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混沌之赞歌TXT下载混沌之赞歌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混沌之赞歌全文阅读

作者:饥饿艺术家     混沌之赞歌txt下载     混沌之赞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 没有观赏角斗需求

    索纳

    索纳以一个年轻气盛的聪慧大脑,配合着他健壮的体魄,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完成了和商人的协调工作。

    狗人看见索纳的伸出的代表着审判的五指突然清零,紧张的心情全部放回了肚子之中融化,他舒服得像在飘雪的月夜,在饥寒交迫之中,喝上了一口热酒。

    狗人躺在了地上,索纳的拳头还是高举,以一种协议已经完成,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不遵循,只要你还有附加,曲解以及反驳,我就砸烂你的脸的姿态,在和狗人相识而笑。

    “愉快的交流,不是吗?”索纳戏谑的微笑着。

    “对对对。”狗人小心翼翼的提防着拳头,单手捂住鼻子慢慢的爬起,“我得感谢你,现在的真理之刃,未来的真理之使,我发现在戒律与商业之中,只有你是真正的对我们抱有同理之心。”

    “我没有。”索纳笑着戴上了头盔,退到了**官雷欧身后,主动接过了华盖,“我没有对你们的同理心。”

    狗人发现特殊的人群也许可以此生都视而不见,但是一旦见过之后,就一定会产生终生的印象,这个人,年轻的索纳,他非常特别,在穿上了完整的铠甲之后,他的气场才有一种补全的感觉,他朝着狗人散发着居高临下的蔑视,同时也让狗人看见了自身的卑微。

    “戒律者不需要同理心,我对你抱有的——没有抱有什么,我只是看穿了你在想些什么。”

    说完后,索纳才俯身到**官雷欧的耳边,轻声恭敬的交代了几句,表示着和他们的交流业已完成,可以尽快进入审判阶段,因为——索纳最后的一句理由让**官雷欧的神经抽搐了一下,对于处变不惊,并且年老到没有了早晨的男性,雷欧最骄傲的雄性气魄,就是可以把面容控制在丝微之处,但是索纳的理由让人无法不去震惊——有两位神灵已经入座。

    很快的,角斗场重新开放了起来,按照索纳主动提出的要求:

    “就算是大陆最崇高的戒律要使用,就算神灵入座了铁踝角斗场,只要是戒律征用了,就算暂时把角斗场改变成了刑场,我们就会向你付钱,不仅是征用费,还有每一个要见证艾尔兰审判过程和结果的人,只要他们要进入决斗场,就会向你付费。我会付费,雷欧会付费,就连里面的艾尔兰都会付费。”

    这个是狗人拦路众多目的中的一个,他明白这种盛世,如果大门全开,蜂拥而入的闲杂人等会用堪比抢夺黄金的速度填满角斗场,不收门票,奥纽斯的大部分人都会来观看这次神灵注视下的战斗,甚至会有人以为这是朝圣神灵的机会,最终的结果一定会非常悲哀,他们会里三层外三层的挤爆角斗场,把铁踝这个强悍的名字进行实际的演绎——没有了价格的门槛,根本就没有观赏角斗需求的蠢货除了把座位填满之外,还会塞到角斗场中,占领战斗的场地,还会高呼着问战士呢?战斗呢?

    最后的结果就是,所有的观众都经历着战斗,他们的内侧脚踝和彼此不断的对碰,而外侧的两个脚踝,则和他人的打架,如若人类的生育是从脚踝进行交合,只要提出了免费观看正义的执行,今天的正义带来的就只有无数生命的开端。

    还好,索纳主动向狗人提出了每个人都必须购票入场的要求,这样正暗和狗人的意图,除去商人必须的赢利,就算为了保证死在场中只有角斗士,也必须购票限行,狗人没有想到,这个索纳这么年轻,并且吃的是宫廷俸禄,居然懂得经济,他甚至有了一种劝说让阿努纳奇把贤王养子的赌注重压到索纳身上的想法,无论多么庞大的财富放在索纳.兰德身上都算不上豪【贝者】,狗人从年轻的索纳身上看见足够肩负起未来的肩膀。

    之所以狗人要在和索纳的沟通完成之后,安耐不住的赞美说索纳具有少见的同理心,是因为索纳在要求狗人对每个观看者都必须收费之后,还给予了狗人额外的宽容。

    索纳当时掰着手指在说:

    “艾尔兰的对手由角斗场来规定,你作为角斗场的运营者,要为艾尔兰安排最强大的角斗士,这对戒律和商业都是好事情。

    “在戒律上看,要保证这次审判的成功举行,必须按照艾尔兰的要求,给他一时之间就能体会到三天三天的磨难。

    “而站在角斗场的立场上,进来正好有从各地前来奥纽斯,准备在这里获得大胜,提升名望的地方冠军。

    “这样一来,那些地方角斗场的经营者怎么都不会诉讼戒律说,阿努纳奇的角斗场违约了契约。”

    狗人听到这里时,狗头猛点,只恨没有长出尾巴,否则他会用能让地面卷起沙尘的速度,向索纳摇尾巴。

    而也在这个时候,索纳伸出了铁棍一般的五指,狗人看到上面全是老茧,其中还有不少有磨损的新痕,狗人知道只是少数在宫闱之中还能磨练**的男人了。

    五指之后,是索纳的硬性规定,不允许反驳,从绝高的赞同之中,狗人很难拒绝任何的请求,更何况五指已然表示着他没有什么空余的言辞来进行争取了——索纳要求,狗人必须保证每次和艾尔兰角斗的人不是一个一个的轮番上阵,要以七的倍数上阵。

    狗人对于数字的敏感度是少女锁骨上的花蕾,他立马流利的进行了七的倍数的运算:可以是七个人和艾尔兰战斗,可以是十七个人和艾尔兰的战斗,还可以是......

    这样的速度,让很多以聪明自诩的人都汗颜,在一旁聆听的人群之中,他们很多人都是通过今天狗人的说话,才知道数字的排列可以这么无穷。

    狗人在脑中列队了今天会到来的角斗士们,他发现算上自己的斗士,人数恰好符合对方的要求,七以及七的倍数,这样莫名其妙又毫无意义的巧合让狗人把七作为了幸运数字。

第二百四十二章 提供守卫工作的佣兵

    索纳

    在这个世界上,要说到执行的能力,只有两个种类的人最为强悍,君人与商人。

    他们之间有一些细微的区别,君人在一定程度上是被驯熟之后的执行,而商人通常情况下都是在闻到金钱味道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步伐是奔跑着向味道的起源处跑去。

    狗商人和索纳的沟通很快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他们立马就在通道处架好了斗篷,用一个善于使用匕首的角斗士现场削木为牌,在上面划上了一个被弓箭击中的脚踝后,就把此当做了门票,开始了当场的贩卖。

    索纳在**官雷欧身旁听到了雷欧的耳语,**官告诉索纳,“我看得见你的得意,我也理解你的得意,这种在智力上以碾压的状态完成并且胜利的谈判都是会让人不断回味的美味,而且因为这种得意,会让不少人在胜利之后都还在成功的蓝本上不断的思考在这次议论之中,还有什么说辞可以做到精益求精。不要想这些了,索纳,我隔着一层铠甲,还有被岁月堵上了耳孔的听力,都听见了你在得意的笑,我赞成你今天的做法,其实我们的做法是相同的,只不过在我的年龄,我的强硬是一层纸糊的铠甲,你不一样,你拥有真正的铠甲,我建议你从得意中收敛后,看看我们的样子是多么让人为难。”

    为难?

    索纳听不明白。

    他在和牙齿和狗一般的商人进行谈判之前,充分掌握了**官雷欧的思维脉络,索纳清新而明确的知道,自己和商人的整个谈话内容,就算让史官阿斯灵过来记录,他也无法在从中找到一点点戒律在向商人群体屈服的言辞,索纳对自己的智能情况非常的自信,他具有戒律者都羡慕的捷才,能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发现他人语言中的漏洞,并且用逻辑严密,万无一失的话术发起攻击。

    我的说的话,一定不会有错。

    因为刚刚得来了一场胜利,**官语言上的提醒,只是一盆泼上热铁的冷水,有些作用,但是不会立马冷却热铁。

    我还会出现错误?对付一个小小的商人?

    “把华盖抬高。”雷欧平和的声音中,是只有索纳才能听出来的不耐烦。

    索纳明白**官雷欧不是真的需要改变华盖的位置,他是在告诉索纳,你的眼睛难道被什么遮挡?

    索纳定神一看,的确发现,目前自己这一方面进入了一个很难堪也很滑稽的局面。

    肌肉虬结的角斗士们在忙碌的搬运木材,制作木牌,刻上标识,那个狗人以及会些数学的下属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收取费用,发放木牌,最后用一个体胖如山的角斗士,把被钱装得满满的木箱全部藏在肉中。

    而真理之刃们,永远一身华美的铠甲站在了铁踝角斗场的门口,这样子看起来,简直——简直像是被购买来提供守卫工作的佣兵。

    索纳一阵汗颜,用手臂去擦拭额头上羞愧的汗水,覆铠的人总有不便的时候,比如现在,当羞愧成为了冷汗,一阵阵激灵着索纳的背脊,在许多时候都被委以重任的索纳.兰德,今天对于汗水居然——无可奈何。

    商人与索纳对于角斗场征用进行的商议,早就在谣言之中变身成为了贸易与戒律之间的大辩论,也不知道是哪位天才或者蠢货把这样的话信以为真传播了出去,大概率是将宣传的习惯刻入了骨髓的商人进行的操作。

    在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打听贸易与戒律为什么会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顺势就推出了铁踝角斗场的即将开始的新型表演,声称双方各自挑选了一位斗士来代表一个群体,要在七神的凝视之下,确认戒律之书和角斗士的脚掌,到底是谁的更长。

    他们把这次的戒律形态上的七神审判,修辞成为了比赛,有钱进去,与没钱进去的人们都用四处宣扬表达着他们见证了这次的比赛,这是一次在神灵注视下的一次战斗。

    有人的宣传策略更加夸张:

    这是一次只需要支付门票,就可以看到天神就坐在自己身侧的战斗。

    谣言的翻滚比雪球可怕,这种似曾相似的群体狂热,让乌泱泱的人群之后跟随着另一群乌泱泱的热闹,就连常常以故意迟到,来增加社交优势的贵族都纷纷提前来到了决斗场。

    商人对煽动群体情绪的技巧早就驾轻就熟,他们知道,只有营造出了这样足够的危机感或者稀缺感——最优的方式是两者兼具,才是让货物成为金钱的方式,还能让民众主动掏钱,掏得兴高采烈,比购买了神灵的救赎还要高兴。

    比如每次的酒神节,根本没有酿造手艺的商人们,总是宣扬着没有合适的酒杯,再好的酒都是浊酒的理念,同时还会洗脑民众说,没有好的酒杯,美好的人生就得不到更好的盛放——就算每个人都知道,人生那点屈指可数的美好,根本用不着放置在偌大的酒杯中,卡在牙缝里刚好合适,直到衰老之后,美好的往事随着牙齿掉落,刚好可以通过美好的回忆扛过还没有盖棺的余生。

    这次七神的审判在得到了戒律者同意售票的允许之后,商人强悍的口舌比被风煽动的火还要燎原的袭击了奥纽斯:

    他们释放出的两个信息,商人在和戒律对抗,神灵正在角斗场。

    这样一来一下子就抬高了票价,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商品,让一场角斗成为了贵族和民众都一致追求的对象。

    索纳感受到了商人群体的能量,他认为行商比教士还要会改变人类的心智模型,他沉默着看着狗商人因为赚到了源源不断的钱而激动得把自己咬得血肉模糊的口腔,他根本就把雷欧在体面上的要求放在了一边,难堪就难堪吧,索纳在想,可能只有不加掩饰的利己主义,才可以让更多的人追随。

