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神灵只是来到
角斗场
风会存在什么样的颜色?风到底是来自何处?风中所带来的味道,是风的本味?还是风的携带?
这些都是不可解答的问题。
现在的铁踝角斗场,就刮起了另外一阵不能解答的风。
它以一种黑色的撞击感肆虐了广场,几乎刮走了魂魄,他们还在惊恐中思考着怎样的离开才是死亡,为目前的状态找到真实的存在的证据时,角斗场中央的旗枪上,那个寒酸的旗帜向着另一个方向招展,黑色气味的风在肆意之中用巧手为它打结,当它向着奥犹朵拉那一侧招展时,样子如同分叉的蛇信子。
那阵黑风根本就没有颜色,但是看台上的观众都说,这是一阵黑色的撞击;风中其实根本没有味道,然而,不会有人说,没有在这场风中闻到死亡。
这阵风的确短促,然而当它为所有人的心中蒙上了可怖的阴影,于是在这天,他们都说,这阵风把奥纽斯星与月与烈日的部分光芒,全部吹到了大海的天空中。
的确,这阵风,非常像铺卷黑色裹尸布时,荡过的气流,当气流结束,那片黑裹尸布就完整的平展开来,变黑了天幕。
但是,亡灵之神,奥犹朵拉并没有进行在铁踝角斗场进行实质性的干预,祂所做的,仅仅是让旗帜以自己想要的方式,飘向自己这一方向。
这对奥犹朵拉而言,真的只是一阵祂所需要的,平展旗帜的风。
有一条规矩,无论是放在天城,放在人间,还是放在冥界,都是被各种各种的事物遵循:
世间的万物,都有额定的总和。
因此,当奋力的,不顾一切的去争取某件事物时,最后在得到某物之外的地方,都是失去。
神灵和凡人的不同,在于祂们在得失的对等之间,用神念去选择要失去的事物。
存在部分感知非常灵敏的人类,他们尽然察觉到了神灵的这种能力,误以为只要在行为上的模仿,就能够得到一样的效果,于是开发除了献祭这个仪式。
可笑的是,这类最出色的人种没有发现自己弄错了因果与相关之间的区别,当神灵开始选择失去某物时,祂们就已经得到了,或者完成了另外一件事物,而人类在错误的顺序中,至今都是认为,在主动失去了某物后,就可以换来一场想当然的得到——结果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除非遇上了温和而善良的神灵——比如一直被人类谩骂与诅咒的奥犹朵拉。
亡灵之神奥犹朵拉为这场展旗帜的风选择了要付出的代价,于是祂的黑蛇沃尔西微微张嘴,从蛇信子之间分娩了无数了小蛇,小蛇们在场中弥漫的盘恒,死盯着目标。
这一下在,感受到了寿命将至的白鸽才放弃了自由的天性,企图一直以困笼换取生命。
当然没有作用,当白鸽被商人高举,高抛上天,在脱离束缚的第一时间就立马回飞的白鸽就被小蛇缠首。
小蛇紧紧的缠绕着白鸽,在广场中垂直的升空,越缠越紧,带走了它们余下的生命中通过翅膀的扇动,能够带起了所有风力的总和,而对于看不见蛇的观众,误以为这是艾尔兰以无矢之箭击穿了白鸽。
当小蛇的任务完成,它们纷纷回到了黑蛇沃尔西的蛇信上,它们也想看看成果,于是黑蛇沃尔西一直吐露着信子,小蛇们在蛇信上分娩出一百个舌头,它们在不断的吐信中,和角斗场的观众们一起看着灰白的天空。
十四只白鸽,重新回到了视野。
它们的身影越来越明显,干瘪,扭曲,羽毛凌乱,与上升时一样,都是有气无力的,没有扇动一下羽毛。
砰——砰砰——砰——砰砰砰......
鸽与沙沉闷的碰撞声响起,全场的身份不同的各位观众,首次联合起来做起了同一件事情——一起为碰撞声计数。
一只......
两只......
......
十四只......
短暂而急促的鸽雨停息,观众们对角斗场的事情再也不敢用嘲弄、戏谑,居高临下的心态去观赏了,就算是感受不到,只要是智力正常,他们也都发现,目前的角斗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存在着不可理解,不可知晓,不可抗力的力量参与到了其中,而这种力量在他们的认知中只有两个事物可以对应:
天神与恶魔。
角斗是否还要继续进行?就算花钱进来,就为了看见鲜血的观众中,都在思考着现在的场面,身为凡人的他们是不是被允许继续观赏。
而铁踝角斗场上,十四扇重新打开的铁栏杆中,里面凶猛的斗士也都在踏出了一步后立马僵直成为了雕像。
没有过多的原因,以为鸽雨仍在继续。
砰——砰砰——砰——砰砰砰。
鸽与金铁的撞击声停止了,角斗士与观众都屏着呼吸完成了新一轮的点数。
一共七只。它们呈一条直线一次坠落,全部串上了艾尔兰插立的星钢长枪上。
一只,两只......七只。
它们把鸽头放进了翅膀,圆洁如秤上砝码,一个垒着一个,把蛇信样子的旗帜压到了半枪。
本来是激烈的战斗,不得不敬畏起来,就像射出的弓箭,只能看着它射向目标,无论在松弦的时候,射击者对目标产生了多大的原谅,和解了多少误解,都已经无法在做任何的改变了。
在很多观众看来,这场角斗,的确如商人所说,是神灵要亲临来观看的战斗,许多人并没有对此噱头存在多少相信,只是昂贵的票价足够让他们进行社交上的炫耀,因此才纷纷前来。
如今,在这种震撼下,那些在宽袍下战栗的手脚,它们颤抖得像冬风中摇摇欲坠的枯柳,热沙中不断交替四足的雌蜥,就算逃跑的心不断发出命令,也没有一双手脚,帮助了观众的逃走。
颤抖到不受控制的手脚,在不断的向大脑辩论,阐述它们不逃的原因:神灵只是来到,神灵还没有做出对人类的一点点神罚,神灵来到铁踝角斗场,在观看这场比赛,神灵——只是——来到......
