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名单公布
第四百三十五章
今年的冬天确实是冷的有点过分。
路上。
顾律遇到两位发生追尾事故的司机。
两人都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但外面的天实在是太冷了。
于是两人相互加了微信。
回到车上用微信语音对骂。
现在，即便是繁华的海淀区，路上的行人也少的可怜。
如果不是要到超市去买点东西，这样大冷的天，顾律同样不会出来。
最近这段时间。
燕京市的气温是一降再降。
没有必要的话，顾律已经是很少出门。
就连研究所办公室那边，顾律已经很少去。
因为只走这短短五分钟的路，顾律就可以被冻到双腿发麻。
所以说……
顾律和西蒙把工作地点放在了顾律家中的书房。
有暖气，有热水。
这可比研究所办公室那边要舒服不少。
“我回来了！”
顾律拎着一袋子从超市买回来的食物，牙齿发颤的打开房间门。
顾律跺跺被冻得有些发麻的双脚，说话都有点不太利索。
西蒙一副邋遢的样子从书房中走出来，在顾律手中接过两大袋子的食物，“外面冷吗？”
“你说呢！”顾律抱着一杯热水暖着手，脸庞被冻得有些发红，“我特么的都快被冻成傻逼了，你说冷不冷。”
“为了给我们买这点食物，我这半个小时简直可以说是经历了一场大生大死。”顾律脱下外面套的羽绒服，缩在沙发上的毯子里，白了西蒙一眼。
西蒙开口说道，“那你多喝点热水。”
顾律：“……”
西蒙耸耸肩，换了话题，“我见你们学校有不少人拉着行李箱往外走，是不是放假了？”
顾律喝下一小口热水，点点头，“应该是昨天就放了吧。不过原本，许多学生应该还是愿意在燕大待上一段时间的。不过今年燕大这天气，简直让人没有任何留下的**。”
“那你的那几位学生呢？”西蒙随口问道。
“毕齐和马正轩应该过几天就走，陈默还要过上一阵，至于包梓，我和你说过，她就是燕京本地人。”
和西蒙聊了几句之后，顾律终于算是缓过来了。
他掀起盖在身上的毯子，直接走上书房。
“我已经状态值全满，可以继续输出！”顾律干劲十足。
“输出，输出谁？”西蒙愣了一愣。
…………
时间来到一月底。
各大高校已经纷纷放寒假。
寒假开启，那便意味着春节的临近。
不过顾律和西蒙整天宅在家里，倒是没有感觉到这种节日临近的氛围。
顾律还在和西蒙继续着狭义霍奇猜想的攻克工作。
第四阶段的工作进度差不多已经过半。
但顾律对于这个进展并不是很满意。
因为按照现在的进程来说，当他们搞定这个课题，应该差不多要到今年的四月份了。
这要比顾律预计的要慢上一个月。
于是顾律就拉着西蒙天天熬夜。
“顾律，我们这样，会不会突然猝死啊！”西蒙一脸担忧。
“没关系，我们有这个！”顾律举起一瓶饮料。
“肾宝！”西蒙惊呼一声。
“没错！”顾律微微一笑，“肾宝在手，天下我有。一天一瓶肾宝，猝死远离我！”
顾律在给西蒙喝的每瓶肾宝里，都添加了系统商城中兑换的疲劳药剂。
这是顾律敢拉着西蒙天天熬夜的原因所在。
…………
一月底的时候。
还有另外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发生。
那就是华国国家航天局正式向外界公布了嫦娥四号探月项目团队人员名单。
这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
因为在名单下方特意注明了，这支团队人员的平均年纪只有三十四岁。
这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年龄！
网上众人，一边感慨华国航天局大胆采用年轻科员人员的魄力，一边赞叹名单中这群年轻的科学家们，可以顶住压力，完成这一艰难的探月工作！
不少人科研界的内部人士更是感到欣喜。
他们可以从这份名单中看到更多的东西。
这一支年轻团队的出现，意味着在华国的航天领域，不至于像现在的数学界或者物理学界一样，会面对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
即便那群老一辈人逐渐退居二线，仍有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他们手中拿过接力棒，带领着华国的航天界继续向前。
这就是所谓的……传承！
这份名单公布后，在网络上引起了不小的讨论。
众人纷纷表示对华国航天事业的发展，抱有强大的期待。
虽然他们或许清楚，在他们的有生之年，难说可以见到华国赶超米国，成为世界航天领域龙头老大的场景。
但，多多少少的期许一下，有没多大关系，反正又不会怀孕。
在这份华国航天局公布的名单中，顾律的名字赫然在列。
并且排的位置还很前。
名单中，技术顾问那一栏排在首位的，就是顾律的名字！
国内数学界，注意到这份名单的人并不在少数。
可是……
没有人把名单中的顾律，和他们所知道的那位被誉为国内数学界青年一代第一人的顾律联系起来。
一个是数学，一个是航天。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
虽然顾律之前已经跨界去了物理，但起码物理算是在数学基础上的一个延伸学科，两者之间算是密不可分的存在。
顾律去研究物理，众人虽然当时无法接受，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算是勉强默认了这个事实。
但航天呢？
不至于说和数学八竿子打不着吧，但也不能说一位数学家可以在航天领域混的风声水起。
并且还是在探月工程这样国家级的项目上。
众人清楚，顾律这段时间是在和康斯坦丁打擂台，待在燕大和西蒙一块攻克狭义霍奇猜想。
根本不可能还可以抽时间去国家航天局帮个忙。
所以说……
自从一开始，众人就没把名单上的这个顾律，当做是他们知道的那个顾律。
“应该只是重名吧！”
不少人都是这样想的。
并且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正因为众人这样偏差的理解，一场可以汇聚而成的巨大风暴，就这样小小的在国内科研界刮了一阵风就没了。
第四百三十六章 我给你暖暖
第四百三十六章
新年悄然临近。
顾律和西蒙这边却全无察觉。
两人仍是按照以往的节奏三点一线的继续着工作。
不，准确的说是一点一线。
因为在这样严寒的冬天，两人都没有任何一丝一毫想出门的念头。
所以说。
无论是吃饭还是工作，两人全部是在家中解决的。
顾律和西蒙这二人世界过的，仿佛忘记了外界时间的流逝。
直到……
苏汐在微信上再次约顾律恰饭，“顾老师，马上就要春节了，有时间出来一块恰饭吗？”
春节？！
顾律愣了一愣，接着打开手机上的日历表一看。
发现今天已经是农历的腊月二十五号。
距离春节，仅剩下最后五六天时间。
顾律这次没有拒绝的苏汐的邀请，“可以啊，什么时间？”
“除夕夜吧！”苏汐很快做出回复。
“你不陪家人？”顾律问道。
除夕夜，应该是团圆的节日才对。
“我家人和去年一样，全部在国外，所以喽，今年的除夕夜，我只能又和顾老师你一块过了！”苏汐打字回复顾律。
顾律回忆了一下去年的除夕夜。
那时候。
他似乎就是和苏汐一块过的。
而这次再和苏汐过一次，并没有什么不好。
顾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望向身侧的西蒙。
一个多月前的元旦跨年，顾律是和西蒙一块过的。
当时把顾律心酸的不行。
而过几天的除夕夜，顾律是打死都不要和西蒙一块过了。
苏汐又漂亮又养眼。
西蒙则是啥都不懂的糙男人一个。
顾律可不想。
除夕夜当晚的画面，是自己和西蒙两个大男人，一人一盘速冻水饺，一边缩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春晚。
那也太惨了。
于是，顾律决定要抛弃西蒙了。
“没问题啊，你定时间和地点，除夕晚上我专门为你空出来。”打字回复了苏汐的消息，顾律退出微信，扭头笑眯眯的望着西蒙。
“你……你要干什么？”西蒙感觉顾律望向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下意识的往一边挪了挪椅子。
“西蒙，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啊。不过，在你们德国，应该没有过春节的习俗吧。”顾律笑着开口问。
“当然没有。”西蒙摇摇头，“春节是你们华人的节日，在德国，只有在唐人街这些地方，这段时间会热闹一点，我们本地的德国人是不过这个节日的。”
“但是，我现在身在华国，我觉得就应该入乡随俗，那我们……”
西蒙刚想要说，春节的时候要不要放松一下，出去浪一浪。
因为这段时间，西蒙感觉自己快被顾律压榨的，差点破碎虚空去往极乐世界了。
这样下去，他会被顾律榨干的。
但西蒙这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顾律打断了。
顾律笑眯眯的拍拍西蒙的肩膀，“没有什么但是，既然西蒙你一直没有过春节的习惯，那这次不过又不会损失什么。”
“那你呢？”西蒙开口问。
顾律晃晃手机，“我有约了。”
西蒙似乎在意的重点不是这个，“那我过春节的时候可以休息吗？”
顾律沉吟一下，觉得不能逮着西蒙一个人往死里坑，否则坑出阴影来就不行了。
“可以。”顾律大手一挥，“除夕夜和大年初一，这两天我可以给你放两天假！”
西蒙听到顾律的话后，激动的上来给顾律一个大大的拥抱。
“顾律，我真的太感谢你了！”西蒙现在像极了毫不容易等到假期的高中生。
“艹，你抱就抱，嘴往我脸上凑是弄那样！”顾律艰难的别过头。
…………
腊月三十。
除夕夜。
时间地点苏汐已经订好。
这次苏汐定下的地点不再是那家马克西姆餐厅，而是换了一家中式餐厅。
彩逸轩。
这就是那家中式餐厅的名字。
是一家黑珍珠二钻餐厅。
主营的是粤菜菜系，在燕京市内很有名气。
公寓楼上。
顾律换上了一身休闲服，吹了吹发型，套上厚厚的羽绒服后推开房门。
阿嚏-！
一来到楼下，迎面的冷风一吹，顾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好冷！”
顾律用力的紧紧衣服，感受着四面八方从衣服缝隙中传来的冷风，顾律冻得牙齿发颤。
顾律现在后悔了。
这么大冷的天。
零下十几度。
撒泡尿都能冻成冰棍的温度。
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还有暖气，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优哉游哉的看着春晚，难道不好吗？
闲着没事偏要出去干什么。
顾律用力跺了跺快要被冻麻的双脚，一边牙齿打着寒颤，一边小步跑到校门口，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那家餐厅。
彩逸轩的布置很雅致。
没有大厅，全是一个个小包间。
进去报了苏汐的名字，服务员就把顾律领到楼上左手侧的一个小包间内。
包间内。
苏汐刚到一会儿。
正一边翻着餐单，一边优哉游哉的品着香茗。
包间内温度很暖和。
苏汐只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针织羊毛衫。
见顾律推门进来，苏汐起身，甜甜一笑，“顾老师，你来了啊！”
而现在快被冻成傻逼的顾律没有顾得和苏汐打招呼，顾律直接来到苏汐面前，把苏汐面前的那杯热茶端起，一口饮尽。
“哈，舒服！”
暖洋洋的感觉瞬间充斥全身。
顾律感觉自己满血复活。
“顾老师，那是……我的杯子。”苏汐捂着小嘴，瞪大眼睛望着顾律，脸蛋上还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咳咳。”顾律尴尬一笑，把茶杯放下，“抱歉啊，让服务员给你换一个吧。”
