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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森纳小剑     兽武巅峰txt下载     兽武巅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31章 年轻宗主姓董

    离天宗祖师堂,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般富丽堂皇,或者而言是巍巍高载。

    祖师堂所在是独立于其它的六大主脉,其中供奉的祖师堂排位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修为最高。

    这个最高尤为讲究,并不是指在离天宗的六大主峰,大几十的次峰之中站的最高登顶最上。

    而是有个界限,那便是修为破开山巅境的玄帝三重天。

    半步玄圣,勉强算之。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很久是以千年为基本记之。

    那时的规矩还要严些,非玄圣之上,不得供之。

    但而后的好一两千年内,祖师堂供桌之上的排位,愣是没有变动过。

    而后的一次祖师堂议事,当时还没有符家一脉逸云峰的五大主脉齐聚祖师堂圆桌,听说是吵了好几天,这才把祖宗规矩给降了一降。

    于是的后一两千年,终于是在祖师堂之中搬进了一两座搁在以前便是勉强都不算数的牌位。

    不过也只有这一两座罢了。

    近万载的可查悠悠岁月,离天宗的祖师堂供桌之上,供奉排位可谓是少的可怜,甚至于还不如大多数千余把年的二流宗门供奉排位多。

    不过好在还有第二种,只要是对于宗门,不是自家一脉的那种,而是离天宗,按照整个离天宗算之,有着不可忽视足够载于典籍宗册之中的那种贡献。

    同样是难,不比那个凭借修为搬进祖师堂供桌之上要好上多少。

    好在这一加二,才让离天宗的祖师堂供桌显得不是那么稀稀疏疏,空空荡荡的。

    至少后辈子侄逢年过节时拜祭一二倒不会显得那么难堪。

    冷冷清清的毕竟不好看不是。

    离天峰祖师堂所在主峰,并不算是多么高大巍峨,与其山巅之上的那一溜祖师堂建筑物一般,中规中矩。

    没有那么多的神神秘秘,无法怀测。

    祖师堂大门匾额,所书之字极无气派二字可言,倒像是个刚及蒙学稚童随口所言。

    离天最近,便是匾额之上的四字。

    不过这四字倒不像是直接的以手笔书之,反而是字随言现。

    类似于大能修士说出某句刻意言语,于是周遭的某处事物,或是一块石碑,一段木枝,一截墙壁,其上便会承载上这句大能修士言语。

    离天宗祖师堂匾额便是承载在了一张不知何种材质的绢布之上,暗灰色。

    越过了不高的祖师堂门槛,直映眼前的便是一间还算是明堂的房屋。

    一根房梁柱的那种谈不上多大的那种。

    其中内景,倒不像是寻常的祖师堂一般,供桌居中,魂灯清件居左右。

    离天宗祖师堂内,居中的是一面洁净无一物的白墙,就是寻常随处可见的那种白墙,刷墙人的手艺还谈不上多高,所以墙面之上倒是有不少的微微毛刺。

    白墙右端,便是一张尤为古朴敦厚的供桌,不大,两余米长,一米多宽,但朝着供桌看去却能是察觉到一股子让山巅上三境修士都能尤感心悸的气息。

    供桌前的那个挽冠正衣装的,面庞稍显年轻男子却是知道,那张暗沉泛紫红釉光的木桌,比离天宗的历史还要大上一些。

    宗门那些非宗主而不得翻阅的典籍之中有着详细记载,上面对于这张木桌冠以木祖称谓。

    与九祖同列,可想而知。

    刚刚成为离天宗这个泱泱大宗宗主之位的年轻人却是知道的更多一些。

    比如眼前木祖,其实是看守这间被称为所有离天宗修士跟脚所在的祖师堂木屋最大也是修为最高的那位。

    寻常间不会现身,就算是外边的离天宗修士打得水深火热,你死我活的,在严重一些,就算是外边的离天宗修士快要死绝了,眼前这座木祖眼皮子指定都不会抬一下。

    但若是有人有修士危及到了这间小小的祖师堂,年轻修士便想起了自己在那本竖立起来都将近有自己厚的专门介绍祖师堂典籍之上看到的那句简短的不能再简短的对于这方木桌简介。

    不成祖,皆可撼。

    口气大不大?简直是大死了个人。

    但成为宗主的年轻修士却是从来也没有怀疑过那本典籍之上所书。

    离天宗上一任宗主修为不高,至少是对于离天宗本宗高柱林立而言。

    上三境玄帝一重天,抛弃离天宗宗主光环,只能算是一介中庸,修为在玄帝一重天之中也不算拔尖,但也不算垫底。

    执掌离天宗怎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太大贡献,当然亦是没有什么过大失误,毕竟就算是一任宗主,也很难执掌离天宗这么大的一个庞然大物。

    毕竟离天宗光是六大主脉至少都是有六个上三境强者,其中多数皆是玄帝二重天,更有像是慕家宸坤一脉之主慕行烈这般的玄帝三重天。

    修为不够有时候说话都要矮上半截。

    中州有句夸张言,五州上三境,半数尽离天。

    这个离天所指便是离天宗。

    至于夸张不夸张,谁又会在意呢?反正离天宗独霸第一,至少是公认的第一已经不知多少千年了,夸张一些又何妨呢?

    再者言估摸着更多修士反倒是希望这是夸张之言。

    而在往上推,数届的离天宗宗主好像都是这般,修为不要太高,也没有什么太过于宏大意图,鲜有大过错。

    拢共起来也就是一句二字言,中庸。

    可自打上任的离天宗老宗主兵解于世间之后,新一任的宗主选定终于是发生了不一样的改变。

    估摸着近乎九成的离天宗修士以为,宗主之位选举,是由那六大主脉掌脉人,坐在离天宗祖师堂小木桌上,吵吵闹闹几天几日后,这才从旁余小脉之中推举出来一位,执掌离天宗大权。

    其实不然,离天宗宗主任命倒是由这间祖师堂发出,但绝非不是由那六主脉推举而出,而是由眼前木祖,也就是那张跟脚本体为木桌的木祖。

    没人反对,估摸着连同那六大主脉掌脉人也没个胆子反对。

    修世界,总归是那么个万年不变的道理,拳头大,说话声就响亮。

    挽冠黑衣修士名字凡凡,姓董。

第434章 饮酒论心事

    低矮小竹桌上,独腿汉子只有头一碗喝的是酣畅淋漓,到了后面的第二碗酒,就只能算是扣扣馊馊的小家子气。

    倒是与山脚下的那些个没有半丁点修为的当家老娘们一般,总归是会被别家抻出大拇指赞叹一声,是个会持家的。

    好在目盲年轻人是个不喜酒的,浅尝即止的小泯而已。

    而那个褒栾鸳,一颗心思就不在酒上,身前碗中酒,压根连动都没动过。

    于是鹿割儿便是难得的豪气了一会儿,打了个酒隔道:“喝啊,可别白白的浪费了咱老鹿的这一罐子千年佳酿,他娘的,若不是你姓刘的来我这破地方,老鹿岂会拿出这么好的酒招待你?”

    鹿割儿主动了略去了先前目盲年轻人无请自来自取酒之事。

    于是目盲年轻人当真是举起了酒盏,像是要大口一饮。

    这可把鹿割儿的一颗心给揪到了嗓子眼,若真的一口干了,岂不就是还要在倒上一斗碗?

    他那一罐子酒拢共就那几碗,喝一碗就少上一碗。

    酒并不是什么千年难得一见的山上佳酿,更不是什么喝上一口寻常下三境就能平地起青云直达中三境的那种绝世稀酿。

    是山脚下的那些凡凡人家酿造的那种寻常糯米酿,逢年过节的不说,自家男人若是有好上这一口的,总归是要解解瘾吧。

    山脚的那些酒水铺子贵的吓死人不说,关键是还兑水忒多,不实在。

    而自家种的颗粒饱圆的那种糯米,刚好适合酿酒,除了酿造出来的酒水呈现半浑浊外,还真的没啥子毛病。

    当然了,若是家庭富裕的山里人家,自然还是会去山脚下独一家的酒水铺子里买上半斤八两的清澈酒水,提着买来的酒罐子走在山野小路上都会觉得倍有面。

    而若是真的论一论三人竹桌上的那罐子糯米酒酿与山脚下的那些个妇人手底下的糯米酒酿有何不同,大抵便是酿造之人不同。

    一个是山脚妇人,一个是那山上读书人。

    酒水一样,但有如何的会是一般模样?

    独腿汉子每年都是要花费海量的精力与耐心手段,去维持这一罐寻常糯米酒酿,保持着原有味道,不至于会让其历经岁月蹉跎,风霜流逝,变得淡如水,或者而言就是连水都不如,那就更是忒无滋味儿。

    还好目盲年轻人有些个的雷声大雨点小子小的故意吓唬着独腿汉子,举起酒盏亦是浅泯一小口。

    鹿割儿给了个上道的眼神眸光,目盲年轻人虽然目盲,但在这拒瘴山的四峰一溪流之间就算是丝毫的风吹草动,小到蚊子产卵,都能纹理可见。

    说他刘卜焘是这方山岁间的神,那都不为过。

    褒栾鸳却是不动声的端起身前斗碗酒,无声一饮空。

    颇有些飒爽英姿的女子豪杰,只是这豪杰已老,酒也是算不得烈,所以就少了那么点韵味。

    鹿割儿的心咯噔一揪,最狠果然还是妇人心。

    硬着头皮又倒了一斗碗,**分满,不算少了。

    一边倒酒还一边像是善意劝解道:“褒师妹啊,这酒可忒不是个好东西啊,越喝它越是伤身体嘞。”

    其实鹿割儿心中还有着些许自得,若论修为不说那个犹若神邸坐阵的刘卜焘,就是自己口中的这个褒师妹他也不如。

    就算是加上先前没丢的那条腿,也不成。

    但就是这罐子糯米酒却是让他鹿割儿傲立于群雄之中,独领风骚。

    没法子,任你修为在高,可要是想喝上一口这罐子由那位教书先生亲手酿造糯米酒酿,还不是要求到他鹿割儿手上。

    目盲年轻人刘卜焘,一斗碗的糯米酒酿也不知泯了多少口,总归是有些子的不见底。

    时不时还腾出手掌,摩挲一下子腰间的那方木纹佩。

    糯米酒木纹佩,皆是世俗寻常之物。

    不出奇,却是尤为重要的那种。

    褒栾鸳又是一口饮尽斗碗酒,当真是让鹿割儿心疼的不得了,借酒浇愁他也不是这个浇法啊。

    关键是她褒栾鸳的愁能不能浇掉他鹿割儿不知道,但他自己个的愁可是满腔满腹的。

    不过手底下的动作倒是不慢,依旧是**分满。

    抢在了褒栾鸳端酒之前,朝着目盲年轻人道:“姓刘的,你别光喝酒啊,你可是个大忙人呐,怎么的有这个闲功夫来我这乱象峰看望咱老鹿了?”

