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我尽力了
第四百二十章
“呼，终于搞定了！”
时停空间内，顾律靠在椅背上，轻呼一口气。
终于。
在经过他连续三个半小时的接连奋战之后。
一套全新的操作指令，被他设计完成。
由于时停空间内没有太大的运行设备。
顾律只能是一切从简，在电脑的matlab上简单的运算了一下。
运算的结果是一切正常。
但顾律放心不下。
不过，只能是够这样。
除非现在时停空间内出现一台超算，用来模拟整套全新的操作指令，来确保这一系列参数的正确。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顾律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不是一个非酋！
第二个时停空间还剩下半个小时结束。
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顾律没有浪费。
而是去认真的复核着每个参数。
半个小时的时间，顾律一个参数错误都没检查出来。
但对于这个结果，顾律反倒是安心了不少。
倒计时，十，九，八……
时停空间结束的最后十秒钟，顾律把全新操作指令的每个参数默记在心里。
对于记忆力达到lv4的顾律来说，这个并不难完成。
……3，2，2！
画面一晃，时停空间结束。
顾律回到现实！
而除了顾律之外，原先在时停空间内所有物体恢复原本的状态。
顾律所计算得出的一系列数据全部被抹除。
…………
现实中。
在顾律眼是过了四个小时的时间。
但在旁边众人眼中，时间一点都没有流逝。
现在，留给他们的一分十二秒，流逝的仅剩下最后三十秒钟。
三十秒？可以做什么！
答案是根本做不了什么。
甚至连单是输入一套全新的操作指令，这个时间都未必是可以用三十秒来完成的。
没有人对顾律抱有希望。
但同样并没有人站起来阻止顾律。
虽然明知徒劳，但顾律的这一种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的精神，仍旧是让人动容。
顾律身为一个外人，还是会在明显无望的情况的下选择奋力一搏。
而他们，已经失去了那种锐气。
所以，没有人去阻止顾律。
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他们并不为自己有哪个资格！
无论成功与否。
顾律是值得他们指挥中心的所有人敬佩的！
这一点没人会去否认。
…………
返回现实。
顾律可以明显感觉到眼前的场景猛地一晃。
面前所有物体瞬间恢复原样。
包括电脑上保存的一套操作指令。
但顾律早就有过经验，所以大脑只是短暂思考了零点几秒，便操控着鼠标打开探测器gnc系统的控制程序，双手放在键盘上，手指快出残影的噼里啪啦着输入各种参数。
爆肝药剂的副作用体现出来。
顾律现在的大脑涨得厉害。
脑子里像是有一团浆糊一样。
眼前的视线逐渐开始有些模糊。
但顾律在咬牙坚持。
三十秒！
他只需要三十秒就好！
顾律着手修改gnc系统的后台指令，将顾律在时停空间内运算的那套全新指令输入进去。
新指令需要修改的参数有五十多个。
而留给顾律的时间，只有三十秒。
不！
现在只剩下二十八秒了！
而站在顾律身后的一大堆人，当然注意到了顾律现在进行的操作。
顾律是在修改探测器操作和控制系统的后台指令。
但众人刚才可是清晰的见到。
顾律并没有经过任何的计算。
而是直接把一串参数指令给输入进去。
这……
众人齐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表情。
“顾教授，你这是干什么？！”一位老专家厉声开口。
他以为顾律在瞎搞！
就算是没有任何机会了，也不应该这么瞎胡闹啊！
老专家有些气急，绕到顾律面前，准备质问顾律一番。
而在这位老专家刚准备去碰顾律的时候，被吴征给一把拦住。
“吴总工？”那位老专家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顾律，“我们就看着这位顾教授在这里胡闹？”
吴征扭头望了一眼电脑旁的顾律。
此时的顾律，双眼布满血丝，紧咬着牙，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脸上是一副相当痛苦的表情。
但顾律仍旧十指如飞，眼神仍是一如既往的坚毅。
“相信我一次，相信顾教授一次！”吴征望着面前的这位老专家，“就算是再怎么样，结果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坏了，不是吗？”
对视上吴征的眼神，老专家低头无奈叹口气，“哎！”
接着转身默默的离开。
…………
“再快点，再快点！”
时间一秒秒流逝着。
转眼间，只剩下最后十秒钟。
顾律现在恨不得把一秒钟掰成两瓣用。
十指在键盘上飞出残影。
这一次，顾律爆发的是自己单身二十四年的手速。
一个个操作指令参数被顾律修改完成。
围在顾律身后的众人，神情紧绷，默默祈祷。
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吴征开口问。
“十秒！”
十秒！
九秒！
八秒！
……
众人心中默默倒数。
而顾律这边，脸庞上已经布满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
但顾律无暇去顾及这个。
倒数五秒。
顾律输入最后一个参数。
倒数四秒。
顾律从头开始检查数据。
“还剩三秒！”有人嗓音沙哑的吼道。
众人同时心中一紧，视线望向顾律。
倒数三秒。
顾律发现一处错误，进行修改。
倒数两秒。
顾律检查完毕。
倒数一秒。
顾律按下回车键，发出操作指令！
…………
呼哧，呼哧！
顾律双手撑着桌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额头上，汗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顾律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差到了极点。
吴征一脸关切的靠在顾律身边，“顾律，你没事吧？”
“水，给我杯水！”顾律声音沙哑。
立刻有人递给顾律一杯水，顾律咕咚咕咚一口饮尽。
“顾律，你现在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吴征一脸担忧的望着顾律。
顾律强撑着坐直身体，摆摆手，扯起嘴角强笑一下，“不用，我只是太累了而已，休息一下就行了。”
顾律抬头，望着前方的大屏。
大屏中，探测器已经开始进行落月环节。
顾律轻声开口，“吴总工，我已经尽力了，究竟最后成功与否，只能听从天命的安排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万一呢！
第四百二十一章
尽人事，听天命！
顾律已经做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
剩下的，只能是听从天命的安排。
顾律说不出自己的把握有几成。
因为在那极低的容错率面前。
哪怕任何一点点外界因素的影响，都可能会使得整个落月过程的失败。
或许，这一次，真的要信一次玄学了！
对了，说起玄学，顾律突然想起一个人。
掏出手机，顾律拨打苏汐的电话。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六点。
估计苏汐还没醒。
电话足足响了一会儿之后，才被接听。
“顾老师，有什么事啊，这么一大早就打我电话，你不知道你打扰到我的美梦了！”苏汐迷迷糊糊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
“说，祝我顺利！”顾律声音沉重，嗓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
听到顾律这语气，苏汐瞬间困意全消。
苏汐再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紧张担忧的开口问，“顾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啊？”
“你先别管这些，说，祝我顺利！”头疼的厉害，顾律一边嘶嘶的吸着冷气，一边语气严肃的开口。
“祝……祝你顺利！”苏汐磕磕绊绊的说出了这四个字，接着焦急的语气问道，“顾律，你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你不用过来，再说，你也过不来，算了，先挂了，我这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待会儿我再给你打回去。”
已经得到苏汐这位欧皇祝福buff的顾律，在说完这句话后，就果断挂断了电话。
…………
指挥中心。
顾律靠在椅背上，一边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一边抬头视线紧盯着前方的大屏。
现在距离顾律发出信号指令，已经过去三分多钟的时间。
而嫦娥四号探测器仍未接收到顾律发出的全新指令。
该探测器仍旧是按照原定的操作，进行着主减速阶段。
在大屏中，可以清晰的看到。
探测器在逐步减速，而距离月球表面的距离同时在不断的缩短。
将近两百公里的距离，现在只剩下一百五十公里左右。
二十秒后。
距离顾律指令发出刚好过去四分十三秒的时间。
理论上来说，现在这个时间，探测器的控制导航系统已经接受到了新的操作指令。
顾律和吴征同时扭头望向不远处的gnc系统负责人。
那位负责人低头瞥了一眼电脑，语气激动，“探测器指挥导航系统已经接收到全新指令！”
成功接收指令！
指挥中心内的所有人同时松口气。
但并没有任何一人的脸庞上露出笑容。
接收到操作指令是一回事，而这套全新的操作指令是否具有可行性就是另一会儿事了！
众人并不认为。
顾律在短短七十二秒设计出的这套全新操作指令，拥有着扶大厦之将倾的能力！
但……
就如吴征所说的那样。
反正再怎么样，结果也不可能再坏了。
那倒不如期待一下顾律。
万一，奇迹发生了呢！
…………
三秒后。
探测器落月过程的主减速阶段完成。
接下来，将进入第二阶段的快速调整阶段。
指挥中心内所有人的心脏全部紧张的揪起来。
他们都清楚，在原定操作指令中，负责这阶段的发动机是二号发动机。
而现在，二号发动机损毁。
众人不清楚，顾律在全新的操作指令中，是如何解决这个难题的。
大屏中。
探测器结束主减速阶段，进入快速调整阶段。
众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原本预定在此刻脱离的一号发动机并没有脱离。
而是在快速调整阶段开始后，立刻产生一个不同角度和大小的推力。
于此同时。
四号发动机启动。
四号发动机产生的变推力和一号发动机的推力叠加在一起，共同实现探测器的快速调整。
这……
众人同时瞪大眼睛。
因为众人想象中的探测器直接坠毁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探测器按照一定的加速度，平稳的下降并调整角度。
要是二号发动机不损毁的话。
那该阶段的探测器，运行的轨迹差不多应该就是这样！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那就是顾律真的使用一套全新的操作指令，让一号发动机和四号发动机，完成了原本属于二号发动机的工作。
众人齐齐扭头望向顾律。
只见顾律靠在椅背上，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
快速调整阶段大概只会持续三分钟，要比主减速阶段短上一些。
探测器进行快速调整阶段两分钟后。
一号发动机中的燃料耗尽。
