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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低手寂寞     官道之色戒txt下载     官道之色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三章 调整

    北京时间下午两点半,玉州市委办公大楼六楼的会议室里,正在召开常委会,玉州市委共有十一位常委成员,除了常务副市长郭新平带队在美国考察外,军分区程政委到省军区开会,因此今天到会的常委共有九人,政协主席张昊、人大副主任黄选丽列席会议。

    会议桌边,市委常委、纪委书记李国勇正在读着一份材料,他把西山县县委书记钱雨农的违法乱纪的查处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期间市委书记岳明松身前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岳明松低头看了下号码,就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摸起手机走出会议室,在外面的走廊里低声与人交谈起来,李国勇把手里的材料放下,摸起杯子,和其他常委一道喝起了茶水。

    约莫有五六分钟的功夫,岳明松脸上带着笑容,迈着稳健的脚步,从外面走了进来,拉了椅子再次坐下,把手机轻轻放在桌子上,摸起杯子呷了一口茶水,环顾四周,语气温和地道:“省委文书记来的电话,国勇书记,你继续说。”

    李国勇这次没有去碰材料,而是面无表情地道:“钱雨农的情况基本就这些,通过目前掌握的证据上来看,他违法乱纪的性质非常严重,必须果断采取措施,不过好在西山的班子整体上是健康的,是充满活力的,没有因为县委书记的**堕落而烂掉,这点是值得肯定的,我在西山调查期间,就现了一位很负责任的副书记,这位同志的事例,很值得学习,我就讲他的三件事,第一件,因为他成功解决了大王乡的一起严重坑农事件,为农民挽回了损失,当地的群众为了感谢他,为他送了价值四千元的农副产品,可能在很多人眼里,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就是一点猪肉蔬菜嘛,也许就会心安理得地收下,而我们的这位副书记,他是怎么做的呢?”

    说到这,他特意停顿了一下,慢悠悠地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举在手里摇了摇,提高声音说:“他把大王乡的乡长叫过来,将五千元的现金交还给他,嘱咐那位乡长把钱退给乡民们,这封信里就装着收条和银行取款记录,有据可查,那位乡长在接到钱后,就开了句玩笑,很值得深思,县委副书记给乡长送钱,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

    桌边的常委们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微微点头,听他继续讲下去。

    李国勇把信封轻轻放下,摸着茶杯,语气低沉地道:“这位副书记的第二件事,就是有位乡长在偏远的山区工作,家里母亲年迈多病,常年卧病在床,他的妻子身体也非常不好,有高血压,经常会突然昏厥,而家里孩子还小,只有两岁,无人照料,她们家里生活拮据,连房租都交不上,结果在年根底下,被房主赶了出来,我们这位副书记在得知情况后,第一时间出面联系,把她们一家人接到自己居住的院子里,悉心照料,那位乡长在得知情况后,热泪盈眶,在电话里保证干好工作,绝不辜负组织上的关心,很感人啊,同志们!”

    说到这里,李国勇重重地敲了敲桌子,他平时的言行举止一直很古板,讲话时从来都如白开水般,没有半点滋味,极少这样情绪激动,声情并茂地言,众人也都被他的饱满情绪所感染,不住地点头,椭圆形的会议桌边,一时间唏嘘声四起。

    市委宣传部长单春梅还摸出纸巾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眼泪汪汪地望着李国勇,市委书记岳明松注意到她的表情,就咳嗽了一声,插话道:“春梅同志,一定把这种感人的事迹记录下来,像这样的好干部,宣传部门一定要广泛报道,要给我们的干部群众树立起一个标杆,参照这位副书记的做法,照照镜子,到底要怎么才能做一名合格的好干部,也要让广大人民群众知道,像钱雨农那样的**分子毕竟是少数的,我们党内还有很多优秀的干部,在默默无闻地做着贡献。”

    单春梅用力地点点头,摸起笔来,在本子上唰唰地写了几行字,随后把笔丢到一旁,动情地道:“岳书记,请您放心,会后我就给媒体打招呼,让他们抓紧时间到西山,采访那位副书记,这样的好同志应该被广泛宣传。”

    市长李汉梓也笑了笑,在本子上写了‘王思宇’三个字,在名字上画了圈,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把手中的签字笔轻轻丢到一边,摸着头感慨道:“是啊,应该好好宣传,反面典型和正面典型都要树立起来。”

    岳明松眉头一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向李国勇,轻声催促道:“国勇书记,你今天的言很好,继续说。”

    李国勇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咙,继续道:“第三件事,就是钱雨农这个案子,这个案子之所以能够成功侦办,除了岳书记直接过问,省纪委同志们的辛苦工作外,也和这位副书记能够顶住压力,坚决和**分子做斗争有关,因为查办工作进展顺利,汇报及时,在美国的考察团得到消息后,在第一时间做了准备,及时阻止了钱雨农外逃事件的生,成功将他控制住,明天下午就会抵达省城,这是我市反腐倡廉工作的一次重大胜利。”

    说完后,他又拿手敲了敲桌子,鼻子里习惯性地哼了一声,转头向岳明松道:“岳书记,我的话讲完了。”

    岳明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着问道:“国勇书记,这位副书记叫什么名字啊?你也别卖关子,一并讲出来吧。”

    李国勇低头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表情又变得呆板起来,眼皮下垂,漫不经心地道:“他叫王思宇,是从省纪委挂职到西山的干部。”

    岳明松点头道:“怪不得,省纪委出来的同志,还是能够严格要求自己的,这样的挂职干部越多越好,咦,王思宇,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他是不是在省委办公厅工作过?”

    市委组织部长鲁育财忙侧了侧身,微笑着提醒道:“岳书记,王思宇同志曾经在省委督查室工作过,当时任督查室副主任,他主抓的几件事情,还是很有成效的。”

    岳明松‘噢‘了一声,点头道:“听说过,这位年轻同志不错,很有想法,头脑灵活,老鲁啊,会后你和省纪委沟通下,这个干部我们要了,以后市里要重点培养,在条件成熟的时候,可以考虑给他加加担子。”

    鲁育财与李国勇交流下目光,微笑着说:“岳书记,有件事情需要讲下,前段时间,市委组织部在西山进行了一次常规摸底,在乡镇干部对县委领导的无记名投票中,县委副书记王思宇竟然比曹县长多了一票,仅比钱雨农落后三票,当时我还有些迷惑不解,一个挂职的副书记怎么会得到这么多票,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刚刚听了国勇书记的言,我才搞清楚,基层干部们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嘛,这样的好同志,是应该挖过来。”

    宣传部长单春梅笑了起来,轻声调侃道:“岳书记挖墙角的功夫真是了得,可不要吓坏了省纪委的领导,以后再不敢往玉州派优秀的挂职干部了。”

    岳明松呷了口茶水,笑容可掬地道:“人才难得嘛,好不容易把干部培养好了,他们再调回去,我们岂不是亏本了,只要证明是有用之才,就要大胆的挖。”

    常委们都笑了起来,市长李汉梓的笑容有点冷,他的嘴角微微一瞥,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拿起会议议程,瞄了一眼,就轻轻丢下,不动声色地接话道:“是啊,要重视人才,领导干部应该有识人之能,不要让钱雨农那样的干部钻了空子,他在出事之前,就露出了很不好的苗头,讲大话放空炮,兴师动众搞招商引资,派大队人马到长三角、珠三角兜了一大圈,耗费十几万元,结果连一份合同都没签下来,这样的干部,就算没有违法乱纪,也不应该得到重用。”

    岳明松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低头喝了口茶水,眯着眼睛望着手里的茶杯,皱紧眉头,不再说话,会议桌边陷入了暂时的沉寂,常委们都很清楚,李汉梓市长的话里有弦外之音,前一段时间,岳书记开会时还大会小会地提起钱雨农,又在下的文件里点名表扬那位西山县的县委书记,此时钱雨农出了事,岳书记对过往的事情只字不提,只轻飘飘地一句话,就划清了界限,李汉梓想必是不满意的,所以揪住这个问题不放,让岳明松有些难堪。

    其实在座的常委心中有数,李汉梓当过乡镇的干事,从基层一步步干起,仕途一直很平坦,基本上是三年一个台阶地往上走,只是在市长的位置上停滞下来,竟耽搁了七年,期间书记换了两位,他却一直没有得到提拔,心里肯定是不大舒服的,要说对空降下来的岳明松没有想法,那是不现实的,更何况,党政一把手因为看法不同,经常会有各种各样的摩擦,这已经是官场通病,各地大致如此,众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常委们都不说话,会议室里的气氛就有些沉闷,市委秘书长张怀山站起身来,拿着遥控器调节了下空调的温度,在‘嘀嘀’几声响后,空调机里吹出一阵暖风,没过多久,会议室里的温度就高了几度。

    沉吟良久,岳明松终于放下手中的杯子,抬起头来,环顾四周,笑眯眯地道:“钱雨农的案子,我已经向省委文书记做了汇报,省里很关心西山班子的建设,要市里拿出一个方案来,刚才老李已经介绍过西山的情况,绝大多数干部还是好的,是能够经得起考验的,那就不要打散,维持现状,稳定压倒一切嘛。”

    这番话说完,他又在会议桌边望了一圈,见常委们纷纷点头,就继续道:“至于县委书记的人选,省委这次推荐的是省委办公厅秘书处的焦南亭处长,这位同志大家应该并不陌生,他长期跟随在省委孟书记身边,理论水平高,政治素养强,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同志,组织上把他派到西山来工作,我是非常欢迎的,市里就不再推荐其他同志,这次会上,要确定一下西山县县长的人选,大家议一下,都说说吧,畅所欲言嘛。”

    李汉梓咳嗽了下,摸着手中的杯子,皱眉道:“岳书记,焦秘书以前从没有在基层工作过的经验,到西山直接任县委书记,是不是不太妥当?当然,我并不是怀疑焦秘书的能力,而是钱雨农出事后,西山需要一个稳定的局面,县委书记如果从省里空降下来,西山本地的干部们又会怎么想?这样不便于开展工作嘛,其实要说县委书记的人选,我觉得县长曹凤阳就不错,这位同志干工作踏实,从不起高调,没有好大喜功的毛病,对党务政务都很熟悉,钱雨农出事后,由他顶上来最合适不过,既然现在省委没有文,岳书记是不是再争取一下?”

    岳明松冷笑着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望向分管组织的市委副:“朝阳书记,你怎么看?”

    孙朝阳沉吟半晌,面露难色,本想含糊其辞地回避这个问题,但岳明松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得他有些不自在,就只好无奈地瞥了李汉梓一眼,轻声道:“曹县长不错,焦秘书也很合适,这两人之间各有所长,不好比较,我个人的意见还是倾向于省里的建议,省管干部嘛,市里还是应该听招呼的。”

    说完后,他低下头去,拿手翻着材料,不理会李汉梓投来的异样目光,他平时与李汉梓走得还是近些的,要是省里建议的人选不是孟的秘书,或许他也会配合着李汉梓,将他岳明松一军,逼着他与省里叫板,但事情既然牵扯到省委副书记,就不能不谨慎从事,所以他这次选择了支持岳明松。

    岳明松满意地点点头,又把目光移到组织部长鲁育财的脸上,鲁有财坐直了身子,注视着面前的茶杯,轻声道:“岳书记,我个人倾向于省委的建议,曹凤阳同志虽然也很优秀,但是最近身体似乎不大好,已经在省里住院七八天了,西山县里的工作,现在都是由王副书记主持。”

    “噢?”岳明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拿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头,呷了口茶水,摇头道:“曹凤阳同志病的可真是时候啊。”

    桌边的几位常委会意,嘴边都勾起一抹微笑,都明白岳明松话里的意思,岳书记恐怕是怀疑曹凤阳在装病,联想到这几天生的事情,这种猜测倒很有些道理,在某些特殊的时期,装病确实能回避很多麻烦,从古至今,都有许多官员用过类似的方法。

    李汉梓的嘴巴动了动,但瞧着众人的神色,就没有吭声,而此时两位与他走得很近的常委,都拿手挡了脸,不住地向他使眼色,李汉梓无奈地摇摇头,铁青着脸摸起茶杯喝了一口,再不说话,在心里也有些埋怨曹凤阳,确实魄力不足,难堪大用。

    岳明松悠然自得地点了一根烟,惬意地吸了一口,以胜利者的姿态瞄了李汉梓一眼,笑着说:“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县委书记的人选就不要争论了,还是尊重省里的意见吧,至于县长的人选,曹凤阳同志离开后,就由王副书记担任吧,李市长不是怕空降的书记会影响班子团结吗?那就不妨都用空降的,王思宇同志不也在省委办公厅工作过嘛,他们两个沟通起来,应该不成问题,刚才鲁部长都已经讲了嘛,王思宇同志在摸底测评中比曹县长还多出一票,作为一名挂职的干部,这很难得嘛,市委应该尊重基层干部的意愿,国勇书记,你说是吧?”

    李国勇面无表情,鼻子里哼了一声,点头道:“岳书记,你说的对。”

    宣传部长单春梅也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王思宇同志是应该压压担子,对于这种德才兼备的好同志,不光要宣传,还要重用。”

    岳明松笑了笑,轻轻吸了一口烟,嘴里吐出淡淡的烟雾,敲了敲桌子,沉声道:“谁有不同意见,没有的话就这么定了,西山的班子就由焦南亭与王思宇两位同志掌舵。”

    他话音刚落,众人就都把目光投向市长李汉梓,李汉梓却一言不地把头扭向一边,屋子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只有喝茶的声音,岳明松抬手看了看表,把手里的半截烟掐灭,不耐烦地摆手道:“既然都没有反对意见,那就这样,时间到了,省委文书记还要找我谈话,散会。”

    说完之后,岳明松摸起桌上的手机,端着茶杯率先走了出去,众人有些面面相觑,会议原本的议程里,还有最后一项,是李汉梓提出的一项议题,岳明松拂袖而去,那这项议题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众人神色各异地站起身来,纷纷离开,李汉梓皱着眉头拍了拍桌子,仰头叹息道:“太不像话了,这就是一言堂的家长作风嘛!”

    李国勇冷漠地瞥了他一眼,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收拾起桌上的东西,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下午,垂头丧气的钱雨农刚刚下了飞机,就被告知已被双开,几名检察官押着他上了面包车,驶向远处,站在旁边的林海洋与庄俊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种伤感的情绪,那大概就是所谓的兔死狐悲吧。

    几天后,省委市委联合文,对西山县委班子进行了调整,任命焦南亭为西山县县委书记,王思宇为县委副书记、代县长,曹凤阳已经离开,焦南亭在年后才能赴任,因此,在年前这段时间里,就由王思宇单独主持工作。

    周五的上午,在县委的大礼堂里,召开了全县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三千人早已济济一堂,在雄壮的乐曲当中,王思宇带着一众常委,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会场,雷鸣般的掌声瞬间响起,王思宇望着起立鼓掌的人群,微笑着挥手致意,缓缓走向花团锦簇的主席台。

第七十四章 威胁

    开完会没多久,就到了中午吃饭时间,王思宇推了几波应酬,依旧像以前一样,在县委机关食堂吃了午餐,饭后在桌边和郑岚、史法宪、庄俊勇等人闲聊了几句,就在众人的簇拥下,出了食堂门口,下了台阶,信步走在后院弯弯曲曲的小径上。

    外面的天气很冷,冻得手指微微麻,王思宇把双手放在嘴边,轻轻呵了口气,这才稍微缓解了些,沿着小路行了三十多米,路上遇到的机关干部几乎都是一个姿势,在两米外停下脚步,侧过身子,神色拘谨地喊着王县长好。

    王思宇面带微笑,嘴里说着‘好好‘,一路颔回到了办公室,关上房门后,轻吁了一口气,把外套解开,挂在衣架上,端起茶杯走到窗边,皱着眉头抿了一口,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几天来,他明显感觉得到,包括一些常委在内,许多人看他的目光里,都多出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东西,如果说以往众人对他只是尊重,那么现在就有了自心底的敬畏。

    这种情况其实不难理解,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前任县委书记钱雨农无疑是个高不可及的庞然大物,他在西山县主持工作多年,给外界的感觉一向是作风硬朗,说一不二,是位不折不扣的强势书记。

    虽然与曹凤阳之间的矛盾,削弱了钱雨农这位一把手的实力,但他在风头正劲的时候,被自己这位挂职副书记,在十天之内轻易击垮,身陷囫囵,无疑让许多人始料未及,县委大院内几乎是跌碎了一地镜片。

    虽然王思宇并没有当上书记,而只是做了西山县二把手,但在许多人眼里,这位年轻的县长,无疑是县委大院里真正的主人,既然在西山经营多年的钱书记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位从省里空降下来的县委书记,又有什么能力与他抗衡呢?

    当然,很少有人清楚,新任的县委书记焦南亭与王思宇之间的关系,在省委组织部文的当晚,王思宇就主动给焦南亭打了电话,两人在电话里聊了近三十分钟,王思宇大致介绍了西山县目前的状况,以及自己的一些工作思路,希望能够得到焦南亭的支持。

    焦南亭的话虽然不多,但态度非常明确,他表示将积极支持王思宇的工作,让王思宇放心大胆的干,两人联手,在西山干出一番事业来。

    通过与焦南亭的聊天,王思宇也得到了一些信息,市委岳书记之所以会同意焦南亭下来,也是看中了焦南亭背后的政治资源,希望他能为西山拉到一些大项目,把钱雨农提出的‘大招商、大展’的调子继续唱下去。

    站在窗前抽了一支烟,王思宇转身拉过椅子,坐在办公桌后,开始埋头办文,这些日子为了应付那些难缠的记者,让他伤透了脑筋,老西街是不能让他们去的,否则众多记者见到了美艳俏丽的白燕妮,只要登上一张玉照,王思宇这位新出炉的明星县长就会变成绯闻县长,如果哪家新闻媒体再深入挖掘一下,说不定就会挖出个风流县长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架不住市委宣传部单部长的热情催促,王思宇只好把难题交给政府办的张主任,让他来安排这些省里市里下来的记者,把他们请进宾馆,把他们招待好,至于写什么拍什么,就随他们自便好了,政治明星和娱乐明星的操作手段其实是一样的,再普通的人物,只要经过新闻媒体的包装,都会变得光彩照人。

    下午三点多钟,总算把手头的文件批完,正和刘海龙说着闲话,政府办的张主任敲开了王思宇的办公室,站在门边笑着说:“王县长,您交代的任务我完成了,那些记者下午已经返回了,您也该配合下我的工作吧,右搂的办公室已经重新装修过了,您也该搬过去了,君寒县长已经催过我几次了。”

    王思宇一拍大腿,站起来道:“好吧,张大主任又话了,海龙,咱们收拾东西搬家。”

    张主任忙走到门口,向外招了招手,三个政府办的工作人员就走了进来,帮王思宇把东西收拾好,众人出了党委办公大楼,进了右侧的政府办公楼,来到曹凤阳以前的办公室,这里是个套间,外面是秘书办公室,墙边摆着几个沙,侧面是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上面摆着电脑电话和传真机,刘海龙拉开椅子坐了上去,轻轻摇了摇,登时对张主任竖起大拇指,点头道:“舒服,比在委办的好多了。”

    王思宇走进里间,见办公室里摆着崭新的办公家具,宽大的老板台上,办公用品一应俱全,上面还放着几样精美的摆件,屋子里收拾得干净整洁,办公室的右侧还带着一间休息室,里面放着一张崭新的席梦思大床,上面铺着洁白的床单,对面的桌子上摆着一台液晶电视,办公条件比起以前要好很多。

    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王思宇满意地微笑道:“这里不错,老张辛苦了。”

    张主任忙笑着说:“王县长满意就好。”

    说完之后,张主任又汇报了几项工作,就把一把奥迪车钥匙放在办公桌上,悄悄地退了出去,他曾经打过电话请示,申请购进新车,却被王思宇断然拒绝,就只能将曹凤阳以前开的车调配给王思宇。

    王思宇把带来的东西摆好,刚刚坐了一会,刘海龙敲开房门,常务副县长马君寒就笑着走了进来,王思宇忙把他让到沙上,两人闲聊了十几分钟,马君寒才笑呵呵地走了出去,王思宇对他的印象极好,此人工作很是务实,而且为人厚道,在曹凤阳最困难的时期,也没有受到钱雨农的诱惑,背叛顶头上司,王思宇尤其欣赏他这点,所以对他加力地安抚了一番。

    回到办公桌边,偶然瞥到台历上的日期,竟还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了,王思宇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仔细想想,过去的一年中,经历的事情还真不少,尤其是把青州市委书记张阳拉下马,这个最让王思宇得意,当初张阳威风八面之时,王思宇只是委办的一个小科员,相信当时不会有人会料到,张阳有天会栽到王思宇的手里,和张阳相比,钱雨农就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下班前,忽然接到白燕妮打来的电话,说晚上要请王县长出去吃饭,王思宇登时一愣,暗想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就笑着说:“嫂子,在家里吃不是很好,今儿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怎么想起去外面?”

