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华西首富 中
车子刚刚驶回别墅,就看到院子里那辆漂亮的红sè敞篷跑车,柳媚儿站在车边,正在翘首以待,她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款式虽并不特别,却修饰得腿线mí人,上身是一件鹅黄sè的吊带衫,胸前戴着一条亮晶晶的项链,那张青chūn靓丽的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shuyaya.com-手打吧小说)
推开车mén,王思宇跳了下去,伸出双手,眉花眼笑地道:“哟,我家媚儿真成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了。”
柳媚儿眼圈一红,就奔了过来,一下跳到他的身上,两条秀美的双腿,毫不客气地缠在王思宇的腰间,双手用力推搡着他,一脸娇憨地道:“哥,下班不早点回家,跑海边去做什么?”
王思宇笑了,甜言蜜语地哄道:“当然是去想我的小妹子了,我是天天都在等,夜夜都在盼,就盼着我家媚儿早点过来,以解相思之苦!”
“ròu麻啊,真是ròu麻,受不了了!”柳媚儿咬着粉唇,咯咯地笑了起来,眼角却湿润了,眸子里一片晶莹,她拿手抹着眼角,撇嘴道:“讨厌,鬼才信呢,你一定是出去把妹了!”
王思宇连连摇头,笑着道:“别luàn说,哪有市委书记出去把妹的。”
“就有,你啊,就是当上了国家主席,也改不了这个德行!”柳媚儿勾了他的脖子,上身努力向后仰去,一头如云的秀发,在半空中飘dàng着,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王思宇哈哈一笑,抱着她在原地转了几圈,摇头道:“哪有,天地良心,离开华西之后,哥可是一直都守身如yù的!”
“守你个头!”柳媚儿抱紧了他,伸出嫩葱般的手指,抚摸了下王思宇的嘴唇,回头瞄了一眼,就低下头,眨了下眸子,把娇yànyù滴的粉唇凑了过去,在王思宇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羞惭惭地道:“哥,想死我了。”
“媚儿,我也是!”王思宇一手扶着柳媚儿的纤腰,一手托着她的翘tún,感受着那绵软欣长的yù腿,竟然可耻地硬了。
柳媚儿面sè绯红,羞恼地瞟了他一眼,就下了地,哼哼唧唧地道:“下流!”
王思宇笑笑,挽着她的纤腰,来到保时捷旁,望着车内典雅高贵的美yàn妇人,恭敬地道:“小蕾阿姨,怎么没提前来个电话?”
叶小蕾还是那身熟悉的打扮,白衫黑裙,只是烫了波làng卷发,漂亮的鹅蛋脸上,光洁白腻,越发显得风姿绰约,妩媚mí人。
她摘下墨镜,以慈爱的目光望着两人,抿嘴道:“媚儿不肯,说要给你个惊喜。”
王思宇打开车mén,微笑道:“确实是惊喜,咱家媚儿出落得跟一朵鲜花似的,小蕾阿姨也更见年轻了,每次见面,都觉得您小了几岁,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我的小妹子了。”
“你啊,还是油嘴滑舌的,倒是一点没变!”叶小蕾瞟了他一眼,脸上闪过慧黠的笑意,探出裹着黑sè丝袜的一双秀腿,娇慵地走出车子,那种成熟美妇的yòu人风姿,在举手投足之间,展露无余。
三人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闲聊,仿佛时间倒流,又回到了在华西时的情景。
只是,现在的关系,变得有些复杂,尽管极力掩饰,可叶小蕾顾盼生辉之间,脸上仍然现出一抹挥之不去的愁容。
“妈,你瞧瞧,咱家小宇哥哥一点都没变,真是很难想象,他居然是市委书记。”柳媚儿高兴极了,坐在王思宇的双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咯咯地笑个不停,脸上泛着动人的红晕。
叶小蕾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都这么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矜持着点,刚见面就这么黏糊!”
柳媚儿撇了撇嘴,拉着王思宇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撒娇般地道:“老妈吃醋了,傻哥哥,要不咱们给他找个老头,也嫁了吧!”
王思宇笑着摇头,轻声道:“那可不成,像小蕾阿姨这样颠倒众生的尤物,没有哪个老头有福消受。”
“luàn说!”叶小蕾啐了一口,俏脸绯红,佯怒道:“你们两个啊,都老大不小了,还是没个正行,居然拿我调侃,真是太不像话了。”
柳媚儿吐了下舌头,转过身子,摸着王思宇的下颌,腻声道:“傻哥哥,这么大的房子,不会自己住吧?有没有金屋藏娇?”
“没有!”王思宇赶忙摇头,有些心虚地道:“我是和一位白姐姐在一起,不过,她经常要回市里看孩子,很少在家里住。”
“白姐姐……西山县那位警花?”柳媚儿蹙起秀眉,把粉唇撅得老高,有些不满地道:“就知道,她一定会跟过来的,那可是位大美人!”
王思宇咧了下嘴,不知该如何应答,在西山时,媚儿去过几次,是与白燕妮见过面的,对两人的关系,早就有所怀疑的,此时若要抵赖,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叶小蕾见他窘迫,却莞尔一笑,从旁边解围道:“媚儿,真是搞不懂你,没来时吵着要过来,来了就吃醋,这个习惯不改,以后注定要吃苦头的!”
柳媚儿叹了口气,双臂缠在王思宇的腰间,用面颊摩擦着他的胸口,幽幽地道:“算了,我也不问了,他这沾花惹草的máo病,真是改不掉了。”
说完后,感到一阵阵地伤心,清凉的泪滴,便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她却咬着粉唇,努力克制情绪,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王思宇尴尬地一笑,拿手在她的香.tún上捏了一把,转移话题道:“都没吃晚餐吧?我下厨房,给你们做顿南粤地方菜。”
“不用了,在南都吃过了。”叶小蕾向他使了个眼sè,又起身道:“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你们两人许久没见了,是该好好聊聊了,但不许吵架。”
王思宇笑着点头,目送着那曼妙的倩影上了楼,进了旁边的卧室,就把柳媚儿的俏脸捧了起来,望着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轻声道:“哟,哟,这刚见面,就吃醋,居然哭成这样,多丢人啊!”
“哪有,我是高兴!”柳媚儿扬起俏脸,横了他一眼,就又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哽咽着道:“少臭美了,没良心的,哪个会为你吃醋!”
王思宇叹了口气,摸出纸巾,帮她擦去泪痕,又捏着那娇嫩白腻的脸蛋,悄声哄道:“别嘴硬了,也不许哭,哥会心疼的。”
“就是要让你心疼!”柳媚儿转过头,一行泪水又扑簌而下,委屈地道:“这次来了,就再也不走了,我要把你看得牢牢的,哪个nv人都别想沾边。”
王思宇笑了,低头亲了她一口,轻声道:“那可不行,要真是那样,哥就把你嫁出去,嫁得远远的,一辈子都见不到。”
“好狠心呢!”虽然明知道是玩笑话,柳媚儿却仍旧觉得伤心,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chōu泣着道:“我命真不好,怎么就跟了这样铁石心肠的男人!”
王思宇也有些慌了神,忙使出浑身解数,哄了半晌,这才让她止住眼泪,望着那红红的眼圈,他不禁苦笑着摇头,叹息道:“真像是红楼梦里那个林妹妹,就知道哭。”
“我没有……就是觉得委屈嘛!”柳媚儿坐了起来,伸出双手,捧了王思宇的面颊,含泪道:“见不到的时候,想得心疼,见了面,却气得胃疼,真是没法子了。”
“那róuróu吧!”王思宇伸出右手,作势要摸,却被柳媚儿一下拍开:“去!”
她哼了一声,就又别过俏脸,气鼓鼓地道:“别虚情假意的,是想吃豆腐吧,坏蛋!”
王思宇笑了笑,从果盘里拿起黄橙橙的橘子,拨了皮,将橘瓣送到她的嘴里,微笑道:“好了,媚儿,要乖些,还是那句话,不管身边有多少nv人,哥最疼的就是你,家养的小美nv,能不心疼么!”
“哼,我看你就是喜欢野生的。”柳媚儿灿然一笑,伸出尖尖yù指,在王思宇的脑mén上戳了几下,又翻出小镜子,照了一下,悻悻地道:“丑死了,都怪你,又惹人家生气,我先去洗澡了。”
“好吧。”王思宇也站了起来,把她送进浴室,在mén外点了颗烟,吸完后,又走到旁边的卧室,轻轻叩响房mén。
很快,房mén被推开,叶小蕾倚在mén边,有些紧张地道:“媚儿呢?没吵架吧?”
“没有,已经哄好了,她在洗澡!”王思宇迅速挤了进去,把房mén关上,将叶小蕾揽在怀中,低头吻着她嫩腻如yù的脖颈,悄声道:“小蕾阿姨,既然为了上市的事情,六次来到南粤,为什么不来看我?”
“因为……我不敢……”叶小蕾身子变得僵硬起来,忙伸出一双洁白的yù手,捉住王思宇的手臂,挣扎着道:“小宇,别这样,咱们不能再错下去了。”
王思宇没有吭声,双手摸向她的腰际,如蛇般钻进她的衣襟,róu.搓着那对丰盈的yù.rǔ,微笑道:“有没有想我?”
叶小蕾扭动腰肢,绞动着双腿,眼眸中闪过一丝恍惚,摇头道:“没有,从来都没有!”
“说谎!”王思宇吻着她的耳垂,双手用力地挤压着,那对坚挺的yù.rǔ立时变幻了摸样,在掌下弹跳起来。
伴随着他的动作,叶小蕾扬起下颌,咬着粉唇,哆哆嗦嗦地呻yín了几声,就急声道:“不要,别,快停下!”
“那要说实话。”王思宇停了一下,却把叶小蕾紧紧地抱在怀中,感受着那份酥软滑腻。
叶小蕾无力地挣扎着,喘息道:“想了,快松手吧,你这小冤家!”
“小冤家?”王思宇有些哭笑不得了,扳过她的身子,轻笑道:“为什么不是小情人?”
叶小蕾喘息良久,才叹了口气,闭上美眸,伸手摸着王思宇的面颊,颤声道:“野男人,贼汉子,真是被你害死了!”
第五十六章 华西首富 下
“野男人……贼汉子,说的好!”王思宇瞧着她似嗔似喜的模样,心中怜爱之意大起,就捧了那张滚烫的面颊,低头亲了下去。
叶小蕾欲拒还迎地躲闪了几下,就放弃了抵抗,撑开了娇艳欲滴的樱唇,任凭那根舌头肆意地侵犯着,在一阵无边的眩晕之中,她伸出一双兰花般漂亮的玉手,勾住王思宇的脖颈,热烈地回应着。
几分钟之后,一股热流从小腹涌起,迅速流遍全身,再也按捺不住如火如荼的**,王思宇弯下腰,抱了她的腿弯,大踏步地走向床边,把叶小蕾轻轻放倒在床上,伏了过去。
“不行,别,现在不可以!”叶小蕾仿佛喝醉了酒一般,身子软绵绵的,使不出半点力气,那张***洁净的面颊上,也现场两抹红晕,恰似绽放的桃花,艳丽之极。
“别怕,要乖点,小蕾阿姨,听话哈!”王思宇手忙脚乱地解开她衬衫的纽扣,低头凑了过去,在那晶莹玉润的肌肤上,热烈地吻了起来。
“不行,真的不行呢!”叶小蕾的声音微微发颤,里面带着惶恐与犹豫,她探出双手,抓了王思宇的头发,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用力地拉扯着,身子也如蛇般扭动着。
王思宇大感刺激,掀起她的裙子,用手向下摸去,刚刚插.到双腿之间,就被死死夹住,叶小蕾倏地坐起,一把抱住了他,喘息着道:“臭小子,疯了吗?小心被媚儿发现!”
“没事儿,没那么快好。”王思宇深吸了口气,手指用力挖了几下。
叶小蕾咬住樱唇,但还是忍受不住,妩媚地低吟几声,十根芊芊玉指,在王思宇的后背上抓了又抓,羞恼地道:“小宇,听话,别再闹了,快躺下,让我来。”
王思宇愣了一下,把手收了回来,轻笑道:“小蕾阿姨,你来做什么?”
“你说呢?”叶小蕾瞟了他一眼,就把裙子拉下,屈指在王思宇的额头上敲了一记,悻悻地道:“就知道你这样没出息,所以每次过来,犹豫再三,还是不敢见面。”
王思宇微微一笑,平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轻声道:“还不是你太撩人了,总能把我的邪火勾起来。”
“乱讲!”叶小蕾啐了一口,就转过身子,跪在他的旁边,瞟着那撑起的小帐篷,脸色红得如同大苹果,喘息半晌,就伸手解开他的腰带,把裤链拉了下来,别过俏脸,声如蚊呐般地道:“小宇,闭上眼睛。”
“原来是……”感到有些失望,王思宇叹了口气,不情愿地把眼睛闭上,当那双滑腻的小手握了上去时,舒适的快感袭卷过来,他还是感到有些激动,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
仿佛受到鼓励,叶小蕾眸光一荡,深吸了口气,就闭上眼睛,凑了过去。
当火热坚巨的**被吞进那樱桃小口当中,香舌缠绕过来时,王思宇蓦然惊觉,睁开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满脸羞涩的美艳妇人,颤声道:“小蕾……”
叶小蕾娇哼一声,抬起头,红着脸,嗔怒地道:“听话,闭上眼睛!”
“噢……”王思宇再次把眼睛闭上,享受着这难以形容的愉悦,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舒服得呲牙咧嘴,轻声叫了起来。
半晌,他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见叶小蕾的眸光也瞟了过来,似乎是在观察着他的反应,王思宇微微一笑,点头道:“小蕾阿姨,做的好!”
“唔!”叶小蕾羞臊难当,把头垂下,一下下地加快了节奏。
王思宇有些受不住了,双腿猛然蹬了几下,就把下身挺了起来,又忍耐了不到三分钟的功夫,终于低吼了几声,翻身坐起,抱着叶小蕾的小蛮腰,剧烈地抖动起来,强有力的喷发,一**地传递着。
叶小蕾双腮满是桃花,鼻尖上冒着细碎晶莹的汗珠,那种男性独有的味道,呛得她咳嗽了几声,唇边也溅上几点白浆,她忙用手捂了小嘴,狼狈地奔了出去。
王思宇闭上眼睛,喘息了半晌,才又躺了下来,享受着高.潮过后的余韵,心情也渐渐变得平静下来,身心舒畅之于,也隐隐生出一丝自责。
等了十几分钟,仍不见叶小蕾回来,他忙把衣服整理好,穿上拖鞋,走了出去,来到楼道里,手扶栏杆,向下望去,却见叶小蕾正坐在沙发边品茶看报,样子极为悠闲,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王思宇笑了笑,也坐了过去,沏上茶水,点了颗烟,惬意地吸了几口,笑着道:“这次过来,能多住几天?”
叶小蕾轻轻摇头,把报纸丢下,打开身边的包,从里面取出厚厚的资料,递给王思宇,温柔地道:“周一就回去,那边还是忙不开。”
王思宇接过文件,却没有翻看,而是皱眉望着她,怜惜地道:“不要太辛苦了,人生重要的是体验过程,而不是无休止地逐利,那样舍本求末了。”
叶小蕾拿起杯子,抿了口茶水,轻笑道:“也许你说的对,不过,一旦忙起来,就停不下了。”
“把管理团队建立起来就好了。”王思宇微微皱眉,似乎叶小蕾和许多的国内创业者一样,对职业经理人有种天然的不信任,喜欢事必躬亲,那样终究是很累的。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我更适合忙碌的生活。”叶小蕾抿嘴一笑,放下杯子,又稍稍向王思宇这边挪动了下,小声地介绍着西辰矿业的发展情况。
西辰矿业成立的时间虽然很短,但由于拥有优质的铜矿资源,加上伴生金的产量极高,因此,经济效益尤其可观,在去年就成为华西省十大纳税企业之一。
省里市里的领导,对于集团公司的发展极为重视,也积极鼓励西辰矿业能够上市融资,以便用最短的时间内做大做强,并实现多元化发展。
在国内若想上市,条件还是极为苛刻的,为了规避一些规则,西辰矿业这次选择的是借壳上市,通过收购企业,注入优质资产,来完成上市融资的任务。
而通过上市融来的资本,主要有两方面的投入,一是继续收购矿产资源,增强企业的核心业务,二是进入期货市场,通过在资本市场的搏杀来获取利益,除此之外,集团公司也要成立动漫研发中心,准备试水文化产业。
王思宇翻着材料,听着叶小蕾的讲解,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感慨,财物报表上那些看似简单的数字,都是了不起的成绩,也都离开身边这位美艳妇人的辛苦努力。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叶小蕾为自己做出的贡献,几乎超过了其他任何人,因为,他为自己解决了后顾之忧,哪怕是有一天在仕途上折戟沉沙,有了这些丰富的经济资源,也能让女人们幸福地生活下去。
虽然投资期货市场有些冒险,但王思宇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了,叶小蕾就是商业的奇才,没有她,也就没有西辰矿业现在的成绩。
把资料放下,王思宇笑笑,喝了口茶水,目光温柔地望着叶小蕾,轻声道:“还是那句话,生意上的事情,你看着做主,但要记得回报社会,有索取有付出,才能更长久,而且,西辰矿业的铜矿,不光是属于我们的,也是属于华西的。”
叶小蕾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啊,就别想着做善人了,咱们每年上缴的税款,已经不少了,再大把地往出撒钱,我是心疼的。”
王思宇笑了笑,就不再坚持,毕竟在这事儿上,叶小蕾是最有发言权的,干预多了也就不近人情了,毕竟,那也是她辛勤劳动的结果。
叶小蕾把一份股东名单递了过来,上面显示的名字,除了她们母女外,还有张倩影和廖景卿,王思宇想了想,又把李青璇、白燕妮等人也加了上去。
叶小蕾看了之后,就把手放在嘴边,怯怯地笑了起来,悄声道:“你啊,这样荒唐下去,可怎么得了,我其实蛮担心的,就怕你在女人的问题上出事儿。”
王思宇摆摆手,胸有成竹地道:“放心吧,要扳倒我,必须要有严重的经济问题,到目前为止,我在这方面都还是站得住脚的,西辰矿业和天鹏乳业都经得起查。”
停顿了下,忽地想起了什么,王思宇转头道:“小蕾阿姨,天宇集团现在发展的怎么样?”
叶小蕾微微一怔,随即莞尔,叹息道:“早该猜到了,这个天宇集团还真和你有关系,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唐总已经办理移民手续,到加拿大发展了。”
王思宇皱起眉头,不解地道:“为什么要走,在那边发展的不好吗?”
“也不是,现在移民投资是热潮。”叶小蕾叹了口气,柔声道:“她把企业转让了,搞投资移民了,已经出去大半年了。”
王思宇默然不语,难怪好久没有对方的消息了,想起那只桀骜不驯的胭脂马,心里竟然空落落的,有些失神。
叶小蕾收起材料,柔声道:“小宇,景卿母女几时过来?”
