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金光如瀑
一左一右两个玄皇巅峰看护,不知道的路过山巅境玄帝都能以为难不成会是某个三重天的玄帝的某个最疼爱晚辈。
所以谷小樱之所以能在这离天宗山上江湖之上混的开,吃的开心,看不见那些个表面之下的阴阴暗暗,便是多亏了这位居身侧,一左一右的两大护法。
驼背老人眸眼所观方向便是那座身陷灰蒙蒙迷雾重重之中的供殿之中。
饶是老人这般的一重天老玄帝,每每看向那处像是普通到了不能再普通的建筑之中都能是察觉到一阵的莫名心悸之感。
一旁苏芊芊大抵好像是确定了红衣小姑娘好像是真的没有什么危险之后,陡然间便浮想而出那张她苏芊芊如何也忘却不掉的那张面庞,谈不上多么硬朗帅气,甚至于就连清秀两字都搭不上边,但那张凡凡面庞之上的一眉一眼,皆是让她苏芊芊心神触动,所以就算是在这离天宗之内看到任何一个的所谓天才修士,不论是相貌与修为皆高,还是什么旁的,都难以入她苏芊芊眸眼。
长久而然她苏芊芊在这逸云峰之中也就多了个冰山称号,只是知道这个称号的苏芊芊不悲反道喜,因为她苏芊芊心中早已有所属。
只是此时此刻的苏芊芊看向身前,越来越让她心神撼动的玄力波动,陡然间就联想到那个能让她苏芊芊心心相念的男子是不是此时此刻亦是碰到了如今的这方困境,尤其是他的修为好像还没她苏芊芊高,当真该如何是好?
所以本来放下紧张的苏芊芊在顷刻之间反而是更加紧张起来。
尤甚先前三分。
不论老人如何去看也看不透那层迷雾,所以老人便不打算看了,反正都是多一点不算多,少一点就更谈不上少的事,何必在这上面白白忧心。
于是驼着背的老人便是发觉了一旁女子的异样起伏波动,还以为身旁苏丫头依旧是为那个不需要半丁点担心的谷丫头担心,便是言语轻缓的安危道:“苏丫头,你放心好了,刘爷爷还站在这呢,怎么可能让谷丫头出事,谷丫头要是出事了我师兄和那个谷老家伙还不是会扒了我一层皮掉。”
苏芊芊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是摇了摇头,让一旁历经大大小小风雨无数的老人亦是有些个的难以捉摸,手足无措。
于是乎便想起了他那位已故师尊在他年轻之时所言的那句话。
这世间最难的两件世,一是山巅境之前的那道门槛,二是这世间女子心思,着实的让人难以捉摸。
于是乎他那位师尊迈过前面那道门槛后却是永远停留在了后面一道门槛上。
于是驼背老人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心中想着果然这第二道门槛远远要高于这第一道门槛的难以迈过。
毕竟他心中的那第二道门槛依旧高耸而立。
若是有后辈修士问向他比山巅境更难逾越而过的是什么,估摸着老人都能会不假思索的答出。
还没等驼背老人心中那点缅怀消散,苏芊芊便是又突然的看向了老人,面庞有些个紧张道:“刘爷爷,你不是很高很高的山巅境吗?知不知道吴尘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驼背老人听见那个名字之后,陡然间难以言语,而后低头深思其中。
老人知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他那个师兄曾经和他提及过自己能迈开那最后半步,便是多亏了那个命叫吴尘的年轻人,而他自己能一览这山巅境风光何尝又如何少了自己师兄替人授师。
而且他师兄也是再自己到了山巅境玄帝之后才私底下高诉他一个只怕这个北州都没几个山上修士知道的大秘密。
因为在很早很早以前,那些个离开北州境域内前往中州的山上修士都会留下一盏魂灯。
毕竟北州贫瘠,山上修士的大道苗子也都只有那么几个,少了一个都得是北州的一大损失,远不止天道院的一大损失。
整整六盏魂灯之中最为怪异的那一盏就是那个名唤吴尘的天道院弟子所留,因为是人活魂灯灭。
就为这事,天道院的院长周无通耗费足足一载光阴,翻阅遍了天道院,甚至于十大家族之中的大小典籍,最后也只是得到了一个不太确定的结果。
不过光是这个结果却是让他这个天道院院长都是心神撼动不已。
因为根据那些不知年代,只知极为久远的典籍之中记载,一般若是出现了这般情况,无非也就是不多的几种情况,可在那几种情况之中,他周无通最蔚为信然的便是这最后一种情况。
那就是那些个修为足够之高,至少至少也得是玄帝三次天之上的玄圣境大能修士,才能有极其微弱的概率保留一缕神魂不灭,逃脱天道法则。
在合适时间的合适地点会重新寄托一宿主之中,重新修行,再走一遍登山路。
所以在天道院的议事堂之中一直摆放着一盏无火魂灯。
而在原本摆放六盏魂灯的供桌之上,依旧也还是整齐六盏,只不过那六盏之中的其中一盏却是由原本那盏换成了内外一盏,同样是一个北州的大道胚子。
只是那个冥冥之中注定有此大运的大道胚子还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幸运一事。
只是这些都是天道院,甚至于整个北州内都难以对人道也的大秘闻,再者言就算是他高诉了身旁小姑娘不一定就是件什么好事,山上之人多是烦忧。
所以驼背老人看向了苏芊芊,面庞笑意轻松道:“放心吧苏丫头,那小子可好着呢。”
供殿之前,已然显现出身形的老人双手抱着红衣小姑娘,回头看向了那两个虽然是脱离魅域之中的不大石像,却依旧是有些个不知所措的迷迷惑惑。
老人沉这声音,言语之中夹杂玄力道:“还不快去叩门!”
于是得了指令的两尊石像,像是恢复灵智,一左一右的走向大门前,以头顶尖角,极有规律的叩响漆红大门。
三响过后,大门之中穿出咯吱声响,金光如瀑,于越开越大的漆红大门之后一泄而出。
第627章 离天宗年轻宗主
漆红大门洞开之后,隐隐可见一金光巨像。
便是那种寻常供奉于庙宇之间的那般石像木像一类。
中州读书人多,大都是流传极为悠久的那般世家大宗,所以在这宗门之内大多所供奉之物大抵不过是读书人最为盛行的木牌灵位。
这也是宗门祖师堂之中为何会大多以供奉牌位为主要。
至于所用是石像木像便是源自于南州佛修,道修之流。
巨像不知何等材质,浑身上下皆是金光,睁开眸眼亦是犹若那天上灼日一般闪烁金光。
那位符家老人,现如今逸云一脉掌脉人的老人见着了那高大挺拔巨像之后,面庞之上有些个微微颤粟,眸眼径直望向巨像,就连一手缔造了这号称中州钱袋子的四海阁的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符南墙都要叫一声老祖的老人,此时怀抱红衣小姑娘,站在这漆红大门之前,朝着那高大石像,叫了一声老祖宗。
只见那高大石像没有丝毫片刻反应,就好像本就是这般无二石像的一般无二。
原本站于屋檐之顶老人瞅见了那尊越发亮堂的金光巨像之后,不觉面庞之上有些个暮然间的严肃起来,现在能肯定无事的老人此时心旁之中有些个莫名感觉。
于是老人低下头,以某些上三境独有感召手段开始推演某些个未来不定却是有迹可循的冥冥之中。
只是当老人将推未推之时,陡然间猛躲左脚,历经近万载光阴而未有丝毫改变的尖檐瓦顶于老人一脚之下却是有些个微微震动。
而一旁的淡蓝色衣裙女子苏芊芊却是不若屋顶一般的开始有些个摇摇晃晃,于是老人先是猛然吸纳一口精纯之气,不是稳固心神,而是暂时的勉强支持,而后一手搭于苏芊芊的肩膀之上。
当苏芊芊勉强维持身形之后便是发觉了一件怪事,那就是在这屋顶之上一阵阵的神魂威压尤为强烈,像是从未有之的那般。
于是苏芊芊便看向了那个已经是把手掌拿开的老人,只是还不等她苏芊芊将心中之言语一口道出。
那个满脸像是多了不知多少忧愁的老人便撂下了一句:“苏丫头,千万记住了,好好站在这等着,千万不要离开半步,放心吧, 有我在这里你和谷丫头都没事的。”
而后老人一个轻点脚尖,半空之中能隐隐看到一片空间凹陷而下的一些个模糊痕迹。
随机老人身影开始犹若箭矢一般破空而去。
转瞬即至,当她苏芊芊再次抬眼之时却是发现老人身影已是犹若直接转移一般的出现在了金光最盛处。
只不过当苏芊芊再次抬眼而去,想要在那金光之中看个仔细之时,却是发现金光之处,那方供殿之围却是腾升而去她苏芊芊所无法看破之物,就像是宗门山头外腾升而起的那圈护山大阵一般。
而在她苏芊芊看不见的金光之中却是传出了几阵的骇然气息。
道道皆是不若于她苏芊芊口中刘爷爷那般骇然气势。
山巅境的玄帝无疑了。
于是她苏芊芊的心中便是犹若热锅之上的蚂蚁一般,只觉得是浑身不舒服。
面庞神色皆是焦虑。
想要一跃而前行却是耳畔旁想起了方才驼背老人所言语的那句待在原地,所以她苏芊芊此时心中,可谓最不是的滋味可以言语。
犹犹豫豫点脚尖又放下脚尖,心中想着她不过也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玄师巅峰罢了,就算是离玄王还不止一步,那边忽现而出的道道气息,哪个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一根手指头碾死她苏芊芊的。
她苏芊芊的去了又能做什么,白送一具尸体?还是让刘爷爷多分一份心?
