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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全文阅读

作者:夏芷薰     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txt下载     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迎接大典

    “姜皇后原本温婉大方,端庄淑仪,是当之无愧的一国之母的代表。”

    晚秋有些可惜地接着说道,“只可惜后来,贵妃娘娘逐渐晋升夺走了陛下的目光,姜皇后便被嫉妒蒙蔽了内心。”

    “发生什么了?”

    “贵妃娘娘晋升为贵妃不久,便传出了怀上皇嗣的喜讯。”

    “可是没多久,贵妃娘娘的孩子便死于非命,贵妃娘娘也险些因此而丧命。”

    “接着说。”

    陆雅从未接触过宫廷争斗,对此很是感兴趣。

    “陛下大怒彻查六宫,发现罪魁祸首竟然是姜皇后,人证物证俱在,姜皇后百口莫辩,被陛下废除后位打入冷宫。”

    陆雅听了这件往事之后,神情复杂,难怪陆之行会废后。谋害皇嗣可是重罪中的重罪,更何况那是陆之行第一个孩子,陆之行没有直接处死姜皇后可能是顾及多年的夫妻之情吧。

    “哥哥他当时,想必会很难过。”

    陆雅听了这些之后便没有再问下去,她此刻已经成功被带偏,认为姜皖是个心肠狠毒的女人。而林瑶正是赌在了这一把上,无论自己与陆雅有没有交好,陆雅也肯定会好奇自己的身份和过往,也就自然会牵扯出姜皖来。

    “那般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该被处死,连诛三族才是。”

    “公主殿下切记奴婢的话,不可在陛下面前提起。”

    “本公主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本公主要休息了。”

    “是,奴婢告退。”

    姜皖此时并不知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她已经被这个不曾谋面的公主给厌恶上了。只想着明天的大典上要不要露个面就悄悄地溜回来。

    那么大的太阳她可不想变成稻草人,再怎么锣鼓喧天又哪里比得上在这小小偏院吃冰镇西瓜来的爽快。

    入夜,姜皖许是西瓜吃多了开始闹肚子,去了几次厕所之后,姜皖穿好衣服颤颤巍巍地去了太医院。

    “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贪那几口西瓜了。”

    姜皖哎呦着走到了太医院,从太医院拿了药出来的时候,突然跟一个女子撞在了一起。

    “哎呦,谁这么大胆子敢撞本公主?!”

    因为陆雅是小跑着的,姜皖本就站不稳身子,被这么一冲击就摔坐在了地上。姜皖心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

    不过刚才她是不是听到了“公主”二字?姜皖虽然腹痛难忍,但是不影响脑子的高速运行。她很快就知道,她撞见的这个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女子,可是一尊活煞神。

    “奴婢见过公主殿下。”

    姜皖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给陆雅行礼。陆雅也是来太医院的,她的原因竟是跟姜皖一样,吃坏了肚子。

    因为是自己贪嘴,陆雅又是个好面子的,便没告诉晚秋,自己偷偷地从公主殿溜了出来。

    “下次走路别忘了带眼睛,本公主有急事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罢陆雅就飞奔去了太医院,留下姜皖一个人在夜晚的风中凌乱。

    “这个性子,真的跟传言里的没什么差别啊。”

    姜皖回去煎了药,后半夜

    便恢复了过来,没有影响第二天的迎接大典。姜皖穿越过来之后还没有见过如此宏大场面。

    红色和金色交织的皇室旌旗在风中翻飞,红毯从宫门一直铺到了大殿。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皆在红毯两旁列阵等候。陆之行则身穿一身皇帝的华服站在大殿外的中央。

    随着悠扬的号角声吹响,锣鼓喧天的景象方才进入正题。迎接大典的主角陆雅公主,出现在了红毯的另一端。

    “恭迎陆雅公主回京”

    在场众人皆伏身在地向同样一身华贵衣裳的陆雅行礼。

    “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陆雅便在众人的行礼中踱步走向陆之行,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么大的做派,但是也不能辜负了陆之行的一片心意。

    陆雅走到陆之行身边,向陆之行屈身行礼,“臣妹参见陛下。”

    陆之行扶起陆雅,对着在场的众人挥手说道,“众爱卿平身。”

    到了这时,大典就结束了,转而是宴会场。寻常的礼乐舞蹈过后,后宫有品级的女子都要来拜见陆雅。

    在陆之行的下位,叶公子坐在那儿,他有些乏累,便先行离开了席位。

    “主子?”

    “我不太舒服,先离开,稍后会向陛下和公主请罪的。”

    叶公子离开得太过不巧,没有与即将登场的姜皖失之交臂。

    “奴婢辛常在,参见公主殿下。”

    等到了姜皖的时候,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姜皖甚至能听到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姜皖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在姜皖身后的聘儿此时也是睁大了双眼。

    “辛常在,你倒是很不待见本公主啊!”

    姜皖一时间没明白陆雅是怎么个意思,聘儿颤抖着手指,指向姜皖身上那件冰丝披风。

    原本没什么花纹的披风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浮现出了罂粟的图案。而姜皖却并不明白,不过是罂粟花为什么会引起陆雅这么大的怒火。

    坐在上位的陆之行和太后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辛常在这是在陆雅公主的迎接大典上诅咒陆雅公主吗?”

    林瑶这时突然出声,看向姜皖的眼里带着阴谋得逞的笑意。姜皖立刻就知道是林瑶对自己的衣服做了手脚。

    “公主殿下恕罪,奴婢并不知道罂粟对于公主殿下是不祥之物,而且这衣服为何如此奴婢并不知晓。”

    姜皖伏身向陆雅请罪,陆雅此时已经是怒火中烧。她年幼时被歹人用罂粟害得险些没命,从此宫中便不得出现一切和罂粟有关的东西。

    这个辛常在竟然在自己的迎接大典上,如此堂而皇之地用罂粟作为衣服的花纹。而且态度还如此淡漠平常,简直不可饶恕。

    “辛常在昨夜冲撞本公主,今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诅咒本公主,你可真是好本事!”

    “本公主便要下令处死你,来人,把她给本公主拖下去!”

    姜皖大惊,没想到这陆雅如此暴戾,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就要处死自己。没想到林瑶这一手安排地如此之深,都能渗透到织造司去。

    “辛常在未曾与陆雅公主有所接触,不知道这禁忌也是

    可以理解的。”

    太后一听陆雅要处死姜皖立刻就坐不住了,开口为姜皖求情。陆之行自然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妹妹杀害姜皖,也出面保护姜皖。

    “雅儿,辛常在定是无心的,可能是织造司方面出了纰漏,肯定不是她的本意。”

    陆雅听了很是惊讶,陆之行竟然会替一个品级如此低微的女人,而向自己求情。不过她还是不想放过姜皖,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怎么,陆雅公主一回宫便非要在哀家的面前杀生吗?”

    太后少见地拿出太后的威严,严肃冷厉地看了陆雅一眼,话语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

    陆雅一看这个阵势,知道自己是肯定动不了姜皖了,便只好作罢。

    “今日有陛下和太后娘娘为你出面,本公主便饶恕你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本公主定斩不饶。”

    “谢公主殿下开恩。”

    陆之行这时又发话了,“由于辛常在冲撞陆雅公主,罚抄宫规五遍,以此惩戒,退下吧。”

    姜皖起身带着聘儿离开了宴会,陆之行知道,她这一身可是不适合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姜皖临走前给了林瑶一个隐秘而得意的微笑,气得林瑶手里的筷子都要折断了。

    没想到这都整不死姜皖,陆之行和太后都帮着她求情。这是林瑶不曾想过的。

    宴会结束,夏雅涵和太后来找姜皖。她们因为姜皖的这事受了一番不小的惊吓。

    “这次是我疏忽了,我会注意,不再发生这样的情况。”

    待到太后走后,姜皖松了一口气。夏雅涵看着她,“陆雅公主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你要小心她怕是盯上你了。”

    “我知道,我今后会尽量避开她的。”

    “那我先走了。”

    夏雅涵离开落云轩后,心里泛起波澜,宴会上陆之行那么显而易见的担忧和偏袒,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果然姜皖对于他来说,是那么重要。夏雅涵爱慕着陆之行的心又被剥离了一层。

    第二天姜皖开始抄写宫规,姜皖已经被之前的罚抄锻炼出来了。而且想必被处死,这点惩罚不过鸿毛了。

    “主子您已经连着抄了几个时辰,该出去走走活动一下了。”

    聘儿看着手一直没怎么停下来的姜皖,端了碗绿豆汤过来。姜皖坐直了身子,都能听见关节发出的咔啦咔啦的声音。

    “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姜皖把绿豆汤喝完,带着聘儿出去走动。走到一处,姜皖就听见了一个颇为厌恶的声音。

    “这不是辛常在吗,大难不死还不好生待着,出来惹人目光。”

    姜皖看见迎面走来的林瑶,她也不惧,脸上依旧待着无可挑剔的微笑。

    “奴婢见过贵妃娘娘,没有办法,奴婢可能是天生命大,什么明枪暗箭阴谋诡计,奴婢都能扛过来。”

    “就不知道辛常在以后还能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贵妃娘娘还是想想自己,如果遇到了些什么事,能不能全身而退呢。”

    “奴婢承蒙陛下和太后娘娘的照多次拂化险为夷,可不知道贵妃娘娘的身后有何人。”

第六十二章再相见

    要是论起斗嘴,姜皖称第二还没有人能担得起第一。林瑶见在姜皖这讨不到一点便宜,占不了上风,便冷笑一声。

    “本宫如何还不劳辛常在关心,不过辛常在这么有底气,以后的日子本宫拭目以待。”

    说罢林瑶就带着一行宫人与姜皖擦肩而过。聘儿看着林瑶,有些担心姜皖。

    “主子?”

    “聘儿你不用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有招数尽管使出来。”

    姜皖接着向前走去,既然林瑶的意思已经如此明显,那她自然接下来这份无形的战书。

    林瑶回到贵妃宫,脑子里全是刚才姜皖的那副样子和那些话。姜皖这是在讽刺她,讽刺她无论做出多少事,都不能影响她分毫。

    “姜皖,本宫一定要让你万劫不复!”

    被怒火灼烧的林瑶又开始在寝宫里大肆打砸,元珠站在一旁没有阻拦。这个时候林瑶确实需要做点什么来发泄情绪。

    “凭什么,凭什么她能得陛下袒护,就凭她那张脸吗?!”

    “本宫为了陛下做了多少事,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才一步一步爬上来,她都已经不是皇后了,可是本宫还是要在她之下!”

    “本宫忍受了多少因为本宫的平民出身而招来的耻辱,她一个废后如何能斗得过本宫!”

    “本宫不服,本宫不服!”

    林瑶想起陆之行对自己的冷眼,对姜皖的关切和袒护,她心里那条名为嫉妒的毒蛇,便向她的血管释放一次毒液。

    一次又一次,直到她全部的血液都被淬炼,她变成了毒蛇。

    “贵妃娘娘,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新的办法来解决掉辛常在。”

    “替本宫梳洗更衣上妆,本宫要去拜会我们新的盟友了。”

    “是,贵妃娘娘。”

    林瑶鲜红如同染血一般的嘴唇,正扬起一抹黑暗的笑意。她要成为那个笑到最后的女人。

    姜皖还在四处转悠着,突然被一阵琴音所吸引。她在宫里听到的多是那些奢靡空洞的礼乐,突然听到这般清冷的琴音,不自觉地引导着她追寻过去。

    “主子您去哪?”

    聘儿看着姜皖循着琴音而去,赶紧追了上去。姜皖走到石子路的尽头,发现是一片湖。湖中央的凉亭里,有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的男子正在抚琴。

    “怎的有些眼熟?”

    姜皖放慢了脚步走过湖中石,踏上了凉亭。凉亭里的男子听到来人的脚步,停下手,抬起头来。

    当姜皖的身影映在他清澈双眸的那一刹那,他想如果这是梦,就不要再醒来。

    “你是,叶公子?”

    姜皖认出来男子是帮她出宫,又百般照顾她的叶公子,一时间很是惊讶。叶公子也没想到他能在宫里再次见到思念许久的她。

    “泠鸢姑娘?”

    姜皖一听叶公子叫她的“名字”,便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她很是惊喜,但也很愧疚,“叶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离开的。”

    叶公子笑了笑,依旧是当初她住在他府邸时的笑容。他从来没有怪过她的不告而别,如今的再度重逢,让他心里被喜悦所占据。

    “叶公子你为何会在这里?”

    叶公子听了姜皖的问题后一僵,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姜皖解释。反过来问姜皖为什么会回到皇宫里,她不是很向往自由吗?

    “我。”

    姜皖也无法跟他表明自己的身份,于是二人便都不再讨论这个问题。聘儿这时追上来,看到姜皖正和一个男子坐在一起,走上前。

    “主子,这位是?”

    “回去之后我再和你说,你只需要知道他是给过我很大帮助的人就是了。”

    “嗯。”

    聘儿没再说什么,既然是帮过姜皖的人,那一定就是好人。不过看这装束以及能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哪位皇亲国戚吧。

    “叶公子,我方才经过被你的琴音所吸引,我都不曾听过你抚琴。”

    “那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学习演奏?”

    叶公子也是突发奇想,他想能和姜皖离得更近些。姜皖不知道,自从她走后,叶公子有多么想念她,她的身影每晚都会进入他的梦乡。

    每日清晨,他醒来,都会叹息,如果不是一场梦该多好。如今梦想成真,他的手因为激动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我对琴很感兴趣,能得叶公子教导,是我的荣幸。”

    叶公子教授姜皖基础的指法以及对琴的认知,随后给姜皖演奏了一首曲子。

    姜皖听到曲子后一愣,这首曲子她曾听过,是一首表达自己心中倾慕思念的曲子。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姜皖想起了这曲子的词,抬头看向叶公子。叶公子这时也在看着她,双目对视,她看到了他眼中盈满的柔情。

    姜皖很是慌乱,急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叶公子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手,却被姜皖一巴掌打开。

    “对不起,叶公子,我先走了。”

    说罢姜皖拉着聘儿快步离开了凉亭,只留下看着她离去背影的叶公子。

    “看来,是我太着急了。”

    另一边,林瑶重新梳妆带着人去了陆雅的公主殿。

    “公主殿下,贵妃娘娘请见。”

    陆雅正躺在床上闭着眼假寐,她曾经所在的国家,四季并不分明,她回到故土,有些受不了这夏日的酷热。

    “告诉她,本公主不想起来,让她回去吧。”

    “是。”

    晚秋从公主殿中出来,满脸歉意地对着林瑶行礼。

    “贵妃娘娘请回吧,公主殿下吩咐不见客。”

    林瑶此时摇着团扇,她倒是惬意,坐在有华盖的轿子上,可苦了抬轿的宫人。

    “本宫今日必须要见到陆雅公主,你回去传本宫的话,就说本宫这里有关于辛常在的事。”

    晚秋垂首,又走了进去,将林瑶的原话一字不差地带到了。

    “她那儿有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行吧,勉强有资格让本公主起来。”

    “那现在可要请贵妃娘娘进来?”

    “让她等着,本公主还没有梳妆好,让她进来看本公主的笑话吗?”

    林瑶一行人在公主殿外等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大门再次打开。

    “主子,公主殿下这是不准备见您?”

    “不急,等着吧。”

    林瑶话

    语刚落,晚秋就打开了大门,迎接林瑶等人进去。林瑶一进宫殿就看见陆雅在一众宫女的侍候下倚靠在精美的榻上。

    “陆雅公主。”

    陆雅公主听到林瑶的声音才将目光放到她身上,林瑶站在陆雅下方,一时间很是尴尬。

    “来人,给林贵妃看座,不好意思啊林贵妃,本公主刚才没注意到你进来了。”

    林瑶攥紧了手,脸上的笑容绷地死死的,她是来求盟的,不能和她撕破了脸。

    “无妨。”

    “你刚才说有关于辛常在的事,说来听听。”

    “如今的辛常在,便是曾经被废黜的皇后姜皖。”

    林瑶的第一句话就扔了个炸弹,原本散漫的陆雅眼神一冷坐直了身子。辛常在就是姜皖,就是那个因为谋害皇嗣而被打入冷宫的姜皖。

    就是那个害她哥哥失去了第一个孩子的恶毒女人,姜皖。

    “你接着说。”

    “辛常在先前害死了本宫与陛下的孩子,险些要了本宫的命,被陛下打入冷宫。”

    “可是后来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迷惑了陛下被放出冷宫,封为官女,赐名为辛。”

    陆雅听着林瑶的话,神色越发的不好看。

    “先前后宫里还死了一位妃嫔,也与她有关,本来陛下遣送她去皇室庵堂,可她意外救驾,又被陛下封了常在。”

    林瑶也是个不要脸的主儿,曦嫔之死本是她一手促成,如今却尽数推到了姜皖的头上。因为此事没有人再敢嚼舌根,陆雅也不会去向宫女打听一个死人。

    “辛常在,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林瑶用帕子捂住嘴巴,低头咳嗽了两声,眼睛却看向座上的陆雅。

    陆雅一听姜皖竟然如此恶毒,而且手段还不简单,一想到她还用罂粟来诅咒自己,便更是恼火。

    姜皖在陆雅心里彻底成为了一个阴险狡诈的蛇蝎女人。陆雅决定要将姜皖处理掉,这么危险的人不能出现在她哥哥的身边。

    “姜皖,本公主记住你了。”

    陆雅握紧扶手,恶狠狠地说道。

    林瑶在下面坐着心里很是得意,陆雅心性简单太过容易被引导。如今一把锋利的刀已经握在了她的手中,只等姜皖什么时候来了。

    “姜皖,本宫的这份大礼,希望你等够喜欢啊。”

    姜皖拉着聘儿离开后,聘儿很是疑惑,她不明白姜皖怎么听了个曲子就走了。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姜皖待到离那个凉亭很远了才停下,她很慌张,她不明白为何叶公子会向她演奏那样的曲子。刚才那双眼眸里流转的情愫,只让她觉得有些窒息。

    她只希望这是叶公子的一个玩笑,因为她不能接受他的感情。

    “没事,我们回去吧,还有很多宫规没抄完,耽误的时间有些久了。”

    “好的主子。”

    方才姜皖离开之后,一个人就从另一边的树木后走了出来。陆之行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此时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姜皖在后宫里跟另外的男人靠得那么近,看来是五遍宫规太轻松了吧。

    “姜皖这个女人,简直不守妇道。”

第六十三章身份

    陆之行想到自己先前还未她开脱,如今她就敢在宫里跟别人卿卿我我。饶是陆之行,此时也有点头顶冒烟。

    “既然来了,就别躲在一旁了,陛下。”

    叶公子看向陆之行的方向,陆之行到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了。

    陆之行本来想着要离开,被他一叫,便不得不走出来。陆之行走上凉亭,站在叶公子的旁边。

    “陛下可是要站着和臣说话?”