    汉子言语吧,便是斜眼瞟向了褒栾鸳,果不其然,正如其所预料的放下了杯中斗盏。

    目盲年轻人回过神来,右手放下摩挲木纹佩。

    眸光重回竹桌之上,转头眼光无神的直视褒栾鸳。

    后者却是依旧稳坐,不动如山岳。

    “宜丫头你不用担心,除了早些注定要经历的谋划之外,我已经以大揽光阴河的密法手段,莫约窥得宜丫头的前途路基,虽然是颇有些颠簸但决定会是无恙的。”

    褒栾鸳头一次的抬头,与目盲刘卜焘四眸相对,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些许的担忧。

    类似于这般观览光阴河,提前预知某些即将发生的未定踪迹,绝非易事,就算是对方尤为擅长此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般个模样她褒栾鸳好久没出去了,但就是搁在以前,对方敢称第二,至少她褒栾鸳是找不出第一的。

    真是因为了解所以褒栾鸳才知晓其中所要付诸的代价是有多大。

    就算是这里是以其为根基坐镇的小天地,也让他刘卜焘有着半神称谓。

    鹿割儿心中忧愁自然散,小泯一口糯米酒酿,嗓门子尤为大的打浑道:“看吧褒师妹,我就说,这刘半神好得也算是宜丫头的大半个师傅,岂会不上心。”

    一声冷哼道出,褒栾鸳冷声道:“谁是你师妹?我看你鹿小儿又是喝酒喝上头了,忘乎所以然了。”

    鹿割儿连连“啧啧啧”道:“褒师妹,我去那家伙的学堂里面听课,可是比你足足早了好几天,这点儿你就算是不承认也没个法,还有啊,刚才你可是求咱老鹿来着,当时可不是这个样,咋滴,这姓刘来了想翻脸不认人了不成?”

第435章 师傅叫徒弟

    褒栾鸳欲要起身,悠悠岁月的漫长教训,与他讲道理不行,只能是动动拳脚功夫,以力服人。

    刘卜焘却是陡然挥手,制止了打闹千年尤不腻味的二人。

    玄武大陆上的五大州各有个的秘密,就好比西州的万年不变寒冰,曾经有位自知是寿元不多的上三境玄帝修士。

    孑然一身的独自前往西州腹地,于是就再也没能回来。

    议论者众纷纷,有说是半路冰解归尘,有说是西州冰原腹地束缚的有九祖或者是更早之前的众神时代时的一头罪恶滔天神兽,是能和前两者掰掰手腕的那种。

    一个玄帝一重天自然是不够看的。

    又或者是东州的魔障沼泽渊,越觉得是更近一步,其实不过是拒自己心中所认为的那个目的地更远一点儿。

    还有南州的层出不穷仿佛是取之不竭的给类修士所用材料,上至玄器法宝,下至修士居住所用砖砖瓦瓦。

    北州的无边无际好似无尽头。

    至于中州,好像是宗门林立,强者不穷,其实真正的中州秘密所在,便是这片距离东州魔障沼泽地最近的拒瘴山。

    据瘴山中除了那一小嘬的山上修士,余者皆是寻常普通人。

    刘卜焘为何会被独腿汉子称之为坐镇天地间的看门人,便是因为这片天地即在中州但又不是中州,或者而言,是被大能修士生生的开辟出来的那种。

    寻常修士,就算是上三境的玄帝三重天,路过此处,只要竹椅前的三人不抱着你死我活的态度悍然出手,一个寻常玄帝三重天修士都无法发觉异样。

    除了刘卜焘,褒栾鸳,鹿割儿三人,据瘴山上还有两人,分别是各种镇守一处,拢共负责这四山峰一溪流。

    五人便是镇守此处。

    据瘴峰小天地之中的五人只要是不离开这方小天地,寿元便是无穷无尽。

    而之所以会有一个年轻面庞,一个老态尽显,一个不加遮掩的满脸胡茬,其实皆是三人喜好所致。

    独腿汉子鹿割儿收起面庞笑颜,正襟危坐,扭头看向了目盲年轻人。

    刘卜焘顿了一顿道:“这方天地要变了。”

    鹿割儿一惊,疑声道:“变了?”

    褒栾鸳皱起眉头,似乎是在揣摹这个变字。

    目盲年轻人拢起双腿,继续道:“我已经感知到这片天地的束缚正在逐渐消失,虽然很慢,但确实是如此。”

    鹿割儿心中陡然间翻涌起了惊涛骇浪,久久而不能平复,紧接着又是一忧愁。

    先是抬头看向了驼背妇人,褒栾鸳,发觉对方的面庞之上尽是满脸忧愁。

    关于那条龙涎溪,其实最早便是宁外两人中的其中一人代为看守,如今之所以会是由他乱象峰,大周峰与无名峰各为负责其中一段。

    便是因为那位看溪人做了些尤为出格之事,这才被看守小天地的刘卜焘给剥夺,可他刘卜焘虽然是看门人但受到的规矩束缚却是更多。

    刘卜焘想起那个近万年前就在那位被他尊为师的读书人面前尤为嬉戏捣蛋的小子,也是有些无可奈何。

    悄然间摒弃心中杂念,转头看向独腿汉子继续言语道:“不过这些事,你们就不用上心了,我来此处是有事与你讲。”

    独腿汉子一愣,又是一喜,咧嘴道:“咋滴,是需要我老鹿去痛揍那姓许的老小子是吧,别的咱老鹿可不敢讲,但这打起架来绝对是一把好手,近的不说,姓许的老小子小时候可没少让咱老鹿胖揍。”

    褒栾鸳尤为和时宜的讥笑一声,独腿汉子听在耳旁就当是没听见。

    刘卜焘摇了摇头,直言道:“可能需要你出去一趟。”

    “去......”口中的那个那字还没脱出口,鹿割儿便是愣在了原地。

    一旁的褒栾鸳头一次的朝着刘卜焘皱眉问道:“能出去?”

    “万年前不能,千年前不能,百年前也不能,不过现在,只要是我这个看门人点点头在付出点代价,总归就是可以的。”

    鹿割儿双手握拳,置于竹桌之上,沉声问道:“去哪?”

    “宜丫头。”

    褒栾鸳倏然起身。

    “不行,玄天宗里的那位不是傻子,你身上的幽周残留太过于浓郁。”

    鹿割儿皱眉问道:“还是宜丫头的事?”

    刘卜焘轻摇头。

    “那是为何?”

    刘卜焘起身,转身向后,眸光眺望远处云雾间,开始缓步而行,倏尔,身影消匿不见。

    先前刘卜焘坐过的那张低矮竹板凳之上陡然间拢聚起了一道恍若实质的虚影。

    身影凝实,是个头插木簪的年轻人,两腿大大岔开,毫无顾及的坐在了竹椅之上。

    面庞大笑的看着身前的二人,轻呦了一声道:“都在啊,我就说嘛,还属你小鹿儿和小栾鸳最般配嘛。”

    鹿割儿、褒栾鸳二人皆是一大愣,有些痴了神。

    “咋的?见到我还不高兴?”

    二人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连忙起身,恭恭敬敬行礼,齐声喊道:“先生。”

    那道虚影却是轻呦了一声:“以前可没见你两个怎么懂规矩啊。”

    腿没了都没丢过一滴子泪点的鹿割儿此时却是有些的眼眶朦胧打转。

    虚影摆了摆手,“你小子现在怎么和小栾鸳一般学成了,好了,时间不多了,小鹿儿,师傅就先送你一把。”

    师傅而字传入耳畔,鹿割儿终于是没忍住的泪眼朦胧,本以为勉强算是个先生学生,谁知自己早已成为了师傅徒弟。

    乱象峰的山巅处,陡然间响起了一声惊雷,电鸣乍现。

    山脚下的凡凡人家,不少妇人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冲向院落中,左一拽右一扯的收起了不过只有五六成干的衣衫被褥。

    祖境之中,被吴尘起名武二的白净稚童正一脸献媚的给吴尘锤着小腿。

    陡然间,眸眼放光,转头低首朝下,像是堪透空间层层叠嶂,几个瞬息之后,这才收回眸光,面露不忿道:“主人啊,这个小小的玄帝一重天也忒不给小爷面子了吧。”

    随即察觉吴尘方向传来的怪异眸光,这才一拍大腿,幡然醒悟道:“也太不给主人您面子了吧。”

第436章 举黄葵之力为一人

    金戈铁马马蹄响,黄葵连叩两关城。

    说的便是黄葵国的铁骑势如破竹的连续攻陷了这边关两城。

    大有直捣黄龙破中都之势。

    不过漫步于临边城之中的老将军苏必武却是知道,黄葵国的大军便是最多止步于此,不能在前行了,而黄葵**伍也是无法前行了。

    为了得到这两城的代价有多大,苏必武是清楚的。

    大玄王朝边关城当真是稳固若金汤,为了能破城,黄葵**伍那是以命填路,生生的填出了两城路。

    黄葵国的五万精骑兵,第一场多庸关战事折损了整整一半有余,这还是大皇子手底下的能人异士以同样不记手段的方法拼死破开一处侧门之后。

    至于第二场的城池战,后续的黄葵国十万步卒整整战损四万。

    说是惨烈至极都不为过。

    城破第二天,天尤黑,将亮未亮间。

    临关城的一条主干道之上。

    踏踏马蹄声响。

    马背之上的苏必武胸腔之中犹如这接连不断的马蹄声,沉闷压抑的厉害,马蹄落下,却是像踩在了他苏必武的心口尖上。

    黄葵国连破大玄王朝两城池,穿回国内该是多么喜人的一件大事情,可在老将军眼眸中却是一文不值。

    城池算什么?没了还能建,占了还能被人抢回来,城池建造目的不就是我抢回来你夺走的乐此不疲,最为关键的却是人,是那一张张鲜活军伍笑颜面。

    那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所在。

    黄葵国的家底拢共也就是这三十万张鲜活面孔,没了这三十万下一个三十万至少还得个二十年的光阴时光等待下一辈的成长。

    苏必武此时早已没了先前那种决胜千万里,直捣黄龙的那种毅然气势。

    没得法子,仅仅破了边关一道最为薄弱的狭隘口在加上一座小小的边关城,就让黄葵国的五分之一军伍殆尽。

    而据他所知,这边陲地还有六大边关城和三大边陲兵家镇。

    大玄王朝的边关已经近乎大几十年光阴没有这般动辄上十几万的大军作战,这一次的黄葵**伍再一次的解开了大玄王朝这个沉睡数几十年的世俗第一王朝,终于是揭开了其可怖面纱。

    临关城街道之上,有五骑,大皇子黄韫韬,一袭白衣的马上女子,一袭青衫的负剑年轻人,黄葵国上将军苏必武,还有最后一位执戟负甲武将。

    马蹄之声踏踏响,苏必武的面庞却是阴沉的厉害,或者而言,自打第一场战事开始他就没高兴过。

    以命换命还是那种两条填一条,这样的胜利算什么胜利,对于他苏必武而言说是耻辱也不为过。

    大皇子黄韫铴,古井无波,面庞之上不显喜怒,像是对那些个数字不敢兴趣,尽管那些数字后面每一个数便代表着一条人命。

    苏必武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大皇子是几个皇子之中最适合当皇帝的,尤其是这般模样,但却不代表他苏必武就会喜欢。

    黄韫铴难得的放慢了马蹄,除却苏必武的其他三骑都极为识趣的上前,让出一段距离拱于二人间。

    “两天,你还有两天时日。”

    苏必武疑虑转过头,看向了黄韫韬,不知其所言语。

    “两天之内,大玄兵骑不会搭理这座城池,至多也不过就是在外围做些小动作。”

    苏必武皱眉,满面皆是疑虑困顿,完全的不符合逻辑,现如今别看黄葵国铁骑兵马是连破大玄王朝的一边关一边城,但稍微懂点兵法的人都能看的出来,黄葵国铁骑这是羊入虎口,自进口袋中。

    不请自来的那种。

    “两天之内,你就回去吧。”

    斯昂勒马声响,苏必武紧攥马缰绳,座下百战老马原地踏蹄,稳住身形。

    原本不打算解释的黄韫韬,不知为何亦是勒住了马蹄,大抵是这位百战老将军对于黄葵国的贡献太过于大,而他黄韫韬到底根底还是在这黄葵国。

    调转了身子,面无表情的言语道:“你知道为何我父王会发动这场百害近乎无一利的大战吗?”

