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唱荤段子
所有的人仰头一看,跟翠花嫂子对歌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山头上她的小叔子李大壮。
大壮擦了一把汗,将手巾搭在肩头上,冲着下面的人招了招手。
“哗……”下面响起一片叫好声,小叔子跟嫂子对山歌,大家跟看到西洋景一样开始咋呼:“大壮哥,接着来,大壮哥,接着来……。”
大壮又扯起嗓子唱开了:“山上无木变荒山,河里没水变沙滩,若是今日没歌对,两人那有干喜欢。出门看见满山红,花多叶少开得浓,郎想和你结子妹,不知妹子同不同?”
看到大壮跟她对山歌,翠花嫂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朵根,羞得无地自容。
她是多么想对大壮表达爱慕之情啊,可惜一直没机会。
她没有胆怯,继续接着唱:“好花开来好花开,好花开到门前来,妹想摘朵给你戴,只怕亲郎不敢来。亲郎生得嫩汪汪,人又慷懈貌端庄,情投意合甲心肝,恋得亲郎好沾光。”
两个人一唱一和,搭配的竟然很好,大家都看出来了,这哪里是对山歌,分明是谈恋爱搞对象,相互倾吐爱慕之情啊。
其实如果不是翠花当初嫁给了三喜哥,她跟大壮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两个人很般配。
张大军在旁边也来了兴趣,扯开嗓子喊:“玉环!咱俩也来一段吧?给大家助助兴!”
玉环在下边一听,心里高兴坏了,跟丈夫张大军对山歌,她巴不得呢。
于是玉环也扯开嗓子开始嚎:“大哥大哥你真高,让俺摸摸你的腰,大哥大哥你真坏,摸进俺的被窝来,自己老婆你不爱,整天总想找姨太,大哥大哥你真猛,你进房间把俺等,让你碰,你就碰,不许霸王硬上弓……”
我晕,张大军一下就傻了眼,这个……怎么对呀?玉环唱的根本不是山歌,是在编排男人。
玉环仅仅嫁人不到半年的功夫,就已经相当的开朗了,整天笑嘻嘻的,显出了农村妇女特有的那种开放。
一旦经过男人的调教,女人就骚的不行,玉环都被张大军给带坏了。
跟自己男人这么说怕啥?俺喜欢。谁爱听就听,不爱听就捂住耳朵。
张大军也是个文武全才,不但身体健壮,嗓音也不错,其实在大山里,青年男女多是用山歌来表达爱慕之情的。山里的男人和女人,从小就练就了一副好嗓音。
张大军嘿嘿一笑,也把手巾搭在了肩膀上,跟玉环对上了:“大姐大姐你好风骚,让俺摸摸你的腰,好男长得一身毛,好女全凭胸脯高,大姐大姐真可爱,好像冬天的大白菜,人人见了人人爱,每天吃你不例外,大姐大姐你真美,让俺摸摸你的腿,你让摸,俺就摸,不让俺就把你剥……”
谁也想不到,张大军和玉环两口子竟然弄上了荤段子,“哗……”
所有的人全都笑的前仰后合。
张太辉在一旁叼着烟袋锅子,弄了个大红脸。儿子跟儿媳妇唱山歌**,他觉得非常尴尬。脑袋差点埋进裤裆里。
第一天的战果很丰硕,刚刚开始修路,一天就前进了几十米。
张大军非常的兴奋,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不用十年,只要五年的时间,就能把路修到山外头。
他越发激动起来,干劲儿也更猛了,把手里的铁锤轮的震天响。碎石销子快乐地飞溅。
上面是叮叮当当的打夯声,下面是机器的轰鸣声。年轻人手抓钻机,拎着大铁锤往上涌,年老的在后面打磨整平,妇女们送水的送水,送饭的送饭,好一副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
太阳终于下山了,西天边烧出一片红霞。因为刚开始修路,距离村子比较近,妇女们都要回家,男人们在山上看工地。工地上搭起一个个大帐篷,灯火闪闪。
每天晚上,张大军都要摆上一副象棋,跟大壮杀上几盘,其他的人围在一起看,大半夜帐篷里还能传出嘻嘻哈哈的喧闹声。
翠花嫂回家的时候脸蛋红红的,大壮跟她对山歌以后,她的心就一天比一天慌乱。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跟她这样对过山歌,大壮是不是对俺有意思?难道真的如三喜所说,俺以后跟着大壮?
翠花的心里泛起了无限的波澜。
晚上回家以后,她就进了灶火,帮着三喜做饭,做好了饭,又加班烙了几张油饼,炒了几个鸡蛋。
自己没舍得吃,也没舍得给三喜吃,她要第二天送到工地上,送给小叔子吃。
第二天下工以后,看看人走的差不多了,翠花就把大壮拉进了一座山峰的背角,含羞带臊揭开篮子,将几张油饼塞进了大壮的手里。
大壮莫名其妙问:“嫂子,这是?”
翠花嫂说:“油饼,专门烙给你的,你干的活儿重,应该补补身子。”
看着嫂子含羞带臊的样子,大壮知道嫂子是咋想的,她对他这么好,完全是喜欢他。
大壮的心里犯了嘀咕,他不能对翠花好,更加不能动情,叔嫂交好,这在农村不行,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大壮就说:“嫂子,我不吃,拿回去给俺哥吧,俺哥生病了,需要增加营养,我没病没灾的,吃这个干啥?”
翠花说:“大壮,这是故意留给你的,怕你累坏了身子,你哥……俺给他留了。你拿住。”
翠花嫂又把油饼推给了大壮,大壮却把油饼又推了回来。
“嫂子,我真的不吃,你拿走。”
“不拿,给你!”
“俺真的不吃。”
叔嫂二人推来推去,跟陌生人一样。结果一不小心,油饼掉在了地上。
于是翠花嫂和大壮就一起弯腰去捡,在捡的时候,大壮的手无意中碰到了翠花嫂的手,他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翠花把油饼捡起来,用嘴巴吹了吹上面的泥土,放在胸脯上用衣襟擦了擦,这才红着脸说:“大壮……”
“嗯。”
“你知道不知道……俺稀罕你,你哥不行了,不如咱俩就一块过吧?”
翠花嫂一句话不要紧,李大壮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嫂子,你咋了?你可是俺嫂子,你跟着我过,那俺哥咋办?不行不行!”
翠花说:“大壮,你哥……咱可以养着他,俺保证跟对待俺亲哥一样。俺真的稀罕你,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年俺是咋过来的?”
翠花嫂眼睛一眨,竟然落下了两滴清泪。
活寡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她现在已经尝够了,家里没个男人,不但农活没法干,半夜的时候也熬不住。
每天夜里翠花嫂都是瞪着大眼,孤独的望着房梁到天明。实在受不了,她就抓着三喜的手,在自己的身上乱摸。
男人的手掠过她的脸颊,脖子,如房,肚子,最后按在三角区上,一遍又一遍。于是翠花嫂的身上就像蚂蚁啃咬一样地痒。
身边的三喜哥听到女人的呼吸很不均匀,实在不能给她什么,就闭着眼装睡。
女人被撩拨的兴起,翻身扑向了男人,把他压在身下,亲他的脸,亲他胡子拉碴的嘴巴。
也只能亲亲,最后还是无奈地从他身上翻下来,一身的欲火无处发泄。
她外面的男人不少,可那毕竟是人家的男人,人家找她才行,不找,她只能干熬着。
再说整天找野男人也不是个办法,那有放在家里随用随取的好?
大壮说:“嫂子,你别这样,我不能对不起俺哥,哥在一天,你就是俺嫂子。”
“那你哥要是死了呢?”翠花赶紧问。
大壮说:“哥不在了,你还是俺嫂子,我永远不能跟你在一块?”
翠花瞪大了眼“为啥?难道你就没有稀罕过俺?”
大壮说:“不是,嫂子,其实……我在外面有人了,已经交了女朋友。这辈子除了她,我谁也不娶。”
翠花嫂忽然被闪电劈中,她的身子晃了晃,几乎晕倒,眼前一阵黑暗。
她用力扶住了山岩,不让自己倒下去,手里的篮子也掉在了地上。
自从立夏以来,磨盘村的四周没有下过一滴雨,直到秋分的时候也没见一滴雨水落下地面。
所有的池塘全部干涸,磨盘山的源头也不再向外喷水。
整个夏天都在干旱炎热中度过,夏季的小麦收割以后,玉米播进了地里,长出嫩芽以后打折青绿色的卷儿,叶子一动不动。
每天早上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就像下了火,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
整个田野焦黄焦黄的,地里的尘土轻轻一碰就冒起一股黄烟儿,空气热烘烘的,半空中浮着一些似尘非尘似雾非雾的东西,整个磨盘山像个被烈火炙烤的砖窑。
不要说人,就是鸟儿也躲在窝窝里不出来,家狗趴在背阴的墙角处吐着红红的舌头,呼哧呼哧喘着热气,牛羊驴马的鼻孔张得很大,趴在地上低眉耷眼,跟做了错事一样,整天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圈里的猪都懒得回家,泡在干涸的泥塘里来回的打滚,猪食也懒得吃了。
磨盘山山清水秀,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炎热的夏季,百年不遇的大旱和炎热,烧着每一个人的身体和内心,很多人走在路上一头栽倒就再也爬不起来,中暑的人越来越多,到处是孩子们的嚎哭声和大人们的叹息声。
村子里热,山坡上更热,干活再累也不能坐下休息片刻,只要屁股挨到石头,眨眼的时间两个屁股蛋就会变成煎蛋。
三天的时间已经接连有五个人中暑了,三百人走的走散的散,逃兵越来越多。
张大军光着脊背,露出了被烈日烤得发黑的肌肉,叼着烟卷愁眉不展。
大壮擦了把汗说:“大军哥,这路不能再修了,再修下去会出人命的,不如把乡亲们拉回去,等三伏过去以后咱们再修。”
第62章 大地震
张大军也很作难,目前修路并不要紧,要紧的是抗旱救灾。
合作社刚刚解散,乡亲们刚刚分开田地,如果收成不好,势必会动摇所有人的决心。
可是上哪儿找水啊?整座磨盘上都被烤红了。只能看着庄稼苗生生烂在地里头。
张大军大手一挥说:“留下三个人看工地,其他人回家,”
命令刚刚下来,大家就一哄而散,走的走逃的逃,眨眼的时间跑了个精光,只剩下了张大军,大壮,红旗,红兵和狗蛋五个人。
张大军有点想笑,但是没有生气,五个人只好轮着班看工地,他先让红旗和狗蛋他们回家了。
张大军看着绵延不断的磨盘山心潮起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征服它。
磨盘山是他的根,是他的家,他太想改变它的平穷落后了。
就在张大军命令所有人回家的那天午后,第二场灾难又接踵而来。
中午刚过,天上终于刮来了一阵凉风,张大军感到了一丝凉意。
正在他感谢苍天怜悯的时候,忽然,北天边飘来一片乌云,那乌云从北天边滚滚而来。瞬间遮住了蓝天,遮住了太阳,遮住了整座磨盘山。
路上的人们欢呼起来,老天爷终于要下雨了。
乌云先是浅灰色的,而后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最后终于变成乌沉沉黑压压的,大地像是被一口铁笼当头盖上了似的,铁块般的铅黑跟山尖连在一起,把村庄紧紧围困住了。
紧接着电闪雷鸣,一道厉闪从半空中打过,咔嚓一声,山顶上的一颗大树被瞬间劈成了两半,滚滚的岩石俯冲而下。
大家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忽然又看到北方混混吞吞一片,铺天盖地怒卷而来。
等看清楚以后,终于知道原来是一场龙卷风,这场龙卷风的速度势如破竹,一天黄雨,万千金缶,狂风怒卷着乌云急袭而来,好像飞过来的一样,一下就把所有的人都包裹在了里面。
田野里所有的村民都睁不开双眼,被风刮得东倒西歪。
山坡上的沙石被大风掀起,拳头大石头被刮的四处乱走。
山石打在峭壁上啪啪啪作响,万马奔腾,好像远古的战场上千军万马在厮杀拼命。
风刮得昏天黑地,地动山摇,鬼哭狼嚎一般,要寻找什么一样,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最后狠命地越过磨盘山,直扑对面的鬼愁涧,将山上碗口粗细的树木连根拔起……
张大军和李大壮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风给弄傻了。两个人眼睁睁看着山下的村庄被大风怒扫而过,大风裹着黄沙掀起屋顶上瓦片,檩条,椽子,整堵墙被刮的轰然倒塌。有没有压住人也不知道。
大风来到面前的时候,面对面都看不清,到处是黄沙和碎石,黄沙扑打在脸上刀割一样的疼,眼睛根本睁不开。
很快,工地上的帐篷也被卷了起来,一下卷上了半天空。把张大军和李大壮吓得跟着帐篷跑出去老远,怎么够也够不着,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帐篷和所有的被窝被大风卷上了天,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越刮越猛,这场百年不见的大骤风把所有的村民弄了个措手不及,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找到。
有几个人因为站立不稳,一下掉进了山崖的下面,被甩的粉身粹骨。
村民们开始呼喊,嘶叫,哀嚎……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可奈何抱着石头,扶着峭壁等着大风过去。身上的衣服也被沙暴撕扯得呼呼啦啦响,扯成一条一条。
天摇晃起来,地摇晃起来,大地跟蓝天一起颤抖,整个磨盘山也跟着颤抖,轰隆隆的雷声不断……
大风整整刮了两个半小时的功夫才慢慢减弱。
傍晚以后,风终于停止了,再往山上看,整座磨盘山被弄得满目狼藉,,往常郁郁葱葱的树木不见了,被沙石打得七零八落。树干被折断,树叶被击落,有的大树被吹倒……
山下更是惨不忍睹,一半以上的房子被大风吹倒,一多半人家的屋顶被大风掀没,只剩下光秃秃的四面墙壁。磨盘山千百年来遭受了第一次的重创。
男人们无奈的收拾着断垣残壁,女人们坐在大门口摸着膝盖哭泣;“天啊,这是咋了,磨盘村的人作孽了,得罪了哪路神仙?这是要灭了磨盘山啊……啊呵呵呵呵……”
张大军和李大壮揉着通红的双眼,老半天没明白过来是咋回事。
大壮问:“大军,你说该咋办?”
张大军大手一挥:“还能咋办,回村救人啊!快点!”
两个人急急慌慌往家跑,大路上的人们也飞扑这跑进了家门,到家一看,一个个全都傻了眼。
处处是断壁残垣,处处是一片狼藉,处处是被大风刮坏的东西,处处是哀嚎痛哭的人们。
张大军和李大壮顾不得休息,立刻展开了大营救工作。
张大军调动了全村几百口村民,将倒塌的墙壁一块块掀开,把埋在下面的人一个个拖出来。
有被石头砸断腰的,有被砸断胳膊腿的,有砸破头的,有砸死的,尸体谷个子一样摆满了磨盘村的角角落落,鲜血把麦场都染红了,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村民们的房子大多是石头垒砌的,因为背靠大山,附近没有砖窑,多是把石头砌成四方,垒起来的墙壁,这种墙壁一旦倒塌,墙壁下面的人只死不活。
大军和大壮疯了一样,呼喊着,嚎叫着,双手都刨出了血,把一个一个村民往外拉,死去的人被拖进村东头的打麦场上,尸体越堆越高,一下午的时间,上百个磨盘山的村民被山石砸死压死,还有被风吹进悬崖里摔死的,到处都是村民们凄厉的痛哭声。
哀痛的哭声合着凄厉的风声,绵绵延延传出去十多里地。神仙听了也不禁潸然落泪。
张大军和李大壮怎么也没想到,这场大骤风来的时候,竟然夹杂着一场地震。
这场大地震晃倒了房屋,晃倒了大树,也袭击了整座大山,磨盘山耷拉着它沉重的头颅,看不到一丝活气。
张大军慌了手脚,平生第一次感到了手足无措,他顾不得歇息,拼命地拉啊拉,拽啊拽。
李大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哥哥三喜,三哥还在家呢,他不能动,大风来临的时候根本爬不起来。哥哥要是有危险,他会疼死的。
想到这里大壮迈步就往家里跑,走进门他一下子就傻了,只见家里的老宅子被刮的东倒西歪,三间北屋全部倒塌,院子几乎被夷为平地,院墙也没有了。
大壮嚎叫一声:“哥!”一个箭步冲进了院子里。
他回来的晚了,他哥三喜已经被一堵墙砸中,只剩下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翠花就那么干巴巴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三喜,三喜哥浑身是血,两只眼睛呆呆望着天空。
“哥……你咋了?你咋了?”大壮一下扑向了三喜,三喜的尸体还没有凉透,他的双腿被砸断,一块锋利的石头生生从后背上进去,插进了他的肚子里,将他的肠子拉断,肺部也被震伤了。
大风跟大地震来临的时候,三喜哥就在炕上,根本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屋顶被掀飞,看着墙壁扑在了身上。
三喜哥的儿子如意还小,躲在炕上吓得哇哇大叫,不知所措。
就在最关键的时候,三喜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就扑向了儿子,把儿子抱在了怀里,那堵墙轰然倒塌,从后面砸中了他的后背。
翠花嫂回到家以后浑身颤抖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嚎叫一声:“三喜……”就扑了过去。
她双手开始掀那些砖块和石头,她大声嘶喊着,嚎叫着:“三喜!三喜你在哪儿,你说句话啊!?”嗓子都喊哑了。指甲都挖断了,才把三喜哥和儿子从石缝里拖出来。
儿子活生生的,一点伤也没有,可是三喜却不能说话了。
拖出来的时候三喜还没有死,一口鲜血喷出来,把女人的衣服都染红了。
翠花嫂抱着三喜,看着男人从后背穿过肚子上的那块石头,知道他的命保不住了,就把他纳进怀里,仰天就是一声惨嚎。
“三喜!三喜你咋了,醒醒,醒醒啊,不要丢下俺,你死了俺跟如意咋活啊!”女人的嚎叫竭斯底里,仿佛要把男人从地狱里拉出来。
翠花嫂抱着三喜嗓子哭哑了,眼泪都哭干了。如意在一边扶着她的肩膀劝:“娘,别哭了,别哭了……”
大壮一下抱住了三哥,三哥的眼睛还有合上,他翻着白眼球,不忍咽下最后一口气,就是等着大壮回来。
“哥,你感觉怎么样?怎么样了,我背你下山,咱们到医院,到医院……”
大壮一边哭一边叫,一下把三喜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三喜哥却紧紧抓住了大壮的手,嘴角咧了咧,他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已经不能说话了,但是心里清楚,他一只手抓住了大壮,一只手拉住了翠花,把大壮的手跟翠花的手紧紧连在一起。
大壮明白了,三哥是想他以后照顾翠花嫂。还有自家的孩子。
大壮含着泪说:“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嫂子好,对如意好,以后嫂子就是我的亲娘,如意就是我的亲儿子。”
三喜无奈地摇摇头,闭上眼不再做声了。
大壮把手探向三哥鼻子下的时候,发现三哥已经断掉了最后一口气。
三喜哥咽气的表情很奇怪,有一丝无奈,有一丝不舍,留下更多的是遗憾。
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翠花最清楚,三喜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是想大壮娶了翠花,跟他一起过。
“哥……”
李大壮猛地抱住三哥,同样嚎叫起来,涕泪皆流不能自已。
第63章 我的种质量好
张大军赶到的时候,三喜哥已经直挺挺死了个透彻。男人微闭双眼,跟睡过去一样,死的很安详。
张大军一步一步走向了三喜哥,上去拉住了他的手:“三喜哥,你咋走了,你打印过我,要帮我们修路啊,你还灭有走出大山,没有做过汽车火车,你的梦还灭有实现啊。”
张大军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他跟三喜是多年的至交,也是忘年交,如果说大军在磨盘村只有一个知心人的话,那就是三喜了。
三个人哭了很久,大壮的眼泪已经哭干,翠花嫂傻呆呆看着天空一言不发,她感到了绝望。
大军劝道:“大壮哥,别哭了,死者已矣存者偷生,咱们还是顾活人吧。”
李大壮忽然跳了起来,大喝一声:“救人!”