“不用，不用。”苏汐没有半点责怪顾律的意思，只是因为两人同用一个杯子想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而已。
比如说……间接接吻！
“今天外面的天气又冷了不少啊！”顾律脱下羽绒服，坐在苏汐对面，开玩笑到，“每次出门，就跟上战场一样，生怕哪次就回不来了。”
苏汐注意到顾律那被冻得有些发动的脸颊，下意识的伸出小手摸了一下。
“我给你暖暖。”
苏汐用温热的小手摸着顾律冰凉的脸庞，偏头一笑。
第四百三十七章 同床共枕
第四百三十七章
这家名为彩逸轩的餐厅，不愧被评为黑珍珠二钻餐厅。
菜品的味道很不错。
苏汐点了满满一大桌的菜。
“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们两个吃不完吧！”顾律望着面前的满满一桌，开口问道。
苏汐的眼睛眯成月牙，“这是年夜饭嘛，当然要摆的满满的。”
苏汐给顾律倒了一杯红酒。
“虽然我们只有两个人，但我们要当成这里是高朋满座的样子！”
苏汐这话说的，给顾律一种得慌的感觉。
两个人的年夜饭。
气氛很轻松。
顾律是孤家寡人一个。
而苏汐则是亲人远在大洋彼岸的国外。
两人同时举起酒杯，轻轻一碰。
“新年快乐！”苏汐甜甜一笑。
“新年快乐！”顾律轻声开口。
这是顾律在燕京过的第二个除夕夜。
同样是在父母去世后，第二个有人陪着自己吃年夜饭的除夕夜。
上一次是去年。
而陪自己吃年夜饭的人同样是苏汐。
几杯红酒下肚。
顾律这边还好。
苏汐已经是有点微醉。
苏汐脸蛋红红的，望向顾律的眼神中荡漾着复杂的情愫。
“顾老师，我们认识有多久了？”苏汐轻声开口问道。
“两年多了吧。”顾律短暂的回忆了一下，回答道。
“顾老师，其实有一句话，我很久之前就想对你说了。”苏汐鼓足勇气。
“什么话？”顾律眼中带着好奇。
苏汐深吸一口气，直视着顾律的双眼，“我……”
苏汐第一个字刚出口，突然，顾律桌面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
电话是西蒙打过来的。
顾律拿起手机，直接选择接通。
“有事吗，我在吃饭呢！”顾律直接开门见山。
“顾……顾律，我被锁门外面了！”电话那边传来西蒙牙齿打颤的声音。
“钥匙呢？”顾律问。
“在房间里的上衣口袋里。”顾律可以听到西蒙那绝望的声音。
“那你现在在哪？”顾律扶住额头。
“我在楼下。”西蒙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顾律，我现在只穿着睡衣。风好大，我好冷，谁可以来救救我。”
顾律：“……”
顾律汗了一下，“你先找个暖和的地方躲一躲，我让人去接你。”
“顾律，我现在脚已经被冻麻了，我是不是要死了，不行，其实有一个秘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顾律，其实我是喜欢……”西蒙那边开始说临终遗言了，甚至连银行密码都告诉了顾律。
顾律抹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我打包师兄去接你，你在原地等上一两分钟就行。”
挂断西蒙的电话，顾律拨通包师兄的电话，拜托包师兄先把西蒙接到他们家里去。
待会儿等自己吃完饭回去后，再把顾律接走。
包松全一口应下。
“呼！”挂断了电话，顾律抬头望向苏汐。
“刚才说到哪了，你接着说。”
苏汐现在完全泄了气，哪还有刚才的胆量向顾律表白，“顾老师，那位西蒙教授难道要一直待在燕京了？”
“不是。”顾律摇摇头，“西蒙过来是帮我过来研究课题的，再过两三个月的话，我手中的这个课题就应该会结束，到时，西蒙自然会回国的。”
两三个月吗……
苏汐默默记住了这个时间。
由于顾律一直挂念着西蒙那边的事，所以接下来顾律只是简单吃了几口后，便提出要回去。
“这么着急吗？”苏汐起身，将衣架上挂着的羽绒服递给顾律。
顾律点点头，“西蒙在华国熟悉的只有我一人，并且，师兄那边一家人在过年，让西蒙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师兄那边也不太合适。”
“注意安全。”苏汐轻声说了一句。
“我会的。”顾律披上羽绒服转身往外走。
“顾老师，等一下。”苏汐叫住顾律。
“怎么了。”顾律转身扭头。
“明年的除夕夜，你再陪我一起过，好不好？”苏汐的语气柔柔弱弱。
“好！”顾律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答应。
苏汐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
包松全家中。
顾律拎着裹着厚厚摊子，不停打着喷嚏的西蒙，歉意的对包松全说道。
“师兄，给你添麻烦了。”
包松全不在意的笑呵呵摆摆手，“小事而已。既然来了，不进去坐会儿吗。”
顾律笑笑，“不了，我明天在过来拜访。”
按照习俗，明天大年初一才是拜年的日子。
和包松全告别一声，顾律拎着西蒙往回公寓的路上走。
“你闲的没事跑楼下去干什么，还不带钥匙下去。”顾律开始埋怨西蒙。
西蒙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我只是……我只是想扔个垃圾而已，没想到刚出门，风一吹，门直接被关上了。”
顾律：“……”
“当时，我真的以为差点离开这个美好的人间了。”到现在，西蒙仍旧是后怕不已。
顾律见西蒙一直打喷嚏的样子，开口问道，“冻感冒了？”
西蒙点点头，“有点小感冒，不过在包院长家里已经吃过感冒药了，现在好了不少。”
“我家里还有上次感冒时剩下的不少感冒冲剂，回去之后你记得喝。”西蒙还要配合他进行课题研究，顾律当然是不愿意见到西蒙感冒生病的情况。
西蒙顿时心里一暖。
“那我今天晚上我怎么办？”西蒙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
钥匙被锁门里面了。
今天是除夕夜。
开锁公司早就停业歇班。
最早，也需要等到明天了。
“还能怎样，你只能睡我那边。”顾律耸耸肩。
西蒙心中再次一暖。
“顾律，你对我真好！”
“没办法，谁让是我把你叫来华国的，我既然把你叫来，就要对你负责。”
一路回到家中。
来到客房，顾律突然发现了一个悲惨的事实。
那就是家里并没有备用的被褥。
西蒙扭头望向顾律，“怎么办？”
顾律脸色一黑，咬牙说道，“我们睡一张床！”
西蒙再次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西蒙紧紧握住顾律的双手，“顾律，除了我的父母和老师之外，这辈子，只有你对我最好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 偶遇张主任
第四百三十八章
顾律真觉得自己今年的除夕夜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
顾律之前就暗暗发誓，这个除夕夜一定不会和西蒙这个糙男人一块过。
可是……
事实却是。
这个除夕夜，兜兜转转，顾律还是和西蒙一块过的。
并且更加过分的是。
两人还同床共枕了。
顾律连找块豆腐撞死的心都有了。
深夜。
顾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说不着觉。
而旁边呢。
西蒙则是睡的很香。
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打着响彻雷霄的呼噜。
望着西蒙四仰八叉躺在自己床上，毫无形象的样子，顾律心口再次狠狠抽搐一下。
这个位置……
原本躺着的应该是自己女朋友才对啊！
可是，面前这个家伙算是什么鬼。
顾律整个人再次不好了。
顾律靠在床头，一边自闭一边怀疑人生。
屋外。
响起连串的烟花声。
“已经十二点了啊！”
顾律摸起手机瞅了一眼时间。
2019年2月5日，阴历大年初一！
叮叮叮~~
接着，顾律的手机响起一连串的短信提示声。
这是其他人给顾律发来的拜年短信。
苏汐：“顾老师，新年快乐！明年这个时候记得一起恰饭啊！”
顾律：“新年快乐，祝你心想事成！”
苏汐所在的潘家园公寓，房间内，苏汐捧着手机，望着顾律短信上回复的一行字，轻声喃喃自语的开口。
“我的愿望，就是和你在一起啊！”
…………
毕齐：“新年又到了，祝福老套了，没啥爆料了，只好趁早了，愿你吃好了，愿你睡好了，如有雷同了，纯属巧合了，如有先到了，一定是抄我的了。老师，新年快乐啊！”
顾律：“……”
毕齐每次的新年祝福，都挺别致的。
陈默：“高雅的人，看背影就知道；奋进的人，听脚步就知道；和善的人，看笑容就知道；自信的人，看眼神就知道。而集这四者于一身的人，看您就知道！”
陈默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这样恭维自己啊！
顾律接着往下翻。
陌生短信：“看*片，加v：sidsbdi2471！”
顾律默默打开了微信，不对，是默默把这条短信删除。
顾律顺便反思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被买片的盯上，但想了一会儿，顾律并没有头绪。
下面的一条依旧是陌生短信。
陌生短信：“大哥，看跳舞的不？”
顾律：“啥舞？”
陌生短信：“民族舞，而且还是不穿衣服的哦！”
顾律瞬间坐直身子，啪啪打字回复道，“不穿衣服我咋知道是哪个名族！”
一看就是骗人的，顾律果断拉黑。
顾律往下翻了翻，果然又找到一条陌生短信。
陌生短信：“你好，我是秦始皇，其实我并没有死，我在西安有100吨黄金，我现在需要2000元人民币解冻我在西安的黄金，你微信，支付宝转给我都可以。账号就是我的手机号码！转过来后，我明天直接带部队复活，让你统领三军！”
顾律：“你好，我是威震天，我在赛博星球有3000支军队被汽车人封印，现在只需要500元就能解封，只要你打500元钱给我，待我解封之日，攻占地球，不会忘了你，我会还你5000倍，就是5000万，到时候让你做地球之主，统领全球，谢谢了。”
陌生短信：“真……真的吗？”
顾律：“真的，大黄蜂可以给我作证！”
几秒后。
支付宝到账，500元！
顾律：“……”
“这年头，骗子是越来越多了啊。”顾律一边感慨着，一边用刚赚的五百元在网上买了一大堆零食。
顾律收到的拜年短信有几十条。
顾律只回复了一些熟悉人的短信。
比如说毕齐陈默这几位学生，包松全这几位师兄，以及吴征这几位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让顾律有点意外的是，徐琛阳也给自己发来了拜年短信。
在克雷数学研究所的研读班解散后，徐琛阳就回国了。
徐琛阳就在燕大隔壁的清华任教。
只不过，顾律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课题的事情，在克雷数学研究所那次之后，两人还未见过面。
说起徐琛阳的话。
顾律并不清楚他这段时间在干什么。
但在顾律那个大胆的计划中，是缺少一位几何各方面基础很扎实的数学家的。
原本。
顾律是想让西蒙担任那个工作的。
但徐琛阳的话，似乎是更加不错的一个选择。
一一回复完拜年短信，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一点。
顾律也感觉到一点困意。
就这样，顾律在西蒙那宛若火车轰鸣的呼噜声中，算是勉强艰难的睡了过去。
…………
次日，大年初一。
雪一夜未停，不过现在只是飘着细微的小雪花。
顾律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一侧身，就见到西蒙**着上身，坐在床边。