    “皇兄颇为雅兴,在这湖上凉亭抚琴,方才那一曲很是动听。”

    陆之行坐在叶公子的对面,眼中带着疏离,“不妨再给朕演奏一次。”

    叶公子,应该说是陆之夜,抬眼看着陆之行,轻笑一声,“陛下可不要与臣开玩笑了。”

    陆之夜,当朝唯一一个七珠亲王,是陆之行和陆雅的哥哥,也是曾经的储君。原本这皇帝之位本应该他来坐,但是却因为一个女子而逆转了他的人生。

    陆之行原本一心想要辅佐他的哥哥登上皇位,可是没想到陆之夜会因为一女子铸下大错。原本是储君的他却被其他的皇子借此利用,失去了他的太子之位,也失去了先皇对他的百般看重。

    “皇兄,你多年不曾回来,我们今日不分君臣,只论兄弟。”陆之行看着陆之夜,陆之夜原本太子的荣光风貌如今荡然无存,但是容貌却还是当年的模样。

    陆之行想起过往种种,叹息一声,“来一场不醉不归如何?”

    陆之夜看着他的弟弟,知道他是想起了当年的日子,笑着点头,“皇弟邀约,皇兄岂能拒绝?”

    一袭赤金龙袍的陆之行和一身青色锦衣的陆之夜,兄弟二人勾肩搭背,一如当年年少轻狂的时光。

    “你这几年跟在王爷身边,过得怎么样?”

    站在暗处的长戈用手肘撞了撞依旧一脸冷漠的云行。长戈这么欢脱的性子跟了冷漠如冰的陆之行,寡言少语面瘫脸的云行却跟了潇洒如风的陆之夜。

    “还行。”

    “什么叫还行啊,咱俩也这么多年不见了,要不去喝点儿?”

    身为陆之行的近卫,是严格禁酒的,长戈好不容易能摸个喝酒的机会。

    “不去,我要跟着主子。”

    “你这家伙。”长戈被云行气得直咬牙,但是他也习惯云行这幅样子,这么多年他也是没变。“王爷在陛下身边能有什么事,赶紧跟我走,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说罢长戈就架起云行的胳膊,带走了云行。

    云行眉头皱起,“烦。”但是却并没有一脚将长戈踢开,任由他拽着自己。

    姜皖此时并不知道陆之行在全程偷窥的事,而是坐在屋子里奋笔疾书。聘儿很是心疼,“主子,陛下肯定不会检查的,奴婢跟您一起抄吧。”

    姜皖突然有一种回到了学生时代,被老师罚抄课文的感觉。但是这是拿毛笔抄啊,速度根本就提不上去。而且每抄完一张就得等它晾干。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姜皖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自从她穿越过来,拖了陆之行的福,这个字是写得越来越好看了。但是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个技能。

    就在姜皖被宫规逼迫道快要炸了的时候,陆之行已经

    拉着陆之夜到了自己的寝宫。

    “去吧酒窖里的好酒都给朕搬过来。”

    “遵命,陛下。”

    宫人得了指令,去酒窖搬酒。陆之行拍着陆之夜的肩膀,“皇兄,这么多年过去,皇弟我可不一定再输给你了。”

    “皇兄我拭目以待。”

    不一会儿,一坛子又一坛子的酒搬进了陆之行的寝宫,待到搬了几十坛的时候,陆之行摆了摆手。

    “够了,你们都退下吧,朕要和夜亲王酣饮一番。”

    寝宫里的宫人都退了出去,陆之行拿起一坛酒,撕开酒封直接递给了陆之夜。

    “这里只有你我兄弟二人,便不讲究那些礼数了。”

    “好。”

    陆之夜也不推辞,提起酒坛就往嘴里灌酒。

    “怎样,比起宫外的要好不少吧?”

    “是啊,颇为怀念。”

    陆之行和陆之夜开始你一坛子我一坛子地喝。陆之行问了许多陆之夜在宫外多年云游的见闻。陆之行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时不时的开怀大笑。寝宫里传出兄弟二人爽朗的笑声。

    陆之行和陆之行喝得脸色异常红润,神智都有些不清楚。

    若是其他人看到了定是要惊掉了下巴,陆之行竟然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皇兄,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陆之行又问出了当年的那个问题,当时的他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陆之夜提着酒坛的手一顿,随后像是在回想什么,良久缓慢地说道,“因为我当时真的很喜欢她。”

    “为了一个女子,你连储君之位都没了,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你还是没有明白,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了那样一个人,你也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

    说罢陆之夜继续喝酒,尘封已久的往事再次涌上心头,让他十分的不畅快。故人模糊的面容逐渐凝聚成姜皖的模样。

    他轻声一遍一遍呢喃着,“泠鸢姑娘。”

    陆之行听了陆之夜的回答,愣住了。喜欢的人?陆之行的心里突然出现了姜皖的模样,想起了姜皖自冷宫那一次之后的每一次互动。

    他迷失了,他晃了晃有些不清楚的头,他即使是在酒精的催发下,也没能去面对自己的心。

    “皇兄,你可是喜欢今日在凉亭的那个女子?”

    “你是说泠鸢姑娘?”

    “嗯。”

    陆之行不明白陆之夜为什么叫姜皖泠鸢姑娘,但是他没有问。

    “是啊,我喜欢她,可惜今日我好像把她吓到了。”

    陆之夜苦笑着,“我实在是太思念她了。”

    “你以前见过她?”

    “我之前进宫来见你,出宫的时候就发现她在我的马车上,她告诉我她是个饱受欺凌的无助宫女,我便将她带出了皇宫。”

    陆之夜开始回想他和姜皖的第一次相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话语里满是喜悦。

    “我向她隐瞒了身份,待她回了我的府邸。”

    陆之行听到这儿的时候眼里就有着隐隐约约的火焰,原来姜皖竟然是上了陆之夜的马车才出的皇宫。难怪那日侍卫都不曾见过她,她还跟自己撒谎是偷溜出

    去的。

    陆之行往嘴里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那之后几日又发生了什么,那几日她应该都是在皇兄你的府上吧。”

    “她很不一样,跟很多女子都不一样,她很有趣。”

    “我很快就被她所迷住,我带着她游览京城,我们去茶楼品茶听书、在连绵的雨中乘着船舫游玩。”

    陆之夜想起那些经历,那是他走出过往阴影的良药,是他崭新人生的开端。

    而此时陆之行的心情十分复杂,他很在意,他听了陆之夜的话后,心里很是不爽。他有一种自己养的白菜被猪给盯上了的感觉。

    他一想到那几天姜皖都是和陆之夜在一起,他就想要发火。但是这种感觉的源头是什么,他不知道,他也不敢知道。

    他自从登上皇帝之位之后,就避免一切可以影响他理智的因素。而姜皖,却是这些因素的总和。

    “她说她向往自由,想变成蓝天上的飞鸟,那日她不告而别,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和她再相遇。”

    “可是,我今日却再次遇到了她,我相信这是上天的安排,我不想再放手了。”

    说完这话的陆之夜已经到了极限,醉倒了过去。而陆之行用他因为喝酒而泛红的眼睛,看着他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哥哥。

    “皇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啊。”

    陆之行喝完酒坛里的最后一滴酒,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寝宫大门走去。

    “将夜亲王好生安顿了,再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

    大总管走过来扶着陆之行,陆之行却躲开了。

    “没事,朕还没醉得那么厉害。”

    “陛下,您和夜亲王?”

    “朕不过是与朕的皇兄叙叙旧罢了,他是朕的皇兄,朕不会对他下手。”

    当年对陆之夜下黑手的皇子,在陆之行代替陆之夜得到皇帝之位后,便全部都被处理掉。手段或光明或黑暗,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还记得当初陆之夜被夺了太子之位后,站在京城正门处,那悲伤却又带着解脱的微笑。

    “皇弟,以后就都交给你了。”

    说完这句话陆之夜就带着几个贴身的仆从,驾着两辆普通的马车离开了京城。从此一走便是数年,除了每年会有几封书信,他再也没见过那个曾经他不惜一切都要辅佐的哥哥。

    先皇驾崩,陆之夜并没有回京。虽然陆之行不知道陆之夜在什么地方,但是长戈总有办法联系上云行。

    “主子,您可要回京?”

    当时的陆之夜正在一片群山之中,看着云行递给他的那张写着他父亲去世的纸条。

    “还回去做什么,我相信他能做个好皇帝。”

    对于先皇,陆之夜只字未提。陆之行一袭白孝在宫中等候,那个一直不肯回来的人。

    “皇兄,你还是在恨父皇吗?”

    陆之夜身为储君的时候他身后有陆之行,而陆之行的身后却空无一人。陆之行终于真正地成为了一个冷漠无情,公私分明的皇帝。

    一个被万人敬仰的皇帝,却没人再记得他曾经那副笑得爽朗的公子模样。

第六十四章疏远

    姜皖在落云轩的偏院里正抄写着宫规,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辛常在可在房间里?”

    聘儿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宫女,宫女的手上还抱着东西。

    “这是陛下让奴婢送过来的,说让辛常在抄写几遍,打发空闲的时间。”

    说罢宫女把东西交给聘儿之后就离开了,聘儿打开外边的包袱,里面是一本一本的《女诫》。聘儿心下疑惑,不知道陆之行为什么要让姜皖抄写这个。

    “怎么了?”

    “主子,陛下又给您罚抄的内容了。”

    姜皖一听,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她拿过聘儿放在桌子上的书,全套的《女诫》正向她打着招呼。

    随手翻看了几页之后,姜皖有一种头顶冒烟的感觉。

    “陆之行又在抽哪门子疯!”

    姜皖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她把书往桌子上重重一摔,“罚抄就罚抄!”

    聘儿扶着额头无奈地看着姜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陆之行和姜皖变成了这样的相处方式。表面上看着针锋相对,实际上就是在**。

    “陛下,书已经送过去了。”

    “嗯,朕知道了退下吧。”

    陆之行坐在书案后,面前放着几摞书,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他让人给姜皖送去的《女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那日自己看到的,以及陆之夜说的那些事,他心里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了一拳。

    他觉得自己这样一定是被姜皖气的,自己这么不舒服,姜皖自然也是得有点教训。

    “长戈。”

    “属下在。”

    “那日你去哪了?”

    长戈听到陆之行问,心里有点虚。他拉着云行去喝酒,然后可能是太高兴了,喝醉了还是被云行给送回来的。

    “属下直言还望陛下恕罪,属下是和夜亲王近卫云行出宫喝酒去了。”

    长戈说完这话就等着陆之行降罪给他,但缩着脖子等了半天,陆之行也没说什么。

    “哦。”

    陆之行听了之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长戈和云行师出同门感情甚好,多年不见也是理所应当。

    长戈舒了一口气,陆之行没怪罪自己真是万幸。

    “你去看看宫里有哪处屋顶的瓦有需要修缮的吧。”

    陆之行突然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让长戈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么热的天,让他去一处一处去翻查屋顶。皇宫这么大,而且还得一片一片地看。

    长戈快哭了,他就知道自己这个腹黑的主子,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属下,遵命。”

    待到长戈迈着悲痛的步伐走出御书房,陆之行抬起头来。不是他不近人情,长戈身为他的唯一近卫,长时间不在主子身边,甚至醉酒被人送回,已经是渎职。

    “人,都需要惩罚来鞭策。”

    “长戈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聘儿在院子里晾衣服,抬头看见长戈正站在姜皖的屋顶上。长戈查看瓦片的动作一顿,“陛下命我查看皇宫各处屋顶的瓦片,有没有需要修缮的。”

    聘儿看着长戈哀怨的脸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肯定是做了什么惹陛下不悦了吧

    。”

    长戈看聘儿笑得开心,撇撇嘴纵身跳到了另一处屋顶上,不再理会她。

    聘儿回房把这事告诉给姜皖听,姜皖抄写的笔没有停顿,“我跟他不是差不多吗,陛下整人的法子倒是不少。”

    姜皖看着旁边堆起来的书,还有空白的册子,心里恨不得画个圈圈诅咒陆之行。陆之行如果在她那个年代,绝对是个当老师的好料子。

    “辛常在,奴婢又来了。”

    姜皖听到熟悉的声音,把手中的笔紧握,恨不得直接掰断。聘儿也听出来是谁,无奈地叹息一声,走过去开门。

    还是上一次那个宫女,她又过来送书了。

    “辛常在,辛苦了。”

    宫女十分可怜地说了一句,然后离开。聘儿关上门,就听见姜皖咬着牙地问话,“这次又是什么?”

    聘儿熟练地打开包袱,把里面的书拿出来,“是《妇道》。”

    姜皖一听走到聘儿身前,一把夺过书扔在了地上,“他什么意思?!”

    说完姜皖就拿着书气冲冲地去了御书房,大总管刚从御书房里出来,看见姜皖有些惊讶。

    “辛常在这是?”

    “我要见陛下,麻烦大总管代为通报。”

    大总管一看气势不大对,就进去通报。陆之行听到是姜皖来了,面上依旧冷漠,“让她进来。”

    姜皖进了御书房,几步走到书案前,她也没有向陆之行行礼,而是直接把书拍在了书案上。

    “陛下这是何意,是在说我不守妇道吗?”

    姜皖的脸上皮笑肉不笑,面色阴沉,暗藏怒气。她真是受够了陆之行,这几天脑子怕不是坏了,一直找她的麻烦。

    “朕觉得辛常在对这些没有多少领悟,便想着靠抄写来帮辛常在巩固。”

    陆之行抬眼看着姜皖,此时的姜皖在他眼里就是一只即将炸毛的猫。他看着她这么暴躁,心里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趣味。

    “而且,朕也是一片好心,莫非辛常在是觉得朕安排得少了,那朕再让人找几本?”

    姜皖没想到陆之行会这么说,自然是听出来陆之行话里的威胁。姜皖冷笑着,“陛下的好心我领了,不用劳烦陛下了,告退。”

    姜皖没能在陆之行这占到上风,知道自己斗不过这个黑心皇帝,便气鼓鼓地离开了。

    “呵。”

    待到姜皖走后,陆之行笑了一声,接着处理公务。先前被陆之行整了的长戈在一旁暗自为姜皖同情。

    “主子,最近怎的都不见您去辛常在那儿了?”

    墨儿正在收拾夏雅涵的屋子随意提了一句,今天她见到聘儿,和聘儿在路上聊了一阵子,回来的时候才想起说这事来。

    夏雅涵倚在长椅上,扇着扇子。她脑子里都是陆之行对姜皖的情谊,对姜皖根本没办法做到心无芥蒂。她只能逃避,不去再接触姜皖。

    “嗯。”

    夏雅涵敷衍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居常在倒是惬意。”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夏雅涵起身看向来人,林瑶带着元珠从门外走了进来。夏雅涵并不想见到林瑶,但是碍于品级,她也得起身行礼。

    “见过贵妃娘娘,不知贵妃娘娘有何贵干?”

    “居常在不必如此拘束,本宫这次来不过是来和你聊聊天。”

    夏雅涵自然知道林瑶来者不善,但是也只能挂着微笑招待,让墨儿去准备茶点。

    “居常在入宫许多年了吧。”

    林瑶端起茶杯,吹了吹水面的茶叶,然后看了夏雅涵一眼。夏雅涵不知道林瑶打的是什么主意,“是。”

    “这几年里陛下少有来居常在这里走动的时候吧。”

    林瑶的话里带着的嘲讽和得意,让夏雅涵很是恼火但是也不能发作。林瑶看着夏雅涵的反应,嘴角带笑,眼中满是算计。

    林瑶此次来便是要动摇校园活动内心,击溃她的防线。一次不成便两次,她有的是时间和这个小小的常在玩攻心计。

    只要能把这个隐藏的炸弹埋在姜皖的身边,她不在乎过程时间的长短。

    “贵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夏雅涵假笑着开口问道,这林瑶怎么突然会到自己面前来炫耀这些。她入宫多年不曾被陆之行召幸,本就是她心上的伤,她还过来给她撒盐。

    “居常在莫要恼火,不过是本宫有些看不过去,想要帮帮居常在罢了。”

    林瑶把茶杯放到小案上,转过身子看着夏雅涵。

    “本宫觉得居常在有能和本宫平分秋色的能力,一直被埋没太过可惜。”

    夏雅涵被林瑶的话弄得更是摸不着头脑,林瑶不是一向最看重权利地位以及陆之行的恩宠,如今主动和自己说这些莫非是在警告自己。

    林瑶看出夏雅涵的狐疑和猜忌,叹息一声,“本宫也不和居常在绕圈子,本宫虽然如今已经是掌宫妃子,一人之下,但确实更想要那个皇后之位。”

    “本宫如果成了皇后,自然需要有人登上妃位来辅佐本宫一同管理后宫。”

    “本宫觉得居常在就很适合这个位置。”

    “贵妃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不敢当。”

    夏雅涵没想到,林瑶竟然会在自己面前丝毫不遮掩对皇后之位的野心。这让她很是惊讶,但更为谨慎。

    “居常在爱慕陛下已久,看着陛下对辛常在的情谊,心中不会有所触动吗?”