他丢下三哥的尸体出发了,跟张大军一起再次进入了大营救中。
一具具尸体被拉了出来,一个个受伤的人被拉了出来。大壮跟大军疯了一样,拼命地刨着山石。
这次突如其来的大地震跟大骤风,让李大壮和张大军表现出一个军人的英勇。
李大壮大手一挥,调度有方,很快将所有活着的人分成了三部分,各伺其职。
第一部分是青壮年,继续刨石救人,将受伤的送进帐篷里抢救,死人拖进村头的打麦场上。
第二拨是轻度受伤的人,帮着搭帐篷,抢救伤员。
第三拨就是妇女跟老人了,忙着帮人包扎伤口,照顾孩子。
大营救一直进行到第二天的天明方才作罢,那时候张大军跟李大壮已经疲惫不堪了累的爬不起来了。
张大军的脚踏在乡亲们的鲜血上,他感慨不已,大自然的摧枯拉朽让他感到生命的渺小和脆弱。人类的智慧跟大自然的破坏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他们前后从乱石堆里拉出了一百多具尸体,有男人,也有女人,有老人也有孩子,每一具血粼粼的尸体都曾经是一个鲜活的生命,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大军坐在石头上沉默了很久,一根接一根的抽烟,他感到自己一下子长大了很多,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人一下子变得沧桑起来。
大壮说:“大军,接下来该怎么办?”
张大军叹口气说:“还能怎么办,把死人埋掉,活人继续建设我们的家园。”
三天以后,所有的死人都被埋掉了,磨盘山热闹起来,增添了上百座坟头,纸灰飞扬,嚎哭声一片。
三喜哥跟其他人一样,被一起埋进了李家的祖坟,七岁的如意带着孝帽子,翠花嫂也是身穿白衣。
大壮在三哥的坟前烧了一堆黄纸,纸灰漫天飞扬袅袅升起,好像三哥久久不肯散去的灵魂。
李大壮本来哥四个,大哥和二哥在六十年代那场大饥荒中就饿死了。爹跟娘也饿死了,只剩下了他和三哥。
那年他才5岁,是三哥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三哥只比他大两岁,却担当了哥哥和父亲的双重角色。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他。
如果不是为了供他上高中,三哥拼命上煤窑挣钱,也不会被石头砸中腰。
三哥受伤以后,大壮不顾他的劝阻,立刻就退了学。
他本来想用自己的肩膀撑起这个家,让哥哥跟嫂子日子好过一些,正好遇到村里招兵,每年大队可以补贴50斤口粮,于是他毅然决然的参了军。
大壮复员以后,曾经承诺将来把哥哥带出大山,给他买新衣服,坐汽车,坐火车。
这个诺言还没有实现,哥就这样死了,大壮觉得非常的愧疚。
这场大地震不但波及了磨盘村,其他的四个村子也未能幸免。
磨盘村的人比较积极,除了老人和孩子,大部分人都在山上,大地震来临的时候,他们在山路上。虽然脚步不稳浑身晃荡,但头顶上没灾害,所以才躲过了这一劫。
因为天气炎热,其他村子的人大多躲在家里乘凉,骤风和地震袭击过来根本没工夫逃出屋子,所以死的人要比磨盘村多得多。
这次的大地震和大骤风,让磨盘村五年都没有恢复元气,给了他们最惨烈的打击。
张大军是比较幸运的,三天以后赶回了家。
到家以后竟然惊奇的发现自己家的房子没事,傲然挺立。他爹张太辉跟他娘张何氏在家正吃饭。
张大军奇怪的问:“爹,娘,你们没事吧?”
张太辉说“有啥事?根本没事,咋,你盼着我们被砸死?”
大军说:“不是,我在纳闷,为啥咱家的房子这么结实?”
张太辉嘿嘿一笑:“这房子是你爷爷张青堂当初修建的,下面的地基深入地下五丈,墙壁全部是钢筋混凝土,不要说震塌,墙壁上连道裂缝也没有。”
张太辉的话大军深信不疑,民国年间爷爷张青堂就拉着父亲隐居进了磨盘山。张家的房子一水的好结构,能抵抗百年不遇的大地震。
大军赶紧问:“槐花和玉环没事吧?”
张太辉说:“没事,张家祠堂的结构也非常结实,刚才你娘去看过了,槐花挺好。”
张大军吁了口气,两个老婆没事,他心里踏实了很多。
至于别人……死就死了,跟张家无关。他张大军还没有那么伟大,犯不着悲天悯人。
大地震跟大骤风只不过是上天加给磨盘村的灾难之一,几天以后的晚上,第三场灾难就接踵而来。
第三场灾难是雹灾。
大雹灾是在大地震以后的第三天来到的。
那场大骤风来势迅猛,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彤云密布遮天蔽日,却没有降下一滴雨水。不但没有缓解磨盘村几个月来的干旱,反而让整个村庄遭受蹂躏。
三天以后的早上,天上的乌云还没有散去,而且越积越浓,乌云被压得很低。
开始的时候,天上落下了无数个洁白晶莹的颗粒,小的像米,大的像鸡蛋,再后来越来越大,越来愈大,最大的竟然赶上了拳头。
当人们头上被砸的生疼的时候,才明白过来那根本不是雨水,而是一粒粒拳头一样的冰雹。
冰雹夹杂着雪粒,霎时间将在庄稼地干活的人们砸了个措手不及,头破血流,纷纷寻找地方躲藏。
大冰雹密密麻麻倾盆而下,砸在房顶上,打在水缸和铁器上,噼里啪啦地响,把院子里的树木砸得枝叶一根根往下掉,到处都是咯吱咯吱的断裂声。
院子里的鸡窝跟刚刚修好的围墙再次倒塌,鸡圈的鸡被砸的直扑棱,鸡鸣狗叫声不绝于耳。
村子刚刚经过骤风的洗礼,很多人住在自制的帐篷里,帐篷根本经受不住冰雹的袭击,纷纷被砸的撕裂了。
雹子穿过雨棚,砸在人们的身上,肋骨几乎都要被砸断。大人抱着孩子蜷缩在帐篷的角落里呼天喊地,
一炷香的时间以后,冰雹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越来越厚,深可盈尺。
这一天张大军没有离开张家祠堂,一直跟槐花在一起,听着房顶上啪啪的砸击声,大军问槐花:“槐花,你怕不怕?”
槐花躺在大军温暖的怀里:“大军,俺不怕,有你在身边,天塌下来也不怕,要死咱就一块死。”
张大军笑了,摸着槐花鼓鼓的肚子,在女人的肚皮上来回的抚摸。
槐花再有三个月就要生产了,张大军认定槐花肚子里的孩子是儿子。
我张大军这样的英雄,儿子生出来一定也是英雄。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窝囊儿笨蛋,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小子将来出来,也是个打洞的高手。
“槐花,难受不难受?”张大军关心地问。
槐花说:“不难受,他……老踢俺,跟你一样调皮。”
张大军就把头低下,耳朵贴在槐花的肚子上,他能听到儿子的心跳声,小家伙果然不安稳,两只脚只踢腾。隔着槐花雪白的肚皮踢在张大军的脸上,一鼓一鼓的,非常的惬意。
槐花抱着大军的脑袋问:“大军,你咋知道一定是儿子?”
大军说:“我播种进去的种我当然清楚了,一定是儿子,可惜啊,他是晚上做的,黑灯瞎火看不清楚,如果是白天做的,质量会更好。”
槐花扑哧笑了,抬手点了大军眉头一下:“你呀,就是嘴巴贫,分明是白天做的,不是晚上,你忘了,那时候你在帮俺过七。”
张大军想起来了,孩子的确是过七的时候播进去的,是白天。
大军就说:“那就一定是儿子。”
槐花问:“如果生下来是闺女呢?”
大军说:“我也喜欢,只要是你生的,闺女小子我都喜欢。”
槐花说:“如果生出来是儿子的话,长得一定像你,闺女生下来一定像俺,俺倒是喜欢闺女,闺女不淘气,儿子淘气。”
大军说:“他敢?他要是敢淘气,我就把他打回娘胎里……回炉重造。”
槐花咯咯咯地笑了,抱住了张大军的腰,张大军也抱住了槐花的肩膀。
身上憋得难受,可惜槐花目前正在怀孕,不能行房啊。
槐花说:“大军,你要是难受,就回家吧,让玉环陪你,俺一个人在这儿顶得住,再说不是还有阿黄吗?晚上别让娘过来了。”
张大军说:“那怎么行,我怕你一个人害怕。”
槐花说:“可是……如果你难受该怎么办?”
大军说:“你让我摸摸……就不难受了。”
槐花笑笑,溜进了被窝,抓住男人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如房上,张大军的手在槐花丰满的nai子上抚摸起来。
第64章 把张大军干倒
猎狗阿黄坐在地上,迷惑不解斜着眼看了看主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它好像害羞一样,滋溜,躲进了炕洞里……
雹灾过后的第二天,满天的冰雹与雹子一般的流言在村中漫延开来。大家议论纷纷,都说这场千年不遇的大地震和大雹灾完全是因为张大军修路引起的。
张大军独断专行,因为修路挖断了磨盘山的龙脉,惊动了山神,老天爷发了怒,要惩罚磨盘村的人。
那些在大地震中丧生的人,全部是被张大军给害死的。是张大军让老人失去了儿子,让妻子失去了丈夫,让儿女失去了父母,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归罪在张大军的身上。
张大军听到以后气的好悬没有背过气去。
第一个传出这种谣言的人竟然是李大虎,李大虎是从孙寡妇的被窝里爬出来以后说的。
孙寡妇的话大家深信不疑,因为她是方圆百里最伟大的神婆,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上天的一切秘密都瞒不过她。
其实李大虎已经对张大军恨之入骨了。
当初自己被打断了一条腿,现在儿子李秀林被夹断一只脚,这种仇恨激起了他冲天的愤怒。
特别是张大军领着全村人修路开始,他的威信一下子就树立起来,全村的人一呼百应。李大虎恨得牙根痒痒。
张大军,你个小兔崽子,想不到是一条龙,如果这条路真的被你修通,村民们被领出大山,全村人还不把你当神一样看?那李家的威信生生就被张家压下去了。
李大虎开始找机会整张大军了,接连而来的震灾跟雹灾给了他这个机会,当天晚上他就跑进了孙寡妇的家。要求孙寡妇助他一臂之力。
李大虎比儿子李秀林精明,来到孙寡妇家门口的时候,他没有爬墙头,而是从正门进去的。
来到门前,他先学了几声狗叫:“汪汪汪……汪汪!”三长两短。这是他和孙寡妇约定好的暗号。
孙寡妇扯着耳朵一听就知道是李大虎来了,赶紧披上衣服去给他开门。
门打开:“死鬼,黑灯瞎火的你咋来了?这么大的雹子,也不怕被砸破脑袋?”
李大虎说:“不怕,砸破上面,也比下面没着没落强。亲蛋蛋,俺想死你了。”大虎没进门就抱住了孙寡妇的腰。
孙寡妇一下闪开了:“死鬼,你慌个啥?香菱刚刚睡着,别让孩子听到。”
李大虎就闪进了门,孙寡妇上好了门闩。
孙寡妇的家也非常的坚固,在地震中幸免于难,李大虎今天来找他,也是因为房子塌掉了半间,他跟老婆没地方住了,只好找个机会溜出来,在孙寡妇这儿将就一夜。
两个人进屋以后废话不多,直接开始,一起脱光了衣服,溜进被窝。
李大虎侧着身子把孙寡妇一对无比美好的子贴到他的胸脯上,孙寡妇微热的脸腮贴在男人的鼻尖上。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男人有点控制不住,将嘴巴贴了上去,手掌在女人细腻柔润的脊背上游走。从上到下,最后摸在她两瓣肥美的上,两根手指贼一样,就从后边探进了孙寡妇的身体里。
孙寡妇浑身战栗了一下,那个地方就滑腻腻的了。
“死鬼,你咋不走正门……?”孙寡妇喘息着问。
李大虎说:“正门太宽松,还是后门紧窄。”
孙寡妇没有阻拦,反而抱着男人的脖子,顺着他的硬胡茬子往下摸,滑过他粗糙的腰际,直接溜进了他的腿荡间。将男人剑拔弩张的东西握在了手里。
李大虎的嘴巴咬住了孙寡妇的嘴,砸吧她的嘴唇,还把一根绵软的舌头送进她的嘴巴里,含着她的舌头来回的咀嚼。一只手拨弄她下身的同时,另一只手继续摸弄她的nai子。
在那两团奇妙软组织上旋摩一阵之后,滑过较绵的腹部,落在了他最终的目标上。他发现女人的下面已经打水泛滥了。
孙寡妇呢呢喃喃扭动着腰身,任凭李大虎那只粗糙的大手划过她的全身,摸在那里,那里就像被痒痒挠挠过一样,说不出的舒坦。
女人的嘴巴也没停,他含着她的舌头,她就跟他迎合,两个人谁也不肯唤一口气丢开对方。两只鼓胀的nai子紧贴在男人的胸脯上,就像两只被人一刀切开,然后又踩了一脚的大西瓜。
孙寡妇其实年纪不大,才三十岁,正是如狼如虎的年纪。
李大虎虽然年过四十却宝刀不老,他经验丰富,知道女人的兴奋点在哪儿。
哪儿最敏感,最能挑起女人的兴趣,他就往哪儿下手,位置找的相当准确。
而且他知道每个女人的兴奋点是不同的,他老婆大白梨的兴奋点就在一对大白梨上,男人一碰就来劲,其他的地方根木头桩子一样,怎么碰也没反应。
翠花嫂的兴奋点在下面,男人一碰就春水潺潺,所以大虎一下手就是女人的三角区。
孙寡妇全身都有兴奋点,摸哪儿她都兴奋,所以李大虎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他砸吧她的舌头,使劲咗咬,直到女人呜地一声,舌尖被咬疼了他才放开她。
然后跟小猪吃食一样,顺着脖子向下咗,身子也向着被窝深处出溜,直奔女人两个磨盘大的肥硕nai子,两边换过来换过去地咬。
最后嘴唇滑过女人柔软的肚子,立刻吻在了她的下面,舔她的毛发,舔她的沟子,还把舌头探进去轻轻撩。孙寡妇就呀了一声,颤抖的更厉害了。
女人终于控制不住了,黄河决堤一样无法阻挡,她使劲按着男人的脑袋往哪个地方凑,两腿夹住了他的脑袋,跟老鼠夹子一样,使劲用力,把李大虎夹的头昏脑胀,差点没背过气去。
李大虎知道女人兴奋到了极点,喘息着爬了起来,用力将孙寡妇压在了身下,身子一挺,孙寡妇就咬紧了牙关,咿呀一声。
屋子里的声音很大,幸好外面的冰雹敲打在房顶上,遮盖了这种声音,炕板的颤动声,女人的喘息声,雹子的击打声,形成一幅绝妙的交响曲,大虎听得都入迷了。
一炷香以后李大虎终于停止了动作。
孙寡妇跟翠花嫂不一样,翠花嫂毕竟年轻,那个地方太紧,男人无法承受,多坚持一刻也不行。而孙寡妇就宽松得多了。
本来他可以多坚持一会儿的。觉得没啥意思,就赶紧泄了洪。
李大虎今夜想去找翠花嫂的,但是翠花嫂刚死了男人,心情不好,再说他也害怕李大壮的拳头,所以没敢去。
男人爬起来以后没有走,现在距离天亮还早,后半夜走也不迟。
他就拿起床头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烟袋锅子,抓出一撮烟叶,放进烟袋里填平压实,点着火柴美美抽了一口,一口浓烟从胡子拉碴的嘴巴里喷射出来,他惬意地不行。
他的手还是没有闲着,在孙寡妇的上面摸了一阵,就溜到了下面,在那个地方继续拍打,女人的那个地方非常湿润,啪啪有声,一边拍打一边哼着戏词,跟敲梆子一样。
不一会儿的功夫,孙寡妇被他拍的受不了了,再次兴致勃发起来,女人不由分说,老鹰捉小鸡一样把男人压倒,两个人又逮了一次。
逮完以后,李大虎说:“你知道我今天找你啥事吗?”
孙寡妇摸着男人的胸肌问:“啥事?还不就是那点事?你来俺这里就没二事。”
李大虎说:“我要你帮我个忙。”
“啥忙?”
“你替我想办法把张大军干倒。”
“啥?”孙寡妇吓了一跳:“你的意思,是让俺把张大军也拉进被窝?那可不行!张大军那么小,现在有两个老婆,他会看上俺?”