只是越是犹豫不决,越是踌躇心旁,她苏芊芊便想着前行看一看。
于是她苏芊芊便是决定,就走进看一看,哪怕也就是走进一点点,稍微看清一点点,亦是不至于如此这般的睁眼瞎,除了金光好像也就什么也没有了。
只是当她苏芊芊刚刚要踮起脚尖,踏步而起时,却是在千钧一发之间,以极其柔软姿势,身体完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腰间一抹银光闪烁,吞吐骇人寒光。
那道好像是刚刚落于屋檐顶之上,亦或者是自打驼背老人离开便凑巧而落的紫袍金边男子,看见了那道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的寒朔银光,依旧是不急不躁,本就是尤为年轻的面庞之上更是捎带笑意。
深紫衣袍男子缓缓伸出自己那张极为洁白的纤细左手,犹若水中摆桨一般轻轻拨动,那半空之中还真是犹若蜻蜓点水后的荡起了层层微波,圈圈递进,越荡越大,于是那道已经有些个模样的凌然剑意,就像是偶然飘落于水面之上枯黄落叶,在水波纹圈之中,随波浪而左右摇摆不定。
待苏芊芊转过身子之后,看清了年轻男子面庞之后,亦是觉得有些个熟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于是苏芊芊便是皱着眉头看向紫袍男子。
还没等紫袍男子开口言语,在这屋檐之上又是两道身形垂落,一时间这房顶屋檐上好不个热闹。
那两道刚刚显现身影的男子对着那个紫袍男子一前一后的称呼了一声,“宗主”。
于是那个被二人称呼为宗主的紫袍男子便是微微颔首以应答。
苏芊芊这才是恍然而明了,她不像是红衣小姑娘谷小樱那般的活泼性子,来这中州离天宗将近两载余,出这逸云峰的次数掰掰手指头那都是能数的过来。
这个离天宗的新宗主可要比她那个在天道院之中做院长的周爷爷还要忙的忙,而且她那个周爷爷是忙着玩,而眼前男子就是真的在忙。
拢共也不过就见过对方两次罢了,第一次是那个刘爷爷在刚来这离天宗之时带着他们北州学生修士集体会见对方,不远不近的看过对方一眼。
第二次就更加的印象模糊了,是在那次五州青年大会盟的比试之上远远看到过这位宗主。
第628章 宗主不好当
年轻宗主反而是没有先看向自己的那位属于同脉心腹,先是对着那位在逸云一脉担任药堂三位副堂主之一的灰衣老人。
笑着言语道:“王前辈幸苦了。”
灰麻衣老人王重玄当真是面庞神色一愣,年轻宗主的这句不知是客气还不是客气的客气言语,当真是太过于客气二字了。
他王重玄为何会不想挑下那药堂担子还不就因为他王重玄不想去多想这些个弯弯绕绕,让人是平白多费脑筋事情,不是他王重玄不行,没那个脑袋瓜子,而是他王重玄的时间当真也就是实在不多二字,有那个闲心功夫,他王重玄早就是不知道钻进哪一块灵田之中,犹若那世俗山下王朝之中的种地老农一般,施肥除草浇浇地。
只是与世俗山下的一年一两熟不同,他王重玄需要奈着性子等上个十年八载的还算是快的。
山上修士岁月悠悠长,相对于这十年八载而言,也就是只能称作不算是什么了。
只是让他王重玄想不明白,自家的这个宗主为何会对自己这般客气,有些个太过于客气了,反而是让人平白觉得有些个莫名不适应。
他王重玄不过也就是这个逸云峰一脉的药堂副堂主,在大多外人修士眼眸之中,还是属于三个堂主之中好像是干活最要出力的。
不过他王重玄到底是要大上自家宗主不少的岁月年纪,这句前辈,单论而言也还是勉强能够接受了。
王重玄便是拱手应答道:“宗主言重了,这是我逸云峰一脉应做份内之事罢了。”
相较于另一个暗中保护红衣小姑娘的玄皇巅峰老修士,年轻宗主只是微微点头。
可不要以为年轻宗主与那个玄皇巅峰关系不好,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关系极好的那种所以才会让年轻宗主觉得这些个可有可的东西便不用有了。
年轻宗主这才是看向了淡蓝衣裙姑娘苏芊芊,面庞之上笑意不减道:“苏姑娘是吧?”
苏芊芊微微点头,看向了这个就算是她不出这逸云峰都能听到某些个传闻笑语,比如说这一届的年轻宗主是最不像宗主的宗主。
往届离天宗宗主都是先上三境后宗主,而这位年轻宗主却是反而为之的先宗主后上三境。
再比如往届离天宗宗主就算是因为那些死规定不能出自于六大主脉,但也是属于这离天宗之中除却宗主一脉之外的不弱旁脉。
而这届宗主所出一脉是当真不好的那种,属于那种绝对是可有可无的旁余杂脉。
苏芊芊点了点头。而后想起什么的也顾不得打量眼前这个中州第一大宗之宗主的紫袍男子,扭头看向了身后处。
年轻宗主看着身前忧愁好似写于面庞之上的女子道:“苏姑娘放心好了,谷姑娘没事的,而且不仅会没事,还会有一桩大机缘在等着谷姑娘,就是我们这些个离天宗修士亦是求也求不来的那种大机缘。若是苏姑娘不信,可以问一问王前辈这种逸云峰一脉老人。”
于是苏芊芊便是转头看向了那个同样是最不像前辈二字言的那个前辈老人。
王重玄点头言语道:“确实是一桩悠久的传承机缘,能得到这份机缘倾寐的逸云峰一脉修士屈指可数,各个皆是逸云峰甚至于整个离天宗之中都有名之辈,只是......”
灰麻衣老人转过头看向了那片饶是他这个玄皇境都只能是看个模模糊糊十不足二的金光普照处,由衷而叹一声道:“只是这般阵仗我也是头一遭见。”
王重玄所没言语的是,就连那些记录此中事情的摆放在逸云一脉极高处的典籍之中都是从未有过的山上记载。
年轻宗主面庞之上亦是捉摸不定的莫名神色,毕竟眼前所见所闻,可谓是他这个宗主都是头一遭所见。
再者言,若不是一如方才灰麻衣老人王重玄所说他这个到底都是一宗之主的宗主正当是个什么事都没有的闲人了?
真以为这中州第一大宗的宗主就是那么好当的?
真是因为他这个出生不好的宗主出生不好,所以他这个年轻宗主才是这离天宗往任宗主之中当的最累,凡事都要照顾的那种。
往届离天宗宗主所要做的第一首要大事反而不是去如何如何尽快掌握离天宗这一泱泱大宗,而是首先了解这离天宗,其中最为主要的一点当属要了解这六大主脉以及其下的最为主要十支脉。
这些个主脉支脉的需要他这个宗主必须所要了解到的地方,由某种密法,不管他这个宗主是否愿意遍就是一股脑的灌输在他头脑之中。
而逸云峰供殿的秘闻,便是六大主脉逸云一脉中高居前几的那种,是关乎于逸云一脉某些个真正山上传承的重要之所在,自然亦是他这个新上任宗主,不得不去记住的东西。
关于那份极大传承,估摸着知道的山上修士不多,但绝对都是这离天宗之中数的着的山巅人,无非也就是一峰一脉中数的过来的山上修士。
于是乎,年轻宗主看向了身前金光处,饶是他这般山巅境玄帝一重天也只是看着了那尊极大极大的金光巨像,因为他是个宗主所以知道的多些,比如那尊巨像其实是一截大有来头的木像,属于山巅境都只能是可遇不可求,极为难得的那种。
年轻宗主展颜一笑,以极其微弱,声旁人难以听到的言语轻声道:“只怕有些人是睡不着喽。”
震坤一脉主脉所在的震坤峰,一座山腰之上极大但极其空旷的大殿之中。
门前站着两个原本是在震坤峰议事堂长桌前都有两把交椅,后因某些难以言语的冲动,被罚于这大殿前看门五十载的两位震坤峰祖师爷一辈人物。
左边那个脸上有块焰火云纹刺青,正眸光怔怔的看向了山巅之外,逸云峰方向。
毕竟由逸云峰方向传来的动静,对于他们这些个站的不低的山上修士,可谓是动静极大,振聋发聩。
右边那个身着甲胄,时不时的扭头看向殿内。
第629章 话多者拳头理论
大殿高巍数十丈,十余米长桌在这大殿高顶之下就显得是有些个微微不足道的袖珍渺小。
有一肚腩微微胖的老人正闭眸瞑神,却不是独坐于木桌前的木椅之上,整个人皆是盘腿悬于这大殿半空中。
老人周遭皆是忽隐忽现的模糊不定,若是有眼神眸光一眼看去,有的也只不过是一层层犹如水纹波痕的虚隐状。
相较于外边的那番让人骇人的灼目金光,老人所在的这半隐虚空其实一点都不弱于,毕竟这是称之为山巅境玄帝之上的玄圣大能都只能是勉强当作入门卷的虚空之力。
在久远的万载前,九祖并于世,其实并没有什么玄圣小成、大成之境,有的只是虚空于破虚二境,只是那位被称呼为玄修之祖的玄祖,规范了其实并不规范的大小境界,一一分化,由下而上,舍去了一些,同样是保留了一些本来就有的原有称谓。
原本的虚空、破虚二境,被合为一境同称玄圣,只是在这玄圣境之中有细化了小成,大成两小境。
只怕那位玄祖都是想不到,就算是这玄圣小成之境,在这万载之后,真正借助修为天地修行而上的玄武大陆修士,可谓凤毛麟角之中的凤毛麟角。
微微胖老人慕行烈,这离天宗六大主脉当之无愧第一的震坤一脉掌脉人。
更是这离天宗六大主脉中首先跃身于山巅境玄帝三重天修士的那个离天宗修士。
老人蓦然睁开眸眼,轻轻呼出一口混含着虚空污浊之气。
轻轻松动筋骨便是一阵阵的不怎么悦耳的噼里啪啦响。
尽管老人面庞自若如常人一般无二,但额头之上亦是有不少的细细密汗。
玄圣小成之境都不敢说自己能在虚空之中为所欲为,更不要说是他这个还离着玄圣之境不知道多少步,相距有多远的玄帝三重天了。
只是他慕行烈是属于三重天之中的那般天赋凛然辈,所以也就比寻常三重天修士要多走那么一两步。
可他慕行烈不管是天赋和其之凌然辈,到底也只不过就是个三重天修士罢了,所以神游虚空中,依旧是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是一个万劫不复掉到了他这个三重天修士都是这么爬也爬不出的大坑之中。
自然而然他慕行烈每一次冒险而为之后的所得也是大的让人平白生羡的那种。
因为长得不是修为,而是另外一些远超于修为之外的东西。
就像是某些山上修士还在为吃饱饭而发愁,可对于另外者而言,却是在想着如何能吃的更好。
两者岂非是能凭一而论?
某些冥冥之中的巧合对于他们这些个山巅境修士亦是有之,只是这般就不再是巧合二字,而是某些个大道运势之所在。
就像是他慕行烈刚好是遨游虚空后,神归这大殿之中,便碰上了那即是巧合,又不是巧合可言的逸云峰突变异样。
慕行烈看向了大殿之外,眸光之中已然是隐隐携带着丝丝还不能收放自如的虚空之力。
玄圣之境对于这虚空之力的运用便是顺水而行舟,而他慕行烈就要辛苦的多,不仅仅是逆流前行,还是身下无舟。
大殿之外,面有刺青者看向了那个个子不怎么高的,不觉的埋怨一句道:“要不是你姓慕的那般爱找事,我现在早就去那逸云峰半山腰看个好热闹了,哪像现在这样,就算是他娘的踮起脚尖看,都是个模糊不行的模糊。”
个子其实不矮的那个男子,只是和身旁那个极高的面部刺青男子站在一块,到底是显得矮了一些。
个子稍矮的男子轻哼一声道:“哼!若不是因为你这个废话多的,会有后面这些个糟心事?”
面部有刺青男子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主,轻呦一声道:“我看你姓慕的才是那个废话不断的,而且还是这手上本事没几下,倒是这嘴半丁点的不饶人厉害。”
个子稍矮修士轻瞟对方一眼,冷声道:“怎么,你古言上次没领教够?还想要多领教领教我这姓慕的几招不成?”