    夏雅涵抬起头来看着林瑶,瞳孔明显地放大。她本以为隐藏地很好,如今却被林瑶给揪出来扔在了台面上。

    “辛常在能害本宫害本宫的孩子而却重获圣宠,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本宫就说了。”

    “居常在和辛常在走得很近,自然会比本宫清楚,不过居常在真的甘心成为陪衬的绿叶?”

    夏雅涵低着头看着紧握着手帕的手,默默不语,她此时心中维护着姜皖的城墙,正在被林瑶的话,一锤一锤地敲碎。

    “居常在,你也可以得到陛下的目光,得到陛下的爱。”

    “总不枉费你这么多年痴痴的爱恋。”

    林瑶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也不着急,便起身带着元珠告辞离开。

    “居常在不必送了,自己好生掂量吧。”

    墨儿看着林瑶二人离去的身影,转过身,夏雅涵还是那副模样,垂首不语。

    “主子,林贵妃城府颇深她的话不可入心啊。”

第六十五章侍候

    “嗯,我知道。”

    夏雅涵依旧是那副无神的样子,没人知道她心里在上演着怎样的激战。

    第二日,天色阴沉,降下甘霖。被烈日炙烤多日的皇宫终于迎来了凉意。姜皖迫不及待地放下笔,走出屋子去放松自己烦闷的心。

    “终于是凉快了些,这几天闷在屋子里快憋死了。”

    姜皖打着伞,漫无目的地在皇宫里转悠。淅淅沥沥的雨打在油纸伞落在青石砖上,带走了周围所有的热气儿。

    “眨眼间都快入秋了,我还是没能离开这里。”

    姜皖伸出手,雨水落在她掌心,从手指间流淌。她看着升起水汽的宫廷,心里突然有些哀伤,良久后摇了摇头。

    “我这是在这里待久了,被传染了吗,这么多愁善感的不像我。”

    风起,让姜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她穿的还是平日里的夏装,突然的降温让她感到不适。

    “还是回去吧。”

    姜皖转身离开后,陆之行从一旁的侧路走出来,同样打着伞的他,眼里情绪复杂。

    “辛常在。”

    “说吧,陛下又让你送什么书过来让我抄了。”

    姜皖看着已经熟悉的宫女,面上没什么反应。宫女这次来却是两手空空。告诉姜皖自己这次不过是来替陆之行传话的。

    “辛常在,陛下要见您,您随奴婢来吧。”

    姜皖有些疑惑,陆之行这是又要做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好,带路吧。”

    姜皖接过聘儿拿过来的伞,和宫女一起走入了雨中。二人一路走到御书房,姜皖对这个地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陆之行每一次刁难她都是在这儿。

    “陛下,辛常在到了。”

    “让她进来。”

    姜皖推开门走进去,陆之行少有的没在处理公务,而是站在书案前作画。姜皖走过去行礼,陆之行抬头看了她一眼。

    “起来吧。”

    “不知陛下这次叫奴婢来有什么事?”

    “朕要给你安排个差事。”

    陆之行放下笔,直视着姜皖,他接下来的话让姜皖心里充满了拒绝。

    “从明天起,你就在朕身边侍候着。”

    姜皖听陆之行这么安排自己,眉头不禁蹙起。陆之行这是又想着什么法子来整自己了,那么多宫人侍候他,偏要点她来近身侍候。

    “还望陛下收回成命,奴婢不会侍候人,怕惹陛下不悦。”

    “既然辛常在不愿意,那朕又找了点书,辛常在便拿回去抄吧。”

    陆之行把一个小书箱子从书案后拿到了台面上,眼里带笑地说道,“顺从朕,之前那些都不必继续抄,忤逆朕,算上这些一起翻倍。”

    姜皖看着那个书箱子,袖子下的手攥成拳头,气得有些发抖。她咬着牙,心下一横,豁出去了,不就是侍候人吗,总比把手抄废了强。

    “奴婢不敢,奴婢遵命。”

    姜皖回到落云轩,聘儿问她发生了什么,姜皖阴沉着脸说道,“陛下命我自明日起,侍候陛下。”

    聘儿听后有些没反应过来,陛下如今的动作她看不大明白了。不过这也许能成为他们感情升温的机会也说不

    定。

    “那主子可是答应了?”

    “我能不答应吗,我要是不答应他就接着罚抄,我也想拒绝,但是我的手它不允许啊。”

    姜皖想起陆之行那副嘴脸,她就恨不得扑上去挠他。

    自己最近也没招惹过他,陆之行这么针对她是想干嘛。

    姜皖抱怨也没有办法,第二天一早就收拾好吃完早膳去陆之行退朝的走廊上等着。陆之行与一众随从宫人走过来,一眼便见到了正坐在走廊上的姜皖。

    “辛常在来得倒是早。”

    “陛下的命令,奴婢哪里敢怠慢。”

    姜皖起身向陆之行行礼,脸上的笑意不减,但是眼底却是冷如寒冰毫无情绪。陆之行权当没有看见,把随行的宫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了大总管。

    雨依旧在下着,陆之行注意到姜皖的衣衫单薄眉头轻蹙,将披风脱下来披在姜皖的身上。

    “你穿得少了。”

    姜皖因陆之行突然的动作而有些措手不及,不过她也没有拒绝。

    “多谢陛下体恤。”

    “不要多心,朕只不过不想让你传了病气。”

    陆之行走在前面,姜皖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她也知道陆之行别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姜皖跟在后面,大总管和她搭话,告诉她一些侍候陆之行的注意事项。姜皖暗暗撇嘴,陆之行真是个麻烦的男人,需要注意的地方那么多。

    “辛常在来侍候陛下,咱家可是能闲下来养老了。”

    大总管笑着打趣姜皖,姜皖也不恼,“大总管身体这么硬朗,想提前养老怕是不成。”

    陆之行听着姜皖和大总管聊天,也不想参与,独自走在前面一言不发。

    “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回落云轩了,住在朕寝宫的侧殿,方便朕传唤你。”

    “啊?”

    这就把自己扣下了?姜皖看着突然站定回过身来的陆之行,心里满是不解和不满。她不仅要侍候他这个麻烦皇帝,现在连自己的院子都回不去了,这还有人权吗?

    “陛下,奴婢还是想回落云轩。”

    姜皖向陆之行行礼,请求他收回成命,陆之行只是淡漠地说了一句,“连着聘儿一同接过来。”

    姜皖急忙拒绝,“不用了。”

    现在这个形式,谁离陆之行最近,谁就是要被当做敌人,明枪暗箭只多不少。她不能把心思单纯一心为主的聘儿牵扯进来。

    “嗯。”陆之行答应下来,他本就是为了姜皖,聘儿来不来对他来说不重要。

    姜皖就开始了她的近身宫女的生活,几日下来她心里苦不堪言。陆之行真的是太难伺候了,一回儿挑一个毛病。

    “我觉得他就是在针对我。”

    姜皖得了机会能离开陆之行自由活动,遇上了正准备去落云轩的夏雅涵。姜皖很多天没有看到夏雅涵了,见了她便开始大吐苦水。

    “那你便忍受着些吧,总比受到惩治要好得多。”

    夏雅涵一听姜皖被陆之行主动传唤为贴身侍女,心里更不是滋味。陆之行是怕姜皖再次受到伤害吧,所以才这么莫名其妙地让姜皖到自己的身边。

    夏雅涵心中酸楚,为什么姜皖总是能得到啊陆之

    行的在意,而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陆之行的目光。

    想起那个在她心中闪耀着光辉的男人,夏雅涵看向姜皖的眼神中带上了自己都无法察觉的阴沉。

    名为嫉妒的火,从心里的一处燃起了零星的火苗。

    “嗯,雅涵这么久不见你,可是在忙些什么?”

    姜皖没有注意到夏雅涵的变化,关切地问起夏雅涵的近况。夏雅涵却是第一次隐瞒姜皖,没有把林瑶来找自己的事告诉姜皖。

    夏雅涵先前告诉墨儿,一定要对姜皖主仆隐瞒。

    “我怕姜皖知道之后会对我心存芥蒂。”

    “墨儿明白。”

    墨儿其实没有想到,夏雅涵并不完全是怕姜皖猜忌她,更是想要和姜皖划清界限,她不能再像先前那样了。

    林瑶的话确实对夏雅涵起了影响,她动摇了,开始怀疑起姜皖的人,怀疑起姜皖的用心。但是在她没有真的见证之前,她是不能对姜皖出手的。

    “没什么,最近天气炎热便在屋子做些女红,而且你被陛下罚写我纵是去找你,你也不见得有时间来招呼我。”

    夏雅涵笑了笑,不过姜皖也没有多想什么。

    “主子,这几日可还习惯?”

    二人一路走一路聊,没多久就到了落云轩,聘儿正在院子里给花浇水。看见姜皖回来便放下水壶迎了上来。

    “怎的聘儿好像多日不曾见过你一样。”

    “我这几日都是住在陛下的偏殿里,没有回落云轩。”

    夏雅涵拿着团扇的手不禁握紧,姜皖如今竟是还住在了陆之行的身边。夏雅涵想起陆之行先前对自己的态度,心里更不是滋味。

    姜皖回了御书房,陆之行已经坐在书案后批阅奏折。姜皖走上前把自己刚泡好的茶放到陆之行的旁边。

    “拿下去,换成绿豆汤。”

    姜皖睁大双眼,陆之行这又是怎么回事,这几天陆之行从来没提过要喝绿豆汤。但是没办法,陆之行要喝她就得给陆之行去准备。

    “辛常在,给陛下做绿豆汤的那位家里有事,回去了,所以您看您要不自己来?”

    膳房的宫人抱歉地对姜皖说道,姜皖无奈只好撸起袖子,准备亲自上阵。

    姜皖忙活了半天,提着食盒回到御书房。

    “陛下,绿豆汤来了。”

    陆之行放下笔,端起瓷盅,喝了一口便在一旁。

    “拿下去,重做。”

    姜皖脸上的汗还没消,就又得去给他重做,挂在嘴上的笑意都快有些绷不住了。

    “是。”

    “陆之行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姜皖提着食盒碎碎念地快步回了膳房,又开始重新做。再次拿到陆之行面前的时候,姜皖站在一旁看着。

    陆之行喝了一口又挑出毛病让姜皖去重做,姜皖气愤不已但是又没办法反抗,在往返膳房几次之后,陆之行终于给了她一个中肯的评价。

    姜皖舒了一口气,这次要是陆之行再让她重做,她就当场拂袖离开,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她不伺候了。

    “去内务那里取宣纸和墨来。”

    陆之行又给姜皖下达了新任务,姜皖不知道内务局在哪,在宫里转悠了好一阵。

第六十六章 牵线

    “请问内务局怎么走?”

    姜皖最后放弃抵抗拦住一个路过的宫女,宫女愣了愣带着姜皖去了内务局。

    “说不明白奴婢还是带小主去吧。”

    “多谢来了。”

    姜皖拿了墨和宣纸之后往御书房走,心想着陆之行最近肯定是太闲了。自己先前还以为陆之行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如今看来不过是想整她而已。

    “不行,再这么下去我非得折寿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姜皖突然想到了夏雅涵,夏雅涵倾慕陆之行已久,如果陆之行能对夏雅涵产生感情,那就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了。

    自己轻松而且还给好友帮了个大忙,姜皖觉得自己很是机智。

    姜皖将东西拿回御书房后提出身体不适要休息一两天,陆之行眼神微暗,不过还是答应了姜皖。

    “既然你身体不适,就回去好生休息,不要让朕见到你在宫里乱走动。”

    “是,奴婢告退。”

    姜皖回了落云轩,聘儿很是高兴姜皖不用在整天侍候在陆之行左右。

    “聘儿你去请居常在过来,我有事要和她说。”

    “是。”

    聘儿到了夏雅涵的别院,夏雅涵正准备出来,看见聘儿有些疑惑。

    “聘儿,你怎的来了?”

    “居常在,主子让聘儿来请居常在,说是有事和您说。”

    夏雅涵一听姜皖找自己,那自己也不能拒绝,便答应下来跟着聘儿去了落云轩。姜皖此时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树影摇曳。

    “天气逐渐凉下来了。”

    “姜皖,你找我有什么事?”

    “雅涵你来了。”姜皖起身去迎。夏雅涵看着自己被姜皖拉住的手,眼神一暗,不过也没有什么动作。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想问问你,现在有个能得到陛下目光的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

    夏雅涵没反应过来,疑惑地开口问道,“姜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一直倾慕陛下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如今我想以我为媒介,为你和陛下二人之间牵一条红线。”

    姜皖笑着,她其实也有些心虚,毕竟这个想法是在她被陆之行的逼迫下才想出来的。这里面有她的私心,也不能全说是为了夏雅涵。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夏雅涵心里很是震惊,之前自己还一直为林瑶的话而耿耿于怀,如今姜皖却如此大方,肯为自己作嫁衣裳。

    “自然是真的,你若是能和陛下在一起,我肯定是高兴都来不及。”姜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如果陆之行爱上了夏雅涵。那以她和夏雅涵的关系,但时候,让夏雅涵替自己求情,放自己出宫也不是没可能。

    夏雅涵很是感动,为自己先前黑暗的想法和故意的疏远,而对姜皖感到愧疚。她握住姜皖的手,“谢谢你,姜皖。”

    “先不要谢这么早,我只是有个建议,但是到时候的效果并不在我的控制范围内。”

    “我只负责给你和陛下创造共处的机会,需要作出努力的是你。”

    姜皖看着夏雅涵的双眼,“你能做到吗?

    “我会尽力的。”

    夏雅涵心想着姜皖都这么帮自己了,那她也要抓住这次机会。夏雅涵向姜皖询问姜皖的计划,姜皖思虑了一番。

    “你到时候换身衣服在凉亭起舞,让墨儿放出准备好的萤火虫,然后我把陛下引到凉亭来。”

    “你一定要抓紧这次机会,让陛下对你起兴趣,为你感到一见倾心。”

    姜皖说出自己的计划,希望夏雅涵能不辜负她的一番准备。夏雅涵眼神坚定地看着姜皖,“我会的。”

    几日后天色刚黑下来,大总管敲响御书房的门,随后走了进去。

    “陛下,辛常在身边的宫女来请您去云湖凉亭,说是辛常在的邀约。”

    陆之行一听是姜皖的邀约,心里好奇,放下笔走了出去。

    “朕去看看。”

    姜皖这几天没怎么出落云轩,她身边陆之行安排的随从把她的情况汇报给陆之行。这次突然的邀约,让他有些兴趣。

    陆之行走到凉亭附近,左右环顾着,也没发现姜皖的身影。忽然间,飞出了许多的萤火虫,它们闪着光芒,四散开来。凉亭附近的灯盏也都点燃,在光芒的中心,夏雅涵正穿着美丽的衣裳在翩翩起舞。

    “那是谁?”

    陆之行看得不真切,以为是姜皖便走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夏雅涵感受到陆之行靠近的脚步,心跳声快要盖住一切入耳的声音。

    这一切是这么的美妙,在朦胧夜色中,如同跌入尘世的仙子,正准备再次回到她的天宫。

    “你?”

    夏雅涵戴着面纱,在陆之行身边起舞,时不时地用轻纱撩拨在陆之行的手臂。陆之行眼神一凛,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是谁?”

    夏雅涵没想到陆之行会这么做,一时间没有稳住身子,往陆之行身上倒去。陆之行出于好心支撑猪夏雅涵。夏雅涵从未感受过陆之行的怀抱,此时竟忘情般想要往陆之行身上攀附,求取更多的温暖。

    “陛下,奴婢爱慕陛下已久。”

    “放肆!”

    陆之行皱着眉头将夏雅涵推开,夏雅涵跌坐在地上,她才从之前的迷幻中回过神来。

    “原来是居常在,很好,非常好。”

    陆之行冷笑着,眼里满是阴翳和愠怒。

    “陛下恕罪,刚才奴婢只是一时忘情,不是有意冒犯。”

    夏雅涵没有想过陆之行会是这样的反应,跪在地上向陆之行请罪。陆之行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这种把戏,朕不想看到第二次!”

    说完陆之行就转身离开了凉亭,没有再理会跪坐在地上的夏雅涵。夏雅涵看着陆之行离去的背影,眼泪涌出了眼眶。

    “主子,起来吧。”

    墨儿急忙走上前,扶着夏雅涵起来,夏雅涵则一把推开了墨儿,在地上啜泣着。

    此时正在落云轩的姜皖,心里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

    “姜皖,你本事倒是不小,敢欺骗朕。”

    陆之行阴沉着脸推开了姜皖的房门,姜皖正坐在桌边喝茶。看见陆之行来者不善的模样,心里有些担心夏雅涵的情况。

    “陛下说奴婢欺骗朕,

    奴婢可有些委屈。”

    “你委屈,那你说为何你的邀约,在凉亭的却是居常在?”

