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删号重练
第二百一十章
大年初六过后，已经有部分燕大同学们开始返校。
马正轩就是其中的一员。
他返校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要参加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的培训。
回到学校之后，马正轩第一时间去了顾律办公室一趟。
“这个年过的还可以吗？”
顾律此时正在办公室弄新课题的开题报告，见马正轩敲门进来，笑呵呵的招呼马正轩坐下。
马正轩拘谨的坐在顾律对面，挠挠头，“还行。”
“对了。”马正轩从书包里掏出一摞试卷，递给顾律，“您给我出的这十套模拟题，在寒假期间我已经做完了。”
这十套全国大学生数学联赛的模拟题，是在上学期临走的时候，顾律交给马正轩的。
其目的，是为了检验一下马正轩的自学成果。因此，在这十套模拟题中，是以复变函数和常微分方程的题目偏多。
顾律接过来，粗略的翻了一翻，发现其中大部分答案都对。
顾律满意点点头，“我给你批阅一下，明天过来拿一下吧。”
“你们竞赛辅导，是明天就要开始？”顾律接着问道。
关于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由于学院没有分配给顾律任何与其相关的工作，所以顾律没有刻意去关注。
“嗯，明天上午在数院大楼一楼的报告厅集合，展开统一辅导。”马正轩回答。
“这样的啊……”顾律手指无规律的轻轻敲击着桌面，“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在3月12号开赛，你大概还有差不多一周多点的备战时间。”
“这一周时间你要充分利用起来。巩固长项，弥补短项。尤其是复变函数和常微分方程的内容，有任何不懂的问题，随时去请教你们的竞赛辅导老师，或者过来找我也可以，从现在到开学前的这段时间，我一般都会呆在办公室。”
马正轩感激的重重点头，“谢谢老师！”
顾律摆摆手，表示不必这么客气。
“还有一件事。”顾律身体前倾，目光落在马正轩身上，“你那份家教工作还在做吗？”
马正轩摇摇头，“没在做了，我做家教的那个高三学生成绩已经上去了，已经不需要我的辅导，所以我就主动辞职了。”
“我打算在开学后，再找一份新的家教工作。”
马正轩一五一十的回答。
家教工作的工资是马正轩的生活费的主要来源，目前已经做到自给自足，甚至还可以时不时补贴家用。
在马正轩的打算中，是准备忙完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的事情，再去找一份家教工作。
顾律摩挲着下巴，沉吟几秒，突然开口问道，“正轩，想不想跟着我干？”
马正轩愣了一下，目光疑惑，有点不太明白顾律的意思，“老师，您的意思是？”
“是这样的。”顾律笑呵呵的开口，“最近我正准备开一个新课题，缺几个打下手的人，正轩你有没有意向过来帮我。”
“当然，工资是有的，甚至比你当家教的工资要高，只不过，估计要比你当家教要累很多。我在这里征求一下你的意见？选择继续当家教，还是来我这。”顾律目光灼灼的盯着马正轩。
“我选跟着老师！”马正轩站起来，毫不犹豫的开口回答。
只不过，在回答之后，马正轩整个人变得惴惴不安起来，“老师，我、我真的可以过去跟着你吗？”
他只是一个大一本科生，而顾老师研究的课题项目，想都不用想，肯定难度颇大。
他有点担心，自己过去，完全帮不了顾老师的忙。
顾律知道马正轩的担忧，微微一笑，起身拍拍马正轩的肩膀，“你要相信自己。我问你，大学数学专业的所有课本，你都预习完一遍了吗？”
马正轩点点头，“预习完一遍了。”
“那就够了。不要高估自己，也不要看低自己。你现在的数学水平，未必会低于一个大四的学生。况且，我不会交给你超出你水平之外的任务，而且，还不是有我不是吗？你安心过去就行。”
“嗯，老师，我记住了！”
“具体时间和地点，我会在微信上通知你的，不过应该是在开学后的一段时间，不用着急，目前阶段，你还是要以备战全国大学生数学联赛为主。”
“老师，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吧。”
“我们课题组的研究课题是什么？”
“bab猜想的证明！”顾律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
让马正轩过来给自己打下手，顾律是早就预想好了。
当然，除了马正轩之外，还有一个毕齐，也被顾律列入考虑范畴。
但最终毕齐过不过来，还是要考虑一下毕齐本人的意见。
这件事微信上说不清楚，只能等开学的时候再和毕齐聊。
不过，提前通知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回学校后，来我办公室一趟。”顾律在微信上私聊毕齐。
足足半个多小时后，毕齐才回复顾律的消息，“ok。”
“在做什么？”顾律闲着无聊问道。
毕齐发了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包，回复顾律，“辅导我的小堂弟写作业呢。老师，我感觉我快被被气得脑溢血了。”
海城，毕齐家中。
毕齐拿着旁边的小堂弟做的寒假作业，磨着牙，一副举手要打人的样子。
他真的是要被气死了。
古文翻译：吾射不亦精乎？
正确翻译不应该是“我的射箭技术难道不精湛吗？”
可他这位小堂弟的翻译呢：“我射的难道不是jing子吗？”
艹！
这特么是人能想出来的答案吗！
还有这一道。