王思宇笑笑,眉头舒展开,轻声道:“开学之前会过来的,瑶瑶的转学手续已经办完了。”
“嗯!”叶小蕾想了想,又拿手抵住下颌,悄声道:“还是在市郊选套别墅吧,这里好像住着几位市委常委,时间久了,难免会生出议论,你现在是市委书记,万事都要小心着点。”
王思宇点点头,微笑道:“没事儿,离这近的两位常委,都很听话,看到什么,也不会乱讲的。”
叶小蕾还想说话,可抬头望了一眼,见媚儿已经推门出来,拿毛巾擦着秀发,就叹了口气,歪在旁边,又翻起了报纸。
柳媚儿走到雕花栏杆边,招了招手,抿嘴笑道:“哥,你过来一下。”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瞥了叶小蕾一眼,就起身上了楼,柳媚儿把他拉进卧室,关上门,倚在他的怀里,说起了悄悄话,道尽相思之苦。
直到晚上十点多钟,王思宇才去冲了澡,裹着浴巾回到房间,钻进香喷喷的被窝,把柳媚儿抱在怀中,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笑着道:“媚儿,今晚咱们洞房花烛吧,哥决定破了你的处子之身。”
“破你个大头鬼!”柳媚儿咯咯地笑了起来,伸出尖尖玉指,拨弄着他的鼻梁,悄声道:“傻哥哥,先不说这个,你倒是说说,我要把老妈嫁出去,你为什么要反对?”
王思宇微微一怔,迟疑着道:“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就是觉得好奇。”柳媚儿翻了个身,趴在被窝里,幽幽地道:“傻哥哥,你该不会怕老妈嫁了人,把你的财产都拐跑了吧?”
王思宇笑了,摇头道:“不怕,认真计较起来,这些也是小蕾阿姨应得的,就算是把集团公司都拱手送给别人,我也没有任何意见。”
“真的?”柳媚儿牵了一缕秀发,拿着发梢,在王思宇的脸上轻轻划动着。
王思宇点点头,一脸认真地道:“当然是真的,企业做到现在,她不知费了多少心血。”
柳媚儿瞟了他一眼,悄声道:“傻哥哥,知道吗,你给买的那辆千里马轿车,老妈一直都没换,这辆跑车,是专门给我用的,她自己出门,无论去哪,都坐那辆车子。”
王思宇心里砰地一跳,有些紧张了,小心翼翼地道:“是啊,小蕾阿姨真是难得的节俭,连衣服都舍不得换。”
柳媚儿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地道:“过去两年多的时间里,我们娘俩都在斗争。”
“斗争?”王思宇皱了下眉头,轻声道:“什么意思?”
柳媚儿伸出滑腻的小手,摸着王思宇的胸口,轻笑道:“我想给她找老头,她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哥,老妈为什么反对咱俩在一起呢?”
王思宇叹了口气,拉过柳媚儿,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有些自责地道:“媚儿,是哥不好,这样的花心大萝卜,不值得你喜欢。”
“我不在乎。”柳媚儿眨动着翦水双眸,喃喃地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谁反对都不行,知道吗?”
“知道了,睡吧,我的傻丫头!”王思宇抱了她,把被子蒙上,双手在她滑腻的腰间抚摸着,轻声哼道:“一呀摸,摸到媚儿的小蛮腰。”
“错了,错了,唱错了。”柳媚儿伸出粉拳,在他胸上捶了两下,就轻启朱唇,哼唱道:“一呀摸,摸到小宇哥哥的鬓角边,二呀摸,摸到小宇哥哥的肚脐眼。”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柳媚儿大羞,一头钻进王思宇的怀里,娇嗔地道:“讨厌,不许笑,都是被你带坏的,还好意思笑呢!”
“不笑,不笑了,好媚儿,快睡吧!”王思宇把被子向下拉了拉,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面颊。
柳媚儿伸出双手,抱了王思宇的胳膊,满足地闭上眼睛,呓语般地道:“傻哥哥,真是拿你没办法,又顶到人家了!”
第五十七章 红颜 上
叶小蕾在滨海住了两天,就急着离开,一方面是公司正在运作上市的事情,需要处理的公务太多,另外一方面,也有躲避的意思。
现在这样的局面,不是她想看到的,但也无法控制,无论是媚儿,还是她自己,都没有办法摆脱这样的纠葛,她唯一能做到的,也只有逃离了。
早晨起来,王思宇打了电话,把全天的工作做了安排,就载上叶小蕾,亲自将她送往省城,上午八点多钟,车子就已经上了高速。
坐在副驾驶位上,叶小蕾摘下墨镜,回头望了一眼,就垂下头,柔声道:“小宇,对媚儿好点,不许欺负她,否则……”
“否则怎么样?”王思宇把右手从方向盘拿了下来,放在叶小蕾的**上,温柔地抚摸着。
叶小蕾叹了口气,把他的手推开,蹙起秀眉,悄声道:“否则,咱们,咱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转头望向她,轻声道:“小蕾阿姨,原来你也会撒娇!”
“撒娇?”叶小蕾愣了一下,双颊泛起红晕,别过俏脸,悄声道:“我是认真的,媚儿就是我的命根子,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她。”
王思宇点点头,微笑道:“一样啊,你应该清楚,我会保护她的。”
叶小蕾默然,把目光投向窗外,淡淡地道:“可你也能伤害她,我最怕出现那样的情形。”
王思宇降下车速,轻声道:“小蕾阿姨,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小宇,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忙碌了。”叶小蕾脱口而出,又伸出莹白的小手,轻抚秀发,眸中闪过一丝怅然之色。
王思宇点了一颗烟,把车窗按下一些,叹息道:“既然不放心,就尽快把那边安顿好,早点搬过来。”
叶小蕾摆弄着手中的墨镜,摇头道:“不用了,你们能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住在一起,万一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王思宇皱了下眉头,迟疑地道:“小蕾阿姨,如果媚儿已经发现了……只是她故意装作不清楚,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叶小蕾吓了一跳,赶忙转过头来,诧异地道:“小宇,怎么会这样说?”
王思宇笑笑,把车子靠在路边,轻声道:“昨晚,她好像在暗示什么,不过,我也不敢确定。”
叶小蕾拿手捂了脸,嘤嘤地哭了起来,摇头道:“要是那样,我真是活不成了。”
王思宇赶忙抱了她,小声安慰道:“小蕾阿姨,别这样,也许事情没有那样严重。”
叶小蕾却连连摇头,满是内疚地道:“小宇,别说了,我对不住媚儿,也对不住你,一切都是我的错。”
王思宇哄了半晌,又把媚儿的原话复述了一遍,皱眉道:“当然,我还不能确定,媚儿这丫头,其实满聪明的,只是嘴巴紧,什么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
叶小蕾止住哭泣,迟疑着道:“经你这样提醒,我也觉得可疑,在华西时,她就有一些疯话。”
王思宇拿起纸巾,怜爱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好奇地问道:“哪些疯话?”
叶小蕾脸红了,羞恼地道:“不能讲,那孩子没大没小的,连老妈都调侃。”
王思宇笑了笑,隐隐猜到几分,沉吟着道:“要不是调侃呢?”
“天啊,那怎么可能?”叶小蕾大骇,惊得花容失色,失声道:“不可能,决计不可能。”
王思宇用手摸着额头,微笑道:“也许,是我多心了吧。”
“一定是的。”叶小蕾咬着粉唇,一颗心却怦怦地跳个不停,越想越觉得可疑,羞愤之余,竟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到南都,两人径直去了酒店,订了下午的机票,回到房间后,叶小蕾褪去丝袜,把淡紫色的窗帘拉上,就坐在床边,拿手捂了脸,恨恨地道:“不许碰我!”
王思宇笑着走过去,分开她的一双玉手,轻笑道:“小蕾阿姨,大白天的,拉上窗帘做什么?”
叶小蕾啐了一口,红着脸道:“下流胚子,你心里最清楚了。”
王思宇却故意逗她,一脸认真地道:“错了,我还真是不清楚。”
叶小蕾侧过身子,赌气地道:“是想勾引你,这样总行了吧!”
王思宇抚摩着她的香肩,微笑道:“勾引失败,作为惩罚,应该打屁股。”
叶小蕾闭上双眼,满面红云,摇头道:“别说下流话,我不喜欢。”
王思宇坐在她的旁边,轻吻着那雪白娇嫩的脖颈,笑着道:“小蕾阿姨,那你喜欢什么?”
叶小蕾哼道:“你要是规矩些,阿姨最喜欢了。”
王思宇点点头,正襟危坐,轻笑道:“老僧入定,这个姿势你一定喜欢,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观音坐莲了。”
叶小蕾满面通红,声如蚊呐地道:“小宇,看在我辛苦操劳的份上,你就别再欺负人了。”
王思宇哑笑半晌,伸出双手,捧了那张漂亮的鹅蛋脸,微笑道:“小蕾阿姨,你不是说过,一直都在想我吗?”
“那都是被你逼的。”叶小蕾闭上眼睛,喃喃地道:“野男人,咱们不要再错下去了。”
“好!”王思宇笑笑,伸手揽了她的纤腰,向后倒了下去,吻着她的耳垂,悄声道:“你要是不叫的那样**,咱们就断了。”
叶小蕾推开他,红着脸啐道:“那样怎么行!”
“怎么不行?”王思宇伏了上去,捏起她白腻的下颌,轻笑着问。
叶小蕾横了他一眼,羞恼地道:“你那么讨厌,我哪里能忍得住!”
王思宇连连点头,微笑道:“一样的道理,你这样漂亮,我哪里能忍得住?”
叶小蕾霞飞双靥,却冷哼道:“油嘴滑舌,没一句真心话。”
王思宇却笑了,摇头道:“小蕾阿姨,这可是真心话,我走过这么多的地方,见到的美女也不少了,可能像你这样美艳的,万中无一。”
叶小蕾抿嘴一笑,把脸转到旁边,羞赧地道:“你啊,不知拿这样的话,哄骗了多少女孩子,小蕾阿姨可是不信的。”
王思宇叹了口气,把手抚上她的前胸,解开衬衫的纽扣,轻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你经常言不由衷,明明心里喜欢,却始终嘴硬,应该好好教训一下。”
叶小蕾心中一荡,飞快地瞟了他一眼,颤声道:“怎么教训?”
王思宇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就嘿嘿地坏笑起来,轻声道:“怎么样?”
叶小蕾连连摇头,红着脸道:“你这坏小子,真是越发不堪了。”
王思宇伸出右手,摸着她的粉唇,轻笑道:“那你喜不喜欢?”
“不!”叶小蕾拿手拢了下秀发,一脸娇憨地道:“臭小子,真是坏透了!”
王思宇笑笑,伸出右手,做了个刁钻的手势,认真地道:“是不是喜欢,摸摸就知道了。”
叶小蕾立刻慌了,赶忙握住他的双手,无奈地道:“好了,我的小主子,自然是喜欢的,你就别胡闹了,且给我留点颜面吧。”
王思宇却不肯罢休,硬是挣脱了一只手,探入裙底,只轻轻一摸,指尖上就已是湿滑无比,顿时喜得心花怒放,笑着道:“小蕾阿姨,果然是喜欢的,喜欢得一塌糊涂。”
叶小蕾呜咽一声,拿手捧了面颊,双腿拼命地夹.紧,泫然欲泣地道:“坏小子,你就是要瞧着我出丑才开心,我真的不要活了!”
王思宇伸出双手,剥下那条黑色中裙,又将性感的蕾丝内裤除了下来,望着那曲线动人的曼妙娇躯,啧啧赞道:“这就是美人如玉了,只看上一眼,就快醉了!”
叶小蕾大羞,挣扎着坐了起来,蜷起一双秀腿,蹙眉道:“小宇,咱们可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荒唐,以后再敢胡来,我就真的不活了。”
王思宇点点头,微笑道:“既然是最后一次,你就放开些吧,别再忸怩了!”
叶小蕾叹了口气,拿手摸着发烫的面颊,撇着嘴佯怒道:“都快被你玩死了,还不满足,真是贪心啊!”
王思宇脱了衣服,一件件地丢了下去,很快,就已是一丝不挂,凑了过去,微笑道:“你总是想着逃跑,让我怎么能开心起来呢!”
叶小蕾美眸如波,瞟了他几眼,就又红着脸,将抹胸除下,双手抱胸,楚楚可怜地道:“借口罢了,你真正的想法,我是清楚的。”
王思宇微微一怔,双手环抱了她,抚摸着那嫩若凝脂的肌肤,悄声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想法?”
叶小蕾羞得耳根红透,闭了眼睛,眨动着弯弯的睫毛,结结巴巴地道:“你,嗯,你就是想,调,调.教我呗,让我变得乖些!”
“那你肯不肯?”王思宇吻着她嫩若凝脂的面颊,耳垂,滑腻的脖颈,双手如同游鱼一般,在她娇嫩的身体上游走着,微笑着道:“肯不肯变得乖一点?”
“嗯,不知道!”叶小蕾扬起天鹅般优美的玉颈,眉宇间现出无限烦恼之色,忍不住哼了几声,颤声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许,你是对的,对的……我……想听话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抱着她倒了下去,在雪白的大床上,翻滚起来,床单如波纹一样,在战栗之中,轻轻抖动着,两个炙热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互相挑逗起来。
几分钟后,喘息声渐起,叶小蕾面色潮.红,星眸微醉,伸出雪白的双臂,环抱在王思宇的腰间,用力向上拉扯着,失声地喊道:“好小宇,别逗我了,求求你,小蕾阿姨乖了,这次真的乖了……你*我吧!”
王思宇深吸了一口气,就在她温柔的注视下,一点点地送了进去,伴着那刻骨铭心的清吟,大床剧烈地晃动起来,喘息声,娇.啼声,啪啪的撞击声,与吱吱呀呀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合奏出一曲动人的乐章。
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就在几声惊心动魄的大喊声中,戛然而止,叶小蕾的双手仍旧死死地拉扯着床单,双腿又无力地蹬了数下,白嫩纤细的脚趾在痉挛中抖动着,脸上闪过一丝恍惚的媚态,呓语般地道:“坏小子,死了,死了,真的被你*死了……”
第五十八章 红颜 中
五羊机场的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王思宇站在圆形的立柱边,凝视着叶小蕾的倩影,目送着她走过安检线,轻轻挥了挥手。
叶小蕾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拿手摸了下耳畔的发髻,就拖着绵软的双腿,径直向前走去,那张漂亮的鹅蛋脸上,红晕未褪,愈加显得妩媚迷人。
王思宇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向外走去,刚刚行出十几米远,旁边忽然闪过一道强光,他蓦然惊觉,转头望去,却见艾蓉蓉手里拿着相机,似笑非笑地站在不远处。
艾蓉蓉穿着一身墨绿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荷花的图案,脚下是一双黑色皮凉鞋,肩上挎着白色小包,一双浑圆玉润的手臂,如同莲藕般洁净,极为赏心悦目。
王思宇微微皱眉,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相机上,就改变了方向,大踏步地走过去,轻声道:“艾总,你好,怎么会这样巧?”
“是啊,王书记,真的好巧,我们在这里遇上了,真算是有缘分啊。”艾蓉蓉扬起下颌,妩媚的脸蛋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王思宇停下脚步,拿手指了指相机,微笑道:“艾总,真是好兴致,在候机大厅里玩摄影吗?”
艾蓉蓉莞尔一笑,扬起手中的相机,轻轻一晃,有些得意地道:“刚送一个大学同窗离开,没想到,居然发现帅哥书记,赶紧抓拍了一张,效果还不错。”
王思宇笑笑,伸手道:“我能看看吗?”
艾蓉蓉把相机藏在背后,脸上闪过玩味的笑意,摇头道:“王书记,这恐怕不行,里面还有些私房照,不方便给陌生男人看。”
王思宇笑了笑,语气生硬地道:“艾总,请放心,我对那些私房照不感兴趣,只是想看看,我在相机里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很帅。”
艾蓉蓉撇了撇嘴,向前凑了一步,撑开粉唇,一脸暧昧地道:“怎么,帅哥书记,您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怕我把照片晒出去?”
王思宇点点头,也把头探过去,在她的耳边吹了口气,望着那缕飘起的青丝,淡淡地道:“艾总,我想你搞错了,应该害怕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艾蓉蓉眯上眼睛,踮起脚尖,挑衅般地道:“王书记,这是威胁吗?”
“就算是吧!”王思宇缓和了语气,压低声音道:“要么把相机给我,要么准备被我当众非礼,说实话,你的身材还真不错,尤其是这腰,嗯,很有感觉。”
艾蓉蓉以手掩唇,咯咯地笑了起来,眼里闪过挑逗的目光,悄声道:“王书记,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给了!”
“那也好。”王思宇笑笑,伸出双手,毫不客气地放在她的腰间,轻声道:“手感还不错,不知道下面怎样?”
艾蓉蓉娇躯一颤,忙退了两步,将相机递了过去,蹙起秀眉,吃惊地道:“王书记,这可不像正人君子的做派了!”
王思宇接过相机,淡淡地道:“艾总,这是以革命的一手,对付反革命的一手,既然你不想当窈窕淑女,我也不必当什么正人君子了,免得吃亏。”
艾蓉蓉扬起下颌,有些不屑地道:“好像有那么点道理,就是小气了点。”
“你又错了,我很大方的,如果心情好了,甚至可以把这个相机随手送给路人。”王思宇开了个玩笑,信手翻着相机,果然不出所料,见里面还真拍到了不少画面。
其中,有他和叶小蕾并肩走入候机大厅的瞬间,有两人坐在咖啡厅里窃窃私语的一幕,从十几张亲密接触的照片上,能够清晰地辨认出两人的面部特征。
他不禁叹了口气,把照片逐个删除,摇头道:“艾总,撒谎可不是好孩子,看起来,你跟踪我们很久了。”
艾蓉蓉背着双手,不慌不忙地道:“跟踪倒是谈不上,只是偶尔遇到,感到有些好奇罢了。”
王思宇继续翻着相机,很快,就发现了那些私房照,其中不乏性感惹火的内衣秀,尤其是她穿着一条性感低腰平角内裤的照片,更见风情,诱惑之处,引人遐思。
仔细端详着这张照片,沉吟良久,王思宇抬起头,上下打量着她,皱眉道:“好奇?有什么好奇的?”
艾蓉蓉倒是镇定得很,泰然自若地道:“当然好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我们的冷面书记表现得如此温柔呢!”
“好奇心太强可不是什么好事,撒谎就更不对了!”王思宇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舍地把相机还了回去,微笑道:“艾总,像今天这样的行为,应该受到惩罚。”
“惩罚?”艾蓉蓉耸耸肩,不以为然地道:“什么样的惩罚?”
王思宇绕到她的身后,举起右手,似笑非笑地道:“当然是要打屁股了,还要狠狠的打,免得你印象不深,再犯类似的错误!”
艾蓉蓉微微一怔,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咬着粉唇,吃吃地笑道:“王书记,你开什么玩……”
“啪!”伴着一声脆响,她脸上的笑容在瞬间凝固了,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相机也滑落在地,这一巴掌,立时把她打懵了,翘臀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感到自己快要疯掉了。
“天,你在干什么!”艾蓉蓉羞愤交加,涨红了脸,顿足喝道:“王思宇,你太过分了!!!!!”
