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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森纳小剑     兽武巅峰txt下载     兽武巅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78章 南州伪宗

    人群之中陡然间凝聚出了一种莫名怪异。

    崔濮阳突然是有模有样的握起了那柄还尤高出自己小半个身子的长剑承影。

    小个子握长剑,还是高出自己好几个小脑袋的长剑,本来应该是一件尤为滑稽而尤显可笑事情,但在此时此刻的一人一剑身上却是感受高了一种莫名感觉。

    若是用人群之中灰袍修士的那句藏心底而不愿意承认的言语就是,人剑合一。

    是他这个来自于南州一个被中州修士贬称为,众多伪宗字号山头之中的其中一座山头之上的嫡传修士。

    当然,不会是那种被自己山头当成了下一代振兴支柱中最粗壮的那种,更不会是名声鹊起,声名显赫的年轻一辈。

    毕竟南州不是中州,而在南州众多或高或矮山头之中,,能做到声名大噪的也无非只有两种,一种是实力太过于强硬,类似于兰州府那种自圈一片地界山头,还有剑修强者坐镇,搁在中州都有不小名声。

    能让那些个眼高于顶的中州修士,能偶然的在茶余饭后,三两好友相聚的小酒馆之中,喝上两口美酒后,轻飘飘好似不在意的道上一两句。

    那什么南夷子的地界好像有个叫什么兰州府的也还行啊,听说是个有本事的,尤其是那个兰州府的府主,叫什么来着,哦对,禄憾平的,剑不错。

    当然也只能是不错,毕竟中州的大能修士麻麻黑,不说那些当腻了的山巅大能,选择悠闲归于幕后,闲嘬酒淡饮茶,而那些个摆在明面上的,遥不可及立在山巅最山巅的玄圣,有一个。

    玄帝三重天的同样不少,光是离天宗有鼻子有眼的就有两位,至于其他的二重天玄修,一二重天剑修,更是十个手指头都不够用。

    至于一重天的玄帝和玄皇巅峰剑修甚至于半步玄帝剑修,其实玄力可及玄帝的就不往上拍了,不然,指不定哪十个脚趾头那都是不够用的。

    这就是中州,这本该就是中州,中州修士之所以看不起余者四州修士,那是大有道理的。

    而且说起了剑修,南州还真的排不上号,中州剑修在中州玄修眼中,最为引以为不爽的那就是玄武大陆无大州那柄最高剑,剑道最高峰却不在中州。

    论剑修中州最多,可若是论哪把剑最利,那就只能是北州。

    毕竟北州那把可憾玄圣的剑修好几百年了便是一直犹如鱼刺一般卡在了不少的中州修士嗓子眼,异样难受。

    不过也是没发,剑修可不是寻常的玄修,修为不行,天赋不够高,硬靠着家底厚祖师堂够大,强堆出一个修为高的也不是没有那种可能,可剑修,那就是不行。

    不然剑修凭什么跃阶战玄修?还不是剑够硬,腰板够直。

    北州为何会被中州修士广泛称呼为北蛮子,而不是称呼南州那般侮辱味更重的南夷,便是那把够高够硬的剑,硬生生的撑起了整个北州在中州修士眼中的地位看法。

    毕竟能诞生出最强剑修的一州之域,凭差又能是差到什么地方去?

    不说脊梁骨个个都硬,但十个也有六、七个,大半数吧。

    而南州别看像模像样的宗字号山头不少,但在中州眼里能顶天的有吗?腰杆挺的硬的有吗?

    就说是那个看着还像是勉强的兰州府,光是丝毫不掩饰其资助意图,实则插手南州的中州宗字号山头实力就有好几个,首当其冲的更是旗举老高,名头尤为响亮的中州第一大宗,离天宗,还有几个同样是中州有名有姓,数得着的那种大宗。

    强者不少,子辈争气,气死羡煞不少寻常修士的那种。

    所以常言中州修士眼界高,口气大,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是站在了巨人肩膀之上看世界的那种,本就站的远眼界开阔。

    当然,也不是中州所有修士都是如此这般的一股傲气。

    寻常中,下三阶的中州修士,见着了不论是南州还是北州上三境的山巅玄帝,还得是小猫低头亲昵一般。

    修行大道到底还是讲着个达者能为先,出生不够,那就是修为来凑。

    中州山巅境可以瞧不起南州山巅境的,但若是一个寻常中三境的敢学着上三境瞧不起对方,那就是平白找死了,当然凡事都讲究个万分之一的意外,如果是自家山头够硬,类似于离天宗慕家年轻一辈站在最前面的慕容玉,若是说起那句瞧不起人的话中言语,就显得是尤为有底气了。

    南州这些个伪宗字号山头也是尤为有意思。

    首先是南州本就是被天道法则所眷顾的一处州域,修炼资源,山上修士所用的各种物件,玄晶灵石一类的,好像是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一般。

    天道法则所眷顾的南州,自然而然的有则其巨大优势,其中除了那些个修行资源之外,便是其对于山上修士的抑制力度更低。

    换而言之,便是拥有同样天分同样资源的两个修士,一个中州,一个南州,同时修炼,那中州修士肯定会比南州修士更晚步入上三境,甚至于南州那个修士步入上三境已久,而中州的那个还是被拒之于门外。

    但是,一旦那个中州修士晋升于上三境之后,绝对能称得上是吊打那个南州上三境的。

    所以便会有了那句中州山巅瞧不起南州山巅。

    绝非是无的放矢之言语。

    各州天地法则的压制各不相同,若说是中州强于南州,那北州就更是强于中州,所以若是北州上三境的玄帝一重天常常是可以当成二重天来看的。

    北州修士一旦是跃升于上三境就只会是更强,那把毅立了数百年的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毕竟除了剑修本就是要强于寻常玄修之外,“北州境域修士更强一些”,无外乎是没有道理。

    南州那些个伪宗字号山门,便是有着稍弱一些的玄帝一重天坐镇的宗门。

    不被中州山上承认,但在南州境遇内却称为宗字号山头的那种山头。

第479章 崔濮阳出剑

    修士扎堆中的不打眼灰袍修士姓褚,褚良,良心的那个良。

    当然了,南州境域里大大小小山头里,若是能找到一个两个的良心修士那都算是破天荒的事。

    毕竟讲良心的修士在不讲良心的南州山头上可是活不长久。

    于是乎,久而久之下,那些个原本想要讲良心的和打算讲良心的也都是不讲良心了。

    毕竟自家脑袋要是都顾不住的话还讲个什么事。

    褚良这个名字自然不会是他爹娘起的。

    打小就没爹娘的褚良自然是没有这份福分。

    不过好在他自己个根骨不错,在加之机缘也够,被一个想要收徒以壮大自己个不大山头的南州一门之主给带回了山头。

    好在他褚良到底是没落得个被路旁野狗给叼食的下场。

    之所以会给他起名褚良,据褚良私底下猜测,估计是他自己个的师尊认为,当时的他是发了积年难得的一次大善心的,所以必须是要记下来的,还是那种怎么忘也忘不掉的。

    而为何会是姓褚,当然不是随他那个师傅姓,他那个现在已经算是在南州山头上闯下了不大不小名头的师傅姓黄,按照那个名唤黄岸然的南州上三境玄帝一重天的话来讲,那就是当时的他褚良还不配,不配当他黄岸然的徒弟,记名挂号的都不行。

    若不是当时的黄岸然就在不远处以大计谋,大手段,斩杀了他当时立为大敌的一名褚姓修士,心头是真高兴,不然,指不定也就不会有他褚良了。

    所以他褚良的褚,就是那个明明修为还要高出他自家师傅半筹的褚姓修士之褚。

    同样的,这是一件更值得他师傅黄岸然纪念之事,好事加好事,自然就是有好心情了,于是便会有了他褚良,也就不算是多么意外的意外收获了。

    随着他褚良的修为天赋越发的显现出来之后,除了彰显出黄岸然的运道当真是好以外,还有就是他褚娘被自家师傅给一脚踹了出去。

    倒不是踹出自家宗门,平白让别人捡着个大便宜,而是由原本的一宗之主高徒,变成了寻常的中三境玄皇师傅。

    还是那种平平淡淡不高不低的那种。

    南州上三境在中州山巅修士的眸眼之中七八成都像是纸糊的,那上三境之下的中三境,下三境自然也就是好不到哪里去。

    南州的修士天地,说好也好,说坏也坏,好的自然是大小的境界障碍犹若薄膜一般,轻轻一戳就是破,至于不好的一点就是破境太快,修行道途之上所遇到的山峦阻碍太少,导致底子有些弱了,底子一弱,那上层建筑自然是难铸高楼,危危于风中载。

    不过原本颇有他那个上三境师傅嚣张风范三分的褚良,陡然间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泯然于寻常修士之中,还尤为的安然载。

    不过也只有褚良是知道,他那个与寻常的被中州山上修士称呼为南州纸糊山巅境玄帝师傅。

    表面上虽然依旧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漠不关心,其实他那个师傅是把他褚良看成了他那个伪宗宗门下一代的顶梁柱,是能坐在那间祖师堂长桌最前方拍板定案的那种。

    说是被黄岸然给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了都不为过的褚良如何的不会知晓自家师傅的那点心思。

    其实在被黄岸然给一脚踹出其主脉之下的一个月黑风高夜,黄岸然找了褚良。

    小屋堂,桌一张,二人并坐不言语。

    好在有酒,你一口我一口的,最后酒尽话语却是从未始,不过那时候的褚良却即是什么都懂了,又什么也不懂。

    也只有那天,那晚的那半刻钟。酒碗前的那个黄岸然,在南州山上有着道貌岸然“美称”的那个师傅,显露出了他褚良一辈子都没见过同样亦是无法忘怀的那种神态。

    好像那天的黄岸然才是黄岸然,同样有不是黄岸然。

    前者是对自家师尊自己而言,后者便是除了他自己个以外的其他人而言。

    褪去原本光环的褚良以冷眼观世间的眸光又是觉得很有意识,大有意识的那种。

    新上任的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六师兄,几个人为了那点儿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的宗门基业争的个你死我活,明里暗里的。

    可若是被他们知晓了,最后的那个得利者却是他这个在他们眼眸之中完全不搭边之人,会是个什么般的境遇情况,

    只是此时的褚良心中却是没有那么多七七八八的杂乱念头,全神贯注,若临大敌一般的直面身前境遇地。

    崔濮阳出剑向众人,但在他褚良的眸眼之中完全就是剑锋直指他褚良这个拌猪却是不知道能不能吃老虎的。

    这不是他褚良自负,自以为站的高就能个高登天的菩萨心肠,南州修士有这般心肠的也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站的够高,真正的南州山巅境,饶是中州上三境修士都得称上一句,“是个对手”的那般人物,只不过那般人物实在是太少,少到了只有那么一两个,独守南州峰巅头。

    还有一种人就是那种自负不凡,胸怀大气魄的,想着挑战,想着异想天开。

    不过这种人近乎最后的下场无外乎就是生死一道,而这种菩萨活佛一般人物最后没死的也就成为了前一种人了。

    不过人群之中的大多修士可是不做这般想象,还以为那个丁大点儿的小子发了失心疯。

    不过不管是怎般模样,是疯是傻是聪明也好,但那份那缕能真切感知到的剑意却是丝毫不假。

    于是乎,三,四十扎堆的修士群里,顷刻之间,玄力不断,驳杂一片,五彩斑斓的异样绚丽。

    声势亦是有些个浩大,但却没有连成一片,个个小山头耸立,不然饶是玄皇巅峰都得有个小头疼。

    人群之中眸眼直视崔濮阳的褚良,嘴角不禁露笑,正可谓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愁没发拢聚这群修士。

    握剑崔濮阳面庞之上不再是嘻嘻哈哈的半吊子模样,神色凌然。

第480章 唯恐深不透底

    一座剑阵犹若牢笼一般垂下。

    牢笼通体支柱皆有一道道可测量的拇指般粗细剑意编绕成柱,交织而成。

    修士笼罩在这剑意牢笼之下,首当其冲的便是直接感受到一股子的神魂压迫。

    身体之上倒是一般无二,不过这种仿佛是被人抢了新婚老婆,本想在抢回来却得知对方是那般高高在上一根手指都能碾死自己个的存在后,进退皆不得的那种别扭矛盾心理。

    褚良看向那个小个子的握剑男子,头一次的以男子的眸光看向对方。

    先前还以为是的脾气大,背景大,爱胡闹的那种需要经常靠身后势力擦屁股的二世祖,现在看来,绝非如此。

    崔濮阳落下了身子,这次倒是不在双手环臂抱剑,因为长剑无人环握而自立。

    原本握剑之人崔濮阳此时正是双手叉腰,前摇右摆的笑着个不停,像是见识到了平生最为可笑之事。

    六月的急促雨天都不及此时的崔濮阳面庞神色,转瞬变换。

    正言厉色,双手别于身后,于那座剑阵前方老声老气道:“咋滴?正当你崔大爷是个没长大的毛孩子不成?”