“哦，你醒了啊？”西蒙察觉到顾律醒来，扭头望向顾律一笑。
这场景，这对话。
顾律总有一种似乎在霸道总裁小说里见过的感觉。
要是这时候西蒙嘴里再叼着一根事后烟，那就更像了。
顾律下意识的检查了衣物，发现平整如初，长长松口气。
“早就醒了？”顾律拉开窗帘。
“刚醒一会儿。”
“头还疼吗。”
“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行，在吃上一天的药应该就差不多好了。”
顾律说完这句话后，从衣柜里找出自己的一身衣服，扔给西蒙，“赶快穿衣服。”
“我们去什么？”西蒙拿起顾律的衣服，开口问道。
“去拜年！”顾律翻翻白眼，没好气的开口说道，“昨天晚上师兄收留了你，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过去拜个年表示感谢。”
“你不是说我可以不过你们节日吗？”
“节日可以不过，但年还是要拜的！”
顾律直接把衣服套在了西蒙的身上。
然后拉起西蒙来到包松全家中拜年。
在包师兄家中待了一会儿后，顾律就丢给西蒙钥匙让他先回家，而自己则是去超市买点泡面蔬菜什么的放在家中备用。
而在燕大附近那家大型超市里，顾律碰巧遇到了半导体研究中心的张主任。
第四百三十九章 量子计算机
第四百三十九章
顾律碰巧和张主任在超市的生鲜区遇见。
在顾律瞅见张主任的同时，张主任也注意到了顾律。
“顾律，你也过来买东西？”张主任向前，笑呵呵的和顾律打招呼。
顾律点点头，“家里面的存粮不多了，正巧有时间，我过来这边逛逛。”
顾律瞅见张主任推着的购物车里的四五袋鸡蛋。
“张主任，你买这么多鸡蛋？”顾律聊天式的语气开口。
张主任笑了笑，“走亲戚用的！现在鸡蛋价格这么贵，拿一袋鸡蛋去走亲戚的话，会感觉倍有面子！”
顾律：“……”
张主任这话说的，顾律竟无话反驳。
不过也对啊！
如今的鸡蛋和猪肉价格这么贵。
现在背着一头猪走在大街上，那可比开一辆奥迪车还更威风！
顾律和张主任边逛着超市边聊天。
聊着聊着，便扯到顾律身上来。
“顾律，你的那篇论文，可是给我们整个宽禁带半导体领域带来不小的变化啊！现在，全世界各大实验室已经在你那篇论文的基础上，进行后续的研发试验。估计在今年年底之前，就会有一系列的成果问世！”
张主任的语气很兴奋。
顾律的那篇论文，可是帮了整个宽禁带半导体领域一个大忙。
现在该领域的发展进入一个新的台阶。
而那篇论文，对于张主任或者他管理的燕大半导体研究中心来说，同样是带来了不少的收益。
张主任和方教授与宋教授三人被顾律写进论文作者名单，白增一次辉煌的履历这件事暂且不说。
单说张主任所领导的燕大半导体研究中心。
在顾律的这篇论文于《物理评论快报》刊载之后，便使得燕大半导体物理研究中心，在宽紧带半导体领域的地位提高不少。
在加上张主任和一些领导利用媒体的刻意引领之下。
现在的燕大半导体研究中心，已经成为世界范围内宽禁带半导体领域的几大重点研究机构之一。
这段时间，张主任收到的各种半导体专业人才的简历数不胜数。
并且，不仅仅只有华国人。
连不少国外的专家，都向张主任表达出，他们要来燕大半导体研究中心工作的想法。
这可让张主任高兴了许久。
连当时剩下本就不多的头发又连掉几根的悲伤，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这一些都需要感谢一个人。
那就是面前的顾律。
顾律在听到张主任又提前这件事，无奈的笑笑，“张主任，我只是顺手施为而已，不值得你念叨这么久。”
“再者说，该拿的报酬，我不也是在你这边拿到了吗！”
顾律还记得当时，张主任因为那项成果，单独赠予给了自己五万块钱。
“好，不提了，我不提了。”张主任见顾律的脸上有点不太耐烦，识趣的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谈论。
“顾律，你的那个课题现阶段的研究进度如何？”张主任选择换了个话题。
顾律笑着开口回答，“一切顺利，大概今年三月底或者是四月初，我的那个课题就可以顺利结题了！”
顾律没有太多的隐瞒。
反正张主任又不是数学圈子里的人，告诉张主任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大碍。
即便是不小心被传出去，那对顾律来说同样是无所谓。
“三四月份？！”听到顾律的回答后，张主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这个时间，和他得到的消息和不一样啊！
顾律则是耸耸肩，不解的问，“对啊，张主任，有什么问题吗？”
“我听和你一块研究的课题的那位西蒙教授说过，你们这个课题最少要在一两年内才会完成！”张主任向顾律解释道。
去年在饭桌上，张主任亲自听到西蒙这样说过。
似乎……
是在他向顾律提出招揽拉拢意向的时候。
又是西蒙！
顾律扶了一下额头，“张主任，西蒙教授当时或许是在开玩笑，总之，以后对西蒙教授的话，你千万不要当真！”
“原来是这样吗！”张主任点点头，表示了解。
接着，张主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瞅了一眼四周，把顾律拉到超市一个人流量很少的角落。
张主任的神色严肃起来，“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顾律，我有件事就一定要和你说了。”
顾律现在的表情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见张主任这么说，顾律直接伸手示意，“张主任，你说。”
张主任没有直接开门见山，而是先开口说道，“本来这件事，我在一个月前就得到了消息，不过，我一直以为你手头的课题要在一两年内才会解题，所以并没有告诉你。”
“但现在，你的课题三四月份就会搞定，那这件事就很有必要告诉你了，因为在时间上来说，你完全可以干的上。”
顾律被张主任吊起胃口，“张主任，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张主任深吸一口气，轻吐出几个字，“半导体量子芯片！”
“上面的科技部已经正式批准，将半导体量子芯片列入下阶段的国家重点研发项目之一！”张主任沉声开口，“并且，该项目已经交由中科院的郭院士全权负责。”
“郭院士前段时间正在向各大高校招兵买马，准备组织一支队伍，攻克半导体量子芯片的技术难题，然后……”
“在华国造成世界上第一台量子计算机！”
顾律的瞳孔猛地一缩。
关于半导体量子芯片，或者说量子计算机，顾律还是了解不少的。
量子计算机，简单来理解的话，就是一类遵循量子力学规律进行高速数学和逻辑运算、存储及处理量子信息的物理装置。
关于量子力学，这里不做过多的解释。
这个领域的理论体系太过于庞杂，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可以说的完的。
总的来说的一点是。
量子计算机拥有远超于普通计算机的运算速度。
一般说来的话。
用普通计算机需要在十年解决的问题。
使用量子计算机的话，可能需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搞定。
不过，目前世界上，还未有一台真正意义上的量子计算机出现！
第四百四十章 半导体量子芯片
第四百四十章
量子计算机所拥有的强大运算速度，使之成为无数科学家所追逐的目标。
从上个世纪开始。
就有众多科学家从事量子计算机领域的相关研究。
他们前赴后继，为了在物理上和工程上实现它而努力。
迄今为止，科学家们提出过的量子计算机的实现形式有很多种。
目前，活跃在《nature》、《science》等期刊的实现形式主要有三种。
他们分别是：超导电路、半导体量子芯片以及离子阱。
三种方式各有其优劣。
现在最有前途的是超导量子芯片，但是电路设计难度随着比特数增多而增大。
离子阱量子计算同样性能优异，但体积庞大，小型化尚待时日。
但半导体量子芯片不同。
半导体量子芯片虽然不如这两种，但是它完全基于传统半导体工艺。
简单来说的话，就是只要科学家能在实验室里实现样品芯片，其大规模工业生产理论上讲就不存在问题。
这是超导量子芯片和离子阱所不具有的优势！
…………
相比于普通计算机，量子计算机拥有许多的优势。
因此这成为诸多世界大国竞相追逐的领域。
不少国家都在为建立世界上第一台量子计算机而努力。
华国当然不会在这场竞争中缺席。
量子计算机拥有相当广阔的市场，被誉为跨时代的产品一点都不为过。
一旦研发成果，并顺利实现商用或民用的话。
所造成的经济产值，会是一个难以估量的数值。
在千禧年初。
华国就组织了一小批科学家，着手于量子计算机的研发。
不过那华国的科技水平眼中落后于世界顶尖水平。
硬件软件方面，全部无法支撑量子计算机的研发。
直到在08年之后，华国的芯片技术跃上一个台阶，量子计算机的研发才有了一些可喜的进展。
目前，在量子计算机的研发领域，华国已经站在了世界第一梯队。
不过。
该领域华国最大的对手，是米国。
而米国在量子计算机研发领域的发展，是要领先于华国不少的。
按照目前的进度来讲。
世界上第一台量子计算机的诞生地，多半是在米国。
所以华国科技部的一些高层坐不住了。
要是他们这边不作出对策的话。
量子计算机这个领域及其背后的市场，有很大可能会被米国再次占领。
到时候米国吃肉。
而他们华国只能是喝汤。
这可不行！
于是几位大佬坐下来一商量，最终决定开始加大对量子计算机领域的资金和人员投入，并展开一些列的计划。
而在这一系列的计划中，最重要的，就当属于将‘半导体量子芯片’列为国家重点研发项目之一。
之所以选择三种实现形式中的‘半导体量子芯片’，而并非是‘超导体量子芯片’或者‘离子阱’，上层的领导是有很深的考量的。
米国目前研发的一些量子计算机的半成品，大部分是基于超导体量子芯片这一实现形式。
而米国在超导体量子芯片的发展，是远远领跑于世界其余各国的。
近些年，华国虽然在超导体量子芯片这一方向取得了一些不错的进展，但相较于米国，还有拥有着肉眼可见的明显差距！
想要在短时间追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而在离子阱这一方向，国内则是很少有科学家从事这一方面的研究。
因此，半导体量子芯片成了最好的选择。
在超导体量子芯片方向，华国短时间内没有赶超米国的机会。
所以，想要弯道超车的话，就必须把希望放在半导体量子芯片上。
在科技局各位领导的一致同意下，‘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被列为今年的国家重点研发项目之一。
国家重点研发项目，指的是针对事关国计民生的重大社会公益性研究，以及事关产业核心竞争力、整体自主创新能力和国家安全的重大科学技术问题，突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主要领域的技术瓶颈。
简单来理解的话，就是事关国计民生的重大科学研究项目。
每一项成果，都事关国民经济的发展和国家安全和建设。
而这样的国家重点研发项目。
平均的话，一年只会增加五到十个。
在科研经费方面。
任何一个项目科研经费都是五千万起步。
上不封顶！
因为这背后，是有国家力量的支持。
而这次，科技部把‘半导体量子芯片’列为国家重点研发项目之一，足以显示其研发量子计算机的决心！
并把该项目的全部工作，交由中科院的郭院士全权负责。
郭院士在国内的物理学界很出名。
尤其是在半导体领域。
郭院士就是属于在千禧年初，第一批投身到量子计算机研发中的诸多科学家其中的一位。
这十多年的时间。
郭院士在半导体量子芯片这一方向取得了诸多惊人的成果。
即便是在世界范围内，郭院士的这些成果仍旧处于相当领先的水平。
