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初识泅渡
从小到大与白谨言见面的次数都不多,当然几乎每次见面他对自己的态度都没有好过,对于这个刻板古怪的爷爷白不易也不知道究竟是何处惹到了他。对于自己的身世他更是所知甚少,唯一知道的一点就是他是其父与一个妖怪所生,而他并不是一个血统纯正的神族,就凭他的血脉将来就不足以继承白崖堡。
他的体内也住了一个兔妖,只是从小一直被白谨言用秘法封印在其中,尽管每次施法之时都让他痛不欲生。
白不易沿着右侧一条细小没入草丛之中的小径一路向前,它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蹦一跳的哼着小曲向前跑着,可以说这是他这几年最开心的一天,终于不用再面对那座冷冰冰的城堡,不用再面对那群冷冰冰的人。
眼前赫然出现一方不大结满厚厚冰层的湖泊,季节已经到了初夏,虽说天气还不甚热,可是却也足以让湖泊解冻。更加让人惊异的是湖面之上还在不断地向外冒着丝丝冷气,白不易亦步亦趋的将前脚轻轻的探在湖面之上,在确信冰冻的厚度能后完全承受住他的体重之后,他才放心大胆的整个人踩在湖面之上。
站上湖面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还是远远低估了冰层的厚度,整个湖面从下往上完全的被冰冻住了。这个湖泊怎么说也有十来米的深度,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整个湖泊被冻成这样,尽管白不易还是个孩子,可是他也明白这八成是外力原因所导致,依靠自然的力量绝无可能会达到这样的效果。看来风极丛林还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很快他跨过了的湖泊,脚底之上不断传来的丝丝冷意让他差一点被冻僵,幸好自己所穿的衣服并不是太少,并且那股冷意给人的感觉更多也只是停留在皮肤表层。
当他再次踏上地面顺着那条淹没在杂草中的路径继续向前,只感觉与刚才湖面之上相比仿似冰火两重天一般。小径不断向下,渐渐的走到一座掩映在杂草层中的悬崖旁,顺着崖口向下看去,只见下方云卷云舒,完全看不清云层之下究竟有什么。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悬崖的高度很高,同时崖底之下又似乎有着一股不可名状的魔力的不断的拉扯。
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好奇,浮云遮住了望眼,游子离了故土。白不易拾着小径往下这条道路几乎与崖壁齐平,很多路段需要攀着两侧的藤蔓才能勉强稳住身形,与徒手攀岩无异。好在崖壁周围有着不断肆意生长的藤蔓,只是这里越往下植被越加茂盛,很多地方根本都看不清路径在哪,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一脚踩空。白不易不得不战战兢兢的一路往下,他目前的年纪还没有掌握御风而行,这要一下摔下去小命还在不在都不好说。更别说这个地方的磁场与外界并不相同,就是白未染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无法进行御风。
“啊!救命...啊。”
突然白不易一脚踩空,双手赶紧胡乱的向旁边的藤蔓抓去。
“啪...”
尴尬的是左手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藤蔓竟然啪嗒一声应声断了,右手胡乱的虚抓,可抓住的终归只是空气。
“怎么办?怎么办?要死啦、要死啦。”
这是这位十岁不到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无常,内心深处除了慌乱就是一丝悔意,后悔还没有亲眼见过爹娘一次,只听人说母亲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每次别人说到自己母亲的时候都是先是一阵惊叹,世间竟有此等绝色,而后跟着的却是一声哀叹,可惜是个妖类。
“噗...通...”
“啊...啊?”
思绪还不及飘远,突然只听得噗通一声,白不易直接摔到了地面之上,除了屁股瓣子有点疼以外别的倒也没什么。白不易都不禁一阵惊异,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离崖底很近了。
他好不容易摔落一次,地上居然都没有腾起多少灰尘。
白不易茫然的看了看周边,这是一处山间的盆地,不远处一顶不高的茅草屋顶若隐若现,只是茅草屋早已破败不堪,好几处只剩下了并不是很粗的屋梁。
“正好去讨点水喝。”
白不易心中不由得一阵兴奋,正好赶了一上午的山路不免饥渴难耐,自己也不曾想得到这一片杂草丛生的荒野丛林中居然还能看到一处遗世的茅屋。
心里这样想着他就止不住兴奋的朝前奔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面情况。
“啊!!!”
突然一脚踏空,原来这里不过是又一处的断崖,只是荒草掩映之下让人感觉像是一处舒缓的矮坡。
忽然右手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一把抓住,白不易一阵惊吓,实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
“谢谢...啊!”
他赶紧抬头向上看去,这一看顿时吓得掉了半条小命。
首先出现在眼前是一张毛茸茸的狼脸少年模样,鼻子、嘴完全是一副荒野灰狼模样,眼睛却又像是人类的眼睛一般,只是眼珠却是那种湛蓝的色彩,耳朵又是尖而细长,类似于精灵一般。
全身上下毛茸茸一片,手臂粗壮、裸露的胸膛宽阔,看上去比白不易壮实了不少。只是躬着身子,看来还不能完全适应直立行走。
“嘿...嘿嘿...不...不客...气,没...吓...到你吧?”
狼族少年憨厚的将白不易一把拉起,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有没有,多亏了你救了我,要不然我又要摔下去了。”
白不易忙不迭地说道,特意加了一个“又”字。
“嘿嘿...不...用。”
狼族少年憨憨的笑着,这阳光般的笑容与他孔武有力的体格实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他是妖类,却让白不易从内心深处由衷的觉得他是个心地不错的少年,这也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年纪相仿能够与其做上朋友的少年。
“我叫白不易,你呢?”
白不易爽朗的伸出右手。
“我...我叫...泅...渡。”
第一百一十八章 茅草老屋
狼族少年有点害羞的搓搓手,缓缓把手伸了过去与白不易握了握,这还是第一次有神族少年愿意与他握手。
“好,泅渡,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嗯。”
泅渡开心的点了点头。
“你知道下面的那茅草屋内有人居住吗?”
两人一边往下走去一边说着话。
“不知...听...说,原来...有...有个...神族的...什...什么领...主一家...住...住那。”
泅渡说起话来有很严重的结巴,不过这话却给了白不易很大的信息量,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开心异常,看来自己并没有来错地方,误打误撞间来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怪不得一路走来会觉得十分亲切。
“对对,就是这里。”
经他这么一说白不易更加确信,兴奋的迈开脚步向前快速跑去。这是自己时隔多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回家,只是不知心中那期待的人是否都在。
身旁一头矫健威猛的巨狼迅速的奔袭而来与他肩并肩向前奔去,巨狼速度很快,看得出来为了照顾白不易刻意的将速度降了下来。
很快,那片不大的茅草屋便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此处风景倒是不错,屋门前方一片矮崖之下就是一汪湛蓝的潭水。潭水的一侧一棵有些年头的梅树扭曲生长着。
白不易怀着激动忐忑的心情朝前走着,眼前的茅草屋几乎只剩下了残垣断壁,墙面上有着巨大的裂缝,感觉稍稍跺一脚就能把墙踹倒了。
“......你要...进去?”
看见白不易就要跨门而入,泅渡赶紧结巴着说到,此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兽人模样。
“嗯,这是我家,我当然要进去呀。”
白不易一副不以为然。
“你家?你...你是...那个...神族的儿...子?”
泅渡嗡嗡的嗓音憨憨的问道,显然有点不大确信眼前这个少年就是传说中那个神族的后人。
“嗯,你说的那个神族应该就是我的父亲白未染。”
白不易肯定的点着头。
“哦哦...那你...是那...那白...崖堡的少...领主咯。”
泅渡激动得脸色憋的通红。
“嗯,白崖堡确实我的家,是不是少领主就不知道了,我爷爷很讨厌我的。”
一想到这白不易不免又有点伤感,那个老头恐怕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离家出走了,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关心自己有没有在堡内。
“哦!你...你比我...好,我连爷...爷都没...有。”
泅渡哀伤的说着,都说狼是很团结的动物,可是她从出生就没见过父母更别说爷爷奶奶。妖类虽比下界普通的动物多了一份灵性,可是基本的习性却也差不多,泅渡不得不在自己出生几个月后就要独自面对生活。更为凄惨的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他被所在的狼群给抛弃了,好在最终他并没有被饿死,身体也瑜伽强壮,跟别的狼族相比反而修行的更加顺利。
“我那个爷爷没有也罢。”
说着白不易就接着向门内走去。
“诶诶!不能...进。”
不料泅渡却突然紧张的大叫起来,嗡嗡的嗓音配上结结巴巴的语气显得还有些滑稽。
“怎么了?”
白不易回过头来茫然的说道。
“他们说这...屋子不...太平!”
泅渡结结巴巴十分认真肯定的说道。
“哈哈...不太平?你们妖类还信这个啊?”
白不易合不拢嘴笑出了声。
“别...别人说...的。”
泅渡低着头红着脸,十分害羞的说道。
“对不起啊!我说你是妖类并没有什么恶意的,从小到大我爷爷也是这么说我的。我妈妈就是个化形期的兔妖。”
看见泅渡突然间臊红了脸害羞的模样,白不易知道他肯定是觉得因为自己瞧不起妖类。
“化形...期?这...这么厉害?我还只...只是入尘后...后期呢。”
一听到白不易说起自己的母亲是化形期,泅渡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化形期的妖类可是能随意变换成人类的形态的,这也是妖类成神的必经之路。
“化形期很厉害吗?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妈妈我已经记不清长什么样了,我们还是进来看看吧。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应该就是在这里出生的。”
说着白不易不顾泅渡的反对率先走了进去。
“诶诶!”
泅渡也只好跟着走了进去。
如今的白不易对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丝毫的印象了,他能勉强记得来这里的路已经很不错了,作为神族在修行达到一定程度是可以记住所有发生过的事情,不过对于白不易这样半大的孩子来说修行还是很有限的。
屋内的摆设与分布十分简单,进门的位置就是会客厅,左右两侧分别为两个个房间,在左侧的后排是一间厨房。屋内的一应规划看上去与白未染第一次见到的有所不同,看来是后来二人重新回到这里生活之后进行了规划整理。在厨房的对面同样有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与卧室不同的是并没有床榻睡具,很奇怪的在房间的正中央摆放了一块巨大的石板,石板光滑整洁。最为奇怪的就是这个房间大部分的地方没有屋顶,就在裸露在外,只有放着巨石板的上方有一方屋檐。
而让白不易一阵心酸的是左侧的那个房间,看房间内的一应摆设应该是个儿童房,尽管已经破败不堪,可是整体给人感觉确实经过了精心的布置。白不易甚至在角落处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布偶玩具,只是刚一拾起放在手上就整个的风化成了一堆灰烬。房屋中靠墙放着一张小巧的儿童床,上面只剩下一圈快要腐烂的蚊帐支架。
“哎!父亲…母亲,你们到底在哪?真的就不要我了吗?”
白不易内心深处一阵阵的自问,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们要把年幼的自己送给爷爷抚养,只要能跟他们在一起才不在乎将来是不是什么领主。
右侧主卧的陈设同样十分的简单,与别的房间相比多了一个衣橱及几张衣柜,能够看出来这些都是自己手工打造出来的。同时还特意做了一张梳妆桌,桌上还散落着随意摆放的水粉物件,梳子、镜子随意的摆放着,看上去就像是刚刚才用过一般。梳妆的凳子十分费尽心思的加装了一层软垫,看上去父亲很爱母亲。
可是他们为何?
看着屋内的整体情况能够断定二人走的很匆忙。
第一百一十九章 得一挚友
“,对了,你说我家这里不太平是怎么回事?”