    索纳重新取掉头盔和护手,狠狠的咬着手掌,狠狠的瞪着狗人,他必须从对经济的狂热之中冷却,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重点——今天群体的两次狂热方式,真的有点相似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 被塞得满满当当

    索纳

    没有必要再思考下去了,**官雷欧在看到狂热的形式之时,就看出来这次的审判是有人煽动,如果不是这次雷欧放心大胆的让索纳去和狗人进行开放角斗场的商量,索纳可能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明白今天的失态,是有哪几方势力在角力。

    是商人,是阿努纳奇在暗中为难戒律,索纳找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答案,这个商人,就算是对面一个明确可以嘲笑的目标,在众人都在嘲笑时,他都可以硬生生的在大便里面找出花,对某个一无是处者进行褒奖。

    为了他的生意,阿努纳奇重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一个成为了顾客,以为未来可能成为顾客的人,但是,他又为什么要以这么明显的方式对抗大陆的戒律代表?他的行商事宜,在古斯塔夫给了一个万骑之长的头衔之后,几乎就是畅通无阻,戒律对他而言都不是形同虚设这么简单,是为他编写,为他修改。索纳想不通透,他的思维成为了勒马的缰绳,在一路因阻碍而起的烟尘之中急停。

    艾尔兰可是要求过我,快些让比赛进行,索纳自嘲着走向了狗人收费的地方,今天的一系列宣传以及商人不贴合实际的胡乱修辞,票价是曾经最高规格的两倍。

    对于商人生活的场景之中,他们要遵守的准则非常残酷,只要同某个人还有利益往来,那么就算这个人羞辱过自己的尊严,偷看过自己妻子,殴打过自己子女,只有利益足够多,除了在心里的账本上记上一笔亏欠之外,永远不会在明面上翻脸。他们张扬的浮夸之下有着同样的隐忍,比如现在的狗人,他在被索纳当众殴打之后,更多的旁观者都是认为这是角斗场的代理人屈服了索纳的条件,并且这个商人完全丧失了去争取的勇气,虽然狗人在尊严上的确遭到了损伤,然而在索纳靠近的时候,他如同久别重逢般的笑脸相迎。

    “**官雷欧,真理之刃全员,费用我在七神的审判结束之后,派人——”

    “不不不不不——”狗人用手掌制止了索纳的谈话。

    索纳以为这个狗人是想拒绝记账的请求,于是干脆无端的嘲讽一起,“你的手和你的脸真的一点都不像,狗的话,应该是肉垫才对。”

    “哈哈哈哈哈哈——”狗人听到这个精妙的比喻大笑起来,他双手迅捷的握住了索纳,从手臂滑到了手掌,把身体的重量靠在了索纳身上,笑得合不拢嘴,好像没有索纳铁臂的扶持,他会直接笑栽到地上。

    因为今天的收益颇多,狗人开心得满口是血,他的犬牙几乎不留余力的在耕种对排的牙龈,紧紧是看到这样血肉模糊的口腔,任何人的口中都会因为感受到同样的酸痛而满口津液。

    这个狗人的力量还有些出乎意料的强大,在他拽住了索纳的手掌之后,趁着索纳一个不注意,他猛的向后一拖,让真理之刃匍匐在了收钱的木台上。还用不知道是从那里学来关节技巧,把索纳另一边都挥拳过来的手也死死的擒拿住,把它们收拾在了桌下。

    “你!”索纳恼羞成怒,想要从桌子上起身就打,还要把这个收钱的场地直接砸烂。

    “索纳大人,”狗人的耳语听起来竟然有几分温厚,“你不需要购票,如果不是你充满了智慧的体量,这里的情况不仅不能收费了,早就乱成一乱,今天角斗场不仅没有因为被改变成审判场而遭受损失,还赚了很多,所以——”

    索纳隔着护手套,都感觉到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感觉。

    “今天你是我最直接的长官,更多的我会派人送上。”

    狗人说完,就开始忙碌起来,他的尖锐的狗牙不断的耕种着对排的牙龈,导致了越来越多的牙齿稀疏又动摇,现在,当他说话过猛,都会有几颗牙齿喷射而出,他似乎是有一个打算,要把这两排跟随了半生的牙齿全部换成金牙,而且上下两排只镶嵌七颗,七,一定是他的幸运数字,他在追求余生中一开口就有金色的双倍幸运。

    索纳看着双手,刚才隔着护手都能感觉到的膈应感就是这个,狗人赠送了一大把进场的木牌,塞得索纳满满当当,索纳突发奇想的点了点数目,算了算商人这次赠送的损失,索纳对于数字的整合速度不比商人慢,他在得出了钱财后,自嘲的一笑说:

    我才不要当商人。

    索纳的安排很细致,他了解角斗场所使用的武器,多数时候是为了表现角斗士的强大,而华而不实的虚做,粗厚的盾牌,天长的剑,保护手腕的剑柄居然有骷髅头打造,骨头什么时候能起到震慑人的用作?骨头的硬度什么时候能够比铁强?这些华而不实的打造只能骗骗观众。

    这样的武器艾尔兰不可能用得惯,因而,在把长枪交给了艾尔兰之后,他才会走出通道,让真理之刃的兄弟立马抬一个装备充足的武器架过来,他不是要给自己丢失的长枪做些心理上的补偿,是要为艾尔兰准备足够多的武器,在七神的审判之中,无论七个角斗士是一个一个上场,还是一起进攻,普通的刀剑不是会砍到出现豁口,就是被热血烫得卷边,这些事情的发生都会降低艾尔兰的生存概率。

    作为曾经的下属,索纳比艾尔兰本人还要了解这个一板一眼的战士,他到如今都还是百夫长的原因,只在于艾尔兰在心房上设置的障碍,而他的本事,就算是十个百夫长加在一起,在最幸运的情况下,也只有他一半厉害。

    搬运武器这件事安排了挺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索纳晃着木牌环顾了一圈,总算看见在人群头顶上跳着舞的武器们,这时他才安心,在环顾之中,他看见了穿着长斗篷的兄弟,兼具着熊壮与熊臭,是波罗,他也在排队,不,他在偷钱,波罗从来不给自己余留储备的金钱,这次的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

    “嘿!”索纳引起了波罗的注意,抛起了一块木牌给他。

    该死,索纳在心里骂着,这个混蛋没有把自己认出来。

第二百四十四章 最后一个强推

    波罗

    波罗在被艾尔兰突围并且殴打了之后,他全盘接受了艾尔兰的要求——波罗不会去捣乱了,他在想,就算索纳的暗示都变成了一声怒吼,他都不会动摇了,因为艾尔兰告诉了波罗,只有通过这次的审判,艾尔兰才能知道,现在的奥纽斯到底值不值得效忠。

    当他把艾尔兰传递给他的消息告诉了来准备营救的老乒时,他们也认可了百夫长的命令,的确,他们了解艾尔兰的脾气,如果在这场战斗之中真的出现了艾尔兰命悬一线的时刻,而这个时候,第七君的老乒跳进角斗场,把他救出,这个木头只相信正义的直接脾气,艾尔兰也许会因为得到天神的答案,就直接开始寻死。

    大多数人都在波罗的劝诫之中离开了,波罗在角斗场之中徘徊,与他一起徘徊的,还有那个崴了脚的兄弟。

    “你也想去见证?”崴脚者问着。

    没有原因的,波罗在脑袋开洞的一夜醒来之后,就对很多人有人更加敏锐的感知,这个崴脚兄弟,以前和自己非常亲密,波罗甚至在他的铠甲上画过锁骨间的肉瘤,两个人也没有因此恼怒,然而现在,波罗一见到这个人就烦,发自内心的厌恶。

    他越厌恶这个人,就越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奇怪,我为什么要讨厌他?他明明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这种厌恶感是从那里来的?

    波罗听到崴脚兄弟的问题,迟疑的开口,但没有吐出声音,因为他感到奇怪,崴脚者明明在自己身后,他怎么模模糊糊的看见崴脚没有闭嘴等待回答的样子。

    “我觉得你是想去凑热闹吧?”

    波罗转身和崴脚的兄弟对视,一股无名的火焰高高升起,他半真半假的说着一些推测,故意在惹怒对方,“你的脚是不是偷晴的时候被丈夫发现,那家的丈夫不仅没有发怒,还想让你参与,于是拿着刀准备割掉你锁骨上的肉瘤,然后开始捅。

    “这样一来,你被吓得一路掉尿,从二楼跳到了一楼,所以才崴了脚?

    “告诉我那个丈夫是谁,我一会儿帮你解决,我会割掉他锁骨上的肉瘤,还要让他当着你的面把肉吞进去。来,告诉我,现在就告诉我,如果你不知道名字,就告诉地址,如果不知道地址,就告诉他的特征。来。”

    波罗每说一个“来”,就加大力度推攘着崴脚的兄弟,越推,就越感觉看见了自己口述中的画面,一旦看见了画面,就越容易认为自己猜测的都是真的。

    在推攘之中,波罗还有另外一个感觉,这位崴脚的兄弟在愤怒之中有着不该存在的忍耐,他们都是暴直脾气的战士,若是葡萄酒在手时的玩笑,那当然可以是笑谈,被笑话者常常还会根据这样的笑话添加更多的笑料。

    然而这次双方都没有想开玩笑的意思,可是崴脚的兄弟正如被泡水的铁器一样,不断的被烧得通红,又不断的被冷水冷却,最终只能以鼻子中“吭哧吭哧”的呼气,来表达着此刻的愤怒,可是他没有其余多余的动作,一个战士,仅仅是有崴脚这个伤病,这根本就和毫发无伤没有差别,在以往,这两个人一定是以最壮烈的方式你死我活战斗起来了。

    崴脚兄弟在波罗的最后一个强推之中恶狠狠的跌倒,他的脚太不方便,站起的自私非常狼狈,斗篷一甩之后,他迅速离开了角斗场。

    而波罗则得意的笑起来,他把从这个人身上偷来的钱袋仍在掌中掂量,在能够购买到门票的欢喜之中,波罗也想到一个奇怪的事情——从沙特阿卡的森林归来之后,他得到了不少的赏赐,怎么没过多久全身的家当就成为这四把刀,想到了刀,波罗又活动了下身子,当身体和刀产生了不适的挤压感之后,他内心反衬出舒适的安心,毕竟最后的家当都在身上。

    “嘿!”一个声音来袭,有一种隔着面罩的憋闷感,然而不影响波罗推断出这个发声者体魄的强壮。

    许多人都寻声望去,唯独波罗感知到,这面甲之下,锐利有神的眼睛是盯着自己。

    糟糕,波罗暗想,看这身铠甲,是那群真理之刃,他看见我偷钱了?