    而后前倾弯出了大半个身子,丝毫不顾及的道了句:“真当我傻啊?”

    重新的直挺身子后,继续踱步言语道:“哎!可惜了可惜了,还好你崔大爷带的是这把承影,要是带上了垂尺,断雷,那些个大家伙,指不定还真的就撂在了这儿了。”

    长剑承影剑身鸣颤不知,像是得了极大赞赏后极为高兴的一个小孩子。

    崔濮阳扭头轻瞟了一眼那把比自己看上去还要得意上头的长剑,心中想着自己要是能扛得走垂尺,断雷那些个糙汉子大家伙,哪里还会扛走你?轻飘飘的像个娘们,半点儿没有那种出剑劈山即焚海的剑修气魄。

    若不是自己那个不像师傅的师傅苦口婆心的劝阻自己老多次,还拍着胸脯子保证过你承影的上上任主人是个风光的不能再分光的山上大剑仙,他崔濮阳咋会选择这把在旁人眼眸中最像剑,在他眼中却是最不像剑,至少不是一个豪放剑修的剑,承影。

    太过于好看秀气。

    就像是眼前的这座剑牢,长剑承影的看家本领,据他自己个的师傅同样是拍着胸脯子说过,若是他自己个使出承影,寻常的玄帝一二重天,都得挣扎个十天半个月的,不然就只能是老老实实的困在里面。

    据他师傅言语,承影的妙用还远不止如此,只不过这其中妙用对他崔濮阳,之上是现如今,甚至于未来一两载的崔濮阳而言,都是摆设一般的毫无用途,既然无用为何还要让他崔濮阳知道?平白的增添烦恼不是?

    可是把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崔濮阳给愁死了个人。

    不说都比这个说了强。

    褚良心中陡然一凉,又是一沉,双眼眸光直视那柄长剑,一柄上三境剑修的佩剑定是没跑了,而且更有可能的还是一柄被那位他褚良所不知道的上三境剑修当作本命剑温养的那把。

    不然不会有如此的灵意斐然。

    所以褚良就是更加的想不通猜不透,剑修多不可数,可正在登峰小成的剑修却不多,更别提是这种的上三境剑修,中州,南州加一块,怕是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的那种,所以褚良心中暗暗疑惑猜测,难不成是那个早就隐世不出的剑道老妖怪?

    临老临老教导而出的关门弟子?

    思缕正在万万千的褚良蓦然间转头,眸光瞅向了与自己相隔两人的一道修士身影,玄王巅峰修为的紫衫修士。

    恰巧不巧的那道紫衫修士同样是转过了身子来,直视上了褚良。

    这群扎堆修士的修为都不低,最弱最弱的也是玄师巅峰,半步玄王的那种,就算是搁在了中州山上,的那些个宗字是山门里面,离天宗,中土势力这般的顶级大宗自然不算的那般宗字号山头,这些个年轻修士不说是那些个能在祖师堂清供案桌之上摆下一座保命魂灯的下一代宗门支柱,但也绝对称得上是入得了谱册的内门弟子,这般弟子修士恰恰就是一座擎天巍峰的根基修士。

    宗字号山头,那些个能站在山巅的修士不可少,这些个能稳固根基的同样是必不可少。

    而且在场修士也确实是个个有所不凡,不是稍稍靠后的宗字号山头、大姓大族,就是排的靠前的二流山门,世族。

    也能是有底气拍着胸脯报上自家名号的那种。

    而在这三、四十修士之中,最为拔尖的,那种搁在人堆之中一眼就不能忽视的,而且还是他褚良能看的着的,不多,加上他自己个,一共也是不及一个巴掌数。

    四个。

    他褚良这个藏在玄王初期之下的玄皇初期,只不过南州修士从来都是要倒退半个乃在于一两个境界看的。

    那个紫衫男子,玄王巅峰,至于是不是他褚良看不出来的什么更上一步或者是几步的玄皇乃至于上三境修士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个是个玄王后期,瘦瘦的一个女子,不高,不过身躯之下却隐藏着一股子让他都要觉得是悍然的气息。

    定是有重宝傍身,来头不凡,这也是褚良在七八个玄王后期之中把其并为最拔尖,能和他这个玄皇初期列为一块的四人之一的原因。

    最后一个是个如他褚良这般压制修为同样想扮猪吃老虎的,只不过原本修为倒是没有他褚良高,一个玄王巅峰,因为修为是压制在了半步玄王,所以站的位置就比较靠后了,没发挤前面去看个热闹。

    三人之中就数那个把修为给压制到了半步玄王的修士,他褚良是最能看的个真切,其他二人皆是或多或少的笼罩着一些迷雾。

    其中那个丝毫不掩饰自己玄王巅峰修为的男子,最让他褚良堤防的同样也是对方,因为按照他南州老家山头上了一句广为流传的山上俗言就是。

    一眼看到底的往往却是深不见底。

第481章 机缘近在咫尺眼前

    之所以会有回头看向那位紫衫男子,倒不是因为他褚良发觉到了什么异样,而是对方主动的找上门来。

    识海湖泊之中陡然荡起了微波涟漪,继而凝聚起了句句言语。

    是声声极富有雄厚嗓音之言。

    “前辈,我认识那把剑。”

    紫衫男子面庞带笑,颇有些的和煦样貌,丝毫不认为自己这句前辈有何不妥的丢人,极其自然。

    褚良却没有被这句前辈给有所的冲昏头脑,更是警惕心拔高一两筹。

    一个中三境的第二境玄王巅峰,越过一个大境关卡,看破了自己这个中三境的第三境玄皇,如何的不是一件平白的让人心生堤防之事?

    无非不过是两个可能,其一便是对方的修为很高,高到了他褚良暂时所无法看破的那般境遇,其二就是与那位瘦瘦的女子修士一般,重宝傍身。

    而且在他褚良心中,紫衫修士更有可能的反而是前者,甚至于两者并列,亦无不可能。

    而且对方的那句“识得那把剑”的言语,更是承托出了其眼界认识不凡,若是在细细想下去,如何的才能会是眼界认识不凡?山泽野修行吗?寻常的三,四流门派,二三百年的小门小家的可能吗?

    所以此时的褚良一心分为三,两分看向了那个自称崔大爷的握剑小个子,两分看向了余者修士,一分是游离于旁余地方,比如是身后来路,亦或是身前被人给拦截住的去路。

    剩下的整整五分,便是都被自己投入到了身旁侧的紫衫男子身上。

    未等紫衫男子娓娓道出那把承影剑的辉煌历史,修士之中便率先响起声音,是阵女声,不算悦耳清脆,平平淡淡的寻常无二般。

    褚良回头觅声寻去,便是瞧见了那个被自己个列为四人之列的其中一人的女子。

    女子声音不大不小,与其说是给众人听的倒不如说是给她自己个听的。

    “果然是那把承影,可是那位剑帝明明死了有五六百年了,门下弟子也是没有一个能拿的起的,据典籍记载这把承影剑应该是被器宗的某位不出世大器师给得入手中。”

    于是那个模样顶多算是个清秀的瘦瘦女子眸眼困顿的瞅向了那个“崔大爷”。

    瘦瘦女子言语像是点睛一般的点醒了在场不少的宗字号山头修士,都是敢称上一句有背景的宗门子弟,见识到底都还是有的。

    于是便有像是剑修的背剑修士,受剑意牢笼压抑更狠的一个玄王中期剑修,脸色陡变,有所不确定的开口道:“难不成真的是他?这......这怎么可能!”

    与之临近的周遭修士皆是以怪异眸光投了过来。

    于是那位玄王中期剑修只得是讪讪一笑,而后低首沉思,抬起了头,眸光深邃,沉着声音道:“莫约是**百年前吧,那位注定要耀眼的前辈诞生,其一生堪称是传奇,百年间不过都是平庸无奇的下三境,一朝握剑于手,从次便是别于众人,十年学剑,二十年练剑,三十年负剑游历,又四十年悟剑,终于在两百岁那一年,做了一件轰动了被中州所有宗字号山头所尽皆熟知的一件事,只人只剑单挑了离天宗的当时那位慕家老祖宗,玄帝三重天的山巅修为。”

    于是便有了那块同样是名噪全逸云峰一脉的那块在逸云峰入峰石阶道登道口上的那块上刻“输你一剑”的石块。

    那位侃侃言语的玄王剑修还有些个的唏嘘不已,毕竟那是他这般剑修还有中州更多剑修所梦寐以求之事,剑修留名者才是真剑修。

    而能让离天宗的慕家老祖亲口承认上一句“输你一剑”剑修更是难以想象。

    玄王中期剑修回过神来,继续言语道:“而且,当时的那位剑帝,还只是一重天的剑帝。”

    人群之中到底是轻撕一口气,一重天越过二重天直面三重天,饶是那般能越阶而战的剑修也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那个瘦瘦女子轻道出了那位名噪一时,出道便达巅峰,却又是在巅峰之时归于沉寂的剑帝名号,万剑帝。

    犹若他那把承影一般,有万缕剑意,寻常剑修唯恐是贪多嚼不烂,而那位万剑帝却是独辟一道,剑意是越多越好,多到了能化剑意为牢狱。

    负剑的玄王中期修士轻叹一声道:“可是据我所知,从那以后,那位万剑帝就消失了,从来也没出现过了,犹若昙花一现,又重归寂然,而那把传言达到了上品六、七阶的神剑承影也随之消失,或者是落入了离天宗那位慕家老祖宗手里,毕竟当时的慕家老祖只不过是输了一剑吧了,而千年前的剑修也有输剑留剑再赢剑的一种传统,一重天到三重天,到底是差距太大,剑修难补呐。”

    人群之中有修士附生道:“难不成那小子就是你口中的那位赢慕家老祖宗一剑的剑帝后辈弟子不成。”