李大虎说:“我没让你拉他进被窝,我想你给他造谣。”
孙寡妇迷惑不解问:“造谣什么?”
“你不是神婆吗?”
“是啊,神婆怎么了?”
“你觉得张大军修路,跟磨盘山的两场灾难有没有关系?”
“俺怎么知道?”
李大虎隐隐一笑,咬牙切齿:“其实没关系也不要紧,咱们可以让它扯上关系。从明天开始,你就满街的嚷嚷,说张大军修路,挖断了磨盘村的龙脉,所以才触怒了老天,将灾难降临在了磨盘村。
我要让全村的人都恨他,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孙寡妇吃了一惊,猛然坐了起来,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两只洁白的子晃悠了半天,最后她哎呀一声。
李大虎问:“怎么了?”
孙寡妇着急地说:“大事不好了!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张大军修的这段路,确实是掐断了磨盘村的龙脉啊,磨盘村必将引来四灾一劫五次大灾难。这五次大灾难将会把村里所有人全部灭绝!”
“啊!”李大虎吓得张大了嘴巴,楞了半天。
他怎么也想不到,造谣中伤张大军的话竟然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变成了事实,磨盘村确实经历了五次大灾难。
李大虎从孙寡妇的被窝钻出来以后满街的吆喊。逢人就说张大军修路挖断了磨盘村的龙脉,所以才触怒了老天,将灾难降临在了磨盘村。张大军应该为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偿命。
村民们是比较愚昧无知的,他们没有文化,缺少知识,最容易被忽悠,李大虎这么满街一吆喝,立刻,那些家里死人的村民就把张大军的家门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村民们齐声呼喊:“张大军,狗日的你出来!丧尽天良狼心狗肺!你这是灭村啊,这是屠杀!还我老婆命来!!”
“还俺儿子命来!”
“还俺爹娘命来!”
一时间,张家门外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他们暴怒异常,手里拎着?头,锄头,铁锨,好像非要将大军拍死不可。
第65章 有啥冲我来
大家的吵嚷声终于惊动了张太辉,张太辉刚刚起床,打开街门一看,呀,外面这么多人?
他疑惑不解问:“大家是赶会哩,还是瞧唱哩?这是咋了?”
李大虎一马当先,上去揪住了张太辉的脖领子,怒道:“张太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张太辉一愣:“咋了,我哪儿得罪大家了?你们为啥要跟我拼命?”
李大虎怒道:“都是你儿子张大军干的好事,他得罪了磨盘山的山神,挖断了磨盘山的龙脉,磨盘山的灵气彻底被泄掉了,老天爷一怒之下要报复磨盘山的村民,死了这么多人,应该让你儿子抵命!你让张大军出来!!”
张太辉听了个莫名其妙,但是立刻联想到李大虎不怀好意。
不用问,李大虎是借着这两次大灾难造谣,重伤张大军,这是赤果果的挑逗。借机报复。
张太辉也是火爆脾气,现在年纪大了,如果赶在从前,一定会抡起巴掌,将李大虎一耳光从门里扇到门外。
他胸脯一挺骂道:“扯淡!无稽之谈?什么狗屁山神?什么狗屁报应?如果真的有山神,那山神为什么让磨盘山穷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让我们过上好日子?李大虎你是不是想挑事?”
李大虎怒道:“怎么是我想挑事?是村民们不服,非要找大军讨个说法不可?”
“李大虎,你就是想挑事!”张太辉激动极了,脸红脖子粗,腰身一挺,跳在了旁边的磨盘上,大手一挥说道:“乡亲们,静一静,大家静一静。我理解大家现在的心情,我理解你们的心里都很难过,磨盘村一天的时间死了上百条人命,留下了孤儿寡母,留下了年老的父母双亲,很多人在这次意外中死亡,谁看到都伤心。但是这些跟山神无关,跟我们家大军无关。我从来都不迷信,从来不相信什么狗屁山神之说。大家都想想,大军修路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磨盘村千秋万代的子孙??还不是为了我们能够走出大山,过上好日子?我们已经跟外界封闭的太久了,必须要走出去,跟外面的世界融合。磨盘村不能再穷下去了。”
“为了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我们张家可以出钱出力,但绝对不能让人侮辱!我张太辉跟儿子张大军是问心无愧的。如果真的有山神存在的话,那好,我张太辉一个人抗下了,让他报复我,天打雷劈有我张太辉一个人去承受,跟我儿子张大军无关!如果大家真觉得是大军触怒了山神,给你们的家庭造成伤亡的话,那好,有什么气冲我张太辉一个人来,就是打死我都不是问题!”
张太辉站在磨盘上慷慨陈词,就像一个革命烈士,将要走上刑场那样从容淡定。又像一个为了尊严和荣誉而战的将军,心里涌起一股慷慨赴死的豪迈。
老人的眼角湿漉漉的,他感到了委屈,感到了不解,也感到了凄凉,村民们开始犹豫了。
扪心自问,张家从民国时期隐居在磨盘山开始,从没有得罪过一个乡邻。
当初张太辉的父亲张青堂,是远近闻名的张大善人,他乐善好施面色慈祥。
也就是张家来到磨盘山上以后,村民们才吃饱了肚子。
张青堂买下了磨盘山500多亩的土地,种桑养麻,开垦良田,饲养家禽。虽然雇佣了大半个磨盘村的村民做佃户,可从来没有逼过他们的租子。
遇到灾荒年的时候,租子能免则免。有时候看谁家吃不饱肚子,他还要从自家仓库里拿出粮食倒贴。
谁家有个婚丧嫁娶,或者有老人死了埋不起,只要你到张家张开口,他从来都不驳回。眉头都不皱一下。
可是再看看村民们是怎么对待张家的。
大运动来临的时候,那些佃户们全都把张家当做了仇人,摇身一变,张家从前的佃户全部成了贫农,而张青堂却成了黑心的地主资本家。
他们把张青堂跟他老婆打成反革命,张太辉也被打成了狗崽子。
他们拉着张青堂游街示众,拳打脚踢,生生把他跟张孙氏逼死了,一个跳井一个悬梁。并且分了张家所有的财产,分了张家所有的田。
但是张太辉并没有记恨大家,因为错不在他们,他们只不过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
在那个所有人都发了昏的年代里,真理和谬论是混淆不清的。一种令人战栗的真理充实着所有人的头脑。
现在张大军为了全村人能冲出穷山窝,跟外面的世界接轨,张家毅然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财宝,帮村民们修路。
张家的钱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张大军是为了谁?还不是像张太辉说的那样,为了磨盘村的村民?
很多村民听了张太辉的话感动的黯然泪下,有的人甚至开始低声哭泣。
可是李大虎却不依不饶:“张太辉,你别装的那么可怜,没人心疼你,你闪开,我们找的不是你,是张大军,要不是他修路,村里根本不会死那么多人。”
“你放屁!”张太辉终于火山爆发了。上去揪住了李大虎的脖领子,他额头上的青筋条条暴突,几乎要将李大虎一口吞下。
张太辉一阵冷笑:“李大虎,我还不了解你?你就是看着大军领着全村人修路不舒服,你就是想报复,想看着我们张家断子绝孙对不对?你打错了算盘,现在不是文革那会儿,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也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现在凭的是实力,是能耐,你有能耐也修一条路出来?让我张太辉佩服一下!”
李大虎后退一步,吓得面如土色,因为他看到张太辉张牙虎爪想动手。
跟张太辉交手他还不配,张太辉那双长满老茧的手很有力气,一巴掌扇了过去,生生打了李大虎一耳瓜子,一巴掌下去就把李大虎打得满地找牙,嘴角上鲜血淋漓。
李大虎嚎叫一声倒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爬起来以后开始尖叫:“张太辉打人了,大家看到了,张太辉打人了!”
李大虎的老婆大白梨一看男人受了委屈,在人群里气急败坏,她两脚一蹦,跟练成了绝顶的轻功一样,就从人群当中跳在了张太辉的前面。
大白梨指着张太辉的鼻子就骂:“张太辉你个老不死,你凭啥打俺家大虎?你个老狗日的,老狗养的,老狗下的……”
大白梨一边蹦一边骂,两个大白梨一样的nai子也上蹿下跳来回的蹦跶,给她擂鼓助威。
张太辉才不鸟她呢,真想也给她一巴掌,可惜的是好男不跟女斗,巴掌挥起来半天,怎么也落不下去。
大白梨一看张太辉没动手,她更加得寸进尺了:“咋?你还想打俺?你打死俺吧,打死俺吧,不打死俺你就不是张青堂的种!就不是张家人下的。”
大白梨开始耍赖皮,一头一头向张太辉的胸口上撞,把张太辉给逼到了死角。
玉环在家里听到了外面的吵嚷声,心里急得不行,凭着玉环的脾气,也想跟大白梨大闹一场,不能看着公爹这么吃亏啊?
可是迫于小花的面子,玉环没好意思下手。
就在这时候,张大军回来了。
张大军从槐花的被窝里钻出来,准备回家吃饭,没进门就看到家门口一大片人,他感到了不解。
走近一看,我日,大白梨正在他爹张太辉的胸口上撞,把张太辉逼得连连后退,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张大军的怒火窜天而起。
他也不能出手打人,因为没水平。
还好拉着家里的猎狗阿黄,阿黄就跟在张大军的身后头。
阿黄一看大白梨欺负它家老主人,猎狗的尾巴就翘了起来,胡子撅起来老高,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嘴巴里发出了愤怒的呜呜声。
阿黄“嗷!”地一声呼叫,尾巴一摇冲着大白梨的那对大白梨就扑了上去。
阿黄的动作非常迅猛,闪电一样,叫声未落身子就扑到了跟前,撕拉一声,大白梨前襟的衣裳就被阿黄给撕扯了。
大白梨前面两个白光光的nai子显露出来,当真梨一样的白。
把大白梨吓得,也是“嗷……”地一嗓子,飞身就从磨盘上跳了起来,抹头就跑。
阿黄的厉害大白梨上次就领教过了,她最害怕张家的那条狗,那不是狗,分明是狮子。
大白梨吓得落荒而逃,被阿黄整整撵了三条街,一条裤子也被猎狗撕扯了,几乎露出白梨一样的腚沟子……
噼里啪啦的冰雹整整砸了一天一夜,时大时小,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才停止。
张大军走上了磨盘山,他的心情很不好,他遇到了修路以来最大的障碍,就是村民们的误解。
虽然村民们散去了,对张家不再仇恨,但是张大军的威信却大大降低,再也没人跟着他修路了。
这两天上山的人几乎没有,除了张大军和李大壮,再没有第三个人来工地上。
工地上摆满了钻机,柴油机,发电机和各种开山的工具,显得空荡荡的。
天上地下一片银白,整座磨盘山银装素裹。两脚踩在二尺厚的冰雹上咯吱咯吱作响,那些冰雹又圆又大,脚底下发滑,一不小心就会滑一跤。
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射出万道霞光。气温一下子骤降了20多度,很多人穿起了棉衣棉裤,整座磨盘山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光秃秃的一片,树枝跟绿叶的残骸漫山遍野到处都是,包括地里的庄稼,已经被冰雹和骤风糟蹋的不成样子。
现在还不到中秋,七月降雪千年不遇。
人们的心情没有从天气好转中得到兴奋,反而被铺天盖地的雹子蒙上了一层阴云。
地里的庄稼全部毁尽,玉米还没有膝盖高就被冰雹给砸的片叶不剩,高粱跟谷苗也没能幸免,今天秋季的庄稼是收不到家了。
经历了大旱灾,大地震和大冰雹的洗礼,磨盘村变得一蹶不振。
张大军坐在钻机上,看着满目狼藉的工地愁眉不展。
他嘴巴里叼着烟卷,狠狠将烟屁股扔在了地上。
大壮在旁边说:“大军,这路还修不修?”
第66章 狼群来袭
张大军咬牙切齿说:“修,为什么不修?”
“可是怎么修啊,就咱俩人?那得修到猴年马月去?”
大军说:“一个人干一个人的活儿,两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放心吧,愁不死人。冰@火!中文”
大壮忽然灵机一动:“大军,我有个办法?”
张大军眉头一扬“你说。”
大壮忽然摇摇头道:“还是别说了,这个有点难。”
张大军怒道:“你他娘的说不说?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唧唧歪歪的,有话说有屁放。”
大壮说:“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村民们各个都害怕,咱们可以花钱请人修啊?其实在大城市里,有很多建筑队,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路都能修出来。
而且他们是机械化操作,大型的钻机和抛光机都有,关键是没那么多钱。”
张大军心里一喜,拍了拍大壮的肩膀,嘿嘿一笑:“好办法,钱的问题我来解决,我有办法弄得到钱。
咱们这样,在招标建筑队的同时,也可以高价聘请村里人一起参加,只要花了钱,我就不信请不到人。
咱们可以分成两只队伍,外面的建筑队从外面往里修,家里的村民可以从山里面向外修,这样工期就可以缩短一半。只要两只队伍碰了头,就是大路修通的那一天。”
大壮一听就跳了起来:“好办法,请建筑队的事情,我来办!”
张大军没有被村里捕风捉影的谣言打垮,反而更加激起了他的冲天斗志。
这路他不全是给村民修的,更重要的是为了玉环,为了槐花,也为了槐花肚子里的孩子。
我要给家人幸福,让他们生活得好一点,这是一个男人的职责。
大军一下拉住了大壮的手:“大壮哥,这路我是非修不可,人这一辈子啊,总要活的精彩,能够修一条路出来,死了也不后悔。”
大壮的手紧紧跟张大军握在了一起。他太喜欢张大军这个人了,山里的汉子坚毅,朴实,善良,所有山里人的优良本质,都在张大军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张大军的人格魅力简直可以迷倒所有人。
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孤独,永远不会寂寞。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大壮对大军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的机智,勇敢,任性,还有那种发自内心的朴实,都让大壮觉得自愧不如。
李大壮握着张大军的手激动地说:“大军,你放心,这条路你说修到哪儿,咱就修到哪儿,我陪着你。”
张大军决定继续把路修下去。
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就在几天以后,一场更大的灾难再一次降临在了磨盘山。
被孙寡妇的那张贱嘴说中了,磨盘村经历了干旱,骤风还有冰雹以后,四灾一劫的第四个灾难终于降临了。
第四灾是狼灾,磨盘村遭受了野狼发疯似的攻击。
狼灾是冰雹过后第五天开始的。
如雪般的雹子覆盖了磨盘山的角角落落,地上的青草和树叶也开始枯萎,很多青草和灌木被压在了冰雹的下面,野地里的兔子也懒得出窝了。
狐狸,山猪和土豹子更是躲在家里不肯出来。饥饿了整整一个礼拜的狼群,终于对磨盘村发起了第一轮的攻击。
磨盘山上有野狼人皆尽知,而且不止一只。
这些狼群跟全世界所有的狼群一样,每年的初冬全部聚集在一起,集体觅食,狩猎大型的动物,然后群起攻之,最后一扑而上分食到手的猎物。
每年春暖花开以后,它们就会自动解散,分散在磨盘山方圆500里的角角落落,各自觅食。
它们遥相呼应,利用尿水的味道和嚎叫声传呼信号。
只要一只狼遇到大型猎物,单人独骑无法完成的时候,就呼应同伴过来帮忙。
狼的嚎叫声可以传得很远很远,不低于10公里,只要近处的伙伴听到呼应声,同样会嚎叫起来,通知更远处的同伴,此起彼落,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支不低于上百只的狼群队伍就会迅速成立,铺天盖地赶来。
在磨盘山,狼,狗,人,各有各的领地,互不侵犯。
自从阿黄入住磨盘村以后,五个村子的四周就再也没有看到过狼的影子。
獒是狼的天敌,九狗必出一獒,三虎必出一豹,只要獒狗的叫声一吼,所有的狼听到以后都会吓得全身战栗颤抖不已。
阿黄只要在村子里撒一泡尿,十里地之内的狼闻到以后全都会落荒而逃。
张大军修路,一声炮响阵彻了磨盘山千百年的寂静,那些狼群开始焦躁不安了。
它们感到自己的领地被人侵袭,一种复仇的心里悠然而起,再加上雹灾过后的大饥荒,群狼再也无法忍受饥饿的煎熬,它们终于全体出击了,目标直扑磨盘山一带的村落。
狼群的头领是一条个子高大的灰毛狼王。它足足高出一般狼一头,身子也长出去一般的狼一尺有余。
五年前,它凭借高大的身躯,灵敏的速度,矫健敏捷的扑咬技术,打败了所有的对手,稳稳坐上了狼王的高贵宝座,令所有的手下俯首称臣。
也就在那一年,它的第一个女儿降生了,是一条身材优美,后背青绿,肚子发白的小母狼。
张大军给她起个名字叫红霞,因为这只小母狼狼奔跑起来,身体就像一道彩虹,又像一道优美的雾岚。
张大军整天在磨盘山上转悠,山上的狼大部分都认识他,知道张大军不好惹,看到他就躲得远远的。
张大军也认识它们,跟白毛狼王见过好几次,但是张大军从来不去挑逗狼王的极限。
只要狼不主动攻击人,不主动攻击家禽,张大军一般都会手下留情。
小母狼红霞是张大军看着出生的,
那一年他刚刚小学毕业,暑假过后,在去山外上学的路上,他感到尿急,就躲在一座山峰的角落里撒尿。
刚刚撒了一半,忽然,一条野狼就从旁边的山洞里窜了出来,嘴巴里叼着一只刚刚出生的狼崽子。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看样子刚刚生产,因为小狼的脐带还拖在地上。
大军知道那是狼王的女儿,因为那条母狼他也见过,跟灰毛狼王是一对儿。
狼在生产的时候是不能被外界打扰的,有时候为了保护出生的狼崽子,野狼会变得非常凶猛,死命的扑咬,哪怕精疲力尽也不会丢下崽子不管。
张大军就提上裤子走了,那时候他还小,非常害怕狼。
再后来大军经常上磨盘山,那只小母狼就经常跟张大军碰面,应该说小母狼红霞是张大军看着长大的。
他敬佩狼,也在保护着狼,他跟它们是伙伴,也是话不投机的敌人。
张大军不会主动去伤害它们,大家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领地,互不侵犯最好。他没有权利去剥夺上天赐给大地的任何一条生命。
雹灾过后的第五天夜晚,狼王终于领着它的家族出发了。
借着茫茫的夜幕,它们就像一只只冲破船舱的鱼雷,速度飞快,上百条黑影迅速将磨盘村包围起来。
狼王机智,勇敢,智慧,沉稳,老练,它把所有的队伍调动得井井有条。
谁做哨兵,谁做攻击,谁做后援全部调整有序。
狼王坐在地上,微闭双眼,高贵而又庄严,晃动着硕大的头颅,不可一世,它自信没有任何生物可以撼动它的地位和尊严。
旁边蹲着它的女儿,就是那条小母狼红霞。五年的时间,红霞已经长成了一条青年健壮的大狼。
它身材俊美,婀娜端庄,就像一个美丽高傲的公主,偎依在父亲的身边。
哨兵终于回来了,在狼王的身边呜咽了一阵,狼王一听就知道张大军和阿黄不在村子里。
两个最强硬的对手不在,时机不容错过,狼王脑袋一摇,冲着所有的狼低声一吼,飞身第一个窜进了村子。
村子里立刻哗然一片!
