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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森纳小剑     兽武巅峰txt下载     兽武巅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96六章 长辈积缘晚辈享福

    那位朱家二代长辈扭头看向朱重楼,面庞严肃,亦是有些个难以道出的无奈之情。

    毕竟是这种让人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修为不如人,只怕背后宗门势力也是差人一截,关键还是得罪了对方,那位看不出来深浅,只会是很高很高的前辈也不像是个宽阔大量,想要饶恕他们的。

    还有一点,让他三人都想不到的一点,就是寻常时日里,血浸街上重来没人提,但皆是老实遵守的那几个不能动手的铁律规矩,好想就在这一日,就在对方动手之时,没有了半丁点的用处了。

    这么个不凑巧却是凑巧在了一起,只能是太不凑巧。

    王正常轻笑一声道:“小子,不用想了,就算是那些个东西还在,老夫就算是想要在这血浸街之中杀了你们几个也不是什么太难的难事,所以说还是好好修行,修为高了以后,这世上的框框线线的也都没有那么多的界限。”

    朱重楼到底是未能如自己族中长辈那般所想的悍然出手,双眼无神,有些个痴痴呆呆的立于一旁,脑际之内回荡的也只有“完了,完了。”

    即是他朱重楼完了,何尝有不是他朱重楼原本那一份不知道要多少山上修士所平白生羡的山上大道,完了。”

    他一个不过小小玄师境,又能在这山巅境修士跟前做些什么?垂死挣扎罢了,最后也只能是落了个死字。

    至于求饶两句,若是有用,那山巅境的修士也就不是山巅境了。

    别说是山巅境的那种对于他朱重楼而言是遥不可及的修为境界,就是一个中三境的玄皇,岂非就是能被人以一眼一语给撼动心神?

    修为越高者,心境越是稳固,所受外在影响越是极小极小。

    到了山巅境只会是微乎其微的那种。

    所以他朱重楼还不如省点本就不起作用的力气。

    其实就连他朱重楼自己都不会知道,自己这一路修行,修为心性却是犹若坐了过山车一般的大起大落,上下跌宕。

    起先那个意志无比坚定的在朱家谈不上多高地位,在荆棘山之中更是一个连陪玉修士都算不上的朱重楼。

    自打修为境界越高,地位越高,打早那个朱重楼却是完完全全丢了,就连那颗坚定心境也是摇摇欲坠,犹若狂风暴雨中的漏洞百出茅草屋。

    用上一句世俗通用言语就是丢了西瓜却是捡了芝麻。

    修士修行,那些个随着修为境界高而带来的地位,身份,往往都是次要的,真正主要的只有自己,与那颗任凭你是狂风还暴雨我都屹然不动的修道坚定心,只有这样,才能是走的更高更远,一揽更高处之风景。

    越高山巅诱惑越大,若是没了那颗稳固道心,最终也都会是竹篮打水的一场空。

    朱承峰就显得有些意思,皆是抑制不住的臆想憧憬,憧憬自己现如今是那个修为极高老人,浑然不觉自己的身价性命皆是在旁人的一念之中。

    老人一步继续踏出,整个身形皆是消失于了原地之中,再次出现便来到了那个从泛黄符纸之中走出来的持锤武像外身跟前,一拳像是轻飘飘,其实已经快到了穿透空间而去。

    拳过便是轻微撕裂声响起,那张本来变得极大极大的泛黄符纸,于其中出现一个大大的不规则开缝,蜘蛛网痕般蔓延于四周起来。

    那个朱家二代老祖宗面色诘难,泛黄的那张符纸已然是他最为压箱底保命存在之物了,按照他偶然所得的那本典籍之中所言,玄皇中期都可一拖。

    王正常轻笑一言道:“东西倒是个有意思的东西,只是画符之人最多也就是个刚入门槛低门前汉,糊弄糊弄人就行了。”

    而后又是转过头看向了自己弟子道:“怎么样?看懂了多少,又学到了多少?”

    季长生,先是沉思,而后笑颜满脸的摇了摇脑袋。

    王正常却是也不生气,坚持坚持,一直不会那也是一种坚持,自己这个徒弟缺的就是那点坚持还有一点好脾气。

    转过了头看向了那三个战战兢兢的朱家三人,先是摇摇头,而后猛然一跺脚,整个空间都像是猛然之间下陷而去。

    心境最为不稳的朱承峰面庞之上已经是尤见泪痕。

    于是便又出现了让其更感绝望之事。空间像是支持不住一般的开始片片掉落,犹若是漫天之上下起了空间碎片雨。

    酒楼中,柜台后,林烨猛的倒吸一口气,犹若长鲸吞水,倒灌长虹。

    石圭春抬手搭于林烨肩膀之上,面庞之上尽是道不尽的满意笑颜,道:“这小子,刚才还说不开窍,没想到这一转眼比谁学的都快,不愧是我石圭春的好徒儿,反正都是不要钱的白送,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要担心,有师傅在这里给你压阵,兜也得兜走。”

    只是当他石圭春一个回头便就有些个的做贼心虚,不过想起什么又是觉得底气十足道:“呦!怎么?又是来蹭吃蹭喝了。”

    瘦高老人鄙夷一眼,道:“好得也都是山巅上的人了,咋个?修为越高这脸皮就越厚越不想要了!”

    石圭春撇了撇嘴道:“你王正常可是山巅高人,我姓石的可不是。”

    本事朋友间的笑意言语,但面庞之上亦是尤显无奈,凡俗山下有句寥语,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对于他们这些个站在山巅,或者而言是曾经站在过山巅之上的修士而言何尝不会是如此这般。

    山巅风光无限好,只是看惯了山巅风光后,再去一揽那些山腰的风景,就不是那般滋味了。

    石圭春沉顿半瞬,面庞严肃,正着声音道:“虽然是我这弟子得了你的这份机缘,但归根结底也还是我石圭春欠你一份人情,能不能还的上暂且不论,但我石圭春这里算是欠着了。”

    瘦高老人摇了摇头,道:“可惜了可惜了,用不到你石圭春去还,林小子当年运气好,居然是能让老夫欠他半个人情,反正他只怕也难用到,还给他林小子的小辈也是一样。”

第597章 不顺眼徒弟

    林烨面色通红,犹若曝暑天汗蒸。

    转过身子先是恭恭敬敬的给石圭春行了个拱手礼。

    石圭春笑着点头接受,道:“看来你小子是吃撑了给脑袋撑开了窍,终于知道个尊老爱幼了。”

    不及林烨言语,石圭春继续道:“知道林小子为什么要把你送到这第一楼之中当这个小小掌柜吗?”

    林烨想了想,直言道:“老祖宗曾经说我修行太慢,在山上修行只会徒增烦恼,还不如去第一楼之中历练一番,指不定还能收获个意外二字。”

    石圭春却是面庞疑惑道:“怎么?他林陌笙当我这里是收破烂的了,用不到的不成器的一股劲都丢过来?”

    寻常在小厮酒客面前游刃有余,甚至于碰上几个极其相熟的酒客还能厚着脸皮蹭上两碗酒喝的林烨,却是在此时涨红了脸,一时语塞。

    虽然是涉及到了自家老祖宗但眼前这个半丁点不像之人却是自家老祖宗见了还得是恭敬行礼的老祖宗。

    石圭春不等林烨答复便是继续言语道:“你小子是修行太慢,一点也不谦虚的那种慢,可你以为修行是干嘛?是外边那些个吃酒之人一碗接着一杯,一壶接着一壶的比拼酒量不成?还是说花楼里面相中了某个姑娘一枚玄晶一枚灵石的比谁钱多?达者先为尊是不错,可是历来站在山巅上,并且站的稳当的往往却是那些个走的慢的,以小流汇聚江河湖海,以硅步行千里万里步。”

    蓦然之间石圭春不再言语,看向了身旁一侧的王正常,林烨亦是回头,却有着三分的做贼心虚。

    瘦高老人却是尤为受用的点了点头,颔首道:“不错不错,还算是知道点羞耻心,可不像某些就连自己脸皮也不要的。”

    “我说你姓王的,到底是谁蹭吃蹭喝的不要一点脸皮?贼喊捉贼不是!”

    瘦高老人不予搭理,自己这蹭吃蹭喝付出的代价可谓是不小,:“小子,不要有什么负担,这是我欠你家老祖宗那个林滑头的半个机缘,现在也算是连本带利的给还了清,所以你小子也算是捡了你家老祖宗一个便宜,不过到底也都是一家人也就谈不上谁捡谁便宜了,还有千万不要以为你家老祖宗是吃了亏的,指不定他现在正在哪里偷着乐呵,毕竟就算是这份机缘摆在他面前,他一个无望山巅的玄皇巅峰境要这有何用?徒增烦恼罢了。”

    石圭春点了点头,三重天的玄帝对于空间一道的感识,虽然是极其简陋的那种,但就算是如此之简陋浅显,别说是他,就算是他师兄,现在碣石宗的第一人都没法送出这份机缘,所以这份机缘很大。

    大到了林家的那位老祖宗的那半个机缘其实是远远不够的,只是因为他石圭春是这林烨师尊,而修为现在真不高的石圭春恰巧又是那为数不多几人之中,能叫他王正常这个三重天玄帝一块共桌喝酒吃肉的。

    山下世俗王朝之上的官场之中有句摆不得桌面之上的言语,官场熟人好办事,在这山上山头中,同样是尤为受用的。

    所以王正常先前才会言语,若是林烨的那位老祖宗知道了这桩事,指不定躲在某个角落之中,摆上一壶酒,泯半口,笑一口。

    其实真正占了便宜的也只有他林烨一人罢了。

    不仅仅是未来大道之上只要是不偏离太多太多,注定会更高更高的很高,还得了个在碣石宗里辈分排行第二的老祖宗坐师傅,搁在平常的某一个碣石宗弟子身上,说是高兴死了都不为过。

    于是林烨便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以礼行之,即是为了自己的这份机缘,同样也是代受自家老祖宗的这半份机缘。

    石圭春却是撇了撇嘴,有些个不高兴道:“小子,先前还夸你是脑门开了窍,可现在咋个发现你又是变成了个榆木脑袋,给自家师傅行礼都没见你这么个诚心敬意的,咋滴,就因为这点好处你就像改换门庭到他姓王的那去,当上一个六徒弟?”

    林烨小声嘀咕,:“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弟子?”