    于是三十多道眸光齐刷刷的瞅向了崔濮阳。

    而此时的崔濮阳更是因为听见了被自己拢于牢中的修士言语更是笑个不停。

    看见了众人眸光之后,崔濮阳这才是止住了笑意,然后正了正身子,极其严肃的开口道:“没错,我就是那个什么什么的剑帝弟子,还是最喜欢的关门大弟子,天赋极高,练剑极快,怎么样?是不是怕了,吓死个人哩。”

    而在剑意牢笼之中,被困所有修士的心湖之中,陡然间齐齐的荡起了一阵的心湖涟漪。

    涟漪形成了句句言语。

    “诸位道友,眼前剑阵崩析在即,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道友愿意同在下搏一搏这份天大机缘了。”

    褚良看向了那位紫衫男子此时终于是你确定对方修为,愈发感到了冷颤。

    剑意牢笼之下的修士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知晓这份所谓机缘是和意思。

    拦路之人,与拦路之人手中那把剑,皆是机缘,还是一桩堪称泼天的大机缘。

    而且这还只是他们所能看到的,那看不到的也许亦是一桩大机缘。

第482章 剑修岂恐玄修多

    暮然间,剑意牢笼之中的修士有剑者握剑,无剑者腾升玄力。

    而后,紫衫男子以其玄王巅峰,明面之上第一修为朝着剑意牢笼之上的最中间一个碗口大小的圆顶处,最为稳固同样又是最为薄弱之处。

    身体拔高,悍然出拳。

    随后的剑意牢笼便微微颤粟,紫衫男子一拳落后,便接着有旁余的另一修士紧随其后,接着便是拳者出拳,剑者出剑,轮番上阵。

    先前那个道出剑名承影的瘦瘦女子原地不动,双眼眸光却是在片刻不停的打量着那个杵剑的小个子,像是个没长大模样稚童的崔濮阳。

    那位姓万单名一个历字的剑帝在那一场注定耀眼的问剑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关于一重天剑帝万历的而后风言有两种,一是说与慕家的那位三重天老祖大战之后,其实并不是犹若外界传言的那般风光无限,耀眼无比。

    因为那毕竟是个三重天的玄帝,饶是你是个一重天的修为就算是剑修又该如何?

    所以最后的下场却并没有那么离奇,或者而言是犹如天下剑修所希望的那般,万历剑帝胜了,以一重天的修为胜了三重天的玄帝,其中之间的二重天沟壑,自然是以剑为桥硬生生的给填满了。

    因为只有这般才是符合了五州天下的执剑修士心中的那般臆想,一想起着,练剑的苦虽然仍旧是苦,但心头之上却总归是多了那么一点点的甜,也许就是这么点的甜支撑着那么多的苦。

    同样的也是让那些个豁出家底的剑修门觉得自己这剑没白练,自己这些个玄晶没白花,自己的前面还有着一片无比光明的奔头。

    第二种,则就是呼声更大的一种,说的是一重天的剑帝怎么可能敌得过三重天的玄修,真当山巅境的玄帝一、二、三,三重天就是寻常的中三境、下三境里面的那些个中期、后期、巅峰了?

    宗字号山头上的中期能战得过山泽野修的巅峰境是不错,只不过这都是发生在绝大多数的下三境,中三境罢了。

    不说山巅境了,单论中三境的玄皇,一个玄皇初、中期的宗字号山头的山门修士,就敢说自己能打的过一个玄皇后期、巅峰境的山泽野修?敢言语这般话的宗字号山头修士真不怕山巅风大给闪了自己个的舌头?

    真当自己个是谁了?是北州那把横截在了余者四州前面,硬生生的以自己单人单剑就杜绝了四州各怀心思的山巅修士的那把绝对算的上是玄武第一剑的那位隐剑门主人?

    还是中州最为神秘的宗门中土势力掌门人,传言早就有了玄圣修为甚至于在玄圣里面尤能是更进一步,单论修为一道行的最远,登的最高的那位?

    而且修为越高,但凡是到了更高境界,身份出处之间的差距就显得是尤为的微不足道了,有时候能登顶的山泽野修反而是尤胜于寻常的宗字号山头,因为山泽野修的登顶更难,走过的弯弯绕绕相较于一般的寻常宗门修士更多更弯也更绕,吃的多少苦往往到最后也会有多少甜头。

    更何况慕家那位老祖可不是只有修为更高于那位万历剑帝,身后的宗门更是中州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宗。

    万历剑帝的剑的确是不弱,这是慕容质疑的一点,但这剑也是相较而论的,和慕家老祖这般的早就是名噪玄武大陆,声名赫赫的老牌山巅境玄帝三重天相交还差了点而且还不是分毫般的一点两点,是很远很远。

    更有依据的一点,也是那些持第二种说法修士的直言就是,当时二人交手的地点可是离天宗之内的逸云峰,可是慕家老祖宗的大本营,就算是慕家当时的那位迟暮老祖修为降下两重天达到一重天的玄帝境,对上杀伤力更强的一重天剑修也绝对是百分百的不败境遇。

    这与修为境界关系不大,饶是离天宗他峰修士都知道,逸云峰之上的慕家三重天玄帝老祖是能当成无限接近玄圣,甚至于就是半步玄圣来看的。

    这便就是分割山门修士与寻常山泽野修之间的一道风水岭,祖宗底蕴,同样也是那句站在巨人肩膀上能看的更远路更高风景,这般类似言语的源头。

    还有就是,那块石碑上也说了,输你一剑嘛!一剑一剑也就是一剑罢了,倒推过来是不是就能这样以为,剑帝万历拢共就赢了慕家的三重天老祖一剑而已,至于其他更多剑更多拳,是不是都输了。

    大有可能。

    如同慕家老祖这般的高傲三重天玄帝,你一个一重天的能赢他一剑绝对算得上是一桩值得纪录的事。

    瘦瘦女子姓舒,名唤舒棋,与那输人一剑的慕家老祖宗倒是有那么丁点相似,只不过慕家老祖是输人一剑,她家老祖宗是输人一棋,于是便就有了这个舒棋的称号。

    舒姓在这中州自然也不是凡凡之姓,但若是说有多大名头倒也没有,无法与冉家,杨家这般相提并论,但是在某些方面冉家,杨家就是加在一块,也比不上舒家。

    只一样,舒家代代练剑,再穷,穷到祖师堂中州第一破也练。

    所以舒棋这会正想着对方到底是不是那个万历剑帝的弟子,若是,她舒棋有不是什么与世无争之辈,同样对那个争论了很长很长的争论好奇。

    丝毫没有阻止众人破去剑意牢笼的崔濮阳反而是看着看着的打了个大大哈欠,好像是有些个嫌弃对方慢了,你一剑我一拳的就算了,关键是这每一拳每一剑的还留有五分余力。

    待剑意牢笼终于是有些摇摇欲坠,将颇未破之时。

    崔濮阳突然像是响起什么,或者本就是早就等在了这一刻,只不过等的久了,恰巧他本人又不是什么耐得住性子之辈的。

    对着那个环抱剑眉清目秀男子笑着问道:“喂老许,那句话该怎么说来者?”

    崔濮阳其实早就知道下句,此时不过是明知故问。

    许姓抱剑男子应声答道:“剑修岂惧,玄修多。”

第483章 三十六剑意四道为重

    武境之中,黑夜大行其道。

    不过在这黑幕之下尤有三处光亮大甚犹如白昼,又恐是黑夜之中骤然亮起的最为闪耀烁星。

    一处是在半峰腰上的右侧峰巨大石像中。

    一处同样是在半峰腰,只不过是遥隔左右两端的左峰腰的那处恒殿,是先前被崔濮阳借以谐音称呼为俞真贱的俞真剑步入恒殿之中才随后骤然升起的耀眼白昼光芒。

    不少的被崔濮阳拦截在此处的修士明里暗里的义愤填膺之地便就是在这点儿。

    因为在他们心中若不是崔濮阳这个靠着那把神兵的小子在这当中给横插一脚,指不定那处还不知道有多大的机缘就会是他们的了。

    一步登天,一次吃一辈子的幻想搁在了谁身上谁不会有?

    尽管他们心底里也都是跟着明镜一般的清楚,就算是没有那个杵神兵的小子拦路那份机缘九成九,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会是他们的。

    可恰恰就是这得不到的万分之九千九九。才会催生了他们心中的这般想法。

    世俗山下王朝的民间江湖里,有着这样的一般说法,越是剑高武功高者江湖之上他越是不留名。

    而越是那种不上不下之辈越是爱在江湖之中咋咋唬唬,上蹿下跳。

    山上也大抵就是这般的境遇情况。

    换个位置山上山下其实都一样,只不过是江湖变山上,地界更大,人更多,人也不单单就是人罢了。

    还有一处山巅上恒峰之巅,其实恒峰巅一直都是有个怪象,那就是峰巅顶一直都是白昼大明,因为那光亮,便是由恒峰之巅而下散落。

    光源处之光,无论于暗亮,皆是大亮。

    只是这峰巅光亮处甚至于就连身处于其中的褒宜都可能是浑然不知,还以为此身处此身景便就是此般模样。

    至于这最后一处便是在这左右两侧峰的分叉始口处,由崔濮阳单人单剑而引起的耀眼光亮。

    直冲天际之上的那种。

    崔濮阳手握承影,以一种古老剑势起剑,席卷着浩瀚而凌然的剑意。

    剑意不止仅有一道,毕竟当初的那位万剑帝的万字同样偕指着其剑意千丝万缕。

    剑帝万历为何就会被后世浓墨重笔书于其中,要知道千年以来的耀眼剑帝不多但也有那么一两个,还是修为稍稍高点的。

    其中就与这万历剑帝的万缕剑意有关,寻常剑修砸锅卖铁也不过就是供养着一缕剑意,而剑帝万历足足有了上万缕,你说吓不吓人?

    所以也就有了那种说法,说的就是输你一剑其实就是输你万剑。

    不过承影剑仍就是承影剑,但那位原先的剑帝主人却是换成了眼前修为不过玄王初期的崔濮阳,所以手持承影剑的崔濮阳也只是使出了整整三十六道剑意。

    因为在场之人不偏不倚刚刚好就是三十六之数。

    人群之中,本来临先的紫衫男子陡然换人,变成了褚良。

    可不是他褚良愿意,打心底他褚良那就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剑意之中的最粗壮的那缕剑意不偏不倚的就找上了他褚良。

    有句世俗寥语,人在家中坐,祸从天际来,说的可不就是他褚良。

    所以头一个暴涨修为,完全不留底牌的便就是他褚良,在旁人煞羡的眸光之中的褚良,其实在心底里面满是苦水无奈。

    不少的修士瞅见了玄皇初期的褚良之后九成修士皆是大吃一惊,饶是谁的身旁不动神色的藏着个压低了修为的玄皇境,谁心底不会发怵三分?