小个子修士到底不是个话多的,浑身气息随着话音落下开始腾升而起,这大殿前方的沙砾亦是随着这般玄力随之而动,粒粒作响。
面庞眼角有刺青的那个山上修士,不觉得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自己这嘴还真的就是那个没把主门的。
自己虽然于对方都是那山巅境门前止步而不前的玄皇巅峰境。
可这什么东西都还分个好坏,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兄弟还不是得要时常被人搬出来相互比较。
他这个山巅境在对方那个山巅境面前是占不到半点便宜,而且就是单论着某些而论,他古言所不愿承认也得是必须承认的地方,那就是自己对面那个即是老朋友又是老死对头的老人,是比自己要稍高于一层,不管他古言如何在内心深处如何不愿意承认也必须是承认的一点就是他古言要稍落后于自己这个老对头一筹。
只是他古言到底也不是三四十岁的沉稳中年,沉稳异常,懂得个不易二字,能一笑泯恩仇,反而是越到暮年白发,也是在乎那张褶皱横纹年。
他古言可以自己言语,或者而言自己心中所想自己不若旁人也。
可若是有那个旁人当着他古言直面说上一句他古言不行,对于他古言而言这就是绝对不行之事。
于是在这大殿门前,两股子玄力涌现而出,一时间沙砾横飞,呼呼风哨声不停。
大有争一争这山巅上第一的两虎之势。
只是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一股极柔极柔的玄力波动,犹若是那随风而潜入夜的柔弱西风。
只是这西风却是半丁点的没有柔弱可言,犹若是凌驾于那两虎之上的百兽之王,一口下去,两虎皆是双双落入于其口之中。
待二人心中皆是齐齐剁脚沉沉而叹一声糟糕之事,耳边便是传来一句二人皆是熟悉不已,但在此时此刻如何也无法让人欣喜起来的言语。
第630章 多是些着急之人
“怎么?嫌站的不够?那就再加十年。”
二人心中苦涩,嘴上却是不敢言语半句,只是待二人齐齐回头看向大殿之中,好像是除了那空空荡荡之外,也只不过就是那模糊之中依稀可辨的空间波动。
虽然是极其凌乱,还有些个摇摆不定的忽隐忽现,但对于二人而言却是心中响惊雷。
毕竟自家峰主这才是刚刚迈进三重天之境,可这才是过去多少时间,便已经是浅浅触及这玄圣境的空间之奥义。
只不过当二人唏嘘过后,不约而同间的想起了那平白而加的十载光阴,陡然之间便转了头,相互之间怒目圆睁。
只是不论是二人现如今可谓是如何的谁看谁不顺眼,都没有半丁点的想要动手打上一场酣畅淋漓架的意思,毕竟已经有是平白的多了个漫漫十载,难不成是还想要再多上个十载不成?
二人之间谁也看谁不顺眼,但却也都是只敢雷声震天响,雨点半滴也没有。
按理说本来这般情况,那个面有火焰刺青的汉子是尤为占便宜的,只不过到底是怕了那个其实性格尤为执拗的老对头,老朋友,什么也不顾的不管不问,最后宁愿是落得个两败俱伤也无所谓。
所以重新站若门神样的二人,出奇般也都是没有言语就只是在那站着,看向了注定会是尤为热闹的逸云一脉,主峰方向。
只是那个个子稍矮一些的修士以其极其微弱的自问自嘲道:“上三境吗?什么个上三境。”
那个明明听到了却装作是没听到的面部刺青男子才会是如此这般安静。
司家一脉主峰所在的阴络峰,峰不高,位置也只能是一般一般。
先前的六大主脉垫底司家,大多对于其本来印象模糊,知道的也不过就是说这司家一脉老祖宗真是个不会挑地方的,才选中了阴络峰,作为了整个司家一脉的跟脚所在。
只是再回过头来看向司家一脉,不觉得是有些个骇人心跳。
现如今的司家已然是除却震坤一脉的慕家一脉,逸云一脉的浮家之外的第三大脉。
尤其是上次的山下世俗界大变故传到了这山上修行界之中,不少修士皆是想起,这山下世俗界的掌权职责同样也是这司家一脉所掌辖。
司家一脉倒是与寻常峰脉不同,更像是这离天宗之中的某一独一姓族一般。
阴络峰的半峰腰之上不是寻常峰脉中的议事堂所在,而是一片鳞鳞排列,整齐而布的平放建筑,大抵与逸云峰半山腰的逸云一脉慕家兴起之地,有个七八分相似,只是司家一脉所在尖顶平房就要面积更为广阔,布局更加显现出世家二字。
在这成片建筑物最中间的一座山水鸟石,亭阁楼宇皆不缺的院落之中,位于东面的一间半掩书房之中。
有一面庞年轻男子,身着白袍,手持玉杆笔,于一张绢白纸张之上,挥毫而下。
未几,白衣年轻面袍男子抬起头,轻顺一口气,而后低下头,看着自己方才落笔而下的那个大大“道”字,面色有些个微微拧巴,像是有些不怎么满意,于是那个白衣男子越是看向自己的上刻笔墨,越是觉得不满意。
而且还是书于面庞之上的那般不满意。
白袍男子轻叹一口气,毕竟有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而有些事情是绝非而能够改变的了的。”
就比如自己方才笔墨,自己所能改变的不过也就是再写一张,而不能改变的便是方才那张他其实第一眼看去还算满意,但最后就是不怎么满意的笔墨之字。
年轻白衣男子想着此间之事十有**便是大抵不过如此,于是他面向自己这近来举措,也只能是自潮一声道:“怎么?到底是等不了,急了。”
窗外那些寻常修士所发现不了的动静,寻常修士所看透不到的东西,恰巧这个白衣年轻人能发现,还能抬眼而去的清晰看到。
看了有一会儿的白袍年轻人,像是由衷高兴一声道:“怎么?没想到你也是急了啊,到底都是急了啊!”
本来抬脚打算看一看山巅境都是难得一见的热闹事,只不过当白袍面庞年轻男子刚刚迈出右脚,打算卖出左脚之时,突然是收回右脚,止主左脚,轻潮一声道:“怎么?又是着急了。”
而后重新立于案桌之前的白衣男子轻呼一口气,面庞尽是欣喜二字道:“还好还好,急不得急不得。”
毕竟是它脉之事,与他这司家一脉有何干系?何必去凑那个可有可无的热闹。
于是他这个司家一脉掌脉人,年龄当真是不大的山巅二重天修士陡然间想到,慕家那位修为极高极高的现在肯定是在逸云一脉所在逸云峰,做客喝茶吧。
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到底是和他这个第三没什么太大干系,而且他这个司家一脉掌脉人的心里面也是跟这个明镜似的,就算是想要捡个漏,就凭着那两位的大身板,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南字可言呐。
他可不想司家一脉变成现在只怕这主脉第六的位置都隐隐不保的阴家一脉。
屋顶之上的年轻宗主,由于手握两件能签到这个离天宗大阵阵眼所在的上品玄器,所以修为其实在山巅境玄帝一重天之中只能是垫着个底的他反倒是能看到了不少二重天玄帝都难以看到的东西。
比如在离金光最盛处的那道身影的那个微胖老人,这离天宗六大主脉排名第一的震坤一脉掌脉人。
三重天玄帝老人,自然更是在这第一时间便就看到了那位其实二人见面次数比屈指可数还屈指可数的年轻宗主。
慕行烈微微先是点头,年轻宗主面庞笑意,自然是回以颔首,心里面却是怎么般的这么高兴,毕竟那是慕行烈,不管是一宗之主,还是寻常离天宗底层修士,都难以忽视掉的名字。
若不是离天宗那几条规定死的条例之中,有那么一条主脉修士不得任宗主,估摸着现如今站在这里顶着宗主头衔的可不是他。
第631章 跨四州之大渡
被誉为中州门户所在的四海渡口岸此时正是天微微亮。
朝阳将出未出,晨曦欲破这漫天沉雾之际。
一艘庞然大物百余之丈的跨州大渡,停靠在了最大口岸处。
这艘由中州始发,走过南州,又趟过西州,最后经过北州,可谓是绕了整整一大圈的天家渡船风尘仆仆的回到了中州。
自然而然,不论是渡船,还是渡船之上的茫茫多修士也都皆是幸苦没有半丁点的白费。
横跨了足足有三州之地的天家渡绝对是硕果累累,说是会走的一块大灵石都不为过。
据说这艘渡船在由西州驶向北州境遇内时,还发生了一件不得不提及的大事。
两个藏头不露尾的南州山巅境玄帝一重天修士不知是怎么得了渡船航线,就拦在了北州境域大门口,上演了一场堪称是好戏的拦路抢劫。
只是这英雄好汉的下场到底是和那些个世俗山下王朝之中的江湖演绎小说一般没有什么个好下场。
据说是那两位南州山巅境的还没怎么在渡船乘坐修士面前露上个全乎面,就已经是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了。
即是可惜又是无法可惜。
不过渡船之上的那些个本来有些个想法的修为不低修士也是在这渡船航线的最后关头决定要好好老实那么一会,毕竟在这渡船之上多了那么一位本来就有只不过自打一开始就隐匿身型而不显的山巅境。
而不少的怀测修士更是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四海阁初了那两位近乎是人尽皆知的两位山巅境玄帝供奉外,如今又是坐实了一位山巅境供奉,而且还是个很大很大可能,甚至于就是个二重天的山巅境。
一阁三位山巅境,而且还是被世人所知道的,谁知道在某些个不知道的地方还会不会有那么一个,两个山巅境,寻常能开山立宗的山巅境修士好像在这四海阁之内寻常可见。
只不过对于四海阁的如此多山巅境,茫茫多山上修士反而是不奇怪,毕竟四海阁实在是太过有钱了,别的宗字号山头都不敢说自己能堆出个山巅境的但独独它四海阁敢夸下这个不是海口的海口之言。
光是那位现在已经是很少抛头露面的四海阁缔造者符南墙,硬生生的是用钱把中三境寿元堆成了个山巅境的。
不少的中州修士都是在赌赌那个敢说自己一句不缺钱的男子什么时候会死。
毕竟已经是活的够长够长了。
渡船是四海阁渡船,那位隐匿坐镇的山巅境同样也是四海城的某一位不显姓名,但在几百载之前亦是名噪一州的山巅境。
之所以加入四海阁,便是因为原本只有一重天玄帝之境的那位山巅境供奉,现在是二重天玄帝了。
可不要以为山巅境就不缺玄晶灵石了,恰恰相反,山巅境所不缺的只是那些个山巅境之下修士所需要的那点灵石,山巅境的修行修炼,所需灵石之类云云的山上东西,很多很多,多的寻常的宗字号山头只敢是培养一位山巅境。
不然多了一个山巅境的就要穷了一整个宗门。
北州天道院的周无通为何先前常年游历于外,还不是那时候的天道院很穷,穷的就连他这个院长都不得不外出化缘,温饱自己。
估计也只有四海阁有这般大手笔,所以现在的那些个吃酒修士,伴酒佐菜之中便是多了那么一小碟,比如猜测这四海阁到底有几个山巅境f供奉,或者是先前猜烂了的这四海阁到底有多少灵石玄晶。
不过若是符南墙碰到了以这般佐菜下酒的山上修士,只怕会是摇摇头,因为不管他们是如何猜测都难以猜对,不是猜的太大,而是太小,太小。
四海阁远不止于这般。
这艘足足游历三州之地的跨州大渡其实同样也是四海阁耗费了巨资打造的一艘全新的跨州大渡。
能让四海阁说上一句耗费巨资,那就只能是真的很值钱很值钱了。
毕竟能同时跨越三州境域地的渡船加上本来始发地的一州那就是四州之地了。
玄武大陆也不过就是五大州罢了。
渡船首航其实原本最为主要目的就是试航,只不过四海阁到底是做生意起家,半丁点亏自然是不愿意受的,所以捎带货物流通的这般捡钱事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一件必不可少之事,原本是想尝试环绕五大州,做成一次绕完整个大陆的惊天创举。
只是五大州连贯一起实在是太大太大,尤其是占据了玄武大陆近乎是一半境域地的北州于东州。
所以只能是继续改进,只不过能停靠于整整的四州渡口已经算是一件实在是太过于了不起的大事之一了。
估摸着能有这般实力进行这般创举的除了四海阁之外绝对是遍寻无大州,找不到第二家了。
渡船之上其实是有两位山巅境的,一位便是那位很早很早之前,玄帝一重天时就已经是这四海阁山巅境供奉的玄帝二重天修士。
还有一位是在北州境域门口等待登船的北州修士。
原本也只不过就是想着搭着个顺风车的北州汉子,倒是没想到自己反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不过谁让是发生在了自家北境门口,在自家门口耀武扬威那还得了。
于是两位山巅境修士,一个玄帝二重天,一个七境武皇,两人联手,在加上本来就是相当于不弱于一位山巅境的渡船阵法,于是那两位本来胜券在握的南州山巅境死的极快。
一个纤瘦灰衣修士,头上绾了个南州多见的道髻。
个子不低,模样清秀。
灰衣男子身旁是个身着暗红锦袍的个不高肚腩却是不小的小胖子。
胖子面庞圆润,若说不是大富大贵家出生定是没有多少人相信。
二人刚刚下了渡船,先是好一番的瞠目结舌看向了眼前这个人仿佛是渺小若芥子的四海天家渡。
本来以为这艘巨大渡船已然够大,可下了渡船走在了这四海天家渡口岸的地面之上,却是有些个异样不真实。
第632章 我辈武修有两点
那个身着暗沉红锦袍的矮胖男子先是猛吸一口气,而后迅即的紧闭双眸,嘴角边留缝,缓缓呼气,而后面庞笑意盈盈道:“果然是熟悉的味道。”
身旁的那个灰衣纤瘦男子轻撇了一眼暗沉红锦袍的低矮胖子一眼,疑声问道:“什么味道。”
身着暗沉红锦袍的矮胖男子,头偏转,微微扬起,双手负于腰背后,故作长辈口语道:“胖子啊,这我可得好好说你了,知道你王家为何明明是在这天道城十大家族之中排个不上不下的第六,可论者兜里有钱程度却是十大家族之中当之无愧的倒数第一吗?”