    声音极小,细弱蚊蝇,毕竟他林烨是修炼速度慢了一点,可又不傻,怎么可能一点就看不出来眼前老人,绝非是先前自己暗自猜测的第一种,什么得罪了自家师兄被撵于此,明明就是第二种嘛。

    自己又了这么个师傅,还不是要偷着乐。

    石圭春轻笑一声,双手拢袖,置于身前道:“呦,我看你小子倒是和你林家那个老小子一模一样,果然真是,不是一家人他不进一家门,得了便宜还想卖乖,你小子不愿当老夫弟子,你以为老夫就真的那么情愿去做你小子师傅不成?修行一事是急不得,可你小子却是个乌龟爬的,也忒慢了点,老夫当年你这个年纪都已经玄王后期,就这还嫌太慢,你倒好,自我感觉还尤为良好,不过既然我石圭春是认了你小子做弟子了,就不是你小子想做就做想不做就不做的了。”

    林烨诚诚恳恳的点了点头,轻声道了句师傅,于是本就没有什么怒意的石圭春也就只是剩下高兴了。

    一旁的瘦高老人却是回头看向了自个徒弟,自己不让你叫师傅你就不叫了?于是他王正常越看越觉得自己徒弟是越来越不顺眼。

    季长生可谓是被自家师傅给看的头皮发麻,背脊直凉,咋滴,你自家徒弟优点那么多,什么修为天赋那么高,再难的玄法秘籍也他季长生面前也只能是简单二字,关键是人还长得帅,光这一点他那四个师兄加在一块可都比不上自己。

    他季长生是少叫师傅,可这好想还是他师傅自己让他不必叫,怎么今天就翻起了这笔冤枉账。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季长生还是老老实实的叫了一声师傅。

    只是瘦高老人却又是觉得自己徒弟这一声师傅怎么没有旁边那个叫的诚恳,于是又是看着不顺眼起来。

第598章 乱患地巅峰七人

    第一楼五层之中,碣石宗宗主,石圭春的师兄韦应清,端坐于那方蒲团之上。

    身前依旧是那方低矮木桌,木桌之上依旧是那方镜花水月。

    在那木桌之前不再是空空如也,陡然间像是多出的蒲团之上皆是有人一一落座。

    距离韦应清最近一人便是他师弟石圭春。

    右手边是那个瘦高老人,王正常,对面一人是个面庞挂笑的老人,老人身着宽大墨绿衣袍,衣袍之上有着逸散不止的淡淡灵植药香。

    极其之淡,但确实存在。

    在那个墨绿色衣袍老人身侧还端坐个肌肉蟠轧的魁梧汉子,满脸胡茬确实不多不少刚刚好的那种。

    在魁梧汉子一旁还端坐两个莫约像是三十年岁左右的两个还算是年轻的衣着有些个不加讲究,甚至于还有些个细小缝补。

    两人姿势动作乃至于神态居然是神奇一般相似,若不是能肯定眼前就是两个人,只怕旁人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重了影。

    七人所坐类似于围圆,圆之中间便是那方曾经在那本至今未曾编纂完成,但但凡是有能力者绝对会留存一本的东州十大玄器榜之中在奇器榜高居第一的镜花水月。

    石圭春皱着眉头,看向了那个身着墨绿色宽大衣袍的老人,直言道:“我说药老头,人家女子略施粉黛是为了好勾搭几个,你这即没好皮囊有没个好长相的天天以灵药味裹身,咋滴生怕旁人不知道你药老头是个卖药的?兜里还有钱的那种?还是说你药老头最近老着老着反而是想通了些什么,不然也不会浑身胭脂味。”

    被石圭春唤做药老头的宽大墨绿衣袍老人丝毫不惧的冷哼一声,道:“你姓石的一个门外汉懂得什么,知道这被我涂抹于衣服之上的灵植有何用途?别说你姓石的掏不起这个灵石就算是掏的起你以为就你姓石的能买的到?还有你姓石的这修为虽然是越跌越低,越来越上不了台面,反而这脾气却是倒了个个,越来越高,若是你姓石的一不小心没能守得住这中三境门槛,跌到了这下三境里面去,那还了得,你们碣石宗的祖师堂估计都是得让着你姓石的。”

    被石圭春称呼为药老头的宽大墨绿衣袍男子自然也不会是个普通人,或者而言现如今能坐在这第一楼重来不对外开放的第五层之中的七人,哪一个能普通的了。

    说一句不算夸张的夸张之言,东州虽然是东州但其实是有三个近乎是完全独立开来的三块地域组成,类似于大州之下的三块小州。

    最西边的乱患地是一块,而且还是这三块之中不大不小的那一块。

    而当下七人可谓近乎就是整个东州乱患地能拿出手的修士。

    不一定是修为有多么多么之高。

    就像是那个“药老头”鲜有修士知其原本性命,但若是提及药老,那在这乱患地之中可是响当当的一个名号,当然也仅仅是在山巅上响当当,山腰山脚修士估摸着还够不着。

    药老之所以能稳坐一方蒲团便是因为虽然他这一身修为不过也就是个马马虎虎的玄皇,而且大多也还都是靠着某些药物硬生生的堆出来的,但他药老两个字却是这乱患地响当当的财神爷。

    乱患地亦或者整个东州而言什么最值钱?还不就是那些个除了在东州能育育而出的天地灵植,和以命换瘴的东州沉瘴,而他药老便是总揽了这乱患地近乎七成的生意,说是一家独大都有些个谦虚了。

    也就在这七人之中,他药老才是显得有些个排名不靠前,若是换在了另一个地方早就是当居首位的座上宾客。

    山下世俗有句寥眼,宁**头不做凤尾,可在这山上却是恰恰相反,另当凤尾不做那鸡头。

    所以他药老才没有去那些个势力做那首位座上宾,而是来到了这第一楼之中,坐在了末位之上。

    物竞天择只有强者生存,越强者活的便是越久。

    至于他药老与石圭春之间的那点能经久开的起玩笑的恩怨,大抵就是从那一次他石圭春重创之后,药老之药却是没能逆转他石圭春伤势。

    一个本就无药可救,一个明知道无药可救仍旧是去救。

    尽管他石圭春和那药老之间像是有什么莫大仇恨,但若是真的论起远近关系,他与自家师兄当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与那个正常兄算是第二,而这药老便是这紧随其后的第三。

    就算是在他石圭春的山上朋友排行榜之中,也是尤为靠前尤其数的着的那一个。

    毕竟就像是瘦高男子三重天玄帝的王正常先前所想,能以他自个名字取笑言语的好朋友没有几个了。

    而能以他石圭春的境界修为取笑言语的修士又能有几个?

    而且其实药老不仅仅是与他石圭春本来关系不错,与整个碣石宗的关系也是不错,商人重利,可该如何个重利法,如何在利中取舍同样是一门只大不会小的学问。

    那个中年肌肉蟠轧汉子轻笑一声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两个关系好,就不要每一次都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了。”

    而后转过了头看向了闭眸沉思之中的韦应清问道:“说吧,召集我们来这里到底是所谓何事?”

    “召集?这里可有人是不请自来。”石圭春转头看向了那两个模样神态皆是能称得上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那两个像是双胞胎的两人其中一人开口,于是便就成为了两人开口,两人口型不仅仅是尤为一致,就连声音亦是能相互重叠,道:“行了,你碣石宗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这乱患地说大很大无边际,说小很小芝麻粒,这血浸街之中有多少秘密,也不是只有你们碣石宗才知道。”

    “呦!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玄圣大能在这漫漫而谈,怎么听怎么不像是个山泽野修。”

    言语之后的石圭春又是一拍大腿道:“倒是忘了,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两个。”

    两人发出一声轻哼,却是不再搭理他石圭春。

第599章 山巅境野修

    瘦高老人看向了石圭春。

    于是石圭春便不在言语,寻日里怎么着都没问题,可若是到了这则种时刻还不知道个进退有序,那就是他石圭春半丁点的不会做人了。

    三重天之境的瘦高老人,不仅仅是这七人之中的修为之高,同样亦是这乱患地的修为之最,整个东州,他瘦高老人都是修为之最的那可怜几人之一。

    所以强者言,那些个不比强者之人自然是只能老老实实的乖乖听着了。

    韦应清睁开双眸,看向了低矮木桌之上的那方镜花水月,朝着其中像是没由头的投掷十枚灵气盎然的洁白灵石,颗颗品质皆是尤胜于前者。

    修为越是高者,对于灵石品质则就越是看重,其中所蕴含的天地精华便就越是精纯,不然灵石品阶越是低,吸纳体中还得花费恁多的时间排出体内杂质,平白无辜的浪费那么多时间,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件得不偿失之事了。

    而他韦应清所用的那十枚灵石品质便是在这山巅修士手中也属于尤为精纯,谈不上多么稀有珍贵,但就算是个山巅境的那也得是费个不算太小的小劲。

    放在中三境、下三境手里那就是很值钱很值钱的那种了。

    镜花水月之上依旧是一片一片堆积层叠的云雾缭绕不得日模样。

    韦应清皱着眉头,却是没有丝毫片刻迟疑,又是十枚与先前品质一般无二的灵石投掷而出。

    鱼贯而入镜花水月之中,微波荡起层层涟漪,却依旧像是石掷湖底,还是很深很深的那种,丝毫半点的不起反应。

    于是韦应清便是转过了头看向了瘦高老人王正常。

    瘦高老人亦是皱眉看向了镜花水月,常理而言,二十足枚品质极高,堪称最高那一种的灵石其一投入这镜花水月,就算是观看三重天玄帝也有十来个呼吸时间空隙。

    可眼前的奇异亦是让曾经拥有镜花水月将近两百载的瘦高老人都要为之奇异。

    只是当韦应清再次打算投掷灵石入其中时,瘦高老人却是蓦然抬手制止。

    一双眸眼,死死盯与那精华水月之上。

    只见那镜花水月之上层层灰云开始渐而的褪去消散,只是却不是云开雾散见天明的那般敞亮,反而是消散后的黑云越发乌沉,以至于变成了整面黑蒙蒙,而且还是那般犹若实质般的极黑极黑。

    而且最为诡异之处便是在于那片沉寂黑之中却是传出来了某种某名威压,一种对于他们这些个山巅境,就算不是山巅亦是尤胜于山巅上的修士的淡淡威压。

    并不是修为境界之上,而是某些难以言语清晰的东西。

    大抵便是类似于某些生便带来,死亦是难以抹去的东西。

    就像是山巅境的修士到了这山巅之下,亦是会以山巅上的思维看待这山巅之下事。

    刚好是十个一呼一吸间,那片极黑极黑的黑云便是消散殆尽,不复先前,镜花水月之上依旧是灰蒙蒙的云雾重叠。

    瘦高老人沉沉而叹一口气道:“诸位,接下来这血浸街道规矩可能就再也不是规矩了,之所以叫诸位来到这里,一是这规矩二字,便是想于诸位商量一下,便是如何的抬起这规矩二字,至于其中之好处就算是我不说,诸位也都知道这其中之利弊就不用我多加以言语了。”

    那两个近乎就是一个人的黑袍年轻男子,相顾一视,他们二人修为皆是山巅境的玄帝一重天,是这乱患地最大的山泽野修。

    居所只是寻常人家所生的一母同胞造就而成的双胞胎,二人之所以会以一个一重天玄帝站在这里,便是因为二人所修的特殊功法所致,据说是二人的一桩天大机缘,得自于上古时期的某个名唤双子宗的压箱底密法,于是便就有了二人这般绝对是励志二字所言的山上机缘。