    看着姜皖恶人先告状的模样,陆之行都没忍住气笑了。他本以为姜皖会给他准备什么惊喜,没想到是个惊吓。

    想起刚才夏雅涵对自己的举动,陆之行脸色就更加阴沉。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件玩物,姜皖想把自己送给谁就送给谁。

    “奴婢本想着给陛下一份惊喜的。”

    “可真是惊喜,居常在的投怀送抱眉目传情,可是一份难得的惊喜。”

    姜皖听了陆之行的话后,心里某处突然有些酸楚,不过很快就消失无踪。不过她没想到夏雅涵竟然会这么主动,看陆之行这幅样子,定是起了反作用。

    “奴婢自作主张,冲撞了陛下惹得陛下不悦,望陛下恕罪。”

    姜皖咬着下唇,神色很是难看,向陆之行行礼请罪。陆之行看着她隐忍的样子,纵使有火气,此时也发作不出来了。

    “辛常在以后少动这些脑筋,朕想要宠幸谁,还不需要辛常在替朕做选择。”

    说罢陆之行就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落云轩。待到陆之行走后,姜皖担心夏雅涵的情况,赶紧向凉亭跑去。

    凉亭的人都已经散了,夏雅涵等人也已经不在那里。姜皖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愧疚,去了夏雅涵的别院。

    “雅涵,是我,你怎么样了?”

    门外传来姜皖关切的声音,坐在房间里的夏雅涵止住了眼泪,让墨儿过去开门。

    姜皖走进来,看着双目通红的夏雅涵,很是心疼。没想到陆之行竟然反应会这么大,夏雅涵一定被伤透了心。

    “雅涵,怎么会这样?”

    姜皖想着,就算陆之行没有因此将夏雅涵放在眼里,那也不该会是厌恶。夏雅涵看着姜皖,抽泣了几声后说道,“是我不对,我不该如此不知廉耻。”

    说罢又开始呜呜的啜泣,她今天把这一生所有的尊严都搭了上去,她从来都是矜持的。不去争抢,她最是看不惯那些下三滥的手段,与那些卖笑的女子又有何分别。如今想来,若不是爱到了极致,哪里会有女子甘愿如此。

    可是陆之行却将自己的爱意和尊严狠狠践踏,夏雅涵羞愤交加,伤心欲绝。

    “不是你的错,别哭了。”

    姜皖轻拍着夏雅涵的背,看着夏雅涵这么悲伤,她心里也不好受。姜皖安慰了夏雅涵许久,夏雅涵才止住了眼泪。

    “好了姜皖,你先回去吧,我没事了。”

    夏雅涵用帕子擦了才眼泪,让墨儿送姜皖离开。姜皖皱着眉看着夏雅涵,“那我回去了,以后还会有机会的,不要太难过。”

    姜皖走后,夏雅涵通红的双眼里带着些异样,今晚发生的一切,催化了她内心深处阴暗的种子。

    “主子,你好些了吗?”

    “去煮些鸡蛋来,我要敷一敷眼睛,明日若是让人看见了我这副模样,难免落人口舌。”

    “是。”

    墨儿看着一脸平静与刚才恍若两人的夏雅涵,心里有些许的担忧,但是只安慰自己是多心了。夏雅涵站起身来,把身上的衣服脱掉,转身去衣柜里拿了衣服换上。

第六十七章 难堪

    墨儿端着煮好的鸡蛋走进来,看见散落在地上的裙子,刚想捡起来就被夏雅涵冷声制止。

    “去把这裙子烧了。”

    “为何?”

    “这裙子留着难道要让我一直记得今天受到的侮辱吗?!”

    夏雅涵厉声喝道,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墨儿慌了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拿着裙子走了出去。

    夏雅涵倚靠在床头,纤长的手指拿起剥好的鸡蛋,在眼睛上来回滚动。她不甘心,她一定会得到陆之行的爱,无论用什么办法。

    第二天不知道是谁那么八卦,把夏雅涵受辱一事传的沸沸扬扬。后宫里的人都在讥讽着夏雅涵。夏雅涵和墨儿出去都会听到别人的指指点点。

    “你看啊,装矜持装了这么多年,如今可算是憋不住了。”

    “她勾引陛下,主动投怀送抱还被陛下给推到地上去了,你说好不好笑。”

    宫女们在一旁笑着,看这个白莲花一样的居常在,如今是个怎样不知廉耻的样子。夏雅涵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心中烦躁。

    墨儿大声斥责着她们,“整日只会在背后嚼舌根子,小心变成长舌妇!”

    那些宫女倒是不怕墨儿,翻了个白眼接着讥笑着。

    “够了,再怎么样我都是在你们之上的主子,你们再多废话就别怪我不仁慈!”

    夏雅涵冷眼厉声呵斥道,那些宫女没有见过夏雅涵这般狠厉的样子,都默不作声四散而去。

    “主子。”

    “这些下人就是欠缺管教,我们回去吧,省得再给自己找不痛快。”

    夏雅涵回到自己的屋子,她眼神阴翳,重重得锤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没想到从来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她,如今竟是以这种原因,而成了人们口中念叨的人物。

    “是。”

    墨儿垂下头跟在夏雅涵后面,主仆二人回了别院。而暗处的元珠看到这一切,回去禀告给了林瑶。

    林瑶正试穿织造司新送来的衣服,元珠走上前附耳说道,“贵妃娘娘,居常在有异样。”

    林瑶把穿了一般的外套脱下来,让宫女出去,走到椅子上坐下。

    “怎么了?”

    “居常在的事在宫里传开,宫人们都在看她的热闹,而她似乎和以前的性子不同了。”

    元珠把今天看到的一切都告诉给了林瑶,林瑶用手指敲击着椅子。

    “她有哪个自信去撩拨陛下,自然也要为她的愚蠢而付出代价。”

    林瑶听到夏雅涵设计勾引陆之行的时候,心里也是恼火的,不过她知道夏雅涵不会成功。如今这个局面反而对她有利,她准备给夏雅涵最后致命一击。

    “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位风口浪尖上的小主。”

    夏雅涵正在别院里窝火,就看见林瑶大摇大摆的来了。

    “贵妃娘娘百忙之中也来看奴婢的热闹,奴婢当真惶恐。”

    面对夏雅涵的冷眼林瑶丝毫不放在心上,现在的夏雅涵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还在苟延残喘的失败者。

    “原本以为居常在是个聪明人物,没想到就算有个好出身,依旧没有好头脑。”

    林瑶不请自来又

    不顾及夏雅涵,就坐下了。夏雅涵脸上的冷意,都快要变成厌恶。如今竟是林瑶也来嘲讽讥笑自己。

    “贵妃娘娘不妨有话直说。”

    “本宫是不相信沉寂了这么多年的居常在,会突然变得放荡去主动向陛下献媚,背后定是有人替你出的主意吧。”

    林瑶眼中带着知晓了一切的笑意,看着面色有些难看的夏雅涵。凉亭起舞是个好法子,可惜夏雅涵还是太心急,枉费姜皖一番安排。不过姜皖可是不会想到,她本来好心的安排如今却反而让她得了好处。

    “你既要承了她的人情,这一切的恶果又需要你一个人来接受。”

    “辛常在可是最了解陛下的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陛下最讨厌有人欺骗他向他献媚呢?”

    林瑶的一字一句都在蛊惑着夏雅涵那颗动摇的心,夏雅涵的脸色愈发难看,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攥在一起。

    “不会的,姜皖她不会是故意这么对我的!”

    夏雅涵还在挣扎着相信姜皖是一心为了她,而不是另有图谋。

    “要不是说本宫觉得你不是个聪明的人物,姜皖若是对你真心,想帮你得宠,为何不在陛下面前直言,还搞出这些弯弯绕来。”

    “如今你身败名裂,在宫里受尽指指点点,你觉得你还有得到陛下青睐的可能吗?”

    “不,我不相信,她说过她会帮我,她说过她不爱陛下了!”

    “她若是真的想帮你,为何还会一直在陛下的身边,让陛下的心都在她的身上?”

    林瑶的一席话,彻底击垮了夏雅涵本就不牢固的内心,牢笼中名为愁怨嫉恨的野兽,挣开了锁链,要吞噬一切。

    “本宫好言相劝,不想你沉浸谎言之中,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林瑶就带着元珠离开,只剩下夏雅涵呆坐在原地。那些她与姜皖的过往,如今都显得格外讽刺。

    夏雅涵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姜皖,我要除掉你,除掉你我才能得到陛下的爱。”

    墨儿看着夏雅涵,她想要劝解她,但是却被她推到一边。

    “墨儿,你是我的婢女,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如果让我知道你有忤逆我,我断不会手下留情。”

    墨儿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夏雅涵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她,但是无可奈何,夏雅涵终究是她的主子。

    “墨儿遵命。”

    第二天到了内务局该发月钱的时候,夏雅涵这边的却一直没有人来。夏雅涵只好自己去内务局要,走在路上遇上了一个跟自己同级的女人,兰常在。

    “哟,居常在这是要去哪啊?”

    “与你无关。”

    夏雅涵冷声回到准备继续走,不理会她。

    “切,还清高什么呢,不过也是个以色侍人的罢了,上赶子的还被陛下给厌恶了。”

    兰常在打着扇子讥笑夏雅涵,夏雅涵怒气攻心,一巴掌甩在了兰常在的脸上。

    “我就算被陛下厌恶,也比你这个连陛下都见不到的女人强上百倍!”

    兰常在被夏雅涵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蒙了,反应过来后就要去抓夏雅涵的脸。

    “住手!”

    姜皖突然出现握住了兰常在的手腕,然后把她推了回去。兰常在知道姜皖最近正是受宠的时候,只是恶狠狠地看着她。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辛常在,辛常在正是得宠的时候,不在陛下身边待着跑来多管闲事。”

    “兰常在,我劝你最好管住你的嘴巴,不然哪天舌头掉了可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姜皖眼神冷厉,话里带着寒冰般的威胁。

    “而且陛下最近正在查办官员,兰常在的父兄好像都在其列,你自求多福吧。”

    说罢姜皖转身拉着夏雅涵就离开,留下兰常在独自在原地消化着姜皖刚才的消息。

    夏雅涵被姜皖拉走后,突然反应过来,将手抽出来。

    “雅涵,你未免太过冲动。”

    姜皖有些责怪地说道,兰常在和她是同级,贸然出手打人更是要落下诟病。

    “最近的传闻我都听了,你不要往心里去,宫里的人最是八卦,等几日有了新的他们就不会把矛头指向你了。”

    姜皖还在自顾自地安抚夏雅涵,殊不知夏雅涵此时的心中满是对她的嫉恨。

    “姜皖,你还在这里假惺惺地做什么,如果不是你我哪里会落的如今的下场!”

    夏雅涵眼底暗潮汹涌,怨气似乎要从眼中化为实质,像一把利刃扎进姜皖的心脏。

    “雅涵,你愣着做什么,有没有听到我的话?”

    “嗯,多谢你方才出面,你的话我都记下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夏雅涵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对着姜皖微笑,示意她不用担心自己。姜皖看着夏雅涵,眉头轻蹙,她总觉得夏雅涵是有什么在瞒着她,不过她也没没理由细问。

    “嗯,你这是要去哪?”

    “内务局没有发我和墨儿的月钱,我准备亲自去讨要。”

    “我跟你一起去吧,内务局的人最是势利眼,我在冷宫的时候他们没少苛待我和聘儿。”

    说罢姜皖就拉着夏雅涵的手去了内务局。内务局的人一听是夏雅涵,本想着言语敷衍克扣月钱,但是看到了姜皖,态度就放正了许多。

    “这是居常在和婢女墨儿的月钱,今日人手不够送去得不够及时,望居常在不要介意。”

    管事的带着职业假笑,向夏雅涵赔罪。

    夏雅涵接过钱袋,脸上依旧是无可挑剔的微笑。“那可别再有下次了。”

    内务局的管事看着夏雅涵,突然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连连点头。姜皖和夏雅涵离开内务局,姜皖对着夏雅涵说道,“对付这些人,便要拿出气势来,不然他们就觉得你好欺负。”

    “姜皖,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在场,他们肯定不是这个态度,你如今正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他们可是巴不得巴结上你。”

    姜皖原本的好心好意,却在夏雅涵的眼里都变成了对她的讽刺,她心中的嫉恨愈加浓重,就像一团浓雾,彻底将她包围。

    夏雅涵已经失去了理性的判断,只要想起林瑶的话,她就对姜皖的恨意多一分。陆之行离开凉亭去找的姜皖,更是对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姜皖,你真虚伪,枉我如此信你。”

第六十八章失窃

    可惜姜皖并不知道原本情同手足的姐妹,此时却变成了想要她性命的恶魔。

    姜皖因为用自己的名义邀约陆之行,把陆之行气得够呛,陆之行每天便对她更为刁难。姜皖知道陆之行是正在气头上,便也没有任何怨言。

    “辛常在,您这次这步棋可是下错了。”

    “大总管,我不过是想帮一把居常在,我觉得她与陛下也很相配啊。”

    姜皖坐在走廊上,跟路过的大总管聊着天。她不明白,为什么陆之行会对夏雅涵那般态度,她觉得夏雅涵在后宫一众女子之中,无论各方面都实属上等了。

    “配不配,也需得陛下自己的意思,若是陛下喜欢的,平民也可得宠,不喜欢的纵是高贵也难入眼中。”

    大总管的眯起的双眼,看着天上飞过的鸟儿,叹息一声。他想要点醒姜皖,但是又不能明说,只希望姜皖能理解他话中的意思。

    “我知道了,这次是我做事欠缺考虑。”

    姜皖站起身来,回了御书房。她确实没有考虑到陆之行的感受,也不该欺骗陆之行。姜皖想着,这次既得罪了陆之行,又让夏雅涵出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陛下。”

    “嗯?”

    陆之行抬头看她,姜皖鞠躬向陆之行道歉。

    “陛下,这次是奴婢做的不对,不该如此耍小聪明,不该欺骗陛下,请陛下恕罪。”

    陆之行看到姜皖诚恳得向自己道歉,心里后还有些惊讶,原本一直和自己耍赖的姜皖竟然突然认错。

    “欺君之罪足以连诛九族,你一句话就能让朕饶了你?”

    姜皖头上起了密汗,没想到陆之行竟然还是要惩罚自己,就在姜皖正担心陆之行是什么惩罚的时候,陆之行的话让她有些懵。

    “朕许久不曾吃马蹄糕了,你做的合朕的胃口了,朕就宽恕你这一次。”

    “奴婢遵命。”

    陆之行给出的条件未免太过简单,姜皖不明白陆之行是怎么想的。姜皖走去御膳房的路上,还在回想那日的场景。

    她很少见过陆之行发怒的样子,他一直都是冷静理智的。印象里他发怒好像都是因为她,先前她失踪他发怒,如今她欺骗他,他发怒。

    “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不明白,他做的这一切。”

    姜皖是不相信陆之行会对自己动心的,不过如今她却也动摇了。

    姜皖和陆之行走得很近,经常受到陆之行的传召,宫里面的人开始宣扬姜皖得宠。也逐渐盖过了夏雅涵先前献媚被拒的丑事。

    “姜皖,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同样听到传闻的夏雅涵,心中开始盘算着怎么让姜皖从陆之行的面前消失。墨儿看着昔日的好姐妹,如今就要反目成仇,心里十分酸涩和无奈。

    “辛常在,希望你能吉人自有天相,化解主子对你的伤害吧。”

    “墨儿,你去帮我找几个人。”

    夏雅涵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扬起笑容,把桌子上的钱袋甩给了墨儿。

    “遵命,主子。”

    过了几天,宫里开始经常丢东西。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地方丢了东西,没想到宫人们聊天的时候才发现竟是多处失窃。

    “主子,咱们虽说没什么值钱的物件,还是都整理好放起来吧。”

    聘儿有些担心,目前落云轩还没有被贼光顾,也许不久就要偷到这里来了。

    “嗯。”

    “姜皖,我来找你了。”

    夏雅涵带着墨儿走了进来,这几天夏雅涵总是来找姜皖,说是自己在别院里太过无趣。姜皖也开心能夏雅涵能来,以为夏雅涵不介意上次的事了。

    “雅涵,听聘儿说最近各宫频繁失窃,你那里没有丢失什么东西吧?”

    “我那里倒是没丢什么,不过听说贵妃娘娘丢了一件贵重的东西。”

    姜皖对于关于林瑶的事并不感兴趣,“贵妃娘娘的物件自然都是不菲之物,丢哪一件都挺贵重。”

    夏雅涵故作神秘地说道,“这次丢的好像是陛下御赐的,贵妃娘娘紧张地不得了,都已经告到陛下那里去了。”

    林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竟然也会弄丢陆之行赏赐的东西,看来这次的贼本事不小。皇宫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大盗了。

    “那雅涵你小心着些,把贵重的东西都锁到柜子里吧。”

    “嗯。”

    “居常在,请喝茶。”

    聘儿托着茶盘走进来,给夏雅涵倒茶,夏雅涵点头示意不过却没有喝。聊了一会儿之后夏雅涵带着墨儿离开。

    聘儿看着桌上纹丝未动的茶盏,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不过也没有说出来,怕惹来姜皖的不快。夏雅涵是姜皖的姐妹,肯定是不会对姜皖有什么异心的,聘儿劝说自己是多心了。

    “贵妃娘娘,那项链就这般让她偷拿了去?”

