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我习惯了
第三百九十章
“张主任，你说。”虽然心中疑惑，但顾律的语气还是保持平静。
“是昨天的事情。”
张主任十指交叉，缓缓开口。
“昨天我将你送到方教授那边后，就因为有事离开了。没想到，顾律你可是给了我一个十足的惊喜啊！”
张主任拍拍顾律的肩膀，哈哈笑道。
“今天去研究中心上班的时候，听到方教授告诉我，说顾律你已经把那个技术难题给搞定了！说实话，我当时都惊呆了，没想到顾律你小子还有这种本事啊！”
顾律苦笑一下，“张主任这是不相信我吗？”
“没有的事！”张主任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我这不是说你深藏不漏嘛！”
“明明有这么大的本事，却没有多少人知道，藏得太深了！”
顾律摆摆手，谦虚的语气，“张主任，我没你说的那么有本事，我只是运气好而已。”
“屁个的运气！”张主任说话很直来直去，“要说是运气话，为什么别的那么多人全部无功而返，而偏偏是你，攻克的那个技术难题。”
“强就是强，运气什么的完全就是扯淡！”
顾律被张主任说的哑口无言。
张主任见气氛有点不太好，就不再去深究这个话题。
他摸了摸大光头，哈哈笑着开口，“顾律，这次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你，你一出手，解决的可不仅仅是我们研究中心面对的一个技术难题，而是整个宽禁带半导体领域前行路上的一座大山！”
“我替我们研究中心，还有整个国内外的同行，感谢你！”
后面这一句话，张主任的语气很真诚。
顾律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只是帮个小忙而已，况且，张主任不也是帮忙让我学生在研究中心借用设备嘛！”
听完这句话后，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言的方教授和宋教授默默对视一眼。
果然……
顾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和两位教授第一次听到这句话反应一样，张主任沉默无语了良久，才扯了扯嘴角，呵呵笑着开口，“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向顾律你表示感谢。”
“钱我会让财务那边尽快打到顾律你的账上的，你到时候注意查收一下。”
顾律愣了一下，“啥，还有钱？”
“为什么没有钱。”张主任是整个研究中心的老大，所以说的他的决定就是整个研究中心的决定，“你帮了我们研究中心这么大的忙，替我们节省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我们理所当然的要给你一笔报酬。”
“并且，这还不是全部。”
张主任停顿了一下，接着轻声开口，“顾教授，这次我们三位过来，除了要表示一下感谢外，还有别的事情要找你。”
顾律微微侧了侧身，“张教授，是什么事？”
“还是和昨天的事情有关。”张主任笑呵呵的说道，“昨天顾律你证明c杂质才晶格中存在的具体位置的实验方法，被方教授和宋教授验证为是准确无误的。”
“我们燕大的半导体研究中心这边，虽然知道在gan宽禁带半导体中，c杂质取代的是n原子的位置，但是其余的国内外同行还不清楚。”
“所以，我希望顾律你可以尽快把你的实验过程整理成论文发表。”
张主任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们这个项目是属于国家重点的研发项目之一，一旦顾教授你的论文在正式期刊上发表成功，那还会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那边获得一笔不菲的科研基金。”
这是顾律撰写这篇论文可以得到的好处。
只不过……
顾律的面色有些犹豫。
“这个……”顾律犹豫沉吟了半晌，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说道，“张主任，这件事，可能有些麻烦。”
“为什么会麻烦？”张主任有些搞不懂了。
实验结论已经得出来了。
剩下的只需要写一篇论文就ok了。
这个几天的功夫就可以搞定！
不过，张主任不清楚的是，顾律差的就是这几天的时间。
因为他实在是挤不出写论文的时间来。
顾律也担心张主任误会，苦笑着开口解释道，“张主任，是这样的……”
顾律简单的把自己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
张主任得知正在和一位国外数学家合作一个重大的课题项目，另外还有一只强劲的团队，在不惜时间和精力狙击顾律时，颇有些同情的拍拍顾律的肩膀。
“你们这群天才，真的会玩！”
张主任那个年代哪有人搞这个。
还公开宣战狙击！
要是当年有这种情况，根本不用这种隔空学术对战，而是直接撸着袖子就冲上去了。
“那论文的事情……”顾律抬头问。
张主任拍拍胸脯，“这件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要是你没有意见的话，这篇论文就由我们替你撰写吧。”
顾律犹豫一下开口问，“这样符合规定吗？”
“这有什么不符合规定的！”张主任猛地一拍桌子，“研究成果是你做出来的，论文上挂的是你的名字。这不是代笔，更称不上送论文，有什么好担心的。”
顾律松口气，轻轻点头，“那就麻烦张主任你们了。”
“应该的。”张主任摆摆手，示意顾律不要客气，“我们这边写完后发给你，你用点时间修改一下，挂上你自己的名字，然后直接投稿就行了。”
之后顾律又和张主任又简单的聊了几句。
“行了，顾律，你那位外国朋友不是还在等着你呢吧，赶快去吧，论文的事情放心交给我们就行！”
几分钟后，张主任轻轻拍拍顾律的肩膀，然后带着全程一句话没说的方教授和宋教授走出办公室。
“论文的事……”张主任走出办公室后，轻轻开口。
“交给我们两个就行。”方教授和宋教授两人拍着胸脯保证。
而顾律这边，在张主任走后，披上外套就脚步匆匆的去到研究所办公室。
推开研究所办公室的门。
顾律发现西蒙在无聊的转着笔。
“等久了吧。有事耽误了。”顾律语气带着歉意。
“没事，我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西蒙幽幽的开口。
第三百九十一章 物理评论快报
第三百九十一章
几天后。
顾律收到了张主任发过来的论文初稿。
论文的篇幅并不长，只有不到二十页。
里面涵盖了相当复杂的专业知识。
负责撰写这篇论文的方教授和宋教授，皆是从事科研行业十几年的老牌研究员了。
所以写论文的水平完全没话说。
行文逻辑老练到不行！
再加上这段时间，两位教授把顾律的整个实验操作差不多完全吃透。
使得顾律从头到尾将论文整个扫完一遍下来，竟没找到太多需要自己出手修改的地方。
当然，顾律是乐得如此的。
不用修改太多处，可以让顾律节省下来不少的时间。
顾律双手放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操作一番后，小半个小时的功夫，便完成论文的修改工作。
接着，顾律又将论文翻到第一页。
在张主任发给顾律的论文初稿上，在论文第一页作者那一栏，只有顾律这一个名字被填在‘第一作者’后面。
而张主任三人的名字，完全没有出现。
顾律摸着下巴，沉吟几秒。
接着，顾律在作者这一栏敲击键盘添上了几个字。
通讯作者：张维国
第一作者：顾律
第二作者：方庆，宋建业
顾律在这篇文章上挂上了张主任三个人的名字。
这算是偿还他们为自己撰写论文的人情。
顾律选择保存论文文档。
论文修改完，那剩下的事情就是投稿了。
至于将这篇论文具体投稿到那家期刊，顾律根据张主任的意见，选择了《physical review letters》。
《physical review letters》，中文名《物理评论快报》。
是米国物理学会下辖的一家物理学期刊，属于世界著名的物理学顶级学术期刊之一。
其在物理学界的地位，和数学界的四大顶尖期刊差不多。
在历史上，几乎没有出现过，哪位科研工作者的第一篇物理领域的论文，可以被《物理评论快报》这样的顶尖学术期刊收录。
但按照张主任原话说，
顾律手中的这篇论文，完全拥有冲击一下的水平。
宽紧带半导体在国际材料物理领域，算是一个相当热门的方向。
而顾律这篇论文具有的重大意义，完全可以在该领域造成一次不小的地震。
打开《物理评论快报》的官网，选择投稿，上传文档。
整个操作顾律一气呵成。
搞定完这一切后，顾律合上电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现在时间是凌晨三点。
顾律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后，顾律披着浴袍刚从浴室走出来，就听见外面传来敲门声。
“谁啊？”顾律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顾律，是我，你睡了吗？”门外传来西蒙的声音。
“屁话，我要是睡了，现在和你说话的是鬼啊！”顾律一边吐槽着，一边打开房门。
门外，穿着印着小猪佩奇图案睡衣的西蒙，正抬头一脸期盼的盯着顾律。
“顾律，我饿了。”
不知为啥，顾律从西蒙这句话中听出了撒娇的语气。
但话说回来，不仅仅西蒙饿了，顾律同样饿了。
晚饭两人是在昨晚七点多钟吃的。
距离现在已经**个小时。
这期间还有这么大的脑力运动。
饿了很正常，不饿才奇怪。
顾律现在就感觉自己的肚子空荡荡的。
“我下面，你吃吗？”顾律问西蒙。
西蒙点点头，“吃。”
西蒙真的是饿急眼了。
别说是面条了，现在就算让他吃沾着辣椒的香菜，他说不定都能吃的下去。
他住的地方没有任何存量，冰箱里是空空如也。
所以才会三更半夜的敲顾律这位邻居的门。
“那进来吧。”顾律让西蒙进来坐在沙发上，然后系上围裙去厨房下面。
顾律会做的菜并不多。
下面可以说是顾律最熟悉的一个。
在普林斯顿那边留学的时候，顾律还会偶尔下面给同学吃。
瞅见冰箱里还有两个上周买回来没时间吃的西红柿，顾律用自己精湛绝伦的刀工，汁水迸溅的将其切成一个个或大或小，形状不规则的小块。
烧油下锅，顾律嗑上两个鸡蛋开始煎。
摸着下巴想了一下。
顾律又嗑上了两个鸡蛋。
虽然现在鸡蛋价格高的有点让人绝望，但一个鸡蛋的话，顾律担心西蒙吃不饱。
煎好鸡蛋下面条。
几分钟后……
两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出现在西蒙面前。
“你看这个面他又长又宽，就像这个碗他又大又圆！”
顾律饭前来了一小段rap，然后将一双筷子递给西蒙。
“吃吧，尝尝我下面的手艺怎么样！”
来华国这么久时间，西蒙已经可以熟练的使用筷子。
西蒙抄起面条吸溜一下进嘴里，瞬间双眼发亮，“蒂雷社思！”
…………
“顾律，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用猜，这又是包松全要找顾律。
恰好顾律下完课正待在数院大楼的办公室里休息，接到包松全的电话后，顾律不急不慌的来到楼上。
咚咚咚~~
顾律敲门。
“请进！”
包松全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顾律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包松全笑呵呵的招呼顾律坐下。
“师兄，你把我叫过来，一定是有事情要找我吧？”
顾律知道包师兄清楚自己目前的紧迫，所以说，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就不会找自己的。
这次包师兄把自己叫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