王思宇笑笑,把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安静,艾总,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不要大声喧哗。”
艾蓉蓉愣了一下,眼里噙着泪水,嘤地一声,就捧着脸,转头向外跑了出去,边跑边道:“农民,农民,你就是个可恶的乡巴佬!!!!!”
“喂,艾总,你的相机!”王思宇弯腰拾起相机,从后面追了过去,也感到有些无奈,这个艾蓉蓉,也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似乎每次和自己见面,总能触碰到自己的逆鳞。
平心而论,王思宇还是很随和的,对漂亮女人尤其如此,但每当感到自己的女人受到威胁时,他都会做出过激的举动,这已经是本能反应了。
毫不夸张地说,艾蓉蓉刚才的举动,已经在无形之中,对叶小蕾构成了某种威胁,因此,王思宇在盛怒之下,才用这样的手段,小小地教训了她一下。
但打了之后,他也感到有些后悔,似乎,这样的惩戒,对一个漂亮女人而言,确实是过分了些,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艾蓉蓉边跑边哭,一时间,只觉得委屈到了极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掴了一掌,且是打的是在那样的敏感部位,这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自懂事以来,她就一直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备受父母疼爱,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女,嫁到谢家后,也是被百般呵护,从未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假如现在有把手枪,艾蓉蓉会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子,对准王思宇的头部叩动扳机,她现在真是恨死这个男人了,恨得牙根直咬。
艾蓉蓉跑出大厅后,来到奔驰车边,刚刚拉开车门,却听身后传来焦急的喊声:“艾总,相机,你的相机!”
她更觉气恼,就脱下鞋子,转头丢了过去,怒声道:“不要了,你走开,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王思宇伸手抓住飞来的皮凉鞋,望着小车疾驰而去,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就钻进小车,从后面追了过去,两辆车子在路上飚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风驰电掣地驶到市区,车速才降了下来,王思宇紧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地,就摸出手机,拨通了艾蓉蓉的电话,皱眉道:“喂,你不要命了?”
“不用你管!”艾蓉蓉跺了下脚,带着哭腔喊道:“王思宇,你少来装好人!”
王思宇叹了口气,轻声道:“好了,艾总,刚才是我没压住火,责任在我,你不要生气了!”
“不要再找借口了,我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艾蓉蓉按了几下喇叭,拿手抹着眼泪,气急败坏地道:“告诉你吧,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王思宇微微皱眉,委婉地提出和解的建议:“这样吧,找个地方坐坐,我请客,以前有什么误会,都可以开诚布公地谈!”
“误会?”艾蓉蓉冷笑了一下,把手机挂断,恨恨地道:“王思宇,这是第三笔账,我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王思宇开着车子,在后面追了一会儿,就在十字路口,跟丢了前面的车子,他探头向外扫了一眼,就摸出手机,发了条短消息过去:“艾总,我在兴泉路乐嘉酒楼等你二十分钟。”
红灯过后,他把车子拐了过去,却没有下车,而是摇下车窗,闭着眼睛,听起了音乐,一直等到半个小时,也不见艾蓉蓉过来。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却见那辆奔驰车从巷子里钻了出来,麻利地停在旁边,车窗放下,露出一张冷冰冰的面孔,艾蓉蓉秀紧锁,伸出白净的小手,没好气地道:“东西还我!”
王思宇笑了笑,摇头道:“在车子里,你自己过来取。”
“这点诚意都没有,干嘛还喊我来。”艾蓉蓉气鼓鼓地嘟囔了一句,就推开车门,拉起裙摆,单腿跳了过来,钻进小车,悻悻地道:“东西呢?”
王思宇把相机还了过去,却忽然发现,那只皮凉鞋竟然不见了,也许是刚才路上颠簸得厉害,甩到下面了,就猫腰去找,疑惑地道:“哪去了?”
艾蓉蓉双手扶着座椅,也向四处张望,终于发现那只皮凉鞋,掉在后面的座椅下面,就努力地探过身子,伸手去拿,那腰身就被拉得细长。
不成想,两人的脚勾在一起,艾蓉蓉脚底一滑,身子歪了两下,就失去了平衡,惊叫着向前栽了过去。
王思宇手疾眼快,赶忙扶住她,向后一拉,鬼使神差地,两人就面对面地坐在一起,姿势极为不雅,位置却找的极准,竟有隔衣欲入之势。
艾蓉蓉惊魂未定,忽地感到身下有些异样,登时臊得满面绯红,想要挪动身子,却是全身酥软,电流般的麻痹感传遍全身,舒服到了极点,急切间,竟然动弹不得。
惊慌之下,她不敢乱动,而是秀眉紧蹙,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坏蛋,你想干嘛?”
王思宇也是倒吸了口凉气,半晌,才回过神来,忙把双手从她浑圆挺翘的香.臀上移开,讪讪地道:“艾总,你到底是来拿东西的,还是来勾引我的?”
艾蓉蓉又羞又恼,白了他一眼,就勉力站起,狼狈地跳下车子,拉开侧面的车门,取了皮凉鞋,换好后,回到前面,双手扶着车门,抿嘴一笑,温柔地道:“王书记,这家店不好,咱们去前面吧,那里有家会所不错,我有白金卡。”
“好吧!”王思宇下了车子,跟在她的身后,瞄着艾蓉蓉水眸流波,桃腮带晕,摇曳生姿的优美身段,心中有些诧异:“这女人变化还真是快,刚才还和母老虎似的,一会儿的功夫,就跟换了人一样,难不成,下面跳了几下,还把她点醒了?”
第五十九章 红颜 下
在艾蓉蓉的引领下,王思宇走进了一家高档会所,这里外表很普通,和街上常见的休闲会所并没有什么区别,可穿过贴满金箔的通道,进了包间里面,顿时让人感到眼前一亮。
房间里,几乎所有的家具,都是仿明清的古典家具,墙壁上更是挂着名家字画,屋子里面的陈设极为考究,哪怕是毫不起眼的地方,也处理得极为精细,没有丝毫的瑕疵。
落座后,服务员把精致的酒菜端了下来,倒上红酒,就小心地退了出去,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培训的,不听客人的谈话,不问客人的名字,更加不会向外透露出客人的任何信息。
这几乎是所有私人会所的共性,强调私密性,给会员们提供绝对隐蔽安全的活动空间,而能够来到这里的,大都是社会名流,非富即贵,他们的生活圈子,已经和普通大众隔离开了。
尽管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但在听到入会费要三百万元,才能享受尊贵的会员服务时,王思宇还是有些吃惊,觉得很是不值。
这上流社会的门槛也未免太高了些,让人有种望而却步的感觉,王大官人虽然已经贵为华西首富,但在花钱方面还是极为抠门的,从未有过一掷千金的举动。
艾蓉蓉挑起高脚杯,摇了几下,抿嘴笑道:“王书记,怎么样,在这里给您办张卡吧,以后这间包房就是专属于您的了,不对其他人开放,来南都见客人,谈事情也方便些。”
“不必了。”王思宇笑着摆摆手,摇头道:“艾总,感谢你的美意,不过,我还是喜欢现在的生活,若是脱离了大众,会感觉很不适应。”
艾蓉蓉拿起杯子,品了一小口,蹙眉道:“王书记,恕我直言,在您的身上,根本没有我熟悉的那种味道。”
王思宇笑了,拿手摸着头发,有些暧昧地道:“那当然了,我和谢明辉同志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艾蓉蓉白了他一眼,晃动着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凝视着杯中红褐色的酒液,蹙眉道:“说实话,你和我周围圈子里的人都不一样,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离你越近,就越是看不透。”
王思宇点了一颗烟,皱眉吸了几口,摇头道:“看不透很好,艾总,别尝试接近我的私人生活,那样很不好,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传统的,对私生活看得很重。”
艾蓉蓉点点头,怅然道:“看得出来,您很紧张,放心吧,我不会去招惹那个女人,事实已经证明了,冒犯您,对我没有半点好处。(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ap)”
“那就好。”王思宇笑笑,举起杯子,和她叮地撞了一下,轻声道:“艾总,不是有句老话嘛,叫‘不打不相识’,让我们把不愉快的一页翻过去,重新开始。”
“不打不相识?那也不是这样打地!”艾蓉蓉俏脸绯红,哼了一声,又品了下红酒,轻笑道:“王书记,可不能这样算了,人家,那里……现在还疼着呢,您要想办法补偿一下。”
“怎么补偿?”王思宇笑了笑,把手放在嘴边,咳嗽着道:“要不,再给你揉揉?”
“去!”艾蓉蓉横了他一眼,慵懒地站了起来,手扶椅背,娇俏地道:“还是上次的事情,只要您同意合作,咱们这笔账就算了,而且,如果你喜欢,还可以再打几下。”
王思宇笑笑,没有吭声,而是闷头吸烟,嘴边飘起淡淡的烟雾,在缭绕的烟雾中,他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艾蓉蓉拉了下裙子,摆出一个极为撩人的姿态,把那浑圆的翘臀挺了起来,笑吟吟地望着王思宇,眼神中竟闪动着别样的光彩,半晌,她眨了下眼睛,用充满诱惑的声音道:“怎么样?”
“不太好吧?”王思宇微微一笑,掸了掸烟灰,心平气和地道:“艾总,你是个有野心的女人,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和野心是成正比的,但对于那样的游戏,我并不感兴趣。”
艾蓉蓉脸上闪过诧异之色,不解地道:“王书记,那应该是双赢的方案,您大可以利用我,来增加对谢家的影响力,或者争取到我父亲的支持,实在是想不通,您什么要拒绝?”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王思宇把烟头熄灭,丢到烟灰缸里,双手抱肩,微笑着道:“我不喜欢利用女人,也不想搞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知道了。”艾蓉蓉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脸上闪过落寞之色,幽幽地道:“无论如何,我都会成功的,只是,要多付出些时间罢了。”
王思宇看了她一眼,皱眉道:“艾总,掌管谢家的财富,对你而言,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那当然了。”艾蓉蓉拿手支起下颌,淡淡地道:“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整合谢家的资源,亲手缔造一个金融帝国。”
“祝你成功!”王思宇举起杯子,把杯中红酒喝下,又拿起手机,发了封短信,几分钟后,电话铃声响起,他接通之后,温柔地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起身告辞,离开了会所。
半小时后,王思宇驾驶着车子,来到市中心一家医院的住院部,把车子停好,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却见白燕妮牵着一个小男孩,正在院子里散步。
王思宇赶忙走过去,望着面容憔悴的白燕妮,轻声道:“燕妮,孩子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没什么,就是有些头疼。”白燕妮向他使了个眼色,随后低下头,温柔地道:“小乐乐,还不快和王叔叔打招呼?”
那孩子抬起头,笑着道:“叔叔好,妈妈说了,您是当大官的,要我努力学习,以后也能当上大官。”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他抱了起来,轻声道:“小乐乐,叔叔以前就见过你,只是那时候,你还小的很,整天就知道哭。”
那孩子摇了摇头,小声地道:“叔叔,我现在不哭了,再疼都不哭,妈妈倒是哭了好多次呢,今天中午,我睡觉的时候,发现她还在哭,妈妈一点都不坚强。”
王思宇心里咯噔一下,拿眼去望白燕妮,却见她面色惨然,泫然欲泣,情知不妙,赶忙道:“小乐乐,咱们回屋吧,让叔叔看看你的病房,好吗?”
“好!”那孩子挣扎着跳到地上,两人牵着他的手,回到楼上的病房里,王思宇削了个苹果,递给小乐乐,就向白燕妮使了个眼色,悄悄地出了病房。
白燕妮叹了口气,拿手摸着孩子的面颊,温柔地道:“小乐乐,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妈妈出去一下,和叔叔说几句话,知道吗?”
“好,妈妈,你去吧,不用管我了!”那孩子极为懂事地躺了下去,拿着苹果,咬了几口,就又翻起手边的画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白燕妮出了病房,来到王思宇身边,从后面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哽咽着道:“小宇,是脑瘤哟,生在小脑的位置。”
王思宇吓了一跳,忙拉过白燕妮,诧异地道:“燕妮,什么时候检查出来的?”
“前天刚刚查出来,发现得太晚了。”白燕妮拿手捂了嘴,抽泣半晌,才努力克制住情绪,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小乐乐的体质极差,尤其是身体平衡性不大好,和别的孩子相比,经常会无缘无故地摔跟头,很容易受伤,可在西山县的医院检查过几次,并没发现过异常。
无论是钟嘉群夫妇,还是白燕妮,起初都没有在意,可到了南都之后,小乐乐的健康状况愈加令人堪忧,有时玩得正开心时,却忽然喊头疼,而在吃饭时,也会无缘无故地呕吐。
这种反常的行为,让白燕妮警觉了起来,前天下午,就带孩子去医院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无意中发现,小乐乐居然生了小脑脑瘤。
因为发现的晚,瘤子已经长到小指粗细,愈发压迫神经了,更加糟糕的是,孩子还小,根本动不了那样的大手术,而手术的风险也很大,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专家的建议是采取保守治疗,先用中医疗法,等到孩子长到十几岁时,如果还不能治愈,再进行高风险的手术,当然,也有可能,孩子挺不到那个时候,病情就会出现恶化。
“是不是再上别的医院看看?”王思宇微微皱眉,这个意外的消息,让他感到大为吃惊,也理解了白燕妮此时的心情,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面庞,就是一阵阵地心疼。
“没用的,张老在这方面是权威,这家医院治不好,到别处也没有用的。”白燕妮叹了口气,摸出纸巾,擦去脸上的泪痕,哽咽着道:“现在,我能做到的,就是多陪陪孩子,给他一个最美好的童年,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哟。”
王思宇愣了一下,迟疑着道:“国外呢?如果国内的治疗水平不行,可以考虑出国治疗。”
白燕妮泪如雨下,摇头道:“张老讲了,德国有家医院还可以,但那种治疗方式,是在烧钱,也许丢进去上千万,也无济无事。”
王思宇摆摆手,轻声道:“只要有一线希望,都要试试,不要怕花钱!”
白燕妮哭得如同泪人一般,拉着他的手臂,难过地道:“前段时间,就感觉有些不对,总觉得孩子要出事儿,检查结果出来,感觉天都黑了……我不想再拖累你了……为我做那么多的事情,真的不值得。”
“你啊,真是太傻了,出了这样的事情,要第一时间和我讲!”王思宇默然半晌,才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悄声道:“白娘子,告诉你吧,西辰矿业集团就要上市了,你是股东之一,名下的股份至少也值五千万,这些钱用来给孩子治病,绰绰有余了。”
白燕妮呆了一下,转过身子,泪眼婆娑地望着王思宇,挥起粉拳,敲打着他的胸口,痛哭道:“臭法海,傻的人是你哟,我这样的女人,哪里值得你付出那么多!”
王思宇轻轻地拥着她,抹去她腮边的泪痕,悄声道:“相信我,燕妮,孩子一定能挺过来,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不会让你失去他。”
第六十章 山雨欲来 上
八月中旬,天气渐渐转凉,王思宇安排好滨海市的工作,带队前往京城,随行的官员主要是政府方面的,有常务副市长关锦溪,政府秘书长袁凌,除了工作人员外,还有十几位市里优秀的企业家随行。
项目的方面的事宜,是早就协调好了的,因此,到部委跑些程序上的事情,都由关锦溪和袁凌带队负责,王思宇并没有露面,只是象征性地出席了两次宴会,并且,宴会未曾结束,就先行离开。
到了京城以后,关锦溪等人才真正感受到了于系的能量,也清楚了市委王书记在部委高官眼中的分量,那些曾经让无数地方官员吃瘪的部委衙门,对南粤这几位官员的礼让程度,简直让人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说实话,无论是关锦溪还是袁凌,都感到有些不适应。
不费吹灰之力,跑到六个亿的资金,又签了一揽子的投资意向协议,众人本来已经大为吃惊了,可得知中石油的副总将在下个月前往滨海,洽谈几十亿的投资项目后,大家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这就是太子了,换个人,摆这样大的架子,早让人轰出来了。”酒醉之后,把财政部的一位实权人物送走,关锦溪转过身子,对着袁凌笑了笑,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袁凌点点头,拿手摸着油亮的额头,深有感触地道:“记得去年五月份,我陪金旺市长来到这里,被人家像皮球一样地踢来踢去,跑了半个月,连个主事儿的人都没见到,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关锦溪也点点头,小声地道:“以前杜省长在滨海任书记的时候,我也陪他来跑过几次,说出来真是惭愧,人家一个小科长,都把架子摆的十足,咱们从上到下,都得充孙子,明明批下来的,钱都卡着不放,想要简单,陪那些大爷喝酒,一杯十万,我差点喝到胃吐血。”
袁凌叹了口气,轻声道:“部委嘛,向来是高高在上,门难进,脸难看,向来不把地方官员放在眼里,这次真是给足了面子,只怕那两位亲自过来,也不过如此吧?”
他所说的那两位,显然是马省长和省委赵书记,虽然夸张了些,但关锦溪却点点头,深以为然,事实上,南粤官场,除了那两位外,能够令部委上上下下敬为上宾的,也只有这位京城太子了。
回到宾馆房间,关锦溪摸出手机,给王思宇打了电话,汇报了这些天的进展,王思宇含笑点头,又叮嘱他们,事情办好后,先带队回滨海,自己要迟些日子再回去。
王思宇没有把心思放在项目上,倒不是故意在摆架子,而是近些天,京城里的事情也不少,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党大会就要召开了,此刻,正是各方最为忙碌的时候。
近两届的党代会上,争吵都很是激烈,左派势力有抬头的迹象,而右派势力也在频频逼宫,如何弥合党内分歧,统一共识,成了党内大佬们最为棘手的工作。
老人家曾经说过,党外无党,帝王思想,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其实,每次‘团结的’,‘胜利’的大会背后,都有着很多不为外人所知的激烈争论,甚至是斗争。
自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基本路线确立后,相对于往昔,党内争吵的声音,已经有了很大程度的缓解,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团和气,相反,矛盾也随着时间的延续,变得越发难以调和。
和以往一样,每到换届时期,这种矛盾都会集中体现出来,争论也开始升级,这次更是如此,各派系所控制的媒体,已经就一些敏感问题,展开了论战,颇有些华山论剑的意味。
这些日子,各派之间的互动极为频繁,于家大院的客人也多了起来,正巧王思宇因故回京,于春雷也就借着这个机会,更多地让他在身边陪同历练,偶尔,也会就一些问题,争取下他的意见,毕竟,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些年,于系的担子,就要落在王思宇的身上了。
尽管仕途发展顺利,王思宇已经成为众人瞩目的政治新星,但这次的党代会,他还没有机会参加,年轻一代的官员中,江南省省委副书记陈启明率先出位,成为中央候补委员。
当然,王思宇的年龄是这些人中最小的,并且,他虽然没有晋身这一核心的权力圈子,但周松林也已经是中央候补委员,无论从哪个意义上来讲,周老爷子与他的利益,都是捆在一起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次换届的人选当中,于春雷也被普遍看好,很有希望进入国内政治的决策层,但于春雷的危机感很强,离开京城市委书记的位置后,植根京城的于系,也将面临一系列的考验。
如果不提前布局,小心经营,好事也会变成坏事,甚至会有被全面突破的危险,以往就有这样的例子,凡是过于强势的派系首脑,或是地方的封疆大吏,都会被调到中央,接下来,就是长达数年的人事调整了。
晚上六点钟,把北方系的二号人物送走,父子两人回到书房,于春雷一时兴起,约王思宇下起了象棋,车驰象舞之际,他皱起眉头,轻声道:“怎么样,这几天感受如何?”