第一个感应到狼群攻击的是猎狗阿黄。
阿黄是张大军特殊训练出来的,鼻子非常的灵敏,顶风十里,只要鼻子一闻,它就能感受到四周狼群的存在。
狼群袭击村子的时候,阿黄正卧在张家祠堂的大院里,她在保护着女主人的安全,一步也不敢离开。
它的鼻子一吸一张,立刻闻到一股狼的味道,浑身的鬃毛就炸立起来。
阿黄一个机灵站直了身体,急得在地上团团转,它预感到了不安,胡子翘起来老高,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仰天就是一声狂吼,整个磨盘山都颤抖了一下。
阿黄同样在招呼自己的同伴,告诉村里的狗,有狼群袭击村子了,大家立刻戒备。
这几年,阿黄身经百战,不但打败过磨盘山里的棕熊,打败过磨盘山最厉害的狼,也打败了村里最厉害的恶狗。稳稳坐上了狗王的宝座。
磨盘山一带五个村子,三百多条狗全都对它唯命是从。
阿黄的终极目标就是磨盘山的灰毛狼王,它想有一天把它击败,成为磨盘山一带的霸主。
这是它梦寐以求的愿望,它从夜风细微的空气中嗅到了狼王的味道,知道灰毛狼王一定夹在其中。狼王亲自带队攻击村子了。
阿黄立刻兴奋起来,两只前爪抓着地面咯吱咯吱响,地面上堆积的冰雹被刨的呼呼啦啦乱飞,眨眼的时间抓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尘土飞扬。
阿黄使劲按耐住心头莫名的激动,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张家祠堂,它要保护女主人和小主人的生命安全。
阿黄扯嗓子一吼,五个村庄的狗全部戒备起来,一个个精神抖擞,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就像一个个整装待发的士兵。
狼有狼的纪律,狗有狗的纪律。在野狼做好冲锋准备的同时,所有的狗已经严阵以待了。
灰毛狼王刚刚窜进磨盘村,就听到了阿黄的吼叫。
它同样兴奋起来,停住了脚步,两只耳朵瞬间直楞了一下,立刻改变了方向,从一所民房的一侧斜身而过,直扑张家祠堂!
第67章 獒战群狼
小母狼红霞也跟着父亲的脚步扑了过来,紧紧追赶不舍。
再后面是灰毛狼王的近卫队,那是七八条身材高大的成年状狼。
这是高手对高手的召唤,从阿黄雄壮的吼叫声中,灰毛狼王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兴奋。
它知道就在村南那个跨院里,有个强硬的对手在等着它,那个对手是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它将会成为它终极的挑战目标。
七八条成年状狼跟在灰毛狼王和小母狼红霞的背后,身体就像一根根射出去的利箭,,一下子弹射了过去。
其他的狼没有停,直接就攻击进入了村子,很快就跟一条条守卫在村口的狗打在了一处。
到处是翻滚声,到处是嚎叫声,狼裹着狗,狗抓着狼,无数团黑影交织在一处。鲜血横流肚肠翻滚,狗跟狼的身体撞在墙壁上啪啪作响,狼毛跟狗毛凌空乱舞。
几百双亮悠悠的绿色眼球就像无数条闪电在村子的四周闪起,整个磨盘村立刻被包围在一场激战里。
狼群在袭击村子的时候,所有的村民还在睡梦里,大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听到外面的家狗一阵狂吠,还以为磨盘村里进了贼。
最先叫喊出来的是孙寡妇。
孙寡妇半夜三更起来撒尿,她点亮了灯,跳下了土炕,找准了尿盆,脱掉了短裤,往尿盆上一坐,下面就传来一阵哗哗的流水声,黄河决堤一样。
今天孙寡妇的家里多了一个人,她的妹妹因为刚坐完月子,跟男人闹矛盾,躲在孙寡妇的家。
姐妹二人同床共枕。她妹妹睡得正香。
孙寡妇尿完以后提上了短裤,刚要爬进被窝里,忽然她有个惊奇的发现。她看到一条黑乎乎的东西就坐在她的前面,像狗一样看着她撒尿,圆溜溜的双眼瞪着她的私处。
那东西的脑袋上有两盏亮晶晶的东西,把孙寡妇吓一跳。立刻意识到不好,她尖叫一声:“哎呀,狼啊!!”滋溜一声躲进了被窝里。
孙寡妇记得睡觉的时候房门跟街门的门闩上得好好的,谁也不知道这条狼是怎么跨过院子钻进屋子来的。
那条狼一点也不怕人,嗖得一声窜上了土炕,冲着孙寡妇妹妹的孩子就咬,一下叼起了襁褓,飞身蹿下了土炕,然后闪电一样就要窜出房间。
孙寡妇的一声惨叫把她妹惊醒了,女人醒来就往身边摸,一看孩子没有了,地上有一条狼,狼的嘴巴里正是裹孩子的小被子。
那女人吓得哎呀一声,差点昏过去。
女人疯了一样冲下土炕,光着屁股扑向了那条狼,开始跟狼争夺。
狼的嘴巴里死死叼着孩子就是不松口。
那女人又是拳打又是脚踢,不要命的惨叫:“救命啊,打狼啊,有狼进村子了!”
这么一叫不要紧,惊动了西屋的香菱,香菱睡得正香,忽然听到娘的屋子里二姨在喊,立刻意识到不妙。
香菱一个翻身跳下了土炕,抄起一把铁锨就冲进了娘的屋子,只见二姨跟那条狼夺得正欢,那条狼的嘴巴里叼着二姨的孩子。
香菱吓蒙了,不知道该咋办,二话不说,抡起来铁锨就打。咣当一声,铁锨打在了狼头上。
那条狼受到了崔然一击,低头呜叫一声松开了嘴巴,香菱的二姨终于把孩子从狼嘴巴里夺了过来。
那条狼身体一闪就窜出了房门,然后像一条黑色的闪电,嗖得跳过了墙头,落在了外头。
香菱不依不饶,打开街门冲了出去,女孩出门一看,吓得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只见整个村子都打乱了套,上百条野狼跟家狗交织在一处,上下翻滚,分不清哪个是狼哪个是狗。
把香菱吓得妈呀一声,手里的铁锨掉在了地上,女孩一下闪进了家门,把门闩插死了。
香菱明白过来以后,才扯着嗓子喊:“大家快起来啊,有狼袭击村子了!快起来啊,打狼啊!”
香菱的声音又尖又细,在寂静的夜空里传出老远,立刻惊动了磨盘村所有的村民,大家一个个飞身爬起来,抄起家里随手的家伙就冲上了大街。
女人跟孩子也开始慌乱地穿衣服。
一根根手电筒的光柱子捅在黑天空里,如同乱舞的干戈。
很快,所有的村民都参加了战斗,人跟狗一起开始对群狼发起了攻击。
鲜血四溅尸体横飞,鸡鸣猪嚎人欢马叫,分不清哪里是人群哪里是狼群,人,狼,狗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就在村子里人狼大战的当口。磨盘村村外的张家祠堂也在发生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九条大狼终于窜到了张家祠堂的围墙外头,它们的身影根本没有停,来到近前的时候就鱼贯而入,一颗颗流星般的身体窜过了张家大院的围墙落在地上。
灰毛狼王早就瞄好了,张家祠堂的外面正好有一个土坡,从土坡上一个飞身,就能落进祠堂的院子里。
灰毛狼王,小母狼红霞,再加上狼王的近卫,它们的身影一起落地,
狼王落地以后,第一个寻找的就是猎狗阿黄。阿黄已经等了它很久了。
其实就在狼王不断靠近的时候,阿黄就已经意识到它来了。
狗鼻子相当的灵敏,它可以分辨出上万种不同的味道,狼王的味道阿黄不止一次闻到过,死死的记在了脑海里。
它跟着张大军踏遍了整座磨盘山,跟狼王也不止一次侧身而过。
但是得不到主人攻击的命令,阿黄是不会冒然出手的。
它敬佩狼王,但是也不服它,总想一展身手跟它较量一下。
现在狼王终于来了,阿黄按耐不住心头的激动,它觉得自己已经等待的太久了。
就在九条大狼落地的瞬间,阿黄的攻击就开始了。
阿黄攻击的目标不是狼王,而是狼王身后的那八条大狼。
它要挑战狼王,就必须先收拾掉狼王的近身侍卫,因为自己一旦跟狼王交手,其他的狼就会窜进屋子,对女主人槐花造成伤害。
为了清除所有的后患,所以阿黄就把扑向狼王的身子瞬间扭转了过来,转身扑向了它身后最健壮的两条大狼。
阿黄的身子一转一扭,就夯了过去,与其说扑过去的,不如说是撞过去的。
两条成年大狼瞬间被阿黄的身体撞了个正着,不由自主翻滚出去老远。
它们还没有从地上爬起来,阿黄的牙齿就到了,扑哧扑哧两声,两条大狼的脖子上分别多出了四个深深的血洞。
两条大狼嚎叫一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
鲜血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那些即将消融的冰雹。
阿黄的嘴巴在两条大狼的脖子上留下四个深深的血洞以后,异常兴奋地跳了起来,跃起四五尺高,立刻扑向了另外的两条大狼。
一条大狼的身子还没有站稳,阿黄的一只利爪就到了,只向它的面门抓了过去,正好抓在了它的眼睛上。
狗爪是从上向下击过来的,加上身体的重量,威力巨大,一下把那条狼的脸皮从眼睛到嘴巴掀掉了半个。
在抓向它的同时,阿黄的嘴巴咬向了它的同伴,一口锋利的狗牙叼住了另一条狼脖子上的鬃毛。巨大的獒头一摇,生生就把那条狼脖子上的肌肉撕裂了,鲜血淋淋的狗嘴上沾满了灰色的狼毛。
这两条狼两声惨叫,吓得脖子一缩,脑袋一摇,嗖得就从墙头上跳了过去,从墙这边跳到了墙那边,一招都没有走过去就落荒而逃了。
狼群刚刚攻进张家大院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九条大狼两个被咬死,两个被咬伤。
阿黄巨大的身子转身一扭,眼睛死死盯着灰毛狼王,仰头就是一声吼叫。
“嗷!嗷!嗷!”
这声吼叫惊天动地震彻山岗,面前的几条狼除了灰毛狼王以外,全部吓得战栗了一下,pi眼里呼呼窜出了稀屎。
磨盘山也被这声吼叫震得抖了三抖……
灰毛狼王也死死盯着阿黄,两只绿油油的狼眼跟两只绿油油的獒眼四目相对。
狼王从阿黄的眼睛里看到了满目的杀戮,也看到了深深的高傲和不服。
面前的对手不是一条普通的草狗,草狗看到狼王以后一般都会吓得浑身哆嗦战栗不已。
它是一条獒,一条挑战狼王终极极限的巨獒。
动物里有种现象叫做天敌,就是两种动物没有任何利害关系,但生下来它们就是死对头,见面就掐,没有任何原因,比如说猫和狗,獒与狼。
狼的天敌就是獒,一群野狼可以毫不犹豫撕裂一头成年的棕熊,也可以群起攻之一起扑上去将一头狮子按倒。但是上百条狼,你就是打不过一头獒,在獒狗的面前,狼的所有技能都显得一无是处。
巨獒刚刚生下来,上天就赋予了它们特殊的使命,它的任务就是逮狼。称为群狼的天敌。
现在的阿黄终于可以发挥用武之地了。
它不削与跟狼王四周的几个近卫动手,四周的小兵根本挑不起阿黄战斗的兴趣。
刚才一声吼叫,所有的狼吓得全部瘫软了,蹲在地上屙酱尿醋。连站起来斜视一眼阿黄的胆量都没有。
阿黄知道,这些小兵已经对屋子里的女主人和小主人构不成威胁了,所以它脖子一摇,就把目标对准了眼前的灰毛狼王。
一狗一狼僵持起来,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它们脖子上的鬃毛全部涨立起来,嘴巴上的胡子一起翘起,尾巴也平平翘起,四只眼睛都开始发红,嘴巴陡张,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那形态就像两只凶猛的刺猬,又像两只准备扑咬的公鸡。龇牙咧嘴,蓄势待发。
阿黄终于按捺不住兴奋首先出手了,后蹄一蹬,身体箭头一样射向了狼王。
狼王也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张开簸箕一样大嘴迎了上去,一黑一黄两团物体滚倒在张家祠堂的大院里。
撕咬声,嚎叫声,翻滚声声声入耳,跟地上冰雹的滚动声交织在一起,尘土飞扬,惊心动魄……
第68章 阿黄动心了
大自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决定了狼与獒的世代恩仇,阿黄一出手就用了最快的速度,最灵巧的身法,还有最凶猛的扑咬技术,把狼王生生逼到了围墙的死角。<冰火#中文
一狼一狗在院子里打架,把屋子里的槐花吓得惊心动魄魂飞魄散。
其实槐花早就醒了,被阿黄的那声吼叫声惊醒的。
女人爬了起来,隔着窗户向外面一看,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娘啊,怎么进来一群狼?
如果阿黄招架不住的话,那些狼一定会窜进屋子把俺咬死。我死了不可怕,可孩子是无辜的,俺肚子里可是大军的骨肉啊。
槐花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身的安危,而是肚子里孩子,她跟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拥有了母爱的天性。
槐花赶紧爬了起来,高声尖叫,:“救命啊!救人啊!狼来了!”
槐花一边尖叫一边检查屋子的门闩和窗户,她发现门闩插的好好的,窗户也封死了,心里踏实了不少,然后一下就缩进了墙角,一个人在那儿颤抖。
“大军,你在哪儿……你快来啊,有狼啊!”
槐花都吓哭了,身体蜷缩在一起。
张大军就在磨盘山,阿黄的一声怒吼震彻山岗,一下把他惊醒了。
阿黄的吼叫声不但是在向狼王示威,也是在通知村子里的所有的狗做好反击的准备,更是为了告诉自己的主人,家里有敌人,女主人有危险。
獒狗的吼叫声跟狼一样,暗夜里可以传出20多里。幸好路修得并不太远,就在村南不足一千米的地方。
张大军一个机灵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裤子也来不及穿,伸手就摸向了旁边的猎枪。抬手一拉,哗啦一下就上好了子弹。拉着大壮的手臂就走。
大壮睡得迷迷糊糊,也被惊醒了,发现张大军惊慌失措的样子,问:“咋回事?发生啥事了?”
张大军说:“不好,有狼袭击村子了,咱们赶紧回家救人!”
张大军和李大壮是在磨盘山长大的,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张大军说有狼袭击村子,就一定有狼进了村子。
大壮也顾不得穿衣服,抄起一根杠子跟着大军的身影就奔向了村子的方向。
进村的第一户人家就是张家祠堂。大军最担心槐花的安全。
他飞跑着来到围墙的外头,一个箭步窜上墙头,将脑袋探过墙头一看,把张大军吓得目瞪口呆。
只见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阿黄跟灰毛狼王咬得正欢。
短短五分钟的时间,狼跟狗的决战已经接近了尾声,阿黄跟狼王的距离分开了。阿黄的嘴巴上沾着一撮狼毛,牙齿上滴着殷殷的鲜血,狼王脖子上的皮毛被撕裂了一大块。
狼王的身体在颤抖,剩下几条狼也在颤抖,它他们被阿黄的气势彻底击垮了。
狼王的身子缩进了墙角,它已经失去了刚才的霸气和傲气,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哀鸣声。只要阿黄一个俯冲,就可以把它一嘴毙命。
阿黄轻蔑地看着它,眼睛不再发红,反而闪出了胜利的喜悦。
阿黄一步一步紧逼,狼王一点点后退。
外面的张大军把猎枪举了起来,稳稳瞄准了狼王的脑袋,但是他不敢开枪,因为是在夜里,害怕目标出现偏差,打中的是阿黄。
就在这时候,阿黄终于发动了最后一轮攻击,张开血盆大口,冲着狼王的脖子就咬。
眼看着就要咬中,就在阿黄的牙齿距离狼王的后颈只有不到一公分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小母狼红霞发现阿黄要伤害她的父亲,当然不干了。她浑然不顾,身体滑出一条美丽的弧线,一下就扑向了阿黄,冲着阿黄的后腿狠狠来了一口。
阿黄遭到崔然一击,立刻愤怒异常,身体一扭,瞬间就把红霞按倒在地上,那张血糊糊的嘴巴对准了红霞的脖颈。
阿黄的牙齿咯吱一声,就咬裂了红霞脖子上的皮肉,一股鲜血扑哧飞溅出来。
如果再多用一分力,红霞脖颈上的大动脉血管非被咬断不可,可就在最后一刻,阿黄犹豫了。
因为它看到了一双美丽凄楚的大眼,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无奈,充满了乞怜,也充满了忧伤。
小母狼无助绝望的眼神让阿黄产生了怜悯,它摇了摇巨大的头颅,竟然把红霞放开了。
就在阿黄把红霞按倒的同时,灰毛狼王的脖子瞬间缩成了一团,像一阵黄风夹起尾巴飞身而起,只一秒钟就窜出了张家祠堂大院的墙头,直向狼谷的方向落荒而逃,消失在茫茫的夜幕里。
阿黄气的一声怒吼,飞身就要跳起来追过去。
哪知道红霞却没有走,小母狼反而改变了目标,身子骤然飞起,扑向了祠堂的窗户。
祠堂的窗户是木头做的,窗棂也是木头做的,上面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根本经不住狼身的沉重撞击。
红霞的身子生生撞在了窗户上,窗户上的窗棂被撞得散了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窟窿。狼身一闪而过,噌得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的槐花正蜷缩在墙角处,听到窗户哗啦一声破了,女人失声尖叫起来,小母狼红霞已经落在了她的面前。
小母狼红霞改变目标,转而攻击槐花,其目的就是吸引阿黄的视线,掩护狼王跟他的卫队逃走。
她的这一举动弄得阿黄左右为难摇摆不定,阿黄想追击狼王,可是又害怕女主人受伤。
它想返回屋子保护主人,可是眼睁睁看着狼王从眼前逃走,它又不甘心。
这时候,房间里终于传出一声槐花的尖叫:“啊呀,狼啊!”