    波罗被斗篷覆盖住的脚,在第一时间后撤,以便逃跑时发力。

    真理之刃向波罗扔来了飞刃——不,波罗看着此物飞行的轨迹否认着这个判断——要用来刺我,不会用这么软绵的抛过来的方式,杀猫都不会用这样的方式。

    那不是飞刃,我都没有看见金属的闪光。

    哦,我看见图案了,是脚踝,还有弓箭,是入场的木牌。

    波罗接住了木牌,这是因为金钱把他彻底难到的入场资格证,立马,波罗对给那位解决了自己燃眉之急的兄弟行礼,他挺直身体,猛锤胸膛,拳头成掌,神情也肃穆了万分。

    但是波罗看见,从对方的反应来看,这次的【君】礼有些不受待见。

    波罗在奥纽斯打人,喝酒,【贝者】钱,在烟巷之中流连忘返,他做了很多在道德上违规的事情,但是对于戒律,他比正在穿针引线的妇女担心戳手一样还要谨慎的不去冒犯,这就是他当了很久的地痞无奈之后,市井生活带给他的智慧。

    然而在走进铁踝角斗场时,波罗把带兜帽的斗篷半盖住了脸庞,他明白目前的身份在奥纽斯干净到只有出生的婴儿可以与之媲美,可他总是有一种感觉,这个角斗场之中有一种特别的力量,一只黑色在嘶嘶的夺命,在身体中穿行,在感受此人此生的罪恶,而另一边,波罗感觉再被挤压成白圆盘,它的大小,它的厚度,它的光泽,完全取决于此生的美德。

    奇怪,波罗把兜帽拉得更低,用牙齿紧紧的咬着,他烦躁得不敢去看铁踝广场上自制旗枪的艾尔兰,因为一进入这个角斗场,波罗很清晰的感觉到:

    有两个神灵,将视线投向了自己这边。

    ps,家人今天手术,就不改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所有人都是一个人

    波罗

    神灵的注视非常奇怪,波罗感觉是身边的左右两侧都增加了一大块巨型的漏斗,它们罩住了神灵的双眼,是祂们的视野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这样的感觉非常奇怪,一方面,有一种注视给他带来了实体的感觉,波罗的脸庞不仅能够闻到羊膻味,还能发觉这只羊在草地中打了很久的滚,身上的绿意可以说是生机盎然,初次之外,羊子的尖角还在不断的暗戳戳的顶着波罗的肋骨。

    不舒适的触感还来自另外一侧,那是一种代表着对于死亡的承诺的罪恶涌动,波罗从这一侧的注视之中感觉不到被实体攻击的疼痛,但是这种注视,就算是隔绝着过滤的晶片,都让人如同陷入寒冰般的在颤抖。

    同样的,波罗有一种下意识的感觉,这两位神灵对他没有恶意,可能就类似于凡间的人们相互的一撇,而被注视的人恰好感知到了这样投射感,并且还由于对方能量的强大,被注视者能从中立马感受到视线之中的恶意与虚情。

    波罗很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是无事生非的性格,如果找不到让他愤怒的事情让他来发泄,他就会创造一些能够使自己愤怒的事情来让自己欢愉。

    有时候,会因为身上的瘙痒,就把早就看不顺眼,却又和他秋毫不犯的人痛打一顿。按照以往的行为方式,波罗身前身后的人一定都会因为波罗情绪上的不适而遭到一顿痛打,而在脑袋开洞了之后,波罗的情绪稳定的很多,他恶劣的情绪会变成脓水从后脑洞中溜走,随后,他就能用更加镇定的视角重新看待事物。

    今天,他真切的看到两个虚幻的,朦胧的,灭明的,亮白的巨大光影勾勒成了天神的样子,这是天神显示的仁慈,祂们如若以全貌降临,世人将会在一瞬间死亡与祂们在大地上的第一口呼吸。

    神灵真的来了。波罗在说。

    他看见了两个时空的重合,神灵的圣形在角斗场的看台上显形,而奥纽斯入场的观众,在不断的填满祂们的轮廓与颜色。

    入场的观众们,看似无意识的选择着各自的座位,波罗看到的情况却与之相反,他们不同颜色的衣服,还有不同大小的体型,甚至不同的精神状态都是经过了严密的挑选和安放。

    他们先以身躯填满了神灵的无肉的躯壳,在意身上不同颜色的彩布,组成了神灵的外貌,像是画师在培养徒弟的配色技巧时,先勾勒出碳色的轮廓,徒弟独自在期间上色。

    奥纽斯人——波罗压制着不敢喘出的大气——奥纽斯人用凡人之躯,为神灵完成了短暂的受肉。

    所有人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又都是所有人。

    这样的一句圣言撞进了波罗重未吸收过智慧的脑子中。好像还在不断的回荡,变成金色的丝,修补着后脑壳上的洞。

    那我呢?波罗立马就意识到,他可能也是成为了为神灵受肉的一个单元。他环视一看,发现自己是两位神灵相对而坐之后,分离祂们指尖的一个小点。

    波罗看着这样的场景很激动,不明所以的激动,他不知道这样的事情预示着什么,就只是隐隐的觉得,这场注视下的审判,可能与他有最疏远的无关,又有着最紧密的相关,就因为这样的独特性,波罗感觉自己是被神灵选择了一样荣誉与惶恐。

    熊壮的战士不能在用莽撞去定义了,有一种种子一般的东西埋在他的身体中,巨大的能量引而不发,他知道这个能量存在,他同时也不知道怎么使用这样的能量,波罗调转了下头上的方巾,这块涂满了熊油的布即将转够一圈,波罗也从没让他们帮忙看看现在伤势的愈合程度,因为他自己也可以判断,每当情绪即将失控,愤怒的脓水就会从那里流,这就足够说明这次的伤口距离复原还遥遥无期。

    在方巾的移动之后,波罗他感觉到了额角的干燥,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现象,明明在波罗情绪存在波动的时候,后脑都会流出潺潺的脓水,由此调动了方巾之后,额角就是湿漉漉的一大片,这次为什么连涓滴之液都没有渗出?更奇怪的是,没有脓水帮助情绪的发泄,在巨大的不安之下,波罗同样没有发狂,要知道真实的波罗其实是敏感而不宁,不过他蛮横的体魄万幸的掩盖了战场上的雄性生物不应该拥有的缺点,使他可以用最强悍的行为来隐瞒这一切。

    波罗取下了方巾,完成的摊开,放在眼前细看,干涸的脓水与血水说明了曾经后脑流脓的现象的确存在,同时这股扑面而来的熊油恶臭也充分的说明后脑的确受过伤,也可以通过熊油的使用方式不是每天在伤口上涂抹,在用干净的布包裹,而是在一整块自认为干净的布上涂满熊油在头颅上转圈的治疗方式上可以看出,这种急躁的做法的确是波罗我本人的行为,不是在某个时候被黑魔法换了一个人头。

    那是怎么回事?波罗和平常一样在百思不得其解时,摸着被公认为不聪明的头脑,他吃痛的叫了一声,在战场上和狂战士无疑的波罗,居然因为指尖与后脑的触碰痛得后背发凉,他猛的眨眼,以为视力会模糊不清,然而视野中的事物并没有什么改变,这个奇怪的行为来自于他的误解,因为他戳痛伤口时,感觉到酸涩还有刺痛,很像眼睛被手指插到的感觉。

    波罗把方巾完整的打开,裹住了整个头,在额头前面系了一个松垮的结,不去想超出了智力范围外的东西,这是好多兄弟常在波罗耳边念叨的忠告。

    该死的,波罗在看台上吐了口浓痰,我感觉是我这个角斗场之中最奇怪的人。

    他双手撑着脑袋,看着艾尔兰架起的旗枪上无力的旗,他还发现,现在的天空已经存在着疲色。

    今天和那一夜同样的漫长,波罗暗思一会儿,向血与沙中吐了口痰。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天城之中争斗万年

    角斗场

    雷欧在真理之刃们的护送下,用最盛大的排场走进角斗场。

    真理之刃们把他的座椅高高的抬起,刚刚把武器搬运进了场中的兄弟,立马就提着一栏玫瑰花瓣走在了队伍最前方,这样一来,**官雷欧就行走在了鲜花大道之上。

    这个浮夸的队伍,用无言的方式表达了戒律才是这场审判公正的关键,绕着角斗场走了整整一圈,鲜花的红色都缩小的角斗场的范围,这场堪比游行的巡场结束,戒律的众人才往高台走去,雷欧梳理了下波浪般的长发,很满意这个观察的位置,从这个角度看下去,雷欧不仅可以看到角斗士们肌肉的喷张,抽搐的面部,还能够清晰的听到角斗士们的战吼与气声,同时,还有一个必须夸耀的有点,这段距离,足够远离这群下等人,不用闻到他们的臭气,不用溅到他们的臭血。

    可惜没有蜂蜜酒,雷欧在坐定之后遗憾的想,真可惜,现在就算有也不能喝。

    此刻雷欧在事情终于进展到只需要等待结果后,总算轻松下来,紧张成一团的精神比雷欧的口舌还要有更加旺盛的需求,想把自己泡在蜜酒之中舒展。

    索纳.兰德在雷欧身后,无枪的他举着华盖,就算是看出了雷欧有了非蜜酒不能解除的焦渴,目前他也没有办法去帮助了,现在的审判,可是被七位神灵看着,他不敢做出一点点投机的举动。

    角斗的举行迟迟没有开始,这样的臃肿的体系迟缓到让艾尔兰的头皮发麻,这位战士习惯了前进时猛冲,伏击时熄声,休息时慎重的行为习惯,想当然的认为,对事情单刀直入的快捷处理方式,是放在任何规则下都通用的规则。

    ”这场审判,”艾尔兰在暗骂中跺脚,“真是一场七层地狱般该死的审判,让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想我把拖到苍老才让我进行战斗。”

    而看台上的波罗,他也有着和艾尔兰差不多的想法了,不过他的视野能加有趣,那个隆重又奢华的审判小队,坐上了神灵肚脐的位置,那个雷欧卷曲的头发,完美的展现了神灵肚脐周围的一圈卷白毛。在奥纽斯近乎完美的**官,很像是神灵肚脐之中一颗随时都会被抛弃的污垢。

    “喂!”当神灵的肉身与颜色被奥纽斯的观众填充完毕,波罗身上总算没有感觉到什么被撕裂与审判的感觉了,正如大病初愈的人会急于的活动身体,证明下目前的生理机能的正常,波罗用双手扩大了嘴巴,调皮的在大吼:“喂!喂喂喂!你们要拖延到什么时候才能开始审判!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行为很像酒馆中的六杯诗人!”

    看台中,对这场迟迟不进行的审判同样具有抱怨心情的看客,在听到了波罗的呐喊之后,一起大笑了出来。

    整个看台响起了整齐的“哈哈哈”的笑声,而且是一分二的分别响起,一方低沉的哈哈哈笑声结束之后,另外一方阴暗的哈哈哈才随后响起,好像这两位神灵是水火不容的两位,如果没有在天城之中争斗万年,祂们没有必要连笑声都不想要和对方有交集。

    波罗被这种诡异的笑声被给吓得不敢直视角斗场,但是当他的五指盖上了脸颊之后,他又忍不住噗呲的笑起——六杯诗人,波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够在不认识太多文字的情况下,学会了类比学。

    在酒馆之中,存在着这类诗人,他们的歌声与故事根本就无人问津,如果仅仅是靠酒客们的打赏过活,除非每天都能够忍痛吃掉自己的一部分,比如手,比如脚,比如眼睛,于是这类毫无才华的诗人在酒馆的怜悯之下,开始了另外一种求生的方式,他们只需要在每夜——知名的诗人进入梦乡,酒客进入欢饮,不在意诗歌质量,只在意有没有的歌的夜晚——都在酒馆之中歌唱四千行英雄双韵诗,歌唱满一个月,酒馆就会给他们提供马厩,黑面包,以及六杯由客人剩下的残酒累积成的饮料——多数时候这类饮料会在空气之中挥发成马尿的味道,但是对于这类六杯诗人而言,在没有才华,没有力气,没有歌喉,没有住房,没有听众,没有鲁特琴的情况下,每个月依然能够享受六杯酒精,已经足够畅快一下心中的积郁。

    他们会因为才华的限制不能够谱写诗歌,而背下的模板又因为记忆的限制不能完整的复述,所以六杯诗人们常常会为了在一个月中保证每天都唱够四千行英雄史诗,会把肚子中仅会的那几首歌的歌词不断的稀释,像在啤酒中不断的加水,去糊弄新来的客人一样,他们诗歌异常拖延,花上一整晚的功夫,四千行诗中的英雄也只是从两顶头盔中做好了选择,在爱人的帮助下刚好戴上了华丽的头盔——要知道,知名的吟游诗人为了辞藻的精雕细琢,还有故事情节的逻辑自洽,以及韵律的自然与和谐,往往在一年之内都写不出四千行双韵的英雄赞歌,这也是他们的作品能够经久不衰的原因。

    “六杯角斗场!”波罗在自己精准的类比中不能自拔,他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在文学艺术上了突飞猛进的进步感到无比畅快,因而,波罗再一次把手掌做成了嘴唇的样子,朝着血与沙再次大喊,“六杯角斗场!你们要拖延到什么时候!你们快点开始审判啊!你们之中谁做主啊?是波浪头你做主?还是我在门口看到的那个狗牙齿做主?还是你们都认为可以做主,最后导致了都做不了主?是不是没有人来角斗啊!那我来吧!”说完,波罗就做出了跃跃试欲的跳台模样,“第七君的战士波罗,立马把你们这群六杯斗士打出屎,然后再把你们打进屎里!”