这次‘半导体量子芯片’的负责人选择郭院士，是再适合不过。
而现在。
郭院士的研发团队仅有十几人。
明显是支撑不起研发量子计算机这样一个庞大的项目的。
因此。
招兵买马就很有必要了。
郭院士向各大高校的半导体研究机构的负责人通知这一消息，并希望他们可以向他推荐优秀的半导体人才加入研发团队。
燕大半导体研究中心的张主任这边，是在一个月之前就收到了郭院士的消息。
当时，张主任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人选，就是顾律。
只不过……
张主任那时以为顾律手头的那个项目要持续一两年，就没有联系顾律。
但现在不一样了。
顾律亲口告诉自己，他手头的项目在今年三四月份就会结题。
那么。
在时间上，顾律就完全来得及了。
而以顾律的才能，在张主任看来，完全可以在‘半导体量子芯片’这一项目中发光发热。
“张主任，你的意思是，让我加入郭院士的项目组？”顾律咽了口唾沫，望向张主任。
第四百四十一章 选择加入
第四百四十一章
“张主任，你的意思是，让我加入郭院士的项目组？”顾律望向张主任，开口问道。
“没错！”张主任直接点头承认。
张主任望着顾律，开口解释道，“我想来想去，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半导体量子芯片的研发，需要科研人员同时涉猎半导体和量子学这两方面的知识。”
“而顾律你，在这两方面的水平，丝毫不亚于国内任何一个研究所的一级研究员！所以说，这个人选你最合适不过！”
张主任清楚顾律物理博士学位主修的是量子物理和核物理。
并且从之前的那篇论文来看。
顾律在半导体领域的造诣，一点都不比方教授宋教授的水平差。
甚至还犹有胜之。
再加上顾律还是一位数学家。
而量子计算机的研发涉及很多运算和推导的部分。
综合各种条件下来。
张主任认为，顾律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实话说，张主任是更希望顾律可以加入他们半导体研究中心，帮助他们在宽禁带半导体的应用领域攻城略地。
但是……
着眼于大局的话，郭院士的‘半导体芯片’项目组，才是顾律这样的优秀人才应该去的地方。
张主任目光灼灼的盯着顾律，“顾律，你的想法呢？”
究竟去不去，还是看顾律个人的想法。
张主任并没有强迫顾律。
顾律摸着下巴沉吟许久。
“张主任，我们国家量子计算机的研发真的和米国的差距那么大吗？”顾律面色一肃，开口问。
张主任点点头，“差距很大！”
“尤其是在超导半导体芯片这个方向，我们远远落后于米国。正因为这样，我们才将研究的重心放在半导体量子芯片上，希望可以实现弯道超车！”
“但在半导体量子芯片上，仍有许多的技术难题亟待解决。所以说，想要赶在米国之前，成功研发世界上第一台量子计算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并且，量子计算机在意义你比我更清楚，一旦米国在我们之前研发成功，那所面对的，很有可能是再一次的技术封锁！”
顾律再次沉默。
“项目组正式开工的时间是什么时候？”足足差不多有半分钟后，顾律开口问。
“差不多，应该在四月底！”张主任估摸了一下时间，开口回答。
“四月底吗？应该来得及！”
顾律脑海里短暂了计算了一下时间，接着微微扬起嘴角。
“张主任，我选择加入！”
第一台量子计算机，一定会出现在华国！
…………
接下来，张主任又和顾律谈了一些具体的事宜。
张主任那边会提前和郭院士打好招呼。
而顾律需要做的，只是在规定时间到中科院那边报道就可以了。
因为和张主任商谈半导体量子芯片项目组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等顾律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十点多。
房间内，西蒙正穿着顾律的一身休闲的衣服，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的咬着苹果。
而再次被冻得瑟瑟发抖的顾律，这时候推门进来。
“你倒是挺悠哉。”顾律直接走过去，把冻得冰凉的双手塞进西蒙的脖颈。
“嘶，冷！冷！”西蒙被冻得眼睛瞪得滚圆。
几分钟后……
顾律抱着一杯热水小口小口喝着。
而西蒙则是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幽怨的眼神时不时落在顾律身上。
“你就打算这样一直待在我家？”顾律开口问。
西蒙的眼神由幽怨变成了凄苦，“顾律，你要抛弃我了吗？”
“顾律，不要啊，我虽然可以做的事情不多，但我可以帮你研究课题，还可以帮你暖床。我银行卡什么的都锁在了家里，你赶我走的话，我真的是无家可归了！”
西蒙的语气很凄凉。
说的顾律宛若是一个负心汉一般！
顾律翻翻白眼。
“我什么时候说要抛弃你了。”
“那你的意思是。”
“联系开锁公司，把你家的门给撬开！”
说着，顾律找到开锁公司的电话，拨打过去。
其实。
顾律是很希望西蒙可以回家去的。
因为顾律实在是不愿意和西蒙这家伙同床共枕了。
于是在联系开锁公司撬门这件事上，顾律显得无比热情。
今天是大年初一，许多开锁公司都不营业。
顾律连打了十几个电话，才找到一个开锁师傅，上门来给西蒙开锁。
足足忙活了一个上午后。
西蒙终于回到了自己家中。
顾律见走进自己家中的西蒙，暗暗松口气。
晚上。
顾律洗漱完，穿着浴袍走出浴室，刚准备睡觉。
然后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顾律疑惑的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西蒙。
“你敲门是有事？”顾律开口问。
西蒙：“顾律，我今晚，可不可以……”
顾律：“可不可以什么？”
西蒙：“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顾律：“w（?Д?）w”
西蒙：“我发现你家里的床比我的要舒服很多，所以想在你家里再睡一晚。”
顾律：“滚蛋！”
砰的一下！顾律关上门。
…………
新年这几天，顾律和西蒙在那次出门拜年后，就很少出去了。
直到元宵节。
顾律又出去和苏汐恰饭。
西蒙被顾律一个人晾在家里。
元宵节之后，各大高校就开始陆续开学，燕大并不例外。
陈默是第一个回来的。
并且在回来之后就直奔顾律家中。
“老师，这是我们家乡的一点土特产，这是茅台，这是人参，这是貂皮大衣。”
望着陈默摆满一地的土特产，顾律愣了一愣。
人参貂皮还好，那整整一箱的茅台酒是什么个情况！
这玩意也算是特产？
礼太贵，顾律是肯定不能收的。
一箱茅台酒顾律让陈默原路抱回去，而木耳蘑菇什么的顾律则是收下了。
毕齐和马正轩回来，则是给顾律带来一大堆的海鲜。
可顾律完全不会弄这东西。
“老师，我会点！”马正轩默默举手。
马正轩的父亲现在就是在卖海鲜。
而对于海鲜的烹饪方法，马正轩表示略懂一些。
于是，几个小时后。
一份色香味俱全的海鲜大餐摆满整个餐桌。
“这味道，正轩，这只叫只会一点，这可比饭店里的大厨一点都不差了！”毕齐掰下来一根蟹腿，一边赞叹一边狼吞虎咽。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大争之世
第四百四十二章
时间来到二月底。
新学期开学已经过去一周多的时间。
值得让顾律高兴的一件事，是他终于没有教学本科生的课程了。
上学期《数学分析3》的教学工作顾律已经全部开始。
而学院又没有给顾律安排别的课程。
那便意味着。
除了陈默和包梓这两个博士生之外，顾律这学期就不需要教授别的学生了。
这对顾律当然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可以节省顾律不少的时间。
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科学研究上。
而且。
让现在的顾律再去教导一群本科生，在学院的领导看来，完完全全是一种眼中的资源浪费行为。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让顾律多教导出来几位优秀的博士生。
说起博士生。
在二月底的时候，还有另外一件事发生。
那就是顾律目前手下的博士生之一，包梓同学，已经完成毕业论文初稿的撰写工作。
当时顾律在收到包梓同学发来的论文初稿文档时，是楞了一下的。
因为顾律没想到包梓这边的效率会这么快。
满打满短，从布置毕业论文任务到现在，只过去了五个月不到的时间而已。
而在五个月时间内，包梓就完成了论文初稿的撰写工作。
这个速度……
着实是比顾律预想的要快上一些。
原本，顾律定下的指标，是让包梓和陈默二人在半年时间内搞定毕业论文。
而包梓同学，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这可给了顾律一个大大的惊喜。
顾律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打开包梓发来的论文初稿浏览起来。
包梓主攻的是数论方向。
而包梓的毕业论文，理所当然的选择了一个数论领域的问题当作研究课题。
《两个含smarandache lcm函数的复合数论函数方程的可解性》！
这就是包梓毕业论文的题目。
这是个相当复杂的课题。
其内容涵盖euler函数、smarandache lcm函数、复合欧拉函数方程等多个方面的知识。
除非对数论领域有很深的了解。
否则的话，即便一些非数论方向的副教授，都未必会读懂包梓的这篇论文。
但这对顾律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顾律读懂包梓的这篇论文还是蛮简单的。
并且简单的扫过一遍，顾律就可以找到包梓这篇文章中存在的一些不足之处。
【……若正整数n=p1^r1p2^r2p3^r3，其中p1，p2，p3为素数，则欧拉函数φ(n)=n(1-n/p)……】
【如上，可得定理1：含smarandache lcm函数的复合数论函数方程φ（φ（n-s(sl(n))))=8.】
……
包梓这篇论文的篇幅很长。
刨去前面的目录和后面的参考文献，还有四十多页。
不过顾律浏览的速度很快。
半个小时左右的功夫，顾律就读完包梓这篇论文的初稿。
简单来说的话，在这篇论文中，包梓探究了含smarandache lcm函数的复合数论函数方程φ(φ(n-s(sl(n))))=8，10的可解性。
其中φ(n)为euler函数，s(n)为smarandache函数。
而sl(n)为smarandache lcm函数。
再利用初等数论与解析数论的相关内容及计算技巧，分别得到了上述两个数论函数方程的所有正整数解。
解释起来并不复杂。
但里面的内容随便让一个副教授过来都难说看懂。
简单的扫完一遍后，对于包梓的这篇论文，顾律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估计。
单单按照燕大数院博士毕业毕业标准的话，包梓的这篇论文是完全达标的！
即便包梓的这篇论文只是第一版的初稿。
但……
要是写论文仅仅是抱着毕业目的的话，那未免太过于无趣了些。
顾律是希望包梓将她的这篇论文修改至完美。
那么，按照这篇论文的质量，被sci一区的普通期刊收录不成问题。
甚至，还有可能再往上冲一冲。
顾律一边这样思索，一边在文档中把包梓论文中需要修改的地方一一标注出来。
并给出修改意见。
然后……
打回去让包梓修改。
很快，包梓在微信上回复顾律一个哭唧唧的表情包。
“加油！”顾律笑着打出了这两字。
…………