两人来到了厨房的位置,只见这里一侧的墙角已经完全的坍塌,那感觉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巨力撞翻得一般,墙角处散落着满地的残垣断瓦。土制的灶台也已经坏了一大半,从小在堡内长大的白不易对这些并不大熟悉,吃饭什么的一直都是有家丁做好饭菜,他直接过去吃就好,他甚至不知道厨房在什么地方。
而让他更加惊惧的是另一侧的角落处散乱的摆放着一垒小山一般高大的森森白骨,那些白骨有的已经风化、有的却还看上去比较新鲜。
“听...听别...人说,这里大半...夜经常...听见惨...叫声,屋内经...常能看见高...大的黑影。”
泅渡顺着白不易的眼神也已经看到角落处那散落的白骨,对于一直在野外生活的他来说,动物之间的争斗自然不少见,白骨更是见得不少,对他来说本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可是那堆白骨之中分明还有几只是暗影豹、苍云虎这种丛林中顶级猛兽的骨骸。
“真的吗?那影子什么样的?会不会是我父亲?”
一听到这句话,白不易不但不觉得害怕,反而更加兴奋起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丁半点的关于父母的讯息。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没有亲...眼看...过。只是听别...人说...的。”
泅渡憋着脸说着,看他那结结巴巴的样子差一点没把白不易急死,可是没办法他这个时期的妖类能够勉强说出一些人类的话语已经算是天赋还不错了。
“晚上吗?是晚上他才会出现吗?”
白不易赶紧抓住泅渡的双肩使劲的问道。
“嗯嗯...应该是...的吧,都是别...人告诉...我的,也不一...定,有几次晚...上我经...过这也没看...见啥。”
泅渡点着头十分认真且艰难的说着。
“那我们今天晚上再来这里看看好不好?”
不等泅渡说完白不易赶紧说道。
“不...不好,我不...我不来。这里我不...敢来,你...你你...看这这这...些都是...这里很...厉害的...大妖。”
泅渡指着那些动物的骨骸战战兢兢的说着。
“这有什么好怕的,我父亲是神族怎么会随便吃你们呢?”
白不易已经自我认定泅渡口中的黑影就是自己的父亲了,并深切的渴望着能够尽快与他见面。
“噫...不...不可能是...你父...亲的,传说中那...个黑影...很...很很大的。”
泅渡的头要的跟拨浪鼓一样,那模样显得十分憨傻可爱。
“那...那有可能是灯火映照的。”
白不易不服气,同时内心深处就内有想过那黑影有可能真的不是的他的父亲,肯定是...一定是。
“怎么可...能。也不想想你...家这房...有多少...年没...人住。肯定是...啥妖...魔鬼怪。”
泅渡梗着脖子说道,显然他是不相信那传说中的黑影是白不易的父亲。
“那...是不是今晚我们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不易不管他三七二十一,这件事他是一定要弄清楚,肯定是自己的父亲白未染。
“反...反正要来...你来,我不...不来。”
泅渡坚决的说道。
“胆小鬼,不来就不来,不够朋友。哼!”
白不易故意气哼哼的说道。
“我才不...不是胆...小鬼呢。”
这二人的对话越来越像个十来岁的孩童,不过他们本身也确实不大,一个是生理年龄、一个是心理年龄。
“那你敢来吗?”
“来就来...”
看来这泅渡经不起激,于是这个事情最终就在这样愉快的氛围中定了下来。
白不易随后又厚着脸皮跟在泅渡后面解决了吃饭问题,山间的野果很多,这泅渡又常年生活在丛林之中自然知道哪些能吃。
看来这一趟的离家出走确实走对了,不光查到了一点关于双亲的线索,还终于交到了一个好朋友。一切发展到现在似乎都挺顺利,他早已把白崖堡、把那个老头抛在了脑后。
很快夜幕降临,一如以往,风机丛林中一到夜晚就开始变得异常活跃起来,各种各样的动物都开始陆续的出来开始了自己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林间一下子变成一处奇幻多彩的童话世界,各种说不上名的植物或发着透明的蓝光、或黄、或白,整个丛林变得奇妙多彩。
“嗬嗬...这里真的太有意思了,真想永远都呆在这里?”
经过一天的相处,白不易与泅渡的关系已经相当于一对从小玩到大形影不离的发小。他此刻正骑在泅渡的背上在丛林间狂奔,路径两旁的野草间不时被搅动起纷飞的如同蒲公英种子一般发着清澈白色光芒的东西。
白不易好奇的把手伸出去接住了一颗,那小玩意甫一落下立马熄灭了光芒,白不易的手掌之间开始传来阵阵的瘙痒之感。
“啊...”
突然他一声大叫,同时伸出另一只手狠命的捏住手掌中的小玩意想要把它拔出来,原来这东西的触须竟然一下子扎进了他的皮肉,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让人难以忍受。
“噗...”
一声轻微的响声传来,白不易赶紧忙不迭的将他扔出老远。
“啊...”
可是奇怪的是手上的刺痛感反而更加强烈了,更为可怕的是整个手掌居然开始快速肿胀起来,顿时跟一个熊掌一般,直接木得无法动弹。此刻他的内心是完全的崩溃的,后悔自己不该手欠去碰这玩意。
“快...把手...手伸来。”
身下的泅渡赶紧大声说道。
“哦...”
白不易赶紧十分顺从的把手伸了过去。
“啊呸!”
泅渡停了下来一口浓痰就吐了上去。
“我去...你...太恶心了吧。”
白不易被恶心的快要吐了,赶紧甩手。
“别...别擦,杀...杀毒。”
泅渡赶紧说道。
“你不早说。”
白不易一下冰冻在当场,正在泅渡身上狠狠擦着手。嗯!这人也不讲究。
“再...再来点吧。”
白不易再次伸出手,别过脸去,痛苦的说道。
“啊...呸。”
第一百二十章 巨大黑影
“这是什么玩意啊?”
看着逐渐消肿的手,以及手上慢慢干瘪枯萎的触须,白不易有点吃痛的说道。
“这是穷...穷生子...能...能在任...何地方、何东西上扎...扎根,生命力...极其顽...强。”
泅渡十分认真的说道,只是这名字让人一阵恶汗。
“这么...厉害啊!”
被他说的白不易都不禁有点结巴,当然不是故意去嘲笑他,只是跟泅渡待久了,不知不觉被带的有点偏。
“嗯...我的痰...可厉害...了,能够杀...杀死它们。”
这家伙居然开始炫耀了起来,白不易不禁又是一阵恶心,赶紧再次在他皮毛之上狠狠地擦了起来。好在这泅渡倒也并不在意!
“真...真的要...去嘛?”
两人又向前行了一会,渐渐的离白天的那座破败的茅草屋不远了,泅渡不仅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嗯!去...”
白不易悄悄的给自己打气,故作坚定的说道。
“好...”
泅渡鼓足勇气狠狠说道,随后放慢脚步一点一点向茅草屋靠近,那模样看上去时刻准备着遇见情况就跑路。
远远的看过去,茅草屋内再次亮起了幽蓝色淡淡的光芒,在二人看来显得说不出的诡异可怖。屋内影绰绰,同时还不断的摆动。
“你看...你看...我说...说的吧。”
泅渡的声音都有点打颤了。
“胆小鬼,那是屋里的杂草好吧!”
白不易故作镇定。
“真的吗?”
这一次泅渡居然没有结巴。
“你看...那影子摆动的很有规律,不...不是嘛!”
白不易的话语居然开始结巴了,略显牵强的解释着。
“嗯,好...好像是...的。”
泅渡将信将疑。
“我就说嘛!不怕,我们过去呗。”
不知道是在给泅渡打气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好。”
这一次泅渡倒没有退缩。
说着二人开始慢慢的朝屋旁靠近,等靠近了倒确实证实了白不易的推断,那摇曳的影子还真就是屋内的杂草在光芒的映照下被放高放大的效果。
二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我的就说吧,很多时候都是我们自己吓自己。”
白不易不由得有点瑟。
“嗯!”
不成想着泅渡居然十分认真甚至有点崇拜的看着白不易真诚的说道。
“以后我就是你老大,一切我罩着你。”
这家伙开始得意忘形。
“不...行,这...这个我要...要想想。”
泅渡摇摇头瞪着大眼想道,这家伙也不是很厉害,凭什么当自己的老大。
“想什么呀,你看我看待问题的眼光比你更长远更深刻,我们两之间这老大当然我做。”
白不易恬不知耻地说道,看来这不靠谱的特性从小就有。
“那...那也不...行,我是个自...自由的...独狼。”
泅渡拍着胸脯傲然而结巴的说道。
“独...独...独你个头。”
白不易生气的狠狠砸了一下泅渡的头。
“你...你怎么打...打人啊?”
泅渡摸着脑袋愤愤的说道。
“我这是打狼,哈哈...”
两人随即开始打闹起来,关于谁做老大这一点始终也没有达成共识。
“你说的不对呀,这屋里哪有什么黑影啊?你不是故意逗我玩的吧?”
玩闹了一会,白不易开始细心的寻找等待起来,看着屋外任何有可能进出的位置死死盯着。可是别说人影,连只鬼影也不曾见到。渐渐地开始不禁失落失望,曾满怀期望相信泅渡口中所说的那个黑影就是自己的父亲白未染,可是最终的事实却是大家等来的可能只是个遥遥无期的空气。
“我...我...我只是说...这是...是个传说,可没保...证一定...出现啊!再说那黑...影可不一...定就是...你父亲,那影子很...大的。”
泅渡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急眼道。
“哎!你说得对,我不怪你。”
白不易颓然的跌坐在地,自己不该一下子抱有这么大的期望,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找到,那爷爷岂不是早就把父亲带回堡了。
“你也...别太伤...心了,你父亲也不...一定死了,说不定只...是去了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泅渡蹩手蹩脚的安慰道。
“你还是别说话吧!”
白不易一阵恶汗。
“我...我们走...吧,这里挺...挺吓人...的。”
许久,泅渡看白不易还没有放弃的意思,终于忍不住说道。
“你走吧。”
“哦...好。”
说着泅渡转身就走。
“你不...不走吗?”
泅渡突然回过头问道。
“这是我家,我不走。”
白不易坚定的说道。
“可...可这里...早就没...人住了啊。”
泅渡梗着脖子嗡嗡的说道。
“那是之前我没回来。”
白不易不由分说。
“那...好吧,我也不...不走了。”
说着泅渡走了过来一屁股坐了下去。
“你不是说这里邪门吗?不怕了?”
白不易故意添油加醋的吓唬道。
“怕!可谁让...我是你老...大呢,老大就要保...护小弟嘛。”
泅渡用力的拍拍胸膛一副大义凛然。
“去你的,明明我是老大。”
两人又开始相互不服气,打打闹闹起来。最终两人不知不觉都横七竖八的睡了过去,倒也都没什么讲究,直接在地上躺着就睡着了。
“嘭...”
下半夜三更时分突然一声闷响传来,睡梦中的泅渡不由得竖起了耳朵,不愧是在丛林生活的动物本能。
那声闷响之后再无别的响声,有的只是林间虫儿的鸣叫、起夜喝水的动物们的穿草过林的声音。
“啊...”