    元珠知道林瑶被“偷走”的项链有多珍贵,而且是御赐之物,丢失难免不会被降罪。

    “若不是本宫的授意,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能拿走本宫的物件?”

    “这项链最后还是会回到本宫手里的,本宫也权当成全了某个人的小心机,成功与不成功本宫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林瑶手里把玩着一颗夜明珠,一条项链而已,她倒是想看看夏雅涵这天真的小把戏,能不能带来她想要的结果。

    “陛下,您看这宫中频繁失窃,盗贼猖獗,连贵妃娘娘都来找您哭诉,您不下令管管?”

    大总管实在是烦了各宫一丢东西就来找他禀告,想着让陆之行赶紧出手把这事给解决了。

    “去把辛常在叫过来。”

    陆之行突然甩出一句完全不搭边的话来,大总管也只好听令。

    “陛下要见我?”

    “辛常在跟咱家走吧,咱家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

    “好。”

    姜皖去了御书房,陆之行问道,“你可有丢什么东西?”

    姜皖听到陆之行突然这么问,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奴婢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

    “嗯,回去注意着些,把东西都收好。”

    “那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退下吧。”

    “是。”

    姜皖有些莫名其妙,陆之行就因为这事把自己叫来,这种话让人代为传话不就行了,还得麻烦她跑一趟。

    “传令下去,搜查各宫,寻找赃物找出盗贼。”

    待到姜皖走后,陆之行下令要处理皇宫失窃一事。长戈撇撇嘴,要不是担心姜皖,陆之行肯定不会把这事放在心上。

    第2天, 就有侍卫开始搜查各宫,夏雅涵看着侍卫从自己的院子里走出去,嘴角带着不可言说的笑意。

    林瑶对这搜查也是乐见其成,她知道这次搜查之后,浮出水面的人会是谁。而且此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过是顺手帮了一个小忙。

    其实那条御赐的项链是她让那个宫女拿走的,如果拿了其他的东西,她就没理由去陆之行面前告状。

    以陆之行的个性,后宫失窃这种小事他是不会上心的。

    “等着吧,潮水退去之后,会是哪条鱼搁浅在岸边呢。”

    林瑶笑得很是得意,没人能逃得出她的布局。

    侍卫进了姜皖的院子,带头的正是长戈。

    “辛常在,我等奉陛下之命,搜查各宫,冒犯了。”

    “没事,你们进去搜查吧。”

    姜皖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大大方方地让长戈带着人走了进去。一通翻找之后,长戈把聘儿叫了进去。

    “聘儿姑娘,这个柜子可否打开?”

    “可以。”

    聘儿把柜子打开,侍卫把里面的东西都抱了出来。一个闪亮的东西却从衣服里掉了出来。长戈伸手去捡,发现正是林瑶先前丢失的那条项链。

    “这是?”

    “我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我不记得柜子里放过项链啊?”

    聘儿并没有认出那是林瑶的项链,也就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长戈看聘儿的反应不像撒谎,就接着让侍卫搜查各个角落。

    没想到姜皖的房间角落中搜出了不少的东西,甚至装花的花瓶里也有珠宝。

    “辛常在,恐怕您得和属下走一趟了。”

    姜皖看着那些自己从来没见过的珠宝,眉头紧蹙,抿着下唇半天没有说话。

    “好,我跟你走。”

    听说赃物已经找到了,各宫便都派了代表去认领失窃的珠宝。陆之行看着姜皖,他自然是不相信姜皖会是皇宫失窃案的元凶。

    如此明显的栽赃陷害,姜皖自然是一目了然,她这几日都没怎么离开过落云轩,能对她下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不会是她的,她怎么会下手害我呢?”

    姜皖的心里抗拒着这个事实,这样的猝不及防的打击,让她有些心灰意冷。

    “这皇宫里就真的没有真情实意了吗?”

    林瑶亲自现身来认领自己的项链,不过却没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这些东西都是朕赏赐给辛常在的,至于真正的赃物,几日之后朕便给各宫一个答复。”

    陆之行突然这么说,阻拦了各宫代表上前认领的脚步。没人知道那些珠宝是不是被盗窃的赃物。

    “陛下。”

    垂着头不做声的姜皖听到陆之行维护她的声音,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的眼里带着迷惘痛心和感激。

    “陛下,臣妾的项链可一定要替臣妾追回啊。”

    林瑶看着姜皖再次躲过一劫,恨不得将她当场撕碎。她走上前故作可怜地想要陆之行的安慰,陆之行却退到姜皖的身边。

第六十九章游戏

    “你放心,朕会帮你找回来。”

    待到各宫的人都离开,陆之行下令让人去找和这些赃物一样的珠宝来。

    “陛下为何帮我,如果奴婢真的是那个盗窃各宫的贼人呢?”

    “朕相信不是你,你不是会贪图这些身外之物的人。”

    陆之行的目光坚定,姜皖和他对视着,她的心像是落入温泉之中,泛起了温暖。曾经与她针锋相对的,相信她,与她情同手足的,陷害她。

    姜皖一时间情难自已,竟是落下泪来。陆之行被姜皖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到了,但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你怎么哭了,朕会解决此事的。”

    “奴婢多谢陛下,奴婢还有事要做,先告退了。”

    “去吧。”

    姜皖转过身擦去了脸上的泪,她要去向那人讨个说法。夏雅涵在别院里也得知了陆之行的袒护,心想着这次没能把姜皖拉下来,太过可惜。

    “主子,辛常在来了。”

    “姜皖她怎么来了?”

    “居常在看来是不欢迎我啊,也是,计谋没能得逞你又怎会笑脸相迎。”

    姜皖冷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同样一脸冷漠的聘儿。墨儿看着聘儿扫过自己时那痛心的目光,愧疚地低下头去。

    “怎么会呢,姜皖你怎么这么说啊。”

    夏雅涵强装镇定,她现在还不是和姜皖明着撕破脸的时候。姜皖看着夏雅涵心虚的样子,知道自己没有冤枉人。

    “居常在,你为什么要陷害我,陷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枉我将你视作亲生姐妹。”

    姜皖痛心疾首,她不明白为什么夏雅涵要害她。

    “姜皖,我不是有意这样做的,是贵妃娘娘逼迫我的,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这样的。”

    夏雅涵把锅甩给了没怎么插手此事的林瑶,毕竟林瑶跟姜皖之间的矛盾众人皆知。姜皖看着夏雅涵委屈的模样,心里有些动摇。

    “姜皖我请求你原谅我,我们是好姐妹,我却因为贵妃娘娘的胁迫就帮她害你,是我的不对。”

    夏雅涵甚至流出眼泪来,想要下跪给姜皖看。姜皖急忙把她拉起来,看着夏雅涵这幅样子,姜皖想着也许真的是夏雅涵被林瑶利用了呢。

    “这一次,我原谅你,如果今后再有这种事发生,我断不会对你留情。”

    “嗯,我知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夏雅涵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花,姜皖也不想再久留,便带着聘儿离开了别院。待到姜皖走后,夏雅涵原本委屈的脸立刻消失不见,转而是阴翳和狠厉。

    “姜皖,你真是太愚蠢了,几滴眼泪你便能信我,活该你要被我踩在脚下。”

    姜皖走在路上,聘儿在一旁叹气。

    “主子,您相信居常在的话吗?”

    “我原谅她不代表我就要相信她,这深宫之中看来是没有能相信的人,以后提防着些。”

    姜皖不傻,她自然知道夏雅涵的话里漏洞百出。如果是林瑶的主意,在搜查的时候,林瑶就该首当其冲给自己使绊子。

    “原本以为我在这里能拥有一个交心的朋友,看来只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过往的种种,皆历历在目,可是在此刻姜皖的心里只有酸楚和失望。

    “主子。”

    聘儿也没有想到陷害姜皖的会是夏雅涵,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姜皖,只能默默地跟在她的身旁。

    “我没事,我该习惯的,我若是不习惯便怕是要被人连命都拿去了。”

    姜皖摆了摆手,示意聘儿不要担心自己。

    “好在这次陛下是信任主子的。”

    “嗯。”

    陆之行收集来各宫丢失的同款珠宝,让人把那些“赃物”送回各自的地方。然后把全新的那套送去了姜皖的落云轩。至于那个本事不小的盗贼,陆之行找了个宫人当替罪羊,遣送出宫了。

    “这些是?”

    “辛常在,陛下说做戏要做全套,不能让人看出纰漏来。”

    长戈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姜皖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算是彻底摘清了这个罪名。陆之行选的是自愿离宫的宫人,是让她最为欣慰的地方。

    “这次多谢陛下了。”

    几日后入秋,京城没了先前那般炙热,秋高气爽,姜皖便出去散步。走着走着姜皖就到了演武场,那是御林军演习也是给皇子王爷们训练的地方。

    “公主殿下好厉害!”

    “又中了!”

    姜皖被热闹的人声所吸引,她走过去,却只见一支箭擦着自己的发丝呼啸而过。那支箭径直钉在了她身后的靶子上。

    姜皖霎时间冷汗都冒了出来,刚才若是她再向前一步,就要被那支箭穿过眉心了。

    “啧,是谁那么不长眼,站在靶子旁边!”

    陆雅因为姜皖的突然出现而险些伤了人命,先是焦急后来是愤懑。

    “原来是你啊,辛常在。”

    陆雅发现是姜皖,想起了上次她穿着罂粟的衣服诅咒自己的事来,心情更是不好了。

    姜皖也没想到会在演武场遇到许久未见的陆雅公主,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姜皖心里也是无奈。

    上次她着了林瑶的道,刺激到了陆雅,陆雅肯定会刁难自己。

    “奴婢见过公主殿下。”

    不过姜皖也确实是个当预言家的材料,陆雅这次遇上了她还真的不准备放过她。

    “既然辛常在来了,不如陪本公主来玩个有意思的游戏吧。”

    陆雅掂量着手里的长弓,面带笑意地看着姜皖。姜皖只觉得背后一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辛常在,可会弓箭?”

    “奴婢会一些并不擅长。”

    陆雅一听对姜皖起了些兴趣,在这皇宫女子里能会弓箭的,除了她也就没什么人了。她在这里联系射箭,也就只有一群宫人能在一旁阿谀奉承,着实无趣。

    “没关系,你来和本公主比一比吧,输的人就要受到惩罚。”

    姜皖本想着拒绝,但是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奴婢遵命。”

    陆雅把规则告诉给了姜皖,一人有三次机会,谁射中的最靠近靶心,谁就是那一局的胜利者。三局两胜,输的人,要成为下一场游戏的“靶子”。

    “靶子?”

    姜皖听到这两个字心里警铃大作,陆雅不会是想要她的命吧。

    “是本公主说得不够清楚吗?”

    陆雅递给姜

    皖一把弓和三支箭,又示意宫人去把靶子上的箭拔下来。

    游戏开始,陆雅首当其冲射出第一箭,羽箭离弦,径直飞向远处的靶子。

    “离靶心两寸!”

    在靶子附近的宫人上前测量箭和靶心的距离,向陆雅这边喊道。陆雅得意地看着姜皖,她不相信姜皖能比她还准。

    姜皖瞬间头大,自己前世确实有过射箭的爱好,但是也很久都没有再碰了。但是目前这个形式,她必须得全力以赴。

    弯弓搭箭,姜皖的箭也离开弓弦,飞向靶子。

    “离靶心一寸!”

    陆雅脸上的笑意消失,姜皖的射箭技术竟然比自己还要厉害。被姜皖压了一头的陆雅,心里很是气愤,自己在擅长的方面被人碾压,她哪里忍得了。

    姜皖松了一口气,等待第二局。

    “正中靶心!”

    “公主殿下好厉害!”

    宫人们都欢呼雀跃给夸赞林瑶,林瑶却没有得意,姜皖隐藏颇深,她不敢再大意。

    “离靶心两寸!”

    姜皖也许是因为林瑶正中靶心而感到危机,手一抖便比先前还要偏离靶心。姜皖额头上冒出冷汗,最后一局将决定她的生死。

    “这第三局,我们来玩些不一样的,来人。”陆雅拍了拍手,叫了一个宫人上前,“你去把靶子换成移动的吊靶。”

    “遵命。”

    第三局,规则是比谁能击中移动靶,并且看谁离靶心更近。

    姜皖握着弓的手都开始颤抖,陆雅是个很强的弓箭手,她能说出这种条件自然是胸有成竹,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算不得什么。

    “看好了。”

    陆雅屏气凝神,目光锁定在来回摆动的靶子上,看准时机松开弓弦,羽箭如流星一般飞出去,正中靶心。

    “正中靶心!”

    陆雅已经是势在必得,她看着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的姜皖,脸上是得意的笑意。

    “离靶心三寸!”

    姜皖输了,输了这最为重要的第三局。姜皖被迫站在远处,头顶上放了一个苹果。

    “辛常在可不要乱动,万一这箭没射到苹果上,辛常在可就香消玉殒了。”

    姜皖命悬一线,此时已经吓得脸色煞白,但是她又没办法动作。姜皖只能闭上眼睛,等待自己命运的裁决。

    只听见羽箭径直向自己射来的声音,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睁开眼睛,头上的苹果已经被箭射穿掉在了地上。

    “呼。”

    就在姜皖以为游戏结束的时候,一个宫人走过来,在姜皖的头上放了一个橘子随后躲到一旁。

    姜皖的大脑都有些不能思考,刚才直面死亡的感觉如今又要再次感受一次。橘子比刚才的苹果小了一倍,也就是说陆雅射中她的几率也多了一倍。

    “陆雅是想要先折磨我,再杀死我吗?”

    不过陆雅的箭术确实精湛,姜皖再次和死神擦肩而过,她甚至好像感觉到死神的镰刀划过了自己的脸颊。

    姜皖睁开眼橘子被射穿的地方,离她的头顶异常接近。

    陆雅对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而且她本就没想要姜皖的命,她若是没有把握就会把箭抬高一寸,防止误伤姜皖。

第七十章搭救

    就在姜皖以为游戏已经结束的时候,宫人又走了过来,是一个比刚才的橘子还要小的橘子。

    “辛常在,蒙上吧。”

    宫人递给姜皖一条黑色的布带,示意姜皖蒙在眼睛上。姜皖不想去接那条布带,但是陆雅却不耐烦了。

    “辛常在,这才是游戏最有趣的地方,你可不要坏了本公主的兴致。”

    “雅儿,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陆之行走了过来,陆雅看到陆之行来,笑着迎了上去。

    “哥哥,雅儿在和辛常在玩游戏,哥哥要不要一起玩?”

    陆之行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姜皖,姜皖手里攥着那条黑色的布带,隐约能看出来她在颤抖。姜皖看见陆之行,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高兴他的出现。

    “这是在玩什么?”

    “雅儿在和辛常在玩箭术,辛常在配合得很好。”

    陆之行走到姜皖面前,看着姜皖,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姜皖犹豫了一下,还是向陆之行提出求救。

    “陛下,请求您终止这场游戏,奴婢不想再参与下去。”

    姜皖带着请求的眼神和语气,让陆之行有些意外但是又似乎在预料之中。姜皖很少有向他这般求情过,自己也自然要抓住这次机会。

    “好,朕就答应你,辛常在可是欠了朕一个人情。”

    “陛下怎的讲这种话,奴婢品级低微至少也是陛下的女人,陛下救自己的女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姜皖不傻,自己要是承了陆之行这个人情,陆之行指不定要因为这个而不知道又想什么法子整自己。

    陆之行没想到姜皖还是这样伶牙俐齿,不过陆雅这次确实有些危险,自己也应当及时制止。

    “雅儿,辛常在朕就带走了,你若是想玩,就找别的宫人吧。”

    陆雅一听陆之行是来救人的,撇撇嘴心里不高兴了。姜皖不过如此,见到皇兄就想着赶紧依附求情。皇兄那么公正严明的人,却还被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迷惑。陆雅更是看不起和厌恶姜皖。

    “雅儿,这种游戏还是太过危险,以后不要再宫里这样了。”

    陆之行怕他不在的时候,陆雅又因此让姜皖陪她玩这种游戏,便直接禁止了陆雅。陆雅瞪大双眼,陆之行竟然因为姜皖而给她下禁令,一时间心中十分恼火。

    “辛常在好本事,不过是三两句话就能让皇兄给本公主下禁令,实在是好得很啊。”

    “本公主在这里也是碍事,便先告退了。”

    陆雅第一次叫陆之行为皇兄,她以前总觉得这不带着人情味,便一直叫着哥哥,陆之行也无所谓一直由着她。

    陆雅把手里的弓箭扔到一旁的宫人手中,转身离开,不再看陆之行和姜皖一眼。一群宫人向陆之行告退,随后赶紧追上陆雅。陆之行看着陆雅离去的背影,眼里带上了一抹愧疚。

    姜皖很诧异,自己不过是想要终止这场游戏,可陆之行却给陆雅下了禁令。陆之行最是宠爱他这个同胞的妹妹,如今却因为自己而伤了她的心。

    “陛下,您还是去劝劝公主殿下吧,她还是小孩子心性,一时气不过而已。”

    “朕知道,那朕就先离开了,你方才应是吓得不轻,早些回去休息。”

    陆之行说完这句话就往陆雅离开的方向走,走出几步后转过身来对姜皖说道,“你上次激怒了雅儿,以后还是少在雅儿面前出现,省去诸多麻烦。”

    “是,奴婢谢过陛下。”

    陆之行走后,姜皖也不再留在演武场,转身离开。

    陆雅没有回公主殿,而是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双目失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旁的宫人不敢贸然上去打扰。

    晚秋站在一旁垂首不语,她知道陆雅在想些什么。陆雅是气不过陆之夜保护姜皖而责怪她的举动。

    陆雅不明白,她是她最宠爱的妹妹,哪里比不上姜皖那个城府颇深的女人,一个冷宫出来的女人,哪里会是什么善茬子。

    “哥哥他肯定是被那女人给迷了心智了。”

    陆雅刚说完这句话,陆之行就带着人从一旁的树丛后面走了出来。

    “雅儿可还是在生哥哥的气?”