按照顾律提前输入的操作指令，一号发动机脱离探测器，为探测器减轻负重。
一号发动机脱离。
那快速调整阶段剩余的工作则全部由四号发动机来负责。
由于顾律早就设计好操作指令，这个过程过渡的还是蛮顺利的。
只不过。
指挥中心内众人脸上的表情则又立刻难看起来。
他们很清楚。
四号发动机是负责悬停阶段的变推力的提供。
但现在大部分燃料消耗在快速调整阶段上，那四号发动机剩余的燃料，肯定不足以支撑探测器在空中悬停太久时间。
而无法悬停太久，那探测器如何运行到冯-卡门撞击坑的上空。
刚才众人是满怀希望的。
真的以为顾律可以创造奇迹。
但现在看来，顾律这种做法，和拆东墙补西墙的行为真的没有什么两样啊！
没错！
快速调整阶段是顺利完成了。
但要是探测器无法顺利降落在冯-卡门撞击坑内，之前所做的努力仍旧是徒劳的啊！
“顾教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设计，会让探测器在悬停阶段的时间减少，探测器无法在悬停时间内运行到冯-卡门撞击坑的上空？”推进系统的负责人，那位戴眼镜的专家找到顾律，语气急促的开口问道。
他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只是顾律这种给予他们希望，下一秒又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操作，实在是让他心里难受的厉害。
快速调整阶段的顺利完成，让顾律的心情轻松了不少。
顾律抬头望着这位负责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我似乎并没有说过，嫦娥四号探测器的着陆点，依旧是冯-卡门撞击坑？”
第四百二十二章 创造奇迹
第四百二十二章
着陆点不是冯-卡门撞击坑？
这位推进系统的负责人在听见顾律这句话后，陡然瞪大眼睛。
他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急切的开口问道，“顾……顾教授，你把着陆点给换了？”
顾律无奈的摊摊手。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探测器在悬停阶段的时间，根本无法运行到冯-卡门撞击坑的上方！”
“那唯一的解决方案，只有，更换探测器的落点！”
这位推进系统的负责人狠狠咽口唾沫，感慨一番顾律的大胆。
“那顾教授，你把落点换在了哪？”这位负责人语气急促的开口问道。
“在这！”
顾律手指一指电脑屏幕。
这位负责人顺着顾律手指的方向望去，接着脸色瞬间难看下来。
“顾教授，你指的这片区域，似乎是一片山脉吧，哪有可以让探测器着陆的地方？”这位负责人脸上变换着开口。
“你放大看看。”顾律淡淡语气。
这位负责人将信将疑的操控着鼠标，将这块区域放大。
直到放大十倍。
这位推进系统负责人才从地形图上，找到一处环形山，以及其中间区域的撞击坑！
他扭头诧异的望向顾律，眼神中带着探询。
顾律轻轻点头，“没错，着陆点就在那！”
“可这处撞击坑的直径，连两百米都不到吧！”这位负责人面色阴沉，心情说不上有多好。
“不，准确的说，这处撞击坑的直径只有105.21米，而可供探测器安全降落的范围，仅有直径61.25米！”顾律报出这一组数字。
这位负责人的面色瞬间苍白了一下。
他扶住顾律的肩膀，质问道，“为什么选择这处地方着陆，我想，你不应该不知道在这里降落的难度！”
顾律紧盯着对方，气势丝毫不示弱，“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之所以选择这个撞击坑当做着陆点，是因为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唯一的选择！你懂吗？”
听到这句话后，这位负责人松开按住顾律的肩膀，一脸颓然的坐在顾律对面的椅子上。
“你有多少把握？”沉默了几秒，这位负责人突然开口问道。
顾律同样沉默良久，“只要整个操作指令完美的按照我设计好的运行，那就有九成！但哪怕出现一点点的偏差，那就不到一成，或者，还要更低！”
“进入悬停段了！”指挥中心内，有人大吼一声。
顾律和那位推进系统负责人同时抬头望去。
大屏中。
探测器结束接近段，进入悬停段。
而在众人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下，处于悬停段的探测器，并没有按照原操作指令设计的运行方向运动。
而是……
朝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飞去。
可那个方向，根本就不是预定落点，冯-卡门撞击坑所在的方向啊！
众人齐齐诧异的扭头望向顾律。
顾律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
只是在下一秒。
在大屏上，用以标记探测器落点的红色标志，在冯-卡门撞击坑消失，出现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而探测器现在，正是朝着那个新的红色标志位置运行。
众人都是航空领域的专业人才。
再考虑到之前众人担忧过的，探测器在悬停段无法运行到冯-卡门撞击坑上方的问题，众人瞬间明白了顾律的意图。
如果他们猜的不错的话。
这位顾教授，应该是更换了探测器的落点！
整个指挥大厅内的气氛瞬间轻松下来。
众人的脸上开始有洋溢起笑容的迹象。
他们再次看到了希望。
似乎胜利就在他们眼前。
吴征站在指挥台前，对左手侧的一位助手开口，“把红色标志处的地形放大一下。”
吴征倒是没有像众人一样那么的乐观。
吴征隐隐有种猜测，顾律选择的这处落点，并不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而很有可能是，一个被迫的选择！
果然……
当新的落点周围地形被放大后呈现在大屏上，整个指挥中心内轻松的氛围瞬间一扫而空。
众人齐齐瞪大眼睛，怔怔的望着前方的大屏。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
直径一百米的撞击坑！
而实际可让探测器降落的范围，肯定是要比这个面积还要更小！
那容错率会低到可怕！
或者说……近乎于不可能！
因为那需要百分百的精准。
而探测器在环月轨道上经历一次太空残骸的撞击后，本身就处于一个极不稳定的状态。
降落点只有这么大直径范围的话。
那就意味着。
哪怕是稍微偏上0.01个角度，也是不被允许的。
这样的一套操作指令。
就算他们指挥中心内的所有人凑在一起，都起码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弄出这样一套操作指令。
并且无法保证百分百成功。
而顾律呢？
只有一个人，七十二秒！
看起来，这对于顾律来说，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顾律在刚才，已经创造了不少奇迹。
让探测器在两个发动机损毁的情况下，仍旧顺利完成了快速调整阶段和接近阶段。
但这时……
整个指挥中心内，没有一个人会相信，顾律可以成功的将探测器，着陆到直径只有一百米的撞击坑内。
不！
还有一个人相信着顾律。
那就是吴征。
自始至终，吴征始终对顾律深信不疑。
顾律已经创造了不少奇迹。
那么再多创造一个，又有何妨！
…………
大屏中。
探测器按照顾律设计好的运行轨迹，在悬停段缓缓运行至新落点的上方。
悬停段结束，四号发动机熄灭。
接下来，落月过程的六大阶段只剩下最后两个阶段。
避障段，以及缓速下降段。
嫦娥四号探测器在悬停段结束后的下一秒，开始避障过程，躲过环形山周围众多高耸的山脉。
接着，探测器进入缓速下降段，落月过程的最后一个阶段。
同时，该阶段决定着整个嫦娥四号探月计划的成功与否。
三号发动机启动，利用反推力不断的降低探测器下落速度。
于此同时，四号发动力利用仅存的一点燃料，不停的调整探测器的角度，使探测器对准撞击坑的最中心。
第四百二十三章 顾律撞击坑
第四百二十三章
探测器朝着撞击坑徐徐降落。
距离越来越近。
1000米！
800米！
500米！
虽然众人对这次的降落已经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但在这一刻，他们心脏还是被莫名的揪起。
甚至有人不忍心看到这样残酷的场面，闭上双眼。
探测器距离撞击坑的距离愈发近了。
……300米！
200米！
100米！
几秒后，探测器距离撞击坑仅剩下不到一百米的距离。
在众人现在的角度，是看不到探测器下降的位置是否是正对撞击坑正中央的。
但大概估摸一下。
众人欣喜的发现，探测器的位置就算是偏离了，但也并没有偏离太多。
那意味着……
探测器真的有成功着陆的可能性！
这时，探测器降落的速度已经降低到一个极低的数字。
探测器继续下落。
90米、80米、50米、30米……
众人屏住呼吸，视线死死的盯着前方大屏。
他们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厉害。
望着离撞击坑越来越近的嫦娥四号探测器，众人脑海里同时响起一道声音。
“一定要成功啊！”
顾律站起来，紧紧的攥着双手，脸上的表情紧绷。
“欧皇的祝福buff，前往不要让我失望啊！”
顾律内心在呐喊。
10米，5米，1米！
大屏中，嫦娥四号探测器重重的落在撞击坑内。
大片的烟尘被激起。
整个大屏中的画面都是一片灰蒙蒙的。
足足几秒后。
烟尘消散。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嫦娥四号探测器那庞大的身躯稳稳停在撞击坑内的画面。
整个指挥中心内。
在安静了一秒后，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我不是做梦吧，我们竟然绝境翻盘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激动的心脏病都快犯了！！”
“顾教授，好强的一个男人，我突然感觉我恋爱了！”
指挥众人内一片欢腾。
众人全部洋溢在欢乐的氛围当中。
原本，众人是对探测器的成功着陆没抱太大希望的，但不曾想，结果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一切的功臣，就是那个男人，顾律！
而这时的顾律呢？
顾律双手插兜，脸上的表情无比轻松。
成功了啊！
苏汐的祝福buff没有白要。
探测器在整个落月过程中，每个阶段都在顾律的预料之内，没出现任何的意外。
虽然探测器在环月轨道上，运气非常不好的被太空残骸直接撞毁了两个发动机。
但不幸中的万幸。
探测器最终还是成功的降落到月球背面。
即便这个过程有太多的不易，或许还带着很多的运气。
但结果是好的。
嫦娥四号探测器着陆与月球背面。
即将打开华国探月里程的新篇章！
就在顾律这边正在感慨万千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背后把自己抱住。
顾律还未反应过来，大脑还处于完全懵逼状态的时候。
在一侧，又冲出来一堆人把顾律给团团围住。
接着，顾律被众人抬起来，用力的抛到天上。
接住，再抛起！
抛起，再接住！
指挥中心内天花板的高度并不高，大概三米不到。
于是每次抛起，顾律都能感受到那种鼻尖马上要触碰到天花板的感觉。
真的是……
和死神擦肩而过。
吴征这边，一边笑呵呵神色轻松的望着那边闹成一团的众人，一边低头对身边的助手说道。
“汇报一下嫦娥四号探测器目前的状态？”
“是！”那位助手点点头，一一进行汇报，“除两个发动机外，嫦娥四号探测器其余构件仍旧可以运行。”
“探测器内所有科学载荷仪器无损毁，可全部正常使用！”
“玉兔二号月球车无损毁，可随时出舱执行探测任务！”
“信号接收系统正常，信号延迟四分十三秒！”
“热控系统正常，探测器温度……”
助手向吴征汇报探测器目前的状态。