包松全没有否认，肯定的点点头，“确实是有事找你。”
“是国家航空航天局那边又来消息了？”顾律试探问道。
顾律记得，当初吴征向他提到过，在嫦娥四号探测器发射的时候，会邀请顾律前去参观。
顾律以为会是这件事。
不过包松全轻轻摇摇头，“不是这件事，国家航天局那边我没收到任何消息。”
包松全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顾律，我要和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师兄，你说。”顾律坐直身体，视线望向包松全。
“晨兴数学奖，你应该听说过吧？”包松全开口问。
顾律点点头，“听说过。”
晨兴数学奖，被誉为‘华人菲尔兹’奖。
顾律身为一位数学家，没理由会不知道这个奖项。
第三百九十二章 晨兴数学奖
第三百九十二章
晨兴数学奖创立于上世纪九十年代。
是数学界华人领域最高的数学类奖项。
因此被称之为‘华人菲尔兹’！
该奖项面向40岁以下，在基础数学及应用数学方面杰出成就的华人数学家设立。
评审委员会由九位非华裔的顶级数学家组成。
让非华裔数学家组成评审委员会，这个设定在当初的目的，是避免在该奖项评选过程中，出现攀人情，攀关系，还有论资排辈的现象。
这样可以确保获奖成果的水准，还有评奖过程的公正和客观。
晨星数学家一直保持的是公平公正的理念。
再加上背后有中科院和华国数学会的鼎力支持，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华人数学领域的第一奖项！
而包松全现在和顾律谈起这个奖项，当然是有原因的。
包松全沉吟一下，缓缓开口，“顾律，在明天，今年的晨兴数学奖的提名名单就会公布。”
顾律疑惑。
既然明天提名名单才会公布，那包师兄今天把自己叫过来干什么。
“不过……”包松全话语一转，接着开口，“我通过别的渠道，得知顾律你的名字，就在今年的提名名单之内！”
晨星数学奖每届的提名名单上会有十个人的名字。
而按照惯例的话。
晨星数学奖会颁发两个金奖，三个银奖。
总共五个奖项名额。
可以说，只要名字在提名名单上，就有一半的几率获得奖项。
这个概率很大了。
现在，顾律的名字出现在了提名名单上，再加上顾律前段时间的表现和发表的诸多重大成果。
包松全几乎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
顾律这次，肯定会为他们燕大数院，再捧回来一个晨兴数学奖的奖杯来！
“顾律，怎么了，看你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包松全满是疑惑的望着面无表情的顾律。
顾律脸上扯出一抹笑容，强笑道，“高兴，我当然高兴了！”
晨星数学奖颁奖典礼举办的地点设在魔都。
顾律既然被提名了，不管获奖不获奖，都是必须要去参加的。
因为这是由中科院和华国数学会合作承办的一个奖项，顾律不去不行。
但顾律这一趟，加上颁奖和晚宴，一来一回差不多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顾律实在是肉痛的厉害。
不过脸上还不得不保持着笑容。
顾律清楚，包松全对于晨星数学奖还是非常看重的。
目前，燕大数院拥有四座晨星数学奖奖杯。
两座金奖，两座银奖。
包松全当年是有机会冲击晨星数学奖的，不过由于某些原因，来提名的机会都没得到。
因此，包松全对这个奖项一直念念不忘。
其实，单论国际影响力来说。
晨星数学奖只是差不多和顾律前段时间刚拿到的克雷数学研究奖差不多。
晨星数学奖只是在华人数学家圈子里很有影响力。
但放眼全球的话，和菲尔兹奖、沃夫奖、阿贝尔奖这些奖项相比，完全不在同一层次。
不过……
话说回来，顾律可以收获一座晨星数学奖奖杯的话，好处也有很多。
首先，在国内。
晨星数学奖的含金量很高。
差不多和维布伦奖、柯尔奖这样的领域顶尖奖项相提并论。
另一点。
顾律现在虽然一直被誉为华国数学界青年一代的第一人。
但缺少了一份官方的认证。
而顾律要是以24岁的年纪，斩获晨兴数学奖，成为该奖项创办以来最年轻的获奖者的话。
那顾律的身上，就相当于被贴上了官方的印章。
顾律这个‘第一人’的位子会稳固不少！
最后一点。
同样是顾律认为最关键的一点。
那就是获得晨星数学奖后，系统会相应的奖励一些商城积分。
这段时间，顾律买了不少的初级疲劳药剂和爆肝药剂，商城积分下降的很快，急需新的积分入账。
“今年的晨星数学奖颁奖典礼，暂定为12月15号，差不多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你这段时间准备一下，到时候我陪你一块过去。”包松全笑呵呵的说道。
之前的维布伦奖颁奖典礼和克雷数学研究奖颁奖典礼，地点都是在国外，两次全是顾律一个人去领奖的。
而这次。
颁奖典礼的举办地就在魔都，包松全决定陪顾律过去一趟。
每次晨星数学奖的颁奖典礼，都会汇聚大部分国内数学界各领域的大牛数学家。
这次陪顾律过去，正好自己牵线搭桥，让顾律和那群人认识一下。
在华国的学术界，搞好关系还是很有必要的。
“师兄，你也要过去？”顾律抬头略带纳闷的问道。
“嗯。”包松全轻轻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正好可以带你去见一下我的一群老朋友。”
“对了。”包松全话语一转，开口问道，“你和西蒙合作的那个课题项目，进展如何了？”
“还算是顺利！”
在顾律拿爆肝药剂硬堆的情况下，课题的进展还算是顺利。
再需要差不多不到五个月的时间，课题就可以结题了。
“一切顺利就好。”包松全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毕竟这是一个一两年的持久战，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太劳累了，累坏了身体不值得！”
一两年？
顾律愣了一下。
我不需要这么久啊！
…………
又是一周。
时间进入十二月初。
课题进度在顾律的计划当中，甚至还比原本计划的稍微快了一点。
顾律的嗑药之旅还在继续。
和西蒙合作的过程依旧很愉快。
西蒙同志似乎真正的搞清楚了自己的定位，开始全力配合顾律的工作。
顾律有课的时候，西蒙就一个人窝在隔间里独自钻研。
顾律没课了，两人就坐在办公室的会议桌，边讨论边钻研。
每天晚上凌晨两三点的时候，西蒙准时来顾律家中蹭饭。
面条吃腻了之后，就让顾律做别的菜给他。
当时顾律灵光一闪。
给西蒙泡了一桶康师傅牌的红烧牛肉面。
“顾律，这是什么？”
“红烧牛肉面，你之前在餐厅吃过的。”
“可我记得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两者确实有点不一样，因为这里面有牛肉，很良心！”
“那我尝尝……唔，好吃！”
“那我天天给你泡。让你吃个爽！”
想吃泡面，还不容易嘛！
这玩意儿可比下面简单多了。
第三百九十三章 提名名单
第三百九十三章
12月5号。
距离晨兴数学奖的颁奖典礼还有十天的时间。
在一周前，晨兴数学奖提名名单在官网上公布的时候，引起了国内数学家们的热情讨论。
毕竟，晨兴数学家是目前国内含金量最高的数学奖项。
被誉为数学界桂冠的菲尔兹奖，众人不敢奢望。
但是晨兴数学奖的话，不少人还是有机会可以冲击一下的。
晨兴数学奖，被誉为是中科院院士的敲门砖之一。
虽然像包松全这样未获得过晨兴数学奖的大佬，同样可以被评为院士。
但有一座晨兴数学奖奖杯的话，这个过程会顺利不少。
因此，在晨兴数学奖提名名单一放出来后，就引起众多关注。
而一个名字。
在提名名单的十个人名字中格外的显眼。
顾律！
不少国内的数学家在看见这个名字时，瞳孔猛地一缩。
顾律出现在提名名单上，既在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以顾律目前所取得成就，获得晨兴数学奖提名，甚至直接获得晨兴数学奖都在情理之中。
因为顾律的实力完全当得起这个奖项。
不过之所以说出乎众人意料，是因为众人没想到晨兴数学奖评审委员会那边的反应会这么快。
晨兴数学奖和菲尔兹奖一样，四年颁奖一次。
按理来说。
晨兴数学奖的提名名单，应该是早在今年六月份的时候就拟定好了的。
而今年的六月份，那个时候的顾律，只是一个仅有很小名气的数学家。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顾律名字是肯定没在提名名单内的。
接着，便是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
顾律横空出世！
不可思议般的速度迅速崛起！
这个事情发生在九月中旬。
距离晨兴数学奖颁奖只剩两个多月的时间。
众人本以为，晨兴数学奖组委会会保持原有的提名名单。
让顾律参加下次的晨兴数学奖评选。
毕竟下一届时候，顾律只是28岁，还很年轻。
甚至下下届的时候把晨兴数学奖颁给顾律都不晚。
这样的话，还可以把得奖的机会让给那些年纪快到限制的老牌数学家。
一举多得的事情。
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
晨兴数学奖组会委最后还是把顾律的名字加了上去。
这意味着今年晨兴数学奖的五个获奖名额，多半会有顾律一个。
还有……
顾律的名字出现在提名名单上。
那代表有一个原本拟定被提名的数学家，被顾律给挤了下去。
幸好。
除了评审委员会的那九个人之外，外界并不知道那位被顾律挤下去名单的数学家是谁。
否则，顾律这段时间恐怕安宁不了。
说实话，对于晨兴数学奖组委会的这个操作，不少人表示看不懂。
…………
魔都，晨兴数学奖总部。
组委会的负责人看着论坛上这些质疑的评论，有苦说不出。
他们倒是也想，今年不把这个奖项颁发给顾律。
但是不行啊！
因为让顾律参加下届的晨兴数学奖的颁奖典礼，是一个十分不明智的操作。
晨兴数学奖和菲尔兹奖一样，四年一届。
并且凑巧的是，两个奖项颁发的年份相同。
而菲尔兹奖颁奖是在晨兴数学奖前面的。
一般来说。
菲尔兹奖是在九月份召开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颁奖。
晨兴数学奖是在同年的十二月份。
按照顾律目前所展现的发展势头。
四年之后，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菲尔兹奖多半会被顾律斩获。
而要到那个时候，他们这边再把晨兴数学奖颁发给顾律。
那成了什么？
成了刻意迎合顾律的存在。
成了众人眼中见风使舵的一个奖项。
届时，晨兴数学奖在国内和国外的风评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甚至有可能会动摇华人数学界第一奖项的地位！
所以……
晨兴数学奖要不永远不颁给顾律。
要么，就在今年这一届颁给顾律！
两者之间，晨兴数学奖组委会选择了后者。
因为这还可以和顾律建立不错的关系。
前者，就是把顾律给彻底得罪死了。
于是，在这种堪称窘境的情况下，晨兴数学奖组委会最终拍板决定，将顾律的名字加入今年的提名名单。
并组织评审委员会在提名名单中投选今年的奖项得主。
“哎，希望四年之后，你们可以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吧。”望着论坛上一片片质疑的言论，晨兴数学奖组委会的负责人无奈叹口气。
…………
沉迷课题研究的顾律，当然不清楚外界发生了这些事。
那次在包松全办公室回来后，顾律就把这件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还有解决生理问题之外，剩下的时间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和西蒙一块钻研课题。