灰衣纤细男子正是刚刚下了渡船的王胖子,王胖子眉峰紧皱,看着那个姓钱家里还正有钱的低矮胖子钱多。
钱家可谓是北州境域内变化最为显著的世家之一。
由一个名不转经转的地方小家族不仅仅是成为了天道城之中赫赫有名的十大家族之一,而后更是从十大家族之中的最后,一越而成的十大家族之中的第三。
据说本来以钱家实力是能高居前二,不是那第一就是那第二,只是因为着某些个原因故意拍在了第三。
山下世俗王朝之中有句极其有理的四字言语,叫做“财不外露”,对于钱家而言,便是那个意思,自然这个“钱”所指并不是表面之上的那个钱字意思,毕竟对于表面之上的那个钱字意思,钱家一直都是秉持着必须要露。
起先还可能谦虚一点,如今可谓是半丁点的不知谦虚二字。
王胖子极为认真的看向钱多由衷的问上了一句:“为什么?”
毕竟若是论修为天赋,修炼一道,两个钱多都比不上他一个王胖子,再者言,他王胖子可还算是钱多的半个师傅,可在赚钱这个方面,钱家绝对是北州境内首屈一指的第一,还是谁也憾不动的那种。
据某些有鼻子有眼的消息,钱家就算是与中州财神爷四海阁之间的某些个生意交锋,不仅仅是没有吃亏,反而还是沾了那么一点点,绝对不是可有可无的极小便宜。
能在四海阁身上占那么一点便宜,就算是极小极小的也绝对是很大很大的那种。
钱多面庞笑意不减,反而是多了不少的陶醉意味,道:“自然是这满满遍地的玄晶味,不!是这满满的灵石味了,每一次呼吸都是如此那般舒畅啊!”
王胖子方眼望去四州,很大很大,近乎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那般,于是回过头来看向了钱多,眼神眸光就不是那般亲切和善,毕竟在他王胖子眼中,钱多这个小胖子指不定就是又在装神弄鬼。
早就熟悉看人眼色的钱多自然是知道王胖子是个什么意思,所以连忙闭口不言语,省的到时候被人打还不能喊个冤枉。
谁让他钱多答应了对方二人独自跨州游历,本来欣喜异常的钱多只有当此时此刻跨上了这异州之地才发现,自己这脑袋好的完全是不如那些个拳头硬朗的,半丁点的不占便宜啊!
毕竟不论是自己说的如何妙语生花,口吐白莲,可要是对方一拳下来,自己总不能是光凭嘴巴理论。
陡然间,钱多猛然回过头,王胖子本来还以为对方在耍什么小把戏一般,只不过同样抬头看向那个方才明明没有人,不过瞬息片刻后的现在却实实在在的站了一大一小两人。
与那反应极快,已经是弯腰拱手老老实实行礼的钱多相较,王胖子到底是慢了一些,不过同样亦是弯腰拱手,行了个老实礼。
那个接受了二人行李的是个正握着一个泛黄酒葫芦小口泯酒的汉子,一身干练短衣装,脚上踩着一双,世俗山下王朝之中,民间人家多见的那种纳底单鞋,汉子皮肤黝黑却不是寻常黑色,而是一种类似于古铜色的黑。
闲着的另一只手同样也是没有闲着,正牵着一个半大孩童,十一二岁,两边面颊微微泛红,想来也是刚喝了口酒,只是不知道是偷偷的偷酒喝,还是那位古铜肤色短衣装汉子直接给的。
就算是他钱多心里疑惑,也不敢去问,毕竟这个和他于王胖子二人从北州待到这中州四海天家渡口岸的汉子可是为真的不能再真的山巅境修士。
若是玄修山巅境倒还好,毕竟他钱多与王胖子二人如今可是实打实的武修了,关键就在于那位前辈居然是位山巅境的七境武神。
是一位他两个北州之人却是从来也都没有听到过的北州七境武修,如何的不让二人感到震撼可言。
那个刚刚把酒葫芦放在嘴角边的汉子,先是继续仰头微微泯了一小口酒。
没得个办法,手里的酒葫芦虽然材质不凡,可到底也只是个酒葫芦罢了,不是那种山上的须弥芥子器物,能装多少酒都明明白白的摆在了葫芦外面了。
这一路他都是小口小口喝酒,再加上那个还时不时偷上自己一口酒,自己还故意装作不知道的弟子,他这满满当当一壶酒酒真的没多少了,不仰着头小口泯,尝尝酒气味,真怕一口就没了。
之所以会如此小心,还不是因为某些原因导致囊中羞涩,难倒了他这个山巅境的七境武修。
汉子放下酒葫芦,悬挂于旁侧腰间,先是看向了自个徒弟,小声说道:“半斤呐,师傅这酒可真的是不多了啊!”
而后那个明明听见却是装作没听见的半大孩子,原地不动,眸眼直视前方,只是面庞双颊不知为何却是越发的发红起来。
汉子轻笑一声,我辈武修的两大必要,一是得喝酒,武修若是不喝酒出拳都有些个婆婆妈妈的不利索,那怎么行,这第二便是得学会脸皮厚。
毕竟武修修炼,尤其是现如今的这番天地大势之下的武修,修炼所用的天地资源远超于玄修,所以腰间灵石皆是尽数用于修行所用,不然他这个山巅境武修也不会就连喝口酒都得是细细计算着。
所以得学会脸皮厚。
第633章 顺水推把舟
汉子之所以高兴,便是缘由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年纪轻轻不怎么大,却是两点皆有。
当然他这个做师傅的就不用说了,同样也是两点不落。
喝酒就不用说了,对于汉子而言就像是骨子里面就有,打娘胎自带的。
至于厚脸皮,他李八两要是脸皮不厚能在北州境域地门口,搭上这艘不掏钱的顺丰跨州渡船吗?
李八两而后抬起头,看向了钱多与王胖子二人一边以左手摩挲腰间酒葫芦一边言语道:“怎么?若不是你两人的根基稳固的只能是个武修,老子都怀疑你两个到底是不是个武修来的,婆婆妈妈的没半点我辈武修气魄。”
王胖子面色有些愤然意味,他王胖子怎么就不是个武修了?只不过他王胖子愤然归愤然,可又不傻,对面可是个足足七境武修,他不过也就是个五境的武将中期罢了,虽然距离后期也不过就是顺水推舟的事了,可和对方这个武修七境差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更不要提钱多还只是刚刚越上五境,境界其实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脚底打滑,有些个虚虚浮浮的不稳定。
所以他王胖子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憋在了自个心里面。
至于钱多,更是对于武修必要的厚脸皮给捂了个明明白白的透彻,从始至终面庞笑意丝毫的不见变丁点消减。
按照他钱多,或者是钱家之中他钱多老子的老子留下来的祖传言语,就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本来想着要和二人在嬉笑捉弄一番的汉子陡然抬头看向了某个极远极远方向,双眉紧皱。
于是本来笑意盈盈的钱多也是有些个莫名紧张起来。
武修气势皆是由外而内,散发于外。
一位七境武修不高兴,绕是钱多、王胖子这般修为其实并不低的五境武修如何的能高兴起来。
未及汉子回过头来,钱多轻声问道:“前辈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汉子轻笑一声道:“你小子要是能把这股子劲用在了修行身上,只怕也就不止如今这般的小小五境,要不要我代师教授你小子两天?”
钱多面色尴尬,若是寻常人,尤其是武修中人听到了这番言语只怕会是高兴的还不知道该是如何的去言语表达,毕竟那是一位七境武修亲口言语授之以徒,该是怎么样一封的大道机缘,寻常人磕破脑袋都找不到的那般机缘。
只是搁在了他钱多身上就不行了,一是他钱多自然是知道自己天分不低,只不过他钱多心性如此,修炼一事,一半靠修行,一半便是靠着着随缘二字。
而且他钱多对于赚钱一事同样是不亚于修炼。
汉子李八两大抵也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尤其是看过二人跟脚,知道二人所出之后,不然也不会有先前那句代为授徒一说。
若不是正因为正是知道二人的武道跟脚源之于何处,他这个七境武神启会有如此这般的废话连篇,还是正当这山巅境的七境武神半丁点不值钱了不是?