这次的着陆，可以用相当成功来形容。
除了已经被损毁的两个发动机外，探测器的所有构件全部正常。
而负责月球背面勘测任务的玉兔二号月球车，也可以随时出舱执行任务。
听到助手汇报完，吴征心中的最后一块大石头落地。
嫦娥四号探月工程。
在历经两年零三个月的艰难险阻之后，总归还是成功了！
但其中的过程上并没有那么的顺利。
尤其是在这最后半个小时。
整个嫦娥四号项目组的众人心情，就像是过山车一样。
从大喜到大悲。
再从大悲到大喜。
吴征视线望着不远处，被众人不断抛起落下的顾律，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顾律，幸好有你！”
…………
顾律在这次探月工程中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可以这么说。
要是没有顾律的话。
现在嫦娥四号探月工程已经可以正式宣布失败了！
因为没有人，可以在短短七十二秒内，设计一套全新的操作指令。
除了顾律！
在场的众人都清楚。
今天之后。
顾律的名字会被永久的铭刻在华国航天史的里程碑中。
并伴随着这他那七十二秒的神话，被一代代人传诵下去。
…………
燕京时间12月26日六点十二分四十六秒。
嫦娥四号探测器成功着陆于月球背面。
而华国航天局的一众领导，在探测器成功着陆的消息后，迅速赶到指挥中心这边。
第一个推门进来的是航天局的周局长。
这位周局长是华国探月工程的直属负责人。
简单的来说，就是吴征的老大。
之前的嫦娥一号、嫦娥二号以及嫦娥三号工程，全部是在这位周局长的领导下进行的。
“成功了？”一推门进来，周局长就走到吴征面前，迫不及待的问道。
吴征重重点头，脸上的喜色掩饰不住，“成功了！”
“哈哈哈，好，好！”周局长哈哈笑着，拍拍吴征的肩膀。
“顾教授呢，我要见见这位大功臣！”周局长目光在四处搜寻。
众人把顾律推到周局长面前。
周局长笑呵呵的和顾律握手，“顾教授，真的是太感谢你了啊。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在来的路上知道了。”
“我代表华国航天局的所有人员，向顾教授你表示感谢！”
“并且，我们航天局已经正式向国际天文联合会申请，将嫦娥四号探测器正式着陆的撞击坑，命名为”
“顾律撞击坑！”
第四百二十四章 NASA的反应
第四百二十四章
用自己的名字给一处月球地理位置命名。
这可是一个莫大的殊荣。
要知道……
目前，月球上共有十八处地理位置是以华国人的名字命名。
包括撞击坑，月溪，卫星坑等。
并且。
这十八个华国人名全部是取自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或者是历史名人。
现在，还未有一处月球地理位置，是以现代人的名字进行命名。
而这次，例外出现了。
顾律在这次嫦娥四号探月工程中所起到的作用，已经值得华国航天局向国际天文联合会申请，用顾律的名字命名那处撞击坑！
让嫦娥四号探测器撞击坑成为正式以华国人命名的第十九处地理实体。
同时，也是第一个用现代人名字命名的月球撞击坑！
得到这个消息后，顾律的心情当然是相当高兴的。
他自然明白这个‘顾律撞击坑’所代表的含义。
顾律撞击坑，这是会必定烙印在华国航天史史册上的一个名称。
而他的名字，则会随着华国航天事业的不断发展，被一代代人所铭记。
“这样想想，似乎很不错啊！”顾律的心情很不错。
当初顾律玩命爆肝的设计出一套全新的指令，只是为了拯救坠毁在即的嫦娥四号探测器而已，并没有抱着什么功利的念头。
但现在……
有这么大的好处送到面前，顾律也并不会拒绝。
要是金钱什么的，顾律还可以义正言辞的推脱掉。
但这可是……名流史册啊！
这么大的诱惑。
顾律真的是无法拒绝。
指挥中心内，顾律和周局长简单和寒暄了几句。
“顾教授有加入我们国家航天局的想法吗？”最后，周局长不可避免的向顾律表达出招揽之意。
华国航天局作为统筹华国航天事业的部门，当然不缺人才。
但像顾律这样优秀的有些过分的人才，他们当然是不嫌少的。
同时。
周局长也对顾律起了爱才之心。
在周局长看来，顾律这样的人才，只要稍微培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存在。
可以招揽，那自然要招揽过来。
但顾律犹豫踌躇一下，还是拒绝了，“周局长，说实话，我对航天这一领域并不是很精通，您把我招进来，我一切还需要从头学起，这就和您的初衷不相符了。”
周局长点点头，笑呵呵的语气，“顾教授你说的对，确实是我有些考虑不周了。”
周局长知道顾律是在推辞，所以不点破，接着开口，“不过，我们航天局要是下次遇到什么麻烦，请顾教授过来帮忙，顾教授可一定不要拒绝啊！”
“一定，一定！”顾律连连点头。
顾律和周局长的这次对话在还算友好的氛围中结束了。
在周局长离开指挥中心后，顾律站的身体晃了晃，幸好被一旁的吴征一把扶住，否在就要摔在地上。
“顾律，你没事吧？”吴征关切的问道。
顾律脸色苍白，强笑一下，“没事，就是太累了。”
连续三十六小时未合眼。
并且其中五个多小时还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存在。
再加上爆肝药剂的副作用。
顾律强硬的身板还是撑不住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吴征见顾律虚的不行的样子，很不放心。
“不用。”顾律强撑着站起来，“你让人送我回学校就行，我在家躺一天就好了。”
“不用司机，我送你回去！”吴征直接不容拒绝的搀着顾律，两人走出指挥中心。
…………
早七点。
各地的早间新闻全部报道同一条消息。
“今天清晨六点十二分许，我国第四艘月球探测器，嫦娥四号探测器，成功着陆于月球背面的顾律撞击坑，开启华国探月工程的新篇章！”
“据悉，嫦娥四号完成了世界历史上首次月球背面软着陆。”
“嫦娥四号的科学任务主要是开展月球背面低频射电天文观测与研究；开展月球背面巡视区形貌、矿物组份及月表浅层结构探测与研究；试验性开展月球背面中子辐射剂量、中性原子等月球环境探测研究。”
“我们从国家航天局了解到，这次的嫦娥四号探月工程的工程并不是那么顺利，但在探月项目组全体人员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实现了探测器的成功着陆！”
“下面，我们有请前线记者给我们带来最新报道……”
嫦娥四号成功着陆月球背面！
这个消息，无论是新闻还是报纸全在报道！
并有众多专业人士分析了这次嫦娥四号成功着陆的意义。
极短的时间内，消息迅速传播。
一位又一位华国人知道了探测器降落成功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
围脖上。
#嫦娥四号着陆月球背面#这一话题，以不可思议般的速度迅速攀升至热搜榜首位。
“壮哉我大华夏！”
“哈哈哈，世界首次啊，我们国家终于又一次抢在那群米国人前面了！”
“按照这个速度，我们国家的宇航员登上月球指日可待了啊！”
“登上月球算什么，我们的目标可是征服银河系，打败三体人！”
“月球背面，那回事怎么样一副光景啊，好想看看。”
“大家快去华国航天局的官博看看啊，那边公布了世界第一张近距离拍摄的月背影像图！”
…………
围脖上议论纷纷。
民间的天文爱好者论坛炸开了锅。
而国际上。
各国相继有了反应。
米国，nasa总部。
一位身着墨绿色军装的男人，背负着双手站在落地窗前。
身后，站着的是一位留着小胡子的西装男。
“消息属实吗？”沉默几秒后，军装男人开口问。
小胡子点点头，“应该属实。华国航天局已经公布了他们拍摄到的月球背面照片，和我们数据库中的照片有许多相似之处。”
“他们把探测器降在哪了？”
“顾律撞击坑。”
“顾律撞击坑，这个名字有点陌生啊！”军装男人摇了摇头，不去纠结这些，“我们下一次的登月计划被安排在什么时间？”
“2024年8月。”
“提前到2023年吧！我想，是时候提醒华国人一下，谁才是航天领域的老大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发烧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吴征开车把顾律送回燕大。
“我们到了。”
吴征在燕大教授公寓的楼下停车，扭头对靠在后排座椅上昏昏欲睡的顾律说道。
顾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推开车门。
但抬腿往下迈的时候，顾律发现自己根本使不出力气。
吴征连忙解开安全带，打开前车门绕了一圈搀扶着顾律走下来。
“你住在几楼，我送你上去。”
见顾律这状态，让顾律一个人上去的话，吴征真的是一点都不放心。
“我就住在……”顾律话刚开口说道一半，忽然感觉有道身影突然扑到自己怀里。
顾律第一反应是西蒙。
可那柔软的触觉，完全不像是西蒙那个糙男人应该有的样子。
顾律低头视线望去。
“呃，苏汐，是你。”顾律愣了一下。
扑在顾律怀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汐。
苏汐在顾律的怀里蹭了蹭，接着抬头，泫然欲泣的盯着顾律。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苏汐明显是哭过一次，眼眶红红的。
顾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尝试打开，但显示电量过低，“应该是手机没电了。”
“你知道当时挂断电话后，我有多么担心吗，可是打你电话，还一直都打不通。”苏汐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哭腔。
顾律有气无力的一笑，“抱歉啊，害你担心了。”
苏汐听出了顾律语气中的虚弱，在见到一旁搀扶着顾律的吴征，一脸关切的开口，“顾老师，你怎么了？”
“他太虚了。”回答苏汐话是吴征。
“姑娘，你是顾教授的女朋友吧，顾教授现在的身体状态有点差，你负责把他扶上楼休息一会儿吧。”
吴征选择把顾律交给苏汐，不再充当一个电灯泡的角色。
说着，吴征直接把顾律的胳膊搭在苏汐肩上。
“顾教授，下一次庆功宴的时候，我们再见了！”吴征对顾律笑呵呵的挥挥手，然后转身上车，一踩油门离开。
“哎，吴总工……”
吴征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顾律刚张开口说出半句话，吴征就已经消息在两人的视线中了。
“咳咳，要不，我自己上去吧，反正有电梯。”顾律的胳膊就要从苏汐的肩膀上抽下来。
“不行！”苏汐则是直接阻止了顾律的举动，“我扶你上去。”
苏汐扶着顾律往教授公寓的门口走。
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
顾律甚至可以嗅到从苏汐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
苏汐的身躯称不上娇小，但搀扶着顾律这样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还是有些吃力。
苏汐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要不还是我自己走吧。”顾律还是有些不忍心。
“已经快到了。”苏汐低头轻轻喘息着说出这几个字。
推开房门。
顾律直接扑在卧室的大床上。
而苏汐则因为累的厉害，被顾律给顺带着一同倒在床上。
霎时间，四目相对。
苏汐的脸蛋刷的一下变的通红。
一下子蔓延到了脖颈。
苏汐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整理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衫。