    白燕妮甜腻腻地道:“王县长,我们这不是打算庆祝您高升嘛,您可千万别拒绝哟。”

    王思宇皱了皱眉,疑惑地道:“我们,还有谁?是嘉群回来了吗?”

    白燕妮吃吃地笑了笑,摇头道:“王县长,嘉群要回来,肯定是第一时间到您那里报到,哪里会轮到我打电话,是我两个大学同学到西山来了,他们想在这边做些生意,但苦于没有门路,就想通过我结识您。”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嫂子,这倒是好事,我欢迎他们过来投资,只是你要告诉我,他们想做哪方面的生意?”

    白燕妮犹豫了下,就甜丝丝地道:“是这样,他们夫妻俩以前是做餐饮业的,想承包西山宾馆,那可是政府招待所,每年的接待和会议都在那里,客源一点都不用愁,听说还有财政差额补贴哟。”

    王思宇笑着摆手道:“嫂子,你别听他们乱说,差额补贴早就取消了,西山宾馆收回来后,现在是机关事务局的赵副局长代管,最近想承包的人确实很多,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明年县里准备加强监督管理,狠刹公款吃喝风,西山宾馆这边肯定也要受到波及,务虚的会议可能要大量减少,招待费用也会严格控制,要想靠政府这边的投入维持盈利,估计难度不小,他们要是有意愿,可以向机关事务管理局递交方案竞标,这件事情上,我是不会打招呼的,不过你放心,他们在西山做生意,如果有哪个部门敢卡、拿、要,索要贿赂,你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严肃处理他们。”

    白燕妮听了直乍舌,就拿着手机走到远处,小声说:“王县长,那我就不给您添麻烦了,刚才是他们催得太急,要是不当着两人的面打这个电话,他们两口子会怪罪我的,您千万不要生气哟。”

    王思宇微笑道:“嫂子,明白,那这顿饭我就先不去了,免得吃人家的嘴短。”

    白燕妮低声笑道:“王县长,我知道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会都推掉的,省得让您犯难哟。”

    王思宇叹了口气,拿手捏住鼻子,模仿白燕妮说话的语气,轻声道:“嫂子,你理解就好哟!”

    白燕妮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低声啐了一口,说了句‘讨厌哟!’,随手挂断电话。

    王思宇对着手机哑笑半晌,抬手看了看表,就拾起桌上的车钥匙,推开房门,对刘海龙嘱咐了几句,慢悠悠地下了楼,开着奥迪车驶出大院,赶往玉州,瑶瑶已经放出狠话了,这周要是再看不到舅舅,就要与王思宇断绝‘父女’关系,面对瑶瑶的威胁,王思宇只好乖乖投降了。

第七十五章 窗户纸

    车子刚刚开到电视台家属楼的小区对面,隔着一条马路,王思宇远远地就看到了柳媚儿,她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风衣,下身是一件牛仔裤,正俏立在大门右侧的商店旁边,手里拿着手机,在不停地东张西望,外面的天气很冷,冻得她有些瑟瑟抖,不时抬手捂住双耳,在门口徘徊着,每走上几步,就会轻轻地跺一下脚。

    王思宇忙关掉车内震耳欲聋的音响,摸起手机,却见上面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柳媚儿打来的,刚才专心开车,竟没现,他就笑着摇摇头,把车子缓缓拐过去,开到她身侧停下,按下车窗,把脑袋探到外面,捏着鼻子,阴阳怪气地道:“美女,等谁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柳媚儿正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机,听到有人搭讪,一时没反应过来,倒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张嘴就道:“走开,臭流氓。”

    王思宇登时哈哈大笑起来,“行啊,小丫头,几天没见,你倒长脾气了!”

    柳媚儿这时才现,奥迪车中坐的竟是王思宇,她嘻嘻一笑,随后板起面孔,走到车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手带上车门后,双手从后面伸了过去,缠住王思宇的脖子,用力地摇晃起来,娇嗔地抱怨道:“哥,你还敢笑,真是太不像话了,电话都不接,我都快冻成冰棍了!”

    王思宇笑了半晌,才拍了拍她冰凉的小手,转头道:“媚儿,冻成冰棍也没关系,晚上哥在被窝里帮你暖和过来。”

    柳媚儿白了他一眼,双手下移,解开王思宇的衬衫纽扣,把一对冰冷的小手探进去,贴到他热乎乎的胸口上,笑嘻嘻地道:“你想得倒美,禽兽不如的家伙。”

    王思宇是知道这句话出处的,登时来了兴致,拿手捏着她尖尖的下颌,色咪咪地道:“媚儿,正好小蕾阿姨不在家,要不今晚上……哥就禽兽一把?”

    柳媚儿吃吃地笑了笑,把那张青春靓丽的俏脸凑过去,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要是敢欺负我,等妈妈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王思宇满脸无辜地道:“媚儿,可是你自己钻到我被窝的,哥可没强迫你。”

    柳媚儿哼了一声,撇了撇嘴,在王思宇的肩头推了推,轻声催促道:“快走吧,景卿姐姐已经把菜做好了。”

    王思宇做了个‘’的手势,开车拐进小区,来到廖景卿的楼下,将奥迪车停在那辆银白色的锐志车边,把为瑶瑶买好的礼物拎在手里,领着柳媚儿进了单元门。

    柳媚儿在楼道里也不安分,双手攀着王思宇的脖子,将柔软的身子贴在他的后背上,两人就这样黏在一起,摇摇晃晃地往上走,直到一位老太太佝偻着腰从上面走下来,她才慌忙松了手,很淑女地跟在王思宇的身后,王思宇回头望了一眼,柳媚儿故意翻起白眼,撅着嘴巴,做出怪模怪样的表情,王思宇忍俊不禁,呵呵地笑了起来。

    刚刚拉开虚掩的房门,瑶瑶就如同欢快的小鹿一般,蹦跳着跑过来,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衣服,头上扎了两个小辫子,光着小脚丫,摇头晃脑地扑了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就不肯撒手,把身子扭成了麻花,嘴里不停地嚷嚷着:“舅舅,舅舅,你怎么才来啊,人家都想死你了。”

    王思宇心里一热,忙把东西放好,弯腰抱起瑶瑶,在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亲了又亲,抱着她走到沙上,却见廖景卿从书房走出来,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真丝旗袍,胸前绣着一朵大红牡丹,花色娇艳欲滴,雍容华贵,葱翠的枝蔓从前胸一直延伸到纤纤细腰,使得原本就玲珑有致的身体,更加生动起来,充满了勃勃的生机,这件旗袍极为合身,衬托出她飘渺娉婷的美。

    十几秒钟的温柔对视后,王思宇收回目光,笑了笑,点头道:“姐,你穿旗袍真漂亮。”

    廖景卿那张清绝的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倚在门边嫣然一笑,就袅娜地走过来,柔声道:“小弟,瑶瑶这段时间特别想舅舅,前几天上火,都病了一场,去医院打了点滴,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才好。”

    王思宇笑了笑,有些心疼地捏了捏瑶瑶的小脸蛋,低声道:“下次想舅舅就打电话,不许上火,知道吗?”

    “知道啦!”

    瑶瑶拉长着声音道,把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她转身坐在王思宇的膝盖上,抱着王思宇的脖子,把小嘴凑到他的耳边,悄声道:“舅舅,舅舅,家里没有来别的男人。”

    王思宇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哈哈地笑了起来,柳媚儿走过来,一把抢过瑶瑶,抱着她坐下,好奇地道:“瑶瑶,你刚才说什么了,怎么会逗得舅舅那么开心。”

    瑶瑶嘻嘻一笑,摇头晃脑地道:“媚儿阿姨,那是瑶瑶和舅舅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

    柳媚儿拿嘴在她脸上亲了几下,就低声哄道:“快告诉媚儿阿姨,不然媚儿阿姨以后不喜欢你了,再也不给你买好吃的了。”

    瑶瑶把手指含在嘴里,吧嗒吧嗒子里的人无不莞尔,柳媚儿拿手捏了捏瑶瑶的小脸蛋,叹气道:“这小人精,真是招人喜欢。”

    廖景卿早已把菜做好,就张罗着大家坐下来吃饭,她给柳媚儿盛了米饭,就轻声问道:“媚儿,这就要过年了,你母亲没回来吗?”

    柳媚儿接过碗,瞥了王思宇一眼,拿筷子点了点桌子,没好气地道:“是啊,被小宇哥哥给配到青州的工厂了,要大年三十才能回来。”

    王思宇忙摆手道:“媚儿,这你可怪不了我,我是早想让小蕾阿姨回来的,她自己不肯嘛。”

    柳媚儿端起碗来,摸着筷子夹了一道菜,蹙着眉头道:“哎,老妈在身边的时候,就嫌她吵,不在身边的时候,却又想得要命,真是矛盾呢。”

    廖景卿微微一笑,把目光转向王思宇,关切地道:“小弟,在西山县干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王思宇的脸色黯然地摇摇头,摸着筷子往嘴里扒了两口饭,摇头道:“哎,别提了。”

    廖景卿忙劝道:“刚到一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开始有点困难,那是很正常的,你也别着急,慢慢会好起来的。”

    媚儿瞄了王思宇一眼,在旁边‘扑哧’一笑,轻声道:“姐,你别听他的,今儿可是开奥迪回来的,肯定混得不错。”

    王思宇呵呵一笑,放下筷子,点头道:“姐,还真让媚儿给猜着了,最近运气不错,赶上了个好机会,当上县长了。”

    廖景卿这才莞尔一笑,乜了王思宇一眼,笑着说:“小弟,越来越不长进了,连姐姐都敢骗。”

    王思宇怕她想起过去那件事,忙呵呵一笑,有些心虚地分辨道:“姐,我是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廖景卿微微一笑,摸着筷子,从盘子里夹了鸡腿,丢到王思宇的碗里,抿嘴道:“干得不错,居然当上县长了,姐奖励你一个鸡腿。”

    瑶瑶见了,不满地瞥了妈妈一眼,把嘴巴撅得老高,气哼哼地道:“妈妈,妈妈,我昨天考试还打了一百分呢,你奖励我什么呀?”

    王思宇笑了笑,将鸡腿放进瑶瑶的碗里,低声道:“瑶瑶,这是舅舅奖励你的,舅舅现在不要妈妈的奖励,等舅舅当了市委书记,再让妈妈来奖励。”

    瑶瑶摸起鸡腿咬了一口,好奇地道:“妈妈,妈妈,舅舅要是当了市委书记,你打算奖励他什么呀?”

    廖景卿俏脸一红,低声道:“当然是舅舅最爱吃的糖醋鲤鱼。”

    瑶瑶望着廖景卿摇了摇头,撇嘴道:“妈妈在撒谎。”

    柳媚儿听了,就放下筷子,凑趣道:“瑶瑶,你怎么知道妈妈在撒谎啊。”

    瑶瑶一边吃着鸡腿,一边含混不清地嘟囔道:“撒谎的孩子都会脸红的,妈妈脸红的像大苹果一样,肯定是撒谎了嘛。”

    王思宇呵呵一笑,拍了拍瑶瑶的后背,点头称赞道:“瑶瑶真聪明。”

    廖景卿有些坐不住了,忙起身道:“你们先吃,我再去做个汤。”

    望着她逃进厨房,王思宇嘿嘿地笑了笑,不再说话,端起米饭,对着那盘糖醋鲤鱼起了猛攻。

    饭毕,四个人坐在沙上,廖景卿拉着柳媚儿的手,两人说着悄悄话,王思宇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两个纪念币,给瑶瑶变起魔术来,谁知瑶瑶并不惊奇,伸出白嫩的手指,直接到王思宇的嘴里抠出了银白色的硬币,笑嘻嘻地道:“藏在嘴里了呢,媚儿阿姨都变过了,不过没有舅舅变得好。”

    王思宇哈哈一笑,给她讲了几个故事,又拨了桔子,一瓣瓣地送到瑶瑶嘴里,瑶瑶看了动画片,又在屋子里疯了一会,就躺在王思宇的怀里睡着了,廖景卿忙把瑶瑶小心地抱过去,将她放在床上,拉上被子,关了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三人聊了一会,柳媚儿就仰在沙上打了个哈欠,拉着王思宇的胳膊道:“哥,我困死了,咱们走吧。”

    王思宇没办法,只好跟着她下了楼,两人回到家里,柳媚儿抱着衣服进了浴室,哗哗地放了水洗澡,王思宇也脱得精光,只穿了个三角内裤,站在门口扭着屁股,啪啪地拍打着房门,扯着脖子吼道:“媚儿,媚儿快开门,鸳鸯浴!鸳鸯浴!鸳鸯浴……”

    柳媚儿在里面吃吃笑了半晌,就甩了甩湿漉漉的秀,抿嘴笑道:“吵死啦,大色狼,你休想!”

    王思宇皱着眉头走到一面镜子前,做出一个彪悍的肌肉男造型,恶狠狠地道:“休想?今晚上朕就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让你尝尝辣手摧花的滋味。”

    说完后,他耸动了几下身子,邪邪地笑了起来。

第七十六章 难题

    女孩子洗澡总是很慢的,王思宇坐在沙发上,把电视打开,悠闲地翻了几个台,就把画面定格在华西有限电视台上,那里正播着一场模特大赛,身穿比基尼泳装的女选手依次登上型台,在闪光灯下秀着身材,王思宇便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看得津津有味。

    约莫二十分钟后,浴室里终于响起一阵‘嗡嗡’的吹风机响,过了一会,穿着粉红色圆领睡衣的柳媚儿才推开房门,背靠着房门笑了笑,慵懒地走了出来,坐在沙发边,夺过王思宇手中的遥控器,拿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娇声道:“哥,快去洗澡,身上臭死了。”

    王思宇闭上眼睛,在柳媚儿的身上嗅了半晌,闻着淡淡的幽香,做出一副欣然陶醉的样子,伸出拇指赞叹道:“媚儿身上真香,一会让哥好好抱抱。”

    柳媚儿白了他一眼,拿葱郁白皙的食指点了点王思宇的前额,吃吃地笑道:“死相,还不快去,等会水都凉了。”

    王思宇进了浴室才发现,柳媚儿已经在浴缸里放了热水,他赶忙冲了澡,就躺到浴缸里,加了浴盐,全身泡在温水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悠然自得间,却浑然不知,一只带着摄像头的手机顺着虚掩的房门递了进来,正在偷偷*拍摄他裸浴的场景。

    柳媚儿正倚在门后,低头窃笑时,一阵刺耳的铃声在手中响起,她慌忙喊道:“哥,有电话了!”

    王思宇没有回头,而是懒洋洋地向上挪了挪身子,信手往胸口撩了几下水,就向后方伸出胳膊,勾了勾手指道:“媚儿,机来”

    柳媚儿无声地笑了笑,拉开房门,把手机递到王思宇的手里,嘴角勾出一抹笑意,娇嗔地责怪道:“当了县长了不起啊,瞧把你神气的,把人家当丫鬟使唤吗?”

    王思宇哈哈一笑,从浴盆里抬出一条大腿来,扭头道:“来,媚儿丫头,暖床之前,先给朕捶捶腿。”

    “呸,想得美,我才不干呢!”柳媚儿低低地啐了一口,羞惭惭地退了出去。

    王思宇嘿嘿一笑,低头看了下号码,却发现是方晶打来的,他倒吓了一跳,赶忙跳出浴缸,走到门边,向外望去,却见柳媚儿半卧在沙发上,香肩半裸,两条修长秀气的美腿交叠在一起,正神情专注地看着电视剧。

    王思宇心中稍定,忙把浴室的门随手关上,再次坐到浴缸里面,接通了电话,只听方晶没好气地抱怨道:“小宇哥哥,讨厌死了,怎么到现在才接电话啊。”

    王思宇有些心虚地道:“小晶,你别生气,我刚刚在洗澡,手机放在书房里,刚刚取出来。”

    方晶却有些不相信,拿着手机仔细听了半晌,便忿忿不平地追问道:“小宇哥哥,老实交代,是不是刚才有相好的在场,不方便接电话?”

    王思宇嘿嘿笑着搪塞道:“小晶,别开这种玩笑,你小宇哥哥哪是那种人,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女人在?家里只有我自己而已。”

    方晶笑嘻嘻地道:“那太好了,小宇哥哥,快点开门吧,我已经到门口了。”

    王思宇脑袋‘嗡’了一声,瞬间变得头痛无比,方晶是最喜欢先斩后奏,搞突然袭击的,她此时若是出现在房门口,王思宇一点都不意外,只怪这段时间太忙,倒疏忽了假期已经到了,方晶的大小姐脾气,王思宇是最了解的,那丫头整个一醋坛子,一旦发现柳媚儿在房间里,她发起疯来还真不好收场,说不定会闹出人命来。

    “要糟糕!”

    王思宇在心里嘟囔一句,赶忙从浴盆里‘哗啦’一声站起来,来不及擦拭身体,就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就举着手机出了浴室,顺着猫眼往外面看,黑洞洞的走廊里,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王思宇捂住手机的听筒,转过头来,冲愣眉愣眼的柳媚儿努努嘴,拿手指了指,示意她躲到卧室里,随后把房门轻轻推开,感应灯亮后,却发现楼道里并没有人,他不禁皱眉道:“小晶,你在哪个房间门口啊,不会到西山了吧?”

    方晶‘咯咯’地笑了起来,叹了口气说:“骗你呢,我的傻哥哥,人家还在京城哩,学校今年放假晚,要过两天才会离校,怎么样,怕了吧?”

    王思宇长长吁了一口气,摸着手机走进书房,轻轻关上房门,一屁股坐到书桌上,笑着说:“当然怕了,怕你到处乱跑,万一出了事情,我可没法跟老师交代。”

    方晶冷笑道:“小宇哥哥,你千万别耍花招,要是让我捉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拿着大剪刀,‘咔嚓’一下把你剪断了,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王思宇做贼心虚地陪着干笑几声,底气不足地道:“小晶,要真有那么一天,你千万要手下留情,好歹给小宇哥哥剩半根。”

    “下流!”

    方晶在电话那端脸上一片绯红,低低地啐了一口,咯咯地笑了几声后,嗓音变得嗲了起来,腻声道:“小宇哥哥,你想我了没有?”

    王思宇点头哄道:“想了,能不想嘛,哪个小偷不想抓警察啊。”

    方晶听了就怯怯地笑,想起两人之间玩的小游戏,心中也是一荡,撒娇般地道:“小宇哥哥,那放假我去你那好不好?”

    王思宇硬着头皮,有些言不由衷地道:“好是好,可你一定要提前告诉我,不能自己到处乱跑,让家里人担心,再敢玩突然袭击,小心我收拾你。”

    方晶忽地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道:“小宇哥哥,你别担心,我这次又去不成了。”

    王思宇心中窃喜,却故作愁眉不展地道:“为什么啊?”