    于是便就有了更多人的幸灾乐祸,毕竟那缕直奔其面门的剑意实在是粗壮。

    崔濮阳单人出剑,三十六山上修士共同敌之。

    剑意临身,先是一股子尤为骇然的气势扑面而来,这气势之中夹杂着三分非上三境强者而方可有的那种凌然剑意。

    不过犹若待剑意临身,三十六山上修士最少是掏出了九成力以御之,这才发觉,压根也就是雷声响亮振聋发聩可雨点却不过就是屁大点儿的那种。

    不过却是犹有意外,分别有四人,不偏不倚的正是先前的褚良列为三根手指上的三人,那个瘦瘦女子,和以心湖之上传音的紫衫修士,还有一个至今犹在扮猪吃老虎,装成半步玄王的面庞有些个萎萎缩缩的男子。

    在加上他褚良刚刚好。

    所以此时的褚良看向那个握剑小个子崔濮阳,可不是会有那般的玄皇看玄王,敌人一等的那般眸光,而是以同对手无差别的眸光。

    一剑过后,三十六山上修士有三十二修士都是神采奕奕,剩下四人各怀心事,各有得失算计。

    瘦瘦女子舒棋仍就是看着崔濮阳,紫衫男子,眼神不定,让褚良这个玄皇初期,虽然是南州伪宗的玄皇初期,照中州这边有些个只多不少的缩水,但到底也是知晓了玄皇境风光的山上修士都琢磨不透,想来只怕是最后面的笑颜人。

    最后面压低修为的那个玄王巅峰眼神越过众人,瞅向了后面的两条分岔左右峰道,不是单独一条,而是整整两条,看看左边又是不忘瞅瞅右边,贪多嚼不烂之类的通俗言语似乎是不在其人脑海中。

    而且先前等到了褚良放开了修为后,他非但是没有丝毫顾及的同样放开手脚,显露修为,反而是分出了半缕更多修为以压制自己个的修为,以便是藏的更深。

    褚良与紫衫修士相顾一眼后,便彻底的放出自己手脚,先是以玄皇威压,倾覆向前,再是祭出了自己一剑师传的压箱底宝物,可不是他那个只能是老来等死的玄皇师傅,而是他褚良自以为是唯一师尊的那位唯一一处的私底下赠予其。

    是一串堪堪上品的白玉珠子,拢共是八颗,各有讲究,各有来头,可单颗御敌亦是可连串结阵。

    这串珠子同样也是当年还不是上三境的黄岸然以极其惨痛代价所杀的那位南州佛修后所得其身上的一件最有价值之物,而后便就是在一脚踹出其一脉之下的当晚便成为了他褚良之物。

第484章 南州有一山一海

    能让褚良这个算是半个人精的南州摸爬滚打修士不留余地出手的自然也是大有原因。

    不然他一个玄皇初期,在人群之中首屈一指的第一修为还有谁能,或者而言是敢强迫他褚良不成?

    先前的出手之前,他褚良心中再次的响起了熟悉的心湖识海涟漪,紫衫男子就只是说了一句话,他褚良便是不在隐匿修为。

    “我七你三。”

    是以那种本就应该如此,应当就是这般模样的平缓语气说出,可不是他褚良七,而是那个开口言语的紫杉男子七,且那般语气还压根就不是和他褚良商量的语气。

    大抵类似于施舍,你褚良愿意接受就接受,至于不愿意接受的话,那就没有下文了。

    他褚良到底是做了那种伸手嗟来之食,没得个办法,谁让对方修为高。

    就像是南州在外州人眼里就是混乱没有规矩的,但在他眼中南州其实一直都是有规矩存在的,上至妇孺老叟,下至稚嫩儿童,都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谁拳头大那谁就有理。

    往往不遵守这条比大道法则还要深入人心的规矩无非就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背景通天,很高很高的那种。

    就像是先前在四海城之中那个兰州府府主禄憾平幺子所言的那句,自己光凭自己个的名号,大摇大摆的走在南州境遇内,敢对他出手的绝对是两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毕竟禄憾平的修为境界,以及其背后的兰州府在南州境域内还是很管用的。

    倒不是因为禄憾平这个二重天剑修已经在南州无敌了,而是因为禄憾平这个人在南州那是出了名的会做人,所以那些修为够高的也就不会计较一些个可有可无的小事了。

    当然禄家幺子也不傻谁该惹谁能惹也都是门清,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至于第二钟人就不必是过多的去言语了,因为第二种人都是归于死人一类,多论无意义。

    所以他褚良这个不管是原本来自何处,但绝对算是个土生土长的南州人自然是深偕此道。

    什么时候可以挣一挣,又该挣多少而不至于让旁人觉得他褚良太贪,同样的不会因为他褚良拿的少了,就觉得他褚良好欺负,于是就想让他褚良拿的更少。

    这其中那可是大有讲究的一件事。

    在南州除了修为要高以外,会做人,同样不是一件比修为高低要轻上多少的事。

    所以说南州有句广为流传的寥语,叫做南州道途之上有一山一海,这山便是修行上的登峰,爬的高自然就能傲视余者脚下修士。

    至于这一海,便是人心算计深似海,为和他褚良的师尊黄岸然能越境杀了那个还要高他一阶的褚姓佛修?

    可不是他黄岸然是那本就是杀伤力饶胜寻常修士一境的剑道玄修,而是黄岸然的这一海比那位当成了垫脚石的生死大敌的那一海更深,能淹死人的那种。

    玄皇巅峰便是他褚良所能感受到的最高等级。

    其实修为但凡是到了玄皇境,之间的差距就很难的用以弥补,紫衫修士生生的高出了对方三小阶。

    不说他褚良在这之下毫无还手之力,但也是没有丁点胜算的。

    甚至于褚良都能肯定,对方要是铁了心来杀他,他在这方祖境天地之中,活下来的可能性不能说是丝毫半丁点的没有,但也绝对是很小很小的那种,小到了其实与没有也好像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至于更高层次修为,他褚良不敢想,也不想去猜测,因为生怕自己这一想一猜测,那丁点的近乎可以不计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正是那样,别说是他褚良三紫衫男子七了,就是对方说以一九分,他褚良都不敢拿那一份一。

    南州修士最不怕死最敢以命搏命搏出一个朗朗明,坦坦道,但同样也是最惜命,最怕死的那一类修士。

    八环白玉珠串掷出之后,褚良以体下玄力为垫脚阶梯,身影猛朝前飞而去,若箭矢而去。

    不过却不是顺势而迎上崔濮阳,反而是直指那位被崔濮阳称呼为许姓的环抱剑眉清目秀男子。

    那窜白玉念珠却是没有随其主人,仍旧是迎上了崔濮阳的一剑。

    承影剑好似沉影剑,总归是崔濮阳这个双手持剑之人很此力,不过一剑挥出的骇人气势却是丝毫的不弱上丁点半点的。

    白玉念珠陡然暴涨,像是有着拳头般的大小,横截两列,犹如堵堵墙。

    崔濮阳这一剑便是落在了这白玉念珠墙上。

    不过即使剑撞墙同样的又好像是墙迎剑。

    一切都不过是在眨眼片刻的一两瞬息之间。

    剑落墙撞,白玉念珠第一堵墙最中间的那颗念珠,陡然间像是暗淡上了三分,若是在细细的观其表面,一道极其微小,肉眼绝对是难以辩得的细细纹痕,深布其上。

    让原本白净无暇的念珠,陡然间变得尤其扎眼,一眼望去,心底总归是有那么些的不得劲。

    剑落之后的承影剑却没犹如那串自找主人而去的白玉念珠,一般倒飞重归于崔濮阳手中。

    反而是一剑不尽兴头,继续是直冲向前,其携卷而带的剑意剑势,更是尤甚三分更胜,这次的承影剑像是真正的承影剑一般,长了眼睛。

    自己找上了并不算是靠前的紫衫修士。

    见剑的紫衫修士不禁的嘴角轻咧嘴一笑。

    其实先前褚良的那种被人盯上了的怪异眸光感觉不过是他以某种密法,祸水东移罢了,还好他修为足够高,那门极为悠久的密法又是足够管用,所以便就是有了褚良心头之上的那种萦绕不去的怪异感觉。

    至于他的修为,既不是褚良不敢猜测的上三境玄帝,同样也不能算是其肯定了的玄皇巅峰,他的修为原本是半步玄帝,只不过为了此次,生生的压到了玄皇巅峰。

    而崔濮阳,从始至终关注的人也就是他徐渭罢了。

    而且他徐渭隐隐也是知道了对方的丁点跟脚。

    不等徐渭迎剑,一道瘦瘦身影,携剑意而出。

第485章 万年祖境处处皆灵魅

    祖境之中极为偏僻的一处高空之上。

    说是高空其实也没多高,若是与巍巍数千丈的恒峰相较,大抵也就是三分之二的恒峰之高。

    天色也是怪异,介于半黑半白,黑中杂白,白中犹有黑的一种灰蒙蒙天色。

    灰蒙之中,有东西打了个哈欠,不过算不是一个,因为刚打了半个哈欠就被人给一手捏住了上下嘴唇。

    那团被捏住嘴唇的小小身影扑腾着挣扎了两下,可就是这般看似寻常到了不能再寻常的一两下却是诱发了云海灰蒙云朵的剧烈翻滚,犹若是半空云海起大浪,一浪逐头,后浪随其后,于是在这半空之中的云海里陡然的翻涌出了犹如浪花朵朵般的白色光明。

    于是那张原本紧握着上下两瓣小嘴唇的大手,松开了那两瓣小嘴唇,撑开手臂,掌心朝下,做覆压状。

    平淡无异常,应该凡凡的云海却是陡然间像是极为的通了人性,顷刻间老实了起来。

    那张有着上下两瓣小嘴巴的主人,眼神眸光极为不善的瞟向了灰蒙云海。

    自己方才的那几下扑腾是个什么般力度自己岂非是不知道?别说是这一浪接一浪,前浪尽后浪涌了,就算是泛起两三朵浪花都算是怪事,正当自己是那些世家大族里面娇滴滴的未出阁小姐姐了?轻轻一碰,面庞脸颊都能是暇红一片?

    分明就是那些个在某人面前想不老实但却是不得不老实罢了,借着自己方才忍不住的扑腾一两下顺势而为之,蹬着鼻子就能爬到脸上的行为。

    于是那个吃了哑巴亏的小子心里极为不爽的想着等到自己主人走了之后定是会有你们这些个家伙的好果子吃。

    武祖秘境其实在武祖秘境之前,准确而言是叫武祖秘境之前还有着旁的称谓。

    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比如说先前的哪座恒峰,还有恒峰之前的那条逆流河,乃至于逆流河之上的那条名为往路桥的百丈宽大桥,还有先前不论是吴尘,褒宜等人还是其他几人踩过的境湖,和褒宜走过的那条断桥,其实都是由各个地方,东扯一块,西拼一处,硬生生的给拼出来的,拼出来个武祖秘境。

    按照万年前那位秘境主人的言语那就是哪里喜欢哪里看的上眼,哪里就是武祖秘境。

    很霸道,但却是没人能阻止,因为那人站的够高,高到旁人只能是仰望的境遇,按照南州的规矩那就是拳头大就是规矩,不停规矩的就打,打怕了就听规矩了。

    还有打不怕的,不怕死的也就成了先前冉路等人呆过的巨城废墟地一般。

    所以,武祖秘境的存在时间尤为悠久,万年不止。

    就是一块榆木,平白的在这武祖秘境之中白待个万年,也都是开了窍成了精。

    而且,这武祖秘境之中哪里来的榆木疙瘩,有的可都是那些个灵气逼人,有着大道机缘的天才地宝,属于一遇风雨便化龙的那种,所以先前像是极痛灵性的灰云也绝非就是以极痛灵性来看,是当真的那般山上修士。

    不过到底是万年寂寞,乐呵事太少,难得一次的逗乐机会那些个成了精魅异怪的朵朵灰云,如何的不会闹腾上三分。

    再者那团不大的小个子武二也是没个几年半载的就和他们这些个精魅异怪闹腾着捉弄嬉笑一番,这数千近万载的修炼时间里面也不知道已经是闹腾了多少次,什么老的旧的,能用到的,没用到的各种花样,都给齐齐的用了上来。