    “嗡嗡嗡嗡嗡嗡——”

    洪亮的号角由地面吹上了天空,一个衣着华丽的主持人站在了艾尔兰的旗枪下,他在宣布艾尔兰的第一波对手之前,取下了面巾,那双针尖样的双眼——

    是商人万骑长,阿努纳奇。

    ps,家人的手术很成功,这样一来,债务和家人健康的压力总算少了一个,哎

第二百四十七章 在角斗场中喊话

    阿努纳奇

    商人万骑长阿努纳奇可能受不了角斗场中血与沙的污浊,层层包裹住面部的头纱在取下表明了身份之后,他立马用头纱捂住了口鼻。

    在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一反常态的公开露面时,阿努纳奇的行商助理们也纷纷来到了他的身旁。

    在一众华美的绸缎之中,勇武精干的艾尔兰迅速被富贵淹没,而且,如果好不容易从商人堆中看到他,还以为这是奴隶交易现场,一群人围绕着艾尔兰这个品相极好的商品,在喋喋不休。

    观众席都在好奇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数,这群商人还要干什么?难道是认为已经溢价了两倍的票价还不够,因为神灵的入场,他们还要加价?

    这只是观众的感受,因为阿努纳奇对于金钱的把握向来没有从这么微观而实际的层面来操作。

    不久之后,这位商人回答了所有观众的问题——所有。

    高台远处的观者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阿努纳奇对着拳头说话,然后把凝结成团的话语交给了四个行商助手,在行商助手接过话语后,他们分别把这个音浪砸向看台的墙壁,这个时候,阿努纳奇稍有一掷延迟的声音就身临其境的进入每个观众的耳朵。

    “各位生活在伟大奥纽斯的居民——”

    “我是阿努纳奇——”

    “这家角斗场的主人——”

    “我由衷的感谢,你们能和我一起见证这样伟大的时刻——”

    “神灵注视到了我们的铁踝角斗场,注视到了奥纽斯虔诚的众生。”

    魔法?远处的观众面面相觑,在找身边的人是否能够参透,而坐在近处,且必须是见多识广的那些人看清了真相:

    阿努纳奇把四块吸音石一起裹在了面纱之中,对着面纱青筋暴起的喊话,在喊话结束后,四个颇有准头的行商助理把吸音石砸向墙,由此才出现了音浪的席卷。

    更加懂行的观者在这个时候都纷纷把目光转向了**官雷欧。

    因为吸引石的稀有以及昂贵的程度,也只有在凯旋式上,才会有胜利者在石头中塞这么多闲话。商人在和法官暗中较劲,当法官使用了盛大的排场,高调的向观众表达他今天在角斗场之中是绝对的权威之后,阿努纳奇就用无数多昂贵的吸音石在角斗场中喊话,表达他的立场:

    “我是阿努纳奇——”

    “这家角斗场的主人——”

    同时这个受伤后的反击,完全被修饰成为了角斗开始前的开幕介绍,让雷欧也找不到地方来寻找词汇刁难。

    索纳在面甲下面弓起了眉毛,就像多智的万骑长札维克常常说的那样,懂棋的人才会发现对手的差别,在他感觉看到了一场比角斗还要精彩的脑力较量时,也确实不少人和波罗一起向着角斗场大喊:

    “六杯斗士,六杯角斗场,六杯经营者!”

    阿努纳奇在所有的理解与不理解中,镇定自若的把一兜吸音石悉数挑选,在面纱中放入四个,不断的通过这个方式和观者们说话。

    缭绕的声音在智者的沉默,与愚者的“六杯”聒噪中再次传递。

    雷欧后摆了下手,让索纳撤退了华盖,岁月只衰老了雷欧的骨骼,与容颜,在智力上的搏斗,雷欧比战士还要血气方刚。

    “取下面甲。”雷欧命令着索纳.兰德,“很少见,阿努纳奇公开发话了。”

    砰——砰——砰——砰——

    同样是一掷的延迟,清晰无误的声音带翼飞翔。

    有些贵族在听取之间就开始流泪,因为吸音石毫无杂质的破碎声,足够说明用它们来存储的声音足够在第五任贤王之后都能鸣如今朝,他们看见破碎的吸音石,等价的看成为了一句话而消耗的金银。

    “各位因为生活在圣光下而享受了同等荣耀和伟大的居民们,正因为我们从来都坚定不移的追逐着圣光,坚信着圣光,因此我们在圣光之中获得了力量与勇气,获得了自由与正义,归功于先辈对圣光的信仰与虔诚,他们远征,他们跋涉,他们死在半路,他们的灵也来到了圣光一直在召唤着我们的地方,这个沐浴在圣光之下的都城,奥纽斯——”

    “在圣都奥纽斯,各位因沐浴在圣光中而享受了伟大的居民们,我们都应该知道,这个笼罩全城,辐射全大陆的光芒,来自天城中的七位神灵,目前还没有人因为被照亮,而学会了发光。今天我无比荣幸的在此宣扬,此刻,在这个非神灵赐福不能建成的伟大广场,七位神灵的注视将不会分散在全大陆中,平等的宠爱祂们的民——”

    “在今天,七神的注视将全部投射在圣都奥纽斯,投射在铁踝角斗场之中,在伟岸的神性下,我们因为生活在奥纽斯而和这个城市同等伟大的居民之中,一定会有人感受到神性,承担住神性,理解神性,成为凡间的神灵——”

    “这位凡间的神灵,可能就是这位骄傲,而又傲慢,强大,而又莽撞的奥纽斯战士,就是他,祈求七位主神统统降临注视他的战斗,进行七神的审判。这位战士会和七位,十四位,二十一位,甚至更多的角斗士进行无休止的战斗——

    “这位奥纽斯的战士想要找到他的答案,想要通过艰难的胜利或者死亡来确认一件事情:被天神安排好了的命运,能否通过凡人的意识与行为改变——”

    “这位敢想凡人之不敢想的狂想家,能为人之不敢为的勇士,就是奥纽斯的幸运儿,我想他一定用最虔诚的心沐浴过最久的圣光,因为他能在森林中脱身,在大海上离险,在野蛮人的重击中毫发无伤,我们可以相信,他至今都拥有着天神赐予的强运,今天我们来看他的强运是不是还能继续,他就是,第七君的百夫长,艾尔兰!”

    波罗在高台上听着心里发怒,他感觉阿努纳奇所有的话中都另有深意,虽然挖掘不出,但在他很明确的知道,这个混蛋商人最后一段话的意思:他在说艾尔兰是个逃兵。

    ps,另外一说,个人猜测我不可能有推荐位了,这本书这个月完结,反正也没人看

第二百四十八章 认可的万骑长

    角斗场

    “商人装什么白塔学士!”波罗站起来向血与沙中吐着大口的浓痰,“你这个眼眶里面装苍蝇的腿的商人,上过战场吗?你在这话里藏话的说什么?”

    波罗挺挺后背,拍拍双腰,这四把弯刀给他的壮胆让他想立马跳进场中把阿努纳奇杀了了事——在这时,他又摸了摸后脑,还是干燥一片。

    果然,波罗拈着手指在说,装出来的愤怒根本不能骗到后脑的伤,这个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波罗重新坐好,他太明白这个硕大到能够让长矛乒练习投掷标枪的角斗场,任凭他喊破喉咙,阿努纳奇都听不到他一点点声音。

    该死,阿努纳奇好像还是一个万骑长,波罗坐定重新沉思着,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畅快的骂万骑长。

    铁踝角斗场中,陷入了令人恐慌的沉默。

    听懂了阿努纳奇的话语的人群,在明智之人间,用眼神在不断的沟通,在观察别人反应的同时,也把该有【正】治正确的反应交给别人观察,还得思索下,这种挑明的角力之后,奥纽斯会有什么样的格局变化。

    而仅仅是有些许见识的人,也被阿努纳奇这种挥金如土的表现吓得开不了口,都知道四海经商的阿努纳奇富有,如今看到他在寻常之事上的挥霍,才发现自己在社交圈上的炫耀,简直就是猫头鹰在凤凰前故意把一只腐鼠咬得卡兹作响。

    剩下的最后一部分人的沉默,是在“六杯角斗士,六杯第七君,六杯角斗场,六杯经营者!”等等一切能和“六杯”联系在一起的叫骂中,喊哑了嗓子。

    最不该沉默的人,是引起了铁踝角斗场所有人注目的阿努纳奇,他居然沉默了——没有,是在视野之中沉默了。

    观众还是能够看见他在和助理们沟通,助理们也在为他挑选着吸音石,但是他迟迟没有把昂贵的石头们放在面纱之中喊话。

    “我觉得吸音石不该这么用。”阿努纳奇眼白中的两点黑芒不在乱窜,它们高高的刺起,感觉随时都能逃离这个在热血之中就不计成本的笨身躯。

    “在用了这么多吸音石之后?”狗人在手中抛接着石头反问。

    “还有多少吸音石?”另一个商业助理问。

    “这,对万骑长来说,有多少货永远不取决于库存,只要有价,他永远都有货。”在手指中塞满了四颗吸音石的商人助理在回答。

    商人中特别的一点在于,他们认可的万骑长只有一位,其余的角色统称为吸血虫,所以只要商人说出了万骑长这个名词,那么就只有一个特指,阿努纳奇。

    “呵呵呵呵。”阿努纳奇在听到可能是恭维,也可能是责备的回答后笑了起来,和他平日精明的语调相反,阿努纳奇的笑声十分憨厚。

    “这次吸音石根本不算有价了,都没人购买就全部砸了出去。”狗人遗憾的在说。

    “错了,砸出去的,不仅发挥了万骑长想要的功效,还带来了另外的效果,它们进一步的提高了稀缺性,所以。”这位助理用空闲的那只手,继续用吸音石填满,“现在的存货,价值提升了不止三倍。”

    “有道理,吸音石只有万骑长有。”抛接着石头的商业助理一把停止了石头在掌中的运动轨迹说。

    阿努纳奇似乎对于石头没有助理们理解的这么多的心思,他抱怨着把石头用在不该用的地方,不是因为石头的昂贵,现在他决定继续使用石头,也是因为现在事情的走势必须使他完成了演讲才能顺利的进行下去。

    “准备好,帮我砸,我得想想说些什么。”

    这种平常到有点无聊,又有点有趣的对话,看台上的观众根本听不见,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张写实的壁画,于是用自己的理解为画中的人物填写着语言。

    密谋,背叛,禁闭,要挟,杀戮,叛逆,夺【木又】......

