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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行者寒寒     扛着AK闯大明txt下载     扛着AK闯大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78章 小老弟太够意思了

    “啥?你想买咱大明的火枪?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陛下绝对不会同意的!”刘鸿渐一连三个不行,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小王也只是随便问问,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佑明不必当真。”李见刘鸿渐一口回绝,赶紧讪笑道。

    果然如此,人家怎么会将现役的火器卖给咱呢!

    听说那火枪都不用点火,还打的远,唉,就是他朝鲜拥有这种杀器,也断然不会卖给他国呀!

    自己真是痴心妄想,大明的战神如此礼贤下士的招待咱,咱却出难题为难人家,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

    “没事儿老哥,弟可以理解你,谁不想为自己治下的百姓创造安定的环境呢?

    只是,大明有将士近百万,皆需要装配新式火枪消耗巨大,陛下也有难处,还望河伯兄理解则个呀!”刘鸿渐满脸歉意,至少在李看来是这样。

    “是为兄的不是,是为兄逾越让贤弟为难了,待进了大明京城为兄设酒赔罪!”

    好不容易在大明交上个如此得势的牛人,李即便此番空手而归也算是赚到,是以已对那新式火枪不再妄想。

    到得京城,李果然拉着刘鸿渐要去酒楼,刘鸿渐装作家有悍妻不得饮酒,可李哪里肯信,直言在他们朝鲜,男人想干什么干什么,随即硬是拉着刘鸿渐进得一处十分雅致的酒楼。

    自古以来大多数生意都是酒桌上谈成的,人喝醉了时很容易放松警惕,更容易话多。

    话多好呀,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口气全吧出来。

    如今的李便是如此,他没想到大明的战神酒量如此不济,这才喝了几杯?舌头都开始不打转儿了。

    “不细(是)给你吹,咱大明的火器就算打遍全天下也是无敌手的!

    嘿嘿,不知老哥那边如今用着什么火器呀?嗝”刘鸿渐醉醺醺道。

    “唉,贤弟有所不知呀,为兄那边刚刚脱离女真人的掌控,当年野蛮的女真人销毁了朝鲜所有的火器,并只允许朝鲜保有五万常备军。

    如今虽然得大明大恩,使得朝鲜重见天日,但一时之间哪里去找火器来装配朝鲜将士,唉,都怪为兄无能,任谁都能去欺负。”

    李一脸痛心,这酒楼的包间隔音极好,屋内又没外人,李开始买惨。

    他是真的惨,倭国来了欺负他,抢他。

    萌古兵来了也欺负他,抢他。

    女真人来了还是欺负他,抢他。

    “老哥莫要着急,弟帮老哥想想法子。”刘鸿渐同情道。

    心说能怪谁呀,谁让你把精力都放在内斗之上,今日搞这个臣属,明日搞那个大将,搞了一二十年,越搞越差劲,朝鲜兵到头来战斗力竟然还没大明的卫所兵强。

    问题是,大明的卫所兵有个毛线的战斗力?

    “如果弟能帮兄弄些半旧的火枪,不知老哥嫌弃否?”刘鸿渐突然搂着李的肩膀压低声音道。

    “啥?半旧的?可是明军现役?”李闻言也压低了声音。

    “当然。”不过马上就要退役了,刘鸿渐心道。。

    “那……质量没有问题吧。”李心中大喜,这个新结交的小老弟人还真是没得说。

    “没有,没有,有问题包退换!”刘鸿渐信誓旦旦。

    “怎会嫌弃呢?有多少,为兄全要!”李咬了咬牙沉声道,这厮天然的以为自己的小老弟是要帮他走私,走私军火是掉脑袋的事情。

    自己的小老弟太够意思了,竟为了他的臣民甘愿冒险,李心道,自己定要小心为妙即便败露也要全力保得小老弟周全,不能让兄弟一番好意寒了心。

    “嘿,老哥莫要着急,事情是这样的,虽然我没办法说服陛下卖新的火器给你,但是我却可以试着说服陛下给京营的明军更换火器,至于这些更换下来的火器……嘿嘿。”

    刘鸿渐给了李一个眼神,点到即止,只是心说就你朝鲜的国力还劝要,裤子当了也买不完呀。

    “那……陛下会卖给为兄吗?”李心里没底儿,若是以前估计没问题,但是如今他是戴罪之国主才刚刚递交了国书,这档口他哪里好意思来跟崇祯提买军火的事儿。

    “嗯,这倒是个问题,容我想想!”刘鸿渐微皱眉头。

    李合时宜的给刘鸿渐倒上一杯酒,同时又满脸的希冀,他太想要大明的火器了。

    “有了!如今陛下正在与礼部商议朝鲜使节回贡事项,但老哥你也知道,大明如今刚进行过大的征伐国力消耗甚大,如果此时老哥主动谏言……”

    二人在酒楼里商议了一番议定明日一起去见崇祯,李感激之余,非要亲自把刘鸿渐送到郡王府。

    第二日晌午,琢磨着崇祯大叔应该已经下了早朝,刘鸿渐穿戴整齐进了宫。

    “刘卿来了,坐吧。”崇祯温言道。

    暖阁内,崇祯与礼部尚书韩郁以及其他几个礼部、户部官员坐在一边,李与朝鲜国的几个官员坐于另一边。

    韩郁还有些诧异,商议回贡之事是不用朝鲜国主亲自前来的,不知这李过来凑什么热闹,不过崇祯都未多言,他也不好说什么。

    “哟,都在呐,不知诸位在聊些什么?”刘鸿渐拉了把椅子凑了上去,跟李对了个眼,李心中窃喜,而后刘鸿渐却又偷偷瞄了一眼崇祯,崇祯眼中也闪过一丝狡黠。

    其他几个礼部官员闻言皆是无语,跟朝鲜使臣还能聊啥?他们来又是为了啥?这不明摆着呢吗?

    唉,苦啊!几个户部官员也是暗自叹了口气。

    “大人,咱们在商议回贡朝鲜贡礼之事。”礼部尚书韩郁出言回复道。

    “哦,你们谈,咱就是过来转转。”刘鸿渐也不搭话,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直看得朝鲜国主暗自咂舌。

    心说这可是大明皇帝陛下面前,小老弟怎能如此放肆。

    礼部尚书韩郁把昨晚与户部商议好的回贡账目交于朝鲜官员,朝鲜官员马上又呈交给了李,李拿着账目略微扫了一遍便又把账目还了回去。

    户部官员一见这情况马上便不干了,心说就这还是户部勒紧裤腰带给你丫省出来的,你还敢不满意?

    户部官员正要发飙,李却是站了起来。

    ps:上一个章节应该是477章,并未有漏章节,而是写错了。

第479章 一出好戏(第三更,1000均订加更)

    “皇帝陛下,臣李本就是有罪之身,然陛下宽宏大量不计前嫌,容我朝鲜继续任藩国,已令和伯感激涕零。

    臣闻大明天军刚与女真鞑子血战半年有余,又闻大明北方时有旱情发生,国朝消耗甚巨。

    朝鲜为大明臣属,国朝有困难朝鲜虽不能帮衬一二,亦不耻做那雪上加霜之事,臣李此番朝贡就是为了略尽绵薄之力,臣不要任何回贡,还请皇帝陛下容允!”李弯腰给御座上的崇祯行礼道。

    李刚说完,不仅大明的官员有点懵,就连朝鲜的几个臣属也有点坐不住了。

    陛下,您这是搞什么飞机?为了此番朝贡,您把国库都快搬空了,没有回贡,咱回去喝西北风呀!

    双方对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心中所想,但此是崇祯与李之间的事,作为双方臣属即便再是不解,都是选择了静观。

    “和伯此言,朕心甚慰,太祖高皇帝当年慧眼识珠,朕为能有如此通情达理的属国而感到宽慰。

    只是,和伯可以不要,朕却不能不给,即便大明目下再是维艰,也断然不会占臣属们的便宜。

    是以朕谢过爱卿的好意了,但是这回贡还是要给的。”崇祯略作谢意,但仍然坚持。

    “若陛下执意如此,臣可否自己选择一物作为回贡。”见崇祯不允,李接着答。

    “哦?爱卿请言。”崇祯不置可否。

    “如若陛下非要以礼回之,臣认为大明的玻璃透亮无比,以此物作为回贡,朝鲜君臣便感激不尽矣。”李看了看暖阁窗户上透明的玻璃道。

    这玩意他心中早已有些喜欢,自知大明不缺这个,便也想弄些回去装饰一下自己的宫殿,顺便卖大明一个面子,好引出接下里的请求。

    “玻璃乃小事,爱卿可与安国郡王商议,只是若只用玻璃回贡,还是太过单薄了些。”崇祯心道这厮倒是很会来事。

    玻璃这东西虽然新奇,但作为西山工坊的大股东,这玩意的成本他可是知道的,相比于大明如今的物力,这玩意的成本其实低的可怜,也就是那门技术最是值钱,刘卿说那叫垄断。

    崇祯与李一唱一和,却把底下的两国官员搞的有点晕乎乎,心说这二位今日都有点不正常,一个不要,一个还非要给,一个挑着便宜的选,一个还不乐意。

    “启禀陛下,臣国之新复局势不稳,士兵军备也十分不堪,若陛下真想帮助陛下,臣希望陛下能售一些火器给朝鲜,半旧的亦可。”

    李低头答道,转了一大圈,无非是想不让事情变的太突兀,虽说安国郡王定然会帮忙,但事到临头,李还是很紧张。

    “陛下不可!大明火器乃是国之重器,此是大明的不传之秘啊!”户部尚书倪元璐生怕崇祯一时犯浑不禁出言提醒。

    “倪爱卿还知道火器乃国之重器?不错不错。”崇祯突然不冷不热的来了句,心说十几年来你们都干嘛去了?现在知道火器重要了?

    一句话噎的倪元璐没得话讲,就连礼部的几个官员也闭上了嘴巴。

    “和伯呀,朕知你朝鲜困窘,也想多多帮扶一些,朕也并非不舍得那些新式火铳,只是大明军队甚多,而这火器产量极低耗费又甚高,不瞒和伯,到如今大明仍有许多部队未曾装备,朕也很为难呀!”

    崇祯一番话说的真诚又句句在理。

    “此非陛下之过,实是小王僭越了……”李自知要求太高,但被拒绝言语间仍是带着失落。

    李行了礼正想回座,一转身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一直坐着喝茶的刘鸿渐终于起身。

    “启禀陛下,臣认为如此做派有伤大明、朝鲜三百年来的交情!

    大明有雄师百万,而朝鲜友邦军队不足十万,咱大明就算再紧巴,勒紧裤腰带就能节省出些新式火器,并且对大明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这些火器却大大有助于友邦的安定,大明乃宗主国,理应帮衬一把自己的属国。”

    刘鸿渐据理力争反驳道。

    两边的官员又不淡定了,安国郡王这又是犯什么浑?怎么竟帮着外邦在说话?

    这些火器不是他研制出来的吗?他更应该知道这些火器对大明的重要性呀!

    而另一边李差点笑出声来,老弟呀!你可真是太给力了,老哥我果然没看错你。

    你等着,不管事有没有成,就凭这份仗义执言,等老哥回去就给你寻几个真正的朝鲜美女送过来,还有一应的山参海货老哥我全包了!

    李没动地方只是低着头,他在等着崇祯的最后答复。

    “刘卿言之有理,此是朕短视了,朝鲜是大明的属国,理当帮衬!

    和伯呀,这样,刘卿乃是我大明第一战将,此事便交给他了,需要购置多少以及大明军队能挤出来多少,你且与刘卿商议,事成以后报与户部知晓便可。”崇祯顺势便把此事抛给了刘鸿渐。

    心说再演下去非得露馅不成,这竖子太鸡贼,竟然想出这等馊主意,既解决了回贡问题,又处置了即将要退役的初代燧发火铳。

    唉,和伯真是可怜,被这小子卖了还要感恩戴德,崇祯看着李一边跟着刘鸿渐出去一边道谢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三日之后,北京城外,朝鲜使节出城而去,刘鸿渐送行。

    李最终是笑着离开大明的,他的几艘大船装满了大明勒紧裤腰带给他省下来的半旧火铳和两大船的透明玻璃。

    小老弟如此慷慨,竟然以十两一把的超低价格一次性售给朝鲜一万五千把新式火铳,以及价值五万两的火铳弹丸,那弹丸居然是整装的一看就很有逼格。

    刘鸿渐也是笑着目送李离开大明的,新式火铳的出厂价确实是一支十两,但那是一年前的价格。

    如今的产能早已不知提升多少,而且第一代遂发枪的生产线马上要停了,不过是一堆即将淘汰的废铁而已,嗯倒是卖了个好价格。

    二十万两银子,又为死在关外的兄弟捞回来一笔抚恤。

    只是还差不少呢!