    陆雅看来人是陆之行,脸上又恢复成刚才的冷漠。她从秋千上下来,走到陆之行面前,行了一礼。

    “皇兄可是还有没吩咐的事?”

    陆之行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陆雅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雅儿你先起来再与朕说话,朕低着头脖子不舒服。”

    陆之行带着无奈的笑意,对陆雅说道。陆雅起身与陆之行对视,她还在气恼,便不给陆之行好脸色。在这皇宫里能不给陆之行好脸色的除了姜皖也就只有陆雅了。

    “皇兄不去陪伴受惊的美人,来找臣妹做什么?”

    陆之行知道陆雅一旦用这种称谓,就肯定是还在气头上。不过他知道要做什么能把她哄好。

    “雅儿不要生朕的气了,朕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朕相信雅儿的箭术一流,但是这皇宫人数众多,如果误伤了人,又或是夺了他人性命,对你对朕都不好。”

    “再高超的箭术也难保会有失误的时候,雅儿最是心善,肯定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而害了其他人吧。”

    陆之行好言相劝,陆雅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尽数听进了心里。她其实没有想过玩这个游戏,不过是遇到了姜皖想要报复一下上次的事罢了。

    本来这次吓吓姜皖,她就不再玩这种带着危险的游戏,可谁知道姜皖却在陆之行面前告了自己的状。

    “皇兄教训的是,臣妹记下了。”

    “雅儿还是生朕的气啊,若是雅儿执意要与朕这般生分,朕可就要生气了。”

    陆之行看着神情已经有所触动的陆雅,陆之行无奈地笑了笑。

    “臣妹哪里是那么好哄的,皇兄总得做点什么来补偿臣妹。”

    陆雅其实已经不生陆之行的气了,但是总要得点补偿。陆之行知道陆雅的小性子,不过陆雅不生气是最好了。

    “那雅儿想要什么,尽管和朕提出来便好。”

    “臣妹最是喜欢舞刀弄枪,奈何一直没有好的师父教导,听闻周家的少将军武功最是不错,想请皇兄将他请进宫来教导臣妹。”

    陆之行第一次从陆

    雅的嘴中听出来其他人,便回想了一下。周家的祖上是开国功臣,不过后来却没什么子孙踏入仕途。如今在官场上的只有几个小辈,陆雅所说的正是周家本家的嫡次子周长意。

    “周少将军确实是个武艺精通的人才,朕准了。”

    “多谢皇兄。”陆雅一听陆之行答应下来,眼睛里有光芒闪烁。

    “还叫皇兄?”

    “雅儿多谢哥哥。”

    陆之行就这般把陆雅哄好了,而姜皖在宫里无趣地走着,身后不远处跟着陆之行派来护送她回落云轩的侍卫。

    “陆之行当真是不放心我,我最是讨厌监视。”

    四周没什么人,姜皖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放飞自我,想蹦就蹦想跳就跳。但是如今跟着几个侍卫,让她有些烦躁。

    “几位可以不跟着我了吗?”

    “陛下命令属下护送小主,属下不敢不从。”

    “啧,行吧行吧。”

    走了一会儿姜皖说要如厕,那些侍卫主动站到了茅厕一边的小巷处。姜皖嘴角扬起狡黠的笑意,从茅厕另一边的巷子悄悄地溜走了。

    待到走远了,姜皖松了一口气,“不被人跟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姜皖走到一处园子,听到有凄清的萧声从园子里传出来。园子的朱门虚掩着,姜皖有些好奇,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萧声凄清而婉转,似乎在倾诉主人哀怨惆怅的内心。姜皖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也顾不得什么冲撞贵人的危险,走了过去。

    姜皖隐约看到一人坐在屋檐下的走廊上,手里捏着一柄长萧正在忘我地吹着。她走过去才到散落在地上的落叶,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谁在那儿?”

    萧声戛然而止,那一袭白衣的人拿起长萧起身走过来。姜皖听到熟悉的声音,意外地没有跑走,而是站在原地等那人过来。

    “泠鸢姑娘?”

    那人正是陆之夜,他最近入宫入得频繁,却一直不曾见过姜皖,如今看到她的突然出现,陆之行心中很是欣喜。

    “原来是叶公子,冒昧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姜皖那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他,不过她对陆之夜的身份更是怀疑,但是她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该过问的。

    “没事,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我带你看看我居住的园子吧。”

    这地方偏僻清幽,宫里的繁杂都不会影响这里,摆设装饰都与陆之夜的府邸很是相似。陆之夜带着姜皖走进他的房间,书案上正放着笔墨纸砚,宣纸上写着三句诗句,看来是没有想出最后一句。

    “明渺月光里?”

    听到姜皖将诗句念出来,陆之夜说道,“这最后一句我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合适的来。”

    姜皖结合着前几句,斟酌一番说道,“花落似飞霜?”

    陆之夜听到后显示微微睁大了双眼,随后笑了出来,“没有想到泠鸢姑娘如此有才情,花落似飞霜,好句好句啊。”

    姜皖听了陆之夜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她不过是随意想出来的句子而已。

    “叶公子谬赞了,这哪里能算得上是才情。”

第七十一章水性杨花

    陆之夜笑了笑,“泠鸢姑娘不必如此自谦,既然是泠鸢姑娘想出来的诗句,不如泠鸢姑娘亲自题写吧。”

    姜皖也不好拒绝,便拿了笔墨把这一句题写在了前三句的后面。姜皖的簪花小楷与陆之夜的字迹相比显得十分的秀气。

    “献丑了。”

    “泠鸢姑娘是宫里的人,自上次重逢,可惜我多次入宫都不曾见到泠鸢姑娘。”

    陆之夜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落寞,似乎是一直寻求而不得。他之前进宫问过陆之行,宫里有没有一个叫泠鸢的宫女,可是陆之行却说他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也对,姜皖不过是一个宫女,陆之行身为皇帝,哪里能记得住。

    姜皖听后有些惊讶原来陆之夜因为自己而频繁入宫,之前陆之夜在凉亭给她弹奏的那一曲倾诉衷肠的曲子,在此刻回忆在她的脑海中。

    陆之夜对她的感情,她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她对陆之夜只有感激,没有其他的情愫,而且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的确是陆之行的女人。她和陆之夜之间是肯定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的。

    “叶公子,不必因为我而这样,我能看出来叶公子并不喜欢皇宫,又何必为难自己。”

    “不为难,只要能见到泠鸢姑娘,我就很高兴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陆之夜被姜皖话中的推拒之意刺激到,急忙表示自己的心意。可是姜皖正因为如此,才更是抗拒。

    陆之夜知道姜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另找了个话头。

    “泠鸢姑娘现在是哪个宫的宫女?”

    “我现在是辛常在手下的宫女,平日里都待在落云轩听从调遣。若是今后叶公子要找我,便在落云轩附近即可。”

    “不过既然是在后宫里,叶公子还是不要踏足的好。”

    姜皖不想让陆之夜再因为想要碰运气见自己,而频繁入宫,一旦陆之行知道他的本意是见自己,那她和他都肯定会倒霉。

    “落云轩,我知道了。”

    “我本想着像曾经一样,带你出宫玩赏,不过看来如今是不可能了,你在这皇宫肯定无趣得很吧。”

    陆之夜看着姜皖,眼里有些疼惜的感情。他知道姜皖的愿望是成为自由飞翔的鸟儿,如今再次回到这个吃人的金丝牢笼中,心里也一定是哀伤的。

    “我还好,多谢叶公子关心。”

    “今日得见,不如我带你在皇宫里转转,我知道很多有意思的地方,你一定不曾去过。”

    见陆之夜这么有兴致,姜皖也不好拒绝,便答应下来。二人走出园子,秋风起,屋门没有关上。书案上题写着诗句的纸被吹到一边。

    那宣纸的下面是一张画,画上是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女子,正站在灯火阑珊处宛然一笑。

    “这皇宫很大,有意思的地方大多都在偏僻的角落,如今正值秋高气爽之时,来这里赏景最是不错。”

    陆之夜推开面前的朱红大门,看来许是很久都没有人来过,大门打开的过程中传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姜皖在原主的印象里,也确实没有来过这里。她有些好奇,园子里会有些什么。大门打开,入目是最简单不

    过的房屋,姜皖有些不悦,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先别着急,我想让你看的在后面。”

    二人绕到房屋后面,一阵风起,有金黄的银杏叶飘在姜皖的脚边。姜皖大概是知道什么东西了。不过当她看到满地金黄的时候,还是很惊讶。

    她曾见过这般景象,那是她前世去参观的一个景区。几百年历史的银杏树,坐落在后院的一处,硕大的树冠因为秋季的来临,而变得金黄璀璨。

    地面被金色的银杏叶覆盖,在日光的照射下,像是满地的黄金闪烁着光芒。

    “这景象,颇为震撼人心。”

    姜皖向着古老的银杏树走过去,踩碎了一地的光。

    她站在树冠下伸出手抚摸着银杏树苍老的容颜,皇宫岁月更迭,唯有此处能让她真切地感知到时间的轮转流逝。

    想起前世她站在栏杆外,看着的那棵银杏树,那时的她远没有如今这般触动。她是真切地站在一处宫廷中,是宫廷万千人的一部分。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啊。”

    良久之后陆之夜走上前,他不明白从姜皖身上逸散出来的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以为她在悲伤。

    “泠鸢姑娘?”

    “多谢叶公子今日带我来此,我从未见过如此景象,一时间情难自已,忽略了叶公子,实在是抱歉。”

    姜皖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是她太过投入了。不过这深宫之中能有这么震撼人心 景色,竟是无几人知晓。

    “我自幼年时候就喜欢往这里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带人过来。”

    陆之夜也笑了笑,没有注意到自己话中的纰漏。姜皖却是听了进去,自幼便在宫里,还能出入深宫。陆之夜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陆之夜看着姜皖的眼睛,才惊觉自己暴露了身份,便急忙说道,“我年幼时候是陛下的陪读,便在宫里住过一段不短的时日。”

    姜皖点点头,但是心中仍有疑惑。若是陪读,与陆之行的关系定是很好的,可是她在原主的记忆里,也没能有过对他的印象。

    “我带你去别处看看吧。”

    “好。”

    陆之夜带着姜皖离开,正走在路上,姜皖听到有人叫她。

    姜皖转身看过去,发现是一直没有与她再来往的夏雅涵。自从上次陷害的事情过后,她就不再像以前一样相信夏雅涵了。那是永远也无法消除的隔阂,也是姜皖心痛的所在。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而已,居常在有什么事吗?”

    姜皖冷漠着神情看着夏雅涵曾经以为她是宫里难得的良善之人,没想到是自己看走了眼。她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于害过自己的人,她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的。

    夏雅涵被姜皖的态度整得有些尴尬,她方才远远看见姜皖,本想着离开,可是注意到她身边有一男子,才主动凑了上来。

    “这位是?”

    夏雅涵看着姜皖身边的陆之夜,问道。陆之夜从姜皖的态度得知姜皖并不喜欢这个女人,他便也不对夏雅涵有什么好脸色,也是冷着脸。

    毕竟一个常在,在他的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是谁与居常在无关吧,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陆之夜还没等姜皖说什么,便拉着姜皖的手腕离开。留下夏雅涵一人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

    待到看不到夏雅涵了,姜皖回过神来把手抽出来。她不喜欢别的男人碰她,想起上次凉亭的时候她皱起眉来。

    “男女有别,叶公子还是注意些。”

    “是我冒犯了,抱歉。”

    陆之夜见姜皖脸色不悦,知道是自己太过贸然,有些懊恼。

    “没事,我身为宫女不可在外多耽搁,先离开了,告辞。”

    姜皖因为夏雅涵的出现而被影响了心情,也怕再遇到别人,闹出什么乱子来,与陆之夜道别后离开了。

    “嗯。”

    陆之夜见姜皖离开,自己往园子的方向走去。

    夏雅涵一路尾随着他们,眼神阴翳。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你!”

    “主子,这个女人在暗处鬼鬼祟祟,属下便将她抓来了。”

    云行把夏雅涵推倒在陆之夜的面前,陆之夜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盏,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夏雅涵。

    “你们是谁,我是陛下的常在,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夏雅涵没想到抓自己的人,竟然是跟姜皖走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的手下。

    “居常在是吧,胆敢尾随本王,你本事倒是不小。”

    陆之夜放下茶盏,居高临下看着夏雅涵。他自然知道夏雅涵不是什么良善的人物,神色冷漠声音冷厉与陆之行如出一辙。

    “王、王爷?”

    夏雅涵脑子飞速运转,当朝的王爷只有一人,那就是前太子如今的七珠亲王,陆之夜。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对着姜皖笑得和煦的男人,会是多年不曾出现的夜亲王。

    “王爷恕罪,奴婢不是有意为之,奴婢不知王爷身份,有冒犯之处,求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虽然是大将军之女,陆之行的常在,但是在七珠亲王面前,她也不过是个逢人卖笑的奴婢罢了。

    刚才的那股子嚣张的气焰犹如被一盆冰水浇灭,再也蹦不起来。

    “念在你没有做什么的份上,本王饶你这一次,你不过是个常在,本王若是一时兴起借此罪名将你打杀了,也无不可。”

    陆之夜从未展现出如此煞神般的模样,让夏雅涵十分恐惧,毕竟先前能做太子的人,手段也定是有的。

    “是是是,奴婢知晓奴婢知晓,奴婢谢王爷宽恕。”

    “退下吧。”

    夏雅涵得了陆之夜的命令,哪里还敢磨蹭,立刻起身跑了出去。

    “主子,这会不会做的有些过了?”

    “这女人定是之前难为过泠鸢,本王这是让她长点记性,不要乱说话。”

    “是。”

    云行看着陆之夜,他不知道该不该对陆之夜坦白姜皖的身份。他先前与长戈出宫喝酒的时候,就从长戈的嘴中得知了姜皖的身份。

    陆之夜如今喜欢上的女子,却是他弟弟的女人,若是让他知道了他又该如何自处。

第七十二章皖嫔

    夏雅涵回到自己的别院后,仍是心有余悸。她没想过姜皖既然又勾搭上了如此厉害的人物。姜皖占据着陆之行的心也就算了,如今连多年不曾出现的夜亲王也心仪于她。

    “姜皖不仅虚伪还水性杨花,呵,她比起我来,又哪里强得过了。”

    墨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皱着眉一言不发。如今的夏雅涵已经走上歧途,她就是算是劝阻,也丝毫没有作用。

    夏雅涵想要扳倒姜皖,更想要将姜皖踏在脚下,让她感受一番自己曾受过的屈辱。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可是要比她被陆之行拒绝更能成为众矢之的。

    夏雅涵深知自己孤身一人根本无法撼动被陆之行在意袒护的姜皖,她准备谋求盟友。

    “墨儿,去挑些东西,我们去见见一位贵人。”

    “是。”

    夏雅涵带着墨儿去的地方,正是公主殿,她记得先前姜皖在迎接大典上,惹陆雅发怒要处死她的事情。

    如今自己谋求一同对付姜皖的盟友,这位尊贵的公主正是不二之选。可惜天不遂人愿,夏雅涵的如意算盘落了个空。

    “公主殿下,居常在在外求见。”

    陆雅正在练习书法,被来者打扰很是反感。而且一听是夏雅涵,心中更是恼怒。她回到宫中这么久,从晚秋那里得知了宫里的许多事情。夏雅涵与姜皖走得很近,关系情同姐妹,她也是知道的。

    如今她处处针对姜皖,而夏雅涵又在这个时候来见她,也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

    “告诉她不见,跟姜皖有关系的一律不见。”

    “是,公主殿下。”

    晚秋出来把陆雅的话告诉给夏雅涵,夏雅涵脸色很是难看。她不知道陆雅竟是如此不待见自己自己这次是白来一趟了。

    而且她连陆雅的面都见不到,更不要提表明自己的立场,这个强大的盟友,她是没办法去联合了。

    “主子,这?”

    “我们走。”

    夏雅涵阴沉着脸,带着墨儿离开,但是却没有回到自己的别院,而是去了林瑶的贵妃宫。林瑶对于这个突然来访的客人,起了很大的兴趣。

    夏雅涵主动来找自己,说明她已经完全信任自己,而且知晓只有她才是她最为得利的盟友。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

    “居常在不必多礼,居常在可是少有来找本宫的时候,让本宫有些受宠若惊呢。”

    林瑶坐在上位,让宫女给夏雅涵看座。夏雅涵其实不想来找林瑶,可惜如今既然不能巴结到陆雅,便只能退而求次。

    “贵妃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来是向贵妃娘娘投诚的。”

    夏雅涵不想和林瑶多费口舌,便直接了当告诉林瑶她的来意。林瑶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问道,“投诚,本宫需要什么投诚?”

    “奴婢知道贵妃娘娘痛恶姜皖许久,如今奴婢愿归入贵妃娘娘麾下,一同将姜皖在宫廷中除名。”

    “居常在这可就污蔑本宫了,本宫何时说过想要把辛常在除名了?”