三月初。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冰雪消融，春意终于再次笼罩整个大地。
持续了一整个冬天的严寒终于有渐渐转暖的迹象。
挂在阳台上几个月的内裤终于晾干。
而顾律也不至于每次出门都会被冻得怀疑人生。
这段时间倒是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整个数学界一片平静，而关于顾律和康斯坦丁那场战斗，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讨论了。
因为众人都清楚，战斗的胜负最早要等到一两年后才会真正分晓，现在着急讨论，并没有什么意义。
与其有那个时间在论坛上争论不休，还不如把精力放在课题研究上。
在去年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后，现今的数学界增加了不少热门的研究方向。
包括复环猜想、球内整点问题等等。
这些领域大部分是一片空白，那是一片广阔的沃土，亟待着他们去攻城略地。
一旦取得什么重大成果的话，那所带来的金钱和地位，是难以估量的。
于是在国际数学家大会闭幕到现在这半年时间内，数学家们的研究热情高涨，数学学术交流活动呈井喷之势，一个又一个课题组接连成立，在庞大资源和人才的支撑，推动者数学的车轮滚滚向前。
同样是在这半年时间内，许多沉寂多年的老一辈数学家仿佛约定好的一样，纷纷有新成果问世。
这些新的数学成果涵盖几何、数论、代数、拓扑、函数、泛函分析等多个领域，将这几个数学分支领域的发展更加向前推动了一步。
时隔半个世纪，数学界似乎又迎来他的黄金盛世！
而在航天领域。
米国的nasa将下一次载人登月计划提前到2023年。
印度已经正式公开声明将在今年九月份左右，向月球发射第一枚探测器。
许多国家纷纷将探月工程计划提上日程。
力图可以尽力追赶上米国华国等国家的脚步。
而在量子计算机方面。
米国的新一代超导体量子芯片研发成功，正在尝试制造更高量子比特的计算机，并实现量子计算机的商用。
华国的‘半导体量子芯片’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在悄无声息的招兵买马，力图可以在半导体量子芯片这一方向，实现弯道超车，成功研发世界第一台量子计算机。
一个大争之世，就这样缓缓拉开序幕！
第四百四十三章 狭义霍奇猜想成立！
第四百四十三章
研究所办公室。
虽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但办公室内，仍旧是一片灯火通明。
办公桌前，顾律扭头望向西蒙，“你那边还差多少？”
西蒙低头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头也不抬的回答顾律，“马上，马上就可以了！”
几分钟后。
西蒙将一张誊写着几行公式定理的a4纸递给顾律。
“这是我按照你的要求，推导出的五个引理，接下来，就全靠你了！”
顾律接过西蒙递过a4纸，脸上勾勒出一抹淡笑，“放心，一切交给我就好！”
顾律从电脑中调出一份文档。
里面涵盖了课题前四阶段整理出的所有公式引理。
加上西蒙刚刚推导出的这四个。
总共是三十多个引理。
而顾律接下里的工作，就是利用这三十多个公式引理，通过推导和结合，证明狭义霍奇猜想成立！
这同样是整个课题研究工作的最后一步！
一旦成功，便意味着狭义霍奇猜想，这个存在于代数几何领域将近百年的重大猜想，被顾律和西蒙成功攻克！
历时六个月，顾律和西蒙终于迎来了这一步。
这最后一环节的推导证明工作不出意外的将会由顾律完成。
而西蒙则负责在一旁给顾律提供各种公式和数据。
顾律搓搓手，眼神中的光芒炽热。
顾律将桌边一瓶添加了爆肝药剂的肾宝一口饮尽。
“我开干了！”
顾律给自己加油打气。
最后这一步，可以说是整个狭义霍奇猜想证明工作中最困难的一个环节。
一旦失败。
意味着前面的许多工作需要从头来过。
而这样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是难以估量的。
因此，顾律失败不起。
顾律将三十多个公式引理一一列在纸上。
接着，按照早就推演出的过程一步步进行推导。
整个推导过程很复杂。
顾律有爆肝药剂的加持，应对起来不至于太过于吃力，但一点都说不上轻松。
整个过程需要非常清晰的推导思路，其中一旦有任何一个步骤稍稍出错，得出的结果都会千差地别。
这是一个容错率几乎为零的推理。
滴答~滴答~！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
草稿纸被顾律用完一张又一张。
但整个推导过程的进度堪称缓慢。
一个小时后。
顾律甩甩手中的碳素笔，发现里面的笔芯里的墨水已经用尽。
而一旁。
草稿纸已经堆了有二三十张。
“帮我拿支笔。”顾律一边甩着有着酸胀的手腕，一边开口对西蒙说道。
而这时，刚才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生怕打扰到顾律的西蒙才开口问道，“进展怎么样？”
“不怎么太乐观。”顾律苦笑的耸耸肩，“这是块硬骨头！”
“不过……”顾律话语一转，“我也不是吃素的！再硬的骨头，在铁齿铜牙之下，也不会坚持太久时间！”
顾律的信心还是蛮大的。
虽然最后这一步注定走的相当简单，不过既然脚已经抬起来了，那一定会有落在地面的那一刻。
无非……是多费点时间而已。
为了应对这一场面，顾律早就准备了五瓶爆肝药剂当做备用！
西蒙递给顾律一支新的碳素笔。
顾律没有任何停顿，在咕咚咕咚喝了半杯水后，便低头再次投入到工作当中。
“换笔！”
“这支笔有没油了，拿给我一支新的。”
“草稿纸，草稿纸还有没有，直接把打印机旁边的那一摞a4纸直接报过来吧。”
六点钟。
东方远处的天际已经露出一抹鱼肚白。
办公室内。
顾律仍在埋头计算。
点点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玻璃洒在顾律身上。
一个又一个的公式符号，宛若受到某种召唤一般，在顾律面前的纸上跃然成型。
而在顾律身旁。
西蒙因为抵挡不住阵阵袭来的困意，已经枕着胳膊沉沉睡去。
顾律甩了甩有些酸胀的手腕。
这个动作已经不知是他第几次做了。
连续这么久提笔写字，顾律的手腕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不过这种疼痛，还在顾律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马上就可以了啊！”顾律心中默默念道。
从凌晨四点到现在的清晨六点，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顾律已经差不多完成最后一步证明环节三分之二的工作。
胜利，就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即便顾律现在已经身心俱疲，但他还是选择一鼓作气，争取在今天把狭义霍奇猜想斩落马下！
顾律深吸一口气，把面前将近半指厚的草稿纸放在一侧，拿过一张新的草稿纸接着计算。
…………
一个小时后。
“由上，可证，狭义霍奇猜想成立！”
在纸上写完这一行字后，顾律放下笔，深吸一口气。
顾律左手握着已经看起来有些发肿的右手手腕，目光落在面前的这一张草稿纸上，面庞上浮现出欣喜的笑意。
终于……
历时六个月之久，狭义霍奇猜想这个世界顶尖猜想，终于被他给证明出来了！
顾律现在的心情很激动。
虽然顾律早就预料到此时场面的出现，但真的亲自来到这一刻，顾律依旧是心潮澎湃。
亲自把一个数学界的庞然大物斩落马下。
这给顾律带来的成就感是相当美妙的。
即便现在顾律手腕酸胀的厉害，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迹象，但顾律的双眼仍旧精神奕奕。
顾律扶着椅子的扶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稳了稳身形，顾律来到窗边。
哗~！
顾律拉来窗帘。
暖洋洋的阳光照在顾律身上。
顾律张开双手，让自己沐浴在阳光下。
趴在办公桌上睡过去的西蒙，被顾律拉窗帘的声音惊醒。
西蒙迷迷糊糊的抬头，视线下意识的扭头望向窗边。
接着，西蒙的眸子陡然间瞪大了几分。
因为他见到……
顾律变成了光！
顾律察觉到醒来的西蒙。
顾律靠在窗台上，正对着西蒙。
他微扬起嘴角，脸庞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顾律平静的眼神望着顾律，轻声开口，“西蒙，我想，我们是时候给现在平静的数学界加点料了！”
…………
ps：各位啥时候放假？
第四百四十四章 康斯坦丁来电
第四百四十四章
“你真的证明出来了？”
西蒙双手撑着办公桌，目光灼灼的盯着顾律。
顾律摊摊手，“这已经是你问我的第三遍了！”
顾律直接将那厚厚一摞草稿纸丢给西蒙，“呶，这就是最后一步的整个推导过程，你自己看吧。”
“不用，顾律，我相信你！”西蒙的语气中带着兴奋。
顾律翻翻白眼。
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顾律，我们真的把狭义霍奇猜想搞定了！”突然，刚坐下的西蒙又从椅子上激动的站起来。
和顾律一样。
西蒙虽然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但当其亲自见证这一刻的时候，西蒙仍旧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心情。
“我们在半年时间内，成功证明了狭义霍奇猜想！”西蒙按住顾律的肩膀，神采飞扬的接着开口，“顾律，你知不知道，我们完成了数学史上的一个壮举！”
“半年时间，我们仅仅用了半年时间。”西蒙松开顾律，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我当初原以为，我们至少要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内才可以攻克狭义霍奇猜想，但我们只用了半年！”
“这要是说出去，数学界里肯定会有一群人认为我们实在扯淡！但我们并没有，我们真真正正的创造了这个堪称奇迹的壮举！”
西蒙很清楚半年这个时间所代表的意义。
说实话。
在顾律当初要求西蒙加入课题组的时候，西蒙真的是抱着用一两年的时间内攻克这个课题的想法的。
甚至，当时的西蒙还以为，两年的时间都未必够用。
但事实呢……
仅用了半年时间。
狭义霍奇猜想这样的世界顶尖猜想，就被他们斩落马下。
至此之后，世界上将不会存在狭义霍奇猜想，而只会有一个狭义霍奇定理！
并且。
这个成果一旦公布，将再次震惊整个数学界！
西蒙不清楚康斯坦丁那边的进度怎么样，不过西蒙无比确认的一点是，康斯坦丁三人的进度是不如他们的。
而他们之所以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可以攻克狭义霍奇猜想这样的世界顶尖猜想。
西蒙认为有很大部分原因，要归功于顾律。
西蒙不得不承认，顾律这家伙似乎在狭义霍奇猜想这一方向有着堪称变态的天赋。
按照工作量计算的话。
在整个研究过程中，西蒙自己大概只完成了三成左右的工作量，而剩下七成的工作，全部是由顾律完成的。
所以研究工作才会以顾律为主导。
顾律负责的大部分是课题框架中难度很高的内容。
但让西蒙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似乎所有的难题在顾律面前就不存在一般。
往往西蒙苦思冥想一晚上都搞不懂的问题，交给顾律，一两个小时就可以轻松写意的搞定。