“杀气太重!”王思宇叹了口气,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淡淡地道:“尤其是人民日报这几天的文章,竟然用了一些不太常见的语言,让人感受到了文*革的气息。”
“是左派在试探性进攻。”于春雷拿起红炮,啪地敲了过去,用手指轻轻一勾,把弹起的绿马握在掌心,叹息道:“分歧越来越大,很难协调,不光是国内,全球范围内,左翼都有所抬头。”
“是啊,我也注意到了。”王思宇笑笑,往前拱了一步卒子,皱眉道:“过去几十年,各国差不多都是向右走的,现在看起来,是过头了些,要纠正,但是不能转得太快,否则,很容易翻车。”
“哦?”于春雷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摸起棋子,沉吟道:“前些日子,一号首长的发言也很耐人寻味,看起来,文化大.革命搞不得,但相对温和的文化体制改革,还是少不了的,事实上,这也是我们的短板之一,要及时弥补。”
王思宇点点头,轻声道:“以前是打倒了旧的东西,新的体系却没有建立起来,只好走务实的道路,但没有顶层设计,早晚会出问题。”
于春雷微微一笑,含蓄地提醒道:“文化体制改革势在必行,这是一块战略高地,各家都会争夺主导权,我们也要留意,不能落在后面。”
王思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表达自己的观点,他抬起头,不无担忧地道:“春雷书记,我怕的是穿新鞋走老路,折腾来折腾去,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富则万.税,穷则万岁。”
“这是什么话!”于春雷眉头皱起,目光凌厉地扫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地道:“小宇,这是你最不让人放心的地方了,不改掉这种偏激的观点,终究难成大器。”
王思宇笑了,轻声道:“春雷书记,您的批评,我虚心接受,但坚决不改。”
于春雷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注视着面前的棋盘,叹息道:“小宇,关心民生是好的,但过多地从下面的角度看待问题,就会太过狭隘。”
“屁股决定脑袋,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王思宇本不想让步,可目光落在于春雷花白的鬓角上,有些于心不忍,就退让了一些,委婉地道:“当然,大局观还是要有的,一些话,我也只能和您提下,出去是不会说的。”
于春雷哼了一声,淡淡地道:“小宇,等你到了我这样的年纪,就不会这样简单地看问题了,如果我告诉你,未来几年,注定要打右转向灯,向左转,你觉得怎么样?”
王思宇皱眉思索着,迟疑着道:“春雷书记,你们那代人是吃过苦头的,最有发言权,我的观点很明确,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历史重演,极左和极右思潮若是占了上风,对国家的损害太大,应该适时制止。”
于春雷又拿起‘马’,踹掉王思宇的一个‘炮’,皱眉道:“要向左,这也是斗争需要,国际上一些不友好的家伙,给我们开了有毒的药方,右派当中,有些人经不起诱惑,想照方抓药,很容易犯下大错。”
王思宇愣了一下,诧异地道:“怎么说?”
于春雷看着棋盘,一字一句地道:“先是在经济上,让我们完全开放市场,再搞金融攻击,来个水漫金山,用天量的货币进行资产收购,同时,在政治上,利用所谓的民主,解决三.独问题,顺势把我们肢解掉,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王思宇倒吸了口凉气,难以置信地道:“如果民.族矛.盾被激化,那么最有可能发生的,就是无休止的战乱!”
于春雷点点头,面容沉静地道:“右手扶犁,左手持剑,搞经济建设,右派里面好手很多;可要讲对敌斗争,左派的优势就比较明显了,这是无数次历史经验证明过的。”
顿了顿,他又笑了笑,风趣地道:“宁凯之就曾经说过,我们真正的原子弹,没有藏起来,而是挂在**上了,人见人怕。”
王思宇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认真地检讨道:“春雷书记,我的视野确实小了些,更多只注重地方上的问题。”
“没什么,你还没到那样的位置嘛!”于春雷摆摆手,又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道:“小宇,今后一段时间,无论是国际还是国内政治,都会变得错中复杂,甚至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在南粤要低调些,别当出头鸟。”
“明白。”王思宇有些心不在焉,跳了一步马,就好奇地道:“春雷书记,渭北那边有些奇怪,居然是最先响应的地方,莫非庄孝儒想当左路先锋?”
“那个老滑头,他是在投石问路,搞政治投机罢了,不足为论。”于春雷轻蔑地一笑,把棋子丢下,淡淡地道:“你输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王思宇微微一怔,低下头,开始摆弄棋子,果然遇到了无法化解的死棋,就把棋子丢下,笑着摇摇头,站了起来,陪着于春雷到院子里散步。
望着于春雷伟岸的身影,听着对方讲起国际局势,王思宇不禁暗自慨叹,自己眼里的棋盘,还是太小了些,若想窥其全貌,必须再上几个台阶,这就应了那句话,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第六十一章 山雨欲来 中
傍晚时分,于家大院里很是安静,西厢房的门口亮着灯,将回廊里照得通透,红色的立柱边上,紫藤花结出豆荚般的果实,悬挂在枝头,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别有情趣。
张倩影坐在摇椅上,正在打着毛衣,她穿了一件黑色绣花旗袍,把曲美的身段都勾勒出来,灯光掩映下,那张精致的俏脸愈加显得妩媚动人,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她手里的织针,如梭般地舞动着,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条毛衣的袖子收了边,张倩影抬起头,向假山那边望去,却见王思宇站在那里,和于春雷轻声说笑着。
“这对父子,总算是热络起来了。”张倩影叹了口气,微笑着摇了摇头,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男人能够捐弃前嫌,尽快融入这个家庭。
为此,她也做出了许多努力,现在终于有了结果,就喜得有些何不拢嘴,在她眼里,亲情是极为珍贵的,也是难以替代的,任何怨愤,都不应该让父子之间出现永久的隔阂。
“吱呀!”陈洛华推开房门,从婆婆的房间里出来,走到她的身旁,低头望了几眼,就啧啧赞道:“小影,你的手真巧,现在会做针线活的可不多了,老四娶了你,可真是福气!”
张倩影抿嘴一笑,摇头道:“大嫂,我也只是一时兴起,胡乱试试,手艺差得很呢!”
陈洛华拉了把椅子坐下,将毛衣的袖子拿起来,看了又看,蹙眉道:“我就是衣袖打不好,不知该怎样收针。”
张倩影拿手拢了下秀发,微笑着道:“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要注意减针,可以一开始就减,也可以先织一圈再减,每行都减的,三角就小一些;隔一行再减的,三角大些,你看,就是这样……”
陈洛华认真地听着,又试了几针,就点头笑道:“明白了,过几天,也给我们家那位打上一件,让他高兴高兴,这女人上了年纪,就得想点别的办法,要不然,抓不住男人的心。”
张倩影展颜一笑,悄声道:“大哥那人多老实,哪里还用操心。”
陈洛华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男人哪有几个老实的,都是些口是心非的主儿,要看紧些才好,小影,你也别大意了,别光顾着赚钱,也要常去南粤看看,小心被人钻了空子。”
张倩影咯咯地笑了起来,摇头道:“我家小宇可不是那样的人,从不招花惹草,对他,我可放心着呢!”
陈洛华撇了下嘴,就故意挑唆道:“很久不见霜丫头了,好像半年都没过来了。”
张倩影点点头,抿嘴道:“霜儿是在忙吧,最近几个月,各地的军队都在搞演习,我听财叔说,搞不好,未来几年,要打仗了。”
“啊,有那么严重?”陈洛华睁大了眼睛,吃惊地道:“不会吧,和谁打?”
“不清楚,反正最近风声挺紧的。”张倩影又织了几针,就转过头,小声地道:“好像偷偷交过火了,上个月刚打下一架飞机,那边不敢承认,就说是失事了,自己掉下来的。”
陈洛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赶忙探过脖子,连声问道:“天啊,居然会有这事儿,哪边,哪边?”
张倩影笑了一下,咋舌道:“大嫂,你可别问了,财叔不让往出讲的,要保密!”
陈洛华愣了半晌,就拿手揉着大腿,叹息道:“哟,那还真悬了,可别真打起来啊,放着好日子不过,瞎折腾什么啊!”
张倩影莞尔一笑,抖了下手中的毛衣,悄声道:“都想过好日子,就得争吧,争到面红耳赤,要是仍然没有结果,也就只好动手了。”
陈洛华点点头,自言自语地道:“也是,那得准备一下了,应该多买点金子,一到打仗的时候,金子就又值钱了。”
张倩影吃吃地笑了起来,抿嘴道:“现在也不便宜,早就被炒高了,你要想买金砖,我可以转给你些。”
陈洛华有些吃味,讪讪地道:“那就算了,我这人不太会理财,做什么事儿,都比别人慢半拍,总是抢不到前面!”
张倩影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道:“可惜,当初房价涨得最厉害的时候,手里没有现金,倒错过了两次大行情,到现在还遗憾呢。”
陈洛华掸了下裙子,望着假山边的两个黑糊糊的人影,转移话题道:“小影,有时想想,真为你感到不值,他们这家子人,只想到政治,却没为别人考虑过,就说霜儿吧,怎么就和老四联系上了呢,真不知老人咋想的。”
张倩影收起笑容,淡淡地道:“大嫂,我倒觉得没什么,也赞成霜儿进门,其实,她和小宇才是最般配的,在事业上,也能帮助小宇。”
陈洛华微微一怔,像看着怪物一样,瞄着张倩影,嘴巴张得大大的,半晌,才叹了口气,轻声道:“小影,我是为你着想,觉得你这两年忙里忙外的,为家里做了这么多的贡献,却被他们丢到一边,感觉很不值。”
张倩影停下动作,把毛线收了起来,轻笑道:“大嫂,怎么叫丢到一边呢,我觉得家里都挺好的,没谁低看我了。”
陈洛华有些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悻悻地道:“小影,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不要多想,有空的时候,多到我那边坐坐。”
“好。”张倩影冷冷地一笑,就又拿着织针勾勾挑挑,忙碌起来。
十几分钟后,王思宇信步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微笑道:“小影,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张倩影抿嘴一笑,把毛衣放到王思宇的身前比量一下,轻声道:“都办好了,德国大使馆那边挺配合的,给开了绿灯,下周就能安排她们母子出去。”
王思宇叹了口气,点头道:“那就好。”
张倩影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小宇,刚才和咱爸再聊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离得老远就能听到咱爸在笑。”
王思宇笑笑,摆手道:“没什么,把滨海的一些事情讲了下,春雷书记对我的做事方法不太感冒,说我是乱弹琴。”
张倩影咯咯一笑,摇头道:“咱爸也就是嘴硬,听他笑得那样开心,肯定是满意了。”
王思宇点点头,笑着道:“小影,晚上在餐厅时,你们几个笑成一团,还老往我这边望……”
话音未落,张倩影却脸红了,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蹙眉道:“臭小宇,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乱来,让人家取笑了,我都快没脸见人了!”
“咋了?”王思宇一头雾水,有些摸不到头脑,伸手摸出一颗烟,点了火,皱眉吸了一口。
张倩影咬着粉唇,有些羞臊地道:“是小佳在捣乱,她说昨晚睡觉时,梦到地震了,整面墙都在忽悠忽悠地晃,小妹就借题发挥,让咱们注意着点,别把房子弄倒了。”
王思宇愣了一下,皱眉道:“晴晴才多大啊,咋开这样的玩笑?”
张倩影撇撇嘴,没好气地道:“现在的女孩子,可疯着呢,啥话都敢讲,晴晴上次还讲个笑话,让人乐得直不起腰来。”
王思宇登时来了兴趣,笑着问:“啥笑话?”
张倩影笑了半晌,红着脸道:“不行,是个黄段子,蛮下流的,我可说不出口!”
王思宇掸了掸烟灰,笑着蛊惑道:“小影,别吊胃口,快讲来听听。”
张倩影迟疑了下,就把粉唇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嘀咕几句,随后笑得乐不可支,断断续续地,勉强把黄笑话讲完。
王思宇也不禁莞尔,笑了几声,一时兴起,也讲了个荤段子,说的是某村长看了黄片,就回家教训老婆,说外国女人办事时使劲吆喝,你倒好,像个木头一样,让人扫兴。
晚上同房时,老婆问村长,现在就喊吗?村长很高兴,就说喊吧,使劲喊。老婆把腰用力一挺,扯着嗓子喊道:“大家注意了,村长要操B了!”
张倩影双手捧着小腹,直笑得花枝乱颤,险些背过气,半晌,才啐了一口,羞惭惭地道:“臭小宇,别说得那么粗俗。”
王思宇把烟头熄灭,嘿嘿笑道:“大俗就是大雅,郑板桥当年就在书房里挂了一幅对联,上联是‘诗酒图书画’,下联是‘银钱屁股B’。”
张倩影恼了,挥起粉拳,擂了他一下,蹙眉道:“讨厌,你还来劲了,好的不学,总学那些下流的家伙。”
王思宇笑了笑,挽起她的玉臂,丢了个暧昧的眼神过去,小声道:“娘子,时候不早了,该回去歇息了。”
张倩影横了他一眼,又抬腕看了下表,起身道:“回城堡花园吧,别在大院里住了,我和青璇妹妹说了,她晚上也过去。”
王思宇喜得眉花眼笑,连声赞道:“还是我家小影体贴,知道心疼人。”
张倩影伸出一根芊芊玉指,点着他的额头,似笑非笑地道:“臭小宇,别想歪了,晚上我和青璇睡在一起,不许你过来。”
“那可不成。”王思宇兴致大好,跟在她的身后,笑吟吟地道:“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这可是人生一大快事,不能错过了。”
张倩影大羞,恨恨地道:“你这下流胚子,真是没救了,哪个会再和你双飞。”
王思宇笑笑,摸着下颌,脑海中又闪过一个靓丽的人影,暗自叹息道:“燕双飞虽好,却不如三英战吕布了。”
正想着,却见张倩影摸出手机,拨了号码,轻笑道:“可儿,没睡吧?等会过来下,咱们打几圈麻将,三缺一,嗯嗯,是小宇回来了……”
第六十二章 山雨欲来 下
车子离开于家大院十几分钟后,张倩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放慢了车速,拿起手机,看了下号码,脸上现出一丝吃惊之sè,赶忙接通,微笑道:“霜儿,你回来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是啊,小影姐姐,我在执行任务,顺路回来看看,几个小时后就要离开了,在家里吃过晚饭,就来探望于伯伯,他们说你刚走,怪不凑巧的。”
张倩影别过俏脸,向王思宇眨了下眼睛,就抿嘴笑道:“霜丫头,老实jiāo代,你是想看小影姐姐,还是要看小宇哥哥?要说实话,不许抵赖。”
沉默了一下,对面竟幽幽地叹了口气,宁霜娇憨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影姐姐,事情nòng成现在这样,还不是你在中间撺掇的,还没找你算账,倒来取笑我了。”
张倩影不禁莞尔,把车子缓缓停在路边,微笑道:“我的傻妹妹,姐姐倒不是在取笑你,只是觉得奇怪,明明心里想着看他一眼,为什么不直接打给他?”
“那……那你把电话给他吧,我和他说几句话就好。”宁霜的声音有些发颤,从语气中能听出来,她此时的心情极为忐忑不安,紧张之中,还带着些许的期待。
张倩影叹了口气,柔声道:“算了,说得这样可怜巴巴的,小影姐姐听得都心软了,这就把人给你送去,别急啊,很快就到了。”
“不用了,你们在哪里?我现在过去。”宁霜问了地址,就挂断电话,走到军用吉普车边,打开车mén坐了上去,驾车驶出于家大院。
王思宇叹了口气,拿手róu着额头,轻声道:“小影,这事儿有点麻烦。”
张倩影微微一怔,讶然道:“怎么了?”
王思宇拍了拍脑mén,有些苦恼地道:“小影,霜儿是个不错的nv孩子,但脾气大了,你也知道,我身边……nv孩子还是蛮多的,要是让她知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知道麻烦了?”张倩影瞟了他一眼,边勾起狡黠的笑意,悄声道:“先瞒着吧,结婚以后,对人家好点就成了。”
“这种事儿,怎么能瞒得住呢!”王思宇暗暗地想着,心情变得有些沉重,他原来是计划好的,见到宁霜之后,挑明了讲出来,可又怕伤害对方,倒有些左右为难了。
没过多久,一辆军用吉普车驶了过来,宁霜下了车子,她身着戎装,端庄秀丽之余,透着飒爽的英姿,把nvxìng的柔媚与军人的坚毅,不可思议地结合在一起,显得韵味十足。
宁霜走到两人身边,腼腆地一笑,就拉了张倩影走到旁边,说起了悄悄话,自始至终,都没有看王思宇一眼,两个nv人热络地攀谈着,刻意把他冷落在旁边。
“好了,人jiāo给你了。”张倩影不想耽搁两人的时间,就把粉凑到宁霜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说完后,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位美nv倏地脸红了,都有些尴尬。
目送着张倩影驾车离开,宁霜转过身子,来到王思宇身边,悄声道:“小宇哥哥,没有生气吧?”
王思宇心中一dàng,脱口道:“没有,霜儿,演习结束了?”
宁霜yù言又止,迟疑半晌,才幽幽地吐了口兰气,柔声道:“刚刚结束,不过,新任务下来了,小宇哥,咱们又要半年见不到面了。”
王思宇点点头,转头四顾,见不远处有家咖啡厅,就拿手一指,微笑道:“霜儿,过去坐坐吧。”
“嗯。”宁霜跟着他走了几步,就忸怩地伸出双手,拉了王思宇的胳膊,依偎在他的身边,用略带歉意的语气道:“小宇哥哥,上次的训练,是要求绝对保密的,不许与外界联系,你能理解吗?”
看着那张洋溢着幸福的俏脸,王思宇有些内疚了,轻声道:“理解,当然理解了,训练很辛苦吧?”
宁霜抿嘴一笑,柔声道:“是啊,这次强度很大,基本是接近实战水准的,一些新装备还是首次使用,效果很好,不过,演习过程中,出了些意外,倒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思宇愣了一下,停下脚步,吃惊地道:“遇到危险了?”
宁霜点点头,微笑道:“部队在抗电子干扰方面的能力,还有待提高,另外,和平时期太久了,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在接近实战的高强度对抗演习下,难免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问题。”
王思宇笑笑,握住她柔软滑腻的小手,悄声道:“霜儿,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不用担心我!”宁霜面sè微红,抱紧了王思宇的胳膊,把头倚在他的肩上,声如蚊呐地道:“小宇哥哥,你现在怎么样,在滨海还顺利吗?”
