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与民争利(第三更,为盟主秋夜大人最喜欢看书加更2/3)
“各府都要开一个分店,王爷……这……”沐天波一时语塞。
大明原有府一级区划近百个,这两年来大明又在关外新设东北、盟古、朝鲜三行省,而且这三个行省人口繁杂、地域广阔,新设的府又有不下二十个。
这么算来王爷这是要开一百多个钱庄分号,每个钱庄又需要购置铺子、培训或征收人员、以及必要的银两储备。
那得需要多少花费多少钱?将这下半年的五百万两银子全部投进去都不会够。
而且钱庄真值得西山商合这般大的投入吗?
他们想不通,至少以他们当下的思维模式,根本无法理解刘鸿渐那跳脱大明之外的想法。
“对,就是在每个府中都开设一个,这还只是初步,待以后资金、人手充足,还要在州、县开。”刘鸿渐语不惊人誓不休。
何为优势?就是你的银票需要跑到京城去兑付,老子的票号就开在你家县城,而且信誉、实力只比你好,你说客户会将银子存给谁?
更有甚者,刘鸿渐还想将这存银业务的手续费取消掉,只是想一想这对于英国公几人来说太过难以接受随即也没提。
饶是如此,张为先和沐天波都是一副苦瓜脸,还想着今天能分红,能将那二十多万两银子拿回家去。
没成想,不仅去年的分红拿不到手,很可能今年、明年的分红都拿不到手。
按当年签订的文书,刘鸿渐虽然不是西山商合的话事人,但却对一应大小事务有决定权,按后世来讲,皇家是董事长,他就是ceo。
而且这董事长很懂事也很忙,西山商合归皇家的私产,分红对老丈人和小舅子来说本就是外快。
“也不用这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嘛,本王做生意啥时候亏过钱?”刘鸿渐知道对这几位‘小股东’来说有点难以接受,安慰道。
张为先撇了撇嘴,心说我信你个鬼,您会做生意?
您要真会做生意,何以西山商合办了一年还在亏本?
“孔子曾经曰过,放长线钓大鱼,本王保证,这钱庄日后肯定不会亏钱。”刘鸿渐又道。
话刚说完,黔国公沐天波也开始撇嘴,因为孔夫子根本就没说过,所以王爷就是在瞎胡扯。
“咳咳我记得,在你们加入西山商合之初本王便说过,西山商合虽为盈利,但为朝廷分忧、为大明万民谋福才是最终要义。
老张、老黔、老刘你们三人皆为国朝勋贵,更应该为大局着想。”刘鸿渐咳嗽一声决定换个方法忽悠。
虽然他对西山商合有绝对的决策权,但毕竟干实事的是这几位,他不想这些得力干将都带着怨气干活儿。
之后刘鸿渐便开启了大忽悠模式,以为大明社稷、为天下万民谋福为基点,向他们宣扬银行的重要性,以及描绘出未来的蓝图,直把三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最后三人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反正都答应了,毕竟三人都是有些觉悟的,不然也不会在朝廷困窘之时散尽家财去参与募捐。
外加上刘鸿渐虽然说起话来经常不太着调,但在大事上却从来不含糊。
“那就这么定了,与国同休可不仅仅是享受国家的恩惠,关键时刻还得为国家尽一份力,本王在这里便谢过诸位了。
不过一口吃不成胖子,这钱庄便从两京开始开吧,北方归老张你,南方就有劳刘兄、沐兄了。
待会儿你们可去库房各领五万两银子,先顾着自家花销。”刘鸿渐又道。
毕竟都是拖家带口的,刘鸿渐不可能让人饿了肚子。
“嗨!还领什么,家里余钱足够吃用,一切先以大局为重吧,是不是沐老哥?”大明最苦的时候他们都经历过,现在这算什么。
而且去年年中才分过红,足有二十万两。
刘鸿渐如此耐心的解释足以说明没那他们当外人,晓明大义之后,三个爵爷倒是十分的爽快。
而顾大通和蒋永民也没什么意见,这二位可是世代经商,而且还都没什么背景,之所以能作大,全靠的是眼光。
且不说刘鸿渐于他们有恩,就是刘鸿渐层出不穷的赚钱手段便足以让他们相信,跟着他,总没错。
“就是这万盛钱庄,这名字太土了,得改一下。”刘鸿渐皱眉开始开动脑筋。
“emmmm……不如就叫富明钱庄吧,如何?”刘鸿渐灵光一闪道。
几个股东哪敢说不行,反正不过是个名字,万盛钱庄也好,富明钱庄也罢,能挣银子的才是好钱庄。
“王爷,还有一事需要王爷知晓。
自咱们西山商合做大以后,朝廷里多有官员不满,说咱们与民争利。”英国公张为先担忧道。
“天佑老弟,这事儿还需王爷知晓吗?一群不要脸的的笔杆子们,勿需管他们。”刘鸿渐还未开口,沐天波一拍桌子道,很显然这事儿让他很闹心。
那些朝臣们为何反对征收商税,他沐天波作为既得利益者自然知晓,无非就是朝廷动了他们的利益,还说什么与民争利。
与民争利这个民可不是天下万民,而是他们背后的那群士绅、商人。
现在有刘鸿渐与朱慈一内一外配合,好在是让征商税的事不如正轨。
然而这些不要脸的家伙看西山商合生意做得好、抢走了他们的利润,竟以他们身为国朝勋贵为由,弹劾他们不思为国分忧竟做些与民争利之事。
你说气人不气人,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吗?
“且叫他们弹劾去吧,倘若圣上理会他们算我输。”刘鸿渐一点不生气,跟这些家伙生气简直丢份儿。
西山商合背后最大的股东就是老朱家,你说皇帝抢了你们的银子,还要弹劾皇帝,是不是闲活的太长了?
刘鸿渐的态度让几人很是舒坦,毕竟天塌了有王爷顶着,无须他们费心。
此时沐天波与张为先对视了一眼,似是在征询对方意见,见张为先微微的点了点头,沐天波便稳了稳心神拱手看向刘鸿渐。
“王爷,还有一事,既然咱西山商合想遍开钱庄,定然需要大笔的银钱,倘若王爷能向圣上禀明拿下这庄差事,开钱庄的花销定能迅速的补上。”
第648章 百姓又有何罪
皇城,乾清宫。
刚满十八岁的朱慈坐在正位,右手首位依次是安国郡王刘鸿渐、内阁首辅李邦华、次辅韩郁、中极殿大学士孟兆祥。
左边则是东阁大学士张天禄、文渊阁大学士方岳贡、建极殿大学士倪元璐。
这是自崇祯大叔驾崩后刘鸿渐第一次参与阁议,物是人非而又睹物思人,刘鸿渐尽量不去想那些仿佛发生在昨日的往事。
那些年他与崇祯大叔一起开过的会,那些年他与内阁成员一起吵过的架,崇祯大叔总是坐在那儿表情严肃的沉默不语。
等一圈人意见发表完了、也吵完了,崇祯大叔就会起来盖棺定论,而且大部分时候崇祯接受的总是他刘鸿渐的意见。
“皇上,盐政断然不可废,否则天下必乱呀!”内阁首辅李邦华起身拱手道。
虽然大部分情况下内阁首辅李邦华都与刘鸿渐站在一起,但这并不能说明李邦华是刘鸿渐的人,恰恰相反,李邦华这人处事向来是对事儿不对人。
只要他认为不利于朝廷的政策,不管是谁哪怕是皇上他也敢怼,但反之即便是看他不顺眼的同僚,他也会去附议。
一直以来刘鸿渐提出来的大部分提议基本上都是有助于朝廷的,是以给其他官员的假象便是李邦华唯刘鸿渐马首是瞻。
但盐政不一样,盐政乃是传承两千年的古老制度,已经超脱于大明祖制的存在,之所以能实行这么久那就必然有其道理。
贸然的取消盐引制度,势必导致市面上的混乱,影响百姓的日常所需。
而且取消了盐政,朝廷少了大笔收入暂且不说,倘若官府不管了,那私盐贩子岂不是更猖獗了?
更重要的是,百姓并未因吃不起盐而致民怨沸腾,这样不挺好的吗?干嘛要改?