    转眼八月过去,真定府全城动员,以最快的速度建造了数十个煅烧水泥的土窖,第一批水泥已经开始向汾河坝口运送,如果按照既定的计划,最迟在九月中旬便可以实现通水。

    然而等待大明百姓的,却是更加残酷的现实,天地不仁,以万物为狗。

    户部衙门外,一骑绝尘自城外而来,一个官差自马上翻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八百里急报,山xi、陕xi两地蝗灾四起……”

第480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蝗灾,困扰全球人类上千年的物种,它们弱小如蝼蚁,被人类所蔑视,但是数千年来,人类灭绝了一个又一个物种,唯独蝗虫却从来没有被真正战胜过。

    蝗灾一般伴随旱灾而生,古语有言,旱极而蝗,遮天蔽日之际万物而没。

    在得知这一消息的那一刻,刘鸿渐便知道,即便是水坝按计划通了水,今年北方的秋种怕是也要大幅减产了。

    山xi、陕xi两地还好,毕竟丰收了一季土豆和番薯,即便秋季绝收也能暂时应付,但刘鸿渐知道,真正受灾的定然是山xi、陕xi。

    蝗虫趋水喜洼,山xi相比河nan、山dong地势略高,不出一个月蝗灾就有可能迁徙至两地。

    这对于两个人口大省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在崇祯的咆哮之下,内阁紧急商议,从南方调集粮米经漕运紧急调往北方。

    灾情比想象中还要迅猛,九月初三,河nan北部蝗灾初至饿殍满地。

    崇祯心急如火,命刘鸿渐带着第一批赈灾粮赶赴河nan赈灾。

    九月初九重阳节,刘鸿渐率五百亲卫骑兵率先抵达河nan浚县黎阳仓,浚县知县刘永善诚惶诚恐的将刘鸿渐迎接至浚县县衙。

    浚县是蝗灾重灾区,全县几乎全部受灾,知县刘永善虽爱民如子亦爱莫能助,运粮队还需半个月方能抵达,而就算粮食运来,也不足以解决两省的问题。

    河nan人口太多了,北方减产,南方的稻米根本不足以应付如此庞大的缺口。

    而且国库空虚已拿不出更多的银钱收粮,更使崇祯和刘鸿渐气愤的是,郑芝龙竟借机抬高米粮价格大肆敛财。

    气愤归气愤,但这笔账还得先记下,总有一日刘鸿渐回让这个老杂毛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刘知县,去给本王准备些蝗虫,令通知各村镇来几个人,本王明日要教百姓点东西。”

    刘鸿渐奇怪的命令让刘永善摸不着头脑,但蝗虫多的是,随便拉几个衙役拿着网兜出去溜达一圈都能捉来一大筐。

    第二日晨起,县衙外早已聚集来各地的村正,足足有百十号人。

    按照刘鸿渐的安排,县衙门口支起了几口大铁锅,油盐酱醋一应俱全,还有几炉子炭火烧的正旺。

    “乡亲们,河nan受灾严重,陛下担扰河nan百姓夜不能眠,特派本王前来赈灾,但粮食远来路上,今日本王召集诸位而来,是想教大家一点门道。

    蚱蜢可以吃咱们的粮食,咱们难道不能吃蚱蜢吗?”刘鸿渐语出惊人,刚说完围拢在四周的百姓便炸了窝。

    还道是钦差来发粮赈灾,没想到竟然是让他们吃恶心的蝗虫,这不是羞辱他们吗?

    刘鸿渐自知难以服众,毕竟这时的百姓可不是后世,后世的人好东西吃的太多了,闲的没事便要尝鲜,什么蝎子蜈蚣毒蛇蚱蜢,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吃货们都能吃出新高度。

    并且这群闲的蛋疼的吃货们扬言,只要报销往返路费,什么荷兰的生蚝、m国的鲤鱼、澳洲的大闸蟹,通通给你吃光光。

    此时的百姓们虽然淳朴,但自古以来皆以吃五谷杂粮为生,就是连肉食都少,以至于受灾时即使是饿的啃树皮,竟也从未想过吃虫子。

    刘鸿渐就是要转变他们的思维,告诉他们,中国人只要肯开动脑筋,定然不会让吃给难住,蚱蜢吃咱们的粮食,咱们就吃蚱蜢,尘归尘,土归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不管百姓们的抱怨,刘鸿渐开始张罗午餐,好几大网兜新鲜蚱蜢活蹦乱掉的就堆放在大锅旁。

    这时的庄稼无农药、无污染,蚱蜢吃的也是纯天然无公害的杂草庄稼苗,只需在水中来回翻洗几遍就可下锅。

    被冲洗干净的蚱蜢,蘸上玉米面、白面、绿豆面等杂粮面浆,往热油锅里一放,噼里啪啦的只片刻便炸的黄橙橙的油光铮亮。

    再撒上盐、胡椒粉等上味儿,不多时一锅油炸蚱蜢便新鲜出炉。

    百姓们在油炸蚱蜢香气四溢之时早已没了聒噪,甚至他们的味蕾都已被香味调动,他们都已经许久未曾吃过饱饭了,更何况是肉。

    所有的百姓都屏气凝神看着朝廷的钦差,或者是盯着竹筐内的油炸蚱蜢,就连知县刘永善都吞了一口口水。

    刘鸿渐也不矫情,直接下手捏起一只炸好的蚱蜢,迎着日头看了看便放到了口中。

    “嗯香!大伙儿都尝尝,鸡肉味儿,嘎嘣脆,蛋白质含量是牛肉的四倍!”刘鸿渐马上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倒也不是说谎,事实上味道还真是不赖,只是百姓们的观念一时转换不过来。

    几个村正有胆子大的,上前捏起一只闭着眼睛仿佛行刑般放入口中,然而只嚼了两下便睁开了眼睛,而且眼睛还放了光。

    “好吃!好吃!王二麻子,李二愣子,恁也尝尝,俺没骗你.”这人随即从竹筐中抓出了一大把,一下子把嘴给塞的满满当当。

    有一个人起头,瞬间第一锅油炸蚱蜢便被分食殆尽,百姓们都有些意犹未尽。

    “怎么样,味道还行吧?”刘鸿渐面带微笑询问围成一圈的百姓。

    “中,好吃,得劲儿!”几个村正意犹未尽,但也有百姓皱着眉头。

    “只是钦差大人,粮油本就金贵,俺们都是穷苦人家,哪里有那么多的油用来炸这蚱蜢。”一个村正鼓气勇气说道。

    “说得好,本王今日就再教诸位一招。”刘鸿渐随即下令,几个县衙伙夫拿出一捆削的细细的竹签,开始将蚱蜢串起来,并放到炭火上熏烤。

    一边熏烤,还往上涂抹酱油等作料,不多时又是一股肉香传来。

    “此是烤蚂蚱,若是实在窘困,便只需盐水涂抹,若是没有盐,本王做主,每户人家每日可来县衙领取青盐三钱。”

    蚂蚱的吃法极多,可油炸、可熏烤,也可清蒸、醋溜,甚至可制成蚂蚱酱,以蚂蚱酱涂抹烤蚂蚱,味道更是鲜美。

    刘鸿渐看着浚县百姓们评头论足吃的开心,顿觉舒心了不少。

    可以想见,不出几日,蚂蚱能吃还好吃的消息便会不胫而走,更可以想见过不了多久,勤劳的百姓便会满庄稼地里捉蚂蚱吃。

    是啊,蚂蚱吃咱们的粮食,咱们为何不去吃蚂蚱呢?

    赈灾粮如期而至,但杯水车薪根本就不够,朝廷缺银早已入不敷出。

    要说起来这坑还是刘鸿渐挖的,一年前刘鸿渐提议崇祯减免全国田赋以给百姓们减压,如今看来打碎了牙齿得往肚子里咽。

    可刘鸿渐一点都不后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朝廷穷点不可怕,反正当官的饿不死。

    在河nan巡视了半个月弄清了灾情后,刘鸿渐便带着亲卫向京城而去。

    银子大明有的是,在谁的手中他也清楚。

    既然他们不肯乖乖交出来,这一次,老子定要让尔等跪着唱征服!

第481章 飓风行动

    自上次崇祯给大明的皇亲国戚勋贵们传递募捐的消息以来,一个月以来,各地就藩的亲王、郡王们、国公勋贵们大多一毛不拔,朝廷收效甚微。

    但也并非所有人都短视,远在云南的黔国公沐天波捐献四十万两。

    洛阳的福王朱由崧认捐三十八万两、桂王以及其他几个藩王共认捐八十六万两。

    英国公世子张为先也背着其父张世泽又加捐了二十六万两。

    也有少数几个伯爵、侯爵认捐数额不等,一个月内又筹集到了两百余多万两,即便如此仍然是杯水车薪。

    战死的将士需要银子、北方开凿堤坝水渠需要银子、赈灾也需要银子,军饷、官员俸禄、皇室勋贵俸禄……

    两百多万两,扔到此刻的大明朝廷里,连个水花都溅不起来就被瓜分了个干净。

    刘鸿渐刚回到的京城的当天下午,便带着亲卫赶赴了皇宫。

    东厂厂督曹化淳、锦衣卫两位指挥同知梁阳、张顺系数到场,就连京营副提督何国兴都来了。

    没有朝臣,甚至没有内阁参与,六人在暖阁之内一直商议到傍晚才散场。

    “皇上,您当真是想好了吗?”刘鸿渐复问道。

    他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可如今要动的是休戚三百年的勋贵,这些人有历朝晋封的公侯,更有繁衍了三百年的宗室藩王。

    他们也许手里没有多少兵,但是别忘了,不说公侯伯,只是大明的宗室成员便在二十万以上,还只算男的。

    这是个什么概念?

    也就说即便这群宗室每个人手下有十个能打的亲兵,聚集起来就是一百多万,大明目前能打的兵能有多少?

    虽然对崇祯晓明利害,但真的到了这个档口,承担风险最大的还是崇祯,说再多的都没用。

    “佑明,朕知你担忧,但朕心意已决,朕仁至义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放手去做便可。”崇祯叹了口气。

    早在半年多前,刘鸿渐就有对崇祯提过勋贵是压倒大明的毒瘤,是攀附在大明身上的吸血蝙蝠。

    刘鸿渐说的不假,按照目前税收大明岁入不过五六百万两,每年仅勋贵们的俸禄便要分走三分之一。

    但那时崇祯仍然苛责刘鸿渐,毕竟从崇祯自己的角度来看,宗室乃是他朱家的血亲,即便朝廷再是困难,也不能对自己的亲人下手。

    可如今看来,他错了。

    他把这些宗室当成亲人,这些宗室呢?

    他拼死拼活挽救大明于危难之时,这些宗室在干嘛?

    好吧,宗室藩王手中无兵,没办法勤王出力,可如今朝廷困窘如斯,朕让你们出些银子,这过分吗?

    哭穷?一年前已经哭过一次了,那次,崇祯信了。

    真的没银子吗?

    大明善待宗室,凡亲王岁支一万石,郡王两千石,一应婚丧嫁娶朝廷买单,这还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分封给宗室的子粒田更是多不胜数,而且,哪家还没个生意?

    锦衣卫、东厂受任以来,递交上来各地勋贵们的家产账目让崇祯震惊。

    可这次崇祯依然给了他们机会,结果呢?除了少数几个藩王象征性的表示了一下,其余皆是无动无衷。

    事实上数十万宗室成员哪怕一家出五千两,也能帮朝廷帮朱家度过暂时的窘困。

    令崇祯没有想到的是,他所希冀的宗室血亲皇朝勋贵,竟然如此冷漠和短视,他失望、愤恨夜不能眠。

    养了三百年的勋贵,竟还真的不如养了三百年的猪!

    那么还留着他们做什么?

    “臣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皇上好生休息,臣告退。”刘鸿渐知道提出这个建议的是他,但最终承担后果的却是崇祯。

    崇祯不仅要承担勋贵们造反的风险,更要承受良心上的谴责,那毕竟是在朱家人身上动刀子呀!