之所以开口,是他李八两实在是看不惯他钱多白白浪费那份本应该有之的大道机缘。
李八两大笑一声,:“呦!还正当你小子是个香饽饽了。”
钱多虽然是嘴上说着不敢不敢,但面庞笑意却是怎么看,怎么叫一个灿烂寻常。
陡然之间,李八两猛然一跺脚,钱多只是感觉在这脚底之下微微一颤,低下了头。
还不等他钱多抬起头,看向眼前,那个汉子便是一脚迈开,一脚便至他钱多跟前,而后更是比那六月的天老爷一般,说变脸就变脸,方才还是嬉笑言语,转身这一刻就是拳脚相向。
李八两一脚朝着他钱多的腹部之上,没有半丁点的吓唬、客气,就是狠狠一脚。
还不等他钱多疼的喊叫出声,整个身形便是倒飞相向四海城方向。
还在这四海天家渡的大渡口岸,尤其且足够之大,所以钱多才没碰撞到任何东西。
收回脚的李八两,面庞笑意尤为满意的看着自己这一脚之威。
而后以聚音成线的武修手段传音于钱多道:“小子,好好炼化这一脚之威,可别不当回事,你什么时候炼化完成,什么时候就没有这绞心之痛,什么时候就能稳固五境,不然你小子就算是当时候勉强上了六境,最后也只能是止步在了七境大门前,终生无望七境,对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子,你越是炼化的早越是疼痛减少的快,你越是炼化的晚,这一脚之痛就会越发加重,所以你小子可要好自为之了。”
李八两继续转过头看向了一身灰衣袍王胖子。
刚刚从钱多所受的那一脚反应半个来的王胖子声音有些个微颤道:“前......前辈,我不会也要受着一脚吧。”
李八两笑着摇摇头道:“这倒是不用像他一样。”
还没等王胖子轻呼一口气之时,李八两便整个消失不见,瞬息而至王胖子身前。
遥感大事不妙的王胖子,于这电光火石的顷刻之前一圈挥舞而出。
只不过他王胖子自以为很快很快的一拳却仍旧是慢了那么极少极少的点滴时间。
一脚像是算准了时间一般的赶在了他王胖子一拳之前,触及到了其 腹部之上,于是王胖子便感觉到浑身热血于这一脚之下开始莫名其妙的奔走于肺腑之中。
紧随于其后的还有着翻江倒海一般的绞痛之感。
王胖子还没能多多感受这份绞痛紧接着又是一脚踹来,隐没了先前绞痛,只不过当那只罪魁祸首一脚离开之后,他王胖子就是疼上加疼。
汉子同样是以聚音成线的山上武修手段道:“你小子天赋虽然差了点,可踏上了武修道途这点的差距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只要你小子愿意修行,好好攀登武修道途,那你小子的成就反而是绝对要尤于旁人,你小子这两脚没白挨,我好人做到底算是帮你小子顺风推了一把舟,不过也就只有你小子才能是这般做法。”
第634章 不得不见之人
汉子由衷道:“机缘巧合之前,必定是那些你知道或者更不知道的暗暗积累。”
王胖子是吃过也吃的下苦头的,虽然腹中剧痛尤若是翻江倒海一般,可却任然是不忘的朝着李八两拱手答谢。
本来想着问出自己心中疑惑的李八两陡然间觉得还是不说了。
“小子,别奇怪,天上可没掉下的馅饼,之所以会送你俩这份机缘,原因不少,不过你小子老老实实的接着就行了,嘿嘿等到你小子什么时候修为比我高了,老子不得不言语的时候,你小子再问吧。”
李八两回想起那个年纪极小怎么看也不会是个武道之上走的极高极高的年轻人,若不是肯定了眼前两人根基皆是来自于那个对他李八两有恩的年轻男子,就算是眼前二人皆是北州修士,也不会有如此这般的福源深厚,天上掉馅饼,回过头牵起身后,自己那个算是早就见怪不怪的徒弟的手,又是一步迈出,却是远在了千步之外。
等到确定了没有那道身影之后的钱多,这才是龇牙咧嘴的捂着肚子,小跑着来到王胖子跟前,满脸忧愁,得了机缘遭了罪,按照他们钱家的生意经来算,到底是一件半丁点不占便宜的事。
不过对于一个山上武修钱多而言,那就是一份当真机缘了。
王胖子更是看向了那个汉子身影久久的不肯收回眸光,若有所思,若有所谓。
渡船之上,一个黑衣中年男子,站在了高高大大若小山岳的渡船最高处,先是看了一眼小若蚁类的钱多,王胖子二人,而后越过眸光,看向了那个早已看不见身影的那个北州武修。
眸光之中,若有所思。
陡然间,就算是在这渡船之上都极少露面的二重天玄帝转过身子,看向了距离自己五步之遥的那个像是肤色容貌万年都不会变化的年轻男子。
倒不是怪他这个二重天玄帝如此这般想象,而是在很多年前自打见了对方第一面起,好像便是这般模样,他这个二重天玄帝不管如何保持依旧是会有一些未乎可查的细微变化。
中年黑袍男子微微颔首,轻声道:“阁主。”
符南墙亦是点头回应,嘴角轻弯道:“荀先生不必如此多礼的,你我二人之间少的是阁主供奉,多的反而是学生先生。”
中年黑袍男子听到了那声先生之后眼神眸光微微失神,思虑万万千,想起了一些个深埋于心底之下的某些个东西,有人有事,有回忆。
世俗山下王朝往往会有执掌其的山上宗字号山门,每隔一段不长不短的恰好时间,挑选山下的大道有望之人,来到这山上修行。
他荀淤便是几百年前走了运道被挑选抵达山上的山下之人,而且还是极其身负气运的那一个,只不过带走的不是离天宗的山头修士,而是偶然一次下山办事的符南墙给捡了回来。
在还没成为这山上修士的时候,那个山下之人荀淤,便是大玄王朝中原腹地之中的一个稍稍偏远村落之中的唯一一个教书先生,因为他符南墙所以那个曾经科举屡试不第的落魄教书先生,就变成的如今的这个站在了一州山巅上的玄帝二重天修士。
自然而然,他荀淤能成为这二重天修士也是四海阁里面一步绝对不算小的大投资了。
荀淤回过神,轻声道了句:“以前的荀淤已死,现在的荀淤也只是山上人荀淤罢了。”
“荀先生还要不要去山下大玄王朝的曾经之地再走上一遭,看上一看?接下来这中州所有的山下世俗界都要有一番翻天覆地的大改变,所以在很长不短的时间之内,荀先生若是再想去,可就要等很久很久以后了。”
荀淤转过身子,看向了远处模糊可见的四海城轮廓,轻声道:“回去如何,不回去又该如何,百年荏苒,只怕那些个曾经老朋友早就是一捧黄土了,做了山上人,就不该慕意山下事。”
他荀淤不是没有回去过,只不过回去次数越多,心中杂念也就是越多,所以最后荀淤也能是断绝山下事。
符南墙上前一两步,与荀淤并肩看向远处轮廓。
晨曦破云雾,温润轮日腾空而起,天道法则仿佛是在眷顾这大渡口岸旁的那些个卖苦力的搬驼苦力,所以这渡口岸处,反而是要早于四海城上空更早的沐浴阳光下。
二重天玄帝荀淤可以想不去山下世俗界面对这那些他荀淤觉得已然无所谓之事,可是他符南墙确实不得不去见那些去做那些自己所不愿,但却是不得不面对之事情。
都以为他符南墙站的够高,看的风景也是更远,殊不知这山巅风寒相当之冷,他符南墙亦是不得不。
所以就算是做到了这第一之后,他符南墙反而是觉得自己还远远不够高,远远不够高的那种。
荀淤看向了自家阁主同样是让他荀淤由山下教书先生变成了如今的山上修士,还是个山巅境玄帝二重天的,疑声问道:“阁主,这次回去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二人的行程其实目的地并不是这最后一站的中州离天宗,而是于西州之上,见几个许久未见的西州朋友,相互之间一番礼貌废话之后便是商量着如何一来一往的利益所在。
符南墙想起什么,面庞自傲而居,嗤笑一声道:“无非就是玄晶不够,再借上一点,好维持这中州第一大宗的威风罢了。”
可他符南墙的言语反而是让他荀淤疑惑不解。
只不过他荀淤到底不是这离天宗山巅境,所以知之甚少。
关于自家阁主与离天宗之间的那些个恩怨故事多是些道听途说。
所以在自家阁主与离天宗之间的大小事情之上他大多数都是做了个闭口难言不谈的哑巴。
离开前,符南墙到底还是交给了荀淤一张木纹令牌,木牌之上篆刻一“可”字。
是现如今非牌而不得入山下的特殊木牌。
而他符南墙更是少有的孑然一身,离开了这让他符南墙还算是满意的跨州渡船,去见一见熟悉面孔。
第635章 女子练剑、男子练拳
有一席白衣女子,独自一人的漫步在了一片洞天破碎之地。
这是一处极其破碎之洞天,到处皆是洞天破碎之后所残留而下的洞天碎片,而且还是罡风肆掠,处处呼啸。
白昼极光的洞天之中,亮堂的让人觉得刺眼异常:
不知道是经历了何等惨烈状况,原本的结实大地裂纹横生,道道沟壑蟠轧,站于沟壑边缘处向下看去,便是只能看到一处极深极深的天蛰。
洞天破碎的情况一般有两种,一种是到了洞天福地的原本寿元之所在,洞天福地与修士一般皆是有寿元所存在,至于这寿元多少同样是类似于修士的修为境界越高,寿元便是越长久一般,洞天福地的寿元长短同样是和洞天福地的品阶相关,中州的山下世俗界其实亦是一处由大大小小的各个洞天福地,被人给蛮横不讲理的拼凑在了一块,而且还是打破的各个大小洞天福地之间的墙界阻隔,而形成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庞然大洞天,也就是山下世俗界所在。
白衣女子脚下的这处洞天福地在还未破碎之前,是整个玄武大路之上都尤为少见,且数都能数的过来的上等福地。
虽然能有数万年的寿元,但这处源之于众神时代就已然存在于世的洞天福地确实是岁数不小,就算是不经历那一场毁天灭地的惨烈战事,同样也是快要达到了分崩离昔之边缘,毕竟这处洞天福地所存在的时间实在是太久太久了。
导致这处洞天福地破碎的原因不过就是两处,一处是位于洞天福地最左的左侧,像是被人一拳给打了个大大的窟窿,从而招致了洞天福地陨落而下,无法按照原有的运行轨迹运行下去。
同样,还有一处骇人伤痕是招致整个洞天福地犹若破碎玻璃片一般,便是位于整个洞天福地最中央的一道光凭眼神眸光却是看不到头的夸张剑痕。
百丈而不止。
可想而之这处现如今的万载之后依旧是凌然剑意不消散的剑坑所在之地,该是如何的滔天一剑,从而招致了这洞天福地破碎不堪。
一拳打爆的原本能在维持个上万载之久的洞天福地原本运行,一剑斩碎了这洞天福地之中的大大小小,以至于现如今到处皆是碎片,整个洞天福地的碎片。