首辅都发了话表示反对自然就省了其他几位阁臣的事儿,朱慈听完了大致的意见,眼睛重又看向了刘鸿渐。
“皇上,臣并未说是要废除盐政,然大明之盐政与旧朝却已有非常大的改变,盐虽然明面上依旧是官营,但实际上跟私营无异。
李大人可知,自太祖皇帝建朝以来,盟古人、通古斯人一直滋扰北方,致使朝廷不得不再北方屯重兵以防备。
然九边兵多,粮草需求也大,但官运粮草路上消耗极大,朝廷为了省去这份儿消耗,便着南方的商人代为贩运粮草,作为回报朝廷以实际运抵边关的粮草数额来分配给这些商人盐引,是也不是?”
刘鸿渐并未生气,而是将大明盐政的由来讲了一遍,说是说给李邦华听,但其实是说给朱慈听。
“没错。”李邦华身为兵部尚书自然知道这些陈年旧事,回答的也很干脆。
“然这些盐商为了弥补损失,拿到盐引到各地盐坊换取食盐之后,就将盐的价格提高两倍甚至三倍不止,而后卖给百姓,有没有这回事?”刘鸿渐又问,声调却变得有些严厉起来。
“却有其事,但若盐商们卖得太过离谱,官府也会介入……”东阁大学士张天禄接过刘鸿渐抛出来的质问道。
“哦?是吗?”刘鸿渐眼睛微眯盯着张天禄以疑问的语气道。
介入个毛线,老子南南北北跑了几个来回了,只见各地百姓视食盐如宝,明明买不起却还要勒紧裤腰带去买,而官府呢?
呵呵,都特么是既得利益者,有几人会管百姓死活呢?
即便有官员想出来伸张正义,朝廷上上下下包括内阁都这个态度,谁又能改变什么呢?
估计奏疏刚呈交上去,接下来接到的便是贬谪的通知吧,外加上全天下朝臣送过来的一堆小鞋子和白眼儿。
除了他这个虱子多了不怕痒的混不吝敢来提,还有谁能去跟祖制对抗呢?
“朝廷固然为了节省人力物力消耗,而使商人运输粮草,但百姓又有何罪?凭什么将这部分消耗都转嫁到百姓头上?
朝廷处事难道不是应该首先考虑的是天下万民吗?”刘鸿渐声音高亢的道。
内阁其余官员没一个敢回答刘鸿渐的质问,是呀,问题就是这么简单,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你朝廷倒是省却了粮草运输中的消耗,可这部分消耗缺一倍、两倍的转嫁道了全国各地的百姓头上,商人们不止不赔钱,还赚取到了更多的钱。
“张大人,听闻你家有个外甥在江西贩盐,生意做的不赖,可有此事?”刘鸿渐若无其事的随口道。
之所以所有人都反对,排除如李邦华这等事事为朝廷考虑的老顽固外,其他人家族里或者私下里或多或少都会有见不得人的py交易。
这种事,古往今来都屡见不鲜、屡禁不止。
“这……下官已好几年不曾回江西老宅,家里人也愈加生疏了,还真不知家中人竟也参与此事,待下官回去便细细查明,倘若真有此事,下官必定依法从事。”
张天禄整理好了说辞,回答的倒是密不透风,只是刘鸿渐心想我信你个鬼,若是真无此事恐怕张天禄也不会这般说辞,肯定是大义凛然的怼回去。
朱慈闻言也并没太在意,毕竟这些事并不算什么新鲜事,朝臣家里或多或少都有,而且也很难查。
毕竟人家做人家的生意,你做你的官儿,人家是亲戚不假,但是你证据呢
“只是王爷,倘若盐政真的改制,正如下官先前所说,会出现很多难以预料的问题呀!
比如放开朝廷专营的政策,势必民间会效仿,各地制盐水平参差不齐,百姓很可能花了同等的银钱,却买来搀满沙子等杂质的劣等盐。”
李邦华仍旧不同意刘鸿渐的提议,即使他自己也无法回答刘鸿渐的质问,但这就是李邦华,顽固而执拗的李邦华。
“这个好办,食盐官府依旧要根据民需继续生产,各地的盐坊、盐矿也依旧归原盐政思运作,但诸如海盐以及新盐坊的开辟朝廷却是可以放开。
而朝廷只需用一个招式来应对所有的问题。”刘鸿渐意味深长的道。
“哦?王爷说的是什么方法?”李邦华急忙追问道。
“价格,将食盐的价格定得低点!低到朝廷不整这份儿银子,其他商贾也失去兴趣的地步!”
第652章 天朝上国
“外番小国,端得无礼,可恶!无耻之尤!”
见朱慈烺被气的拍了桌子,阁老大爷们不知其就,在得了朱慈烺准允之后,庞大海又将刚才听来之事说与阁臣们听。
原来刚才那群使者说的话礼部虽然没听明白,恰巧随行的几个太监里有个懂番语的,将使者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庞大海。
庞大海一听这还了得,一边与礼部官员接洽继续监视这些使者,一边赶紧来报与朱慈烺听。
“呵呵皇上不必动怒,嘴在别人身上长着,即便大明再强大也断然不可能管住悠悠众口。”刘鸿渐微笑着安慰道。
还想玩走私?这些外国佬他不清楚,但有黄大炮以及海事警备队在,中国的商人自然会三思而行。
有些事不是你吓唬一番人家就不去做的,必须有人去试了,并且跌到了坑里,才有作用。
“朕也同意刘卿,不降这些番国的关税,诸位爱卿无须再议此事,朕意已决。”朱慈烺仍旧消不了气。
若不是这些外国使节来京尽人皆知,朱慈烺甚至想直接将这些鸟使节直接砍了。
“不降归不降,这些使节臣还是想去见识见识,还请皇上荣允。”刘鸿渐又道。
通商是好事,意味着大家都有银子挣,只是以后势必要与这些使节背后的国家有交集,事先了解一下也不算多。
对于刘鸿渐的提议朱慈烺自无不允,出了乾清宫刘鸿渐跟着一个小黄门向鸿胪寺行去。
鸿胪寺里几个使节聚集在一个屋子里焦躁不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时辰,大明皇帝依旧没有传唤他们,这让他们感觉事情有点不顺利。
几个国家三年前还在本国打的不可开交,即便是到了如今,在南洋为了争夺利益也经常大打出手。
然而为了大明的事儿他们仍旧选择了合作,没办法,大明实在是太大了,大明庞大的消费市场对他们来说也太重要了。
“几位尊贵的特使,我大明的安国郡王稍后要见你们,请稍事准备一下。”一个礼部官员敲了敲门进来通报道。
“大明的王爷,安国郡王?嘶——”小弗朗机特使亚历克斯嘴里深吸了一口冷气。
其余几个使节也左右互相看看,眼中尽是惊骇。
大明的一官·郑为何南逃,大明为何如此迅速的便组建了海关衙门,大明的海事官员有为何如此吝啬,全是出自这个大明的安国郡王之手。
荷兰国有一块领地距离大明最近,对大明的情况知道的也最多,听闻大明之所以能在三年之内荡尽不臣,也是出自这位安国郡王之手。
现在这位传奇中的王爷说要见他们,如何能不令他们惊骇,甚至于有几人额头都见了汗。
“穿的有点多了,都热出汗了。”艾博塔松了松衣襟尴尬的道。
“是呀,这大明的鬼天气!”此是二月时节,京城还未回暖,几个使节抱怨着缓解心中惊骇。
少倾,几个使节磨磨蹭蹭的来到了鸿胪寺衙门,在进门时几个使节甚至互相谦让起来。
他们宁愿再去面见大明的皇帝,也不想来见这大明的安国郡王。
衙门口站着两排扛着火枪、腰配战刀的侍卫,只看这些侍卫的眼神就知肯定不是善茬,这就更令几人胆战心惊了。
“见过大明安国郡王殿下。”几个使者进来老老实实的行了礼。
“哈哈哈,诸位勿需多礼,都坐吧。”刘鸿渐和颜悦色的伸手示意他们坐下。
艾博塔与亚历克斯对视一眼,心说这位王爷如此年轻,看着面色也不想心狠手辣之人,应该是消息不准确吧。
“本王不喜废话,听闻诸位前来是希望我大明能减免关税,可有此事?”刘鸿渐开门见山道。
“确有此事,殿下,大明乃天朝上国,是以我等希望朝廷能通融一下,体恤我国之商人。”亚伯拉罕抱拳做了个大明的礼节道。
“哟呵,你是哪国的使节,竟还知道天朝上国?”刘鸿渐一听便乐了,敢情天朝上国这词儿在这时都已经为外人所知了。
“回殿下,我是意大利亚国人。”亚伯拉罕老实的道。
“那么我问你,如果大明的商人去你们国家贸易,你们的国家收多少税。”刘鸿渐看着这个留着络腮胡子的老外道。
“回殿下,我意大利亚王室规定,外商可按船和货物价值来征,但总体约为百分之三十。”亚伯拉罕不敢在刘鸿渐面前弄虚作假,直接说了实话。
“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三成,大明国的关税也是由船税和货税组成,船税按船的大小,货税按货物价值。
船税为定额大船一千二百两,中船九百六十两,小船四百五十两,货税按货物价值的两成来算。
这样算起来,倘若诸位的船只以小船满载香料来我大明贸易,总体征收税务额度应该不到三成,也就是不到百分之三十。
本王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大明的关税比你们的还低,为何要我大明为你们降低关税,你们自己反倒是没有表示呢?”