    第二日,京城依旧如常,但两个全球最大的特务机构却已经开足了马力开始运作。

    同时京城西山大营内,林河、陆海波、吴炳豪等诸多北伐归来的原班人马整装待发。

    九月二十日,崇祯下中旨,京营参将林河接管京城城防,京城全城戒严,并下令凡是没有他的旨意,许进不许出。

    满朝文武皆惊,所有官员都知道近来将有大事发生,但具体是何事,可却没人敢去触崇祯的霉头。

    如今的崇祯可不是一年前那个任凭他们摆布的崇祯了,朝臣们该处置政务的处置政务,该下值下值,不约而同的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泰宁侯府。

    一桌子丰盛的酒席边,泰宁候陈延祚、魏国公徐允爵推杯换盏,酒席旁边只侍候的女婢就有七八个之多。

    “徐老哥,这两日京城似乎有些不大对头呀,不知皇上又要整什么幺蛾子。”陈延祚给徐允爵又满了一杯说道。

    “鬼才知道,本国公此番真不该来,都怪家里那几个不争气的败家子,如今竟让老夫连这京城都出不去。”徐允爵心中愤懑。

    今日他去宫里觐见崇祯竟然被拒之门外,当了一辈子国公,徐允爵第一次感到如此憋屈。

    “依弟看,此事没那么简单,街上到处都是东厂的番子,锦衣卫衙门那边昨夜灯亮了一整晚,老哥你说,是不是中秋那宴席上皇上对咱们的做派不满,要对咱……嘶”

    陈延祚本来也是随便说说,可说完才发觉有些不对,皇上……他是不是真的……

    “哼!我等乃是太祖皇帝御封的世袭爵爷,银子是咱们自己挣的为何要白白的捐给朝廷?

    皇上又如何?他老人家还能藐视法度吗?”徐允爵虽然心中也有些不安,但仍是不信崇祯敢拿勋贵们开刀。

    “说是这么说,皇上他老人家咱们了解,可那小子呢?”陈延祚想起安国郡王刘鸿渐,突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duangduangduang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

    “谁人如此放肆,敢在侯府张狂!”几个侯府家丁怒气冲冲的拎着棍子前去开门,并打算好好教训一番门外叫嚣之人。

    可大门一开,所有家丁都傻了。

    “锦衣卫办案,奉圣上之命,捉拿罪犯陈延祚,反抗者,杀无赦!”

第482章 不要浪费粮食

    “锦衣卫办案,奉圣上之命,捉拿罪犯陈延祚,反抗者,杀无赦!”锦衣卫千户官梁可望向侯府家丁亮出令牌昂声说道。

    锦衣卫至少来了一个百户还个个全副武装,侯府家丁哪里见过这阵势,一时慌了神踌躇不敢上前。

    “还愣着作甚,入府拿人!”梁可望一声令下,锦衣卫便要冲进去。

    “放肆!我乃大明魏国公,汝等何人指使,竟敢擅闯泰宁侯府?”泰宁候陈延祚还没吱声,魏国公徐允爵却是先头一步出来喝道。

    他有这个底气,魏国公一脉上承中山王徐达,乃是大明三百年来顶级的勋贵,莫说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就是指挥使见了他也得见礼。

    “那正好,省的去国公府跑一趟了,全部拿下!”梁可望不为所动,心道还省事了,他在关外亲眼见到边军血战,对这些只知享乐的勋贵没什么好印象。

    “这位大人,朝廷拘捕当朝侯爷应有个说法吧,敢问我陈延祚犯了何事?”陈延祚面色阴沉的上前来。

    “让你死的明白,李二,给他念!”梁可望回头对身后的一个下属说道。

    “经查,崇祯八年五月,泰宁侯陈延祚强行收缴昌平黄村良田二十八顷,致使黄村百姓流离失所!

    崇祯十年十二月,泰宁侯陈延祚将京城郭记粮铺老板郭有德打赏致残,强抢郭某之女,致使其悬梁自尽!

    崇祯十四年春,泰宁侯逼良为娼……

    ……”

    李二手里拿着的文书足足有好长,随着他的宣读,陈延祚的脸色愈来愈差。

    “别念了。”陈延祚声色有些颤抖,他一切都明白了,这是一场预谋,是崇祯早就算计好的。

    现在他对那些罪行已经不在乎了,若说这些腌事,莫说京城,大明有几个勋贵手底下干净?

    “我愿捐出全部家业,以换取圣上宽恕。”陈延祚弯腰行礼道。

    既然这事是皇上开的口,那么这些罪行不管是真假,假的也是真的,他最大的错误就是低估了崇祯的魄力。

    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认错,祈祷崇祯能念及祖上功劳,对他网开一面。

    “晚了!拿下,押往诏狱!”梁可望哪里有空帮其传话,今日只分到他手里的名单就有十几个。

    “你……放肆!本国公要见皇上!”徐允爵见陈延祚拱手伏诛,自知有些不妙,慌张之余面容早已变得狰狞。

    “皇上可没空见你,拿下!”梁可望甚至都没着人宣读其罪行,这徐允爵手底下的腌事用罄竹难书来形容都不为过。

    ……

    又是一个全城哀嚎的日子,从去年到现在,一年多时间,京城文武被修理了三次。

    第一次是文臣,第二次还是文臣,这一次则是全体勋贵。

    崇祯的胃口不可谓不大,只一日时间,京城被抓捕的勋贵多达一百二十八户,包括在五军都督府任职的勋贵也没有放过。

    最倒霉的便是魏国公徐允爵,这厮本来只是从南jing到京城来盘账,结果好巧不巧的撞到了枪口上。

    东厂和锦衣卫联合出动,京营军枕戈待旦,刘鸿渐在锦衣卫衙门一直忙活到天黑,才算搞定了城内的混乱。

    “大人,忙活一天了,吃些饭吧。”梁阳招招手,示意下人端来几样小菜。

    “唉,没时间呀,老梁你先吃着,本王还要去趟宫里。”宫里的大叔还在等着他汇报工作呢,心说忙活一天怎么着也得去蹭顿好的。

    “哦,对了,抓捕的勋贵别惯着,诏狱里平日是什么饭食就给这些勋贵吃什么饭食,不要浪费粮食。”走到门口刘鸿渐又回头来了句。

    “卑职遵命!”梁阳嘴角胡子一翘,心道诏狱的饭食狗都不吃。

    乾清宫,暖阁。

    时值中秋,夜晚已经凉意习习,崇祯身着常服站在窗前,望着天空一轮半月不知想些什么。

    “皇爷,饭菜都要凉了,您该用膳了。”王二喜值守在崇祯身边温言关切道。

    “朕不饿,把御膳撤了吧。”崇祯头也未回沉声说道。

    从决定对勋贵下手的那一刻,崇祯便知道,他这皇帝定然是要臭名昭著了。

    文臣、武将、勋戚宗室,他将大明的根基得罪了个遍,十八年来兢兢业业、小心翼翼挣下的声誉一朝既没,这份难受唯有崇祯自己心里清楚。

    “干嘛要撤掉,子曾经曰过,浪费是最大的犯罪!”殿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是刘鸿渐还能是谁?

    “臣刘鸿渐见过皇上。”一进门刘鸿渐便收起玩笑。

    “佑明,宫外如何了?”崇祯见刘鸿渐前来,马上抛下了心中的苦楚,挥手示意刘鸿渐免礼。

    “宫外好着呢,那些个勋贵岂敢在京城放肆,皇上多虑了,您身子不好,怎能连饭都不吃。”刘鸿渐走到崇祯身边不由分说将崇祯搀扶到桌前用膳。

    他也饿了,一边吃一边跟崇祯简单说了下宫外的情况。

    京城的第一仗打的格外漂亮,一来刘鸿渐根本没给京城勋贵反应的时间,二来京城四处都是锦衣卫和东厂的眼线,城防军也全部是参与过北伐的原班人马。

    这些人不论是战力还是忠诚度都没的说,任是那些勋贵再是胆大包天,也断然不敢在京城拒捕反抗。

    “皇上咋的还是这般闷闷不乐,您可知今日抓捕的这些勋贵,为国库充盈了多少银两?”刘鸿渐边吃边说道。

    崇祯依然不言。

    “粗略估算,只咱京城便能搞到八九百万两,这还不算这些勋贵家中的田亩、店铺、府宅等不动产,具体的数字还需至少五日方能统计。”

    勋贵与文臣还不一样,文臣的主要手段便是贪污受贿拿银子,就算置办家产也大多是委托给家族子弟来做,并且不敢太放肆。

    但勋贵可不一样,这群人仗着皇恩,哪一户家里没个几百顷良田、十个以上店铺都不好意思说出去,反而是家中存银没那么多,因为都放出去投资了。

    “皇上,您可是担心百年之后留下骂名?”见崇祯仍是郁郁寡欢,刘鸿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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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是非功过,后人会与评说

    “皇上,您可是担心百年之后留下骂名?”见崇祯仍是郁郁寡欢,刘鸿渐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没银子时你发愁,有了银子还这般闷闷不乐,刘鸿渐心说大叔你这是要闹哪样?

    “唉,万事终是难随人愿,随它去吧。”崇祯言语间被刘鸿渐说中了心事,又强装不在意道。

    刘鸿渐乐了,你要是能放下,还至于这般郁闷吗?

    也就是他这局外之人,试问在这样的封建社会,哪个统治者会不在意身后之名?

    朝中大臣有几个算几个,又有几人不在乎名和利?

    只是文臣的笔杆子固然厉害,是非成败也并非全是他们说了算。

    “皇上勿需为此事烦忧,您是为了百姓方与勋贵百官为敌,臣虽愚钝,也知古往今来为生民立命之君,皆是为万民颂扬。

    况且,咱们即便再是苦楚、再是背负骂名,若在您治下,百姓富足四方安泰,您担心的那些读书人的笔杆子,可敌得过一万万百姓的悠悠众口?

    皇上,这天底下最无知的是百姓,同时,最睿智的也是百姓。

    他们的评判标准很简单,朝廷让他们有饭吃,您就是好皇帝,能让他们有尊严,您就是圣君!”

    说起来有点大言不惭,毕竟他自己也才多大,还敢教导当朝天子?

    可刘鸿渐感觉崇祯钻进了死胡同,拉都拉不出来。

    “让百姓活下去……让百姓有尊严,佑明倒是看得远,朕老了,以后的事还需你与慈来承担。”崇祯叹了口气苦笑道。

    他的时间不多了,而朱慈还年轻,他宁肯背负骂名,也要给儿子铺一条好路,而那数十万勋贵,就是这条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皇上,臣会让您看到的。”刘鸿渐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他之所以如此冒险、如此心急,就是想在面前的‘老人’故去之前,让他看到即便不是很富裕、但四方承平的大明。

    大叔待他不薄,又凄苦一生,若是大叔没了,那么他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做给谁看?

    说到底这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做事只看结果,另一种却更看重过程,刘鸿渐无疑是后者。

    成功与失败对他皆不会产生太大波澜,他本就懒散,做这一切也只是为了报份恩情。

    刘鸿渐不担心京城内的勋贵,毕竟是天子脚下任其蹦也蹦不起来,最大的隐患是在外头。

    这场被刘鸿渐称之为飓风行动的抓捕,是在同一天不同地方进行的。

    在京城之外,有数十万的宗室勋爵,他们在其封地京营数百年,怎会束手就擒?

    江北四镇之淮安总兵曹觉、扬州总兵解子阳、庐州总兵钟辛保,泗州总兵唐浩皆在三日前便得到军令,随时应对南方藩王的反噬。

    三天过去了,轰轰烈烈的抓捕行动持续进行,距离顺天府最近的河nan、山dong两行省,三天之内三百八十余位公、侯、伯、宗室成员被羁押。

    其中就包括一位亲王河nan卫辉的潞王朱常,由于亲王府只亲卫就有三百余,还有一应家丁,抓捕这厮时,东厂和锦衣卫联合出击,足足派去五百余人。

    始料未及的是,这厮很光棍,二话不说就上了锦衣卫的马车,作为崇祯的族叔,朱常很气愤,并扬言要去京城质问,倒是坐了趟锦衣卫的顺疯车。

    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

    大明王朝的宗室若金字塔般,亲王一生二为郡王,二生四位镇国将军,四生八未辅国将军……子子孙孙无穷尽,端的是朱重八做的好事,把百年之后的大明户部压的喘不过气来。

    五天过去了,除却良田、房产这等不动产外,京城周边的省、府、县官道之上,车马如龙,尽皆押赴着一应财物以及他们的主子向着京城逶迤而去。

    锦衣卫的诏狱再一次人满为患,东厂的牢狱也首次爆满,好在是刑部的监牢足够的大。

    一车车的金银、字画、玉器、玛瑙送入户部,可把户部的倪大爷高兴坏了,他的太仓又满了。

    对于崇祯的一系列举动,朝臣们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窃喜。

    毕竟不是一路人,他们这些朝臣辛辛苦苦读书十年,又官场打拼十年才堪堪得了现在的位子,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勋贵一出生便是领跑他们起跑线好几条街。

    平时见面倒是大家笑嘻嘻,其实心里不知道多少mmp,六部的尚书才是正二品,一个世袭的伯爵,黄毛小儿都是超品,这事儿搁谁谁不气?