白衣女子游走于这洞天福地之中,经历了那一拳一剑之后的洞天福地其实极其危险,到处都是拳意与剑意,只是对于某些个山上修士而言,此处可谓就是一处好的不能是再好的绝佳修炼场所所在。
还别说真有这般不怕死的山上修士,来此修行。
只是不是那位已然是山巅境玄帝一重天的短衣装挽着裤脚腿的山上修士,而是被那个山巅境玄帝修士守护旁侧的一男一女的两个面庞极为年轻的年轻人,年纪莫约十六七岁大小。
那位光着铮亮脑袋的男子山巅境玄帝以山上手段分出了一具化身在那年轻男子身侧,于那处被人给一拳把天都打出个大窟窿的地方所在,熬炼浑身拳意。
而那位光着脑袋的山巅境本尊却是蹲侯于那年轻女子身旁,在尤为靠近那处剑意沟壑处熬炼着浑身剑意。
光头山巅境的分身,极其难得,是自家宗门之内的不传手段。
而这年起一男一女,更是他自己个最为得意之所在的两个弟子。
只不过不论是那男子练拳修行武道,还是那女子练剑跃身剑道,都不是他这个当师傅的所擅长之事,为了这他这个不会拳不会剑的师傅可没有少操心。
好在他是个爱看书的,自家小山头里面又是出了名的典籍很多,所以他也就知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的洞天福地,秘境宝境之所在,便是带着自家徒弟来回于这福地之中历练不断。
当师傅的他简直就是操碎了心。
男子修为不算是个,一个勉勉强强的五境武将,之所以会有勉强一说便是因为这五境是刚刚破境不久。
不过若是转过头来想一想,这个练拳的年轻男子居然是在十七八岁之年纪便就是跃身于这五境武将,说是天才都有点小家子了,毕竟这是万载之后的玄修当道,天地运势九成便是玄修,其余各类修士才能刮分那剩下一成。
所以不论是武修而是不少的其他道途修士,皆是破境很难,用那句山上漂亮话所言就是大器晚成。
可这个同样是光着个铮亮脑袋的年轻修士却是在不及二十载的岁月年纪跻身武道五境,正是印证了前途无量四个字。
年轻男子一直都是在站着个拳桩,没办法,此地拳意之盛远远要超于旁余之地,算是这处破碎秘境的拳意最盛之处。
那道山巅境修士分身即使于那个本身一体,可在某些方面之上却又是独立而行的,比如因为一直都是由他这具分身授徒,所以他这具分身其实在拳道之上要稍稍强于本身一点半点的。
分身看着那个面颊之上已经是大汗淋漓的弟子,面庞之上的大汗淋漓算不得什么,真正让人疲敝的是类似于神魂之上的沉沉压力。
此处拳意便是精华在那个“沉”字之上。
所以这会年轻男子的神魂就像是被某人给一拳正中天灵盖般的沉沉压力,还是那种拳头不挪开,反而越发重的那种。
那道山巅境分身陡然间朝着自己个徒弟大喊一声道:“闲的都能想七想八了?再进一步。”
于是那个年起武修便是腰着牙口,想要抬起自己那条沉沉左腿先迈开半步,只是那条像是灌了铅的左腿怎么也不听他自己个使唤。
“你小子就只有这点本事?就这点能力也感放出狂言说想要看一看这武道巅峰上的迤逦风光?你小子也不怕牛皮吹大了,让人平白笑话,现在只不过是让人小小的熬炼拳意你都受不了更深的,还妄想看一看武道巅峰是个什么般模样?出了门千万别提我是你师傅,这个脸你师傅丢不起。”
第636章 痴心武修
那个听到言语的年轻男子不是不想迈开那只脚,只是神魂之上的那处拳意威压就像是百丈山岳横压在他自己个的脊背之上那般沉重,让人呼吸的是难以顺畅。
年轻男子,紧咬牙关口,洁白牙齿缝隙处隐隐有血痕流出,极力的想迈开那只左脚。
一旁当师傅的那道山巅境分身在心中暗暗默念:好徒儿千万不要怪师傅,而是有些事你要是今天不迈出,以后就算是有机会迈出,那也不会有今天的这般效果,那个小丫头可已经是中三境的玄王剑修了,你若是不再加快点修炼速度,就你那点就差直接写在面庞之上的小心思谁看不见?要怪就怪谁让你喜欢那个小丫头呢?那个丫头是个心气傲的,你小子要是不比那丫头多走一两步,那个丫头估计正眼都不会瞧你小子一眼的。
那个年轻武修陡然之间双腿曲弓而下,于是山岳垂落,反而是没有压塌男子,神魂之上有一处噼里啪啦的微微声响,而后年轻男子以奇迹般的动作抬起左脚一迈而出,轰隆一声,不大的完整地面之上微微颤粟。
年轻男子额头之上的细密汗水如若水珠,止不住的往下垂落,只是当年轻男子打算是一鼓作气的抬起右腿之时,那个山巅境分身确是冷声大喊道:“不过就是迈开了这小小半步,你纪任冬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轻重模样,有几两几斤了?不知道武修修行最重要的就是扎实稳进?能守的了心神,耐得住寂寞性子,我看你小子不过小小五境,只怕都有一种如同那位拳破这洞天福地的武道前辈一般,能一拳破空,真当你纪任冬不是你纪任冬了。”
另一旁本来看着女子熬炼剑意的山巅境光头修士同样是转过脑袋看向了年轻练拳修士纪任冬这边,同样是自己弟子,对方是个什么脾性他这个当师傅的就算是不知道全然但也都是了解个七七八八的。
分身即是他。
那个年轻男子并未因为自家师傅言语而紊乱心神,至于为何要迈出那另外半只脚,本就是他想要尝试,掂量掂量自己又那么几斤几两重罢了,不过按他心中之所想,若是真的用那么个好运气给迈开来来,何尝不是一件大好事呢?
光头山巅境嘴上斥责不断,可这心里面到底是说不出的那般高兴,没办法,又这么一对绝对是难能凑齐的好弟子,如何的不让人平白高兴三分。
光头山巅境男子的跟脚来自于南州,只是他这个山巅境修为可与那些个南州纸糊山巅境不同,不仅不纸糊反而更加结实三分,属于南州山巅境极少极少的那一部分。
而且为了维持这个极少极少比中州不少山巅境还要结实一些的山巅境修为,其实早就能跻身二重天玄帝之境的男子硬生生的是把自己修为境界给压制在了这一重天已有数几十载。
寻求个厚积薄发,成为那依旧是比不少中州山巅境还要雄厚的山巅境修士,只是某些事情上是万万急不来的,他可不想自己的那个武修徒弟,能无所顾忌的尝试着迈开那另外半只脚,就算是不成功也会有自己这个做师傅的看护一二,他这个本来就是做师傅的又该怎么尝试?
所以他在等,等在南州境域内所等不到的那份大道契机。
光头男子拢归心神,看向了身前的那个年轻女子。
女子身着白衣,腰负一柄细长剑,,长发以一青丝带,束于脑门之后。
在身前的剑意凌乱之地中游走不断,女子身形柔弱,所以游走于其中便是如鱼得水一般,不断的在这剑意之中摄取其能被摄取之剑意。
年轻女子模样一般,只是眉眼眉峰之间多了不少的剑气,所以颇有些非同寻常的女子韵味,是不能以容貌单论的那般绝非寻常女子。
本来游走于这其实极其危险的剑意碎片之中的女子,耳畔边突然是传来了声声极为熟悉的嗓音。
是自家师傅。
“时机已到,开始归拢剑意,更迈一层楼。”
本来游走的年轻女子陡然止步,浑身剑意腾升而去,只不过在这处尽是剑意之地就显得是有些个微微乎的莫名不足道了。
女子轻点脚尖,头顶之上本来有的剑意碎片顷刻间在女子的周身剑意碾压之下,瞬息间的皆尽消失不见。
身后长剑亦是于此时而去,寒光朔朔,映照女子的冷艳面庞。
陡然之间的脚下之地,那些个游离在外的破碎剑意开始不知何时的朝着中间拢聚,随着剑意越多便形成了一股强烈的剑意罡风,旋转不断。
于那罡风之上,瞅准这难得时机的女子便是手中长剑一掷而出,犹若开山探路的先行锋,女子紧随其后,落于那处刚刚拢聚而起的剑意罡风之中,以自家师傅授于自己的那门流传极为久远的某个剑道法门。
如若是大鲸吞水一般的吸纳这纯粹的剑意,于是那个刚刚拢聚而去,注定要撕裂不少地方的狂暴罡风,被女子越吸越小,最后化为了随手拍去便能消散殆尽的微不足道。
做完这一切的年轻女子依旧是盘腿而坐于原地,身前原本插于地的修长剑身,现如今是横放于女子盘叠的双腿之上。
剑光越发寒朔,而那年轻女子的浑身气势更像是一把冰冷长剑。
那具从头看到尾的山巅境分身,咂巴咂巴嘴的迈开脚步,视若无物的走在了自己徒弟纪任冬没走一步神魂之上都会多上一座沉沉山岳之地。
到了自己徒弟面前,蹲下来身子,以极小极小的声音道:“好徒儿啊,咱能不能换个人喜欢啊,虽然那个女娃也是师傅徒弟,可师傅到底是和你小子要亲切一些,师傅有些个不忍心看你啊!”
本来一呼一吸间都尤为吃力的纪任冬,看着自己师傅不仅仅是说出来“不换”二字,更是以山巅境分身都想不到的大毅力,迈开了原本的那落于身后的半只脚。
第637章 忽有客来到
山巅境分身只得是喃喃轻叹一声。
至于自己这两个宝贝弟子的将来如何,是那般的让人生羡的山上鸳鸯道侣,还是最后的大道两头,各走一头的老死不相往来,都不是他这个做师傅所能决定的。
就像是他自己个,明明跟脚所出是那山上的正根苗红佛修一脉可他自己个还不是修行了这道修一途的斩三身之法。
有些预料之外的预料之事,本就不是他们这些个预料之内的预料之人所能控制的了的。
山巅境修士不是没有山巅难处。
他这个弟子注定是要磨砺不断,道途坎坷啊。
那些个坎坷反倒不是修行之上的坎坎坷坷,而是远超乎于修行之外的那些个坎坷,是心境之上的一场大历练,远超乎于修行大道上的,自己这个弟子到底是要吃亏的,毕竟谁让这个不争气的先动了心呢?
破碎空间之内像是起来微澜,极其微弱,微乎其微的那般微澜,五境武将纪任冬与那女子玄王剑修自然是没法察觉半丁点,可把这方破碎空间近乎是当成了自家后花园的光头山巅境却是在顷刻之间反应过来。
而后沉寂心神,借助自己在这破碎空间之中布下了零零散散的大小阵法,遍寻整个破碎空间。
只是时间越拖越久,越是让他这个山巅境的玄帝越发感觉心神沉重不安。
因为在他的勘查之下,什么也没变化的什么也没有,可是他这个山巅境修士自然不会以为自己先前感受,那般蜻蜓点水一般的涟漪波动只是一个错觉。
真当是自己骗自己不成。
山巅境的自然也是有犯错之时,但光头男子却是不觉得自己方才的那般感受就是捕风捉影,若真的便是如此,那他这个山巅境的修士就当真是个白白修行如此多载的山上山巅境。
若不是因为他自己原因,那就是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那个他这个玄帝一重天修士发现不到的存在只能是一个修为远超于他的,绝不会是二重天修士,毕竟他自己个都是能当成大半个二重天修士看的,若是个三重天的.......
