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直播
第二百二十五章
颜婕是燕大新闻与传播学院的一名在读大三本科生。
平时由于偶尔在网络上分享一些燕大校内的生活和日常，在某短视频平台上算是一个名气不大不小的网红。
今天，颜婕原本是抱着凑热闹的心态，过来瞅瞅这位数学院老师是否真的如传闻中一般。
但亲自见到顾律的那一刻，颜婕还是瞪大了眼睛，陷入深深的震撼当中。
颜婕是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学生，见过的帅哥算是不计其数。
但第一眼见到顾律，还是给颜婕一种相当惊艳的感觉。
讲台上的顾律已经开始讲课。
声音不疾不徐，给人一种温和宁静的感觉。
谦逊儒雅，才华横溢，关键是还很帅！
简直心目中完美男神的形象，在顾律身上全部得到了满足。
颜婕托着下巴，像周围不少女生一样，痴痴的望了顾律许久。
然后鬼使神差的，颜婕拿出手机，登录短视频软件的账号，竖起手机，摄像头对准台上的顾律，点击开始直播。
颜婕有几万的粉丝，其中不少人设置了开播提醒。
几乎是在颜婕开播的一瞬间，就有十几位粉丝进入直播间。
“主播，上午好啊！”
“哇，难得啊！主播开播这么早，不是一般在晚上才开播吗？”
“这是在上课？可是黑板上那些鬼画符是啥，为啥我一点都看不懂。天书吧！”
“你当然看不懂啦！主播应该上的是数学课吧！”
“以我毕业三年残存的一点记忆来看，这应该是高数课吧，别的看不懂，但积分符号我还是认得的！唉，有点怀念我大学四年高数连挂三次的悲惨经历了。”
“数学系在读学生告诉你们，这不是高数课，而是数分课，数学系的大一专业课。”
“我记得主播不是已经大三了吗，还有，主播不是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学生们，上数学系的课？难道是想体验一遍自虐的感觉。”
“不行，看到黑板上的那些数学符号，我就起应激反应。恶心，想吐。不过台上那个老师的背影倒是挺帅的，希望不是背影杀手。”
顾律现在是背对着讲台下面的，所以直播间内的众人看不到顾律的正脸。
“咦，主播怎么不说话？”弹幕中突然飘过这样一句。
颜婕在上课，当然是不能说话的，否则很容易被顾律赶出去。
于是颜婕打字道，
“在蹭数学院的一节数学分析课，讲课老师是个大帅哥欧！~”
顺便，颜婕把直播间的标题改为‘同学们，进来听数学课了啊！’
而正在这时候，顾律转过身来……
“大帅哥，是真……卧槽？！”
“卧了个大槽！”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舔屏，疯狂舔屏！”
“这，这真的是燕大的老师，不行，我自卑了！原来燕大的老师不仅仅是教学质量好，连颜值也这么高，别人家的老师，实名制嫉妒！”
“唉，要不是我那年差燕大录取线两分，我早去燕大了。那一年，燕大录取线692分，我考了69分。”
“话说，主播你真的不考虑在弹幕里面抽一名幸运的沙雕网友送燕大录取通知书吗？”
“雨女无瓜，学渣就应该有学渣的亚子，不要妄想。”
弹幕里面一阵热闹。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
其中大部分是被原本就在直播间的观众安利过来的。
讲台上，顾律倒是没有察觉到颜婕正在直播他的讲课。
顾律手中一边捏着粉笔，一边讲着课程，“接下来我们将幂级数的收敛半径与收敛域。”
“首先，我们来了解何为幂级数。”
顾律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公式：
∑(+∞，n=0)an(x-x0)^n=a0+a1(x-x0)+a2(x-x0)^2+……
“我们通过变量替换t=x-x0，则该幂级数可以化为∑(+∞，n=0)ant^n=a0+a1t+a2t^2+……”
“……接下来讲一下柯西-哈达玛定理！我们设幂级数∑(+∞，n=0)anx^n的收敛半径为r，记p=lim(x→∞)n√|an|，则……”
数学专业的同学们抬头听得认真。
而颜婕的直播间里，也是一片热闹。
“虽然我一句话都没听懂，但我觉得这位老师讲的很有道理！”
“我觉得我膨胀了，连燕大老师的课都敢听了，不多说了，工头叫我去板砖了！”
“虽然我很讨厌数学课，但是要是让这位老师过来教我们数学，我觉得我能考满分！”
“哇，主播，我要这位老师的联系方式。”
“嗯，我决定了，今天高考第一志愿我要填燕大！第二志愿再填蓝翔技校！”
“已截图，不用ps就可以直接当壁纸了，美滋滋！”
“实名制羡慕主播可以这么近距离瞻仰帅哥！”
“这位老师讲的很不错啊，内容讲的比我老师当初清晰不少！”
“楼上的哪所学校的，你是认真的？我们又不是过来听课的，我们是过来舔屏帅哥的！”
“我是隔壁清华的。”
“大佬，打扰了！”
“大佬，打扰了！”
“大佬……”
…………
直播进行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顾律下课，在观众们的不舍和哀嚎中，颜婕关闭了直播，
一场直播下来，颜婕直接涨了五万多的粉丝。
颜婕打开礼物界面，看了一下直播中收到的礼物金额。
接着，颜婕张大了小嘴。
十……十万！
一场直播下来，颜婕收到了十万元的礼物打赏。
就算是与平台五五开分账，颜婕也能拿到五万元。
颜婕的整个心都在颤抖。
但颜婕清楚，观众之所以会给自己刷这么多的礼物，完全是因为顾律的缘故。
这笔钱，颜婕不想独吞。
见顾律拎着公文包走出教室，颜婕立刻起身跟了上去。
“老师，老师，请等一下。”颜婕追出教室。
顾律扭头疑惑，“同学，有事吗？”
颜婕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还表示愿意把收到的打赏分给顾律八成。
顾律微微一笑，“同学，这钱我不能要，你留着就好。”
“不过。”顾律目光一凝，紧盯着颜婕，话语依旧温和，“直播上课这种事，以后不要再有才好。”
第二百二十六章 高校宣传片
第二百二十六章
顾律没有成为网红的想法。
虽然在顾律的警告之后，颜婕再也没有在课上进行过直播。
但那日直播，还是被有心人录像或者截图，在网络上造成不大不小的风波。
索性，随着时间的流逝，热度在迅速的消退。
在网络上，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在燕大，有一位高颜值老师的存在。
又是一天的数分课。
推开教室门，望着被坐的满满当当的教室座位，还有数学系同学们脸上一个个无奈的眼神，顾律摇头轻叹口气。
果然，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间教室像是成了一个大型的明星见面会现场，除了数学系原本的男同学外，其余位置上，坐的都是一个个双眼放光的女生。
这种情况，顾律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但处理起来依旧是相当的棘手。
没办法，顾律只能再次去搬救兵了。
上完课后，顾律去了楼上的副院长办公室，向大师兄包松全求救。
听完顾律的讲述后，包松全也是哭笑不得。
从上到下重新打量了顾律一遍后，包松全摸着下巴，揶揄道，“说实话，就算以我的审美观念来看，你也是个十足的大帅哥。能吸引那么多的小女生，倒是一点都不稀奇。”
“师兄，你别再笑话我了，我现在正常上课都成问题了。”顾律苦笑连连。
“这事情好办。”包松全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案，“我给你的数分课换一间教室。”
“就换到4号楼的216吧，那间教室最多只能容纳五十人，而你们班有四十五人。这样的话，就算那群小女生再有什么正当的理由，总不能把上课的学生赶出来吧！”
顾律点点头，笑着开口，“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如此，每堂课可以混进来的人最多只能有五个，对于他上课的影响近乎于零。
事情完美解决，让顾律的心情轻松不少。
但一想到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少，顾律就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唉！
恐怕，这就是长的太帅的烦恼吧！
“学长，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顾律转身欲走。
“哎，顾律，你等等。”包松全出声拦住顾律。
“还有事？”顾律疑惑的扭头。
包松全嘴角带着盎然的笑意，“确实有件事，需要顾律你帮忙。”
…………
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
距离高考，仅剩下两个月不到的时间。
而各大高校，已经摩拳擦掌的开始准备招生宣传的事宜。
录制高校宣传片，是几种的常见手段之一。
几年前，各大高校的招生宣传片，基本上还停留在介绍学校历史，学校环境，还有师资力量或者学科地位的阶段。
但随着武大的一则主打高颜值学姐的宣传片火爆网络，并取得不错招生成果之后，各大高校的宣传片便逐渐朝着青春颜值的方向转变。
于是，每年各大高校的宣传片，有时候会成为各大高校比拼帅哥美女的赛场。
各大校花校草齐亮相。
吸引生源的同时，还可以塑造学校形象。
燕大自然不能免俗。
今年的招生宣传片马上就要录制，学校向各大院系要人。
包松全灵机一动，便指定让顾律代表他们数学院参与宣传片的拍摄。
说实话，顾律是不情愿的。
但这是一个强制性的任务，即便是不愿意，顾律还是必须要去。
次日。
顾律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长裤，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来到集合的广场。
过来拍摄宣传片的学生一共有十人。
五男五女，清一色的帅哥美女。
见到顾律走过来，那五位女生齐齐眼前一亮，而五位自诩为帅哥的校草，则有一种自行惭愧的感觉。
宣传片的拍摄导演是燕大请来的。
导演姓贾，是一位在娱乐圈小有名气的文艺片导演。
以燕大的人脉，请到这位贾导演，并不是一件难事。
贾导演见顾律径直走过来，双眼一亮，有一种被惊艳到的感觉。
贾导演立刻递过去一张名片，热情的和顾律握手，“您就是顾老师吧，您好，我叫贾科，这是我的名片。”
“顾律。”顾律微微一笑。
“顾老师，冒昧问一句，你有没有兴趣，进军娱乐圈？”贾导演紧张忐忑的问。
顾律摇摇头，“抱歉，没有。”
“贾导演，我的时间有点紧张，待会儿还有课，不知道宣传片的拍摄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顾律直接岔开话题问道。
“马上，马上开始！”贾导演点头回答道。
十一人，顾律一人是老师，剩下的十人都是学生。
贾导演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主题，那就是：
大学老师与学生.avi
分为大学男老师与女学生.avi和大学男老师与男学生.avi。
主要形式就是通过顾律这位老师与学生的一问一答当中，将燕大的校史和环境，师资和学科娓娓道来。
顾律很上镜，至于演技的话，由于是本色出演，很少有让人诟病的地方。
贾导演站在一旁盯着顾律的表演，一边双目异彩连连。
他敢打赌，以顾律的颜值和演技，进军娱乐圈的话，不出两年，绝对可以成为全民级别的巨星。
可……
贾导演更清楚的一点是，想要让顾律这样一位燕大的老师进军娱乐圈，是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情。
有贾导演在，再加上众人演技发挥还算不错。