    崇祯忙于抓捕勋贵,这几日连早朝都没顾得上,朝中百官乐得清闲,整日里除却处置手中的政务外,便是跟同僚讨论勋贵之事。

    “听说了吗?今儿又抓了三十八个,好像只郡王就有仨!”

    “咋没听说,还有一个是圣上的侄子,叫个啥来着,荣老夫想想%%%#!……”

    “朱勤,这厮不是什么好鸟,前年老夫还弹劾过他。”

    ……

    户部官员喜笑颜开,刘鸿渐的眉头却是皱得更加紧了,已经十几日过去,看似风平浪静的大明,早已是暗云滚滚。

    锦衣卫奏报,荆州的惠王朱常润拒捕,并指使亲卫家奴与锦衣卫缇骑动了刀子,锦衣卫寡不敌众战死八人伤者无算。

    同时南京的定国公徐允祯、长沙的吉王朱由楝、衡阳的朱常瀛、鄢陵郡王朱肃、怀远侯常延龄、新城侯王国兴等尽皆拒捕。

    十月初六,东厂番子奏报,惠王朱常润联合定国公徐允祯、吉王朱由楝等尽起亲卫家奴并各路卫所兵会师南京。

    南京六部除却史可法等极少数官员外,皆数从敌。

    十月初八,朱常润以清君侧为名,拥兵八万号称十五万向北进发。

    该来的还是来了。

    “清君侧?”听完曹化淳的奏报,崇祯皱了皱眉随即释然,嘴角甚至挂着一丝怪笑看向正与户部盘算账目的刘鸿渐。

    清君侧,是说的老子吗?

    日!这锅不是大叔背吗?怎么到最后还是老子?

    清君侧?就凭那些家丁和卫所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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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清君侧,肃宫廷?(第三更,打赏加更)

    清君侧?就凭那些家丁和卫所兵吗?

    “皇上,臣请京营兵除叛逆以正名!”刘鸿渐放下手中的抄家账目,走到崇祯面前。

    “准奏!需多少兵丁你可自行调配。”崇祯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们二人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半个月。

    总有一战的,不过是早晚而已。

    “无须太多,就令陆海波、吴炳豪两万三千营骑兵,林河一万神机营火枪兵,外加两千掷弹手,足以!”

    掷弹手是神机营新成立的兵种,专门应付骑兵所用,每个掷弹手自身携带十枚手榴弹,敌方骑兵冲阵之时,手榴弹能瞬间覆盖战场三十步内。

    神机营如今已经有半数士兵领到了新式膛线枪,不仅攻击距离提升了一倍,威力也相对大了不少。

    三千营骑兵个个都装配了手铳,这玩意儿虽然只能打一枪,但却很方便携带。

    战斗时手铳就斜插在大腿外侧方便取用,骑兵冲锋本就速度极快,在双方相接之时可以出其不意充当弓箭,在落马近战之时,有了这玩意儿几乎可以使士兵生存几率提高数倍。

    在刘鸿渐的要求之下,不论是骑兵还是火枪兵亦或是掷弹手都通骑术,蒸汽机还没个头绪,这年头想快还要靠战马。

    之所以不带重炮,一是因为太慢了,二是因为没有必要。

    在自己的地盘征战连粮草补给都不用带太多,自从打下了东北和半拉盟古,明军已不缺战马。

    出征之时,一匹马驼人,一匹马放干粮,辎重也没多少,沿途可自行在各州、府补给。

    自十月初十刘鸿渐出城迎敌,只十日时间,三万余全骑大军便经大名府过徐州到达庐州府,兵锋所指不可谓不快。

    江北四镇自去岁屠灭,皆是后组建的新军,四镇士兵加在一块共约十万。

    庐州总兵钟辛保约莫四十岁,年轻时在边军服役十多年,因军功升任庐州总兵,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只是略显疲惫。

    “钟总兵,本王急行军十日都未曾如你这般疲惫,怎的了这是?”刘鸿渐心有疑惑。

    “回王爷,还不是那叛逆朱常润搞的,自卑职十二天前得到叛逆军北上的奏报,便日夜整军,唯恐有疏漏坏了王爷大事。

    可谁知……谁知卑职等了十几日,连叛逆军的影子都未见着。”钟辛保抱怨道。

    江北四镇虽有士兵十万,但却驻防在四座大城,相距也有些距离,而叛逆军北上最近的道路便是庐州和扬州。

    最初听闻叛逆军号称十五万,可把老钟紧张坏了,二州身后便是中都凤阳,钟辛保前要堤防叛逆军,后又有守卫中都之责,这几日四处布防忙的真是连轴转。

    “等等?你是说叛逆军如今竟还未到庐州界?”刘鸿渐直接愣了,心说老子从京城到庐州一千多里都杀到了,南jing距离庐州才多远?

    尼玛,这朱常润是闹着玩的吗?

    ……

    事实上,并非朱常润不想快,兵贵神速的道理都清楚,他也想率领义军所向披靡直取京城。

    可是,他走不动呀!

    这群世居南方的勋贵养尊处优惯了,哪里还有半分祖上的余烈。

    包括惠王朱常润在内,一众勋贵大爷们竟然都是乘着马车行军的,统帅尚且如此,士兵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卫所兵不止军备落后,常年不训练跟农民差不多,一个个破衣烂衫的哪有半分士兵的气势。

    由于没有什么经验,八万大军只准备一应辎重便用了六七天。

    大军出了南京城,日行三十里,以蜗牛的速度向庐州方向进发,一路上走走停停,顺带还要忽悠路过的勋贵加入。

    还别说,五十岁出头的朱常润没什么能耐,嘴皮子挺溜,一通忽悠一路上队伍又壮大了。

    南方卫所兵不少,皆归五军都督府统辖,五军都督府又是勋贵们的天下,一路行来竟然又拢到两万杂七杂八的卫所兵。

    加上原来的八万,朱常润大军已经过了十万,朱常润大手一挥干脆也不称十五万了,直接号称二十万。

    他的心情不错,什么叫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什么叫众望所归?

    看看吧,身后的十万大军便是最好的证明!

    士兵越聚越多,朱常润日渐膨胀之下,连带着口号都换了,他也不高呼清君侧肃宫廷了,直言崇祯有四大罪。

    接连违背祖制是为不忠,在任期间祖坟被掘是为不孝,大肆屠戮朝臣是为不仁,对与国同休的勋戚下手是为不义。

    似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怎配荣登九五?简直就是给朱家祖宗丢脸!

    他朱常润虽不才,亦是皇家血脉,身上流着太祖皇帝的血,断然是不会坐视朱家江山毁在崇祯手里,是以才顺应民心、出兵靖难。

    老了老了,竟然有机会坐上那以前都不敢想的位子,任谁谁不兴奋。

    大军中的其余众勋贵的理由就更充分了,崇祯不仁,想要革他们的命,这谁能忍?

    北方那群软蛋能束手就擒,他们南方人都是铁骨铮铮,他们做不到。

    定国公徐允祯的理由更充分,他的兄长魏国公被崇祯羁押下了诏狱,两个大侄子嚷嚷着让他出头,外加上惠王一通许愿,大军在握,革~命?谁革谁的命还不一定呢!

    “定国公,咱是不是行军过于缓慢了?”朱常润从臆想中醒转,突然意识到他们出征已经十余日,竟还未到得庐州界。

    身边的亲卫大将吴忠一听心中大喜,我的王爷呀,您才知道行军慢呀!

    “嗯,回王爷,日行三十里是有点慢了,照这个速度,到达庐州还需三日。”定国公徐允祯年岁也不小了,自马车探出头对另一辆马车中的朱常润道。

    吴忠心道,何止是有点慢,那是非常慢!

    唉,前途堪忧呀!但谁让王爷对他吴家有恩呢?

    “吴参将,传本王令,全军加速行军,日行四十……不,日行五十里!”

    ……

    庐州府,明军大营。

    “尼玛,朱常润这老杂毛是属蜗牛的吗?”刘鸿渐在大营中叫嚣。

    他已经在大营中修整三日了,叛逆军竟然还没有影子,若不是想依靠坚城少些损耗,刘鸿渐早便出城迎击了。

    “王爷息怒,卑职早便习惯了。”钟辛保心中一乐,想着王爷你才知道呀,卑职都等了小二十日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传令下去即刻开拨,本王要出城去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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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风林火山(第一更)

    “不行,不能再等了,传令下去,即刻开拨,本王要出城去接他们!”刘鸿渐对屋内的几个将领下令道。

    尼玛,不带这样的,老子紧赶慢赶的大老远跑过来,朱常润你丫的离这么近还让老子等你,这也太不像话了。

    京城里还有一堆事,杨雪再也有些日子便要临盆,他哪里有时间陪这群勋贵在南方耗着。

    “钟总兵,你仍旧在庐州驻防,本王自己带京营兵去便可。”见钟辛保面露难色,心知这厮想的啥,刘鸿渐随即道。

    “卑职遵命,卑职可挤出一支三千人的骑兵,供王爷差遣。”让人看透了心思,钟辛保也有点难堪。

    但他奉命驻防的庐州府仅有兵丁两万出头,还都是没打过仗的新兵,防守都有点捉襟见肘,哪里还有余兵派出去。

    本来他还想劝刘鸿渐再等几日,毕竟叛逆军声势浩大足足有一二十万,但自见识了一番京营掷弹手火器的威力之后,钟辛保老实的闭上了嘴。

    半个时辰后,三万余大军出了庐州城向南急行军,只一日多时间,便过了襄水到达滁州地界。

    滁州南临应天府,最南端与应天府南jing城隔长江相望。

    “大人,找到叛逆朱常润军的踪迹了。”常钰一身盔甲骑马前来禀报。

    “哦?在何处?”等了这许多时间,刘鸿渐此时心中竟然已经没有波澜。

    “叛逆军在滁州五里桥附近,人不少,貌似在修整。”常钰脸上也毫无一丝紧张。

    也不怪他,刚才他闲不住与一个小旗的亲卫四处侦查,到得五里桥时方见叛逆军,整整十万军队营盘都拉出去好几里长,端的是把老常吓坏了。

    毕竟是跟着刘鸿渐南征北战打过鞑子的,常钰稳定了心神带着几个手下往前摸,想进一步探查下虚实。

    可谁知都特么快摸到营盘了,叛军也没个人鸟他。

    最后在距离叛军大营只剩五十步时,终于有仨叛军出来解手时发现了他们。

    老常吓的拍马便打算跑路,可谁知这仨叛军竟然不叫不喊,甚至一边发射水流,一边还特么朝他们挥手。

    可把老常气坏了,这尼玛是赤裸裸的挑衅和轻视呀,但接下来那仨憨货撒完尿竟摇头晃脑的回了营,老常才得知,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

    哦不,是没那个意识,说白了就是无知。

    想一想也是,卫所兵都特么几百年没打过仗了,整日就是给勋贵们种地,一群农民哪里有什么军事常识,保不准还以为他们是各地勋贵投靠来的友军呢。

    “大白天的修整个毛线?这厮怕不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吧!”刘鸿渐一脸狐疑,现在才刚过午时,不特么去行军跟老子对肛,你修整你妹呀,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人,也许……咱们还是高估那朱常润了,这厮根本就是来游玩的。”常钰想起刚才的遭遇不觉好笑。

    “骄兵必败,不可轻视,传令吧,三千营两翼护持,火枪营中间,保持阵型,向五里桥进发。”刘鸿渐此时已经对朱常润没了脾气。

    ……

    叛逆军大营。

    “定国公,再有两日出了这滁州界,可就进入那钟辛保的地界了,可有信心破那庐州城?”朱常润道。

    朱常润除了生娃之外别无所长,好在是定国公老徐家恩荫到这一代,身上还担着南京守备的官职。

    相对其他勋贵来说徐允祯算是懂点兵的,朱常润便任其为统帅,并答应事成之后给他晋爵。

    国公再往上是什么爵位,徐允祯想一想心里就高兴,其祖上生前都没能企及,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呀!