思虑至此的光头汉子可谓是如临大敌,毕竟若是真的是个三重天修士,他这个能当作大半个二重天修士来看的一重天修士完完全全的就是半丁点的不够看了。
差距太大,就算是距离其不远的那处剑意沟壑都填不满的那种差距。
光头山巅境的那道年轻分身,一手搭在了还在咬牙坚持神魂之上背负山岳的纪任冬的右肩之上。
本来就是如此这般的一个简单不能再简单的简单动作,却是让纪任冬混身上下都有着一种超脱寻常之外的那般轻松感觉。
尤其是来自于神魂之上的轻松。
光头山巅境年轻分身看着自己这个好像是一拳能打死个六境武皇的宝贝弟子,也是半丁点的没有办法。
轻笑一声道:“我看你小子是不是故意藏拙,明明能更进一步却是故意不进呐?”
本来高兴都益于表面之上的纪任冬顷刻间便是耷拉个脸,说不尽的那个委屈,只是想到什么的纪任冬,满脸疑惑的抬头看向自己师傅道:“师傅,不是时间还没到吗,你怎么?”
光头山巅境分身亦是点了点头,面庞之上有些个皱眉严肃,道:“是还没到,就算是便宜你小子了,还有一点你小子要记清楚了。”
“什么事情?”
光头山巅境的年轻分身眼神眸光看向了本身所在,低沉个声音道:“一会儿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小子千万要记住一点,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山巅境分身有句话没对自己弟子说,如若是位真的比自己境界还要高的高的山巅境三重天修士,要是铁了心觉得他们几个是个碍事的,那别说是自己个这个还不过就是个五境武将的弟子,就算是他这个山巅境的玄帝一重天也只能就是挣扎一二的事,毕竟这其中差距太大,是难以弥补下的那般天沟地壑。
之所以会是那般言语,便是因为他总不能和自己的弟子说上一句,乖徒儿一会要是发生了什么师傅所无法应付之事你可要千万别逃就站在原地不要动,等死就成了。
纪任冬,自然也不是那般只会修炼的山上笨修士,稍稍一过脑子大抵也知道了师傅所言和意,于是也莫名的变得紧张起来,毕竟若是真的碰到了自家师傅这般在他眼中比山岳还要高巍的山上修士都无法应对之事,他这个小小武修又能跑到哪里去。
于是纪任冬便是极其不给他师傅争气的多多看向了那盘腿放剑的年轻女子。
寻常终归是不忘冷言热语说上自己徒弟两句的山巅境年轻分身,此时却是半丁点的没有打扰自己弟子,可能多看一眼就是一眼,少看一眼就真的会是没法补上的一眼。
山巅境分身站在了本身之前,两人皆是皱眉之样,但却是大抵相同之下的微弱不同。
比如那个年轻山巅境分身就要更加的稍稍乐观一些,而那个本身就要更加沉稳一些。
“怎么样?你宗濮阳能不能看出什么问题来?”那具宗濮阳分身直接问向自己本身。
宗濮阳回过神看向了自己这具其实已经不能算是分身的分身,毕竟按照他宗濮阳所修行的那本正宗的山上道修斩三身玄法典籍上所言,脱离而出的三身虽然依旧是本身,但同样亦是一具独立自己,而他宗濮阳更是在那本玄法典籍之中加入了自己在佛修典籍之中的某些个感悟,所以才会有了如今这具,好像是与他宗濮阳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宗濮阳看向了更加年轻的自己,面庞严肃的正声问道:“你又是能看出什么?”
只是那个好像是半丁点不着调的年轻分身反而是看向了不远处,刚刚把那些个繁多剑意吸纳于自己体内的女子剑修,招了招手道:“风摇不愧是师傅的好徒弟,这一身剑意凝练可不必那些个玄皇境的差。”
第638章 出拳对虚空
女子剑修宁风摇其实对于这个同样是自己师傅的师傅有种莫名不喜欢。
话忒多,只是到底都是自己师傅,她宁风摇不管喜欢不喜欢也只能是认下的师傅。
只不过因为不喜欢这个师傅,连带着她宁风摇其实谈不上喜欢不喜欢,讨厌不讨厌的那个师兄,都有些个莫名不喜欢了。
毕竟在她宁风摇心中,一丘之貉才能成群,什么师傅往往才能是教出个什么般模样的弟子来,再加上对方好像是在若有若无间对于她宁风摇有些个过于热切,所以她宁风摇就更加的不喜对方了。
若是知道自己就是因为有了自己这么个师傅才会遭受现如今这般待遇的纪任冬,不知道该是什么个心情。
想来也是桩极其精彩的山上有趣。
宁风摇面色如常,半丁点不见感情答道:“多谢师傅赞誉,只是风摇是个什么般情况风摇自己清楚,距离玄皇还有很长一段路途。”
声如剑意,言语便是剑身。
不过这一切落在了纪任冬眼中,却只能是化作了更多喜欢了,至于对面女子面庞之上就差写出了的距你三千米之外的表情落在了他眼中,同样是桩极为好看且还耐看的山上风景。
宗濮阳分身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弟子也是半丁点的办法都没有,自己都这个样了还摊上了这么个弟子你说难不难。
不过到底是自己弟子。
年轻宗濮阳与那个现在当下宗濮阳其实有些个约定之争,比如两人都教授一个除却玄修之外的弟子修士,依照某种早已失传的山上法门,以达到了破开三重天的大门,到时候不仅仅是他这个分身与本身跃身于山巅境上面,同样他这个分身就再也不是分身了,他宗濮阳就再也不会是那个宗濮阳了。
只是这是一件细水长流的山上事,再急也急不来的那种。
年轻宗濮阳看向了自己弟子,毫无预兆的排了排纪任冬后脑门,半分力,说不疼也疼,说疼也不是很疼的那种,长叹一声道:“这小子就不行了,成天的满脑子里面都是想着一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没让我少操心,修行上面更是马马虎虎,半丁点的不知道给他师傅争气。”
本身宗濮阳看向了纪任冬,于是本来还有些个小小窃喜的纪任冬,毕竟自己师傅言语过后,那个从来不会主动看他的师妹,终于是多看他纪任冬一眼,虽然也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轻飘一眼,不过当自己那个师傅看向自己后,他纪任冬的面庞之上不见半丁点喜色。
宁风摇不喜欢那个年轻时期的师傅宗濮阳,他纪任冬何尝不是不喜欢那个面庞严肃的师傅宗濮阳。
宗濮阳看向了身后,顷刻之间面色沉重,浑身上下皆是气势腾升。
稍慢一步的年轻宗濮阳同样于是面庞不见喜色的看向了前方,那处自己方才来过的练拳之地。
只见那个原本被人给一拳穿空的黑洞洞窟处,有一道眼神眸光下不过也就是米粒般大小的白色身影。
只见那个就算是以他宗濮阳这般一重天玄帝修为站在那处拳印最中央都有些个不稳当,毕竟那一惊天世俗之拳不仅仅是打穿了这方洞天福地,更是接连打破虚空衔接处,不少的虚空之力,便游离漂浮于那处衔接缝隙口,可那女子不仅仅是安稳站于窟窿最中间,还好像是在做着什么动作。
宗濮阳心中越发深沉,因为就凭借这单单这一点,对方的最低最低修为也都是玄帝三重天的,还是那种在虚空感悟之上超出寻常三重天修士不少的玄帝三重天,至于更高一步的玄圣小成之境,绕是年轻宗濮阳思虑至此,都是轻撕了一口凉气,因为不是没有可能。
因为那个米粒般大小身影的女子以某种怪异姿势,就好像是先前纪任冬双**叉,撑于地。
宗濮阳眼神眸光陡然间变大,呼吸之间都是在这瞬息停止,因为那个摆着怪异姿势女子,对着那空荡荡的虚空处,一拳挥舞而出。
于是在紧随其后的片刻,整个破碎空间都是摇摇晃晃的大厦将倾之感。
年轻宗濮阳护住了旁侧早就是面色发白的纪任冬,而当下宗濮阳同样是护住了面色亦是不太好看的女子剑修宁风摇,因为那女子出拳之后,整个破碎空间都充斥着一种莫名威压。
先前练拳所在的那半边天地地面之上像是遭受到了什么极为沉重的重压,整个地面都是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不同地方的下陷而去。
坑坑洼洼,就像是有人在地面之上对着那片大地开始接连不断的出拳。
至于女子剑修宁风摇先前归拢纯粹剑意之地同样是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天际之上就像是下起了牛毛细雨,只是这没一束牛毛雨丝皆是一份精纯剑意,而这一场细雨便是不知多少的精纯剑意。
而这场越下越大,最后都变成了瓢泼大雨的精纯剑意皆是落入了那道被人不知道以何其之恐怖一剑劈开的巨大沟壑之中。
犹若是那奔流到海的长江细流,一去而不复还。
那处看不剑底的剑痕沟壑自然是不会被这剑雨所淹没。
年轻宗濮阳低头看向自己弟子,面庞之上无奈一笑道:“得,现在不是跑也跑不掉,而是压根就没法跑。”
能在一个修为绝对不止三重天玄帝面前的前辈面前逃掉,无非也就是只有两点,其一是修为要不低于那位前辈,其二就是那位前辈看不上他们这些个修为其实不低的晚辈,懒得搭理。
只是年轻宗濮阳看着自己周遭百米之地上原先没有现在却是陡然出现的那层绝对是让他这个一重天玄帝都只能是干着急的结界,怎么也不想是懒得搭理他几个的那种大能前辈。
纪任冬先是看了自己师傅一眼,而后又以偷瞟眸光的手法,看向了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子,好像是这就够了。
年轻宗濮阳看着自己个徒弟也是莫名为其叹气,自己都说过多少回了,剑修最能勘查那些个细微之事,自己这个徒弟在别人眼中哪里是偷偷看嘛!
第639章 跨过便是大机缘
那个米粒般大小的白色身影越变越大。
在四人眼中便是闪过了一道白光。
四人齐齐回头看向了那个先出一拳后,又投身于那处剑痕沟壑中的白衣身影。
宗濮阳看向了年轻自己,年轻宗濮阳亦是极其心有灵犀的转头看向自己。
年轻宗濮阳摇了摇头道:“跑不掉了,跑不掉了,那可是位玄圣前辈,指不定人家就是来找什么东西,而你宗濮阳待在这破碎秘境之中可是不短时间了,若是那位没找到自己想要之物的前辈发起火来,你宗濮阳可就要玩完了,嘿嘿,你宗濮阳的那些个谋划可就真的是打了水漂喽。”
宗濮阳看着年轻宗濮阳,面色如常,无感情言语道:“别忘了你自己也是宗濮阳。”
年轻宗濮阳自嘲一笑道:“是啊!我自己可不也是宗濮阳嘛,宗濮阳笑话宗濮阳。”
剑痕沟壑那边陡然间剑意若倒挂瀑布,反向的飞泻而出,这一泻便是不知道多少千米之巨。
剑意意若是一条无形巨龙,脱离了这镇压身躯的剑痕沟壑,整个无形剑声都是盘旋冲天而上。
剑意肆掠,好像是在这整个空间之中都只是,只能是剩下了。
女子剑修宁风摇看着这磅礴的冲天剑意,眼神双眸皆是明亮若有光,先是以手扶住自己背负于身后摇摇颤颤而不止的细长剑柄,而后更是紧闭眸眼,以神魂为双眼沉浸在了那条冲天的剑意巨龙之中。
只是当她宁风摇越发以神魂靠近剑意巨龙之时却是越发发觉自己在这旁然大物之下心神不稳,摇摇欲坠。
好像是她宁风摇这修行练剑将近二十载半丁点的不值当。
宁风摇的心神之中有个起先极小最后却是越来越大,充斥于整个脑海之中的一道声音。
那个极大极大的身音在一遍一遍的告诉她宁风摇,你宁风摇所修之剑也能叫剑?什么是剑?你宁风摇眼前所见才是真正的剑,真正剑道,你身后所负的那把自以为傲的长剑,在这把剑面前不过就是破铜烂铁罢了,还修什么剑?