听到女主人有危险,阿黄的身子像一颗流星,嗖得的飞起来五六尺高,顺着红霞刚才弄破的那个窟窿就窜了进去。
进去一看,小母狼红霞锋利的牙齿刚好挂在槐花的肚子上,狼牙眼看就要撕破槐花的肚皮。
阿黄怎么会让她得逞?飞身进屋以后,前脚没有扑在地上,反而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跳在了红霞的后背上,就地一滚,四只利爪抱住狼身,就把红霞的身子给扑倒了,一狼一狗同时滚到在地上。
张大军在墙头外面吓死。
事态的瞬息转变太快了,张大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也想不到红霞会冲进屋子攻击槐花。
张大军一个箭步就跳进了院子,飞身扑向房门,咣当就是一脚,门被踢得散了架,然后鱼贯而入扑向了槐花。
“槐花,你咋了,没事吧?”大军一下把瑟瑟发抖的槐花抱在了怀里。
他发现槐花的肚子上鲜血淋漓,已经被红霞锋利的牙齿撕裂了一条口子。
红霞的爪子只是在槐花的肚子上划了两个深深的血道,没有撕裂槐花的肚皮,可槐花却疼的皱紧了眉头。
张大军的怒火窜天而起,仇恨的火焰立刻升腾起来,眼睛死死怒视着小母狼红霞。
这时候的红霞已经彻底被阿黄征服,她就像个被抓捕的囚犯,身子缩进了墙角里,看着张大军和阿黄的眼睛浑身发抖。
它的眼神里有一股乞怜,也有一股绝望,更多的是灰暗和无助。
它把脖子伸了过来,慢慢向阿黄的嘴巴上靠拢。等待着獒狗牙齿的致命一咬,等待着死亡。
红霞觉得自己死定了,它为了保护父亲逃走,甘愿被置于生死两难的境地。
因为狼群里有个规矩,受伤的狼有责任保护头狼的安全撤离,有时候不惜生命,甚至甘愿成为天敌口中丰盛的美餐。
这是动物保护大多数同类不被伤害的本能。今天的红霞就充当了这样的角色,
刚才阿黄的致命一击,狼王就确定女儿活不成了。所以就丢弃了红霞。
张大军猛地举起了猎枪,一下瞄准了红霞的脑袋,只要扳机一扣,就能轰爆母狼的头颅。
忽然,阿黄低嚎了一声,硕大的身躯猛地挡在了张大军的猎枪前面,把红霞死死护在了身后。
我晕,张大军傻眼了,看样子阿黄在保护红霞。
狗竟然保护狼?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张大军差点笑了,喔……明白了,阿黄这是动情了,它喜欢上了小母狼红霞。
把张大军气的,恨不得一脚把阿黄给踢开,死色狗,怎么跟我一个味儿?
张大军下不去手了,阿黄的眼神也很复杂,张大军看出它有点愧疚,也有点祈求。
这时候,大壮从门外面也跑了进来,一眼看到受伤的槐花吓了一跳。
“槐花,你咋了?”
槐花摇摇头:“没咋,被狼牙挂了一下,不严重。”
大壮问大军:“怎么回事?怎么不把这条狼干掉?”
大军摇摇头哑然失笑:“你没看到吗?阿黄不让我杀掉它,这条死色狗,他喜欢上了这条小母狼。”
“啊?有这种事儿?”大壮也傻了眼,仔细看了看,还真是那么回事。
大壮问:“大军,你打算怎么办?”
张大军说::“还能怎么办?阿黄从小跟我在一块,是我最好的哥们,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下不去手。”
张大军紧紧抱着槐花,槐花在张大军的怀里惊魂未定。槐花说:“大军,别,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把它放了吧。”
张大军问:“你觉得也应该放掉它?”
槐花说:“是,为我们的孩子积点德。你看阿黄那么喜欢它,你就忍心拆散人家?”
张大军非常的无奈,把猎枪放了下来,
阿黄感激地看了张大军一眼,扭转身躯打量了一下小母狼红霞。
红霞感到很疑惑,不知道张大军为什么没有叩响扳机,也不知道为什么阿黄没有咬它。
它仍然害怕,身子缩在墙角里打着哆嗦,嘴巴里发出哀楚的呜呜声。
阿黄轻轻上去,伸出舌头在小母狼的鼻子上舔了舔。
哪知道小母狼勃然大怒,嗷……地一嗓子,张嘴就咬,幸好阿黄的动作够快,猛然闪开了。
但是阿黄没生气,反而把尾巴摇了摇。慢慢绕到了小母狼的身后,在它的尾巴下面闻了闻。
这条狗一下就抱住了小母狼的后背,身子跨了上去。
然后猎狗就在小母狼的身后动作起来……
第69章 我有一座金山
槐花,大军还有大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三个人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同时羞得红了脸。
一狗一狼竟然在办事儿,槐花把头低了下去,羞得不敢看,尴尬极了。
张大军气的嘴唇发抖,大骂一声:“死色狗!妈的!早晚把你送给朱二刀,阉了你个狗日的,有辱门风,不知道羞耻。”
天亮以后张大军放掉了小母狼红霞,他没有伤害它,是看在阿黄的面子上。
红霞的身体溜出街门,消失在黎明薄薄的晨雾里。
阿黄跟着红霞的身影跑出去老远老远,一狗一狼在晨雾里追逐嬉闹,迎着初升的朝阳奔跑。
用狼的审美标准来衡量,红霞是很美的,像个高贵的公主。
它奔跑起来身体划过一条流行的弧线,跟朝霞融合在一起。
阿黄一直把红霞送进了磨盘山,直到消失不见才悻悻返回来。
经过四次大灾难的洗礼,磨盘村再次被糟蹋得不成样子。
这是一场惨不忍睹的搏杀,几乎是两败俱伤,幸好阿黄早有警觉,提前预知了狼群的来袭。
它一声嚎叫,不但磨盘村的所有家狗加入了战斗,四周四个村子里的狗也全部相聚赶来。
三百多条狗跟一百多条狼进行了一场血腥的生死搏杀,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直到黎明时分才解决战斗。
狼群退了回去,村民们开始收拾断壁残垣。
大小20多条狼死在了家狗的牙齿下,也死在了村民们的棍棒下,受伤的狗也不少,大街上狗毛和狼毛凌空乱飞,分不清那一撮是狗毛,那一撮是狼毛。
村里的鸡鸭鹅,和圈里的猪也被狼群拖走了几十只,有的鸡被狼牙咬掉了半个,有的鸭子被咬没了脑袋,圈里的猪肚子被狼牙咬破,心肝脾胃全都掏了出来,肠子被呼呼啦啦拖出去老远,一直绵延到大街上。
大街上到处是狼血和狗血,还有那些被咬死咬伤的家禽血。人们只能无奈地叹息。
大自然就是这样的残酷,适者生存物尽天择,没有锋利的牙齿和尖利的爪子,等待他们的就只有灭亡。
天亮以后,张大军把槐花抱到了邢先生那里,邢先生给槐花上了药,检查了她的肚子,然后笑笑说:“大军,你这孩子不简单啊?是龙种。”
张大军发现槐花没事,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同样笑笑说:“什么龙种?以为他将来是皇帝啊?”
邢先生缕了缕胡子说:“我学过周易八卦,也帮人看过风水和面相,你这孩子的确不凡,而且确实是龙种,你信不信?”
张大军笑笑说:“扯淡,根本不信。”
邢先生神秘一笑,点着一袋烟锅,吧嗒抽了一口道:“要不,咱俩打个赌?”
大军问:“赌什么?怎么赌?”
邢先生说:“就赌一块钱,我赌你这孩子将来必定称霸称王独霸一方,并且他12年之内,不会喊你一声爹。”
邢先生越说越不像话,张大军以为他老糊涂了,笑道:“好,我跟你赌了,我的种不喊我爹,他喊谁爹?这不扯淡吗?”
邢先生说:“我是说真的,信不信由你,周易八卦,风水玄学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张大军知道邢先生博学,这老头很有意思,按照张大军的想法,邢先生应该跟他爷爷张青堂一样,是一个隐居山野的世外高人。
这个人博通古今,满腹才学,而且医术高明。
最令人钦佩的是医德很好,你有钱,他帮你看病,不会多要一分。你没钱,他还是随叫随到,而且治好以后从不提医药费,不给也不强求。
任何病症,只要邢先生用眼一扫,用手一摸,就知道有救没救,他如果说没救,你就是把病人拉出大山,跑进北京上海的大医院里医治,照样救不活。
邢先生这么一说,张大军将信将疑了。
他忽然想起了孙寡妇,孙寡妇说张大军因为修路,挖断了磨盘山的龙脉,必定会引发四灾一劫,给村子带来灭顶之灾。后来这些灾难都发生了。
大军疑惑不解问:“邢爷,您看我修的这段路,是不是真的挖断了磨盘山的龙脉?难道我错了吗?真的被孙寡妇的那张贱嘴说中了?”
邢先生的脾气永远那么随和,一缕花白的长胡子说:“修路本身没有错,我从不相信磨盘山有龙脉,但是磨盘村有磨盘村人的生活方式,外面的世界不一定适合磨盘村人的过法。”
大军问:“什么意思?”
邢先生说:“磨盘村在山里沉寂了几百上千年,这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隔绝,已经形成一种固定的生活方式。你修通一段路,跟外面的世界接轨,必定会打坏这种模式。”
张大军问:“您的意思是,我修路修错了?”
邢先生摇摇头:“修路没错,错的是你打破了这种和谐,知道狼群为什么要攻击村子吗?”
“为啥?”
“就是因为你为了修路破坏了群狼的生活,又是炮轰又是喊号子的,它们是在报复,一旦这种和谐被打破,必定会带来灾难。”
张大军听了个半解不懂,心说扯淡,太他娘的高深,老子没听懂。
张大军跟邢先生说不到一块,这老头子说话总是闪闪烁烁含糊其辞,吞半句咽半句。当然,那时候还没有装13这个词。
这时候,槐花在旁边开口了:“先生,帮俺和大军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张大军也忽然想了起来,赶紧说:“是啊,邢爷,帮孩子取个名字吧。”
邢先生摇头晃脑道:“取什么名字没必要,取了也是白取。”
大军问:“为啥?”
邢先生说:“别管你叫他啥,反正12年之内,他不会喊你爹,也不会喊槐花一声娘。”
张大军气的真想一巴掌将邢老头扇一个跟斗。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不吉利的话。
我儿子不喊我爹喊谁爹?他的意思,难道槐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张大军的?是野种?
不会是槐花跟李秀林的儿子吧?
张大军坚信槐花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当初嫁给李秀林的时候,槐花从来没跟他上过炕,这是李秀林亲口承认的。
张大军迷惑不解,对邢先生话置若罔闻不予理睬,当他是在放屁。
张大军说:“邢爷,还是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您那么博学,取出的名字一定是好名字。”
邢先生缕了缕山羊胡子说:“好,那就叫他江给吧,这个名字随他。”
邢先生帮儿子取的名字张大军没听懂,他不知道邢先生为什么要给儿子取这么个名字。
江给,什么意思呢?
回家的路上,槐花摇摇头对大军说:“大军,江给这个名字不好听。”
张大军说:“我也没听懂,算了,等他生出来,我帮他取。”
接连四次大灾难以后,磨盘村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人人自危担惊受怕。
孙寡妇说的四灾一劫已经实现了其中的四灾,还有一劫没有来。
没有人知道那一劫什么时候来,所有的人都在惶恐中等待,地也懒得下了。
其实地里根本没啥活儿,经过干旱,冰雹,地震和狼灾以后,地里的庄稼已经绝收,一望无际漫山遍野的绿苗几乎被毁之殆尽。
还好上年准备的粮食充足,坚持一年不是问题。村民们也只能在饥饿和煎熬中慢慢等待下一年的收成了。
路修了不到百分之一就被迫停止了,因为根本招不来人。
李大虎满街宣扬,说张大军挖断了磨盘山的龙脉,吓得那些村民们再也不敢上山。山坡上只剩下几台钻机和柴油机发电机,孤零零立在哪里。大雹灾过后上面落满了冰凌茬子。
张大军没有气馁,他跟着大壮翻过磨盘山跑进了县城,找了一次县委书记,从县里申请要一支强壮的建筑队过来。
县委书记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听他们把修路的情况说了一遍,非常的感动,当即联系了省城一家最好的建筑队,并且答应他们,过完中秋队伍就可以赶到,所有的机械化设备一应俱全。
但是有个条件,修路的费用,必须要有磨盘村的村民来承担。
李大壮吓了一跳,但心地问:“那需要多少钱?”
书记点着一根烟,呵呵一笑说:“估计要……差不多300多万?”
“多少?”李大壮一听几乎坐在地上:“书记您……您不是开玩笑吧?300万?俺们磨盘山的村民怎么能担负的起来啊?”
书记说:“没钱啊?没钱修什么路?现在县里的财政非常的紧张,上面也不会拨钱给你们,只能提供少量的柴油和钻机设备。
文革以后百废待兴,像磨盘山这样的村庄成千上万,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谁也没办法。”
李大壮呆呆看着张大军,一摊手表示毫无办法,你就是把磨盘山的村民全部退了毛卖肉,也卖不出300万来。
那时候还没有万元户,万元户也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幻想,大家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张大军没有被吓倒,反而嘿嘿笑了,站起来说:“谢谢书记的帮忙,请您帮我们通知修路的建筑队,八月十五以后就开工,我张大军摆好大席在山外等着他们,这钱,有我们张家来出!”
书记瞪大了眼,赶紧说:“那成,那成,这个忙我一定帮。”
走出县委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大壮拉了拉张大军的衣角:“大军,你疯了吧,300万,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张大军问:“300万很多吗?”
大壮问:“从前你在大队一年的工分是多少?”
张大军淡淡一笑:“不吃不喝不穿,一百来块钱吧。”
“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磨盘村所有人不吃不喝不穿衣服,全部工分加起来,起码要干100年。你这条路的代价……大了去了!”
张大军的眼光里充满了憧憬,长吁一口气:“一百年修一条路也值得,那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祖祖辈辈都要走,我看值。”
大壮怒道:“值个屁!你从哪儿弄这么多钱去?”
张大军拍了拍李大壮的肩膀:“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有一座金山。”
大壮吃了一惊:“金山?这么说,村子里流传你爷爷张青堂留下的财宝……是真的?”
第70章 俺稀罕你!
张大军神秘一笑:“保密,反正到时候你只管领着人修路,钱的事情我发愁。<冰火#中文”
大壮听到大军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翻过了磨盘山走进村,然后各回各家。
李大壮现在的家已经不是从前的家了,大地震来临的时候,三间北屋被大骤风晃倒,破败的不成样子,几乎看不到当初的一点痕迹。处处是碎砖乱瓦,处处是断壁残桓,让人一看心里就发酸。
因为哥哥被砸死,嫂子翠花也守了寡。
其实翠花守寡不守寡是一样的,他男人三喜活着也不能给她什么。
大壮在院子里搭了一个窝棚,平时他睡外面,嫂子跟侄子如意睡里面。
这是不下雨的时候,万一老天不作美,外面下了雨,他就只能跟嫂子和侄子挤一块了。
晚上两个人一个睡这边一个睡那边,彼此听的到各自的心跳。大壮听到翠花的呼吸很不均匀。他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三喜哥临死的时候一手抓着翠花,一手抓着他,将两个人的手牢牢按在一起。哥哥的话大壮明白,就是想他娶了翠花,并且照顾她一辈子。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种行为他李大壮根本干不出来,任何对嫂子的龌龊想法,都是对哥哥的侮辱,觉得自己禽兽不如。
所以大壮就把身子侧过去,尽量跟嫂子拉远距离。不去听她的呼吸声跟心跳声。
大壮进门以后天色还早,他就把院子里的石头和瓦片收拾一下,准备垒砌两间简易的小屋出来,这样下雨的时候他跟嫂子就能分开睡了。
翠花从帐篷里出来以后,看着忙忙活活的大壮迷惑不解,斜斜靠在帐篷门上盯着他。
面前的男人憨态可掬,健壮有力,单薄的汗衫里是一身健壮的肌肉,他的肩膀宽广有力,胸膛也宽广有力,仿佛一座巍峨高挺的大山。
水淋淋的汗珠子挂在上面,太阳一照亮光闪闪,大壮抬手擦一把汗,男人雄性的汗气扑面而来,翠花嫂的心里就荡漾了一下,涌出一股**辣的潮涨。
翠花问:“大壮,你干啥呢?”
大壮冲嫂子酣然一笑:“盖屋子啊。一个帐篷根本住不下三个人。我垒两间,你一间,我跟如意一间。”
大壮不敢看嫂子,他的眼光不敢跟嫂子的眼光相碰,女人的身材婀娜多姿,站在那里亭亭玉立,仿佛一朵盛开的牡丹。
衣服也没有穿整齐,胸前的一颗扣子没有系好,斜斜搭在领口下,露出了脖子下方一大片细腻的肌肤。
大壮立刻转移了眼神,觉得热血狂涌,脸上烫烧。
翠花嫂慢慢凑了过来,拿起一条毛巾帮着小叔子擦汗,毛巾刚刚碰到大壮的脸,大壮就像被马蜂蜇了一下,赶紧闪开了。
翠花嫂尴尬一笑:“你躲什么躲?俺还能吃了你?”
大壮赶紧接过了嫂子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来,自己来。”
翠花没有离开,身子有点扭捏,问:“大壮,你看嫂子这人怎么样?”