    大帐之内楠木家具一应俱全,条案上还摆着几盘可口的菜肴,香腾腾的冒着热气,徐允爵等几个年岁大爵位高的勋贵坐在朱常润的左右两侧。

    “王爷,区区庐州小城何足挂齿,只待您一声令下,十万义军一拥而上,保管把那钟辛保吓得屁滚尿流。”徐允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噗呲噗呲饮了一口道。

    “只是王爷,咱们还得加快速度呀,否则若是等皇上反应过来,召集边军入关勤王,咱们也不好对付。”徐允祯又道。

    这厮考虑的倒也周全,本来他们的计划是以迅雷不及之势率军北上,沿途说服其他勋贵加入其中,待得到达京城之时,与十万京营兵对峙。

    京营十万,他们也有十万,而且还在持续增加之中,到时最差的结果便是逼着崇祯妥协,其战略之大压根就没把小小的庐州放在眼里。

    “嗯,有定国公在本王放心,只是这天儿太热了,本王有些受不住。”朱常润擦了把额头的汗,心说今年的秋老虎可真厉害。

    “报!王爷,兵……有兵……好多兵……”一个千户官模样的兵跌跌撞撞的跑进大帐。

    “放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朱常润一见这军将的模样便火了。

    “是京营兵,至少有好几万,距离我军已不足五里!”这千户被骂了一顿老老实实的答道。

    “可看清楚是谁人领兵?”徐允祯见朱常润发愣,随即问道。

    “没……没看清……”

    ……

    “传我军令,掷弹兵、火枪兵下马列阵!”刘鸿渐一身亮银色盔甲,瞪着远处两里外的叛逆军道。

    其身上的亮银甲,乃是宋应星与军械所铁匠耗时三个月打制而成,甲叶为精钢,相比传统盔甲韧性提高不少,关键是还轻便了三成。

    呼啦一万火枪兵迅速下马列成了三个方阵,掷弹兵也分成了三部分别据守于火枪兵前列,三千营骑兵守卫两翼。

    孙子兵法曰,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艳阳之下,三万余经历过北伐洗礼的京营兵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叛逆军,诠释着何为风林火山,。

    远处的叛逆军由远及近,数万卫所兵打着头阵,嗷嗷直叫着向京营兵扑了过来。

    “大人,贼军距离我军八十步……五十步……四十步!”一个哨骑站在高处高声报着敌情。

    “掷弹手准备!手榴弹二连投!”

第486章 去他娘的银子(第二更)

    “掷弹手准备!手榴弹二连投!”刘鸿渐高声下令。

    两千训练有素的掷弹手几乎是整齐划一的从腰间取过一枚手榴弹,右手举起,左右拉环,然后虎吼一声向奔过来的卫所兵投了过去。

    掷弹兵皆是从十万京营军中精挑细选的,身材高大不说还个个一身横肉,大多数的手榴弹足足扔出去三十步远,直接落在了卫所兵的中央。

    卫所兵被一通铁疙瘩都砸蒙了,一个个拎着长矛捂着头冲锋,心说京营兵也不过如此,竟然拿铁疙瘩当武器。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得意,但见那些铁疙瘩落地之后开始冒起黑烟,一些脑子活道的卫所兵顿觉不妙,开始躲开冒烟的黑疙瘩。

    轰轰轰轰轰轰轰

    片刻之中两千枚手榴弹在卫所兵中开了花,第一波刚轰炸完,第二波手榴弹又接踵而至,明军战阵三五十步的范围内瞬间黑烟弥漫。

    京军无论是战马还是士兵,早已见惯了手榴弹轰炸的场面,皆是凛然不惧,等着自己的统帅下达命令。

    可卫所兵就不行了,他们祖上数代都是被勋贵们当农民使唤的,哪里见过这阵仗,四处皆是残肢断体、血腥味儿、黑火药味儿、燃烧的肉体味儿混杂一片,战场只三分之一刻钟便成了阿鼻地狱。

    “跑呀!煞神,是煞神,都被炸死了,快跑呀!”硝烟还未散尽,不知谁吼了一嗓子,卫所兵瞬间集体炸了营,以比冲锋更快的速度向后方的朱常润大帐冲去。

    “后退者,杀无赦!给老子冲!都给老子冲!”后方各勋贵的亲卫家丁组成的督战队手执长刀怒声喝道。

    卫所兵也不傻,那些铁疙瘩太恐怖了他们根本就无法近身,就这么傻乎乎的上去很明显就是送死,凭什么让老子送死,你怎么不去?

    督战士兵嗓子都快吼哑了,连番砍了半刻钟压根就止不住溃兵之势。

    “定国公,义军一击即溃,如之奈何?”六七万卫所兵瞬间崩溃,朱常洵吓的腿都软了。

    “王爷莫急,老夫早就知道这群卫所兵靠不住,咱们不是还有四万亲卫兵吗?

    那才是咱的依仗呢!即便打不到北京咱们也能全身而退。”徐允祯站在高处看了一眼明军战阵,发现明军并未追来,心中大定。

    徐允祯熟读孙子兵法,自诩有运筹帷幄之才。

    本来他想着以卫所兵先消耗明军,待其疲乏再着精锐的亲卫军一举击败面前的明军,结果他的算计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

    可是如果孙子底下得知竟然有人学了他的兵发还这般用兵,估计都能把棺材板儿踢飞。

    既然知道卫所兵不济只能打顺风仗捡捡便宜,难道不应该一开始便把精锐之兵拉出来,好稳住卫所兵的军心吗?

    “亲卫军!冲锋!”徐允祯穿着祖上徐达传下来的盔甲,抽出祖上传下来的战刀,扯着苍老的嗓子高喊。

    千军万马之中指挥若定,即使自己的军队败退也毫不慌乱,这一刻徐允祯感觉自己祖宗附体,竟憋的脸都红了。

    只是徐允祯不知道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孙子也不知道。

    亲卫兵虽然个人武力尚可,但大多数都是军中百十个勋贵家里豢养的家奴。

    平时欺负个平头老百姓还成,外加上亲眼得见京军的恐怖,真的上了战阵一个个怂的俩腿筛糠。

    但是自家主子下令,冲也得冲,不冲也得冲,想想主子答应的赏赐,三万多亲卫军仗着人多力量大磨磨蹭蹭的开始向前。

    另一侧,刘鸿渐几乎都要跳脚了,这尼玛,扔了千把个手榴弹而已。

    六七万人……就这么跑路了?

    早就听说卫所兵不咋的,可这也太离谱了吧,六七万人怎么着也得坚持个半个时辰,可面前这些家伙呢?

    竟然只一个照面,手榴弹一开花,全体跑路……

    望着硝烟之后溃逃的卫所兵,他真想一声令下率军追击。

    可他最终还是按捺住了,他的阵型本就是骑兵火枪兵互为依仗,除非是叛逆全军溃退否则最好的应对方法便是保持阵型。

    只有这样,方能尽可能的减少己方损失。

    刘鸿渐现在想的已经不是胜负问题,而是怎样在全胜的条件下,把伤亡降低到最低。

    “大人,亲卫兵开始冲锋了!”常钰打马前来,出征之前常钰得到崇祯密旨,不论何种情况,他的唯一使命就是保护安国郡王的安全。

    以至于即便是指挥下令,大多都是常钰在跑腿儿,而刘鸿渐呢?这厮被好几个百户的亲卫骑兵团团护在正中。

    “知道了,死性不改,继续手榴弹伺候!”对于这场战争,刘鸿渐是极度失望。

    怪不得被鞑子打脸到家门口,就凭大明养的这些鸟兵,没骑在你头上拉屎都算好的了。

    跟这群农民打仗,刘鸿渐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成就感。

    轰轰轰轰轰同样的套路,同样的轰炸,同样的惨绝。

    一轮轰炸后,令刘鸿渐惊讶的是,叛逆亲卫军竟然没有败退。

    刘鸿渐摇了摇头,徒劳而已,全铁骑冲锋的建奴兵都冲不破他的手榴弹防线,连战马都没多少的叛逆军又怎么能冲破?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刘鸿渐闭上了眼睛,这群家奴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可怜人而已,都是为了满足贪婪、骄奢的勋贵们的野心。

    慈不掌兵,刘鸿渐心道,该死的是那些勋贵啊!

    亲卫军没有战马根本无法快速突袭到近战,在接连挨了三轮手榴弹轰炸之后,终于也坚持不住了。

    “去他娘的银子!跑!兄弟们,跑啊!”不知是哪个勋贵家的亲卫统领,手里战刀一甩,率先朝后败退。

    这些最先被自己老爷以银子、军职蒙蔽的家奴们幡然醒悟,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片刻之后几乎退潮般四散逃窜。

    “大人,叛逆亲卫军也已败退!是否追击?”陆海波、吴炳豪联袂而来,他们可不管什么鞑子还是卫所兵,亦或是亲卫兵。

    对于他们来说,这群逃兵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敌人,如果非要多加一个,那便是赏银!

    刘鸿渐睁开了眼睛,望着阵阵黑烟之后败退的亲卫兵叹了口气。

    “全体都有,上马追击,记住,降者不杀!”

第487章 贪心不足失却良知(第三更,2000推荐票加更)

    “全体都有,上马追击,记住,降者不杀!”刘鸿渐早没了刚开始的兴奋,几乎是低沉着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大人,为何不能杀?”吴炳豪一听便急了,大老远跑来除了想精忠报国之外,哪个士兵不想赚取点赏银。

    敌人而已,鞑子是敌人,溃逃的叛逆军也是敌人,为什么不能杀?

    吴炳豪心直口快直接呼出了周围所有士兵们的心声,只是他说完便后悔了,因为一抬头他便看到刘鸿渐凌厉的眼睛。

    “因为他们是汉人!狗ri的哪儿那么多废话,令行禁止!再嗦,回家种地去。”刘鸿渐大吼道。

    欧罗巴的殖民者已经遍布全球,可大明在做什么?

    外患除完,又要除内乱,汉人自己间的屠杀,面对的只是一群连饭都吃不饱的可怜人,你杀了他便有成就感了吗?

    于心何忍?就为了几块可怜的赏银?

    贪心不足失却良知,刘鸿渐岂能不愤怒。

    “得令!全体都有,追击叛逆军,降者不杀!”陆海波双手抱拳,拉扯着被刘鸿渐吼傻了的吴炳豪领命而去。

    “林河!”刘鸿渐又道。

    “卑职在!”林河赶紧从亲卫队中挤过去。

    “目标前方勋贵大营,若是跑了一个,本王唯你是问!”

    “得令!”林河昂声应达,随即翻身上马。

    狗ri的朱常润,老子不把你弄死,就是你孙子!

    “王爷,完了!完了!亲卫军也完全不是京营兵的对手,咱们快撤吧!”徐允祯祖宗只附体了不到半个时辰,亲卫军的败退犹如从天而降的如来神掌,一下子将这厮从天堂打入地狱。

    “退?往哪退?你不是说冲破京营兵阵营犹如土鸡瓦狗吗?你竟敢欺骗本王?”朱常润闻言大惊失色,竟面目狰狞的扯起徐允祯的衣领来。

    最先提出清君侧的是你定国公,若不是受了你的蛊惑,本王何以落得如此下场?

    出征之前你信誓旦旦的给本王保证,本王怎就信了你这等无能之辈?

    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回京请罪,倒还能念在血脉之亲留得性命。

    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往哪退?

    谋逆乃诛九族的重罪,天哪!想起家里那六十多个儿女,朱常润肝肠寸断。

    然而还未待朱常润继续多言,只觉后脑勺一阵剧痛,竟翻了翻白眼昏了过去。

    “去你妈的,成事不足的蠢货,聒噪!”徐允祯嫌弃的朝着朱常润的一身肥肉上吐了口痰。

    “齐小二,随老夫撤退!”徐允祯看了看局势自知不能再耽搁,对身边自己的亲卫道。

    “老爷,咱们去哪?”齐小二隐约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命运,背井离乡,也许还要客死异乡!

    “福建!”

    ……

    “大人,溃兵太多了,咱们根本拦不住呀!”另一头,常钰领着几个亲卫从战阵前方奔袭而来。

    京营兵满打满算不到三万五,溃兵却足足有八九万,又皆是被吓破了胆儿四处逃窜,降者不杀,说的轻巧!