    二人以那密法和修,却是能发挥到二重天玄帝境界,这也是二人无门无宗,以一介散修之身份能稳居于此的原因之所在。

    若说对于瘦高男子方才所言的最为动心起意的还要当属于二人,无他,二人需要一个能真正站到明面之上的那种身份,是那种能自报家名,宗门的修士。

    而这种无非也就是大宗大族姓,所以二人的野心可谓是极大极大的那种。

    两个近乎是一个人的二人其实是有着极其微弱的那种差别,毕竟再如何相像的两个人依旧也只两个人而绝非一个人,最难以改变的,二人的那种神魂波动再像也只能是尤为像罢了,只是因为所修功法之缘故,便是类似于在那些不像之处罩上一层极像外衣。

    这种来自于已然覆灭的宗字号山上宗门势力的功法秘籍,所能达到的最高层次,也就是二人现如今毕生所修的最高山巅处,便是褪去那层外衣之后,亦是能达到个九成神魂像。

    二人皆是李姓,稍大一点的那个李老成,比李老成稍晚个半分几个呼吸间的李晚成。

    李老成看向了瘦高道人,倒是没敢说哪正常兄几字,一来是二人之间可不是那种能站在一张木桌上喝酒吃肉的那种关系,二来就算是他们两个一重天的玄帝因为那特殊功法之缘故是能被当作二重天玄帝看待,但是就算是个二重天玄帝站在了瘦高道人面前依旧也是不够看的差了那么其实很大很大的一截,而且还有一桩早就没有人提及的往事。

    那就是这乱患地的第一大山泽野修,还远在他李姓二人之前的那一位,其实便就是这王正常。

    只是现在就算是山巅处的那一小擢修士也不会提及,这便是修为之高的作用之所在。

    修为高到了一定之境界,有些事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可以忽略之事,毕竟一位三重天的玄帝跟脚所在,知道就行了,还出去敞开嗓子嚷嚷,岂非不是找死不成,正当三重天的修为就是格摆设不成?

    李老成反而继续看向了还要晚于自己几个呼吸间的弟弟,李晚成。

第600章 所求不小

    李家两兄弟,老大李老成反而是不若其名字所言的那般老成,反而是那个更小一点的弟弟李晚成,更担起老成二字言。

    山泽野修修行极为不易,所以就得是比那些个宗字号山头大家大族出生的修士要多懂一些,多绕一点,更重要的是多想一点。

    世俗山下的官场之上有个走一步想两步的说法,而对于他们这些个有爹生没爹养的山泽野修而言,走一步想两步是远远不够,会死人的。

    山泽野修每每的要前行一步,往往便是要多看十步,想的多才能是活的更久。

    相较于寻常的那些个道途修士不同,山泽野修除了要让自己能在自己前行道路之上多行一两步外,还要提防着能不能活着前行。

    而他李老成与李晚成之所以能走的如此之远,登顶如此之高,除了大道机缘天赋机遇无一不缺之外,还有一个尤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李晚成每走一步便会为他和自家大哥想上几十步之远。

    在乱患地万千山泽野修之中,往往那些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山泽野修最怕的反而不是修为其实还要尤胜一筹的李老成,反而是那个看着不像是孪生弟弟更像是其影子的李晚成,李晚成的算计是能让那些个本来就是刀尖舔血天不怕地不怕之辈的散修都要尤觉恐惧三分的,尤其是算计人心一道,高的吓死人。

    天道有偿,估摸着正是因为他李晚成把更多心思放在了算计上面所有才会是有了明明天赋其实还要尤胜于李老成一筹的李晚成,反而是境界却还要稍稍的低于李老成一筹。

    不过李家兄弟一文一武才是在这纷乱之中的乱患地里占据着稳稳一席之地。

    寻常稳坐于钓鱼台的李晚成此时却还是有些个隐隐内心打旋。

    他二人的处境大抵便就类似于随风漂落于湖面之上的落叶,随着水面波浪开始打旋漂流,转圈不定,即是孤独亦是无法自我,只能随着水浪摇摆不定。

    这乱患地的水,以及湖面之上的风平浪静,远比这表面之上的要深的深,暗浪涌动。

    山泽野修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种,其实反而是最为怕死的那种,毕竟那些个真正站于山巅之上的那些不怕死修士,就像是瘦高道人,就像是那个碣石宗宗主韦应清,远点的,更不怕死的那个生意极差的小酒馆酒铺老掌柜姜一二,难不成他们会言语一句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

    世俗山下有句话糙理不糙的言语,会咬人的狗往往不会叫。

    而那些成天嚷嚷叫的往往却是那些个底气全无之辈。

    乱患地看着极其之乱,毫无秩序,就连各方势力也只能是乱七八糟,类似于山下王朝的诸侯割据,占山为王。

    但只有李老成,李晚成他们这些个在乱患地土生土长摸爬滚打长大的山泽野修才知道,乱患地混乱表面之下所蕴藏着的是当真的讲究“传承”二字,只是这些个传承势力蕴藏的极深极深 ,大抵也只有站的极高极高的山巅修士才能算是拨开这乱患地层层迷雾,方得是一见其真章本来面目。

    就说那个墨绿衣袍浑身皆是灵药之异香的药老,不说旁的就单是这药老二字称谓,就是这乱患地只认其名而不认其人的一个称谓。

    因为这乱患地一直以来就有药老这个“修士”,可却是有无数个身着那件当真是拿着灵石也买不来的墨绿灵药的宽大衣袍。

    这个“药老”二字本就是这乱患地的一大传承,还是极为悠久极为悠久的那种。

    不然就以其还不是山巅境的修为就能站在这寻常差点的乱患地山巅境都无法站立之地?

    还有这乱患地的乱岂非是开玩笑?黑吃黑,黑倒吃黑,前脚拿灵植换灵石,后脚灵石被抢,前脚拿灵石买灵植后脚灵植便被抢,算是一桩再正常不过之事了,而他药老的灵植铺子为何就能屹立于这血浸街?乱患地?甚至于乱患地之外的其余二地亦是有所涉猎,靠的是什么?

    真当就是他药老这个人不成?只不过就是这个人披上那层衣服之后所代表的那个传承罢了。

    还有那个肌肉蟠轧的粗糙汉子,这血浸街之上的第二酒楼掌柜,更是这血浸街乃至于这乱患地第一大酒商供应的幕后之主。

    整个乱患地的近六成酒液皆是在其背后传承所处。

    之所以他这个血浸街第二酒楼掌柜会出现在这第一楼之中便是缘由就连这第一楼之中的半分五成酒液都得需要他这个第二楼幕后掌柜的所供应。

    所以看着像是有着生死大敌一般的第一楼,第二楼其实本来生意是不冲突的。

    和和气气的虽然称不上,但若是说上一句和气生财也绝对是勉勉强强。

    毕竟第一楼之中的酒水越卖越好,他这个幕后掌柜的同样的也是财源广进滚滚来。

    所以在这乱患地之中,看的也大抵不过就是两样而已,其一便是这乱患地足够之悠久的那种传承,还有一种便就是瘦高老人那般足够高,比谁都高的那般修为境界。

    乱患地已经有了一个瘦高老人王正常,他李家两兄弟的野心不小,想要做这第二个,只是寻常的世俗山下白丁都知道的一个浅显道理,一山不容二虎,在这山上的山巅修士可是比那些个虎狼之辈还要尤胜三分而不止。

    所以他李老成与李晚成两兄弟其实还没拜过这乱患地一域的山泽野修祖师爷的瘦高道人。

    李晚成环顾半圈,最后便是把眸光放在了瘦高道人王正常身上,宽大衣袍覆盖住了双手紧握拳上,不过眸眼之上却是与寻常一般模样,沉着声音道:“我兄弟二人想要在这血浸街之上开宗立派。”

    身着墨绿宽大衣袍的老人药老,抬头看向了那两兄弟,随即又是低头的半眯眼状态。

    反正事不关己还不是高高挂起,他药老只是带着药老来了。

    瘦高老人王正常盘腿而坐,极为端正,倒不像是个山泽野修,眸眼看向了李晚成,轻声道了句:“所求不小。”

第601章 开宗立派

    李晚成心中陡然一沉,面庞声色也是不复先前的那般自然无二,面部肌肤微微凸起。

    直言道:“这么说就是不行了?”

    瘦高老人王正常以左手之上的食指中指,轻轻敲击于放置于镜花水月的木桌之上。

    于是木桌便就是极有节奏感的那般“咚咚”作响。

    每每的一次敲击落桌便像是敲击在了离老成与李晚成的心头之上。

    若是论资排辈,讲究个长幼尊卑,他李晚成与李老成于瘦高道人面前便就是实打实的晚辈。

    若是散修也有了自家祖师堂,那他瘦高老人便就是这真正的祖师爷一辈人物。

    老人手边敲击不停,却是陡然开口道:“散修建宗倒是没什么不好的,万载前的那些个大宗大门大姓的大抵也都是由散修建立而成,只是你二人已经想好了其中利弊?毕竟这建宗一事就如那成人一事讲究个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你二人就不再加以考虑考虑?”

    李晚成看向了李老成,吼着却是尤为坚定的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于是李晚成便继续看向了瘦高道人亦是眸光坚定的颔首点头。

    瘦高道人顿首,停下敲击桌面两指,都说山泽野修最为无情,其实绝非如此,山泽野修再某些方面是最讲人情的那一类人。

    尤其是散修对散修之间的某些某名不以言语,不过这同样不会去耽误了上午请吃酒晚上请吃刀子的那种翻脸不认人。

    “既然你二人已然是考虑清楚,那我王正常也就没什么好反对的,只是这开宗立派,建造山门的地方所在,却不能选择在这血浸街上面。”

    李晚成一愣,却是没有急于决定,反而是没由头的看向了自家哥哥李老成。

    其实有个难以忽视掉的细节,李晚成与瘦高道人言语之时,瘦高道人的眼神眸光却总是的看向了李老成,反而不是聪慧声名在外时李晚成。

    李老成眼神眸光阴晴不定,似乎是在做那抉择之事。

    只是在他李老成的抉择之下却是蕴藏着如何抑制都难以抑制住的跳动心,因为这本就是他李老成这个散修的无意念起,本就是可多可少的那般无意之举罢了,倒是没想到好会有如此这般的意外惊喜。

    散修立宗开派有多难?说是艰难险阻,难以步入青天上都不为所过。

    至于为何会选择在这血浸街之上,也不是他李老成与李晚成两兄弟的切实想法。

    毕竟在那世俗界有个看价砍价还价这一说法,大抵讲的也就是如此这般情形了,二人所求无非也就是开山立基石,有那一处祖师堂之下的命安所在,不用在顶着个有爹生没娘养的山泽野修之称谓。

    二人表面犹豫,可心底之上却早就已然如同那乐开了的花一般绚烂。

    只是到底是摸爬滚打多年的山泽野修了,泰山崩于面前而容颜不改的那份功夫大抵也都还是有的。

    不仅也就单指野修,这第五层之中的七人之中任何一人哪个不是那种多面以示人的山上游刃有余老狐狸。

    只是还不等李晚成点头答是,这个其实绝对已经是让他有些超出于意料之外喜悦的结果,瘦高道人却是先一步的继续言语道:“之所以没答应让你选择这血浸街,一来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们在座的七人,任何一个都没有这般资格,这血浸街远比你李老成想象的要复杂的多的多。其中之水深也不是你二人所能想象出的,散修修行到底是有些不易。”

    陡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的李老成不觉是额头之上细密汗珠直冒,停也停不止的那种。

    胸腔之中猛吸一口气之后的李老成顿了半瞬息之后,点了点头,道:“无妨,本就没有奢求在这血浸街上扎根立派,只要能有我二人兄弟一方可容身之地就行了。”

    瘦高道人抬起头,眼神眸光一一跃过了余者几人,先是碣石宗宗主韦应清,韦应清像是多这么一个不多,少这么一个同样也是不会少的态度点了点头。

    毕竟他本就是这碣石宗宗主,这乱患地的第一大宗字号山上势力,就算是第二的荆棘山虽然是与他排名极其之近其实两者差距却是极其之远,所以他韦应清也就是一副的无所谓状态,难不成还怕他这个由散修成立,现如今还未成立的乱患地山头威胁到自己不是?