白不易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水果吃的多了,膀胱涨得难受。白不易揉着稀松的睡眼不情不愿的爬了起来,好在夜晚的风极丛林各种各样发光的生物忙碌不听,夜间倒也不算太暗。
白不易摸索着向前,找了半天找不到厕所的位置,第一次离开白崖堡,一觉醒来后居然把这里当成了白崖堡了。
哎...算了,到屋外面去解决。
心里这样想着他就慢慢的朝门口走去,可一想到这可是在一个陌生危险的丛林之中,不由得又害怕惊惧,怂的直接退了回来。
算了,去那个破屋的墙角。
退而求其次也不差。
“噫...那是什么?”
路过厨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只见里面蹲着一团巨大的黑影,刚开始在想是不是墙体投射下来的阴影,可突然间的发现不由得让他惊惧万分。那团黑影居然一耸一耸的耸动着,那样子看上去就像是在吃着什么一样。
第一百二十一章 鬼将幽荧
白不易不由得被吓醒了一大半,之所以说是一大半是因为此时的他居然敢逞着睡梦中的余勇趴在厨房门口抻着脑袋小心的向前看去。
可是那团黑影此时好像又成了静止的一般,一动不动的蜷在屋子中间。
“嗨!可不就是墙体的阴影嘛!”
白不易小声地嘀咕道,随即径直走了进去。寻了一处角落脱下裤子,正准备小解之时看见地面之上白花花的动物骨骼,不由得又是一阵惊吓,赶紧拎起裤子。
“对不起、对不起,非礼勿怪。”
白不易躬着腰,十分搞笑的对着面前的白骨祷告道。
随即他转向屋子的另一边,脱下裤子就开始小解起来。
“。”
尿液砸在地面的声音。
“嗯,好爽。”
白不易不由得畅快的叫出了声音,抖了一抖正准备提裤离去。
“我去,什么鬼。”
白不易大叫出声,低头的一瞬间突然只见一双巨大的绿色诡异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的胯部。
白不易吓得跌坐在地,只见面前的那团黑影突然从地面爬起瞬间变得巨大。
这哪是什么黑影,分明就是个人嘛!一想到这白不易不由得一阵兴奋。
“父亲?”
试探性的问话。
“嘭...”
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白不易的胸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白不易一下子轰隆一声扎进另一侧的白骨堆中。
“吼...”
“砰砰砰...”
眼前的黑影一声巨吼,接着长高。这哪是什么人啊,分明就是超大型的猩猩嘛,不对,金刚更合适。
大金刚愤怒的拍打着胸膛,角落里小白不易哪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由得被吓得瑟瑟发抖。
“唔...”
大金刚一声闷哼,不小心撞到了屋顶。那东西随即恼怒的抓起身旁的一具动物尸体就向白不易砸来,那应该是一头土狼,可是在他手里就如同抓着一只小鸡一般。
情急之下白不易赶紧向左一滚险险躲过了砸过来土狼尸体,此刻他的心脏早已砰砰直跳,以前修行的那些招式早就忘到九霄云外。
他赶紧爬起身子向门口冲去,好在关键时刻腿还好使。
“吼...”
到嘴的的美食岂能轻易让他跑掉了,大金刚大吼一声随即追击而出,这玩意简单粗暴,就是一个拆迁办的。本来半塌的厨房瞬及全塌了,轰隆倒地。落下的碎石、土块砸在它的身上跟挠痒一般。
“快...上来。”
一侧房间之内泅渡迅速的冲出,对着白不易大吼道。白不易倒也不消多说,赶紧一个踏步斜刺里射向泅渡的脊背。
“那...那是什么怪物?”
白不易吓得语无伦次。
“我...我哪知...道,让你不...要住这,你不听...啊!”
泅渡赶紧朝后看了一眼,那只大金刚巨大的手掌正在狂舞着挥来。
“别说这些了,快逃吧。”
“嗯...”
这下两人倒没有拌嘴十分有默契的夺门而出,朝着来时的路就狂奔而去。
而那大金刚也在其后狂追不舍,待跑到大门的位置之时奇异一幕出现了,那大金刚居然急速刹车硬是小心翼翼的从大门位置挤了出去,尽量没有损害大门。看这样子这家伙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舍得给拆掉了。
“呼...”
不多时那只大金刚迅速杀至,令人意外的是这家伙这么大的体积速度居然奇快。两只前爪充当双脚轰隆的如同一辆小型坦克,草丛之中的生物被其惊的四处逃窜,有几只躲闪不及的小型动物更是直接被其踩踏致死。
“快...快,往高处跑。”
白不易赶紧大呼道。
泅渡心领神会,顺势向左侧的斜坡直冲而去,此时泅渡的利爪完全发挥了作用,石壁之上碎石不断掉落,二人顺着陡坡不断蜿蜒向上速度倒也没有慢下多少。
可是白不易显然低估了一只大金刚的攀爬能力,要说攀爬腾跃它们可不输给任何生物,好在他的自重比较重,山崖之上能够承受他体重的植被倒也不是很多。
“呼...”
只听得耳后一阵冷厉的风声传来,一根碗口粗的树干直直的射向白不易二人,只见那泅渡一个扫尾,顿时尾巴粗大的直如一把巨大的扫把轰的一声砸向树干,那根粗大的树干直接被轰的从中间断开飞出老远。
而泅渡的尾巴也是一片通红、疼痛不已,看来那大金刚这一惯的力道着实不小。尾巴之处传来火辣辣的疼,让泅渡直打趔趄,这一击直接影响了二人向上的速度,一个滑步差点就跌落山崖。
“我擦,你还好吧?这是什么怪物啊。”
趴在泅渡背上的白不易听见耳畔泅渡吃疼的呻吟,不禁有些担心,忍不住在内心咒骂道。都怪自己学艺不精!
“逃...逃...逃命要紧。”
泅渡喘着粗气又向左一个腾空躲开了大金刚再一次的攻击,两只前爪牢牢的抓住一块前探的石块,再向上一个腾跃就能爬上坡顶了。到时候一头扎向密林之中,在这深夜的丛林中那只大金刚想要抓住他们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可是此时他们与那只大金刚的距离已经十分接近,如果不能顺利的登上崖顶只消一个腾空大金刚就能抓住他们。
“快...快走。”
背上的白不易突然大叫起来,那只大金刚站在崖壁间一棵粗大树木之上双手攀上上方的一块岩石迅速的伏击而上。那全身上下挂着腐肉的森森白骨让白不易看着不由的一阵胆寒,一股恶臭不时的传入鼻腔之中,这东西居然是个死物?
而此时的泅渡还在不断的蹬着后腿,二人此时的位置还并不牢靠,慌乱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发力点。
情急之间白不易袖间一道银光闪过,对!白不易双腿死命的夹住泅渡的身体整个人后仰,右手极速一甩。一道新月形的银芒暴起迅速的射向腾空而来的大金刚。
“嗷呜!”
大金刚一声怒吼,空洞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显然没有想到这两只小个居然还能绝地一击。
空中的他巨大的右掌虚空一击。
“嘭...”
巨大的破空声,空气中陡然生出一圈白茫茫的雾气,随即迅速的向前与那新月形的银芒对撞。
银芒迅速消弭,残存的雾气不断前冲直接撞向了不断的挣扎的二人,倒是形成了一股棉柔的推力与好不容易找到了着力腾空向上的二人相撞。二人顺势堪堪爬上了崖顶,而那只大金刚则不断向下,两人忍着剧痛一阵庆幸。
第二十二章 百步飞剑
“轰…”
崖顶之上的二人屁股还没有坐热突然只听得又是轰隆一声,犹如地崩山裂一般,山崖之上不断有碎石往下掉落的声音。
“我去!”
白不易吓得不由得爆出粗口,赶紧爬起就要向旁边跑去。
“咔咔咔…”
显然时间已经来不及,地面之上开始出现一条条巨大的裂口,随即又是轰隆一声。崖壁居然开始大范围的垮塌,二人俱是立足未稳,未成想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啊!!!”
处于边缘的二人居然直接跟着垮塌而下的山石土块掉落下去,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啊!谁来救救我啊。”
白不易不禁绝望的喊道,可是山谷间传来的除了自己的回音就是下面那只大金刚的吼声,那吼声简直就是震耳欲聋,让山石树木都为之颤抖。原本活跃热闹的丛林被吓得更是直接襟声了一般,不断扩散的音浪伴着尘土飞扬在二人身边,看来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
白不易不由的一阵悲怆,可是却又无可奈何。不断的急速下坠不由得让他晕晕乎乎,“嘭”狠狠的落地声,身体砸向了地面让他顿时就晕了过去。
“叮咚…”
“叮咚…”
一声声清脆悦耳的泉水之声,空气中弥漫一层层氤氲潮湿的气息,这种感觉沁人心脾。嗯!就跟深处天堂一般,不过话说回来,元央界对于凡人来说可不就是天堂嘛!可是天堂却有天堂的烦恼。
“我死了吗?”
许久,悠悠醒转过来;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一块巨大的嶙峋石壁,石壁潮湿光滑,石壁前方顶部一圈圈珠帘一样的水珠不断地下落。
“叮叮咚咚、噼噼啪啪”之音,水珠或砸在地面石块之上或砸在水中,飞溅的水花不时的落到不远处的白不易脸庞之上,冰凉清冷之感激得人一阵激灵。
嗯!应该是死了,可是到死也没见到父母双亲一面不免有点遗憾。
感受到身体之上不断传来的一阵轻盈,白不易不由得感慨道。
哎!这里也不错嘛,看上去真是一做神仙洞府。过过小日子蛮好!
“吼…”
突然一声不算太大的吼声吓的白不易一个激灵,吓得一下子高高弹起,将其直接拉回现实。
“我擦,那只大猴子也在?不对,我这肯定还没死。”
白不易内心深处一阵激荡,脑子一刻不停的揣测着此时的处境。
可是不对呀,下半身为啥全是木的,根本毫无知觉嘛!不对,这种感觉简直就是动弹不得。
一想到这白不易赶紧大张双眼向下看去,这一看不禁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自己整个下半身居然被埋在土里。地面上的土质呈红褐色,稀松而多孔,可饶是如此就是任凭自己如何挣扎就是无法从其中脱困,反而挣扎的越狠陷得越深。
“臭猴子,放了我!”
前面不远处一只巨大宽阔的黑色脊背,正是追杀自己的那只大金刚。大金刚稳稳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安静而又平和的望着远方,身上好多地方黑色的皮毛已经不附,露出森森的白骨。
一道光芒闪过,大金刚的身旁一柄插在石块之中的唐刀发着耀眼的寒意,这不就是白不易的那把佩刀嘛。听起爷爷说这是其父留下来为数不多的物件,这也是那老头要把这把刀留给他的一个原因。
“臭猴子,要杀就杀,干嘛戏弄人?”
白不易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看到这种场景联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得愤愤不平。止不住地大骂!
“呜...”
不远处的大金刚幽幽回转过头,只是转过来的那一幕差一点把白不易吓尿。只见那大金刚手上正抓着半截毛茸茸的动物残肢,这家伙正饶有滋味的啃食着,半边脸几乎只剩下了白骨可却丝毫不影响他吃东西的兴致。鲜红的血液顺着脸颊不断啪嗒啪嗒的流淌霎时间就糊了满脸,那半截尸体在他手里就跟一只烤鸡一般,只见他不时的撕扯下几块肉块连着皮毛一同塞进嘴巴。
“呕...”
看着他那一副享受着饕餮盛宴的模样白不易实在无法忍受,直接狂吐不止。
“!你个畜生,你手里的是不是泅渡?”