    “把他们往滁河方向赶!凡是逃入村镇乱杀百姓着,皆杀!”刘鸿渐自知此时不能意气用事,卫所兵无辜,百姓更无辜。

    二者若不可得兼,舍兵取百姓。

    好在五里桥左边是襄水,右侧是清流水,南边三十里是滁水,只要围追得当,天黑之前当能搞定。

    另一边,林河率领着一部火枪兵前来,后方逶迤着一大排的马车。

    “大人,卑职派兵寻遍了方圆十几里,共缉拿到叛将八十七,但……卑职没能找到那徐允祯。”林河满头大汗,自知事情没办好,有些愧疚。

    徐允祯?这老杂毛竟然跑了?

    刘鸿渐脸色阴沉不定,徐允祯是叛逆军除却朱常润外他的首要目标,但他也知数十万溃军之中抓捕全部勋贵有些强人所难。

    好在大明如若后世,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没有路引,叛逆根本无处容身,作为国公辨识度又那么高,找到他也不是难事。

    八九辆马车内,每辆都横七竖八的捆着八九个勋贵,这些人大多大腹便便如死猪般挣扎着。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都是自己作的!

    “知道了,留下一千人守卫,再着两千人前去浦子口搜寻渡江之船,其余人等且去帮三千营围捕溃兵!”刘鸿渐沉吟片刻下令。

    “卑职得令!”林河知道刘鸿渐心情糟糕,闻言如蒙大赦。

    “天宝,你执我令牌,前去庐州府,命钟辛保领庐州兵前来接应俘虏。”

    “小的……卑职遵命!”杨天宝背着akm正发呆下意识应道。

    akm一年多以来,历经平定山xi、陕xi闯军余孽、山海关血战、辽东敌后战,又经半年北伐的频繁过度使用,如今还能正常使用的只剩不到三十把。

    就这还是军械所的宋应星着能工巧匠,修复调换了枪管、击针单个损毁的枪体。

    剩余的几十把没有枪管和击针的akm若想重新复用,不知还要等到何时,起码以如今的技术水平根本没办法仿作。

    不说击针,只是akm枪管的膛线,以及枪管材料所需的强度,目下的钢材和拉膛线的技术根本不达标。

    余下的二十多把akm被刘鸿渐视若珍宝,直接全部退出攻击阵营,不到万不得已,只能做狙击用。

    那是他起家的宝贝,全世界只有这二十多把了,还是超级限量典藏版。

    夜幕降临,滁水边的浅滩早已人满为患,而且还不少。

    数轮手榴弹的轰杀只炸死不到一万人,倒是滁水边上溃兵因为抢着滁州桥渡河逃命,被踩死、挤到河里失踪不知几何。

    陆海波、吴炳豪二人作为追捕的主力,半日功夫,早已累瘫在河边。

    三万余京营军,看护八万多叛逆军俘虏,这在大明也算是罕见。

    叛逆军倒是也够咸鱼,既然没杀他们,还给他们发军粮吃,肯定是不用死了,虽然吃不饱,但能活着就够了。

    “启禀大人,大江东侧一凹处停有百只大船,正是那叛逆朱常润渡江所用,被林参将全数截留,林参将命小的前来通禀!”已是深夜,一个哨骑前来刘鸿渐的大帐内禀报。

    “好!辛苦了,且去歇息吧!”折腾了一整日,没怎么动弹的刘鸿渐都深感疲倦,更别提来回跑的哨骑了。

    话说这朱常润可不是一般的蠢,只不过这倒是方便了自己。

    应天府,南jing,江南富庶之最,老子折腾一年多,终于能去领略一番了,刘鸿渐放下心思闭上了眼睛。

    ps:大江,即长江,明朝的称谓。

    ps:待会儿应该还有更,不过要到十二点以后了,熬夜有伤身体,书友可待明天看,提前给诸位问声晚安。

第488章 所有汉人都需牢记(第四更,300张月票加更)

    第二日,刘鸿渐留下一万五千骑兵以及两千枚手榴弹看押俘虏,自己则带着余下的万把人过滁水直奔浦子口。

    南jing虽然名义上被叛逆军掌控,可叛逆军已灭,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城内的千把杂牌兵应该怎么做才能保命。

    浦子口上百大小船只,只一趟便把万把人全数装船。

    刘鸿渐还是第一次见到古时的长江,哦,如果不算书中以及电视中,这厮压根就没见过长江。

    波涛阵阵,宽阔的大江一眼望不到边,他所在的福船是整个船队中最大的一只,在这长江之中却宛若弱不禁风的落叶般。

    不管你有多牛逼,也不管也有多么放荡不羁爱自由,面对滔滔江水,刘鸿渐方知苏东坡那句气势磅礴的词是多么的应景。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船队晃晃悠悠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堪堪到得对岸,刘鸿渐倒还好,毕竟在辽东湾经历过更猛的,可不少京营兵哪里坐过船。

    一排排窝在船舱里的士兵下了船一溜烟便跑到岸边大吐、特吐起来。

    浦子口距离南jing城已不足三十里,即便是没有了战马,也不过一个时辰,南jing城的轮廓便浮现在众人面前。

    “城下何人?”城头守将见远处行来无数军将,而且还不是惠王殿下的战旗,差点吓尿。

    南jing守备本是徐允祯之子徐其印,但这厮昨夜不知抽了什么疯竟消失不见,二把手马小六不得已担下守备之职。

    “我乃大明安国郡王刘鸿渐,速速打开城门,降者不杀!”刘鸿渐安坐马上只对城头高喊。

    城头守兵一听便乱了套。

    “大人,看样子国公爷和惠王殿下是败了,我等怎么办?”马小六身边一兵士小声道,言语间竟带着颤音。

    谋逆和从逆没有什么分别,再加上他们出身低微,开城就是个死。

    马小六拧着眉头沉默片刻。

    “开城!迎安国郡王殿下!”当断不乱反受其乱,也只是片刻,马小六便下了令。

    徐其印那狗娘养的定然是出城跑路了,留下他们这等可怜之人受罪,既然你不仁,便莫怪老子不义了。

    一声令下,哗啦啦吊索放下,咯吱咯吱古老的南jing城门大开。

    虽然料定这守备不敢抵抗,但刘鸿渐还是有点犯嘀咕。

    毕竟是大明先前的都城,城高墙厚的,别看城中没几个守军,可他也没带火炮呀!即便是带了火炮,没个十天半个月也休想破开。

    哼,还算有点良知,刘鸿渐猫了一眼城头。

    一声令下,一万多京营兵鱼贯而入,分出四路分别冲向四方城墙,原有的从逆军随即被押解下来。

    刘鸿渐没工夫管其他,自带着两千亲卫直奔六部衙门。

    大明有两个奇葩,第一是同时存在三个都城,第二是有两套领导班子。

    北都北jing,南都南jing,中都凤阳。

    在北jing和南jing各有六部等衙门,北jing是为北漂,是干事用的,南jing是为南混,说白了,就是混子、混生活、混吃等死的混。

    银子照发、福利照拿,除却兵部有点作用外,其余五部皆是闲的没边,真可谓钱多事少离家近,位高权重责任轻。

    这要是搁在后世,不知有多少人艳羡。

    可在明朝却不同,南混们大多是权利斗争的失败者,被打发到南都养老。

    他们不仅不乐意,还天天长吁短叹,恨朝廷不公,恨苍天无眼,就是不恨自己无能。

    以至于刘鸿渐到得六部衙门,竟没找到一个人,一番探查得知的结果令刘鸿渐差点跳脚。

    六部尚书有俩在天香楼吃花酒,俩在翠云阁听曲儿,一个进了大狱,一个在家里睡大觉。

    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其中的五个尚书并各衙门侍郎、给事中等人抓到了衙门之内。

    之所以要抓,是因为凡是此时还能在城内逍遥的,皆是从逆,一众南混们得知惠王大败,皆是如丧考妣般哭喊着自己是被逼无奈。

    刘鸿渐哪有功夫听这群鸟人聒噪,全数捆成粽子游街一周,押到了刑部大牢收押。

    至于进了大狱那位南jing兵部尚书,刘鸿渐打算亲自去接,因为那个人在史书中露了脸。

    史可法,扬州十日捍卫汉人最后尊严的侠之大者、民族英雄。

    公元一六四五年五月二十日到二十九日,所有汉人都需牢记这十天。

    史可法在手中无兵无将的窘境之下,率领扬州百姓抵抗野蛮的侵略。

    多尔衮、明廷降臣多番劝降,不止史可法、全体扬州百姓毅然决然抵抗到底。

    螨清炮至破城,血色屠夫豫亲王多铎一朝入城,十日不封刀,几世繁华的扬州城是时“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

    城中积尸如乱麻,扬州百姓除少数破城前逃出和个别在清军入城后隐蔽较深幸免于难者以外,几乎全部惨遭屠杀,仅被和尚收殓的尸体就超80余万具。

    扬州城破,史可法自刎以谢朝廷,端的是忠肝义胆。

    只是在整个南明,存在两个后世争议极多的人物,其中一个便是这史可法。

    如果用八个字来形容,上联忠肝义胆,下联便是刚愎自用。

    缺点尚且不说,铁骨铮铮的文臣刘鸿渐还是很欣赏的,他值得刘鸿渐的亲自迎接。

    到得刑部大牢只一提身份,牢头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穿过昏暗无光的牢狱,刘鸿渐见到了居于最里侧的史可法。

    其人年约四十,个字不高其貌不扬,一身素衣之下正气浑然,见到来了人也是没有半分待见。

    “不用多费口舌了,老夫即便死在这暗狱之中,也断然不会向你这等谋逆之人投降。”虽然见这年轻人面生,但史可法仍旧把其当做惠王的说客。

    半个多月来,几乎每天,都会有往日的同僚前来,试图说服他为惠王朱常润所用。

    “史大人怎知本王是来做说客?”刘鸿渐看着这倔强的壮年人不禁生笑。

    见多了北jing城内软绵绵的文臣老大爷,突然遇到个横的,竟让刘鸿渐觉得十分有趣。

    “哼!杀了老夫吧,否则你就是孬种、懦夫!”史可法愤怒之下说的是唾沫横飞。

    “大胆!此乃大明安国郡王,不得无礼!”

    ps:全部加更加完,虽有些疲累,但守诺是最基本的行为准则,谢过这两天打赏的诸位兄弟了,还有感谢几个从盗版转来打赏本书的朋友,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开个玩笑哈哈,谢谢你们。

第489章 都是大佬

    “大胆!此乃大明安国郡王,不得无礼!”牛大棒槌一听有人敢如此骂他家老爷,当时就不乐意了。

    “你是安国郡王刘鸿渐?”史可法闻言腾的一声起身道。

    虽身处南jing,但对于朝廷要事,史可法可是门儿清,从去岁闯军围城、到山海关血战、再到北伐四处可见刘鸿渐的影子。

    不止他史可法,随便从街上拉个上了年岁的百姓,亦或是街两边各种香楼雅阁中的歌姬,有哪个不知京城有个不世出的战神?

    “如果没有人与本王重名儿,或许便是说的本王吧!”刘鸿渐一脸臭屁。

    “老夫南jing兵部尚书史可法,见过安国郡王!”史可法弯腰一鞠到底,面上说不出的敬重。

    “史大人这是作甚,本王这年纪,可担不得您的大礼,走走走,出去聊!”刘鸿渐示意狱卒打开牢门道。

    刘鸿渐算是整明白了,不论是锦衣卫的诏狱、还是东厂的暗狱,亦或是两京的刑部大牢,唯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一个味儿。

    贼拉臭、贼拉腥、难闻到呛嗓子!

    出刑部大牢时,史可法恰好碰到其余五位刚游街回来五部尚书,这五个老头眼睛都直了。

    前几日是他们幸灾乐祸,如今却是祸从天降,一个出狱、五个接班儿的顺带一群虾兵蟹将,端的是令人发笑。

    “大人,惠王之乱已平了吗?”史可法跟在刘鸿渐身后,低声询问。

    不由得史可法疑惑,朝廷每次那次平叛不得个把月,惠王号称拥兵二十万,这才过去几日?