原本预计半天才回拍完的宣传片，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就成功搞定。
当然，这仅仅是顾律和这十名同学的戏份拍完了而已。
但剩下的事情是贾导演需要做的，和顾律无关。
摆拍了两个小时，一直需要保持微笑，顾律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快要僵住了。
揉了揉脸，顾律让脸部的肌肉松了松，然后在贾导演的不舍中，大步离开了拍摄地点。
拍片这种事情，顾律觉得以后还是尽量少做。
因为这真的是件苦力活啊，一个宣传片拍下来，把顾律累的够呛。
五位校花级别的女同学从拍摄教室走出来，望着顾律远去的背影，脸蛋红扑扑的。
接着一位同学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和顾老师一块拍片，好幸福，好满足！”
“阿嚏~！”
走在路上的顾律莫名的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刚好，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来电人显示是大师兄包松全。
接通电话，那边传来包松全沉稳的声音。
“顾律，来我办公室一趟。”
“你副教授职称的申请，已经批复下来了！”
…………
ps：听说今年的高考数学很难，没关系，明年再战！
第二百二十七章 毕业答辩
第二百二十七章
得到包松全消息的顾律，立刻赶到了副院长办公室。
见顾律急冲冲的进来，包松全笑呵呵的示意顾律先坐下。
“师兄，结果怎么样？”
即便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顾律还是开口如此问道。
包松全笑眯眯的点点头，“经过我们学院领导的一直商讨，决定授予顾律你副教授职称！”
先不说潜力，就单凭顾律现阶段的成果和能力，是完全担得起副教授这是职称的。
顾律心中也是一喜。
虽然对于副教授所附带的工资提升和资源倾斜，顾律本人并非是很感兴趣，但被成功当评为副教授，那边意味着，顾律在距离成为正教授的路上又进了一步。
距离任务截止，还剩下一年半的时间。
一年半的时间，按照现在的势头，顾律怎么也成为副教授了。
包松全欣慰的眼神望着顾律，哈哈笑道，“顾律，恭喜你了，评上了副教授。”
“同时，也是我们燕大数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教授。”
24岁的副教授，在燕大的其他学院有过，但在燕大数院，顾律是第一个。
同样，顾律这个副教授，可是实打实的一个副教授，在评议过程中，包松全没有动用过任何季昌义和自己的关系，而是经过严格的审核表决之后才决定的。
顾律可以在这个年纪就获得副教授职称，足以证明其强大的潜力。
包松全已经期待起来，等十几年后，顾律彻底成长起来的那一刻。
菲尔兹奖，那个代表着世界数学界的最高桂冠，包松全在四十岁前，没有实现老师季昌义冲刺菲奖的期望。
或许，老师的这个期望，可以在自己这位小师弟身上实现。
包松全心中如此想到。
“对了，顾律，你那个新课题的研究进展怎么样了？”包松全抬头，忽然问道。
“比我预计的进度稍微慢一点。”说起这个，顾律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但整体上来说，还在我的掌控之中。”
顾律这边的进度还算可以，甚至还稍稍有些超出，但毕齐三人那边的进度就有点拖后腿了。
毕齐和马正轩两人自然不用说，现在基本上一边查着如山般高资料，一边逐渐摸索的进行着课题研究。
而王根基那边，虽然王根基有着参与过不少课题项目的经验，但面对bab猜想这样的世界级难题项目，现有的知识水平还是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所以王根基最近和毕齐马正轩一样，一有时间就往图书馆跑。
要不是图书馆有着宵禁的存在，都恨不得直接打地铺睡在图书馆。
三人的努力顾律看在眼里。
对于三人进度的落后，顾律倒是不太着急。
现在三人只是处于原始的知识积累阶段，等这一阶段完成，后面肯定会提速的。
届时赶上进度不成问题。
包松全只是单纯的以为顾律只是因为研究进度缓慢不满而已，他笑了笑，不再去讨论这话话题。
顾律和包松全简单的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顾律现在的时间虽然说不上相当紧张，但也不至于宽裕到可以花费大把的时间在聊天上。
顾律没有去位于研究所的课题组办公室，而是先回了一趟位于数院大楼的教师办公室。
在门口，顾律刚巧碰到了时老师。
时老师的消息是灵通的，一见到顾律，就直接表达了恭喜之意，“顾老师，恭喜恭喜啊，晋升副教授了，还是我们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
顾律愣了一下，心道消息传播的有这么快吗。
但一想到时老师被誉为数学院的百事通，知道这件事便不稀奇了。
顾律谦虚的笑了笑，“运气而已，我就随手递交了一下副教授职称申请，没想到还真能通过。”
时老师当然不相信顾律这句鬼话。
说实话，在刚刚得到顾律被评为副教授的时候，时老师的内心是极为震撼的。
仔细瞅了几眼，确定那个名字真的是“顾律”后，时老师才相信这个事实。
这才多短？
顾律从入校才六个月不到吧。
六个月的时间，就从讲师晋升为副教授，这个速度，简直比坐火箭还快好吧。
想当初，自己从讲师成为副教授，用了多长时间。
五年，还是六年？
时老师记不清了，但毋庸置疑的一点是，绝对没有顾律的半年时间这么恐怖。
燕大数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教授！
相比顾律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成为正教授了吧。
和顾律比起来，时老师有一种自行惭愧的感觉。
“这个时代，已经成为了年轻人的天下了啊！”
时老师感慨了一句，便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去办，拎着公文包脚步匆匆的离去。
…………
一个月后。
时间进入五月份。
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
今年燕京的天气很诡异。
从一月份开始，就是持续的严寒，春分过后，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还接连下了几场大雪。
三月，雪倒是不下了，但雨又来了。
一直到四月初，燕京人民才迎来了久违的太阳。
当时不少人差点激动的落泪。
因为这半个月来积攒下来的内裤终于有机会晒干了。
燕京人民原以为在苦等之下，终于迎来了春天。
但他们没想到，他们迎来的不是冬天，而是夏天。
三十七八度的天气，让众人一夜之间脱下外面套着的厚厚羽绒服，换上短袖短裤。
因此，即便是五月份，外面的温度也高的可怕。
阳光炽热的灼烧着大地，让人有种在空调房内不愿出来的想法。
但顾律今天不得不出来。
五月份，对于大部分来说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月份，但对于即将毕业的应届大学生来说，却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月份。
他们即将迎来毕业前的一个重要环节毕业答辩。
毕业答辩的重要性不必多说，正常情况下，燕大数院的大四毕业生的毕业答辩在五月中旬就会开始。
而除了通宵熬夜准备答辩的学生外，还有一批答辩组的老师同样在集结当中。
顾律现在已经是副教授了，理所当然的被列入答辩组老师成员名单当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毕业论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五月份，大部分大四应届生们已经拍完了毕业照，全力为毕业答辩做着准备。
毕业答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它关系到是否可以顺利毕业，如果论文重复率超标将取消毕业资格，答辩未通过不予按时毕业，尤其是对于准备读研的同学来说，还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研究生入学。
因此，必须要严谨认真对待此事。
燕大数院大四应届生的毕业答辩从5月17号开始，大概会持续一周左右的时间。
答辩组由燕大数院共计十八名副教授、教授组成。
其中，三人组成一个学位答辩小组，共计六个小组。
而每个小组，大概负责二十位同学的毕业答辩工作。
顾律和同办公室的时老师，以及一位同样为副教授职称的张老师，组成一个答辩小组，负责大四应数一班二十位同学的毕业答辩。
…………
答辩前一晚。
燕大数院某大四男生宿舍。
“明天就要答辩了，好慌，好慌！”
“慌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相信我，明天全票通过没问题！”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要再瞅几眼。”
说完，这位男生打开电脑屏幕上名为‘毕业论文’的一个文件夹。
里面整齐的排列着十几个word文档。
毕业论文.docx
毕业论文修改版.docx
毕业论文最终版.docx
毕业论文最最终版.docx
…………
毕业论文绝对不改版.docx
毕业论文再改我是小狗版.docx
汪汪汪版.docx
遗书.docx
男生挠了挠自己锃光瓦亮的秃头，点开那个最后命名为“遗书”的文档。
这就是他提交给答辩老师的毕业论文版本了。
呕心泣血四个月，无数次删减修改，不知让男生死掉了多少的脑细胞。
为了这篇毕业论文顺利完成，男生可谓是付出了很多。
其中最为明显的，便是发际线之间后移到了后脑勺。
一个锃光瓦亮的大秃头，在灯光的折射下很是耀眼。
明天就要答辩，男生不放心的再次打开学校的论文查重系统，将自己的毕业论文上传上去，几分钟后，查重结果出来。
重复率：9.54%。
男生暗暗握紧了拳头。
年初，由于某著名翟姓明星的学术不端事件，造成的恶劣影响极大。
因此，各大高校纷纷出台一些进一步降低毕业论文重复率的政策要求。
这可苦了一大批应届的毕业生们。
就拿燕大数院来举例。
往年，燕大数院本科生毕业论文的重复率要求是，只要低于20%就算合格。
但今年，这个标准被直接被降到了10%。
只要毕业论文的重复率超过10%，就不允许参加毕业答辩，更不用说拿到毕业证了。
这个要求可是让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这条规定实在是有些苛刻了。
要知道，写毕业论文的话，涉及一些专业性数学名字是无法避免的，而这这些专业名词却会被计入重复率当中。
除非他们可以创造出新的专业名词，否则单是这些专业名词所占的比重就有百分之五六。
而查重率的硬性要求是在10%以下。
这几个月时间，为了满足这个要求，不知道应届毕业生们都使出过何等丧心病狂的手段。
…………
5月17号，答辩首日。
顾律和时老师，还有一位张老师坐在一间暂时用于毕业答辩的教室内。
年纪最大的张老师坐在中间，顾律和时老师分别坐在两边。
张老师翻了翻答辩同学的名单，和顾律还有时老师对视一眼，轻轻开口说道，“我们开始吧。”
顾律和时老师点点头。
今天上午进行答辩的十名同学全部坐在教室后排，一个个紧张忐忑，一边深呼吸，一边紧盯着面前的毕业论文。
张老师拿起名单扭头对后排的十名学生说了一声，“第一位，邵元同学，上来开始答辩吧，下一位孟航同学，请做好准备。”
张老师这话就像是催化剂一般，让众人紧张的情绪再次激增。