刘鸿渐比较了一番反问道。
“这……”亚伯兰韩一时语塞。
其实他们是有苦说不出,大明有着庞大的疆域和更加庞大的人口,大明的人口数量是他们这几个使节背后的国家加一起还要再乘以十。
本想着这么庞大的市场应该蕴藏这庞大的收益,奈何并不如此。
大明的百姓似乎对他们的货物并不感兴趣,除却香料生意外,其他的东西大明百姓都不买账。
而反观他们的国家对大明的需求,从丝绸、到瓷器、茶叶等林林总总数不胜数,尤其是瓷器,特别受他们国家贵族们的喜爱。
更可气的是,他们国家还生产不出来,不论怎么学习怎么研究,就是造不出像大明国匠人出产的瓷器那边精细和唯美。
只大明的丝绸、瓷器和茶叶,就造成了他们与大明国之间巨大的贸易逆差。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减免大明的关税,他们自南洋、自美洲、自利未亚掠夺来的金银,最后全部都要流入大明。
这简直是在喝他们的血,辛苦来辛苦去,全是为大明国做嫁衣裳,这事儿搁谁谁不气?
请假条
北漂七年,明天就要离开北京回老家了,今晚跟老友聚了聚喝懵逼了。
说明一下
昨天从北京到郑州,今天找到房子,电脑也邮寄过来了,但是……说出来你们可能不行,电脑被物流运坏了,里头的马克杯都碎掉,现在电脑在维修点抢救,我找的房子房租比北京少了好多好多,而且比北京的还大,但只有窗户边有微弱的信号,难受。祈祷明天一切顺利能恢复更新。
请假条。
今天回老家了,没办法更新,抱歉。
第686章 奉旨拿人
京城,督察院衙门。
“施大人,这都四天了,卑职这里都已经压下了上百封各地发来的条陈,倘若再这般下去……”督察院右佥都御史刘永鹏手里捧着一大摞子书信为难道。
四天前,督察院左都御史施邦昭、右都御史孟真突然下令,将各地递上来的需要处置的条陈全部搁置。
刘永鹏知道因为什么,但身为下属也没敢多言,只是督察院负责着大明十八个行省的政务监察工作,这其中不仅有各地监察御史的奏疏,还有不少其他官员们的条陈,仅仅三四日便积压如山。
他也是科班出身,只是他认为朝中之事不应该牵扯百姓,因为改制科举之事,督察院左右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皆将政务置之度外,他几次三番劝说都不被采纳。
“刘大人!如今圣上为奸人蒙蔽,你又不是不知,倘若我等不想尽办法去为天下读书人讨回公道,到了九泉之下,何以面对孔圣人?
你读的也是圣贤书,可知何为大义,何为小节?”施邦昭伸手指着刘永鹏道。
对于这个刘永鹏,施邦昭现在是烦不胜烦,督察院一应大小事自有他与孟真来处置,再不济也还有左右副都御史,哪里轮的上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右佥都御史来扛大旗?
现在朝堂上下同僚都在以怠工、甚至递交辞呈来表明自己的志向,你刘永鹏倒好,天天抱着一摞子政务到处晃悠,拉整个督察院的后腿儿。
就你能耐?就你敬业吗?
“施大人,改制科举与处理政务乃是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
大义小节下官自然明了,下官身为朝廷官员,拿着朝廷发放的俸禄,自然应该忠于君事,这有何不对?”刘永鹏据理力争道。
“哼!既然刘大人对我督察院不满,我督察院也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不若刘大人去其他衙门吧!”施邦昭哪里肯与刘永鹏理论。
他早便与其他几个同僚商议过,倘若这刘永鹏继续阻挠他们的大事,便将其调任,眼不见心不烦。
吏部尚书方岳贡本就是此事的带头人,想来定然不会允许有刘永鹏这等害群之马,只要方岳贡点头,他便可以寻个由头将刘永鹏调离。
“你……施邦昭,你这是以权谋私,就不怕本官写奏疏弹劾你吗?”刘永鹏怒道。
“哈哈哈!随便你,除非你的奏疏能让圣上看到。”施邦昭大笑道。
他既然敢说出此话,自然不怕刘永鹏弹劾,朝臣们的奏疏都要经过内阁筛选审批,如今内阁同仇敌忾,怎么会容忍害群之马的奏疏去坏他们的事儿。
除非这刘永鹏能当着朱慈的面将奏疏呈上,否则只要这奏疏到了内阁,多半便是石沉大海,但朱慈自昨日起便没上朝,今日也是。
而且刘永鹏官职低微,压根就没这机会。
朝廷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溅不起几个水花。
“施邦昭,你如此为所欲为,难道就不怕圣上怪罪吗?”刘永鹏知道其中蹊跷,心中泛起一股无力感。
“你以为本官在乎这身官服吗?只要能为天下读书人讨个公道,本官何惜此身?”施邦昭瞪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刘永鹏,大义凛然道。
刘永鹏心间愤懑,想他寒窗十年宦海浮沉,不拉帮不结派一向洁身自好,到头来却要受此等冤屈,正想拂袖走人,却闻听身后传来声音。
“施大人果真不在乎这身官服吗?”
京城,督察院衙门。
“施大人,这都四天了,卑职这里都已经压下了上百封各地发来的条陈,倘若再这般下去……”督察院右佥都御史刘永鹏手里捧着一大摞子书信为难道。
四天前,督察院左都御史施邦昭、右都御史孟真突然下令,将各地递上来的需要处置的条陈全部搁置。
刘永鹏知道因为什么,但身为下属也没敢多言,只是督察院负责着大明十八个行省的政务监察工作,这其中不仅有各地监察御史的奏疏,还有不少其他官员们的条陈,仅仅三四日便积压如山。
他也是科班出身,只是他认为朝中之事不应该牵扯百姓,因为改制科举之事,督察院左右都御史、左右副都御史皆将政务置之度外,他几次三番劝说都不被采纳。
“刘大人!如今圣上为奸人蒙蔽,你又不是不知,倘若我等不想尽办法去为天下读书人讨回公道,到了九泉之下,何以面对孔圣人?
你读的也是圣贤书,可知何为大义,何为小节?”施邦昭伸手指着刘永鹏道。
对于这个刘永鹏,施邦昭现在是烦不胜烦,督察院一应大小事自有他与孟真来处置,再不济也还有左右副都御史,哪里轮的上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右佥都御史来扛大旗?
现在朝堂上下同僚都在以怠工、甚至递交辞呈来表明自己的志向,你刘永鹏倒好,天天抱着一摞子政务到处晃悠,拉整个督察院的后腿儿。
就你能耐?就你敬业吗?