    大家也都是那种熟的不能再熟了的老相识了。

    所以能让那个寻常占据着天时地利,每每都能得逞占上风的家伙出糗的事,简直就是梦寐以求的一件大机遇,对于他们这些个与武祖秘境近乎是同般年级岁月大小的精魅而言,这般的机缘丝毫的不比寻常玄修拜了个山巅师傅,找了个宗字号山门靠山,踩中了一处有着泼天机缘的秘境之中,小上多少了。

    所以此时的武二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而不能言语。

    此中之难受注定是不能为外人道也。

    哭丧着个脸,一副像是受到了极大委屈的武二,声音有些个哽咽道:“主人哪,真的是不怪我啊!那家伙是个鬼精的不能再鬼精的东西,就算是那些个家伙也是大抵的不愿和他,再者我也还是这方天地的主人吧。”

    言语此时,武二直觉后背是有什么东西推动,而后便恍然大悟,连忙紧接着道:“当然了,主人您说我武二是那武二就是,您要说不是,那武二怎么样也不是,再者我可是这片天的执掌者,饶是那个家伙也不可能是半点的不留痕迹。”

    于是武二看向身旁的灰蒙云朵陡然间觉得当真是顺眼了不少,至少不会是先前的如刺在喉,两边不舒服,处处不得劲。

    见到自己个主人没什么反应后武二更是放下了宽心,继续言语道:“那家伙的地盘多,地界大,指不定还在什么地方忙着呢,不然怎么敢不来见主人您了。”

    灰蒙云海中,一张脸庞渐渐浮现而表面,吴尘直视武二,轻声问道:“你最后见他大概是个什么时间?”

    武二一愣,倒是没想到吴尘会问出这个问题,随后便是极其为认真的想着这个问题,搁在平常自己从来也不会过脑子的问题。

    因为在这武祖秘境之中,时间就是那种最为不值钱的,所以也就没有哪一个是掐着时间过日子的,毕竟大家都是上万年的年纪了。

    而后的武二回过神来,极为肯定的给出了一个数字。

    “一千年整。”

    吴尘点了点头,暗自想着果然是如此,没想到还真让那个家伙给摸索出了一点点的门路。

    于是吴尘便是不怒反而笑,只是这笑落在了他武二的双眸之中,有些个背脊处嗖嗖泛凉。

    半山腰,巨大石像群,较为靠上的一处没几个石像之处,正在极其努力想眯起眼眸的紫袍修士停下来事情,抬起了头,看向了身前。

第486章 拒瘴山鹿割儿是也

    玄帝三重天的修士姓杨,杨湛天。

    是中州一个活的极久极久的上三境三重天修士。

    杨湛天这个杨与中州杨家也是大有关系,倒不是因为杨湛天的杨就是出自于杨家,其实不然,杨湛天原本不信杨只不过是因为入赘到了杨家之后,连人带姓便都是改成了个杨。

    不过这个杨却是改的极为值得,不然若不是因为这一入赘一改姓,也就没有后来的三重天玄帝杨湛天,所以便是有了那句老话,一饮一啄皆是天意而定。

    只是杨湛天这个玄帝三重天到底是个不怎么吃香的三重天。

    首先,杨湛天本没有三重天之资,只不过是因为吞服了中州杨家供养的一株堪称是祖之辈的灵植之后,让后在借助阵盟之中的某些人协助,算是从天道法则手里偷来的三重天境界。

    所以此时的杨湛天参与一种不上不下的地步,比二重天的玄帝略强,但又绝对是弱于寻常的三重天。

    而且杨湛天的这般做法还带有了一种极其大的隐患,那就是大道坦荡遇绝壁断崖,身前无路,已无道路可行,无山可攀登,便是被卡在了不上不下的境遇之中,平生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特别大的那般大道机缘的话,便只会永远卡在了这般不上不下之境界。

    年轻时的杨湛天,可是全然的不会在乎这一点,那可是玄帝三重天境界,近乎就是中州修士所能达到的境界巅峰,至于三重天玄帝之上的玄圣境,饶是当时心高气傲的杨湛天都没能想着奢求一二。

    也许是想过,不过也仅仅只是想过罢了。

    所以原本止步在了二重天的杨湛天如何的不会动用那种心思?

    为此不仅和杨家撕破脸皮,还欠了阵盟几个老家伙的一屁股债。

    时至今日,已有七百余载,绝对是属于中州那种活的最久的上三境玄帝的杨湛天想活的更久一些,而阵盟的那些个同样是活的很久很久的老怪物亦是有所图谋,于是再加上他杨湛天还欠着阵盟里面那一两个老怪物的一屁股债,于是凑巧不巧的便是有了此次之行。

    这座恒峰便是那两个阵盟之中最老最老老不死的图谋,而他杨湛天的机遇,按照阵盟之中那两个读书极多极杂的老不死言语,同样是在这恒峰之中,只不过那两个阵盟老不死对他杨湛天言语的却不是恒峰,而是更早更悠远的一个名字,龙山。

    此时的恒峰亦或者是杨湛天以为的龙山,其实是由半山腰之上皆是以玄力笼罩,开始做拔山之时。

    杨湛天偷山,并不是偷这一整座,而是半座,倒不是因为他杨湛天不想,而是因为阵盟那两个老不死的给他的一套由数个阵法组合而成的一个超大,大到难以想象的须弥芥子阵,满满当当的只能是装下半座山。

    杨湛天之所以会放任一旁的一重天玄帝雷正罡倒不是他杨湛天有什么菩萨心肠,一个能为了修为进阶,作出那般事情的山上修士,何谈这个?

    而是杨湛天暂时腾不出那个闲功夫来。

    只是此时的杨湛天不管是愿不愿意,想与不想都得是腾出一只手来。

    身前的那条独一的青石砌就而成的石阶登山大道上,一个汉子,下颚及其嘴唇边缘处,皆是或短或长而不尽一的胡须。

    汉子的登阶方式有些个怪异,是一蹦一跳,但若是在以眼神眸光细细观之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毕竟一个独腿汉子不是一蹦一跳为一步的登阶而上,那还以什么方式?

    杨湛天眼神眸光阴冷,毫无加掩饰的直视而向那个好像是尤显吃力的登阶汉子。

    汉子同样是报以眸光,只不过满脸皆是憨直,是那种在山下世俗王朝之中种了一辈子地的老实本分寻常百姓样貌。

    好在四下除了直视汉子的杨湛天,和在不远处同样是以眸光打量其的雷正罡之外,也只有那些个高达数几十米之巍的石像,那个汉子希望在却没在的他眼中的长不大小姑娘,其实早就是大姑娘的不在。

    不然肯定会是投给他一个只有二人间才能是相互看懂的眼神眸光。

    杨湛天没在等,没等汉子登上石阶顶道,身影陡然间消失,不过一股股的上三境三重天修士所独有的骇然气势却是丝毫不减的席卷而出。

    就在汉子的身前处,距离石阶最上头不过只有两阶的位置,杨湛天身影浮现,紫色玄力暴涨,杨湛天的一张面庞都像是淹没在了紫色玄力之中。

    搁在一旁悠然看热闹的雷正罡眼中,那就是一轮小紫阳,平地起。

    不过雷正罡此时却是没有和那汉子连起手来一起痛打杨湛天这个三重天的想法,别看对方此时正全心意的打着那个独腿汉子,但从始至终皆是有着一缕两缕甚至于更多缕的神识停留在他雷正罡周遭,但凡是他雷正罡有什么异样,估摸着杨湛天这个三重天的玄帝,哪怕是付出一些代价,也只会是率先解决掉他雷正罡。

    毕竟山下王朝的两大王朝交战,往往率先倒霉的却是周遭小国,这在他们南州也有一种说法,那就是清场子。

    所以此时的雷正罡很老实,只是个看热闹的,不过雷正罡内心深处的想法到底是个什么般模样,不好说。

    杨湛天一击过后,并没有如同其想象的那般汉子同样是出拳相迎。

    “轰”的一声,汉子却是吃了这一击之后应声倒飞,连撞数十台阶。

    杨湛天有些皱眉,完全的不懂对方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个什么药。

    憨直面庞汉子以单腿姿势,做了个鲤鱼打挺样起身,先是轻轻拍打,抖了抖身上似有若无的灰烬之后,然后面庞显露笑意,扭头看向了一望而无际,满眼皆是可见云海地,笑着好似自言道:“喂,姓刘的!现在可以还手了吧?”

    而后以单腿蹦跳的方式转过身子,看着身前的杨湛天同样笑着道,“听好了,大爷我是你拒瘴山乱象峰上的鹿大爷,我说方才怎么一拳软塌塌的,原来是个伪三重。”

第487章 七境武修之威

    杨湛天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个武修。”

    独腿汉子正是被人给一脚踹出来的鹿割儿。

    拒瘴山有条不成文的规矩,是那种不写在任何承托物之上,但却是属于人人皆知晓的,印刻在了脑中识海里的。

    规矩很简单也很是蛮横,那就是旁人不出手拒瘴山内的三峰一河流修士同样亦是不得出手。

    关于这点不是没人质疑过,比如原先代为看管龙涎溪的那位与他们从小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孔小子。

    就因为没遵守这条规定,两条手臂变成了独一条,这就是代价。

    原先离拒瘴山最近的那个宗门可不是如今这般的四流宗门,而是一个实打实的三流门派,还是那种隐隐要跃升于二流的那般宗门。

    就因为了一件可大不大,言小也不小的事情。

    而执行这条好像不存在但却是实打实存在的规矩之人,正是那位被他鹿割儿称呼为刘半神的刘卜焘。

    既然能对孔小子出手,自然是不会对他鹿割儿心慈手软。

    鹿割儿轻轻颤抖,活络了浑身的筋骨武脉,然后眸眼放光亮,面庞露笑,咧嘴道:“天天都是有酒吃酒,没酒想酒的那般枯燥日子,今天终于是能好好的松松筋骨了,就是不知道你这个三重天的伪帝,能不能让你鹿大爷好好的松一松。”

    鹿割儿单腿微微屈弓,身体呈现着前倾状,然后猛然一蹬腿,随之紧跟着横拳而出。

    一蹬腿一出拳,犹若行云流水般,不紧不慢。

    一个顶多是相当于玄帝二重天的七境武修,在一个玄帝三重天面前,尽管这个三重天是夹杂着些许水分的三重天,但仍旧是个三重天。

    拳带罡风,却是无声无息,不像是寻常武修那般,一拳一脚之威势好似一脚跺山,一脚踏河,于是山裂振聋响,水溅浪奔涌。

    不过在这山下世俗界又句广为流传的寥语,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鹿割儿便是那只不会叫的,一拳便是转瞬即逝,直奔杨湛天眉心脑门而去。