“还好。”王思宇暗自叹了口气,在这个当口,和宁霜提那些事情,显然是不合适的,他决定放弃之前的想法,免得她分心。
这家咖啡厅不大,装修也很简洁,里面的客人倒是不多,几对青年男nv,稀稀落落地坐在屋子里,小声jiāo谈着,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
两人没有进包房,而是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点了两杯咖啡,细细地品着,宁霜脸上lù出恬淡的笑意,感慨道:“还是京城好,在海上,连空气的味道都是咸的,夜里睡得也不舒服。”
王思宇笑笑,放下杯子,轻声道:“那就留下来吧,别去冒险了。”
“不行,机会难得,好不容易争取下来的!”宁霜歉然一笑,握住王思宇的大手,脉脉地注视着他,真挚地道:“小宇哥哥,对不起!”
王思宇微微一怔,不解地道:“什么?”
宁霜垂下头,忸怩地道:“爸爸说的对,我有时是自sī了些,也太任xìng了,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不过,我想过了,结婚以后,就回军委办公厅工作,不去前沿了,免得你担心。”
王思宇心里突地一跳,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赶忙转头四顾,见没人留意这里,就压低声音追问道:“霜儿,这次的行动,是不是很危险?”
“也不是。”宁霜把军帽摘下,放在旁边,拿手mō着jīng致的发髻,小声道:“不过,是在境外行动,有些情况很复杂,也不太好控制,大家在出发前,都提前写好了遗书,我要是真出事了,爸爸会亲手将信jiāo给你。”
王思宇呆了一呆,脱口问道:“霜儿,这次是去哪里?”
“抱歉,小宇哥哥,真的不能说。”宁霜拿起银勺,搅动着咖啡,抿了一小口,悄声道:“外部安全形势恶化的很快,美国人在周边转圈点火,必须要进行适当的反击。”
“不会是阿富汗吧?”王思宇叹了口气,轻声道:“我两个当过特种兵的朋友,也去过那里,美国人在那驻扎了十万大军,离咱们很近,是个不小的威胁。”
宁霜抿嘴一笑,摇头道:“小宇哥哥,你错啦,那十万大兵,都在中俄的眼皮底下,折腾不起来什么,而且,他们的存在也是件好事。”
“好事?怎么个好法?”王思宇清楚,只要谈起军事上的事情,宁霜就会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谈论,换了别的话题,她多半不喜欢,就会显得很沉闷,就故意投其所好地追问。
宁霜放下杯子,拿手捧着下颌,如水的眸光落在王思宇的脸上,轻笑道:“他们那么多人,可算是酒囊饭袋了,全部给养物资,都要从美国本土运过去,把这些人拖住,能极大地消耗美国的国力。”
王思宇笑笑,喝了口咖啡,轻声道:“怎么个拖法?”
宁霜摇动着手中的银勺,抿嘴道:“今天打一枪,明天放一炮,让他们顾此失彼,进退两难,这些人要是撤回去,他们就可以腾出手来,在亚洲搞美日韩小北约,收缩包围圈,bī着周边国家站队,那时压力就更大了。”
王思宇沉默下来了,半晌,才皱眉道:“你到那边去,宁总长同意了吗?”
“他刚开始是反对的。”宁霜撇了撇嘴,脸上lù出一丝烦恼之sè,叹息道:“别提了,我们吵了一架,我虽然赢了,可爸爸不肯搭理我了,这次回来,都爱理不理的。”
“宁总长是担心你的安全。”王思宇皱起眉头,喝了口咖啡,轻叹道:“这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你们nv人……”
宁霜咯咯地笑了起来,柔声道:“小宇哥哥,可别这样说,无论是徒手格斗,还是器械方面的应用,包括战场的指挥协调能力,我都不比男人差,就说现在吧,我有把握在五秒钟内制服你,相信吗?”
王思宇mō着下巴,哑笑半晌,点点头,轻声道:“这还真是个问题,后患无穷啊。”
宁霜心头一dàng,吃吃地笑了半晌,才又摆nòng着白嫩纤细的手指,红着脸道:“放心吧,只要你乖些,我是不会动手的!”
见她lù出一副娇憨柔弱的小nv儿姿态,王思宇也被深深吸引了,不禁笑着问道:“要是不乖呢?”
“你敢!”宁霜瞟了他一眼,扬起俏脸,有些得意地道:“于伯伯说了,要让我当家的,他说小影姐姐心太软,管不住你。”
王思宇笑笑,摆手道:“别听老于的,他说的都是气话,不靠谱。”
宁霜却不说话,只是微笑望着他,眸中满是柔情。
王思宇一时兴起,就向服务生要了纸笔,低头画了素描,约莫二十分钟后,把画像递了过去,微笑道:“怎么样?”
“呀,真好,画得比我本人还漂亮!”宁霜见了,竟然爱不释手,小心地将画像叠起来,放在上衣口袋里,轻笑道:“小宇哥哥,完成这次的任务后,咱们就拍婚纱照好吗?我特别想穿婚纱了。”
王思宇犹豫了下,就忙说:“好,回来以后,咱们就把婚事办了,这么漂亮的新娘子,可别被人抢了去。”
宁霜咯咯地笑了起来,半晌,才摇头道:“不知为什么,现在见到你,感觉很轻松,那些烦恼的事情,一下子都没有了,就是特别想笑。”
“那说明我有幽默感,会哄nv孩子开心。”王思宇不失时机地表扬了自己一句,其实,他倒是觉得,宁霜此时的表现与以往相比,温柔了许多,没有展示她强势的一面。
两人就这样闲聊着,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就到了要分手的时候,竟然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宁霜抬腕看了下表,有些惋惜地道:“小宇哥哥,我要去军用机场了,再不出发,时间就来不及了。”
王思宇笑笑,轻声道:“霜儿,我去送你吧?”
宁霜嫣然一笑,探过身子,悄声道:“好啊,尽管去,你到了机场,就能把我送进军事法庭了,这可是秘密行动。”
“那算了。”王思宇叹了口气,陪她下了楼,来到车边,拉了宁霜的手,悄声道:“霜儿,千万记得安全。”
“别担心了,都说了没事的!”宁霜把粉撅得老高,撒娇般地抱怨着,她钻进车子,却没有关车mén,而是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地道:“小宇哥哥,你过来一下。”
王思宇探过身子,好奇地道:“啊,啥事?”
“好事!”宁霜闭上眼睛,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就咯咯笑着推开他,关上车mén,驾车离去,军用吉普车很快消失在苍茫的夜sè里。
“是啊,还真是好事。”王思宇面带笑容,拿手mō着脸颊,驻足眺望良久,才叹了口气,沿着昏黄的街灯,向前走去,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生出几许莫名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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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个三十万字左右,应该就能收尾了,按照我现在的速度,大概三到四个月时间吧,我在纵横的书评区搞个置顶的帖子,大家对于收尾有什么建议,都可以发表在里面。
第六十三章 决绝
回到城堡花园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半,两位美人已然睡下了,客厅里却还亮着灯,王思宇上了二楼,冲了热水澡,在浴缸里泡了一会儿,就悄悄地溜进卧室。
他没有开灯,而是光着身子上了床,掀开锦被,钻进香喷喷的被窝,现里面竟然有两位活色生香的美女,登时喜得心花怒放,就在两人咯咯的笑声里,上下其手,兴风作浪。
没过多久,锦被如波涛般翻滚起来,莺啼燕啭,春意盎然,三人昏天黑地闹到凌晨,屋子里才恢复了安静,王思宇心满意足,抱着两位香软滑酥的玉人,美美地睡了一觉。
早上醒来,想起晚上的疯劲,他仍然喜得笑逐颜开,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这样的性福生活,确实比当神仙快乐多了,世上若无花酒美人,确实少了许多乐趣。
他虽然在仕途上一帆风顺,如今已经贵为市委书记,但还是觉得烦恼事太多,而最为快乐,最为放松的生活方式,仍然是与美人一起厮混的时候。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的确不假,无论是张倩影,还是李青璇都表现得异常温柔,争宠般地讨好他,清眸流转,巧笑嫣然,令人如痴如醉。
王思宇自然是美不胜收,仿佛掉进了温柔乡里,享受着这无边的艳福,倒有些乐不思蜀了,美中不足的是,胡可儿演出活动过于繁忙,只匆匆见了一面,就又启程,去了香港。
虽然有些遗憾,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王思宇猎艳的心思,已经收敛了许多,女人多了,相应地意味着,肩负的责任也大了起来,而不能陪在女人身边,也让他感到一丝歉意。
周三的上午,王思宇回到了于家大院,正坐在书房里看材料,那些资料都是绝密档案,是财叔整理出来的,主要讲的是近二十年间的大国关系,其中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辛。
这份资料上的内容显示,国际风云的变幻,多为大国博弈的结果,而现在的国际形势,倒有些类似战国时期的七雄争霸,天下。
虽然有恐怖的核平衡,导致大国之间的纠纷,多以谈判协商为主,不敢轻启战事,但在政治、经济乃至军备方面,激烈的角逐却从未停止。
现有的国际政治格局,仍然为西方国家所主导,但北约国家已然出现了分.裂,其中,欧盟国家忙着搞政治军事一体化,试图摆脱美国的控制,并尝试用欧元来取代美元的地位,成为世界上主要的结算货币,这样一来,也就伤害到了美国的核心利益。
接连动的几场战争,都是胜而不利,又受到经济危机的影响,美国的绝对实力已然下降,已经从周天子号令天下,莫不敢从,变成了要借助软实力,才能实现其全球利益。
为此,美国政府搞出了G2模式,表面上是要宣称,与中国共管全球,但实际上,玩的却是一箭双雕的把戏,威逼欧盟,利诱中国,对非美势力进行分化瓦解,进而逐个击破。
一旦中国同意了这种模式,那么,美国就会联合中国,对于欧元给予致命一击,并瓦解欧盟,使之失去威胁美国的资本,重新确立美国在西方国家中的绝对领导地位。
在调和了北约国家的内部矛盾之后,又可以将美日韩同盟的军事关系,直接注入到北约之中,反手肢解中国,实现与前苏联解体类似的战略目的。
在识破了阴谋之后,中国也通过一系列的努力,联合欧俄,把斗争的焦点转移到中东方向,那里是美国全球战略最重要的节点,也是石油美元霸气的基石,如能成功破局,将对美国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
而美国则瞄准了中国的全球战略布局,围绕着朝鲜、巴基斯坦和伊朗大做文章,意图切断中国的能源补给线,并联合其他国家,搞出天下围攻中国的局面,逼迫中国就范。
在最近几年,中美欧俄之间的博弈渐趋白热化,让许多国家变得无所适从,大都选择在几大国家之间摇摆,稍有不慎,就会生动荡不安的局面,沦为大国博弈的牺牲品。
这其中,最为艰难的就是日本了,尽管搞了政经分离,在政治军事上靠拢美国,在经济上靠拢中国,意图两面讨好,但在两大国家的拉扯撕裂当中,愈艰难,政府内阁频频倒台,搞起了玩不下去就换人的拖延战术。
而日本这种选项,目的也很明显,一方面是想借助中国,脱离美国的控制,实现彻底的独立;另一方面,也想借助美国,来压制中国,取得在亚洲地区的领导地位,但实际上,中美两国,都是日本的假想敌。
王思宇对于国际政治,本是不关心的,看了这份资料,大感有趣,在他看来,大国间的博弈,就是放大了的官场斗争,当然,其中的诡异与狡诈凶狠之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看得津津有味,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却是鲁玉婷打来的,她先是汇报请示了几件工作,随后,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王书记,您知道吗?沈楠楠出事了!”
王思宇心里突地一跳,却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故作镇定地问:“出什么事情了?”
鲁玉婷转过身子,望着窗外,悻悻地道:“是他男朋友出事了,王书记,您还记得吧,那个刘春山也是电视台主持人,看起来挺斯文的,没想到,下手真狠,居然把台里一位女同事给害了,现在也不知跑到哪去了,市局正在组织抓捕呢!”
“刘春山杀人了?”王思宇愣住了,眼前闪过那张熟悉的面孔,不禁暗自吃惊,半晌,他才缓过神来,悄声道:“小鲁,什么时候生的事情?”
“快两天了。”鲁玉婷犹豫了下,又小心翼翼地道:“事情闹得还挺大,电视台那边也乱套了,据说在搜查死房间的时候,现很多不雅照,那位女主持人还吸毒……”
王思宇有些听不下去了,就打断她的话,皱着眉头道:“那小沈现在怎么样?”
鲁玉婷叹了口气,小声道:“她现在蛮惨的,昨天晚上,还说害怕,让我过去陪她住了一宿,都哭得像个泪人了,台里特意给她放了几天假,这马上就要结婚了,居然生了这种事儿,放在谁身上也受不了啊。”
“是啊,太突然了!”王思宇有些沉不住气了,挂断电话后,赶忙给沈楠楠拨了过去,想安慰她一下。
‘嘟’‘嘟’的几声后,电话接通,耳边传来沈楠楠虚弱的声音:“王书记,您好。”
王思宇苦笑了一下,轻声道:“还好吧?楠楠,要挺住!”
“您也知道了?”沈楠楠躺在床上,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腮边落下。
王思宇点点头,皱眉道:“楠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楠楠沉默良久,就摇头道:“王书记,我不想骗您。”
“什么?”王思宇愣了一下,没来由地,心里竟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兆。
沈楠楠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道:“人不是春山杀的,他这样做,是想保护我,那个程冰儿,是……是我杀的!”
王思宇惊呆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才叹息道:“楠楠,你怎么会这样傻?”
沈楠楠抹了眼泪,哽咽着道:“她上门来闹,还动手打我,我怕极了,就往厨房跑,还是被她追上了,她抓住我的头,把我按在地上打,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着要杀死她,在她转身离开时,我顺手摸出水果刀,冲了上去……春山回来后,就哭了,说都怪他,他会把罪过揽下来。”
王思宇呆住了,脑子里嗡嗡直响,半晌,才回过神,摇头道:“傻丫头,这种事情,怎么能瞒下去呢?”
沈楠楠点点头,哽咽着道:“是啊,我想好了,要去自,王书记,以后别打这个电话了,免得外人猜疑。”
王思宇点了一颗烟,皱眉思索着,良久,才轻声道:“楠楠,你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误杀?”
沈楠楠惨然一笑,摇头道:“不是,当时摸到刀子后,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杀死她!”
“糊涂!”王思宇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怒喝道:“沈楠楠,我让你再仔细想想!”
沈楠楠咬了嘴唇,凄然道:“王书记,我不想连累您,以后,就忘了我吧。”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耳旁响起了嘟嘟的声音,王思宇再拨过去时,那边已是关机状态。
“怎么会搞成这样?”王思宇把手机摔了出去,一时间,心乱如麻。
晚上,市局副局长孙志军把电话打了过来,在汇报了近期的工作后,就咳嗽了几声,像是很随意地提起:“王书记,今天下午,沈楠楠到市局来了一趟,她找到我,说了点事情。”
王思宇‘嗯’了一声,沉思半晌,才哑着喉咙,轻声道:“志军啊,对她好点儿,别让她遭罪。”
孙志军苦笑了一下,证实了心中的猜测,额头上冒出冷汗,他摸出纸巾,轻声道:“王书记,当时吧,沈楠楠精神状态不大好,我劝了一会儿,就让她先回去了。”
王思宇微微皱眉,轻声道:“老孙,有什么话,直说吧。”
“那个……那个……”孙志军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语气坚定地道:“王书记,她是想帮男朋友顶罪,心情虽然可以理解,不过,我还是批评了她,让她别犯糊涂。”
王思宇面无表情,淡淡地道:“她怎么说?”
孙志军伸手挠着后脑勺,轻声道:“刚开始,她情绪很激动,死活不肯,后来,也活心了,为了那种男人顶罪,不值得。”
王思宇眯起眼睛,凛然道:“老孙,要坚持原则,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能做,如果做了,我一样办你!”
孙志军点点头,苦笑着道:“王书记,您放心好了,我会秉公办案。”
“那就好。”王思宇语气缓和了些,轻声道:“央视栏目组过去了吗?”
孙志军笑了笑,轻声道:“已经拍好了,王书记,荣誉不是属于我个人的,这是属于滨海市公安干警的,也是滨海市几百万人民的。”
“说的好。”王思宇沉默下来,良久,才把手一摆,斩钉截铁地道:“老孙啊,情大还是法大呢?依我看,还是法大,人命关天的事情,马虎不得,应该查清楚为好,无论是什么人,只要做了违法的事情,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是,是,我明白了。”听着那边挂断电话,孙志军叹了口气,背着手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叹息道:“情大还是法大?王书记也很矛盾,很矛盾!”
第六十四章 暗箭 上
“宇少,已经找了京城最好的律师团队,他们明天下午就去滨海。$*千载提供该最新章节阅读-*$”坐在书房的沙上,财叔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又微笑道:“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控制在十年左右,还是有把握的,如果可以减刑,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谢谢,财叔,辛苦了。”王思宇点点头,双手抚摸着沙扶手,有些苦恼地道:“我不想变成那些人,那些我曾经极力反对的人,但这并不容易,也许,出事的人要是小影,我就破例了,会想方设法把她保出来,毕竟,也不太难,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财叔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开,轻声道:“宇少,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绝大多数人在面对这样的问题时,都会有困扰,没谁能够例外。”
王思宇点了一颗烟,皱眉吸了几口,若有所思地道:“最近,我时常在想,时间久了,个人也好,政党也罢,是不是总要走向他的反面?”
财叔认真地思索着,半晌,才点点头,微笑道:“有时是背叛,有时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这也许是一种客观规律,事物的展,始终处于螺旋上升的状态。”
王思宇眉头一挑,轻声道:“你确定?”
财叔眼里满是笑意,摇头道:“不好说。”
王思宇也笑了,望着指间飘渺的烟雾,淡淡地道:“即便有了再大的权力,也要心存敬畏,错了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财叔微微动容,侧过身子,一脸认真地道:“宇少,到了你这样的位置,能保持这份清醒,确实很不容易,长若是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不好说。”王思宇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财叔,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下。
财叔拿起杯子,斟酌着字句道:“如果有需要,还可以在滨海加大投入。”
王思宇摆摆手,轻声道:“适度就好,我可不想当散财童子,用钱堆起来的政绩,没有多少价值。”
财叔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愈亲切起来,喝了口茶水,又提醒道:“宇少,华中方省长那边,还是要多走动下的,他可能是一匹政坛黑马。”
“不用,我们之间的关系,亦师亦友,是完全可以交底的。”王思宇想了想,把手中的烟熄灭,丢到烟灰缸里,笑着道:“他的女儿,让我给丢渭北了,小丫头蛮淘气的,搞不好,容易捅出篓子,找机会,调到京城来吧。”
财叔眼睛一亮,微笑道:“好,我尽快安排。”
王思宇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回到座位上,轻声道:“华西那边,梁桂芝的速度太慢了,容易耽误事儿,是不是和孟省长打个招呼?”