    苏必武皱眉,一个武将,越是地位高的武将,尤其是高到了他这般贵为上将军的武将,所要做的事其实很是简单,少问多做。

    不然他苏必武也不会执掌军权怎么多年,上将军的职位也不会金汤稳固怎么多年。

    而不是明里官帽子加升一级,实则是毫无权柄可言的上柱国之职位,如他苏必武这般别说是在黄葵国,就算是放眼大玄王朝及其大大小小的附属国,可谓都是绝无仅有的。

    但不问绝非代表他苏必武就没自己想法。

    对于此次戟指大玄王朝,从头到脚,苏必武都不认为是对的。

    黄韫铴扭头瞅向了旁侧两骑,不言而喻。

    有些话不是他黄韫韬不言语,而是无法言语。

    苏必武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怒目圆嗔的紧盯着身前的天皇之聩,右手不自然的握向身后刀柄。

    不过两三瞬息间,但苏必武却是觉得过了良久良久。

    紧接着黄韫铴便说出了一个屈指可数几人才知道的一桩秘闻谋划。

    “你没发现太过于顺利了吗,不论是破城,还是破城前的大军行径,完全不像是小时候,军堂先生所讲的那般大玄王朝,和大玄王朝最为精锐的边关悍卒。”

    苏必武猛然一惊,经闭双眸,开始回想起来自己带领下破城的一路坦荡,不觉后背汗珠直冒。

    “这些其实都是我父王与那位大玄新帝的一桩谋划罢了,他想要一场拢聚军权人心的胜利,而我刚好需要越过大玄边陲来到这边关城池,哪怕这城池至多不过只有一两天的时日,但只要是这一两天归属于我黄葵国就成。”

    苏必武看着像是个武莽夫,其实尤为心细,敏锐捕捉到了其言语中的那个“我”字,而不是黄葵国。

    苏必武细微的动作表情,自然亦是被黄韫韬给尽揽眼底。

    低首沉思小半刻,黄韫铴仰首看向天,随后低头朝着苏必武道:“你知道这天之上,是为何?”

第437章 要不要学剑

    苏必武仰首朝天,无所言。

    面庞之上,却皆是冷霜颜。

    黄韫铴便是朝着苏必武道破一个更大的山上秘闻,一个本不该让其知晓的秘闻。

    黄韫铴闭起了双眸,像是在回想着什么,嘴唇轻启道:“小的时候,蹲在御园的墙角根瞅见了一排排一列列的小蚁虫,总是喜欢挑拨其中一二,若是兴致上了来指不定还会以水浇灌其中,看着那些小小蚁兽,困溺其中,心间便是乐得欣然。”

    陡然间,黄韫铴睁开眸眼,看向了苏必武,“那你有没有想过在这天之上,万丈又万丈的地方,同样亦是有人如此这般的瞅着我们呢,而我们便是其眼眸中的蚍蜉,只是那些万丈之外的人,不会像我稚童时的一般顽皮,陷我们这些蚍蜉于其随意的水深火热中,指不定看上几个顺眼的,徒手捻之,从此便遥升凤尾。”

    苏必武接连不断的愣于原地,他到底是个有了一甲子光阴荏苒的沙场老将,到底是年月过高,不如从前年轻的那般时候敢于接受新鲜,到底是饱经了官场浸泡,骨子里少不掉的迂腐气息。

    又些转不过弯来。

    黄韫铴不过就是单纯的想要找个黄葵国故人言语倾诉一般,毕竟此去道途中,往后人生茫茫岁月,绝无黄葵。

    稍前几步的那个负剑年轻人,像是对于黄韫铴的过长驻足,或者是对于黄韫铴过多的泄漏这些本该不应泄漏之事情又些不满,声音冷冽道:“怎么,这点儿世俗凡念都放不下,还妄求大道途缘,还是你以为你已经站的够高了,可以做到圣人教化?还是你希望把那点事弄的满天下人皆知你才满意?你知不知道此次的机会是多么的千万年难得一遇?”

    黄韫铴调转马头,亦是眸光冷霜的回视向了那个负剑年轻人,面无表情,“我黄韫铴怎么做还不需要你来教,你还不配,正当你就是天下第一?若是没有我黄韫铴没有我父皇,就凭借你自己还妄想站在这里,你自个觉得,配吗?”

    马背上的负剑年轻人听见了黄韫铴言语陡然间笑了起来,马背上的身形亦是犹若雨中浮萍一般的左摇右晃,摇摆不定。

    像是听到了天大笑言一般。

    “看来你是大皇子当惯了,不知道我们这山上规矩,也好我就先教你这个黄大皇子知晓知晓,在这山上,什么是强者为尊,省的出去了白白丢脸还让人看笑话,至于我配不配,哈哈哈,还轮不到你来说,”

    苏必武原本半搭在剑柄之上右手陡然紧握起来,剑刃身悄然离剑鞘一道细微缝隙。

    那个像是癫狂的负剑年轻人浑身剑气,丝丝缕缕的溢散而出,每一缕落在了他苏必武这个沙场悍将心头上,都能感觉到莫名心悸。

    负剑男子身侧的女子转头望向那个将及出手的负剑男子,面庞之上尽显不满道:“怎么,你吕施寒的剑就已经是我们南剑宗第一了?满口大道理说的比我师傅他老人家更称得上是满腹经纶,我看以后的论剑坛就由你吕大剑神主持好了,省的我师傅被你也教训上一句,强者为尊。”

    负剑男子吕施寒陡然间气势一弱,浑身剑意尽收,像是有些个蔫嗒嗒的转头看向女子,“岑师妹说笑了,师尊他老人家岂非是我能比的,不过师妹你也不能一直胳膊肘朝着外边拐啊,咱们才到底是宗门师兄妹啊。”

    女子岑溪,却是轻哼一声,随即转头看向了黄韫铴,面庞带笑颜,“黄公子,先前都是我师兄的不是,我先给你代为陪不是了。”

    “他没说错,本就是强者为尊,弱者皆蚍蜉。”

    岑溪闻声后却是有些尴尬,怎么自己喜欢的这个人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呢,亏的自己师傅说他是个修行的好苗子,还是很难见的那种。

    临关城,小巷中,老掌柜李漠锁好了门,小李剩又确认了一遍之后,这才拍了拍手,像是要拍落手掌间并不存在的灰尘。

    李漠面庞之上有些低落,李剩在一旁嬉笑着说道:“咋的了老李,感情还是有什么压床底的好东西没拿,这才放心不下。”

    李漠笑着回头答道:“那可不是,老物件,老值钱了,不过可都是我老李打算带到棺材里的,你小李是无福喽。”

    李剩像是当了真,一蹦一跳的撺掇到了李漠身前,两只手紧紧攥着老掌柜宽大衣袖袍,面庞之上尽是献媚色,“别啊老李,宝贝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要是压到了棺材盖低下那就是半丁点的不值钱了,那里比得上咱小李逢年过节的给你上柱香,烧刀纸来的实在。”

    想了想,又是补充道:“实在不行,你就托梦给咱小李,小李我就算是舍了媳妇本,去那满寿园里也要给你老李整上几件。”

    老掌柜李漠轻呦了一声道:“真舍的下本了啊,还知道挑最贵的满寿园,看来咱老李平日里可没白疼你啊。”

    李剩满脸得意道:“那是。”

    只是这得意不过两三瞬间,李漠便是提拎着李剩右耳朵,“咋滴,你小李就怎么盼着我老李死啊?”

    李剩这才有所幡然醒悟,这狐狸还是老来精啊,他娘的又找了老李的道。

    还没等李剩辩解上几句,李漠便是松开扯着李剩的耳朵。

    李剩狐疑的抬头看向老掌柜,心里嘀咕着,难不成回头想想,被他李剩方才言语给感动了不成。

    这才看到,老掌柜李漠双眸直视前方,李剩在老李眼眸中感觉到了少有的那种紧张。

    扭头看去,一身沾满灰尘的游侠衣袍装,左手握剑身,李剩认得对方,是那个来酒楼之中最早的那个,怎么喝孤烟烈怎么不醉的落魄握剑游侠客。

    在李剩眼中,那个游侠客像是会上自己在闲书传记中看到的那种最为上乘轻工。

    转瞬即逝,刹那间便是直及眼前。

    只见那位握剑游侠客直言道:“我姓慕,叫慕容玉,想不想学剑?”

第438章 鱼贯而入

    边关九月天,初雪至。

    雪花簌簌,寒彻心骨。

    内有小空间的那处据酒仙楼不怎么远的那处宅院院落。

    稳坐最前方木椅之上,给老掌柜的酒仙楼当了几个月的厨子,先前一直在闭目冥神。

    暮然间,中年厨子睁开眸眼,转身对着墙壁,双手结了个怪异印记,又朝着墙壁之上贴上了个不一样的木纹令牌。

    其实大门的开始本来还要静候一日,但先前遇到了他这个祖境看门人无法抗拒的情况。

    酒馆中的那一男一女,修为高到他这个看门人都要感到尤为心悸,所以提前开门放行二人前进,自然也就成为了理所当然之事。

    开了第一次,这第二次也只能是提前了。

    中年厨子心中其实是要默然叹息一声,提前打开秘境的后果,自然是需要他这个看门人去承担的,想来也不会请。

    一整机抒声响起,墙壁之后涌现一条通道,大厅之中众人陡然间居然紧张了起来。

    临关城有一处鼓楼点将台,据说历史悠久,建于大玄先帝时期,只不过当时为了迎合玄帝建造的,只不过当时没能派上什么用场,现如今,点将台上却站着黄葵国的将领,当真是时也境也。

    点将台上,老将苏必武,握刀横向,身后却是站着一位不怎么符合规矩的持戟负甲将。

    起先,人群有些个嘈杂,但苏老将军怒目环视一圈后,便是重归以寂然。

    军律森森,老将军威望尤高。

    苏必武沉这声音,开口言语道:“今日点将台不点将,只点兵,大玄王朝,神话般不可破灭的大玄王朝,如今不一样是被尔等给终结了。”

    台下一片的自豪笑声,声音中夹杂着爽朗。

    “所以说,大玄王朝并不是神话般不可破灭,就算是号称天下第一铁骑的大玄铁骑虎愤又是如何?还不是同样被尔等给接连不断的斩杀于马下。”

    点将台下,叫好声接连成片。

    点将台上的苏必武却是有些犹豫,语塞不止。

    另一边,黄韫铴三人,穿梭于临关城的街道巷陌之中。

    途径酒仙楼,黄韫铴勒住了马缰绳,驻足不前。

    抬头看向了,酒仙楼大门正中央上悬挂的那方承载着犹若龙飞凤舞的“酒仙楼”三个字的匾额。

    越看越长久,像是深陷了其中,从而无法自拔。

    负剑年轻人吕施寒,亦是察觉到了其中诡异,以山上眸眼手段,看向了那方木匾额。

    陡然心惊,收回眸光,撇了撇嘴,看向了像是真立马背之上睡着了的黄韫铴。

    匾额之中有着丝丝缕缕的遗留剑意,山上剑的那种。

    而且还是那种大抵明确剑道的前人遗留。

    只是剑意消散的厉害,只有一些羊肠小路可供借鉴。

    他吕施寒自然是不羡慕于匾额之中的剑道遗留,自己本就是有根正大道坦荡的剑道传承,没必要放着大路不走却是去选择那些不知前途的小路。

    门派传承,自然是有先天优势,不像那些个无门无派犹如野狗刨食一般。

    只是让他吕施寒心生慕羡意的是对方的这种大道机缘。

    不过转念间,吕施寒便是心境自然平,就算是这样又该如何,他吕施寒又何尝不是被人赞为天才?修行界也讲究个达者为尊,他毕竟比对方多走了那么一截,再者言,这世上的早死天才又是何其之多。