    恰恰相反,只有这乱患地的山头势力,尤其是既能当门面又是顶天柱的宗字号山头,可谓也是越多越好,若是某一天真的会有那种后起之秀,后浪赋上前浪的那般情况,也只会是本事不够怨不得人,再者言,山顶之上的滋味岂非就是那般好受的不成?

    而后,瘦高道人眸光又是放在了石圭春身上,石圭春笑着看向了李老成与李晚成两兄弟,道:“我这可是白送你们两兄弟一个大人情啊!记得以后要还上,千万要记着不是我师兄的不是碣石宗的,是我石圭春的。”

    李老成眸眼坚定,随即便是点头颔首。

    一个山巅境的人情可是不低,对于他们这些个山泽野修而言亦就是如此。

    只是能用这个人情去换得一个同意,那就是绝对值当了。

    若是都能如此这般,他二人不介意多欠上几个这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的人情。

    二人既然想着在这乱患地开宗立派早就是做好了扒皮的准备,还不是扒下一层的那种。

    那个肌肉蟠轧的健硕汉子咧嘴一笑道:“啧啧啧,倒是没有想到你们李家二兄弟还有这般的如此野心,既然如此那我白送你们两兄弟一份机缘,不要也送的那种。”

    两兄弟却是心中一叹,因为他们与那汉子有着一桩摆不得桌面之上的谋划,那位这乱患地最大的卖酒汉子言外之意也就是那桩事情要两清了,只是这箭在弦上 不得不发,他两兄弟就算是再不愿意此时此刻也不得不说不了,正如其所言语的那般,这是一桩不要也得送的那种。

第602章 代价不小

    李晚成看向了自家哥哥,而后便是咬牙点头。

    那个面上极其粗旷其实对于这种山上俗事二字处理可谓细若发丝的汉子,满意摸了摸自己下颚大髯,当真是高兴的不能再高兴道:“是个会坐生意的,老樊我是个生意人,到时候开山见喜的前几天可要千万通知俺老樊,我樊家酒窖里面可是还有着不少好酒,到时候沾点你李家兄弟的喜气不是,也别说咱老樊是个抠搜的,等到了那一天给你李家兄弟打个九折。”

    而后便继续看向了李老成,同样有事一桩给你就得接,不要还不行的那种。

    李晚成这次便是直接的颔首点头,先前的大头都已经掏了若是还在乎这些微末小流,那就是他李晚成这些年的山泽野修都白当了,算是平白喂了狗。

    姓樊的汉子这才是满意的轻轻抚肚腩,看向了瘦高道人眸光,咧嘴一笑道:“我老樊反正也就是来凑个数打个酱油的,反正这乱患地都好几百年都没有了见红喜事,老樊我家里的那点好酒可是多少年都没开封了,刚好刚好,也顺势算是沾沾这喜气不是,所以这事我老樊可是没意见。”

    一旁的李老成,李晚成两兄弟这才算是轻呼一口气,看来那个人情债到底算是起了作用,毕竟是让那个在这乱患地稳占一席地的汉子能开口说上如此几句算是掏心掏肺的言语了。

    只是那份本来就是二人留作大用的山上人情当真也就算是就此作废了。

    不过为了那几句话,这一份的山上人情债也绝对算是用在了刀刃之上,也就无所谓多点少点。

    还是那句话,大头已出,若是还在乎这些个旁枝末流那就是他二人这些年的山泽野修生死经验都喂了狗。

    瘦高道人点了点头,而后便是看向了那个药老。

    药老先是拢了拢宽大衣袍,一扫疲态,不复先前的半看热闹之姿态。

    在场之人若是论那些看的着的好处便是只有两人,一便就是那个即是还了份山上人情债同样有赚了份酒水钱的健硕蟠轧汉子,还有一个便是这药老。

    乱患地到处都是生意人,可真正把这生意二字琢磨透,做好的其实也不过就是两人罢了,同样也正是那个卖酒汉子和他这个药老。

    在这乱患地开宗立派,若是家里有着悠久传承就算了,可若是没有那份祖上积德的好福气,便就是需要自己去寻匿一处不论是风水还是山上灵气,甚至于就连这距人的远近都是在于其的思虑范围之内,远了不行近了也不好。

    毕竟酒香还怕那巷子深,山上修士若真是成为了那远离地上人间的山上人,那就真的就是个山上人了,离的近了同样亦是烦恼多多不断。

    把握这中间尺度可谓是一件极其有讲究之事。

    而他李家两兄弟皆是散修,自然也就是属于那种祖上五福可消受的,而这乱患地的大小山头也就那么多,毕竟是一座打算挂上宗之号大旗山头,岂非能寻上那种灵气稀薄,山头残破之地?而这乱患地能被他二人看上眼的,且能商量一二的也就那么几座山头,自然都是有主之物。

    而这几座其背后所占之人,便是眼前这个端坐于蒲团之上的药老,更准确而言不是药老那个人,而是药老这两个字所代表的那个身份。

    论修为两个药老也可能是比不上李老成与李晚成之中的其中一人,可若是论起坐生意一道,就算是那个卖酒汉子都还得是排在了他药老之后。

    药老这个传承,历来挑选继任修士皆是有个看似不讲人情其实却是极其讲究的条例,便是从来不招上三境修士,修行往往到了玄皇便是止步,因为那个一手创办这药老传承的那个男人说过,修行一事太费时间,不值当不值当。

    做生意尤其是这种山巅境的生意,还涉及到了那些个玄帝修士,自然也就算不得是个什么小事了。

    药老直言道:“可是看上了哪座山头?”

    药老之所以会直接的看门见山,一来是对于自己这个药老名头自信,二来便是若是对方看中的不是自家山头作为山门根基之所在,那也就没有什么接下来继续详谈的必要了。”

    没有什么好处的事,就算是你有万般理由,好想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至于会不会因此而得罪两个山巅境修士而感到担忧,则就完全是一件不用考虑之事,历来往届的药老哪一个不是得罪了不少的山巅境修士,可哪一届的药老不是活到了实在是不能活了才撒手人寰。

    李晚成闻言自然是大呼一口气,能用玄晶灵石解决的事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大不了多欠几个人情债就是了。

    李晚成这次反而是看向了李老成,,李老成顿声,道:“东山。”

    饶是药老都要微微惊讶,因为在他心中认为,能被李家兄弟二人选作开宗立派山头所在山门其实也只有三处合适,而在这三座山头之中,这东山不论是灵气浓郁程度还是什么旁的条件皆是这三座山头之中之最。

    本以为山泽野修出生的二人,肯定会划掉那座最差的,也不会选择这座最好的,不偏不倚折个中,选择那座不上不下山头,毕竟山头越好,所要维持山头所需的各类开销亦是越大。

    当然,二人既然是选择了这座最好山头东山,也是他药老所要更加高兴三分之事,毕竟山头越好,这价格自然也是要贵上绝对很大一截。

    药老抬头看了一眼,其实还是定锤之人的李老成,轻声道:“价格不便宜。”

    李老成点了点头道:“有的谈就成。”

    药老低头沉思,而后又是抬起头,重着声音道:“现在我也无法答复你,毕竟这其中牵扯很多,不过只要你兄弟二人确定,我药阁定会在最快时间,给你最满意答复,不过有一桩事,可要提前说清。”

    “药老请讲。”

    “我药阁从不做拖欠之事。”

    而后不等答复便是环首看向瘦高老人,微微点头。

第603章 女子玄皇

    血浸街上,陡然之间,与吴尘相对而视的那个修为不高的年轻人突然出手。

    手握一件扇形玄器,杀气腾腾。

    褒宜尽管是慢了半个拍子但仍旧是上前相迎,淡淡红色玄气围绕于己身之上,像是火中骄阳,让本是看着有些个孱弱女子木然之间尤显坚强,别是一番艳丽风情。

    那个修为看着不高的年轻人其实修为就是不高,很低很低的那种,而且这修为之上还是那种没有什么多少个扎实东西,坦白而言就是他这个根基底子完完全全的就是个虚浮底子,若是把修行比若垒砖筑楼房,那他这就像是个多年为住人的破败楼,四处漏风都是往好的而言。

    不过那个即是知道自己情况的年轻人却是丝毫的不管于己身,依旧是一副我行我素之模样。

    只是可惜了那把不用多加观察便就知道定是品阶极高的玄器扇子,白白的浪费在了年轻修为不高的那个修士手中。

    就算是发挥那把玄扇百分之一威能的年轻人依旧是用那把玄扇自成了一小片天地方圆。

    褒宜迎上这才算是发觉,年轻人主动出手所持扇面并不是一把攻击玄器,反而是一把品阶不低的防御玄器,不过微微诧异之后,褒宜任就是裹挟玄力而上。

    主动攻击的反而却是个防御的,不主动攻击的反而是成为了主动攻击的,倒是也让这些个看戏之人平白的决的有些个微微有趣。

    扇面似盾,褒宜以一拳挥出,抨击其上,那个年轻人便是径直后退,那把本来品阶极高但用在了年轻人手中的玄扇便就像是纸糊的一般一戳就破。

    近乎是被一拳轰击倒退而后的年轻人,面庞之上任就是笑意盎然,只是年轻人的行为动作却是尤为的让人摸不到头脑。

    那个修为不高的年轻人先是手握那把玄扇,拍拍衣袍之上并不存在灰尘,而后便就是笑着对着吴尘道:“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怎么样?要还是不要?”