许久,终于平静下来的白不易怒气满面冲着已经又背过面去的大金刚怒吼道,到现在都没看见泅渡的身影他几乎已经认定大金刚手中啃咬的就是泅渡。
“怎么?不敢认吗?你个畜生你为什么要吃他,我们都与你无冤无仇。”
白不易此时早已怒不可遏,此刻的他完全无视了这只大金刚给他带来的恐惧。泅渡是他长这么大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也是目前为止的唯一一个,可是此时他唯一的好友就惨死在面前的这只大金刚手上,更为可怕的是他居然还直接抱着泅渡的尸体吃了起来。
可恨的是自己太过弱小无法与之抗衡,更加可悲的是自己现在深陷在这怪异的土里无法动弹,可是他恨啊,恨不得将那只金刚怪物碎尸万段。
“啊!!!”
那只大金刚依然不理睬自己,白不易的愤怒已经出离到了极点,怒火马上就能将整片丛林点燃。
他怒吼着大张右手,摊开手心向着插在岩石缝中的唐刀,妄图凭自己的念力将它吸引过来。
“铮铮铮...”
岩石之中的唐刀仿佛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召唤不断的颤抖着。
“哦?”
大金刚破风箱一般的嗓子中发出一声疑惑的声音,瞥过头看着地面之上异样的唐刀,不过并没有任何行动,空洞的双眼意味深长的看着软土之中的白不易。
“叮...”
唐刀叮然飞出,刀柄在前直直射向白不易的右手。
“嗯。”
那大金刚好像只能发出一个个字的拟声词,语气却是不慌不忙甚至说是还有一丝赞赏认同的意味。
白不易看着手上的唐刀,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做到了,靠着自身的意念催动了冷冰冰的兵器。不过此时倒不是高兴的时候,还有血海深仇未报。
“砰...”
白不易使出全身的气力将手中的唐刀狠狠的向前掷出,刀剑有灵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气,直直的冲向大金刚后脑。
第一百二十三章 浮空剑雨
第一百二十三章浮空剑雨
唐刀裹挟这白不易平生最大的愤怒与不屈快速的向前冲去,在快要接近大金刚之时陡然增大,刀意扩大成了一柄执行天地正义的巨剑。
“哦?”
那只大金刚仿佛傻了一般一副痴呆的表情看着不断袭来的巨剑,手上没有丝毫的反制动作,看来这家伙这次凶多吉少。
“啪!”
不料白不易内心深处正在暗自兴奋之时只听得一声脆响,大金刚轻轻举起手上一截动物大腿残肢直直从上而下砸在了巨剑之上。
“轰…”
“叮…”
一声沉闷的音爆声之后,唐刀居然再次直直的插在地面之上,巨大的力量让其直接半截刀身都没入了尘土之中。
而在大金刚转身站起的一瞬间他肚中刚刚吃下的那些动物**竟一下子哗啦啦的一股脑全部掉落下来,那些肉块、皮毛甚至还是他吞下的模样,并没有完全的咀嚼消化。
“呕!”
此情此景让白不易忍不住再次干呕起来,原来这大金刚的肚子上直接破了一块大洞,前面吃下去的东西在肚子中待不到片刻在其站起的瞬间便会全部一股脑在掉落出来。照他这样是永远吃不饱,这么吃还不吃早把整座风极丛林中的动物全给吃光了?
“唔…”
大金刚操着那破风箱一般的嗓音看着地面的肉块破位可惜,那直勾勾的眼神看上去是准备再把地面上掉落下来的肉块、残渣捧起吃掉,白不易完全看不下,赶紧撇过脸去。简直太恶心了!
“啪!”
一声脆响传来,白不易回转过头只见自己面前的尘土之中那柄唐刀正斜斜地插在其中,距离正好其一手就能够到。
这是什么操作?
白不易一时愣住了!难道那怪物嫌刚刚不过瘾,觉得自己没有发挥好?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白不易内心深处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却始终也猜不透这只大金刚的意图,按说这家伙应该是一个腐烂的死尸才对啊,怎么此刻居然还是活蹦乱跳的模样。
嗯?应该是僵尸,可是僵尸应该不会反应这般灵活才对吧!
管他呢?反正与他之间不共戴天。
一想到这,白不易赶紧拔起地面之上的那柄唐刀,可是当他高举过头一刻却又愣住了!要怎么才能打败这怪物呢?
“兵器不过是体内战意的外放,只要你战意够浓便可以凝练出任何你想要的形状从而无需外在的兵器。”
耳畔突然响起白谨言那严肃刻板的声音,不知为何此刻想来那声音倒是给人无尽的安全之感。
可是要怎么做才行呢?
白不易死死盯着手中这柄唐刀,眼中似乎快要冒出火来。简洁锋利的刀身之上映照出自己这张稍显稚嫩的脸庞,一击不中之后内心深处反而开始胆怯退让起来,不知道父亲第一次战斗的时候是怎样的情形。
“白,苍茫起、悠然落;森然高山和,一席平波。烟雨载生平,断过往长桥,落日斜阳横照。鹰伏、击长空,射、天狼所望,斩得寒风穿肠。”
白不易突然想起那首白谨言教授的拗口的刀诀,不似刀诀倒更似一首附庸的词,不过此刻似乎让人有了更深的理解。
白不易默默念着刀诀手中的动作却也没停,一边默念着一边起式,渐渐的似乎忘了自己此刻正被埋在土里,整个人的身形开始变得轻盈。而这中间让他顿感意外的是那只大金刚全程只是看着,并没有任何要打断他刀式的意思。难道这臭猴子瞧不起我,不相信小爷能够打败他。
哼!轻敌就是他最大的破绽,我要打到他跪地求饶、我要为泅渡报仇。
看着手中的唐刀体积几乎暴涨了一倍,银白色的刀身逐渐变得半透明,闪着森森寒光。这是他之前在白崖堡内自己修炼所从来没有达到的境界,一时之间不由得兴奋异常,刀身的光芒映照着这张年轻激动的脸庞。
只是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只大金刚冷漠而无动于衷的表情,脸上似乎写满了别人欠他五百万。
“白羽浮空。”
白不易不由得大吼出声,直接将刀诀的第一式给喊了出来。
只见他右手紧紧握着唐刀轻轻向上一挑,刀身之上凝结的丝丝刀意“嗖嗖嗖”的如同根根匕首从上下左右以看似棉柔实则无处可躲得朝着大金刚的位置射去。
白不易不由得一阵兴奋,这一击他给予了厚望,那老头说的对,首先要破防。
“嘿嘿...”
看着远处手忙脚乱的大金刚,白不易不由得兴奋出声。
不过一切只是他以为的。
说时迟那时快,之间那大金刚“哈”的一声使劲一震手中的那截带肉的大腿骨,附着其上皮肉立刻哗啦哗啦的掉了满地。大金刚手中顿时只剩下一根白花花粗壮的大腿骨,看来他是准备将它握在手里充当武器了,只是这也太过随意了一点吧。
大金刚看似胡乱挥舞着手中的腿骨,腿骨撞击上射来的根根刀意,顿时发出“啪啪”的音爆声。白不易好不容易凝练出的刀意居然像一团雾气一样被他轻易打散。
好在另外两道刀意先发后至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躲过大金刚手中的武器一左一右向着大金刚两侧的胸口射去。
“好!”
泥土之中还在兀自起着刀式的白不易见此情形不由得在心中喊道,看来他很好的做出了预判,藏了一手。
“嘭嘭!”
“啪”
却不料那只大金刚只是抖抖肩没有丝毫的躲闪,两股刀意直直的撞在了他的身上,只是发出嘭嘭的两声,随即又是如同一团雾气啪的一下消散。
看来还是自己的攻击太弱了,构成不了什么实质的威胁,那只大金刚甚至有空抽出一只手给胸口挠挠痒,那样子看上去更像是陪着白不易玩一样。
白不易随即发动的股股刀意皆被大金刚一一轻松化解,对于白不易而说目前的状态完全是超常发挥,密集的刀意如同万道剑雨从各个方向扎向大金刚。
不知道是不是急于为泅渡报仇,白不易直觉得此时的自己与平时精进了不少,修炼速度快了不止一倍两倍。
第一百二十四章 水落平波
只是可恨的是依然没有伤及那只大金刚分毫,这还是在那大金刚只是被动防御没有丝毫攻击意图的情况下,要是那只大金刚全力攻击的话后果不知道会怎么样。
哼!分明就是在瞧不起人嘛!
大金刚的态度再一次激起了白不易的斗志。
只见他慢慢运其刀式,半透明的刀身霎时间笼罩了一层氤氲的湿气。
白不易挥起手中的长刀向前横扫,顿时一记十字斩冲向大金刚。
看着逐渐靠近的新月形刀芒,大金刚目光一凛,难得的认真一次。
“嘭...”
只见他举起双臂狠命的砸向地面,力道之大甚至能听到他骨头碰撞的咯咯声响。
坚硬的山洞地面顿时如同紧绷的鼓面,地面之上的岩石、尘土、草木顿时被震得高高抛向空中,当然也包括被埋在土壤之中的白不易。
白不易这一记看似无懈可击的十字斩再次落空。
“啊!”
是白不易混在尘土之中头部狠狠撞在洞顶吃痛的叫声。
不经意间瞥见下层的尘土居然呈现的是凝固的黑血色彩,血?谁的血?
不过白不易却也因祸得福,终于得以脱困,借着尘土的掩护右脚一脚踏在洞壁凸起的岩石之上。举起手中的唐刀爆射冲向大金刚,刀锋所指正是他的心窝位置,这才是刀诀的第二式水落平波的最后一招。
顿时洞内银芒大作,刀意混着尘土。看来这一招将分出胜负,这就是轻视对手的代价。
看着到了面前的白不易,大金刚显然也没有想到,半腐烂的面容露出了惊慌。
“铮...”
“咔!”
长刀入体之声,清脆的金属空鸣之音,看来一切就要结束了。
尘土落尽,正在独自窃喜的白不易却赫然发现自己的刀扎进的并不是大金刚的心窝,而是他的右掌。那咔咔声原来是刀身与他的骨头碰撞摩擦的声音,那大金刚竟十分霸道不讲理的空手来接刀刃。
但除了削下几块腐肉,竟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白不易怔住了,这对他小小的心灵打击是巨大的,吓得他赶紧松开刀柄就向一旁躲去,那大金刚巨大的体积正好死死占据了洞口,让白不易逃无可逃。
“铮!”
那只大金刚再一次将长刀向前一抛,唐刀正好扎在了白不易面前的石壁里,挡住了进一步逃窜的路。
我去,这是什么操作?挑衅还是戏耍?
白不易一时也无法弄清当前的状况,竟愣在了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再看那大金刚正扑闪着一双空洞的眼神,无比真诚的看着白不易。
这一下让白不易更加糊涂了,这大怪物到底是什么意思?看样子又不像是有什么恶意,难道刚刚的一切真的只是陪练?还是他在传授自己什么剑法?
去去去…怎么可能!这怪物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白不易赶紧摇摇头,甩掉自己脑中那荒诞的想法。
哼!管他呢,既然把刀又还给我了,那自然就不客气了,泅渡的大仇还未得报呢。
心里这样想着,白不易就立刻行动起来,使出全力终于将地面之上的那把唐刀狠狠拔了出来。这是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刀柄之上的一处刻字,那是一个篆体的“归”字。
这应该是父亲的刻字吧?
白不易抚摸着刀柄不禁喃喃道。
“算了、算了,不打了不打了,反正也打不过你,你这怪物,要吃就吃吧。”
白不易把唐刀往腰间一收昂着头直愣愣的看着大金刚,面无惧色,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只是那大金刚依然一副无辜的表情,看待白不易的眼神里倒是满是意味深长的味道。
一时之间,白不易也吃不准这家伙的真实意图到底怎样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的眼神一刻不停地盯着白不易腰间的那把唐刀。
“你认识这把刀?”