    酒仙楼所在巷道最前端的一个拐角处,一个中年男子打开了两扇木门,显露出了身形,随即扭头看向了三人。

    三人亦是有所感知的转头看去,外人面前的三人,到底是站在一条大道之上的伸手盟友。

    祖境之中。

    吴尘侧转面庞,双手拢于宽大袖袍间,半蹲下身子,面庞浅陋微笑,嘴角弯弯,两个浅浅笑窝,:“怎么,咱们的武大爷这么厉害了,我看不应该只吧这屁大点儿的地方交给你,干脆把整个世俗芥子界都该教给你好了。

    武二面庞之上梨花带雨,一把鼻涕 一把眼泪,:“别啊主人,小的有这点儿小地方傍身就行了,在说了,外边那个家伙可是不好惹,自从主人你许久不来之后,就变得越发难以琢磨,现如今那家伙居然还想插手我这祖境之内事,主人你可要给我评评理。”

    金光小人前后摇摆不定,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好看的笑话。

    武二趁着间隙,轻抬眼皮,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眸。

    结果啪的一声,招来了吴尘紧随其后的一巴掌。

    沉吟片刻,吴城这才摇头言语道:“我没想到竟然还会出现这般情况,原先不过是我遗留下来的一桩极小极小的牵制后手,倒是没笑道居然会有些个反客为主,不过这和你偷懒也是推脱不掉的关系,活该你现在只能是躲在这里边,进一步不得。”

    “主人啊,冤枉啊,想我武二勤勤恳恳近万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而且那家伙的胆子也忒大了点。”

    吴尘看着半大稚童模样的武二道:“说说,怎么个大胆子。”

    武二像是找到了个倾泄口,或者是终于可以找个人告个状,“那家伙居然违背主人你最早规定的界限,主动的插手这世俗之事,而且还偷偷摸摸的搞些小动作,比如私自给某些人放松界限,让那些明明就是山下世俗人修炼山上功法,主人啊,也就是咱武二没那个本事,不然早就提主人管管他了。”

    吴尘听完后便站起了身子,笑眯眯的瞅着武二,伸出手慢慢抚摸武二浓稠发丝挽成冠的小脑壳,眯眼间笑眯眯。

    白净稚童武二,却是没由来的感到了一阵子的莫名心悸。

    “武二啊。”

    “在在,主人,是不是打算要去收拾那家伙,咱武二就给你打个前阵,不过主人你可要来的快些,不然咱这小身板总归是要吃亏的不是。”

    “这个不急,慢慢来。”

    武二机灵转着大眼睛,有些明知故问道:“那主人说的是个啥子事?”

    “我的那颗珠子你给炼化几成了?”

第439章 牌楼之下齐聚首

    “啥个珠子呐?”武二满面疑惑,像是真不懂吴尘言语。

    吴尘陡然间笑了起来,猛的一跺脚,半空之中荡起了微微涟漪,瞅准了涟漪之中的某一处,又是一脚踩出。

    另一边的武二却是蓦然变了脸色,未见其有何反响,便是打滚一般的躺在半空中,滚来滚去。

    凡俗寻常人还是山上修炼士,就连眼前犹若看境灵物,皆是有跟脚根基存在。从后朝前,根基对其影响越是大。

    一边打滚还在一边的鬼哭狼嚎,没有任何凡俗六识的武二被踩住跟脚后是真的疼。

    泪眼婆娑的武二哭哭啼啼道:“主人啊,都怪咱武二贪心,忍不住的就去炼化了那颗珠子,本想着好东西放哪浪费不也是浪费吗。”

    吴尘挪开脚,半空中一阵的云雾缭绕中,重归于原状。

    武二也不在讲究脸面,直接是盘腿坐在了陡然浮现的云雾地面之上,像是赌气一般的不在言语。

    倒是让旁人觉得吴尘是个十恶不设的大恶人一般。

    “你的那点跟脚都在哪我会不清楚,这点疼和挠痒痒有什么区别,要不要我让你知道知道,真正的的疼是个什么般滋味?”

    武二连忙拭去面盘之上的鼻涕眼泪:“别啊主人,都是武二不好,这就把那珠子给般出来,还给主人不是。”

    吴尘轻哦了一声道:“当真是舍得,那珠子你只怕炼化的也有几千年了把,勤勤恳恳全都要打水漂,心中就这般甘心不是?”

    武二一咬牙,心一横,“不要了不要了。”

    自己曾经游历世俗王朝中,见过灭门惨案中的一个孤童,忍辱负重近乎五六十年,最后一朝为王,报得血仇。

    懂得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当然他与当年那个亲眼目睹的稚童又是全然不一样。

    在自己这个主人面前他可是全然没有翻身机会。

    吴尘站起身,“拿着吧。”

    武二点了点头,没敢迟疑的顺嘴道了个“哦”字。

    而后猛然间一回想,连爬带滚的算是到了吴尘脚底下,刚刚止住的鼻涕眼泪又是簌簌掉落。

    “主人呐,武二真的是,真的是.......以后你让我武二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那都是在所不辞呐。”

    “哦!真的吗。”

    武二一愣,咋,感情这东西还不好拿。

    想了想道:“这上刀山自然是在所不惜,不过这下火海吗,嘿嘿,主人还是让别人去吧,毕竟咱武二可是最怕火了,火中走一遭那还不是渣都不剩,换一个换一个就是了。”

    吴城肩膀之上的金光小人却是连忙朝着武二吐着舌头,不言而喻。

    武二的的一身躯壳可谓是凭借自己变幻而成,只是这变幻躯壳更加的接近于本性,所以才会有这般的稚童模样。

    根本就没有脸皮的武二自然是不怕丢脸。

    吴城紧闭双眸,周身陡然间气浪骤升,似有云中波浪翻涌。

    本是小打小闹一般,突然云海颠覆,摇摇晃晃,像是整个天,都不稳了。

    泛着金光的小人好奇的打量在了云海中,像是要找出什么令他奇怪所疑惑不解的东西。

    武二嘴角显露出了一丝的苦笑,眼神眸光之中尽是幽怨眸色。

    方才刚说的言语,这才过去多久?便是变了卦。

    就算是他游历世俗王朝中那些极为爱变卦的大坏人,那也不会上一句说完下一秒就反了话。

    不过这一次的武二到底是没有在嚷嚷上一句,别说他炼化的几千年中就像是是蚍蜉啃巨象一般的炼化那件东西,到头来也不过就是炼化了两、三层,但就算是炼化了七、八成又该如何?

    吴尘瞅着武二,笑了笑,也就打算不在吓唬着对方了,笑着算是安慰道:“放心吧,我先拿来用个一两天,不会抢你的。”

    武二心底自然的轻呼一口闷气口,这才笑颜浮现面庞道:“瞧主人您这话说的,本就是主人的东西,倒像是说成了我的,别说是借个一两天,就算是多借个几天又是何妨呢?”

    吴尘点了点头,“那就多借几天。”

    听了吴尘言语的武二心口间只觉是堵了快大石头,呼吸都没法儿舒畅的那种,脑海中也不知道是抽了自己多少巴掌,面容之上尽是拧巴色。

    一番的天人交战后,明明心底不愿意,却是要牵强故作愿意样的点头以示意。

    这才发觉,吴尘身形已然就是消失于不见,于是本就拧巴的武二就更加难受了。

    不过倒是没有冲着身前空荡的云海中胡喊乱嚷嚷,他武二又不傻,有了那东西的主人,站在了自家里面,蚊子放屁点的分毫响动都逃脱不过,更别说是咋咋唬唬的大嚷大叫。

    秋后算账四个字,真当他武二没揣摩透不成。

    只是武二心中还在反复嘀咕着,几天啊,说好的就是几天啊。

    巍巍百丈青石牌楼前。

    褒宜刚刚踏步前行,便看到了两道尤为熟悉的身影,心头间猛然一沉重。

    而后的褒宜便看到,那道瘦高身影率先回过头来,看向了自己。

    于是瘦高身影旁侧的那道身影同样的回过头来。

    二人皆是笑颜,但落在了褒宜眼中却是有着不同意味。

    先前回头的那位,给褒宜一种心悸骇然的感觉,而后者却是有所欣喜中透露出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

    拢了拢心神,浅吸两口气,褒宜便硬着头皮朝前走去。

    率先看向褒宜的那道瘦高身影,双手拢于身后,配上一袭的暗灰道袍,在衬着背后的巍巍高牌楼,一股子说不清的前辈高人韵味。

    “褒道友,真是巧啊,又见面了。”

    褒宜面庞有所牵强道:“是有些巧,雷道友。”

    二人正是跌入其中的道人雷正罡与阵盟子弟郝霖然。

    郝霖然面庞之上却是有说不善,方才的瘦高道人不偏不倚的抢在了自己话语之前。

    而且郝霖然心中有种怪异感觉,自打进入了这秘境之中,他怎么感觉身旁的道人陡然高大了三分。

    褒宜突然目光远眺,越过瘦高道人二人,声音之中尤杂喜色道:“吴道友。”

第440章 原来也怕吴道友

    百丈牌楼之上有字。

    瘦高道人雷正罡仰首以观之。

    是两幅竖联上悬着一道横联。

    雷正罡轻口念之,“我辈武修皆是路,步步登顶。”

    “一拳一脚破迷途,坦荡无阻。”

    横联的口气尤为大,是“万般皆下”

    当瘦高道人言语罢之时,郝霖然轻哼一声,面露不屑道:“什么东西,一个武修居然还敢称万般皆下,要真的就是万般皆下,哪里还会有后来的玄修,就算是武祖又该何妨?还不是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玄修后来居上,现在估摸者找出几个武修都能当成个稀罕物件。”

    随之这番言语陡然间便是招致来了瘦高道人的眸光回转,刹那间,郝霖然心中的那种怪异感觉又是陡然徒生。

    若不是瘦高道人的修为依旧是一个勉勉强强的玄师初期,还是那种犹如暴风雨中,漏洞百出的茅草屋,郝霖然都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难有的玄皇,甚至于上三境都不为过。

    瘦高道人视线于郝霖然身上停留不过一瞬息之后,便是偏转过去,直视吴尘,有些意味深长道:“吴道友好像就是个武修呐,如若不是老道修为有所恢复只怕还是看不出来。”

    吴尘挠了挠头,以故作谦虚其实是得意不得了的模样道:“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郝霖然直想是一巴掌拍在吴尘脑门,都说了武修不值钱,真还把这当成了万年前的武运当道不是。

    本来想着,除了那个每次拍马屁都能拍进自己心窝子里的瘦高道人,在勉强带上那个吴道友,到时候在阵盟里面就算是凑了个齐全,好事成双,现在想想还是算了。

    省的到时候丢人的还是自己个,一眼就能望到底的玄脉断绝,只怕是玄修大道走不通,这才转头迈向武修断头路。

    吴尘亦是瞅着对方道:“道友的修为可不低吧,玄师初期,这在我们家乡那边可都是跺一跺脚城墙指不定都会抖三抖的大人物。”

    瘦高道人看向吴尘面庞不定,学着吴尘双手拢于袖中摇晃脑袋道:“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只有一旁的褒宜尤为认真的盯着瘦高道人于吴尘,若有所思。

    四人两两,跨过牌楼朝着前方而去。

    越过牌楼之时,四人皆是感觉到了一种尤为奇妙的感觉。对于褒宜,瘦高道人,郝霖然三人而言,就像是心中猛然一沉,像是套上了什么牢固枷锁一般。

    而吴尘的感觉,简直就是如沐春风般的淋漓肆意。

    越过牌楼后便是那座近百米宽阔的巨大大桥。

    桥面像是由一块完整的巨大的难以想象的青石铺就而成,无痕无迹就是一整块。

    四人不言语,褒宜更加的亲近于吴尘,瘦高道人自然是与郝霖然并肩同行。

    两两间便是隔开了一段足够距离。

    褒宜以山上手段,识海涟漪询问向吴尘。

    “吴道友先前陡然消失可是吓的奴家一跳。”

    吴尘扭头看了褒宜一眼,同样以玄修手段,识海传音道:“可不是,我自个都是吓了一大跳。”

    “道友可是遇到了什么困境?”