    拳破玄力,同样也形成了一种特殊结界,在这拳力范围之内,玄修行走穿行空间,犹若深陷泥潭之中,不是不行,而是尤为吃力。

    若是正常的三重天玄帝,对于空间时间非同寻常般的感悟和切身体验,自然是不会有这般的泥泞感觉。

    只是先前的鹿割儿亦是知道,对方的这个三重天玄帝,到底也只是个伪三重天,玄帝三重天也只不过就是初触皮毛,伪三重境界自然就是更差了不少。

    当然,这也只是对于鹿割儿这个活了很久很久,原本一窥过八境风光的七境山上武修而言,对于旁的一重天二重天玄修而言,杨湛天这个伪三重天的玄帝还是异样吓人的。

    杨湛天嘴角轻笑,不以为意,抬手之间便是玄力奔涌,犹若深不见底的无底洞和怎么吃也吃不饱的吞天食兽,玄力开始十方奔涌,犹若一股股溪流,开始汇聚于杨湛天声旁周围。

    一时间,半空之中的滋滋啦啦声不绝于耳畔,颇有些鲸鱼吞水状。

    继而一只完全由玄力组成的四爪三头庞然异兽跃然其身前。

    一旁只能是看着热闹的雷正罡见此景亦是不住的咂巴咂巴了嘴,颇有意味的自言道:“杨家的三大不传玄法之一的吞灵幻兽,果然是那源自于九祖时期的玄法典籍,虽然只是排在第三的但绝对称得上是上上玄法了,啧啧啧,果然是杨家的好上门女婿呐。”

    中州杨家莫约四,五百年之前,最大,最为中州乃至于旁州修士所津津乐道的一件事就是,杨家的一件供养在祖师堂之中的灵植,那件堪称是杨家至宝之中至宝的,丢了,准确而言是被人偷了,而这个人也是很快就被查了出来,就是那位被当成杨家核心,甚至于未来还能在祖师堂桌椅之上占有一席之地的上门女婿。

    当时甚至于还排上了中州近五百年内最为年轻的中州上三境玄帝一重天的新星,两百五十岁不及的山巅玄帝境一重天杨湛天。

    而这件绝对是能罗列进杨家典籍族传之中的事,更是中州那时的山上坊间,大小修士酒馆之中最让山上修士觉得下酒的一桩事。

    不过而后的杨湛天却像是销声匿迹一般,不见于修士眼眸中,不论是杨家如何的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到。

    只有当杨湛天跃升于玄帝二重天之时,众人这才知道,原来是躲到了阵盟之中。

    在这之后更是出了一件同样是令人感到一阵咂舌之事,那就是据有鼻子有眼的那种传闻,阵盟花费了大代价,帮着杨湛天平了杨家怒火,至于是什么代价,饶是把这一前一后故事当作下酒菜的山上酒馆修士都知道,当得起无法想象四个字。

    面对着那头以海量玄灵力凝聚而成的三头四爪模样异兽,鹿割儿嘴角轻蔑,极不客气道:“我当是个什么玩意,原来是给别人看门的家伙,倒是没想到先是给那些家伙看门做狗,这万年之后还是本心难改,怪不得当初那个讲书的说到你的时候,难得来了句“狗改不了吃屎”,你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传言杨家的吞灵幻兽修行到最高阶级会幻化出一头蕴含着一丝丝灵智的异兽,只是杨湛天到底不过学到了九成的吞灵幻兽,所以眼前的三头庞然异兽眸光呆滞而无神。

    不过浑身的骇然气势却是半分半丁点的不弱。

    鹿割儿一拳不敌倒飞数米之远,不过仍旧是战意盎然。

    又是一个猛跳,脚下历经万年的石阶条板之上,陡然间像是出现了一条细细纹痕。

    待鹿割儿身体跃高数丈之后,一个高达数十丈,百米之高的巨**相,显现在了其声后,好在是半夜时分而无月,不然绝对是当得起遮天蔽日。

    令人感到惋惜之处是法相只有一条粗壮大腿,显得有些个的不协调。

    而后,高百米之巨的武修法相,一拳悍然而出。

第488章 师傅的两个弟子

    武祖秘境之中变幻莫测而无常,明暗不定。

    所以置身其中的山上修士都难以推测时间多少,至多至多也就是个隐隐的大概罢了。

    修为越高者自然这大概就是越发准确,修为低着,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山下世俗,大玄王朝内天将将亮。

    一匹疾马,奔腾而来,四只马蹄,踏踏作响。

    宽阔马背之上,稳坐着一位头戴帽男子。

    六更天,城门洞开之时,这是大玄王朝帝都城由稳坐龙椅之上的那位九五至尊,看过折子,盖过玺印之后,颁行于全王朝的铁律。

    每一任的新任帝王都有一次盖此玺印机会,以确定城门闭合,张开之时刻,而后,除了蔓延至腹地战事,否者就连是帝王都不得私自改之。

    不过这六更天的时刻制,自大第一任的大玄帝王确立之后,数千年间来也都没动改过。

    别看更改城门是闭是合只是一件看似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其实是一件绝对关乎着帝都城内的大事。

    因为它象征着统一,全大玄王朝,数千座大小城池的统一,统一于哪座庞然大城之中的庞然大宫殿里的那张稳住龙椅之人。

    一粒水珠窥大海,一件小事便是能反应出很多大事。

    头戴圆形尖顶帽的骑马男子勒住了胯下这匹能松松日行千里的黝黑宝骏。

    勒马帽男子抬头看向身前,城门刚开。

    其实按照帝都城那边严令的时间,在这里还不及城门洞开之时的六更天,差了那么一点点。

    只是这到底是一座还算是不太偏远地的小城,也就没那么多纹毫不差的讲究了。

    再者,本就是先前的急促雨在前,遮挡了本该出头的朝日,没了朝日,不大却威武的城主府前那座按照宫中样式却小上了那么一两号的日咎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就这,五更天有余,六更天将及的掐点,还是那位打了一辈子更的老更夫凭借着长久以来的经验以及已然形成了习惯的习惯使然。

    跨马戴帽男子仰头看了一眼城墙之上的那块上刻“白夫城”的三字尤簇新匾额,思虑万千。

    白夫城虽然只是一座还算是小有富裕的那种不上不下的小城,但却是大有渊源名头。

    先前的白夫城其实并不叫白夫城,那块上撰白夫城的青石砖,相较而下就显得是尤为年轻,不过短短的三四十载。

    不是传言的切实消息,白夫是个有史可查的人,还是个随大玄十全玄帝征战过的沙场憾将。

    是个见过十全大玄先帝的,本地郡州上的郡州志上面有记载,随大玄十全先帝征战过的白夫,是立下过大功的,至于这功劳是何,没记载,只有一件同样没记载的事被众人所熟知,那就是那块悬挂了有上千年头的老城墙正中央青石砖匾换成了如今的这块“白夫城”。

    先前的民间坊野,茶楼酒肆之中,还有不少的乱言乱语,胡乱猜测,不过那已然是几十载之前的事了。

    山下世俗界的寻常人,寿元有数,不过也就是这短短几十载,四十载的风雨历程,足够让一个土生土长的山下世俗人由少年至暮年,由稚嫩至少年,所以如今的白夫城之中的居民,大多都是不知道往日城名之人的新生人,一茬已然换过一茬者。

    也只有那些个九居深山乡下,可能终其一生都难能进城一两次的世俗百姓,也许恰逢自己这究其一生一两次中的其中一次,进城办事,却是半路不识道,谦卑求问路过庞人,问出来那个早已经是不复存在的城名。

    多半都是摇摇头的年轻人,只有途径世世代代都在官道旁摆摊卖凉茶的露天小茶肆,才会有一个正在摇椅之上悠然扇扇子看着自家儿子,孙子忙活的老茶肆老板,才会轻态眼皮,回想起那个名字,然后便起身,极其和蔼的给那个头次进城还犹有紧张的年轻小伙子,极为仔细的指明了方向后,多半还会朝着对方对嘴数句。

    那座城已经改名啦,现在叫白夫城,为何要叫白夫城呢,嘿!这可是件大有嚼头的一桩事,容老汉河口茶在细细讲。

    于是寻常不出村门几里地的乡下百姓,也都知道了现在的城是白夫城,为何叫白夫城呢?还得从一个在这城里厮混长大的小子白夫说起。

    于是这个进城又回村的年轻人便在自己村里面的村头空地上,给不少的同村人当起了说书先生,讲起了那个在城里厮混长大的小子白夫的故事。

    等到再有人赶城,半道迷路时就会直接朝着路过旁人直言问道,去往白夫城的道路是哪条?

    关于那个在原先不叫白夫城的小城里面厮混长大的小子白夫的故事,他詹言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那个他詹言独一的山下拳脚师傅,有两个关门弟子,一个叫白夫,另一个就是他詹言。

    只不过詹言见到白夫的时候还是个十来岁被那个山上宗门给放任山下,自生自灭的时候。

    那时的白夫已披甲,那时的师傅已经就是面庞无笑颜。

    淅淅沥沥的牛毛细雨落下,滴落在了帽之上极有节奏。

    六更天的城门口就算是个阴雨天,百姓不多也绝不算少,大多都是衣衫单薄身披衣头顶尖锥圆边帽的穷苦百姓,一家子的生计都压在自己肩膀上的寻常百姓。

    好在都是忙碌着挣钱养家吃口饱饭的,不然,多看上那个停马驻蹄的男子两眼都能发觉一桩让山下百姓都直觉是细思极恐之事。

    雨不大,但极其细密,就是这极其细密的雨点滴落马背汉子身上却是诡异的不留水痕。

    马背之上,真是打武祖秘境之中,被吴尘给赶了出来的詹言,因为知道自己这一别可能是难以在来这山下世俗王朝,所以他詹言便是前来了却自己心中这最后一桩事,来见一见自己在这山下最后一个欲见之人。

    从此之后便是只有山上的修士詹言,而再无这即山上又山下的詹言。

    詹言拢了拢心神,双腿轻夹马肚。

第489章 囫囵巷尾小拳馆

    三伏天末尾,雨多且绵柔,犹如刚出阁的世家娘子,少了些羞羞答答,多了些动人的柔情姿态,让那些及冠没几年的少年郎只得是深陷其中,欲罢而不能。。

    詹言身上之所以是雨水不侵,倒不是其故意而为之。

    而是吴尘断了其玄脉,打通一身水武练筋骨之后,没有相应的相符而成修炼功法。

    所以是留不住浑身的精纯武力,再加之这山下世俗界本就是似有若无的给武修一些可能自己个都是难以感受到的增福作用,所以詹言浑身的武力扩散便是源源不断。

    便就是造成了如今看上去就是水不侵不入之境域。

    吴尘这般做自然也是有其深意,虽然詹言体内的玄脉尽数断裂,但仍就是有着不少的残余存在于其体内,难以短时间内的消散殆尽。

    而这源源不绝,留不住体内精纯武力的状况,每次武力流转周身一遍,便就是顺带的带出了一些体内残余玄脉,玄力。

    一次又一次的源源不断循环,便就是一次又一次带出。

    次数多了,残余的也就少了,虽然暂时而言,没有什么过于太大用途,但等到其境界高了之后,回过头来,便只会是由衷的感慨今天之精明。

    六更天的白夫小城还算是清闲宁静。

    往日里最早最早的早餐铺子也不过就是在此时才刚刚支起了摊子,锅炉之中烧的是咕噜咕噜直叫响。

    不过光着膀子,肩扛重物的汉子亦是不少了,对于他们而言,六更天不早了,他们的时间可不分严寒酷暑,风雨冰雪,苦命人的伙计,干一天拿一天钱,闲一天全家人都得跟着饿半天。

    马背上的詹言走的急慢,马不及人快,不少的路过汉子街旁店铺小厮老板,都是忙里偷闲的看一眼这个怪人,毕竟在他们眼中,能骑马的都不一般,不是游侠就是家中能养得起马的有钱人,不过能六更天起大早冒雨的骑马着可不是有钱人。