“施大人,改制科举与处理政务乃是两码事,不可混为一谈。
大义小节下官自然明了,下官身为朝廷官员,拿着朝廷发放的俸禄,自然应该忠于君事,这有何不对?”刘永鹏据理力争道。
“哼!既然刘大人对我督察院不满,我督察院也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不若刘大人去其他衙门吧!”施邦昭哪里肯与刘永鹏理论。
他早便与其他几个同僚商议过,倘若这刘永鹏继续阻挠他们的大事,便将其调任,眼不见心不烦。
吏部尚书方岳贡本就是此事的带头人,想来定然不会允许有刘永鹏这等害群之马,只要方岳贡点头,他便可以寻个由头将刘永鹏调离。
“你……施邦昭,你这是以权谋私,就不怕本官写奏疏弹劾你吗?”刘永鹏怒道。
“哈哈哈!随便你,除非你的奏疏能让圣上看到。”施邦昭大笑道。
他既然敢说出此话,自然不怕刘永鹏弹劾,朝臣们的奏疏都要经过内阁筛选审批,如今内阁同仇敌忾,怎么会容忍害群之马的奏疏去坏他们的事儿。
除非这刘永鹏能当着朱慈的面将奏疏呈上,否则只要这奏疏到了内阁,多半便是石沉大海,但朱慈自昨日起便没上朝,今日也是。
而且刘永鹏官职低微,压根就没这机会。
朝廷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溅不起几个水花。
“施邦昭,你如此为所欲为,难道就不怕圣上怪罪吗?”刘永鹏知道其中蹊跷,心中泛起一股无力感。
“你以为本官在乎这身官服吗?只要能为天下读书人讨个公道,本官何惜此身?”施邦昭瞪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刘永鹏,大义凛然道。
刘永鹏心间愤懑,想他寒窗十年宦海浮沉,不拉帮不结派一向洁身自好,到头来却要受此等冤屈,正想拂袖走人,却闻听身后传来声音。
“施大人果真不在乎这身官服吗?”
第712章 意外之喜
六日后,泉州府。
即便是先前有过好几次的航海经历,刘鸿渐仍旧没完全适应海上航行。
这时的船可不比后世,稳定性、平衡性查不说,底子还是木头的,浪稍微大点刘鸿渐总担心龙骨受不住。
虽然头上担着水师提督的名号,但刘鸿渐却是个货真价实的旱鸭子,这是唯一一个北洋水师将士们能调侃梯度大人的话题。
他已经好几日没睡成好觉、没吃上好饭了,吃也不敢多吃,大船摇摇晃晃他担心吃多少吐多少。
白天还好点毕竟有太阳照着,不那么黑,到了晚上可就惨了,船上不仅没有电灯,就连油灯也是奢侈品。
晚上睡觉时刘鸿渐不知掉到地上几次,后来不得不听从了大副卜家耕的建议,将自己跟床绑到了一块固定在了屋子的一角。
整整六天时间,刘鸿渐感觉至少得瘦两斤,当他重新踏上泉州府的陆地,一时竟恍若隔世。
天终于不摇晃了,刘鸿渐站在泉州安庆的自家豪宅门口喃喃的道。
府上丫鬟得知家主前来,高兴的撩起裙摆朝院子内跑,想将喜讯告诉两个女主人。
刘鸿渐慢慢步入院子,此去经年,院中景致一如往昔。
少倾,董小宛和李香君挽着手自致远园方向走来,步履仍旧那般轻盈,一如她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老爷,你回来了。”董小宛的眼睛宛若月牙,两个酒窝在昭示她心中的欣喜。
“是呀,回来了,苦了你们两个了。”
……
北洋水师预计在泉州府停留补给两日,刘鸿渐深知这一点,但家事国事哪个重要自不必说,更何况来日方长,等战后就可以带她们回家了。
两日时间是如此短暂,二女知道刘鸿渐很快就要离去,两日里使出浑身解数,将刘鸿渐侍候的舒舒服服,以至于让他觉得,在海上丢掉的两斤肉又回来了。
“老爷出征在外,一定记得照顾好自己,妾跟婉儿妹妹在这儿等你回家。”李香君为刘鸿渐整理着衣物,边忙活边温婉的道。
“是呀老爷,你都多大了连做饭都不会,可不能跟你的那些手下沾惹毛病呢!”董小宛俏生生的道。
她性子灵动,知道刘鸿渐不喜欢太过古板的女子,是以言语间很是随意。
“婉儿休要胡言。”李香君将行囊包好放在桌子上道。
董小宛对李香君吐了吐舌头,而后取出好几盒点心珍而重之的交给刘鸿渐。
此番远征说不定要在海上飘个把月,能在漂泊的时候吃上一盒点心实在是件美好的事情。
董小宛精通厨艺,做出来的点心不仅精致,而且味道极合刘鸿渐的口味,还兼顾营养,一直很得刘鸿渐的钟爱。
“老爷外头有一个姓戚的大人,说是有急事找您。”刘鸿渐还待与二女再说会儿话,院子外头突然跑来一女婢。
刘鸿渐随即出了院子,来者乃是戚家老三戚元弼,老大老二都在忙活,唯有他在。
原来一个时辰前,一个叫何斌的人在泉州知府的带领下拜访了他,说是有紧急军情禀报。
至于是什么紧急军情,任是戚元弼怎么问,那何斌也不说,非要见了刘鸿渐本人才肯如实禀报。
若不是这人是泉州知府带来的,戚元弼都想当场将这人轰出去,但事关军情,为了保密戚元弼只好亲自来跑一趟。
闻听此言刘鸿渐也不含糊,好在不差这一会儿时间,刘鸿渐直接带着亲卫去了衙门。
屋内坐着两个人,一人是泉州知府孟良臣,年约四十多岁,另一人便是何斌,与孟良臣年纪相仿,一身黑色绸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何斌一见戚元弼跟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知道是正主来了,赶忙起身相迎,泉州知府也站了起来。
“你是何斌?找本王何事?”刘鸿渐见只是个奸商模样的老家伙,顿时好感全无。
说不得又是想找他谈生意的,毕竟如今西山商合的生意已经在整个大明铺开,但凡是西山商合盘下的生意,鲜有赔本的。
以至于有得知他行踪的商人,总是找各种理由想来结关系,刘鸿渐对此是烦不胜烦。
“禀王爷,草民所来者,是为给王爷送一件大功劳!”何斌神神秘秘而又信誓旦旦的道。
“哦?大功劳?多大的功劳?本王身上的功劳还少吗?”刘鸿渐听完一乐。
他越看这何斌越不像什么好人,两撮八字胡像极了唐伯虎点秋香里的那个对对子的师爷。
我信你个鬼,糟老头子坏得很,准是想骗钱。
“王爷请看这个。”何斌从腰间取出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布帛,郑重的交给刘鸿渐道。
他很清楚,想赢得这位大贵人的信赖,只靠说好听话那是不可能的,必须拿出他的诚意,以及这诚意的分量。
刘鸿渐接过布帛慢慢在桌子上展开,发现这布帛竟是一张地图。
地图看样子是专人手绘的,但作图的人很明显有些水平,哪里是山、哪里是河、哪里有村落画的一清二楚。
刘鸿渐眉头紧皱,越看这图越觉得不对劲儿。
“这是琉球岛的全图?”刘鸿渐大惊失色。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这手里的地图绘制的就是台湾的地形图,而且描绘之详细,沿海各地的炮台位置标的清清楚楚,连岛上的两座欧式城堡的位置都还专门打了记号。
在地图的右下角甚至还对这两座欧洲菱堡的布防做了解释。
这简直太令刘鸿渐震撼了。
这次南下之所以没有考虑琉球,一大原因就是因为琉球太难打了,已经盘踞多年的荷兰佬将台湾岛布置的滴水不漏。
要冲位置建造炮台,为了形成战略防御圈,还在台南地区建造了普罗民遮菱形城堡,与西南方向沙洲之上的热兰遮菱形城堡呼应,组成了琉球的防御阵线。
若是没有详细的情报,整个南洋几乎没有哪国的舰队能攻破这道防线。
单章推书
本文讲述了一个长生不老的人应该如何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指导下,在现代人类社会中正确积极生活的故事。