观众们也在不断重复用类似的话暗示着自己:
这就是我们天天赞美与信奉的神灵,今天神灵响应了我们的祈祷。
我们不能因为当真神降临之后,因为祂的存在超出了我们的理解,就对此心生恐惧。
我们应该敬畏,而不是恐惧,我们——不能——恐惧。
我们应该高兴的迎接祂们的降临,我们应该为祂献上白花与白羊与蜜酒。
我们在得到神灵的许可之前不能离开,我们在神灵离开之前,不能离开。
在群体都开始了因为对神灵的惧怕,而空无的进行着凝视的举动时,打破这个僵局的,是艾尔兰。
他同样感受到了这种突如其来的绝望的气氛,十四只,接着又是七只死亡的白鸽比艾尔兰在烧城后听到的呼救声还要让他压抑。
是这样了,艾尔兰在心里感叹着,就是这样了,我就是要足够的绝望。
艾尔兰的鼻子喷大如牛,他倔强的抿住嘴巴,不愿暴露出紧张的心跳早就让他喘不过气的情况,他横拿长矛,把木端架在了腋下,左脚踏定,以此为重心,以右脚踏圆,于此同时完成的圆,就是矛尖画成的大圆。
无乒的百夫长艾尔兰镇定自若的在说,“如果这就是命运的话,我和你们谁都逃不出,如果这就是早就安排好了的终局,我们谁也改变不了,踏出来,和我战斗,在血与沙上见证在身不由己的挣扎之中,神灵到底给了我们什么样的结局。”
不管艾尔兰说的话有没有道理,角斗士还是从震撼与恐惧中来到了斗场,他们的念想从获得胜利与金钱之外,全部变成了——快点结束。
这种的神灵的直视感,让更多人难受起来,就像已经在深渊中坠落时,还在无底之处看见了深渊下是一只恶毒的眼,你知道它凝视着自己,你知道早晚会和眼睛相融合,你知道自己早晚会成为凝望坠物的邪异,但这个无止境的掉落与凝视足够让人把死亡前的不安一直带到死亡后。
十四个角斗士也从铁栏杆中走出,看这个走路的姿态,还有他们的习惯性就组成的阵型,稍微有战斗常识的人都会知道,这群角斗士接受过正统的【君】事训练,不是在偏野之处,靠着身体的先天优势,在无意又无奈中碰巧成为的那波斗士。
这次参加到角斗中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在奥纽斯的培养体系下养成的。他们肌肉虬结,步态有力,看起来是在专业的训练中,还从来没有缺少过食物——就凭这一点,都比大陆上许多公民过得舒服了。
艾尔兰把弓背在了背上,横拿着长矛紧握,在衡量角斗士渐渐靠近的步距的同时,感受着手上的力道,和年轻时相比,他的力量衰退了不少。
难办的是在进行了高强度,高技巧的射击之后,他的手臂开始了小幅度的抽动,一对十四,艾尔兰心里念叨着,有些当年的压迫感了,但是和那时候被吊着虐待了三天三夜的情况相比,还差一点,那时候的我,可没有如今的能力来抵抗面对的威胁。
艾尔兰把拿长矛的姿势改变成了投掷的姿势,在掂量了长矛的重量,还有现存的臂力之后,艾尔兰知道了当自己投掷出长矛时,在多大的距离之内,依然能够保证精准度——这非常重要,因为就算只有一矛在手,却是对所有角斗士进行的威慑——他的精准度,在角斗场中已成了一个梦魇。
艾尔兰拿着长矛战术性的后退,他要巧妙的退回到武器架的位置,那里不仅可以让十四个角斗士全部进入视野,背后的墙中,也不可能再出现一个想要背刺的袭击。
更重要的是,那里才有趁他手的武器——当阿努纳奇不断挥金如土的用石头讲话,来证明自己的一言值千金时,艾尔兰就在那一段时间熟悉了每一种武器,在那个漫长的演讲中,艾尔兰甚至得到了充足的时间来点数两个箭囊之中,分别有多少箭矢。
他必须不动声色的,好好的掩饰住真实的目的,做出了要用长矛和十四个角斗士对峙,并且这个长矛随时都会投掷的样子,准备找到时机去取回武器架上最后一个箭囊。
现在,在艾尔兰撤退出了两个圆环后,这两个环就是进入攻击范围的警戒,谁首先闯入领地,谁就首先遭受惩罚。
第一个角斗士,用沉不住气息的脚跨进攻击范围,这两个环就是艾尔兰的精准尺度,他有自信,在环内的人的死因和自己思考的一致。
那个角斗士正如踢断了警戒的心线一样,那根连接着陷阱的心线在被撞破之后,立马就触发了攻击机制:
艾尔兰停止了不断后撤的步伐,他前脚一踏,猛然的投掷出了长矛,第一个踩到境界线的角斗士,被一发长矛刺穿了头颅,插入点仍然是左眼。
长矛稳稳的斜插进了沙地中,角斗士也斜挂在长枪上,和长矛一起组成了一个三角形状,他慢慢的下滑,最终,除了头,全身都躺在了地上。
倔强中抬起的头,还有不服的嘴角在这一个全部都停止了,而那个无眼的眶上,笔笔直出的长木,像是临终前因为不甘,而伸得过分长的眼睛。
在艾尔兰端着长枪时,随时都可能进行的投掷,以及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目标的恐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成为目标者,必然在这种【君】人专业的精准度上丧命的事实,让他们也不敢莽撞的进攻——刚才那个人太过年轻,根本不知道判断对手是否强大的方法。
但是这样也好,对于剩下的十三个角斗士而言,当有一个人率先成为了长矛下亡魂之后,就不会在有人还会成为长矛的目标。
在十三个角斗士的雄起的嚎叫中,局势稍微掉转了过来,艾尔兰成为了十三个角斗士不那么害怕的目标。
ps,家人出院了,突然感觉,曾经的半饱紧巴巴的安稳日子就是皮影,普通家庭只要有点变动就会被改变,至少我的经济状况,已经雪上加霜。
第二百五十六章 从黄沙上拔出武器
角斗场
熟识战场的艾尔兰在投掷出长矛之前就知道,当他手拿长矛时,他可以以一人之力和一群人僵持,然而当他的长矛带走了一人,战斗的局势就会立马变化,占据了些许优势的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
因此,当一个结果已经被完美的预料到时,艾尔兰对于这一击的投掷,花了不少的力气。
但凡在角斗场中待过的人,无论是观众还是角斗士,都对于战斗中华而不实的美学有着执念的追求,当一种极端暴力的美学把杀戮瞄准了自己,许多角斗士都会忘记抵抗。
他一击长矛的投掷也是如此。
它在空中划着刚硬又流畅的弧线,呼啸而来的声音,有一种金属在奏乐的颗粒感,从投掷到击中,再到角斗士的中招后被夺走了的左眼,都得到了角斗士们在整个过程的驻足观看。
艾尔兰在争取的,就是这段时间。
当长矛一掷,自信的艾尔兰就立马后撤,是迈开双腿,大摆臂膀的奔跑,他根本不去看谁是因此而丧命的人,因为必然是那个毛躁的踩断了警戒线的年轻人,同时,艾尔兰也不惧怕太明显的逃离动作,会向角斗士们暴露自己势弱而逃跑的心,而增加他们的士气。
这样的事情不会出现,艾尔兰对于长矛飞翔的华丽程度和它必然的精准度,有着同样的自信——他们根本不会发现我在撤退,当他们回过神来,只会发现我如同得到了狩猎之神的祝福,用缠绕着风的双足早就安然的站在了角斗场的另一侧。
事情确是如艾尔兰预料的那样发展,当剩下的十三个角斗士回过神来,他们看见已经完成了弯弓搭箭的艾尔兰,散发肃穆的神威——在战场中也常常有这样的情况,很多战士在见证艾尔兰不做分析就对局面做出了精确的判断后都会问一句,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只是百夫长,而且还当这么久的百夫长?艾尔兰在接受到这个询问的时候常常都是笑笑不答,好像一切都有另有安排的深意。
重新获箭的艾尔兰把箭矢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弓箭在箭囊中备好,剩下部分的弓箭在一把与弓柄一起,握在了手中。
就这样的起手式,清晰明确的向十三个角斗士传递着一个信号,他会使用同时两种艾尔兰速射法。从箭囊中取箭数支,在离弦的一刻,用手指精妙的影响风轨,让飞箭能够精准的击中不同目标的速射法;以及另一种在拉弓时就直接在弓柄处取箭,用急速的射击,对单体目标照成最大伤害的点射。
对于角斗士们来说,就算参战的人数远远大于了艾尔兰,面对这个男人,人数的优势只能带来些微乎其微的作用,比如当十三个角斗士的雄起的嚎叫,就可以让局势稍微掉转了过来,使艾尔兰成为十三个角斗士不那么害怕的目标。
艾尔兰在重获了优势后,并没有急于攻击,弓与箭都在手,却并没有拉弓,这就是在角斗场中被斗士和观众都容忍的规则,在艾尔兰的视线中,十三个角斗士都把武器插到了黄沙之中,这是双方都不能战斗的停战旗帜——当然,这个旗帜在规则中也不能招展太久,一般来说,暂时的休战有效期,是从插旗到第一声观众的抱怨为止。
现在已然没有了退路,十三个角斗士中可能是最有经验的那位斗士安排了一些战术,通过毛躁年轻人的以身涉险,他认为有必要在行动开始之间,就把这么执行的原因说清楚,“听着,听着,就算这场战斗是万骑长阿努纳奇亲自来安排我们上场,并许诺了要给我们七倍的赏金,但是你们没有发现异常吗?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是角斗士,开场时阿努纳奇用吸音石怎么介绍他的?”