财叔呷了口茶水,放下杯子,轻声道:“宇少,再等等吧,要等文书记离开后,才能提上来,孟超现在也有困难,他受到的掣肘也不少,而且,他对梁桂芝的印象似乎不大好。”
“那来京城也可以。”王思宇转头望着他,不假思索地道:“财叔,你和春雷书记提下吧,最好是从区委书记起步,实在有困难,去部委过渡一段时间也可以。”
财叔苦笑了一下,点点头,又好奇地问道:“宇少,为什么不直接和春雷书记提?”
王思宇敲了敲桌子,半开玩笑地道:“你提好些,免得人家猜忌,还以为我有野心,急着抢班夺权。”
财叔微愕,随即莞尔,有些感慨地道:“你们这对父子啊,都喜欢绕弯子。”
停顿了下,他探过身子,小声道:“宇少,其实,春雷书记已经基本确定了,如果一切顺利,再干一届就退下来,不会连任。”
“什么?”王思宇吃惊不小,狐疑地道:“只干一届?太早些了吧?”
财叔喝了口茶水,端着杯子,压低声音道:“是早了点,不过,这是长生前就定下来的,也是几方协商的结果。”
王思宇点点头,没有吭声,高层政治,大都是暗箱操作,充满了秘密交易,有些事情,连他也被蒙在鼓里,沉默半晌,他才抬了下手,微笑道:“也好,他身体不好,早点退下来,也有利于休养。”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于佑江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绸缎子大褂,脚下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进屋后,他把手里的折扇丢下,拿手揉着眉心,悻悻地道:“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脑袋到现在还疼着呢!”
财叔微微皱眉,显然是对这位二少爷不太感冒,含笑望了王思宇一眼,就起身告辞,健步走了出去。
于佑江大大咧咧地坐下,泡了杯茶水,笑着道:“老四,商量什么军国大事呢,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王思宇淡淡一笑,轻声道:“怎么,又喝酒了?”
于佑江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地道:“可不是么,凌晨三点多钟才回来,广电总局那帮孙子,一个比一个能喝,就跟没见过酒似的。”
王思宇拿了一本书,随手翻着,微笑道:“生意还好吧?”
“还那样,就是凑合着过呗!”于佑江喝了口茶水,忽然一笑,拿手抹了下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老四,有个事儿要和你说下,那个,那个……我想结婚了。”
王思宇愕然,转过头,有些不信地望着他,讶然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于佑江用力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种很神圣的表情,有些兴奋地道:“终于有了那种冲动,不过,还没有和旁人提起,就告诉你一人了,要记得保密,我想给大家来一惊喜!”
“这倒是稀罕事。”王思宇微微一笑,把书放在旁边,饶有兴致地问:“啥样的女孩?”
于佑江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得意地道:“怎么样,不错吧?”
王思宇皱眉扫了一眼,见那女孩长得白白胖胖的,看样子,身材也不是很好,不禁有些失望,摇头道:“这个……佑江兄,你该不是审美疲劳了吧?”
“可能是吧。”于佑江把手机收回来,放在桌子上,双手抱着头,摇晃着身子,不无得意地道:“老四,我和你说,这丫头忒傻,她到现在还以为我是一公司的小业务员,每次出去吃饭,都抢着付账,上个周末,我逗她,说是快失业了,要交不起房租了,结果,人家当时就哭了,晚上约我见面,把两年攒下的积蓄,都给我拿出来了,你猜多少?八万块!哈哈……”
“无聊!”王思宇摸着下巴,哑笑半晌,也点点头,轻声道:“佑江兄,你是真捡到宝贝了,要好好对人家。”
“是啊,还真是个宝贝!”于佑江把玩着茶杯,笑眯眯地道:“我想好了,年底就结婚,告别花花公子的生活,老老实实地过日子。”
“想通了就好。”王思宇抬腕看了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又和于佑江聊了几句,就开车出了门,赶到机场。
四十分钟后,接了白燕妮母子,返回城堡花园,进了客厅后,王思宇抱着小乐乐坐在沙上,给他削了苹果,微笑道:“累吗?”
孩子有些拘束,一双眼睛不安地望着四周,摇头道:“不累,大官叔叔,这里的房子是你的吗?真的好漂亮啊!”
王思宇笑了笑,轻声道:“等你长大了,叔叔也送这样的房子给你,好不好?”
“好!”孩子转过身子,钻进白燕妮的怀里,美滋滋地道:“妈妈,大官叔叔要送我一套房子呢,能要吗?”
“能要!”白燕妮抿嘴一笑,拿手摸着孩子消瘦的面颊,心里有些难过,垂下头,在他耳边悄声道:“这个叔叔好不好?”
孩子连连点头,小声道:“很好,妈妈,我很喜欢他。”
白燕妮莞尔,又笑着嘱咐道:“等会,见到婶婶,记得要有礼貌,知道吗?”
“知道了。”孩子咬了口苹果,就把身子倚在白燕妮的怀里,笑着道:“妈妈,有点困了。”
白燕妮忙抱起孩子,在王思宇的引领下,进了卧室,把小乐乐放在床上,盖了被子,将他哄睡,两人悄悄出了屋子,回到客厅里坐下,相对无言。
良久,白燕妮眼圈一红,拉过他的手掌,悄声道:“小宇,我不在身边,要照顾好自己哟!”
王思宇点点头,微笑道:“你也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打电话过来。”
白燕妮叹了口气,倚在他的肩头,向门口瞟了一眼,小声道:“如果不方便,就先搬到酒店住吧,小宇,我不想让你为难哟。”
“说什么呢,她们两个人都很好,见了面你就知道了。”王思宇拉过她的冰凉的小手,轻轻抚摩着,微笑道:“燕妮,我给一位高人了短信,他断言,这孩子非但没事儿,还是个有福之人。”
“那就好!”白燕妮秀美的俏脸上,泛出一丝甜甜的笑意,柔声道:“那边怕你多疑,不敢来送,也哭了鼻子,老实说,他虽然能力有限,但还算忠心,这辈子都会听话的,你不要猜疑他。”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燕妮,我对嘉群还是放心的,他到省委督查室只是过渡,条件成熟的时候,会把他放在更重要的岗位上,但不能提拔的太快,那样会害了他。”
白燕妮‘嗯’了一声,又有些难为情地道:“如果顺利,孩子的病能治好,我回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王思宇嘿嘿地笑了起来,拿手挑起她白腻的下颌,悄声道:“怎么个报答法?”
白燕妮双腮晕红,美眸流波,含羞带怯地道:“小宇,你想要什么?”
王思宇微微一笑,伸出食指,轻声道:“一个大胖小子。”
“好!”白燕妮眼睛湿润了,伸手勾了王思宇的脖颈,凑了过去,撑开粉唇,在他颈上咬出一个清晰的牙印,呓语般地道:“臭法海,只要你喜欢,十个也生了!”
第六十五章 暗箭 中
晚饭后,李青璇抱着小乐乐,给他讲着小故事,把孩子逗得笑个不停,她现在其实也是想要个小孩的,但又怕生了孩子之后身材走样,还耽误工作,就有些矛盾。**-
张倩影坐在沙边,和白燕妮热络地攀谈着,聊起了华西的风土人情,两位美人虽是初次见面,却表现得极为亲密,大有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意。
王思宇在旁边看着,不禁生出许多感慨,每次和小晶、媚儿在一起,都觉得女人太多了,似乎后院随时都会起火,变成硝烟弥漫的战场。
可在小影这边,他又会觉得,再来十个都没问题,张倩影总是能够善解人意,用最大的努力,帮自己分忧解难,和每位佳丽相处好。
甚至,这种近乎于盲从的行为,也影响到了李青璇,当然,她还是做不到小影那般豁达,但对孩子表现出的关心与呵护,也从侧面证明了,小美女还是想努力和白燕妮搞好关系的。
这除了女人天然的同情心外,自然与张倩影的传帮带是分不开的,三位女人共处一室,居然可以相安无事,气氛还如此融洽,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了。
王思宇笑着拿起杯子,暗自感慨:“家有贤妻若此,夫复何求啊!”
正想着,张倩影转过身子,把如水的眸光投了过来,轻笑道:“小宇,知道吗?佑江要结婚了!”
王思宇点点头,有些好奇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张倩影抿嘴一笑,柔声道:“刚才晴晴打来电话,提起了这事儿,我本来是不信的,可小妹说,这次真的靠谱,那女孩不是演艺圈的,为人很本分。”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笑着道:“这个于佑江,满世界的宣扬,还怎么保密了!”
李青璇摘了粒葡萄,剥了皮,送到孩子嘴里,在旁边插话道:“老公,那位二少爷可真能惹事儿,听说前些天,一家很出名的夜总会被人砸了,背后就是他主使的。”
张倩影抓了把瓜子,摇头道:“没有,我问过了,佑江说是旁人干的,那人也是他们圈子里的,喝醉了酒闹事,怕扛不下来,这才打着他的旗号,已经调解完了。”
王思宇笑了一下,轻声道:“佑江不敢惹事的,老于早就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再闹事就滚出京城,不许再回来。”
张倩影却摆摆手,笑着道:“小宇,你可别被他蒙蔽了,这个于佑江,他就是在家里装可怜,出去以后狠着呢,在京城这些纨绔子弟圈里,很多人都怕他。”
王思宇皱起眉头,喝了口茶水,淡淡地道:“那可不好,应该收敛着点。”
张倩影怕冷落了白燕妮,就又转过身子,小声地解释道:“是小宇同父异母的哥哥,为人还可以,就是浮躁了些,沾上了点花花公子的不良习气。”
白燕妮莞尔一笑,悄声道:“小影姐姐,没听他提起过。”
张倩影心里甜丝丝的,却笑着说:“燕妮,你比我大三个月,还是叫我妹妹好。”
白燕妮别过俏脸,摸了下烫的面颊,忸怩地道:“不行哟,你先认识的,又照顾了小宇那么多年,功劳最大,还是你当姐姐吧。”
李青璇在旁边听了,觉得有趣,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白燕妮羞臊难当,有些坐不住了,忙站了起来,羞赧地道:“小乐乐,困了吧,妈妈带你去休息。”
“妈妈,我不困!”孩子下午睡饱了觉,晚上却精神起来,气色也变得好些了。
白燕妮丢了个眼色过去,蹙眉道:“乖,听话,别缠着小婶婶了。”
“噢,那好吧,叔叔,婶婶晚安!”孩子有些不满意,但还是下了地,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就在白燕妮的引领下,回到楼上的房间。
张倩影叹了口气,悄声道:“那么小,就得了重病,还真是怪可怜的。”
李青璇也点点头,附和道:“脑瘤是不太好治,我有个亲属就是那样走的,蛮痛苦的。”
王思宇默然半晌,摇头道:“但愿没事儿,这孩子可是她的命根子,万一有个好歹,她可经不起那种打击。”
“我过去瞧瞧,陪她说会话,这时候,需要多开导。”张倩影把瓜子丢下,也起身上了楼。
李青璇终于逮了机会,坐到王思宇的怀里,伸出雪白的玉臂,勾了他的脖子,腻声道:“老公,我刚才表现的好不好?”
“好极了,应该奖励一下!”王思宇龙颜大悦,伸出手指,刮着她秀挺的鼻梁,柔声道:“别说,我家的小美女还真是乖多了,越来越会讨老公喜欢了。”
李青璇哼了一声,又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悄声道:“要是按照刚才的排法,燕妮姐也应该叫我姐姐,咱俩认识的第二早,对吧?”
王思宇登时有些无语,低下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哭笑不得地道:“青璇,真没羞,这也要争!”
“谁争了,你少诬赖人!”李青璇白了他一眼,拉长声音,撒娇般地抗议着,又抱了他的胳膊,小声道:“老公啊,从明儿开始,可要忙了,要两个礼拜后才能清闲下来,我可陪不了你啦!”
王思宇叹了口气,轻轻抚摩着她的后背,微笑道:“一样,送走燕妮,我也要回南粤了。”
李青璇抿嘴一笑,悄声道:“少来了,你肯定是要去趟渭北的。”
“知我,青璇也!”王思宇笑笑,在她脸上亲了几口,叹息道:“有时想想,不当这个官,每天和你们腻在一起,也蛮好的,对吧?”
李青璇却吓了一跳,忙回过头,巧笑嫣然地道:“老公,乖啊,可不许失去斗志,我们都希望你能再进步呢。”
王思宇点点头,微笑道:“也就是随口一说,习惯在官场的生活了,真要离开,肯定是舍不得的。”
李青璇放下心来,剥了桔子,送到王思宇嘴里,小声地道:“前段时间,我们录制了一期少儿访谈节目,我把瑶瑶喊来了,小家伙表现得很棒,同事们都说她有明星范!”
王思宇笑了,心里也涌起一股自豪之情,点头道:“那个小宝贝,表现欲还是很强的。”
李青璇撅起小嘴,摇晃着王思宇的脖子,满脸娇憨地道:“老公,要是咱俩也能有那么可爱的女儿就好了,你一定老宠着她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悄声道:“那就生呗,你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不行,还是晚两年吧!”李青璇迟疑了一下,还是改变了主意,咯咯笑道:“小影姐姐倒是活心了,那天她问我,说要了孩子之后,是不是老得快,我说是,她就闷闷不乐的样子。”
王思宇叹了口气,摇头道:“你啊,真是乱说,那个和要小孩没关系的。”
“就有!”李青璇握着王思宇的手腕,把那只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悄声道:“我们台里有两位主持人,生了小孩以后,变化可大了,不上妆都没法上镜头,很快就要拿下去了。”
“因人而异,不能一概而论。”王思宇抱着她的小蛮腰,把下颌抵在她的香肩上,感受着那份柔情蜜意,心里也是甜丝丝的。
几分钟后,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李青璇拿起来,看了下来电显示,就转过头,好奇地问:“老公,谁是‘头号马屁精’啊?”
“市委办主任。”王思宇笑了下,接过手机,走到窗口的位置,接通了电话,轻声道:“大钧,这么晚了,有事吗?”
郑大钧酝酿了下情绪,义愤填膺地道:“王书记,有人在底下造谣,恶意诋毁您!”
“诋毁?”王思宇皱起眉头,隐隐猜到了几分,轻声道:“怎么说?”
郑大钧不敢怠慢,赶忙压低声音,如实禀告:“王书记,是这样,有位电视台女主持人犯了点事儿,投案自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就编出很多花边新闻,在底下乱传。”
王思宇拉开鹅黄色的窗帘,眺望窗外,沉思半晌,淡淡地道:“大钧,就这事儿?”
郑大钧咳嗽了几声,把手放在嘴边,神秘兮兮地道:“还有,今天下午,我看到电视台的林台长从许伯鸿的办公室里溜出来,脸色好像很难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和他说话时,感觉他闪烁其词,像是心里有鬼。”
王思宇点点头,思索着道:“可能是谈正常工作吧,别疑神疑鬼的。”
郑大钧迟疑了下,还是小声提醒道:“王书记,我觉得有人想借机搞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为妙,如果可能,您应该早点回来坐镇。”
王思宇‘嗯’了一声,又问:“卢市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郑大钧赶忙摇头,笑着道:“没有,这次项目跑得顺利,他倒是很高兴,在政府办公会上,把关锦溪和袁凌都表扬了。”
王思宇心中笃定,点头道:“那就好,老卢不参与,就算是有人想折腾,也翻不出什么浪花,静观其变好了。”
挂断电话,王思宇转过身子,见三位美人又都坐在沙上,悄声交谈着,就笑着走过去,轻声道:“怎么样,商量好了吗,今晚上哪个来陪朕?”
张倩影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回主子,臣妾今晚身体有恙,不太方便。”
“回主子,臣妾也不方便!”李青璇低下头,窃窃地笑了起来,拿手推了白燕妮一把,抿嘴道:“还是燕妮姐姐好了。”
白燕妮愣了一下,看看张倩影,又瞅瞅李青璇,有些懵了,就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回……那个……那个小宇子,我也不方便了哟!”
第六十六章 暗箭 下
周五的上午,都机场,一架巨大的波音747飞机在轰鸣中疾驰着,机头缓缓向上扬起,在震耳yù聋的呼啸声中,冲向蔚蓝的天空,化作一个若隐若现的光点,很快消失在云层里。
十几分钟后,王思宇走出航空楼,来到一辆警车旁,和李梓新、邓华安握了手,有些不满地道:“都说了,这次只是回家看看,时间太紧,就不见面了,怎么还来迎接?”
李梓新表情有些尴尬,赶忙找了理由,笑着解释道:“宇少,我是昨晚过来的,去探望了堂叔,刚才接到老邓的电话,才决定一起回去,顺便向您汇报工作。”
邓华安也在旁边圆场,笑眯眯地搪塞道:“对,对,李市长是来看亲属的,我是过来治牙的,两颗牙花了一万多,早知道这么贵就不治了,买两颗钻石镶上。”
王思宇哼了一声,皱眉道:“是不应该治,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现在这副身板,上下楼都会大喘气,还能抓贼了吗?”
邓华安拿手挠着后脑,讪讪地道:“王书记,哪有那么夸张,我毕竟是当兵出身,底子还在,上个月在市局搞的训练里,还拿了五百米折返跑亚军!”
“邓大局长,那是人家让着你,还当真了!”王思宇伸出拳头,在他肩头擂了一下,就钻进警车,用手mo着衬衫领口,那里依然有些bsp;一想到白燕妮像个孩子似的,钻进他的怀里痛哭,他的心就在颤。
这个八月份,生了好些事情,都是他不愿看到的,好像坏事排队在找上门,这让他警觉起来,不禁提醒自己,真要韬光养晦了。
邓华安坐进驾驶室,动车子,将警车驶离机场,抬眼望着倒视镜里的王思宇,试探着问道:“王书记,前些日子看新闻,滨海可在打黑,怎么样,用不用把我这大头兵调过去?”
“不用,这里更需要人手,你还是留下来帮梓新吧。”王思宇叹了口气,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转头看着李梓新,轻声道:“梓新,你现在搞得不错,辛苦了。”
李梓新忙探过身子,恭敬地递过一颗烟,拿出打火机,帮王思宇点上火,笑着道:“宇少,还是您打下的底子好,下面的同志也争气,我个人倒没做什么工作。”
“不能这样讲,梓新,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王思宇笑笑,皱眉吸了口烟,吐出淡淡的烟圈,微笑道:“离开渭北后,我经过反思,现自己错过了三次机会,很可惜啊!”