    白夫城正中央的街道只是三马并驱,詹言驱马比人慢的走了大半街道,从这边到那边,而后寻一巷陌口拐了进去,之后又是连拐了两个巷陌。

    也不知是骑马而行走了多久,总归是把灰蒙将亮,走成了天大亮,细密毛毛雨也给走没了。

    詹言此时踏马而行的巷子叫着囫囵巷,隔壁不远,隔着一排房屋的就是有名的花街,不论是城门口正中央的城名匾额如何变幻这里却是丝毫未有变换。

    本就是屁大点儿的小城,动一动还不是全城都给知道了。

    小城的人大多都是起的较早,所以詹言路过的门口大都是半虚掩着。

    终于,詹言不在骑马,一个轻翻身下马落地,孑然一身独自前行,正如他当年那般的孑然一身。

    这匹在边陲地抢来的军中通讯使专用宝骏,极为乖巧的停在了原地,尤为通灵性的它连微微厮鸣都没有。

    沙场悍马同样都是成了精的。

    其实走过的巷弄第三间的屋子,微开的门缝里面一直都有着一双眼眸,时时刻刻的在瞩目打量着这里,尤其是那匹肤色黝黑,膊颈粗壮,四蹄匀称而健壮的黑马。

    只是小城人的胆子到底是小了些,只是看看罢了,倒不是没有什么歪念头,而是有了,却又不太敢。

    詹言拐过巷弄角,一条笔直道映入眼前。

    因为是眦临花街,所以囫囵巷的这条路到底是稍稍宽了点也平整了些。

    詹言未止步,莫约百步,抬头便是看到了一间门半开半掩的青石砖瓦屋,相较于其他静谧无声的屋舍,独独这间,里面有喊叫声传出,不大还稚嫩。

    与寻常百姓屋舍无异样的门口,悬挂着左右两个灯笼,只是这灯笼也不知道是多少年都未曾亮堂过,吃了一层极厚极厚的灰。

    大门口正中央上方也是极有讲究,悬挂有匾额,只是这匾额与一左一右的光会吃灰的灯笼好不到哪去。

    书写匾额的主人当年估摸着是买不起那种,店铺掌柜拍着胸脯子敢保证数百年不褪色的滴滴可有白银黄金价的上等又上等的墨汁。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随便顺来的墨汁书写在了同样是看着不怎么值钱的匾额之上,所以不仅仅是那两个由这般墨汁而书的两个字迹褪色,就连木匾额也是有些褪去了原本光泽。

    木匾额之上字迹隐隐可辨,是“拳馆”二字。

    青石砖瓦屋内有声音传出。

    是个略显苍老却犹浑厚的暮年男子嗓音。

    “咋滴?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什么快意恩仇,睡觉的时候被子给裹紧了,也别做什么拳打关西梦了,省的说出去平白的让人给笑掉了大牙,更别提是老汉我的徒弟,老汉这半埋土的人都觉得臊的脸红,这才哪到哪,等到凛然大寒,飘雪三尺尤不见停的时候,才有你们好受的,正当以为那些个被说书佬口中罗列而出,有名有姓有事迹的威风武夫就是那么好当的。”

    院子不大却不简陋,这个简陋是相较于寻常空荡荡的院落而言。

    除了院子最中心的一颗冒的老高,老粗壮的老槐树之外,尽是些打桩的木把式,还有练拳的的木人。

    两个莫约不过十岁的小人,正在摇摇晃晃的扎着马步,虽然有些个像是撑不住,但却是仍就在咬牙撑着。

    院落在往上,便是一件还算是宽敞的屋子,两扇大门的那种。

    有三层的台阶稍稍拔高屋基,同样也是以区别于院落。

    台阶上有个小屋檐,屋檐下置着一张躺椅,躺椅上面躺着一位穿着样式极老的武夫劲装老人,发缕胡须皆斑白。

    靠左的那个半大小人撇了撇嘴,嘴里嘟囔有词道:“昨个明明就瞧见了师傅你偷偷跑去巷子角那边遥望花街,也没个脸红啊。”

    而后,这个扎着马步,嘴里嘟囔有词的半大小人便是听见了轻微的竹椅咯吱声,吓的连同他和他旁边的那个半大小人扎了个平生最为标准的马步。

    已然坐直的老人冲着门口,已经是走进院子里的詹言吼道:“不知道晨练是个什么时辰?还不快去扎好了!”

第490章 师傅教徒弟

    密雨浇灌后的老槐树,墨绿墨绿而油亮,犹若正堂前背脊直立的八旬老人,容光焕发,丝毫不复老态龙钟。

    院落之中似有微微风,平地而起,刮的老人斑白鬓角,风中摇曳。

    老槐树下一大两小三道身影,扎着一般无二的整齐马步。

    只是相较于那个大个子犹若雕塑一般的马步,另外的两个小个子就显得是尤为差的远了。

    虽然也是有模有样,但两腿打颤,抖栗不止,就显得是尤为差了那么不止一点两点的意思。

    不过若不是那两个小个子,尤其是先前嘟囔过的那个小个子,心里暗自的憋着一股子的气,一肚子的不服气,也就不会有二人的这般情况。

    先前的二人扎马步虽然也是很用功,但到底也是没有这般用功。

    八旬老人姓吴,名连州,莫约五六十年,大玄先帝执掌政权,东征西讨之时,正是游侠武夫盛行,当时在大玄王朝的江湖之上有着两个榜单,一个是游侠榜一个武夫榜。

    当时年越二十未几载,远不及三十的一个刚出江湖便名噪全大玄江湖的一个武夫便叫吴州。

    当时在大玄王朝武风最为浓郁的光明郡,有着一场决定着那张武夫榜上下排序的守擂战。

    武夫榜很小,小到只能是容纳五个名字,拳师吴州不在此中列。

    但当时的名声却是丝毫不弱于那榜上五人。

    究其原因便是吴州守擂,守到了第六,便退出了,隐匿身影消失于无踪。

    所以关于其的争议很大,或贬或褒,有说是自知不敌前面五人自行退出,故作神秘为的就是那份得不到还想占有的诺大名声,亦是有为其打抱不平的,毕竟这匹年轻黑马,拳法是真的好,拳拳入人心。

    相较于挎剑游侠,拳脚武夫其实先前还有个称呼,负刀武夫。

    所以真正的武夫其实更简单。

    那位刚刚名噪江湖便又消匿于江湖中的拳脚武夫,年轻时侯叫吴州,后来遇见了让那个让他甘愿放弃登上那张武夫榜单傲视天下武夫荣誉的女子,吴州就变成了吴连州。

    只因为那位女子说过,吴州吴州的这么听着像是个地名。

    然后那个刚刚打赢了原本位居第六的拳脚武夫的年轻男子,憋红了脸这才提起胆子问向那个女子姓什么。

    于是吴州就成了吴连州,那个本应该要名噪江湖的名字,从这之后就变得与寻常百姓一般的默默无名。

    谈不上得失,因为对于吴连州而言,怎么都是得到的要多。

    头顶无明日,却已是大亮十分,吴连州已然是起身,负手缓步巡回于两小一大的三人身后。

    就像是更为久远之前的一高一矮。

    吴连州止步,脱口而成喃喃道: “夏练三伏、冬炼三九,这是基本,扎马步这是基础,殊不知......”

    未等吴连州言语罢,那个最先开口的小个子便强在了前面压低了声音,学着吴连州的老成嗓音道:“殊不知多少的表面上看着就能吓死个人的拳法武夫,其实就是个看着还行的空架子,碰到了真正的拳法宗师,不过就是一拳事,所以说,合抱之木、生、生......,百、百什么台。”

    本来有些个自洋得意的小个子此时却是憋红了脸,想破了脑壳也是想不出来,后面那句怎么听怎么都像是大有深意的几句他反正是不明白,私底下还被他鄙夷的认作“藏头露尾云里雾里的不是武夫作风”的言语。

    再者言,他本就不是那种能背下书的脑子,或者而言是他压根就不喜欢背这般的言语,不然他的家境并不差,甚至于在这白夫城内还是能排上名数得着号的。

    另一个更加瘦弱的小个子其实知道后面的言语,自打吴连州第二次说过之后他就给硬背住了。

    只是他胆子小,到底是不敢如同身旁那位其实算得上是他师弟的小个子那么般的天不怕地不怕,无所畏惧。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百丈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左侧小个子纪晓龙,听到这陡然之间出现在自己耳畔之边的言语之后,顿时就是犹若久旱逢甘霖,吃饭有人递碗筷,一高兴之下,情不自禁的一跺脚,连连道了几个对,而后便是像是看着同道之人一般的眸光看向了詹言,眼神眸光,连连赞赏。

    只是接下来一板栗直敲脑门,疼的让纪晓龙是直咧嘴。

    詹言极其同情的看向了那个连忙伸出两只小手捂头的小个子,亦是唏嘘不已。

    只是接下来屁股之上结结实实的挨了吴连州没有半点轻三分的一脚后,詹言也就没了这点的同情心,都是不好过的,哪里还有什么闲心情同情你?

    见此情形的纪晓龙只觉的这头好像也是不怎么疼了,甚至于还有着三分的幸灾乐祸,毕竟他可是见过自家师傅的一脚之威,不然他岂会死皮赖脸的拜其为师?

    手掌心粗细的树干都是一脚踢断,当然是他纪晓龙那般大小的手掌心。

    而且接下来的一幕同样是让他纪晓龙直觉是尤为舒心,因为比自己早来没几天的那个师兄,同样是脑门一板栗,看对方眼眶迷雾直打转的模样,想必也是吃足了劲,此时的纪晓龙只觉的自己的这个师傅别提多好了,怎么看怎么都是顺眼的。

    眼眶迷雾,泪水直打转的孩子姓季,季三秋,是个苦命孩子,据他自己所言,季三秋这个怎么听怎么不像是目不识丁的乡下父母所起的名字,其实是在他出生那日,恰逢僧人化缘,他那对早死父母以半碗糙米饭,求来的。

    不过依他纪晓龙私底下推测,春夏秋冬,秋排第三,而他季三秋正是他娘秋天所生,可不刚好就是季三秋嘛?