研究所办公室里。
挂在两侧墙壁上的黑板被顾律和西蒙写了又擦，擦了又写。
运算用的草稿纸装满了四五个大号的纸箱子。
估计光是卖废纸都能卖不少钱。
论文的原稿顾律已经写了一百多页。
但目前的整体的进度才不过百分之三十左右。
估计全部搞定的话，论文的长度可能会达到三四百页。
一个堪称恐怖的长度！
这一天。
顾律正在研究所办公室会议桌上，和西蒙讨论一个关键性问题的时候，一旁的笔记本电脑传来了滴滴滴几声。
“有邮件？”西蒙停下了讨论，开口问。
“应该是，我看看。”顾律以为是什么卖片的垃圾邮件。
但转过电脑一看，顾律发现并不是这样。
邮件的发件人是一家期刊。
一家学术期刊《物理评论快报》！
这是顾律半个月前投稿的那家物理学顶尖期刊。
投稿的文章：《unambiguous identificationcarbon locationthe n sitesemi-insulating gan》。
就是那篇确定gan宽禁带半导体中c杂质所在具体晶格位置的论文。
顾律没想到这家期刊的审稿效率会这么高。
才半个月的功夫，就收到了回复邮件。
顾律搓了搓手，操控鼠标打开邮件。
邮件里面，只有很简单的一行字。
“your paper has been accepted！”
论文被收录。
顾律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顾律高兴的不是论文被这家期刊收录，而是审稿人直接给了顾律通过，没有让顾律小改或者大改。
因为要是论文还需要修改的话，顾律还真没那个时间。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上传Arxiv
第三百九十四章
顾律的那篇物理学论文，不需要小改或者大改，已经被《物理评论快报》成功收录！
《物理评论快报》是月刊。
估计在下月月初，顾律的那篇文章就会被刊载在期刊上，公开发行。
不过……
顾律想到了什么。
顾律还记得，半导体研究中心的张主任曾对自己说过，他的这篇论文对宽禁带半导体领域有着巨大的作用。
可以推动该领域的进一步发展。
可是，等顾律的这篇论文正式在期刊上公开发表，至少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说长也不长，但说短也并不短。
不过，对于这样一篇对整个行业用重大推动作用的论文，顾律认为还是应该尽早公开，让众人得知为好。
还可以让许多研究这方面的课题组，在这期间少走不少弯路。
顾律估计张主任那边应该是同样的想法。
只不过，前段时间顾律一直在忙着狭义霍奇猜想课题这边的事情，一直忘记了这件事。
算是耽误了小半个月的时间。
顾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电脑中众多的文档中，搜索到那篇关于宽禁带半导体c杂质的文章。
接着，顾律打开arxiv网站，登录自己的账号，点击上传论文。
几秒功夫，论文上传完毕。
顾律便合上电脑，扭头望着在旁瞪着眼睛，等了有一会儿的西蒙，笑了笑。
“搞定了，我们继续！”
顾律这边合上电脑，就啥事不管的接着和西蒙讨论刚才未结束的问题。
但却不知，他这个随手的操作造成的影响有多么大！
…………
arxiv，是世界范围内最大的论文预印本网站。
在该网站上拥有上传论文资格的科研工作者，大概有三四十万人。
再加上那些硕士博士研究生和民间的科研爱好者。
总注册人数超过了百万。
这还不算上那群爱凑热闹的游客用户。
顾律作为数学界冉冉升起的一枚新星，在该网站上的关注人数，就从半年前的寥寥几人，提升到现在的一万多人。
数量已经差不多和西蒙的一万两千人持平。
不过和康斯坦丁的三万人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但这些并不是重点。
在arxiv上，关注数只是和名气呈正比。
关注人数越多并不意味着数学实力越强。
譬如说，望井新一！
望井新一的账号在arxiv上拥有五万的关注人数。
但这五万多人，起码有三四万人，是被有关望井新一和abc猜想新闻吸引过来的科研爱好者。
至于望井新一的真实数学水平……
一言难尽！
因为这位，现在正苦逼的躲在小黑屋里，绞尽脑汁的思索修复他的那套理论的方法呢！
言归正传！
在关注顾律的这一万多人，大部分是各国的数学家。
并且还是数论或者几何领域的数学家。
顾律虽然被传言为是一位全能型的数学家。
但从顾律目前公开的研究成果来说，顾律在数论和几何这两个领域的造诣堪称顶尖。
所以，不少数学家选择关注顾律在arxiv上的账号，方便在顾律上传论文后第一时间得知。
因为顾律论文中的主题，就有可能会成为该领域的热门研究方向。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两次了，是有经验可循的。
比如说，极小模型纲领，顾律凭借两篇论文彻底救活了这个领域。
现在极小模型纲领，已经成为几何界热门研究方向之一。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复环猜想。
复环猜想一出，复数域几何方向瞬间成为香饽饽了。
一个又一个相关的课题组相继成立。
一位位数学家争先恐后的投入到复环猜想的攻克工作当中。
有这些活生生的例子在前面，导致众人对顾律的动态异常的关注。
但……
大大出乎众人意料的是。
在两个月前，忽然有人爆出消息，说是顾律跑去钻研狭义霍奇猜想去了。
这群关注顾律账号的人瞬间无语了。
顾律跑去搞霍奇猜想去了。
那就意味着，在未来几年内，除了霍奇猜想，顾律应该不会是有什么新的研究成果发表了。
所以渐渐的，众人就戒掉了每天早晨起来刷一遍arxiv的习惯。
但仍有少数几个保持这个习惯的。
每天早上起来之后，一边吃早饭一边刷着arxiv。
瞅瞅自己关注的那群大佬有没有新的论文发布。
就像是等着追更的网络小说读者一样。
今天。
原本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一天。
整个数学界波澜平静。
小事不断，但自从康斯坦丁向顾律公开宣战后，就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一些数学家们边吃早饭边刷arxiv。
“爱恩教授这是要退化成年更兽了嘛！我记得他之前一年三四篇论文，很高产的啊！”
“哇，莫埃斯-布伦特你这个死太监，每次**文就只发一半，然后就弃坑换一个新的课题研究。再这样，小心我直接买一箱刀片寄你家里！”
“伯尼-唐克这几年是怎么了，论文的质量一篇不如一篇，再这样的话，我就要取关了啊！”
某位数学家一边扫着关注列表，一边低声嘀咕的品评着。
“还有顾律，我说你突然跑去研究狭义霍奇猜想干什么，搞得我都没有……”
哎，等等！
这位数学家刚吐槽到一半，就突然愣住了。
因为他赫然发现，在顾律的账号列表下面，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显示的论文数量，由10变成了11！
这是……这是……
这位数学家直接激动的站了起来！
这代表着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这意味着顾律又有新的文章发布了！
这位数学家颤抖着手，神情激动的点开顾律的论文列表。
果然……
在顾律的论文列表里，果然多了一篇全新的文章。
文章显示的发布时间是在十分钟前。
而下面还没有一条评论。
“沙发！”
这位数学家激动的在键盘上敲击下这个英语单词，发在评论区。
接着，这位数学家搓了搓手，准备拜读一下顾律的这篇新作。
因为这篇文章内，很有可能蕴含着下一个数学阶段热门研究方向。
于是这位数学家满怀期待的把视线落在文章题目上。
《gan宽禁带半导体中c杂质存在位置的明确识别》
数学家：“？？？”
第三百九十五章 这特么是啥？
第三百九十五章
这……
这特么的是啥？！
这位数学家在读完顾律这篇文章的题目后，彻底懵逼了。
这玩意是个啥？
他的脑海里满是这个疑问。
他实在是看不懂顾律这个题目的意思。
因为这个文章再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数学类论文该取的名字吧。
还有gan宽禁带半导体？
这玩意应该是物理和材料学领域的内容吧！
突然出现在这，是走错片场了吗？
这位数学家脑子里是一万个大写的懵逼。
导致他大脑短路了好久。
足足将近半分钟后，这位数学家的大脑才恢复了理智的思考。
之后，这位数学家推测出了两种可能性。
一种，是顾律在上传论文的时候，不小心打错题目名字了。
另一种，则是顾律的这篇文章，是一篇数学物理方向的论文。
两种猜测，后者的可能性会稍微高一些。
一想到顾律的这篇文章极有可能是数学物理方向的论文，这位数学家眼中的神色就有些黯然。
因为他主攻的是数论领域，而并非数学物理领域。
就算顾律的这篇文章会带热数学物理领域的某个分支，他也无法参与进去。
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点开顾律的这篇论文。
总归如何，他还是要决定读一下顾律的这篇文章。
呈现在这位数学家面前的是十几页pdf格式的论文。
最上方，论文的题目显示的依旧是和gan宽紧带半导体有关的那个。
下面一行是作者名单。
四个人中，除了顾律之外，其余三位这位数学家全都不认识。
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应该是顾律的领导和他的两位助手吧。”
这位数学家没多想，接着往下读。
下面就是这篇论文的正文。
“半导体必须掺杂杂质来设计新的和改进的特性。例如，gan，它代表了今天一种极其重要的半导体，具有广泛的现代应用，包括发光二极管，激光二极管，以及电力电子等。而p型和n型gan形成光电子器件是……”
刚读完前几行，这位数学家就开始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
但他还是选择暂时将疑惑保留，接着往下读。
“……但是，目前还没有直接的实验佐证氮化镓中碳晶格位置的证据，其中部分是由于缺乏有效的表征方法。“
“不过，我发现，通过红外光谱和拉曼光谱技术，可以克服gan中强烈的剩余射线带相关反射区导致的测量难题，通过实验，可以观察到半绝缘gan中与c有关的两个局域振动模，并结合第一性原理计算，得出c杂质在晶格中的具体存在位置！”
“下面，是实验的具体过程……”
？？？
读到这，这位数学家再次蒙圈了。
不是说好是数学物理嘛，怎么还做起实验来了。
数学物理领域虽然包含数学和物理，但讲道理，这个领域还是以数学为主，物理为辅。
简单来说，就是将物理问题转换为数学语言，然后利用数学手段将其解决。
但眼前这篇文章呢？
读完第一页，这位数学家从头到尾都没见到过半毛钱数学的影子。
完全不科学！
但这位数学家还是不信邪。
他选择接着往下读！
但是……
再往后读了两页之后，这位数学家彻底读不下去了。
不是他不想读了。
而是他根本看不懂了。
里面全是一大堆半导体物理领域的专业名词。
对于他一位数学家来说，想要读懂简直是太难为他了。
读是读不下去了。
不过这位数学家已经确定一个事实。
那就是……
这篇论文一定不是一篇数学类的文章！
因为在整篇文章中，顾律除了在论文的最后几页运用了一下第一性原理计算，列出了几行公式之外。
其余大部分的篇幅，全部是物理实验的内容。
这根本是一篇再也标准不过的半导体物理学论文啊！
这位数学家被自己得到的这个结论给吓到了。
他瞅瞅作者那一栏赫然写的的顾律两字，又想想自己得出的这个结论，瞬间悚然而惊！
现在，在数学界，很多人还在未顾律是否各领域全能而争论不休。
但在这位数学家看来。
这东西已经完全没有争论的必要了。
因为顾律现在已经跳出了数学界，涉猎到了物理学界。