尤其是孟航同学，教室内虽然开着空调，但额头上还是渗出细密的冷汗。
第一位上去答辩的邵元同学深呼一口气，先是走到顾律等人前，递给三位答辩组老师一人一份打印好的论文，接着来到讲台上，插入u盘，打开ppt。
邵元对顾律三人微微鞠躬，抬头，对视上顾律三人的眸子。
顾律三人的目光都显得很是平静，让邵元无形的感受到一股压力。
“开始吧。”顾律笑着开口说道，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语气。
答辩第一环节，自我介绍。
“各位老师好，我是2014级应数一班的邵元，曾担任……”
在邵元开始自我介绍的时候，顾律也低下头，一页页的翻看着邵元的这篇毕业论文。
虽然顾律早就不对一群本科生写的论文有什么期待，但在粗略扫完后，顾律仍旧有一种恨不得将其扔进垃圾桶的冲动。
怪不得在来之前，时老师对自己说，不要对这群大四的毕业生要求太高。
确实，按照顾律的苛刻要求，这篇毕业论文是根本达不到本科毕业的程度的。
顾律默默的望了时老师一眼。
似乎是察觉到顾律的目光，时老师对顾律微微一笑。
答辩继续。
三分钟的自我介绍环节结束，邵元瞅了一眼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顾律三人，紧张忐忑的开始下一个环节。
下一个环节，就是学生借助ppt，对毕业论文进行一个整体的阐述。
不知什么时候，邵元的双手已经开始发抖了。
他颤抖的手操控着鼠标，点开ppy。
《rankin-selberg l-函数在特殊点的一次均值》
这是邵元同学毕业论文的题目。
看起来很高大上，其实在顾律三人看来也就那样。
邵元一边借助着ppt，一边开始他的阐述，“1837年，dirichlet首先引入了 dirichlet l-函数利用解析工具来解决数论问题，这标志着解析数论的诞生。”
“这种研究方式在过去一百年里得到了极大的发展，成为现代数论的重要研究方式。现在，l-函数早已不局限于ζ(s)和dirichlet l-函数，模形式或者自守形式等对象都有其对应的l-函数，这些l-函数促进了对模形式和自守形式的研究……”
十多分钟的时间，邵元阐述完内容。
下一个环节是答辩老师提问环节。
顾律三人眼神对视一下，交流了一下意见，最后张老师和时老师齐齐看向顾律。
“顾老师，你来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 悲剧的邵元同学
第二百二十九章
答辩老师提问环节，被誉为答辩三个环节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也是被无数毕业生称之为“鬼门关”的存在。
一个个异常刁难的问题想连珠炮一样不停的抛向你，而你，还不得不鼓起精神去微笑着面对。
尤其是那种听着都一脸懵逼的问题，简直是让人想要回答，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毕业答辩的提问环节有两种形式。
一种是导师率先进行提问，而每个问题，考生有大概五到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准备完毕后，再进行作答。
而另一种形式，则是更加考验学生的学术水平。
那就是答辩组老师当场提问，学生当场作答，没有任何，哪怕一分钟的准备时间。
这种形式对于参加答辩的学生无疑是异常残忍的，不过却最能有效的检验出他们本科四年的学习成果。
但考虑到毕业率的问题，燕大数院的答辩提问环节，一半是两种提问形式混合。
两个提问题目留给学生准备措辞时间。
另外两个题目则完全考验学生的临场发挥。
…………
答辩教室内，顾律一边随手翻着这位邵元同学的毕业论文，一边平和的目光望着台上的邵元。
顾律微微一笑，“邵元同学，接下来就由我，针对你这篇毕业论文，提问几个问题。”
邵元狠狠咽了口唾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准备好了吗？”
“准、准备好了。”
在毕业答辩中常见的问题，一般是例如‘为什么选择这个课题？’或者‘研究这个课题的意义和目的是什么？’这样宽泛性问题。
但顾律显然是不会问这样的常规问题。
顾律问的，是完全的专业性问题。
“邵元同学，既然你选择的主题是rankin-selberg方法对两个模形式的傅里叶系数构成的l-函数的研究，同样，在论文的第十五页，你也提到过，rankin-selberg方法同样可以应用到maass形式的研究当中。”
“那么，你就简单的和我说下，rankin-selberg方法在maass形式具体研究中的应用吧。”
rankin-selberg方法在maass形式研究中应用？
邵元同学当场愣住了。
这个……
我特么不会啊！
当时他在查阅有关‘rankin-selberg方法’的相关资料的时候，正好看到有这一句，就直接顺手摘抄上去了。
可是谁想到顾律会提问这个问题啊！
脸上表情纠结了许久，邵元同学嗫嚅的小声回答，“老师，我不会。”
“好，那下个问题。”顾律没多说什么，直接问下一个问题。
顾律敲了敲桌面，将面前邵元的毕业论文翻到其中一页，“在论文的第十八页，你提到了一类l-函数在特殊点sj=1/2ttj的一次均值，由此可证明在t趋近于正无穷时，有公式∑wjl(1/2+itq*uj)e^(-t/2)=2π^(-2)t^2+o(t(logt)^9)成立。”
“邵元同学，可否给我该公式的具体证明过程！”
顾律目光依旧平和的望着邵元。
邵元又傻眼了。
呆愣在当地，一双眼睛直愣愣的望着顾律。
这个问题，邵元还是不会。
这么复杂的一个渐进公式，在写论文的时候，邵元同样是从一篇国外文献上直接摘抄了过来。
至于具体的证明过程，邵元并没有细看。
这就导致他无法回答出顾律的这个问题。
连续两个问题都答不出，邵元已经为自己的答辩成绩不抱希望。
明明是大热天，邵元额头上却是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不用着急，我给你十分钟的思考时间，十分钟后给出答案就行。”顾律笑着补充道。
关键是给我十分钟，我也不会啊！
邵元都快哭了。
这个问题的难度，显然不是可以用十分钟时间就能够解决的。
“老师，这道题我也不会。”邵元低头，细弱蚊鸣的开口。
“不过，老师，我想知道这个公式的证明步骤！”邵元抬头，目光陈恳的望着顾律。
顾律耸肩笑了笑，“可以。”
接着，顾律起身站起，拿起一根粉笔，没有任何犹豫，在黑板上唰唰唰写下公式。
【由n ≥ 3 及 2n/3 < p ≤ n 表明> 2n，因此求和公式中只有 i = 1 一项，即： s = floor(2n/p)- 2floor(n/p)。由于 2n/3 < p ≤ n 还表明 1 ≤ n/p < 3/2，因此 s = floor(2n/p)- 2floor(n/p)……】
【……θ(n)≡Σp≤n log(p)< n log4，……综上，可得Πp≤n p =(Πp≤m+1 p)(Πm+1<p≤2m+1 p)< 4m+1= 42m+1 = 4n。因此，则可证∑wjl(1/2+itq*uj)e^(-t/2)=2π^(-2)t^2+o(t(logt)^9)！】
顾律写板书的速度很快，以至于邵元的思路完全跟不上顾律写字的速度。
以至于邵元看完五行公式不到，顾律就已经把整个证明过程写完。
不过，看下面其余两位老师频频点头的样子，邵元清楚顾律写的答案应该没有错误。
写完后，顾律直接回到座位，然后笑呵呵的望着邵元，“证明过程等答辩结束后你拍照回去满满看，现在，我问你第三个问题。”
“你论文第15页中得出的推论10，具体的推理步骤过于简略，你能当场用具体的公式再证明一遍吗？”顾律笑着开口问。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沉默了许久，邵元才憋红了脸道，“可以，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
顾律点点头，“没问题。”
在草稿纸上演算一阵后，邵元在黑板上将推导步骤在黑板上演算了一遍。
扫了一眼邵元给出的公式，顾律满意的点点头。
这位学生，实力还是有点的。
接着，顾律扭头看向身侧的张老师，“张老师，这最后一题，就由你来问吧？”
张老师笑呵呵的点点头，“可以，没问题。”
让台上紧张的邵元大松口气的是，这位张老师问的题目并没有刚才那位老师一样变态。
邵元规规矩矩的把题目答完。
“等我们商讨一下你的成绩。”顾律对邵元提醒了一句，便小声的和张老师和时老师交谈起来。
邵元一颗心紧张的是七上八下。
后排等待的那九位同学也不好受，见到这次答辩的问题这么困难，几个人紧张的都开始双腿打颤。
不过，当顾律将商讨出的结果说出来后，教室内的学生齐齐松口气。
邵元同学，还是如愿的全票通过了这次的毕业答辩。
即便，过程不是多么的美好。
第二百三十章 毕业季
第二百三十章
毕业论文答辩真的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么？
其实并没有！
对学生来说，并不是一场个人秀。
他们只需要老老实实呆着就可以了。
答辩就是一场老师展示自己水平的盛宴，同样，也是一场学生展示自己脸皮厚的苦旅！
一般来说，只要在答辩过程中表现的不要太糟糕，毕业论文不是瞎编糊弄的论文，答辩老师还是会给过的。
就拿被抽到顾律他们这一组的二十位学生来说。
见到顾律提问问题的难度后，不少同学已经默认他们这个小组是一个“死亡小组”。
但最后。
这个小组二十名学生，并没有一人未通过毕业答辩。
并且其中大部分，获得全票通过的成绩。
用了两个上午的时间，顾律和另外两位老师结束了组内全部学生的毕业答辩工作。
这些同学，只需要在六月份回校领一趟毕业证，就可以宣布正式毕业了。
之后或是考研，或是直接找工作。
但话说回来。
纯数方向的数学生找工作本身就是一件难事。
因此，数学系的同学们每年都保持着一个较高的读研率。
或者跑去国外留学深造，或者在燕大继续读研读博。
不过，这些暂时和顾律没有什么关系。
结束了毕业生的毕业答辩工作之后，顾律回归到bab猜想的研究当中。
第一块拼图，顾律早就搞定。
而顾律目前正在进行的第二块拼图，目前也进入最后的阶段。
在顾律的计划里，前两块拼图的目的，是为了构造一种极小模型纲领与bab猜想的联系。
简单来说，就是搭建一座桥梁。
桥梁的两岸，分别是极小模型纲领和bab猜想。
现在，这座桥梁即将要搭建完成。
一旦完成，顾律便可以马上从极小模型纲领的领域，进行bab猜想的研究。
也就剩下两块拼图的具体内容。
极小模型纲领，是顾律再也熟悉不过的研究领域。
那座桥梁一旦搭建完成，顾律的研究速度估计会提高一个层次。
顾律目前的六项属性值，足以支撑顾律进行bab猜想的证明工作，所以很少会出现灵感枯竭的现象。
但顾律还是时不时会去操场上，未名湖边，走走看看，放松一下心情。
偶尔还和苏汐出去吃顿饭，逛逛商场。
至于苏汐送来的讲座门票。
地点在燕京市的，就算不是数论和几何方向的讲座，顾律还是会抽时间去听，所谓的集百家之长，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不是燕京市内，距离很远的讲座，顾律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听了。
顾律不清楚西蒙那边的进度。
即便包松全曾刻意打听过，但只从他那位德国数学家朋友那了解到西蒙那边的进度不算慢，但具体进行到什么程度，没人清楚。
这就给了顾律相当大的压力。
面对这样一个盛名在外的对手，顾律不敢松懈。
…………
时间转眼就来到六月份。
天气一天天的变热，而距离一年一度的毕业季的时间也越来越近。
每年这个时候，都有身穿学士服的大四毕业生，徜徉在学校的每个角落，用珍贵的照片保留下青春最美好四年的那段记忆。