    吴尘看着那个旁人看来极其没有半丁点头绪,其实尤为有迹可循的年轻人,道:“同理同理,我也只能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估摸着你也只有这最后一次机会了。”

    那个修为极低的年轻人陡然之间笑了起来,这个有着小魔王称号的碣石宗年轻修士,像是笑的尤为开心的那种。

    不再是看向了吴尘,转过头看向了女子高沅云更旁侧的那个面色有些个黝黑长相极其一般的女子修士,面庞黝黑女子像是修为不算是顶高,但也不怎么低,玄王初期境。

    玄王修为在这血浸街甚至于这乱患地都算是只要不是自己上赶着去找死。绝对能活的那种。

    “喂!我不知道那个老家伙给你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眼前这个人一定要死!不然我不管你修为有多高,还是和那个老家伙有着什么见不得人的那种摆不上明面之上的交易,但那个老家伙一定不会保你,所以若是得罪了我,一定也会让你是个死字。”

    那个皮肤黝黑相貌平平的女子却是丝毫不惧这个在碣石山甚至于在这整个乱患地都是小有名气的那种“私生子”,先是抬头看了这个口气像是能大到吓死人的年轻人,而后转头便是看向了自己身后的第一楼,脑袋微抬,眸光向上而望,停在了第五层之上。

    那个头也没回的修为不高年轻人却是满脸笑意越发的缠烂绚然,以只能是自己才能听到之心声,自言自语道:“果然啊!还是要听那个老家伙的,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所以到了最后你还是得死啊。”

    第五楼之上已是空空荡荡,仅余一蒲团一低矮木桌,以及木桌之上的那方镜花水月,还有那个看不出面庞声色的老人,碣石宗宗主韦应清。

    一切像是与先前一般无二之场景。

    韦应清低首看向了镜花水月,其面不再是先前那般的云雾缭绕不得见真章模样,云雾袅绕亦是有那般拨开云雾见青天之时。

    镜花水月之上所显现而出的场景便是那个相貌平平肤色有些个黝黑女子的眼神眸光,以及眸光之中的询问神色。

    那个皮肤黝黑相貌凡凡女子便是他韦应清放置于那个身体孱弱男子身侧,这是一件不论是二人所你知我也知的实情。

    韦应清看着女子像是有些个微微犹豫,先是闭眼深思,而后又是张开眼眸,朝着镜花水月之上颔首点头。

    于是那个站在第一楼之前宽广大街之上的女子便是像得了赦令一般,回过头,眸光之中不复先前淡然模样,满眼皆是尤为自信的傲然模样。

    仿佛这个看上去不过玄师后期的相貌平平平平女子,其实是个修为极高的潜藏大能。

    相貌凡凡女子其实从来没有看的起过那个修为极低,不过刚刚迈出下三境的男子,不论是修为,还是其一切的做人方式,当然主要还是修为,她本就是一个自负且高傲之人。

    寻常而言,修为越高者,便可以改变其面庞想貌走向,只是因为其的那一份高傲,还主动的去抑制自己的那份改变。

    其实若论这在场想要杀那个修为极低,却像是不知道,或者而言明明知道却是故作不知道自己修为其实极低的年轻人,她也算是一个,还是绝对排上前列的那一个。

    毕竟以他之所想,若是把那个年轻人现在所拥有的那些个修炼资源,她也绝不会是因为错过了最好的修行时间,蹉跎于这最后一步的最后一个门槛之前,算是一直在门前止步而不得前。

    山上修行便是如此,某些个出生之人所拥有的,便是某些个修士需要终其一身奋斗才能是拥有的。

    修为极低的年轻人用上一句,只要是用心旁人定是能耳闻言语,不是自言道:“果然还是得死啊。”

    嘴角笑意,依旧是盎然。

    那个听到了声音的相貌平平女子,扭头看向了吴尘与褒宜二人,一身境界拔升,直至玄皇巅峰。

第604章 半个剑修半个武修

    围观修士多是哗然惊呼。

    只是这其中之臆测反而不多是对于那个女子玄皇,多的是对于那个修为像是并不多高的修为极低男子。

    能让一个山巅境之下的修为顶天了的玄皇巅峰女子充其于左右庇护,岂非能是寻常普通人?

    在这血浸街,甚至于是这乱患地之中,能让一个玄皇巅峰修士故意的隐去修为充当护卫的能有几个?亦或者是几方势力?说是屈指可数又屈指可数。

    所以关乎于那个能当作佐酒小菜的传言那就不是传言二字了,是以后能当作端上桌面的正菜的。

    看来那个说是其是碣石宗那位修为最高老祖宗的私生子一言,就不像是笑言了。

    女子玄皇先是看向了那个修为同样是很低的武修,自己充当护卫的这半个主人是修为真的极低极低的那种,而对方的修为低却是她有些个看不出来的低,而且对方给她的某些个感觉让她是觉得有些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似曾相识。

    不过就算是如此依旧是不妨碍于她出手,毕竟她就算是不及山巅境,但到底也还是个玄皇巅峰,这山巅境之下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若不是因为自家宗主要她隐匿修为来坐这个在她看来不过就是杀鸡用牛刀小小侍卫,她指不定就是重新恢复于碣石宗之中的某一堂或者是某一峰之主,这乱患地之中绝对能让人耳闻的一方女子修士人物了。

    玄皇巅峰在这乱患地绝对是很值钱很值钱的那种,毕竟山巅境之上的修士往往不是闭关修行冲击更高层次,便就是挤身于更高层次之上,所为更大,说以在那些个宗字号山头之中,往往自家修士能见到的最高山巅人物,只会是玄皇修士。

    褒宜满脸忧愁的看向了吴尘,以心湖涟漪问道:“前辈,怎么办?是个玄皇前辈啊!你要是再不出手的话,我可是要撑不住了啊。”

    吴尘扭过头,先是因笑止不住的咳嗽了几声,而后同样是满脸忧愁的看向了褒宜,直言道:“那怎么办?我这样也不像是能打得过一个玄皇的。”

    “前辈你......”

    褒宜不再言语因为那个相貌凡凡的女子玄皇已经是出手,右手掌心之中多了一把不过只有两指并拢后的窄窄长剑,剑身细长,其上隐隐有流光显于其面。

    剑修本不多见,女子剑修更是这不多见之中的少见。

    不是说女子修士不宜于修剑,而是这天道法则像是更加眷顾于男子剑修一般。

    那个相貌凡凡的女子玄皇巅峰本没打算一上来便就是用上自己这把当作了压箱底之物的长剑。

    她本不是一条剑道走到底的那种山上修士,而是自觉登顶无望,反而是半道学剑。可这天意二字往往就是造化弄人。

    寻常修士大小便就是挤身于窄窄剑道之中而不得有所成,可她这么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反而是在这剑道之中称得上是小有所成,如今大抵也能算得上是半个剑修中人了,可谓是应了那句老话,真是时也命也。

    一个不过五境武修,她一个玄皇巅峰,本来就是高于对方几个层次的修为,自然本来是没打算出剑的,可就在她准备出手的那一刹那之间,那把已经是被她炼化了算是半把的长剑却是头一次出现了主动感召,于是她便就是顺势而出。

    女子玄皇之剑不是稳中求道路,而是山有险峰而我独辟蹊径于其上。

    剑意多以凌厉,有些个咄咄逼人之感。

    不过一个剑修,就算是女子只是那半个剑修,出剑依然是那骇人之情景。

    脚下血浸街的那方小天地,空气都像是被抽丝拨茧,层层的剥离开来。

    稍稍靠近的那几人,修为稍低一点的都能感觉这每每吸入的口中之气,都是如鱼在哽,生疼生疼,所以这中间地带便是被隔离开来了一片不小空地。

    那个相貌凡凡肤色黝黑的女子玄皇,剑出之人并不是那个修为极低却算是她那半个主人的年轻男子所要剑指的吴尘,而是剑尖遥向于褒宜。

    褒宜浑身皆是笼罩于红色玄力之下,像是在身体外围笼罩了一层极薄极薄保护罩,整个身体依旧是上前一步的横档在了吴尘更前。

    就是这般的情景,却是让那些个围观修士所暗暗的咬牙发恨,恨不得自己是那个握剑女子玄皇,只是自己这手中之剑的剑尖所向却不会是那个让人只能是会平白心疼三分而不止的红衣女子,而是那个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要必死的喘一口大气都得是咳嗽个三两声的那个病秧子。

    天下男子,如是这般的最招人恨,甚至于还要尤胜于那个修为极低但背景却是极大男子三分。

    毕竟这背景强弱绝非是自己所能抉择,而那个宁愿是不要命却依旧要横档于男子身前的那个女子怎么他们这些人都无法遇到?

    所以吴尘这算是平白无辜的招了恨。

    那个相貌凡凡的算是半个剑修的女子手中长剑极快。

    毕竟握剑之人除了自己手中长剑,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玄皇巅峰修士,所以可谓是转瞬即逝。

    女子褒宜光是应付那些个缕缕的快剑一步的凛然剑意都是在勉强着咬牙硬坚持,更不要提及那把还要尤强于这些个缕缕剑意百倍千倍的长剑。

    褒宜嘴角已有血丝浅浅流淌,随着那把看着像是极慢极慢,但其实却是极快极快的长剑临近,体内的五脏六腑其实已然算是在这剑意之下受了不小损伤。

    若不是因为她褒宜虽然是个玄修,但多亏了她那个鹿叔叔有意无意的相授一些个武修才能修行的东西,如今到底是勉勉强强的有着半个武修底子,所以才能在这凌然剑意之下稳站如常,不然指不定会是个什么般模样的惨淡,毕竟那是个玄皇巅峰修士的半把剑意。

    于此时,吴尘却是陡然转头,遥向而望于街尾方向,极其没有半丁点端正模样的大声喊叫道:“喂!看戏不要交灵石啊,再不快点滚过来一会家底都不给你留。”

第605章 小成玄圣境

    血浸街巷尾街角,那个正以一条独独板凳腿支撑着自己,悠然悠然载看戏的姜一二,听见了那声本来应该是听不见的言语之后,陡然的一个踉跄。

    于是那个本来就算是独立个千百年都能称得上一句稳若泰山的四腿小板凳,便就是一个不稳,连带着他这个独坐于板凳之上的,都是一个不小心,摔了个屁股开花。

    拍了拍双腚的姜一二却是没有半丁点的不高兴,毕竟都到了这个时候若是吴尘再不叫他姜一二才真的是让他姜一二所平白忧心之事,再者言,就算是吴尘不叫他姜一二,他姜一二自己个还不会上赶着前贴?赶在那把在旁人眼中极快,寻常的山巅境玄帝一重天眼中勉勉强强,而落在他姜一二眼中只能是很慢很慢的一剑之前救下那个让他姜一二这个境界修士都只能是看的个大半的红衣女子。

    指不定又是一份让他姜一二所意想不到的大惊喜大收获,而他姜一二都不知道多少个百年,甚至于千年都没有这般的收获了。

    至于山巅境修士的面子,在他姜一二身上,可能是很大很大的那种,大了了寻常山巅境都不会给的那种,同样也能是极为不值钱的那种,就像是在那个红衣女子身旁的那个男子面前,他姜一二的面子又能是算得了什么,半丁点的不值钱。