    方晶轻轻抽了抽鼻子,喝了口水,无精打采地道:“还不是因为淼淼嘛,方淼在国外老是闯祸,二叔把她弄回来了,谁知她在华中也不省心,前些日子又给二叔找了一堆麻烦,人家搞强拆,她拎着菜刀跑楼顶上去了,差点没把房管局的局长吓死,搞得满城风雨的,影响特别不好,二叔没办法,就让我陪她到江南玩一段时间,顺便管管她,方淼真是太讨厌了。”

    王思宇笑呵呵地道:“那你还真得看住她,上层对这种事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法管的,近些年来,凡是不肯搬迁的都以‘钉子户’,‘刁民’来对待,在市场化的过程中,不光是一些企业有原罪,个别地方政府也有原罪,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文明和野蛮是一对孪生兄弟,滥用公权力,暴力执法的现象,在任何时期都会发生,地方上的政情错综复杂,类似这种涉及到巨大利益的事情,除非当地一把手发话,否则很难去管,她个小丫头能管得了几件,搞不好还会把二叔给牵连进去,二叔刚到华中,立足未稳,不要让别人找到借口来攻击他。”

    方晶好奇地道:“小宇哥哥,你那边有搞强拆的吗?”

    王思宇叹了口气道:“当然有了,只是我来之前就已经搞完了,也出了不少事情,不要提这种事情了,凡事还要往好的方面去看。”

    方晶‘嗯’了一声,瘪着小嘴,满腹委屈地道:“我是不想去陪方淼呢,就想到华西陪你,已经好久没见面了呢。”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轻声安慰道:“小晶,正经事重要,咱们还年轻,谈情说爱还有很多时间,再说了,现在县里的工作太忙,就算你来这边,我也没有时间陪你,你要支持小宇哥哥干事业,等到你大学毕业之后,成了市委书记的老婆,那多有面子啊。”

    方晶咬着手指吃吃地笑了半晌,才停住笑声,关切地道:“小宇哥哥,那你要注意身体啊,千万别累坏了身子骨。”

    王思宇心里一热,‘嗯’了一声,轻声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方晶沉默了半天,忽地耸着鼻子哽咽起来,期期艾艾地道:“可是……可是我想你该怎么办呀?”

    王思宇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融化了,忙低声安慰了半晌,两人煲起电话粥来,直到方晶在那边睡着,他才叹了口气,点了一根烟,伫立在窗前,望着沉沉的夜色,心情有些沉重起来,方晶的这次恶作剧,倒给他提了醒,后院的问题,是应该好好规划一下了,不然麻烦的日子还在后头。

    就像很久以前做的那个怪梦,那些自己喜欢的女人互相扭打在一起,那种混乱的场面是绝对不能出现的,当然,这种事情往往看似简单,实际处理起来却很棘手,要是想不到万全之策,恐怕就要疲于奔命了。

    出了书房以后,却发现柳媚儿早已关了灯,他推了推房门,发现已经上了锁,不禁有些意兴阑珊,摇着头回到卧室,上床以后拉了被子,怔怔地望着棚顶,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天亮后,王思宇忽地觉得脸上痒痒地,他睁开眼睛,却见柳媚儿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睡得正香,她的一头秀发大半都在自己的脸上。

    王思宇轻轻翻了个身,拨开弥漫着淡淡幽香的发丝,仔细望去,依稀还能见到柳媚儿眼角的泪痕,她昨夜似乎曾经哭过,眼圈还有些微微发红。

    或许,她已经偷听到昨晚的聊天内容了吧,王思宇暗自琢磨着,心中升起一丝愧疚之感。

    柳媚儿的睡姿很恬静,两只小手都放在王思宇的胸前,手边还放着一管水彩笔,王思宇低头望去,不禁莞尔,自己的前胸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一只大花猫的头像,想必是柳媚儿趁自己熟睡时画上去的。

    他无声地笑了笑,把嘴巴凑过去,在柳媚儿光滑的前额上亲了一口,双手抱着那个柔软的身子,静静地躺着,感受着怀里的一片温柔,心中宁静如水。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七章 失策

    和柳媚儿厮混了一上午,中午吃过饭后,王思宇意外地接到了隐湖集团老总齐凡东打来的电话,约他一起喝茶,地点就是原来的大富豪娱乐广场,自从被隐湖集团收购后,大富豪娱乐广场已经被更名为飞翔宫娱乐大世界,经营项目还是歌舞、健身美容、洗浴桑拿等娱乐项目,但王思宇也曾有所耳闻,此处也是玉州三大地下赌场之一,只是做得很是隐秘,没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是决计进不了那个圈子的。

    齐凡东似乎是已经得知了西山县发生的变化,在电话里的语气很是客气,而两亿元的投资项目非同小可,若是能够落户西山,自然是件大好事,王思宇自然很痛快地答应下来,下午一点半钟,他把车子开到娱乐城对面的一家大型超市门外停下,步行来到娱乐城的门口,这时还不到黄金营业时间,但各种豪华轿车依旧站满了车位,门口不时有穿着各式名牌服装的男男女女进出,生意很是兴旺。

    进了大堂,王思宇刚刚摸出手机,要给齐凡东打过去,却发现了一位熟人正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正是那位代表隐湖集团与他谈判的李组长,他走到王思宇的面前,低声道:“王县长,欢迎你的到来,齐总已经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王思宇笑了笑,从李组长的称呼与笑容里,他看到了一些曙光,看来隐湖集团对于投资西山的决心很大,并没有因为谈判中出现的一些变故而发生重大转变,这更加坚定了他紧守底线的信心,王思宇跟在李组长的身后,穿过一道侧面,来到后院,面前出现几栋欧式洋房,两人进了左边的那栋楼前,李组长就停下脚步,笑着说:“王县长,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这栋楼是齐总会见特殊客人用的,公司员工一律不得进入,齐总在三楼等您。”

    王思宇微微一笑,摆手道:“这个齐凡东,真是故弄玄虚。”

    李组长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吭声,王思宇和他再次握了手,转身走了进去,却见屋子里装修得的确不凡,精致奢华到了极点,他顺着楼梯来到三楼,却见齐凡东已经拄着那根黝黑发亮的手杖,站在门口守候了,他依旧是那身唐装,只是脸上戴了一副无框眼镜,显得更加斯文儒雅了些。

    两人站在门边寒暄了几句,齐凡东便将王思宇让进屋内,进了屋子,王思宇举目四望,却见这间房间装修的风格就有些复古了,倒和廖景卿家有些类似,只是他的装修风格更加贴近于晚清大富之家的样式,屋内琴棋书画俱全,屏风上的山水画已经退了色,只轻轻一瞥,就知道此物年头已久,不是现代生产的家私。

    屋内各处布置得古色古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墙上除了字画雕刻之外,还挂着几幅齐凡东和省内主要领导的合影,这让王思宇颇为不以为然,看来这位儒商的骨子里面还是爱慕虚荣多些,他对于国学的喜好,也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单这几幅照片,就破坏了屋子里原有的氛围。

    齐凡东早已煮了茶,王思宇坐在他的对面,两人举了茶杯各自抿了一口,齐凡东就似笑非笑地望着王思宇,感慨万千地道:“王县长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只十几天的功夫,西山风云变幻,钱雨农那位堂堂的县委书记,在风头正劲的时候,却被王县长硬拉下马,真是厉害,厉害啊。”

    王思宇微微一笑,放下茶杯,摇头道:“齐总,真相在穿鞋的时候,谣言已经跑满全城了。”

    齐凡东‘哦’了一声,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饶有兴趣地望着对面的王思宇。

    王思宇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可能是误会了,外面的传闻并不属实,钱书记虽然犯了错误,被省纪委追究,但和我本人没什么关系。”

    齐凡东淡淡一笑,摆手道:“王县长,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必谦虚了,王县长有勇有谋,杀伐果断,在华西省内来看,这样的政坛新锐也不多见,假以时日,必将大有作为,前途不可限量啊。”

    王思宇笑了笑,摸起紫砂壶倒了杯茶,心平气和地道:“齐总,您这位玉州商界精英,似乎对官场发生的事情很关心啊。”

    齐凡东望着紫砂壶中升起淡淡的水雾,摆手道:“王县长,既然你能进这间屋子,我也就不把你当外人看,在国内做生意,不能只在商言商,那样就落了下乘,只有识大势,顾大局,讲政治,才能真正发达起来,历朝历代,大凡有所作为的商人,哪个都离不了官员的帮助,商场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诸多算计,要是放在官场上,那就有些不值一提了,我齐某人经商之道,就是多和官场上的精英合作,大家一起发财。”

    王思宇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摸着茶杯沉吟道:“齐总,恕我直言,你们隐湖集团之所以在国外吃了亏,就是因为总在国内走惯了捷径,到外面变了游戏规则,所以适应不了竞争,做企业还是要扎扎实实做好内功才好,和官员走得太近,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例子比比皆是,齐老先生还要注意啊。”

    齐凡东微微一怔,若有所思地站起身来,拄着拐杖在客厅里挪了几步,轻声道:“王县长,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隔行如隔山,我们走过的路不同,要想说服对方,恐怕都有难度,你托李组长代转我的那句话,我已经收到了,这次请你来,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大家以后优势互补,一起发展,我在华西省有很多政界商界的朋友,以后有机会,我可以引见你们认识一下,经商也好,做官也好,总归是圈子越大越好嘛,我还是那句话,在国内,商业可以和体育结合,可以和文化结合,但最重要的就是和政治结合,没有政治根基的企业做不大,就算做大了,还是要和政治结合,你没见国家领导人出国访问,有时都会带着一大批企业家吗?说一千道一万,商人从来都是要和官员处好关系的,这个道理,几千年都没变过,以后也不可能变。”

    王思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点头道:“齐总,早就知道你在玉州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你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当初我也听过一些,据说齐总以前在股市里风云叱咤,交到了不少好朋友,一些官员甚至因为你给出的内幕消息,赚得钵满盆足,他们对于齐总的事业,一定是会大力支持的,但我已经讲了,只要在西山县,就一定要按规矩来办,指望我牺牲西山县的利益,来为隐湖集团谋福利,那是不可能的,就算照片上那几位神仙下来,我也不会妥协。”

    齐凡东微微一怔,瞄着画上的几位省委领导,笑着摇摇头,摆手道:“王县长,你误会了,我是不会以势压人的,在官场最忌讳拿上面的人来要挟,这个规矩我齐某人还是懂的,我们今天只谈交情,不谈生意。”

    王思宇冷冷一笑,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茶水,就笑着说:“没关系,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不怕压,我想在西山干点实事,如果齐总能有远见之明,那大家可以在一起合作双赢,你们发财,西山县的经济发展也能提速,这是大好事,要是总想着钻空子,占便宜,大家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齐总很忙,我也很忙,只谈交情是不可能的,我今天过来,就是谈生意来的,投资的事情谈不拢,我扭头就走,就不耽误齐总的时间了。”

    齐凡东摆了摆手,走到一排书架边上,摸起一副卷轴,缓缓地走了回来,笑着坐下,将卷轴递到王思宇的手里,轻声道:“王县长,你别急,生意的事情先放一放,周末嘛,放松一下,我可是上岁数的人了,总是忙生意,身体会吃不消的,前段时间得了一幅画,请王县长鉴赏一下。”

    王思宇接过画轴,徐徐打开,却见是一副水墨山水画,构图大势逼人,笔墨法度严谨,意境清远高旷,颇有大家风范,他低头看了下落款,见到‘晚楼’二字,就笑着道:“果然是好画,这般大气,原来是顾老的作品,齐总倒是有手段,顾老现在的作品很是走俏,只可惜他近年来身体欠佳,已经很少动笔作画了。”

    齐凡东笑着道:“王县长,顾老不见得真是身体不佳,画家的画从来都是越少越值钱,多了就不珍贵了,自从顾老宣布封笔后,他的画价连续走高,那幅最出名的《玉壶关山月》,在香港苏富比春拍出三百八十万的高价,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很聪明的商业行为。”

    王思宇笑了笑,没有吭声,目光流连在奇石怪树水墨云烟之间,确实有种心旷神怡之感,顾老曾任过华大的客座教授,在华大图书馆里,也收藏着他的一幅作品,只是平时很少向外展出,只有重要客人来访时,才会挂出来,也是当成宝贝一样珍藏,只是王思宇倒没有想到,他的画竟有这样值钱,看来国画虽比不上油画通行,但还是极有市场价值的。

    齐凡东摸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茶水,继续道:“顾老是华西书画艺术界的泰斗,他的画向来都很难求,我有幸通过朋友,从他那里求了这幅早年的作品,据说收藏价值很高,王县长要是喜欢,就借花献佛,送给你好了。”

    王思宇摇了摇头,把画卷缓缓合上,送到他手里,喟然叹息道:“齐总,为了每天都能睡个安稳觉,你就不要给我再出难题了,你要真是一掷千金的豪爽,就在西山建两所希望小学吧,最后那次谈判达成的协议,我再退一步,给你们让些政策出来,这已经是底线了,不能再松口子了。”

    齐凡东摸着下颌注视王思宇良久,点头道:“王县长,你是个好官,这样吧,就按照钱雨农给出的协议来签合同,我给西山县修建两个希望小学,此外,每年拿出三十万来,作为一笔特殊资金,支持你们西山搞建设,怎么样?”

    王思宇笑了笑,摆手道:“齐总,那我们就没有办法谈下去了,恕我有事,不能相陪。”

    说完后,他站起身子,缓缓向门外走去,齐凡东叹了口气,从后面追了出去,苦笑道:“王县长,请留步,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办,但明年三月份一定要开工建设,不能延误,外方催得很急,公司这边压力很大。”

    王思宇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递过手去,笑着道:“齐总,那真是太好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齐凡东无奈地握了手,叹气道:“王县长,不妨把实话告诉你,本来我是打算派人再到其他地方转转,但外方执意不肯,只好向你妥协了。”

    王思宇心知肚明,肯定是唐婉茹通过史密斯夫妇向他施加了某种压力,心里不禁暗自庆幸,就握着他的手用力地摇了摇,笑着道:“齐总,三年后回头再看,相信你一定不会后悔现在做出的选择。”

    齐凡东无可奈何地耸耸肩,点头道:“但愿如此,本来还在二楼给王县长准备了一名佳丽,现在看也用不着了,真是可惜,不过西山有你这样的官员治理,相信不会发展得太慢,我就下了这个赌注,看能不能搭上快车。”

    王思宇哈哈一笑,松了手,沉声道:“齐总放心,咱们肯定会双赢的,现在不必把话说得太满,以后再来印证,请留步。”

    齐凡东嘴角勾出一抹苦笑,转身进了屋子,拿手杖敲了敲茶几,颓然坐在竹椅上,‘唰’地打开一把折扇,轻轻挥了挥,皱着眉头道:“李正超倒是说对了,果然是块难啃的硬骨头,现如今还有这样的官,倒还真是稀罕了。”

    王思宇瞄着他回了屋子,就慢吞吞地挪到二楼,轻轻推开一扇虚掩的房门,却见里面云蒸雾绕,中间的水池里,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正在擦拭身体,虽看不到正面,但只从晶莹玉润的后背上来看,就能猜得出,定然是个姿色不凡的尤物,王思宇偷偷瞄了半晌,暗自吞了口水,回头向楼上望了一眼,低声感慨道:“齐凡东啊,齐凡东,你真是失策,要是早用美人计,说不定我早就举手投降了……”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七十八章 闺蜜

    王思宇在省城呆了两天,周日下午五点多钟才开车返回西山,他把奥迪车开进大门时,却发现院子里已经停了一辆雅阁轿车,正纳闷时,西厢房里走出两个人来,其中男的身材魁梧,脸膛红润,穿着一身毛料西服,打着领带,女的皮肤白嫩,容貌姣好,眉眼间带着一股妩媚风情。

    王思宇的目光在男子身上一晃,就落在他旁边的女人身上,她身高虽然远不及白燕妮,但也有一米六九上下,身段优美,体态丰腴,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貂绒大衣,脚下蹬着红色的高跟鞋,不等小车停稳,那少*妇就快步走到车前,伸手拉开车门,笑盈盈地道:“是王县长回来了吧,我是燕妮的同学,名叫徐子琪,后面是我的老公崔宸,我们是到西山做生意的。”

    王思宇想起周五的下午,白燕妮曾给自己打过电话,说是两个同学要到西山来做买卖,邀请自己出去吃饭,却被自己婉言拒绝,想必她当时所讲的那两位同学,就是面前这两人了,王思宇微微一笑,从车上跳下来,随手关上车门,笑着伸出手来,和颜悦色地道:“你好,前儿已经听嫂子提起了,欢迎二位到西山投资。”

    徐子琪的神情有些激动,赶忙伸出双手,握着王思宇的手用力摇了摇,眉开眼笑地道:“投资不敢当,我们只是做小本生意的,比不了那些财大气粗的大老板,王县长,真没想到您这样年轻,这要是在外面见了,恐怕会当成刚毕业的大学生了,哪里会晓得是一县之长,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哩。”

    崔宸在旁边听了,不禁微微皱眉,生怕自家女人不会说话,犯了忌讳,惹恼了王县长,忙上前一步,笑着圆场道:“子琪,不要乱讲话,王县长的气质哪里像大学生,他虽然平易近人,但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哪是寻常人能有的,我练过气功,会看光,王县长身上的光和普通人不一样,别人身上冒出的最多是白光,他身上冒出的是金光,有这种光的人,那都是贵不可言的人物。”

    徐子瑄经他提醒,猛然醒悟过来,忙抿嘴笑道:“王县长,我这人心直口快,不太会说话,见了领导之后还紧张,一时说错了话,您可千万别见怪,看在燕妮的面子上,多包涵着点。”

    王思宇被这两口子一唱一和捧得心花怒放,禁不住呵呵一笑,摆手道:“两位既然和嫂子是同学,就不必客气了,咱们屋里说吧,到我那边坐坐。”

    徐子琪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见王思宇正扭头往西厢房里张望,她忙笑着说:“那感情好了,燕妮在给孩子喂奶,等会才能过来。”

    王思宇笑了笑,知道白燕妮是觉得给自己带来了麻烦,不好意思出来露面,就故意大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我说在路上怎么听到喜鹊叫,原来是有客人上门了,好事啊,好事。”

    崔宸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均是笑逐颜开,两人忙跟着王思宇往正房走,刚刚来到门口,却见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钟母拎着两个黑色的垃圾袋走出来,她见了王思宇,赶忙停下脚步,笑着说:“王县长,您回来啦,我刚把洗烫过的衣服挂上,明早就可以穿啦,茶也泡好了,就在茶几上放着。”

    王思宇见钟母忙出了一头汗,有些于心不忍,就掏出纸巾,在她前额上擦了擦,感激地道:“大娘,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身子骨又不好,就别再忙活了,可千万别累到,以后这些杂活就不要做了,还是让我自己来干吧。”

    钟母却夸张地摇头道:“王县长,瞧您说的,您这么大的领导,身子金贵着呢,哪能干这种粗活,我们这家人全靠您照应着呢,干些活也是应该的,您放心,电视上都说了,老年人应该加强运动,总闲着也不是好事,我的身子骨这阵子好多了,高血压的毛病很久都没犯了。”

    王思宇无奈之下,只好笑了笑,点头道:“那真是辛苦大娘了,感激不尽啊。”

    钟母瞄了他身后的两人一眼,笑呵呵地道:“王县长,您还没吃饭吧?正好妮子来了同学,他们一直在等您回来,也还没有吃晚饭,一会我下厨准备些可口的饭菜,就在正房吃吧,省得被孩子吵到。”