“第七【君】的百夫长。”另一个角斗士在回答。
“对,他是百夫长,是在战场是磨砺的士乒。”这位头领颇有主见和头脑,如果不是在看到艾尔兰重新拿起长弓之后,他第一个把武器插进血与沙中,活用角斗场的规则,说不定此刻的比赛都已经结束。“一个士乒,和我们奴隶战斗?这是为什么?第一次是七个人,第二次是我们十四个人。”
“十三。”有一个人点斜插黄沙的长矛说。
“这是在借我们的手制裁这个士乒!”头领做出了总结,“否则万骑长阿努纳奇也不会一反常态的在赛前就给我们赏金,还承诺在赛后还要给此刻的七倍,条件就是杀了他。”
“我也是被这么告知的。”有角斗士附和着。
“所以这个商人想靠我们做掉他?”另外的角斗士问着。
“不,我的猜想是,这个商人阿努纳奇只剩下这个方式来做掉他了,我现在有些担心,如果我们不能够打败这个战神一个艾尔兰,安努纳奇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没有起到最佳作用的我们。”头领自言自语一般的在解释,“但是为了七倍的赏金,我要去和他战斗,我不去关注这个狗屁的商人为什么要去对抗士乒,也不想如果我们赢了士乒后,君人们会拿我们怎么办,听着,我要去拿艾尔兰的命,用这条命来换取赏金,我要用这个赏金来赎回自由,还要买一件熊皮的大衣,我要在烟巷和柳巷各买一个包间,我每天都要听圣典的歌唱,直到女孩们的嗓子咳血,我还要在奥纽斯的每一个酒馆买一桶葡萄酒,我要保证随时走进街头巷尾的酒馆,我随手一挥就能得到一个满杯。”
好几个角斗士对头领心中描述的场景投来的向往的表情。
“所以,阻碍我们实现这一切的,就是眼前的那个战士,百夫长,狗屁艾尔兰。”又有一个角斗士准备从黄沙上拔出武器,准备踏上实现梦想的道路。
“等等!”头领大喊。
嗖——
这次满弓后的点射,击穿了颅骨。
还剩十二个人了,头领只是确认了生死之后,就在没有对这个毛躁的人做出更多的注意,他向剩下的角斗士数理了他的计划,“听着,那个艾尔兰,不要对他报以愤怒,他和我们一样身不由己,他是精于心计的弓乒,能看见我们自己都发现不了的盲目,焦急,还有荒唐,这几个特质对于他来说,就是放大我们身形的好战友,冷静下来,好好听我讲方法,照着我说的去做。
“在铁踝角斗场中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况,如果我都没有见过,那个自由斗士也一定不会见过,十多个角斗士被一个人紧紧的逼迫。
“那个艾尔兰的目光就是箭矢,他的眼睛凶猛如鹰,狠狠的逼着我们每个人的左眼,而几乎到绝境的我们只要再退一小步,就坠落深渊。
“所以,现在在极大的劣势之下的我们,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胜利......”
头领的分析有一些道理,在他看见了第一波七人组的全军覆没,以及目前为止的切身体会后,他认为总是一味的预防艾尔兰的弓箭,这个方法完全行不通,如果在以前的战斗中,在弓箭的实用性还没有向观赏性妥协时,的确存在使用弓箭的好手,那时候,也顺应着弓箭,出现了一些反应灵敏的角斗士可以用刀剑在电光火石之间,把还在空中飞行的弓箭给斩落。
但是这个方式在面对艾尔兰时根本行不通,这个人射击的技巧简直就是鬼魅一样超乎寻常,那些想象不到的刁钻角度,完全就是以呼吸那样自然的方式正中了靶心,因此,斩箭,这个老道的经验在超出理解的强大中,完全被否定了。
在一人一箭的威压中,十二个角斗士感到前所未有的绝境,如果角斗士的头领不为他们分析局面,说不定都还斗士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可怕,又想往前冲,现在,角斗士们都冷却了下来,冷却到足够记牢头领的方法后,全部站在了武器之前。
在一线长弧的站位中,十二个角斗士大声嚎叫了起来,声音很壮烈,甚至能够听到悲壮,他们放弃了很多不切实际的希望,比如希望这个弓乒所熟悉的武器只有弓箭,当他的箭矢耗光,就是反击迎接胜利的时候——准确来说,这个以精准为荣誉的弓乒,他的箭矢一旦耗光,差不多能就是是艾尔兰迎接胜利的时候。
还比如弓兵的弦会被拉断——对,有可能,可能发生在下一次射击中,也有可能发生在十年后,但是绝对不会巧合到在我们面对困境的时候发生,如果我们有这样的强运,就绝对不会是角斗士,至少也是观看杀戮的人。
最终,他们定下的方法非常简单——朝着艾尔兰的方向奔跑。
剩下的十二个角斗士们不断的改变着步伐的频率、步距,还有方向,以期望达到不让艾尔兰摸索到准确的行动路线,进行预判性的射击。
这是一个在艾尔兰的眼中都一个简洁而高效的方法,但是看到这个场景的艾尔兰无奈的笑了笑,这个笑容让死盯着他行动的两个角斗士吓得摔了个重跤
“正确的方法,如果你们面对的是一个二流的弓手,我认为你们用这个方法不仅可以毫发无伤,还可以把弓手剁成肉酱——”艾尔兰没有着急出箭,甚至慢慢的松了弓弦,玩弄一般的等着两个摔倒的角斗士爬起后,才重新满弓,“但是啊,你们面对的我啊,第七君的百夫长,艾尔兰,你们这群人的小心思,促使着你们的行动像发青的野猪一样毫无遮掩的冲撞。”
艾尔兰自信的自言自语在击中了目标后才结束。
他在这个混乱的人群中,不断的寻觅着最佳的方位,在角斗士们看来,他们的计划成功了,艾尔兰晕头转向,找不到了射击的目标。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艾尔兰不仅找到了目标,目标在他的眼中还比膨胀的牛膀胱一样巨大,他没有干练的射击的原因只有一个——艾尔兰要用一个小心思,对对抗十二个角斗士们的小心思。
你们用乱步来迷乱我,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迷乱我的下场。
那两个摔倒的角斗士重新站起后,艾尔兰就找到这个毒辣的角度,他出色的距离感以及让任何一位万骑长都自愧不如的弓术,让一支箭同时穿透了两个人的脚踝,他们被脆弱的木制枷锁钉在了一起,虽然立马就被折断,然而也不可能还有战斗的能力。
十个。这次是艾尔兰的低喃。那个我想体验的绝望,是不是全部被角斗士们分享了?