    “那可不是,掉入了一处的全是上三境玄兽的洞窟,里面尽是那种站在旁边都能让人徒生骇然感觉的玄兽,道友可是知道我是如何逃的出来的吗?”

    褒宜看着身旁这个怎么看怎么都是胡扯的吴道友,仍然就是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

    吴尘的面庞之上,眉飞色舞,像是极为认真的回想起当时情况,于是褒宜的神识汪洋之中便是接连荡起涟漪,拢聚成音,“那些个个个气息骇然,吓死个人的玄兽正打着盹,睡着了,我就偷偷摸摸的离开了,谁知当时那个地方太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般黑,也就是一脚踩空了,然后就掉落到了这里。”

    褒宜听着对方怎么讲怎么听都像是胡编乱造的言语只得无奈符合道:“那道友的运道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谁知这句言语却像是戳中了对方的某些东西,面庞之上尽显眉飞凤舞色,有些个洋洋得意道:“那是那是,对于运道一途我可是大有研究。”

    神识海洋之中涟漪接连不断,紧接着便是看到对方取出来个细长颈口瓶,像是极为高兴的仰头一口,酒气浓郁。

    褒宜却是有些个忧愁头疼,陡然间想起了自家山头的那个独腿叔叔,咋滴感情这天下武修都是一个模样不成,爱吹牛,爱喝酒,要是嘴边不断酒这牛皮就吹不完。

    像自己那个独腿叔叔,还不是喝上一口自己从褒婆婆那里偷来的自酿糯米酒,然后便舒坦的躺在咯吱作响的竹躺椅之上,朝着自己言语着什么当年可是一拳打爆一头上三境玄兽都不在话下。

    尤其是那些个皮糙肉厚的上三境玄兽,寻常的玄修上三境玄帝不顶事还得他鹿割儿,一拳砸下去,让对方好好知晓他鹿割儿的厉害不是。

    一路上吴尘像是个话匣子一般,朝着她褒宜像是编故事一般的自说自演这其中事。

    什么若不是他吴尘机灵再加上眼神好,手疾的避开了即将踩上的一只上三境玄兽近数米的大手掌,不然现在的褒宜哪能看到活蹦乱跳的他吴尘。

    之类云云,若奔腾江水一般,滔滔而不断绝。

    褒宜此时当真是对于心中的那些顿生的怪异感觉,心生困惑而不解。

    不知是酒没了,还是口中故事编的起点有些高,编不下去了,褒宜的识海湖泊终于是归于平静再也不起波澜。

    褒宜轻松一口气,而身旁的吴道友却是面挂笑颜,像是在回味先前的骇人动魄故事中。

    良久,褒宜仍旧是对着身旁吴道友的心湖之中说出了自己一打早便想言语出的话:“吴道友,那个雷道友可能不简单,还是要多多留心的好。”

    随即的褒宜识海湖泊中便是激荡起了圈圈涟漪成音,“怎么个不简单,难不成他是那山巅境的玄帝不成?”

    褒宜心想,方才还不把头头皆为上三境的玄兽放在眼中的吴道友,原来也怕。

第441章 他家亦有难念经

    另一旁,瘦高道人与郝霖然的识海湖泊之中亦是涟漪不断。

    “郝道友,定要小心那吴道友,自打玄力修为有所恢复之后贫道心中的那分不安越发强烈,那个吴道友只怕定是那扮猪吃老虎中的老道人物。”

    郝霖然却是极为敷衍的点了点头。

    因为在他的眼眸当中,瘦高道人雷正罡不过就是想要离间自己与那吴尘,毕竟两仆伺一主还不会是打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境域情况。

    这般的情况,勾心斗角,他郝霖然在阵盟之中见的还少了?正当他是那种不谐世事的公子哥了不成。

    而后觉得自己实在是敷衍的郝霖然又以识海传音告知瘦高道人。

    “放心,到时候返回中州山上,我只会带你一人回到阵盟,成为我郝家侍者,至于那位吴道友,哼,若是识相也就罢了,若是还像先前那般的不知深浅,也该让他知晓知晓这中州山上为何会有那般多的孤神野魄。”

    瘦高道人眼神百味,不论言语。

    不过其后却是一翻的感恩戴德模样,让郝霖然只觉这般才对,才是那个自个以为的道人本态。

    至于先前在百丈牌楼前的那种傲然气魄,谁还没个眼花撩乱的情况不是?

    百米宽石桥好像是除了宽也只是宽了。

    并不算多长的桥身,不大会四人便行至桥头,青石宽桥尽头便是那座看着极为遥远,其实不过就是近在咫尺的数千丈擎天高峰。

    登山峰有路,一条十余米宽的主干登山路,蜿蜒百余米长,大几十阶级的登山台阶。

    尽头处,上分两条杂余岔路口,盘山蜿蜒不知何去路。

    路口处,瘦高道人转头看向了稍慢一步的吴尘,褒宜二人。

    “吴道友,褒道友,大道机缘,各凭手段,便由此始了,那就先预祝二位各有所得了。”

    吴尘点了点头,笑颜浮现脸庞道:“好说好说。”

    紧接着,也没极为礼让的询问褒宜二人,是否先行选择一条登山道,哪怕是故作腔势都没有。

    修行一道本就是争那个先字,先一步修炼先一步破镜,本就是逆水行舟,谁不争,谁便慢人一步,一步行慢,便是步步皆慢。

    瘦高道人与郝霖然便是率先的朝着右道青石岔路,登峰而去。

    吴尘顿足远眺右侧峰,尽管是迷雾重重就连神识都亦不得堪透之处,也能是感觉到其中的宝光乍现,玄力盎然,不是某一处,而是整个,整个右侧峰峦。

    不说那个其实修为很高,根基还尤为扎实的瘦高道人,就是那个故作深沉其实大有意思的阵盟子弟,都能发觉其中的祥瑞一二。

    吴尘想起了岔路口瘦高道人与他和褒宜二人临别之时的蓦然一回首,郝霖然看向自己的一个尤为有意思的眼神眸光。

    不觉的越发有意识。

    想来接下时日,那就是更有意思了。

    吴尘回过了头,发觉褒宜亦是久久凝望那边,转过身子直面褒宜道:“怎么,褒道友这是对那位郝道友念念不忘有所意图?”

    褒宜收起心是饿,转头便是白了吴尘一眼。

    吴尘后头看了一眼瘦高道人二人走过的青石台阶路,尤为意味深长道:“东西好是好,可它也重呐,扛不扛得住,就看雷道友与郝道友的身板子够不够硬喽。”

    褒宜尤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不得见的迷雾后处的某些异常她亦是心生有感应。

    而且还是尤为强烈的那种感召。

    世俗王朝之中的寻常人都知晓个,祸福相依,没道理他们这些个登山修士会不知道。

    靠左的台阶路上,吴尘与褒宜二人缓步登石阶。

    两人相对而无言,吴尘便没转头的向褒宜问道:“褒道友相必是来自于大宗大宗的嫡传内门弟子吧?”

    褒宜一愣,怎么的,没了那个阵盟子弟,转而是打起自己个头上的主意了不成。

    不过一想起自己家据瘴山那四座低矮的简直就是不堪入目的山峰,还有那一条完全都不能被称作溪流的溪水,好像与自己亲眼目睹过的那些大宗大山,完全的天壤之别。

    仔细的想了想,褒宜到底是面皮薄,没能说出自己那个独腿鹿叔叔教的那句,峰高千丈,溪流隐有玄龙,上三境修士强者,遍地都是。

    毕竟这般言语太夸张,太过虚言。

    先前没见过数千丈的高峰是个什么般模样,如今见着了眼前的这座数千丈的巍巍高峰,心里大致的有了个底,于是就更加的说不出口了。

    现如今,褒宜也是大致知晓为何明明距据瘴山不过就是只有不长距离的那个三流末等门派,为何不稍稍的走远点,来到自家据瘴山收徒。

    实在是看不上眼呐。

    于是便稍稍的折了个中,只说自家山头山峦不过百余丈,宗门前辈的修为就说的比较模糊,反正她褒宜自己个是有些个云里雾里的。

    谁料声旁的吴道友听完之后,却是连连称赞,流露出了羡慕神态,那般表情倒是不像作态。

    紧接着褒宜又是听到那位吴道友继续神色有些个低沉道,自家的宗门门派,完全都没有山头可言,若是真的要从中捻出一座还没个一二十丈之高,矮的不像话,就这,还被那些个宗门长辈,类似于祖师堂圆桌上的那张桌子上能摆的下椅子的大人物才能选择其中的一座低矮山头作为休恬居所所在。

    如他吴尘这般的不入流武修也只不过是去过一次位于宗门最后方的那些个山头。

    而且自家山头位置极远,也要个小把月的路途,才可来到这中州。

    褒宜多嘴问了一句,宗门内可是又祖师堂,然后便看着身旁吴道友面庞之上的拧巴色,便在心底间暗自的责备自己这多嘴一问,自家山头虽然低矮但也不止个一二十丈,祖师堂虽然残檐断壁的但好歹也有不是。

    于是褒宜便觉得自己倒是没有那么多的糟心了,自家的拒瘴山更是越看越发的觉得顺眼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与自己身旁的这位吴道友相较,自己的这本经到底还算是好念。

第442章 峰腰处有宫殿石像

    登峰之中像是起了大雾,由淡转浓稠。

    二人便一头扎进了浓雾之中。

    脚下青石台阶路像是无尽头一般的一步接上一步,好在褒宜趟过了银镜水域湖面,走过了像是无穷无尽头的,历经了这般种种的心境历练,脚下路便是走的不焦不躁。

    另一旁却是响声震天响,接连不断。

    尤其是一股股的让人尤为心悸的玄力波动。

    祸福相依,每一次的玄力波动后皆是代表着这一次的泼天福源,扛的过去自然就是皆大欢喜,扛不过去只能算是无福消受。

    又拐过一道弯路之后,豁然开朗,迷雾亦是消失不见,褒宜回头看去,峰脚之下景观自收眼眸底。

    不觉已然身处半峰腰。

    峰腰处,遥见眼前的是一座层鳞叠砌的青石宫殿,宫殿层层而叠其上,蜿蜒至看不真切的峰颠之上。

    褒宜是不自主的连连咂舌,因为眼前说见实在是蔚为壮观。而且每座看着尤为宽敞的宫殿与先前走过的那座百米宽敞的大桥一般,都像是一体铸就而成,无缝无隙,至少是她褒宜未能发现。

    稍稍用眼角眸光瞅向了吴尘,发觉对方的面庞之上却是犹若老僧坐定般的,完全不符合的古井无波。

    不过在褒宜心底却是认为,身旁的这位吴道友,只怕是吓傻了吧,这可不是他自家山头宗门的那些不过大几十米高的小山头。

    青石宫殿正前方无门但有口,黑洞洞的犹若一头摄魂猛兽一般。

    褒宜转头看去,却是发觉吴尘已经是先行一步,朝着那边的青石宫殿而去。

    看着很近的青石宫殿,其实并不近,不过走进来的二人却发现,原本很大的青石宫殿,更大。

    光是这个黑洞不见光的大门口,只怕就有个百十米之高。

    褒宜紧随吴尘其后。

    另一边,择右道而行的瘦高道人与郝霖然二人并没有碰到与吴尘褒宜二人所见的叠至山巅上的青石宫殿,而是一栋栋光是脚掌就有近人高的模样凶狠的怪异石像。

    遥遥看去,石像亦是犹如另一端像是整山凿刻而出的青石宫殿一般,逐渐递进,直抵峰巅处。

    只是越往上去的巨大石像越是稀少。

    瘦高道人用了些手段也不过就是看到了两座巨大石像并立处。

    郝霖然上前一步行,身前的石像扎堆拥挤,不下四、五十座。

    模样自然是千奇百怪,不尽相同,但有一点儿却是尤为的相似,那就是不论是哪一座石像都能让其感知到一股股的骇然气息。

    郝霖然转过身子,朝着犹在打量巨大石像的瘦高道人疑声问道:“这些雕像是谁人所雕刻?为何会如此的栩栩如生,纹理可见?”