每个人或多或少的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模糊或清晰的规划。
有的人选择考研继续深造，有的人选择步入社会拼搏打拼，而有的人选择呆在家里，当一位安静的肥宅。
未名湖畔的外围，开始支起一顶顶小帐篷。那是一年一度的跳蚤市场，摊主都是今年的一些毕业生，买的也都是一些不算贵的小物件。
其中，以大四学长卖的u盘最为抢手。
每天，都有大量的校内或校外人士，徘徊在这片，企图捡漏一个满含着青春荷尔蒙的u盘。
毕业季，校园广播里响起那宛若轻轻呢喃的歌谣。
许多的情侣因为毕业为分手，眼中饱含着热泪的在旅馆来一次毕业炮。
也有许多的单身狗鼓足勇气表白，在毕业之际成功为爱鼓掌！
那一天，不知是谁在校园广播里点了一首《分手快乐》。
无数男女在歌声响起的那一刻嚎啕大哭，那一天，雨下的像二月红前来求药那么大！
校外的一排烧烤摊，这几天成了毕业生的包场。
一群大学生穿着毕业留念的t，大碗喝着酒，大口吃着肉，相互间谈着大学趣事。
“我还记得大学入学那天，我来的最晚。你们商量好整我，每个人贴了一身龙虎豹纹身，然后每人叼根烟，把寝室熏的乌烟瘴气，看我有点紧张。老三你颤抖着拿出张锡纸，撒了些奶粉，下面用打火机烤了几下，很客气的送到我面前，对我说‘哥们整口？’，特么我以为进了某个传-销窝点了，差点把老子吓得尿裤子！”
“我怀疑你一直对这件事怀恨在心，那年下大学的时候，是你诱导我去舔铁栏杆的吧。”
“不不不，不是我，是老六。”
“滚蛋，关我啥事。那次我被你们硬逼着吃了五份晚饭的事情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那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那一天老六懒得出去吃午饭，就在微信群里让寝室的五位舍友帮忙带饭。
不知道该说这群舍友仗义还是故意坑他。
反正是五个人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每个人都给他各自带了一份午饭回来。
当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并且还是眼含热泪的一边转钱，一边吃下整整五份午饭。
“咦，老大，你不是说要减肥吗，这么还吃这么多？”
“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嘛！”
“你特么还真是一个逻辑鬼才。”
酒过三巡，月上梢头，几人都有些微醉。
“四年了啊！”
“对啊，四年了！没想到这么快。”
“毕业证发下来后，我就回老家了。”
“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爸妈年纪大了，离不开我，工作已经找好了，待遇不错。算了，别说我了，你们呢？”
“你们知道的，我被保研了。”
“我应该要去国外留学。目前正在申请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offer。”
“我不读研了，在燕京找个工作，争取有生之年可以在这里买套房。”
“我啊，打算先去环游世界！妈的，这个计划我在大学四年里已经幻想了无数遍了，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又是一年高考时
第二百三十一章
六月初。
在毕业季开始悄然到来时，另一个重大的事件，也如期而至。
那就是一年一度的高考。
又是一年高考时。
由于今年高考首日和端午节是同一天。
因此，不必参加高考的学生们，则可以优哉游哉的一边吃着粽子，一边美滋滋的在网上关注着高考。
而高三毕业生们，则必须在端午节这样的全国放假的日子里，苦逼的赶赴考场赶考。
6月6日，高考前一天。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许多应届考生紧张的睡不着觉。
有的人翻来覆去的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睡着。
还有些同学，选择打几把游戏，排解内心的紧张情绪，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
当然，不乏有些狠人，选择通宵不睡，熬夜修仙。
这一天，围脖热搜暂时未被相关高考的消息占据。
排在热搜榜首位的，是一位国内女明星和某岛国男明星结婚的消息。
不过这个热搜，在进入次日凌晨之后，热度渐渐消退。
一些和高考有关的话题，渐渐攀上围脖热搜榜。
比如说，某高中一同学撕书告别高中，却不小心把准考证撕掉。
一对高中生情侣夜宿旅馆，高考前**，实属心大。
诸如此类，让在网上的吃瓜群众参与到讨论当中去。
…………
6月7日，高考首日，天空中下着小雨。
和去年一样，各大媒体记者都是早早赶往了各大考点，获取第一手消息。
迟到，忘带准考证，走错考场。
虽然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但每年还是有不少考场犯这种低级错误。
当然，早就习以为常的记者们，对待这类事件只会稍微分出心神报道一下。
燕大附中，作为重点高中之一，每年被燕大、清华录取的学生都是百人往上。
从上午八点开始，就陆续有考生和家长赶到考点。
校门口前，有一道风景很是引人瞩目。
那是一批考生极其家长们。
考生举着向日葵，寓意着一举夺魁。
家长们穿着旗袍，寓意着旗开得胜！
即便是平常不迷信的他们，在高考这样的重要日子，还是选择打扮成这样，讨个好兆头。
这就和大学生们考试周疯狂的转发锦鲤是一个意思。
记者们很是有职业嗅觉的将这一幕拍下来发到网上。
九点整，语文考试开始。
在朦朦胧胧的细雨中，家长们静静的等待着。
而在一旁套着绿马甲的交警们，紧张有序的维持着现场的交通秩序。
旁边，有热心的大学生志愿者在免费的分发着矿泉水。
其中这批志愿者不是别人，正是隔壁燕京大学学生会自发组织的志愿者团队。
毕齐混在其中。
坐在一顶遮阳伞下，毕齐一边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一边时不时的将目光望向校门内的教学楼。
…………
高考考场，语文考试正在进行中。
十点半左右，大部分同学来到了最后的作文题。
大部分省份的题目，具体内容虽和往年不同，但其主旨寓意，是朝着又红又专的方向演变的。
弘扬社会正能量，谱写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构造和谐社会。
反正基本上朝着这个大方向写，就根本不用担心跑题的是事情出现。
不过，还是有些省份的作文题，选择不追逐这个歌颂的大流，保持着其与众不同的个性。
比如说，苏江卷。
【根据以下材料，选取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除诗歌外，文体自选。
物各有性，水至淡，盐得味。水加水还是水，盐加盐还是盐。酸甜苦辣咸，五味调和，共存相生，百味纷呈。物如此，事犹是，人亦然。】
一如既往的让人一头雾水，一如既往的让人不知所云。
不少考生在看到这个作文题目的时候，肯定是一脸懵逼的。
就宛若那年的蝴蝶翅膀。
果不其然，在全部版本的高考作文题在网上出炉后，受到最大关注和讨论的，仍旧是苏江省的高考作文题。
下午，数学卷。
考生们意气风发，斗志昂扬的踏进考场。
上午的语文试卷不算难，这给了许多考生一种迷之自信。
认为下午的数学试卷肯定会如上午般简单。
但结果就是，他们错了。
而且还是答错特错。
当同学们一道道题往后做，他们就是越是心凉。
断臂维纳斯的身高是多少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出题老师想让我死！
啥，还有拉格朗日点。
我能说我们物理老师压中了高考数学题吗？
还有最后的压轴题，直接考了一朵云。
简直要疯啊！
这特么……也太难了吧！
考生们纷纷感慨。
考试前，老师们纷纷押题，结果连题号都没压对。
这样难度的题目，命题老师们是把文科生当成了理科生，把理科生当成了华罗庚了吗？
甚至有一位学生，数学开考十分钟后，就直接被数学题难到自闭了，撒泼打滚的跑出考场。
由此可见，今年高考数学的难度有多么让人绝望。
校门口。
等候在此的老师家长们看到的是考生们，一双双空洞无助的双眼。
哇~！
有不少女生直接抱着自己的家长大声的嚎啕大哭起来。
男生们还算坚强，只是艰难的对家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记者们寻寻觅觅，总算是找到一个面色还算平常的男生。
麦克风直接怼到那个男生的嘴上。
记者：“同学，今年的数学试卷你感觉怎么样？”
考生：“卷子质量很好，拿到手以后和卖家图片上的一样，没有色差，手感很棒，拿在手上很舒服，考场也很舒适，明年还会再来的！”
记者：“……”
下午的数学考试后，全国范围内可谓是一片哀嚎。
不少考生已对今年的高考成绩不抱希望。
“距离高考还剩366天，明天还有一份理综和英语的真题要做，加油！”某高考考生发了一条这样的朋友圈。
下面纷纷留言。
“复读约起啊！”
“同去，同去！”
“我要去燕大附中，听说那里的复读班质量很不错，你们要去哪？”
“燕京二中吧，那里听说也不错。”
“我选燕京师范。”
“明天，哦不，明年考场见！”
“考场见！”
第二百三十二章 辈分乱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6月8日，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
接下来，便是紧张漫长的阅卷工作。
阅卷组成员，由中学老师，高校老师，还有教研人员组成。
为了批阅今年的高考数学试卷，燕大数院被抽调了几位年轻老师参与阅卷工作。
本来，在大名单中，是有顾律的名字的。
但包松全这边顾律还在赶bab猜想课题的进度，就把顾律的名字去掉了，让顾律可以不分神的继续bab猜想的证明工作。
毕竟，高考阅卷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搞定的。
而且高考阅卷现场是全封闭的。
顾律要是去的话，起码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回来。
半个月时间……
这足以让顾律没有一丝一毫战胜西蒙的希望。
…………
燕大数学研究所，课题组办公室。
会议桌前，众人再次聚在一起。
这是他们课题组的第五次全体会议。
顾律坐在主位，手指无规律的轻轻敲击着桌面。
两侧毕齐三人一个个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今天这次会议的气氛稍显凝重。
主要原因是在于顾律这边。
在顺风顺水了三个月之后，顾律终于碰到了一块硬骨头。
一块很难啃下的硬骨头。
在琢磨了整整两天后，顾律还是找不到头绪。
同时，因为顾律这边卡壳的原因，导致毕齐三人那边的研究工作也无法继续进行。
顾律叹口气，有种淡淡的惆怅。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
顾律本以为可以这样顺风顺水的走到最后，但未料到，在接近终点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一头拦路虎。
其实，顾律目前的进度已经很喜人。
bab猜想，可以被简单的划分为三种难度模式。
一种是bab猜想在曲面上的情形，这是最简单的模式。
困难模式，是三维bab猜想，或者被称之为弱bab猜想。
而完整版的高维bab猜想，则是被称之为地狱模式。
顾律现在，是已经将三维bab猜想，或者说是弱bab猜想成功证明。
顾律所指的第三块拼图，就是这个。