    无数精彩而从未发生的事情在群众的猜想中进行着。

    就在这个时候,阿努纳奇总算组织好了语言,四个助理又纷纷砸去了吸音石。

    现在的声音,除了本身的良石具有的卓越传声效果之外,还有观众更加细致的倾听,好似命运就在其中。

    “接下来从通道中走出来的角斗士,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奴隶——”

    经营者的言语如同圣言,这个铁踝角斗场拥有灵性一般,配合着阿努纳奇的想法,音浪平息,另外七扇铁栏门“倏”的上抬,从中走出了七位角斗士。

    “他们虽然是奴隶,但是有一个比金子还有明亮的朝圣之心,为了追逐白银一般光洁的圣光,他们和你们的前辈一样,来到了奥纽斯——”

    “整个朝圣的旅途,他们中有的淹死在海中,有的因为饥饿,骨骼吞噬了筋肉,还有的在翻山越岭之后成为了树木的养料,变成了种子与风,各位,他们看到圣光时,心中的虔诚不比你们差,他们来到奥纽斯之后,因为是后来者,而成为了你们的奴隶,然而在圣光之下,他们扔愿意侍奉圣光,这就是你们今天所见到的,七神的审判——”

    “如果说人一生的强运是一个额定的总和,那么他们今天就遇到人生的高光的时刻,同时也遇到了注定余生之中都不会在有运气的悲剧,因为这场审判的来到,他们终日训练与拼杀的因果律终于成为了闭环,就在今天,他们将要用强壮的肉身,在各个地方取得了冠军的肉身,来直接侍奉神灵,他们在今天会成为七神的容器,迎接神性的降临。他们将要代表七神,来与这个凡间的绝高勇者战斗!”

    “人的意志,能不能和神性并驾齐驱,或者,能不能干脆残暴的凌驾在神性之上,这场审判能够给我们答案。”

    放屁。波罗对着角斗场的血与沙中吐了一声呸,今天大吼大叫,他很难还能有浓痰去羞辱别人了。

    完全在放屁,波罗不断的骂着商人万骑长,他今天能够看见神灵,他知道神灵只来了两位,不是七位,并且祂们只是观察,没有参加到战斗中。

    “这就是一人打七人,混蛋!”波罗又想跳下去帮忙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没有杀戮的资本

    角斗场

    在神灵肚脐位置的**官雷欧,在他的戒律之书上奋笔疾书,他把阿努纳奇的演讲全部一字不漏的记录在案。

    “哼。”雷欧停笔之后不屑的嘲讽着,“果真是个商人,他说的话完全就是被精湛的修辞学包装之后的诡辩技术。”

    一旁的索纳也听出了阿努纳奇言语之中的意思。这套思维与话术方式不少与商人有交集的人都所有熟悉,正如阿努纳奇把第七君的百夫长艾尔兰,用华丽的修辞曲解成了逃乒,甚至有点战犯的味道,然而,奴隶阶层几乎又在左右之言中,成为了奥纽斯的圣人,这在他们的商业操作之中非常常见:

    把自己低劣的商品,用美好的包装争夺眼球,用说辞学争取到对方的钱包,而对于竞争对手的商品,无论商品本身的价值如何,他们同样都会使用强大的修辞学还有诡辩术,来进行赶尽杀绝的诋毁。

    在角斗场上,虽然话术有些不同,然而使用的是同一套思路。

    在已经安坐在角斗场的主位,无法在对阿努纳奇进行反击之后,**官雷欧有一些失态,他曾经脱口就是高级词汇,以及复杂语法的语言现在被抱怨填充。

    “能把一切金色的事物卖成黄金的人,大概是享受过诡计之神的亲吻,我敢打赌,只要某一笔生意他想要去做,他能够把粪便,把稻草,把美人的金发,统统贩卖成黄金。”

    **官雷欧的手臂使用了些力气,又立马收回,他想奋力的合上戒律之书,但是这本从他开始,必将传递到后世的智慧之书,又不能被这样粗鲁的动作对待。

    索纳一阵无话,他察觉出了**官雷欧在陡然之间升腾起的愤怒,也知道他此刻不是想要一个人来安慰,更不需要一个人来陪同延伸对商人万骑长的谩骂,目前的情况,无论如何都不会存在还能反击阿努纳奇的条件。

    在角斗场的其他观众,大概都没有波罗这样丰富的战场经验,然而,在听到阿努纳奇担任主持人时宣讲的规则之后,他们的反应和波罗完全相反。

    波罗见惯了战争,被围城,也破过防,在札维克高超的运筹之中,完成过以少胜多的壮举,也经历过不少明智会胜利却一反常态的失败。

    当见多识广的战士对这场审判的公正性提出了置疑时,没有上过战场的观众却比燃烧了血液一样还要沸腾。

    他们之中有些人的外貌温而无害,然而拥有这种外貌的根本原因,不是因为长期沐浴在了奥纽斯的圣光之下而导致的宽容与开悟,原因非常简单,他们紧紧是没有杀戮的资本。

    如果他们能够把战刀挥砍自如,如果他们把聆听烟巷,柳巷诗歌的时间用来训练体能,那么他们的面目一定会比成为战狂的波罗的可怕,也比微笑的艾尔兰臭恶,因为他们心中拥有的恶意,是无差别的施暴,目前唯一能够制止他们的,仅仅是他们没有这样的能力——万幸的人,有些贵族早早就把看到劳作视为不荣誉之事,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能力。

    快些,大部分观众在阿努纳奇宣布了七神审判的规则之后,都安耐不住了惊动而暴躁的心,体内血液以杀伐为原料点起的沸腾,只有在看到他们的血液之后才能得到平息。

    波罗从四周环顾的场景之中判断到,没有人在置疑这场角斗方式的公正性,多数人在听到会有一对七,甚至一对更多的战斗场面时,心中的亢奋直接上跳到了眼睛的位置,好像是如果这场比赛的票价上浮了七倍,他们也会为了这次的壮丽的血肉横飞,透支之后的生活。

    索纳在听阿努纳奇的诡辩术时,被要求取下头盔,认真摸索商人的思维模型,在这个时候,波罗的视线也总算找到了索纳.兰德这位兄弟。

    他现在的样子不像是兄弟了,索纳一旦站在**官雷欧的身后,他身上就镀上了一种上层人物独有的漠视,是一种崇高不可犯的距离感。

    就算波罗的地理位置距离索纳本就遥远,他也觉得两个人隔了一个没有重合的世界,现在的团聚,是不同的世界,各个部分的缺失,在不断的运行之中,恰好找到了一个整合点,看似永固不见,其实因为轨迹的不同,就算是奋力吸引,也会分道扬镳。

    战狂很少狂乱了,波罗不断的摸着后脑,这是他愤怒的信号,他甚至发现,回到奥纽斯后,他故作的嚷嚷根本就不是愤怒,是装作自己还是那个自己。

    不怒的战狂意味深长的看着庄重的索纳,在波罗看来,索纳.兰德比**官雷欧更有威仪,有一种会让人主动为他献上利剑的特质,他暗自的觉得,这个人,以后会成为王。

    索纳,波罗盯着远处权位者扎堆的真理之刃说,如果你那晚来到新乒训练营,对我们说的话是现在依然作数,我仍然会相应你的信号。

    距离太远了,索纳的每一个眼神都像是在回答,也都像是在忽视。

    阿努纳奇仍在铁踝角斗场之中忙碌不停,在他看来粗狂雄壮的角斗也有无数多需要注意的细节。

    有点不耐烦的波罗直接如同醉酒敞开衣服那样,敞开覆盖了全身的斗篷,他腰间的双刀明明可见。他甚至还拔刀出鞘,双手在一截出鞘的双手上打着有力的节拍。

    而阿努纳奇,在这种敲刀的节拍之中,又让商人助理们投掷出了吸音石,就包括他本人都觉得没完没了,好似走上了一条没有必要赢,但是又代价极大的赛道。

    “最后,我还要向你们介绍一位贵客,她是如此重要,她的来到,会让你们置疑自己的双眼,如果天城中存在美神,那么她,就是被美神羡慕的对象,这位就是——大陆上唯一与大海建交的希望之女,罗德城的护城之盾,暴政的终结者,安蒂缇娜。”

第二百五十章 见过世面的劣等兴奋

    角斗场

    又是一阵号角的长啸之中,安蒂缇娜踏着庄重的步伐走进了角斗场,她没有像**官雷欧一样在场中,用真理之刃开道,花瓣铺地,游场一圈,也没有像商人万骑长那样,在追求商人的呼声在掷地有声之后,炸裂到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号角的长鸣推动着她的背,安蒂缇娜在盾女们的保护之下,走到了看台上另一个方位的主座,她身穿的,不是宫廷之人在盛大会场之中常常穿戴的礼服,是在孤岛沙特阿卡,当一场盛大的献祭发生时,每个人都需要穿着的祭袍,她本想在脸上涂上从额头延伸到嘴角的红颜料来代替鲜血,可是这样的装扮极有可能把一些甚至不知道自己领土有多大的贵公子吓晕,因此只是稍微的涂红了眼尾,还有面颊。

    她没有把这个可以显示立场的铁踝角斗场当成正治的沃土,只是在坐定之后,撩动了头发,让战斧的耳饰吸纳着许多人对她美貌的赞叹。

    波罗看见了坐在对面的安蒂缇娜,他在仅仅是听到阿努纳奇的介绍,以为这个商人在试图把自己的爱人通过这个契机推上贵族的圈层之中,然而直到看到安蒂缇娜,以及盾女们威风凛凛的背影之后,这个久经沙场的战士,立马绷紧了身子。

    这是阿斯灵从森林中逃出来的衣服!波罗在心中大吼,随即才发生这个大吼并没有压制在心中,是真是的吼了出来。

    波罗没有和沙特阿卡人正面的战斗过,可是当安蒂缇娜和她相对而坐,波罗又一次的想起了,一海的火船在野蛮的尖啸之中,冲上札维克营地的场景,还有他们能够在绝境之中唱起雄壮歌谣的嗓音,在那时,在船上躲避的波罗,最令人震撼的事情,就是他们的巨船如龙,可以在森林之中呼啸。

    恐怖的心情主导了他的身体,波罗站在了座位上,这群女人给他带来的感觉不会有错,她们一定来自大海,而且一定的,在大海的众多岛屿中,她们一定是沙特阿卡人!

    波罗向着众人声嘶力竭的提醒着,“这群人就是沙特阿卡人!你们要注意,这群人是沙特阿卡人!他们的船不仅仅是可以在大海上航行!索纳!雷欧!安努纳奇!快紧紧的关上角斗场的大门,要像爱护我们的锁骨窝一样,把门当成生命一样的守护好!快!他们的强大我亲眼见识过!”

    波罗充血的眼睛中挤满了泪水,他直到他喘着粗气后,他才明白,从一开始从安蒂缇娜身上闻到了大海独特的气息后,他就紧张得说不出话。

    然而,他的提醒并没有起任何作用,在波罗身边的观众所看到的,仅仅是这个高大而魁梧的男人,站在了座位上张牙舞爪,大张的嘴巴上,不断的开合着嘴唇,虽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但是仍然可以推断出他的兴奋。

    波罗周围的观众在今天这场盛大的角斗观赏之中,无比宽容,他们通过波罗的服侍,认为这个人的生活阶层不是能够经常负担这种开销的群体,现在看到有生以来首次见到的盛壮,难免亢奋与激动。

    有几个面容慈善的人冲着高高站立的波罗笑了笑,压了压手掌,表示着:我能理解你的从未见过世面的劣等兴奋,如果你是小孩我可以原谅,但是下等如你,应该坐下了。

    沙特阿卡。

    波罗重新回想着这个地名。

    他们一行人在森林战役中归来后,波罗是了解奥纽斯人对沙特阿卡的这群海盗的态度,因为就算是文弱的阿斯灵,在穿着海盗的衣服回到大陆后,他们对阿斯灵都是仓皇的逃走。

    为什么?波罗在心中想着,为什么我都明确的告诉了你们对面的女人就是沙特阿卡人,你们一点都不知道预防!