顾律正在向着各学科全能而进军！
在这样的形式下，争论顾律是否各数学领域全能就很没必要了。
这位数学家点击论文右上角的叉号，准备将这个消息让更多人知道，却发现这篇论文下面已经有很多评论。
…………
“沙发！”
“板凳！”
“夭寿啦，顾律大佬竟然诈尸了！”
“前面虎摸大佬！”
“顾律大佬可以py吗，我屁股贼白！”
前面几楼都是毫无营养的评论。
从第六楼开始，评论开始正常起来。
“话说，顾律不是正在和西蒙合作攻克霍奇猜想嘛，怎么还有闲工夫发表新文章，难道是以前的存稿。”
“弱弱问一句，各位有谁能告诉我这篇文章的题目是啥意思吗，我咋看不懂。”
“这还不简……哎，我擦，这特喵的是个啥！”
“刚点击去大致扫完一遍回来了，告诉各位，我一位常青藤名校的正教授连前三页都没看懂就败退了。”
“为啥啊？顾教授的这篇文章讲的内容很高深吗？”
“并不是，因为他的这篇文章根本就不是一篇数学类论文。”
不是数学类论文？！
众人齐齐一愣。
接着众人开始注意到顾律这篇文章的分组。
在论文的著作者在arxiv上传论文时，都会按照研究方向的不同，在专门的分组进行上传。
在文章的后面，就会标注这篇文章的具体分组。
而顾律的这篇文章，显示的分组就是：
【物理】：半导体物理
半导体物理！！！
见到这个分组的数学家们齐齐愣住了。
这是一篇……物理学论文？！
顾律一位数学家，竟然上传了一篇半导体物理论文！
震撼，疑惑，难以置信！
诸多表情呈现在众人脸上。
因为他们实在相信不了这个事实！
第三百九十六章 俺也一样
第三百九十六章
要说顾律突然写了一篇数学物理或者应用数学的文章，上传到了arxiv。
众人还算是勉强可以接受。
因为无论是数学物理或者是应用数学，虽然都和顾律目前主攻的几何和数论这两个领域有着不小的区别，但起码还属于数学的范畴。
众人只会小小的吃惊而已，但并不会有太多的意外。
但谁想到……
顾律特么的直接跨界了！
半导体物理，这可是属于一个纯碎的物理学分支。
众人就算是想破脑袋都没有料到。
顾律会直接跨界到物理界去了。
震撼！
彻彻底底的震撼！
每一位得知这个消息的数学家，都沉浸在十足的震撼当中，久久无法自拔。
顾律近半年时间内的强势表现，已经让众人觉得顾律臻至变态的至高境界，强到让众人升不起，哪怕任何一丝一毫挑战的念头。
谁会想到。
这还不是顾律实力的全部。
在数学界已经快要满足不了顾律后，他开始进军物理界了！
这篇论文，或许就是一个信号。
只不过……
众人不清楚的一点是。
顾律上传到arxiv上的这篇论文质量如何。
他们都是搞数学的。
对于半导体物理这块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不过，众人内心还是希望顾律的这篇论文只是一般质量。
因为那样，众人的内心还会稍微好受一点。
否则的话……
他们拿自己和顾律这么一横向对比。
就会很悲剧的发现。
他们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完全就是白白浪费粮食的。
这篇文章下面的评论数量增长的很快。
许多得到消息的数学家，都在下面抒发自己的情绪。
震撼惊讶居多。
佩服赞叹的人也不少。
当然，还有一些无脑黑的人存在。
说顾律的这篇论文只是一篇论文只是一般水平，随便一个物理学博士就可以随便写出来。
顾律上传到arxiv上，只是哗众取宠而已。
不过在一位大佬在下面留言后，这些无脑黑的言论就瞬间消失不见。
“文章我已经读完了，简直完美！顾，感谢你替我们宽禁带半导体领域解决了这样一个核心技术难题！下一届的国际半导体研究大会，我非常希望你可以前来参加！”
写下这条评论的人叫路易斯-科尔，瑛国剑桥大学教授。
同时，这位路易斯教授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那就是现任国际半导体联合会的理事长！
可以说是整个半导体领域内的几位大佬之一。
这位大佬既然都这么说了。
那就相当于表明，顾律这篇论文拥有的学术价值极高。
并不是众人之前猜测的一般水平。
不少人同时露出无奈苦笑。
也是。
顾律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把一篇质量一般的论文上传到arxiv上让人评阅。
只不过，这个结果，实在是太残忍了些。
你说都是人。
为啥差距会这么大。
顾律这样一个变态的家伙，怪不得康斯坦丁他们要三个人一块才敢向顾律宣战。
与此同时，一些以顾律为追逐目标的数学家们，彻底的绝望了。
这家伙，有人可以追的上吗？
…………
华国，燕京。
顾律脑子里全部是狭义霍奇猜想的研究工作，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
直到……
张主任给顾律打来电话。
“喂，张主任。”
“顾律，你那边说话方便吗？”
顾律这时候在去研究所的路上，听到顾律的这句话后，走进旁边的小树林找了一个石墩坐下。
“张主任，我方便，有什么事，你说。”
张主任那边声音变得严肃了几分，“顾律，那篇关于gan宽紧带半导体中c杂质的论文，你把我和方教授宋教授，我们三个人的名字也加上去了。”
“张主任，你怎么知道……”顾律话刚说一半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差点忘记，昨天他已经把论文上传到arxiv上了。
“没错，张主任，是我把你们三个名字加上去的。”顾律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哎！”电话那边的张主任长长叹口气，“顾律，你的这个人情我们可承不起啊！”
顾律这个人情实在是太大了。
一篇被《物理评论快报》这样的顶级期刊收录的文章，通讯作者挂着自己的名字，第二作者挂着方教授和宋教授的名字，这可是一种莫大的荣誉。
要知道，即便是张主任这样的老牌研究员，成功被《物理评论快报》这样的顶级期刊收录的文章，仅有寥寥三篇而已。
要再加上顾律的这篇，那就是总共四篇。
明年的话，就拥有了冲击中科院院士的资本。
而方教授和宋教授两人，有了这篇论文的加持，不仅业内影响力增加，连职位和薪酬都或许可以升一升。
顾律的这个人情，给的实在是有点大！
“有什么承得起承不起的。”顾律轻松的语气开口，“你们三位这么不辞辛苦的帮我撰写论文，论文挂上你们的名字，就当是我给你们的酬劳了！”
张主任听后无奈苦笑。
顾律这个家伙还是和上次一样。
总是搞一些不对等的人情交换。
上次帮他们解决难题就说是偿还借用他学生设备的人情。
而这次，就说是偿还帮忙写论文的人情。
并且每次都是他们这边血赚！
搞得张主任这边很过意不去。
“顾律，跟你说另一件事，今晚我在宴味楼请客，请务必赏光来一趟啊！”张主任话语一转说道。
“请客？张主任，你知道我这边……”顾律有些犹豫。
“只吃饭，不喝酒。你踩着点过来就行，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就是想当面谢谢你。”张主任堵住顾律拒绝的话。
沉吟思索几秒，顾律点点头，“那行吧，不过，张主任，我可以不可以带个人过去。”
“这当然没问题，别说一个人，十个人都可以，只要你过来就行。”张主任笑呵呵的开口回答。
简单聊了几句后，张主任挂断电话。
办公室内，一直坐在一旁沙发上的方教授开口急切开口问道，“张主任，顾律怎么说。”
张主任靠在椅背上，哈哈一笑，“他说那是给你们帮他写论文的报酬。”
“真的？”这次问话的是宋教授。
“真的！”张主任点点头。
宋教授：“那，顾教授要是下次还忙不过来的时候，写论文这种事，其实我可以帮他一直干的！”
方教授点点头，“俺也一样！”
张主任：“……”
第三百九十七章 第三代半导体技术的未来
第三百九十七章
晚上。
顾律带着西蒙过去蹭饭。
张主任请客的地点是位于燕大附近的宴味楼。
报上张主任的名字。
穿着旗袍的服务员一路把顾律带上了三楼的包间。
“哈哈哈，顾律，可算是把你给等来了！”
包间门是开着的。
张主任看见顾律，笑呵呵的迎了过去，给顾律一个大大的熊抱。
包间内。
除了张主任之外，方教授和宋教授这两位同样在。
顾律向两位教授点头示意。
两位教授客气的微笑回应。
张主任视线望向站在顾律身侧的西蒙。
不用说。
张主任就猜出了西蒙的身份。
“这位想必是波恩大学的西蒙教授吧，你好，我叫张维国。”张主任客气的伸出右手。
西蒙和张主任握手，用还算流畅的中文开口，“你好，我是西蒙。”
在华国待了两个多月的时间。
西蒙已经可以熟练掌握一些较为常用的中文。
这还是在西蒙没有专心学习的情况下。
张主任客气的邀请顾律和西蒙两人落座。
“菜差不多已经上齐了，你们看看还需要点什么？”
饭桌上已经摆上了**道菜。
这是为了节省时间，在顾律他们来之前就已经点好的。
张主任让服务员把菜单递给顾律，看看要不要添些什么。
顾律简单扫了一眼菜单，接着瞥了一下眼睛时不时往饭桌上瞟的西蒙。
“你们这里没有臭豆腐抄皮蛋？”顾律开口问。
“呃……没有。”服务员愣了一下，“不过您要是想吃的话，可以让后面的厨师现做。”
“行，那加一份这个吧，我这位外国朋友就好这口！”顾律指了指西蒙。
西蒙一脸莫名其妙的抬头。
“不需要再加什么了吗？”张主任见顾律把菜单放下，开口问道。
顾律摇摇头，轻轻笑笑，“这些菜就够了，只不过西蒙很喜欢臭豆腐抄皮蛋这道菜，所以加了这么一道，希望张主任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张主任连连摆手，扯了扯嘴角，“只不过，西蒙教授的口味偏好可真独特呢！”
臭豆腐和皮蛋，那可是绝大部分华国人都闻之色变的存在。
没想到这位国外友人会偏爱这个。
口味实在是太奇特了。
菜很快就上齐。
包括西蒙的那盘臭豆腐炒皮蛋。
包间本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
臭豆腐的气味弥漫开来。
那味道，的确是相当的酸爽。
顾律望着满桌的大鱼大肉，都没有了多少食欲。
但西蒙则是吃的不亦乐乎。
一口一块臭豆腐下肚。
看脸上舒服的表情顾律差点以为他要呻吟出声。
既然没有了多大食欲，顾律就和张主任三人便小口喝茶，边聊天。
张主任谈起论文的事情，“哎，顾律，你当初怎么就把我们三个人的名字添上去了呢！这个实验成果，我们三个人可根本没出力啊！”
顾律端起茶杯，小口抿了口茶，轻轻笑笑，“现在论文已经投稿，并且《物理评论快报》那边已经正式将其收录，改也该不了，张主任，你们就接受这个现实吧。”
“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
顾律这一个操作，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改写了他们三人的人生轨迹。
有了这份论文的加持。
三人无论是在仕途还是在后续的科研工作中，都会顺利不少。
见顾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张主任这个槽不知从何吐起。
沉吟一下，张主任不再去和顾律纠结这个话题。
人情。
他们肯定是欠顾律的。
并且欠下的还不少。
这份人情，是要日后偿还的。
“张主任，咱别提这件事了，听得我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反正事情已经成定局，你们坦然接受就可以了！”顾律摆摆手语气随意的开口。
“行，不提了，不提了。”张主任笑呵呵的点点头。
“对了。”顾律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张主任，目前第三代宽禁带半导体行业的现状很艰难吗？”
这是顾律一直疑惑的一个问题。
关于国际目前的宽禁带半导体行业，顾律了解甚少。
“不能说是艰难吧。”沉默几秒，张主任缓缓开口回答，“这个行业的前景还是很乐观的，只不过，目前遇到了一系列的难题。”