希望能够对其他长生者,特异功能人士,修仙者,外星人,非人类生物参与国家建设稳定和谐生活的经验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秦弈曾认为,修仙的人首要淡泊宁静,无欲无求,耐得住性子,经得住诱惑。
可最终发现,仙首先有个人字旁。
仙路苦寒,你我相拥取暖。
一本描述美术学院生活的职业文
每个听见美术学院的人,都会会心一笑,露出那种你懂的表情。
没错,美术学院确实有画那啥的课程,可不是每个专业都会画。
好比万长生,他考的是国画系……
可他也没想到……
PS:都是质量上乘的大佬之作,书荒的朋友可以一阅。
请个假,明天会多更点
这两天工作压力很大,也遇到比较糟心的问题,今天九点坐在电脑旁想动笔,但就是稳不下心来,明天我会多更点,谢谢大家。
第738章 奈何以死惧之
霍洛岛,沙巴炮台滩涂。
“刘国轩,你去东边帮冯锡范,这里让我来!”郑鸿奎身着盔甲手持一柄鬼头大刀,冲着前头的后背刘国轩高声道。
作为郑芝龙当年的手下十八先锋之一,可能在其优秀的后勤整备能力之下,郑鸿奎的武力反而一直被郑家人低估。
遥想十几年前,当年郑家初创,郑鸿奎手持鬼头战刀,与其兄郑芝龙、郑芝虎,其弟郑芝豹驰骋南洋,杀得荷兰人、一众倭国海盗闻风丧胆。
十几年过去了,郑鸿奎身体由于久不临阵已经有些发福,毕竟四十岁的人了。
但在今天,郑鸿奎仿佛打了鸡血般,整个人看起来戾气十足,让刘国轩都呆愣了一下。
“是!四叔,您保重!”刘国轩不敢不从,提刀拱手行了一礼,带人朝着东边的冯锡范赶去。
郑家与荷兰人、弗朗机人甚至大明北洋水师都不同,这是一个家族下的军队,将领之间、甚至士兵之间都多多少少沾亲带故。
东宁海战郑家损兵折将,老一辈的战死,不仅没有吓怕余下的郑家军,反而让所有将士都铆足劲儿,发誓要为父辈们报仇。
弗朗机人将霍洛岛团团包围,摆明了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刘国轩深知这一点,所以对于父辈郑鸿奎的出战并未劝阻什么。
弗朗机人在战舰的掩护下已经在滩涂完成了集结,并在鼓点的节奏下,排成典型的弗朗机步兵方阵向滩涂进发。
郑鸿奎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进攻的条件,盾牌、战刀也许可以抵挡住弗朗机的火枪,但绝对不是战舰火炮的对手。
必须等弗朗机火枪队前进到战舰火炮的射程之外,待到那时,只要郑家军能抵御住火枪的排射、冲入步兵方阵近战,郑家方有一丝胜算。
这注定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
“郑家的儿郎们,你们常说老家主不给你们机会,只让你们负责运输粮草补给弹药,埋没了你们的战力。
现在机会来了,你们的双腿可曾在颤抖?告诉我,你们,还能握住手里的刀吗?”郑鸿奎浑厚的嗓音在郑家辎重营间回荡。
火炮声止住了,弗朗机步兵方阵还在前进,双方阵营之间少有的沉寂。
“拼了!为老家主报仇!”辎重营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为老家主报仇!”
瞬间郑家军辎重营沸腾起来,郑鸿奎着盔甲披风立于战阵最前,海风吹来,披风烈烈摇摆,带着一丝咸味儿。
片刻后,东西两面的弗朗机步兵方阵终于进入到了射程之内,卡罗尔、罗森两个弗朗机少校随即吹响哨子,沙巴抢滩登陆战开始了。
砰砰砰砰砰
弗朗机方阵前三排士兵开火了。
只不过,郑家军似乎早有准备,在进入弗朗机火枪的射程之内后,连带郑鸿奎在内所有郑家军士兵都卧倒在沙滩上。
最前排的士兵手举着铁质的方盾,以抵挡遂发火枪的子弹,弗朗机人的火枪几乎无法对郑家军造成什么伤害。
“埃斯蒙德,掷弹手准备!”卡罗尔皱了皱眉头,似乎没想到郑家军如此不顾体面。
只是他丝毫不担心,在没有任何火器的情况下,郑家士兵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一声令下,东西各两排掷弹兵走到了火枪方阵前列,在埃斯蒙德的号令下,取过腰间的手榴弹便欲向郑家军方向抛掷。
咻咻咻咻咻咻
没了火枪的压制,郑鸿奎又怎能不好好利用这难得的机会,一排手弩过后,弗朗机的掷弹兵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中箭。
卡罗尔没想到郑家军还有这一手,余下的掷弹手顿时慌乱起来。
“就是现在,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血赚!都给我冲!”郑鸿奎站起身来,在三四个亲兵的护持之下,当先冲向了弗朗机的火枪方阵。
另一侧,刘国轩、冯锡范作为郑家后辈,几乎如法炮制了郑鸿奎的打法。
八十步的距离,只要速度够快,郑家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永华,你怎么也来了?快回去!这里不是你呆的地儿!”刘国轩一边冲锋,陡然见到才十四岁的陈永华也在队伍里,不禁大惊。
他们二人的父亲同在郑芝龙手下当差,虽然关系一般,但都不是生人。
刘国轩年长陈永华六岁,他这左参军也是接他父亲的职半个月前才被授予,而陈永华的父亲只是个文职,陈永华自己也以读书为业。
一个半大书生不知从哪找来一副盔甲,还手持着缺口长刀,怎能不令刘国轩吃惊。
“我父亲被他们杀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陈永华紧绷着脸,一边冲锋一边瞪着前方,很明显他并不想多说什么。
“刘老弟,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陈贤弟有如此豪气,不为读书人丢人,大敌当前,莫多说了!”冯锡范从二人后方冲上来,很显然他知道此事。
砰砰砰砰砰
“小心”冯锡范手举腕盾护住了陈永华的上半身,弗朗机人的火枪又开始射击了。
前排的郑家军接连倒下,即使后方根本没有督战队,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后撤。
这个时候便应了那句古老的谚语,狭路相逢,勇者胜。
六十步、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郑家军一边散射着弩矢一边拼了命的向前冲锋。
只要他们能成功冲入火枪方阵内,刘国轩、冯锡范便有把握击溃这群火枪兵。
轰轰轰
弗朗机人的掷弹兵趁机向前方抛射手榴弹,但距离已经足够近,郑家军开始咆哮起来,猛虎一般迎着火枪的排射冲了进去。
一刻钟后,卡罗尔、罗森灰头土脸的撤退到了海岸便战舰的射程之内。
在吕宋、在巴达维亚、在大爪哇,没有任何冷兵器部队是他们火枪大方阵的对手,二人想不明白为何这么干脆的就被一群手持大刀盾牌的人击退。
奥尔登几乎是咆哮着咒骂卡罗尔二人无能,但咆哮过后又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郑家军来。
半个时辰后,弗朗机人卷土重来。
只不过这一次,郑家军不再好运,透过望远镜郑鸿奎分明的看到,弗朗机人从战舰之上卸下了侧舷轻型火炮。
“陈小子,怕吗?”冯锡范指着海岸边的十数门火炮道。
“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陈永华面无表情,他刚才单杀了一人,又与刘国轩合力杀了一人。
这买卖,不亏!
“家主来了!”