看上去这庞然大物貌似并没有什么太多恶意,白不易一时也疑惑了,最终的鬼使神差的取下腰间的唐刀,捧到大金刚的面前将信将疑的问道。
在他低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下半身的衣服早已褴褛不堪,腿上也是伤痕累累,像是受了很重的伤一样。但奇怪的是此时的自己双腿的感觉跟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说精力还要更加充沛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之前摔下来的时候把腿摔断了?
不过此时的他倒也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了,因为那大金刚在他问话之后居然微微的点了头,难道这玩意真的能听懂自己说话。
成精了、成精了。
不对,这家伙应该本来就是精,只是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才导致目前这样。
“那你认识我的父亲?”
白不易终于接着忍不住问道。
不过接下来的答案却让他激动万分,那大金刚居然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认识白未染?”
白不易不敢确信,再次小心翼翼的问道。得到的答案再次印证了之前的回答。大金刚默默的点着头!
“那他们现在呢?他们在哪里?”
白不易赶紧连珠炮式的抓紧问道,可是这次得到的回答却只是茫然的摇头。
这要头代表什么意思?不知道还是不在?
这一下让人更加疑惑了,好不容易发现了一点线索,此刻却又断了。
“什么意思?你摇头代表什么意思?”
白不易赶紧追问。
“唔嗯…”
换来的只是大金刚的摇头不语,嗯!这东西貌似也不会言语。白不易再次的失望万分,也许他根本就不认识白未染、不认识自己佩刀,只是胡乱的应答罢了。
白不易一屁股跌坐在地!
“父亲、母亲你们到底在哪?”
他不仅悲愤的喊出了声音。
“呜呜呜呜…”
大金刚突然止不住的叫了起来,同时眼睛还在死死盯着白不易腰间的唐刀!
“你要?还想再打?”
白不易取下腰间的佩刀没好气的递了过去,心想这家伙难道又想自己跟他打了,看来之前并不是给自己陪练,而是让他陪他练?
可是那大金刚却一把夺过唐刀,不由分说在地上比划起来,待尘埃散净之时,白不易定睛一看。
这画的什么呀?像是一个弯弯曲曲的蚯蚓一般。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三人成行
可是这画的比蚯蚓又要大上很多,龙?蛇?
白不易一时也犯了难,不过回头一想也不愿再多理此事。
一个大猴子画个什么东西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算了,打也打不过。
“你这画的是个啥呀?蚯蚓?”
最终白不易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好奇,不无天真的问道。
果然那只大金刚能够听懂他的话语,只见那家伙摆动着硕大的头颅赶紧摇头否认,那模样看上去说不出的呆憨。
“龙?”
换来的是大金刚再一次的摇头,白不易都生怕他把自己脸上的那些腐肉摆掉了。
“那是蛇?”
白不易再一次将信将疑的试探道,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换来的却是大金刚十分肯定的点头,大脑袋点的跟捣蒜一样。
白不易庆幸自己终于答对了一次,可是同时又更加迷惑了,这家伙画个蛇给自己看是几个意思?
“这个蛇与我父母有关?”
白不易再一次尝试的问了问,看着大金刚的模样与今晚一直以来言行表现好像与自己的父母认识一般,会不会知道一点关于他父母行踪的隐情。
“嗯!”
这次大金刚更是直接发出了肯定回答的声音,这一下不由得让白不易喜出望外,这种感觉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说...你说,他们现在到底在哪?”
一听此话白不易顿时对于大金刚残存的一丝恐惧也消失了,赶紧激动的摇着大金刚撑在地上的手臂,十分兴奋的大声问道,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变形了。
然而致命的打击再一次降临,大金刚拔起地上插着的唐刀指着森林的远处,随即两手一摊。
我去,这是什么意思?她们在森林深处?
“你是说他们在森林的深处?”
白不易小心翼翼的试探,尽管看到大金刚两手一摊后已是内心一凉。
大金刚摇头。
“在山上?”
大金刚摇头。
“在树上?”
大金刚摇头。
“你是不知道?”
大金刚摇头,可下一秒赶紧使劲点起头来。
“好吧,早该知道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要不然那老家伙早就找到他们了。”
白不易死心了,一副闷闷不乐,整个人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不过你应该是我父母的朋友吧?”
大金刚点头。
月色下一人一猩猩坐在山洞外的巨石上,一大一小的阴影拉的老长。
“我父母是个怎样的人?”
白不易想了想接着说道,语气中满含着期待。
“嗯?”
“算了,不为难你了,你也不会说话。”
在大金刚刚嗯嗯的一瞬间白不易想到这家伙说来说去就那么一个字,还是赶紧打断。
“你刚吃的应该不是泅渡吧?”
许久,平静下来,收拾好情绪的白不易再次问道。
“嗯...”
大金刚点了点头。
“好,那就好。以后还是不要乱吃动物了,反正你肚子都烂了,吃了也全漏出来了。”
白不易试探着劝道。
“呜呜...嗯!”
大金刚艰难的点着头,面容中满是凄切,那模样倒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经过一阵的相处之后,白不易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大金刚智力有点低下,憨憨傻傻的模样。与他之前的暴走状态完全是天壤之别。
“你叫什么名字?”
不久,白不易再次打破沉默。可是话说出口的一刻再次后悔起来。
“幽...”
“算了,你也不会说话,当我没问。”
“喔...”
大金刚委屈。
“你知道泅渡哪去了吗?就是我朋友。”
白不易随即问道。
“嗯?”
大金刚举起他的左手,白不易却以为他是要自己的唐刀比划出来。
“嗯嗯,来来,你画出来。”
白不易忙不迭的将唐刀递到他的跟前。
“咯。”
大金刚一脸黑线,并不搭理,赶紧举起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啥?你要树棍来画?”
白不易的阅读理解很有问题。
“吼...”
大金刚突然狂暴起来,举起双拳使劲的砸向地面,同时大声地吼了起来。打断了正欲跑过去折树枝的白不易。
“哦哦...我不走我不走。”
白不易以为他不想放自己走。
大金刚气的简直快要吐血,一头撞向一侧的山体,整个洞口轰隆一声倒塌。
“大大...猴子,你要干...嘛呢呢。大大...大爷在此,放了我朋...友!”
远处传来熟悉的结巴声,声音中强装着镇定、强装着义正言辞,而那声音的方向正是那棵大树所在的位置。
白不易顿时尴尬异常。
“泅渡?是你吗?”
“别别...别砸他。”
白不易兴奋的大声呼唤起来,同时正好瞥见那只大金刚正抓着一个巨大的石块。
“嗯嗯...是我,你还...还好吧?”
泅渡赶紧回道。
“嗯,你呢,没受伤吧?”
确认了是泅渡后,白不易不禁兴奋的跳了起来,自己的好友没事就好。
“能够让他过来吗?”
白不易充满期待的向大金刚询问道。
“嗯...”
大金刚不情不愿都是点点头。
“泅渡,你来吧!不用怕,他现在是我的小弟的了,什么都听我的。”
看着树后探出脑袋战战兢兢张往的泅渡,白不易不禁虚荣心渐起,想在朋友面前吹吹牛,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大金刚那快吃了人一般的狠毒眼神。
“嘿嘿...配合一下,没有恶意。”
白不易赶紧讪笑着赔礼,在确认了他是自己父母的朋友后就已经可以断定这大金刚应该不会伤害自己。他也注意到了自己之前被埋的泥土之中有着很多黑色的血迹,结合自己腿上的伤痕基本可以断定那片土壤应该是有着疗伤的功效。自己身在其中之时除了感觉下身受到禁锢外,别的到也没有什么不适,反而还觉得周身的经络运转的更加自如,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真...真的?”
泅渡不敢相信。
“没事,你过来就是啦,老大还会害你吗?”
白不易俨然以老大自居了起来。
最终泅渡还是亦步亦趋的走了过来,大金刚很识趣的往旁边挪了挪他的大屁股。只是这个位置泅渡如何敢坐,内心纠结挣扎了良久,最终被白不易趁其不注意给强按了下来。战战兢兢坐下后,这个人顿时如坐针毡,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三人就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的默默坐着,天色渐渐开始亮了起来,丛林上空正有一行人行色匆匆的赶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尸灵幽荧
不久,白不易竟在这样的环境下沉沉的睡了过去,当然那个泅渡也好不到哪去,这二位撑了没一会就相互依靠着睡着了。
“幽荧,还不快束手就擒!”
清晨的阳光还无法射进山洞,早起的鸟儿被丛林间一早的这场打斗惊的四处逃窜。白不易从睡梦中悠悠醒来,山洞中氤氲的水汽给了他充沛的精神,这洞中的泉水竟是温泉,水汽伴着硫磺进入身体直让人神清气爽,感觉睡梦中都在修行一般。
白布艺揉揉惺忪的眼睛赶紧凑到洞前,才发现泅渡早已躲在洞口朝外张望多时。
“怎么了?”
白不易习惯性的问道。
“外面好…像有一…队人在…打那那猴子!”
泅渡赶紧指着打斗的方向给白不易看去。
只见前方大树掩映之处正有三个粗壮大汉将大金刚团团围在中间,那三人一身军衣打扮,白不易像是在哪见过,却又不想深究。嗯,说不定是那老头派来找我的,白不易在心中默默想着,不过随即又赶紧摇头,那老家伙恐怕巴不得自己不见了。
那三人长的虽然粗壮,可是与巨大的大金刚相比却显得小巫见大巫,在他面前仿似一只小猫小狗一般。
再看那三人的攻击倒显得极为犀利,显然配合已久。三人中一人掼使火术,一人掼使风术,另一人应是敏攻的速度型见长的修士。
站在队伍中间的那人一阵狂风掠过,面前的那棵大树上树叶纷纷飘落,左侧的纵火者迅速的一弹响指右手之上竟凭空多出了四团细小的火焰。只见此人快速向前一弹,火焰霎时间追上几缕翻飞的落叶。
“腾!”
落叶瞬间腾起火芒,同时如同根根匕首一般速度奇怪的射向那大金刚。
“危险!”
白不易不禁喊出了声。
“吼!”
大金刚一声怒吼,巨大的吼声让身后的大树都随之轻轻摇摆起来。
同时只见他一脚跺向地面,地面之上一块巨大的岩石迅速弹起。
那大金刚也是好手段,一拳猛击过去,石块顿时化为齑粉。竟生生在其面前形成屏障,腾地一下灰尘渐起。
噗噗噗…
一下子撞上疾驰而来的火焰,其中大部分的火焰随之熄灭。
“哼!”
那纵火者一阵光火,正欲发作。
“老火,悠着点,别把森林点着了。”
一旁的运风者悠悠说道。
随即只见他一掌挥出,落叶伴着空中被大金刚制造出的灰尘屏障迅速的扑向大金刚,霎时将他糊了满脸,整个身形笼罩在自己制造出的灰尘之中。
与此同时,右侧那人身形一闪!
大金刚被弄得极为狼狈,气愤的一掌拍出,怎料空中被其拍中的只是一道残影。
“噗、噗!”
“砰!”