    不是他姜一二谦虚,而是真的就只是完全不值钱的那种。

    就在那把细长利剑距她褒宜不过也就是毫厘之距时,褒宜已经是能清晰明了的感觉到于那剑尖之后的那份磅礴剑意,仿佛是能搅碎人之神魂一般。

    只是褒宜却没有丝毫片刻犹豫,因为在拒瘴山从来也就没人去提及死之一字,好像是大家都是在活着,一直重复着活着,生老病死皆是不复存在于拒瘴山的三峰一溪流。

    不仅仅是不畏惧于死之一字,就连对于眼前这把,由一位玄皇巅峰半个剑修强者的一剑却是没有半丁点的骇然之心。

    姜一二收起面庞神色的嬉笑之意,向来以弯背伏桌的姜一二便是直起了腰脊,宽大衣袍无风自起而猎猎作响。

    当姜一二迈开步履之时,空间于这顷刻间便是停滞不前,不仅仅是其脚底空间,而是连带着整个的血浸街皆是于这顷刻之间滞留不动。

    三重天的玄帝,有天赋异禀者便可触及这空间门槛,于门缝之后一探其中究竟,而对于更上的玄圣强者而言,便就是卖过了那个门槛站在了门后,方眼望去,皆是这空间之奥妙。

    所以对于玄圣强者的高低,便就不再是以一、二、三重天这般的以天而论,只有两境,便是这小成与大成之别。

    出剑之人的那个女子玄皇巅峰,顷刻之间只觉得是一阵的莫名毛骨悚然,浑身上下皆是不舒服。

    剑修出了手中之剑利于寻常修士,对于某些莫名危险,同样是有着某些难以言语之外的先人一步。

    只是当那个相貌平平的女子想要究其根本,却发现自己这周遭范围却像是与自己处处为敌,更让她有一种莫名感觉,自己周遭处处皆是剑意。

    相较之下,褒宜却是尤为的大松一口气,因为自己的身前之剑却是于这顷刻之间嘎然而止,那种让她褒宜都只觉是难以抵御的骇人剑意同样亦是不复于存在之中。

    那个修为极低的年轻男子的情况反而是相较于那个女子玄皇巅峰修士要好上三分。倒不是因为他的修为要高,而是身上有件隐隐显光亮的异宝,于是在他周遭的方寸之地便是能稍稍放松,至少是不像那个女子玄皇一般的处处皆是剑意。

    姜一二一步迈出,两步紧跟,三步便及这寻常修士要走上个几百上千步的血浸街正中央的第一楼门前。

    褒宜扭头看向了那个模样极其让人觉得喜气,又是极其没有半丁点架子可言的邋遢老人。

    姜一二却是因为褒宜这个绝对算是无意的动作多看了眼前这个红衣女子一眼。

    一个三重天玄帝之上的玄圣小成之境强者的空间截留,就算是极其随意的随手而为之,但也绝非是眼前这个不过就是玄师后期女子所能做到的自由,只是当他姜一二于这刹那间看向褒宜,推算到了某些极远极远事情之后,先是理所当然,而后更是直觉一阵的难以言语。

    毕竟是涉及到了某些极远时代之前的某些个极远存在,于是就连他姜一二也只能是一连道了数声的原来如此。

    “怎么?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子现在倒是成为了个停不住的话痨了?”

    姜一二收起沉浸心神,本来有些个懒散姿态,便是在顷刻之间正襟端正,看向了吴尘,老老实实的恭敬道:“大人。”

    “哟,这才万年不见,你小子倒是个大变样,变得就连我都快不认识了,若不是因为知道你小子就是你小子,我还以为是那个读书读痴呆的那个小子来了。”

    姜一二讪讪一笑,收起恭敬,某些东西该有的,该做的,必须要有,也必须要做,至于这做了之后就是另当别论了,能以万年为时间言语,加上那个才字,除了他们这些个其实早就算是已死却是迟迟未死之人外,也就只有自己口中的大人那一类的站在了这玄武大陆之上的那几个需要他们这些个玄圣都是要踮着脚尖遥望之人了。

    “原来大人还记得晚辈,当真是晚辈荣幸。”

    姜一二满脸嬉笑意,倒是不像个站在这东州境遇内的当之无愧修为第一高,反而像是个在自家长辈面前撒泼打滚的晚辈小子。

    吴尘摇摇头,收起笑意,道:“时间不多,就不和你小子嬉笑了,这次我要拿走这东州万年蕴藏八成,最多只能是给你们留下两成。”

    饶是他姜一二这般不知道多少载都没有神态波动的山巅玄圣都是给吓了一大跳,因为也只有他姜一二才知道,这个八成所代表的是什么。

第606章 一州气运、规矩

    姜一二陡然回头,看向了第一楼。

    第一楼第五层之上,韦应清犹若蜻蜓点水般飘飘然落下。

    在他姜一二的时间截留之中,虽然不能称得上是游刃有余但也绝对能畅行无阻。

    当然这也于他姜一二当真也就是随意两字罢了,若是稍稍的认真一点,别是是他这个二重天的玄帝,就算是个三重天的玄帝,也是牛入泥泞地,半丁点的没有办法可言。

    其实每一州的大道气运皆是有定之数,每每有一个中三境玄皇跃身为上三境便就是会分走一份定数气运,于是某些个就算是机缘天赋注定能踹开那道门槛的玄皇巅峰,就只能是止步于玄皇巅峰的境域情况。

    所以才会有那句夸张言语,玄皇多如狗,山巅皆是屠狗辈。

    说的便是指每一州甚至于某一境遇之地的固有大道机缘。

    对于那些个占据了一州之最的玄圣大能而言就更是如此,往往的一个玄圣便要瓜分掉属于自己本州的大半气运。

    中州的大道气运最为的浓郁强盛,所以就算是有了个中土玄宗的玄圣强者之外,余下的山巅境修士亦是层出不穷。

    北州气运其实并不算是稀薄,至少在这几州之中不是垫底的那种,只是因为在这北州有那吧一人可以当成是两人的剑途第一人,本应只占据一份气运的,就因为了那把剑,所以只能是更多的占据一份,于是北州境域之内的山巅境玄帝修士,当真也就是少的可怜。

    他龙一之所以先前迟迟没有破开那层迟迟未去破开本应该早早就能是破开的玄帝三重天,除了那些本就因该的原因之所在,未尝不是没有为自己这整个北州的一州修士所着想。

    山上修士多无情,可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又岂非是寻常修士所能理解的那般境域情况。

    至于南州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山巅境修士,便是缘由整个南州是没有一个玄圣修为的,而归属于那份本应该归属于玄圣的大道机缘,便就是分散于整个的南州境域内,即是好事,同样也是件不怎么好的不好之事。

    毕竟山巅境是多了,只是对于山上修士而言,如此这般的好破境,便就是少了那份难有的历练,就像是山下世俗界里,往往早死之人并不是那些个自大小就小病小灾不断的病秧子,反而是那个大小无柄无灾的却是在猛然之间的一场大病给夺去生命,而那些个小时候的病秧子反而是病着病着活到了最后。

    所以那些个站在山巅上的修士,定是一路走来,磨砺不断,不知道是经历了多少个生死坎坷,这也是为何南州山巅境在中州山巅境眼中,多了个“纸糊的”称谓原因之所在。

    至于这剩下的东州西州,便就是属于那种不得天道所眷顾的那种,用上一句世俗山下的乡间俗言就是:娘不亲,舅不爱。

    所以东州于西州这两州的大道气运是无法支撑一位玄圣强者所诞生的。

    至于东州为何会有别于西州,就连出个山巅境都尤为费劲,除了东州气运本就是要略高于垫底一州的西州之外,还有就是得了贵人相助。

    他姜一二这个东州玄圣,当真也只是这个东州玄圣,在这东州的任何境域之上都是个山巅境的玄圣强者,可若是离开了这东州,他姜一二还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姜一二之所以先前以晚辈礼相执便是因为那个造就了他姜一二的贵人,便是吴尘,更是万年前那个,站在这玄武大陆之上的修为最高人。

    而方才他姜一二之所以会尤感惊讶,便是缘由吴尘方才所言,拿走八成,便是拿走整个东州整个万年间,蚂蚁搬大树一般勤勤恳恳的攒下来的一份气运家底。

    每千年为一个时间隔断,在这千年之间或许是有天赋之辈穷出不群,千年气运不仅不会剩下也许还会是不够的那般境域情况,自然而然,有不够自然而然的也就会有多余之时。

    而且每一位的山巅境强者陨落之时除了自身的八成气运重归于天地,反哺一州,还会有余下两成,属于无主之物。

    他姜一二每每感照到了山巅境修士陨落便会及时赶去,收集那陨落山巅境所遗留而下的两成气运,万年之间积攒的并不多,而方才吴尘一口便就要了他姜一二的八成家底,如何的不让姜一二瞠呀。

    姜一二看向了那个向着自己恭敬行礼的碣石宗宗主。

    整个东州境域地,这个千年隔断,便是属于那种,好天赋修士不多也不少的那般平头情况,放眼东州让他姜一二看上眼的山上修士其实不多,最早那个入他姜一二眼的便是那个瘦高道人,当真的山泽野修一个。

    而后,除了这乱患地之外,另外两个境域地之一的魔障域之中,有一个算是能让他姜一二看上眼的。

    至于这最后一个便是眼前这个修为在前两人面前算是垫底存在的碣石宗宗主韦应清,满打满算整个东州不过也就是这三人。

    包括韦应清在内的先前围桌于第一楼第五层之内的七人,便是知道一个道理,这血浸街之上的规矩所指其实并不只是那个先前笼罩于黑袍之下的无面修士,而是那个就在这血浸街街尾处的那方极小极小,生意还是极差极差的小酒馆之中。

    酒馆所在,便就是规矩所在,或者而言是那个甘愿做个邋遢酒馆掌柜的老人所在便是规矩所在,在往大些讲,那个老人便就是这整个东州抛去天道法则之外的第一大规矩之所在。

    韦应清恭恭敬敬道了声,:“前辈。”

    只是他姜一二却是没有看向韦应清,反而是扭头看向了像是陡然之间出现在了韦应清身旁的瘦高道人,轻笑一声道:“呵,还以为你王狗儿这一辈子都不敢见我了。”

    即是石圭春知道的师兄王正常,同样也是姜一二口中的王狗儿,更是修道有成后作为根基之所在的王常苟,讪然一笑道:“弟子岂敢。”

第607章 不算是个笨的

    他王常荀这个乱患地山泽野修,最多也只能算是半个山泽野修。

    不然先前李晚成与李老成两兄弟所提之事,只怕那第一个反对之人便就是他王常荀。

    世俗山下都讲究个一山不容二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说法,在这乱患地岂非是允许两个自立山门的山泽野修。

    所以就连那李家两兄弟其实最开始忧心之事,所第一个问道之事便是问向于他王常荀,是否同意。

    若是他王常荀不去点头同意,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之事,那两个可谓赚了一大笔的境域情况也自然就不会出现。

    王常荀的授道人,当然,同样也是只能算作是半个,也只不过就是比那些个有爹生没爹养的山泽野修强了那么一点点,多多少少的在前行大道之上有那么,绝非是可有可无的引路之人。

    姜一二与他王常荀之间的那份缘,也不过就只是那一本能让他王常荀修行大道的功法罢了。

    只是他王常荀又不是个不谐世事的傻子,随着修行越是往后便就越是知道了自己可谓是报上了一根怎样粗壮的大腿,所以自打知道了给自己一本玄法让自己自行修炼的那个老人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之后,他王常荀也不管他姜一二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总归这师傅二字反正是叫顺了嘴,改不掉了。

    山上修士的面子说值钱自然是很值钱,可要说是半丁点的不值钱,那也是不值钱。

    他王常荀在姜一二跟前,就是属于那种很不值钱的那种。

    尤其是他王常荀向来以山泽野修自居,若是没个上品玄器都难以划拉开大口子的厚脸皮,还敢叫上一句自己是个地地道道的山泽野修?