    瘦高道人收回眸光,轻笑一声,“雕像?”

    “对,这些蛮兽雕像,不过这些蛮兽怎么尽是些没有见过的怪异模样,难不成都是别州蛮兽?”

    瘦高道人双手别于身背后,一边止不住的打量不远处的巨大石像,一边回头回应郝霖然道:“这些可不是蛮兽。”

    郝霖然一愣,除了那些个收录典籍之中早已在书册中吃灰多年的蛮兽外,哪个还会有如此成群硕大的体魄躯壳。

    若是单个还好说,但眼前的可是成群成群的四、五十个。

    瘦高道人像是看到了什么珍宝一般的仔细端详着每一座巨大石像道,“这些若是放在今日里,哪个不会是叱咤风云般的角色,当然,只可惜当时的他们却是悲哀的与那九个人生在同一个时代又该如何是能谈得上是叱咤风云了呢。”

    郝霖然像是捕捉到了瘦高道人言语之中的关键点,皱着眉头,有所不确定道:“难不成这这些个石像皆是源自于万年前的九祖共存时代?”

    郝霖然不禁是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这里可是祖境,不论是玄祖还是更有可能的武祖。

    于是郝霖然便是抬头瞪高而望。

    瘦高道人嘿嘿一笑道:“那些个越站的高的,越看不清晰面庞的那可真的算是躲一跺脚,宗字好山头都要震上三震,抖上三抖。

    不过郝霖然的面庞之上却是疑虑不解。

    “是不是觉得自己在任何典籍,或者流传而来的极广故事中没有丝毫的听过这些个玄兽。”

    郝霖然点了点头,既然这些玄兽修为如此高,修炼道途走的如此长,那为何没有如同九祖一般传下来偌大名号,反而是有些个的消声匿迹。

    瘦高道人重重叹息一声,“这只怕是和那九个生在同一个时代修士的最大悲哀之所在吧,还知道就算是万年前的更万年时期的众神时代都没有九祖时代的那般耀眼灼目。”

    言语罢的瘦高道人便是上前一步走,轻轻伸出手,触及到了身前的巨大石像之上。

    石像是个满身毛绒绒的厚重玄兽,双臂除了出粗壮一些,指尖锋尖犹若长剑之外,倒是与人族修士是一般无二。

    一双数几米宽阔的巨人脚掌,嘴巴大开,像是在作呼喊状,只是不知等没等到自己所要呼喊对象,不过倒是让如今的瘦高道人与郝霖然瞅见了石像玄兽大张嘴巴之中的满嘴獠牙。

    郝霖然皱着眉头,来回转了数圈,便是继续对着瘦高道人道:“就是是这些玄兽曾经辉煌无比可现如今又有何用?还不过就是一堆破石头罢了,中看不中用。”

    瘦高道人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玄兽哪里最值钱?”

    郝霖然一愣 未有答复,便听见了瘦高道人自言自述道:“当然是一头玄兽本身,不论是筋骨血液,还是其蕴含些玄丹,皆是。”

    “可这些玄兽若是按照你的说法,那可皆是万年前之物,都过去万年之久,现如今还能剩的下点什么东西,难不成还要把这些巨石蛮兽给整个搬回去不成。”

    瘦高道人的面庞之上像是尤为的惋惜,轻叹一口气,“若是能搬的走,那还有和话说,可惜啊可惜。”

    言语罢的瘦高道人便是一头扎进了巨大石像中,走走串串,挑挑拣拣。

第443章 山上人何来偶然

    乱象峰,峰巅处,小竹桌之前。

    目盲年轻人刘卜焘与褒栾鸳相对而坐。

    久久而不言语,褒栾鸳一个倏然起身,打算离开这极没意思的乱象峰,或者是不愿面对对面这个与自己不过只有一桌之隔的极没意思的人。

    刘卜焘挥了挥手,一股天地威严陡然间涌现,压的褒栾鸳只得是重新坐下。

    在这拒瘴山的四峰一溪流之中他刘卜焘说是神坐镇都不为过。

    褒栾鸳嘴角讥笑道:“果然是厉害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你刘卜焘到底是生生熬出头了,咋的,现在就连老婆子的人身自由都得控制了?你刘卜焘果真是本事大涨。”

    刘卜焘面庞常色,心境不起波澜,对于对面褒栾鸳的风言风语自然也就更是不上心头,只是有些话,又些他刘卜焘打算一辈子都不会言语的话,现如今必须要说了,因为过了今天,可能永远永远都没有机会了 他刘卜焘倒是无所谓,但是他不希望对面女子的心头之上一直是有某种困顿轮罩心境。

    而且有些话,不知为何他刘卜焘又突然想说了。

    刘卜焘双腿并拢,双手搭于膝盖之上,腰杆挺直,若是第一眼见到之人,只怕还以为其是备受拘谨的那一个。

    嘴唇轻启道:“大周峰,乱象峰,燕尾渡,无名峰还有龙涎溪,你可知道这四峰一溪流当时只是需要四人看守?”

    褒栾鸳有些个云里雾里,不知对方所言。

    刘卜焘伸出手掌,直立其了四根手指,按照自己个的思路继续道:“至于龙涎溪的存在,犹如那第五人一般,都是意外,只是这意外又是各不相同,龙涎溪的意外是真意外。而那第五人的意外却是某人所争取而来的意外。”

    褒栾鸳倏然起身,朝着目盲年轻人微微吼叫道:“你姓刘的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刘卜焘不微不怒道,心平气和道:“其实你大抵也是有所感应吧,近万年的光景又该是如何的丝毫察觉不到呢?”

    褒栾鸳面色颓然,陡然坐下,座下竹椅却是头一次的出奇没有发出咯吱咯吱的躁人声响。

    其实不论是这些年份极为久远的竹桌竹椅,还是那张同样是年代久远的竹躺椅,在这悠长岁月之中,早就是成精为怪。

    没得个法子,实在是太过于无聊,所以寻常时候便会在那位主人,也就是独腿汉子落座之时发出阵阵的咯吱咯吱声,也大抵算是一种莫名趣味了。

    成精为魅的它们可不傻,慎思夺度,瞧人脸色,看碟下菜的本事和那个独腿汉子一般,那是一绝。

    所以这会当真是当成了个乖巧的哑巴,就连耳朵都给紧紧塞住。

    悠长岁月中,独腿汉子鹿割儿可是没少讲那些个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烈的故事。

    而且它们这些个本来就是万年前野生野长在这拒瘴山山头上的寻常黄竹,只不过是后来得了泼天机缘这才摇身一变。

    打小的时候可没少看到过还是稚童模样的褒栾鸳,眼神极好的刘卜焘和腿脚极为利索的鹿割儿,当然还有让它们那些懵懵懂懂方启灵智的一溜野竹,都徒生厌恶的许姓小子,孔姓小子。

    只不过现在的这些个小子都让它们这些个灵智全启的当真灵竹都感到了一阵阵心悸,哪个修为不让它们吓个半死?

    “尽管他不承认,但我却早就把我自己当成了师傅的弟子,算是不记名的那种。”

    褒栾鸳轻哼一声,面庞之上尽显讥讽色,:“你把他当师尊,可他又把你把我们这些人当成什么了?真当千万年不死不灭就是好事了?他怎么不自己来体会这般的牢狱滋味。”

    刘卜焘摇了摇头道:“师尊自有师尊的谋划,岂非是我们这般愚人所能体会。”

    不觉多时,天色较暗,光亮开始低沉下来,刘卜焘站起身子,远眺天际上,随即便是一挥手,穹顶之上的暗沉天色开始逐渐的层层褪去,转瞬间便是明晃白日。

    做完这一切的刘卜焘就像是随意的挥挥手赶走山脚下巷陌中的一条野猫杂狗。

    乱象峰的一片密林中,几个半大孩子抬头看了一眼亮堂天空后,便决定再玩上大半个时辰,反正天色尚早。

    殊不知就在山脚下的那片零散院落青石瓦房中,实在是等不到自家娃子归来,便把火一股脑的发在了自家男人头上。

    足足挨了好半天训骂的汉子便是决定,自家娃子回到家,不让他知晓花儿为何那么般红,都不行。

    刘卜焘缓了一缓便是紧接着道:“你以为那两位的日子就好过了?”

    重重的叹息一声道:“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被师尊所预测谋划中,包括我的抉择,你的态度,还有许老儿与孔汴两人的性情都不过是在早早的算计之中罢了,其中也许会有零星半点的波澜涟漪,但整体而言,不大。”

    褒栾鸳突然抬起头,声音有些个微微颤抖道:“你......你后悔吗?”

    刘卜焘有那么一瞬间的微愣,随即便是复原常态,一如先前般的老僧坐定,“你是说以这双眼眸向师傅求取你的寿元与我们四人这般模样,与这片天地永存?”

    刘卜焘停顿片刻,随即便给出了自己心中早已有,但其实却不该道出的答案,“刚开始的时候是不会的,但若是放在现在,确实会,因为你不该如同我们四人这般的被这方天地牵扯。”

    目盲年轻人对面,老妪模样的褒栾鸳双手之上的数个指甲盖,已然是深入肉里。

    不会死,也只是不会死,与常人一般的伤害,他们都是能清晰明了的感知,不然也不会有鹿割儿的断腿,刘卜焘的目盲,她褒栾鸳的轮回老态,还有那位名唤许老儿的腹部洞穿,在某些感知之上,他们其实还要优胜寻常修士三分。

    “而且就算是没有你,师尊也自会安排别的巧合偶然,其实就是定会有的必然之事,制酎着我。

    驼背老妪猛然窜起,一挥袖口,一张竹椅翻飞,空余一句话,“你姓刘的就不能不说吗?”

第444章 大有学问的偷

    千丈峰巅的半山腰处。

    吴尘与褒宜二人一前一后的迈步行进了青石宫殿中。

    宫殿明明不开顶却是异常的敞亮,像是光亮不请而自来。

    放眼望去,大殿除了是真的大之外,也就只有大了,除此之外便是当真的毫无一物。

    一条贯通直上的灰黄石阶道,径直而上。

    吴尘站于石阶道前止步不前。

    褒宜便上前一步,疑惑的看向吴尘,心里也是有些奇怪,倒不是全然因为眼前所见,更多的还是心底上的奇怪。

    奇怪自己的修为明明就是远超与身旁的吴道友,可但凡是有什么个事却是好像更加的依赖于其。

    不等褒宜询问,吴尘却是率先登石阶,一步复一步,满肚子疑惑的褒宜自然是只能满肚子疑惑的紧跟其上。

    越往上,褒宜便能看到或多或少呈列两旁的粗壮石柱台子,石柱台上却是空无一物。

    前行的吴尘却是不回头的出生言语道:“那些东西啊,当时可都是不得了的物件,任和的一件物什,都是能被一家宗字号山头作为山门的压箱底物件,品相再好些的甚至于说是祖师堂压墙角之物都全然的不为过。”

    于是褒宜便多看了两眼这些个空无一物仅余基台的灰石柱子,至于能被前行吴道友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却是全然的不奇怪,自家山头上的那半个师傅,可不就是这般,她褒宜也是早就见怪不怪了。

    心中有所疑惑的问道:“那这些东西都上哪去了?”