    “土鸡瓦狗尔,本王只一日便将其击溃。”刘鸿渐语气平静说的云淡风轻。

    一句话把史可法噎的不知所言,心说大明战神果非浪得虚名,垭口之余也不敢再多言,休怕再闹了笑话。

    刚出的牢狱到得刑部大门,但闻衙门口有吵闹之声。

    “你这大老粗竟敢这般无礼,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一个书童模样的年轻人指着守在衙门外的几排京营兵怒道。

    “何事喧哗?”京营兵还未出言,刘鸿渐已从院里出来,但见门外站着一白面书生,虽身着儒服却一身正气虎虎生威,顿觉此人不一般。

    “这位大人,小生是国子监的监生,小生的老师被无端被官军抓捕入大牢,此番并非前来闹事,小生只是想为老师伸冤。”

    这白面书生深鞠一礼不卑不亢缓缓说明来由。

    “王爷,此是福建郑家的长公子郑森。”史可法悄摸的走到刘鸿渐身前轻言道。

    啥?郑啥?郑森?刘鸿渐听完眼睛都瞪大了。

    这年轻人便是二十年后叱咤南中国海的民族英雄小郑、郑成功?

    “你是郑成功?”刘鸿渐瞪着眼睛如同看大熊猫似的绕着郑森瞅了又瞅。

    “回大人话,小生姓郑名森字大木,并不叫郑成功。”郑森被刘鸿渐盯着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心说这位年轻的大人不会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明朝好男风之风气犹甚,特别是富庶的江南,一些富家公子哥几乎都养着男宠。

    “哈哈哈!没错没错!是叫郑森,嗯~不错不错!身子骨很壮实!”刘鸿渐才想起郑成功是南明隆武小朝廷赐的姓名,国姓爷也是那时的称呼。

    只是这小子混的不咋地呀,怎么才是个监生?

    刘鸿渐捏了捏郑森的胳膊,硬硬的,倒是个习武的好材料呀!

    “大人请自重!”郑森被刘鸿渐捏的一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说这个看着挺正派的官爷果然有那恶心的癖好。

    “小郑莫要惊讶,本王只是惜才,见你一身正气一时有些失态,罪过罪过。”刘鸿渐哪里还看不出自己被小郑想歪了,随即解释道。

    “你是王爷?大明安国郡王?”郑森一听更是惊骇万千,如今南jing城已经光复,这城中除了前来平叛的安国郡王哪还有其他王爷!

    只是令郑森惊诧的是,传闻挽救大明于危难、驱除鞑虏灭建奴的大明战神竟然如此年轻!

    刘鸿渐一脸臭屁的谦虚,随即询问郑森被关进牢狱的老师是哪位,心说既然是你小郑的老师,怎么着也得给个面子。

    郑森语出惊人只刚道出其师傅的名讳,便又让刘鸿渐惊掉大牙。

    钱谦益!小郑的老师竟然是钱谦益!

    不由得刘鸿渐惊讶,这厮在大明那可是大大的有名儿,只是这名儿不怎么好听。

    钱谦益有俩绰号,一曰水太凉,二曰头皮痒。

    这绰号的由来也极为有趣,清兵入关南下兵临南jing城时,其侧室柳如是劝钱谦益一起投水殉国,二人来到河边钱谦益又胆怯不敢跳,直说水太凉,最终投降了螨清。

    而后血色屠夫多铎入南京下剃发令,这厮于南jing街头慷慨陈词誓言抗清,回到家里却又说头皮痒的厉害,一剪刀便把头发咔擦掉。

    以上观之,按说这钱谦益断然是卖国贼汉奸无疑,但问题这家伙与洪承畴、范文程等人相比,还真算不上。

    满打满算在鞑子朝廷混了仨月便辞官归乡,散尽家财支持天地会等地下组织,专心干起了反清复明的大业,此是后话。

    史可法能用八个字来形容,忠肝义胆,刚愎自用。

    钱谦益也可用八个字形容,才高八斗,贪生怕死。

    说白了这厮心中知道大义,就是骨头软,事到临头,怕死。

    刘鸿渐对这厮没什么好印象,降了就是降了,哪里管你后来怎么补过。

    但不过是一个削职归乡十几年的老头儿,放了也无伤大雅,正好顺带结识一下小郑,便着人把这厮放了出来。

    “小生代老师谢过王爷!若王爷不嫌,今晚小生愿在潇湘阁设宴款待王爷,还望王爷肯赏光。”

    郑森虽然对刘鸿渐有些误解,但闻刘鸿渐答应放人,也赶紧拱手道谢。

    “好说好说,恰好本王第一次来南jing,还未曾见识江南的风情。”刘鸿渐正愁没借口结识郑森,闻言忙答应道。

    诸事繁杂,离开刑部衙门,刘鸿渐又去了城内明军大营,锦衣卫千户官梁可望早已等候在此。

    “如何?徐允祯那老家伙可有下落了?”

    ps:历史小科普,监生,国子监学生的简称,贡生(成绩优异的秀才)才有资格入学,当然有权势的可以依靠父祖的入学是为荫生,有钱的可以花银子,是为捐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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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剑指复社

    “如何?徐允祯那老家伙可有下落了?”刘鸿渐手里端着杯茶水问向梁可望。

    “回大人,昨夜徐允祯的二子徐其印深夜出城,多方查访得知这厮连夜乘船逃往福建,如今卑职已派出手下缇骑赶往福建,但……”

    “福建?”刘鸿渐还没待梁可望说完便打断。

    一想起福建,刘鸿渐心里便没来由的浮现出一个人来,老郑,郑芝龙!

    徐允祯这厮竟然暗中勾结郑家,刘鸿渐眉头紧皱。

    也是,除了那里能逃出生天,这老杂毛还能去哪?

    福建泉州乃是郑家的老巢,郑家在此地经营十数年,当地百姓只知郑芝龙而不知朝廷此已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现在朝廷对这厮还真是无能为力,这厮布置在南洋各地连带泉州老巢的军力不下二十万,大小战船不下三千艘。

    大明有啥?

    好在老郑胸无大志只想当军阀安居一隅发大财,好在还有个志向高远的小郑。

    唉,刘鸿渐叹了口气,干不完的活儿呀!

    刘鸿渐取来笔墨,刷刷刷的写了一封信。

    “速派人把此信送与郑芝龙,他看了信自会明白。”取过崇祯御赐的郡王印玺盖了大印,交给梁可望道。

    老郑,你丫的再惹老子不痛快,后果自负!刘鸿渐望着离去的梁可望心道,真惹毛了,他不介意让手下的狙击手来一场暗杀。

    “这郑芝龙狼子野心,王爷还需多多留意。”史可法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身为南jing兵部尚书,虽然没啥大能耐,但对周边的恶势力却是了如指掌,只是,他干不过。

    说起来这几年史可法也憋屈,先是左良玉盘踞武昌好几年,搅得江南乌烟瘴气,而后张献忠时不时又会来打打秋风,他是看着干着急还没办法,时不时还要被京城的阁老批评。

    “本王自有分寸,时候也不早了,走,本王带你去吃大餐!”天色已暗,想着与小郑约好的饭局,忙活了一天是该犒劳一下肚子了。

    吃大户刘鸿渐可一点都不心疼,如果大明也有福布斯全球富豪榜,老郑绝对能进前三,而这小郑估计绝对也能甩后世王某丛十八条街。

    老郑虽然没啥文化但却是这个年代的大赢家,明里是大明的南安伯、后军都督府都督,暗里是南洋的主宰。

    那是要名儿有名儿,要权有权,凭着庞大的海军势力,整日里只需躺在泉州豪宅收保护费一年就不下千万两白银。

    吃大户呀,老子喜欢,刘鸿渐没来由的葡萄酸,玛德,老子混了一年多,现在资产还是负的,给穿越众丢脸了。

    “王爷,如今六部之中吏、户、礼、刑、工五部皆从逆,下官身负南jing的兵部尚书之职,还需去处置各部事项,并写奏疏向圣上乞罪言明,便不陪王爷了。”

    史可法叹了口气,即便他没有从逆,但出了这档子事儿,他的官场生涯估计也要走到头了。

    京城的文官才不管你有没有从逆,南jing失守,随便一个连带责任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史大人别忙活了,待本王回去,南jing六部将不复存在。”刘鸿渐语出惊人。

    南jing的所谓领导班子,不过是一帮子天天只知狂青楼、吃花酒、醉生梦死睡大觉的混子,留着有个毛用?

    真不知朱棣这狠人怎么想的,养这么一大群闲得蛋疼的鸟人冗官作甚。

    裁撤南jing六部早在出征平叛之时,刘鸿渐心中便已有定意,崇祯那儿倒好说,毕竟这大叔穷怕了。

    如今连自己的族叔勋爵都敢下手,莫说一群混吃等死的官员,只要能省银子还不是一句话!

    史可法闻言一阵心痛,南jing是为大明第二都城设立六部、三司、十二监此乃祖制,怎能这般孟浪的说撤就撤?

    但他自知人微言轻又是戴罪之身,又想到安国郡王在崇祯心中的地位,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在南jing衙门呆了十数年,他也有了感情呀。

    “宪之莫要伤怀,本王知你心中所想,只不过万事需要务实,朝廷困窘如斯,你看南jing这些官员都在作甚?他们对的起朝廷的那份俸禄吗?

    至于宪之你,本王回去便会禀明皇上,举荐你入京为官。”见史老头一脸灰丧,刘鸿渐出言安慰。

    江南富庶之地又身为兵部尚书,只瞧史可法这一身洗得褪了色的旧长衫,便知道史老头混的有多惨。

    这老头儿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但一腔拳拳报国之心却是令刘鸿渐钦佩。

    “本王对这潇湘阁也不甚熟悉,这些日子宪之也在牢里受苦了,走吧,正好一起去。”

    “谢王爷好意,老夫跟那帮人不对付,还是不去了,老夫劝王爷也别去。”史可法一时还没从刘鸿渐要裁撤南jing六部的悲伤中转过弯来,执拗的道。

    “哦?哪帮人?”刘鸿渐不解,不就是吃顿饭吗,怎的还拉帮结伙?

    “王爷有所不知,潇湘阁乃是复社张溥等人常居之地,这些人个个沽名钓誉自命不凡,老夫看到他们便来气。”

    史可法这人脾气还挺直,怪不得当了十几年南混,愣是连北漂都没混成。

    听了史可法的好一通解释,刘鸿渐才知道这复社是个什么组织。

    江南是东林党人的老巢,东林党人大部分是北漂,还大多是高级官员,而这复社用后世的话来比喻,其就是东林党的预备队。

    怪不得史可法劝刘鸿渐也别去,他在京城把东林党人折腾的都散了架儿,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现在你来到人家老巢,预备队员们能给你好脸色?

    他在南jing的名声虽然不赖,但那只存与乡野百姓之中,不论是北征建虏、还是减免田赋,对东林党以及复社人来说,皆是没有半分好处。

    北患没了,东林党人手下的一应士绅便少了好大一块肥肉,毕竟鞑子买粮食可不怎么问价儿。

    现在你刘鸿渐又把东林党搞残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这群人屈服于他身为王爷的淫威,估计见了他心里也是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何苦来哉?

    “特么的,本王才不管这些鸟人是东林党还是复社,敢让本王一时不痛快,本王就让他一辈子不痛快!走,赴宴去!”

    ps:精神恍惚了,碎觉。

第491章 秦淮二艳

    潇湘阁位于南jing中街的黄金地段,也是南jing城内档次最高的酒楼,平日除却本地的勋贵官家,鲜有人消费得起。

    与其他酒楼还有一处不同,潇湘阁内装饰摆设典雅别致,客人也皆是江南诸地的文人举子,是以虽然灯火通明,内里却极为沉静。

    而安国郡王兵不血刃拿下南jing,一扫城中勋贵,潇湘阁内便更是冷清。

    只是今晚的潇湘阁却极为热闹,因为福jian水师提督郑芝龙家的长公子,竟请动了教坊司的两位当家花魁李香君和董小宛。

    此二女不仅生得清艳动人,而且知书达理才艺双绝,江南文人雅士仰慕者甚多。

    但由于教坊司是朝廷官办,除非有官家准允,教坊司艺伎不得私自外出献艺。

    而教坊司的准入门槛又极高,非官宦身份的客人不接待,以至于南jing城内不少文士考取功名的力量源头不是为国尽忠,而是想光明正大的去教坊司享乐。

    “大木,你说的那位贵人怎的还不到?如今可是都快过了酉时了。”

    郑森端坐在潇湘阁内最大的包厢之内,身周是一群与他年龄相仿的文士,看其身着皆与郑森一般,乃是南jing国子监的监生。

    说话的是个比郑森年纪略大些、蓄着小胡子的中年文生,其一边说话还一边瞄着包厢内侧,里间一处帷幔之后隐约有琴乐之音传来。

    “朝宗兄莫急,即便是等到明日我也得等,若是朝宗兄有事可先离去。”郑森面色沉静,对于这群不请自来的所谓朋友,他也是心有不耐。

    郑森自刑部大牢回来,告知国子监的学生钱师傅已经安全,并说是因得了一位贵人相助,晚上还要设宴款待云云。

    本来若是说到此,这些监生们还没那般大兴趣,毕竟他们这些文生虽然没啥钱,但身边有个大款郑森也不至于为了顿潇湘阁的盛宴而折腰。

    但一听说郑森以其父亲之官职邀请来了教坊司的花魁,还一下子把李香君和董小宛都请了来,七八个仰慕已久的家伙厚着脸皮硬是跟了来。

    郑森所言的贵客未至,帷幔后的小娘子自然也不肯露面,可把这群文生着急坏了。

    “那不能,那不能,既然是贵客,兄自然要等。”听闻郑森有送客的意思,这叫朝宗的赶忙打了个哈哈。

    少倾,潇湘阁一楼传来动静,众人皆知是那位贵客到了,面上一喜。

    “大木久等了,本王处置了些闲杂之事耽误了时间,嗬,这么多人。”人未至声音先传了过来,但刘鸿渐一进门见竟有这么多人不由愣了一下。

    今日前来本就是为了跟这位大英雄聊聊时政,谈谈台wan问题,顺便加深一下了解方便以后行事,可如今却是多了这许多电灯泡。

    “王爷百忙之余还能赏光,郑森与有荣焉,即便是等到子时也是值得,这几位皆是森在国子监内的同窗,容森给王爷介绍一下。

    此是侯方域,字朝宗,不仅书法超群,骈文更是一绝!