角斗士们手拿着武器,因为逼近了艾尔兰,显得更加杀气腾腾。
艾尔兰现在反而有了中诗人的散漫,他还停留在羊倌的时期,似乎在羊毛与草的梦境不愿意出来,他拉着弓,轻轻的在说:“偷羊贼啊,我曾经用石头对付的贪狼,都比你们的心思加起来,还要狡猾十倍。”
在弓柄上被握住的箭,利落的飞驰,急速如响,收尾相连,弓箭在高超的弓术加持下,对角斗士们的生命暴露了贪婪的本性。
“偷羊贼,你们今天休想从我这里媷到一根羊毛,除非用你们的左眼来交换。”
在从弓柄上取箭的这种速射方式停止之后,艾尔兰从箭囊中又去了些箭来填充弓柄的握箭,他敲起大拇指环视了一圈围攻过来的角斗士们,以指节为依据,判断着距离。
还剩七个角斗士——艾尔兰心中在意的信息,和距离似乎又没有什么关系。
角斗士们在又一次见识了这种在生死场上锻炼来的精准度之后,不顾生死的这群人,想起了生命的短暂,还有死亡的可怕。看见丑陋的艾尔兰,想起了生命中美好的时光,好像艰难的生命中,全部都是美好的时光。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艾尔兰强势的外表下,是一颗比他们还要害怕的心,因为今天频繁的开弓,以及这种高超的御箭技法,艾尔兰的手指与手臂出现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身为弓乒的精准度,在慢慢离他而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随时犯险的冲动
艾尔兰
当疲惫的酸烫感让艾尔兰对弓与箭上的感知逐渐钝化,他明白,只要这一点暴露,自己用来震慑角斗士的弓术即将对他们没有威胁。
那时候,就算自己武技的训练是来自武技与战略大师,他也不能以一己之力战胜七个角斗士的狂暴。
先前的优势,是由于他明白战场上的峥嵘岁月中摩挲出了一套战士的心理学——威慑与示强的可行性探讨。
因而在这场战斗的前期,他就把这个理论进行了充分的实践上的研究,他使用华丽到足够让人震撼的弓箭技巧,对角斗士们进行了足够的暗示,让他们知道,自己的这身本领随时都可以使用,在拉弓放箭之间,就不会存在落靶。
就是因为艾尔兰对角斗士们敲到好处的精准心理控制,才导致了只要他的箭在弦上,角斗士们就知道即将又有幸运儿的左眼会爆炸,因而这群成年的斗士在铁踝角斗场上的种种的行为,就在艾尔兰的引导下,变成了一场滑稽的,类似于儿童的回头的游戏——
在这个游戏中,只要一个儿童回头,其余的小孩就必须立马保持着不动,一旦移动,就是出局,而他们能够行动的时间,仅仅在儿童面壁时唱起短暂的歌谣中的这段时间。
严肃死板的艾尔兰,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铁踝角斗场里,玩起的就是这个童稚游戏的血腥版本,回头的动作被爆眼的箭给替换,而儿童的出局,在这里是命悬一线,或者一命呜呼的血染黄沙。
艾尔兰的手指开始了明显的痉挛与抽搐,这种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他估计着只要继续使用十次艾尔兰速射法,这只手臂就会遭受被酸铅灌满的酷刑——并且这十次速射的精准必然会越来越低,可能在第三次拉弓时,就会在角斗士们面前暴露出这个问题。
其实,在精准度流逝这个问题上,艾尔兰早就暴露了,他只能万幸的是,他的对手中没有一个拥有他当年还是角斗士时的观察能力。
就在两个角斗士的脚踝被同一支箭射穿时,剩下的十个斗士们依然在贯彻着他们头领的方法,用乱步的前进来逐步抢回远距离带给艾尔兰的优势。
可是,斗士们忽略了,在这次艾尔兰的应对中,这位神乎其技的弓乒使用的弓术,其实更加朴实。
艾尔兰在那个时候,就对精准度有了怀疑,他担心从箭囊中一次取箭一把,通过利箭离弦的须臾,用手指调整箭羽,影响风轨的技术出现差池,因此一直在用从弓柄初取箭的方法,在使用朴实的速射——这个是必须折中的事情,同时射出多把箭,只有在多把箭都集中了目标时,才能具备威慑与杀伤性,只要一箭偏离,就会滋长角斗士们的武勇。
而这种简单的速射则不同,它更好掌控,一个人身中密集的箭矢,在对手眼中只是震慑,不会意料到艾尔兰是故意使用这种密集的射击,来掩盖精准度在疲劳中的消失。
这次密集的点射,艾尔兰在为了保证在对方丧失战斗力的同时,完好的掩盖自己这边战斗能力的下滑,把更多的箭矢用在了更少的人身上。
这个正确的做法同样让他落寞——七人——当艾尔兰眼神一扫后,他看见角斗士的数量只从十人减少到了七人,有这么一瞬间,这个弓乒眼睛中锐利的锋芒,都被疲惫柔化了许多。
随着年纪的渐长,如今的艾尔兰早已不是用体力蛮横战斗的人物,他示强的策略在面对铁踝广场的对手中起到了非常好的作用。
这剩下的,明明足够让艾尔兰惧怕的七个人,又和弓乒僵持了起来。
这场战斗其实本质上在有两个战场,这个是艾尔兰在和角斗士们交锋时就做出的判断,第一个战场发生这里,这个宽阔高大到可以让我用来演练弓阵的铁踝角斗场,而另一个战场,就是战士和斗士之间,心理博弈的战场,并且谁掌控了心理战场的主导权,谁就能主导铁踝角斗场对方的行动。
甚至这点的艾尔兰,利用这个时机,继续在心理战场上加码。
他当着七个斗士的面,气定神闲的把弓箭从新分配,保证箭囊中,还有弓柄上弓箭的数量大致相等,这个举动在无声的告诉角斗士们:
直到现在,我都可以任意的使用我的两种弓术把你们带走。
在君纪上,艾尔兰宁愿喜欢有蛆虫的黑面包,也不能接受谎言,但是在战斗中,他是虚张声势的倡导者之一。似乎也是这个原因,秘银的万骑长诺兰对这个不是他下属的百夫长艾尔兰,进行过严厉的批评,并且公开表达过对艾尔兰的轻蔑,据说这两个把自己的准则都视为生命的人,为此还打了架。
如果还要使用弓箭在对抗剩下精力充沛的角斗士,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不要暴露精准度依然消失的事实——如何做?艾尔兰认为除了在行为上价码之外,还需要在语言上摧毁他们想要胜利的希望。
“想保留左眼还是右眼?”艾尔兰拉弓挽箭,自信的询问着,“想让箭矢射爆你们的眼球,还是直接穿透你你们的头颅,来,各位勇敢者,谁来告诉我,你们想要的立场方式。”
艾尔兰没有等待角斗士们的回应,频繁又高强度的消耗了太久的手臂,这时候,艾尔兰逐渐感觉到了技术的诅咒,他从手指开始,直到臂膀,都感觉到越来越炽烈的烧灼感。
“从你开始。”艾尔兰把箭矢掉头,大幅度的转向,从箭囊之中又抽搐了多支弓箭搭上了弓,他刻意在角斗士们面前做出了可以随时调整风轨,用一发击中多人的弓术,以做到震慑角斗士们随时犯险的冲动。