几声穿膛的脆响闪过,那大金刚的左右两侧肩胛骨竟深深的被两根极长的钢钉扎透,钢钉的另一头直直的穿过身后那根粗大的树木,同时他的双手被一根无形的钢线牢牢拉住,整个身形一瞬间就被固定在身后那棵他自己都无法合抱的大树树干之上。
这三人制服大金刚的速度之快让人咂舌,看的远处的两人一阵惊叹,尤其是那泅渡。
一道残影闪过,之前右侧那位身材挺拔之人此时已经来到大金刚身后的那块巨石之上傲然而立。
钢钉与钢线之上似乎被他施了什么法术,饶是大金刚如何挣扎就是无法挣脱,以至于那棵大树看上随时都有被折断的风险。
双眼又被灰尘蒙蔽,急得他一阵怒吼,着大家伙是个力量型的怪物,此刻碰到了这三人用了此种不费多少气力的方法将他制服,这让他如何能忍。
“嘭!”
一大团糅杂在一起的落叶如同一只足球快速的飞向大金刚嘴中,将他的怒吼的堵在嗓门之中。这下那大金刚更是急坏!
“怎么办?要不要去救他!”
白不易已经蠢蠢欲动,尽管明知自己肯定也是那三人的对手。
“不了吧,我们与…他也不…熟啊!”
泅渡战战兢兢,胆怯的说道。
“还不出来?要待何时!”
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声音冰冷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亲切。
不远处的石块之上渐渐显现出一个半透明的人形,那飘飘的衣袂、花白的长发,正是白不易的爷爷白谨言。
原来是这老头?
“爷爷!”
白不易乖巧而又胆怯的走了出去,声音比蚊子还小。
“走!”
白谨言惜字如金,转身就走。白色的长袍袍裾之上已是一片潮湿。
“那…那你放了他。”
听到白不易的声音后,大金刚明显柔和了很多。
“放了他也是个祸害!”
白谨言却十分冷淡。
“不管!他救过我。”
白不易不讲理起来,虽然明知这样也是无效,可是他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我还没跟你算私自离家出走的账,回去再收拾你。”
白谨言恶狠狠的说道。
“你不放了他我就不走!”
白不易昂着首倔气的说道,心里想着反正自己也大了,这老头从来也没有关心过自己什么,凭什么要听他的。
“这可由不得你。”
白谨言举起右手就欲擒他。
“他知道父亲的下落!”
白不易赶紧说道,这一刻他已经惊吓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尸灵能知道你父亲的下落?”
白谨言举起的手僵在半空,不可置信。
“尸灵?这是什么?”
白不易疑惑的说道。
“死而不僵,凭着一口怨气吊着,只有躯壳,没有思想的便是尸灵。”
白谨言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跟他解释道。
“啊?可是他是父亲的朋友。”
白不易同样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白谨言更加不相信了。
“他自己说的。”
白不易嘟着嘴不服气的说道。
“你可知道他生前是谁?”
白谨言放下手默默说道。
“嗯嗯???”
白不易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显然对于眼前这只大金刚的身世他是一无所知。
“他是幽荧,妖界最强的战士,怎会与你父亲相识?”
白谨言默默说道。
“最强的?我咋没看出来。”
白不易疑惑的说道。
“尸灵状态的他战力还没有生前的十分之一。”
白谨言显然理解了白不易的意思,妖界最强战士却就这样轻易的被面前三人制服。
“啊!原来这样,可是他认出了这把剑。”
说着白不易取下自己佩戴的唐刀向白谨言示意道,同时心中默想着那自己岂不是弱鸡中的弱鸡了。
“哼!就知道跟妖怪鬼混。”
第一百二十七章 白家城主
白谨言的气愤的吼道,这句话显然说的是自己的儿子白未染。二人父子决裂最大的原因也是在于白未染的娶了个妖怪老婆,同时现在又知道了白未染与这幽荧相熟的事情自然让他更加光火。
对于这一点白不易却也始终不是很明白,白谨言一面表现的十分讨厌妖族,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自己的军队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数量的妖族存在,并且这些妖族对他更是忠心耿耿。这白谨言在目前的白不易眼中就是矛盾的集合体,让他无法捉摸的透。
“妖怪!妖怪,妖怪有什么不好的,我的母亲就是妖怪。我知道就因为这个原因,你才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对我不理不睬、漠不关心,从来没想过我是你唯一的亲孙子,我们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可是我从来没有从你身上感受到一丝的温暖,我想这也是我的父亲宁愿放弃少领主的头衔也要离开你选择在这深山老林中隐居生活的一大原因。”
不成想白不易突然面容激动的说道,那神情显然这些话早已在他心中积压许久,他现在十来岁的年记,也正是有了自我认知能力的时候、同时也是比较叛逆的时期。这些年以来一直被白谨言压制着,这几天的离家出走是他这些年来最开心的时光,尤其是还交到了一个好朋友,尽管他也是妖族。
“你!原来…你是这样想我。”
白不易讲完这句话的时候,白谨言整个身子都是一震,这些年来确实因为白不易是那只兔妖所生,他从内心深处对于这个孙子有点排斥。但是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对于白不易也开始逐渐的有了一些感情,尤其是在意识到自己的儿子白未染可能是永远也不会回来,自己以后可能就要与白不易相依为命的时候。
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也许自己也不会如此的讨厌妖族了,他不禁又再次回忆起曾经自己中年之时的那段苦痛经历。
是啊!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老顽固了,妖族也是有好有坏,就跟人族、神族一样。
“哼!本身就是如此。”
白不易气哼哼的说道。自己也大了,凭什么处处都要听这老头的,况且这老头对自己还不好。甚至说他还是讨厌自己,对于自己而言他最多只是多了一个爷爷的头衔而已。
“好啦!走吧。”
白谨言难得一次的柔声说道。
“我不走,我就要在这里。”
白不易的脾气上来了,那个冰冷的城堡他才不想回去。
“你不回去怎么知道你父亲的下落。”
白谨言没好气的说道。
“你有办法知道我父亲的下落?”
白不易顿时阴转晴天,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不是说这大家伙知道你父亲的下落吗?”
白谨言努努嘴看向旁边还在兀自挣扎的幽荧。
“哦哦!”
白不易嘟囔道,显然是同意白谨言的说法。
“把他放了吧!”
白谨言对着那三人说道。
“是!”
几人立马答道。
只见那敏攻型的修士右手一抬,没入幽荧肩胛骨之中的钢钉与捆在其上的钢绳瞬间噗噗弹回,消失在他的袖间。
那终于得空的幽荧赶紧一跺身后的那棵大树,整棵大树向后一顿,那幽荧乘机借助树木的反作用力向前疾冲而去,连堵在嘴巴之中的那团落叶都没顾着取出就赶紧夺路而逃。
尽管已经成为尸灵了可是显然对于真正比自己强上很多的强者,他还是知道避其锋芒的。
却见那白谨言不慌不忙的一甩袍袖,顿时劲风伴着几道透明的气流迅速射出,嘭嘭的撞击在幽荧的身上,这大金刚粗壮宽大的身形顿时一矮跪倒在地。
这简单的动作只看得旁边的白不易一阵惊叹,对于自己来说无比强大的幽荧,竟然在白谨言手中感觉毫无招架之力。
“呜呜…”
幽荧跪倒在地、动弹不得。巨大的身形在地面之上挣扎不已!
白谨言倏忽飘至,一挑手那幽荧立刻无可奈何的抬起脸庞,白谨言死死的盯着他空洞的眼神,仿佛在跟他进行着什么交流。幽荧空洞的眼神中仿佛一下子多了一丝色彩,最开始是灰麻色,后面渐渐出现一丝黄色。
“走吧!”
白谨言对着幽荧说道,奇怪的一幕出现了,那幽荧竟然十分乖巧的站起身来跟在白谨言身后走去。乖巧到甚至不敢超越白谨言一步。
“你把他怎么了?”
白不易赶紧说道。
“尸灵缺乏心智,我不过是控制了他的心智罢了。”
白谨言尽量解释道,尽管语气依然高冷,可是可以听出对于白不易的提问,他还是乐的解释的。
“哦!不会伤害他的本体吧?”
“不会。”
白谨言随即答道。
“躲在洞中的那位还要躲到何时?”
突然白谨言对着远处的山洞朗声说道。
此言一出白不易不禁心头一凛。
“没有没有,洞里面没有人了。”
白不易赶紧说道。
“当然没有人,可是却有一只妖。”
白谨言不由分说。
听此一说,洞中的泅渡只得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
“参…参见白…白领主。”
泅渡小心翼翼的说道,尽管知道他是白不易的爷爷,可是他的为人白不易多少也说了一点,再加上听了二人对话多时。泅渡实在不敢保证白谨言接下来会做出何种举动,还是主动示弱的好,在丛林中生活多时这点生存之道他还是懂得。
“你倒是挺乖巧的,哦?还是个荒原狼。”
白谨言正眼瞧去,这品种倒是个可以好好培养的种类。
泅渡低着头,不敢搭话。
却不料那白谨言突然发难,左手向前一个虚抓,空气中仿佛出现了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捏住了泅渡的喉咙。
“咳咳咳!”
只捏的他眼突嘴张,动弹不得。
“爷爷!求你放了他,他是我朋友。”
白不易见状赶紧央求道。
“哼!”
白谨言却不搭话,右手又是一个虚抓,捏住了泅渡口中舌下的一处凸起就是一拽,顿时泅渡口中鲜血狂飙。白谨言也顺势将他放下,背过身去。
“爷爷你…你也太过分了吧,怎么可以这么对我的朋友。”
白不易赶紧冲到泅渡身边,双拳捏的紧紧,气愤异常的盯着白谨言。
“你没事吧?”
同时白不易赶紧问道。
“哼!”
白谨言气愤的大哼,这个孙子对自己都没有这样的关心过,让他怎能不生气。
“呸!”
泅渡再次吐出一口血水。
“感谢…白城主相助。”
血水还未吐尽就赶紧拜下谢道。
“清理赶紧了再说。”
白谨言板着脸没好气的说道。
一旁的白不易一头雾水。
第一百二十八章 怪物发狂
“多谢白城主赐声,小妖今后愿追随在您的鞍前马后。”
那泅渡赶紧咕噜一声又是吞下一大口血水,再次拜倒在白谨言面前谢道。
“不用!”
白谨言拂袖昂立。
“不过...你倒是很机灵吗?很会见缝插针!”
白谨言语调一变,看不出是怒是喜。
跪在地上的泅渡身形一摆,默而不语。
“怎么了?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感谢他?”
一旁不明就里的白不易赶紧凑到泅渡身边问道。
“你没发现我的声音变了吗?”
泅渡露出难以抑制的开心笑容低声对白不易说道。
“?对呀对呀,不光是声音变了,都不结巴了呢!”
这么一提醒白不易才终于发现,由衷的为泅渡高兴,赶紧开心的说道。
“嗯!这多亏了白城主。”
说着泅渡又是对着白谨言深深一拜,那模样十分虔诚。
“起来吧!不用老是对着他拜。”
白不易不由分说赶紧扶他起来。
“走吧!”
白谨言却不多话,冷冷说道。
“那泅渡呢?”
白不易赶紧问道。
“他要愿意跟就跟着。”
白谨言没好气的说道。
于是一行人踏上归程,前往白崖堡。
那幽荧如同一只傀儡一般默默地跟在白谨言身后,同快同慢。
对于他而言,这已是第二次前往白崖堡,只是在他目前的身体中是完全没有这段记忆的。
“爷爷...他...还好吧?怎么样?知道父亲在哪吗?”
午后,堡内,一间高大的密室内。白谨言正在检查着幽荧的身体。
“哼!”
白谨言一声怒哼,把前来探看的白不易吓了一跳,上午的事件过后,两人的关系难得的缓和了一些。白谨言的这一声冷哼又把白不易吓一大跳,心中对眼前的这个爷爷的一点幻想瞬间消失。
“什么人居然下这么重的手。”
哦!原来说的不是白不易,白不易大松一口气。
“幽荧怎么了?”