大壮说:“挺好,挺好,跟咱娘活着的时候带我一样亲。”
翠花的脸色就布起了一片阴云,说来说去大壮就是把她当成了娘,傻啦吧唧的。
大壮故意这么躲闪,就是怕有人说闲话。
真的不能跟嫂子同住一个帐篷,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就该有人说闲话了,农村就是这样,舌根子底下压死人。
翠花也不含糊,赶紧卷起袖子帮着大壮干了起来。
大壮赶紧说:“我来,我来,嫂子,你不能受累。”
翠花扑哧一笑:“俺又不是泥捏的,出点力怕啥?”
“不行哩,不行哩,我答应过俺哥,这辈子不能让你受累。”
大壮一下夺过了翠花手里的铁锨,不让她干。
翠花却不依不饶,跟大壮抢夺铁锨,这么抢过来抢过去,翠花一个没留神,一脚踩在了泥地上,脚底下一滑差点摔倒。
幸好大壮眼疾手快,赶紧伸出手臂把她抱住了,翠花嫂一下就倒在了男人的臂弯里,脸上泛起潮红一片。
三天以后两座石头房子果然建好了,虽然不够宽大,里面的陈设也比较简陋,但总算可以遮风挡雨,大壮住进了南边那间,翠花领着六岁的如意住在了北边那一间。
大壮这人非常的有心计,他之所以选择住南屋是因为北面是上房,嫂子住北屋是对嫂子的尊敬。
大壮的手艺不错,房子垒得整整齐齐有角有楞,上面是三根树干做的檩条,茅草铺顶,为了防止下雨的时候漏水,茅草上又盖了一层厚厚的黏泥。
两间屋子紧紧挨着,中间只隔着一道墙壁,那道墙壁很薄,他们睡觉的时候彼此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心跳和翻身的动作。
住进小屋的第一天,翠花嫂躺在炕上就睡不着了,呼气忽大忽小很不均匀。
女人觉得有一双眼睛死死注视着自己,那双眼睛是大壮的,眼光里好像有一团火,烤的她脊背发烧,大脑却在这一刻异常兴奋,睡衣全消。
大壮清晰的身影浮现在眼前,男人还是那么健壮有力,胡子拉碴的嘴巴里是两排整齐的白牙,古铜色的皮肤就像不远处的磨盘山,炯炯有神的大眼让人想起天上的皓月。
翠花嫂感觉心里惶惶的不行,嗓子也干得难受,恨不得一脚把墙壁踹个窟窿出来,把大壮从墙那边拉到墙这边。
李大虎已经两个月没找过她了,李秀林因为一条腿被锯断,在家养伤,也没有找过她。
自从大壮回来以后,村里的那些流氓闲汉都惧怕大壮的拳头,吓得都不敢来了,翠花嫂的夜生活陷入了寂寞难熬中。
身上燥热的不行,心里也难受,她就把手伸进被窝自mo起来。
一双芊芊玉手划过自己的脖子,胸口,在两边的nai子上开始搓来,摸摸左边,再摸摸右边,两只山枣一样的如头慢慢挺立,触电般的快感就流遍全身,感觉胸中有一只怪兽正在左冲右突。
当她的手摸在自己水草丰盛的三角区时,发现那个地方已经春水潺潺滑腻腻的一片。那种躁动从腹部开始蹿向大脑,最后直抵四肢的每一根枝梢,几乎要把她焚毁……
翠花嫂再也受不了了,两腿夹着枕头开始在炕上翻滚,嘴巴里发出轻微的呢喃声,身上的衣服揉过来搓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不见了。
翻滚了半天还是不能解除那种发自心底的焦渴,她就爬了起来,光溜溜爬进了小叔子的屋子
。
翠花嫂挑来布帘子进屋的时候,李大壮已经睡熟了,男人就这样,白天活儿太累,夜晚睡得香,不大的土炕上发出沉闷的呼吸声。
翠花嫂犹豫了一下,毅然爬上了小叔子的土炕。伸手摸他胡子拉碴的脸,张嘴亲吻他厚实的嘴唇。
李大壮终于被惊醒了,睁开眼吓了一跳,只见嫂子光溜溜趴在自己的旁边,男人噌得就跳了起来。:“嫂子你……你干什么?”
翠花嫂脸色潮红,轻声说:“大壮,俺难受……非常的难受。”
大壮以为嫂子病了,赶紧穿衣服,一边穿一边问:“哪儿难受?我去帮你叫郎中。”
翠花说:“俺全身都难受,浑身发烫,烧的不行,不信你……你摸摸。”
翠花抓住大壮的手就往自己胸脯上摸,李大壮吓得赶紧闪开了。
他知道女人有点饥渴,不是病的,分明就是……憋得。
“嫂子,不行不行,你赶紧走赶紧走,让人看见了像啥话,做人要注意名声。”
翠花一下扑了过来,:“名声算个啥?咱们舒服了再说,大壮,你哥死了,不如咱俩就这么过吧,俺……俺稀罕你。”
翠花嫂一个饿虎扑食就要把大壮按倒,大壮往旁边一躲再一次闪开了,女人双脚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哀憷地嚎了一声。
大壮赶紧去拉她,没想到反被她伸手一拉,同样甩在了地上。
大壮的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害怕,气愤的是嫂子这人水性杨花,对不起哥哥。害怕的是三更半夜被人看见,那自己脸面该往哪儿搁。
看着女儿白皙细腻的身子,虽然大壮脸红心跳,感到呼吸加快,可他就是不敢碰她,因为怕对不起死去的三哥。
大壮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翻身就要冲出屋子,没想到女人从后面抱住了他,双手箍得紧紧的。
“大壮,俺真的稀罕你,你就可怜可怜俺吧。俺真的忍不住了,再不发泄,俺就会死。”
这次大壮没有动,他的眼里几乎出泪:“嫂子,做人……要注意自己的名节,我不能对不起俺哥,不能干这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你放开我。”
翠花也哭了,抱着男人的后背不撒手,脸蛋贴在了大壮的后背上:“俺不放,就不放,你哥已经死了,就剩下了你跟俺,俺不跟你过……跟谁过?”
女人的一对子紧紧贴在后背上,鼓胀而又柔实,就像一台炙热的烤炉,烘得大壮一身一身的冒汗。
大壮说:“你放开!”
翠花咬着呀牙说“不放!”
大壮猛地一晃肩膀,就把翠花甩脱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身影躲进了弥漫的夜幕里。
翠花嫂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她盈盈地哭了,哭了很久很久……
大壮没有走远,而是坐在了门外面的石墩上。
他从腰里解开烟袋,抓出一把烟叶子,将烟叶子按在烟锅里,填平压实,拿出火柴点着,吧嗒抽了一口。
翠花嫂的主动让大壮陷入了纠结。
大壮确实不能跟翠花嫂在一起,因为他在外面已经交了女朋友,是部队上的一个女兵。
那女兵是部队医院的一个护士,长得很漂亮,名字叫小芳。
第71章 踹你屁股
大壮的眼前展开了一片杨花吐穗的麦苗,然后又铺开了一片金黄灿烂的草地,小芳的身影就出现在面前。冰@火!中文
他跟小芳恋爱三年了,小芳是个清纯的姑娘,不但人长得好,舞跳的也不错,他是大壮所在师部医院的一名护士。
大壮想起了藏区救灾的那个夜晚,小芳陪着他的歌声跳舞,也想起来自己受伤的时候小芳体贴照顾他的情景,还有他送小芳归队的那个夜晚。
那山,那人,那片篝火,那条小溪,那张病床,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眷恋。
大壮复原的那一天,小芳把他送出老远老远,一直进了火车站。最后嘱咐他:“大壮,到家记得给我来信,我会天天想你的。”
大壮点点头就上了火车。
复原的这几个月,大壮的心里还在想着小芳。可他不敢给她写信。
小芳是城里人,她爹跟她娘都是市里的干部,家里的条件很好。
再看看自己,房子没有,地里的收成也不好,小芳跟着他,只能受罪。
大壮觉得自己不配拥有小芳的爱。小芳应该找个比自己更英俊,家里条件更好的男人。
看着漫无天际的星斗,手里的烟锅子闪啊闪,大壮的心里如潮般的涌动起来。
他不知道该不该联系小芳,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嫂子。
正在抽烟呢,大街上踢踢踏踏来了一个人,嘴巴里哼着歌,大壮一眼就看出是张大军。
张大军睡不着,因为中秋过后就要开始修路了,很多事情需要安排,他准备找大壮商量一下。
来到大壮的家门口一看,大壮正在外面抽烟。
“大壮哥,咋不回屋睡觉,在大街上干啥?你当门神呢?”张大军开玩笑地跟大壮打招呼。
大壮赶紧说:“没啥,没啥,我也在想事情。大军,你坐你坐。”
张大军跟大壮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就已经成为了生死之交的朋友,有啥说啥,从来不避讳。
大军说:“黑灯瞎火的,坐外面干啥?咱们回屋,回屋,听说你刚垒砌了一间房子,我想看看你的新窝。”
大壮的脸腾地红了,他不敢进屋子,因为不知道翠花走了没走。
如果他跟大军贸然闯进去,张大军看到嫂子光溜溜的样子,还不把大牙笑掉?
大壮赶紧说:“那啥,就在这儿吧,这儿凉快。”
张大军说:“凉快个屁,都冻死了,还是进屋吧。”
张大军说的是实话,因为磨盘村刚刚经历了大冰雹的洗礼,气温骤然下降了20多度,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在外面还不冻死?
张大军不由分说,拽起来大壮就往院子里拖。
院子里有两间小屋,大军问:“那一间是你住?”
大壮脱口而出:“南边这间。”
张大军不由分说,拽着大壮就往屋子里闯。
大壮畏畏缩缩不敢进,他在外面蹲了20分钟,真的不知道嫂子走了没有。
其实翠花嫂根本没走,就在大壮的房间,翠花嫂打定了注意,俺就不信你李大壮不进屋睡觉,你不来俺就钻被窝等着你。
哪知道外面吵吵嚷嚷,张大军来了,翠花嫂吓了一跳:“狗日的张大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会挑时候,打扰老娘的好事。”
张大军就在外面,眼看就要闯进来,可是……往哪儿躲呢?
翠花嫂看了看屋子,房间很小,根本找不到地方躲藏,被窝里?不行,张大军眼尖,一眼就能看出来。
最后,翠花嫂一眼瞄准了土炕旁边的炕洞。
乡村的土炕一般都修着炕洞,就在土炕的旁边,炕洞是为了放煤球,或者干柴用的,这样冬天在生火的时候方便取用。
翠花嫂灵机一动,就这儿了,她像狗一样,头一低,腰一哈,大白屁股一撅,头朝里,滋溜一声……钻进了炕洞里。
人进炕洞以后,半个屁股还果露在外面,屋子里黑兮兮的,月光一照,翠花嫂的白屁股亮光闪闪,发出油亮的光彩。
张大军拉着大壮哥进了屋,摸着火柴点亮了油灯。
大壮扭扭捏捏,好像这屋子的主人不是他,而是人家张大军一样。
进屋子以后,大壮的两只眼就开始踅摸,发现屋子里没人,以为嫂子走了,他长吁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张大军的眼睛很好使,一眼就看到了炕洞里翠花嫂的白屁股。就像一对大白鹅。
翠花嫂的屁股给张大军留下的印象很深,三喜哥没死的时候,翠花嫂有天进厕所撒尿,大军还帮她送过纸呢。
把张大军惊得差点栽一个跟头,他立刻明白了,既然这间屋子是大壮哥的,翠花嫂进来就没干啥好事儿。
难道他俩早就凑一块了?
翠花嫂的风流韵事张大军也听说过不少,这娘们忒风流,操蛋事一划拉一箩筐。
大军知道李秀林跟李大虎都是翠花嫂炕上的常客,现在三喜哥死了,她还不跟脱缰的野马一样疯狂地找男人?
大壮这么健壮,而且是嘴边的一块肥肉,翠花嫂就更加不会放过了。
张大军嘿嘿一笑,当做没看见,进屋以后,屁股一歪,坐在了炕洞的上面。
大军说:“大壮哥,坐,坐啊,客气个啥,这是你家,干嘛那么扭捏?”
大壮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猛一抬头,他自己也傻了眼,没想到张大军的屁股下面,坐的正好是嫂子翠花的白屁股。
嫂子的屁股好白,脆生生的,就像一朵盛开的荷花,又像磨盘山上的大白梨,上面还水漉漉的。
大壮的眼睛瞪直了,脸腾地羞成了红布,心跳加速起来。
张大军谈笑风生,一边说,两条腿一边来回的晃荡,每晃荡一次,他的后脚跟就狠狠踢翠花嫂屁股一下,啪啪有声。
“大壮哥。”(啪啪)
“在,在……”大壮开始含糊其辞了,他就怕张大军拆穿嫂子在炕洞里的秘密,那样的话,自己就没脸见人了。
“你在磨盘山住的还舒服吧?”(啪啪)
“舒服,舒服,很舒服。”
“你有啥困难没有?有困难要说,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说,咱哥俩可不是外人。”(啪啪滴啪啪)
大壮赶紧说:“没困难,没困难,乡亲们都挺好,对我不错,俺嫂子也好。”
“那我就放心了。”(啪啪啪)
一袋烟没抽完,翠花嫂的屁股就大军踢肿了,跟猴子腚一样,变得红彤彤的。
大军说:“大壮哥,咱们的路中秋以后就要开工了,也没几天了,家里有啥事需要处理的,赶紧处理一下,需要帮忙的说一声。”(啪啪扑啪啪)
大壮说:“没啥事,没啥事,地里也没活儿。”
“粮食够吃吗?”(扑啪啪)
“够吃。”
“房子还结实吧?”(扑啪啪)
“结实,虽然简陋,可不耽搁住人。”
“那个……孩子的学习还行吗?”(啪啪扑啪啪。)
“还行。”
张大军东拉西扯,净问些不填饥饱的话,他就是懒得走,他还故意脱了鞋,用脚跟去蹂躏翠花嫂的那对大白鹅。
脚跟撞在女人的屁股上,那声音绵远悠长,绕梁三日,仿佛天籁之音,张大军陶醉在那种软绵绵,热乎乎,麻酥酥的感觉里。
他踢得倒是爽了,可苦坏了炕洞里的翠花嫂。翠花嫂的屁股备受蹂躏,被张大军踢得都没有感觉了。
炕洞本来就不大,里面的空气又不流通,翠花嫂在里面憋闷的难受,大冷的天汗流浃背的。
最后女人真的受不了了,尖叫一声:“娘啊!姑奶奶受不了了!”噌得从炕洞里钻了出来。
女人没穿衣服,全身光溜溜的,上面甩着两个鼓鼓囊囊的nai子,下面的三角区黑乎乎的。
张大军故作惊讶地叫了一声:“翠花嫂?怎么是你,你在大壮哥的屋子里干啥?”
翠花气的一下跳起来老高,指着张大军的鼻子就骂:“狗日的张大军,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你早知道俺在炕洞里,踢老娘的屁股很过瘾是不是?你踢啊,接着踢啊?”
张大军瞪大了眼,赶紧分辨:“俺不知道啊,原来踢得是你的屁股?我说声音咋这么好听呢?”
“我呸!你就是故意的,想占便宜是不是?”翠花嫂不依不饶了,蹦起来老高,俩nai子也一蹦跶一蹦跶地给她助威。
两个男人四只眼,把翠花看的毛楞毛楞的,大壮赶紧低下脑袋,他的头差点低进裤裆里。
这时候翠花嫂才感到自己没穿衣服,她尖叫一声:“妈呀!”一只手捂住了胸口,另一只手捂住了下面,仓皇地跑了出去,顾不得骂张大军了。
张大军笑的前仰后合,大壮害臊的脸蛋就像喝醉了酒。
大壮脸红脖子粗赶紧解释:“大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别误会,其实嫂子找我……是谈事情。”
张大军赶紧摆摆手:“大壮哥,这没啥,男欢女爱嘛,很正常。”
大壮一听竟然怒了,分辩道:“正常个屁,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们真的是谈事情。”
张大军最了解大壮了,这是一个君子一样的男人,非常的正派,他是绝对不会对嫂子产生非分之想的。
即便事情成为事实,也是翠花勾搭大壮在先。
大军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不帮你解围了吗?”
大壮的脸还是红红的,说:“大军你得帮我想个办法,这样下去不行啊,我就害怕有一天,万一控制不住,对不起俺哥,你说该咋办?”
第72章 送妹儿上学
张大军想了想了说:“要不这样吧,你做个门,把房门遮住不就行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闩一拉,翠花还能破门而入不成?”