也就是说，顾律只差最后一步，那就是在弱bab猜想的基础上，证明出完全版的高维bab猜想。
要是让别人顾律在短短三个月内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些工作，肯定会惊讶的不行。
但顾律并不满足。
顾律当然是希望越短时间证明出bab猜想越好。
不过，被卡在最后一步，毫无头绪的感觉，并不算好受。
“这样吧，给你们放三天假，忙活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下了。”顾律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开口说道，“三天之后，再在这间办公室集合，我重新分配一下任务。”
放假？！
三人默默对视一眼，眼眸中闪过抑制不住的喜色。
这三个月时间，毕齐三人过的可谓是相当的艰苦。
熬夜是常有的事。
甚至是为了赶进度，通宵也是家常便饭。
周末无休，假期什么的更是一种奢望。
要不是在课题开始前，顾律给每个人发了三箱肾宝的话，三人未必会坚持到现在。
现在，终于从顾律嘴里听到‘放假’这两个字了。
三人激动的简直是热泪盈眶。
虽然只放三天，但对于时常007的三人，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毕齐三人神情激动，但不敢太过于表露出来。
顾律察觉到三人的样子，不由摇头哂笑。
顾律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快到晚饭时间了，你们都没有别的安排吧，没有的话就跟我走，我请你们吃烧烤！”
为了花光那三十万的经费，顾律可是说是费劲了心思。
隔三差五的带着三人出去下馆子，算是顾律给予三人的一种员工福利。
还别说，虽然爆肝很容易带来暴瘦，但三个月下来，毕齐三人倒是一点没瘦，反而是圆润了不少。
尤其是马正轩，之前那麻杆一样弱不禁风的身体，现在变得壮实不少。
就在顾律和毕齐等人赶往烧烤店的路上，苏汐发来消息，说是要请顾律吃饭。
顾律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并客套的邀请苏汐过来。
苏汐没有任何犹豫了的欣然应允，还顾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要了位置，发了句‘马上就到’。
顾律没想到苏汐比自己这边到的还快。
顾律等人来到这家“老王烧烤”店的时候，苏汐已经订好位置等人众人。
苏汐就坐在店内一个显眼的位置，白色羊绒衫，浅咖啡色长裤，或许是知道这次除了顾律之外还有旁人，苏汐不再是那种小女人的姿态，反而是优雅端庄的坐在那里，气场颇强。
见到顾律等人进来，苏汐远远的对顾律挥挥手。
顾律带笑走了过去。
毕齐和马正轩是认识苏汐的。
但两人对于苏汐的认识，还停留在苏灵的姐姐这个身份上。
毕竟，苏汐以苏灵姐姐的身份参加过家长会不是一次两次。
只不过，为什么，苏灵的姐姐会在这？
而且和顾老师的关系，似乎……
有奸情！
毕齐瞅瞅顾律，又瞅瞅苏汐，更加肯定了这一想法。
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一直没有听到顾老师找女朋友的关系，原来是在暗地里发展。
毕齐这时候想通了，为什么之前他去办公室找顾律的时候，偶尔会出现顾律不在的情况。
想必，一定是和苏灵的姐姐约会去了吧！(其实，顾律是出去听讲座去了）
毕齐瞬间化身为福尔摩斯-齐！
这对……
唉，不对。
顾老师找到女朋友，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会有一种难受的感觉。
幻觉，一定是幻觉！
毕齐摇摇头，摒除掉脑海中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毕齐嘴角抿出一抹笑容，跟在顾律身后。
顾律先对毕齐三人介绍了一下苏汐，接着向苏汐介绍一下这三位学生。
“我应该见过你们两个。”苏汐微笑着望着毕齐和马正轩。
毕齐点点头，“你是苏灵的姐姐，我们认识你。”
苏灵的姐姐啊！
毕齐有种蛋蛋的忧伤。
顾律是他老师，苏灵是他高中同学。
一旦苏汐和顾律喜结连理的话，那自己怎么称呼苏灵。
小师姑？
辈分乱了啊！
第二百三十三章 感情升温？
第二百三十三章
晚饭过后，顾律带着三位学生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老师，你和那位苏汐是什么关系啊？”毕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顾律身侧，低声开口问道。
“嗯？”顾律扭头，眸子紧盯着毕齐许久，才轻轻开口说道，“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哦。”毕齐点点头，不再开口多问。
次日。
顾律在食堂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在微信上和苏汐聊天。
顾律：“明天那顿饭是你结的账吧，多少钱，我转给你。”
苏汐：“不用，没多少钱。”
顾律：“公费报销。我正愁课题组经费花不出去呢，不用替我省钱。”
苏汐：“行吧。”
苏汐报给顾律一个数字，顾律转钱过去。
苏汐：“对了，今天晚上有一个清华院士的讲座，似乎是有关泛函分析领域的内容，我有办法弄到票，要不要去听？”
陪着顾律听了这么多场讲座，苏汐对于数学领域的具体分支总算是有了一个模糊的概念。
顾律这边沉默几秒。
顾律：“算了，不去听了。今天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
苏汐：“看，电影？”
苏汐这次真的是愣住了。
苏汐一直梦想过要和顾律看一场电影，不过将近一年多的时间下来，电影一场没看过，倒是讲座苏汐陪着顾律听了几十场。
按照顾律对待电影的冷淡态度，苏汐本以为，这个和顾律一起看场电影的愿望会成为有生之年系列。
但没想到，会有机会在今天实现。
还是顾律主动提起。
苏汐心脏砰砰乱跳。
苏汐立刻打字回复，“我马上订票，晚上九点场的可以吗？”
顾律：“可以，刚好可以一起吃完晚饭过去。”
苏汐：“吃晚饭，还和你那三位学生一起吗？”
顾律：“不，这次只有我们两个。”
苏汐：“嗯嗯。”
没人注意到，苏汐的脸蛋上，已经浮现一抹不正常的酡红。
结束完聊天的顾律将手机放在一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段时间他太累了。
再加上正巧碰上思路堵塞，研究进度停滞，让顾律的内心极为烦躁。
顾律知道，这种状态下的他，是很难静下心来研究的。
索性还不如给自己放一天假，彻底放松一下。
…………
电影的话，苏汐犹豫了许久，选择了一部青春爱情片，《最好的我们》。
苏汐想过，第一次陪顾律看电影就选择一部爱情片，是不是会太露骨了一点。
但转念一想，以顾律那直男般的性格，如果不这么露骨的话，顾律还未必会知道自己的心意。
于是乎，苏汐订了两张《最好的我们》的电影票，争取和顾律的感情在这次之后升温。
在一家西餐厅吃完晚饭，顾律和苏汐直接来到了附近的一家万达影城。
苏汐取出两张电影票递给顾律一张，然后偷偷的瞥了顾律一眼。
但让苏汐失望的是，在顾律知道要看的电影是一部爱情片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验票进场，为了避免顾律反感，苏汐没有选择包场，而只是选了两个观影体验极佳的位置。
影院的灯光彻底黑下来。
黑暗中，苏汐就坐在顾律身边，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伴随着一阵轻柔的音乐，电影开始。
电影是部好电影。
随着华国的电影模式由小鲜肉时代进入口碑时代之后，整个市场都焕发出强大的生机与活力。
尤其是校园青春片，国内的导演对这种类型的片子是越来越驾轻就熟。
只要有一个好剧本，无论如何票房成绩都不会太差。
《最好的我们》，讲述的是一个有关青春，有关爱情的故事。
尤其是在电影最后男女主重逢的时候，影院内不少人都掉下了眼泪。
苏汐自然是其中之一。
而旁边，顾律目光微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电影结束，顾律和苏汐走出影院。
苏汐显然还没从刚才的状态中走出来，眼眶中蓄着泪水。
顾律摇了摇头，递给苏旭一张纸巾。
“谢谢。”苏汐瓮声瓮气的回答。
顾律哑然失笑。
擦干了眼泪，苏汐仰头看了顾律一眼，“顾老师，难道你不感动吗？”
“感动，为什么要感动？”
“为了男女主的爱情啊？”
“并没有。”顾律摇了摇头，“早恋不值得同情！”
“要我是他们的老师，早就把他们的家长叫来了。把这段恋情，扼杀在摇篮里。”顾律代入到高中老师的角色。
早恋……
苏汐嘴角扯了扯，没想到顾老师的脑回路会是这么清奇。
“这种类型的电影，还是少看点为好。”顾律开口说道。
“为什么，是因为早恋吗？”
“其中一个原因吧。我发现这部电影里老师的水平同样有点不过关。”
“嗯？”
“电影一小时十二分三十九秒，男女主数学老师写在黑板上那道导数题目的答案，是2，而不是√3-1。”
呵，呵呵。
顾老师你究竟在关注些什么啊喂！
这次带顾老师来看电影预期的目标一个都没达成。
算了，下次还是去看米国大片好了。
爱情片什么的，不适合顾老师。
苏汐有些心累。
顾律是苏汐开车送回学校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路上，顾律总觉得苏汐看自己的眼神有种幽怨的感觉。
…………
或许是心理安慰，或者是真的如此。
总之，在那次顾律放纵了一天后，顾律可以再次沉下心来继续难题的攻克。
草稿纸，被顾律堆了一摞又一摞。
终于，忙活了一天一夜之后，顾律终于找到了目前难题的破解之法。
之前，顾律是卡在不知道如何将三维bab猜想，推广到高维的bab猜想。
因为bab猜想的研究对象法诺簇，是杂乱无章的，很难进行这种从三维到高维的推广。
而顾律想出了一种办法，可以将看似杂乱无章的fano簇，分为有限组，而对每一组中的法诺簇，可通过连续变化的方式，将其中任意一个变为另一个。
这样的话，可以将三位bab猜想顺利推广到高维bab猜想。
最后一块拼图，正式进行拼合！
第二百三十四章 弱BAB猜想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三天的假期结束。
还是那间办公室内，顾律给毕齐三人重新分配了任务。
现在，顾律是铆足全力，完善第四块拼图。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顾律不清楚西蒙那边的进度。
但想必，西蒙即便是进度领先于自己，也未必会领先太多。
顾律的总体证明进度已经在80%以上。
要是西蒙领先于自己太多的话，那意味着西蒙那边差不多已经快要完成bab猜想的证明。
而现在距离两人的开题时间，才过去三个多月的时间而已。
三个月的时间成功证明bab猜想，这个效率，即便在顾律看来，依然是相当夸张的了。
反正顾律自认为现在的自己是做不到。
…………
西蒙的进度当然没有这么夸张。
其实，在西蒙原本的计划中，是打算用五个多月的时间，证明出bab猜想。
国际数学家大会在九月份举办。
西蒙只要保证在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前，将研究成果公开发表就可以。
届时，凭借往年刊载的一些数学成果，再加上这次的bab猜想证明，西蒙完全有实力去冲击今年的菲尔兹奖。
甚至，没有多大意外，拿到一枚菲尔兹奖奖章不成问题。
所以西蒙的研究劲头极为高涨。
三个月的时间过去，西蒙取得了一系列相当喜人的成果。
预定计划中，截止到当前，西蒙需要达成60%的进度。