“我去给你倒杯水。”苏汐小声嗫嚅了一声，推开卧室门走出去。
而苏汐倒水回来时，发现顾律已经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苏汐将被子放在床边的桌子上，蹑手蹑脚稍显生疏的给顾律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苏汐双手托着下巴，认真欣赏了一会顾律的侧颜。
接着。
苏汐关上卧室的灯，轻声关上门。
苏汐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的等着顾律醒来。
…………
在顾律睡觉的时候，西蒙来过一次。
顾律曾对西蒙说过，他大概是到凌晨五六点钟才会回来。
西蒙听进去了这句话。
所以在八点的时候，西蒙在研究所办公室还见不到顾律身影，并且打顾律电话还打不通的时候，西蒙就决定去一趟顾律家中，看顾律回来了没有。
咚咚咚~~
西蒙站在门口，敲响顾律公寓的门。
“稍等一下。”
让西蒙意外无比的是，门内传来的并非是顾律的声音，而是一道清脆的女声。
门被打开。
苏汐的身影出现在西蒙面前。
西蒙和苏汐之前是见过一次面的。
在见到苏汐的那一刻，西蒙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个顾律，果然听从自己的建议，把苏汐给带回家里来了啊！
“顾律在里面吗？”西蒙指了指门内。
“他睡着了。”苏汐笑着开口，“西蒙教授，有什么事情要找顾老师吗？”
“没什么大事，没什么大事。”西蒙和吴征一样，不想当两人之间的电灯泡，“等顾律醒了之后，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就行。”
“要不要进来坐会儿？”苏汐已经有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不用了，不用了。”西蒙连连摆手。
要是自己真的进去了。
那等顾律醒来之后，多半会把自己送到鸭场吧。
脊背一阵发寒后，西蒙逃也似的转身离开。
…………
顾律一觉直接睡到下午的两点多。
迷迷糊糊的醒来，顾律感觉自己的脑袋依旧是很疼。
并且嗓子干的厉害。
“水！”
顾律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句。
苏汐一边注意着顾律这边的动静，所以在听到顾律的声音后，迅速的开门走进来。
“水我放在了你旁边的桌子上。”
苏汐从桌上拿起水杯递给顾律。
手指接触间，苏汐感觉到顾律的手很烫。
苏汐双手紧紧握住顾律的左手，感受着顾律的体温，眉头紧紧蹙起，“这么烫！”
“我想，我应该是发烧了。”顾律有气无力的苦笑一下。
苏汐匆忙的找出体温计插进顾律嘴里。
38.7c！
不出意外，顾律果然还是发烧了。
并且烧的还不轻。
“我送你去医院吧！”苏汐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形容。
她先是把顾律身上盖的被子给一把掀开，接着看样子似乎是要把顾律给直接抱起来。
顾律往旁边躲了一下。
“客厅的茶几下面有退烧药，我吃两颗就行了，医院就不用去了吧。”
苏汐这小身板。
要是让她一路把自己抱到医院的话，顾律估计到时候躺在医院病床上的，估计就不只是他一个人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甜
第四百二十六章
没办法。
苏汐拗不过顾律。
最后只能叫了一个私人医生过来。
“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按时吃药，多喝热水，很快就能好。”私人医生简单了检查一下顾律的状况就得出结论。
同时看向顾律和苏汐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作为燕京市知名的私人医生，上门看病的费用可不低。
原以为这次被这么着急叫过来，是因为有人患了什么疑难杂症。
可结果倒好……
只是个普通再普通不过的感冒。
这是有钱多到没地方花了吗？
私人医生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拎着医疗箱推开门离开。
“顾老师，吃药啦！”
苏汐拿过来一杯热水，将几粒药放在顾律手心。
药是哭的。
而且还是涩苦涩苦的那种感觉。
“很苦吗？”苏汐见顾律眉头紧皱的样子，托着下巴问。
顾律苦着脸点点头，“苦！”
顾律已经很久没生过病了，不太习惯这种苦味。
“顾老师，张嘴！”苏汐笑吟吟开口。
“啊！”顾律张大嘴。
苏汐不知从哪摸出来一块糖，放进顾律嘴中。
“甜不甜？”苏汐的眼睛弯成月牙。
“甜！”顾律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
苏汐一直陪着顾律一块吃完晚饭，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我走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没关系，还有西蒙在！”
就这样，顾律让苏汐离开了。
晚上十点左右，西蒙从研究所办公室那边回来，直奔顾律家中。
“苏汐不在？”进入顾律家中，西蒙左探探右瞅瞅。
“已经走了。”顾律耸耸肩，直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要喝什么你去冰箱里自己拿，我现在没工夫招待你。”
西蒙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红茶，一边拧开瓶盖一边坐在顾律对面。
西蒙上下打量了顾律一眼。
“你看起来有点虚啊，是不是纵欲过度了！”西蒙笑呵呵的开口。
“滚蛋！”顾律翻翻白眼，懒得搭理西蒙。
“我感冒了，这么冷的天，估计研究所办公室那边我这几天是去不成了，所以我想，这几天我们就在我家里的书房办公，你认为怎么样？”顾律征询西蒙的意见。
“我没意见。”西蒙当然不会反对，“对我来说，无论是在办公室工作还是在家里的书房都没有什么区别。”
“主要是你在就行。”西蒙补充了这么一句。
狭义霍奇猜想的证明工作，整体方向一直是由顾律进行把握的。
没了顾律的话，西蒙一个人可以做的事情很少。
“那宜早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我们一起去书房。”顾律说着起身。
“现在？”西蒙愣了一下，“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可以吗？”
“没问题，小感冒而已，这完全不会阻挡我研究的热情。”顾律笑着开口，“这段时间我由于忙着别的事情，浪费了不少时间。”
“现在，我们要落下的那些进度全部追回来！”
顾律拍拍西蒙的肩膀，“来吧，今天我们干个通宵！”
西蒙的脸色白了一下，“通宵？顾律，我昨晚三点多才睡着，实在是肝不动了啊！”
“没关系，我有办法！”顾律神秘的一笑。
两小时后。
顾律将一瓶饮料递给西蒙。
“这是什么？”西蒙微微疑惑。
“肾宝！”顾律开口笑着回答，“这东西对爆肝有奇效，你喝一口试试。”
西蒙吨吨吨喝了几口，瞬间眼前一亮。
他竖起大拇指，“斯库依，我竟然不是那么困了，这饮料的效果太强了！”
效果当然强了。
因为顾律在西蒙手中的那瓶肾宝里面，加了半瓶的疲劳药剂。
这玩意才是真正的宝贝。
有了肾宝的加持，原本昏昏欲睡的西蒙恢复至火力全开的状态。
就这样。
顾律和西蒙直接在书房里干了个通宵。
“午饭见！”
“午饭见！”
两人相互摆摆手，然后各自回到卧室倒头就睡。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
在外界，嫦娥四号探测器成功着陆月球背面，这条消息的热度在渐渐退去。
不过。
嫦娥四号探测器着陆月球背面，该消息被国际上各国知道后，华国在国际上的地位确实是提高不少。
毕竟，在全世界范围内，除了米国之外，华国的航天实力从目前来说，的确是独占鳌头的。
于此同时，那几个有意探月的国家，开始加紧将月球探测器的发射提上日程。
总的来说，这次探月成功，对华国来说受益良多。
而华国航天局的周局长才晚间央视新闻联播的采访中表示，探月工程的下一计划，是实现载人登月。
目前华国航天局已经着手于这方面的工作。
争取在六年时间内，也就是赶在2026年之前，完成这一远大目标！
载人登月对华国航天事业是有着极大意义的。
因为一旦成功。
这便意味着，华国在探月工程上，将会和米国站在同一起跑线。
顾律这段时间一直和吴征保持着联系。
吴征告诉顾律，庆功宴的时间已经定下，就在元旦过后的1月2日。
届时，不仅仅是周局长，上面还会有几位大佬亲自莅临现场。
吴征让顾律这次一定要过来。
因为一旦得到那几位大佬的青睐，在日后的科研界，就不会再有人动得了顾律。
什么学阀主义、山头主义什么的，对顾律来说完全不用去在乎。
“放心吧，吴总工，那天的庆功宴我一定会过去的！”
顾律没有推辞拒绝的理由。
“别叫我吴总工了，听起来过生分的，直接叫我吴征就好。”吴征笑呵呵的开口。
“行，吴征。”
“嫦娥四号探月工程算是完美结束了，下一步，你有什么安排吗？”顾律开口问。
吴征沉吟一下，开口说道，“这在我们航天局内部并不是什么秘密，我就直接告诉你吧。”
“不出意外的话，我接下来会被调入载人登月项目组。”吴征告诉顾律一个劲爆的消息。
“并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江河也会调入这个项目组。”吴征补充道。
“江河，那位火星登陆计划的总负责人？”顾律在记忆中找到这个人的名字。
“没错，就是他。”吴征苦笑一下。
第四百二十七章 载人登月计划
第四百二十七章
吴征告诉了顾律一些国家航天局内部的消息。
正如同央视新闻报道中所说的那样。
嫦娥四号探测器在月球背面成功实现软着陆后，载人登月项目被提上日程。
不出意外的话。
在春节之前，项目组人员资金方面会全部到位。
而吴征和江河两位将被一同调入这个载人登月项目组。
并且。
吴征有很大可能，会再次担任这次载人登月项目的总工程师。
而江河担任副总工程师和首席科学顾问。
虽然这些年，江河一直专注于登陆火星理论方向的研究。
但载人登月和登陆火星，在理论和操作上有许多的共通之处。
因此……
经过国家航天局一众领导的讨论后，最终决定把江河调入载人登月项目组。
主要负责载人登月飞船的研发制造工作。
至于江河那个虚无缥缈的登陆火星计划。
那最早要等到火星探测器发射成功后，再拿到桌面上进行讨论了。
“吴征，恭喜了！”顾律表达祝贺。
电话那边的吴征无奈苦笑一下，“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嫦娥四号探月项目这边刚刚宣布成功，我本以为可以休个长假，好好陪陪老婆和孩子。可现在，我马上又要投入到一个更加漫长的工程中去了。”
嫦娥四号探月项目成立于2016年，到现在已经是三年多的时间。
而吴征下一个将要负责的载人登月计划。
这会是一个比嫦娥四号探月项目更加庞大的工程。
吴征接下这个担子，可以说将肩负起巨大的责任。
而儿女情长。
在这种家国大义面前，就显得不值一提起来。
“记住我说的话，1月2号的庆功宴，可一定要到！”吴征最后提醒顾律。
“一定，一定，我不会忘的！”
挂断了电话，顾律一路直接来到研究所办公室。
推开隔间门。
西蒙一如既往的在等着顾律。
顾律把外套脱下来挂在衣架上，坐在西蒙面前，笑着开口，“你真的不回去了，后天就是元旦了！你现在买飞机票的话，勉强还来得及。”
西蒙递给顾律一杯热乎乎的咖啡，“我早就说过了，什么时候课题结题，我才回国。再说，我孤家寡人一个的，除了老师外，德国那边并没有我指的牵挂的人。”
“你呢？”西蒙抬抬眼皮望向顾律，“这个元旦，你不和你的家人一块过？”
“我和你一样，孤家寡人一个。”顾律的语气显得很平淡。
“呵。”西蒙摇头自嘲了一下，“我们俩倒是还挺同病相怜的呢！”