艾尔兰恢复了锐利的眼睛,咬着强大的咀嚼肌狠狠的吐了泡唾沫,很快的就找到现存的角斗士气势最弱的一个,被指着角斗士在弓响都还没有想起时,就开始了后倒,然而,在角斗场中战斗的人,有一些懂些战斗的心理法则,但是没有一个会心理操作上的黑魔法,然而艾尔兰的威慑居然达到了同一个效果,这是他本人都意料之外的事情。
这个气势较弱的角斗士长相颇为俊美,精健的肌肉和白皙的表皮有点不搭配,有这种类似病态白皮的人,在宫殿之中谋生不是什么那事情,只要充分观察某个贵族的出行时间,找准他会出现的时间在门前斗殴,并且装作被打败后在门前到底不起,最后在被驱赶时,说一些直接传递到内心隐秘处的秘密典籍,拥有这种面容的男人只要拥有足够的手段可以在美貌消失之前得到足够的财富——有时候也常常被同样使用了这个方法的人取代,所以也常常有聪明的贵族在收养了第一个类似投机者后,会把他们升格为治安【管】,他们太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被取代之后的灾难,所以只要有一个出生子街头的治安【管】,这条街道连乞丐的乞讨都看不到,他们会排除所有除了自己之外的底层人崛起的机会。
这个角斗士,可能就是被取代的那一个,他的肌肉是一种取悦,他的眼睛中没有杀气,他手持武器的样子就是懦弱本人。
俊美的斗士都还停留在只要外貌美好,就能获得晋升的幻梦中,他对外貌的在意程度远远大于了生命,温吞又贫困的生命在他渡过了太久,有半生了,看起来是要陪伴到终结之时,唯一的一次转变,就是成为了贵族府邸中隐秘诗人的经历,美好的生活转瞬即逝,和长久的苦难相比起来,这段时间像是站在广厦前透过玻璃向屋里张望时,把自己的映在玻璃上的影子,和屋内的美好相结合,误以为自己已经身处其中。
这个角斗士,到现在为止都还在没有遭受到疼痛的情况下满地大关,死死的捂住完好的眼睛,墨绿色眼睛在毫无伤害的情况下,误以为真的中招,真的看不见了东西。
“看来你很在意脸。”艾尔兰又拉了拉弓箭,“那么,只要你告诉我,是谁安排你们来和我对打的,我就按照你的想法击穿你们的身体。”
美貌的角斗士,他的对抗对象可能是有终将老去他的岁月,在听到艾尔兰的威胁中依然存在着对面容的攻击时,他异常紧张的在黄沙上满地打滚,扭曲身子以保护面庞的姿势,每一个动作都和眼睛的神态配合的相得益彰,像一只具有【女眉】态的蛇。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立马就毁了你这张美丽的脸,我看出来了,你最满意的地方,就是一双墨绿的眼睛,其次是丰厚的嘴巴,最后就是这条舌头,对不对?我想你的这条舌头吃过不少东西。”
艾尔兰又踏近了一步,对于美貌的威胁,简直就是在摧毁他往后余生中,唯一还能希冀的梦想。
眼睛是墨绿色的俊美角斗士从黄沙上像上岸的鱼一样摆动着身体,每一个要倒不倒的站立姿势,都配合着一个奇怪的叫声以及站立的姿势。
“说!”艾尔兰猛吸了一口气。
一个团队之中,永远都不缺少毛躁的年轻人,有时候他们是不可或缺的闯将,能起大用,有时候他们又只能败坏大事,是个没有经验与智慧的莽夫。
角斗士们不知道,如果他们继续保持着被的艾尔兰速射震慑后谨慎与畏缩不前,最终胜利的,反而很有可能就是他们。
这样的僵持持续得越久,就越对艾尔兰产生更大的伤害,从指间溜走的精准度,会立马被巨大的失败来填充,因为成败都来源于他的手指。
弓兵的手差不多快要到极限了,他拉弓的手中仿佛有一个由炭火组成的红蟒,在臂膀之间吞噬他的骨肉与血。
红蟒在局部产生的灼热感,甚至还直接给了艾尔兰它在手臂中产卵的感受,并且孵化出了在五指间游戏的小蛇。
如果墨绿眼睛的俊美角斗士只要在多僵持三个呼吸,艾尔兰这个到达了极限的手,就会在没有技术的加持下松弦,精准度溜走的问题会像从池塘中走出的人一样,全部展现。
只要这个时刻来临,艾尔兰靠着从武技与战略宗师那里学来的技巧,还有在沙场磨练出了经验,才在一对多的战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的平衡,一下子就会被打破,直接成为屠夫们案板上强硬但死透的肉。
这个团队中,可能只有那个头领看出来了艾尔兰掩饰不住的手臂与手指的痉挛,但是又由于艾尔兰前期的引导和伏笔打得太好,他无法判断这是不是这个可怕的弓乒的另一种没有展示出来的速射法,所以保持着观望,没有进攻。
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他完全求不追求观众口中大喊的自由,他大概是奴隶中唯一愿意学习戒律之书的人,他明白这场七神的审判,他们所有角斗士都没有必要去用激进的方法战斗,因为这场战斗中,生死并不掌控在观众手上,正因为如此,希望我们卖命战斗的万骑长阿努纳奇才会给我们塞钱。
但是为艾尔兰解围的毛躁年轻人,也同时打乱的头领的计划。
他没有因为墨绿角斗士的被拷问而突击,是单纯的——认为弓乒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时,就可以发动攻击,就可以独享赏金。
年轻的角斗士主动担任了逼近的肉靶子,他的身形不错,有着僵硬的肌肉线条,艾尔兰一弓送出三件,直接就带走了性命,他的目标本来还是左眼,但是,三支箭都射穿了喉咙。
我的准头果然离开了,艾尔兰心说。
“你们不回答我的话,因此我认为,你们都不需要喉咙。你们是不是觉得身上什么东西是多余的?今天的艾尔兰是大海和大地上最优秀的医生。”
艾尔兰不断的用强势且自信的语言来掩盖这个暴露出弱点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 再也没有挽弓搭箭
角斗场
“你还真是比神侍还任劳任怨,这都是你第几次来主持七神审判了?默多克?”
“说话,默多克。你刚刚从一个老头的滑稽打斗中过来,又来看这个中年人的打架,你对打架乐此不疲?如果你想打架的话,也许我是可以帮忙的。”
亡灵之神奥犹朵拉坐在角斗场的看台上,让食指和中指变化成为了小蛇,在自己脸上攀爬并缠绕,“真的,如果你想打架的话,我真的可以帮忙,无论你想拥有什么形式的打架。”
公正之神默多克没有说话,神情肃穆的盯着场地,奥犹朵拉以鸽子的生命作为代价,把旗帜的方向掉向了黑蛇一方的举动,仍然让默多克愤愤不满。
“他们祈祷的是七神,七神!”奥犹朵拉成蛇的手指恢复了原状,祂的指甲盖也变成了富有光泽的黑色,眼睛上那对由黑山羊的羊角,在切割成薄片之后做成的晶片,还是光亮如新,平稳的架在祂那个以凡人的美貌观点来说,非常美丽的鼻子。
“他们祈祷的是,在七神的关注下,战士们举行的决斗,你为什么要来参加?在创世之初你就没有站在六花的花瓣上,你从出生时就决定了成为不了上神,你是意识都是上神为你受名之后才有的,你到现在不都还是下神吗?默多克!你这么频繁的响应他们祈求的原因是什么?