    波罗被层叠的眼睛包围,眼神之中拉满了勒令坐下的箭矢,波罗照做了,在无奈中屈从。他重新看着对面的——神灵。

    本来在角斗降临的两方天神是相对而坐,双手搭在高墙之上。

    不过,当安蒂缇娜入座后,神位发生了改变,这两个高傲的神灵改变了观赏的坐姿,为那位新神余留的足够的位置。

    波罗所对视的安蒂缇娜和这位天神公用着同一双眼睛,她的凝重之中满含着深邃的杀伐,她告诉了波罗:

    刚才你的大声疾呼,只发生在你的心中。

    不要用人理去定义神理。波罗坐在看台,两只手支撑着垂下的头,眼睛看着脚下在冬日都不断落下的汗水,这句天神的神念进入到了他的脑子中,烧烫他的颅骨,他痛苦,他震惊,他害怕,他无计可施。

    不要用人理去定义神理。波罗又想起了这样的教导,在犯了这样的错误之后。

    这一定就是沙特阿卡的奥多,波罗低着头大张着嘴巴在想,他的口水在还没有滴落时就变成了白雾,他两边额角中的血管不断的跳动,仿佛有两只发育完成的血鸦在用利喙啄他的皮。

    奥多,波罗不知道的是,他居然使用着沙特阿卡的语言呼唤了这位神灵的名字,就因为如此,他的声音成为了飞流直下的瀑布,从他总是突如其来的冲动还有毫无余力发泄完毕后的瘫软一样,这个有奥多之声组成的瀑布,立马成为平静的湖。

    而这个湖水,浇了波罗头脑中的滚烫。

    奥多,波罗又重新低语着,这次他使用的语言从无意识的沙特阿卡语,转变成了熟悉的大陆通用语。

    ——奥多这个天神,和大陆上任何一位主神都不一样。

    虽然头脑冷却了下来,波罗仍然不敢松开捂着头的手,仿佛血鸦的飞走会带走他的部分灵与肉,他必须把血鸦完全消化,夺回肉的归宿。

    大海的奥多,是最宠爱子民的天神,波罗这么断定着,祂没把安蒂缇娜放置在可耻的位置来展示优越,祂直接和子民共享了神的意志,祂能理解人理的尊严,也能让人真正的享受神力,如果人神之间,还有一个存在,那一定就是奥多。

    波罗在醒悟中抬头,好像看见了安蒂缇娜向他点头。

    ps,家人还在住院,不改,没有心情写,今天早点出门,过不下去了,需要去借点钱

第二百五十一章 开始

    角斗场

    这就是大海上的神灵对待祂子民的方式,波罗看着安蒂缇娜还有一众盾女出神,竟然有了些心向往之的感觉。

    最后,商人万骑长阿努纳奇也入座了,他今天要对抗**官雷欧的行为越来越明显,坐到了看台上与雷欧对立的方位。

    波罗不知道,今天除了能够感受到神灵的存在之外,还能真实的看见神灵的凡人之眼,是不是只有自己拥有,他猜大概是没有,因为安努纳奇坐做在了另一位神灵身上一个尴尬的位置中,同时,他身旁圆滚滚的助力们还把这个形状模拟得更加出色。

    虽然不明白直接在神灵面前发笑会不会遭到惩罚,波罗还是忍不住这样的滑稽,他没有嘲笑商人万骑长安努纳奇在庄重之中成为了一个不雅之物,而是在嘲笑大陆人对神灵的崇拜——这些神灵根本就不值得这么多的虔诚,因为祂们对信徒的态度,更多的都是轻蔑还有玩弄。

    在嬉笑之中的波罗瞬间感受到一点如芒针刺的恶意,那是一种非常精准有力的击打,波罗怒目着眼睛像恶意的来源迎去,他看见在染坊中刁难艾尔兰的三个财富新贵,居然也在阿努纳奇的助理阵列之中,手中抱着鸽笼,正释放着源源不断,永不枯竭的邪恶。

    如果是以距离阿努纳奇的距离来确定助理们的亲梳远近的话,这三个新钱,差不多是助理的助理的助理的小狗,然而却因为可爱,从助理们的双脚之间疯跑,蜷在了阿努纳奇脚下,被阿努纳奇不断的,轮流的摩挲。

    看到这三个人还在借助老虎的威势咄咄逼人,波罗地痞的眼神重新回到了眼睛中,他看着这三个人,一只手故意握紧了裤头,另一只手变成手刀在颈子前划了又划。

    商人助手的鸽笼一起开放,白鸽展翅出笼,这意味着比赛的正式开始。

    终于——

    这场审判的前奏太长,波罗在说,如果用爱情来形容,简直就是柳巷中以时长来计算费用的陪伴,要让客人停留得更久,就不会让客人立即进入到正式的行为中,要把情话朗诵得声情并茂,就像春水泛起的波纹一样,有涟漪不断,但一定不会立马蒸腾出厚云与暴雨。

    白鸽飞出的方式有点奇怪,不是重获自由后的急不可耐,也不是享受的在天空中自如的非常,似乎是在仓皇的逃命——不过也没有人注意鸽子了,对艾尔兰来说是战斗,对**官雷欧来说是审判,对商人安努纳奇来说是声音,对那三个财富新贵是复仇的七神审判终于开始了。

    铁踝角斗场上,星钢旗枪上的破烂旗帜赫然招摇,它在无风之中向着**官雷欧的方位展开了全貌。

    在环形的斗场,当阿努纳奇用着极尽奢华的方式对着全场喊话时,艾尔兰就事不关己的走到了武器架旁,他对武器的熟识程度远远高于对人性的辨认。

    百夫长无法看出他人对待自己的真诚还有善意是正还是假,也无法相信一个奥纽斯的居民会在他身上用以骗局,但是对于武器,他太了解了,就算是从来没有见识过的装备,艾尔兰都可以在上手之时,与人一个人武力对等的战士,通过五招的比拼,找到这把陌生的铁器中最实用的杀招。

    更不用说这次武器架上的武器,全都是艾尔兰熟悉的,排放的顺序都和还是新乒时,教导武技与战略的老师要求摆放的顺序。

    艾尔兰气定神闲的抚摸着武器,口中念着歌谣,准备当歌谣停止后,手指点到的武器作为第一个工具。

    白鸽逃命直飞,场中被封闭的铁门震耳欲聋的撞击着石壁,铁门打开,里面漆黑洞洞,像连接着地狱。

    通道之中一次性就走出来了七个强壮的角斗士,都无一例外的拿着夸张的暴力武器。

    艾尔兰满意这样的挑战。他口中从来没有唱起过的歌谣戛然而止,在“多更多”作为了结束语后,艾尔兰正好掌握了一把劲弓,通过触感一握便知,这是一把从圣栎树的树心中挖出来的好弓。

    弓......

    艾尔兰还没有试弓,在角斗场,只有对战的双方都表达出了战斗的姿势,战斗才能在合法的情况下开始,他背上了箭囊,取出了一支箭,在看台上寻觅着一个身影:索纳.兰德。因为艾尔兰知道了,这个是自己曾经的部下提供的最后的,也是最有效的帮助。

    就算角斗场也能够具有财力与技术为艾尔兰提供如此精良的装备,这把弓的存在也足够说明,这次的武器准备角斗场完全没有参与,是主动的忽视。

    艾尔兰的角色有过很多次的转化,他主动提及的,有羊倌,有角斗士,他太知道血与沙场之中的规矩。

    这里会频频出现所谓的战锤之王,渔矛之使,驭兽之主,双刀之杀伐,但是从来没有一个擅长使用弓术的角斗士成为被讨论以及贩卖的核心,因为,弓术的使用根本就不会在角斗训练之中被教导。

    这种高超的一击毙命的技巧,在角斗当中太没有观赏性,而观众对于血腥的观感体验直接关系到了角斗场的营收,没有人想在花了大价钱之后,看到精准的箭矢穿透喉咙,大拇指朝上或者朝下后,比赛结束。

    这些武器是索纳.兰德提供的,艾尔兰也找到索纳,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就算**官也是这么状态,艾尔兰却觉得索纳身上已经有了王者的光芒。

    面向着索纳,艾尔兰搭箭拉弓。

    战斗的信号响起,七位强壮的角斗是全部向艾尔兰袭来。

    百夫长完全没有害怕,他在歌声之后能够选到弓箭,足够说明自己的强运,他气定神闲的调高了射击的角度,箭镞高高指向天空。

    “嗡——”一声劲弓震鸣,箭矢变成了追逐白鸽的细蛇。

    这是艾尔兰向索纳.兰德表达的致谢。

    角斗士们踏起了烟尘,艾尔兰做好了速射的姿势,“来吧,偷羊贼们。”

    艾尔兰冰冷的在说。

    ps,没有改,直接说结果,这场角斗是艾尔兰胜利。

第二百五十二章 饿狼一般冲向了对手

    艾尔兰

    无论神灵会给艾尔兰怎样的答案与结局,艾尔兰都把这场战斗视为了人生中最后一次全力以赴的作战。

    他有一个在男人之间绝对不会谈论起的想法,因为这个心思真的被人知道,一定会在十年之内,都成为酒馆中最佳的笑话:

    在比赛真正的开始之后,艾尔兰吓得要死,一人对七人,十四人,甚至更多,在这样一个模糊的规则下,他极有可能使用车轮战的方式被七个又七个精力充沛的角斗士折磨致死,就算他通过高超的武器,还有战场上实打实的经验,也不可能经得起这样的战斗消耗。

    艾尔兰握紧了弓,把这个树心弓当成唯一能够握住的救命稻草,无论神降的蜘蛛丝什么时候垂下,把他从角斗场中踏出,他把更愿意相信这个弓,只要把自己当做箭矢,用手脚踏满弓弦——该死,这是什么蠢想法,艾尔兰大骂着心神慌乱之后的糊涂。

    他决定了,这次的战斗必须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标志性的节点。

    可能这个节点会直接成为艾尔兰的墓碑。

    但是,只要这个节点之后还能有生命的延续,他绝对不要为了一个不解的真理,把自己推进轰轰烈烈的死人坑。

    在对中年的自己进行了仍有少年的冲动进行了批评之后,艾尔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长长的吐出。

    “嘶嘶嘶嘶嘶嘶——”。

    艾尔兰的长嘶之中,挤瘪了伤肺,当遍布身体各处的紧绷感出来,他知道这种状态,艾尔兰此刻就是最强大的弓乒。

    七个角斗士距离艾尔兰越来越近,他也做好的打算,他不会像在战场中那样,对力量进行精准的把控,因为现在是献给神灵的战斗,他不仅要用尽所有的战斗能力,还要活下来,让神灵亲自给他解答心中的疑惑。

    艾尔兰速射法。

    这是君营之中让所有人都承认的弓术,它的开创者,就是艾尔兰。

    一把弓箭被艾尔兰全部握在了手中后,这位弓乒一个踏步,把重心放在了后腿上。

    角斗士们看到艾尔兰开弓后对准了目标的箭矢,站位疏远的他们立马就奔跑了起来,宛如捕食的饿狼一般冲向了对手。

    原因太简单了,一支箭,只能对准一个目标,因此其余在目标之外的六个角斗士,几乎看到的就是不设防的对手。

    “偷羊贼哦,偷羊贼,黑羊的绿尾,识不得——”艾尔兰用沉闷的歌调,镇定的看着疯狂的斗士们。

    当艾尔兰进入了弓乒的状态,他高耸的眉骨会让眼睛更加深邃,眼眸中那点锐利的光芒,像绝望之中蓬勃而出的希望,这个时候,他疆囯人的外貌特征就再也不是奥纽斯血统的不堪,在高耸如乌木的颧骨上,那两颗深邃的眼睛,仿佛那就是神灵端着的两颗星辰。