“一个问题是该行业本身的问题，就是存在许多技术难题尚未解决，导致在实际应用中总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无法实现民用。”
“另一个，就是成本的问题。宽禁带半导体原材料的价格并不算太高，但相比于第一代和第二代半导体材料，就要贵上一些，再加上由于技术不成熟，耗损率极高，导致成本大增。因此，使用宽禁带半导体生产出来的产品，虽然性能更加优良，但同样，价格会高上不少！”
“距离实现真正的平民化，还有较长的一段路要走，这起码还需要四五年的时间。”
说到这，张主任轻声叹口气。
顾律听后点头。
一个是技术，一个是价格。
这是第三代宽禁带半导体领域目前存在的两个问题。
但在顾律看来。
这归根到底还是技术的问题。
只要技术达到，就可以减少宽禁带半导体生产中的损耗。
价格自然可以大大降下来。
张主任接着开口，“我们这边的半导体研究中心，现在主要研发的是宽禁带半导体的激光器和探测器。”
这是一个相当有潜力的行业。
虽然现在宽禁带半导体激光器和探测器的市场空间，只是被各大权威机构被估值为两亿美元。
但张主任一点都不这么认为。
“gan基的紫外探测器，可以完成导弹预警，卫星秘密通信、各种环境监测、化学生物探测这些复杂的工作！而激光器就更不得了！”
张主任的语气稍显激动。
“在微型投影、激光3d投影等投影显示领域，gan激光器拥有巨大的市场！全息投影什么的，在未来完全有可能通过激光器技术来实现！”
“除此之外，还有照明领域。基于第三代宽紧带半导体延伸出的激光照明技术，极有可能会引领下一个照明领域的产业型革命！”
第三百九十八章 张主任的邀请
第三百九十八章
张主任说的慷慨激昂。
向顾律描述了一个未来宽紧带半导体行业的宏伟蓝图。
张主任目光灼灼的望向顾律。
“顾律，要不要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顾律愣了一下。
“没错！”张主任开始他的畅想，“我们半导体中心有了顾律你的加入，定然回来即将到来的第三代半导体浪潮中，占据其中的一席之地！”
顾律的天才程度，张主任是见识过的。
要是顾律真的加入他们研究中心，那他们研究中心的整体实力，一定会上升一个档次。
“可是，张主任，我是一个数学家啊？”顾律无奈苦笑。
张主任翻翻白眼。
现在这个时候，你倒想起来自己是一个数学家了？
之前在研究中心那边大展身手的时候，怎么不提这茬。
张主任抱着膀子，笑呵呵的望着顾律，“顾律，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在普林斯顿毕业的时候，是同时取得了数学博士和物理学博士两个学位。”
顾律脸上的笑容一垮。
瞒不住了啊！
那顾律只能摊牌了。
“张主任，虽然我博士阶段主攻的并非是半导体物理领域，但说实话，我对这个行业还是很感兴趣的！”
在物理学，顾律主攻的是量子物理和核物理这两个方向。
但对于半导体物理。
在听完刚才张主任描述的宏伟蓝图之后，顾律内心对此提起了强大的兴趣。
“那就加入我们啊！”张主任急切的再次做出邀请。
顾律无奈摇头拒绝，“张主任，不是我不想，而是你也清楚我目前的情况。”
“我连写论文时间都挤不出来，还要劳烦你们帮忙，我根本没有时间去分神研究宽禁带半导体了啊！”
听完顾律的话后，张主任沉默了。
顾律说的是个事实。
顾律正在和那位西蒙教授合作研究一个数学课题。
并且外面还有强敌的狙击。
根本不太可能加入他们半导体研究中心。
“那顾律，你们现在这个课题，大概还有多久才可以结题？”思索一下，张主任开口问道。
“两三年吧。”说话的不是顾律，而是西蒙。
两三年……
这个时间有点太久了啊！
两三年的时间，估计整个宽禁带半导体领域，已经由现在的青铜时代步入白银时代了。
那个时候顾律再上车，就有点太晚了！
张主任的眉头紧紧皱起。
而一旁的顾律则是扭头望向一脸淡然表情的西蒙。
顾律清楚，西蒙刚才说的两三年的课题研究周期，完全是在扯淡！
按照他们现在的进度。
除非中间出去度上一两年的蜜月，来次环球旅行什么的，否则绝对不会把周期拖得那么长。
这一点，顾律明白。
他不相信西蒙会不清楚。
顾律扭头，紧盯着西蒙。
西蒙则是一副啥事都没发生过的无辜表情。
甚至还顺便指了指面前空空如，宛若被舔过一般的盘子。
“菜没了？”西蒙低声提醒顾律。
顾律瞪大眼睛，“一整盘臭豆腐炒皮蛋全被你吃完了？”
“太好吃了，一时间没忍住。”
“那我……再给你点一份？”
“好啊，好啊！”
顾律叫来服务员，“麻烦给他再上一份臭豆腐炒皮蛋，对了，要变态辣！”
“变态辣的意思你懂吗？”
服务员下去备菜了。
西蒙眼神幽怨的望着顾律，“顾律，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可以不爱，但请不要伤害！”
顾律：“……”
顾律扭头不再搭理西蒙。
“张主任，刚才我……”顾律刚想对张主任解释一下。
张主任却抬手打断顾律的话，“顾律，你不用说，我懂，我全都懂。”
顾律：“……”
张主任一脸释然的开口，“刚才我提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谈，之后再谈！现阶段你还是安心和西蒙教授继续合作研究工作。来，吃饭，吃饭。尝尝这个糖醋鱼，我听别人说这家的味道很不错。”
因为张主任知道顾律和西蒙很忙，所以饭局并没有进行太长时间。
在西蒙干下了第二盘臭豆腐炒皮蛋后，今天的饭局就正式宣告结束。
“顾……顾律，我恨你！”
西蒙的嘴唇被辣椒辣的通红，连说话都不利索。
顾律双手揣兜，脸上表情随意，“恨就恨呗，说的好像你之前有多喜欢我似的！”
撒娇。
顾律可完全不吃这套。
…………
顾律是在晚上回到公寓，打开arxiv准备翻上几篇论文唰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昨天上传那篇论文，下面的评论区已经爆炸了。
说实话，瞅着下面的足足上千条评论，顾律也有种傻眼的感觉。
顾律是真的没想到，这件事会炸出这么多人来讨论。
不就是一篇物理学论文吗？
历史上，涉猎两个或者三个不同领域的科研工作者，不是比比皆是嘛！
的确，横跨两三个领域的科学家在历史上有不少，在现代同样有很多。
只不过，顾律没意识到的一点是。
那群人虽然横跨多个领域，单是各个领域取得的成就都一般，或者只是在某个领域有较高成就。
而像顾律现在这样，数学物理两开花的科研工作者，已经寥寥无几。
足以套个笼子被当做珍稀物种关起来了！
顾律扫了下面的近千条评论。
杂七杂八的各色评论都有不少。
当然，顾律同样看见了那条现任国际半导体联合会的路易斯理事长的评论。
国际半导体研究大会吗？
顾律思索几秒，双手放在键盘上，回复路易斯理事长的这条评论。
“感谢路易斯理事长的邀请，国际半导体研究大会，有时间的话我一定回去参加！”
仅仅几秒，顾律这条评论后面就有了回复。
“前排虎摸顾律大佬！”
“顾律大佬有没有收徒弟的想法，我可攻可受！”
“顾教授有兴趣我们生化学领域搞搞事情嘛！”
“哇，国际半导体研究大会啊，我有一位基友就收到了这个大会的邀请函，不行，我要py到邀请函，然后去大会上近距离虎摸顾律！”
“顾教授，有兴趣收女学生吗，睡一觉送一篇sci的那种？”
第三百九十九章 假粉丝！
第三百九十九章
12月13号。
距离晨兴数学奖颁奖典礼，仅剩下两天的时间。
在明天，顾律就将和包松全一起，启程前往魔都。
凌晨两点。
西蒙准时来顾律家中蹭饭。
“今天煮水饺，你喜欢吃什么馅的？”顾律一边系上围裙，一边开口问道。
“鲅鱼馅！”
“行。”
顾律从冰箱里拿出一份鲅鱼水饺和一份韭菜虾仁水饺。
水饺的话，顾律一直是觉得韭菜虾仁馅的最美味。
两盘热腾腾的睡觉被顾律端上桌。
“吃吧。”
顾律坐下，递给西蒙一双筷子。
而这次，西蒙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从顾律手中接过来。
“那是什么？”西蒙面目表情的望着顾律，指着沙发旁的一个小号行李箱问道。
“行李箱啊！”
顾律夹起一个韭菜虾仁水饺，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轻的回答道。
“要出远门？”西蒙的语气还是听不出任何感情。
“对了！”顾律猛地一拍脑袋，想到了什么。
“这件事忘记和你说了。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颁奖典礼，晨兴数学奖，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
顾律忙昏了头，今天才想起来来把这件事告诉西蒙。
“哦。”西蒙硬了一下，接着语气平静的开口问，“你要去几天？”
顾律简单算了一下，“一来一回的话，差不多两三天吧。”
“这么久……”西蒙小声嘀咕了一句。
西蒙抬头，视线直视着顾律，“不带我去？”
顾律晕了一下，“大哥，你又是不是我的家属，我带你去干毛！”
“这几天时间，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燕大就行，你不是马上要开办第二场讲座了吗，这几天你好好准备准备，我去领个奖就回来。”
“那行吧。”西蒙勉强算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不过……”西蒙话语一转，开口问道，“我的夜宵怎么办？”
“可以用外卖啊？”顾律笑呵呵的开口。
“外卖？那东西速度很慢吧！”西蒙眉头一皱。
外卖在德国那个地方也是有的，只不过送货速度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因为外卖小哥送外卖都是靠步行的。
一般的话，早上订的外卖，午饭的时候才会送到。
顾律摆手笑道，“我们国家的外卖和你们国家的不一样！”
“美团外卖，送啥都快，听说过没！”
“再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你用这个外卖软件定外卖就行，保证不会饿到你的！”
既然顾律都这么说了，西蒙再想不到别的挽留顾律的理由了。
“行了，别担心那么多，楼上楼下都是我们学院的老师，我不在的时候有事情找他们就行。”
“来来来，吃饭。”
顾律笑呵呵的把筷子再次递给西蒙。
得知顾律要离开几天消息的西蒙，食欲明显不多高。
一盘他最习惯的鲅鱼馅水饺，只是吃了几个就说吃饱，然后回去睡觉了。
顾律望着西蒙离去的背影，摇头无奈一笑。
…………
学校门口，顾律对西蒙挥挥手。
“西蒙，我要走了。”
“嗯，你走吧，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风太大，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咳咳，没啥，没啥。”
“来来来，抱一个！”
顾律松开行李箱，和西蒙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
“燕京这天还真冷，你记得多穿衣服。”顾律摸了摸西蒙套在外面的棕色外套。
“我比你大十岁，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我是本地人，我说了算！”
见那边的司机师傅已经在催了，顾律拍拍西蒙的肩膀，“行了，我真的要走了。”
说完后，顾律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离开。
西蒙站在校门口，见出租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转身往回走。
忽然，西蒙觉得脸上出现点点凉意。
抬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天空中已经飘起了雪花。