“就算你做出了公正的审判,他们也只会把祝福和赞美献给七神,对,虽然我知道,七神在他们认知中只是一个概念,要是他们把七神的名作为诗歌来歌颂,他们都发现不了一共只念诵了六个名字,而那个被忽略的就是我。然而那几个主神还欢乐之中就听到人间的赞美,在什么都没有做的情况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祈祷的对象根本不是你。”
“也根本不是你。”默多克的两只黑羊都少了两只长角,缺少的这两支角都不是在一些事情中遭到了物理性质上的这段,是在获得越来越多的神格后慢慢的萎缩,而这个萎缩的部分,长在了默多克的额头上,祂额头高高的两团凸起,已经和凡人塑造的样子大有不同了,更像是工匠们雕刻的恶魔模样。
“你终于说话了,你说你多久没有和我说话了?自从我在因果碟上为一个沙特阿卡的小孩灵魂——”奥犹朵拉抬手摸了摸了黑蛇的正好抬起的头,黑蛇沃尔西抬头的样子非常可爱,吐着猩红的舌头,微微的眯着眼睛,很像一只在争取爱抚的小狗。
“对吧,对吧。”亡灵之神奥犹朵拉把黑蛇拥抱在了怀中,用脸去趁沃尔西的蛇信子,一不小心把角片抬到了额头,奥犹朵拉狠毒的琥珀色竖眸,向黑暗中洞开的恶毒之光,有一种强势的光明,还有一种要将见光之物全部吞噬的贪婪,在没有羊角片的彩色人间中,奥犹朵拉一眼就盯到了艾尔兰,恶毒的眼神,像为他打上了一个死亡的标记。
“沃尔西,我只不过用你的的鳞片进行了一次受肉。”亡灵之神奥犹朵拉不太在意角斗场中故事,祂下垮着嘴角,堆满了委屈的在说,“我们可爱的,富有进取心的默多克就总是对我爱理不理。那两只可爱的黑羊最近和不和你一起玩耍?什么?一直就不和你一起玩耍?真是冷漠的默多克,真是孤独的我们。祂不和我玩,祂的黑羊不和我玩。
“什么!”奥犹朵拉琥珀的蛇眼盯着黑色沃尔西真正的蛇眼,祂一脸震惊的端着沃尔西的脑袋在问,“默多克不是不想和我说话?祂用了含蓄的方法让那个斗士向我表白?我没有注意啊,沃尔西。”奥犹朵拉滑着黑蛇的蛇头,欣喜的看着默多克正经的脸,“当可爱的公正之神默多克坐在了我的面前,我怎么还有心思去看这群凡人打架?来,你来告诉我,我们内向又害羞的默多克向我说的什么?
“什么?你还在为我吃了你的黑羊腿而耿耿于怀?你当时是同意我吃的。”
“你吃羊根本就没有关系!你用绿尾给了沙特阿卡信仰!你还给他们的信仰塑造了完成的肉身,你把他们的野蛮变成了一个有序的力量,本来,弱小又分散的他们在经历了一次夹击之后就应该消灭,你看你做的事情,你改变了因果!”
“我建议你们两个旧神注意下我的存在,因为我能够听见你们在讨论我,我也在听你们的言论,如果有什么是我不愿意听到的,或者是我听到之后觉得被冒犯,我会保证至少十三次惊天的巨雷。”
“别忘了谁创造的你。”两位旧神说。
“也别忘了我存在的必要。”
.........
六个......
艾尔兰在冬日的铁踝角斗场上留下了阵阵冷汗,还剩下六个除了心理被动摇之外,毫发无伤的角斗士。艾尔兰明白,这种在语言上建立起来的优势,会在很快的时间里被看穿,形成不了什么震慑了。
这个情况可以和在战场上他鼓励战士时的情况相类比,鼓舞人心的话是必要的,但是必须在最合适的时机,且只能说一次,这个时候才能把士气的鼓舞进行到效果的最大化,因为一个长官的呐喊,在频繁的次数中,只会让士气衰竭,最后让战士厌烦。
目前艾尔兰就处在这个情况中,他明白自己初期语言上的震慑对角斗士们起到了作用,他也明白自己不断的强调着的弓术优势,会在重复中减弱对角斗士们的震慑,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了,他的手臂异常灼热,本来还能够忍受的酸热感在没有办法收敛的射击中演变成为了无法忍受的熔浆,它把手臂中的骨头和肉全部变成了红热的浆液,在不断升温,像一锅咕噜咕噜沸腾又不会溢出热汤,它们的热量没有一点溢出了皮肤,是一种势必要把骨与血烤干,只给艾尔兰留下一层手臂皮的罪恶。
这只手臂在射杀了年轻的浮躁角斗士后,就再也没有挽弓搭箭,他强劲的手低底垂垂,曾经的力量感全都不在,艾尔兰都感觉,手臂上的两根长骨都因为筋肉与肌肉被烧化成熔水后,全部停留在了前臂,这种沉坠感把他的臂膀拉长,前臂变粗,皮肤被拉撑而不裂,这种异常的感觉,让艾尔兰认为自己的这只手只是一个成长到末期,吞噬了手臂的肉瘤。
这是一只废掉的手了,艾尔兰不能让角斗士们知道,这是手可能永远不能够拾起战士的尊严,唯一能够使用的利器,只剩下语言,他在试图让角斗士们相信他会黑魔法,可以在身体毫无动作的情况下,发动无弓之矢。
绝望,绝望来临了,只要角斗士们中的任意一个发现我失去了攻击的能力,或者他们都没有发现,但是依然存在着莽撞的斗士,我的情况就会立马败露,我就真的陷入到了被吊着拷打的那三天的境地。
绝望,绝望真的来了,只有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面对灾难,才会感到绝望,现在,绝望就是我的样子。绝望,以后我会告诉每一个人,千万不要去祈求绝望,这个东西的存在方式是等比例的扩大,无论你多么强大,就算你是贤王,你也会感受到贤王的绝望,它不会时时刻刻的来到,只有在你失去了所有后它才回来,它来的目的不是摧毁你,是当着你面前,凌辱你的希望,这才是击倒,这才是最彻底的击倒。
忠义的艾尔兰,我的历任长官,以及我的战友,都这么评价我,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我的性格,导致了我刚在的忠义,也因此看似百折不挠的我其实极其容易断裂。
我的手臂也是这样,这只弓手的手臂对我的忠义也即将极限,如果我在使用一次满弓,手一定会永久性废掉,不是再也抬不起来,而是下一次满弓之后,【身寸】出去的,绝对不只是箭,还有我的整个手臂。
这个只有灼热感的手臂都察觉不到手中还握着一支弓箭,由于失去了对力量的掌控,艾尔兰竟然折断了它,弓箭分成了两半,落入了沙地,轻微的声音被艾尔兰和角斗士们的头领同时捕捉。
“进攻!”角斗士中那个五大三粗,动作有些迟钝的头领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不用怕他了,强大的力量,不是永恒!”