“那这个元旦，咱们就不过了吧，通宵搞课题怎么样？”顾律笑着提议。
“不会吧，又通宵！”
上次通宵时的酸爽感，西蒙还是记忆犹新。
那种感觉，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来第二次。
“没关系！”顾律起身，拍拍西蒙的肩膀，“有肾宝在，你怕啥！”
“有句广告词听过没？”顾律开口问。
“什么广告词。”西蒙一愣。
“肾宝，一瓶提神醒脑，两瓶永不衰老！”
“那三瓶呢？”
“金枪不倒！”
…………
转眼间。
时间来到2018年12月31日。
这是2018年的最后一天。
从明天开始，就是一个崭新的年份，2019年！
虽然在华国，元旦的意义是不如春节的。
但是顾律走在燕大校园里，还是可以感受到节日的氛围。
来来往往同学们聊着的话题。
大多是元旦晚会、假期、跨年这一系列的讨论。
顾律拎着两份在食堂打包好的麻辣烫回到研究所办公室。
这边。
顾律正在和西蒙两人正满头大汗的吃着。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毕齐、马正轩、包梓、陈默这四个人走进来。
“老师，明天就是元旦了，有什么安排啊？”包梓第一个蹦蹦跳跳的走到顾律面前问道。
“老师，我们几个准备明天去看升国旗，顺便爬爬长城，我才知道，正轩来燕京这一年多的时间，还没去爬过长城呢！我们准备带他去一趟！”
“老师，你要一块吗？”
毕齐开口问道。
顾律摆摆手，笑道，“不了，这个元旦，我和西蒙教授会接着弄课题，你们自己玩去就好，玩的尽兴。”
得到顾律的拒绝，毕齐的脸色一暗。
不过又接着神采飞扬起来，“老师，那我们今天晚上去吃火锅吧，我记得，我们还没一起聚过餐呢！我请客！”
毕齐说的没错。
在把包梓和陈默这两位学生招进来之后，众人还未曾真正在餐桌上聚过。
顾律点点头，这次没有拒绝，“行，今天晚上我们正式聚一聚，不过是我请客！”
“时间地点你们选，然后告诉我一声就行。”
…………
晚上。
顾律一行六人在燕大附近一家还算是小有名气的火锅店坐下。
顾律要了一个鸳鸯锅。
并不是因为照顾西蒙这个一点辣不吃的家伙。
而是因为除了西蒙之外，包梓和马正轩这两位都不太喜欢吃辣。
于是六人分成两拨。
顾律和毕齐陈默坐在辣锅锅底这一边。
西蒙和马正轩包梓坐在清汤锅底这一边。
由于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元旦。
所以火锅店里人很多，不仅里面人被坐满，外面还有一大票排队的人。
等了许久，菜才被上齐。
“幸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订座了。”毕齐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陈默在一旁抱着胳膊，翻翻白眼，“要不是我提醒你，你早就忘记这茬了。”
火锅店内气氛很不错。
几人一边吃着聊天。
“你们毕业论文的进度怎么样了？”顾律想起，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关注过包梓和陈默两人的论文进度了。
“我差不多已经弄完一半了。”陈默放下筷子，轻声开口说道，“只不过后面还需要测很多数据，需要经常往半导体研究中心那边跑几趟。”
“对了，老师，几天前半导体研究中心的张主任还向我问过您的事情，想知道您最近在干什么，我说回答说，您还在和西蒙教授研究课题，这个回答没问题吧？”陈默开口询问。
“没问题！”顾律没开口，说话的是西蒙。
只见西蒙夹起一片牛肉，一边嚼着一边开口，“以后那位张主任再这么问，你就这样回答就行！”
第四百二十八章 新年愿望
第四百二十八章
包梓也向顾律报告了自己的论文进度。
在进度上。
包梓是要比陈默快上一些的。
按照包梓的原话说。
在元宵节之前，她的毕业论文差不多就可以搞定。
这已经是一个很快的速度了。
要知道，包梓是在十月份的时候，才从顾律这边接到任务，着手准备毕业论文的工作。
那时距离现在，仅仅过去三个月不到而已。
包梓在数学上的天赋，简直有点高到可怕。
陈默够强了吧。
硕士浙大，博士燕大，许多研究僧见到陈默都要叫一声大佬。
但在包梓这位小姑娘面前。
陈默还是有些不太够看。
说完陈默和包梓两人的事情，顾律将视线落在毕齐和马正轩两人身上。
“算算日子，你们俩应该快进入考试周了吧？”顾律夹起一块豆腐，在蘸料里沾沾，笑着开口。
毕齐点点头，“考试时间表已经出来了。”
“这个学期，我们一共需要考十六门考试课，四门考查课。”
“最近的一场是泛函分析和实变函数的考试，安排在1月10号！”
“实变函数？”陈默一边辣的嘶哈嘶哈的吸着冷气，一边笑着开口，“这门课程难度可有点大啊！”
“当初我可是被那一大堆理论公式什么折腾的脑壳痛，毕齐学弟，你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小心阴沟里翻船。”
“恰巧，对这门课程，我有一点自己的小见解和技巧，如果你虚心请教的话，我倒是可以全部传授给你！”
陈默和毕齐两人一直有点不太对付。
但表面上，两人还是表现的和和睦睦的。
“多谢学长的好意了。”毕齐自顾自的吃着火锅，“不过，一个区区的实变函数，我拿个满分还是轻轻松松的。”
实话说，对于泛函分析与实变函数这门超难的变态课程，毕齐是一点拿满分的把握。
但这个时候，尤其是在陈默面前，虽然毕齐心里虚的要死，但气势上一定不能输！
“既然毕齐学弟有这么大的把握，那我就提前祝学弟你马到成功了！只不过，你这话我们都听到了，到时候，千万别让顾老师失望才好！”陈默脸上保持着盎然的笑意。
毕齐：“……”
这家伙。
不穿越回古代加入宫斗戏，简直是可惜了！
这是六人之间第一次聚餐。
伴随着节日气氛的烘托，吃的还算是比较尽兴。
饭后。
顾律和毕齐抢着买单。
最后，毕齐胳膊拧不过大腿，单还是让顾律买了。
回到学校，时间才九点多。
“回研究所办公室，还是直接回家？”校门口，顾律扭头望向身边的顾律。
“回家吧。”西蒙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开口，“今晚不是说好要通宵干个爽吗，那就直接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行，那我们今天晚上就干个爽！”顾律重重点头。
…………
书房里。
灯光明亮。
顾律和西蒙两人伏在一张书桌上。
一旁的角落里，堆着几箱上面写满公式符号的草稿纸。
书房内很安静。
除了两人微微的喘息声外，只剩下笔尖在纸面上摩擦的沙沙声。
突然。
咻-！
嘭-！
猛然响起的烟花炸响声，把顾律和西蒙给吓了个大跳。
顾律抬起手表瞅了一眼时间。
“已经快十二点了啊！”
顾律拉开书房的窗帘往屋外望去。
整座城市是一片灯火通明。
一朵朵烟花在空中绚丽的绽开。
预示着新一年的临近。
顾律走出书房，打开客厅的电视。
正巧。
晚会上的主持人正在倒计时。
“2018年的脚步已经远去，2019年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
“新的一年如期而至，我们应以全新的姿态揭开2019年的新篇章！”
“下来，让我们共同倒计时，十、九、八……”
当数字倒数到一时。
屋外的烟花齐声炸响，绚烂了半边的夜空。
日历表的数字。
由2018年12月31日23时五十九秒，变为2019年1月1日零点。
“2019年了啊！”顾律感慨了一句。
现在流行搞什么新年总结。
顾律在这一瞬间短暂了回顾了一下自己的2018年。
然后……
顾律感觉自己还是挺牛逼的！
在去年的这个时候，顾律记得当时定下的目标是，要在数学界混出点小名堂。
但现在……
顾律在数学界拥有的名气和地位，可玩玩不能够用小名堂这个三个字来形容了。
现在，各大高校和势力，已经把顾律当成了一个人人争强的香饽饽。
包括bab猜想在内的四大世界级学术成果。
维布伦奖在内的三个含金量极高的奖项。
以及华国数学界青年一代第一人的称号。
这就是顾律这一年内在科研界取得的成就。
对于这个结果，顾律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步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迈的大，但所幸是并没有扯到蛋。
顾律的实力平滑稳步的成长到这个阶段。
只不过……
这一年，顾律还是有一些不满意的地方。
比如说，情感方面。
顾律记得，当初自己许下的新年愿望，是在2018年找到女朋友，成功实现脱单。
但结果呢！
都已经到2019年了，女朋友的影子都还没摸着。
当初顾律美好的幻想着，今年的跨年可以和女朋友一块。
两人靠在沙发上，相互依偎着，窗外绚烂的烟花绽放，两人互相含情脉脉的望着彼此。
之后，两人还可以去卧室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可现实……
顾律扭头，面无表情的望了西蒙一眼，接着又面无表情的扭回来。
“擦，简直哔了狗了！”
一想到跨年夜他是和西蒙这个糙汉子一块过的，顾律心里就莫名的堵得慌。
顾律发誓。
明年的年底，他一定会找到一位女朋友一块跨年。
要实在真的是找不到的话。
那就拉苏汐过来凑数。
别的先不说，起码苏汐养眼啊。
而和西蒙一起跨年，则是让顾律很难受。
我是混到咋样，才沦落到跨年夜要和一个抠脚大汉在一块。
“顾律，你许新年愿望了吗？”西蒙开口问。
“许了！”
“许了什么？”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
顾律的新年愿望和去年一样，那就是2019年脱单。
要是2019年还没脱单的话。
顾律就……
顾律就明年这个时候再许一遍！
第四百二十九章 二人世界
第四百二十九章
2019年1月1日。
元旦。
2019年的第一天，顾律特意起了个大早。
呃……
其实不能这么说。
因为昨晚顾律和西蒙根本就通宵没睡。
晨曦在遥远的天边露出一抹亮光。
在太阳逐渐在东方升起的时候，顾律和西蒙一人顶着一双黑眼圈，来到学校的食堂。
或许是因为大家昨晚熬夜跨年的缘故，大家这时候估计还沉浸在梦乡，学校食堂并没有往日般的人声鼎沸。
“阿姨，豆浆油条！”
“我要包子和小米粥。”
顾律一边对付着面前的大肉包子，一边刷着手机的朋友圈。
吴征在朋友圈发了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并配文。
“多希望时光可以停下，让我多陪陪他们。”
张主任同样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两根头发。
“昨天晚上的跨年夜，我的小黑和小白又走了，唉，你们俩走好，希望天堂没有脱发！”
顾律无奈笑了下，接着往下翻。
很快就翻到毕齐的朋友圈。
里面和内容和去年的一模一样。
【还有364天就要跨年了，回想起上次跨年，仿佛就在昨天一样。在这里，我提前祝大家2020年快乐！！】
顾律：“……”
这家伙，有毒吧！
想起毕齐说他们几个今天要去**看升国旗，然后顺便去爬长城，顾律找到毕齐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
足足响了好一会儿，电话才被接通。
一阵嘈杂的声音在电话那边传来。
顾律开口问道，“你们在哪呢，听声音这么乱！”
“老师，我们正在**广场呢！”声音太嘈杂，毕齐那边说话只能靠吼得，“我早知道就不来了，今天来看升旗的人简直太多了！”
“那你们直接出来啊？”顾律开口说道。
“不行啊！”毕齐一副想哭的表情，“人太多了，我们现在完全是被推着往前走，不可能回头的！”
顾律早就说过。
新年第一天去看升国旗不现实。
顾律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陈默在你旁边吧？”
“在我旁边。”
“那行，你们两个负责照顾一下正轩和包梓他们两个，记住，一定要把他们两个安安全全带回来。”