白不易赶紧凑过来问道。
“这只大猴子生前肯定遭受了巨大的痛苦,你看他这全身几乎没有一根骨头是完好的。”
白谨言带着手套的手一边在其周身按压着一边指给白不易看,只是幽荧这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让白不易简直不敢多看。
“还有这几块皮肉,你以为是自然的腐烂的吗?我告诉你这肯定是被人活活撕扯下来的。”
白谨言自顾自的翻动这幽荧那几处腐烂的地方,差点没把白不易看吐。
“到底是谁跟他有如此深仇大恨?”
白不易捏着鼻子,不敢正眼去瞧。
“不知道,这人肯定是个阴邪之辈,看这样子应该是在把幽荧折磨的要死不死,还吊着一口气的时候对他施了什么秘法。”
白谨言上下打量着这庞然大物,哪怕此刻幽荧已经坐在地板之上,对于二人来说依然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那他还能活过来吗?”
白不易懵懂的问道。
“活?尸灵与人类所说的僵尸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一点残破的记忆,并且可以供有心人驱使罢了。”
白谨言白了他一眼。
“我又没见过僵尸咯,连人界我都没去过。”
白不易嘟囔道。
“没见过不知道看书吗?藏书阁里那么多书也没见你看过一次,出身不好还不好学,你将来会有什么出息。”
白谨言板着脸怒骂道。
“哦!”
白不易吐着舌不服气的嘟囔着,心想要是什么都能靠看书解决那就不需要修行了。白谨言的这一番话语让他十分不服气,尤其是说到他的出身不好,出身不好又怎么了,不就是因为自己的娘亲是妖族嘛!
哼!迟早有一天我要比你强。
白不易心中暗暗较劲。
“比我强?像你现在这样的懒于修炼可不行。”
不料白谨言突然说道,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你…你能听见我心里说的话?”
白不易疑惑的说道,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哼!你在我面前就是完全透明的,最好永远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小心眼。”
白谨言依然头也不回的怒怼道,话语中充满了权威。
“反正我不会让你瞧不起我的!”
白不易也是个倔脾气,听他这么说到之后也不是不客气的回道。
“反正等你一会知道了一些关于父亲的下落就要立马通知我。”
随即白不易又是老大不客气的说道,此言一出更是直气得那白谨言吹胡子瞪眼。
“还反了你不成。”
白谨言气愤的一拍桌面,整个工作台都为之一震。
“诶?这是什么?”
突然白不易被幽荧脑后的一根黑色的东西吸引住了,这个东西看上去像是一个形制古朴的物件,上面用极细的笔触雕刻着一些细小的张牙舞爪的人物。
嗯!看上去像是一枚钉子,可是钉子怎么进入了幽荧的脑中呢!
“不要!”
可是还不等白谨言回答,白不易好奇得一把将其拔下。在其拔下的一瞬间突然一股缭绕的黑气随之飘了出来,不光是洞眼之中有这种浓稠的黑色气体,连那长钉周身都笼罩着。
这钉子极长,足有五六厘米。
突然间,原本被白谨言控制了心智的幽荧眼睛陡然大睁,原本空洞苍白的眼神竟然变得血红,眼球中布满了根根血丝。
“你…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白谨言气愤的一跺脚,白不易还不明白白谨言怎么突然如此气愤,可是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只见那幽荧一跳而起,变得狂暴异常,对着白不易就是一拳,那拳头看上去足有一颗足球大小。
白谨言见状赶紧跳过去挡在白不易的身前,举起右掌硬生生的接过了这一拳。
“还不滚?”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白不易大感意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就这样直直的愣在当场。
“嘭!”
巨大的碰撞声,声音中还伴随着关节错位的咔咔声。
“臭妖怪,居然一下子变得厉害这么多。”
白谨言握着发麻的右臂喃喃念道。
“吼!”
幽荧仿佛感受到了一般,顿时更为兴奋的大声狂吼,那吼声震耳欲聋。
随即这大怪物就向着二人所站的位置猛冲过来,那模样看上去誓要将二人撞死一般。这整个狂暴的架势与之前判若两人,猩红的眼睛、扭曲的表情仿佛都蕴含着无穷尽的力量。
第一百二十九章 明暗斗法
见此情形,白谨言赶紧拽起傻站在一旁的白不易向右急闪,那大怪物一击落空一头撞向后方的柱子。
轰隆一声粗大的石柱断裂,整个房子都为之一抖,岌岌可危!
“还不快走!”
白谨言一把将白不易推开。顺势就是一掌,巨大的白色掌风嘭得一下撞上幽荧粗壮的身体,那家伙只是随之动了动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影响。
“爷爷,这幽荧怎么了?”
白不易终于叫了他一声爷爷,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已然是懵逼的状态,此刻完全是下意识的问道。
“走!”
白谨言却没有空去搭理他,赶紧拽着白不易就是朝门口狂奔而去,再这么折腾下去这座府邸迟早要倒塌。还好这只是白府一个比较偏一点的侧殿,可同样因为如此府内的别的侍卫家丁救援就没有这么快过来,甚至这边发生的状况他们还不一定知晓。
那大金刚如何肯放过这爷孙二人,此刻的幽荧宛如打了超大剂量的狂暴药剂,力量、速度各方面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只见他一脚跺向地面,顿时地板纷纷碎裂,残破的碎渣、砖石迅疾射向二人逃窜的位置。
“噗!”
白不易赶紧一甩袍袖,一阵绵柔的气流极速的射出,迎面撞上这追击而来的碎渣砖石。
“嘭!”
巨大的音爆声伴着乌烟瘴气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力将二人直直的轰向外面。
白谨言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灰头土脸,搂着白不易被冲到殿外的广场上。
“爷爷!对不起。”
看着略显疲惫的白谨言,白不易不禁有点过意不出,赶紧说道。
看到老头原本白净的衣服上布满灰尘,不禁伸出手给他拂了拂。
“以后再找…算了,快躲起来,去徐副将那。”
老头正欲发作,看到他这幅举动旋即傲娇的说道。
再看这座偏殿此时已是危于累卵,而随着发了狂的幽荧“轰隆”一声冲了出来,整座偏殿轰然倒塌。碎石浓烟在庭院中漫天弥漫开来,粗大的屋梁砸在幽荧身上他竟也浑然不觉,摆摆头又向早已立在庭院中间一座亭榭顶上的白谨言狂冲过去,那模样一副不死不休。
“哼!畜生。”
白谨言一声冷哼,左手捏诀。
“起!”
白谨言大喝一声,幽荧所在的地面之上陡然而起一座巨型大阵,直接将幽荧困在其中。大阵周身流光溢彩,无论阵中的幽荧如何冲撞也无法冲出这座看似脆弱不堪的法阵。
“轰隆!”
大阵之上突然惊雷乍起,随即黑雾缭绕,让人无法看清内部的情况。而身在其中的幽荧犹如置身于一片浓密黑暗的丛林深处,四周雾气笼罩的黑暗之中仿佛藏着一双双吃人的眼睛。
“噼噼啪啪!”
突然狂风卷着碎石、暴雨大作,粗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一股脑的全砸在阵中的大金刚身上。
“砰砰砰砰!”
雨滴砸在大金刚身上竟如同砸在玻璃窗上一般感觉,劈啪作响。
“还真是皮糙肉厚!”
白谨言喃喃自语。
“领主!”
“领主!”
…..
几位黑衣人飘然而至,衣袂飘飘。
“嗯,来了?”
白谨言头也不回。
来的几人正是白崖堡内的几大护持,很少轻易露面。
“看来有点棘手!”
一位手持着破烂竹笛的老者说道。
“是!”
白谨言话不多说,只见此时阵中的幽荧在一棵大树底下躲了起来,以期能够躲过空中不断砸下来的雨滴。
“啪!”
突然间大树轰然倒地、化为齑粉,这棵大树连一分钟都没有撑到。幽荧再一次完全暴露在法术之下。
而此时的白谨言手诀一变,口中更是振振有词。
却见那阵中的倾盆大雨顿时跟全部按下了慢放键一般,砸下的动作看上去似乎慢了很多,同时雨滴被无限拉长,看上去就如同是一根根极长极长的钢针。不!应该说就是钢针,钢针之上闪着银光,密密麻麻、漫天蔽野。
这钢针极长、极细、极硬,一点一点往幽荧的皮肤里钻,饶是他如何的皮糙肉厚,硬是一点一点的被扎得跟一个刺猬一般,更为可怕的是那钢针还在一点一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其皮肤当中钻去。
“呼呼…”
这只红了眼的狂暴金刚气愤不断的在阵中来回冲撞。
“哼!这老家伙手段还是如此毒辣。”
远处阴暗角落里一个长着三角形阴损脸庞的瘦削男人操着阴阳怪气的语调说道,这男人除了这身形引人注意以外,那罩着眼罩的独眼同样让人印象深刻。
“我来助他开一份灵智。”
旁边一位苍老的如同老树根一般的矮瘦老人说道,这老人不起眼的如同秋日里的原野上一棵快烂了根的草芥,唯有那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闪着寒光。
只见那老人嘴中不断念念有词。
“腾!”
阵中的幽荧宛如开了窍一般,不再盲目的横冲直撞,而是突然静了下来,嘴唇不断微动。随即金芒大作,全身上下一道浑厚的金光乍现。
“砰砰砰砰!”
随即砸下的钢针顿时被撞的四处飞散,不断的反向撞击在大阵的周身,如同平静的水面溅起了圈圈的涟漪,波纹由近及远一个连着一个层层推迭开去。
“不好,大阵要破。”
“铮…”
破洞一般的笛音突然炸响,那声音简直就是刺耳,如同有人拿着一米长的钢针往你耳洞里扎一般。
这笛音说来也奇怪,竟对白谨言以及另外几位护持没有丝毫影响。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场地中间的那只大金刚也没有受到影响,此时已经不光是砸下来的钢针无法近身,连他身上的扎进去十几公分的钢针也在不断地震颤,随时都有反弹出体的可能。
再看那大阵开始不断的出现裂痕,随时都有可能像肥皂泡泡一般破碎。
“啊…不好,被发现了,是破灵法笛。”
近处的幽荧没受影响,可是远处阴暗角落里默默躲藏的那瘦削男子与那苍苍老者却被这笛音扰的头痛欲裂、痛苦大叫,那瘦削男人更是痛的直在地上打滚。
这笛音就如同从这二人心底炸响一般,直接扰乱了二人的心智,如同一般锋利的剔骨刀一片一片的剜着他们心头的肉。
“鬼琴,你再不现身我们就要魂飞魄散了。”
第一百三十章明暗斗法(二)
“琅琅…”
一声声仿佛刀兵相交的声音轰然而起,阴暗的石壁深处一个瘦弱的如同秋日午后飘落的黄叶一般的老者拂着置于盘膝之上的古琴,这老者一身素衣,干净的如同的山间一湾快要枯竭的泉。
琴声时而朗朗、时而哑瑟,朗朗时仿若高山之上的宣讲,振聋发聩的回音不绝于耳;哑瑟时又仿若一把陈年老破锯与一根顽固阴沉木不断的进行拉扯,那声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要把人的牙齿一颗颗连根生生拔掉。
却只见立在白谨言旁边的吹笛老者额头之上冷汗直冒,浑身如同钟摆一般不断抖动。
“丘老,还好吧?”