正在这时,后头的士兵突然惊叫道,只见郑森手持战刀,带着数百仅有的亲卫从后方赶来。
“我来晚了,我与你们并肩作战。”郑森声音略显嘶哑,并未多说什么。
“家主……”刘国轩欲言又止。
前几天,弗朗机人竟然派兵攀上了霍洛岛南部的悬崖,由于事出紧急,郑森亲自带人斩杀了来人,也因此左臂受了枪伤。
“不用多言,我们的身后有四万汉民,他们中有你、我的家人,我为郑家家主,想夺此岛,必须从我郑森身上踏过。”郑森的音调出奇的平淡,但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决心。
“能与家主共生死,俺死而无憾!”冯锡范身后一个壮硕的盾牌手扯着嗓子喊道。
刘国轩咬紧了牙关没有说话,陈永华则握紧了手中的战刀。
弗朗机人推着火炮逐渐的向郑家军方向靠近,只要再往前三十码,一官郑的余孽必将被火炮粉碎,别挣扎了,卑微的大明人,奥尔登手持望远镜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来了!”冯锡范示意身后的士兵们趴好,以降低命中几率,只是弗朗机人的火枪方阵也跟随着火炮开始进攻。
沙巴炮台外的海滩上,郑家军心里都明白,这次怕是真的九死一生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
恰在这时,不知何处突然传来猛烈的炮声,郑森眉头紧皱,拿起望远镜望向远处的海面。
只见海天相接之处,一排排战舰齐头并进似从天际冒出。
“大兄,是你来了吗?”
……
ps:本来今天想更三章,但上一个章节耗费了很多时间,翻阅了一点西班牙、葡萄牙人的恩怨情仇,虽然于章节来说并未写什么,但在意识上却并不想让章节出现bug。
近几天又多了两个盟主,说句心里话,其实好惭愧呀,最近更新不行,不仅没脸讨赏,我是连话都不敢多说,不硬气,故事写的不好,承蒙李佩云、华雪鉴两位朋友厚爱,寒寒谢过。
另外,刘国轩、冯锡范、陈永华为台湾三杰,陈永华还有一个名字,叫陈近南,为了扛清大业,他创建了一个组织,名曰天地会。
第744章 移民总指挥(为盟主李佩云加更3/3)
当刘鸿渐乘船在锡桑岛登陆的时候,西班牙、葡萄牙的商船早已停靠在海边。
三艘商船从外观上看,都老老实实的没有安装火炮,但内里的情况谁知道,就连刘鸿渐自己乘坐的商船都装配着十门火炮。
刘鸿渐一进门,两国的驻南洋统帅都是满脸的惊讶,原因很简单,在他们看来,刘鸿渐太年轻了。
甚至奥尔登差点没脱口而出,‘你就是昨日进攻我的舰队的地方指挥官吗?’
但奥尔登还是忍住了,这么说出来到底不是太体面。
刘鸿渐走到桌前对着二人都点了点头,甚至看到二人身后的护卫还笑了笑。
这些狡猾又愚蠢的家伙,说好了不带火器,他可不信那些腰间鼓鼓囊囊的护卫没有藏私货。
唉,全天下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实诚人,他身后的几个亲卫确实没带火器,人手一把大明制式军刀挂在腰间,除却何斌外,都昂首挺胸的站在刘鸿渐后头。
三人互相介绍后,刘鸿渐本以为谈判将正式开始,可二人好像互相看着不顺眼,竟唱起了双簧。
“鲍里斯阁下,你昨日的行为真令我感到不耻。”见刘鸿渐坐下,奥尔登伯爵突然质问对面的葡萄牙驻大爪哇总督鲍里斯道。
昨日他派舰队猛攻霍洛岛,而后被大明水师背后偷袭,葡萄牙人竟然全程划水,这显然违背了先前三国协定的章程。
“噢,奥尔登阁下,您别开玩笑了,荷兰人都已经撤退了,我们的协定在荷兰人撤退的时候,就已经失效了。”鲍里斯反驳道。
二人很显然没有丝毫的信任,也许正是因为长时间的战争与欺骗,使他们更容易相信合约。
“可你们……”
铛铛铛
还没待奥尔登说完,刘鸿渐敲了敲桌子,二人马上将视线转到了刘鸿渐身上。
搞什么搞,今天他才是主角,这两个杂毛老头一上来就嘀嘀咕咕、吧吧的说个不停,由于不是跟他说话,刘鸿渐也并未让何斌同步翻译。
说起来何斌也算是个人才,不仅通荷兰语,还通弗朗机语,除了有点怕死外,刘鸿渐已经习惯了带上这家伙谈判。
“我知道诸位的目的,更知道你们不远万里来到那样干什么,咱们开门见山吧!”刘鸿渐见二人看了过来,开口道。
“噢,大明的王爷,你昨日的行为对我的舰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我认为大明应该赔付我们军费!”奥尔登撇下了鲍里斯,胡子微翘对刘鸿渐道。
他刚才也不过是想以势压鲍里斯,好在这次谈判中争取更多的利益,而面前这位大明王爷提出的意见,确实不容他们拒绝。
“那看来我的舰队对你们造成的损失还是不够。”刘鸿渐盯着奥尔登道。
他本以为这次前来就是签个合同盖个章,没想到这些老家伙却又开始翻旧账,心里不由得鄙视起这俩老外来。
“不,阁下,我认为至少您应该给我比他更多的比重,我们的舰队比鲍里斯强大多了。”奥尔登不顾面色已经十分难看的鲍里斯,对刘鸿渐道。
也难怪奥尔登如此上心,刘鸿渐提出的停战条件是,大明包括郑家撤离霍洛岛,并退出南洋殖民纷争。
并且,凡是大明销往欧罗巴的瓷器、茶叶、丝绸,将由大小弗朗机国五五分成,全权负责,而大小弗朗机国与大明停战,并交出属地内所有汉民俘虏、奴隶。
说白了,就是大明将三大神器在欧罗巴设置了总经销,还是独家代理。
欧罗巴诸国对于大明瓷器、茶叶丝绸的需求量有多大,没有人比长期与大明做生意的鲍里斯、奥尔登明白。
即便是大明将独家代理权一分为二分配给他们二国,也足以他们二人挣个盆满钵满。
只是,谁不想捞取更多的利益呢?奥尔登只不过是在争取而已。
“奥尔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想挑起若昂陛下与腓力陛下的争端吗?”鲍里斯一听便急眼了。
两国好不容易迎来短暂的和平,但这个奥尔登十分傲慢,一直对他的国家冷嘲热讽。
“好了,两位,我很忙,没工夫给你们扯皮,就按照我先前说好的,你们两国各自包揽一半,大明给你们的价格也会一致,我们签订合约吧。”
刘鸿渐见二人又要争论起来,不耐烦的道。
这主意算是刘鸿渐临时起意,货源在大明手里,定价权也在大明手里,真不知这俩货窃喜什么。
之所以如此做,一来是为了与两国停战,二来也是为了拉仇恨。
大明若是将运往欧罗巴的茶叶、瓷器和丝绸都交给这两国,其他国家怎么办?