    吴尘停下了登阶脚步,在一旁的一根雕有花纹的石柱子前多多的停留了一眼后,便是继续登阶。

    仍旧是一边脚下不停,一边与褒宜言语回答,说是回答,更像是吴尘朝着褒宜解释。

    “那些个东西,被人给拿走了,不对,应该是偷走了。”

    褒宜一心惊,她早已不算是,中州最靠西的那个百余米高峰上的初出茅庐小修士,游离中州小半载,也算是见到过一些个世面的。

    对于先前吴尘口中所言的能作为宗字号山头宗门压箱底物件大抵也算是有个莫约估算,就算是这个不算是过于真切的估算,也知道,若真的是那般物件,可是自家山头的拒瘴山,大周峰,砸锅卖铁,仅剩不多的祖师堂砖砖瓦瓦都给变卖了也凑不来一个半件的。

    紧跟吴尘身后的褒宜便是好奇问道:“谁偷的?”

    身前的吴尘陡然间再次止步不前,于是褒宜便看到身前吴道友的侧颜面庞,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随即便是展颜一笑。

    这一次的吴道友倒是没有继续前行,而是转过身子来,直视褒宜,“一个明明修为不是最高却以为自己就是这玄武大陆第一的男人。”

    仿佛是怕褒宜无法理解,吴尘便继续直言道:“就是个爱说大话,爱吹牛皮的。”

    不禁自然对号入座的褒宜想起了乱象峰上自己的那个瘸腿叔叔,可不就是这样,不喝两口酒就是满嘴的大话,一副拒瘴山第一的样子,至少在她褒宜面前,是这般的模样,若是在多喝上两口酒,醉意上头,那就是比真的还真的拒瘴山四峰一溪流的首屈一指的那个第一了。

    可是事实上她褒宜没少见她那个自封第一的独腿鹿叔叔被自家山头上的褒婆婆拳打脚踢的,而且她褒宜还知道鹿叔叔也有个最怕的人,不是看着凶巴巴但绝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褒婆婆,而是她那个,半天数日都难能张口言语上一句话的半个师傅。

    褒宜由衷的深吸一口气道:“那一定是个修为很高的前辈高人吧。”

    最少是她出了山头才知道的那种上三境高人。

    吴尘微微抬起头,像是极为认真的在想,而后低下头,看向了褒宜道:“修为嘛,还算是马马虎虎,不过肯定是没有这地的当家主人高。”

    而后像是怕不完整,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道:“还差的远。”

    这下倒是轮到褒宜困顿了,修为还不如这些宝物主人高,那该是怎么偷?难不成是趁着宝物主人家不在,可是褒宜又想了想鹿叔叔乘着褒婆婆不在大周峰,偷偷摸摸的来到大周峰上也是“拿”上一罐子的糯米酿,可不管褒婆婆是多晚回来,总归是会发觉鹿叔叔的这些个小动作。

    而这些宝物的主人修为指定是很高,所以应该也会是不难发觉。

    吴尘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解答道:“那个家伙还是当着宝物主人的面,光明正大的拿走的,一副像是本该就是他原本之物的模样。”

    “那,那些东西的主人......”

    不等褒宜问完,吴尘便是摇了摇头,面庞之上流露出颇显无奈的神态,“没办法,那个偷东西的家伙理由实在是大了,大到那个主人家都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对,是明明睁着两只眼睛,却当作没有眼睛用。”

    吴尘脑海中仿佛又是浮现出了万年前的那个素衣男子,一边朝着他这个武修讲着无底洞般的空虚言语,和自己心系万物的庞大理想,一边是极不要脸的手脚不停,搬搬扛扛,挑都不用挑挨个捡。

    而且那个素衣男子还是一边般一边嚷嚷着不够,直言他这个主人家的忒小气,以后休想喝上他姓玄的一口美酒。

    然后他这个主人家便向那位搬捡的极为忙碌的素衣男子问道,每次喝酒好像都是他自带酒水佐菜,蹭酒喝的好像是你。

    于是那位“偷”物件的素衣男子,就更忙了,这样才能算是假装听不见。

    不过最后还是主动搭话,讨要了两件空间极为大的芥子器件,没法子,好东西多又沉,稍微放上个三、五件的都能让须弥芥子器给压的摇摇欲坠,居于中心的阵法符文,更是像是下一刻都要破碎一般。

    吴尘还有一些更加悠远的秘闻早早的便挑挑拣拣掉。

    那个姓玄的素衣男子偷的是自己个的东西,可自己这些东西,又何尝不是当着别人的面“拿”来。

    只不过前者自愿,后者不得不自愿。

第445章 千丈峰巅亦是偷

    巨大石像堆中,像是被修士早先就给搜刮过一遍似的,干干净净。

    瘦高道人与雷正罡二人,便是一边搜一边登峰前行。

    倏尔,郝霖然传来了一声喜极惊呼声,距离郝霖然不远不近的瘦高道人便是连忙赶去。

    只见对方手中正握着一段手臂版粗细的兽牙,莫约米长,乳白色光泽,也不知是过去了多少载的悠然岁月,断牙之上依旧是泛着微光,极为诱人。

    瘦高道人蹲下身子仔细的端详着身前兽牙。

    好一会儿才转头看向了郝霖然,心中暗想着对方额头之上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阵法符文难不成是有幸运符文不是?

    郝霖然伸手,取过来了那截兽牙,抬头便是眼神询问着瘦高道人。

    瘦高道人雷正罡,沉思片刻道:“郝公子果然是好运气,这截兽齿距贫道观察至少也是一件二阶玄兽的大兽兽齿,而且还是那种修为绝不会低于上三境玄帝三重天的那种,甚至于贫道猜测,是头半只脚已经跨进来一境大门坎的都极有可能。

    兽齿断裂痕迹起伏不平,不像是自然脱落的那种,反而更像是,被某人给一拳打断,这颗兽齿便是这次无妄之灾的倒霉者。

    瘦高道人以尤为奇怪的眸光看向了郝霖然一眼,便是继续登峰觅宝。

    期间,郝霖然又发现了数件的玄兽零件残留,大都是零零散散,破破碎碎的那种,不过正如早先的瘦高道人说言,这些石像皆是不凡之物,所以这些偶尔洒落并历经了千年之久的东西只然也就是更加不凡了。

    其中最让瘦高道人都要心生嫉妒意的是郝霖然拾到的一件羽翼,说是羽翼其实也不过就是某位玄禽身上掉落下来的一根羽毛。

    不过就是这根羽毛便是瘦高道人都要多多看上两眼,最后是一翻的天人交战,这才决定暂时的压下心中躁意,在等上一等。

    仅仅只是一根单独羽毛便有了近人高的两米长,可想而知若是这根羽翼主人,展翼翱翔该是多么一件蔚为壮观之事。

    山上流传着一句话,鲲鹏展翅,遨游万里之外。

    便是描绘着早于玄龙之上的那只超一阶之外的超神兽,说白点也就是类似于玄修玄圣之上的玄祖,武修八境之上的武祖。

    而郝霖然说发觉的这根羽翼,虽然比不上成神为祖的一境之上玄兽,但稳妥的是个一阶玄兽没跑了。

    要知道一阶玄兽便是类似于人族玄修之中的上三境玄圣强者。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郝霖然手中的那根羽翼正好与他有益,他那件刚及挤上了上品玄器之围的福州天,若是再有这件蕴含空间天赋的一阶玄兽完整羽毛,加持其上,定是会坐稳了上品玄器之围。

    所以有那么一瞬间的念头,瘦高道人都想撕开面庞,正大光明的从郝霖然手中给拿走。

    不过想想又是压下来这个念头,反正现如今还早,道途还较为长。

    打草惊蛇,惊到了那位吴道友可就不好了。

    不过瘦高道人却是相较于之前,越发的与郝霖然相临的更近一些了。

    郝霖然像是踩了某种福运深厚的玄兽屎一般,接连拾捡到让瘦高道人都要徒生慕羡意的好物件。

    拿到就拿到吧,关键是还没次都乐呵呵的跑去找上瘦高道人,美名其曰的说是让瘦高道人给鉴定鉴定,说出个渊源出路来,然后便当着瘦高道人的面,给揽入馕中。

    于是瘦高道人看向郝霖然的面庞越发的觉得顺眼。

    心中想着左手倒右手,不过就是多了一步罢了,然后每每讲出这些个源自于巨大石像身上的些许物件总归是要多讲上个一两句。

    至于瘦高道人的一路收获,若是把郝霖然比拟为吃肉的,那他雷正罡就是个喝汤的,还是那种滤了又滤的剩汤。

    除了先前那跟像是被某人给一拳打碎掉的兽牙和那根奇大的羽翼之外,最让他雷正罡上心的还要数那件像是在石像之上掉落而下的弯弯独角。

    独角有大腿脖颈版粗细,不长,不过是半余米,还未有那根断牙长,但每当瘦高道人以某种勘查密法查探独角之时却像是沙漠徒步行,逆水而行舟,寸步艰难。

    也正是如此,所以瘦高道人便多上了点心思,以一门压箱底的密法勘探其中,这下可是不得了,直让这位算是真正见过世面的道人,都心中狂跳而不止。

    然后瘦高道人看向郝霖然的眸光就更加顺眼了,毕竟在他眼中,这些个物件只不过是暂时寄存在瘦高道人手里罢了。

    越往上的石像不仅是越发稀少,当瘦高道人与郝霖然二人身前的所见仅有不过七八座石像时,石像不仅仅是陡然间变少而且还是陡然变矮。

    模样也不再是如先前那般的越发怪异,反而趋向于正常,当然一些个显而易见的特征自然亦是少不掉。

    郝霖然依旧是满怀期待的一头猛扎进石像之中,而瘦高道人却是转过身子,遥望来时路。

    迷雾重重而不得见,雷正罡眉头紧皱而不得舒展。

    宫殿石阶上,褒宜终于是发觉了一丝丝的怪异之处,就比如脚下的石阶路,明明就是越走越高,越迈越多,可她却是丝毫的感知不到疲惫之感,不像是先前银镜水域湖面上身躯劳累,和后来的断桥石路上的神魂困伐。

    陡然起来的怪异却是让褒宜多多疑虑,反而是有些个不放心。

    “那些个家伙到底都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褒宜仰起头,对于吴尘能准确猜到自己心思越发的见怪不怪,“是这方境域主人,那位九祖之一?”