    姜一二自然知道他王常荀的那点心思,山泽野修如何才能摆脱自己的那个山泽野修身份?

    像是李家兄弟那般的开宗立派,自拥一片山头,算是一个最笨同样也是最为吃力的一个办法。

    算是吃力还不一定讨得个好。

    宗门气运,与那些个山上修士气运一样,皆是有定数的,多一个宗门,尤其是那般的宗字号山头,更是要平白的分走一大份的山上气运,所以这山上宗门自然也就是越少越为好。

    而且有了宗门根基之后,自然是少不掉的吸纳那些个大道机缘浓厚的修行胚子。

    可这些山上的修行胚子同样也只有那么几个,你多收一个,自然是会有宗门少收一个,而也许那个少收弟子,指不定就是那种身据有大气运者,未来的上三境修行胚子。

    同样的这乱患地的修炼资源也是有定数的,亦是有人多自然有人少。

    所以光是让那些个原本的山上宗之号山门势力都达到满意二字,都是一门堪称是不小的学问了。

    各方同意之后,光是勘查山门,选定山门,尤其还是那种选定了有主山门之后,与原来主人商定这山门买卖购入之事,以及有了山门之后,也不会是能放松一口气的境域情况,毕竟接下来的建造山门,构建自家的山门大阵,以及这最后最后的收取山下弟子登山修行,如何收取,怎么收取,在那收取,都是一门绝对不会小的烦恼事。

    他王常荀之所以没有自立山头,其中之一尤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王常荀自问没有那么多的闲时间闲功夫去做那么些个平白让人心生烦忧之事。

    在他王常荀眼中,大道修行漫漫途,显然是一桩比这更加重要一些的当下事,最多最多等他王常荀什么时候觉得你王常荀就只能是这样了,再如何修行也都只能是这么个样子了,那他王常荀估计就会去做这些个自找烦恼事。

    还有一个方法便是寻一山头,拜一师尊,算是自找跟脚。

    与寻常的挂靠宗门为客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只是能这般做的山泽野修不能是没有,只会是少之而又少。

    毕竟若是能自找跟脚的山泽野修也就不会是沦为野修。

    而他王常荀绝对算是山泽野修之中撞了大运道的那一个。

    同样也还有最后一种,那就是山泽野修当到底,修为修到足够高,高到了那些个源远流长的宗字号山头,那些个流传千载的大族大姓都要忌惮不已的那种修为境界。

    他王常荀现如今同样算是半个。

    半个山巅最高人。

    姜一二却是撇撇嘴角道:“你王狗儿的本事现在可是大得很,怎么?还能记得起我这半个野路子师傅?”

    王常荀只是低头不以言语,在他心中早就当成了师傅的自家师傅是个什么模样脾性他这个自称为弟子的弟子又该怎么会不清楚,不论是对是错,他王常荀只要是开口言语,那就无对错可言,皆是错言,关于这点,他王常荀可是没少在这上面吃过亏。

    “哟!果然是长本事了,就连我的话也不应答了,这要是修为超过了我那还了得,还不是把我这半个当师傅的好好教训一番是如何做师傅的?”

    本来就打定主意一字不以言语的王常荀自得是硬这头皮,无奈答道:“弟子不敢。”

    像是早就等着答复的姜一二陡然一笑,轻拂宽大袖口,道:“是不敢做?还是做不到?但不论是敢不敢做,还是能不能做到,但你王狗儿只要是如此这般想,那就是敢想了?还好你王狗儿没那个倒打一耙的本事,不然还不是个欺师灭祖的境域情况?”

    王常荀越发无奈,更是对自己懊恼不已,心里暗暗悔恨道:咋滴?吃了那么多亏怎么就还记不住这么个记性,还不是落得个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可说了之后就又是另外一个错的情况了。

    在这乱患地,能把他王常荀这么个三重天修士胁迫到有口却难以择言的境域情况,估摸着也只有他姜一二这个实在是不讲究半点的老人了。

    只是当他王常荀回过神来,却是猛然一愣,而后以弯腰拱手行大礼于他姜一二。

    姜一二笑着微微颔首道:“还好不是个笨的。”

第608章 勉强一剑

    玄圣收徒,当得起此行大礼。

    本来只是能以半个弟子自居的王常荀便是在他姜一二的那句“欺师灭祖”之后,能以一个弟子自称。

    于是他王常荀的那半个山泽野修身份也就不能是半个山泽野修身份。

    而他王常荀的那半个弟子身份,其实自打很早很早之时便就是一整个弟子身份了。

    真当他姜一二这么个万年玄圣境的东州第一人,只是嘴上所言的那般不是?

    还是真当那本能从凡凡稚嫩小童修习之后直达这山巅之上的玄法秘籍,就是那些个路边摆摊算命的小铺子之上,几枚铜钱便能买上好几大本,说是很厉害,其实全然不值几分铜钱的表面功法不成?

    自打他王常荀修行了那本玄法之后,其身上的那份属于他姜一二的烙印便就是难以磨灭。

    只是他姜一二到底是在做那无心插柳之时,本以为当年那个就连一口饱饭都难以吃到的小娃娃,能被他姜一二看上这未来成就定是会不低,只是让他姜一二都没想到的是这个不低还真的也是不低。

    也算是个柳成荫,自然还有一点估摸着就是他姜一二都不会去承认的一点,就是他姜一二实在不是个做师傅的料,甚至于就连做个小酒馆掌柜都不是个掌柜料,实在是太懒太懒,完完全全的就是个撒手掌柜。

    所以他王常荀其实是个好徒弟,而他这个做师傅的也只能是勉勉强强的算是半个师傅。

    “喂!你小子知不知道我这时间多宝贵?来了你这东州还得去往南州,去了南州还少不掉西州转转,天生就是个劳苦命,哪有你姜小子这般的自由自在?”

    姜一二连忙回头,于是先前刚有点师傅风范的姜一二又是换上了只怕这东州境域内的任何一人都未曾见过的面庞,笑着道:“大人站的高,自然是要多做一些高人才会去做的高事,若是没有了大人这般存在可是一件比这东州永不见日还要恐怖如斯的事情。”

    吴尘又是一声咳嗽,只是这病秧子一般的潺潺弱弱身躯,怎么看怎么也与姜一二口中那个顶天立地,照拂五州的那个大人扯不上关系。

    只是能听见二人言语的那几人,除了褒宜是早已习惯这些个反正怎么样也都是听不懂的言语之外,余者几人怎么也不敢怀疑这个怎么听怎么都有些好笑的言语,毕竟能让他们心目中已经是这东州修为最高的那个山巅上存在称呼一声大人的那个人,不论看起来是如何之平凡也绝对不会是个凡凡之人。

    相反的是他们这些个只能是看出平凡之人却是真正的对方眼眸中的凡凡修士罢了。

    看不出来只能是他们站立的山巅不够高,怎么仰望也仰望不到的那般低。

    韦应清的心神不知为何有些个沉闷。

    姜一二扭头看向了那个碣石宗宗主韦应清,以及任就是滞留于他截取的空间隔断之中的修为极低的年轻男子,他韦应清的大道歪念化身舍弃,还有那个仍就是保持着出剑姿势的半个女子剑修的玄皇巅峰。

    至于那些个看戏之人,则就全然的不在这此中之列,同样被他姜一二以山巅境的玄圣手段给挪移到了另一段的空间截留之中。

    同一方天地之下的不同空间,玄圣之上的手段无疑了。

    韦应清心思沉重的缘由有二,其一便是那个让他韦应清明明看高但其实仍就还是低了的孱弱男子。

    其二便是那个玄皇巅峰之境的女子半个剑修。

    每个山上宗字号山头里,除了那些个明面之上看的着的强者修士,其实还是有些个寻常人所看不到的,大抵也都是那些天赋不差,不谐世事,一心只是想着修炼的那般山上修士,这类修士不会太多但绝对会有,往往在宗门关键时刻会起到某些个意想不到的决定性作用。

    而那个算是半个剑修的女子玄皇便就是这般修士,而那个女子玄皇又是属于他碣石宗之中的那一类埋头修行的修士之中尤为天赋好,境界高的那一个,对于他们碣石镇而言绝对算是尤为重要的那个存在,所以他韦应清才会这般忧心。

    至于那个同样是关乎着他韦应清大道路途之上是否能更前行一步的由自己身上所割舍而掉的大道歪念化身,就不是他韦应清所能操心之事了,毕竟那个修为不高年轻人虽然也是他韦应清,但同样也就不再是他韦应清了。

    姜一二自兀的抬起右手,于空中轻点,于是本来深陷于空间之中的年轻男子和那个半个剑修的女子玄皇,皆是脱离了原本的空间牢笼之中。

    于是那个玄皇巅峰境的女子便是手中未完成之剑,继续一剑刺出,只是这身前之人没了那个红衣女子,而是一个有些个邋邋遢遢模样的半白发须老人。

    至于发生了什么,亦或者而言是已然经历了什么,算是半个剑修身份的女子玄皇确实尤为清醒的浑然不知道。

    虽然是剑柄仍就手中握,但剑意却早已脱剑而出,剑意牵引剑,而绝非是她这个握剑之人掌控剑。

    女子剑意即然能当得起玄帝一重天之境的山巅修士评论上一句勉勉强强,那就是当真的不错了。

    这一剑仍旧凛冽,搅动的周遭空间都有着微微裂缝,只是每每裂缝还不及毫厘之大,便又是被一股子的莫名力量给拉扯回来,像是缝合了个结结实实。

    玄皇巅峰的女子面庞之上出现了尤为诧异神色,因为自己倾力一剑,玄皇之下包括寻常玄皇初期都不会有活头的一剑,居然在那个她眼中邋邋遢遢的老人,随手抬起,拉扯开来的一道她怎么看也看不懂的缝隙之中,犹若是石沉大湖底,水流入江泊,无声无息的消失于不见。

    只是不等她反应过来的继续一剑,于那女子玄皇的身后空间之中,陡然之间又是开了一道极小极小的缝隙,在缝隙之中,涌出了一道极快极快之剑。

    当女子玄皇感受到自己那倾力一剑之时,便已经无声无息,神魂皆灭。

第609章 白送机缘

    韦应清轻叹一声,本就是没有意外的预料结果。

    那个修为极低的年轻男子见着了这般情景反而是一副面庞喜悦的高兴神色。

    若不是这空间隔断独独对他,或者而言是这般的境界地下修士的限制太大,他现在只怕都是在手舞足蹈的庆祝一番。

    能让那个即同样又完全是不一样的他不高兴之事,往往也都是他绝对高兴之事。

    于是修为极低的年轻人转头看向了有些个老态的韦应清,嗤笑一声道:“呵!你韦应清果然是个好本事啊,你知不知道碣石宗得用多少的海量资源才能堆出这样一个玄皇巅峰,真当这碣石镇就是你韦应清自家一个人的了,想怎么浪费就能是怎么个浪费法不成,我看这碣石宗干脆也就改名算了,就叫韦应清算了,干脆直接也省的你韦应清天天遮遮掩掩的,还有你韦应清不是想破开这玄帝二重天吗?干脆你韦应清直接截断整个碣石宗的修士气运,都给用在你韦应清自己个头上好了,管他什么因果不果的,自己能更早一步迈入这三重天才是实实在在的事,不然到时候这碣石宗也不是你韦应清一个人的,你韦应清又只能是个老死的二重天玄帝,那到时候你韦应清该是有多难受,还不是想着一头撞死算了,哈哈哈哈!”