六个角斗士奔跑出了牛群的破坏感,铁踝角斗场之中卷起了半场的烟尘。艾尔兰压制住他们的战意,在现在终于得到了恶劣的影响,这个百夫长失去理智一样的不计损失的消耗着体力,专注力,还有精准到极致的细节控制,这导致了直到手臂的使用达到了极限,可是他的对手仍然不是全军覆没的样子。
角斗士中的头领知道,只要是在战斗,并且是靠战斗生存的男人,只要把不同点统统给剥除,比如阶级,比如惯用的武器,比如对爱情的嗜好......这样的男人都有着同一个类型的嗜好,对武器堪比对最新的爱人那么忠诚。
不会有人在性命攸关的时候破坏武器,任何时候,任何境地,任何心态下都不会,最绝望的人有可能用完好的武器破坏自己的喉咙,心脏,胸腹,但是绝对不会破坏武器。
因此,艾尔兰折断的弓箭,让这个在竞技经验上颇为丰富的角斗士猜到了一些端倪。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艾尔兰在看到公牛的怒踢奔驰而来时,内心不断的在大吼,与自由的膝盖和持弓的手在进行着对抗。在漆黑的绝望之中,艾尔兰看到了一朵在绝望中开放的恶毒之花,这是重来没有见过的花朵,因为形状就是一对张开的人爪,这个样子使艾尔兰在看到之初,就感觉到了邪异,这多话通体漆黑,比绝望的黑色还要深刻许多,完全模拟了手的样子,连黑色的指甲都能够从细节中分辨出差别。
他没有去摘取恶毒之花,它也没有幻变成华丽的色彩来吸引艾尔兰的靠近,独自的进行着自己的使命。
有两个手指形状的花瓣,裂开了一条横缝,猩红缝隙中一个猩红花仙子探头伸了懒腰。
手指变成了蛇,猩红的花仙子成为了猩红的蛇信,它们两竖直的攀爬上了看不见的黑臂中。
这两只蛇在快速的痉挛和抽搐之中,从身体里分裂出来另外的四指,手背朝着艾尔兰,做出了一种要撕裂的动作,好像拼接这些细小的双手,就能打破黑暗,照进光芒一般。
它们真的可以做到,当一个洞口被撕开,一轮厌恶世间的琥珀色的金光把这里的绝望吞噬,而艾尔兰站在这个金光之中,感觉一个厌恶了万世的眼睛,在通过一个竖眸来寻找可以让它厌恶的目标,很快,它就注意到了艾尔兰。
艾尔兰退步,要躲避这个眼神,然而他根本就不得动弹,那朵恶毒之花枯败之后,九根剩余的手指般的卷花,在琥珀色的光芒中同样变成了连指甲都是黑色的断手,九只手自脚而起,牢牢的控制住了艾尔兰的行动,包括不准行动,以及只能这样动。
撕裂了黑暗立壁的双手,继续开始撕裂,它们抓住了琥珀色眼睛的竖眸,虚伪的光芒从瞳孔透出,代替了颜色美好至极,然而寓意总是险恶的光芒。
这两只黑手还是继续撕扯,把环绕着艾尔兰的琥珀金色全部撕裂,像一个诈死的战士在裹尸布中清醒,主动撕裂了马皮革,又来到这个虚伪的人间一样,艾尔兰在这双断手的操劳中又回到了铁踝角斗场。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艾尔兰在武器架前,仍然用语言抗衡着行动,
那九只黑手让艾尔兰半跪了下来,其中一只还稳稳的压着他的后脑勺,使艾尔兰做出了低头顺服的状态,还有那把圣栎树心做的弓,也被黑手捏在了黄沙中,怎么都拿不起来。
这个状态的艾尔兰,好像放弃了所有的抵抗。
ps,一件事情挺好玩的,家人手术住院那段时间,所谓亲戚,没有一个接我的电话,包括我爸那几个亲兄弟,我知道借钱不好,但我那时没有办法,我也理解他们知道我没有偿还能力,不愿意借钱,所以都不接电话,直到父亲出院,他们一个个的都带着一张嘴巴来嘘寒问暖,还责备我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哈哈,这简直就是一出人间喜剧,哈哈哈哈。
一个痛快的终结
角斗场
艾尔兰华丽的弓术类似于一段竞速赛跑。
在平时,他会依靠经验的力量,牢牢的把握住在体力上的控制,因此他在一段距离之中,他能够游刃有余的完成某个阶段性的任务。
而在这次的战斗中,艾尔兰似乎是想把所学来的弓术在天神面前进行炫技,于是,如果继续是用竞速的比赛来类比,他则是在相同的路程中,必须跳着华丽的舞步,并且还必须在相同的时间内完成这样的事情。
这对他的体力有着极其强大的消耗,他的手拉不开弓了,他的弓术无比强大,但是使用的时间不是这么无限,要是在战场,他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才会施展这样的技巧,比如直接夺取对面全甲将领的性命,比如在裂世的时候,使一把长弓把地方的旗帜射落,有时候,他只要长弓背在背上,就可以给战士一种安全的感觉,比如在沙特阿卡的密林中,太多的人都在还没有见到沙特阿卡人,就被扭曲着的森林带走了生命后,从哪里跑出来一个有可能是沙特阿卡的战士,他只要拉满了长弓,不管是多么低迷的时期,他的战士们都可以以他为核心,阻止起一场战斗,他还从未在对抗战士时,这样毫无保留的弓术,这对观众而言,的确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他们还从不知道,弓箭的使用,可以开发到这样出神入化的地步,但对于跟随了艾尔兰多年的波罗来说,他看见了艾尔兰的危机,也看见了自己都许久不见的技巧,他有些抱怨,波罗认为,这样的技术用在角斗场,像是用屠龙的长枪去猎杀家中圈养的猪猡。
这时候的波罗,他在判定了基本的情况后,就没有注意角斗场的情况了,这是已经没有必要等待转机的事情,艾尔兰的体力和极限他可能比这位百夫长还要了解,目前的情况,是一个注定的颓势。
他把双手埋在了斗篷中,把腰间的双刀抬出了半截,手指在上面不耐烦的打着点,眼睛认真的注意着在**官身后,那个肃穆的索拉.兰德的举动。
如果你在那晚的承诺还有效,就算是我跳进角斗场破坏他们的规则,开始大杀四方,没有你在权力上的运作,我根本就无法把艾尔兰带出角斗场,说不定一路的追捕都根本不能让我们或者走到疆囯。
我相信你是想好的这一点的,如果你不要在这种众目睽睽的场合下明确的表明立场,那么这张脏事情就由我来做,我看到你的信号,就会跳下去救人,那个时候,你如果没有运用权力为我们偷偷放行,那我在被捕捉之前,就把你的性命带走。
波罗用最理性的想法,在做着最坏的打算和决定,就算想要了索纳.兰德在最后时刻可能会把承认全盘否认,他都没有多余的愤怒,手指在弯刀点着的节拍附有节奏,完全没有被情绪动摇。
一只众人都看不见,艾尔兰也看不见的,黑色的花手死死的扣住的艾尔兰的膝盖窝,这样强横的力道,使艾尔兰半跪在角斗场动弹不得。
那朵朵花开之后的黑手,和艾尔兰的弓术一般,精细的控制住了艾尔兰的关节,没有在多余的地方施加力道,就算艾尔兰在不断的拒绝,不断的大喊着不能,他也安静的跪在了角斗场,把身姿变成了正在更换武器的动作。
这让剩下的六个稳操胜券的角斗士再一次的苦恼了起来,他们先前苦恼于艾尔兰的精准无比的箭矢,现在在苦恼艾尔兰对于角斗场规则无与伦比的妙用。
在角斗场,向观众献上精彩的战斗,这个使命是角斗士们奉为最高宗旨的信仰,他们甚至不会去侍奉与战斗之间相关的战神伊西斯,而是会侍奉就算战斗失败,都会因为战斗精彩,而挽救他们性命的观众。
因此,对于角斗士来说,攻击一个手无寸铁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取悦观众,在最糟糕的情况中,如果是多个人进行着对一个徒手的男人进行几乎报复性的血虐,观众向下比起的大拇指可能是针对这场战斗的得胜者。
这六个角斗士围住了艾尔兰。