    王思宇晚餐倒是吃过了,但是和媚儿一起去吃的西餐,很不合口味,就没有吃多少,肚子里还真有些空,就笑着说:“那就麻烦大娘了。”

    “不麻烦,不麻烦。”钟母连声回了几句,乐颠颠地跑了回去。

    进了屋子,把外套挂好,王思宇就摸了茶杯,打算为两人倒茶,徐子瑄却慌忙站起,一把抢过茶杯,笑盈盈地道:“王县长,怎么敢劳驾您给倒茶,您先坐好,我们自己来。”

    说着,她不容分说,硬是将王思宇按在沙发上,把杯子放在身前的茶几上,取了朱红色的茶壶,小心地斟了三杯茶水,双手捧着茶杯,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直到王思宇接过杯子,她才又坐好,扭过脸来,向旁边满脸堆笑的老公使了个眼色。

    崔宸也站起来,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包小熊猫,客气地为王思宇敬上烟,点了火,三人坐在沙发上攀谈起来。

    通过聊天,王思宇了解到,这两口子自从毕业后,没有找工作,一直在外地做生意,他们先是加盟了一家火锅连锁店,赚到了第一桶金,随后开了两家餐馆一家酒吧,生意本来还是很红火的,但后来因为一时不察,卷入到一场是非里,得罪了当地黑道上的头面人物,对方出动了五十几人,一夜之间砸了他们三家店面,并放出话来,扬言要把他们赶出县城。

    崔宸在当地也有些门路,就托人找关系和解,那人却狮子大开口,张嘴就要三十万了事,两口子商量了一番,怕对方拿了钱之后也不肯罢手,继续纠缠,索性就搬了出来,再寻出路,说到伤心处,徐子琪的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

    崔宸见状,忙在旁边使眼色,又拉了拉她的袖口,徐子琪这才幽幽叹了口气,强颜欢笑地道:“王县长啊,做买卖真不容易啊,赚得都是辛苦钱,无论白道黑道,哪边得罪了都吃不开,要是没有后台,随便什么人都能上门欺负,那些道上的朋友,平时白吃白喝白拿不说,有了事情,却都躲了不肯出来,就是这样,还不敢得罪他们,否则就会变着法的祸害我们,真是苦不堪言呐。”

    王思宇听了直皱眉,吸了一口烟之后,就摇头道:“那些家伙气焰太嚣张了,反黑势在必行,否则危害太大,你们放心,别的地方我管不了,但在西山县,我是不会允许黑恶势力危害一方的,县里前段时间反黑的效果很好,处理了一批人,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我的态度就是,没有严打的说法,冒头就打,除恶务尽,绝不手软。”

    徐子琪连连点头,笑魇如花地道:“王县长,在西山有您做后盾,我们是决计不会再怕了,我和崔宸商量过了,不管开价多高,一定要把西山宾馆承包下来,办成餐饮娱乐为一体的高档消费场所。”

    王思宇笑了笑,绕开西山宾馆的话题,慢条斯理地道:“你们有信心就好,只要守法经营,不碰黄赌毒,就算不认识我王思宇,相信也没有什么人会上门找麻烦的。”

    崔宸在旁边叹气道:“王县长,还是您的治下好啊,本来在玉州,我们已经选了一个中意的项目,可那边治安还好,但衙门作风太严重,为了拿到手续,我马不停蹄地在各个部门间跑来跑去,卫生防疫、技术监督、工商、税务、消防,十几个部门,一连跑了两个月,腿都快累断了,还是没把公章盖全,他们那里还真应了老百姓说的一句话,‘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

    王思宇呵呵一笑,弹了下指间的烟灰,不紧不慢地道:“老崔啊,你们反映到的问题,西山县以前也存在,不过很快就会改变,上次我在县长办公会上已经提出,年后由政府办牵头,搞一个行政大厅,把各行政部门的办事人员集合在一起,提高工作效率,只要是没有特殊情况,一律不得搞拖延,行政大厅里就贴着主管副县长的电话号码,凡是一周之内办不完手续的,都可以打投诉电话,对于问题严重的部门和办公人员,该免职的就免职,该下岗的就下岗,绝不姑息。”

    崔宸听了忙笑着奉承道:“王县长这个办法好,这要是让外地的那些老板知道,只怕要一窝蜂地往西山跑。”

    徐子琪也在旁边怯怯地笑,点头附和道:“怪不得燕妮开口闭口地夸赞王县长,您可真是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好官呐。”

    王思宇微微一笑,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水,摆手道:“政府的职能部门就应该提高服务意识,这是应该做的。”

    三人聊了一会,白燕妮那纤细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确实刚刚给孩子喂过奶,胸脯上还湿了一小片,王思宇的目光落在那里,登时变得灼热起来,忙把视线移向别处,笑着调侃道:“嫂子,你可不对啊,家里来了客人,却光顾着奶孩子,冷落了朋友,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白燕妮忙走了过来,先是甜腻腻地一笑,随后无可奈何地解释道:“王县长,您就不要批评我了哟,乐乐那孩子太淘气,光顾着玩,就是不肯专心吃哩。”

    崔宸把烟头掐灭,小心翼翼地放进烟灰缸里,瞥了美艳如花的白燕妮一眼,神色变得黯淡起来,苦笑道:“没关系的,王县长,我们都不是外人,子琪和燕妮是无话不谈的闺房密友,当初全靠了燕妮帮忙,我才追求到子琪,说起来,真该好好感谢她。”

    徐子琪无意间察觉到了老公的神色变化,她抬起手来,放到嘴边,轻轻地咳嗽两声,崔宸立时坐直了身子,表情变得有些尴尬,徐子琪撇了撇嘴,唇边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稍纵即逝,她斜眼瞥了崔宸一眼,就满面春风地站起身来,走到白燕妮面前,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到沙发边坐下,两人勾肩搭背,倒似姐妹般亲近。

    王思宇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呵呵地道:“嫂子,真是没想到,你当初还做过红娘啊。”

    白燕妮嘻嘻一笑,点头道:“王县长,别提了,子琪最没良心了,要不是我给他们撺掇成了,她哪里会有现在的富贵哟,可这丫头见了我,非但不念着我的好,还总翻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要和我清算哩。”

    徐子琪伸手在白燕妮的腿上捶了一下,故作生气地道:“王县长,您给评评这个理,她拿了崔宸的几包瓜子,就把我这个闺蜜给出卖了,您说我该不该跟她清算这笔账,我倒不是怪她出卖我,只恨她把我卖得太便宜了。”

    王思宇摸着茶杯莞尔一笑,轻轻点头道:“那肯定是要清算的,看来嫂子没有经济头脑,是做不了生意的。”

    白燕妮乜了王思宇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王县长,你断案不公,我有意见呦。”

    徐子琪瞄了两人一眼,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探过身子,把嘴巴凑到白燕妮的耳边,悄声道:“有意见被窝里提去,不把领导伺候好了,他哪里会帮你说话。”

    白燕妮忙把徐子琪推开,嘻嘻一笑,轻轻啐了一口,满面绯红地道:“子琪,你说什么呢,讨厌哟!”

    王思宇虽然没有听清徐子琪的说话,但从两人的表现上看,也隐隐猜到几分,就笑眯眯地喝着茶水,目光落在白燕妮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上,心情再次悸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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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胡了!

    闲聊了十几分钟,崔宸夫妇见王思宇没有摆出高高在上的县长架子,而是放低姿态,如同老朋友般地与两人娓娓交谈,嘘寒问暖,谈笑风生,刚开始局促不安的心情就得到了缓解,客厅里的气氛渐渐放松下来,不似刚开始那般拘谨。

    白燕妮进屋以后,徐子琪更像是来了倚仗,她的话匣子彻底打开,如同机关枪般扫射出来,嘻嘻哈哈地说个不停,小嘴一刻也不清闲,很快,王思宇和崔宸就停止了交谈,都摸着杯子喝茶,神情专注地倾听两个女人聊天。

    徐子琪紧紧拉着白燕妮的手,回忆起大学时光发生的那些陈年旧事,而当话题涉及到隐秘之处,两位少*妇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暧昧起来,时而咬着耳根窃窃私语,时而扭做一团乐不可支,耳鬓厮磨间,目光飘忽不定,自有一番别样的妩媚风情。

    自从搬到老西街这边后,王思宇的屋子里很少这样热闹,都说两个女人在一起,抵得上五百只鸭子,这话一点不假,见她们聊得开心,王思宇倒也觉得非常有趣,而他对白燕妮的过去也充满了好奇,所以听得极为仔细,不时莞尔而笑。

    崔宸侧耳听了一会,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可到后来,当听到白燕妮夸奖她的老公如何温柔体贴,如何精明强干时,他的情绪就变得有些低落,垂头丧气地坐在徐子琪的身边,一口口地抽着闷烟,目光盯着茶几上的朱红色茶壶,一动不动,似是陷入沉思当中。

    又过了一会,就听钟母在院子里喊:“妮子,饭菜做好了,快过来拿,今儿开饭有点晚,王县长怕是已经饿了。”

    “来了!”白燕妮正聊到兴头上,还有些舍不得走,在娇滴滴地回了一声,她又把嘴唇放在徐子琪的耳边,悄声嘀咕了几句,两个女人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过后,她才拍了拍徐子琪的肩膀,恋恋不舍地站起身子,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很快来到院子里,到西厢房去端菜。

    崔宸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瞥着她袅娜曼妙的背影,神色变得有些黯然神伤,他一声不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轻声道:“王县长,您先坐,我到车上拿酒,虽然不是什么好牌子,但绝对是纯粮食酒,当地酒厂自酿的,口感很不错。”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他这位县长,向来是不肯收别人礼物的,加上平时也没有客人来访,家里还真没有酒,需要的时候,也都是到外面去买,想必也喝了不少的假酒,是不是纯粮食酒,倒也不太在乎。

    崔宸默默地走出房门,背影竟有种说不出的萧索,徐子琪见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暗自叹了口气,知道虽然事隔多年,男人还是放不下自己的昔日闺蜜,这次到西山来,除了做生意外,恐怕也是盼着借机见她一面。

    想到这里,徐子琪的心里一沉,胸中竟升起一股醋意,摸了杯子吞了口茶水,砸吧砸吧嘴,就觉得舌尖一阵阵地发麻,嘴里更加苦不堪言。

    王思宇现在的目光何等锐利,刚才谈话中,各人的表现尽数落在他的眼里,不需揣摩,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玄机,恐怕当年崔宸也是奔着白燕妮用心,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他伤心失望之余,才舍了小姐娶了丫鬟,至今余情未了,仍对白燕妮有些耿耿于怀。

    没想到崔宸那五大三粗的汉子,竟也是个多情种子,内心中也有极为柔软细腻的地方,珍藏着一份隐秘的情感,倒让人觉得吃惊,不过感情这种事情,确实是复杂得很,往往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格外珍惜。

    王思宇瞥了徐子琪一眼,也有些同情面前这女人,却不知该怎样安慰她,就只能笑了笑,转身去了卫生间。

    徐子琪皱着眉头解开衣扣,把身上的貂绒脱下来,露出里面粉红色的窄衫来,她扭着身子,走到衣架边,将大衣挂在衣架上,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桌子,摆上碗筷,这时白燕妮已经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从外面走进来。

    徐子琪赶忙也跟在她后面,一起忙碌起来,只三五分钟的功夫,酒菜就都已经端上来,荤菜素菜摆了一桌子,众人都站在桌边候着,直到王思宇洗了手,笑呵呵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坐在主位上,几人才纷纷落座,笑着交谈起来。

    酒桌上,崔宸夫妇连连敬酒,王思宇也没有推让,很豪爽地与两人干了杯,白燕妮有心相助,希望同学能在王思宇这边落下好印象,以便他们夫妇能在西山站稳脚跟,帮他们其实也是在帮自己,同学之间的关系自然是与众不同,大家在一处发展,可以互相促进,总比单打独斗要好上许多。

    拿定了主意,白燕妮便一改往日的矜持,不但频频举杯敬酒,更在王思宇身边殷勤招呼着,没过多久,那张美艳照人的俏脸上就泛起一片红霞,恍惚中,竟生出几分醉意来,更为她温婉俏丽的仪容增添了许多韵味,一颦一笑间,娇慵妩媚,风情万种,让人望之怦然心动。

    饭毕,收拾了桌子,众人兴致未减,坐在桌边聊了一会,崔宸就笑着说:“王县长,酒足饭饱,打几圈麻将吧,娱乐娱乐。”

    “老崔的主意不错。”王思宇笑着点点头,又转头去问白燕妮,“嫂子,家里没有麻将吧?”

    白燕妮笑着说:“没有,现在天都黑了,没处去买哟,聊会天就好了,改日再玩吧。”

    徐子琪却笑吟吟地道:“没关系,车上有,我们家这口子,平时就喜欢打麻将,常常玩到彻夜不归,麻将现在是他念念不忘的梦中情人,我看他是一日不见麻将,如隔三秋。”

    崔宸尴尬地笑笑,低声道:“哪有那么严重,子琪别乱说,让王县长听了笑话。”

    王思宇呵呵一笑,摆手道:“没什么,我上学的时候也喜欢玩麻将,只是工作后玩得少了些,听你们这一念叨,手还真痒了,老崔快去拿,只是要真打,不能让牌,假打就没意思了。”

    崔宸忙笑着站起身子,点头道:“王县长放心,牌桌上无领导,我们保证不让牌。”

    白燕妮身上没带钱,赶忙回到西厢,从钟母那边取了两千块钱,转身往出走。

    钟母不禁连连摇头,叹气道:“妮子,你这两个同学也真是的,打什么麻将嘛,他们倒是有钱人,却不知道现在奶粉多贵!”

    白燕妮回眸一笑,悄声道:“妈,你放心好了,我是主场作战,不会输的哟。”

    钟母‘哼’了一声,伸手关上门,把窗帘拉上,早早地躺了下去,耳朵里听着外面传来稀里哗啦的洗牌声,心里一阵烦躁,不禁翻了个身子,望着黑黢黢的衣柜,轻声嘀咕道:“马上就要过年了,嘉群也快回来了,嘉众却连个影子都见不到,他到底跑哪去了,这孩子,真是没良心,这么多年了,连个电话都不打……”

    此时的正房里,牌桌上的战况愈见激烈,尽管没人相让,王思宇的手气却一如既往的好,没多长的时间,就赢了一千三百多块,随着身前的长城一次次推倒,桌上的钞票渐渐鼓了起来,而白燕妮的手法最差,亏得最多,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竟输了五百多块。

    她被徐子琪看得死死的,根本吃不到上家的牌,眼见着钱越来越少,担心输得太多,没法和钟母交代,一时间心中烦闷之极,一双莹白如玉的小手片刻都不闲着,不停地摆弄着身前的麻将,嘴里气鼓鼓地抱怨着:“拆什么来什么,子琪啊,你今晚上是怎么了,为啥要跟我对着干哟!”

    徐子琪却不理会她,摸了一张闲牌,懒洋洋地打出去,漫不经心地道:“燕妮,我打牌就是手紧,在牌桌上六亲不认,绝对不会放水,你要觉得在我下面不舒服,下圈就掉庄,你去王县长下边,他怜香惜玉,肯定能喂饱你。”

    白燕妮撇了撇嘴,刚要伸手摸牌,却见坐在下家的王思宇鼓着腮帮子,发出一声低吼:“碰!”

    她慢吞吞地将胳膊收回来,眼见着王思宇把牌拿走,禁不住心头火起,恨恨地乜了他一眼,甩了甩乌黑柔顺的秀发,低声嘟囔道:“王县长,你也很过分哟,总在人家下面碰啊碰的,嫂子都快被你搞死了!”

    话刚说完,她就感觉不太对味,赶忙低了头,却觉得有趣,就抿嘴怯怯地笑,桌边三人也都面面相觑,转而轰然大笑,白燕妮满面绯红,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思宇把手里的‘二筒’丢出去,点了一根烟,似笑非笑地瞄着她高耸的胸脯,探出左脚,轻轻碰了碰白燕妮的右脚,低声道:“嫂子,你要是给我吃上一口好的,我保证不在下面碰你了。”

    白燕妮把右脚向旁边移了移,望着身前的牌,不住地摇头,一语双关地道:“王县长,你到底想吃什么哟,只要你不乱碰,想吃什么嫂子都给。”

    徐子琪笑嘻嘻地摸起那张‘二筒’,送到白燕妮的眼前晃了晃,笑着说:“燕妮,王县长已经暗示你了,他是想吃你的奶啊。”

    白燕妮白了她一眼,抬手把牌打落,不满地道:“去,要吃也先吃你这骚狐狸的。”

    徐子琪展颜一笑,故意挺了挺胸脯,扭头问崔宸:“老公,王县长要是想吃我的奶,你肯不肯。”

    崔宸面无表情地打了一张牌出去,喝了一口茶水,慢吞吞地道:“没关系,只要你肯,我没意见,自古以来,官不与民争利,民不与官争奶。”

    众人又是哈哈一笑,徐子琪抬手推了推老公,斜眼啐道:“呸,你这家伙倒是舍得,今晚上你自己走吧,我留下给王县长点炮。”

    白燕妮见她把自己绕了进去,总算是觉得缓解了刚才的尴尬,心中高兴,笑得花枝乱颤,摇着兰花般纤长漂亮的右手道:“真是受不了你们哟,竟乱说话,可别把我们王县长带坏了,人家还是未婚小伙子呢。”

    王思宇呵呵一笑,伸手摸了一张牌,拿着拇指捋了捋,就一把翻过来,把面前的牌轻轻推倒,招手道:“自摸七条,拿钱拿钱。”

    三人各自叹了一口气,点了钞票丢过来,白燕妮苦恼地道:“王县长的运气怎么会这样好哟,今晚上恐怕要三归一了。”

    徐子琪没好气地道:“还不是你没看好下家,竟供着王县长吃了,下把注意卡牌,一张都别给他用。”

    崔宸摇头道:“不怪燕妮,我刚才看了,王县长的手上带着红光,今晚上他是财星高照,咱们都打不过他。”

    白燕妮哼了一声,撇嘴道:“我就不信了,他能一直旺下去?”

    再次码完牌后,她从牌里挑出三张‘八万’摆在一边,一张张地打出去,王思宇看得愣眉愣眼地,不住摇头道:“嫂子,你和八万有仇啊。”

    白燕妮抿嘴笑道:“王县长,从现在开始,我是不会再让你胡牌了,不然嫂子要输得一身精光了。”

    徐子琪似笑非笑地道:“王县长,您还没看出来嘛,我家燕妮心动了,她这是想劈腿了,你看那个‘八’字,双腿分得多开。”

    王思宇望着白燕妮妩媚动人的俏脸,嘿嘿一笑,摸着杯子呷了口茶水,点头道:“子琪姐提醒的对,我也看出来了,嫂子是够有诚意的,马上就要把‘八万’打绝了。”

    白燕妮俏脸绯红,耳朵根子已然红透,斜眼瞪了徐子琪一眼,恨恨地道:“子琪,不用你拿我寻开心,改天要真想通了,我一旦劈了腿,天天都在王县长身边吹枕头风,让你在西山县也干不下去。”

    崔宸抬头望了她一眼,却见她醉眼迷离,眸光似水,双唇娇艳欲滴,竟有种说不出的诱惑,不禁心头剧烈地跳动几下,他忙拿脚踢了踢徐子琪,示意她别乱说话。

    徐子琪叹了口气,打出一张‘二万’来,笑着说:“燕妮妹妹饶命,这就给你吃一口,这年头不怕得罪大太太,就怕得罪二奶奶,算我怕了你,还请妹妹高抬贵手,且放我们夫妻一条生路吧。”

    白燕妮吃了一口,望着手里的麻将,心情大好,随手打出一张‘三条’,喜滋滋地道:“终于上听了,快点胡上一把,换换手气哟。”

    徐子琪忽地‘扑哧’一笑,指着桌上的‘三条’,意味深长地道:“王县长,我们家燕妮被你碰得忍不住了,已经把内裤脱了,时机到了,你也该放一炮了,别总捂着‘小鸡’不撒手。”

    王思宇瞄着‘三条’的图案,也觉得和内裤的形状有些相像,就觉得这比喻很是传神,忍不住哈哈一笑,把手里的三张‘幺鸡’拆出一张打出去,笑着说:“嫂子,那我就给你一炮。”

    白燕妮一脸娇羞,犹豫了半晌,就蹙着眉头,有些难为情地道:“我才不胡呢,这把试试自摸。”

    徐子琪把手里的三张‘四条’亮了出来,漫不经心地道:“小鸡都在王县长手里掐着呢,你有本事到他那去摸。”

    白燕妮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扭头向崔宸道:“崔宸,你老婆总是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崔宸满慢吞吞地打出一张‘红中’来,脸无辜地道:“子琪的性子你最了解,疯起来不管不顾的,我哪里管得了。”

    王思宇呵呵一笑,点头道:“子琪姐的牌打得不错,眼力很准。”

    徐子琪得意地笑道:“燕妮,看到没有,大家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白燕妮摸了牌,却见两家都已上听,心中就有些懊恼,抬手把牌打了出去,王思宇微微一笑,随手又打出一张‘幺鸡’,白燕妮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面前的牌推倒,勉为其难地道:“我还是不自摸了,就胡这张吧。”

    王思宇的脸上立时浮上一丝暧昧的笑容,忙把钱点了过去,徐子琪交了钱,仍旧得理不饶人地道:“燕妮,王县长这一炮打得怎么样?”