但西蒙实现了超额完成，目前，西蒙的整体研究进度达到了65%。
比预想中的进度还要快上5%。
与顾律不同的是，顾律是利用极小模型纲领为切入点，进行bab猜想的证明工作。
但西蒙是利用另一套证明法，攻克bab猜想。
就像是一道题目，顾律和西蒙分别用了两种不同的解法。
其实，由于解法的不同，在整体进度上，顾律是比西蒙要快。
但西蒙是在顾律之前，证明出三维bab猜想，也就是弱bab猜想的。
弱bab猜想，简单来说就是bab猜想的简化版本。
西蒙和顾律一前一后完成了弱bab猜想的证明。
弱bab猜想被成功证明，这个消息一旦公布，足以在整个代数几何领域引起一场规模不小的地震。
而作为弱bab猜想的证明者，绝对会收获大量的名利。
但两人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秘而不宣。
西蒙如此选择的原因很简单。
单纯的证明弱bab猜想，是不足以让西蒙拥有冲击菲尔兹奖的筹码的。
只有证明完全版的高维bab猜想才可以。
而一旦西蒙公开发表一篇成功证明弱bab猜想的论文。
西蒙很是担心，是否有人会从他的这篇论文中得到灵感，赶在他之前，完成bab猜想的证明。
简单来说，西蒙就是怕被半路截胡！
毕竟，对于某些数学家来说，弱bab猜想与bab猜想之间，差的只是临门一脚罢了。
在代数几何这个领域，青年一代数学家当中，西蒙可以说没有一人能够稳稳超出自己，但，还有老一辈数学家呢！
那群老一辈的数学家，虽然研究状态日愈不佳，但依旧不容小觑。
对于这群人，西蒙一直是心怀敬畏之情的。
谁也说不准，这群老人会不会在他的那篇论文中得到灵感，赶在自己之前完成bab猜想的证明。
一旦如此，那就彻底悲剧了。
西蒙不敢赌，赌赢收益很小，他现在并不差那点名气，但一旦赌输，菲尔兹奖就彻底无望。
西蒙可不希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至于有人会赶在自己之前，将证明弱bab猜想的成果发表。
西蒙根本没想过这种可能。
弱bab猜想存在那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二十多年了。
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弱bab猜想也没见被人证明。
再有差不多两个月时间，完全版的bab猜想就可以被自己证明了。
到时候，直接把弱bab猜想和bab猜想的证明过程一块发表出来，搞一个大的！
反正二十多年都过去了，也不差这最后两个月吧。
不得不说，西蒙的逻辑是没错的。
但恐怕他没想到，在遥远的东方，还有一位不弱于他的数学家，同样在进行bab猜想的攻克工作。
而且进度还要快于他。
…………
时间来到六月底。
课题组的研究工作，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经过那次苦思冥想后，顾律找到了法诺簇由三维推广到高维的办法后，之后的工作只能用顺利二字来形容。
经过这三个月的锻炼，毕齐三人的成长是迅速的。
尤其是毕齐和马正轩两人。
数学专项能力的提升，足以用肉眼可见来形容。
本科数学专业的所有课程，毕齐和马正轩可以驾轻就熟的驾驭。
比之一般的大四毕业生，已经差不了多少。
而由于研究课题bab猜想是几何领域的内容，这三个多月的时间，两人几何方向的专业书籍看了不少。
用王根基的话说，就是两人要说自己是几何方向的研究生，恐怕根本没人会怀疑。
其实，对于毕齐和马正轩这堪称神速的进步，王根基同学是瞠目结舌的。
现在的本科生，都这么强的了吗？
王根基有一种被时代抛弃的感觉。
王根基可还清楚的记得，当初顾律分配给三人各自第一项任务的时候，毕齐和马正轩那笨拙和无助的样子。
那是一种从头到脚的不自然。
第一项任务，毕齐是做了五天才交工，马正轩还要更慢一天。
但现在……
要是让毕齐和马正轩重新把第一项任务做一遍，王根基可以保证，两人绝对一天时间都用不了就可以搞定。
见到两位小学弟如此神速的进步，王根基不知道该哭该笑。
想当初，自己在刚加入课题组的时候，只是将其认作一个草台班子，一点都不靠谱。
可三个月下来，顾律和毕齐马正轩这师徒三人的表现，一次次刷新了王根基的认知。
毕齐和马正轩就不用说了，完全是两个小妖孽，一个天赋强的过分，一个勤奋的让王根基都汗颜。
而作为课题组组长的顾律，更是让王根基重新认识了这位顾老师一遍。
随着研究工作的不断进行，王根基意识到，或许这位和他同龄的顾老师，真的有希望，将bab猜想证明出来！
24岁，证明bab猜想。
王根基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跨校合作项目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又是一学期的考试周。
数学分析的试卷，这次还是顾律出题。
这次试题的难度其实是要比去年还要难上一些的。
但是数学系同学们的成绩，却是比上次进步了不少。
这次顾律没有多出一道附加题。
这种情况下，仍有四位同学获得100分的满分成绩，至于90分以上的同学，则占半数。
不及格的同学，一个都没有。
显然，已经摸清顾律出题难度的众同学们，这学期的学习成果是要远高于上学期的。
这个结果，还是让顾律比较满意的。
不过……
这样下来，大家都是**十分，差距完全凸显不出来，和顾律出题的初衷有些相悖。
嗯，下次要出更难些。
顾律在心里默默想到。
至于医学院的高等数学课程那边，由于高数下册在整体难度上是不如高数上册的，再加上试卷难度偏低，因此这次考试中满分遍地都是。
真的是满分满地走，九十分不如狗。
当时着急的顾律恨不得亲自出今年的高数题了。
不过，想必顾律的这个想法是很难实现了。
见识到顾律在科研方面的天赋后，包松全已经刻意去减少顾律的课程教学工作。
显然，包松全是打算让顾律把大部分精力放在科研事业上。
这学期结束后，顾律在下学期开始就不用负责高等数学这门课程的教学工作了。
要不是下学期还有一本《数学分析3》需要顾律来讲，包松全恨不得把顾律的教学工作全都停了，让他潜心钻研科研工作。
当本科生的老师，确实没什么意思。
讲的都是一些很基础的东西，对顾律这样水平的数学家来说就是一种时间的空耗。
其实，包松全更加倾向于让顾律去当硕导或者博导。
在国内的大部分院校，副教授职称就可以担任硕导。
但按照燕大内部的规定。
想要成为硕士生导师或者博士生导师，必须拥有正教授职称。
而顾律，现在只是副教授。
“估计要等到明年或者后年了。”副院长办公室里，包松全轻声喃喃。
别人从副教授晋升为正教授，快的需要三年五年，慢的甚至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
但顾律这个人，不可以用常理度之。
以顾律目前这个势头，按照包松全的估计，短则明年，慢则后年，顾律就可以晋升为正教授。
到时候，就可以让顾律带几位博士生或者硕士生了。
从这两学期顾律班级内同学们的考试成绩来看，包松全就清楚，顾律不仅科研方面强，带学生也是一把好手。
一两年的时间，包松全还是等得起的。
但现在，未必不可以通过一些取巧的手段，让顾律接触一些这方面的工作。
而包松全手头上，目前就有这样一个机会。
包松全靠在椅背上，手指无规律的敲击着扶手。
许久，包松全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顾律，来我办公室一趟。”
…………
“跨校合作交流项目？”
副院长办公室内，顾律坐在沙发上，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包松全十指交叉，笑眯眯的点点头，“没错，跨校合作交流项目。”
所谓跨校合作交流项目，简单来说，就是由两所或者两所以上高校合作进行同一个课题项目的研究。
这种情况不少见，甚至对于那些顶尖高校来说，是时有发生的一件事。
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促进各高校之间的学术交流。
包松全这次把顾律叫过来，就是为了商量这次的跨校合作交流项目。
包松全首先为顾律介绍起基本情况，“这次跨校合作交流项目，共有我们燕京大学、金陵大学、江浙大学三所高校参与。”
“每所高校各自派遣两位学生和一位老师，进行课题合作研究。”
“这次研究工作由六位学生负责，三位老师不参与具体的课题研究，只是负责指导工作。”
也是就常说的指导老师。
“那师兄的意思是？”顾律开口问道，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猜测。
“顾律，我想让你作为我们学校的代表，成为该跨校合作交流项目的三位指导老师之一。”包松全笑眯眯的望着顾律。
或许看出了顾律心中的疑惑，包松全笑呵呵的开口说道，“这次跨校合作项目的研究地点在我们学校，就在科学与创新基地大楼，离我们这边很近，走几步就到。”
“你作为指导老师，不必参与到课题组具体研究工作中去，只需要你起到指导和答疑解惑的作用就可以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你真的参与具体研究的话，就没那六位同学什么事了。”
用于跨校合作交流的课题，一般都是含金量极高的项目。
但那仅仅是对于那些研究生而言。
所以包松全才会这样说。
“对了，你还有钱拿。具体多少我不太清楚，但比你工资高还是没问题的。”包松全补充了一句。
对于包松全最后这句话，顾律没太放在心上。
钱不钱的，顾律现在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之前一直说攒老婆本。
但顾律前不久才意识到，现阶段，比攒老婆本更加紧要的，是找一个老婆。
“研究周期大概多久？”顾律开口问道。
“预计是半年的研究周期。”包松全笑着回答，“但当然是越快越好。”
顾律点点头，“行，这个活我接了。”
索性需要在这方面倾注的时间不会太多。
另外，有关bab猜想的研究工作，已经进入尾声。
担任一个跨校合作交流项目的指导老师，对顾律接下来的部署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反正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另外两位分别来自金陵大学和江浙大学指导老师。
说是合作交流项目。
但顾律实际上需要负责的，只有来自燕大数院的那两位学生罢了。
“其他两所学校的人已经到了吗？”顾律开口问。
“还没。”包松全摇摇头，“他们在三天后才会到，到时候我打电话通知你，我们去机场迎接他们。”
顾律点点头，接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这个跨校合作课题的项目名称是什么？”
“《变量为二次型的除数函数和自守l函数傅里叶系数均值问题》！”
第二百三十六章 包梓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三天后。
燕京国际机场。
顾律和包松全作为接机人员，在机场迎接了此次过来参加跨校合作交流项目的其他两位高校的成员。
金陵大学和江浙大学都是一位老师带着两位学生的标准配置。
金陵大学的带队老师姓陶，年纪大约五十多岁，是一位老教授。
而江浙大学的老师模样要年轻点，看样子四十岁不到，但同样是一位正教授。
简单的寒暄后，坐上过来接机的大巴车，载着众人赶回学校。
接下来一段时间，这六位来自金陵大学和江浙大学的师生们，便需要暂时在燕大住下了。
两位老师们还相对自由一点。
而这四位学生，估计要等这次跨校合作交流项目正式结题，才能够返校。
晚上，在包松全的主持下，对两校的众人举办了一个简单的接风宴。
除了顾律包松全，还有那两位即将入组的燕大研究生外，燕大数院还有一位副院长以及系主任参加这次饭局。