“一定。老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一点您就放心吧。”
顾律知道毕齐那边情况比较棘手，就没和毕齐多聊。
顾律挂断电话。
刚准备拿起大肉包继续吃，就见对面的西蒙正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顾律咬了一口大肉包。
“今天是元旦，我们有什么活动吗？”西蒙一脸期待的开口问。
顾律摇摇头，“并没有。”
他们两个大只单身狗，还想要有什么活动！
顾律还在为昨晚跨年夜是和西蒙一块度过的这件事‘耿耿于怀’。
“哦。”西蒙眼神一黯。
不过，顾律接着神秘一笑，“不过，我们今天倒是有一份福利。”
西蒙双眼顿时一亮，“什么福利？”
顾律竖起一根手指，慢悠悠的说道，“今天我的四位学生都出去晚了，那那研究所办公室那边，就是我们两个的二人世界了！”
“嘿嘿，嘿嘿！”西蒙突然发出嘿嘿嘿的笑声，“我明白了！”
顾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
…………
“顾老师，今天元旦，出来一起恰个饭啊！”下午，苏汐在微信上发来约会邀请。
“不了！”顾律果断拒绝，“最近时间安排有点紧，下次再约！”
昨天参加了毕齐组织的六人聚会，明天顾律还有一个推不掉的庆功宴要参加。
今天要是再和苏汐到外面搓一顿的话，时间就有点太浪费了。
顾律很心疼。
所以和苏汐的这场饭局，就被顾律给推掉了。
“你那边还差多少可以搞定？”关上手机屏幕，顾律扭头瞅了一眼旁边低头在草稿纸上演算的西蒙，开口问道。
“还剩下最后一个定理没有推导出来，估计十五分钟左右就可以搞定。”西蒙头也不抬。
“ok！”顾律点点头。
十五分钟后。
西蒙将推导出的三个新定理交给顾律。
顾律在纸上写写画画一番后。
一个全新的组合定理新鲜出炉。
顾律打了个响指。
“怎么样？”西蒙凑过来开口问。
顾律指着草稿纸上用红笔圈住的公式，语气轻松的开口说道，“这个公式很满足我们非奇异代数簇对多维物体表面的描述。”
“接下来，我认为是时候开启第四阶段的研究了！”
在搭建的理论框架中，狭义霍奇猜想的研究被分为五个阶段。
而目前。
在西蒙和顾律长达三个月的疯狂爆肝之下，总算是完成了前三阶段的研究任务。
接下来，两人就要向更加困难的第四阶段的研究任务发起冲击。
在狭义霍奇猜想这条漫漫长途上。
顾律和西蒙相互扶持着，终归是走完了一半的路程。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瑞士首都，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所在的苏黎世。
一家装修的富丽堂皇的西餐厅内，康斯坦丁和卡尔以及亚力克这两位教授，在优雅的吃着。
“吃完饭后，我们就会学校吧，那边还有一大堆的研究任务需要我们去完成。”康斯坦丁率先开口说道。
卡尔教授优雅的推推他的金丝眼镜，“康斯坦丁，不要这么着急嘛！今天是元旦，新年第一天，我们就尽情放松一下嘛！”
“我听我同样在苏黎世的一位老朋友说，今晚迈尔斯爵士要在哥比恩大酒店举办舞会，我们要不要过去逛逛？”卡尔教授笑着提议道。
亚力克教授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我赞同！”
“来苏黎世这将近三个月时间，我可是一场舞会都没参加过，这一次，我们一定要玩个尽兴！”
一旁，康斯坦丁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下来，“我们还有很多研究任务没做完！”
卡尔的语气有些不满，“康斯坦丁教授，不要这么破坏气氛嘛！一天而已，耽误不了多少事情。”
“况且，我们三个人，顾律那边就只有他和西蒙两人。落下一天的进度，我们追上来轻轻松松。”
康斯坦丁叹口气，语气有些妥协，“行，那只有这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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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章 庆功宴
第四百三十章
次日。
1月2日。
今天是举办庆功宴的日子。
吴征再三嘱咐过顾律一定要准时去。
庆功宴的地点定在一处规格不大不小的饭店。
届时，嫦娥四号探月项目组的全体工作人员，以及国家航天局和华国航天科技集团的一种领导，皆会到场。
除此之外。
吴征向顾律透露过。
上面还会有几位大佬亲自莅临现场。
庆功宴的时间被定在晚上的七点钟。
一整个白天。
顾律还是按照往常的节奏，在研究所办公室和西蒙钻研课题。
下午五点钟。
顾律回公寓换了一身正式的西装。
“你又要出去？”西蒙见顾律这身打扮，不由开口问道。
顾律一边系着领带一边点点头，“出去参加个饭局！”
“今晚又不会来了？”
“回来。”顾律微微一笑，“差不多十点钟左右吧，我应该可以赶回来。”
“我尽量不喝酒，等我回来后，我们再接着搞课题！”
和西蒙挥挥手，顾律下楼来到校门口。
打了辆出租直奔那家名为‘沁园春’的饭店。
顾律大概是六点半左右来到饭店门口的。
而饭店负责接待的人顾律认识，正是前端时间一直接送顾律的司机小刘。
“吴总工到了吗？”顾律直接走到司机小刘面前，开口问道。
“顾教授，吴总工已经到了，就在楼上。”司机小刘客客气气的回答。
顾律点点头，“行，那你忙你的，我上去找他。”
楼上。
整个宴席大厅内三三两两的坐着人。
顾律简单的扫了一眼。
目前来的全部是探月计划项目组的人，甚至顾律找到了不少在指挥中心见过的熟悉面孔。
比如说当初那位说自己瞎胡闹的老专家，还有那位推进系统的负责人。
“顾律，你来的比我想象的要早啊！”顾律这边还在一一辨认的时候，吴征笑呵呵的从一旁走过来，上来直接给了顾律一个大大的拥抱。
“这种场合，我可一点都不敢怠慢。”顾律笑笑。
吴征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的上的时间。
“算算时间，那群领导们应该差不多要到了，我正要下去迎接，顾律，你要不和我一块？”吴征笑着开口提议。
顾律指了指自己，“我也去，这……不太合适吧！”
他又不是嫦娥四号探月项目组的人，按理来说只要在上面等着就行了。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况且，我们航天局有几位领导听闻了顾律你的事迹后，明确表示要见上你一面呢！”吴征直接拉着顾律，不由分说的往楼下走。
饭店楼下。
一整排黑色的轿车停下。
十几位领导依次走下来。
在这十几位领导之中，顾律只认识一位，那就是上次见过面的航天局周局长。
吴征拉着顾律走过去迎接。
吴征最先走到一位面相威严，浓眉大眼的领导面前。
这位领导大概五十多岁的模样。
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仉局长。”吴征客气的打招呼。
仉宏图，华国航天局现任局长。
是国内航天领域的最高领导者。
这位一把手明显是不苟言笑的类型。
面对吴征的问好，仉局长只是轻轻点头，接着语气淡淡的开口问，“里面筹备的怎么样了？”
“各方面已经全部准备好，等人到齐，庆功宴就可以开始了！”吴征客气的答道。
仉局长点点头，一副不再多言语的样子。
不过……
仉局长的视线，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在了顾律身上。
毕竟，顾律的长相，再加上那一身笔挺的西装，无论放在哪里，都不会让人忽视掉。
“吴征，这位是？”仉局长眉头轻轻一皱。
“顾律。”吴征笑着回答。
仉局长很快在记忆力检索出顾律这个名字。
“原来是你。”仉局长落在顾律身上的目光闪过一抹诧异，“我听周局长说，这次在七十二秒内，于绝境中拯救嫦娥四号探月项目的那位顾教授，是一位年轻俊杰。”
“当时我还以为周局长有刻意夸大的成分，没想到这次一见，果真如此！”
顾律微微一笑，“仉局长谬赞了。”
“顾教授对华国航天事业的做出的贡献，我们国家航天局会铭记在心的。”仉局长向顾律表达谢意。
顾律没有直接承下，“仉局长客气了，我首先是一位华国公民，再接着是一位科学家。既然我有能力可以为华国的航天事业做点事，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仉局长发现自己开始有点喜欢顾律这个年轻人了。
他威严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
“哈哈，要是华国可以多一点你这样想法的年轻人，我们华国的航天事业何愁追赶不上米国的步伐！”
接着，仉局长视线落回吴征身上。
“任命书已经批下来了。”仉局长淡淡开口，“你那总工程师的位置，已经定了！”
“载人登月这个担子，可就交给你了，无论是要人，还是要钱，我们这边会全部满足。”
“只不过，我们对你唯一的要求，那就是在2025年之前，把我们的第一位宇航员，送到月球上去！”
仉局长的语气很严肃。
而吴征只能是够无奈的苦笑。
载人登月。
这对于现在的华国来说，要遇到的艰难险阻可一点都不少。
而相对于载人登月工程，前段时间刚结束的嫦娥四号探月工程，难度恐怕连其一半都没有。
六年时间。
吴征不能说没有一点把握。
但仔细算算的话，说实话，整体把握并不是很大。
不过。
这条路，他们总归要走上去的。
差别无非是早晚而已。
要是连载人登月都视线不了，那在航天这一领域，华国就只能一直被米国所打压。
“没问题，我会竭尽全力的！”吴征这算是立下军令状了。
仉局长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
“顾教授对载人登月技术了解的多吗？”
“有所涉猎。之前在米国的时候，读过不少这方面的文章。”顾律如实回答。
“那不如……顾教授加入载人登月项目组如何？”
“抱歉，仉局长，我之前和周局长说过，我暂时还没有加入航天局的想法。”
“不，你理会错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让你加入航天局，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加入载人登月项目组！”
第四百三十一章 杰青
第四百三十一章
顾律还是加入了载人登月项目组。
不过是以技术顾问的身份。
就和顾律之前挂着的渤海隧道项目的头衔一样。
只有在项目组需要的时候，顾律才会到项目组那边解决技术难题。
至于不需要的时候……
顾律愿意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这个没有任何的限制。
仉局长既然刚才都这么说了，那顾律就不太可能不答应。
不过，仉局长应该是知道顾律的情况。
所以安排了这么一个不像吴征那样，要天天待在研究基地的技术顾问头衔。
在吴征听到仉局长这个安排上，脸上浮现出喜色。
吴征早就有把顾律拉进自己队伍中的想法。
可是担心顾律会拒绝，所以就一直没提。
但现在仉局长这么说了，而顾律那边也点头答应了。
那件事，就是水到渠成。
“顾律，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吴征笑呵呵的拍拍顾律的肩膀。
顾律无奈苦笑一下。
“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别把太多的希望放在我身上。”顾律耸耸肩。
吴征哈哈笑笑，“你可以过来帮我，我就已经很高兴吧。”
“再者说，载人登月工程的战线长度很长，足足有六年。你今年很忙是不错，但不能之后年年都忙吧。”吴征的语气显得很轻松，“没关系，我可以等着你。”
顾律：“……”
…………
一行众人来到饭店顶层的宴席大厅。
十几位领导在排在最前方的一张饭桌上坐下。