    白燕妮抬手在她胳膊上掐了一把,恨恨地道:“掉庄,我不要坐在你下家了,不然今晚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徐子琪‘哎呦’一声,拿手揉着胳膊道:“王县长,你们两人换换吧,你在上边,燕妮在下边,让我们看看她怎么翻身。”

    王思宇呵呵一笑,站了起来,低声道:“嫂子,坐我这边吧,这里很旺。”

    白燕妮本来就喝了些酒,脑子里面晕乎乎的,被徐子琪拿话撩拨了半晌,也来了疯劲,就抿嘴笑道:“换就换,在王县长下面肯定舒服哟,我还舍不得翻身了。”

    调换了位置后,王思宇开始一门心思地输送炮弹,拆着手中的牌打,白燕妮的手气渐渐好了起来,一连胡了六七把,心情变得大好,竟开始哼起歌来,得意洋洋地望着徐子琪,笑着说:“子琪,我现在可要翻身了哟。”

    徐子琪抓住机会,暧昧地一笑,指着她门前的一溜‘筒子’调侃道:“燕妮,你现在可真舒服了,王县长捅来捅去,你是连吃带碰,这牌打得严丝合缝,滴水不漏,配合得可真够默契啊,你们一定练了很久吧?”

    白燕妮听她说的露骨,不禁也有些难为情,一脸娇羞地低下头,拿脚轻轻碰了碰王思宇,示意他打得隐晦些,可不曾想,王思宇的回应却出乎意料,那只脚竟轻轻压在她的脚面上,温柔地抚摩着,不肯离开,白燕妮心中一阵狂跳,大脑忽地变得一片空白,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摸了一张牌,在手里摩挲良久,才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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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墨宝

    白燕妮很快镇定下来,她把面前的牌轻轻推倒之后,就小心翼翼地将桌下的右脚抽了出来,起身去拿了茶壶,给几个人续上茶水,接着又去厨房烧了水,忙碌了一会,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头脑也恢复了理智,王县长在牌桌下的挑逗,实在是太过大胆,她暗自揣测,很可能是刚才没有掌握好玩笑的尺度,将对方心里的邪火勾引起来。

    想到这里,白燕妮不禁一阵自责,王县长虽然贵为一县之长,但毕竟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又是独身来到西山,哪里经得起那样的撩拨,就算他做了出格的动作,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重要的是,要想办法控制住事态的发展,不能让他有进一步的举动,这让她感到有些束手无策,既不能得罪王县长,又要巧妙地避开对方的纠缠,实在是太难了点,想来想去,也只有把嘉群搬出来当挡箭牌了。

    过了七八分钟,白燕妮才又折了回来,拉开椅子,若无其事地坐下来,继续码牌,将麻将码好后,打了骰子,一边抓牌,一边甜腻腻地道:“王县长,昨儿嘉群来电话了,说北辰那边工作太忙,很可能过年都回不来,我怕老太太伤心,都没敢跟她老人家讲,您瞧瞧那书呆子,为了干工作连家都不顾了,想想我都生气,可又劝不了他,嫂子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哟。”

    王思宇听她提起钟嘉群,自然清楚,这是白燕妮在很委婉地敲打自己,他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男女之间说些暧昧的话题,有时无伤大雅,处理好了,还能释放压力,舒缓情绪,在含糊隐晦的打情骂俏中,双方也能得到一些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身心愉悦,但要把握好尺度,只有浅尝辄止,才能保持那份欲拒还迎的妙趣,自己刚才的举动,就明显有些过火,让白燕妮紧张起来。

    但刚才的那种氛围下,发生那样的动作,又似乎是很正常的行为,仔细想来,始作俑者还是白燕妮的那位闺蜜,要不是她在旁边煽风点火,不停地制造暧昧话题,自己也不会怦然心动,按捺不住,做出那种草率的举动。

    将责任转嫁到徐子琪身上后,王思宇的念头很快通达了,心中尚存的一点负罪感很快烟消云散,他无声地笑了笑,将身前的麻将整理好后,慢吞吞地摸出一根烟来,点燃之后吸上一口,轻轻吹出一缕淡淡的烟雾,神色坦然地道:“嫂子,你放心,我会再给他打电话的,嘉群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干起工作来不要命,不过说起来,这也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

    白燕妮满脸委屈地道:“王县长,谁说不是呢,其实我们也是想支持他工作的,可过年都不回来,实在是太过分了哟。”

    徐子琪在旁边听了,就撇了撇嘴,她不清楚刚才发生的状况,到现在仍然有些小得意,通过一番巧妙编排,她把白燕妮和王县长拉上关系,既在那位年轻县长面前讨了好,又打击了老公的情绪,她心里竟升起莫名的快意,见两人将话题扯到钟嘉群身上,她忍不住又想煽风点火,就在旁边懒洋洋地搭腔道:“燕妮,那你可要注意点,你们家那口子也太过分了,过年都不肯回来,多半是有情况,可别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陷在温柔乡里,已经乐不思蜀了吧。”

    崔宸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牌敲了出去,向她使了个眼色,笑着说:“子琪,你别乱说,燕妮这样漂亮,他老公怎么会出轨,应该是专心工作,打算积极进步呢。”

    徐子琪摆了摆手,有些不以为然地道:“漂亮有什么用,再漂亮的女人,相处时间久了,也会审美疲劳,要是遇到了新鲜的刺激,恐怕很难抵挡得住,你们男人啊……”

    她刚刚说到这里,又觉得打击面太广,怕惹得王县长不高兴,赶忙打住话题,低头摆弄起牌来。

    白燕妮笑着摇摇头,有些娇嗔地道:“子琪,要说嘉群在外面有了相好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那人胆子特别小,还特腼腆,以前和我处朋友的时候,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徐子琪扑哧一笑,点头道:“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他那人别的还好,就是有些老实过分了,记得寝室里的女生都管他叫钟老蔫,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放着那么多优秀的男生不选,居然会挑中了他。”

    白燕妮哼了一声,恨恨地乜了她一眼,佯嗔道:“你啊,就是拿自家的男人当宝贝,总瞧不起别人,我家嘉群的好处,你哪里会知道。”

    王思宇微笑着听她们讲完,就摸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水,笑着说:“嫂子,你还是很有眼光的,提前给你透个风,不许讲出去,过段时间,我打算对嘉群进行工作调整,让他接北辰乡党委书记的职务。”

    白燕妮听了不禁喜出望外,她原本以为,只要王思宇听了劝诫,能够收敛行为,专心打牌,不要再得寸进尺就好,没想到,对方竟然做出这么大的补偿,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最近这段时间,钟嘉群的升迁速度之快,在西山县已经无人能比,王县长所说的‘过段时间’,恐怕可长可短,虽然不见得会很快兑现,但实际上是一种板上钉钉的承诺,他会全力提携钟嘉群,白燕妮忙拂了下秀发,甜腻腻地道:“王书记,那感情好哟,真是太谢谢您了。”

    王思宇瞥了她一眼,见她喜上眉梢,俏脸上绽出一抹动人的嫣红,不禁微微一笑,伸手摸了一张牌,又继续道:“嫂子,你不必谢我,原来的谢书记观念陈旧,工作能力有限,却又嫉贤妒能,拉帮结伙的搞派系,总在工作中给嘉群制造障碍,让他放不开手脚,这种人应该赶快拿下来,不然太牵扯精力,会耽误北辰乡的发展,当然了,嘉群自己也要加把油,尽快干出成绩来,让大家都能认可他。”

    白燕妮心思细腻,很快明白了王思宇表达的含义,她忙喜滋滋地道:“王县长,您放心好了,其实,嘉群刚到北辰工作,肯定有很多事情要打理,我们做家属的还应该多支持他,不该拖他后腿,我想通了,还是工作重要,您就别给他打电话了,让他在那安心工作,不用惦记家里。”

    徐子琪摸了牌,望了两人一眼,就意味深长地笑着道:“燕妮啊,王县长已经给了你信号,接下来一段时间,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要是能把县长大人服务好了,你们家里一定会好事多多的。”

    白燕妮听了,不禁微微蹙眉,她倒没有想到这一层,经徐子琪提醒,就也有些狐疑不定,心情变得忐忑不安起来,生怕王思宇拿嘉群的仕途发展来要挟自己,正踌躇间,却见王思宇皱着眉头吸了口烟,淡淡地道:“子琪啊,开玩笑要注意火候,不能太过了,嘉群给我做过秘书,我对他的工作能力非常了解,刚才说的话,都是出自公心,没有丝毫的个人感情在内,你可不要想歪了。”

    白燕妮如释重负,赶忙向徐子琪挤了下眼睛,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徐子琪也是懊恼不已,刚才玩的疯了些,却险些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对面那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可是西山县的一县之长,那是何等尊贵人物,哪能随便开玩笑,她正讪讪地笑着,不知该如何圆场时,崔宸在旁边打了个哈哈,笑着道:“王县长,我们家这口子一向没心没肺的,说话的时候口无遮拦,您可千万别见怪。”

    王思宇呵呵一笑,摆手道:“老崔,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子琪姐心直口快,还会讲笑话,很能活跃气氛,今天的麻将打得好,我可是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刚才之所以会那么说话,不是在批评她,只是怕嫂子生气,白燕妮同志什么都好,就是面皮薄,心眼小,开不得玩笑,大家说话还是小心些好,不然惹恼了她,拿着龙泉宝剑发起飙来,咱们可都不是对手。”

    白燕妮听了,就窃窃地笑,风情万种地乜了王思宇一眼,甜丝丝地道:“王县长,瞧您说的,嫂子哪有那么不堪,在牌桌上逗逗闷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哪里会生气哟!”

    王思宇笑了笑,伸手摸了一张牌,放在面前的麻将里,手指点了几下,就抽出一张六万打了出去,一语双关地道:“不生气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白燕妮哼了一声,伸手取了那张六万,喜滋滋地把牌推倒,俏声道:“胡了,王县长,你又给嫂子点炮了。”

    徐子琪丢了钱过去,愁眉苦脸地道:“王县长,你倒是打得准,也给我丢一炮过来啊。”

    王思宇呵呵一笑,努努嘴道:“别找我,找你家老公去,他熟门熟路,打得准。”

    众人就又是轰然一笑,把刚才的尴尬掩饰过去,王思宇抬起左脚,皱着眉头道:“老崔啊,最近脚心痒得厉害,可能是生了脚气,总忍不住想挠挠,却又怕不雅,就只能在地板上蹭啊蹭的,还真是头疼。”

    崔宸忙接话道:“王县长,没事的,我经常在外面跑,也常染上脚气,那滋味可真够难受的,别忍着,该挠就得挠。”

    徐子琪也笑着说:“赶明儿还得买点药涂上,光靠挠可解决不了问题。”

    白燕妮心中有数,知道王思宇是在找台阶下,觉得这位年轻的县长倒也有趣,就抿嘴笑着不说话,脸上红艳艳的,模样越发讨人喜欢。

    崔宸夫妇已然瞧出苗头来,王思宇在牌桌上体恤白燕妮,为了让他开心,也就顺着他的意思,都开始有意无意地放水,不知不觉中,三个小时的麻将打下来,白燕妮竟赢了三家,她本打算把赢来的钱退还回去,可三人都摆出愿赌服输的架势,谁都不肯收回,一番推搡之下,白燕妮只好把钱收下,只说改日请客,领大伙出去吃饭歌。

    散局之后,徐子琪却不肯离开,还起高调,非要请王县长题几个字,裱上以后,挂在办公室里充门面,王思宇推脱不过,就取了纸笔,在宣纸上写了“天道酬勤,厚德载物。”八个大字,在右下角署了自己的名字。

    他许久没有练字,笔法却愈见张扬跋扈,已有几分峥嵘气象,崔宸见了,暗自吃惊,忙在旁边啧啧称赞道:“王县长,你这字了不得,有大家风范。”

    王思宇险些笑出声来,忙摇头道:“老崔,你就不要吹捧我了,前些日子市纪委的李书记还在批评我,说我的字没有章法,太难看了。”

    徐子琪却在旁边摇头道:“王县长太谦虚了,这字实在是好看,劲道十足,男子汉就应该写这样的书法,太软了不好。”

    白燕妮听了,就抿嘴吃吃地笑,也跟着起哄道:“县长大人,也赏我们一幅墨宝吧,要是写得好了,明儿嫂子给你买瓶达克宁,把你的脚气治好了,免得你总在地板上蹭啊蹭的。”

    王思宇转头瞄了一眼,却见她袅娜娉婷,笑魇如花,眸光流转间,顾盼生辉,在灯光之下,愈发显得娇艳不可方物,他不禁暗自叹了口气,这美人倒真是麻烦,本来拿定主意,不再去招惹她,反被她捉到短处,竟拿话调笑自己,王思宇想了想,就点点头,拿笔在宣纸上写下两行字:“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

    他写完后,把笔一丢,就笑着说:“嫂子,送你了,拿去挂起来吧。”

    白燕妮看了这幅字后,不禁微微蹙眉,有些迷惑不解,这句话的意思,她自然是懂的,‘看到雄奇的山峰,那些极力攀高的人就平息了自己热衷于功名利禄的心;看到幽深的山谷,那些忙于世俗事务的人就会流连忘返。’

    她想不通的是,王县长正是仕途得意之时,怎么会有退世归隐的念头,正迟疑间,却猛然发见,徐子琪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出了什么,白燕妮忙拿眼去望她,徐子琪却故意把脸扭到一边,和王思宇聊了几句,夫妇两人便取了衣服,起身告辞,白燕妮只好拿了字,和他们两人一起走了出去,王思宇把三人送到门口,笑着挥了挥手,就关上房门,转身走向浴室。

    白燕妮站在院子里,又和崔宸夫妇聊了几句,待到崔宸去发动车子,她才拉了徐子琪的手,轻声道:“王县长刚才题字的时候,你笑什么啊?”

    徐子琪笑嘻嘻地道:“把字挂在墙上,没事的时候自己研究去,别来问我。”

    白燕妮笑着捶了她一拳,抿嘴道:“你这丫头,真是不像话,跟我还卖关子。”

    徐子琪‘咯咯’笑了几声,就收起笑容,握了白燕妮的手,悄声道:“燕妮,西山宾馆的事情,有空的时候你还要帮我说说好话,要是能拿下来,我回头送你一条金链子。”

    白燕妮有些为难地道:“子琪,我说了也是没用的,王县长的耳朵根子太硬,他做事向来公道,不徇私情,要想承包下来,还得你们两口子自己想办法。”

    徐子琪沉吟道:“也好,只要是能正常竞争,没人耍猫腻,我们还是大有希望的。”

    白燕妮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道:“放心吧,要是有人在暗中动手脚,得到风声,你尽管告诉我,我去向王县长提。”

    徐子琪点了头,坐上小车,夫妇二人开车离去,白燕妮关了大门,回到西厢房,点了钱,发现竟赢了四千多,不禁心情大好,她把那幅字挂好,就去洗了澡,上床后,练了每晚必做的柔身动作,忽地想起徐子琪诡异的笑容,就觉得蹊跷,忙侧过身子,望着墙上的字怔怔发呆。

    过了许久,她终于把目光落在‘峰’‘谷’二字上,忽然想到了要紧处,不禁满面绯红,低低地啐了一口,说了声‘下流’,忙抬起修长秀美的右腿,拿拇趾按了墙上的开关,熄灯之后,拉了被子,蒙住有羞红的俏脸,吃吃地笑了起来。为了方便访问,请牢记小说网,.net,您的支持是我们最大的动力!

第八十一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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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余波

    抱着白燕妮倒下去之后,王思宇的脑子里还是一片清明,并没有失去神智,只是觉得心慌气短,身上使不出半点力气,他想大声呼救,可嗓子里却像堵住了东西,无论如何都喊不出来,身下虽然压着曼妙佳人,胸口却烦闷到了极点,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

    但他知道,在这种紧要关头,一定要坚持住,绝对不能昏过去,就拼命咬着舌尖抵抗,可是意识却不受控制,逐渐模糊起来,眼前出现了许多幻觉,黑洞洞的菜窖里,竟变得色彩斑斓,如梦幻般的不真实,恍惚之中,脖子向旁边一歪,就失去了知觉。

    又过了三五分钟,西厢房的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钟母皱着眉头走出来,她穿着一件大花袄,腰间扎着白色的围裙,手里还握着一把粘着葱叶的菜刀,老太太慢悠悠地来到菜窖口,蹲下身子,用刀背‘啪啪’地敲打几下长长的木梯,探头冲着下面喊道:“妮子,都下去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不用拿白菜了,拣几斤土豆就好。”

    听着菜窖里没声音,她不禁有些奇怪,就又掀开几块木板,探头探脑地向里望去,可菜窖太深,下面黑乎乎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老太太便嘟嘟囔囔地回到屋子里,取了手电筒,再次返回,打开手电向里照去,却吓了一跳,只见一堆土豆中间,王思宇正死死地压在白燕妮的身上,一动不动,白燕妮的双腿分得很开,蹙着眉头,俏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的神情。

    “他们两个在菜窖里偷情!”