    此是冒襄,字辟疆,诗词在国子监众同窗间无出其右!

    ……”

    郑森一一给刘鸿渐介绍,刘鸿渐只是点头,诸多文生一听这贵人竟然是为王爷,再联想到近日城内的动作方知此人来历。

    侯方域几人虽是脸上带着笑意拱手鞠礼,但那笑却带着些言不由衷。

    众人落座后,早有一应小厮端来众多鲜美菜品,众人推杯换盏垫了垫肚子,郑森轻拍了拍手,内间帷幔随即被拉开。

    里间两位楚楚动人的花魁安坐其间,左侧一女子一身淡粉色纱裙,粉黛浅浅眉目清秀脸颊还隐约有梨窝。

    右侧女子则一身碧蓝,除却精致的俏脸外,眉目间竟有一丝英气,二人盘头的丝带皆是绿色,代表着自己隶属教坊司的身份。

    左边女子浅浅一笑,右边女子会心抱起琵琶,芊芊素手抚动琴弦,竟是一曲合奏,曼妙之音悠然婉转,听得众文士皆不由得有些痴迷。

    刘鸿渐虽然惊艳于二人的容颜,但他身为大明的王爷,出入宫墙早已见惯,倒是听雅乐之余发现那姓侯的和姓冒的眯着眼在偷偷瞄那二位女子。

    其猥琐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陈百强,刘鸿渐顿觉一阵恶心。

    一曲作罢,众人接连鼓掌叫好,侯冒二人更是起身近前几步夸耀不已。

    “有酒有乐,岂能无诗?不如诸位即兴赋诗以助兴,如何?”侯方域偷瞄了一眼冒襄道。

    “朝宗所言正合我意,不知大木贤弟可否?”冒襄哪里还不知侯方域的意思,随即应和道。

    此是郑森的主场,二人即便是想以此博得红颜倾心,也不敢喧宾夺主,更何况在场的还有一位王爷。

    冒襄平日便与侯方域臭味相投沆瀣一气,只一个眼神便明了这厮真正的意思。

    素闻大明这位圣上面前的恩宠、不世出的战神不通文采只好刀兵,侯兄倒是一出好计,既能借此博二位才女另眼旁观,又能杀一杀这位所谓王爷的威风。

    真是一箭双雕。

    在场的七八个文生皆是附和,若谈刀兵他们估计不行,但若论诗词?呵呵,大明的王爷又怎样,他们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也不枉这几位如此心思,复社人以东林后继自任,自诩得儒学真传当为治国能臣,本就是狂的没边,外加上刘鸿渐对他们前辈的诬陷打压,他们心中岂能服气?

    “这……王爷你看?”郑森有些犹豫,毕竟他也听过刘鸿渐不善诗词的传闻,但一众同窗皆兴致勃勃,他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倒是有些为难的看向刘鸿渐。

    “既然诸位有此雅兴,本王怎能扫了兴致,诸位请便吧。”刘鸿渐心中不屑。

    一群只知享乐、沽名钓誉的酸儒而已,除了会写点酸了吧唧的陈词滥句,于国何益?

    若不是郑成功在这儿,刘鸿渐早便回家睡大觉了,真是无聊的紧。

    ps:推一本朋友的书《大时代1994》万贯家财的地产商意外重生1994,在这个激昂年代里,熊白洲崛起草莽之间,阅遍世间芳华,千帆过尽,俱留枭雄本色。有兴趣的可以一阅。

第492章 郑家有难了

    小厮得了命只片刻便将砚台宣纸等一应文房之物取来,潇湘阁本就是文人扎堆儿,时不时便要斗诗句斗词一番,这些下人们也都见怪不怪。

    “既然是愚兄提出,那便由愚兄先来吧。”侯方域对郑森拱了拱手,随即又弯腰给刘鸿渐行了礼道。

    刘鸿渐哪有空理会这厮,压根就没鸟他,这侯方域也不在意,径直走到了桌案之前,其余几个文生也都跟了去。

    “大木整日便与这等人为伍?”刘鸿渐趁着那几个瘪犊子不在,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轻言道。

    心说你小郑要是天天泡在国子监,还能出淤泥而不染不失锐意进取之心,也算是牛逼。

    “王爷何出此言,此皆是大明之大才呀。”郑森有些疑惑,虽然有些不喜这群同窗的作派,但只从文学造诣上讲,他还是很钦佩这群人的。

    他本就是外来人,郑芝龙一生纵横四海唯独吃了不识字的亏,是以有了家底之后说什么也要让郑森入国子监读儒。

    “大木觉得,诗词歌赋可强国否?”刘鸿渐不觉摇了摇头,心道是不是后人对小郑声誉过甚。

    “回王爷……”

    “大木生辰几何?”

    “天启四年八月二十六。”郑森不知就里但仍是如实告知。

    “我比你大了三个月,休要提名利落了俗套,你我便以兄弟相称吧!”刘鸿渐道。

    “这……大木……好吧,刘兄,弟以为诗词不可强国,弟在国子监从学三年,只觉孔圣人之言在大治之世可从之,然如今大明内忧外患奸佞横生,儒学不是其所长。”

    郑森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但见刘鸿渐并未在开玩笑是真的没把他当外人,随即说出自己的一番见解。

    “大木倒是个明白人,可惜如今大明像弟这般的开眼之人,少之又少呀!”刘鸿渐叹了口气。

    “倒也没那般不堪,如今圣上依仗刘兄,近来的一番作为,弟在南jing也是热血沸腾,若因此除去大明之顽疾,则朝廷幸甚、百姓幸甚。”

    郑森碍于身份,言语间也未提这顽疾是何物,但二人心里面皆是门儿清。

    “朝中之事尚且有我,可是兄最担扰的却并不在朝中。”刘鸿渐一口饮尽杯中清酒,打算探小郑的底。

    “刘兄何出此言,可是有甚难言之隐?若有需大木帮忙,只说便可。”郑森所言虽然狂妄,但若考虑其家世,断然不会有人觉得他在吹牛。

    郑家虽然偏居福jian泉州沿海一隅,但若论财力、兵力、战船,就算是大明也不敢小觑,只财力一项,就算把国库如今抄家所得乘以十,都不见得有郑家底子厚。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如果实在不行,他家还有二十万水师、三千条大小战船,就算是陆战,也能拉出来几万海军陆战队。

    你就说牛不牛?服不服?

    “既然大木问到此,为兄也不扭捏,只是若为兄如实告知,大木切莫动怒。”刘鸿渐沉声道。

    “刘兄且说吧,只要于国于民有益且弟能帮上忙,大木必不推辞。”郑森正色道。

    “如今朝廷之大敌并非是这些勋贵,而是……你的父亲南安伯郑芝龙!”刘鸿渐眉目一挑厉声说道,声音之高令桌案边正紧皱眉头遣词造句的冒辟疆愣了一下。

    “王爷何出此言,我父亲怎的成了朝廷的敌人?”事不关己关己则乱,郑森一听便急了,心说如果他爹郑芝龙是大明的敌人,那他自己不也是?

    既然是你的敌人,干嘛又将此事告知与我?

    “大木莫要心急,且听为兄给你说道一番。”刘鸿渐心说这小郑心思还是不够沉稳。

    “众所周知,大明无成建制的水师,虽然你父亲手下的战船名义上是大明的南洋水师,但你、我、朝廷、你父亲皆知,也仅仅只是名义上。

    试问,哪一朝的天子能允许一个不听从调令、还拥有如此财力、军力、战船的军阀存在?

    又有哪一个军阀能以一己之力对抗一个正在觉醒的帝国?

    也许,现在大明没有水师,奈何不了你父亲,并还对你父亲之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大木你别忘了,大明有句古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朝廷里的那些个可不见得是君子。

    不瞒大木,朝廷即将要在tian津卫组建北洋水师,那边的宝船厂如今已经可以自发建造福船。

    如今朝廷兵精将广、国库马上便要丰盈,大木以为,朝廷和圣上能否继续宽忍你的父亲?

    为兄之所以跟你说这些,一是因为圣上也不想让事情闹到兵戈相见的地步,此是百姓之大不幸也。

    二是为兄南征北战、肆虐朝堂一年多,还从未见如大木般,学儒而又不崇信、还看得透彻的人,此是大明之幸也。

    为兄不忍见郑家最后落得家破人亡之境地,更不忍大木你本能为国效命为百姓谋福却要遭此大难,是以才有此言……”

    刘鸿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连实话带忽悠,一番说道直把小郑说的呆愣当场。

    虽然不知道这位新结识的兄长为何如此看重自己,还将这般肺腑之言坦诚告知。

    但刘鸿渐说的句句在理,而且也没有必要去欺骗他这么一个国子监的监生。

    凭心而论,郑森信了,而且深信不疑,不久的将来,郑家定然有大难!

    “兄既然如此坦诚,定然是有应对之策,怎样才能使郑家免于此难,恳求刘兄相告!”郑芝龙起身弯腰给刘鸿渐见礼,又令得苦思冥想遣词造句的冒辟疆侧目。

    “大木莫要着急,此事急也没用,咱们还是先饮酒吃饭吧。”见小郑终于上套,刘鸿渐心中大定。

    但如今你小郑可不是后世叱咤风云的郑成功,而只是一个连举人都没考上的学生,跟你说了有毛线用?你还能将你爹咋的?

    跟明白人说话压根就不用解释太多,只是郑森不知道的是,刘鸿渐刚才之言大有吹牛逼的成分。

    且不说宝船厂到如今还没能建造出大型的福船,就是那所谓的北洋水师,还连个影子都没有呢!

    不止朝臣,连崇祯大叔都不知道这么回事,也就是刘鸿渐敢吹。

    但关键是,小郑还信了,跟谁说理去?

    “大木兄弟,你与王爷在议论什么?且来看看朝宗兄所作之佳句?”郑森愣神间,冒辟疆走来招呼二人前去观摩。

    ps:历史小科普,侯方域,字朝宗,复社领袖,李香君的老公。冒襄,字辟疆,复社领袖,董小宛的老公。

    ps:但是男主来了,就没这二位什么事了。

    ps:二女皆是秦淮八艳之二,与柳如是皆是女中豪杰,权且不论才艺身份,其忠国之心令复社不少或降清跪舔、或遁入山林做乌龟的所谓文人汗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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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AK闯大明介绍:
1644年春,闯军围困北京城,延续两百七十余年的大明王朝风雨飘摇,当是时,北有满清多尔衮,南有黄虎张献忠,西有闯王李自成,东有海盗郑芝龙,值此危难之际,医科大学的大三学生刘鸿渐魂穿到一个破落的士族家庭,靠着一百把AKM,拳打内贼东林党,脚踢北蛮多尔衮,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怀揣着中兴大明的梦想,且看刘鸿渐如何上演一番波澜壮阔的大明风流。书友群:710,375,704,暗号:AK扛着AK闯大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扛着AK闯大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扛着AK闯大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