    韦应清却是头也不抬,心境更是四平八稳,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他自己个还不清楚,同样的那个同样是自己的自己也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双方心境无法撼动,光凭嘴皮子之上的输赢又有和意义,再者言,输了是他韦应清,赢了也还是他韦应清,反正也都是他韦应清与韦应清,所以没有半丁点的意思可言。

    只是在这时那个韦应清的歪念化身年轻人却是转头看向了吴尘,因为那个他不认识却是能没由来的打心底诱生恨意的年轻人真是同时看向他。

    表面之上是因为那个红衣女子的缘故才会有了他自动出手时拦截对方二人,可估摸着也只有他自己个,就连那个另外一个他都不清楚之事,是他心底之下的某些隐藏极深的莫名恨意导致了他才会出手相向那个病秧子一般的年轻人。

    吴尘饶有兴致的看向了对方,随即便是轻叹一声道:“可惜了,已经修到了大道边缘,居然连我的那点压箱底的东西都能微微感召,若是放任你继续的这般下去,那这最后的路死谁手可就真的是不一定了,毕竟反客为主,分身吞了主身,没了主身的分身,自然也就是主身了,这样的事可是不少见。”

    那个修为极低的韦应清同样也是轻叹一声道:“可惜了,没能杀了你,我有一种感觉,杀了你之后再吃了你,然后我就能把他也给吃掉,到时候就没有韦应清了,我就是韦应清,我也可以不是韦应清。”

    姜一二轻哼一声道:“你倒是也敢想?就凭你?这贼老天都没能做成的事若是被你给做从了岂非不是一个天大笑话。”

    吴尘眸光直视年老韦应清,直言道:“类似于魔教的身外化身,道修身未来过去身,武修的武相外身显现,现在又多了个这,你也算是开创了一条新路,只是你这种做法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境界未破成反而最后还只能是落得个反客为主,而且也太慢太慢,先不提养虎为患这一说,光是守着他成长起来,没个小百年的光景我看都难,若是再碰上个不小波折,弯弯绕绕,我看百年都不够。”

    韦应清先是一愣,而后细细回想其中言语,那些个言之凿凿的风险言语他韦应清就算是知道的不如那般详细,但也绝对是朦胧模糊之中隐隐馈光。

    只是他韦应清没有它选,只能是行其之险境,毕竟他在这二重天之境界滞留时间实在是太过于久远一些,若是再无法破境,指不定他韦应清就是那个山巅境的玄皇巅峰修为女子,究其一生便要止步于这二重天之境,三重天的门槛之前。

    韦应清恭恭敬敬的朝着吴尘行礼。

    吴尘笑着点头道:“看在是个懂礼貌的份上,恰巧现在我心情好,一想到一会心情绝对是更好的份上,那就是现在的心情更上一层楼的好了,所以就算是白送你小子一份机缘好了。”

    就在他韦应清满脑子的疑惑之时,吴尘却是看向了姜一二,面庞声色有些个不悦道:“咋滴?到底是你姜小子的修为高了,就连我叫一叫你姜小子都得费上个半天功夫,那要是到时候你姜小子的修为足够高,高到了比我还要高,那你姜小子岂非不是要教教我该如何如何不成?”

    姜一二无奈转身,面庞神色多以苦瓜居多,道:“大人所言,姜小子岂敢,这就去这就去。”

    而后他姜一二看向了那个碣石宗宗主,这东州之中惟三能入得他姜一二眼眸的三人之中的其中之一,原本怎么看都还算是顺眼的韦应清,现在怎么看都好像是不那么顺眼了。

    毕竟他姜一二接下来所做之事完全是那种出了力还挂在他口中那位大人身上的那种。

    “小子,算你走运,碰上了我家大人,不然就凭借你这风一吹都只打颤的破烂修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到这三重天。”

    不等对方言语,他姜一二便是不再言语,紧闭眸眼,陡然之间本就是截留而出的空间之中,玄力激荡。

    于头顶之上更是开了个三尺有余的大口子。

    在那个大口子之上,一团能以肉眼所观察到的白练,由远而及近,越发的朝着那道裂开的三尺余口中极速而来。

    可就在那团白练以极快极快的速度越过那道口子之时,一道黑影却是在这电光火石的关键时刻,猛然窜起身驱,迎头一跃而去。

    于一旁本来能阻止,甚至于就在对方念起的那一瞬息之间便能是及时阻止的姜一二,却是没有半丁点的阻止对方。

第610章 二重天破境

    毕竟他姜一二该做的已经是一点没少的做了,至于那剩下的不该做的,若是他姜一二心情好些,也就顺手而为之的给做了。

    只是他姜一二此时此刻的心情却并不是那般的好。

    所以那些本应该也可以做的他姜一二也就不去做了。

    反正是机缘于眼前,能不能拿得到就要单凭个二而论了,他姜一二是那个瘦高道人王常荀的师傅,可又不是他姜一二的师傅,干嘛要去平白的操那个师傅心,再者言,就算是那个他姜一二的弟子,还不是丢下一本玄法秘籍让自己个自生自灭去了?

    那个修为极低的年轻人像是就在等待着此时此刻,所以面庞之上皆尽喜色。

    而韦应清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的不急不躁。

    只是在这刹那之间,一束剑光裹挟着剑身,破空而去,剑尖遥指方向便是那个一跃而起的修为极低年轻人身前方向。

    剑光极小,剑意却是极足极足。

    层层剑意却是直接是割破着极其碍事的空间阻隔,于是那把本来就是很快的剑就只能是更加的快上三分。

    那个修为极低的年轻韦应清感应到了自己身后的那份凛然剑意,满脸皆是骇然声色。

    在那道剑意裹挟着那把小剑抵达之时,那个修为极低的年轻韦应清不由得轻呵一声自言道:“不是说好了不练剑了吗?”

    而后在那道剑意抵达的最后一瞬间,那个修为极低的韦应清陡然回头,看向了那另一个自己,咧嘴大笑道:“你以为你韦应清杀了我之后,我就永远消失了?哈哈哈,只要你韦应清一日不是我就是那不死之身,而且现在弱小的我死了之后,下一次再出现可就不会是这般低矮的任人宰割的境界了,只要你韦应清心中有恶念我就会一日不死,所以你韦应清以后就好好小心着你韦应清,哈哈哈!”

    一旁既未出手相助,自然也不会主动出手拦截的姜一二,双手拢袖于胸前,面庞带笑道:“我就说嘛,果然是个练剑的。”

    他韦应清的剑却是与那个玄皇巅峰的女子半个剑修的剑意,有着半分的相似,便是因为那个只能算是半个女子剑修的女子手中剑,其实是受他韦应清指点的。

    同样是半路学剑,只是他韦应清的修为天赋更好,于剑道之上就能是多走一步,两步,而后就是步步越人,便就有了如今这个算是一整个剑修的韦应清。

    只是他韦应清隐藏的极深极深,就算是那个另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罢了。

    那个修为极低的韦应清被一剑穿身而过,却是没能留下丝毫半滴的血痕,只是化为了一团极其不起眼的云雾罢了,其实那个修为极低的韦应清本就不应该出现,本就是一个无辜无主之物。

    只是他韦应清想让那个韦应清出现,于是无辜就只能是无辜了。

    白练转瞬即逝,只剩下一个的韦应清轻轻一跃以相迎,那团被姜一二极为不舍牵扯到这方截留而下的空间之中的白练,便是这乱患地的一份大道机缘,算是他韦应清自己兜里私藏的那些个大道气运之中的其中一份子,还是极大的那一份。

    白练入体,韦应清却是皱起眉头,因为自己好像是什么都没有的什么也没发生,他韦应清依旧还是他韦应清。

    姜一二轻斥一声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半道练剑练傻了?什么都没有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身前那个往来只能是止步于门前的修行隔障没有了,什么是没有了?你小子修行登山到了今天还不明白?若是错过了机会白白的浪费了我这份极大极大的大道气运,你看我怎么从你小子身上给弥补回来。”

    韦应清猛然之间一惊醒,随即心神便是整个沉积于神魂之中。

    一个光亮稳固的金光小人,只有原本韦应清半个大小的金光小人,于一片云雾袅绕的半山腰登山而去,山路崎岖但金光小人所化的韦应清却是步履稳健,迈步若飞,在一处还能是看到门槛痕迹的敞开大门前金光小人有些个犹犹豫豫的顿步而不前,毕竟这是一道阻隔了他韦应清已有百年之久的三重天大门。

    金光小人看向了门槛之后,尽是一些往来只能是在缝隙中窥门后所窥探不到的迤逦景色,云雾之中隐隐有一轮待升灼日,金光小人所化的韦应清近乎便是能肯定,迈步之后便就是那一轮灼日轮生的壮丽时刻。

    他韦应清就能成为了那个站在山巅之上看日升的山巅境玄帝三重天。

    只是那个站于大敞门槛前的金光小人却依旧是犹犹豫豫,因为在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便是在告诉他,门槛之后就一定会是绚烂景象?指不定就是烈日灼身,他韦应清沦落到个身死道消。

    姜一二自然是能清晰感知到他韦应清所化金光小人的状况,只是有些东西他姜一二可以做有些东西他姜一二不能做。

    靠自己迈过那道门槛便是真正的三重天玄帝,自然是能一览三重天的山巅处风光,可要是靠了旁人才迈过那道门槛,虽然也是个站在三重天的三重天玄帝可到底也只能是当成半个三重天看的伪三重天,那他这份大道气运就算是白瞎了一半。

    金光小人陡然间举起一把极小极小剑,剑意于手,像是壮了不少胆量的金光小人终于是双脚跨过那道明明是看不见但绝对存在的门槛。

    于是在双脚皆是迈过后的顷刻之间,这三重天山巅之上遍布金光,好一轮的灼日腾升之景象。

    金光小人右手握小剑,咧嘴一笑。

    而在那处姜一二截留而下的隔断空间之中,那个韦应清却是原地未动的丝毫未变,只是当那个金光小人回身之后,整个截留空间却是猛然之间的一下沉。

    姜一二笑骂道:“你小子倒好,是个会算帐的,白白占了我两个便宜。”

    于是姜一二抬手又是一道空间裂缝,于那裂缝之中海量灵力开始喷涌而出,被韦应清吸纳与己身。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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