当然,这事儿大明可不管,你们若是干起来可不关大明的事儿。
如果不服,大可去大明的地界来与炮台争锋,听闻秦家兄弟言,如今东南沿海铁板一块,架设的炮台足以应对舰队的袭击。
其实刘鸿渐最想针对的还是荷兰,但说一千道一万没有足够多的战舰,还是太被动了。
“还有一点,奥尔登阁下,我们希望您将我国的李康泰交出来,否则,我可以将代理权全部交由鲍里斯阁下负责。”刘鸿渐突然想起了郑森交代之事。
奥尔登听完似乎犹豫了一下,但看看刘鸿渐的眼神十分的坚定,并未拒绝。
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大明人失去这单利润巨大的生意,更何况李康泰差点导致他的舰队蒙受重大损失。
“谈完了,我们签约吧!”刘鸿渐十分干脆的道。
奥尔登还想说些什么,但刘鸿渐咬得死死的丝毫不肯松口,最后终于赢得了霍洛岛的归属,倒是鲍里斯对于这份协议并无更多看法。
葡萄牙需要这笔生意,鲍里斯深知这一点,南洋的压力对于葡萄牙人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荷兰人控制了麻六甲海峡,他们的商船不得不交纳高额的税,去年荷兰还抢夺锡兰、好望角和东印度群岛一带的土地,更垄断了在日本的贸易。
他们的国家在远东的势力减少至大爪哇和近来刚夺回的苏禄等岛屿。
在遥远的南亚墨利加,荷兰人也已经派去了大批的殖民者,伯西尔人也在反抗他们,王国已经捉襟见肘。
最终奥尔登和鲍里斯在合约上签了字,刘鸿渐甚至都没有将合约给何斌过目,便再上头签了自己名字,又取出了印章盖了上去。
三国算是皆大欢喜,鲍里斯甚至答应替大明运兵船护航,只不过被刘鸿渐婉拒了,天知道这些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在塔威岛外围作了短暂的停留后,奥尔登如约的将李康泰送到了刘鸿渐的武装商船上。
李康泰吃的肥头大耳,被捆了个结结实实,刘鸿渐深知连审问都懒得审,直接命人用粗麻绳捆住了李康泰的胳膊,将其吊在了商船的屁股后头,商船起伏之下,只隐约露出李康泰的上半身。
因一个汉奸,导致多少士兵战死,又因为这厮,差点让他见不到把兄弟,其罪当诛。
刘鸿渐本想着将其喝点海水受受罪,而后将他带给郑森处置,可没曾想商船驶到霍洛,当刘鸿渐命人升起吊着李康泰的绳子,这厮已经气绝了。
不止如此,李康泰只剩下上半身还健在,下半身一片血污早已不翼而飞,腹中的肠子脱出来好长,稀稀拉拉的滴着血水。
很显然,这厮比较倒霉,半途被鲨鱼给盯上了。
刘鸿渐顿时觉得有点恶心,直接命人便把剩下的一半也扔到了海里,算是留了他个葬身之地。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大小弗朗机国出奇的配合,不仅主动派商船将各岛屿俘虏的汉民送回,还隔三差五的询问大明水师何时返航。
刘鸿渐心里自然清楚,这些家伙是巴不得他赶紧回去,说不定他前脚刚走,两国的商船都能派到大明去作丝绸、瓷器贸易。
一切都是为了利润,身为后世人,刘鸿渐甚至比他们更了解他们自己。
霍洛岛上包括郑家水师、北洋水师、当地汉民、以及从周边众多岛屿汇集来的汉人,半个月时间竟然聚集了十万之众。
郑森、戚元辅俨然成了移民总指挥,安排住所、分配粮食,从早忙到晚几乎比训练还累。
七月初,大明舰队终于准备好了一切,十万人,两千两百多艘各式战舰、商船、甚至渔船,浩浩汤汤,向着祖国进发。
……
ps:麻六甲,既马六甲海峡,南亚墨利加,既南美洲,伯西尔,既巴西。
ps:从中午一点,到现在十一点四十,1.5万字,六个章节,算是打破了近一年来寒寒的更新记录,晚饭都没吃,虚脱了,颈椎也开始疼,但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毕竟这在很多写手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而且这都是寒寒欠你们的。
接下来需要还华雪鉴老兄的三章,还有白银盟的二十章。
再过会儿八月份就过去了,九月是全新的一个月,寒寒会加快进度。
祝愿各位九月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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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章 内厂牛逼
大明的舰队在晋江靠岸,在海上飘久了刚一上岸刘鸿渐便提议步行回安平,脚踏实地的感觉着实不错,郑森以及身后的十数个亲卫都有说有笑。
刚没走多久途经白沙村时但见村子中央聚集了不少百姓,百姓中央还站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似乎在宣布什么事情。
“大木,走咱去瞧瞧。”飘了那么久,许久没有接触百姓,让刘鸿渐颇有种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的错觉。
郑森身为小弟自然没有意见,只是牛壮、阔端等几个亲卫多少有点紧张,毕竟人多而杂,安防上难度系数增加,二人猜测应该是估计这个村子也就这么些人了。
一个亲卫扒拉开后排的几个百姓,外围的百姓一开始还面带愠怒,但见来着似乎别有派头都知趣的给刘鸿渐让开道路。
刘鸿渐一边跟几个大叔报以歉意的微笑一边跟郑森挤到了最前头。
但见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头指着墙上的一句标语侃侃而谈。
“知道这上头写的什么吗?”老头捋了捋胡须似乎在故意卖关子。
“村正您就别卖关子了,咱们村就您一个人识字,快给俺们说说,朝廷这是写的什么?咱还等着下地干活儿呢!”一个年轻人带着竹帽扛着扁担催促道。
年轻人说完其余百姓多有起哄者,毕竟正值水稻插秧的季节,冬季一家人的吃食可全靠这一季的收成。
但居村正说,这是上头的命令,以后每天辰时全村人都要来此‘学习’。
“这条啊,念‘要想富,先修路!’”村正老韩头也不含糊,指着墙头上的第一条标语道。
“这是什么意思呢?也就是说如果你们啊,想有钱花、想吃饱饭,首先村里得有条大路通县城。”村正按照上头人给自己的吩咐如实道。
“有了大路就能有钱花、就能吃饱饭,俺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咧,为啥啊,村正?”一个老妪似乎没听明白,但这是朝廷下发的命令,她也不敢乱说。
“这个…这个…这既然是朝廷下的诏令,肯定是我朝的肱骨啊深思熟虑才定下的调子,总之啊,听朝廷的准没错儿?你看看,咱们是不是现在就不挨饿了?”
老韩头似乎被问住了,他也只是一个上过两年私塾的童生,又怎么会明白朝廷的大计。
不过好在这难不倒他,老韩头只略一皱眉便给底下的百姓解释完毕。
百姓们听完大多都不自觉的点头,这两年朝廷不仅给他们重新划分了田亩,而且还免除了一半的田赋,日子跟三年前相比简直是天差地。
这时的百姓们没有什么野心,唯一的念想就是能吃饱饭,能将家里的孩子养大成人,是以只要朝廷不是给他们加赋税,对于朝廷的其他诏令自然无不遵从。
按照上头人的指示,每天辰时下地前全村人都要来这里听村正宣读标语,每条标语至少要村里一半人都明白大致意思才可循环下一条。
村民们有了吃食也不差这点时间,对村正也很配合,只是刚进来的刘鸿渐就不乐意了,这很明显是在应付差事。
“忒!老头儿,俺觉得你说的不对!”见刘鸿渐给他使了个眼色,牛大棒槌推开前排的人挤了进来道。
“恩?这位壮士何出此言?”老韩头见有人反驳本来还满脸不悦,见出来这汉子虽然五大三粗但仪表不俗,人老成精马上变了口风。
“何出此言,俺刚不是说了吗,你这解释的不对。
要俺说,这村里通了路啊,县里的商人才能有机会来咱们村儿,村里的百姓也能从这些人口中得知更多外头的消息。
比如哪里粮食能卖个好价格,哪里的布匹便宜,就是咱们村儿有什么土特产也能被周围人知道,用俺的话说,这叫交通、叫科学。
你们若是明白了这里头的学问,嘿嘿,又怎么能吃不饱肚子咧?”
牛大棒槌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认真的对在场的百姓解释道,说完还不忘看一眼刘鸿渐,见刘鸿渐对他点了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由于常年跟在刘鸿渐身边,这些东西也是他经常听刘鸿渐跟其他人解释才明白了个大概。
“这位壮士说的有理,是老夫肤浅了。”老韩头见这粗汉说完还看了一眼人群中一个年轻人,马上便知道此人定非常人。
又想到那日内厂的官爷说会不定期下来巡防,不觉缩了缩脖子。
“这条标语你们都要记住了,这也不耽误诸位干活儿,待会儿下地都要反复的背熟了,明日老夫要抽查,好决定是不是学习下一条标语!”