    弓弦紧绷,艾尔兰引箭而出,那手中的一把箭,只有两支飞出。

    飞箭疾驰如响,艾尔兰以后腿为重心踏圆,有一次拉弓引箭后,三支飞箭破空而行。

    艾尔兰在弓箭【身寸】出去后根本就不会去看目标,弓术是他最大的骄傲,他的箭矢之上似乎永远都有风之精灵在上面玩耍,它们能够调整风轨,在脱离弦力之后还能让箭矢进行有力的飞翔,并且用刁钻的角度进行攻击,感觉这是风之精灵和艾尔兰的契约,它们用越高难度的动作击中目标,艾尔兰就拉开越多的弓,供它们玩耍。

    第一次射出的两支箭镞,准确的钉在了双刀角斗士的左眼,他应声倒地,双刀离手,在地上挣扎。

    而第二次射出的箭矢,在射出之前,艾尔兰使用了精湛的手法,让三支箭都稳固的搭上了弓弦,还用出箭一瞬间的拨动,让头两支射出的箭,与最后一支箭的速度存在区别。

    这三支箭的飞行轨迹非常巧妙——因为弓乒的艾尔兰非常容易的就察觉到了角斗士们的行为动机。

    有两个角斗士是一前一后的向着艾尔兰奔跑,前方的高大盾斧手,背后的人看不见,不过通过盾斧手跑动时露出来的缝隙,能够看到后面的角斗士身材矮小而敏捷,一定是个用匕首的迅捷者,这就是艾尔兰准确的判断。

    这两个角斗士,是打算用盾斧手锁死我的攻击,然后这个矮小的迅捷者直接一个高跳之后给我一个背刺。

    很好的战术,但有个漏洞——你们的对手是我。

    两支高飞的箭在盾斧手根本没有来的及举盾时就进入了他的左眼,盾斧手吃痛,俯身趔趄的向前冲,而看不见情况的匕首迅捷者却以为这是高大的壮汉角斗士成功压住了艾尔兰行动的信号,矮小的他立马高跳,在空中花哨的转动起匕首,还没有完成最后的反握动作,他就看见一支在左眼前凌冽的嬉笑。

    在顺利的解决到三个角斗士之后,艾尔兰的心态平稳了很多,紧张与不安消失得无影无终,相反,他以后撤步为重心继续踏圆,初步评估剩下的四个角斗士时,眼神中的自信与震慑,让角斗士们全都放慢了冲锋的步伐。

    角斗士们没有想到,在训练场从不训练使用的弓箭,这种被他们嘲笑的,只有女人和没有锁骨瘤的懦夫才使用的远程武器,有这么强大的杀伤力,他们看到弓术炉火纯青的艾尔兰,好想是看到了竞技场之神。

    “怎么做?”用长矛与网的战士停下了冲击的脚步在问。“他的箭上长了眼。”

    没有同伴回答他,不过这个角斗士得到了艾尔兰的欣赏,他发现这个人就算在必败的情况也没有放弃,谨慎的踱着碎步,捏网的那只手,指节比握长矛的更白,说明他的战术是想先把艾尔兰网住。

    艾尔兰的眼睛中带着善意,等待这四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对他形成的包围成形,他从箭囊一探,把所有的箭都握在弓柄上。

    “怎么做?”艾尔兰反问着角斗士的问题,用一首歌在回答。

    “识不得哦,识不得,绿尾成树,惹终结——”

    ps,我要出门了,实在没有时间改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一线之后的畅快愉悦

    艾尔兰

    听到艾尔兰突如其来的歌声,本来是保持着环围,慢慢逼近的角斗士们改变了动作,因为这个可怕的弓术对他们的心理震慑照成了太大的影响,因而,他们四个人把包围圈向外扩得更大。

    “他刚刚在唱歌?”用长枪的角斗士问

    “没有听清,听调子是唱歌。”手持短剑的角斗士在回答中,捡起了盾斧手的盾牌。

    “你们两个蠢货。”双刀的角斗士在撤退中停下,撕掉裤脚上的布,一边如同见到锁骨窝一样的猛的把布往耳洞中塞,一边解释着现在这么做的原因,“这根本就不死唱歌,你们都知道吧?这是黑魔法,你们没有发现,他在吟唱了咒语之后,才会射箭,那些箭,让我们以为有眼睛,有生命,有意识。”

    “不然呢?他的弓术就是这么厉害。”

    “蠢驴,你这么蠢是怎么在角斗场活这么久的?”双刀的角斗士把左耳也塞满了布条,声音比平时洪亮了好几倍,“木头和铁不可能有生命,我是说类似人类的生命,是他的吟唱有问题,是那个黑魔法让我们主动撞上了箭矢。”

    “是这样!”

    “快!照做!”

    “黑魔法的恐怖之处就是无法理解,一旦理解机理,根本就是不敢见血的懦夫,在远处扔石头。”

    角斗士们重新找到了胜利的希望的话音刚落,利剑破空的声音“嗖”的一声【身寸】爆了双刀的角斗士,他两耳上的布条向上飘荡,像树上的彩条,双刀的角斗士硬生生的落地,在地上抽搐着说,“怎么会没用。”

    “因为你太聪明。”一直被骂蠢货的角斗士没有什么怜悯之心,他在看到这个人倒下成为了手无寸劲的弱者后,霸凌的心就立马涌上,他的脚跟踩上了那只爆炸的眼睛,狠狠的用着暗力,“可能是因为你太聪明,魔法之主不愿意让真相被世人揭晓。”

    嗖——嗖——,死亡的破空声以银色的线条,告诉着观者生命的短暂,这个享受对一切弱小者进行惨无人道的霸凌的角斗士也倒地了,他左右两眼都分别插上了两箭,踏住同伴眼眶的那只脚,脚踝直接被射了一个透穿。

    艾尔兰在弓术上的利害之处不只是让剩下的两个等待失败的角斗士震惊,全场,那些本来认为弓箭没有血腥美学的观众们,都在看台叫骂着让艾尔兰去死却不敢下场的杀戮狂们,在看到堪比艺术一样的内敛而爆炸力尽显的弓术后,感觉到在柳巷时一线之后的畅快愉悦,除了雷动的掌声,他们高呼起了艾尔兰的名字。

    波罗也看得更加清楚,这五把箭是分了两次射出的。

    第一次三支,第二次两支。

    然而运弓时,他对箭羽精妙的细微操作,让三支箭准确的飞向了三个方向,左右眼,还有脚踝,另外两支箭,艾尔兰拉了个满弓,目标仍然是左右眼球,可是一下就追上了前三箭的速度,产生了一种五箭同时击中目标的现场——这个艾尔兰,波罗点着额角,那里的血鸦好像还在啄米似的想要点破他的皮——这个艾尔兰,当初武技与战略大师是有多喜欢他?当初大师教我的方式,就是每天把我打得半死不活。

    波罗在战场上从来没有见到过艾尔兰使用这种华丽而不实的弓术,以往慎独的艾尔兰在使用弓箭时,无论敌人身处黑暗还是光亮,无论他们在战壕还是藤蔓,都是用最简洁的方式一发入喉,也在这个时候做到一击毙命。

    然而今天,他求偶般的华丽弓术,好像是在取悦观众,这种精细的操作箭羽,让箭矢以花哨的方式击中目标的方法,其实非常消耗专注力,这种疲惫会进行一次急行君还要劳苦,心理的疲惫会抗拒身体上的一切行动,一个叫做艾尔兰的百夫长,他为什么要取悦他人,波罗重新裹紧了斗篷,等待着艾尔兰用行动告诉自己答案。

    “艾尔兰!艾尔兰!艾尔兰——”

    角斗场的看台上人群的声音像是吸音的巨岩全部砸到了角斗场的血与沙之中。

    艾尔兰闲庭信步起来,还有两个角斗士,而他也恰好还剩两支箭,他晃晃悠悠走到了那个双刀的角斗士身旁,拉出了他耳朵上的布,用力的往耳朵塞。

    “叫声很讨厌,不是吗?”艾尔兰友善起来,看着眼前的一位,“你怎么也开始用盾了,盾对弓乒的作用,只有一点心理安慰,如果那个弓乒是我,盾的作用,我想想看,就是可以避免看到箭的飞行轨迹就直接被风与铁咬一口。”

    艾尔兰说完,举盾的角斗士就放下了盾,满脸得意的笑。

    “我真建议你们去去真实的战场。”艾尔兰说完就如风样灵动的转身,手中的两支箭在旋转之力中用迅雷之势插爆了偷袭者的左眼。“可不要小瞧弓乒啊,我们的眼睛不止脸上的这一双,我看见你的眼睛,就能知道你的想法。”

    持盾角斗士脸上得意的神色仓皇而逃,他立马又举起了盾牌,今天,角斗士们的心情在冰与火之间斗转,听到能够众多贵族面前展示武技时,他们无比欢腾,认为这就是换来自由与财富的机会,在看到对手只有一个时,他们更加兴奋,这是一场轻而易举的胜利,还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展示技巧与肌肉,可是真正的面对了艾尔兰后,他们看见了人形的天灾。

    艾尔兰手中空荡,他从倒地的奄奄角斗士的眼眶中重新收集着弓箭,而明智艾尔兰此刻无箭的持盾斗士仅仅是举着盾,根本就不敢冒然的攻击了,他觉得艾尔兰说得很对,就算角斗士都看淡了生死,然而这种直接看着死亡来临的过程并不好受,他还不如直接承受突如其来的击打。

    现在的箭矢都全是黏糊糊的血与液,有几支箭上,箭矢的倒刺还勾出了眼球,艾尔兰再次搭箭,他的寒气让举盾的斗士在艾尔兰拉满弓的那一刻就颤抖了起来。

    “谁安排你来参加审判的?”艾尔兰提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第二百五十四章 张嘴吃人的铁喙

    角斗场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比重锤垂头还要让角斗士发昏。

    这是什么问题?谁安排我来审判?我就是只是个靠战斗吃饭的奴隶啊。

    “谁为你安排的这场角斗?”艾尔兰又冷漠的问,从这个问题开始,他每一句话的末尾都用弓弦的响彻作为结语。

    角斗士的盾牌被称重的撞击,他看见箭矢如同小鸟探头穿透了盾牌向他求食,眼前的鸟喙有点歪斜,撞击了盾铁后,也不在锋利。

    好强的力道,角斗士看着这支破甲的箭在感叹,如果能观众能够绕我一命,我宁愿重新训练也要把弓术学会。奴隶的幻想完成,才回答了艾尔兰的问题,他念出了一个名字,艾尔兰不熟悉,应该是一个外地的角斗场经营者的名字。

    “慢了。”艾尔兰不满意角斗士这样的反应速度,又立马射出了一箭。

    箭杆上的眼球撞上了盾牌,这样看去,像一个幼年的独眼巨人,睁开了邪恶的眼。

    这把圣栎树心所制作的长弓,在艾尔兰手中越来越趁手,百夫长曾经一直在寻找这种类型的弓,他一直认为在近距离如果长弓能够轻松破甲,就不需要配置这么多多元的君队。

    “真的是他!”角斗士看到了另外一支箭矢破盾探头,现在他没有什么诗意的理解了,这次不是什么雏鸟,就是该死的箭,咬到肉后会痛,没有咬到关键处会死的杀人利器。

    “你刚才念的那个名字,是你的主人,”艾尔兰又【身寸】出一箭,如果把三箭连线,会看到一个三边等长的倒三角。“我是问你,安排你和我做战的人是谁。”