因此，在该课题长达半年的研究周期内，西蒙和顾律根本没有出现过卡壳的情况。
要知道，这是非常不合理的。
在西蒙之前做课题项目的时候，无论是自己单独一人，还是同别人合作，卡壳的情况是经常发生的。
因为不可能每个人时时刻刻都处于灵感爆棚的状态。
遇到某个难题无法解决，或者研究思路堵塞，都会出现这种卡壳的情况。
并且，一连卡壳上一周两周算是正常。
但这次不一样。
在西蒙看来，整个课题研究工作是那么的流畅自然。
卡壳现象根本从头到尾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因为西蒙偶尔遇到某个难题解决不了，交给顾律，便可以安心等待上一两个小时，顾律就可以把难题搞定。
这样的情况下，西蒙就算是想卡壳也不太现实。
“顾律这个变态的家伙，真的似乎是时时刻刻都处于灵感爆棚的状态啊！”后知后觉的西蒙，现在才悚然而惊的意识到这个问题。
“不过，我还是会选择向你挑战的！”接着，西蒙默默在心里下定决心。
现在，既然狭义霍奇猜想已经证明成功，那么，自己向顾律挑战的事情，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
“咳咳，西蒙，你能不能别再我面前晃悠了，看得我脑壳疼。”望着在面前不断来回徘徊的西蒙，顾律语气无奈的开口。
“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西蒙直接一屁股坐在顾律旁边的办公椅上。
西蒙望着顾律，眼睛里闪着亮光，“顾律，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现在狭义霍奇猜想已经被我们成功证明，接下来，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将整个证明过程整理成一篇论文，之后进行投稿。”顾律沉吟几秒，缓缓开口说道。
“没问题，说实话，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康斯坦丁那几人，在见到我们论文时候的精彩表情了。”西蒙阴森森的笑笑。
顾律耸耸肩，没有否认。
不只是西蒙，顾律同样期待着康斯坦丁那时的表情。
“对了。”西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论文写完后，我们投稿到哪家期刊？”
“《数学年刊》！”顾律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
狭义霍奇猜想被证明成功的消息，并没有被泄漏出去。
因为顾律和西蒙没有告诉任何人。
无论是包松全，亦或是西蒙的老师卢卡斯教授，全然不知道这件事。
这个消息暂时还需要保密。
而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顾律和西蒙的工作算是很轻松。
不需要再没日没夜的熬夜钻研课题。
两人只需要将这半年时间内，整个狭义霍奇猜想证明过程从头到尾整理成论文，就万事大吉。
这不需要太多的精力。
因为论文初稿的撰写是和研究工作并行前进的。
顾律和西蒙只需要将这些并不算太完善的论文草稿，整理添加修改后，整合成一篇完整的文章。
这个工作用去了两人差不多一周的时间。
主要是两人这几天有些太过于咸鱼了。
否则的话，两三天的时间就可以搞定。
整合完成的论文长度足足有三百一十五页。
里面包含的公式数千个。
涉及并参考的前人文献足足有将近百篇。
不过，相对于狭义霍奇猜想这样的世界级猜想，三百多页的论文篇幅倒也算是正常。
在顾律正准备向《数学年刊》投稿的时候，一通电话突然打过来。
一看来电人。
打电话过来的是康斯坦丁！
第四百四十五章 我说的是实话
第四百四十五章
康斯坦丁是有顾律的手机号码的。
那是在去年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的时候两人互相加上的。
只不过……
在去年的十月份，康斯坦丁对顾律正式宣战后，康斯坦丁那边就把顾律的手机号码给拉黑了。
这是在顾律一次不小心拨错成康斯坦丁号码时，才察觉到的一点。
而顾律又没有和康斯坦丁联系的想法，因此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但是。
康斯坦丁这次主动打电话过来，让顾律有点看不懂了。
顾律第一反应是认为康斯坦丁和自己上次一样，不小心拨错号码了。
可是手机响了有好一阵还没有被挂断。
那意味着康斯坦丁并没有打错。
可康斯坦丁打电话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总不可能是因为得知了他们已经攻克狭义霍奇猜想的消息，主动过来求和的吧！
这完全不现实。
首先是这个消息不可能泄漏，顾律和西蒙没有告诉任何人。
再者，就算康斯坦丁知道了这件事，按照他的性格，根本没可能主动扯下脸皮主动打电话求和。
虽然内心疑惑不已，顾律还是选择接通了电话。
一上来，顾律就淡笑的语气开口说道，“康斯坦丁教授，你不是把我拉黑了吗，今天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竟然想起来和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边，康斯坦丁尴尬的咳嗽一声，但气势上丝毫没有落于下风，“顾律，我没那闲工夫和你废话，我今天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是想要问你一句，我们之前说好赌约的事情，究竟还算不算数！”
康斯坦丁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而康斯坦丁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和顾律谈起这个话题，当然是有某种原因存在的。
在刚刚不久前。
康斯坦丁和卡尔、亚力克三人，在办公室内，终于完成课题研究第二阶段的全部工作。
和顾律将课题工作分为五个环节不同。
康斯坦丁三人在理论框架中，将整个课题研究分为四个阶段。
而刚刚，他们已经结束第二阶段的研究内容。
这意味着，狭义霍奇猜想差不多一半的证明工作已经完成。
按照这个速度的话。
只需要再过半年时间，狭义霍奇猜想就会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仅用一年时间证明狭义霍奇猜想。
在康斯坦丁本人看来，这个速度已经极快。
这半年时间内，康斯坦丁、卡尔、亚力克三人平均每天保持着十小时的高强度工作状态，才使得半年内就可以完成狭义霍奇猜想一半的证明工作。
但这极快的速度来的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为了可以让卡尔和亚力克两人全力以赴，康斯坦丁对两人许下了极为丰厚的报酬。
那是让整所瑞士苏黎世大学都深感肉痛的代价。
不过，在康斯坦丁看来，只要可以赢下顾律，这些付出都是值得的。
按照顾律和西蒙两人的速度，根本不可能在一年时间内证明出狭义霍奇猜想。
除非……
除非他们在研究霍奇猜想的过程中，基本上很少遇到阻碍，很少卡壳，并且至少有一半的时间处于灵感爆棚的状态。
但这怎么可能！
这条件太苛刻了，苛刻到只有那几位在数学史上被封神的妖孽数学家才可以办得到！
所以和顾律的这场战争进行到这一步，康斯坦丁已经有了稳赢的把握！
他甚至已经开始为半年后的胜利宣言撰写草稿。
不过……
康斯坦丁突然想到了一件很蛋疼的事情。
他和顾律是有着赌约是没错。
并且顾律亲口承认过，输的一方可以无条件答应赢得一方任何一件事。
康斯坦丁有着稳赢的把握。
但关键是……康斯坦丁生怕顾律会赖账。
毕竟口说无凭。
而唯一一份的赌约，现在是在顾律的手中。
康斯坦丁手里没有任何凭证。
这意味着顾律可以随时毁约，在失败后咬死不承认这件事。
当时自己是在醉酒状态下签下的赌约，除了他和顾律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份赌约的存在。
意识到这件事情严重性的康斯坦丁整个人瞬间不好了，甚至刚刚的喜悦都冲散了大半。
康斯坦丁一个人在卧室里徘徊许久，才机智的想出一个可行性很高的对策。
对策很简单。
赌约在顾律那里，而顾律远在华国，多半是拿不到手了，既然如此，那就留存另一种形式的证据就可以了。
于是康斯坦丁掏出手机，在黑名单里找出顾律的手机号码，犹豫了几秒选择拨打过去。
而在电话被接通的瞬间，康斯坦丁按下通话录音键。
这样的话……
只要在录音中顾律亲口承认赌约的存在及其具体内容，那半年之后就不怕顾律会赖账了。
康斯坦丁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
“赌约……”顾律愣了一下，脑海中回忆起那天晚上酒店里，他和康斯坦丁达成的某种邪恶交易。
要不是康斯坦丁提醒，顾律还差点忘记有这么一回事。
赌约的内容是什么来着？
无条件答应赢得一方任何一个要求！
包括但不仅限于**做鸭，捆绑群啪！
咳咳……
歪了，歪了。
顾律当初提出这个赌约的内容，可是有别的目的存在。
“没错，是有这个赌约。”顾律开口回答康斯坦丁。
电话那边，康斯坦丁阴谋得逞般冷笑一下，“赌约的内容，是输的一方答应赢得一方任何一个条件，没错吧？”
“没错！”顾律顺着康斯坦丁的问题回答，并没有察觉康斯坦丁的目的。
目的已经达到，康斯坦丁懒得再和顾律假惺惺，于是打算直接挂断电话，“我这边有事，挂了。”
“等等。”顾律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康斯坦丁，你这次打电话过来，不会只是因为赌约的事情吧。”
“不过，我这边，倒是有一个事情很好奇，你们的课题进度完成多少了？”顾律随口问道。
顾律没指望康斯坦丁说真话，只是想听听康斯坦丁可以胡诌什么出来。
“三分之二吧！”康斯坦丁果然没说真话，而是夸大了一下它们的进展，来吓一吓顾律。
可让康斯坦丁有点意外的是，顾律没有被吓到。
于是康斯坦丁开口问，“你们呢？”
“我们啊……”顾律拿着手机，轻松的语气，“在你打电话过来之前，我们正准备向《数学年刊》投稿论文呢！”
顾律这是实打实的实话。
………………
ps：国庆节快乐！！！！
第四百四十六章 回国？
第四百四十六章
顾律刚才说的是实打实的真话。
但康斯坦丁可一点都不这么认为！
康斯坦丁本以为刚才已经瞎扯的程度很大了。
但没想到，顾律是更过分。
直接说正准备向《数学年刊》投稿。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顾律他们已经成功完成了狭义霍奇猜想的证明，并把论文弄了出来。
但这怎么可能？！
刚听到这句话，康斯坦丁就清楚顾律这是在扯淡！
其目的，无非是和刚才的自己一样，吓吓对方。
而顾律那边的真实进度，恐怕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康斯坦丁当然不会被顾律的小把戏给吓唬到。
不过，康斯坦丁倒也没有揭穿顾律，而是直接冷笑一声开口，“是吗，那我倒是期待着，你的那篇大作什么时候会在《数学年刊》上刊载！”
康斯坦丁自认为是在饶有趣味的配合着顾律的表演。
顾律则是淡淡一笑，“放心，不会让康斯坦丁教授你等上太久的。”
演！
再接着演！
康斯坦丁觉得顾律的颜值再配上现在的演技，完全有冲击一下奥斯卡影帝的实力。
“那我就等着瞧了！”冷冷的撂下这一句话后，康斯坦丁便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可没那么多功夫配合顾律接着演下去。