2018年的第一场雪，来的这么措不及防！
…………
顾律和包松全是上午十点坐上的飞机。
到魔都虹桥机场的时候，是中午十一点五十分。
“你是在干什么？”
下飞机的时候，包松全见顾律不知从哪弄出来一个口罩戴上，不由疑惑的问道。
包松全以为是顾律为了防雾霾。
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
燕京的雾霾可比魔都大多了。
可也没见顾律经常戴口罩啊！
“怕被人认出来。”顾律低声回答包松全。
包松全懵了，“你又不是什么明星，还怕被人认出来。”
“我虽然不是明星，但是我担心一群假粉丝把我当明星！”
这可是血与泪的教训啊！
因此顾律每次下飞机都要戴口罩。
尤其还是在虹桥机场这种高度危险的地方。
那更是要提高警惕。
甚至是戴上口罩都不保险。
因为顾律那眉宇间的逼人帅气，是口罩都隐藏不住的！
下飞机的时候，顾律一直都是低着头，缩在包松全后面。
“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吗？”包松全忍不住吐槽。
“有必要，很有必要！”顾律神色凝重的点点头。
“鹿坤，鹿坤，鹿坤！”
“周奇加油，我们波兰球迷爱你！”
“蔡蔡不哭，别理会那些喷子，即便是全世界都批评你，我们依旧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全世界这边的！”
“晗晗加油，你的魔都堡垒我看了，发型很帅，大炮很强，我相信你一定会评上今年的影后的，加油！”
魔都虹桥机场的接机口一片嘈乱。
顾律一路小心翼翼，终于蒙混过关，没有被那群被雇来接机的假粉丝注意到。
坐在去酒店的出租车上，顾律摘下口罩，轻呼一口气。
开车的师傅是一位女司机。
在后视镜里看到摘下口罩的顾律，神情激动。
“你是……你是……”
女司机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你之前是不是那个练习生，叫，叫……”
“叫芦苇！”
女司机突然想起来了。
“话说我还是你的粉丝呢，不过我听说你被封杀了，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啊？”女司机开口问。
顾律不忍心打破女司机的幻想，“还行。”
“那可不可以给我签个名啊？”女司机递给顾律一个本子。
顾律掏出笔，在本子上唰唰唰写下三个字。
“五五开！”
第四百章 会面大牛
第四百章
顾律和包松全下榻的是一家四星级酒店。
地点就位于黄浦江沿岸。
透过大大的落地窗，可是一览无余的望见江面上优美的景色。
咚咚咚~~
在顾律站在窗边眺望景色的时候，包松全敲响顾律的房间门。
“顾律，行李放下了吗，放下了的话，我带你去见几个老朋友。”
包松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师兄，稍等一下，我马上好。”
顾律把旅游鞋换下来，穿上前几天刚买的一双崭新的皮鞋。
接着换上一身稍显正式点的衣服。
毕竟，待会儿要见的，是国内数学界个领域的一些大牛。
顾律还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
“师兄，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事。不过你打扮成这样是干什么，相亲去吗？”
包松全上下打量了顾律一番，揶揄笑道。
“师兄，你刚才不是说带我去见你的那群朋友吗，我想他们都是各个行业的大牛，所以……”
“只是个寻常的朋友间聚会而已，不用这么正式。”
“那我回去换？”
“不用，不用，就这样吧。来，跟我走，他们就在楼下。”
酒店楼下的一个包厢。
几位留着统一地中海发型的数学家，正在高谈阔论。
这几位数学家大概全是四五十岁的年纪。
在如今数学界老一辈数学家逐渐退居幕后，年轻一辈数学家还未彻底成长起来的这个时间节点。
他们这群人，就成了目前华国数学界的中坚力量。
“你们几个人聊啥呢，这么热闹？”
就在这个时候，包松全带着顾律推开包厢门走进来。
“我们这不是在聊你呢吧，大肉包，你这次可迟到了啊，一定要罚酒三杯！”一位脸色有的蜡黄的数学家哈哈笑着开口。
包松全脸一黑，“罚酒三杯可以，但能不能别再叫我外号了。”
那位数学家拍拍胸脯，“没问题，大肉包。”
包松全：“……”
“松全，你旁边这位，应该就是顾律了吧，现在一见，果然是和传言中的一表人才啊！”说话的是一位穿着格子衬衫，目光和蔼的数学家。
别这位数学家提醒，房间内其余众人全部将视线落在顾律身上。
这个小伙子，够帅！
这是几人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想法。
几人将顾律所拥有的一些列重大成果，和面前这个高大帅气的身影重合起来。
顾律，华国数学界青年一代的第一人。
或许，在未来，还会成为华国数学界的领军人物。
同时。
顾律还是下一届菲尔兹奖的有力争夺者。
可以说，只要这未来三年多的时间内，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的话，顾律已经可以预定一个菲奖席位。
届时，顾律将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位获得菲奖的华国数学家！
万丈荣光加身！
顾律那时在国内的声望，会达到一个顶点。
可以说，顾律活成了他们在顾律这个年纪想要的样子。
一瞬间，几人对于顾律的好感大增。
“各位前辈好，我是顾律！”顾律躬身，客客气气的打声招呼。
“我们知道你。哈哈哈，顾律，你现在可是我们华国数学界的骄傲啊！我知道现在瑞士的那个康斯坦丁在因为前段时间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的事情，在找你麻烦。不过不用怕，我们华国数学家丝毫不会惧了他们，你的背后有我们，我们是你坚强的后盾！”
“赵教授说的对！”
“还有啊，顾律，你千万不要怕输，更不要失了年轻人的锐气。康斯坦丁那边三个人，你这边只有两个人。即便就算是他们赢了，他们也是胜之不武！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输了的话，你可别一蹶不振！”
“钱教授说的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国家的这句老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现在才二十四岁，而康斯坦丁已经三十六岁了，十年二十年之后，他未必会是你的对手。就算用熬得，你也能熬赢他。”
“孙教授说的对！”
“老李，你特么别在这当复读机了行吗，说的我脑壳疼。”包松全对那个一开始就称呼他外号的数学家吼道。
“行，你说的对，我不说了。”李教授闭嘴了。
而站在一旁的顾律内心则是无奈苦笑。
看来，这几位教授都不太相信自己会赢下康斯坦丁啊！
不过确实……
从纸面实力上来说，他和西蒙两人肯定是打不过康斯坦丁三个人。
但是，顾律可以开挂啊！
这样想着，顾律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
“来来来，顾律，别在这干站着了，快坐，快坐，菜马上就上来了。”
几人热情的邀请顾律入座。
对于顾律这位华国未来数学界的希望，几人还是挺宝贝的。
毕竟，他们几人，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华国数学界艰难前行百年的愿望，在四年之后，很有可能会在顾律身上实现。
“那我呢，我坐哪？”见几人对顾律的热情模样，包松全有些不干了。
“大肉包，你啊，想坐下也行，先把三倍白酒喝了。”李教授拧开一瓶白酒的盖子，给包松全倒上满满一杯。
“没有菜，直接硬喝啊？”包松全愣住了。
“你不是齐东人吗，这点酒还难得住你！”
“我们齐东人喝的是啤酒。”
“那也是酒，三杯酒，全部喝完，一滴都不许少啊！你们帮我监督着，我找服务员去催催菜。怎么过去这么久了，菜还没上来！”
…………
赶了一上午的路，顾律还是有些饿的。
再加上这家酒店饭菜的味道还算不错，所以顾律吃了不少。
一边吃，顾律还一边轮番给饭桌上的这几位前辈一一敬酒。
几杯白酒下肚。
顾律的脑袋开始变得晕晕乎乎的。
“顾律啊，你的那个复环猜想是怎么想到的，简直绝了！我现在不少学生都拿你当偶像。”
和顾律现在说话的这位是赵教授。
这位赵教授可不了得。
他是现任华国数学会会长吴文军院士的弟子之一。
目前在江浙大学担任数理研究所的副所长。
主攻几何方向。
在四大期刊的发表的论文数量，二十多年积累下来，足足有将近十篇。
同样，代表国际几何界的最高奖项，维布伦奖。
面前的这位赵教授，是国内第二位获得该奖项的数学家！
第四百零一章 我把女儿嫁给你吧
第四百零一章
顾律和赵教授在这边聊着天。
赵教授研究的领域是几何方向。
而顾律目前在数学界的研究成果，大部分属于代数几何的内容。
包括顾律正在和西蒙合作攻克的狭义猜想也是。
赵教授先是赞叹了一番顾律在代数几何领域取得的成就后，便开始关心起顾律在狭义霍奇猜想上研究的进展。
“进度还算是我在我的掌控之中，不过，这次过来参加晨兴数学奖的颁奖典礼，就要耽误下几天的进度了。”顾律无奈的笑了笑。
“不是还有那位西蒙教授吗？”赵教授微微疑惑的开口问道。
“呃……”顾律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
沉吟了几秒之后，才轻声开口说道，“我们经常是两个人一块，没有我在的话，西蒙那边的研究工作，不太好继续进行。”
目前研究工作是由顾律进行主导。
西蒙担任的是一个给顾律打下手的工作。
顾律不在的话。
那西蒙只有一个人的话，只能负责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
比如说……
把之前的研究成果整理成论文。
目前，证明狭义霍奇猜想的论文初稿，已经达到了快要两百页。
这已经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了。
“你们两个人的这种关系，还真是有些其妙呢！”赵教授在一旁感慨了一句。
“来，顾律，你师兄已经被我给喝趴下了，我们俩来干一杯！”
顾律这边正和赵教授聊天呢，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袭来。
李教授摇摇晃晃的端着两个酒杯，吐着酒气坐在顾律旁边。
顾律往饭桌的一角望去。
果然……
包师兄已经被灌醉了过去，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来，顾律，我们干了！”
李教授态度强硬的把酒杯塞到顾律手里，和顾律碰杯。
顾律无奈的陪着李教授将杯中的浓烈白酒一口饮尽。
“豪爽！”李教授哈哈大笑着拍拍顾律的肩膀，“顾律，你是齐东的吧？”
顾律点点头，“嗯，齐东海城的！”
“你师兄也是齐东的，可是那酒量，跟养鱼的一样，几杯就倒，还是和你喝着有意思。”
说完，李教授又拿起酒瓶，给自己和顾律各自倒了一杯酒。
渐渐的，李教授也开始撑不住了。
搂着顾律的肩膀开始说胡话。
“顾律，你还没结婚呢吧？”
“嗯，还没有，连女朋友都没有。”
“你这都24岁了吧，没女朋友可不行啊！我把我女儿介绍给你当老婆怎么样。”
“李教授，我这连您女儿都还没见过呢，这样乱点鸳鸯谱也不行啊！”
“照片，我给你看照片！”李教授折腾一大阵才把手机从口袋中掏出来，找到那张照片。
顾律侧了侧身子瞥了一眼。
照片中的女孩身材高挑，笑容甜美。
只不过……
这位女孩穿着一身白大褂，右手握着一柄薄片手术刀。
搭配上这身装扮，那笑容看起来就有些渗人起来。
“李教授，你女儿从事的工作是？”顾律扯了扯嘴角开口问道。