而在这次饭局上，顾律才第一次见到了这次代表燕大数院加入跨校课题研究的两位学生。
一男一女。
男的叫牛子林，是一位博士生，和王根基一样，是一位博一的学生。
顾律听王根基偶尔提起过这位同学。
据王根基所说，这位牛子林在性格上和马正轩相仿，属于那种沉默寡言但是干事一点都不拖沓的人。
果然，接风宴进行到现在，除了在最开始的自我介绍中说了几句外，这位牛同学就一直在低头吃饭。
而那位女生，叫做包梓，是一名在读的研三学生，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就可以硕士毕业，攻读博士学位。
不过，让顾律稍有意外的是，他之前还以为，这次参加跨校合作课题的学生都是一些博士生。
毕竟，金陵和江浙这两所大学的四位同学是清一色的博士生，而且还有一位是马上就要博士毕业。
顾律没想到，燕大这边会派出包梓这样一个硕士生过来。
包梓同学人如其名，长着一张圆乎乎的包子脸，西瓜头，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奇怪！顾律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之前是没有见过这位包梓同学的，可是包梓的样貌，却给顾律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是什么原因呢？
忽然，顾律想到了什么，视线转了一圈，落在坐在首位的包松全脸上。
包松全，包梓……
顾律终于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的熟悉感。
酒足饭饱后，众人先后退场。
到最后，只剩下顾律和包松全两人。
“师兄，包梓同学是你……？”顾律斟酌一下，开口问道。
“我女儿。”包松全没有隐瞒的意思。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让她加入这次的课题组？”包松全披上西服外套，笑呵呵的说道。
顾律点点头，“有一点。”
“小梓在数学上的天赋很高。虽然比不上你这个妖孽，但是比我当年，还是要强不少的。”说着，包松全扭头瞅了顾律一眼。
顾律讪讪笑了一下。
“要不是我刻意对小梓的硕士学位论文提出了相当苛刻的要求，小梓现在多半已经在读博士了。”包松全笑着解释道。
“什么要求？”顾律好奇问。
“硕士毕业论文，要达到被sci二区顶尖期刊收录的标准。”
“这……确实有些苛刻。”
顾律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要知道，国内大部分顶尖高校博士毕业的条件，是两篇二区sci论文。
而完成一篇被二区顶尖期刊收录的论文，是完全可以直接博士毕业的。
不得不说，大师兄对他女儿的这个要求，确实是很苛刻。
“而小梓之所以可以加入这个跨校合作交流项目，并非是我开后门，而是小梓通过竞争方式，凭实力打败诸多竞争对手，被选进来的。”说起这个，包松全语气中带着一种淡淡的自豪感。
顾律配合的竖起大拇指夸赞了一句，让包松全一边拍着顾律的肩膀，一边畅快的哈哈大笑。
“顾律，我可把我女儿放心的交给你了啊！”
“嗯？”
这话，怎么听的有点不太对劲呢。
包松全似乎也意识到话语中的歧义，掩饰尴尬的哈哈笑了笑，接着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不是要当这次跨校合作项目的指导老师了吗，我女儿也在课题组里，帮我照看一下。”
顾律松了口气，“嗯，当然。”
…………
次日。
远道而来，休整一天的金陵和江浙两支队伍，以及作为东道主的燕大众人，全部齐聚在位于燕大创新实践基地的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
这间办公室，就是未来一段时间，课题组众人工作的地点了。
今天是该课题组的第一次集体会议，三位老师，六位学生，总共九人全部到场。
只不过，现在，办公室的会议桌前，却是处在相当尴尬的气氛当中。
这次跨校合作交流项目，是由燕大发起，而且在国内大学的数学系排名中，燕大一直稳稳的占据着首位。
按照道理来说，会议桌首位的那个位置，应该由燕大的指导老师来坐。
但偏偏。
这次代表燕大参与该跨校合作项目的，是顾律，一位年纪轻轻的副教授。而金陵大学和江浙大学来的都是正教授。
副教授坐首位，两个正教授坐次席，是明显不合理的。
但要让顾律坐在次席，两所学校的老师又担心引起燕大的不快。
所以气氛一时间僵持住了。
整个会议室内，弥漫着满满的尴尬。
最后还是顾律洒然一笑，径直坐在左侧次席上，并示意年纪最长的陶教授坐在首位。
陶教授满含深意的望了顾律一眼，客气推辞了一番后，才在首位坐下。
会议开始。
陶教授轻咳一声，不急不缓的开口，“自我介绍就不用了，在昨晚的接风宴上想必各位已经认识过了。”
“我们直接就进入正题。”
“这次我们课题组研究的课题，是变量为二次型的除数函数和自守l函数傅里叶系数均值问题。”
“这个课题可以分为两大部分，分别是变量为四元二次型的相关问题以及该问题的几乎相等问题，以及变量为三元二次型的自守l-函数傅里叶系数均值问题。”
“这个课题内容早就通知过大家了，想必你们都做了许多的功课。”
“现在，是你们畅所欲言的环节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指导
第二百三十七章
这次跨校合作课题项目，是以三所高校的六位学生为主导。
三所学校的老师，只是起简单的指导作用。
因为是第一次课题组会议，所以三位指导老师全部到齐。
但之后的会议，恐怕就不会出现这种场面了。
整个课题的大部分研究工作，会依靠这六位学生来进行。
同样，关于该课题的研究框架的搭建，还有研究中遇到的每一处的细节，全部由这群学生们决断。
而今天顾律这三位指导老师的任务，一是根据学生们提出的具体研究框架，给出一些关键性的指导意见。
另一个，则是需要三人在这六位同学当中，选出一位担任课题组的组长。
而这个课题组组长的人员，则是通过这次会议中几人的表现决定。
在陶教授宣布让众人畅所欲言后，整个会议桌上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咳咳~~
最后，还是一位金陵大学的学生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
这位金陵大学的学生姓罗，叫罗宇。
罗宇同学翻开面前的一份文件，对众人笑了笑，开口说道，“那我就先讲一下我个人的看法，算是抛砖引玉。”
“我们研究的课题叫做‘变量为二次型的除数函数和自守l函数傅里叶系数均值问题’，就如之前陶老师所说的，该课题可以被分为两大部分，分别是变量为四元二次型的相关问题以及该问题的几乎相等问题，以及变量为三元二次型的自守l-函数傅里叶系数均值问题。”
罗宇同学竖起两根手指，接着开口，“对于第一大部分，我有我的一些浅显观点。”
“二次型在数论研究中十分重要。g(m1，m2):=m1^+m2^2， g(m1，m2，m3):=m1^2+m2^2+m3^2， g(m1，m2，m3，m4):=m1^2+m2^2+m3^2+m4^2，这就是二次型的基本公式。”
“在二元二次型方面，有人研究了与除数问题相关的均值问题。在三元二次型方面，数论中一个重要问题就是跟球内整点相关的素数分布问题。而我们研究的，是有关四元二次型的相关问题。”
“首先，我们需要研究的，是变量为四元二次型是除数问题和整点问题。我们可以……”
罗宇同学滔滔不绝的讲述。
由于大家早就做过功课，因此完全可以跟的上罗宇讲述的速度。
罗宇同学讲述的内容主要是针对课题的第一大部分，即四元二次型的相关问题。
针对该部分，罗宇同学搭建了一个相当完善详细的课题结构框架。
至少在理论上，其余五人听不出什么大毛病。
之后，罗宇同学讲了一些关于课题第二部分的内容。
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没有时间去准备，总之是阐述的那个框架并不像是第一部分那般的完美。
在罗宇之后，一位来自江浙大学的学生发言。
和罗宇一样，同样是课题第一部分的研究框架相当完善，课题第二部分的研究框架就显得有些粗制滥造了，明显像是赶工完成的。
燕大这边，那位叫做牛子林的同学第三位发言。
简单来说，单纯的课题第一部分，罗宇和牛子林阐述的观点和思路有许多相似之处，各自搭建的课题框架同样如此。
而那位江浙大学的同学所述的课题框架，比之罗宇和牛子林这两人的，就显得稍显繁琐复杂了些。
用数字来衡量的话，大概是多了三分之一的工作量。
最后，六人决定，以罗宇的框架为主，然后将牛子林框架中更优的部分拆接进去，形成一份全新的框架。
商讨了半个多小时，众人才商讨出一个最终的结果。
而在这个过程中，顾律这三位老师在旁边很少说话，更多的，是观察六人在这个过程中的表现。
完善了这份框架，罗宇转头望向顾律三人，客气的开口说道，“三位老师，我们第一部分的课题框架已经商讨完成了，希望你们可以给我们一些改进的意见。”
这就是顾律三人参加这次会议的目的之一，自然不会拒绝。
其实，在他们三人看来，六人经过这么长时间，商讨出这个研究框架，根本是漏洞百出。
陶老师和另一边那位江浙大学的老师齐齐笑着望着顾律，显然是要给顾律这个东道主一个表现的机会。
顾律不由好笑，不过并没有拒绝。
顾律耸耸肩，笑着开口，“我就简单说几个意见吧。”
听到顾律开口，六位学生全部认真起来，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
“第一点。”顾律竖起第一根手指，“你们把求解四元二次型的渐进公式想的太理想了。因为目前，使用现有的方法，想要直接得到四元二次型的渐进公式是相当困难的。这不仅是方法的问题，还有运算量的问题。”
“因此，我的建议是，通过三元的二次三次的混合型：(m1^2+m2^2+m3^3，m1^2+m2^2+m3^3+m4^3)的渐进公式，推导出四元二次型的渐进公式。”
众人被顾律的话点拨，一个个深以为然的小鸡啄米般点头，同时对顾律可以如此敏锐的找到他们的不足之处而吃惊。
“第二点。”顾律没有停顿，竖起第二根手指，接着说道，“两个定理的确定有问题。”
“定理1和定理2，并非是你们所构想的只要满足‘几乎相等’的条件和四元二次型的结构即可，同时还应该和渐近线关联起来。”
“举个栗子，s(x)=2k1l1x4log x+(k1l2+k2l1)x4+o(x7/2+e)，其中k1=2ζ(2)/7ζ(3)，k2=4ζ(2)/7ζ(3)(γ+12/7+2ζ(2)/ζ(2)+2ζ(3)/ζ(3))， l1:=∫-∞∞i1(λ)dλ，l2∫-∞∞i2(λ)dλ， i1(λ)=(∫01e(u2，λ)du)4∫04e(-uλ)du，i2(λ)=(∫01e(u2，λ)du)4∫04(-uλ)log udu，那我们构造的定理应该为……”
“第三点，素数定理在复平面上的使用，众所周知……”
顾律语速不停。
“第四点……”
“第五点……”
……
十几分钟的时间，顾律一脸指出众人框架中的十几处不足之处。
而且每一处问题，都是切切实实存在的，不存在顾律是在鸡蛋里头挑骨头。
这个结果让众人更加羞愧。
他们意识到，这个让他们志得意满，几近完美的课题框架，在这位老师眼中，根本就是漏洞百出的存在。
于是几人全部收敛起内心的骄傲，认真的听着顾律一一指出他们的不足。
第二百三十八章 包梓的表现
第二百三十八章
“呼”顾律轻呼一口气，扫了众人一圈，笑着开口，“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回去之后你们根据我提的建议将框架改进一下就可以了。”
“改善后的课题框架，应该要比你们之前的框架简单许多。相应的，需要你们付出的研究时间要缩短不少。”
其实，针对该课题，顾律有一种更为简单的课题框架。