大壮立刻跳了起来,说“好主意,好主意。”
果然,第二天早上大壮就拿来大锯,咯吱咯吱做了两个房门,嫂子这边一扇,他那边一扇,两扇门把两个人隔开了。
翠花就非常的生气,也非常的无奈,只能恶狠狠咒骂张大军:“狗日的张大军,净出馊主意,生儿子没pi眼。”
满坡的冰雪是7天以后融尽的。
毕竟现在还不到中秋,气温恢复得很快,七天以后,所有的冰雹全部化成了一堆秋泥,将山间的小路弄得泥泞不堪。就连阴冷的北坡,太阳照不到的地方,也全部消融干净了。
再上山的时候,就非常的困难,一不小心就会滑一跤。
香菱收拾好了行装,准备到山外的乡间中学去报道了。
暑假已经过了,明天就是开学的日期,孙寡妇发了愁。
如果香菱爬山赶到学校的话,200里的山路是非常难攀爬的,女孩子还小,万一掉进山涧里,孙寡妇会痛苦一辈子的。
可是磨盘山上的路还没有修好,她只能一手拉着闺女,一手提着行李,把香菱送出大山去。
孙寡妇一边走一边嘟囔:“女孩子家上个屁学,早晚是别人家的人,学到的知识也是人家的,怪不得都说闺女是赔钱货,还真是赔钱货。”
孙寡妇是不想香菱上学的,但是香菱非上不可。因为这个跟孙寡妇吵了很久,最后香菱竟然用死来威胁她娘:“你要是不让俺上学,俺就不是你闺女,俺离家出走,以后再也不回来,你一个人抱着枕头哭去吧。”
孙寡妇就害怕了,只好答应闺女的要求。
家里不但没钱,被窝也少的可怜,可是香菱说,她到学校以后礼拜天可以勤工俭学,到乡里去收集废品,废品也可以换钱,俺不用你养活。
来到磨盘山的山口,孙寡妇就胆怯了。
再往前就是泥泞不堪的小路,小路就挂在山崖的峭壁上,一不小心就会摔进悬崖,被摔得粉身碎骨。
村里很多人都是在走出大山的路上,掉进悬崖里摔死的,包括玉环的爹,还有李家的三儿子李玉林。
孙寡妇看着那条弯弯曲曲的路傻了眼,就算能拉着闺女趟过去,可回来的时候咋办?她一个女人家,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了希望,前面的不远处的工地上,张大军正在那儿修机器。
张大军光着膀子,把柴油机拆开,正在那儿换机油,一脸的油腻子。
孙寡妇就扯开嗓子喊:“大军,大军,你过来。”
张大军听到孙寡妇喊,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婶子,啥事儿。”
孙寡妇说:“俺有个事求你,你看,你能不能把香菱送出大山去,她要到乡里的中学去报道。”
张大军一看,香菱全副武装正在笑眯眯看着他:“大军哥,赔俺走一趟吧,回来的时候俺给你买好吃的。”
孙寡妇也说:“是啊大军,你把香菱送出山,回来婶子给你擀面条。”
张大军憨厚一笑:“好啊,这事情包我身上了,反正闲着没事,放心,我现在把她送走,寒假的时候再把香菱接回来。”
孙寡妇感激涕零:“真是个好孩子,那婶儿谢谢你了。”
“不用谢,咱们磨盘村出女状元了,香菱考上了初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香菱得意洋洋:“大军哥,以后咱们磨盘村,就有两个状元了,一个是你一个是俺。”
张大军说:“有出息,你有出息,我可不是什么状元。”
大军洗了脸,换好了衣服,拉着香菱的手就出发了。那条猎狗阿黄就跟在他们后头。
其实从磨盘山到乡中学的距离并不远,也就一百多里的路程。
但是因为磨盘村是在山里面,山道很难走。村民们出山只能多绕100多里的路程。
张大军领着香菱走的这段路是近路,只要翻过鬼愁涧,穿过盘蛇谷,再越过老爷岭,就可以直接看到乡中学的全貌。
一路上两个人有说有笑,亲兄妹一样,山崖陡峭,怪石林立,坡坡上长满了一簇又一簇的酸枣树,那东西浑身是刺,一不小心就会撕破衣服,在身上划出一条条血口子,
张大军拉着香菱的手走在狭窄的山道上,香菱的嘴巴不停,一个劲的乱打听:“大军哥,这是什么?”
“喔。这是桑葚。”
“那是什么?”
“那是野杏。”
“还有那个,那个是什么?”
“那是杜梨树啊,傻丫头。”
“这个是酸枣吧?”香菱问。
大军说:“是。”
“大军哥,俺要吃酸枣,俺要吃酸枣。”香菱竟然开始撒娇,抱着大军的胳膊甩过来甩过去,像个淘气的孩子。
张大军说声好,三纵两纵跳上了半坡的崖壁,摘了一捧酸枣过来,装进香菱的书包里。
那书包是孙寡妇连夜帮她缝的,用碎布一块块接起来,上面还绣着一朵大大的牡丹花。
孙寡妇人虽然风流,可是手却巧的很。
香菱说:“大军哥,酸枣真好吃,”
大军说:“好吃就多吃点,以后我天天摘给你吃。”
香菱惊喜地问:“真的?”
大军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又不是什么稀罕物,磨盘山多的是,只是一般人上不去罢了。”
“大军哥,你真好。”香菱拉着张大军的手一蹦一跳,孩子一样。
两个人徘徊在崎岖的小路上,其实山上根本没有路,应该说这条路是张大军一个人踩出来的。
遇上难走的坡坡,大军就背起她,一步一步攀爬。
翻过一道道山梁,再往前走就是鬼愁涧了。
鬼愁涧根本没有路,就是一条笔直向上的山壁,向上看一眼看不到顶,向下看一眼看不到底。
来到这里的时候香菱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大军嘿嘿一笑:“你闭上眼。”
香菱很乖巧,果然闭上了眼,张大军一下就揽住了女孩的腰,一只手抓住一条垂下来的枯藤,身子一踩脚下的山石,整个人就荡在了半空中。一下就悠过去老远。
就在枯藤的拉力被悠到极限的时候,张大军一抬脚,在山石上接一把力,拉住另一条枯藤,再次悠出去老远,一百多米的断崖,被张大军三晃两晃就荡了过来。
半空中香菱睁开了眼,吓得一个劲的尖叫:“啊!好刺激啊!”
香菱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山里典型的野丫头,什么都不怕,现在被大军抱在怀里,更加不怕。
张大军荡过去以后嘘了口气,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
就这一下,香菱就对张大军佩服的五体投地,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一个可以征服大山的人。她的心里就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觉得大军哥好伟大。
香菱感到大军哥的手上有一股魔力,自己的惊惧被这只大手一拉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翻过鬼愁涧,前面就是老爷岭了,下面的景色很美,一片葱绿,高高低低的绿色形成一片片起伏的波浪,山花在脚下绽开,浮云在脚下飘荡,整个人如同在仙境一般。
老爷岭虽然没有鬼愁涧险峻,可同样很难攀爬,漫山遍野净是褐黄色的石头。只有抽出匕首,插进山峰里才能行走,一不小心就会连滚带爬掉下去。
很快老爷岭也翻过去了,几十里以后,远远的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公路了,跟绵软的水带子一样缠绕在山腰里。
香菱第一次走出磨盘山,高兴地心花怒放,又是蹦又是跳。
其实上到公路,距离走出大山还很远很远,想要进入大平原,必须要坐上汽车,走3个小时才能彻底的摆脱大山。
张大军拉着香菱走进了学校的门,乡里的中学很破旧,房子上净是尘土,院墙也破败不堪,有的屋子房顶上还出现了漏水。
但是没办法,这已经是方圆几百里最好的学校了。
张大军帮着香菱交了学费,将铺盖卷拿进宿舍,看着女孩收拾好一切,大军才说:“香菱,我该回家了。”
香菱第一次离开家,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心里隐隐有点发酸:“大军哥,你别走行不行?俺一个人好怕。”
张大军说:“怕什么?宿舍里这么多人,都跟你住一起,不用怕。”
“可是,俺有点……想家。”
大军摸了摸她的头顶说:“傻丫头,第一次出门都是这样,以后习惯了就好。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立。”
张大军冲香菱摆摆手,刚要转身,香菱又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哥,如果俺想家该咋办?还有,过几天就要回家拿一次干粮。俺根本回不去啊。”
张大军知道香菱害怕孤独,就蹲下来拧了她小脸一下:“傻丫头,这样吧,我每隔五天,就派阿黄来学校一次,给你送一次干粮和衣服,你看行不行?”
香菱就破涕为笑说:“行,大军哥,你可记得来看俺啊。”
大军说:“一定,寒假的时候,我过来接你。”
张大军转身领着狗走了,香菱的眼里净是泪,目送着大军的身影消失在大山里,她站在校门口凝望了很久很久。
就这样,香菱住进了学校里,每隔五天,大军就安排阿黄穿过磨盘山,把孙寡妇蒸好的馍馍送到香菱的手里。
每一次阿黄过来,看到香菱以后就是又蹦又跳。香菱就摘下阿黄脖子上的干粮,摸摸它的头。
很快,阿黄跟香菱也成为了最要好的朋友。
阿黄以后成为了香菱跟大军相互沟通的使者,阿黄的身子像狮子一样,穿过磨盘山不费吹灰之力。每次给香菱带来的干粮也多种多样,有馒头,有窝窝头,有时候还有大军捎给她的杜梨干,酸枣糕,看到这些东西,张大军伟岸的身影就荡漾在香菱的心头。
香菱入学十天以后,即张大军招聘的修路队伍入住磨盘山半个月以前,磨盘村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李秀林又要成亲了!
第73章 给丑女过七?
李秀林这次娶的媳妇是槐花的二妹杏花。
朱二刀一共五个闺女一个儿子,他们家有五朵金花。杏花是老二。
杏花跟槐花只差一岁,槐花今年17,杏花今年16岁了。
那时候农村的女孩子结婚早,超过18岁不嫁人就成大姑娘,没人要了。
李大虎这段时间很发愁,儿子秀林的老婆被张大军抱走,李秀林再一次打了光棍。
但是张太辉比较仗义,没让他吃亏,给了李大虎两根条子。
有了这两根条子,李大虎觉得胆粗气壮了很多,决定为秀林再续上一房媳妇。
不能老让儿子钻孙寡妇的被窝吧?再说孙寡妇的被窝李大虎经常去,万一爷俩撞车,那就不好办了。
李大虎迫切想抱个孙子,晚上,他搂着老婆大白梨的肥腰,摸着大白梨胸前的两个大白梨深有感触地说:“他娘,不能让秀林这么没着没落的,咱要抱孙子,给秀林再说个媳妇吧?”
大白梨也很发愁,现在的生活好了,不愁吃不愁穿,就愁没窝钻,是该给秀林再娶个媳妇了。
大白梨就叹口气:“找谁啊?从前是家里穷,媳妇娶不起,现在秀林断了一只脚,找媳妇就更难了,谁肯嫁个瘸子?”
李大虎嘿嘿一笑:“怕啥?咱有钱啥样的媳妇找不到家?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就不愁媳妇,你看槐花的妹妹杏花咋样?那丫头屁股大,一定能生儿子。”
秀林娘大白梨就摇摇头说:“不行,不行,太丑了,那丫头不能看,看一眼能吓死人。猛一看跟钟无艳似的。”
李大虎说:“咱是为了让她给咱生孙子,你管她丑俊做啥?槐花和玉环倒是俊,还不是跟着张大军跑了?再说就凭秀林现在的条件,有个丑媳妇就不错了。”
大白梨很无奈,秀林确实是二婚,虽然没跟槐花圆房,但毕竟当初是办过喜事的,你跟女人过一天日子也是二婚。
二婚还好说,可偏偏又被香菱那个丫头用兽夹子夹断了一条腿,找媳妇就更难了。
杏花能够答应这门亲事,那也是祖宗保佑。
大白梨就点点头说:“杏花就杏花,丑就丑吧,能帮咱生孙子就行。”
李大虎说:“那好,明天我就去找朱二刀。跟他提亲。”
果然,第二天早饭以后,李大虎就背着手走进了朱二刀的家门。
进门以后朱二刀没在家,槐花娘美兰正在炕上坐月子,因为刚刚生下孩子,没有下炕。
美兰这次不辱使命,在朱二刀的辛勤耕耘下,在美兰那块肥美土地的滋润下,她们历经千辛万苦,排除万难,冲破重重关卡,终于呱唧,孩子落地了,是个带把的。把朱二刀乐的差点蹦到房梁上。
孩子生出来的当天,朱二刀抱着儿子高兴地不知道怎么才好,用嘴巴叼着儿子的小麻雀啃了半天。儿子的尿水冲了他一头一脸,朱二刀尝上一口,觉得如饮甘泉。
美兰也扬眉吐气起来,拍着自己的肚子对男人说:“咋样?俺的地够肥吧?从前就是你的种不好,你种的是黄瓜,收来的就不会是茄子。”
朱二刀乐呵呵说:“管他茄子还是黄瓜,是带把的就行。”
这不,孩子还没有满月,朱二刀就出门到邢先生哪儿帮儿子取名字去了,刚走没多会儿。
李大虎没进门就隔着墙头喊:“二刀,二刀,美兰,美兰。”
美兰在屋子里没下炕,揭开窗户没好气地说:“李大虎你lang叫个啥,有话说有屁放!!”
李大虎走进屋子的时候,发现美兰正坐在炕上给孩子喂奶。
女人的怀开着的,衣服高高撩起,露出了洁白丰满的nai子,还有一条深不见底的ru沟,美兰的儿子正紧紧叼着,大口大口吃的正欢。
大虎进屋以后眼睛有点发涩,忍不住多瞄了一眼。
乡下女人就这样,给孩子喂奶的时候从不避讳,在大街上也是扣子一解,mimi一甩,塞进孩子嘴巴里就算完事。
李大虎盯着美兰的nai子看个不停,美兰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说:“怎么?李大虎,你也想吃两口?”
大虎臊了个脸红,赶紧说:“不了,不了,家里有,家里有。”
美兰喜欢开玩笑,按辈分李大虎应该叫他嫂子,在小叔子面前,她就更不避讳了。
“大虎,你有啥事?有话说,有屁放,二刀不在家,跟我说也一样。”美兰大包大揽说道。
其实朱二刀在家根本不做主,一切都是美兰说了算,朱二刀怕老婆是出了名的。
美兰说往东,朱二刀不敢往西,美兰让他打狗,朱二刀就不敢骂鸡,美兰说鸡蛋是树上结的,朱二刀立刻就会附和,对,我见过,还是带把滴。
那李大虎就不废话了,单刀直入:“美兰,我找你有事,你们家杏花……今年16了吧。”
美兰说:“是,不小了。”
“有婆家没有?”
美兰说:“没呢,咋,你想给俺家杏花说个婆家?”
大虎老脸一红:“我想让你家杏花嫁给俺家秀林,你看行吗?”
李大虎现在什么都不顾了,按说这事不应该他主动开口,至少应该找个媒人,一切应该有媒人牵线搭桥。可李大虎抱孙子太迫切了,恨不得立刻秀林把杏花娶了。
美兰扑哧笑了:“大虎,俺说你今天咋神神秘秘的,原来是想俺家杏花嫁给你家秀林啊。不行!”
美兰当场就拒绝了。
“为啥不行?俺家秀林配不上你家杏花?”李大虎迫不及待问。
“那个当然,你家秀林是二婚,而且腿又瘸了,俺家杏花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切。”李大虎闷哼一声,心说杏花也能算闺女?跟个男人差不多,说话像个高音喇叭,胳膊跟腿像牛一样粗壮,分明就是缺心眼。
如果不是秀林现在的条件不好,打死我李大虎也不会让儿子娶杏花。,
杏花跟槐花不一样,根本不像一个娘生的,槐花比较柔弱,性情温良,不爱说话。而杏花却是个马大哈,身体强壮的像个男人。
她力气很大,一脚可以踹死一头牛,长得也很丑,满脸麻子,一说话露出满口狰狞的黄板牙,就像一口三年都没有刷过的破砂锅。
李大虎之所以看中杏花,是因为相中了杏花的一对,听说的女人容易生儿子。
他老婆大白梨的屁股就大,所以生了一窝儿子。
李大虎说:“美兰,我李大虎舍下这张老脸给儿子做媒,就是看中你家杏花是个生儿子的料,给句话,行还是不行,行的话,我就把聘礼送过来,不行咱就拉倒。我李大虎不敢这赖皮赖脸的事儿。”
美兰扑哧一笑:“李大虎,你牛个啥?跟儿子说媒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这事我做不了主,得问问杏花愿意不愿意,还要听听二刀的意见,你准备下多少聘礼?”
李大虎一听美兰提到了聘礼,心里就知道有门,赶紧说:“你要什么?只要我出得起,都给你。”
美兰阴阴一笑:“早听说张太辉给了你两根条子,俺要……一根条子。”
我日,这娘们的消息够灵通的,原来他早就知道我李家有两根金条。
其实张太辉送给李大虎两根金条以后,大白梨就满街的吆喝,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已经传遍了磨盘村的角角落落,美兰当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朱二刀家有五朵金花,是朱二刀和美兰的五快心病,大闺女先是嫁给了秀林,结果被张大军抱走了。
剩下的几个丫头,除了老二杏花,各个长得水灵灵的,可老三老四跟老五还小,不到嫁人的年龄,朱二刀恨不得把这些赔钱货全部处理掉。
李大虎刚一提到杏花,美兰就知道他是来给自己儿子说媒的,心里早就惦记上了他家的两根金条。
李大虎毫不犹豫,一拍膝盖说:“中!就这么办,一根条子就一根条子。三天以后你们安排过七,下个月30是好日子,我们过来接人。”
李大虎也不废话,屁股一扭,屁颠屁颠的走了。
就这样,李家跟朱家定下了儿女的亲事。槐花的妹妹杏花堂而皇之嫁给了李大虎的儿子李秀林。
朱二刀对这件事非常的满意。
第一是他做不了主,一切听老婆美兰的。
再一个,槐花的变节已经让他觉得对不起李大虎一家,现在用自己的二闺女杏花补上,也算是一桩美事,弥补了对秀林那孩子的亏欠。
朱二刀开始安排着给杏花准备嫁妆了,顺便也准备找人帮闺女过七。
帮着杏花过七的首要人选,当然还是张大军了。
张大军帮杏花过七,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因为自古以来给小姨子过七,本来就是姐夫应该做的,想跑也跑不掉。
晚饭以后,朱二刀背着手,大模大样走进了张大军的家门,人未到声先到:“大军,大军在家吗?”
朱二刀理直气壮,一步三摇,臭美得不行。
今时不同往日了,身为槐花的亲爹,朱二刀已经是张大军的准老丈人,在女婿面前,老丈人当然要扬眉吐气了,使唤女婿,那还不跟使唤儿子一样啊?
张大军刚刚吃过晚饭,听到朱二刀喊,赶紧打开了门:“呀,爹,咋是您?进来坐,进来坐。”大军赶紧往里请。
朱二刀一屁股坐定,掏出烟锅子,抓了一把烟叶子按在烟锅里拿出火柴点上,美美抽了一口,这才洋洋得意说:“你妹要出嫁了,我找你帮她过七,看你啥时候有空!”
第74章 这次,轻点
“啊?我妹?那个妹?”张大军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二刀说:“杏花啊?还能有那个妹?”
张大军明白了,槐花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喔……是杏花啊,爹,那是大喜事,不知道杏花嫁给了谁?”
朱二刀的脸色很不好看,尴尬地说:“还是秀林,李大虎派人来家提亲了,这事我答应了,你娘美兰也答应了,杏花也没有意见。”
张大军犯难了,老实说张大军非常的讨厌过七,他觉得这种陋俗及其的不道德,简直丧尽人伦。
可他又不敢不答应,因为小姨子过七,是姐夫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不去谁去?放着自己家的姐夫不用,那岂不是要便宜别人?