李梓新笑了笑,没有接话,半晌,才取过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整理好的材料,递给王思宇,又用抑扬顿挫的声音,娓娓道来,把他在洛水的工作情况,做了简要汇报。
当然,这是不符合组织原则的,但从派系的角度来讲,却是合情合理的,李梓新很清楚自己的定位,能否得到这位于系未来接班人的肯定,很大程度上,将影响到他的前程。
可以说,在原来于系的构造中,真正的双子星应该是于佑民和王思宇,一明一暗,遥相呼应,而于佑民出事之后,王思宇才走向前台,他李梓新也被纳入视线,成为重点培养的对象。
对此,李梓新在欣喜之余,也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因此,在渭北的工作,还是尽心尽力的,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之处,也初步得到了于bsp;而材料显示,洛水这边的情况,仍旧处于胶着状态,市委书记尹兆奇能力极强,尽管在常委会上没有占到优势,还是能够凭借高的政治手腕,与唐卫国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并没有落入下风。
王思宇翻着材料,不禁微微皱眉,其实,根据各方面的反馈信息来看,中央林书记的失势已成定局,他在渭北布下的两枚棋子,在短时期内,没有办法挥作用,也就无法扭转乾坤了。
这半年以来,于系也曾经做过努力,试图拉拢渭北这两位干将,但黄乐凯几次尝试,省长张跃进的态度都很暧昧,既不拒绝,也不接受,颇有些待价而沽的意味。
当然,也许他已经有了选择,只是尚未公开罢了,就如同方如镜一样,很多人都以为他的政治立场偏向北方系,却极少有人知道,sī下里,他竟然与于系暗通款曲。
尽管跳出了渭北的棋盘,可王思宇还是很认真地听着汇报,不时追问几句,并在脑海中推演着局势的展变化,不知为什么,他始终觉得,唐卫国的表现有些反常。
几分钟后,他抬了下断李梓新的言,轻声道:“梓新,你再回忆下,这半年来,唐卫国从没有进行过像样的反击吗?”
“没有,绝对没有!”李梓新的语气很是坚定,沉淫道:“和过去相比,他现在似乎低调了很多,平时都在办公室里,很少出去,洛水和省里的关系,也得到了缓和,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了。”
王思宇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材料,闭目沉思良久,才微笑道:“梓新,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他已经和张跃进、尹兆奇达成了某种妥协,甚至,悄悄把两人拉了过去。”
“啊?”无论是坐在旁边的李梓新,还是在专心开车的邓华安,都被他的猜测震惊了,不约而同地出了一声轻呼。
“应该不会吧?”李梓新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道:“宇少,没现有这种征兆,而且,他和省委庄书记之间的关系,已经很紧密了,如果再把张跃进挖过去,那……那唐系岂不是把渭北尽收囊中了?”
邓华安也连连摇头,附和着道:“不可能,罗彪和那边矛盾很深,经常在底下说尹兆奇的坏话,他是紧跟唐卫国的,如果连他都门g在鼓里,那唐卫国可太可怕了。”
王思宇‘嗯’了一声,轻声道:“以唐卫国的性格,应该会努力争取的,但能否拉过去,就很难说了。”
停顿了一下,王思宇又转头问道:“石崇山和他的关系怎么样了,还那么僵吗?”
李梓新摇了摇头,轻声道:“缓和些了,不过,老石心里还是有怨气的,已经多次找过尹兆奇,要求外调,好像快有眉目了,会去海通市。”
王思宇点点头,暗自思忖着,抽出时间,应该和唐卫国见见面,在他眼里,那位唐家三太子还是位很棘手的人物,甚至在某些方面,还在陈启明之上。
到了洛水,先到酒店吃了午餐,因为要见瑶瑶,王思宇并没有饮酒,而是喝了些饮料,三人坐在包间里,捡些轻松的话题聊起来,末了,在酒店门口分手,邓华安开车送他回去。
把警车驶离酒店,老邓摘下警帽,丢在旁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轻声道:“小宇,有个事儿要和你说下。”
“说吧!”王思宇笑了,两人间的关系,虽然非比寻常,但久未联系,和以前相比,还是生疏了许多,若不是喝了些酒,老邓多半会称呼自己王书记,而不是‘小宇’。
“那个……”话到嘴边,邓华安又咽了回去,挠了下后脑勺,yù言又止地道:“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王思宇瞪了他一眼,笑骂道:“马勒隔壁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婆婆妈妈的!”
邓华安这下高兴了,咧着嘴嘿嘿地笑,把车子拐过十字路口,靠边停下来,回头道:“小宇,你觉得这个李梓新,真的行吗?”
王思宇愣了一下,皱眉道:“什么意思?”
邓华安探过身子,小心翼翼地道:“他在sī下里,和唐卫国走得很近,虽然比较隐秘,但我还是现了几次,总觉得这人滑得和泥鳅一样,不太靠谱。”
王思宇摇了摇头,不假思索地道:“老邓,你应该是多想了,唐卫国能给他的,我一样会给,还会给的更多,他不会犯糊涂的。”
“不能大意啊,唐卫国这个人,太会拉拢人了!”邓华安嘴里喷着酒气,一脸认真地道:“不说别的,就上次,我都忘记自己的生日了,可到了晚上,唐卫国居然提着一盒生日蛋糕跑到我家里,喝了半夜的酒……人家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这面子真是给到家了,要不是咱俩的关系铁,我肯定被拉过去了。”
王思宇敛起笑容,若有所思地道:“这是卫国的长处,善于叫际,我自愧弗如。”
邓华安拿起矿泉水,又压低声音道:“还有个事儿,上次飞刀悄悄mo进唐卫国的家里,拿走资料的事儿,被唐卫国的女朋友查实了,前段时间,还追到华西,找他谈了一次。”
“宁雪?”王思宇心里一跳,好奇地道:“怎么谈的?”
邓华安双手抱肩,淡淡地道:“大致的意思,就是说知道这么回事儿了,也清楚是你的人,看在二姐夫的面子上,放飞刀一马,但不能在搞事了,否则,一定要让飞刀付出代价。”
王思宇微微一笑,继续追问道:“飞刀怎么回的?”
邓华安喝了口水,笑着说:“飞刀那脾气也是沾火就着,当时就说了,咱们这是以牙还牙,要是姓唐的敢再耍阴谋诡计,搞你的黑材料,他也不客气了,这世上,光脚的永远不怕穿鞋的,又露了一手绝活,把那女孩镇住了。”
王思宇笑笑,摇头道:“类似的事情不要再做了,没必要。”
邓华安嗯了一声,重新动车子,悻悻地道:“小宇,如果方便,还是把我调到南粤吧,在洛水这边,呆得不自在。”
王思宇皱起眉头,轻声道:“怎么,压力太大?”
邓华安摇了摇头,有些苦恼地道:“也不是,就是感情上的一些事儿,一时半会的,也讲不清楚。”
王思宇微愕,随即放声大笑起来,拿手指着邓华安,笑着道:“老邓啊,老邓,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太滑稽了。”
邓华安干笑几声,自嘲地道:“咋了,大老粗就不能谈感情了?”
“那倒不是!”王思宇摆摆手,强忍住笑意,轻声道:“怎么,家外有家了?”
邓华安点点头,有些无奈地道:“两个女人总打架,还差点闹到市局,搞得我焦头烂额的,马勒隔壁的,女人最麻烦了,比犯罪分子还难对付!”
“老邓,那是你动真情了。”王思宇叹了口气,微笑道:“想办法处理吧,别闹得太大,耽误正经事儿,我想好了,以后公安这条线上,就放你了。”
邓华安有些兴奋了,咧嘴笑道:“成,小宇,这算是封官许愿吗?”
“算!”王思宇转过头,把目光投向车窗外,望着熟悉的街头景象,微笑道:“但有一条,屁股必须干净,别挂上炸弹,要是犯了经济错误,小心我阉了你!”
第六十七章 联手 一
邓华安粗中有细,并没有接受王思宇的盛情邀请,而是把他送到大外,就知趣地驾车离开,老邓非常清楚,这栋坐落在江边的别墅里,住着一位仙子般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有种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美丽,即便他这样粗豪的汉子见了,也会生出自惭形秽之感,两人许久未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讲,此时前去打扰,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推开虚掩的朱红è大王思宇走进院子,心情好像一下子就放松下来,抬眼望去,东墙边那几棵枝繁叶茂的香樟树上,枝头挂满了一串串绿è的果实,随风飘着。
而草坪经过精心修剪,平整而嫩绿,西侧的游泳池里,也映出草地蓝天口的石狮子,依旧卧在拱桥下面,椭圆形的lù台上,放着一个圆桌,两把藤椅,圆桌上的一本杂志,在风中翻动着,哗哗作响。
那种熟悉而亲切的情绪,悄然涌起,在心底弥漫开来,王思宇笑了笑,信步走了过去,拿出钥匙,打开房走了进去,却见客厅里收拾得整洁干净,一尘不染。
只是,靠着墙角的位置,摆着几个特大号的旅行箱,一些豪华的高档家具上,也都覆盖着透明的白è纱绢,墙壁上的国画也被摘下,显然,这对母女,已经做好了搬家去南粤的准备。
“瑶瑶,舅舅回来了,还不快点过来!”吆喝两声后,没见小家伙像以往一样奔出来,也不见廖景卿的人影,房间里显得异常安静。
王思宇确定,两人外出了,一时童心大起,就把口的鞋子拾起,藏到旁边的柜子里,趿拉着拖鞋上了楼,准备给两人来个更加意外的惊喜。
在几个房间里转了一圈,他推进了瑶瑶的卧室,来到边坐下,见旁边的书桌上,摆着一个透明的鱼缸,里面几尾漂亮的小金鱼,正在怡然自得地游动着。
鱼缸的侧面,是一个储钱罐,那个发财猪的眼睛上,被画了一幅墨镜,肚子上,也画了几只小猪,似乎正在吃nǎi,很显然,那是瑶瑶的信手涂鸦。
不经意间,目光落在头柜的相片上,王思宇微微一笑,伸手拿了过来,轻柔地摩挲着,照片里面,瑶瑶穿着白è短裙,坐在他的大uǐ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扮着鬼脸,可爱极了。
王思宇是真想念这小家伙了,只看着照片,就乐得合不拢嘴,看了半晌,他把照片放回原位,又取了一个粉红è的日记本,躺在上,叹息道:“小宝贝,终于肯写日记了。”
日记本带着密码锁,王思宇按照瑶瑶的生日,很顺利地打开,饶有兴致地翻看起来,里面记的都是一些琐事,还有些牢ā。
比如某某老师不好,上课时批评她了;某某某欠钱不还了;某某某太臭屁了,以后不睬她了;要联合某某某,孤立某某某。
看着里面的内容,仿佛走进孩子的内心世界,简单而又充满了童真,王思宇津津有味地翻看着,不时笑出声来。
翻到七月份的日记,就能看出,瑶瑶有些焦急了,每隔几页,就会写道:“想舅舅了。”“大懒虫,怎么还不来啊!”“算你狠!”“呜呜呜,有种永远别回来!”
叹了口气,王思宇又翻了两页,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昨晚,做了个很古怪的梦,和大懒虫去爬山,一直爬啊爬啊,累死了,早晨起来,发现流了好多血,我吓坏了,跑去喊妈妈,妈妈说,瑶瑶长大了,变成大姑娘了。”
王思宇目光一滞,这才记起,不知不觉间,小宝贝已经十三岁了,再开学,就要上六年级了,还真是长大了,他皱了下眉头,继续看了下去。
“我问妈妈是什么意思?妈妈说,以后再不能让大懒虫搂着睡觉了,我很生气,就说,那你早就长大了,怎么还可以?说完我就后悔了,然后,然后……我就挨揍了,好疼啊!”
王思宇mō着下巴,哑笑半晌,又翻了一篇,却见那歪歪扭扭的字体写道:“妈妈坏死了,总是自以为是,要是没有我,大懒虫还会这样喜欢她吗?不可能的呀!早就和那些大舅妈小舅妈跑了,始弃终了,她不知道感谢,反而打我,真是不讲道理,以后,再也不理她了!!!”
接下来的日记,大都是些类似的抱怨,出现频率最多的,就是:“妈妈不要我了,舅舅也不要我了,瑶瑶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了!”
直到近几天,瑶瑶的心情才又好转,日记里写着:“快搬家了”,“要去南粤了”,“终于能够见到舅舅和媚儿阿姨了”,“马上就要走了,人家开心死了!”
把日记本合上,放回原位,王思宇笑眯眯地出了房间,来到二楼的lù台上,点了一颗烟,眺望着远处的风景,心情变得格外舒畅。
几分钟后,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看了下号码,竟是唐卫国打来的,就有些吃惊,忙接通电话,笑着道:“喂,唐大市长,你好。”
“一点都不好!”唐卫国坐在办公桌后,眉头紧锁,有些不满地道:“宇少,咱们还是不是朋友?”
王思宇微微一怔,皱眉道:“那还用问,当然是了。”
“好,这是你说的!”唐卫国坐直了身子,拿手敲着桌子,继续质问道:“那你王大书记回到洛水,怎么连个招呼都不打?”
王思宇愣了一下,皱眉道:“卫国兄,你办公室里是不是装了军用雷达?我刚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你发现了。”
唐卫国摆摆手,缓和了语气,轻声道:“雷达倒是没有,不过,中午你们吃饭的时候,政府办有人瞧见了,他们议论纷纷的,恰巧被我听到了,这才给你打来电话。”
王思宇掸了掸烟灰,微笑道:“卫国,别多想,知道你工作忙,没敢打扰。”
唐卫国拿起杯子,笑地道:“就算再忙,你来了总要见的,咱们可是世jiā,还是亲戚加朋友,这份感情非同一般,要好好珍惜才是。”
王思宇笑笑,沉道:“那明天聚聚吧,正好是周末,地点你定。”
唐卫国点点头,轻声道:“好,上午十点钟,咱们在东都渔港见面,老规矩,边钓鱼边聊天。”
“好,那回头见!”挂断电话,王思宇沉思半晌,就又拨了号码,给陈启明打了过去,微笑道:“启明兄,恭喜了。”
陈启明似乎心绪不佳,语气低沉地道:“佑宇老弟,是说中央候补委员的事儿吧?”
王思宇点点头,笑着道:“对,这一步至关重要,你走到前面了!”
陈启明摆摆手,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下届你和卫国也就上来了。”
王思宇笑笑,摇头道:“未必,你跑得太快,我们怕是很难追赶了。”
陈启明叹了口气,心绪不宁地道:“老弟,别灌mí魂汤了,什么时候到江南省,咱俩聚聚,最近心烦,想找人喝酒,可想来想去,也就是你了。”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好,有机会,我和卫国一起过去。”
陈启明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悦地道:“别提三儿,那人不地道,把事情做绝了!”
王思宇心里一跳,不动声è地道:“怎么,有矛盾了?”
“一直都有,以前只是理念不合,现在嘛……”陈启明没有把话说完,就转移话题,面无表情地道:“知道吗?唐三要动了。”
王思宇眉头一挑,沉声道:“怎么个动法?”
陈启明侧过身子,盯着墙上的一幅字画,淡淡地道:“去甘宁省,担任西州市委书记。”
王思宇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皱眉道:“这么说,渭北的棋下完了?”
“应该是下完了!”陈启明把手一摆,没好气地道:“你我都走了,哪个能拦得住他?”
王思宇笑笑,意味深长地道:“前些日子,看了渭北媒体的消息,还以为你老兄摆平了老庄。”
陈启明拿起杯子,刚要喝水,听到这话,把杯子重重地镦下,冷哼道:“老爷子临终前就说,他这辈子犯的最大错误,就是看错人了,这个庄孝儒,吃家饭拉野屎,早晚要他好看。”
听出他语气中的凛然杀气,王思宇暗自吃了一惊,试探着问道:“怎么,谈崩了?”
“还没有,不过,应该是快了。”陈启明勉强压住怒火,忿忿地道:“早就知道他和唐三眉来眼去的,但没想到,他会借助唐家的势力,接二连三地搞事,想夺我们父子的权!”
王思宇淡淡一笑,轻声道:“这还真是养虎为患了,羽翼丰满之后,单干就可以了,何必要把事情做绝?”
“不提他了。”陈启明面è铁青,皱眉道:“佑宇老弟,若论心机之深,你我都不是唐老三的对手,渭北这盘棋,咱们两人可都输了。”
王思宇点点头,微笑道:“卫国是很厉害,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就把渭北拿下来,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明天见了面,还真要恭喜下。”
陈启明微微一怔,诧异地道:“你在渭北?”
王思宇笑着点头,轻声道:“刚过来,卫国就知道了,他打电话过来,约好了明天见面。”
陈启明眯上眼睛,似笑非笑地道:“佑宇老弟,我要是你,应该去见的不是他唐老三,而是尹兆奇。”
王思宇摆摆手,笑着道:“不好吧,这个时候要是翻盘了,卫国不是要气到吐血?”
“这才够刺jī!”陈启明把笔丢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淡淡地道:“怎么样,收官的时候玩一把?”
“可以!”王思宇点点头,轻声道:“不过,要玩就玩把大的,小的没意思。”
“怎么说?”陈启明伸出两条uǐ,放在办公桌上,轻轻地摇晃着,全然没有半点省委副书记的做派,但任谁见了他现在的气势,都会感到莫名的敬畏。
“打掉庄孝儒,怎么样?”王思宇的语气很轻,表情也极为轻松。
陈启明愣住了,半晌,才把双uǐ从办公桌上收回,有些兴奋地道:“老弟,这是你的意思,还是ūn雷书记的意思?”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开出什么样的筹码。”王思宇把手一摆,声音里不带有任何感情è彩,像是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陈启明没有急着答复,而是思索片刻,就展颜一笑,气定神闲地道:“周一下午,我就飞到京城,咱们在西郊的跑马场面谈,怎么样?”
“好,就这样。”王思宇随手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卫国,你真是好算计,只可惜,胃口太大了。”
第六十八章 联手 二
宝马车停在院子里,车门打开,瑶瑶笑嘻嘻地跳了下来,她穿着黑色吊带背心,糖果色短裙,一双秀气纤美的**上,裹着白色纯棉丝袜,脚下是一双棕色的小皮鞋,显得极为活泼可爱。
下车后,瑶瑶就捧着一桶肯德基全家筒,跑到门口的拱桥边,回头喊道:“妈妈,快点,小金鱼都饿了呢!”
廖景卿摘下墨镜,向楼上望了一眼,柔声道:“瑶瑶,早晨没有喂食?”
“没有,人家急着出门,就忘记了!”瑶瑶眨动着细长的睫毛,眸子里闪过一丝焦虑之色,撅嘴道:“妈妈,要是咱们走了,小金鱼该怎么办啊?”
廖景卿莞尔,挎包走过来,打开房门,轻笑道:“不用担心,抽时间,咱们把那些金鱼放生了,就放回江里,让它们重新获得自由。”
“不行,我要带到南粤去。”瑶瑶撇了撇嘴,闷闷不乐地进了屋,换上拖鞋,把全家桶放到茶几上,就急匆匆地向楼上跑去。
推开房门后,她径直奔到床头柜的鱼缸前,看了一眼,脸上忽地露出吃惊的表情,诧异地道:“妈妈,不对啊,怎么像是有人喂过了?”
话音刚落,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就被抱了起来,瑶瑶惊骇地转过头,却看到了王思宇那张笑脸,登时露出惊喜的表情:“舅舅,你回来啦!”
王思宇微微一笑,拿手点着她的鼻尖,轻声道:“小宝贝,有没有想舅舅?”
“没有!”刹那间,泪水唰地涌了出来,瑶瑶一头钻进王思宇的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脖子,瘪着小嘴,泪眼婆娑地道:“讨要,你还知道回来呀!”