估计在耗时上，要比目前这群学生们改善后的框架还要缩短一半的时间。
但那套框架无论在切入点，还是在具体的研究思路和过程上，都和这几位同学提出的框架大相径庭。
综合考虑一番，顾律还是没有将那套框架阐述出来，而只是在这群学生原先提出的课题框架的基础上，提出了几点改进的建议。
还是之前那句话。
该跨校合作课题是以六位学生为主导。
而顾律一旦将他那套更为简便的框架提供给众人的话，在一定意义上，已经算是顾律亲自下场参与到具体的课题项目中。
这先不说合不合理，至少该跨校合作课题那锻炼学生能力的初衷将不会存在了。
顾律没有选择如此。
虽然时间会多耗费一点，但起码这套框架是六位学生集思广益想出来的，会让这几位同学又很强的参与感。
六位同学认认真真的，将顾律提出的总共十五条建议记录下来。
“多谢顾老师指点，要没有您的话，我们还不知道这套框架还有这么多疏漏之处。”罗宇一脸苦笑的说道。
话说回来，他们的这套框架就是在原本罗宇的框架上进行拼合的，而顾律一口气指出其中这么多的不足之处，可谓让罗宇同学的自信心大受打击。
果然，燕大真的是藏龙卧虎的地方。
罗宇本以为顾律这位模样相当的年轻的老师只是过来划划水的而已，但没想到，顾律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
但凭这份眼力，罗宇就清楚这位年轻老师的实力和其年纪绝对不相符。
而另一边，陶教授和另一位来自江浙大学的老师，见到顾律在如此段的时间内，几乎是没有停顿的指出罗宇等人搭建课题框架的十五处不足之处，内心也是稍稍有些惊讶。
两人同时将因为顾律的年轻，而产生的一点轻视收敛起来。
会议继续。
刚才众人讨论的，是有关课题第一部分，即变量为四元二次型的相关问题以及该问题的几乎相等问题。
这一部分的研究框架已经搭建起来，并在顾律的指点下得到相当大程度的完善。
接下来，众人需要讨论的是有关课题第二大部分，即变量为三元二次型的自守l-函数傅里叶系数均值问题的课题框架的搭建。
但比较尴尬的一点是。
包括罗宇在内的几位同学，在得知课题的具体研究内容后，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课题第一部分的框架搭建上。
以至于几人搭建的课题第一部分框架都相当的详细完善。
但时间是有限的。
在课题第一部分消耗的时间太多，那相应的，就没有太多的时间放在课题第二部分上。
也就导致几人的课题第二部分框架和第一部分框架比起来，显得粗制滥造了许多。
现在比较尴尬的情况是，比如罗宇，牛子林等几人的课题第二部分框架，粗制滥造到完全不能进行使用的程度。
那怎么办？
现场讨论出一个。
可是想要从无到有讨论出一个新框架，那不是一两个小时就够的。
要是只有他们六人还好，可现在，旁边还有三位老师盯着呢。
让三位老师在这干坐上两三个小时，等他们讨论出结果？
怎么想，罗宇都觉得不现实。
就在气氛越来越尴尬，越来越凝固的时候，罗宇将视线落在他们六人当中的那唯一一位女生身上。
罗宇记得，从会议开始到现在，这位叫做包梓的女同学根本没说几句话，大部分时候，都是低头不知在干什么。
“包梓同学？”罗宇同学轻轻喊了一声。
但奇怪的是，包梓还是低着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似乎是没有听到罗宇叫自己名字。
坐在包梓旁边的牛子林对罗宇歉意的一笑，接着在罗宇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捅捅包梓的胳膊，“包梓，别睡了，罗宇同学有事找你。”
睡觉，原来是在睡觉。
呵，呵呵。
罗宇嘴角抽了抽。
“唔~~”包梓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小眼睛迷迷糊糊的扭头先是看了一眼牛子林，接着视线落在罗宇身上。
“有事吗？”包梓迷迷糊糊的开口问道。
罗宇讪讪一笑，说出目的，“包梓同学，我想问一下，关于课题第二部分，你那边有一个比较完整的框架吗？”
不知道是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是本来就是如此，包梓同学那一双眼睛依旧显得迷迷糊糊的，“课题第二部分的框架吗？唔，我看看。”
包梓同学在面前的一摞文件中翻了翻，接着脸上绽放出笑容，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嗯，找到了！”
罗宇眼前一亮，示意还在激烈讨论的几人安静下来，目光示意包梓，“包梓同学，麻烦把你的框架阐述一下吧。”
“可以。”包梓点点头。
不知道是否是罗宇的错觉，总觉得包梓的眼神和之前的变得不一样了。
不对，不仅仅是眼神，连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包梓的眸子中散发着光彩，语气不急不缓的阐述自己的观点，“这部分，我们研究的是变量为三元二次型的自守l-函数傅里叶系数均值问题。”
“第一步，我们可以令λ(n)和a(n)分别表示maass尖形式和全纯尖形式的傅里叶系数。通过黎曼猜想，我们可以很轻易的得到……”
“第二步，定义有πλ，Λ(x)=o(x3/2 logc x)，其中c>0是一个固定的常数，有πa，a(x)=o(x3/2 logc’x)，其中c’>0是一个固定的常数。还原函数……”
“第三步，利用小区间上素指数和的bombien-vinogradov型定理，可以……”
包梓一步步条理清晰的阐述自己的观点。
第二百三十九章 课题组组长
第二百三十九章
而随着包梓的缓慢阐述，众人的眼眸也是渐渐睁大。
和他们那粗制滥造的版本不同，包梓同学阐述的这套理论框架，是相当完善而详细的。
与他们的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罗宇望着对面侃侃而谈的包梓，目光露出诧异的神色。
你告诉我这只是个硕士生？！
包梓是六人之中唯一一个女生，而且还仅仅是个硕士生。
虽然众人嘴上没说，但隐隐约约的还是有些看轻包梓。
但现在如今包梓的表现，却是惊呆了其余人。
同时让众人意识到，这位看起来娇小的女生，是一位完全不弱于他们的存在。
之所以认为包梓只是不弱于他们，而非是远远的强过他们，是他们以为，包梓之所以可以拿出一套针对课题第二部分的理论框架，是因为其在得知课题内容后，将大部分精力放在课题的这第二部分上。
而不是像他们一样，把大部分精力放在课题第一部分。
不得不说，众人认为包梓此举是相当明智的。
熟不见，众人全部将时间和精力放在第一部分上，而导致了刚才的窘迫局面。
要不是包梓同学反其道而行之，那现在情况简直不要太糟。
众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包括罗宇，一开始也以为包梓的选择和他们不同，是将大部分的准备时间放在课题第二部分上。
可是……
当罗宇的视线落在包梓手中的拿着的那个文件时，罗宇敏锐的观察到，那本文件的厚度，明显不只是仅有刚才包梓所讲述的那些内容的样子。
也就是说，这位包梓同学，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只做了课题第一部分的框架。
而是，两个框架都弄了？
罗宇轻轻皱了皱眉，内心对于这个猜测惊讶不已。
“包梓同学，你手中的那个文件，可以借给我看看吗？”罗宇笑着开口问道。
“唔~”包梓同学不清楚罗宇的意图，但还是十分大方的将其递给了罗宇。
罗宇接过来，粗略翻了翻。
接着，罗宇的内心便掀起了惊涛骇浪。
果然，就如同他所猜测的那样。
这位包梓同学是一口气将课题两大部分的理论框架全弄出来了。
而且针对课题第一部分的框架，包梓和他的那个框架在大方向是相同的，但细节上，包梓比他的更加完善。
其中，有几点刚在顾律提出的改进的地方，包梓同学这上面也有。
这让罗宇咂舌不已。
这位包梓同学，不简单，相当不简单！
罗宇心中已经没有任何轻视包梓的念头，甚至，罗宇丝毫不怀疑，这位包梓同学，有着比在座的其余五位学生还要强劲的实力。
燕大，果然是妖孽辈出。
那位年轻的顾老师如此，这位硕士生同样如此。
果然，不愧为国内数学系排名稳固第一的院校。
罗宇对于燕大数院的敬畏之情，更加加深了几分。
…………
而顾律这边，包括顾律在内的三位老师同样将包梓同学的表现尽收眼中。
顾律终于明白，昨天包师兄说的包梓数学天赋极高，并非是吹嘘，而是的的确确的，名副其实！
以今天包梓的表现，确实可以用妖孽二字来形容。
一个硕士生，在一群博士生面前，表现的却是全场最佳，这件事，没有几人可以办到。
而坐在主位的陶教授，在见识过包梓的表现后，扭头看了看身侧的顾律。
不知为何，顾律总感觉这位陶教授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幽怨。
“错觉吗？”顾律摇摇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声。
这当然不是错觉。
委实说，陶教授现在的内心是相当的羡慕嫉妒的。
为什么，为什么燕大数院总是妖孽辈出，而他们金陵数院，想出现一个天才都是千难万难。
旁边这位年轻的过分的顾老师不说，单是刚才那位发言的，叫做包梓的女生，硕士生阶段就表现出如此的实力，那成为博士后，可还了得。
待日后成长起来，定会成为燕大的牌面之一。
而他们这些高校，与燕大数院的距离，会再次拉大。
“唉，上天何时赐我们金陵数院一个堪比这位顾老师的妖孽呢？”陶教授低头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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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还在继续。
针对包梓提出了课题第二部分的理论框架，陶教授在罗宇的邀请下，提出了一些意见。
由于包梓这套课题框架本身就相当的完善，因此，陶教授只提出了五点意见，其中有一点，还属于无伤大雅的那种。
总之，在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会议后，关于该跨校合作交流课题的具体研究框架，便彻底确定了。
当然，这套框架并非是最终版本。
后续，还会根据几人的具体研究结果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
但总归，今天这次课题组会议的目的算是达成了。
今天之后，六人便可以根据这套框架，开始具体的研究工作。
接下来，便是这次会议的最后的一项环节了，那就是选定一位学生，担任该跨校合作交流项目的课题组组长。
在心中，顾律这三位老师已经隐隐有了两位人选。
根据前面环节众人的表现，显然，包梓和罗宇这两位的表现最为亮眼。
尤其是包梓，她的表现足以让顾律三人都感到惊艳。
“想必你们也知道，在你们六人当中，我们需要选出一位担任本次项目的课题组组长。”顾律目光一一扫过六人，声音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现在，我们尊重大家的意愿，愿意竞选课题组组长的人请举手。”
顾律话音一落下，唰唰唰，三只手齐齐举起来。
这三人分别是燕大的牛子林，金陵的罗宇，还有另外一位江浙大学的同学。
让顾律稍稍有些意外的是，包梓同学并没有举手，而是一只手托着下巴，双眼空洞的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既然包梓不参加竞选，那这个课题组组长的位置就没有什么悬念了。
罗宇同学满心欢喜的成为了该跨校合作项目的课题组组长。
这个位置，足以成为罗宇履历上的重要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