宁风摇的身体开始有些个站不稳当的摇摇晃晃,更加危急的是她的那条本来就不怎么成形的剑道更是像在风中摇摇曳曳衔接两道悬崖的唯一吊桥,时时刻刻都有那断裂之险。
年轻宗濮阳看向了自己,而宗濮阳亦是发现了自己弟子异常,,以掌心相搭,一股极为精纯的玄力灌输其体内。
生生截断了那道源之于其心底声音。
宁风摇睁开眸眼,可眸眼之中却是半丁点的不见神采,满是忧愁不解,就像是迷失不知处。
身后所负长剑,那柄已经孕育而出些许灵智的上品玄器,更是沉寂而下,毕竟方才那道充斥于她宁风摇脑海之中的那道声音可不是旁人,而就是她宁风摇自己,而这把剑又是与宁风摇心神相通。
被自己主人所怀疑的长剑,如何的不去怀疑自己是不是挑对了这个主人。
宗濮阳看向了眸眼无神的宁风摇,低头道:“不是你宁风摇的问题,而是那个剑道太高,太大,大到了这世间大多数剑在其面前都不能是称上一句剑,也怪师傅没能想到会是现在的这般情况。”
宁风摇站直了身体,可脚底之下任就是有些个摇摇晃晃,毕竟除了心神剑道之上的挫折之外,她宁风摇的神魂亦是伤的不轻,拱手咬牙道:“与师傅无关,到底是风摇有些个自不量力的蛇吞象了。”
而后也不管其它的直接坐于一旁,双脚而盘,剑放腿上。
年轻宗濮阳看着同样是满脸忧愁不比宁风摇少上多少的自家弟子,不是安慰的安慰一声道:“你小子还是多多操心操心自己吧!你没看那个老家伙都没半丁点的担心吗,因为对于宁丫头而言即使祸又是一份不小的大机遇。”
听见自己师傅言语的纪任冬面庞之上多少多了些喜色,想到什么便就问向自己师傅道:“师傅,什么机缘?”
年轻宗濮阳看向那个盘腿打坐的宁风摇,轻声而道:“因为宁丫头虽然是剑道有损不过也只是暂时罢了,只要宁丫头挺过这一关不仅仅是剑道恢复如初,而且就是因为历经挫折自己的大道反而会是越发稳固,所以挺过去的宁丫头日后的剑道成就不会太低,而且,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那丫头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剑,以及真正的剑意是个什么般模样,日后出剑学剑都会有了个比较,就算是照葫芦画瓢画的不像,那也不是那些个凡凡剑修所能想象的到,而且有那个老家伙在,宁丫头挺过这一关反而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你小子到时候还是要多多忧心忧心你自己个吧。”
纪任冬有些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疑惑道:“师傅,我为何要操心自己?”
年轻宗濮阳轻瞟一眼自己徒弟,有些个像是看着可怜人的眸光看着自己徒弟道:“你想想,宁丫头挺过这关之后,至少都是山巅境之前都难有阻碍,还不会是修行之上一路高歌猛进,到时候还不知道要甩你小子不知道多少个大境界多小个小境界,关键在于宁丫头因为见识到了真正剑道,跃身上三境的希望都会比你小子要大上不知道多少,你小子想想,到时候宁丫头成为了如你师傅一般的山巅境玄帝,而你小子不过还只是个山巅境之外是六境武皇徘徊,宁丫头岂非是瞎了眼睛看上你纪任冬不成?”
纪任冬面庞紧促,放于左右腿侧的双拳越攥越紧,沉着声音问向自己师傅年轻宗濮阳道:“那师傅有没有什么方法也能让我修行速度更快一些。”
看着自己徒弟异样诚恳面庞,年轻宗濮阳亦是没有忍住的一巴掌拍在自己徒弟头上,道:“我还以为你小子听完之后有什么翻天覆地的改变不成,没想到还是这般不变模样,成天都想着这些个歪门邪道,不去好好刻苦修行。”
第640章 怪异前辈
变脸比变天还要快的年轻宗濮阳接着笑着道:“不过你小子倒是走运,为师这里,还真有那般的迅即方法,不说一定能赶上那宁丫头,但师傅绝对是能保证,让你小子至少不会慢于宁丫头太多。”
本来殷切诚恳的纪任冬看着自己师傅异样笑颜面庞,反而是有些个莫名其妙的心虚,连忙拜拜手道:“徒儿觉得师傅先前所言极是,修行一道靠的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稳健前行,哪里来的什么捷径可言,弟子觉得还是要靠自己日后好好修行,不去想这些个歪门邪道,省的到最后落得个什么也不是的下场,还不是白白的给师傅丢脸。”
纪任冬越是看向自己师傅的那张笑脸,越是觉得自己好险,差点找了自己师傅的道,尽管他不知道自己师傅口中所言捷径是个什么东西,但绝对是能让他纪任冬不怎么好受就是了。
自己师傅重来都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好好教训他一二的机会,自己方才所言可不是白白的就把那个机会递给自己师傅吗!
年轻宗濮阳轻笑一声,面庞笑意越发浓郁,道:“晚了,你纪任冬现在就是不想同意也必须是同意,所以你最好还是乖乖同意的好,谁让现在我是你师傅呢?不过好徒儿放心,为了你心里面的那点追求,你师傅一定会好好帮帮你,只希望徒儿以后别忘了你师傅就行了。”
年轻宗濮阳陡然抬头向上看去,只见那条由精纯剑意拢聚而成的冲天长龙,龙头最前方,一女子白衣飘飘,傲然于世。
当女子不再向上而去时那条巨龙亦是止住身形而不前,只是这冲天剑意大有破开龙头继续昂扬向上之势。
女子好像是手持一物,方方正正的倒像是个世俗山下王朝中的女子所用的那般胭脂水粉盒。
方方正正的没有什么装饰,唯一突出的也不过只有古朴二字。
可落在了宗濮阳这般的山巅境玄帝修士才能是感觉到在那古朴方盒之下所蕴藏的那般磅礴之势,绕是一个山巅境的神魂窥探其上,都要感到微微发颤。
暮然之间宗濮阳回头看向年轻宗濮阳,大喊一声道:“快收回神魂之力!”
本来就察觉到某些个不以言语之中的不对劲的年轻宗濮阳这才像是想去了什么,来不及一拍脑袋就连忙以最快速度收回了远游于外的神魂之力。
就在这刹那之间,一股山巅境修士都难以抗拒而下的磅礴吸扯之力,于女子所在的半空之上垂落而下。
首当其冲所受印象的便是那条通体皆由精纯剑意组成的光宽广程度都不下百米的剑意长龙。
巴掌大小的方盒却像是虚空一般的无穷无尽无边界大小,吞噬着整条的剑意长龙。
宁风摇面色越发卡白,双手死死按住了腿上长剑,那把已然开了些许灵智的长剑所切身体会到的恐惧之感远超于在场众人,整个剑身皆是在颤颤巍巍。
躲过一劫的年轻宗濮阳却是没有半丁点的感激那个宗濮阳的意识,毕竟按照他宗濮阳的心中想法,感谢那个宗濮阳不就是在感谢他自己吗?自己感谢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年轻宗濮阳抬起头,看向那个犹若是神邸悬空的白衣女子,不觉之间有些微微岔神。
山巅修士本该如此,山上修士的山巅之上便是如此这般。
那个犹若是神邸悬空的白衣女子好像是嫌弃手中方盒这般的吸扯实在是太慢太慢,双眉极其不满意的紧皱起来。
于是女子便将方盒脱手悬空,而后更是一手按于方盒底部,仿佛是当空一跺脚,本来就是个破碎的洞天福地,在女子修士的这一跺脚之下,天际之上多了不知多少条的肉眼可见裂痕。
像是个将碎未碎的瓷器瓶子。
女子身形连带着那个巴掌大小却装了一小块虚空的方盒,极速的下坠而下。
以极快极快的速度落下,最后白衣女子,以及手持的方盒和那条剑意长龙皆是消失于四人面前。
年轻宗濮阳看向了另一个自己,而另一个自己却是看向了那百米外陡然间多处的那层玄力屏障。
年轻宗濮阳也只得是在心中轻叹一声,得!该逃不掉的还是逃不掉。
本来以为能以极快速度出来的白衣女子,却是比年轻宗濮阳所想的多了那么一些时间。
白衣女子面无表情,双手空空不见先前那个吞噬了让人难以想象的一条纯粹剑意巨龙的小小方盒。
虽然不论是年轻宗濮阳还是宗濮阳对于那个方盒的好奇心极大极大,但二人也是没有那般的傻傻呼呼的问向女子。
怎的?修为不够别人高还想着惦记别人东西?岂非早死不成。
女子迈开脚步,从那个剑痕沟壑便朝着四人所在方向而来。
极慢极慢,可每每迈开一步却都像是踩在了几人的心神之上,极重极重。
莫约十步之前,女子止步不前,就站在原地打量几人,可落在了年轻宗濮阳眼中,那个白衣女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目中无人。
年轻宗濮阳看向了另一个自己,心里骂上一句果然是老家伙,而后硬着头皮道:“前辈可是有事?”
那白衣女子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却又是摇了摇头,落在了年轻宗濮阳眼中便是心头一凉,最怕就是这般心性无常的前辈。
女子开口道:“方才有事,不过现在倒是无事了。”
还不等年轻宗濮阳继续言语,那位修为指定是很高很高的女子前辈便是直接问道:“怎么?这里是你们的地方。”
于是眼神眸光便是看向了年轻宗濮阳。
本就只有一半神魂的年轻宗濮阳在那位女子修士的眸光之下,有些个不知为何的颤颤巍巍。
不是怕死,而是不知何时去死的那般漫长等待。
年轻宗濮阳讪笑一声道:“前辈误会了,晚辈几人也只是在这里偶然历练一番罢了,若是误入了前辈之地打扰到了前辈,还请前辈多多体谅。”
只见那修为极好的白衣女子皱起眉头,道了句让年轻宗濮阳想破脑袋都想不出的言语。
“我不叫前辈,我姓吴叫吴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