    此时的季三秋心底难受,因为他没多嘴,也没学师傅,甚至于就连马步,今天也是扎的尤为稳当。

    吴连州负手行直三人身前,极不讲理道:“一人错,师兄弟皆罚之,便是武夫。”

第491章 再无山下武夫詹言

    两间三根顶梁柱的大堂里面,与外面院落之中的满满当当形成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反差。

    正中央的最前方,一张木桌案供,案供最中间供奉着近乎是被全大玄王朝武夫都奉为始祖一名武将。

    红脸长须,一身在全大玄盛行了也不知道多少年的武夫劲装。

    只是吴连州所供奉之像想来也是出自于某个极为偏远而且还是尤为不出名的那种私家小泥塑作坊,不仅仅是雕工粗糙,就连身上着色亦是或浅或淡。

    在那尊泥塑旁,是一方一眼望去,饶是季三秋这般的穷苦家孩子都能感觉到肯定贵的木牌位,幽亮泛紫光的牌位上面篆写着仅有三个字“连隐儿”。

    即是大堂又是三人居住之地,除了最居中的大半人高案供,左边是一张极为简陋,除了一张被褥之外便无一物的木床。

    与木床遥向隔望的是一张靠墙土糊的土炕,中间掏空,内可加柴火的那种。

    在这算是划分到了南边地域的小城里面倒是不常见。

    土炕之上,是两方叠摞的犹若豆腐块的两床小被子。

    土炕床尾,还有一张四条木腿极为纤细的四方木桌。

    除了那两扇占据了大半前墙的大门外,还有一扇同样很大的窗户,就在居左的简易木床临墙位置。

    所以就算是不点烛火灯,大堂屋内依旧是亮亮堂堂的。

    按照惯例,早晨的扎马步是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后,是半个时辰的早饭,半个时辰的休憩。

    而后便就是走立桩,打木人,直至晌午饭好。

    下午时分就是尤显充裕了,按照纪晓龙的话来讲,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过大多时候也都是纪晓龙回自己在白夫城最为繁华的那条街上的一座尤为恢弘的房子里。

    季三秋,爹娘早逝,而且他的爹娘本就是因为一次积年难遇的***,才一路乞讨一路躲荒,才会来到这白夫城不远处的小乡村,所以算是占了土炕上的一半位置。

    不过季三秋也是尤为争口气,每每下午的空闲时间,便会主动的前往不远处的不多的几条主干道,在寻上一件面铺,茶肆,小酒馆里面当帮工,挣一些自己所力所能及的钱,于是吴连州的下酒佐菜里面是不是的还能看到些许荤腥,碰上逢年过节的还能搞得上半只鸭或者半只鸡的。

    所以许久许久没出过门的吴连州,还有些个微微发胖,到底是多亏了他季三秋的勤勤恳恳。

    左右的巷陌邻里,任谁见了季三秋都得是抻出了大拇指,称道上一句“好娃子”。

    好像只有吴连州这个不识货的,天天的把季三秋当成了牛使唤。

    其实只有他季三秋自己个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这个穷苦娃的心里面感到一种平衡,一种能让他继续待在这里,跟他师傅吴连州继续练拳的平衡。

    他那个没啥文化的娘活着的时候只教他一个理,那就是不要轻易接受别人东西,因为他们现在已经不是要饭的了,人可以穷可以饿,但绝对是不能没有心里那口气,她自己和季三秋她爹为了活命没了,但他季三秋却不能没,但凡是没了,就不是个直挺挺的人了,人要不是人那还会是个人吗?

    所以在外边,不管多累,他季三秋打心底里都是高兴的,这可比巷陌邻里寻日里递过来两块没吃完的肉,要让他自己个的心底,感到舒服多的多。

    正当午,日上头,原本凉爽犹有寒意的天,突然是变得奇热。

    老槐树顶如伞盖,撑起了院落之中的半边阴凉。

    詹言默不作声的走向了院落靠左的一间被改成了灶房的小房间里,搬出了一张三尺余的低矮木桌。

    木桌之上的边角磨纱严重,桌面亦是痕迹斑驳,想来亦是一件极为久远的老物件。

    不过到底也只是与寻常人家用的那般日常家用物件一般无二,不值钱。

    低矮木桌平整放于老槐树阴凉所遮之下,詹言以衣袖拭灰。

    纪晓龙早早跑回了城中央的家,说是他爹有坛子好酒,他娘早就让他带给师傅,只是他不记事,忒好忘,不过今日不同,大师兄来了,是件天大事,他姓纪的就算是跑断了腿都得把酒给取回来。

    一句话卖了三个情,他爹的酒情,他娘的赠情,还有他纪晓龙的取酒情,小城里面的世家同样是世家,在高墙大院世家门长大的娃子,就算是不刻意的去学去记什么,但在这日久天长的耳熏目染之下,亦是无鞘而自通,像是那些个东西都是主动的直往耳根钻,拦都拦不住的那种。

    世俗寥词,“无师自通”,亦是有迹可寻的,绝非是那些无垠之水,无根之木。

    只不过这话落在了吴连州耳中却是半点的不相信。

    若说是他纪晓龙的那个老爹会有这样念头,说出这般言语,他还有半分半点的可能性,而他那个全白夫城都差不多知道的素有白夫狮吼的老娘,可是恨不得他吴连州这个土埋大半截的赶紧把剩下小半截给埋下去。

    不过若是真的如同其所言语的那般,那他吴连州可就要当真的好好掂量一掂量,这酒能不能入口。

    不过有一点,纪晓龙他娘是没话说,那就是对纪晓龙近乎就是言听计从一般的溺爱,就连他自己个男人,纪晓龙他亲老子,别说是对纪晓龙动手动脚了,说话态度严厉一点,就是一场不大不小的家暴。

    季三秋也是早早出门,说是有酒了就不能没有菜,还得是硬菜。

    估摸着就是逢年过大节才会有的那种。

    木桌两端,盘腿正襟席地而坐两人,四目相交。

    詹言率先开口道:“想去看看外面的天是个怎么亮堂法,所以就来见见你。”

    詹言没说出那句吴连州犹如明镜似的后半句,“见你最后一面”

    吴连州抬头,透过槐叶间的微微间隙,看向了怎么看都怎么不腻的天,再低首便给了詹言一个尤为意味深长的眸光。

    而后,詹言便是犹若不容置信一般的瞅向了对方。

第492章 中品玄器填茅坑

    季三秋不仅是买了肉,还买了鸡,是半只烤的焦黄焦黄的烧鸡,火候把握的极好,成色尤为不错。

    刘记老字号的看门本事,饶是他季三秋在那打杂半年,也不能便宜几文钱。

    不过能只买半只鸡已经算是开了后门了,老刘记的烤鸡从来都是整只整只卖。

    不过这也没什么,按照季三秋自己个的想法,至多在打杂上两月余,老刘记的不传秘籍他就能学个七七八八,倒不是因为他季三秋想要开个新季记和老刘记挣一挣,而是一只整鸡的价格不过二十文,而半只烧鸡的价格就要将将五十文,忒贵,所以有了这门手艺之后他季三秋自己就能在家做给师傅吃。

    纪晓龙则是遇到了麻烦,被自家老子给堵在了书房里面,来者不善,他老子不说话,纪晓龙更是不去主动搭话。

    好在刚进门就给和自己穿一条裤子那般好的小厮通过气自己要是半个时辰内还不出来,那就需要他快快的搬救兵,把他模样说的惨烈一点也无妨,什么被他老爹打的个半死,训得个抬不起头,都可,只是那个小厮到底是没那个底气按照纪晓龙授意的言语讲出。

    寻到了自家的夫人后,扭扭捏捏的卡主了话,只是一个劲说少爷,少爷的。

    然后那位寻常其实脾气极好的夫人极为不好脾气的问道:“少爷怎么了?”

    小厮打忍几次也就说了个少爷在老爷书房。”

    而后,纪晓龙他娘便是放下手头还算是重要的事,什么也不管的火急火燎杀向书房。

    在然后,纪晓龙就在满面笑意的情况下,抱着一坛子足足有三十年年份的极佳花雕,撒开腿就是跑。

    生怕赶不及似的。

    凑巧不巧,季三秋拎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由活蹦乱跳最后变成了色泽金黄诱人的半只烧鸡,碰到了满头大汗抱着一个黑酒坛子的纪晓龙。

    纪晓龙点了点头,难得的季三秋也点头回礼,于是二人便是一同走在了不过百十余米长的极短囫囵街上。

    先前的季三秋不爱搭理纪晓龙,就算是对方主动与他季三秋搭腔,他也不会搭理,因为在他心中他季三秋与纪晓龙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像是马车的两个轮子,虽然是相隔不远但永远也不会有交集的那种。

    就像是在师傅那里学武,若是没有师傅,他季三秋只怕是就连活下去,都困难。

    而纪晓龙,在他季三秋的认为之中不过就是心性使然,图个新鲜劲罢了,新鲜劲过后,或者而言是吃不住哭了,那他纪晓龙还会是白夫城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纪家的大少爷。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的季三秋看着对方气喘吁吁和额头之上的满头大汗,不禁是点了点头,心中一颗极小极小的苗头拔然而生。

    但二人注定是只能扑了个空,因为他们心中以为的那个其实排号只能排上个二师兄的大师兄,已经离开,去追逐他心中的那个更大也是更为宽广的山上梦。

    不过却也不是白忙活,因为那个挂着拳馆匾额其实也不过就是教了四个弟子的小拳馆里面,还有一个老师傅在等着二人的好酒好肉嘞!

    正阳中,难得的阵阵凉风,习习吹过,老槐树便是顶着骄阳,风中摇曳,树下的老拳师吴连州,半眯着眼眸,好似快睡着。

    在他吴连州心底里压着一桩极深极深的事。

    那是四十年前左右,他“捡”到了詹言这个根骨极佳,天生就是个武炼的好苗子之后,便是有一个人主动的寻上门来。

    于是那是已经改名为吴连州的吴州,进行了平生最为惨烈的一场争斗,好在那时的吴连州正值巅峰,拳法,脚功无一不是最佳,才是凭借着绝佳地利加上天时,这才是险胜半筹。

    也就是在那一天的那一个时刻,吴连州听到了天外之天,见识到了他自己个就算是此时从头看,都绝对是难以理解的功法招式。

    知道了那个自己“捡”来的半大小子,绝对不凡。

    恒峰脚下,徐渭止步,那道瘦瘦的女子身影半空出剑。

    女子使剑大多就是较为秀丽的细剑,但瘦瘦女子却用了一柄宽剑。

    一剑落下的瘦瘦女子,好似给人以一种山岳沉沉下的感觉。

    崔濮阳即意外又是不意外,因为那个在他眼中模样还行的女子可是一直在盯着他崔濮阳看,尽管他崔濮阳心底也跟着个明镜似的,对方看向他手中剑的眸光也不知道要多于多少倍看向他崔濮阳自己个的眸光。

    不过在崔濮阳的认识之中,看向自己个的手中剑和看向他崔濮阳自己个有什么区别吗?

    褚良身影陡然间暴涨,准确而言是围绕于其周遭玄力,腕间串珠亦是暴涨犹若成年武夫的拳头般大小。

    八颗念珠便是八件玄器,即可分散御敌,亦是可以连套成玄阵。

    于是乎八颗念珠有足足七颗,暴涨玄光,渐而的隐隐形成了一座座好似身影不定的虚像。

    不过先前那个挨了承影一剑的念珠则就是有些的光芒暗淡,到底是有些摇摆不定,就连这颗念珠浮现而出的虚像亦是有些个忽明忽现忽不见。

    抱着打男的绝不欺负女流这般极有英雄气魄的崔濮阳,使出轻飘飘一剑与瘦瘦女子舒棋相接之后,身行飘然倒退,若不是个子矮了些,面庞婴儿肥还尤为的稚嫩了些,到底还是称得起山上飘然剑神客。

    剑出不留名,空留美人怨的那种。

    然后仍有空闲的偏转过头,看向了许姓抱剑同伴那边,尤其是看到了那串个个念珠之上皆像是写着值钱的成串珠子,也顾不得自己可谓是好不容易才保持住了的英雄风范,连忙冲着环抱剑男子叫喊道:“喂!姓许的等会可要轻点下手啊!好家伙,一件跌了品阶的上品玄器,还是其中尤为难得的攻防一体,虽然好像在怎么修也都是中品三阶了但到底贵在稀有上面。”

    知道崔濮阳跟脚的许姓抱剑男子差点没冲对方问道,你家上品玄器都得吃灰,这件中品岂不是只能填茅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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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祖重生! 强者无敌! 勇者无畏! 太古武祖重生到少年身上,世间修玄力,唯我创武修,千奇万法,我一力破万法!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麻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武祖在此,尔等受死!兽武巅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兽武巅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兽武巅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