六人之中的头领横身拦住几个对于规矩视若无睹的年轻斗士,他们太年轻了,以至于以为将来是一段遥不可及的时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衰老就会在下一次的角斗时来临,而那个时候,在战斗中一旦处在劣势,尤其是武器在激烈的金铁交鸣中崩断,这种成熟的规矩,才是真正能够保命的盾牌,他们意识不到,只有在年轻时,控制住内心的好胜与斗争【谷欠】望,在年老来到且还没有死亡时,才能够享受到规则的庇护。
“战士,我欣赏你的战斗,我猜测,你不是普通的战士,你是君官。普通的战士不会被卷入这么深层次的权利博弈中,万骑长来看角斗,**官来看角斗,大海的使者来看角斗,你的命运比我们还惨,我们注定终有一天会死在刀下,而你,你可能都不明白你死在谁的手里你一定遭受非血肉受苦不能解释的屈辱,不然不会选择以和我们战斗,来证明你的清白。”
这位角斗士的头领在半跪而垂头的艾尔兰面前低语,“我看了你的战斗方式,你不是在求生,你是在追求死亡,如果是狂战士,我都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战斗,但你不是,我看过太多的斗士,你的眼睛中全是理智的光芒,所以我可以你在追求死亡。
“要是你必须以追求死亡来证明你的无罪,你站起来,挑选你的武器,我们会给你一个痛快的终结,不会让那群人把你视为宠物,用一根手指决定你的生死。”
角斗士中的头领拍了拍艾尔兰的肩膀,站起了身,他后撤了几步,密切的注视着艾尔兰的动作,他看见这个战士没有任何动作,全身变成了木偶一般僵硬,还是在哪里跪着低语着不是来自他的声音。
头领模样的斗士在等待着艾尔兰的结束,直接推到了五个角斗士们的身后,而另外的斗士看着这个无力又不能攻击的战士,进入了暴躁的状态。
他们知道规则,但是在这片场地中依靠着与死亡搏斗来获取生存机会的他们,太用什么方式来对付这样的规则。
他们明白的是,有不少人在利用这样的时间来恢复体力,对于弓箭的惧怕仍然在他们心中盘旋着,他们必须进行足够的挑衅,让艾尔兰在体力恢复之前陷入到愤怒之中与他们战斗。
浓痰涂上了艾尔兰的头发,角斗士直接走到了艾尔兰的身前,“如果你不不敢和我们进行战斗,我可以让他们对退下,成为角斗场中被观众观看的观众,我和你一对一的战斗,但是,如果你要得到我的这个恩赐,我需要你答应我的条件——哈哈哈哈哈哈”
这位头发稀少得像火过草原后幸存的杂草的角斗士,还没有说出条件就放声大笑了起来。
而其他的角斗士肯定经常和这个角斗士交流,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也默契的一齐大笑,在大笑完毕,还集体向着艾尔兰口吐浓痰,有些吐准了,有些没有,有些故意落在了艾尔兰的视角下。
“哈哈哈哈哈哈——只要你为我擦拭武器,好好的擦拭,我就和你一对一的战斗,说不定你的对武器的养护技术非常高超,还让我体力不支,眼睛恍惚,这样一来说不定你还可以打败我。
“这就是你打败我的唯一方法,你来为我好好养护武器,你让你的部下全部来为我养护武器,你让你所属的君队,全部来为我养护武器,这样,你就可以胜利,来!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哈哈哈哈哈——”
稀少的毛发站在皲裂的头皮上,这样的丑陋更多的是让人心疼,如果天神在创造每一个凡人时,真的都给每个人赋予了使命,他这样的外貌可能只能在角斗场中生活,用战斗来取悦观众,因为在铁踝角斗场中,就算在最近的看台,都不可能把角斗士们外貌目睹的一清二楚。
“哈哈哈哈哈哈——”其他的角斗士也在一齐大笑。
角斗士中的头领,在他们背后悻悻的摇头,如果他们都还意识不到对手的强大,那么他们会在战斗的巅峰期来到之前就迎来死亡,但是他还是默认了这样的方式,这可能是结束这场亢长的战斗最快的方式。
“如果我真的因为你高超的养护工作而精神疲惫,被你打败了。”这个黄毛的角斗士又走进了一步,这个距离太近,就算爱人之间也会觉得是打扰,“我还有这么兄弟活着,他们都会答应你和他们一对一的战斗,只要你放下你是君官的尊严,为我们这群奴隶一个一个的进行武器的保养,你就可以得到我们的允许。”
“哈哈哈哈哈——”斗士们在一起得意的大笑,有些人好像都忘记了被弓箭支配的恐怖,都纷纷挺起了锁骨上的肉瘤。
“你在这里轻声念着的到底是什么?你是不是答应了,又不敢高声说出来?哈哈哈哈哈——”黄毛的斗士把耳朵靠近了艾尔兰骨感分明的脸颊,用哄臭的嘴巴高声的询问,“我说,第七君的君官大人!你是不是在轻声念着同意!”
黄毛的斗士,转身,高抬起手臂,引导着战斗们的大笑,随后他又莽撞的回到了艾尔兰耳朵旁,用稀烂的牙齿高声询问,“你是不是在请求我,让你主动挑选养护武器的顺序?不行!我告诉你!不行,首先提出这个方案的人是我,所以我是第一个享受这个服务的!我要你现在就给我养护武器,我要你现在就——”
黄毛的角斗士突然感觉到背脊上一股刺骨的凉意,他无礼的话直接被梗在了喉咙,面容是看见了万世的恶毒那样的震惊。
他听见了艾尔兰的回答,是一阵毒蛇行草的声音,“嘶嘶嘶嘶嘶嘶。”
“他怎么回答的?是不是想选择我?”其他的角斗士在问。
黄毛的斗士痛苦的转过身子,面色憋涨成了通红的颜色。
这是在战斗中经常看到的色彩,以至于角斗士们都没有发现出异常。
“你快告诉我们,他说了什么啊?我们之中到底谁先?”
突然之间,没有了回答,也没有了询问。
艾尔兰感受到了黑手花的凋零——或者融为一体,他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他半跪的姿势没有改变,然而当低垂的头一抬起,就像沉睡了十年的石像突然眨眼凝视世人一样让人震惊。
百夫长艾尔兰噬魂的蛇视让角斗士们慌张,忘记了一场战斗正式开始了。
在辱骂中,他慢慢的能够感觉到,他对那黑手花有了控住的主导能力,它们可以在和他人产生了联系后进行相互的传递——比如,浓痰——在影子中爬行。
在不断的辱骂中,黄毛的角斗士不知道,有一只黑手花成为了搜寻的猎犬,只要一个闻到,它就能进行追赶,而现在的目标进在眼前。
黑手花爬到了他的身上,在皮肤中不断的变化着深色的轨迹,直到漫延在颈部时狠狠的勒住了他的喉咙,让粪坑一般的臭嘴喷不出更臭的辱骂。
艾尔兰蛇视着眼前的五个都是,另外的一个,正在经历他的死亡,他的脸憋成了猪肝的紫色,双手发狂的抓破了颈部的表皮,想要去除锢紧喉咙的力量,即便血肉模糊,也只是塞满了指甲的血肉。
另外的黑手弥补在了艾尔兰的口腔,改变了他发声的方式,迫使他的舌头只能以固定的方向用力,发出规定的声音。
艾尔兰所“歌唱”的,是一首没有听过的歌谣,他歌唱的内容,是自己从来没有组织过的语言体系:
“雷劈黑蛇哦,成焦铁,焦铁逢春哦,藏白雪。”
“白雪纷纷哦,树生花,哀凄世人哦,无终结。”
歌谣完毕,黄毛的斗士也应声倒地。
突然天上一颗大陨石把整个混沌之歌的世界毁灭。所有人都被砸死。
ps,今年我经历的事情太多,因为y情失业,找不到工作,穷困潦倒,父亲手术住院,刚出院不久,昨天早上,母亲尿血,急匆匆又去了医院,我有太大的压力,花光了所有的钱,也背上了很难偿还的债务,我离开了,不写了,如果有一天我解决了全家人温饱,以及我的社保等等问题,我想,我也不会回来了,因为,我来这的本意,最初也是为了钱,我没有读者,一路单机,不知道和谁说再见,如果有读者,那么江湖路远,也不必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