    林瑶自然不会直接拍手称快,而是装作一副不知道夏雅涵在说什么的样子,显

    得十分无辜。

    夏雅涵皱着眉头,她不知道林瑶在打什么主意。是不是自己表现得太过平淡,让林瑶以为自己是在骗她。

    “奴婢如今也不怕和贵妃娘娘明说,之前皇宫失窃,正是奴婢所为栽赃姜皖,只可惜陛下庇护姜皖,没能得偿所愿。”

    “本宫可真是没想到,居常在是个如此冷心的人,之前好说也是和辛常在情同姐妹,如今暗地里下绊子倒是毫不手软。”

    “奴婢不过是看清了她的为人,她既然无情,就怪不得奴婢无义了。”

    林瑶笑眯眯地看着夏雅涵,这一幕正是她期待已久的姐妹反目。她不知道该说夏雅涵愚蠢还是痴情,自己不过三言两语,便能让她对姜皖彻底仇视。

    “居常在这般愿望,本宫便送你个顺水人情,帮你一把。”

    “多谢贵妃娘娘。”

    夏雅涵在心中依旧对林瑶嗤之以鼻,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铲除了姜皖,自己只能先对林瑶俯首称臣。

    “居常在可是有什么法子了,来让本宫帮忙?”

    “奴婢还没有什么法子,不过奴婢得到了一个消息不知道贵妃娘娘感不感兴趣。”

    “说来听听。”

    “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林瑶笑出了声,真是没想到姜皖如今有这么大一个把柄握在了自己的手上。可还真是要多谢夏雅涵这个蠢女人了。

    不过她竟然能让这两个男人都围着她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有什么本事。林瑶想了想,就算她再怎么能耐,如今也蹦不长了。

    姜皖回到落云轩,有几个宫女在院子里忙活。聘儿不知道去哪了,姜皖也没有在意,径直走回房间躺在了床上。

    今天被夏雅涵撞见,若是曾经的夏雅涵也许不会做什么,但是如今的夏雅涵,肯定会拿此事大肆宣扬,来找自己的麻烦。

    “真是糟心,这皇宫真不是个人待的地方,本以为能有个姐妹,谁知道会是个想要自己命的魔鬼。”

    “主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聘儿走进来,手里抱着几个盒子。

    “聘儿,你手里的是什么?”

    “这是今年的秋装,先前织造司来人通知,聘儿就去拿了。”

    “这次你要好好看看,上次织造司里有人要害我,如今可要小心。”

    “是,主子。”

    聘儿也是担忧上次的事情再次发生,对姜皖的吃穿用度都十分的仔细。

    “主子,奴婢先前看到居常在从公主殿下那边的走出来。”

    姜皖在床上闭着眼假寐,聘儿的话让她睁开了双眼。夏雅涵去陆雅的宫殿,想必是想要讨好陆雅。但是看如今陆雅对自己的态度,夏雅涵也一定没有得到什么好果子。

    “最近防备着点居常在,她上次的话已然不可信,如今她怕是也想将我除之而后快。”

    “居常在怎么会如此对主子,主子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啊?”

    聘儿想不通,怎么突然之间夏雅涵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与自家主子反目成仇了呢?

    “她是因为陛下起

    了心魔了。”

    姜皖叹息一声,她了解夏雅涵,夏雅涵变成这样是宫里最常见悲剧。但是她不可能让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你若向我亮刀枪,我便以三尺青锋对之。

    夏雅涵并没有把那日的事情添油加醋地传播开来,让姜皖过几日清闲的日子。一日,陆之行传召姜皖,正在午睡的姜皖阴沉着脸,梳妆一番去了太极殿。那是陆之行的寝宫。

    “不知陛下传召奴婢所为何事?”

    “再过几日便是重阳节,这次的重阳宫宴,由你来负责。”

    陆之行突然的任命,让姜皖没反应过来。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常在,像这种事应该是让执掌凤印的林瑶来做才对。

    “陛下可是睡糊涂了?”姜皖冷漠着脸说道,“奴婢不过是一个常在,早已不是当初的皇后,此事陛下应该传召贵妃娘娘才是。”

    陆之行却没有发怒也没有冷脸,只是自顾自地说道,“你的品级确实低了些,那朕下旨晋升你为嫔,改号为皖如何?”

    姜皖更是不理解,陆之行为什么突然要把自己晋升为嫔,从八品一跃为正六品。

    “陛下莫要与奴婢开此等玩笑,奴婢并无任何功绩,何来晋升一说。”

    “姜皖,你只需要知道朕这般对你是有朕自己的考虑就好。”

    陆之行知道有人要害姜皖,自己不能永远庇护着她,只有提升她的品级,才能让姜皖不再受制于人。

    他也有他的私心,他不想让姜皖离开他,有离开他的想法也不准。而且这也算是对姜家的补偿,姜家自从陆之夜被虢夺储君之位之后,便一心辅佐他登上帝位。

    他身为皇帝,有他不得不做的事情,姜皖被废除后位后,姜家便开始有些动摇。他无奈之下只能把姜家调离京城。

    姜皖的父母本就双双离世,如今更是一个血亲都不在京城,本以为夏雅涵是个真心对她好的,却没想到也与她反目,她在宫里是真的独身一人了。

    姜家不会谋反,但是他也需要安抚姜家,如今这次晋升,是最为直接的体现。就算是姜皖不再是皇后,他也不会苛待了她。

    姜皖对原主的娘家人没什么感情,也从来不会打听前朝的事,自然不知道陆之行这么做的原因。不过看陆之行心意已决,她也只好答应。

    “奴婢感谢陛下圣恩。”

    第二天晋升姜皖的诏书就下来了,姜皖晋升正六品,封为皖嫔,为落云轩主位。空寂依旧的落云轩,再次迎来了它的主人。

    “主子,贺喜主子。”

    聘儿因为姜皖这一次跳跃性的晋升而感到十分高兴,她有预感,姜皖也许有朝一日会重回一国之母的位置。

    姜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卷明黄色的圣旨,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晋升而感到高兴。她只觉得她周身的金色牢笼,又缩小了一圈。她怕今后,那牢笼会彻底束缚住她的羽翼。

    姜皖从辛常在,变成如今的皖嫔,落云轩上下都来给她行礼贺喜。林瑶和夏雅涵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都咬牙切齿。

    “姜皖那个贱人竟然又被晋升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就快要和本宫平起平坐了。”

第七十三章重阳宴

    林瑶气愤着用手里的簪子戳着笼中的翠鸟,因为笼子狭小,翠鸟无处可躲,最后一声啼叫惨死在笼子里。

    “啧,真是晦气,给本宫处理掉!”

    “是,贵妃娘娘。”

    元珠叫来了宫女把鸟笼提出去。这次姜皖的突然晋升,宫里的人都不曾得到过消息,就好像不过是陆之行突发奇想。

    林瑶的危机感更重,这么久了,她不仅没能得宠,反而让姜皖重新壮大了起来,这超出了她原本的计划。

    “看来必须要动手了,去把居常在给本宫叫来。”

    因为姜皖晋升为皖嫔,品级比夏雅涵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夏雅涵心中也是怨恨至极。本来和她一样低微的姜皖,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正六品的娘娘,而她还是那个被陛下厌弃的常在。

    “我不甘心,凭什么姜皖能被陛下那般宠爱,陛下却对我连一丝薄情都没有!”

    夏雅涵把自己先前绣的东西都翻了出来,扔在地上狠狠地践踏着,那些都是她曾经想要送给陆之行的。

    “陛下他应该爱的是我,我那么爱他,我哪里比不上姜皖!”

    “主子您冷静!”

    “滚,都给我滚!”夏雅涵已然陷入了癫狂,她只有对姜皖和陆之行的恨意,对姜皖的嫉妒,对陆之行无视的不甘,“我知道你们都笑话我,你们都等着吧,只要我除掉了姜皖,陛下就只会爱我一个人了,哈哈哈哈!”

    墨儿被夏雅涵推倒在一旁,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夏雅涵,墨儿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居常在可在屋中?”屋外传来元珠的声音,“贵妃娘娘有请。”

    夏雅涵一听是林瑶找自己,便整顿好自己的仪容,走了出去,“我这就过去。”

    夏雅涵带着墨儿去了贵妃宫,林瑶开门见山地告诉夏雅涵,她有一个计划准备在重阳宫宴上实行。

    “这次计划若是成功,那姜皖必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林瑶的脸上是阴险狠厉的笑容,此刻的她像是一只机关算尽的妖狐一般。夏雅涵看着林瑶,嘴角同样带着笑意。

    “贵妃娘娘放心,姜皖定是要断送于这场宫宴。”

    “陛下,贵妃娘娘求见。”

    陆之行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大总管进来通报。他本想着不见,但是听到大总管说林瑶要一直在门外等到他出来。颇为无奈,皱着眉让林瑶进来。

    “陛下,许久不见陛下臣妾很是想念陛下。”

    自从上次林瑶对他下药,他就对林瑶疏远,他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有事便说,朕还有公务要处理。”

    “臣妾是来与陛下商量重阳宫宴的相关事务的。”

    “这你不必劳心,重阳宫宴,朕已经下令让皖嫔置办安排,你好生在寝宫歇息。”

    林瑶听到陆之行这么说,脸色瞬间不好看了,不过她恢复得及时,也就没让陆之行看出什么来。

    “往年都是臣妾安排的啊。”

    “你可是对朕的决定有什么异议吗?”

    “没有,臣妾告退。”

    林瑶看着陆之行微沉的神色,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下去,便识趣地离开了御书房。林瑶想要这个差事,可是姜皖却并不想要

    。她只想窝在落云轩偷闲,不想做什么娘娘。

    “大后日便是重阳宫宴,看来我须得去找个人帮我了。”

    姜皖带着聘儿去了一处宫殿,有宫女迎上前来。

    “原来是皖嫔娘娘,可是来找德妃娘娘的?”

    “正是,麻烦揽月代为通传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德妃是陆之行还是皇子的时候娶的侧福晋,后来成了侧王妃。一直对陆之行和原主恭恭敬敬,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德妃出自陆之行的先生李尚书之家,平时寡言少语,却精通计算之法。当初在王府的时候,姜皖身为中馈也是一直让德妃帮扶着的。

    德妃先前在原主被诬陷的时候,出面替原主求过情,却在林瑶的挑唆下被陆之行给罚了。自那以后德妃便一直不怎么出现过,听说是和太后一样,信奉了佛教。宫宴一类也不再出面,陆之行知道自己对不住她,也就不去管束。

    “皖嫔娘娘,请进吧。”

    揽月将宫门打开,请姜皖和聘儿进去。德妃从内室走了出来,容貌和当初没什么变化。

    “皇后娘娘,许久不见了。”

    “德妃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嫔妾如今不过是个嫔而已,早就不是什么皇后了。”

    姜皖笑了笑,德妃依旧是那副温良少语,拉着姜皖在一旁坐下。

    “皖嫔能逐步晋升,是好事,本宫也为之高兴。”

    “德妃娘娘的身子,最近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不过还不至于弱不禁风罢了。”

    德妃因为替姜皖求情,而让林瑶借了陆之行之手,让她跪在太极殿前。一场瓢泼大雨来袭,她便生了一场大病,险些失了性命。

    “不知道皖嫔前来,所为何事?”

    姜皖重生之后便没有再来德妃的嘉云宫,是因为她与她 关系只停留在原主那一层,她没走动的必要。

    “陛下让嫔妾安排重阳宴,曾经都是德妃娘娘出力帮扶,嫔妾一个人做不来的,想请德妃娘娘出面指导嫔妾。”

    德妃一听姜皖是因为这事来的,笑了笑,姜皖虽说和以前与所不同,但是在这放面依旧是应付不来。

    德妃也许久不曾踏出嘉云宫了,便欣然答应了姜皖的这个请求。

    姜皖在德妃的帮助下,将重阳宴安排得十分妥当。陆之行看着宫人们的布置,也带上了些笑意。

    重阳宴,其实主要是为了后宫女子所办,能让她们和家人有所团聚。因为前朝和后宫虽为一体,但是也必须是各自独立。

    后宫妃嫔不可擅自联系宫外,前朝臣子也不可擅自进入后宫。

    重阳宴上,许久不曾出面的德妃,如今竟是少有的出现在了席位上。四妃林瑶为首,依次是德妃、淑妃、贤妃。

    因为暂无皇贵妃和皇后,陆之行的身旁只有太后一人。原本夏雅涵和姜皖的席位是在一起的,如今姜皖晋升,席位便离夏雅涵远了许多。

    臣子和男眷为一殿,女眷和妃嫔为一殿。陆之行在简单客套了几句之后,便离开去了男殿开启宴会。

    “来人,把皖嫔的席位搬到哀家旁边来。”

    因为姜皖没有亲眷来参加重阳宴,太后疼惜姜皖,怕她因此而难过,便想着安慰姜

    皖。

    “皖儿,如今陛下在意你,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是,嫔妾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姜皖不想在宴会上驳了太后的颜面,便含糊着答应下来。太后看着姜皖这幅乖巧顺从的模样,竟是突然落下泪来,“这么久苦了你了。”

    她心疼姜皖的是陆之行先前相信林瑶那个恶毒的女人,而将她打入冷宫,这么久过去才终于重新善待姜皖,把姜皖的品级升回来。

    如今这宫里姜皖终于真的算是个能说上话的娘娘了。

    “嫔妾不苦,今日重阳宴,太后娘娘莫要伤心了。”

    林瑶和夏雅涵看着姜皖和太后婆媳情深的模样,心里更是嫉恨不已。凭什么皇家的人都那么喜欢姜皖,不过是生了张好看的脸皮。如今姜家也不在京城了,能对陆之行有什么帮扶。

    “姜皖,你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夏雅涵的眼神阴翳,盯着姜皖。姜皖察觉有一道寒意,她看过去,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布菜的宫女,将菜盘子扣在了姜皖的衣服上。

    “你是怎么做事的!”

    太后大惊,便要训斥那个宫女,那个宫女急忙跪在地上向姜皖赔罪。

    “皖嫔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第一次在宴会上侍奉,太过紧张了。”

    “没事,不过是要换件衣服罢了。”

    “奴婢这就带娘娘去更衣。”

    姜皖也没有多想,便领着聘儿跟在了宫女的身后。宫女带着她们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宫殿,附近少有人来往。

    待到姜皖进到了宫殿,却发现聘儿并没有跟进来。

    “奴婢让聘儿姑姑回去给您拿换的衣裳了,您先把脏了的衣服换下来吧,奴婢就先出去了。”

    还没等姜皖说什么,宫女就快步离开了。姜皖也没多想,就把脏了的衣裙先脱下来,只穿着一身里衣。

    “怎么会这么晕?”

    姜皖扶着额头,她有些不太对劲,眼前的东西也都模糊了起来。

    “聘儿,怎么还不回来。”

    话刚说完,姜皖便倒在了床上,人事不省。

    “泠鸢,你怎么了泠鸢?”

    姜皖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陆之夜紧张的神情。她挣扎着起身,她刚才是陷入了昏迷。不过陆之夜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被一个宫女叫到这里来,说是有人要见我,没想到我进来就发现你躺在这里怎么叫都叫不醒你。”

    姜皖揉了揉还有些晕眩的头,仔细想了想发生的一切,突然大惊道,“不好,我们中计了!”

    陆之夜听后脸色也是不好看,急忙去看房门,却发现房门被人上了锁。

    “啧没想到我竟然会被算计。”

    就在这个时候,姜皖和陆之夜都听到了逐渐接近的嘈杂人声。

    “把门打开。”

    是陆之行的声音。

    “陛下,皖嫔娘娘命令奴婢在此看守,不能开门的。”

    姜皖和陆之夜听出来是先前那个和他们接触的宫女的声音。二人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他们孤男寡女的场景,绝对是说不清楚了。

第七十四章捉奸

    “把门给朕打开,不然朕当场斩杀了你。”

    宫女越是焦急,陆之行的脸色越是阴沉一分,宫女无奈只好把门上的锁打开。

    宫殿的大门打开,只身穿着里衣的姜皖和一旁的陆之夜,完全暴露在来人的面前。陆之行的脸色黑得像是抹了锅底灰一样。

    他竟是不知姜皖已经和陆之夜暗度陈仓了,而且还是在他晋升她之后,在重阳宴上做出这种事。

    他此刻心中有着的愤怒不甘和震惊,以及旁人不可查明的落寞。

    “一个是朕的皇兄,一个是朕的皖嫔,真是很精彩的一出大戏啊。”

    陆之行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了,竟是拍着手笑出了声。

    姜皖瞪大双眼,一直没有表明身份的叶公子,竟然是当朝的七珠亲王陆之夜。而陆之夜此时的心情也是万分复杂,他也没想过姜皖会是陆之行的女人。

    “陛下,今夜之事,乃是有歹人诬陷嫔妾与夜亲王。”

    随之陆之夜也跪在陆之行身前,表示自己和姜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众目睽睽,有目共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姜皖衣衫不整皆是事实。

    就算他们二人什么都没有发生,传出去也是不好听的。

    “你们说有人诬陷你们,可有证据?”

    陆之行的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把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扔给了姜皖,“衣衫不整成何体统,将外袍穿上。”

    “回陛下,嫔妾在宫宴上被一宫女泼洒了菜汤,被她带到这里来换衣服,聘儿也被她支走。”

    “嫔妾因为没有可以换的衣物,便在这里等候,可谁知这宫殿有蹊跷,嫔妾便昏了过去,直到方才夜亲王也被诓骗到这里,叫醒了嫔妾。”

    姜皖跪在地上,言辞理智,让人都觉得她说的是真的。而陆之夜此时出来说道,“臣方才出来如厕,回大殿的途中被一宫女拦住,说是有人要约见臣,但是臣一进到宫殿,便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死,接着才发现了昏迷的皖嫔娘娘。”

    陆之行皱着眉头,他知道陆之夜先前和姜皖有过相处,这让他心中很是烦闷。

    这个时候林瑶走了过来,“陛下,皖嫔妹妹可是找到了?”