顾律原本是打算是找那位唯一还算熟悉的推进系统负责人，和他凑在一桌，随便吃个饭就走人的。
可是。
仉局长却不让顾律走。
仉局长拍拍身边的座位，直接让顾律坐下。
顾律没办法。
只能坐在主桌上。
坐在一堆领导旁边，顾律有种很别扭的感觉。
但身边好歹还有个吴征陪着，让顾律不至于如坐针毡。
主桌这边。
仉局长虽然身为航天局的局长，却没有坐在主位。
因为待会儿还有几位更厉害的大佬过来。
六点五十五分。
距离七点庆功宴开始还剩五分钟的时候。
宴会大厅门口骚动一下。
两位老者在几位警员的护卫下，缓步走进大厅。
仉局长等人立刻起身迎接。
两位老者坐在主桌的主位上。
“小仉啊，这几年，国家航天局在你的领导下，发展的很不错嘛！”一位老者砸吧砸吧嘴，轻声笑着感叹。
“这还是全靠国家的大力支持！”仉局长说起场面话。
“哈哈。”另一位老者哈哈一笑，视线落在顾律身上，“这位，我没认错，应该是叫顾律吧。”
正低头装透明人的顾律，被突然点名后愣了一下，接着抬头视线落向那位老者。
江志业，华国科技部的一把手。
在国内的科研领域，是话语权最高的一位。
顾律没想到的是，这位大佬会认识自己。
“呃，是我。”回答的时候，顾律脑子明显当机一下。
“我去年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江部长乐呵呵的开口，“我和数学会的吴会长聊天的时候，我听他说起过你。”
原来又是吴院士！
顾律瞬间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在话语中，吴会长可是对你大加称赞啊，说你是下一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最有希望获得菲尔兹奖的华人数学家！”江部长笑眯眯的望着顾律。
“而你一位数学家，现如今出现在这嫦娥四号探月工程的庆功宴上，还和仉局长坐在一块，着实让我很意外啊！”
江部长知道顾律的一些事迹，并专门搜过顾律的照片看过。
江部长知道顾律是一位数学家。
所以，在这样一个场合遇见顾律，江部长还是有些诧异的。
顾律不知道怎么回答江部长这个问题，所以只能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笑。
仉局长在一旁使眼色示意吴征。
吴征硬着头皮简单的向江部长解释了一下，顾律为什么会出现在嫦娥四号探月工程庆功宴的原因。
“顾律撞击坑？”江部长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没错。”这次说话的是仉局长，“我们前段时间已经向国际天文联合会正式申请，将嫦娥四号探测器降落的撞击坑命名为顾律撞击坑！”
“正式的批复文件，应该这几天就会下来。”
听完仉局长的解释后，江部长满脸盎然趣味的望着顾律。
他摸摸下巴，自语喃喃了一句，“真的是一个摸不透的小家伙啊！”
沉吟几秒，江部长开口问道，“顾律，你去年申请杰青了没有。”
杰青，全称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
顾律轻轻摇头，“没，我申请的是优青。”
去年，其实包松全是有让顾律申请杰青的想法的。
只不过，那时候的顾律成果和地位不够申请杰青的标准，所以退而求其次申请的是优青。
“那更好。”江部长笑呵呵的开口，“今年的杰青，你记得申请一下，名额会有你一个的。”
江部长这是打算给顾律开后门了。
其实，这也算不上开后门。
因为以顾律现在在数学界拥有的成果和地位，评上杰青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不过……
杰青拥有的科研基金是每年一百万。
这样大一笔数额，里面就会掺杂着不少的利益纠缠。
江部长亲自出场，可以帮顾律避免很多的麻烦。
“哦，行。”顾律愣了一下，点点头。
其实，对于杰青，要不是江部长这次提起的话，顾律还真的有可能会忘记申请。
顾律不太喜欢占国家的便宜。
优青每年三十万的科研基金顾律觉得应该差不多够用了。
而一旦成为杰青的话。
每年的科研基金就上升到一百万。
这样一笔金额，顾律就算是玩命花，那也是花不出去的。
可江部长都这么说了，顾律又不能不去申请。
所以……
顾律只能想办法，等杰青申请下来之后，找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那边商量商量。
看看可不可以给他少拨点钱。
顾律一边这样思索，一边又回答着江部长的几个问题。
顾律有点搞不清楚。
似乎这位江部长，为什么对自己表现的很感兴趣。
十句话说下来，有五句话都是关于自己的。
第四百三十二章 多喝热水【求订阅！】
第四百三十二章
庆功宴在进行。
宴厅内的气氛很活跃。
不断有人跑到主桌这边来，和航天局的领导以及江部长两位敬酒。
当然……
找顾律敬酒的人同样不在少数。
在场的有许多人，可是亲身经历过那堪称恐怖的黑暗七十二秒的。
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深知，顾律在整个嫦娥四号探月工程顺利进行的背后，究竟起着一个怎样举足轻重的作用。
可以简单的说。
要是没有顾律的话，就没有今天的庆功宴。
那时候，众人参加的可就是分锅大会了！
“顾教授，来，我敬你一杯！”那位推进系统负责人喝的醉醺醺的，举着酒杯晃悠悠的来到顾律面前。
“我向你道歉，当时在指挥中心的时候，我不应该质疑你！这杯酒我干了，希望你可以既往不咎！”
这位年纪比顾律要大上将近二十岁的负责人，接着酒劲向顾律表达出歉意。
顾律淡淡一笑，摆摆手，“小事而已。我又不是心眼小的人，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就好，那就好！”心满意足得到顾律的答复后，这位负责人便端着酒杯离开。
因为在他后面还排着一大堆要给顾律敬酒的人，他要给后面人让位。
顾律这边的人气很旺。
甚至比之仉局长江部长这两位都不多承让。
毕竟，这两位大佬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接触到的。
有些人就算是有心过去敬敬酒，那也没有那个胆量。
运气不好的话，还有可能会碰霉头。
还是去顾律这边比较好。
顾律可是他们航天局的新贵。
并且和吴总工的关系似乎是很不错。
众人不求可以抱顾律的大腿。
但在顾律彻底一飞冲天之前，提前和顾律交好一下关系，是一个完全有利无害的选择。
顾律清楚待会儿庆功宴结束后，还要回去和西蒙继续钻研课题。
所以顾律基本上面对众人的敬酒只是浅浅的抿上一小口。
可是……
耐不住人太多！
一人一小口下来，喝到最后，顾律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感觉。
“呼”
顾律喝光杯中的最后一小口白酒，见面前没有人再来敬酒，不由轻舒一口气。
“顾律，酒量很不错啊！”江部长端起茶杯，一边小口小口喝着茶，一边笑呵呵开口。
顾律苦笑一下，“经历的这种场合多了，就锻炼出来了。”
江部长淡笑不语。
九点半左右，庆功宴差不多结束。
见江部长以及诸位领导上车离开，顾律和吴征挥挥手。
“吴征，再见了，我学校里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做。”
吴征笑着开口，“嗯，你去忙吧。不过，千万不要忘记，你还挂着一个我们载人登月项目组技术顾问的头衔。”
顾律一边抬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一边笑道，“我当然不会忘，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以随时到！当然，前提是我不忙的时候！”
“拜了~”顾律拉开后车门，“不过，我倒是希望，你们永远不会用到我！”
…………
燕大。
顾律打开房门，发现客厅的灯是亮着的。
顾律的第一个反应是进贼了。
小心翼翼的弯腰从地上捡起他一双拖鞋，双手握着，目光谨慎的打量着四周。
但是这时。
咔吱！
西蒙一身睡衣，从书房里走出来。
啪叽！
一直拖鞋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线，准确无误的拍在西蒙脸上。
西蒙：“？？？”
西蒙被顾律这一拖鞋给拍的懵逼了。
西蒙捂着隐隐发痛的腮帮子，眼眶中转着泪水，“顾律，你为什么要打我？”
“咳咳。”顾律挠挠头，尴尬的咳嗽一下。
他当然不会说他刚才把西蒙误当成小偷了。
顾律的脸色恢复平常，脸不红心不跳的望着西蒙，“我刚才见你脸上有只蚊子，所以帮你拍一下。”
“真的吗？”西蒙是一点都不相信顾律这个解释。
“你要是不想被送去鸭场，那我说的就是真的！”顾律眯着眼望向西蒙。
“我信你了！”西蒙丝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顾律。
顾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上面。
“帮我在冰箱里拿袋牛奶。”
西蒙将一袋牛奶丢给顾律，坐在顾律对面。
西蒙离得顾律并不近，但还是可以闻到顾律身上传来的酒气。
“你又喝酒了？”
“形势所迫，被逼无奈。”顾律一边喝着牛奶，一边坐直身体开口，“和你们国外不一样。在我们华国，饭桌上的礼仪就是这样。”
“不喝酒的话，别人都会排斥你的。”顾律淡淡一笑，“不过我这次喝的不算多，让我缓一缓，我们就开干！”
“你这状态……可以吗？”西蒙有点担心。
“没什么不可以的。”顾律倒是很自信，“小酒怡情，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一夜十三次不是什么问题！”
“一夜十三次，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总之，准备准备一下，我们开干吧。”
说着，顾律脱下外面套着的西装，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
…………
“又下雪了啊！”
次日，清晨。
顾律拉开窗帘向远处眺望，是一片银装素裹的画面。
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
似乎要将整座城市点缀成一座雪之城。
燕京今年的冬天似乎很给力。
从十二月中旬的第一场雪开始，之后每隔上三五天就要来一场降雪。
导致这段时间，燕京的温度不断的再将。
顾律套上厚外套，跑到阳台上摸摸半个月前晒上的内裤。
“还没干啊！”
这条内裤顾律晒了有半个月了，可是一点晒干的迹象都没有，反而还因为天太冷被冻得硬邦邦的。
可是家里已经没有别的内裤可以穿了。
没办法。
今天顾律下面只能挂空挡，来个君子坦荡荡了。
在衣柜里翻出一条秋裤，顾律穿在身上，套上厚厚的羽绒服。
顾律一边哈着热气，一边走向食堂。
路上。
顾律遇到一对情侣。
“好冷。”女的紧了紧衣服，期待的目光望向男友。
“那多喝热水。”男的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喷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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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三章 实变函数考试
第四百三十三章
时间进入一月份。
这不仅仅意味着天气更加寒冷。
更意味着寒假即将来临。
但伴随着寒假一块到来的，还有考试周。
考试周，对于不少大学生来说，这可是个噩梦。
因为他们要在短短的几周时间内，学习完一学期的课程。
之后在凭借着平时分和师生情，混上一个及格的分数。
毕齐虽然不至于落魄到此，但面对即将到来的考试周，毕齐同学并不好过。
十五门考试课，四门考查课。