见牛壮只是来解释一二便退到了那年轻人的身后,老韩头悄摸挥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如蒙大赦。
“这位老伯,请问还有些什么标语,能否拿出来看看?”刘鸿渐饶有兴致的对那村正道。
“这……也罢,既然这位公子有兴致,那老夫便拿出来给公子看看。”老韩头说完从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展开一条新标语,又认真的将标语挂到了墙上。
刘鸿渐瞄了一眼差点笑出猪叫声。
只见这标语写着‘一对夫妇至少生三个孩子!’。
老韩头浑然不觉,又将另外几条标语相继挂出。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土窝’。
‘爹亲娘亲不如陛下亲’。
‘跟陛下走,听陛下话,走致富路’。
‘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
没看出来,张国兴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刘鸿渐一一看完后强忍住笑意心道。
这第一条一对夫妇至少生三个孩子,其实是朝廷鼓励生育,去岁户部按照刘鸿渐的提议完成了人口普查,大明经过数十年的内乱、瘟疫、战争,户籍在册的人口约有六千多万。
虽然在这时已经是超级人口大国,但刘鸿渐却不是很满意,按照目下大明的发展速度,以后需要更多的人口来完成那个宏愿。
张国兴这标语让刘鸿渐发笑的另一个原因,他总觉的这标语有点熟悉,因为小时候他在墙上见过,只不过那时候墙上写的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
之所以标语的名义都是以小朱,而不是以朝廷,也是刘鸿渐曾经与张国兴商量好的,大明以后走帝国主义,皇帝自然不能受臣属太多束缚,这必然要拉拢百姓的力量。
这些标语乍一看简简单单,可却更容易让本来见识就不多的百姓们理解,时间久了,这种潜移默化的力量将变得格外强大,天下万民就是朱慈的强大后援团。
想改变以往儒家掌控天下舆论的劣势,此计甚妙。
一句话,内厂牛逼!
第749章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从白沙村到安平镇,不过两刻钟功夫,一路上刘鸿渐只标语就看到了不下二十副。
其实这也算张国兴玩的心理战,这些百姓们虽然不大识字,但只要各村的村正明天反复教习,这些人即便是忘性大,只要走路时看到这些标语马上就会想起来,真真是强行灌输思想,强行淡化朝廷和儒家。
还没到安平,泉州知府便亲自赶来相迎,一路上自是嘘寒问暖喋喋不休。
如今泉州的主官道在秦家兄弟的主持下已经率先修成了水泥路,这让刘鸿渐十分满意,顺便还问起了京广线的进度。
“回禀王爷,如今南线也已经基本完工,只是多有人反映说,新官道会跑坏马蹄子。”泉州知府孟良臣不敢隐瞒低头说道。
官道本来是不允许百姓、商贾占用的,但朝廷专门发布了布告,新官道任何人都可以用,前提是要交钱。
过路费收的也不多,一百里收十文钱基本上只要不跑远路百姓们都出的起,而且新官道修得极为平滑,马车跑上去再也不用颠簸,也很受百姓特别是商人们欢迎。
只是没过多久就有人发现,新的官道对马匹伤害特别大,首先是马蹄,新官道地面过硬使马蹄失去缓冲,带马蹄铁又会导致容易滑倒。
一般的速度还好,慢悠悠的特别舒服,但如果是有急事的人想要快马加鞭,基本上跑不了多久马就因为膝盖无法承受而不得不更换马匹。
“恩……这倒是个问题。”刘鸿渐皱眉道。
还是个比较棘手的问题!
因为一开始谁也没想到,工部的人首先是第一次修这种路,而刘鸿渐干脆是以后世的想法太想当然了。
毕竟后世用的都是橡胶轮胎,等会儿……橡胶?
“常钰,西山商合那边有没有橡胶树的消息传来?”刘鸿渐扭头问后头的常钰道。
年初的时候刘鸿渐便与英国公张为先他们几个打好了招呼,专程派了人远航南美,就是为了去寻访位于亚马逊丛林中的橡胶树。
这东西对于工业已经起步的大明来说助益颇多,倘若橡胶能顺利在两广、云南、海南种植,最起码能解决目前新官道的问题。
马车的木轱辘再也不用与地面硬碰硬,甚至马蹄铁也可以换成橡胶制品,既可以防滑还可以起到一定的减震作用。
“回大人,目前还没有,咱们一直在海上飘着,兴许是消息没传过来也说不定。”
常钰一直负责消息联络,包括锦衣卫和西山商合,有什么紧急事都是通过他来传话。
刘鸿渐想想也是,只好回到京城再过问,而后一行人径直的回了安平。
见到刘鸿渐回来,在院子里发呆的李香君、董小宛二女赶紧迎了上去,又见刘鸿渐身后还跟着郑森,二女收起心中的疑问施了一礼。
“大兄,这两位是……”郑森见两位美若天仙的女子迎来,不禁痴楞了一下,又觉有些失礼转过了头。
“这是你的二位嫂嫂,小宛快去做些拿手菜,为夫外头奔波良久,可有些日子没尝到你的手艺了。”刘鸿渐递给了二女晚上再说的眼神道。
郑森当然认出了这两个女子,毕竟当年他也算是南京城内有名的公子哥、富二代,他只是诧异于这两位曾经叱咤南京的才女因何出现在这里。
故地重游对于郑森来说心情也很复杂,这里曾经是他的家,可现在父亲殁了,几乎是在一年间,郑家便落魄的被欧罗巴人打到了家门口。
刘鸿渐之所以将郑森安排在安平的府宅,一来是没有将郑森当外人,二来这两天他就要带着二女回北京,这里本来就是郑家的宅院,现在应该物归原主了。
可谁知郑森极力推辞,可能是睹物思人吧,说什么也不肯受。
而且如果此去京城顺利,他很可能以后会在台湾居住,刘鸿渐也是痛快人,毕竟都是把兄弟,他的家就是郑森的家,二人并未因此产生隔阂。
刘鸿渐归心似箭,当天晚上便安排人收拾了行囊,第二天就带着李香君二人离开了安平。
他没有跟北洋水师走水路,而是选择了陆路,他要亲自检查一遍新官道的质量是否过关,而且陆路并不比水路慢。
一路无话,八月二十,阔别京城三个月的刘鸿渐再次来到了家门口。
二女站在府院门口迟疑不前,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刘鸿渐又是当朝王爷,现在要进门去见真正的女主人,二女又怎能放得开。
即使李香君性子洒脱,如今这局面也令她迈不开脚步,更别提董小宛了。
“进去吧,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家。”见二女犹豫,刘鸿渐捏了捏二女的手道。
还没待刘鸿渐说完,院子内得知刘鸿渐回来的孙秀秀等女已经迎了出来,跑在最前的就是王府世子刘傲天了,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爹爹!”已经三岁的刘傲天一边跑一边喊着。
可他还没跑到刘鸿渐身边,却见一道黑影先他而去,嗖的一声扑向了刘鸿渐。
不是胖虎还是谁,别看这家伙每天懒洋洋的,可却机灵的很,知道谁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刘鸿渐抚摸了几下胖虎的大脑袋以示安慰,胖虎在刘鸿渐脚脖子边蹭了一会儿才重又蹲在了家门口。
刘鸿渐抱起刘傲天笑盈盈的看向孙秀秀几人。
“贱妾见过三位姐姐。”李香君拉了一下董小宛的袖子,上前一步福身施礼。
“两位妹妹多礼了,快进来吧,这里啊以后就是咱们的家。”孙秀秀赶忙拉起二女,笑盈盈的道。
李香君、董小宛二女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二人身为泠人见多了蛮横无理的贵妇,但见孙秀秀如此可亲一时还有些微微发楞。
“太好了,小九终于不是老幺了。”坤兴有了身孕,但仍然不改天真,上前一步拉着董小宛的手便要进门。
“哼!都有了身孕了还这般调皮,你年纪最小,老老实实当你的老幺吧!”刘鸿渐捏了捏坤兴的俏脸亲昵的道。
晚上,刘鸿渐宿在孙秀秀房中,一番狂风暴雨过后,孙秀秀如懒猫般趴在刘鸿渐怀里温存着。
“秀秀,你是不是在怪为夫。”刘鸿渐抚着孙秀秀光滑的背没来由的道。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刘鸿渐一直觉得纯属扯犊子,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专一的人。
可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五个老婆的男人了,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
说时代所迫也好,说阴错阳差也罢,但终究是成了骗人的*******君为何这么说呢,你是做大事的人,你的心中能有我,妾已经很知足了。”孙秀秀好像知道刘鸿渐心里在想什么,脸蹭了蹭刘鸿渐的手道。
她要的并不多,也并未觉得被亏欠,反倒是刘鸿渐的自我批评令她心中格外温暖。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刘鸿渐叹了口气,并发誓以后定要洁身自好、片叶不沾身。
“对了夫君你知道吗,陛下最近三个月又添了三位皇子、两位公主。”孙秀秀转移了话题道。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