现在已经是瑞士时间凌晨两点多。
而明天，他还要和卡尔以及亚力克这两位教授，开始第三阶段的课题研究工作。
虽然已经稳操胜券，但康斯坦丁还是以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康斯坦丁要做的，不仅仅是战胜顾律，而是要以碾压的姿态，彻彻底底的将顾律击败，让顾律在以后升不起任何向自己挑战的念头。
康斯坦丁选择将通话录音保存，当做和顾律赌约的证据，免得之后顾律会赖账。
接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简单洗漱一番后，便躺在床上美滋滋的睡去。
…………
另一边。
顾律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意的丢在桌面上。
“康斯坦丁竟然会主动打电话找你，你们刚才聊的是什么？”西蒙凑过来，一脸好奇的开口问。
“没聊什么。”顾律耸耸肩，接着脸庞上露出一抹淡笑，“不过，康斯坦丁刚才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情。”
顾律在书桌下面的抽屉里翻找一阵，将一张写有顾律和康斯坦丁两人名字的赌约摆在桌面上。
话说回来，还是要多亏了康斯坦丁。
要不是刚刚康斯坦丁打电话提醒，顾律几乎差点要忘记这张赌约的存在了。
“这是什么？”西蒙再次被顾律引起好奇心。
“一张赌约。”顾律拿起那张赌约，用手指轻轻弹了弹，“有了这张纸，康斯坦丁他们三个人，可以说任我们驱使！”
“真的？”西蒙简单的看完赌约的内容后，双眼发亮，“那我可不可以让他们给我当……”
“不行！”顾律听完西蒙的提议后，果断拒绝，“这次的机会很难得，不能浪费在你的个人私欲上！”
“那你想把他们怎样？”西蒙抬头望着顾律，开口问道。
顾律神秘的淡淡一笑，“我自由安排。”
“接下来，我们还是抓紧把这篇论文投稿到《数学年刊》吧。”顾律搓搓手，一边操纵着鼠标一边开口。
西蒙点点头，“论文里面有我们两个的署名，我猜想，普林斯顿的高等数学研究院那边，会马上组织人进行审稿的。”
“这个倒无所谓。”顾律轻松的语气，“在数学界，并不存在酒香仍怕巷子深的说法，只要我们的论文中内容没错误，审稿周期拖上一两个月无伤大雅。”
顾律拍拍手，关上《数学年刊》的官方投稿界面，“论文已经投稿过去了，接下来，就是静静的等待消息。”
“对了。”顾律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我们将论文的预印本再上传一份到arxiv上，留下时间戳当证据，免得到时候康斯坦丁他们不认账。”
和康斯坦丁担心顾律不认账一样。
顾律同样担心康斯坦丁会不认账。
西蒙按照顾律的吩咐，将论文的预印本上传到了arxiv上。
“呼！”
西蒙长舒一口气。
接着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终于结束了啊！”
“是啊，终于结束了。”顾律靠在椅背上，轻笑一声。
“那么，西蒙，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国呢？”顾律笑着开口问。
西蒙愣了一下，扭头僵硬的望着顾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回……回国？”
顾律点点头，“对啊，回国！”
“现在狭义霍奇猜想已经被我们成功证明，我记得之前你不是说过的吗，课题正式结题之后就启程回国的吗。”
“是、是有这回事。”西蒙面色犹犹豫豫，接着下定决心开口，“但我认为，现在还不是我该走的时候。”
“哦？”顾律轻轻挑眉。
西蒙向顾律解释着原因，“首先，《数学年刊》那边的审稿意见还没下来，万一要是他们要求我们对论文进行修改，我一旦离开，那我们还不是要像半年前那样，通过视频电话来交流，那多不方便。”
“再者，我答应在你们学校开展的几场讲座，还剩下一场没有讲完。要走，也要等到我讲完最后一场讲座再走不迟。”
西蒙的大脑飞速运转，很快便想出继续留在华国的两条理由。
“没有别的原因了？”顾律开口问道。
“还不够！”西蒙愣了一愣。
顾律摆摆手，“够，这两个理由很充分，所以，西蒙你可以继续留在这。”
“但是，让你继续留在这边，并不是没有条件的！”顾律话语一转，笑着开口。
“什么条件？”西蒙下意识的往远离顾律的方向挪了挪椅子。
顾律竖起一根手指，“西蒙，你介不介意多领一份工资。”
“当然不介意，多拿钱的事情，谁会拒绝！”西蒙现在还完全没有被套路的自觉。
“很好！”顾律起身，笑呵呵的按住西蒙的双肩，接着目光灼灼的盯着西蒙，“西蒙，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燕大数学院的一名客座教授了！不止会有工资拿，还有你现在住的那间公寓，会永远为你留着。”
“你什么时候愿意来华国，可以随时过来，我们燕大永远欢迎你！”
第四百四十七章 《数学年刊》
第四百四十七章
2019年3月28日。
这注定是会被载入数学史册的一天。
纽约时间28日上午八点三十四分。
普林斯顿高等数学研究院。
一位研究助理在电脑前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盹，电脑上传来滴滴的一串响声。
这是收到论文投稿的提示声。
而这位研究助理所负责的工作，则是按照投稿论文所属的研究方向，将论文分配给研究院内不同的审稿人，进行联合审稿。
“嘿，艾顿，别打盹了，一会儿科林教授就要过来了，见到你这样，肯定会把你给臭骂一顿的！”一位和艾顿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端着咖啡杯拍拍艾顿的肩膀。
艾顿一听到科林教授这四个字，猛地抬头，迷迷糊糊的意识清醒不少，“科林教授来了？”
“现在还没来，不过应该马上就要到了。”那位青年耸耸肩，“所以说，别在这打瞌睡了，赶快处理那些发来的投稿吧。”
“这段时间不知是怎么了，我们期刊收到的投稿数量激增，差不多是接近往常的两倍。我还以为只是我们《数学年刊》这样，不过我向在其他几家顶尖数学期刊工作的朋友打听了一下，不只是我们，连他们那边同样是这样。”
“艾顿，你说，真的想传言中的那样一般，我们数学界要再次迎来一个黄金盛世了吗？”青年问艾顿。
艾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摇了摇头，“这谁说的清呢。并且这都是那群大人物的事，我们这群小助理只能是随波逐流。”
“并且，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紧要工作，还是把这些投稿过来的论文分配给那群审稿人才好，否则的话，今晚我们还要加班。”
艾顿说完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
《数学年刊》收到的投稿呈指数暴涨，所造成的结果就是艾顿加班的次数大增，搞得艾顿每天都要赶在直属上司科林教授来之前，偷偷的眯上一小会儿。
艾顿操控着鼠标，打开《数学年刊》后台的论文数据库。
上面显示未分配审稿人的论文足足有一百多篇。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啊！”
艾顿内心抱怨了一句，接着视线落在论文数据库中最上方显示的那篇论文。
下一秒。
艾顿的瞳孔猛地一缩，视线紧紧的盯着这篇论文的标题。
《非奇异射影代数簇中基于调和微分形式的狭义霍奇猜想的证明》！
标题很长。
但可以简单的概括为狭义霍奇猜想的证明！
狭义霍奇猜想，这个名词艾顿可一点都不陌生。
前段时间顾律和康斯坦丁这两拨由五位天才数学家组成的人马，选择的战斗地图就是狭义霍奇猜想。
这使得狭义霍奇猜想在数学界名声大燥。
现在几乎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
但现在艾顿看到了什么！
有人宣称已经证明了狭义霍奇猜想，并将论文投稿到了他们《数学年刊》。
刚开始，艾顿只是以为是某位数学家在哗众取宠。
但是，在望见论文后面附带的两位作者名字时，艾顿之前的猜想全部消失不见，大脑空白，只剩下无比的震撼。
顾律、西蒙-迪克斯！
这个两个名字，正是半年前那次宣战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两位主角名字！
艾顿的大脑已经无法进行正常的思考，脑海里阵阵轰鸣声响起。
怎么会，怎么会，这才半年啊！！
艾顿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刚才或许是没睡醒看错了，可是用力揉了揉眼后，作者那一栏，写着的依旧是顾律和西蒙这两个人的名字。
眼前发生的事情，让艾顿的世界观受到了十足的冲击。
因为艾顿根本无法想象，顾律和西蒙在仅有两人的情况下，是如何在短短半年时间之内，就成功证明出狭义霍奇猜想的！
这完全颠覆了一位数学家常识的认知。
而在艾顿身后，那位端着一杯咖啡的青年并没有注意到好友的异样，而是接着说着刚才那个话题。
“我倒是希望那个传闻中的黄金盛世会是真的，即便我们无法亲自参与其中，但就算当一位见证者的话，也是值得自傲的一件事吧！”
“哎，艾顿，你怎么不说话，艾顿！”
青年见艾顿有些异样，直接走到艾顿面前，晃晃艾顿的肩膀。
“艾顿，你没事吧？”青年关心的问。
艾顿瞪大眼睛望着电脑屏幕，狠狠咽口唾沫，“恩斯克，我想，你说的那个数学界的黄金盛世，已经来了！”
…………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院长办公室内，一道老迈的声音响起。
一位留着小胡子，穿着皮夹克的数学家脚步急促的走进来。
“科林，找我有什么事吗？”
“列茨院长，有一篇论文，我想您需要看一下。”
科林教授从怀中将一份打印好的论文递给列茨院长。
论文的厚度很厚，差不多有两三百页。
列茨院长接过科林教授递来的论文，戴上老花镜，视线扫过论文表达，古井无波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抹诧异，“狭义霍奇猜想的证明？”
“是的，院长。”科林教授轻轻颔首，“这是在半小时前《数学年刊》收到的一份投稿，而这篇文章的作者，正是顾律和西蒙-迪克斯！”
“是那两个小家伙！”列茨院长一挑眉，“他们两个的人速度倒是很快啊，这才刚刚半年时间吧！”
“是的，院长，刚刚半年。”
“我原以为赢的会是康斯坦丁，但没有想到，这两个小家伙的速度会这么快。这个消息一旦让外界知道，一定会闹翻天吧！”列茨院长笑呵呵的开口。
“论文的正确性验证过了没有？”列茨院长接着开口问。
科林教授摇摇头，“还没有。”
“您也知道，按照这篇论文的难度和篇幅，想要验证的话需要很多的人员和时间。这也是我来找您的原因。”
“交给我吧。”列茨院长扶着椅子的扶手起身，笑呵呵的开口，“不过，单靠我们研究院的人还是不够的，我想，是时候，把一些老朋友过来叙叙旧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大佬云集
第四百四十八章
普林斯顿大学，高等数学研究院。
虽然已经时值深夜，但高等数学研究院内几间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比尔，再给我去泡一杯咖啡！”一位留着白胡子的老教授头也不抬，对他的学生吩咐道。
“教授，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为了您的身体，我建议您还是停下工作吧。”比尔劝解道。