再说老丈人开了金口,做女婿的根本无法推卸。
张大军开始找理由搪塞了:“爹,你看我这些天忙忙叨叨的,为了修路的事儿弄得焦头烂额,根本抽不出时间,要不,你找别人吧。”
“啥?我找别人?”朱二刀一听噌得跳了起来,气的胡子撅起来老高,指着张大军的鼻子就骂:“我说大军,你小子是不是我女婿?是不是杏花的姐夫?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老子把闺女都给了你,你他妈的忘恩负义!
告诉你,杏花过七,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如果不去,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朱二刀当仁不让,摆出一副丈人的威严,把张大军给逼到了死角。
张大军苦笑了,别管怎么说,朱二刀都是他的长辈,根本不能生气,只好说:“爹,我真的忙啊,您别生气,要不,我在村里再找个人帮杏花过七,你看咋样?”
“你找个屁!”朱二刀怒道“你是杏花的姐夫,你找别人?修路再大,那也是小事,过七再小,那也是咱们家的大事,过七非你莫属,你先把路上的事儿放一放,帮杏花过完七再说。”
朱二刀的话语不容商量。
张太辉一直在旁边听着,根本没说话,这时候放下烟锅子,卷起来别在裤腰里,对儿子道:“大军,你丈人说的没错,过七这种事找别人不合适,咱们不能舍近求远,还是你来吧,记得,这次……轻点”
张太辉的话很含蓄,就是要提醒大军,这次别再把杏花给捅晕了。
张大军被逼得没办法,只好点点头投降:“行行行,我去,去还不行吗?爹,那你回吧,明天我准到。”
朱二刀一听,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点点说:“这就对了,这才是好孩子。明天我让你娘擀面条。记得到家吃饭。”
朱二刀交代完以后,摇头晃脑走了,做老丈人的滋味果然不错。
其实人世间最痛苦的角色,莫过于做人家的老丈人。
人常说儿女是爹妈上辈子的冤家,其实不然,朱二刀觉得女婿才是丈人上辈子的冤家。
张大军做了他的女婿,吃他的,喝他的,拿他的,还日他的闺女,他还得好言好语恭维着。
就算大军一时发脾气打了槐花,他也不能把大军怎么的。
你说做人家老丈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朱二刀觉得张大军沾了他的大便宜。
张大军要再次帮人过七了。
这次过七跟前两次不同,这次过七还没有开始,就遭到了玉环的强烈反对。
朱二刀找大军帮着杏花过七,玉环在东屋听得清清楚楚。
晚上,玉环钻被窝里十分的不满,拿被子蒙着头,屁股对着张大军,侧着身子躺在炕上不去理他,把张大军弄了个莫名其妙。
大军搬过了玉环的身子,一下抱在了怀里,摸着女孩的一对子问:“咋了?生啥气?我哪儿得罪你了?”
玉环一下揭开了被子,气呼呼怒道:“大军,俺不准你帮着杏花过七。”
大军问:“为啥?”
玉环说:“你帮着俺过七,结果把俺抱回了家,上次帮着槐花过七,又把槐花抱回了家,这次帮着杏花过七,是不是也要把杏花抱回家?俺可以容忍槐花,可不能容忍你再找个老三回来。”
女孩的眼角湿湿的,光想出泪,委屈地不行。
张大军知道玉环为啥生气,就是害怕他再跟杏花产生感情,割舍不断。
张大军扑哧笑了:“玉环,你太高看我张大军了,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喜欢我,不去不行啊,丈杆子都发怒了,我有啥办法?”
玉环不放心地说:“可如果你真的跟杏花产生感情,把她抱回来咋办?俺的地位就不保了,你把俺往哪儿放?”
张大军一下抱住了玉环的腰,开始解她的扣子,一边解一边说:“这次你放心,我跟杏花绝对不会有感情,就杏花那样子,长得跟母夜叉一样,看一眼三天吃不下饭,我怎么会喜欢她?就算我喜欢,槐花也不会答应。”
玉环想想也是,杏花的那副尊荣确实让人不敢恭维,太丑了,张大军不可能会喜欢她。就点点头说:“只此一回下不为例,以后再有过七这种事,咱可不往上沾。”
张大军说:“我知道,我现在有你,有槐花,足够了。以后打死我张大军,也不沾这个事儿。”
玉环一听满意地笑了,任凭张大军剥掉了自己的衣服,眨眼的时间女孩身上就光溜溜的。
玉环的身体永远粉嫩白皙,每一个零件搭配得都那么和谐,恰如其分,她的身体匀称得就像一具完美的玉雕,让张大军欲罢不能。
其实到现在为止,玉环的心里仍然害怕,觉得自己是白虎星转世。
她一直在担惊受怕和自卑中度过,她害怕自己会克死张大军。
嫁给张大军快一年了,自己不但没有怀上大军的驹子,而且两腿之间还是寸草不生,下身的毛发仍然没有长出来,那个地方一直光溜溜的一片。
玉环经常坐在大街上,听一些操蛋娘们讲各自跟自家的男人如何如何。
那些操蛋娘们讨论的话题,就是相互攀比谁家的男人……家伙大,最持久,最粗壮,你知道我深浅,我知道你长短。
玉环听到以后就咯咯咯的笑,但是笑容里有一丝苦涩,她总觉得自己不正常,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闲着没事的时候,她就在家里脱了衣服照镜子,利用镜子的反射,对自己的三角区进行深入研究,仔细的检查。
检查的结果让她很迷惑,她跟其她女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都是仨窟窿俩眼睛。
就是自己的那个地方比较光溜,别人的那个地方比较茂盛罢了。
有时候她怀疑自己的那个地方是一块盐碱地,寸草不生,跟肥料无关,跟浇水无关,也跟锄头无关,根本就是地质的问题。
张大军却不以为然,他从来都不介意玉环的那里有毛无毛。
有毛没毛一样的玩,没毛更好,省了烦恼,这样更干净,更卫生,不像别的女人一样,两腿间永远像是夹着一块烤糊的烙饼,脏兮兮的难看死了。
玉环跟槐花比起来,张大军更钟情于玉环,因为玉环带给他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欢愉,更多的是心理上的舒适。
玉环是个野丫头,生来就爱说爱笑,也非常的泼辣,这样的女人是很难征服的。
跟玉环在一起,张大军有一种凌空驾驭的征服感。他是个喜欢向高难度挑战的人。
女人拥着男人,男人裹着女人,他们再次在炕上翻滚起来,从这边滚到那边,又从那边滚到这边,女人格格地笑,男人呼呼粗喘,一张炕席被扯得丝丝拉拉响。把隔壁的小花烦的不行。
每次张大军回家小花总是失眠。
张大军整夜整夜地鼓捣,跟骡子一样,连吼带叫,连踢带咬,墙壁被震得咚咚响。
小花又睡不着了,用棉花堵住耳朵,不行。用手捂住耳朵,也不行。最后拉被子蒙住了头,还是不行。
最后小花坐了起来,提起一块板砖,“咣当!”夯在了墙壁上,怒道:“张大军!你能不能轻点!?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张大军吓了一跳,赶紧把动作放缓,玉环也羞得红了脸,俩人慢慢缩进了被窝里,不敢动弹了。
一曲终尽,玉环抱着大军还是不舍得放开,两个人开始窃窃私语。
玉环抱着男人的身体,纤细的手指在大军的胸脯上划着圆,:“大军。”
“嗯。”
“你说为啥俺怀不上你的孩子?”
张大军抱着玉环柔软的肩膀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观音娘娘。生不生孩子,我说了也不算。”
“那槐花为啥一下就怀上了呢?”
大军摇摇头:“不懂,女人跟女人不一样吧,可能开怀的时间不一样。”
玉环说:“俺知道不是你的问题,可能是俺的问题,你说白虎星能不能生儿子?”
张大军觉得玉环的身体在颤抖,赶紧劝她:“什么白虎星?别听那些人乱嚼舌头,迷信的话都是放屁。”
玉环说:“那就是你不卖力,你偏心,你在槐花的身上用的劲儿大,在俺这儿用的劲儿小。”
张大军说:“我都累成这样了,你还想让我咋卖力?放心,我张大军不会缺斤短两,也不会厚此薄彼,劲儿是一样的劲儿,没孩子,咱可以慢慢等。”
玉环心里难受极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娶个老婆不生儿子,是男人一生最大的败笔。
她觉得挺对不起大军的。最后说:“明天俺去找邢先生,帮俺看了看,拿服药,俺就不信不能帮你生个孩子出来!”
跟玉环鼓捣了一夜,第二天张大军要去帮着杏花过七了。
第75章 就当她是刘晓庆
杏花的娘美兰已经擀好了面条,打好了鸡蛋卤子,等着大女婿过来。
张大军穿的齐齐整整进了朱二刀的家门,朱二刀满面春风出来迎接。
“呀,大军来了?”
“来了。”
“屋里坐,屋里坐,我跟你娘都等半天了,就等着你来了下面条。”
朱二刀拉住了张大军的手,亲热的就像父子一样。
一个女婿半个儿,槐花嫁给大军,朱二刀是十二分的满意。
张大军是人中之龙,有文化,有力气,人长得也好,心眼更实诚,这样的女婿千里挑一。
槐花做了大军的二房,朱二刀仍然乐的屁颠屁颠的,逢人就夸。
张大军对槐花家也不错,秋天播种跟夏季收割的时候,大军经常过来帮忙,对美兰跟朱二刀跟亲爹娘一样。
美兰乐得嘴都合不上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多加了两个鸡蛋,把面条端在了张大军面前。
“爹,娘,你们也吃,也吃。”张大军还挺客气。
美兰在旁边看着,朱二刀点着烟锅也在旁边笑眯眯看着:“没事,锅里有,锅里有,这面条就是给你做的。你吃饱了好干活。”
两个人把大军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张大军吃完以后擦擦嘴,就开始办正经事了。
朱二刀指了指西屋,说:“你进去吧,杏花在屋里等你。我跟你娘还有点事儿,出去了。”
朱二刀冲美兰使使眼色,他们老两口找个借口闪开了。
过七的这几天,除了过七的一对人,其他人都要避开的,因为害怕打扰。
张大军这次跟上两次不一样,因为有了经验,所以不慌乱。
他轻轻推开了西屋的门,杏花就坐在西屋的炕头上。
上次大军也是在这里跟槐花过七的,对屋子的摆设很熟悉。一座土炕,两张靠背椅,一张八仙桌子,八仙桌子上挂着主席像,仅此而已,
杏花的身材很健壮,跟男人一样魁梧,坐在炕上跟堵墙一样,几乎将半截土炕压塌。
她张嘴巴嘿嘿一笑:“姐夫,你来了?”露出一口黑锅底似的黄板牙,把张大军恶心得差点把一肚子面条吐出来。
杏花的样子太丑了,满脑袋焦黄的头发,稀稀拉拉像个鸡毛掸子,她的皮肤很粗糙,手上长满了老茧。
因为小时候出过天花,命虽然保住了,却落了一脸的麻子。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套老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捅了个马蜂窝,把马蜂窝摘下来挂脸上了。
张大军没说话脸先红了:“来了,来了!”
“姐夫,你坐,你坐,你喝水不?”杏花还挺礼貌,对张大军很亲。
“我不渴,不渴。”
“那你累得慌不?”
“不累,不累!”
“姐夫,你过来,坐俺身边。”杏花一边说,一边抓住了大军的胳膊,把他拉到了炕边。
“喔。我坐椅子上就行了,你坐你坐。”张大军使劲甩脱了杏花的手,坐在了靠背椅子上。
姨妹跟姐夫拉拉扯扯,张大军感到十分窘迫。
杏花不但长得丑,声音也不好听,又粗又状,如果她有的话,铁定是个男人,肯定不用化妆。
这妮子脑子不够数,说好听点是老实,难听点就是憨傻,说话瓮声瓮气的,但是心眼实诚。
坐下以后,张大军不知道该说啥,毕竟跟姨妹没有共同语言,他就没话找话。“杏花。”
“啊?”
“你知道过七是什么意思吗?”
杏花说:“俺知道,咱娘跟俺说了,就是让姐夫陪着俺睡觉。”
我晕,张大军差点栽一个跟头,这丫头倒是不避讳,什么话都敢说。难道美兰就是这么教她的?
张大军赶紧道:“睡觉就不必了,其实过七就是个样子,走走过场就行,你没有必要太认真。”
杏花说:“不是哩,不是哩,咱娘说了,不睡觉不行,姐夫,咱俩睡觉吧。”
杏花一张口就要陪着张大军睡觉,把张大军臊得脸红脖子粗。
可他不知道怎么推脱,幸好大军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拿出几块糖在杏花的眼前晃了晃:“杏花,你看着这是什么?”
杏花一眼看到了糖果,乐的直拍巴掌:“姐夫,这是……糖啊?给俺吃,给俺吃。”
杏花过来就跟张大军抢夺,张大军反而把糖藏在了背后,故意逗她说:“杏花,你想不想吃?”
杏花说:“想,姐夫,给俺吃给俺吃。”杏花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大军从杏花的憨傻里看到了几分可爱。
这样的女孩是不能糟蹋的,因为于心不忍,她还小,生理虽然成熟了,心理却还是个孩子。
张大军说:“那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吃,不但今天给你吃,明天姐夫还会带糖果来。”
杏花说:“好啊,好啊,俺答应你,姐夫你说。”
大军道:“那你答应姐夫,不让我陪你睡觉,我就给你吃。如果不答应,这糖果姐夫就自己吃了。”
杏花已经被张大军手里的糖诱惑了。那个时候糖果是很难买到的,是很多孩子口袋里望眼欲穿的零食。
吃糖果是奢侈,因为必须要进城,跑很远的路,是张大军进城的时候买回来准备送给槐花和玉环的。
幸好有糖果救急,大军只好用来讨好小姨子了。
杏花搔了搔没有几根毛的小脑袋,赶紧答应:“好,俺答应不让姐夫陪俺睡觉,快给俺,快给俺。”杏花一边说,一边往张大军的后面伸手。
张大军呵呵一笑,把糖果放在了杏花的手里。杏花放一颗在嘴巴里,从嘴巴一直舔到心里头。
大军问:“甜不甜?”
杏花说:“甜,真好吃。”
“那明后天,姐夫还拿给你吃好不好?”
“好,只要姐夫给俺买糖,俺就不陪着姐夫睡觉了。”
张大军心里想笑,这丫头太好哄了,一块糖就能哄走。现在的女孩子,贞操真的不值钱了。
就这样,张大军在杏花的房里待了七天,七天的时间,一直在用糖果哄着杏花。还好杏花没有再让他陪着睡觉。
七天以后张大军就走了,杏花恋恋不舍,因为糖还没有吃够。
张大军帮着杏花过七完毕,接下来就返回了磨盘山。
磨盘山上的路再次启动了。
这一次张大军又跑了一次省城,调来了一只200多人的队伍,全都是机械化设备,都是大型的吊机跟钻机,县里果然配给了他们大量的柴油,还有一些开山的炸药。
一时间整个磨盘山再次躁动起来,隆隆的炮声再一次阵彻了磨盘山的宁静,而且比前一次的威力还要巨大。漫山遍野插满了红旗,到处是旌旗招展。
张大军跟李大壮陷入了再一次的热火朝天中,两个人几乎没有怎么回过家。
机器在轰鸣,碎石在崩塌,人欢马叫声不绝于耳。接近年关,直到槐花肚子里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大军才返回来。
张大军修路的时候,对家里的事情不闻不问,家里发生了什么他也不关心,他一心扑在了山外的那条路上。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帮着杏花过七会引来大祸,而且这个大祸根本就无法避免。
阴历八月三十这天是黄道吉日磨盘村张灯结彩,秀林终于把杏花从朱家门里接到了李家。
结婚的这天李大虎家热闹非常,全村的人都过来帮忙。杏花穿着一新,被李秀林拉着手屁颠屁颠的走进了院子,女孩子傻乎乎一个劲的笑。
她不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喜欢热闹,看到院子里这么多人,杏花乐的合不拢嘴。
李秀林脸上却阴呼呼的,看不到一点笑容,他对这门亲事十分的不满,跟爹吵了很久,只骂李大虎这个爹老子不是东西。李大虎对儿子做了半个月的思想工作。
“爹,你这不是坑人吗?杏花那么丑,晚上我咋睡呀,睡着也会做噩梦。”
李大虎怒道:“你懂个屁?好看管个屁用?年画上的人好看,能帮你生儿子暖被窝吗?女人就这样,日子久了看习惯就好,咱是让她帮咱生儿子,不是图好看。”
李秀林怒道:“那我也不能娶个母夜叉回来啊?晚上旁边睡着一个鬼,你不怕啊?”
李大虎无奈地接着劝:“儿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你这条件还挑三拣四?即是二婚,腿又瘸了,人家不嫌弃咱你就知足吧,杏花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
李秀林拗不过爹老子,只好答应了这门亲事。丑就丑吧,也就是摆摆样子,反正自己在外面有女人,大不了再去找孙寡妇。
李秀林好了伤疤忘了疼,现在不怕孙寡妇了,因为香菱已经上学走了,没人再安兽夹子了。
秀林拉着杏花的手开始拜天地,拜完天地就入洞房。
这天晚上,李秀林为了给自己壮胆,多喝了几杯,拄着拐杖走进洞房以后,杏花已经岔开大腿躺在炕上了。
女孩子仰面朝天,就像一只八爪的螃蟹,衣服也没脱,盖头是她自己揭开的。
李秀林就推了推她,说:“杏花,你起来。”
杏花根本没睡,就等着秀林进来呢。爬起来以后问:“干啥?”
李秀林说:“叠被窝,睡觉。”
杏花“喔”了一声,然后很听话地开始丝丝拉拉脱衣服,转眼把自己剥的精光。
杏花的皮肤不是很白,呈柠黄色,这跟她常年下地劳作有关。
槐花嫁给张大军以后,家里的一切重担就落在了杏花身上。她像男人那样四肢健壮有力,浑身的肌肉全都结成了块儿。一对鼓大的如房呼呼冒起,就像摇摆不定的山峰。下身的毛发非常的旺盛,就像磨盘山上的密林一样郁郁葱葱。
她手臂和脸上的皮粗虽然粗糙,里面却非常的健康细腻,这让李秀林想起了生产队里的牛。
感情丑女人只要一脱衣服,同样会勾起男人的兴趣。
李秀林一闭眼,心说算了,熄了灯,光着腚,就当她是刘晓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