    飞快闪过这个念头后,钟母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脑海里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她双腿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手电筒‘砰’地一声摔到地上,向前方滚出老远,她忙伸出手来,在身上摸了几下,从上衣口袋里翻出小药瓶来,哆哆嗦嗦地扭开瓶盖,摇了半晌,倒出两粒白色的药品,丢进嘴里,未加咀嚼,就直接吞了下去,随后不敢说话,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没有去拣手电,而是慌慌张张地跑回西厢房。

    钟母气喘吁吁地进了屋子,仍然惊魂未定,她站在窗前,不禁暗自后悔,真不该拿手电去照,这下撞破了两人的奸情,以后想要装聋作哑都不成了,她不知该如何收场,一时间心乱如麻,已经没了做饭的心情,过了半晌,她才叹了口气,伸手拉上厚厚的窗帘,转身走到床边坐下,铁青着脸,气哼哼地骂道:“到底勾搭到一起去了,在哪里搞不好,非要在地窖里,真是吓死人了,这天还没黑透呢,饭都没吃,哪来那么大的瘾头……”

    老太太嘟囔了半晌,耳边忽地传来一阵嘹亮的哭声,她知道孩子饿了,忙去取了奶粉,用热水冲开后,灌到奶瓶里,把哇哇大哭的乐乐抱在怀里,将奶嘴塞进他的嘴里,低声抱怨道:“小乐乐,别哭了,快喝奶,哭也没用,妈妈正在外边风流快活呢,根本顾不上你,她那人就是假正经,整天拿着把破剑在院子里跳来跳去,卖弄风骚,我早就知道她心里毛躁,守不住贞洁,咱们先忍着,等你爸爸将来当了大官,回头就把她赶走。”

    钟母把孩子哄睡后,又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白燕妮回屋,就觉得她是害羞,没脸回来见自己,于是恨恨地骂了几句,也没吃饭,就和衣躺在床上,拉起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菜窖里,不知昏迷了多久,王思宇终于悠悠醒来,只是头疼欲裂,身上绵软乏力,胸口处的手机却响个不停,他深吸一口气,菜窖里的空气虽然依旧污浊,仍有些呛人,但已经可以正常呼吸了,想必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通风,里面的有毒气体已经逸散了许多。

    王思宇试探着动了动身体,几番努力下,终于艰难地站了起来,他弯下腰,轻轻地喊了几声,地上的白燕妮却没有回应,似乎仍处在昏迷之中,王思宇忙伸手将她扶起,把她背在后背上,踩着滑落在地的土豆,跌跌撞撞地摸到梯子边,这时却遇到了难处,他虽然试了几次,却都没法背着白燕妮爬上去,每次只要向上走两步,白燕妮都会从后背上滑下去。

    王思宇急中生智,忙伸手摸向她的腰间,一番忙碌下,将她那条窄细的腰带解下来,他把白燕妮系在自己的腰间,用力地拉紧腰带,接着又把他自己的腰带解下来,在胸前又捆了一道,系牢之后,他便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扶着梯子,慢吞吞地往上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从地窖里爬了出来。

    两人此时的样子太过不雅,王思宇也怕被老太太撞见,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就先背着白燕妮往正房走,刚刚走出十几米远,脚下忽地踩到一样东西,身子一歪,踉踉跄跄地向前奔出两步,险些摔倒,他单手扶地,堪堪站稳,手边却摸到一样东西,拾起来一看,竟是个手电筒,它已经没了电,里面的灯泡出微弱的毫光,王思宇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将手电筒抛出院墙,继续向前走去。

    王思宇回到正房,进了卧室,走到床边,解开两条腰带,把白燕妮平放在卧室的大床上,转身一看,却险些惊掉了下巴,白燕妮的裤子不知掉到哪里了,下半身只剩下一件粉红色的蕾丝内裤,两条纤长秀美的双腿竟然齐根露在外面,脚上的鞋子也丢了一只,一双黑色的丝袜都已经被刮得不成样子,她现在的情形,倒比自己要狼狈得多。

    王思宇的目光落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看着已经变成青紫色的薄唇,心里便‘咯噔’一下,知道情况不妙,他无暇欣赏那双浑圆玉润的美腿,而是赶忙跳到床上,把食指放在她的鼻端试了试,现白燕妮气息微弱,若有若无,又将手掌贴在她的左胸口,却没有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他立时慌了手脚,赶忙飞快地脱下白燕妮的警服,将那条秀气的领带也抽了出来,丢在一旁,随后把衬衫的纽扣一粒粒解开,轻轻拉开那件蓝色的衬衣,一段晶莹细腻的肌肤就映入眼帘,黑色的抹胸下,饱满的双峰呼之欲出。

    王思宇微微一愣,忙摇了摇头,把脑海里纷沓而来的旖念赶走,伸出右手,捏开白燕妮青紫的嘴唇,低头凑过去,深吸一口气,便把气息吹了进去,做了几次人工呼吸后,双手又对着她心脏的位置,一下下有节律地按了下去,他此刻的心情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生怕这位娇滴滴的大美人从此一睡不醒。

    手忙脚乱地救助了十几分钟,白燕妮的气色终于缓了过来,心脏也开始恢复了跳动,只是她的人还没有苏醒,不过应该已经没有大碍,王思宇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他抬手看了看表,现此时已经到了九点半,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在地窖里昏迷了四个多小时,王思宇苦笑着摇摇头,心中升起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休息了一会,王思宇侧过身子,静静地欣赏着身边这位美艳迷人的旖旎少*妇,白燕妮如同睡熟了一般,神色宁谧而安详,王思宇笑了笑,把滑到膝边的裤子提起来,摸过腰带,慢吞吞地系好之后,又帮白燕妮轻轻拉上锦被,望着那张如花俏脸,凝视半晌,轻轻吁出一口气,走到墙边,随手关上灯,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里,王思宇坐在沙上喝了一杯茶水,此时倒是一身轻松,体力也已渐渐恢复,只是有些饿得慌,肚子里叽里咕噜叫个不停,他在厨房里翻了半晌,也没有找到晚饭,只好摸了两个苹果出来,坐在沙上吃了起来,把苹果消灭完毕,忽地记起,之前在菜窖时,手机曾响个不停,似乎有人打了不止一个电话,王思宇忙摸出手机来,却现上面显示六个未接电话,都是庄俊勇打来的。

    王思宇心中一凛,知道可能出了急事,否则对方不会这么晚打过来,他赶忙拨了回去,电话接通后,他皱眉问道:“老庄,刚才手机落在车里了,有什么事情吗?”

    庄俊勇摸着手机,神色恭敬地回道:“王县长,情况是这样的,海龙晚上割腕自杀,被他三姐现制止,送到医院抢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刚从县医院回来,还没到家呢。”

    王思宇‘喔’了一声,愕然地抓了抓头,他有些不相信庄俊勇所讲的话,刘海龙这些天表现正常,一直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想起自杀?

    他赶忙追问道:“究竟是什么怎么回事,海龙怎么会割腕自杀,你搞清楚原因了吗?”

    庄俊勇摇头道:“没有,他嘴巴很严,一句话都不肯说,不过应该是感情上的事吧,我琢磨着肯定与冯晓珊有关。”

    王思宇想到了两人白天的通话内容,也猜到了事情与冯晓珊的辞职有关,不禁叹了口气,沉吟道:“应该是吧,否则不会做出这样激烈的举动,这个海龙,真是太不像话了。”

    庄俊勇没有接话,顿了一会,才轻声道:“王县长,您放心,他现在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病房里有家属陪护,应该不会再有轻生的机会,我已经和知情者打好招呼,消息已经被严密封锁住,相信不会有人造谣生事。”

    王思宇非常清楚,这是庄俊勇在抓住机会向自己示好,县长秘书自杀,这种事情一旦宣扬出去,肯定会引人注意,坊间难免会议论纷纷,容易造成很多负面的影响。

    王思宇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道:“老庄,你处理的很好,辛苦了。”

    庄俊勇有些痛心地道:“王县长,这是我分内该做的事情,委办出了这种事情,责任在我,还请领导多批评。”

    王思宇笑了笑,和他闲聊了几句,还是觉得不放心,就问了病房号码,挂断电话后,他赶忙披了外套,急匆匆地来到院子里,上了奥迪车,开车向医院赶去。

    西厢房里,钟母翻了个身,又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摸着杯子喝了口水,唉声叹气地道:“这是到外面潇洒了,明儿还要想办法提醒她,在院子里还好,出去可不行,太招摇了,这要是传得满城风雨,让嘉群以后可怎么做人啊……”

    祝书友们中秋节快乐,感谢支持。

第八十三章 嚣张的兔子

    王思宇没有惊动医院领导,把车停在县医院后门,下车直奔住院部,到了三楼后,看着房间号,找到刘海龙的病房,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苏打水的味道迎面而来。

    王思宇抬眼望去,见刘海龙侧着身子,双眼紧闭,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像是已经睡着了,他的左手腕垂在胸前,上面缠着一层纱布,纱布上粘着斑斑血迹。

    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着小刀削苹果,她听到开门声,忙转身站起,疑惑地道:“是海龙的朋友吧?他已经睡了。”

    王思宇微微一笑,冲着她点点头,放轻脚步,缓缓走到病床边,压低声音道:“没关系,我看看他就走。”

    刘海龙其实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赶忙一骨碌坐起,神色不安地望着王思宇,呐呐地道:“王县长,您怎么来了?”

    王思宇拉了把椅子坐下,冷哼了一声,皱眉道:“你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过来看看吗?”

    那女人听了一愣,惊疑不定地打量了王思宇两眼,忙把手中的苹果递过来,殷勤招呼道:“王县长,吃个苹果吧。”

    王思宇摆了摆手,说了声谢谢,继续把责备的目光转向刘海龙。

    刘海龙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满脸羞愧地把头垂下,沉默半晌,才叹了口气,轻声道:“王县长,我知道自己错了,给您添了乱子,庄主任已经严肃批评我了,我想好了,明天就打辞职报告。”

    王思宇摇了摇头,拉过他的右手,轻轻拍了拍,微笑道:“海龙,我不是怕你给我惹麻烦,只是觉得你太不成熟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非要用那种极端的办法呢。”

    刘海龙的脸上露出一丝悔意,怅然道:“王县长,我确实太傻了,现在想想,根本不值得。”

    王思宇笑了笑,点头道:“知道错就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和我仔细讲讲。”

    刘海龙犹豫了一会,就转头望向束手而立的女人,低声道:“三姐,你先回避一下,我和王县长单独谈谈。”

    那女人‘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刘海龙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道:“王县长,我和晓珊分手了。”

    “就为这?”王思宇有些失望地瞥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刘海龙拿手捏着脑门,神情沮丧地道:“晓珊做的事情实在是太伤人了,我原以为她是真心和我相处,没有想到,她一直都在演戏,怀了别人的孩子,却让我来认账,要不是误打误撞,现了这个秘密,险些就会被她蒙骗过去。”

    王思宇登时愣住了,神色复杂地望着刘海龙,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点上后吸了一口,皱眉道:“你确定没有弄错?”

    刘海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双手抱着头道:“不会错的,她也承认了。”

    王思宇皱着眉头吸了几口烟,弹了弹烟灰,试探着问道:“海龙,你知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吗?”

    刘海龙犹豫了片刻,便再次低下头,无精打采地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钟嘉群的。”

    王思宇的脸色立时变得阴沉下来,沉声追问道:“你确定?”

    刘海龙摇了摇头,拿手捂住脸,有气无力地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知道,一定是钟嘉群干的!”

    王思宇沉吟半晌,皱着眉头从椅子上站起,焦虑地在病房里踱着步子,他有些为难,一个是前任秘书,一个是现任秘书,两人因为同一个女人,搞到现在这个样子,倒有些不好收场了。

    徘徊良久,王思宇终于停下脚步,望了刘海龙一眼,意味深长地道:“海龙,没有证据不好乱讲,这件事情你还和其他人提过吗?”

    刘海龙迟疑了下,低声道:“我上午去过公安局,找过钟嘉群的老婆,除了她之外,再没有和任何人讲过。”

    王思宇暗自吃惊,轻声呵斥道:“胡闹,你找她去做什么!”

    刘海龙忿忿不平地道:“我要向她揭露钟嘉群的本来面目,要是没有他从中作梗,我和晓珊不会搞到现在这种地步。”

    王思宇皱着眉头摆摆手,语重心长地道:“海龙,你和嘉群之间肯定是有误会,嘉群在我面前从来都说你的好话,不然我怎么会选你来做秘书。”

    刘海龙赌气道:“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王县长,您太信任他了,钟嘉群这人就是个伪君子。”

    王思宇见他在气头上,也不想和他争论,就岔过话题,皱着眉头道:“钟嘉群的老婆知道事情后,是怎么和你讲的?”

    刘海龙摇头道:“她不肯相信我的话,还警告我,要敢把事情传扬出去,她就告我诽谤。”

    王思宇把手里的半截烟头掐灭,丢到地上,拿脚踩灭,不动声色地道:“海龙,这件事情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是追究到底,还是就此打住?”

    刘海龙叹了口气,低声道:“王县长,您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王思宇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点点头,走到病床边坐下,拉过他的右手,轻轻拍了拍,语重心长地道:“海龙,想开点,好女孩有很多,千万不要再干这种傻事了,不值得。”

    刘海龙茫然地点了点头,轻声道:“王县长,我想好了,过些日子就辞职,到外面去转转,换个环境展。”

    王思宇沉默了一会,就叹气道:“先休养一段时间吧,以后的事情,过了年再说吧。”

    刘海龙‘嗯’了一声,扭过头去,神色黯然地望着窗外,轻声道:“王县长,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要开一天的会。”

    王思宇无声地笑了笑,拉过他的右手,轻声宽慰他了一番,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坐进奥迪车,开车转出县医院的大门,在街上开了十几分钟,王思宇便把车子停在路边,摸起手机,给钟嘉群打了过去,声色俱厉地道:“钟嘉群,你到底还想不想干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嘉群有些懵,愣了好一会,才摸着手机支吾道:“王县长,您说的是哪件事啊?”

    王思宇没好气地道:“你还好意思问我,自己干了什么坏事,你心里有数,别掖着瞒着,赶紧老实交代。”

    钟嘉群有些心虚地道:“王县长,您给个提示吧,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王思宇险些气乐了,皱着眉头道:“钟嘉群啊钟嘉群,看来你干的坏事还真不少,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冯晓珊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别说你不知道。”

    钟嘉群如遭雷殛,身子一颤,手机险些掉到地上,他沉默了半晌,才惶恐不安地道:“王县长,您怎么会知道的?”

    王思宇见他肯认账,没有狡辩,心里的火气才稍稍压下来些,冷哼一声,缓和了下语气,低声道:“海龙今天割腕自杀了,还好抢救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钟嘉群听了,知道事情闹大了,顿时慌了手脚,有些语无伦次地道:“王县长,这事真不怪我,我也是前天刚知道的,冯晓珊以前没告诉过我,我们之间一共才生了三次关系,每次都是她主动的。”

    “才三次?你还想要多少次!”

    王思宇皱了皱眉,心里又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猛地抬高声音呵斥道:“她主动,她主动你就配合?你的党性跑哪里去了?你的原则跑哪里去了?我大会小会地讲生活作风无小事,党员干部要自律,一定不要贪恋女色,你都当成了耳边风,把问题搞得这么大,你说该怎么收场?”

    钟嘉群被训得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期期艾艾地道:“王县长,您处理我吧,都是我的错,我辜负了您的信任和培养。”

    王思宇余怒未消,又举着手机低声吼道:“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钟嘉群这只兔子怎么就这样嚣张……啊?”

    钟嘉群的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有些无地自容地道:“王县长,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您说该怎么办吧,我听您的。”

    王思宇叹了口气,沉吟半晌,语气和缓地道:“海龙已经答应我,以后不再提这件事了,冯晓珊那边怎么说?你千万不要留下定时炸弹,不然我可保不了你。”

    钟嘉群踌躇道:“冯晓珊那边有些麻烦,她不肯打掉孩子,我只能再想办法劝她。”

    王思宇犹豫了一下,试探道:“嫂子没有得到什么风声吧?”

    钟嘉群摇头道:“应该还没有,晓珊答应过我,不去找她的麻烦,海龙那边,还请您帮我做下工作,他对我误解太深。”

    王思宇点点头,轻声道:“知道了,一定要把事情处理好,不能因小失大,嘉群,你要懂得洁身自好,不要沾染上那些不良习惯。”

    钟嘉群没口子地答应下来,挂断电话后,王思宇开车去街边的小店里买了夜宵,打包带到车上,开车返回老西街,进了大院后,在雪白的大灯照射下,现白燕妮正穿着一身警服,蹲在西厢房的门口,手里拿着样东西,在门缝里上下拨弄。

    王思宇愣了愣,没有想到白燕妮竟然恢复得这样快,他把车停好后,就打开车门跳下来,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道:“嫂子,你好些了?”

    白燕妮羞涩地点了点头,甜丝丝地道:“王县长,谢谢你哟,不然我今晚上就要在菜窖里过夜了。”

    王思宇听她说得有趣,不禁微微一笑,轻声道:“嫂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燕妮摇了摇手里的名片,愁眉苦脸地道:“王县长,我把钥匙丢在菜窖里了,刚才去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老太太睡得太死,我敲了半天的门,她都没有起来呦,您那里还有钥匙吗?”

    “有啊,不过这把钥匙长脚上了。”

    王思宇笑了笑,摸了摸口袋里的钥匙,松了手,瞄着这扇厚实的木门,作势要往门上踹。

    白燕妮却赶忙拦住他,低声道:“别硬来哟,小心震碎上面的玻璃。”

    “那就温柔点吧。”

    王思宇要过名片,也学着她的样子,装模作样地在门缝里拨弄了半天,就把名片丢在地上,满脸无奈地道:“算了,先到我那屋凑合一晚吧,明儿再找钥匙。”

    白燕妮有些难为情地道:“那样不太好哟,我还是到您的车上凑合一晚上吧。”

    王思宇摆手道:“车里没法睡人,还是去正房吧,床位留给你,我睡沙就好了。”

    白燕妮兀自不肯挪步,站在门边摇头道:“那怎么好哟!”

    王思宇不由分说,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前走,白燕妮只好不情不愿地跟了过去。

第八十四章 窝边草 上

    进了客厅,王思宇把夜宵放在桌子上,将饺子和稀粥放好,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挽起袖口,走到沙边坐下,招手笑道:“嫂子,你一定饿坏了吧,快过来吃东西。”

    白燕妮‘嗯’了一声,却没有走过来,而是转身去了浴室,先洗了手,过了几分钟,她才袅娜地推开房门,走到王思宇的对面款款坐下,羞惭惭地摸起筷子,夹了蒸饺,送到嘴边,只吃了一小口,便媚眼如风,轻飘飘地瞟了王思宇一眼,惴惴不安地道:“王县长,您刚才是出去买夜宵了吗?”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没有吭声,对着饭盒里的饺子起了猛攻,吃得津津有味。

    白燕妮蹙着眉头,伸出纤纤玉手,拢了下胸前的秀,嘴唇微动,却是欲言又止,她把一个饺子吃完,喝了几口粥,就放下汤勺,若有所思地道:“王县长,在昏迷的时候,我好像听到您在客厅里说海龙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哟?”

    王思宇微微一怔,旋即明白,想必白燕妮那时已经苏醒了,但两人当时口口相对,极度暧昧,她是为了避免尴尬,才故意做出熟睡的样子,不然,哪里会听清自己与庄俊勇之间的对话,想到这里,王思宇无声地笑了笑,低声道:“没什么,海龙在家里喝醉了酒,不小心跌伤了,我去医院看看他。”

    “是这样啊,他伤得严重吗?”白燕妮的表情忽地变得紧张起来,俏脸上阴晴不定,有些吃惊地问道。

    王思宇抬起头来,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摇头道:“没事的,只是扭伤了手腕,你不用担心。”

    白燕妮‘噢’了一声,就不再吭声,不停地拿白皙的手指缠绕着胸前的丝,秀眉紧锁,愁容满面,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过了半晌,见王思宇把夜宵打扫干净,她才恍惚一笑,收拾了一番,又拿着电水壶走进厨房,接了水,将电源插上,就站在窗前呆,过了七八分钟的功夫,水壶里响起一阵阵‘呜呜’的响声,她却浑然未觉,依旧神色黯然地望着窗外某处。

    王思宇忙扭头喊道:“嫂子,水烧好了。”

    白燕妮这才如梦方醒,手忙脚乱地拔掉电源,沏了杯茶端过来,有些难为情地道:“王县长,真不好意思哟,刚才走神了。”

    王思宇微笑着看了她一眼,摸着茶杯沉吟道:“嫂子,有心事?”