王思宇心疼了,忙坐在床上,摸出纸巾,擦去瑶瑶脸上的点点泪光,笑着解释道:“哭什么,舅舅工作忙,刚刚有了机会,不就回来接你了吗?”
“都是借口呢!”瑶瑶撇了撇嘴,兀自觉得委屈,干嚎了两声,又抓起王思宇的衬衫领口,在脸上抹了几下,气呼呼地道:“你一定是要小孩了,就不喜欢摇摇了!”
王思宇顿时无语,赶忙耐心哄道:“哪有,就算要了小孩,舅舅还是最喜欢你。”
“骗人,不许要,有我就行了!”瑶瑶扬起粉雕玉琢的俏脸,双手放在王思宇的肩头,用力摇晃着,拉长声音道:“一个都不许要,知道吗?”
王思宇哑笑半晌,就捏着她的面颊,有些为难地道:“那已经有了呢,该怎么办啊?”
瑶瑶立时不干了,双手叉腰,扯着嗓子喊道:“放生,全部放生,统统丢到江里放生!”
廖景卿站在门口,笑得花枝烂颤,半晌,才摇头道:“这孩子,就是喜欢撒娇,在你面前,永远都长不大。”
王思宇点点头,望着那张清绝的俏脸,眨了眨眼睛,微笑道:“姐,瑶瑶现在变成大女孩了,越来越漂亮了!”
“是真的吗?”瑶瑶破涕为笑,转过身子,有些得意地道:“上次去京城做节目,小舅妈也是这样说呢!”
廖景卿抿嘴一笑,柔声道:“好了,瑶瑶,不许哭闹了,我去厨房准备晚餐。”
“妈妈,别忘了做糖醋鲤鱼,舅舅最喜欢吃了。”瑶瑶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就拉了王思宇的手,指着鱼缸里的金鱼,笑嘻嘻地道:“左边那个大点的,身上带着白点的金鱼是你,下面吃东西的是妈妈,那个最小的就是我了,其余的都是舅妈!”
王思宇哑然失笑,把手抽回来,梳理着她乌黑的秀发,笑着道:“小淘气,今儿和妈妈去哪玩了?”
“先去外面写生了,然后去的动物园和肯德基。”瑶瑶像往常一样,腻在王思宇的怀里,缩着脖子,努力用头顶着他的下颌,美滋滋地道:“舅舅,我和妈妈说了,这房子不卖,留着以后用,妈妈同意了。”
王思宇双手如飞,娴熟地编了几根小花辫,笑着问道:“以后怎么用啊?”
瑶瑶回头一笑,伸出白嫩的手指,捏着王思宇的鼻子,撒娇地道:“说不定哪天,咱们就又回来了,我喜欢住在这里。”
王思宇点点头,躺在床上,注视着棚顶的木雕,微笑道:“好吧,那就听我家小宝贝的,咱不卖。”
瑶瑶转过身子,跪坐在旁边,拿手捧了小脸,好奇地道:“舅舅,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小孩子啦?”
王思宇笑笑,轻声道:“怎么,还想着丢到江里放生?”
“也不是啦,人家刚才说的是气话!”瑶瑶有些脸红了,凑了过去,笑嘻嘻地道:“是小妹妹,还是小弟弟?”
王思宇摇了摇头,笑着道:“还不知道,要明年才能出生。”
瑶瑶眼珠一转,悻悻地道:“那就生个小弟弟好了,以后我帮他辅导功课,他如果不听话,我就揍他。”
“好吧。”王思宇哑笑半晌,又向外努努嘴,悄声道:“如果妈妈再要个小孩子,你同意吗?”
瑶瑶先是摇头,又是点头,半晌,脸上露出极为矛盾的表情,唉声叹气地道:“反正你要最疼我,不许偏心!”
王思宇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伸手捏着她的下颌,轻笑道:“小宝贝,最疼你,那不就是偏心了吗?”
“人家才不管呢!”瑶瑶把小嘴撅得老高,振振有词地道:“你总是在外面跑啊跑的,都没有时间陪我玩,当然要补偿我了。”
王思宇点点头,抬腕看了下表,起身道:“好,那就补偿一下,小宝贝,时间还早,咱们先去江边转转。”
瑶瑶欢呼着跳下地,捧起鱼缸,笑嘻嘻地道:“正好,可以把金鱼放生了。”
王思宇带着她出了门,到江边兜了一圈,半小时后才返了回来。
吃过晚餐,见外面已经黑透了,王思宇戴上墨镜,拿了车钥匙,开车离开别墅,赶到洛水南路,把车子停在洛城大饭店门口,快步走了进去。
进了豪华包间,点了些酒菜,王思宇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八点钟整,尹兆奇如约而至,两人握了手,寒暄一番,就坐在桌边,边喝边聊。
和半年前相比,尹兆奇胖了许多,精神却有些萎靡,眉宇间隐藏着一抹化不去的忧虑,能够看得出,他现在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
不过,尹兆奇的口风很紧,滴水不漏,只是说些轻松的话题,并不涉及政治,对于洛水乃至渭北官场的人和事情,讳莫如深,避而不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思宇放下筷子,抽出纸巾擦了嘴角,目光落在那张面庞红润的脸上,微笑道:“尹书记,党代会就要召开了,你怎么看?”
这句话仿佛一根钢针,刺到了尹兆奇的痛处,他皱了下眉头,拿起杯子,独自喝了一大口,叹息道:“无非是个形式罢了,开会之前,重要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王思宇笑笑,点了一颗烟,把打火机丢下,皱眉吸了几口,明知故问地道:“林书记那边,压力应该很大吧?”
“的确。”尹兆奇轻声说了一句,就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又叹息道:“昨儿晚上,老领导打来电话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这对一个老人来说,太残酷了些,很难接受。”
王思宇点点头,轻声道:“有所耳闻,好像请了病假,回到岗位上时,下面的老人都不买账了,很多指令下不去,连他昔日最器重的一位副手,都在开会时当众挖苦他,委实过分了些。”
尹兆奇的手抖了一下,轻轻放下酒杯,闭上眼睛,摆手道:“正常,太正常了,为了撇清关系嘛,南粤出事儿的时候,很多人就已经动摇了,树倒猢狲散,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王思宇微微一笑,关切地道:“尹书记,你有什么打算吗?”
尹兆奇有些警觉了,睁开眼睛,看了王思宇一眼,摇头道:“没有,他们不来找麻烦就好。”
王思宇双手抱肩,不动声色地道:“他们是谁?”
尹兆奇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淡淡地道:“过去为林办事,得罪了不少人,怕是有些人要惦记秋后算账了。”
王思宇笑笑,拿起杯子,意味深长地道:“不会吧,卫国那边,应该有所准备了。”
尹兆奇心里突地一跳,换了坐姿,若无其事地道:“王书记,开什么玩笑,你是知道的,我和他不对路,尿不到一个壶里。”
王思宇喝了口酒,微笑道:“这也是让我感到惊讶的地方,老尹,说实话,我现在还真有点佩服卫国了,他还真是厉害,连你都搞定了。”
尹兆奇面色一变,眼皮跳了几下,就叹了口气,也改变了称呼,轻声道:“宇少,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思宇放下杯子,拿手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陈字,圈上圈,笑着道:“本来只是怀疑,没想到,被启明兄点破了,这位仁兄的眼光,我一向佩服。”
尹兆奇苦笑了一下,点头道:“他能猜得出来很正常,应该是庄孝儒那边加力了,宇少,我们也没有选择,没了根基,在他们两边的联手下,很容易被边缘化,甚至是被挤出去,到那时,肯定有人想算旧账了。”
王思宇皱眉吸了口烟,脸上露出极为理解的表情,拍了拍尹兆奇的手,轻声道:“老尹,如果在我和卫国之间二选一,你选哪个?”
“选你!”尹兆奇没有丝毫的迟疑,开诚布公地道:“事实上,我最初选定的目标,也是于家,但一方面,来自唐系和庄书记的压力太大了,让我和跃进省长难以化解。另一方面,陈老、于老走得太早了,唐老仍然健在,身体还很好,在权衡利弊之下,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和我预想的差不多。”王思宇把半截烟熄灭,丢了出去,满脸真诚地望着尹兆奇,轻声道:“老尹,如果两个月内,情况出现重大变化,我希望咱们能好好谈谈。”
尹兆奇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盯着王思宇看了半晌,忽然一笑,含蓄地道:“要想说服跃进省长,不太容易,除非……”
他拿起手指,也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庄字,画了圈,笑眯眯地道:“怎么样?”
王思宇摆摆手,没好气地道:“老尹,你这算盘打得太精了,想坐收渔人之利吗?”
尹兆奇笑了笑,把身子向后一仰,摊手道:“宇少,总要有些诚意嘛。”
王思宇笑笑,摇头道:“可能要三家到四家参与进来,这个人选上变数很大,你就不要惦记了!”
尹兆奇有些失望,但还是点点头,轻声道:“好,我们早就商量好了,这次要落地生根了,谁拿下渭北,就跟着谁走!”
王思宇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把杯子‘啪’地往桌上一放,笑着道:“老尹,人才比地盘更重要,就冲着你老兄这句话,渭北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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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联手 三
在酒店门口分手,王思宇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车赶往省委大院,大院门口的警卫室早就接到了电话,看见宝马车的车牌号,就直接放行。
十几分钟后,车子拐进八号院,停在一片火红的蔷薇花下,他跳下车子,环顾四周,见院子里并没有其他车辆,不禁微微皱眉。
这时,秦凤岚已经迎了过来,极为热情地打了招呼:“大半年没见了,小宇是越来越有领导气质了,快进屋。”
王思宇笑着点头,寒暄几句,就轻声道:“秦伯母,财叔没过来?”
“来了,和乐凯在书房里呢,两人聊了快半个小时了。”秦凤岚陪着王思宇进了屋,就向书房的方向努努嘴,小声道:“小宇,你们去商量正经事吧,我在外面守着。”
“好的,伯母辛苦了。”王思宇表情虽然轻松,但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现在要做的事情,自然是需要绝对保密的,不能向外界透露半点风声,否则,很容易引起轩然大波。
至于和尹兆奇提前打招呼,倒是无妨,尹兆奇现在没了根基,即便不想参与此事,也不会冒着和王思宇彻底决裂的风险,把事情捅出去,那就做了死仇,会遭到最为严厉的打击。
推开房门,屋子里的两位老人都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道:“怎么样?”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房门关上,压低声音道:“谈妥了,只要能拿下渭北,他们就倒过来。”
“还好!”黄乐凯长吁了口气,拿起紫砂壶,倒上茶水,有些感慨地道:“这个唐卫国,真是厉害,比他二叔的城府还深,神不知鬼不觉的,竟然险些偷天换日。”
孙茂财也点点头,表情严峻地道:“这人确实不简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悄悄整合了渭北官场,乎所有人的预料。”
“我有责任!”黄乐凯一屁股坐在沙上,点了颗烟,皱眉道:“他能搞定老庄,这还在意料之中,没想到,竟然能把张跃进拉过去……这个张跃进啊,恨得我牙根直咬。”
王思宇喝了口茶水,心平气和地道:“黄伯伯,这也不能怪跃进省长,他的顾虑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唐老还健在,身体也很硬朗,仍然可以挥作用。”
“宇少,这也是我最顾虑的。”孙茂财表现得很是谨慎,待王思宇落座后,他才坐回沙,轻声道:“这种节骨眼上,咱们出来搅局,很可能会引起唐老的震怒,现在,若论党内资历,他和吴老最高,说话的分量很重,不容忽视。”
王思宇笑笑,把手一摆,胸有成竹地道:“财叔,这个不用担心,让老陈家在前面顶着,咱们只在幕后配合就可以。”
黄乐凯深吸了口烟,掸了掸烟灰,皱眉道:“对,小宇说的对,庄孝儒可是陈家父子的眼中钉,揉中刺,当然要让他们打头阵。”
王思宇轻轻点头,看了财叔一眼,很随意地道:“唐老即便有所不满,也很难借题挥,渭北这边,本来就是他们喧宾夺主,我们不过是如法炮制罢了。”
孙茂财yù言又止,思索良久,才眉头紧锁,小声提醒道:“宇少,在党代会期间运作这事儿,难度不小,而且,动静搞得太大,一号可能会生气。”
“不怕!”黄乐凯摆摆手,把半截烟熄灭,丢到烟灰缸里,起身走到旁边的书柜前,掏出钥匙,开了锁,从书柜里拿出一份厚厚的卷宗,丢在茶几上,不无得意地道:“我早就给他老庄记账了,从他当省长,到现在做书记,也犯了不少错误,五十条罪状怕是有了。”
孙茂财愣了一下,拿过卷宗,从里面抽出一份材料,见封面上写着‘张跃进’三个字,就是呵呵一笑,丢到旁边,接连找了几份,才翻出庄孝儒的那份材料,他皱眉看了半晌,就抬起头,轻声道:“乐凯兄,真有你的,这一顶顶帽子扣过去,可够他老庄喝一壶的。”
黄乐凯哈哈一笑,眯上眼睛,摇头晃脑地道:“那是自然,在渭北这么久,要是抓不到几根小辫子,雷不说话,小宇也会骂我老糊涂哩!”
“那哪能呢?”王思宇笑笑,好奇地接过卷宗,翻看了一会儿,就有些失望。材料里面虽然记录了庄孝儒的不少污点,却没有抓到根子上。靠这些东西,显然是没法扳倒那位封疆大吏的。但碍于面子,他还是笑着点头,附和着道:“还是黄伯伯高明,宝刀未老。”
黄乐凯更加高兴了,一拍大腿,意气风地道:“那好,明儿我去趟京城,和雷商量下,如果有必要,就去趟中南海,先给他提前抹点yao!”
王思宇倒吓了一跳,怕他坏事,赶忙道:“黄伯伯,不用急,等和陈启明商量完再定!”
“也好。”黄乐凯也有自知之明,唯恐节外生枝,把事情搞糟,就点点头,借坡下驴道:“小宇,你尽管拿主意,黄伯伯一定全力支持,我别的本事没有,进出中南海却如履平地。”
“谢谢黄伯伯。”王思宇换了坐姿,又看着财叔,轻声道:“怎么样,有几成胜算?”
“不好说。”孙茂财拿手揉着太阳穴,皱眉道:“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之前没有半点准备,仓促运作,难度很大。”
黄乐凯有些不满了,冷哼道:“茂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让老唐家控制了渭北,以后的情况会更糟,是时候反击了,不然,别人还当咱们是软柿子!”
财叔脸上现出忧虑之色,摆摆手,表情严峻地道:“乐凯兄,不能意气用事,扳倒庄孝儒不难,关键的问题,是要想办法控制住事态的展,免得让矛盾升级,引党内争议。”
黄乐凯把手一摆,忿忿地道:“茂财,你和雷一样,都是瞻前顾后的,这样可不成,我赞成小宇的意见,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能贻误战机!”
孙茂财不想和他争论,就笑了笑,低头喝茶,不再表意见。
王思宇皱起眉头,轻声道:“财叔,雷书记是什么意见?”
孙茂财放下杯子,神色恭敬地道:“宇少,雷书记还没有最后下决心,不过,目前有一种方案,是联合陈、吴两家,把庄拉下来,再想办法请何家人当和事老,做调解善后工作。”
王思宇面露讶色,不解地道:“吴家?他们和陈家之间可是有旧怨的,魔都那笔帐还没清算完,吴老见着陈家倒霉,不落井下石就罢了,哪里会出手相助?”
“这不是问题,最近一段时期,我们和吴家的互动还可以。”孙茂财不想透露太多,就适时地喝了口茶水,把话锋一转,笑淫淫地道:“这样做还有个好处,就是分账的时候,可以稳压陈家一头,免得白忙一场,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王思宇沉淫半晌,点点头,轻声道:“好,不过,还是应该给陈家点甜头,至少在表面上,要形成两家共赢的局面。”
孙茂财笑了笑,轻声道:“宇少说的是。”
三人正在书房里商议,就听外面传来秦凤岚的笑声:“跃进省长来了,快进屋,乐凯,省长来了。”
黄乐凯微微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之色,探过身子,悄声道:“小宇,要见面吗?”
王思宇摆摆手,拿手向外指了指,微笑道:“不用了,黄伯伯,你只管给他吃点宽心丸。”
黄乐凯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悻悻地道:“这个张跃进,居然不顾同乡之谊,摆了我一道,这笔账要给他记下,早晚要清算。”
王思宇看了眼桌上的‘黑材料’,又与孙茂财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这位黄公做事的风格,与旁人迥异,让人琢磨不透,啼笑皆非。
黄乐凯推门出去,背着手走到客厅里,坐在沙上,却不拿正眼瞧张跃进,而是盯着墙上的一幅字画,不咸不淡地道:“省长大人,往日请都请不来,今儿怎么有空了?”
张跃进情知理亏,也不生气,就摸着沙扶手,笑淫淫地道:“乐凯兄,院子里停了辆宝马车,怎么,家里来客人了?”
“嗯,一个晚辈,做小买卖地!”黄乐凯喝了口茶水,吧嗒吧嗒嘴,就扯着嗓子吼道:“凤岚,这什么茶叶啊,受chao了吧!怎么一股子霉味?”
秦凤岚知道他是借题挥,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老黄,别犯浑,有话好好说!”
“没事,嫂子,你不用管了。”张跃进淡淡一笑,侧过身子,拿手向书房的方向指了指,意味深长地道:“乐凯兄,那位晚辈,我能见见吗?”
黄乐凯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道:“他没空,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张跃进看了他一眼,拿出一颗烟,点上后,闷头吸了几口,轻声道:“老伙计,很多事情,不像你想象中那样。”
黄乐凯强压住怒火,冷笑着道:“跃进省长,如果不是小宇够机敏,现了这里面的猫腻,我们可要吃大亏了,你很好,很好,真不枉我们朋友一场!”
张跃进把手一抬,轻声道:“你啊,还是老样子,半点长进都没有,总把感情和政治搞在一起,这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总要慎重考虑嘛!”
黄乐凯啪地一拍桌子,翻了下白眼,怒声道:“跃进同志,既然考虑好了,还来做什么?”
张跃进叹了口气,起身道:“乐凯,替我传个话!”
“说!”黄乐凯把脸扭到一边,像是从鼻孔里哼出这个声音来。
张跃进笑笑,抬高音量道:“今天下午,陈启明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黄乐凯愣住了,皱眉道:“什么意思?”
张跃进却哼了一声,转身要走,刚刚迈出几步,书房的门推开了,王思宇笑淫淫地走了出来,轻声道:“跃进省长,不好意思,刚才接了个电话。”
“没关系。”张跃进停下脚步,笑眯眯地道:“王书记,到我那边坐坐吧,咱们就不打扰乐凯同志休息了。”
“好!”王思宇笑笑,向黄乐凯使了个眼色,就走到张跃进身边,说说笑笑地出了门。
“你咯人咋嗯恁咯!”黄乐凯气不打一处来,霍地站起,拿手指着张跃进的背影,跺脚骂了声娘希匹,就又扯着嗓子吼道:“茂财,茂财……过来杀两盘,让我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