“医生！我的女儿目前在魔都的一家三甲医院工作，医院的名字叫魔都人民医院。哦，最近你听没听说过那个有个女孩连捅男友三十六刀只造成轻伤的新闻吗，就是我女儿的一个同事干的！”李教授开始介绍起自己女儿的履历。
顾律：“……”
“顾律，你的想法怎么样，正好我女儿明天放假，我给你约出来见一面吧。”李教授说着打开联系人名单就要拨打女儿的电话。
顾律眼疾手快的连忙拦住。
“李教授，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但真的不用了。”
“为什么？”李教授疑惑了，“你的各种条件都很优秀，我女儿不会拒绝的！”
这不是条件优不优秀的问题。
而是我会不会哪一天一个不小心就被捅上n多刀问题。
“李教授，我突然想起来，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又有女朋友了？”
“我有照片，我有照片。”为了避免李教授再次把他女儿和自己强行撮合在一起，顾律迅速的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相册。
“呶，站在我旁边个就是。”顾律把照片拿给李教授看。
李教授凑近瞅了瞅，“怎么是个男的，还是个外国人，顾律，你不是有啥特殊的癖好吧。”
啥，男的？！
顾律收回手机低头一看。
这特么不是自己和西蒙的合影吗？
是醉的太厉害，不小心点错吗。
“咳咳，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搞错了，是这一张。”顾律把照片往下划了一张，把那张自己和苏汐站在时代广场上的照片，拿给李教授看。
照片中，苏汐安静恬雅的站在顾律身侧，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望着顾律的眼神中满是甜蜜。
李教授不疑有他。
“你眼光不错！”李教授把手机递给顾律。
顾律心中给苏汐道了声歉。
苏汐莫名其妙的成为了自己口中的女朋友，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很生气吧。
幸好。
李教授现在醉的已经是满脑子浆糊。
估计第二天睡醒之后，就完全不会记得今天和自己的对话。
果然……
李教授又是两杯白酒下肚之后，便砰的一下倒在桌子上，醉倒过去。
顾律和旁边唯一还勉强保持着意识清醒的赵教授对视一眼，皆是苦笑。
最后，是顾律叫酒店的工作人员把这几位教授一一扶回酒店房间。
忙完这一切后。
顾律摇摇晃晃的刷房卡打开房门，扑在房间的柔软大床上倒头就睡。
这一觉，顾律直接从下午两点睡到第二天凌晨两点。
顾律是被电话铃声响起的。
酒喝得有点太多。
一觉醒过来，顾律的脑袋还是头痛欲裂的。
摸起手机来一看，来电人显示是西蒙。
的确，在这个凌晨两点的时间点，除了西蒙，应该没有人会给自己打电话了。
顾律接通电话，声音显得有些无力，“喂，西蒙，有什么事吗？”
“顾律，你之前不是说，你走了之后，让我用你说的那个外卖软件定夜宵吗？”
“对啊，怎么了？”
“可是我在那个软件上注册了半个小时，怎么还不能定外卖啊？”
注册了半个小时？！
顾律立刻从床上坐起来。
“你把你注册的界面截图给我发过来。”
十几秒后，顾律收到几张图片。
看着截图图片上显示的信息，顾律忍不住对着手机大吼。
“笨蛋，你特么的注册成骑手干什么！！”
第四百零二章 天台上的偶遇
第四百零二章
对于西蒙的这一操作，顾律无语了良久。
之后，顾律耐着性子的一一指导西蒙注册成用户。
“你订了啥？”
见西蒙操作着手机开始下单，顾律开口问道。
“两大碗豆汁，还有一份小笼包。”西蒙将手机界面展示给顾律看。
顾律轻咦了一声。
“今天怎么不吃皮蛋了？”顾律以为西蒙改口味了。
西蒙笑呵呵的回答，“小笼包我要的是皮蛋瘦肉馅的。”
顾律：“……”
果然。
他还是太高看西蒙了。
顾律甚至想到，要是西蒙过段时间回国了，吃不到皮蛋该咋办。
挂断了和西蒙的视频通话。
顾律揉了揉还有些隐隐发痛的脑袋，跑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
现在时间是12月15号凌晨两点半。
透过酒店房间大大的落地窗往外望去，入眼的是一片灯火通明。
魔都。
和燕京一样，同样是座不夜城。
睡肯定是睡不着了，顾律套上厚外套，拧开房门来到酒店楼顶的天台。
冷风拂面。
把顾律吹得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紧了紧外套，双手缩在外套的兜里，一边跺着脚一边走上天台。
“嗯，有人？”
顾律刚踏上天台，就听见一阵剧烈咳嗽的声音。
不过由于建在天台上的集水池的原因，刚好阻挡了顾律的视线。
顾律从集水池的侧面绕了过去。
接着便看到一个正靠在天台的栏杆上，一口一口抽着烟的身影。
在顾律注意到那个身影的同时，那道身影似乎也察觉到背后有人过来。
那人扭头。
两双视线彼此对视在一起。
“是你！”顾律愣了一下。
“好久不见啊，顾律。”那人微微一笑。
“康斯坦丁，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望着对面的那道熟悉的身影，顾律的眉头紧紧皱起。
没错！
站在对面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康斯坦丁。
现在本应该在瑞士苏黎世大学的康斯坦丁。
“怎么，不欢迎我。”康斯坦丁掐灭手中的烟蒂，冷笑着走向顾律。
说实话，在这里碰巧遇到顾律，是不在康斯坦丁的计划之内。
原本，康斯坦丁是想在今晚的晨兴数学奖的颁奖典礼上，给顾律一个大大的“惊喜”。
可似乎……
预想的节目效果是达不到了。
说实话，康斯坦丁还是很蛋疼的。
可不得不装出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没有不欢迎。”顾律耸肩笑笑，“只不过，我原想上天台欣赏一下黄浦江上的夜景，可是没想到运气不太好，见到了煞风景的东西。”
“算了，夜景改天再看，我还是回我的房间睡大觉去吧。”
顾律说着就要扭头转身往回走。
康斯坦丁黑着脸吼了一句，“顾律，你别走！”
“不知康斯坦丁教授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顾律停下脚步。
康斯坦丁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吗？”
顾律笑了一下，“难道不是特意过来恭喜我获奖的吗？”
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的脸更黑了。
康斯坦丁紧攥着拳头，强忍着自己不去上前揍一顿顾律的冲动。
他咬着牙，嘿嘿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非但不是过来恭喜你获奖的，更是阻止你获奖的。”
“你应该知道，晨兴数学奖的奖项评选是由九位非亚裔的国际数学家组成。而我，便是新任的评审委员会成员之一！”
“有了我在，别说是晨兴数学奖的金奖了，或许连金奖都没有你的份。今晚，你就做好白来一趟的准备吧！”
康斯坦丁气势十足的吓唬着顾律。
他说的有模有样，宛若真的一般。
但事实是……
今年的晨兴数学奖，已经确定将其中一个金奖名额颁给顾律。
康斯坦丁成为评审委员会的九人之一，这一点没错。
但晨兴数学奖又不是康斯坦丁的一言堂。
其余另外八位非亚裔评审委员，在资历和人脉上全部压着康斯坦丁一头。
再加上康斯坦丁是刚刚新任的评审委员，话语权并不高。
另外八位评审委员，全部一致同意将晨兴数学奖的金奖颁给顾律。
康斯坦丁反对了。
但反对无效。
金奖还是顾律的。
现在，康斯坦丁只能是凭借评审委员的身份，吓唬顾律一下。
起码，会让顾律膈应到晚上的颁奖典礼。
既然结果改变不了，让顾律难受一下还是让康斯坦丁挺喜闻乐见的。
但……
出乎康斯坦丁意外的是，在听完自己的一通话后，顾律的反应很平淡。
“哦。”顾律语气平淡的说了这么一个字。
“哦？”康斯坦丁愣住了。
“是我没给你讲清楚还是你没认真听，晨兴数学奖没你的份了，没你份了知道吗？”康斯坦丁大声吼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别吼了，刚睡醒，被你吼得脑壳又疼了。”顾律是一副懒得搭理康斯坦丁的语气。
首先，康斯坦丁那段话本身的真实性就存疑。
再者。
即便康斯坦丁那些话说的是真的，那顾律也是无所谓。
一个晨兴数学奖而已。
要不是该奖项在系统商城里会奖励商城积分，顾律早就不放在心上。
至于该奖项会给顾律的一系列地位上的提升什么的。
顾律早就对这些不care了。
晨兴数学奖再厉害，其影响力就只限于国内。
而一旦他和西蒙两人成功攻克狭义霍奇猜想。
那迎来的，将会是全世界数学家的尊崇。
其实，顾律还巴不得获奖名单里没有他。
因为那样，他不必在颁奖典礼结束后，去晚宴上参加各种没完没了应酬。而是可以在颁奖典礼一结束，就可以直奔机场飞回燕京和西蒙相聚。
“说完了吗？”顾律抬抬眼皮，淡淡瞥了一眼康斯坦丁。
“说完了。”康斯坦丁木木的点点头。
“既然说完了的话，那就散了吧，这天够冷的，我可不想吹感冒了。”说完这句话后，顾律紧了紧外套，双手死死的揣在兜里，一边跺脚一边迅速走下天台。
“哎，顾律，你特么的别走，我还有事……”
康斯坦丁想要再次喊住顾律，却发现顾律早已消失了身影。
第四百零三章 没睡好的是谁？
第四百零三章
12月15号早上七点。
包松全打电话让顾律下去一块去吃早饭。
酒店楼下餐厅。
顾律端着一笼小笼包和一叠小咸菜在包松全对面坐下。
包松全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
“顾律，我刚刚得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包松全抬头望了一眼顾律，沉声开口，“晨兴数学奖评审委员会的九位委员，今年有一位委员因为年事过高，已经退出评审委员会。”
“那位评审委员退出，那自然会有另外一位非亚裔的知名数学家补位加入。而这位新晋的晨兴数学奖评审委员会委员，他的名字你应该你不会陌生。”
“那就是……康斯坦丁！”
包松全一字一顿的说出康斯坦丁的名字。
而让包松全稍显意外的是，顾律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顾律咬了一口满是汤汁的小笼包，轻松的语气说道，“师兄，我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
“你早就知道了？”包松全愣了一下。
顾律轻轻点点头，“嗯，今天凌晨的时候，我在楼顶的天台见到了康斯坦丁。”
今天凌晨，楼顶天台？
包松全脑海里立刻幻想起顾律和康斯坦丁两人见面，那剑拔弩张的场面。
“你们俩，没打起来吧？”犹豫一下，包松全开口问道。
顾律苦笑一下，“师兄，我们俩之前的矛盾还至于到肉身互搏的程度。”
包松全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顾律年轻气盛，而康斯坦丁本人则又自大高傲。
包松全真的是担心两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不过，话说回来……”包松全的眉头还是皱着，“康斯坦丁成为晨兴数学奖评审委员会成员之一，而以你们之间的矛盾，难免他会在背后耍小手段，不让你正常获奖。”
顾律夹起一块脆脆的小咸菜，淡笑一下，“他不是在背后耍小手段，而是在光明正大的不想让我得奖。”
“只不过，我并不认为评审委员会的其他八位数学家，会陪着康斯坦丁一起胡闹。”
包松全表示赞同的点点头，“的确。以康斯坦丁现在的能量，完全指使不动那八位。”
“但，万一呢……”
包松全还是保持不了太大的乐观。
康斯坦丁的出现，让包松全内心膈应的厉害。