    白燕妮嫣然一笑,拂了下胸前的秀,甜腻腻地道:“没有,只是觉得菜窖太危险了,下次拿菜可要当心些哟。”

    王思宇点点头,呷了一口茶水,笑着说:“是啊,差点就上不来了,这要是明儿早晨被人现,说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到时候咱俩可成了同命鸳鸯了,我就变成绯闻县长了,不知要被多少人嫉妒。”

    白燕妮羞怯怯地笑了笑,又拿水汪汪的眼睛瞄着王思宇,甜丝丝地道:“绯闻县长您好,我是新华社的记者白燕妮,现在要问您一个问题,您当时怎么会想着进菜窖呢?”

    “当时?”

    王思宇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茶杯,慢吞吞地摸出一支烟来,在鼻端嗅了嗅,拿着火机点燃后,吸了一口,才漫不经心地道:“当时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慌慌的,一点也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像鬼迷心窍一样,就下了菜窖,没想到进去就被放倒了,白记者,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

    白燕妮莞尔一笑,腮边飞上一抹桃红,柔声道:“非常满意!”

    王思宇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望着白燕妮笑魇如花的俏脸,缓缓地吹了过去。

    白燕妮咳嗽了两声,抬手挥了挥,斜眼乜了王思宇一眼,便低下头,轻柔地摆弄着一对兰花般漂亮的手掌,目光陡然落在左手无名指的钻戒上,笑容便在瞬间凝固,过了半晌,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抬头在四处望了望,期期艾艾地道:“王县长,还是我睡沙吧,您回卧室休息就好了哟。”

    王思宇笑着摆了摆手,从沙上站起,走到卧室里,翻出一件领的白色恤衫,一件蓝色的大裤头,抱着走出来,丢到白燕妮的怀里,笑着说:“嫂子,我还要写些稿子,要很晚才能睡,你先去洗澡休息吧,不必管我。”

    白燕妮抱着衣服,羞涩地一笑,甜腻腻地道:“王县长,那我就先不打扰您工作了哟。”

    王思宇笑着点点头,望着她袅娜地走进浴室,转身站起,扶着沙做了十几个俯卧撑,接着掏出纸笔,写起了言稿,只是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始终静不下心来,在把签字笔丢到一边,摸起茶杯喝了几口,就心急火燎地走到衣架边,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手机,给柳媚儿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后,他笑着说:“媚儿,在干嘛?”

    柳媚儿捧着尖尖的下颌,低声笑道:“在写功课呐,哥,今儿太阳从西边升起来啦,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

    王思宇嘿嘿地笑了笑,打了个哈欠道:“哥是忙啊,不然天天都给你打电话,今晚上要赶出很多稿子,怕是要很晚才能睡了。”

    柳媚儿极为心疼地道:“哥,要注意身体啦,别把身子骨熬坏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思宇点点头,笑着说:“媚儿,哥要去赶稿子了,你要记着,凌晨一点钟左右,给哥来个电话。”

    柳媚儿好奇地道:“那么晚打什么电话嘛?”

    王思宇笑着解释道:“工作太晚了,脑子过于兴奋,容易睡不着觉,和你聊天放松,很快就能睡着了。”

    柳媚儿吃吃地笑了?一床被子,您在沙上怎么睡啊?”

    王思宇没有抬头,故作镇定地道:“没关系,不用管我,你早点睡吧,今晚上的稿子太多,说不定要干个通宵。”

    白燕妮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床前,抱着锦被走了出来,来到沙边上,将被子轻轻放下,柔声道:“王县长,被子给您放这了,夜里小心着凉,我那留着褥子就好。”

    王思宇停下笔,抬头望着面前窈窕婀娜的美艳少*妇,把笔轻轻放下,抱了锦被,塞到她的怀里,摇头道:“嫂子,快拿回去,我说不用就不用。”

    两人推搡了几下,王思宇将被子裹在她的身上,一把抱起她,抬腿就往卧室里走,白燕妮一时间惊慌失措,双腿连蹬带踹,挣扎着哀求道:“王县长,您这是要做什么哟,快放我下来哟。”

    王思宇把她轻轻放到床上,柔声道:“听话,快点睡吧,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

    白燕妮忙把头转到一边,羞惭惭地道:“我没有胡思乱想哟。”

    王思宇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你再不赶紧睡,我就要胡思乱想了,小心兔子一昏,吃了你这株长在窝边的仙草。”

    白燕妮吃吃地笑了笑,点头道:“那好,王县长,您也早点休息,可别累坏了身子哟。”

    王思宇微微一笑,随手关上灯,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房门轻轻关上,白燕妮终于放了心,把被子盖好,望着棚顶怔怔地呆,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幽幽道:“怪不得那天冯晓珊态度那样恶劣,嘉群啊,你太让我失望了哟。”

    第二更要晚点。

第八十五章 窝边草 下

    把稿子忙完,已经到了深夜,王思宇忙关了灯,到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出来后,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看了看表,只差十分钟就到了约定时间,他忙站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向卧室方向走去,站在门前,把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倾听,内心惴惴不安,生怕柳媚儿睡过了时间,耽误了自己的好事。

    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没过多久,卧室里就传来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见屋里亮了灯,王思宇赶忙回到沙发上躺好,两分钟后,白燕妮推开房门,拿手捂住前胸,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道:“王县长,有电话来了哟,我没敢接。”

    王思宇忙道:“知道了,嫂子,你先去睡吧,我这就来。”

    白燕妮‘喔’了一声,就转身挪到床上,吧嗒一声躺了下去,拉上被子,睡眼朦胧间,见王思宇只穿了件三角裤头走进来,她吓了一跳,眼热心跳间,忙把俏脸扭到一边,双手抱着枕头,眯着眼睛装睡。

    王思宇轻轻关上房门,望着床上躺着的美艳少*妇,心脏开始加速跳动起来,他无声地笑了笑,就低声道:“嫂子,你只管睡,我要和女朋友多聊会。”

    白燕妮‘嗯’了一声,把身子向旁边侧了侧,让出位置,王思宇坐在床头,摸起床头柜上的话机,就和柳媚儿轻声聊了起来,过了十几分钟,他抱着话机试探着躺了下去,见身后全无反应,不禁心中大乐,又拉起被子,盖住半边身子,向后悄悄伸出手去,在白燕妮的大腿根处轻轻摸了一把,只觉掌下一片温软滑腻,在那瞬间,王思宇分明感受到,白燕妮的身子忽地哆嗦了一下。

    怕惊了她,在试探之后,王思宇赶忙收回手来,摸着话机,若无其事地说:“媚儿,哥再给你讲个苏小妹的故事好不好?”

    柳媚儿柔声道:“好啊,只要你能睡着,讲什么都好。”

    王思宇侧过身子,望着身前美艳如花的俏脸,慢悠悠地道:“苏小妹有一天和嫂子在船上游玩,正在兴头上时,湖面上忽然风浪大作,波涛汹涌,小船颠簸不已,一个浪头突然打来,两个妇人的衣裙都湿透了,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嫂子突然来了灵感,就出了个对联,取笑妹妹,说‘浪起来,妹妹下面尽湿润。’”

    说到这里时,王思宇故意顿了顿,拿眼望着白燕妮,却见她蹙着眉头低哼一声,俏脸微红,唇边微微勾起一道优美的弧度,似羞似怒,竟有种说不出的妩媚,正瞧得入神时,却听柳媚儿娇嗔地笑道:“哥,你说什么呢,真讨厌!”

    王思宇摸着鼻子笑了笑,继续道:“不是哥讨厌,是嫂子讨厌,苏小妹被她戏弄以后,很不甘心,总想着要报复回来,可她苦思冥想,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下联,两个小时之后,太阳落山了,天气变得异常寒冷,苏小妹望了嫂子一眼,忽然来了灵感,就对出了下联,‘日下去,嫂嫂浑身直哆嗦。’”

    话音刚落,就听‘扑哧’一声,白燕妮忍俊不禁,竟然咬着手指笑出声来。

    王思宇登时心花怒放,再次向后伸手,这次非但摸了个空,反被白燕妮扭住一根尾指,她已经睁开了双眼,似笑非笑地望着王思宇,得意地眨了眨眼睛。

    王思宇受制于人,忙停下动作,不敢造次。

    这时,柳媚儿刚刚停住笑声,却蹙着眉头,疑神疑鬼地道:“哥,你旁边有女人吗?怎么刚才听到有女人的笑声?”

    王思宇忙掩饰道:“媚儿,你听错了,哥的床上怎么会有女人,刚才是猫在叫,哥在西山养了一只淘气的小猫,早晨喜欢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晚上就懒在被窝里叫春。”

    白燕妮被他调侃,又羞又怒,纤白细腻的手指轻轻发力,王思宇佯装负痛,嘴里发出‘哎呦’一声。

    柳媚儿担心地道:“哥,你怎么了?”

    王思宇笑了笑,低声道:“刚才赶猫的时候被它抓了下,媚儿,你先睡吧,哥也困了。”

    柳媚儿‘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欠,就挂断了电话,钻进被窝里,伸手关了台灯,闭了眼睛咯咯地笑。

    王思宇把电话放好,就转过身子,来了个恶人先告状,气势汹汹地道:“嫂子,你不好好睡觉,偷听人家聊天做什么?”

    白燕妮红着脸,一脸娇羞地道:“你们说话的声音这么大,我怎么睡得着哟。”

    王思宇一脸坏笑地望着她,盯着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低声道:“既然睡不着,我再给你讲几个苏小妹的故事怎么样?”

    白燕妮飞快地瞟了他一眼,红着脸摇头道:“电话打完了,你赶快回去,别来招惹我,人家都快困死了哟。”

    王思宇笑着说:“嫂子,在菜窖里睡了那么久,怎么还犯困?”

    白燕妮啐了一口,抿嘴笑道:“王县长,菜窖里睡眠质量不好哟。”

    见她笑得模样俏丽,娇艳不可方物,王思宇不禁心中一荡,伸手抱住她的腰,温柔地注视着她,轻声道:“嫂子,要想睡眠质量好,还要男女交颈而眠。”

    白燕妮霞飞双颊,忙推开他的手,挣扎着坐起,半是威胁半是哀求地道:“王县长,别闹了,时间不早了哟,你要是不想去沙发睡,就快点躺下,老老实实地睡觉,不然我转身就走。”

    王思宇点头敷衍道:“好,就听你的,咱们好好睡觉,不闹了。”

    他下地关了灯,屋子里顿时变得一片黑暗,王思宇摸回到床边,拉了被子躺下,过了几分钟,白燕妮才侧着身子躺了过去。

    王思宇忍了十几分钟,就拿手推了推她的后背,低声道:“嫂子,那天我题的字,你看明白了吗?”

    白燕妮闭上眼睛,把身子向外侧挪了挪,恨恨地道:“没看懂!”

    王思宇把头凑过去,笑着说:“那我解释给你听好不好?”

    白燕妮心里慌慌的,低声哼道:“不好!”

    王思宇挪了挪身子,伸手揽住她的腰,低声道:“嫂子,这被子怎么会这样香,熏得我睡不着,你让我抱会吧,不然要失眠了。”

    白燕妮娇躯一颤,这次却没有挣扎,只悄声道:“王县长,我不能对不起嘉群,最多只能这样,千万别再胡闹了哟。”

    王思宇满意地点了点头,却轻轻将她搬了过来,双手用力抱紧她,低声道:“别怕,这样就好。”

    白燕妮幽幽地叹了口气,悄声道:“真拿你没办法,快睡吧,嫂子真的快困死了哟。”

    王思宇嗯了一声,抱着这具娇美的身子,心中欢喜,双手在她光滑细嫩的后背上摸来摸去,在温柔的游弋之中,白燕妮的身子渐渐变得酥软下来,在黑暗中,她的眸子如同钻石般晶莹闪亮,静静地注视着王思宇的下颌,轻轻吹了一口兰气过去,咯咯地笑了起来。

    王思宇心驰神动,再也按捺不住,轻轻摘了抹胸的挂钩,白燕妮的身子顿时一僵,忙抬头道:“王县长,不许耍赖皮哟。”

    王思宇笑着说:“这是意外,没事,嫂子,你继续睡吧。”

    白燕妮哼了一声,伸手去推王思宇,却没有推动,反而被王思宇捉了机会,将黑色的绣花抹胸一把扯了下来,丢到床头柜上,再次将白燕妮拥入怀中,那一对酥胸就被挤压得变了形,王思宇的心脏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就摇晃着上身,发力地摩擦了一番。

    白燕妮的呼吸也变得局促起来,她双颊滚烫,低低地哼了几声,便挣扎着伸出双手,紧紧地捂着胸口,一脸娇羞地道:“王县长,你出尔反尔,不是正人君子哟。”

    王思宇呵呵一笑,低声哄道:“放心吧,我也困了,到此为止。”

    白燕妮摇头道:“我是不肯再信你了,快松手,我去外面睡哟。”

    王思宇不再吭声,拉上被子,上下其手,两人就扭在一起,过了几分钟,两人都变得气喘吁吁,锦被如浪花般抖动起来。

    在被窝里打斗,太极拳明显敌不过挤奶龙爪手,白燕妮抵挡不住,猛然探出头来,扬起脖子,战栗着娇呼道:“哟…哟…停下…先停下…我有话说哟!”

    王思宇好不容易占了上风,就不肯罢手,依旧动作不停。

    白燕妮媚态横生,身子扭做一团,双腿拼命夹紧,低声哀求道:“别动…别动哟…我是警察哟…哟……”

    王思宇险些笑出声来,把嘴唇从她的右胸上移开,‘咕咚’一声,将嘴里的奶吞了下去,砸吧砸吧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低声道:“嫂子,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白燕妮叹了口气,悄声道:“王县长,我可以给你一次,但要戴上那个。”

    王思宇皱眉道:“哪个?”

    白燕妮俏脸绯红,拿手捶了他一下,低声道:“不戴上绝对不能碰我哟。”

    王思宇摇头道:“这么晚了,你让我上哪去买避孕套,迁就一下吧。”

    白燕妮苦苦哀求道:“先忍忍吧,明儿嫂子再给你,西厢里有,在花瓶里放着,本来以为嘉群会回家过年,没想到却便宜了你哟。”

    王思宇哼了一声,低声道:“我这就去拿,你等着。”

    白燕妮睁大了眼睛,愣愣地道:“你不是没有钥匙吗?”

    王思宇嘿嘿一笑,在她胸前捏了几下,就悉悉索索地钻出被窝,从床上跳了下去,飞快地推门奔了出去。

    白燕妮喘息良久,暗自叹了口气,伸手将粉红色的蕾丝内裤脱了下来,丢在地板上,拿纸巾擦了湿漉漉的手指,接着将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金钻戒也摘了下来,捧在掌心里看了半晌,摇头道:“都是注定的哟,嘉群,别怪我,说到底,还是被你拍进去的哟。”

    几分钟后,王思宇返回,打开房间里的灯,将一盒杜蕾斯丢在床上,白燕妮抬手遮住眼睛,拿余光飞快地瞟了一眼,就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颤动着睫毛,低声道:“关上灯吧,只许一次哟,以后别再缠着人家。”

    王思宇笑了笑,没有关灯,而是拾起杜蕾斯,打开包装,抽出一只来,套在拇指上,钻进被子里,提起那两条修长秀气的美腿,轻轻向前推去,试探几下,便耸身向前,,王思宇兴奋得几乎要仰头发出一声长啸,伴着大床发出的‘吱呀’一声响,白燕妮娇羞地呻吟一声,身子陡然绷紧,在一阵难以抑制的哆嗦中,她忽地察觉到异常,睁开眼睛,一脸娇嗔地责备道:“王县长,你怎么不守信用哟!”

    王思宇把被子掀开,伸出戴着杜蕾斯的拇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便嘿嘿一笑,抱着她那盈盈一握的杨柳细腰,大力耸动起来,大床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白燕妮不由自主地哼了几声,便蹙着眉头,咬紧了薄唇,赌气般地不肯出声,可过了五六分钟后,终于忍受不住,扬起欣长秀美的脖颈,抖动着如血双唇,畅快地叫了起来。

    王思宇受到了鼓励,内心激动不已,双眼盯着她那完美的腰身曲线,浑圆饱满的双峰,以及妩媚动人的俏脸,只觉得爽快到了极点,更加卖力地冲刺,没过多久,白燕妮就已醉眼迷离,乌发纷飞,她挥着圆润如玉的双臂,如同划桨般地摇晃着身子,双手抓住雪白的床单,用力地撕扯着,扭曲的俏脸上已是一片酡红,在一阵剧烈的耸动中,白燕妮忽地从床上挣扎着坐起,一口咬住王思宇的右肩,呜咽地抽搐起来。

    两人均是打熬已久,这一夜颠鸾倒凤,琴瑟和谐,曲尽其趣,竟然梅开几度,直到天光放亮,白燕妮才媚眼一翻,哑着嗓子,喊了声‘被你搞死了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王思宇喘息着趴在她的身上,抚摸着那羊脂般白腻柔滑的娇躯,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晃晃地笑了笑,身子再次奋力向前冲去,在一阵无边的悸动中,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喊,下身不受控制地战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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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去树上

    一夜贪欢,让王思宇精疲力倦,上班以后,他强打精神,才把全天的会议顶下来,晚上回家后,在吃了钟母送来的混沌面后,他早早就躺下,一觉睡到天明。

    天亮之后,王思宇像往常一样端着茶杯坐在窗口,打算欣赏白娘子舞剑的风情,可令他失望的是,直到吃过早饭,也不见白燕妮出来,他只好夹包坐上车,把奥迪车开了出去,停在街口拐角处,放了轻柔的音乐,点燃一根烟,瞄着旁边的路口。

    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就见身着警服的白燕妮袅娜地走了过来,经过雨露的充沛滋润,她更加显得娇艳迷人,俏丽的肌肤雪白滑腻,仿佛吹弹可破,王思宇知道,作为努力耕耘的浇灌者,自己居功至伟,心中充满了难以遏制的自豪感。

    王思宇跳下车,站在车边向她微笑,白燕妮却是一脸的冷若寒霜,径直从他身前经过,对他视而不见,她此时的表现,与那晚在床上的妩媚风情相比,简直如同换了个人,见旁边往来的行人太多,王思宇也不好动手动脚,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她消失在街道上。

    接下来几天,省市电视台和各大报纸,都刊登了王思宇的先进事迹,经过媒体的包装,王思宇倒成了焦裕禄式的好干部,这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但没有想到,这样的宣传竟也有人相信,周松林、梁桂芝等人都打来电话,除了祝贺之外,言辞间也都不乏勉励欣慰之意。

    其中周媛打来的电话最让人意外,她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只说了一句话:“小宇,你干得还不错,没有让我失望。”

    王思宇正想谦虚两句时,那边却已经挂断电话,听着耳边传来‘嘟嘟’的盲音,王思宇不禁苦笑着摇摇头,对这位不通人情世故的周老师来讲,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向来都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这段评语已是对王思宇极高的评价了,尽管受之有愧,他心中也还是颇有些得意。

    只是他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当翻开桌上的一叠文件时,他的目光盯在一份辞职书上,刘海龙自从割腕之后,就再没来上班,王思宇也打过两个电话过去,只是刘海龙去意已决,王思宇也不好再勉强,略一沉吟,就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为王思宇服务的秘书是刚从下面镇里借调上来的,名叫郑辉,小伙子年纪不大,刚刚参加工作不到两年,他干劲很足,稿子也写得文采飞扬,很有潜力,但王思宇之所以会选中郑辉,主要是看中了他的华西大学毕业的背景,就想过段时间把人要过来,加以培养。

    周四的上午,在参加完与隐湖集团举行的锂电项目签字仪式后,王思宇带着几位常委参加了之后的酒会,在与隐湖老总齐凡东等人共进午餐后,又亲自将他们送到了县委大院门口,才挥手作别,唐婉茹没来参加这次仪式,倒让王思宇有些小小的遗憾,当然,他心里也非常清楚,唐婉茹恐怕是在刻意避嫌,免得被齐凡东看破两人之间的关系。

    年前最重要的工作落实后,王思宇的心情就安定下来,他刻意把一些重要的工程项目招标和人事调整工作推到年后,等焦南亭赴任后共同研究决定,两人联手,就应该彼此尊重,王思宇不想风头太盛,让焦南亭这位新任县委书记面上无光。

    午饭过后,王思宇正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睡午觉,悦耳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接起来看下号码,却是张倩影打来的,他赶忙接了电话,柔声道:“小影,你倒会挑时间,我刚刚躺下,你就把电话打来了。”

    张倩影嘻嘻笑道:“怎么,臭小宇,嫌我吵你啦,那我现在就挂电话。”

    王思宇呵呵一笑,翻了个身,压低声音道:“可别,想你都来不急,哪会嫌你烦,我巴不得你时时刻刻都来吵我呢,这一晃都多久没见了,做梦都想和你在一起。”

    张倩影的俏脸绯红,佯装嗔怒道:“臭小宇,就会拿嘴巴哄人,想我了还不快过来,机票订好了吗?”