    林瑶转过头来看着在地上跪着的姜皖,像是毫不知情一样,瞪大了双眼,“皖嫔妹妹怎的如此不守妇道,竟然和别的男人在这里行苟且之事。”

    陆之行听到林瑶的话后脸色更是阴沉,林瑶实在是太不会说话,这样说不是明摆着说姜皖给陆之行戴了绿帽子吗。

    “都散了吧,此事朕自会有定夺,若是让朕听到什么人在嚼舌根子,可别怪朕不讲情面。”

    说罢陆之行带着众人离开,也没人敢在此逗留。而先前那个“把风”的宫女,早就混迹在人群中离开了。

    “你竟是宫中的妃嫔,为何当初不与我明说?”

    “夜亲王不也是一开始便瞒着嫔妾吗,王爷和嫔妾算是扯平了,出了这等事,嫔妾就先行离开了。”

    姜皖披着陆之行的外袍准备回落云轩,刚走了没多远,在一处假山后传来微弱的呼救声。

    “救、救救我。”

    皖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睁大了双眼,她急忙跑过去,发现聘儿正趴在假山后的草丛中,奋力地想要往前爬。

    “聘儿!”

    姜皖把聘儿扶起来,发现聘儿的头上全是血,而且聘儿的双目都开始失神了。

    “聘儿你坚持住,我马上带你去找太医!”

    “主子。”

    聘儿努力地睁开眼想要看姜皖,可是视线却逐渐模糊,最后闭上了双眼。姜皖力气本不大,此时却抱着聘儿跑得飞快。

    “太医,快救救她!”

    姜皖敲开太医院的大门,出来开门的太医看着姜皖二人,差点没被吓得背过气去。

    “原来是皖嫔娘娘,快些进来。”

    “快、快救救她,她快不行了!”

    经过一番救治,聘儿的伤势被处理好,情况也逐渐稳定下来。姜皖因为奔跑发髻都散乱了,脸上的妆容也因为泪水而花得不像样子。

    “好在皖嫔娘娘送来的及时,不然聘儿姑娘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聘儿没有什么别的伤,唯一的就是头上被钝器敲击后流血不止的伤口。姜皖联想到先前那个宫女说聘儿是去拿衣服了,没想到竟是被她打昏拖到了假山后。

    “聘儿,是我连累你了,你放心,伤害你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待我有了反击的机会,我定要让她们血债血偿。”

    姜皖趴在聘儿的床边,看着聘儿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脸。聘儿眼前是个多爱笑的女孩子啊,如今却因为她,遭受了两次险些失去生命的危险。

    姜皖厌恶宫廷,她讨厌这暗藏漩涡的浑水,可是如今,她也要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只为了让她所珍惜的人,不再受到伤害。

    “主子?”

    姜皖不知道在聘儿的床边守了多久,应该是太困了便睡了过去。听到聘儿的声音,姜皖醒了过来。

    聘儿的脸色还是苍白,嘴唇也因为缺水而干裂,语气轻得像一片羽毛。姜皖湿润了眼眶,聘儿为何要这般受罪,是她太过愚蠢才会着了别人的道。

    “聘儿你先别说话我去叫太医再过来看看,你头部重创失血过多,休养不好以后是要落下毛病的。”

    姜皖跑出去,没过一会儿太医就来了,因为姜皖怕聘儿再有什么变故,便请了一位太医住在落云轩。

    聘儿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这中间陆之行曾传召过她,但是她都强势拒绝了。

    “聘儿如今昏迷不醒,本宫没有那个时间和心情去和陛下讨论之前的荒唐事。”

    大总管看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姜皖,无奈地叹了一声气,“咱家知道了。”

    如今聘儿能够安然醒来,姜皖心上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

    姜皖如今虽是和先前不同,但是她在聘儿面前,依旧是那个温柔和蔼的主子。

    “聘儿,这几日你好生休养,你放心,这事我会处理好,一定不会让她得意太久。”

    “嗯。”

    聘儿正在恢复期间,姜皖也该去见见陆之行。她命人给她梳妆打扮,颇有妃嫔的气势在,与先前柔和淡然的风格截然不同。

    “嫔妾见过陛下。”

    姜皖走进御书房,却发现陆之夜也在里面,她冷漠地看了陆之夜一眼,“见过夜亲王殿下。”

    “这道圣旨是给你和夜亲王的,看看吧。”

    姜皖上前接过圣旨,打开后一字不差地看在眼里。待到看完圣旨,姜皖的脸色很是难看。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是认定嫔妾是不守妇道之人,认定夜亲王是乱,伦之人吗?!”

    姜皖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耻辱,陆之行的圣旨是对她的再一次不信任,也是在她脸上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陆之行的圣旨,写的是他要休弃姜皖,并且将姜皖赏赐给陆之夜。赏赐二字是多么讽刺,她对于陆之行来说就是一个物件,一个可以喜欢的时候捧在手里,不喜欢的时候就送给别人的物件。

    陆之夜看着姜皖的神情,虽然他当时拿到圣旨的时候,心里有一丝可耻的欣喜。但是如果让姜皖蒙着不守妇道的荡妇的耻辱,而和他在一起,那么他宁愿不要。

    “你可是还有什么不满?”

    “嫔妾说过,嫔妾与夜亲王是被歹人谋害,可是陛下却不调查就直接降下圣旨,恕嫔妾不能答应。”

    陆之行并不是不相信姜皖,他只是愧疚,对陆之夜的愧疚。他违背当初的誓言,自己继承了皇位,虽然他给了陆之夜一个七珠亲王的荣耀,但是他仍觉得不够。

    姜皖既然在他的身边得不到幸福,那他不如成全了陆之夜,姜皖不是最向往宫廷外的自由吗?

    但是他对陆之夜的愧疚却没有真的去为姜皖考虑,没有去考虑姜皖愿不愿意和陆之夜在一起,愿不愿意蒙受着对女子来说最耻辱的失贞之辱。

    “陛下,既然皖嫔娘娘这么说,臣也不会强求,望陛下收回成命。”

    姜皖看着陆之夜,眼里是对他此举的感动,而陆之夜回报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看着姜皖和陆之夜,陆之行的心里很是难受。

    他不想看到姜皖与陆之夜这般的互动,好似他们已经认识了许久,二人之间有着如此默契。他本来以为姜皖会欣然答应,可是没想到姜皖会冷厉拒绝。不知道为什么姜皖的拒绝,却让他心中原本的悔意消失。

    “既然你是这般坚持,那朕便收回圣旨。”

    林瑶和夏雅涵一直没得到姜皖受到处置的消息,等待得心急如焚。她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姜皖再次被打进冷宫的样子了。

    可是一日过去两日过去,姜皖还是好好地做她的皖嫔娘娘,陆之夜也好好地做他的七珠亲王,这事就像是没有发生一样。

    “啧,陛下可当真是个能忍耐的啊,爱姜皖爱到连绿帽子都能不摘下来,很好,很好。”

    林瑶气得直咬牙,她不相信这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发展,完全没在她的意料之中。

    “去把居常在给本宫叫来,本宫这次一定要要了姜皖那个贱人的命!”

    “遵命,贵妃娘娘。”

    夏雅涵得知姜皖什么事都没有之后,心里也是极度的不平衡,姜皖和陆之夜被陆之行当场“捉奸”都没有事发生,连最低等的惩罚都没有。

    “凭什么姜皖她这么好的命!”

第七十五章揭穿

    “主子,您这次会不会做得有些过了?”

    “过了,我哪里做得过了,她本就是水性杨花,难道我冤枉她了吗?”

    “姜皖既然不爱陛下,为何不能主动离开陛下呢,为什么还要在陛下的面前出现!”

    夏雅涵狰狞着脸,看着墨儿,此时的她笑得像是地狱而来的魔鬼。

    “居常在,贵妃娘娘有事相商,请跟奴婢走一趟吧。”

    夏雅涵带着墨儿跟在元珠的身后,她本就想着要去找林瑶,林瑶却主动找上了她。夏雅涵进了林瑶的宫殿,林瑶背对着她正站在一个台子前,台子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贵妃娘娘,居常在已经到了。”

    林瑶转过身来,走向夏雅涵,没了先前那股子得意嚣张的模样,而是周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居常在,姜皖这次仍旧被陛下袒护,你作何感想?”

    夏雅涵垂眸,“贵妃娘娘可是还有后招?”

    “那是自然,不过得看居常在能不能下得去手了。”

    夏雅涵抬头看着林瑶,她不明白林瑶话里的意思。林瑶走回去,从台子上把盒子捧了下来。林瑶在夏雅涵的面前打开盒子,里面是这后宫每个女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凤印。

    夏雅涵对凤印并不感兴趣,她对权利没感觉,她只是对陆之行那个人痴迷而已。她想要的不过是陆之行的眼里心中能有她,能得到陆之行的爱罢了。

    “这是凤印,在姜皖先前被陛下废除后位打入冷宫之后,便到了本宫的手上。”

    林瑶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诉说,“可惜本宫想要的不只是这凤印,本宫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本宫要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

    “本宫无所谓把以前的事告诉你,姜皖被虢夺后位那是本宫一手促成的。”

    林瑶就像是在说一个吃饭喝水一般的再正常不过的小事,丝毫不在乎夏雅涵的反应。夏雅涵没有想到林瑶会如此大方地告诉她这个密辛。

    “本宫不能让她继续活着,本宫要让她死,因为她太不识趣,挡了本宫的路。”

    “如今有一个机会摆在居常在你的面前,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做。”

    夏雅涵心中自然想着除掉姜皖,便答应下来。

    “元珠,把东西给居常在。”

    “是,贵妃娘娘。”

    夏雅涵看着元珠递上来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特别普通的装药用的瓷瓶子。

    “贵妃娘娘这是何物?”

    “这是毒药,你把这个毒下到姜皖的饭菜里,便能瞬息要了她的命,本宫再协助你将此事伪造成姜皖因和夜亲王私通而畏罪自杀。”

    林瑶嘴角挂着阴森森的笑容,她的眼里是对猎物剿杀的快意。夏雅涵却险些将盒子掉在地上,她此刻心里十分的震惊和纠结。

    她并没有真的想要过姜皖的性命,她不过是想让姜皖消失在陆之行的目光中罢了。可是如今致命的毒药已经握在自己的手中,她该怎么抉择。

    “本宫等你的好消息,居常在可别让本宫失望,不然这珍贵的毒,便要由居常在来享受了。”

    林瑶走到夏雅涵面前,用扇子

    轻轻拍打着夏雅涵的脸颊,随后转身一挥衣袖,“元珠,送客。”

    “居常在,请吧。”

    夏雅涵拿着盒子走在回别院的路上,墨儿良久没有出声,快到别院的时候才开口。

    “主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若是让夫人和老爷知道了,定是会痛心万分。”

    墨儿不想夏雅涵毒害姜皖,但是又怕夏雅涵因为违抗了林瑶而被暗害在宫中。

    夏雅涵的脚步一顿,这本不是她的意愿,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姜皖若是不死,死得就是她夏雅涵。

    “我没办法,也许我当初找上林贵妃,本就是个错误的选择。”

    而另一边,姜皖也在着手调查究竟是谁派人陷害的她和陆之夜。不过在她调查之前,要先摆脱这个罪名。

    “你且放心去查,这事我去向陛下说。”

    “多谢夜亲王了。”

    “皖嫔娘娘不必如此客套,虽说先前有所误会,但是我们仍能是朋友。”

    “嫔妾知晓了。”

    姜皖对着陆之夜笑了笑,转身去看聘儿。陆之行则收起了那副和煦的样子,神情严肃地走向御书房。

    陆之夜把姜皖的意思转告给了陆之行,陆之行对于他们之间的信任和相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陆之行随便找了个想要出宫的宫人,将她作为陷害一事的元凶。这事就这么敷衍地过去了。夏雅涵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眼神暗了下来。

    “呵呵,陛下如此明面着袒护姜皖,可真是让我拍手叫绝了。”

    “主子,本来皖嫔娘娘与夜亲王就没有发生那种事。”

    墨儿还是在为姜皖诉不平,被夏雅涵狠狠地瞪了一眼。墨儿这才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夏雅涵摩挲着手里的盒子,她在想,她该不该动手。曾经她入宫时第一次见到陆之行,那时陆之行的容颜,让她毕生难忘。

    也许陆之行早就已经不记得了,她那时还是个秀女,被人排挤,是他出面维护了自己。从那时起,陆之行就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上。

    “姜皖,你既然说你不再对陛下动情,可是如今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夏雅涵打开盒子,拿出里面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瓶子。那是能见血封喉的剧毒,那是她要杀了姜皖的武器。

    “墨儿,把这东西收起来吧,你可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致人假死的药,给我寻来。”

    墨儿接过盒子,她看向夏雅涵的眼里带着隐约的泪光,随后重重地点点头,“墨儿遵命。”

    她就知道自己的主子内心深处还是那个善良的人,她是不愿意手中沾染着曾经姐妹的鲜血的。

    “姜皖,我这算不算也是帮了你一把。”

    夏雅涵倚靠在椅子上,“姜皖,曾经我答应陛下的要求,把你骗回了皇宫,如今我亲手送你离开,希望你不要再回来了。”

    她闭上双眼,有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她还是下不去手,她注定无法成为林瑶那样的女人。

    姜皖暗中摸查走访,找到了当初骗她和陆之夜的宫女,那是林瑶宫里的人。而最后她却得知了一个她最不想知道的真相。

    那日有一个宫女曾出入那间宫殿,正是夏雅涵身边的墨儿。那宫里被点燃了迷香,便是墨儿所为。

    “雅涵啊,你为何要这么对我,我何曾害过你?!”

    想起聘儿险些身死的重伤,姜皖的眼泪除了伤感便是狠厉。她不会再容忍,先前夏雅涵诬陷她偷窃,她念着过往情分将她宽恕。

    而如今她却找上了林瑶为同盟,一同谋害自己。她早就想到的,能知道陆之夜跟她有关系的,便只有当初撞见他们的夏雅涵,只不过她的心里一直还偏向着她,不愿意去想。

    “居常在,本宫来此,还不出来迎接?”

    姜皖穿着嫔妃等级的衣裳,化着她从未化过的浓妆,此刻的她带着咄咄逼人的贵气,和令他人胆寒的严厉。

    “原来是皖嫔娘娘,奴婢怠慢了,望皖嫔娘娘恕罪。”

    夏雅涵刚想走出来,姜皖却擦过她的肩膀,径直走进了屋子里,在椅子上坐下。

    “本宫来便开门见山,诬陷本宫和夜亲王苟合的便是居常在吧!”

    夏雅涵没想到姜皖竟是还在查此事,并且已经找上了自己。她讪笑着,“皖嫔娘娘这是在说什么话,那诬陷娘娘的元凶不是已经被陛下给处置了吗?”

    姜皖睨视着夏雅涵,突然冷声呵道,“跪下!”

    夏雅涵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只听姜皖接着说道。

    “本宫身为正六品,还不能让你一个从八品的常在下跪吗?!”

    “是。”

    夏雅涵跪在姜皖的脚边,姜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本宫已经把一切都查探清楚了,不过本宫念在与你的过往情分上,这次便不上报陛下,饶了你。”

    “姜皖,你凭什么?”

    跪在地上垂着头的夏雅涵突然发声,她抬起头,眼里满是不甘,“你凭什么凌驾于我之上,你凭什么能一直占据陛下的心!”

    姜皖看着有些疯魔的夏雅涵,她只觉得夏雅涵很可怜,因为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变成如今魔鬼的模样。

    “本宫从未想要和你争过。”

    “是啊,你不想争的东西,天送到你面前,而我苦苦追求的,却嫌弃我厌恶我!”

    夏雅涵流下泪来,她将自己最珍视的清高矜持都为了陆之行抛弃,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得到。那个男人与她的言语都是为了姜皖,她就是姜皖的一个附属品。

    “这不是你谋害本宫与夜亲王的理由。”

    “你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敢说你和夜亲王之间是清白的吗?!”

    “啪!”

    一个通红的掌印落在夏雅涵的脸上,夏雅涵侧过脸去,她瞪大双眼,没有反应过来。

    “你,打我?”

    “本宫如何打不得,你污蔑本宫与夜亲王,使得皇室因此而蒙羞,本宫若是将你就地打杀了都无不可。”

    “如果本宫将此事告发陛下,可就是连诛三族的罪名!”

    姜皖对夏雅涵如今泼妇一般的样子很是痛心,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悔改。

    “本宫说了,念在与你过往情分,此事本宫可以也是最后一次饶恕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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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5854/ 第一时间欣赏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最新章节! 作者:夏芷薰所写的《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为转载作品,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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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皇帝的白月光介绍:
别人穿越是穿越成得宠的妃子,世家嫡女,姜皖一穿越就穿越到冷宫里,成了声名狼藉的冷宫皇后,为在同样是穿越者的贵妃手下活命,姜皖设计走出冷宫,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一找到机会就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想到,被皇帝“大发慈悲”地从戴罪之身封为地位最卑贱的官女子。
宫里的日子多姿多彩,斗贵妃,斗皇帝,姜皖老老实实地凹人设,走剧情,一不留神变成众口称赞的贤惠女子,德行的标杆,众望所归地重新登临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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