    前行吴尘摇了摇头,“是这座恒宫的主人。”

    于是褒宜就更的加疑惑不解,就像是左手道右手不是手的别扭言语。

    “其实你先前看到的这座千丈峰其实也是从别的地方搬来的,当然,那座牌楼可不是,那些个家伙还没这么个雅趣本事,那可是某个家伙心底过不去,做的一个补偿。”

    话入褒宜耳畔,犹若惊雷炸响,倒吸了口凉气。

第446章 殿顶壁画玄龙现

    越发的登阶而上,石阶左右总归是出现了变化。

    倒不是左右两侧的粗壮石柱子之上,突然的出现一件半件的可以让她褒宜搬回自家据瘴山大周峰上作为一件的压峰宝物,也好让自家不高峰头显的亮堂一些。

    若是品相再高上一些的,那就放在祖师堂里作为压胜物什,自家山头之所以会有如此这般的惨淡光景,指不定就与这祖师堂没有压胜物件,祖宗不保佑,有着推脱不掉的干系。

    估摸着就连那些供桌之上无几的牌位祖宗,瞅见了如此惨淡的祖师堂,自个都不咋愿意待在自个地界。

    高高的青石宫殿顶,陡然之间变得五彩斑斓起来,细细看去,是一幅幅画像。

    褒宜一边登石阶一边观摩殿顶壁像,壁像之上的主人公皆是身材挺拔异常,威武高大非凡,手持各种模样极其粗旷兵器,或吞吐火柱,或喷涌水源,更有甚者一脚踏下山崩地裂,一拳挥出天地变幻颜色。

    与这些个威武异常的壁画主人公,也是不凡,个个皆是一眼看向都能叫人凭生心悸之辈。

    画面堂皇富丽异常,丝毫的不吝颜色。

    身后的背景更是置于高山幽泽,万米高空,一望无尽头的大湖海域,让人凭空的去不断臆想着,这该是怎样一翻的激烈斗争,又是如何的打的山崩地裂,星河陷落。

    惊天地而泣鬼神。

    越往上,画面之上的人物便是出现的越少,但壁画之上的主人公却是越发的神俊斐然,英勇异常。

    身负盔甲,手持吞吐神光的利刃,与之相持的对手也是突然转换,不再是那些个与之身躯相符的巨大魁伟异兽,而是个个人族修士。

    只是这些修士却与她褒宜所熟识的玄修又是不然相同。

    因为这些个出现在壁画之上的人族模样修士,个个皆是赤手空拳,与那些身高体量完全不相符的巨大石像,你一拳我一脚的你来我往。

    而且还是尤为的酣畅淋漓,好不快意。

    褒宜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些个麻衣短褂,甚至于是半裸露着上半身的人族修士有些个模糊印记,仔细的回想起来这才隐隐记起,乱象峰的独腿鹿叔叔每每喝多了自己偷偷拿出的褒婆婆自酿糯米酒,醉意上头,便朝着她褒宜絮絮叨叨一些杂七杂八之事。

    独腿鹿叔叔讲的最多的,他褒宜听的最多的,见到最多的还是鹿叔叔每每言语到想当年的时候,便是倏然从竹躺椅上面直起了腰脊,半坐起来,伴随着一阵阵的竹躺椅咯吱咯吱声然后唾沫横飞道:想当年武祖他老人家还在时,那才叫他娘的修行。”

    时不时的还会蹦出一句即有道理却不像是出自其嘴的言语,什么玄武不愤事,一拳一脚皆可平,什么不论山多高,我辈武修皆可攀,说的那叫一个乐意上头。

    这还是她褒宜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这个鹿叔叔除了酒还有怎么多的心头乐事嘞。

    至于先前的那些个尤为壮观的大场面,瞅着像是势均力敌,你死我活,其实都不过是以那些个巨大的怪异石像以一边倒的压制性之势取胜。

    而这些个赤手空拳体躯尤为娇小的的人族修士却像是与这些个巨大玄兽打成了个势均力敌。

    背景场面,更加的支零破碎,愈发的空旷,给人以更多的遐想空间。

    再其后,褒宜便看到体态稍小一些的玄兽,除了大几十米之高的身躯,外貌倒是与寻常的人族修士没有什么太大区别,而且还是身着重甲,背负暗红血色披风,手持刀剑玄利刃。

    倒是那些个人族武修陡然间变得巨大无比,身后出现了个近百米之高的法相。

    褒宜更是不陌生,乱象峰上的鹿叔叔可没少提及,是武修修行与天赋皆达到了某种境界才能拢聚起来的一种特殊法相,法相的虚实程度,身高几丈都是一种对于武修的某种身份阶级象征。

    就好比玄修出门,下三境的顶着自己下三境的牌子,中三境的顶着中三境的牌子,上三境就顶着上三境的牌子,一目了然的那种,武修所能召唤出来的法相便是那块高高举起的修为牌子一般。

    褒宜还记得名字,好像是叫什么武境法相,而且这个武境二字更是大有嚼头的一种称谓,只可惜当时讲到这里的鹿叔叔实在是喝的有点高,而她褒栾鸳亦是对这不甚感兴趣,所以就连个一一二二的都没能记得住。

    不过褒宜也从这些个殿顶壁画之上看到了些许不同的端瑞,比如明明就是先前看着那些个人族武修更占风头,稍稍的略胜一筹,可到了最后,却仍旧是那些个人形模样的负甲异兽,化险为夷,险胜一筹。

    再往其上,殿顶之上的壁画陡然变得重墨浓黑,胜过无星无月的漫漫长夜。

    蓦然间,前行登石阶的吴尘止下了脚步,正当褒宜感到困惑之时,自己的步划亦是如何的都无法迈开。

    深遂黑的殿顶之上,像是化为了一片黑色汪洋,或者更像是一片穹顶之上的流动黑夜,黑夜并不死寂,褒宜能感觉到其中的盎然生机,就像是这短暂的黑夜不过仅仅只是短短的遮蔽了其后的繁星明月。

    黑夜之中,一双灯笼般大小的金色双眸,闪烁着耀眼金光,像是凭空浮现。

    而后的一个硕大头颅,紧随其后,头颅之后,是一个游曳黑夜中的庞大身躯,四爪九趾。

    两个灯笼般大小的眼眸一明一暗,像是极为灵动的眨着,可褒宜此时此刻却是连大气都不敢呼出一个,因为那一双金光眸孔,正看向了自己这边。

    一股子让褒宜只觉尤为心悸的感觉刹然而其,浑身像是被人定住一般,除了思想还能够运转无阻外,丝毫的感知不到身体中的任何一处。

    就像是被人给直接厄住了脖颈之上,异样难受。

    褒宜丝毫不觉得这只是自己的错觉,而那头异兽也就只是被刻画于殿顶之上。

第447章 想不想快些

    殿顶异兽开始游曳于浓墨重黑之中。

    忽现忽不见,

    褒宜只觉的大有暴风雨来临前的某些预兆。

    方才有那么一瞬息之间的刹神,那头异兽并不是凝神望向自己,自己只不过是做了那殃及池鱼中的一尾游鱼,还是那种丝毫就不打眼的那条。

    那头骇人异兽其实真正的目标而是自己身前的这个吴道友,这个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的吴道友。

    不待褒宜反应过来,宫殿之中霎那间失去了颜色,周身上下仿佛皆是沉浸在了漆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褒宜尝试过放开神识勘探四周,却发觉任就是丝毫的无用无效果,倒不是神识无法外放开来,而是神识倒是能自由收放,只不过就算是神识勘察,亦是一般无二的黑。

    突然间褒宜想起了自己的那半个师傅,授予自己的一门独特密法,是一种基于自身而施展开来的小推测玄法。

    当初要不是想着学成这门密法后,不说能像自己那半个师傅一般,能准确知晓自己接下来的所想所做,但最少也要看到个大概,这样自己多多少少的也能机灵些,不在背负褒婆婆口中的那个“笨丫头”称谓不是。

    可当她费劲心思,吃了真正的大苦头的时候,被那半个师傅点评一句小有所成之后,欢天喜地之时,却是陡然发觉自己的这半点东西在自家山头上,简直就是鸡肋中的鸡肋,啥子用处也没有的那种。

    所以而后的刘卜焘在传授她褒宜玄法秘籍之时,她总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提不起什么太多兴致,就算是修炼了,也只是大口吞咽的那种。

    甚至于褒宜一度是认为,那个姓刘的半个师傅忒不是师傅,什么好的容易学的,声势吓死人的,都自己个藏起来,压倒箱子底下,那些个当真是没什子用处还难学的,便一股脑的让她褒宜深埋其中。

    好在这次到底是没让她褒宜失望,至少是没太过于失望。

    周身有着某种莫名力量浮动,有别于玄力武力,而脑海中更是逐渐而然的浮现出了一条条莫名线路,这些像是极负生命力的线路自然会和,形成了一幅幅完整画面。

    虽然任就是只能窥得一个模糊大概的场景片段,但至少是好过于先前的两眼一抹黑。

    而且在自我安慰一道之上,她褒宜更加是熟练的不行,大抵是懂得知足就好。

    在脑海之中,那条威猛庞大,体躯怕是有上百米之长的异兽,仍旧是在不停的翻滚着。

    褒宜看出了大概端瑞,那头异兽是在聚着势,可惜身体六识,皆是闭路堵塞,除了双眸一抹黑之外,双耳亦是无法听到任何的声响。

    畅想着此时外边的场景,只怕当得起声势浩大四个字。

    紧接着,褒宜的脑际之中陡然间亮起了一个微微亮点,在那条像是化为尺寸长度的异兽面前,那个光点就显得是尤为的渺小而微不足道。

    若不是除了光点儿与那条异兽外,脑海之中亦是深遂而不得亮的尤其黑,褒宜只怕是完全瞩目不到那处的微微光电。

    紧接着那头异兽像是发觉到了什么,不在的盘旋于墨黑之中。

    身体盘曲,弯成了一圈一圈,头颅重归于体躯最前方,高高仰起,以居高临下的匹倪之势,看着那处微微光点。

    光点猛然间暴涨,犹如初升明惶日,格外耀眼,绽放着无尽光芒,而且还是那种当午日头,酷热难耐,褒宜都能感受到脑壳之中的灼烧燥热感。

    吴尘瞅着身前异兽,四爪九趾,其实大有来头。

    万年之前,其实还有着一种说法,当世不是只有九祖,而是应当重新命为十祖。

    因为在玄兽之中,有一头天赋异禀的玄龙,打破了自众神时代之后的某种不以言语中的莫名规则,突破了一阶,迈步成神,名曰兽神,玄兽之神。

    山野坊间的传闻还道,兽神的站力丝毫不弱于九祖之中的任何一祖,只不过来也匆匆去也急急,还未等那头玄兽之神找到某位九祖之一,来上一场惊天动地,角逐第十祖称谓的大战,便消失在了众人眼中。

    有说是私底下找过了九祖之中其中一祖,进行了一场无人旁观,或者仅有曲指可数几人的观战修士,最后的战况大抵是以那头异兽惜败而归,然后那头异兽只觉得是羞愧难当,找个无人知道的小地方修行去了,毕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甚至于还有修士直接的恶意揣摹道,怕是那头玄龙找是前去找那些九祖中的山巅人物,只不过最后结果惨淡,碰到的是个脾气极为不好的,当场便是大发雷霆,宰了那头有些个得瑟的异兽。

    不过也都不过是山上修士的一些个先来怀揣。

    那头天赋异禀的异兽便是一头玄龙。

    而且正是与吴尘此时此刻对视的那头玄龙,它可是不得了,第一次打破玄兽的一阶,自封为神。

    吴尘抬头看向殿顶,嘴角旁显露笑颜道:“怎么了老伙计,这么多年还没有死心呢?”

    殿顶之上响起来了一声犹若奔雷炸现的冷哼声。

    吴尘双手别于身后,“你说你也是,低调一点就不行吗?都破阶了还要那么高调,自封为神就算了,还满世界的去宣告主权,可你知道,那些个地方早就是划好的,你要是在来横插一脚,岂不是又要从头来过,而且你招惹谁不好,非要先去招惹那家伙,咋滴,正当女流之辈就好欺负了?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我可是欠了那家伙一屁股的债,只是你唯命是从了。”

    殿顶之上,游龙盘旋,灯笼大小的金色眼眸阴霾不定。

    吴尘陡然一笑,“哟!万年前不行,你以为现如今就你这残破不知多少缕的龙魂,就能耐我何?而且你可别忘了,这里可是谁的地盘,虽然这还是你的龙神恒宫,但早就改名换姓了。”

    那头近剩不知多少千万分之一缕的残魂开始翻滚于殿顶之上。

    褒宜耳边突然想起了吴尘声音,“是不是觉得慢了,想不想快一些?”

    而后不待褒宜回复那声音,脚底便像是,踏空平地起,直上三千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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