白谨言看此情形已然知晓丘老遇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不禁关切的问道,还是第一次见丘老如此狼狈,到底是谁在玄音攻击上还能超越他?
“噗!”
却不料那丘老还未开口说话即是一口老血喷出,而与此同时更为棘手的是阵中那只大金刚已然完全占据了上风。
“...”
身上那如同刺猬一把的钢针纷纷爆射而出。
“砰砰砰...”
钢针撞击在法阵周身,那法阵顿时如一块薄如蝉翼的冰层向四面八方纷纷裂开。
“嗖嗖嗖...”
越来越多密集的钢针穿过法阵射出,直接冲着几人站立的位置而来,白谨言几人仓惶间跃起。
“轰...”
脚下的亭榭顿时坍塌成了一堆残垣。那幽荧更是乘机直接冲了出去,跃上高高的围墙直接向市集上奔去。
“葛老,你留下来帮丘老一同应付那藏在暗处的琴音,余下的三位护法随我一起去阻止这孽畜扰乱市集。”
“是...”
“是...”
“是...”
......
几位长老纷纷应道。
“徐副将,看好府邸、做好全城防务,防止有小贼乘虚而入!”
白谨言对刚刚赶来的徐副将一行匆匆说道。
“是,领主。”
徐副将忙不迭的答应,随即开始安排整个堡内的防务事宜。
“爷爷...当心一点。”
跟着徐副将一同前来的白不易看着快要远去的白谨言赶紧说道。那老头听见叫他赶紧停下脚步,立于围墙之上。
“嗯,你也是。”
白谨言未回头,一跃朝着幽荧消失的方向追击而去。
只剩下白不易呆立在当场,他也隐隐觉得事态的发展有点超乎寻常。
“少领主,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去堡垒中暂避。”
徐副将赶紧说道。
“不...我要在这边看着爷爷。”
此地正是一处高地,几乎能将整个白崖堡一览无遗,纵横的街道、繁忙的市集。每当他一人苦闷无聊之时便来到此地打发时间,当然他平时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这座庭院,那藏在石壁背后的偏殿白谨言之前一直是禁止他踏入的。
“我陪你一起。”
跟他一起前来的泅渡随即说道。
“这...这...”
徐副将显得有些为难。
“你去忙吧,少领主我们会代我照顾。”
葛老幽幽说道。
“好,如此我便放心了。”
说着徐副将匆匆走了。
从此处向下看去,此时的市集早已乱了套,那发了狂的幽荧在市集上横冲直撞,沿街的店铺、路上的行人很多受到牵连,甚至出现了不少死伤。饶是白谨言等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才多少遏制了一些,但碍于街道之上行人众多几人不好发出全力。
而这边的葛老、丘老二人也并不好受,这两人联手竟都无法对付那暗处抚琴的老者,也难怪白谨言刚离开之时说的是让他们权且应付。丘老吹笛、葛老吟啸,那葛老的啸声时而如啼血的杜鹃、时而如哀鸣的老猿;啸声中有千军万马奔腾杀至、有水穷处的坐看云起、有大江壮阔的波涛浩渺、有危崖千丈的风淡云轻。
与前方的不断奔袭追逐的黑点相比,这边二位与远处那抚琴老者的斗法显得更加精彩绝伦,白不易二人不由得把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边二位护持的身上。二人直看得目瞪口呆,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凝固。
与这边二人的汗流浃背、仓惶应付相比,那躲在暗处抚琴的老者则显得更加的从容,仿佛只是一个孤独的寒江蓑衣客,完全的进入了本我的世界,连着他那把古琴化作一团陈年的老树根。肆意的错结、狂妄的独守。
当然暗处的另外几人就没这么好受了,那独眼的尖酸男子、那自带阴损眸子的老头此刻俱是头痛欲裂,痛的直在地上打滚,二人不断的抓扯着地面,整个手指关节不断传来咔咔的错位声。
“我们不是对手。”
“嗯!”
丘老放下手中的竹笛与葛老相视一笑,那葛老也默契的停了下来,随手擦了擦鼻角流出的血迹。二人随即朝着远方虚空一拜,那老者还是留了余力,琴声中有杀招却无杀心。
“铮!”
琴声同样戛然而止,那老者腿上的古琴旋即消失不见,老者靠着背后黄土石壁整个人慢慢成了土色,随即变淡直到最后竟分不出谁是石壁谁是老者。
“诶诶!伯先生,别走啊!干嘛要留那两牛鼻子性命?”
缓过劲来的独眼男人赶快操着尖损的嗓音对着石壁狂喊,不过换来的只是空洞的回声。
“臭脾气。”
那阴损的老者低骂道。
“嘘!小声点,我们加起来都不够他看的。”
独眼男子赶紧说道,让他们二人尤为不满的是这伯先生的琴音竟只针对丘、葛二人,余下的白谨言等人竟不受其分毫影响。不过二人对其是敢怒不敢言,只知道此人深不可测,连组织上头都对他礼敬三分。而这伯先生干起事来也有着诸多的原则,从不受组织内部的牵制,甚至连他加入组织的原因至今都是个秘,这种闲云野鹤的仙人选择加入任何一方都让人觉得非比寻常。
“老鬼,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独眼男子对着后面的角落处说道。
“嘿嘿嘿嘿…”
一阵尖削的笑声飘过,随即一股邪风顿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卷着落叶向外急速冲出。那二位也紧随其后出得躲藏的黑暗山洞,越过厚厚的冰层向白崖堡方向奔驰而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战前神聊
“铛铛铛铛...”
漫天剑雨飘忽而下,挡在了幽荧前行的路线上,白谨言迅速赶至。伸手向怀中一掏,一柄玄黑色的长鞭疾抛而出。
“吼!”
大金刚一声狂吼,生生的将挡在面前的那数百道剑阵冲破,丝毫不顾虑全身上下已经几无完好的皮肤。这样一个没有痛觉没有意识的尸灵确实不好对付,尤其是在目前这幽荧实力大增的情况下。控灵钉一直将他体内的那股怨气、灵力死死压制着,而如今甫一拔去,这些年积聚的怨气一旦释放就变得很难控制,比起其之前的实力暴增了好几个档次。
“呜!”
大金刚被白谨言那黑色的玄鞭抽的向前一个踉跄,后背之上顿时留下一条长长的疤痕。这玄鞭还有一个名字:捆仙索,本欲借此机会就这大怪物牢牢捆住,不料这玩意居然生生的穿过剑阵,正好错开了一个身位。
“司老!”
白谨言一声大喊。
“嗯!”
司老是一副粗壮高大的半老模样,鹤发童颜,与另外几位比起来看上去与人界的五十多岁的人差不多。
“起!”
只见前方街道旁边一口大缸迅速增大随即飘向空中直接朝着幽荧倒扣而来。
幽荧见状也不躲闪,举起自己那铁锤一般大小的拳头冲着大缸而去。
“哐当。”
大缸应声而碎,碎片四面八方飞散开去。
“老司,你不...行…啊…”
“铛!”
旁边一个胖老头话音未落,突然幽荧的头顶之上再次凭空出现了一口足有十五人座圆桌大小的铁钟,幽荧猝不及防被生生扣在了当中。
“哐哐哐...”
那大金刚在里面不断的折腾着,撞击的声音震耳欲聋,饶是他如何折腾铁钟就是在破裂的边缘将碎不碎。
“去!”
白谨言一甩袍袖,那玄黑色的皮鞭迅速飞出,这鞭子就跟长了翅膀会飞一般,飞向扣住幽荧的那口大铁钟。
“嘭!”
一声巨大的脆响,铁钟应声而碎,足有两厘米厚度的铁块向四周飞散开去。
“呜呜呜呜...”
与此同时那黑色的皮鞭迅速的杀至,直接牢牢的捆在了大金刚身上,这皮鞭不愧称为捆仙索,这幽荧挣扎的越厉害就捆的越紧。幽荧那粗壮的体格在这与普通绳子无二粗细的皮鞭面前竟显得毫无反抗之力,最终跟一团巨大的粽子一般被捆得紧紧实实。
幽荧最终只剩下了痛苦的呜咽声,横躺在街道中间,猩红的眼神中写满了不甘,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街道之上的行人见到行凶的怪物终于被制伏纷纷拍手称快。
“几位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白谨言突然对着远处的城门说道。
“还没到、还没到,还要一会。嘿嘿...”
空气中突然凭空传来一个老者的沙哑的声音,那声音正是之前躲在暗处的帮助幽荧脱阵的老头。
“你个死老头,谁让你搭话了?我们说好了是偷袭,你这样一说话岂不是把我们的行踪都暴露了。”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责怪声,那声音听起来阴损刻薄,正是那暗处的独眼男子。
“你你...你个死蛇佬,还好意思说我,你这样一说岂不是连你也暴露了?”
老头立马不服气的骂道。
白谨言几人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这两人自己倒先斗了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来应该是冷泠吧?只是…这另外一位应该是个妖族吧?”
白谨言冷冷说道,对于那位老头他可以很肯定的是魔族中人,只是那另外一位倒是让他有点吃不准,看上去像是个妖族,可是妖族与魔族世代为敌啊!
“你看你...你看你,连名字都被人家说出来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
那独眼男人尖酸说道。
“哼!那是因为老子名气大,别看你这死蛇佬活了大把年纪了,可说起名字来可还是一文不值。叫什么破青...”
“死老头,别人不知道你还说,你是老糊涂了吧?”
独眼男人赶紧说道,阻止这冷泠接着说下去,魔族的人智商都有问题,真是个猪队友。
“青?莫不是青莽,那个蛇妖?这声音倒是像,如此想来倒确实多年未见那蛇妖了。”
白谨言不禁在心中嘀咕道。
“我说你们两还要多久才到这,本领主可没那么多空陪你们闲扯。”
白谨言故意对着二人喊道。
“快了、快了,已经能看到城楼了。”
这冷泠倒是有问必答,立马老实的答道,那模样倒是很有几分逗比的气质,本来紧张的战斗气氛几乎被完全破坏殆尽。
白谨言却不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与身旁的三位护持对视几眼,那三位十分默契的分散开来。
“诶诶!我说白领主你这就不讲究了啊!我们的行踪都毫不隐瞒的透露给你了,你这让人埋伏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那冷泠赶紧说道,只是此言一出倒是让白谨言大吃一惊,这冷老头什么时候修为变得如此高深,连这边的一举一动都能看清,还是?他们本身就已经到了堡内?
不对,肯定还没有到。
白谨言与三位护持对视一眼更加肯定了心中所想。
“当真只有你们二人?”
白谨言想了想说道。
“当真...”
冷泠与那独眼男人异口同声。
“咦?怎么进不来了?以前还可以啊!啊啊啊...”
突然一声尖削的鬼叫传来,声音极小、极细给人一种阴森可怖之感,像是远在天地又近在眼前。与此同时白崖堡四周城墙之上一层透明的空气不断的发生着阵阵波动。
“我去...打脸啊、打脸啊。老鬼你怎么也这么不靠谱啊!这还怎么打啊?”
那冷泠一阵恶汗,本身还想让这老鬼作为秘密武器,没想到连他也暴露了。
“呀...呜哇哇...还不是还不是这破城堡周围凭空出现了一道屏障,让人进不来嘛!咦?这玩意好像还有攻击性?”
白谨言几人只见围墙旁边的空中突然试探下的伸进来一截手指,那手指上没有丝毫血肉,只是一片骷髅骨架。
“咔!”
半截手指被整齐切割,那老鬼还是一脸懵逼。
这下那二位同时一阵恶汗,这只老鬼到底是与这世界脱节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