    “我怎么可能知道,铁门打开,我就出来,我怎么知道。”

    艾尔兰看了不少箭矢,通过这种射击方法,不仅对专注力,手臂,手指的消耗以及损耗极大,对箭簇也是不可逆的伤害,从角斗士们眼眶中回收来的箭还能称得上箭,只剩手里的最后一支了。

    是啊——艾尔兰拉满了弓在心中感慨着——你又怎么可能从食物酒精和女人之中抬头,看看是谁在剥夺你呢。

    角斗士看见三个探头的箭镞有重回了诗意,他和艾尔兰的内心有一个短暂的共鸣——是啊,这就是该死的铁雏鸟,是啊,它们的食物就是我,是啊,如果我要学习弓术,今天我的眼睛可不能被他射爆。

    这样胸中激烈的豪言壮语没有起到作用,角斗士在准备推盾前冲时,小腿上肌肉的运动被艾尔兰看见,他手中最后一支箭离弦,正中了倒立三箭的中心,而在盾后的角斗士,在失明前看到了最后一幕,就是一张张嘴吃人的铁喙。

    七个角斗士全部被击败,艾尔兰毫发无伤,他在角斗场中度过了不少岁月,他太明白这里的规则,他现在迎接欢呼声,但是绝对不能够担任处刑人,因为在观众看来,这只是个血腥的表演,空有杀戮之心,而没有杀戮能力的他们,要在最后用手指的比划来获得对表演者生死的掌控感。

    七个战士中,有的人只剩下身体对生命的回忆,他们的身躯只是在无意识的抽动,而另外头硬的,在被利剑爆眼、穿脑之后,居然有些意识。

    艾尔兰拿着角斗士的掉落的长枪,点着还有性命特征的斗士抬头望着观众,等待着他们的处决的决定。

    你们都活不了。艾尔兰以他血与沙的经验判断着,他们一定不会喜欢你们战败的方式。

    没有反应。

    看台上的观众都没有反应,没有一个人对失败的角斗士的生死做出他们唯一能做的掌控权。

    艾尔兰拖着长枪转了半圈才知道,商人万骑长阿努纳奇的助理们早就捧好了新一轮的鸽笼,这代表着,这场角斗根本没有完成,还没有到观众定生死的时候。

    观众看到成排的鸽笼真正的高呼了起来,这一定更加华丽的战斗了,他们眼前都看到艾尔兰被更多人撕得血肉横飞的场面。

    弓兵眼神一晃,十四个鸽笼,这就意味着可能会有十四个斗士同时和他战斗,如果一只鸽子代表两人......

    艾尔兰端起长矛,做好战斗的准备,他又笑了起来——明明就是我主动要求的审判,我居然问别人是谁在安排他们来杀我,艾尔兰啊,是你自己说要和七个人对决,要和十四个人对决,你亲口说,要在今天的一时之中过上被凌迟三天三天的痛苦,艾尔兰啊,你在把自己往地狱推。

    鸽笼又一次被打开,星钢旗枪上的旗帜也在须臾之间掉转了方向,旗帜没有中间过渡的状态,直接开展到了阿努纳奇的一侧。

    白鸽没有立马飞走,甚至是眷恋在笼中不走,在商人助理的不断摇晃鸽笼的情况下,才勉勉强强的探头,最后,他们一齐扯出了鸽子,在到三的计数中一起将白鸽抛上了天。

    本来,在白鸽自由飞翔的同时,铁踝角斗场的铁门就该打开,可是,就在这时,当所有人都在仰头看白色的自由时,他们的时间被暂停了。

    痴痴呆呆的观众与仆人,戒律与商贸,真理与战士,双刀与木盾......所有看到这般场景了人都痴痴呆呆了起来。

    白鸽除了被抛出之后扑腾了两三下翅膀,就再也没有展翅的动作,然而十四只白鸽却像被绑上了无形的飞天之箭一样,急速、垂直的升空,直到它们遥远得离开了目力所及和天空苍然一片后,人群才迷糊的低下了头,有些还在左右低语,尤其是通识神学的人,他们再也不看血与沙中的场景,猜测着这是不是神灵的暗示,是哪一种暗示。

    波罗也因此痴痴呆呆,不是因为白鸽,他看见原因,十四条蛇状的气流凌空而上,咬断了白鸽的脖子,把它们往天空中送。

    就算对神学知识知之甚少,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一位和蛇为伴的主神,亡灵之神,奥犹朵拉。

    波罗被吓走了魂,亡灵之神来到了奥纽斯,祂会带走多少生灵?

    ps,没有时间改,先发后改。

迷之章 光芒涂上的颜色

    梅菲斯特

    生命,是什么颜色?

    坠落的梅菲斯特最后一次问起这个问题。

    不过这次,她想,没人能回答她,也没有人对她的答案做出否定,修正或者补全。

    梅菲斯特看见自己飘扬的裙摆和长发,直线下落的她把天上的格萨尔星拥入怀中,慢慢闭眼。

    在星落城,随着某一个人的出生而升起的星辰会赐予这位人相应遭遇,星落城的居民将这段不能回避的道路称为命运。

    每个人对于星星的理解不太一样,有人认为星光明亮指一个伟大生命的降世;

    有人认为星光暗淡则意味着某个生命走向暮年;

    有人认为星光的明暗与此无关,它只是意味着观测之人当时的悲欢;

    更多人选择对星辰的轨迹闭口不言,他们认为这是一个无法揣测的智慧。

    总之,星落城的人对繁星都有着基于自己经验的不同判断,但是,所有人又都有一个共识:

    每个人都属于天上的星辰。

    和其他城市相比,星落城有更耀眼的星光,更斑驳的月亮,还有最广袤的垂暮,因此,在居民心中,生命总是容易和星辰相关。

    这里,有一个星星的来历和往常不同,居民都认为这是唯一一个由人间投向天幕的光芒。

    格萨尔星。

    在一直暗淡的位置,突然耀目。

    梅菲斯特在格萨尔星最亮的时刻出生,这个在黑夜中诞生的女孩生来就惧怕光芒。

    梅菲斯特全身雪一样白净,只有眼睛周围有点淡淡的粉红。

    在白天,她的窗扉紧掩埋,晚上,这扇窗就是她观察世界的透镜。

    光芒不让人讨厌,如果白天的光线不让皮肤这么刺痛,不让视力更加模糊,梅菲斯特真想跳出窗外,看看光芒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是她渐渐淡忘的奢求——对于患有白化病人来说。

    在夜深人静时打开窗,看着唯一温柔待她的星辰,这样就好,她说。

    有时候梅菲斯特会在心中给看见的景物着色,她猜,那就是世界的颜色。

    在她的世界中,静静的运河是红色,瞭望星河的占星台是蓝色,地上的杂草用各种色彩随性涂鸦。

    如果梅菲斯色心中的画作真的成图,大概所有人都会为这样低沉的色调感到怪异。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梅菲斯特最欢乐的色彩就是这样,除此之外,只剩黑夜。

    夜晚让星落城失去生命,渐渐隐去的马蹄蹄踏仿佛是一个城市生命的倒计时,当城镇安静下来,生命的色彩也就褪去。

    光芒多好啊,梅菲斯特说,光芒能给生命涂上应有的色彩。

    梅菲斯特有一件宽大的星袍,其实这原来只是一件普通的黑袍子,但梅菲斯特长久的观望夜空,已经能够记住星辰的位置,她在上面绣满的繁星,每一颗都基于她的观察。

    当星袍完成时,她很开心,穿上它在屋里乱跑,外面强烈的光芒让她无法出逃,她在小屋中创造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夜空。

    有时夜深人静,梅菲斯特会披着星月在家附近走走,她身后是沉默的父亲不紧不慢的跟随。

    父亲对于步行的间距很有心得,不得太近,火把的光芒会让女儿不适,不得太远,要恰好照到前面的路。

    在声声脚步里,梅菲斯特走老了父亲。

    又是一夜,梅菲斯特迫不及待的穿上星袍,她想趁月色明亮时看看港口停靠的船影,占星台下的矢车菊,石板缝隙中生长的小草。

    父亲活动了下骨头,举着火把出门。

    今天父亲走得格外的慢,仿佛生怕把这段熟悉的路走完。

    “梅菲斯特,你走慢些。”他对一不留神就走出光圈的女儿说。

    “回去吧。”梅菲斯特估量着火把还能燃烧的时间说。

    “不,梅菲斯特,今天我们继续走。”

    火光微弱起来,“梅——”父亲忍住了要说的话。

    火把熄灭了,两人都在黑夜中停步。

    沉默。

    “梅菲斯特。”

    “嗯。”

    梅菲斯特背对着父亲,低声回答着,她从简短的呼唤中听出不愿面对的情绪。

    “虽然这一刻我一直在拖延。”

    “爸——爸——”

    梅菲斯特转身,黑夜中看不到父亲,但她能察觉父亲在笑,哭泣的笑着。

    “我就送你到这了。”

    梅菲斯特心中颤抖,似乎故意向自己隐瞒的心事此刻开始流淌。

    “我想现在是道别的时候。”

    “爸爸,你在说什么?”

    梅菲斯特明明站着,但感觉到无休的坠落,坠落中看到的星辰没有变,父亲却在以可见的速度衰老。

    “不——”

    “就是这样,梅菲斯特。”父亲轻声说,“你很特别,整个星落城都找不到你这样白洁如天使的人,你天真,善良,可能你就是落在人间的星星。”

    梅菲斯特身后,左右两户人家拿着火把安详的走出,与星袍保持着恰好的距离。

    “我一直不敢说,你和我们的不同之处,”父亲盯着女儿脚下的路,“我一直伴着你夜游,在火光中,我看不到你的影子。”

    接着,又有两户人家站在门口,安安静静的举着火把。

    “女儿啊,这不是你第一件星袍,你已经完成了一件又一件,多到我数不清的星袍。

    每当你完成一片星空,你的记忆就从头开始,你的时光开始倒回,你的脚步声会在黑夜中短暂的消失,然后,不断衰老的我又和新生的你重走这段路。”

    星落城的这条道路,第三排火把也开始安静的燃烧。

    “我从来没觉得厌腻,你是这么动人,但是我老了,我担心突然有一天死神把我带走,担心没人当你的路灯,担心没有人兴致勃勃听你相同的话题,我最担心的,是怕你突然就要独自面对这一切。”

    第四排的火焰燃烧起来。

    “最后一次了,梅菲斯特,你走慢些,我看着你。”

    星落城的居民一个一个走到门前,举着火把,让恰到好处的光芒能照好梅菲斯特前进的路。

    地上每一点星火,都对应着天上的星辰。

    ps,由于没有继续写下去的打算,给各位交底,在混沌之歌的世界中,梅菲斯特穿行于七个世界,在七个世界经历痛苦的叹气,最后一次为和塞万诃德的离别,在古斯塔夫的屠龙纪元,她一次性哀叹了七声哎,这个发音方式,就是龙语魔法中的风魔法,古斯塔夫踏上梅菲斯特七世的哀风屠龙。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6100/ 第一时间欣赏混沌之赞歌最新章节! 作者:饥饿艺术家所写的《混沌之赞歌》为转载作品,混沌之赞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混沌之赞歌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混沌之赞歌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混沌之赞歌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混沌之赞歌介绍:
在贫瘠的孤岛,生存下去的方式只有一个,掠夺。你可以说我残忍,说我嗜血,但我不这样,对于我的岛民,我才是暴君。我不属于孤岛,我体内流着王族的血,在我的童年,你们就在我心中埋下复仇的种子,但对你,我做不到,我会为你筑船,多更多。我被称为大海和大地的王,我被传颂万世,愚蠢的人们啊,真正的王,你们还没见过。混沌之赞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混沌之赞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混沌之赞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