    王思宇叹了口气,苦笑道:“你催得这么紧,我敢不从命吗?机票昨儿已经订好了,真不知道于家人许了你什么好处,非要把我拉过去,过年本来是高高兴兴的日子,见了他们,肯定坏了我的好心情。”

    张倩影咯咯地笑了笑,柔声哄道:“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怎么就不肯放下,其实于家人都很好的,你多和他们接触些日子就会知道了,于家小妹还吵着要见四哥呢,她给你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到底是什么,连我都不肯告诉,可见人家心里有你这位亲人。”

    王思宇哼了一声,心里没来由地有些酸,眼眶也变得通红起来,他摸着手机沉默半晌,就摇头道:“小影,他们当初那样对我们母子,我是不会原谅的,这次过去,就是看你,和于家人没半点关系,大年三十晚上这顿年夜饭,咱只当是去吃冤家了,不吃白不吃。”

    张倩影低低地笑了笑,撇嘴道:“臭小宇,你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上次老人家病危,你得到消息以后,不是也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不要尽说气话,你身上流的是于家的血脉,血浓于水,这是不争的事实,更何况,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何必把关系搞得那么僵。”

    王思宇叹了口气道:“那不一样,小影,他是老人,又是那样德高望重的人物,他要见我,即便是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会去的,和亲情没多大关系,要我说啊,这次过年就别去了,你回华西来,我和你一道去看岳父岳母,这么久都没见过二老的面,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张倩影羞惭惭地笑了起来,满脸娇憨地道:“臭小宇,我就知道你会临时反悔,为了不到京城来,竟搬出这个蹩脚的借口来,告诉你,今年过年你必须来,不然我没法跟爸爸交代。”

    王思宇皱着眉头道:“哪个爸爸?”

    张倩影抿着嘴唇笑道:“还能有谁,于书记呗。”

    王思宇呵呵一笑,轻声调侃到:“小影,你这可是认贼作父。”

    张倩影低声道:“去你的,哪有这样说父亲的,于书记其实很牵挂你的,虽然他没有讲出来,但我们心里都清楚,刚才财叔还过来催促,说千万要让你回来,我可是一口答应下来了,你要是胆敢不来,那我在于家多没面子啊。”

    王思宇笑着说:“放心吧,我的宝贝小影,别说去于家了,你就是让我跳火海,我也不会皱半下眉头。”

    张倩影听了,心里美滋滋地,嘴里却嘟囔道:“臭小宇,你这人最不长进了,现在变得油嘴滑舌的,就知道拿嘴哄人。”

    王思宇笑了笑,低声道:“小影,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张倩影幽幽地叹了口气,悄声道:“我知道,可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亏欠你,所以才想着为你做些事情,谁知你还不满意。”

    王思宇忙笑着说:“满意,绝对满意,我刚才都是随口乱说的,你在京城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已经成了于家的管家婆,这是最好的报复方法。”

    张倩影嘻嘻一笑,低声道:“不许瞎说,什么报复不报复的,多难听啊。”

    王思宇笑了笑,岔开话题道:“想要什么礼物,回头我给你捎去。”

    张倩影抿嘴笑道:“你能来就好,别的什么都不用买,忘记告诉你了,哥哥在京城买了房子,很快我爸妈也会搬过来,他没敢告诉你,怕你说他乱花钱。”

    王思宇笑道:“大舅哥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向你告状呢,肯定是嫌我管得严了,给老人买房子是尽孝道,这是大好事,我哪里会干预。”

    张倩影低声道:“管得严点好,我哥这人也真是的,前段时间还和嫂子闹离婚,这有了钱,就想另觅新欢,要不是爸爸出面制止,他还真成了陈世美。”

    王思宇皱眉道:“这我倒没有听说,最近县里的事情忙,对天鹏那边过问得少了些,改天见面我再好好劝他,糟糠之妻不可抛。”

    张倩影摇头道:“算了,已经解决了,你就不要管了,不然他又要怪我多嘴。”

    王思宇呵呵一笑,轻声道:“也好,清官难断家务事,管多了是不好。”

    张倩影听了就嘻嘻笑道:“瞧把你神气的,小宇,你还真应该到京城来呆一段时间,人家不是都说了嘛,不到京城不知道官小,你这个县长可别骄傲自大,应该把眼光放长远点,争取以后也干到省部级,那可就太光彩了。”

    王思宇咧了咧嘴,苦笑道:“宝贝啊,你哪里知道当官的辛苦,别说上面那些领导,就是底下这些干部,要想把利益关系平衡好,都不知要花多少心思,官场上人多位置少,越往上走,竞争越激烈,我倒是不求当上省部级领导,只要能早点当上市长,让你给我生个一男半女就知足了。”

    张倩影哼了一声,佯装生气地道:“那可不成,我就怕你沉在温柔乡里,不肯上进,这才离得你远远的,你要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那可真是白费了我一番苦心。”

    王思宇呵呵一笑,低声哄道:“好了,宝贝,我心里有数,男人的野心要放在心里憋着,不能讲出口,没这点城府,哪能在官场立足,回头我努努力,争取让你母仪天下,这回满意了吧?”

    张倩影嘻嘻地笑了半晌,就抿嘴笑道:“臭小宇,真是受不了你,快把航班号告诉我,我好去接机。”

    王思宇摸着手机来到办公桌边,拉开抽屉,找出机票,轻声读了出来,张倩影拿笔记好,就笑嘻嘻地挂了电话。

    下午,王思宇到市里开会,晚上六点多钟才返回西山,没有回家,而是到人武部长关磊家喝酒,直到夜里十一点半,他才醉醺醺地驾车回来。

    将车子停好后,打开车门跳下来,抬头望着一轮皎洁的明月,王思宇无声地笑了笑,先回浴室洗了澡,就摸了钥匙,悄悄地来到西厢房门口,在门前徘徊了几分钟,就轻轻把门打开,摸了进去。

    刚刚来到床前,直觉寒光一闪,一口明晃晃的长剑就架在脖子上,王思宇笑嘻嘻地道:“嫂子,别拿这玩意来吓唬我,车上还有两柄军刀呢,你要喜欢,都送给你。”

    白燕妮‘嘘’了一声,悄声道:“王县长,你快回去,不然我可喊了哟。”

    王思宇嘿嘿一笑,也‘嘘’了一声,低声道:“我最喜欢你喊了,不喊没意思。”

    白燕妮叹了口气,把长剑收起来,满脸无奈地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小心被老太太现哟,她前几天可都起疑心了,我好不容易才遮掩过去。”

    王思宇走过去坐下,抱住她的小蛮腰,轻声道:“别怕,我刚才听了,呼噜打得很响,已经睡熟了。”

    白燕妮把腰一扭,忿忿地道:“都说了只一次,别再来招惹我,你干嘛不讲信用哟!”

    王思宇不说话,只拿手在她身上乱摸,三两下就扯下抹胸,低头亲了过去。

    没过多久,白燕妮就娇滴滴地哼了几声,忙用双手抱住王思宇的头,柔声道:“别在这里哟,动静太大,我们去车上。”

    王思宇抬起头来,低声道:“去树上吧,中间那棵杨树不错,咱们架梯子上去。”

    白燕妮恨恨地道:“这么冷的天,哪能去树上哟。”

    王思宇嘿嘿一笑,拿嘴咬着她的耳根,悄声道:“多穿点就成了,我先上去,你快点来。”

    说完后,他迈着太空步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溜了出去,借着清亮的月光,来到西墙根扛了梯子,就走到中间的杨树下面,架好后爬了上去,坐在粗大的树杈上,点了一颗烟,刚抽了几口,就见穿着一身警服的白燕妮开门出来,站在门口向四处望了几眼,就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

第八十七章 观棋不语

    “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

    春节近在眼前,年味越来越浓,西山县的大街小巷上,都摆满了卖年货礼品的小摊,稀稀落落的鞭炮声不时响起,到外面打工的人们都已纷纷返回,客车站上不时涌出背着大包小包的男男女女,过年不光是小孩子欢欣鼓舞的节日,也是家人团聚的日子,许多人为了生计四处奔波,昼夜辛劳,唯有这几天,可以稍作喘息,与家人度过一段悠闲惬意的时光。

    白燕妮下班之后,刚刚出了公安局的大院,就瞥到门前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面包车,林震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指间夹着一颗烟,正站在车边向她这边观望,见她出来,下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欲言又止。

    白燕妮心里一紧,怕他过来纠缠,赶忙加快脚步,坐上一辆出租车,小车驶远后,她回头望去,见林震还站在原来的地方呆,她不禁叹了口气,自从搬到老西街之后,林震倒是安分起来,以往频繁的骚扰电话也停了,王县长此时在西山县如日中天,他更不敢对自己有非分之想了。

    下车以后,白燕妮在路边的摊位上转了转,买了几幅福字和春联放进包里,就慢悠悠地进了自家的院子,打了浆糊,将几幅春联贴好,又把大大的福字倒着贴在门窗上,回到屋里洗了手,正打算洗菜做饭,刚刚摘了一绺芹菜,却透过窗子意外地现,钟母端着一盆水走到院子东边,泼到一棵杨树下面,之后半天没有动地方,老太太竟然扬着脖子,踮脚往中间那棵杨树上看。

    白燕妮心头一颤,忙把芹菜丢进盘子里,摘了围裙,从厨房奔出去,推开房门走到钟母身后,红着脸,期期艾艾地道:“妈,您看什么呢,这光秃秃的杨树有啥好看的?”

    钟母拿手指着树上断裂的枝杈,疑惑地道:“妮子,你快来看,这几天也没刮大风,上面那么粗的树干,怎么平白无故就断了呢?”

    白燕妮又羞又愧,一颗心怦怦直跳,做贼心虚地向左右瞄了几眼,就扯着老太太的衣袖道:“断了就断了呗,那有什么好稀奇的,妈,您别总疑神疑鬼的,那样不好。”

    钟母皱着眉头瞥了她一眼,摇头道:“你懂什么,这大过年的,树干断了,可不是好兆头,妮子,你快回屋取个红布条来系上,明儿晚上再放一挂鞭驱驱邪,图个吉利。”

    白燕妮见老太太如此固执,没有办法,只好回屋剪了一段红布条,竖了梯子攀上去,蹙着眉头,将布条挂在断枝处,想起那晚两人在树上树下纠缠的旖旎景象,一时间心慌意乱,俏脸上已经泛起一抹动人的酡红。

    从树上下来后,白燕妮把梯子挪回西墙根,这才缓缓吁出一口气,袅娜地走到老太太身边,轻声道:“妈,这回您老总该满意了吧。”

    老太太点了点头,却眯着眼睛往门外望,不解地道:“妮子,王县长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晚上有酒席吗?”

    白燕妮没好气地道:“妈,他已经去省城了,在那呆两天,然后去京城,要初七才能赶回来。”

    钟母这次‘喔’了一声,叹气道:“嘉群不回来,嘉众也一直没有消息,王县长又离开了,今年这个年过得可冷清啊。”

    白燕妮听着她的唠叨,低头走回门边,一脚迈进门槛,却停下身子,转头向杨树边望了望,轻轻啐了一口,悄声骂道:“要死快哉!”

    王思宇此刻正坐在书房的沙上,望着玉州市纪委书记李国勇写材料,鼻子没来由地一阵痒,竟无法忍受,忽地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来,“阿嚏!”

    李国勇皱了皱眉,哼了一声,抬头瞪了他一眼,没有停笔,继续闷头唰唰地写着。

    王思宇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酸的鼻子,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水,尴尬地笑了笑,他本想晚上请李书记出去吃饭,以答谢他仗义相助,却没想到,李国勇竟然让他到家里来做客,王思宇忙买了年礼,满心欢喜地登门拜访,可自打进屋之后,李国勇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在客厅的沙上和他寒暄了几句,就回到书房写材料,把他独自丢在一边。

    李国勇的孩子们都已经大了,早就成家立业,搬到外面另立门户,只有老两口住在一起,家里雇了个保姆做饭,前些日子,因为生活琐事,李国勇和老婆吵了一架,夫人负气出走,搬到女儿家住,因此,除了保姆外,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家,这诺大的屋子里显得很是冷清。

    王思宇吃了几牙西瓜,看了会电视,觉得无聊,就到书房里等,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到坐到屁股麻,李国勇终于把签字笔丢到一边,将材料慢吞吞地装进档案袋里,放到一边,转头望着王思宇,鼻子里哼了一声,皱眉道:“怎么,等得不耐烦了?”

    王思宇笑着摇头道:“哪有,李书记说笑了。”

    李国勇眼皮一翻,哼了一声,不紧不慢地道:“年轻人啊,最大的毛病就是性子毛躁,没有耐心,总想一口吃个胖子,却不考虑自己有多大的胃口,能不能消化得了。”

    王思宇笑了笑,没有接话,只是低头喝茶,他知道李书记话里有话,其实还是在借机敲打自己,可能在他眼里,自己只是因为等不急了,才向县委书记钱雨农难。

    其实那次亮剑,确实不太冷静,多少有些意气之争的成分,王思宇也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来操作的,事后想来,杀伐之意太盛,难免会为人所忌,钱雨农固然必倒无疑,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要不是这位市委常务,纪委书记李国勇从中化解,恐怕事情会变得不可收拾,很难出现此时的大好局面。

    在那种关键时刻,李国勇的帮助显得至关重要,这让王思宇非常感动,放下茶杯,他感激地望了李国勇一眼,却见李国勇拉了椅子站起来,背着手,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某处,轻声道:“给方省长打过电话了吗?”

    王思宇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仲良兄前些日子提过,方省长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我想三十晚上再打好些。”

    李国勇点了点头,默然半晌,低声慨叹道:“人离乡贱啊。”

    王思宇苦笑着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一口喝下,把茶杯放到一边,走到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信手翻了几下,又放了回去。

    几分钟的沉寂之后,敲门声响起,保姆推门进来,笑着说:“李书记,饭做好了。”

    李国勇哼了一声,转身道:“走吧,我口味清淡,喜欢吃蔬菜,家里没有大鱼大肉招待你。”

    王思宇笑呵呵地道:“鱼上火,肉生痰,还是多吃蔬菜好。”

    两人走到餐桌上坐下,各自捧起碗来,默默地吃了饭菜,之后坐在沙上,下了两盘象棋,王思宇许久没有下棋,技法生疏,前两局竟一盘未赢,第三盘稍稍恢复了些状态,杀到中局,总算占了上风,正想乘胜追击时,李国勇却把棋子一丢,摇头道:“你棋艺太差,就知道硬打硬拼,和你下棋没意思。”

    王思宇微笑着不说话,李国勇自负棋艺高明,可照样被自己杀得手忙脚乱,自顾不暇,倒也没高到哪里去,非但及不上周松林,比方如海的水平还要差上几分,和自己不过是伯仲之间而已。

    沉默半晌,李国勇才丢给他一张贵宾卡,不咸不淡地道:“这是花园酒店的贵宾卡,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几个老朋友就在一起聚会,闲聊几句,下次你也来吧。”

    王思宇摸过卡来看了看,就放进上衣口袋里,他知道,那几个老朋友,应该都是方系原来的中坚力量,自己在西山的举动,多半引起了李国勇的注意,这才有资格参加那种级别的聚会,他笑了笑,点头道:“谢谢李书记,只要您打电话,我一定过去。”

    李国勇哼了一声,闭目养神了半晌,就摸了摸头,皱着眉头道:“焦南亭的背景很深,你应该是知道的,不要和他硬碰。”

    王思宇沉吟道:“以前和焦南亭打过交道,他能来,其实是很好的选项。”

    李国勇‘哦’了一声,诧异地望了王思宇一眼,就点头道:“你心里有谱就好,下次再敢胡来,没人替你擦屁股。”

    这话有些不中听,但王思宇已然知道,李国勇面冷心热,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也没有计较,只是淡淡一笑,摸出一根烟来,点燃后抽了几口,就吐着烟圈笑道:“李书记请放心,西山这边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了,下一步,就是集中精力展经济,本来是打算平稳布局,但焦南亭能拉些大项目过来,西山县明年的各项指标应该很好看,如果乐观估计,增有可能会过百分之三十。”

    李国勇皱了皱眉,拿手轻轻拍着膝盖,似是自言自语地道:“焦南亭应该会干满一届吧,他那人能力还是很强的,要是干满一届,进常委的希望很大。”

    王思宇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道:“应该是路过吧,我估计最多能在西山干上两年,他上次倒是提过,希望能到省财政厅工作,这次下来,除了丰富任职履历外,也就是缓冲缓冲。”

    李国勇大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哼了一声,就抬手指着面前的果盘,语气和缓地道:“吃水果吧,你林阿姨不在家,没人和我拌嘴,最近我心情也很烦闷,你能过来陪我聊几句,很好。”

    王思宇哑然失笑,和李国勇又闲聊了十几分钟,见李国勇的脸上露出一丝倦意,就起身告辞。

    李国勇把他送到门口,用力捏了捏王思宇的手,低声道:“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及时打电话。”

    王思宇心头一热,点点头,就转身下了楼,坐进奥迪车,把车子缓缓驶出院子,汇入往来的车流之中,向电视台家属楼方向驶去。

    将车子停好,上了楼,刚刚打开房门,就见穿着一身咖啡色米奇套装的瑶瑶奔了过来,大声喊着:“舅舅,舅舅,过年好,我要大红包,媚儿阿姨说你给我准备大红包了,你怎么才回来啊,人家都等不急了呢!”

    王思宇呵呵一笑,忙把她抱了起来,亲了又亲,接着从包里摸出一份沉甸甸的红包,塞到她的手里,瑶瑶举着红包喊道:“妈妈,妈妈,我又赚到好多钱啦。”

    廖景卿正和叶小蕾母女下跳棋,这时就瞄了王思宇一眼,摸着棋子嫣然一笑,摇头道:“小宇,你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别给瑶瑶那么多钱。”

    王思宇笑了笑,抱着瑶瑶走到三人身前,低声道:“没事,过年嘛,就是哄孩子开心,不过等瑶瑶长大了,她的嫁妆,我这个舅舅一定全包了。”

    廖景卿莞尔一笑,继续低头下棋,叶之后,媚儿的小脸就一直板着,一副委屈之极的模样。

    瑶瑶此时倒是最高兴的一个,她拿着一双白嫩的小手,捧着王思宇的脸亲了又亲,把嘴巴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舅舅,舅舅,我要买大轮船,在大海上玩过家家。”

    王思宇不禁放声大笑,抱着她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就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拍,把她放在地上,让她抱着娃娃去玩,而自己则站在三位大美女的背后,观棋不语,只是他可当不成真君子,只看了一会,就皱着眉头,在三位美人背后转来转去,目光透过领口,向下望去,只看得一阵眼热心跳,大流口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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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卞之琳《断章》
官道之色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官道之色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官道之色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