戴着老花镜的老教授俯下身子，目光迷恋的扫过纸上那一行行公式，似乎再看一位绝世美人。
“天才啊，究竟是何等天才的大脑，才能写出这么优美的数学语言！”
比尔见自己的老师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无奈的摇摇头，端起咖啡杯走出办公室。
一出门，便看到隔壁办公室同样走出来一位端着咖啡杯的金发青年，两人对视一下，皆是苦笑。
“嘿，比尔，你说这群教授怎么了，之前爱惜自己身体的要命，可自从昨天院长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了个会之后，就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不眠不休工作了几十个小时。”金发青年问道。
比尔摇摇头，“具体的细节我不是很清楚。”
“但我听老师透露，在昨天上午，《数学年刊》收到了一篇论文的投稿，现阶段，几位教授们正在做的，就是这四篇论文的验证，至于论文的内容，和投稿那篇论文的是哪位数学家，这个并不清楚。”
“但我得到一个小道消息，明天，麻省理工的卡里奇教授、柯本尔教授，哈弗大学的狄更斯教授，都会赶来我们的学校，协助《数学年刊》进行这篇论文的验证。”
“卧……卧槽！”金发青年已经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
愣了许久，他才喃喃的道，“卡里奇，柯本尔，狄更斯，这三位可都是菲奖大佬啊！”
“在加上我们学校的三位拿到菲奖的教授，那就一共是……六位！”
金发青年狠狠压了口唾沫，“六位菲奖大佬，这么豪华的阵容，他们究竟在验证什么？还有，究竟是什么样的文章，才能请动这六位大佬！”
如今，依旧在米国数学界活跃的菲奖得主，一共只有八位。
而《数学年刊》这次一口气直接聚齐了六位，这是……数学界要地震了吗？
…………
金发青年想的没错，数学界确实要迎来一场地震了。
在昨天，当身为研究员助理的艾顿将这篇论文，拿给《数学年刊》的副总编科林教授看的时候，科林教授便有一种这样的预感。
顾律，科林教授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去年国际数学家大会期刊，顾律在大会上公开证明出等差素数猜想后，与该成果相关的论文，便是刊载在《数学年刊》上。
本来，那时的科林见顾律潜力很大，而且量产极高，便有了和顾律建立固定约稿关系的想法。
但在得知顾律将另外两篇论文，即‘复环猜想’还有‘球内整点问题’这两项成果的研究论文投稿到了《数学新进展》，而并非是他们《数学年刊》后，科林教授稍稍对顾律产生了一些不满。
再加上在科林教授知道顾律是博士毕业于他们普林斯顿后，这种不满的情绪被再次放大。
因此科林教授迟迟没有联系顾律，商量让顾律成为《数学年刊》长期投稿人的事情。
直到后来，顾律和康斯坦丁公开对立。
而康斯坦丁和《数学年刊》的关系很不错，并且康斯坦丁也算是《数学年刊》上的常客。
在这种情况下，再和顾律商量约稿的事情，就有站队的嫌疑。
因此，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
之后，科林教授便很少关注顾律那边，也很少听说过顾律在国际数学界上的消息。
直到……昨天！
当布鲁尔看到顾律那篇论文标题的那一刻，整个人是完全懵掉的。
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
然后他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把顾律的这篇论文，也就是那篇《非奇异射影代数簇中基于调和微分形式的狭义霍奇猜想的证明》粗略的扫了前面的大概五分之一的内容。
虽然中间有几处部分，他未能完全理解，但从整体上看，顾律这篇论文，单从他看的这部分来说，是不存在任何逻辑上的错误。
这让他很惊讶。
但同时，也让科林教授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狭义霍奇猜想，真的被他们证明出来了？
而且还是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
于是科林教授马上去找数学研究院的列茨院长。
而列茨院长同样是相当的果断，一场会议很快召开，高等数学研究院几位顶级教授过来，商讨此事。
会议上，列茨院长让科林教授把这篇论文交给几位教授传看，最后，得到几位教授的一致重视。
一个专门针对顾律和西蒙这篇论文的审议小组，迅速组建。
里面的成员包括三位菲奖得主，两位沃夫奖得主。
不过，想要在短时间内完成这篇论文的验证工作，评议小组的人手完全不够用。
总共三百多页论文，工作量可谓是相当庞大。
但列茨院长并没有全部指望这群人。
在会议开始前，列茨院长已经广发英雄帖，向米国各大高校的数学院求援。
列茨院长在米国数学界的地位很高。
属于一呼百应的高度。
再加上验证的是狭义霍奇猜想这样的世界顶尖猜想，收到消息的几所大学没人能坐得住，连夜派数学家赶往普林斯顿。
于是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普林斯顿的高等数学研究院就汇集了将近三十位来自各大高校的教授。
并且在这三十位教授中，还不乏有着菲奖得主各大奖项得主的存在。
这样……
一只由五十位数学家的组成的评议小组就成立了。
五十人中，包括六位菲奖得主、五位沃夫奖得主、三位维布伦奖得主，四位柯尔代数奖得主！
豪华！
豪华到简直爆炸！
恐怕在目前的数学界，除了国际数学家大会那种场合，只有在普林斯顿大学的高等数学研究院，才可以聚集这样一个豪华的阵容。
而在五十多位评议小组成员的各司其职下，针对顾律和西蒙的那篇证明狭义霍奇猜想论文的验证工作，开始如火如荼的展开！
第四百四十九章 震惊与争论
第四百四十九章
时间再回到3月28号这天。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顾律不仅只是把那篇论文投稿到《数学年刊》。
并且，为了避免康斯坦丁到时打死不认账，顾律还将一份论文的预印本上传到了arxiv上。
顾律在arxiv上传论文预印本的时间，对于欧美国家来说，是正处在深夜的。
但数学家这种生物，本身就拥有着夜猫子的属性。
熬夜的人不在少数。
因此，在某些人在深夜结束了疲惫的工作，洗漱一番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抱着平板打开arxiv，准备刷一刷论文就睡觉。
但是……
今晚注定会是不少数学家的不眠夜。
之前就提到过，在arxiv这个论文预印本网站上，关注顾律账号的人的不在少数。
尤其是在去年在这里上传了一篇宽禁带半导体物理相关的论文后，其粉丝由一万多人暴涨到现在的接近两万人。
这已经是一个非常高的数字。
几乎要和西蒙差不多持平。
但顾律的粉丝由十几个到现在这个数目，是仅仅用了一年不到的时间。
当然，在这个网站上，粉丝的数量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不过，总归一点，在arxiv上有许多人关注着顾律。
于是，许多夜猫子数学家在登陆arxiv后，网站便弹出消息，说他们关注的某位作者上传了新论文。
刚开始。
众人只以为是关注列表里的某位数学家上传了新论文。
至于这位数学家是谁，众人不清楚。
他们脑海里想过很多的可能，但唯一没有想过会是顾律。
这种消息基本上每次登陆都会弹出来。
众人早就习以为常。
有些人忽略这条消息，选择自己喜欢的模块浏览起别的数学家的文章。
有些人则选择点进去。
而这些选择点进去的数学家，望着面前屏幕界面上呈现的内容，瞬间眼睛瞪的滚圆！
天啊！他们看到了什么！
上传这篇论文的人，并不是他们之前猜想的那几位数学家。
而是谁都没想到的顾律。
回想起顾律上一次在arxiv上传论文，是在去年的十二月份。
这才过去多久，三个多月而已。
众人没想到顾律会这么快有成果问世。
在这个时候，众人并没有往狭义霍奇猜想这个方面去想。
因为顾律在arxiv上一篇上传的论文，是一篇物理学领域的文章。
这一次。
他们下意识的认为，顾律最新的这篇论文仍旧是一篇物理学领域的文章。
不过，他们可是数学家啊！
纯粹的物理学论文根本看不懂。
于是众人准备扫一眼题目就退出去，然后到数学分区找一些文章看看。
但当他们的视线落在论文的题目上时，他们的目光就难以再次移开。
《非奇异射影代数簇中基于调和微分形式的狭义霍奇猜想的证明》！
狭……狭义霍奇猜想！
咕咚！
他们狠狠咽口唾沫。
接着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一种莫名的惊惧，降临到他们心头。
“这怎么可能，狭义霍奇猜想怎么会这么快就被证明出来，这完全不科学！！”有人在表示质疑。
可眼前见到的场面，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顾律和西蒙，真的是完成了狭义霍奇猜想的证明工作。
否则，这篇论文绝对不会出现在这。
有的人在短暂的愣神几秒之后，已经迫不及待的点进去。
有前言，有摘要，后面还附着有参考文献。
各方面都表明，这是一份完成度很高的论文，而并非众人抱着侥幸心理所想的是顾律不小心上传错误。
有的数学家在简单扫了一眼顾律这篇文章里的内容，见论文长度足足有三百多页后，立马败下阵来，不再继续钻研。
而是马上退出去，来到论文主界面，点开下面的评论。
果然……
论文刚刚上传半个小时不到，下面已经有数百条评论。
并且已经乱成一锅粥。
“我……我没看错吧！顾律教授和西蒙教授真的把狭义霍奇猜想证出来了！”
“楼上的，你关注错重点了吧，顾律和西蒙两位天才数学家合作，证明狭义霍奇猜想虽然不至于说信手拈来，但五成以上把握还是没问题的。但问题的关键是……他们仅用了半年，半年啊！！这听起来跟天方夜谭一样！”
“简直难以置信，半年时间证明出狭义霍奇猜想，要这篇论文推导过程真的没错误的话，那这足以被称为当代数学界的一个奇迹！”
“顾律既然敢上传到这里来，那说明他对这篇论文的质量有很大的把握！我估计多半是真的！”
“这不一定！顾律又不是神，虽然半年时间证明狭义霍奇猜想这件事听起来有点太过于玄幻，但要这篇文章本身存在漏洞的话，那可就是一个十足的笑话了！！！”
“上面的，你这是在质疑一个在短短一年内就连续发表四项世界级成果的数学家吗？”
“我不是在质疑，只是在讨论一种可能性而已。顾律教授的人品我们并不清楚，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随便拿一篇残次品的论文来逗我们玩！反正在验证结果没出来之前，我可是不相信顾律可以在短短半年内就搞定狭义霍奇猜想的！”
“呵呵，楼上杠精，石锤了！”
“咳咳，这次顾教授发的不是和半导体有关的论文啊，那不好意思，走不错片场了，你们接着吵。（这时，一位半导体领域的物理学家默默路过）”
论文下面的评论区，已经吵成了一片。
讨论的话题就是顾律这篇论文的真实性。
有人支持顾律，同样有人看衰顾律。
两方人马就这样对峙着。
不过没有人谈起验证论文的事情。
因为按照这篇论文的水平，完全不是他们这群人有能力可以验证的。
这起码需要实力和顾律西蒙相当的数学家才可以。
而那群数学家，则很少在arxiv上露面。
于是他们两拨人只能在这里干吵，其余的啥都做不了。
“话说回来，你们有人可以通知康斯坦丁教授他们一下吗？我想，这个消息应该尽早让他们知道才好。”
有人在评论区里默默打出这句话。
而这时候众人才意识到，康斯坦丁也是这幕大剧的主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