而反观顾律，则是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顾律耸肩随意笑笑，“万一没获奖，那就没获奖吧，师兄，你知道我的目标并不在这个奖项上面。”
“四年后的那个奖项，才是我追逐的目标。”
别顾律这么一说，包松全的心情好上不少。
话说回来。
包松全把顾律叫下来一块吃早餐的目的，是为了开导开导顾律。
但没想到。
顾律本人对这件事的反应很平淡，反倒是他内心膈应的不行。
到最后，不是自己开导顾律，而成了顾律开导自己了。
“师兄，吃饭吧，这里早餐的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被顾律这么一提醒，包松全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饿的厉害。
上一顿饭已经是明天的中午。
并且菜根本没吃几口，大部分是喝下的一杯杯白酒。
包松全端起桌上的一碗小米粥，开始狼吞虎咽。
…………
晨兴数学奖的颁奖典礼，举办时间是晚上七点。
六点多钟的时候，顾律和包松全，还有昨天饭桌上那几位大牛们，一齐前往晨兴数学奖颁奖典礼现场。
顾律瞅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李教授，凑过去试探的问道，“李教授，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
李教授显然是想不起来昨天承诺顾律的事了，愣了一下开口疑惑问道，“我说什么话了？”
顾律松口气，挠挠头笑道，“你忘记了，你说过，等下次我来魔都的时候，请我吃顿大餐！”
“哦，这件事啊！”李教授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件事啊，我想起来了，没问题，等你下次来魔都的时候，我一定请你吃顿大餐！”
其实，李教授根本没有记起自己说过这茬。
但一顿饭而已，李教授并不在意。
刚才李教授还以为，昨天自己喝大了，不小心把自己女儿许配给了顾律呢！
颁奖典礼的举办地是一处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大礼堂。
晨兴数学奖作为国内含金量排名第一的奖项，自然吸引不少数学家前来观摩颁奖典礼。
在顾律等人进来后，整个大礼堂内差不多已经有一半的座位被坐满。
顾律作为晨兴数学奖提名人选之一，位置和包松全等人一样被安排在第二排。
至于第一排。
坐着的则是评审委员会的九名成员，以及华国数学会和中科院的几位领导。
不过现在第一排人一个都没到。
礼堂内。
无数双视线落在前排的顾律身上。
有羡慕的，有崇拜的，当然不乏嫉妒和不满的。
不少心高气傲的青年数学家，很是嫉妒现在风光无限的顾律。
顾律崛起的速度太快了。
顾律的出现，触动了不少的人利益。
况且，顾律目前还霸占着华国数学界青年一代第一人的宝座。
可是有不少人日思夜想着把顾律从这个位子上拽下来。
但……
顾律背后站着的那一群大佬，让他们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顾律的背景，强大到没人敢去挑衅。
因此他们只能在内心默默谴责一下顾律。
至于实际行动，除非他们不想在数学界混了，否则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动作的。
…………
康斯坦丁是和其余八位非亚裔评审委员一块走进礼堂的。
宛若心有灵犀一般。
康斯坦丁第一眼，就望见了坐在第二排正撑着下巴发呆的顾律，
康斯坦丁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原本。
康斯坦丁的座位离着顾律还是蛮远的。
不过，康斯坦丁和另外一位委员换了一下位置，做到了顾律的左前方。
“顾律，昨天晚上睡得不踏实吧。”康斯坦丁一边拉开椅子坐下，一边对顾律呵呵冷笑到。
刚才一直在走神的顾律，在康斯坦丁说话后，才注意到康斯坦丁已经来了。
顾律抬头望了一眼黑眼圈明显的康斯坦丁，乐了一下，“康斯坦丁教授，昨晚睡得不踏实的应该是你吧。”
第四百零四章 防困良方
第四百零四章
顾律说的没错。
昨晚康斯坦丁确实是没有睡好。
凌晨两点多回到酒店房间，足足在床上折腾到凌晨四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因为康斯坦丁始终是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顾律会他的那一番威胁的话表现的那么平淡。
要顾律真的对晨兴数学奖不在意的话，那他这次宁愿耽误课题研究时间，不远千山万里飞来华国的初衷不就是一点都没达到吗？
简直血亏啊！
康斯坦丁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的，就是止损的办法。
这次来华国，总要捞点什么回去才行。
而现在，康斯坦丁已经思索出了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
“我究竟睡没睡好，就不劳烦顾律你来担心了！”康斯坦丁冷哼一声，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不再和顾律交谈。
…………
七点整。
晨兴数学奖的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礼堂内灯光一暗。
一身西服的典礼主持人迈步走到台上。
主持人先是对众人表示欢迎，接着一一介绍第一排的几位领导和九位评审委员会成员。
然后，就是例行环节领导发言。
顾律知道有这一环节，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顾律提前补足了觉。
保证不会听着听着就会因为睡着而出。
在领导们发言的时候，顾律就双手交叠平放在桌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开始神游物外。
而康斯坦丁就不一样了。
他是第一次参加来华国参加颁奖典礼，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康斯坦丁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所以在见到第一位被安排上台致词的领导，说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有任何停下来意思的时候，康斯坦丁整个人是崩溃的。
更关键的是康斯坦丁昨晚根本就没睡好，现在困的厉害。
因此，渐渐的，康斯坦丁就觉得自己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
康斯坦丁强撑着让自己不睡着。
可台上领导们的发言就宛若催眠的咒语一般。
康斯坦丁没有像顾律这样接受过专业的训练。
理所当然的，在第二位领导上台说了没多久后，康斯坦丁就枕在胳膊上睡了过去。
康斯坦丁坐在第一排中间。
一个很显眼的位置。
一趴下睡着，就被不少人注意到。
但大家看破不说破，只是稍微低声偷笑一下而已。
不过……
康斯坦丁睡觉就算了，可关键是特么的还打呼噜。
打呼噜就算了，特么的呼噜声还特别的响。
没多久，康斯坦丁的呼噜声便盖过领导的讲话声。
台上领导的讲话停下。
全场四百多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第一排一边打呼噜一边流口水的康斯坦丁身上。
坐在康斯坦丁旁边的另一位评审委员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胳膊。
“康斯坦丁教授，醒醒，醒醒！”
“唔~~”
康斯坦丁迷迷糊糊中醒来，还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下一秒，康斯坦丁便悚然而惊。
意识瞬间清醒。
因为康斯坦丁已经察觉到全场聚焦的目光。
康斯坦丁狠狠咽了口唾沫，问旁边那位评审委员，“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那位评审委员点点头，“你刚才不仅睡着了，并且还打呼噜了。”
“呼噜声还挺大的。”那位评审委员默默又加了这么一句。
这样，即便是脸皮够厚，康斯坦丁还是老脸一红。
这……太丢人了！
让康斯坦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顾律还在这个时候默默补刀。
“康斯坦丁教授，刚才你睡着了，恐怕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完全不用担心，我已经录下来视频了，待会儿发给你。”顾律微微一笑。
顾律位置很不错，所以就偷偷摸摸拿手机把刚才那一幕录制了下来。
“顾律，你……”康斯坦丁被顾律补了一刀，怒气值大增。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客气，更不用谢我。”顾律现在的心情很不错，所以不介意和康斯坦丁玩玩。
“哼！”现在的场合，康斯坦丁无法做什么。
只能抱着胳膊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气愤。
…………
现场尴尬的气氛，在台上领导的开个了小玩笑后才有所缓解。
领导的讲话环节还在继续。
可康斯坦丁明知道自己不能再睡着闹笑话，可是脑袋还是不听指挥的一点一点。
“康斯坦丁，给你这个。”
旁边那位评审委员捅了捅康斯坦丁，接着手中捏着一个又细又尖的物体递给康斯坦丁。
“这是啥？”康斯坦丁一愣。
“针！”那位评审委员缓缓吐出一个单词。
“想睡的时候，用这个扎一下自己，就不困了。”这位评审委员为顾律讲解使用方法，“很管用的，相信我，我有经验。”
康斯坦丁将信将疑的从他手中接过这根细针。
康斯坦丁犹豫一下，用针尖扎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嘶！”
康斯坦丁倒吸一口冷气。
疼是真的疼。
但效果是真的不错。
一针下去。
康斯坦丁不仅不困了，而且感觉精神十足，动力满满。
康斯坦丁宛若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听了一会儿，困了，就给自己扎一针，再困了，再扎一针，还困？那再来一针！
一针又一针！
康斯坦丁终于是撑到了领导们的讲话结束。
不过抬手一看。
手背上已经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
颁奖典礼的流程，终于来到最引人瞩目的宣布获奖名单的环节。
坐在第二排的十名提名人选，除了顾律之外，皆是满脸的紧张和不安。
十位之中的四位，年纪已经超过三十六岁的年纪。
要是这次没有获奖的话。
按照晨兴数学奖规定的年限，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获奖的可能。
所以说，今年这一次，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主持人再次出现在台上，手中拿着一个信封。
拆开信封，主持着握着一张卡片。
“在我手中的，便是本届晨兴数学奖的五位获奖者名单。”
主持人望着台下众人，微微一笑。
礼堂内的四百多号人几乎同时屏住呼吸。
主持人深吸一口气，朗声开口。
“下面，就由我来宣布今年晨兴数学奖的获奖名单！”
“他们分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