那总共就是十九门课程。
这是毕齐在这一学期需要面对的考试科目数量。
因为顾律在许久之前，对毕齐两人定下的目标，就是争取在今年六月份之前，拿到数学院的学位证。
而整个数学系四年的所有课程，七七八八的加在一块，起码有五六十门。
但现在的毕齐，只是把所有大一阶段的课程通过了而已。
距离全部通过，获得学位证，还剩下四十多门课程。
按照计划，这四十多门课程，他和马正轩是需要在两学期之内全部通过的。
不仅如此。
大学毕业所必需的毕业论文，他们两个需要在这明年的应届生答辩之前搞定！
这可是不小的工作量。
因此在这一学期，毕齐可以说是累的够呛。
课程除了根本推不掉的几门，毕齐全部申请的是免修。
大部分时间，毕齐是待在图书馆或者研究所办公室那边，和马正轩一块复习考试课程。
而毕业论文方面。
毕齐有过跟在顾律手下做过一次课题的经验，所以准备起来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
只不过……
在听到在自己毕业答辩，顾律要来当答辩组老师的时候，毕齐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去年。
在数学院流传很广的一件事，就是在那时毕业季答辩的过程中，顾律在提问环节，直接把一位男生给问哭了。
所以……
毕业答辩时有顾老师参加，在不少数学院的学生看来，是宛若梦魇般的存在。
而顾律则是亲口对毕齐说过。
当毕齐和马正轩毕业答辩的时候，无论他在忙，都会抽时间过去的。
当时，听到顾律说完这句话的毕齐，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图书馆。
一个采光极好的靠窗位置。
毕齐合上书本，扭头望向身旁的马正轩。
“我们两个已经好久没出场，大家似乎快忘记我们了，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该耍耍存在感了！”
“这样真的好吗，不会抢了老师的风头嘛！”
“不会的！我们牛逼，那会证明一点，那就是教导我们的顾老师更加牛逼！”顾律抬头望向窗外难得的晴朗天空，语气自信，“不就是十九场考试吗！我会向大家证明，天才的光芒，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掩盖住的！”
这一学期的时候，毕齐天天泡在图书馆，连找女朋友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等着的，就是这么一天！
接下来……
该我上场表演了！
…………
一月十日。
今天毕齐迎来他考试周的第一场考试。
《泛函分析与实变函数》！
别人都是有难到易。
而毕齐……
一上来遇到的就是关底**oss。
实变函数这门课程，被无数数学系学生认为是，大学四年中最难的专业课。
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而是这门课程的难度，真的就那么高。
许多面对泰勒函数，傅里叶级数，希尔伯特空间都神色淡然的数学系同学们，在应对勒贝格积分的时候，则一个个神色慌乱，手足无措。
有些人甚至会怀疑人生！
其实，不仅仅是在燕大数院。
几乎在所有设有数学专业的大学，这门课程一定会是挂科率最高的数学专业课。
学校凭借着收取这门课程的补考费用，可以说是小赚了一笔。
毕竟。
这玩意是可以细水长流的啊！
…………
考试前十分钟。
毕齐手中简单的拎着一个文具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考场。
这时，考场的人差不多已经来齐。
而由于毕齐走路的步伐，实在是太过潇洒不羁，所以引起了教室内许多人的注意。
实变函数与泛函分析是大三的课程。
所以教室内坐的大部分是数学专业大三的学生。
他们是不认识毕齐的。
不过，众人并不意外。
实变函数作为数学院挂科率最高的课程，即便在燕大，每年少说也要挂上三四个学生。
众人把毕齐当成去年挂科重修的大四学长。
毕齐随便找了个靠窗的空位坐下。
这时候，坐在毕齐前排的一个胖乎乎小男生转过头来。
这位小男生搓搓手，嘿嘿的客气笑道。
“学长，作为过来人，你可不可以给我这位小学弟分享一下干货经验啊。对于实变函数这门课程，我真的没有太大的把握！”
这位胖乎乎的小男生临时抱佛脚，选择求教毕齐。
毕齐愣了愣，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说话？”
“对啊，学长！”胖乎乎的小男生点点头。
毕齐脸黑了一下。
他有那么老？
他今年才十九岁好吗！
“我不是学长，我今年读大二。”毕齐脸黑着回了一句，但接着话语一转，“不过，明年这个时候，你或许应该叫我一声学长了！”
明年这个时候，毕齐估计自己已经成为顾老师的手下的研究生。
那时候，面前这位小胖子称呼为自己一声为学长应该没错。
“你才读大二！”小胖子瞪大眼睛，很是诧异，“那你来我们这干什么，你不会是走错考场了吧？”
“不不不。”毕齐微微一笑，“学长，我并没有走错考场，我就是这个考场的学生。”
“至于我什么会参加这场考试，原因很简单！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打破这门课程连续三年没有满分出现的局面！”
“下一个实变函数满分，必将在我手中诞生！”毕齐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忘记装逼。
这位胖乎乎的男生被毕齐有点唬住了。
“学长，我们认识一场，我就传授你两句应对实变函数选择题的技巧吧。”毕齐淡淡开口。
“你说？”胖乎乎的男生眼前一亮。
毕齐竖起两根手指，轻吐出两句话，“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
第四百三十四章 心痛
第四百三十四章
研究所办公室。
刚刚结束第一场考试的毕齐和马正轩走进来。
陈默正好同样在这边弄毕业论文。
见两人进来，陈默将一盒牛奶扔给马正轩，“家里刚寄来的，味道还不错，可以尝尝。”
“谢谢学长。”马正轩道谢一声。
“我的呢？”毕齐见陈默只给马正轩不给自己，吐槽了一句。
“没你的份。”陈默翻翻白眼。
毕齐不在意，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陈默旁边，视线往陈默的电脑屏幕上瞅了一眼。
“看的懂？”陈默一挑眉。
毕齐摇摇头，“一点点。”
“那你还看？”陈默自顾自的在键盘上敲着字。
而毕齐则是淡淡一笑，“虽然看不太懂，但我知道，你的论文进度可是比包梓学姐慢了不少。”
这次轮到陈默脸黑了。
接着梗着脖子抬头，“那又怎样，我承认，我在专业硬实力上，我是比不上包梓这样的妖孽。但是，对于国内大多数的博士研究生，我还是稳稳可以轻松吊打他们的！”
陈默是知道，比起像顾老师包梓这样的妖孽，他是拍马都赶不上的。
陈默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这一点。
“那你就不考虑玩命试图追一下？”毕齐笑着开口。
“追，你怎么追。”陈默笑了，“毕齐学弟，你要清楚，对于一些天赋堪称变态的家伙来说，就算你把整条命都给拼没了，都未必会追的上人家的脚步。”
“尤其是在科研领域，天赋远比努力有用的多！”陈默摊摊手，“正因为早就认识到这一点，我才不做那些无意义的挣扎。有时候，有些方式要比玩命努力要更有效的多。”
“所以，这就是你从一个拼搏向上的青年，进化为一个舔狗的原因？”毕齐斜眼看着陈默。
陈默再次一头黑线，“再三重申一遍，我那不是舔狗，我是尊重顾老师！”
“行行行，我懂，我懂。”毕齐早就认清陈默的本质。
陈默没再和毕齐纠结这个问题。
陈默注意到毕齐手中拎着的文具袋，想到了什么。
“毕齐学弟，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今天是你这学期第一场考试的日子吧，实变函数与泛函分析，应该是这门课程吧！”
见毕齐的眼神有些躲闪，陈默笑吟吟的接着开口，“并且，我记得毕齐学弟你似乎说过，说拿满分轻轻松松。”
“不知现在，毕齐学弟你还有多大的把握。”
毕齐沉默了。
他低估了实变函数考试的试题难度。
更低估了陈默的记仇程度。
这次的实变函数与泛函分析考试，说实话，毕齐有百分百的把握成绩九十分以上。
但一百分满分的话，毕齐一点把握都没有。
因为试题的难度就如传闻的一般，难到让人崩溃的同时，顺便还让你怀疑人生！
毕齐轻敌了！
毕齐现在相当的懊悔。
但这无济于事。
陈默似乎是因为抓住了毕齐的痛处，笑的很是开心。
“我记得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顾老师也在旁边，也不知道顾老师现在忘记了没有。”陈默摸着下巴沉吟了几秒，“毕齐，你说，我要是提醒顾老师一下，他应该很快就可以记起来的吧。”
来吧，互相伤害吧，谁怕谁！
这次再次轮到毕齐脸黑了，“一科没有拿到满分而已，老师应该不会太在意的，对吧，正轩？”
不过。
这句话连毕齐自己都不信。
“这样吧，你叫我一声哥，这件事就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陈默提出条件。
你这个舔狗，还想让我叫你声哥。
我毕齐就是被训死，死外面，从楼上掉下去，也不会开这个口的！
“哥！”毕齐毫不犹豫的对陈默喊道。
陈默：“……”
…………
考试周还在持续。
毕齐似乎真的是被那次实变函数考试的失利给刺激到了。
接下来的连续几场考试，毕齐彻底展现出他无敌的姿态。
每场考试，都是全考场内第一个交卷。
于是毕齐短短几天内成为燕大数院的风云人物。
在他们刚写完前面的选择填空，刚准备攻克后面的大题时，毕齐就已经潇洒的交卷走人。
让许多人记住了毕齐的名字和身影。
毕齐交卷走人的潇洒背影，成为不少数学系同学梦中的阴影。
一月二十号之后。
毕齐一些考试科目的成绩开始陆续出来。
《近世代数》：100
《微分几何》：100
《拓扑学》：100
《离散数学》：100
《实变函数与泛函分析》：96
清一色的一百分下面，是一个极为刺眼的九十六分。
“啊，心痛啊！”
毕齐捂着胸口，心痛到难以呼吸。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这是毕齐目前分数最低的一门专业课成绩。
一想到这个耻辱的分数会伴随着自己的一生，毕齐就难受到有种找块豆腐撞死的心情。
要是别的人知道毕齐的这个想法。
不用毕齐去找豆腐了。
一大群人肯定会直接拿着豆腐找到毕齐。
因为毕齐这想法实在是太欠揍了。
实变函数与泛函分析九十六分有什么不知足的啊！
要知道。
在燕大，这一门课程，已经连续三年没人取得过满分的成绩。
而毕齐的九十六分。
已经是今年该课程考试的最高分了。
像在考试时坐在毕齐面前那位胖乎乎的男生，只拿了六十分的分数。
估计是阅卷老师费挺大功夫抠了不少细节分，才把这位同学捞上岸。
要是他们可以像毕齐一样，实变函数拿到九十六分。
他们连做梦都可以半夜笑醒好几次。
而毕齐还在这长吁短叹，表现的对这个成绩非常不满意。
众人要是知道的话，早就把毕齐这个装逼犯按在地上摩擦一顿了。
…………
“毕齐，正轩，你们考试成绩应该差不多出来了吧？”月底聚餐的时候，顾律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开口问道。
毕齐瞪大眼睛望向陈默。
陈默则是无辜的耸耸肩。
“已经出来十五门了，还有五门没出成绩。”回答顾律话的马正轩。
“对对对，我和正轩一样。”毕齐干笑一下。
让毕齐大松口气的是，顾律没有提到实变函数考试成绩事情。
顾律点点头，开口说道，“那下半学期，你们要更加努力啊，下学期的考试周，你们面对的就是将近三十门考试课了！”
三十门考试课。
这是一个光是想想就让人绝望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