【课堂上，汪老师给大家出了这样一道题，当x=-1时，求代数式2(x^2-1/2+2x)-4(x-x^2+1)的值。小明一看，说道：“太复杂了，怎么办呢？”，你能帮小明解决这个问题吗？请写出具体过程。】
回答：小明，你要独立思考。不能依赖别人！
毕齐：“￥#%*&%”
“堂哥，你怎么了啊？”小堂弟抬头，拽拽毕齐的衣服。
“没啥。”毕齐一边揉着眉心，一边深呼吸，“你做的这作业，你爸妈在家没骂你吗？”
“之前还骂，最近不骂了。”小堂弟天真的回答，“他们只是说号练废了。要删号重练，不知道什么意思。”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
第二百一十一章
时间来到正月十五号。
今天是元宵节，同样是一年一届的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开赛的日子。
大一的学生们，是定在正月十八开学。
因此宿舍内，还是只有马正轩一人。
竞赛上午九点开始，地点就在燕大的一栋教学楼。
早晨早早的起来，马正轩洗漱好，吃完早饭，便来到图书馆进行最后的备战。
这一周的时间，马正轩一边听着竞赛辅导课，一边去顾律的办公室时不时的请教问题，已经做了最充足的准备。
马正轩不像毕齐，马正轩讲究的是稳妥。
既然选择参加了大学生数学竞赛，那自然是可以稳稳的拿到奖项最好。
最近这几天，马正轩一直很晚才睡，把往年的竞赛真题和顾律出的十套模拟题，翻看了一遍又一遍。
现在，就是检验他备战成果的时候了。
八点半，马正轩离开图书馆，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考场所在的教学楼。
九点整，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正式开考。
试卷共有二十六道题目，其中包括两道附加题。
满分共200分。
按照往年的情况，需要190分以上的成绩才能获得全国一等奖。
毕竟，这可是全国范围内层次最高的数学竞赛。
连燕大、清华的学生都会参加这个比赛，足以证明这项赛事获奖的难度多高。
马正轩的目标，自然是奔着一等奖来的。
这届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燕大共有三十多位数学系的学生参赛，其中大部分是大二大三的学长。
大一的学生，加上马正轩，仅有三人。
马正轩深感压力很大。
不过，这段时间，在顾律的疯狂灌输下，让马正轩意识到，自己未必会弱与那些高粘结的学长。
马正轩性格沉稳，但并非意味着不争不抢。
“我不能对不起顾老师的期望！”马正轩紧握着双拳，深吸口气，翻开试卷，目光一一扫过题目。
中规中矩！
这是马正轩一瞬间的判断。试题的题型和考点，和前几年差别不大，只是在具体的题目上略作改变，整的来说只能算是中规中矩。
而且，有几道题目，和顾律那十套模拟卷中的题目大同小异，马正轩可以直接轻松类比过来解题。
一瞬间，马正轩信心增强不少。
然后拿起笔，开始解题。
第一题：【设实方阵h1=（0、1|1、0），hn+1=(hn、i|i、hn），n≥1，其中i是与hn同单位的同阶方阵，则rank(h4)=______】
这道题的考点是和对角方阵的有关知识点。
唰唰唰！
马正轩在草稿纸上写着解题步骤：【hn是m=2^n阶对称方阵，那么便会存在一个正交方阵p使得……得出答案，rank(h4)=10。】
马正轩的做题速度称不上多快，但仍旧只是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搞定第一题。
半个小时时间，马正轩搞定前面十道选择，只剩下后面十六道大题。
而距离考试结束，还剩下三个小时的时间。
这个时间，足够了。
马正轩提笔开始做十六道大题的第一题。
【设a∈(1，2)，(1-x)^a的ma级数为∑akx^k，n x n实常数矩阵a为幂零矩阵，i为单位矩阵，设矩阵值函数g(x)定义为……，试证对于1≤i，j≤n，积分∫g(ij)(x)dx均存在的充分必要条件是a^3=0.】
这是一道证明题。
考察的内容很多，有积分、矩阵，还有不等式。
但这并不能难住马正轩。
这三方面的知识，都是很基础的内容，马正轩没有不会的道理。
这种难度的题目，甚至不需要马正轩在草稿纸上演算，但为了稳妥起见，马正轩还是在草稿纸上算了一遍再腾到答题纸上。
【a为幂零矩阵故有a^n=0，记f(x)=(1-x)^a，当j＞k时，记……，用jordan标准型直接表示出g(x)，故此，使得积分∫g(ij)(x)dx均存在的充分必要条件是a^3=0.】
当时间还剩下一个半小时的时候，马正轩只剩下最后两道附加题。
附加题一：【设x1，x2……xn，都是独立同分布的随机变量，其有共同分布函数f(x)和密度函数f(x)，现对随机变量，x1……xn，按大小顺序重新排列，……】
附加题二：【证明：若f∈s，则在Δ:|z|1内，有|z|/（1+|z|)^2|f(z)|≤|z|/(1-(x))^2.】
附加题一没有难度，倒是附加题二，让马正轩卡壳了许久。
思索了许久，回忆了许久，马正轩一直回忆到去年这个时候在冬令营培训备战imo时，顾律给他讲过的一个小知识点。
“这是……koebe偏差定理！”马正轩眼前一亮，回忆起顾律讲述过的有关‘koebe偏差定理’的内容。
所谓的koebe偏差定理，也就是附加题二的题干，是用来描述单位圆盘上单叶函数的一个有界定理。
“当时老师是怎么证明这个定理的？”马正轩闭着眼睛，仔细回忆。
“de branges 定理！”许久之后，马正轩缓缓吐出这个名词。
他记得，当初就是利用de branges 定理，推导之后，得到的koebe偏差定理。
de branges 定理，是大学复变函数课程中的一个定理，它的主要内容，是讲如果有一个函数的幂级数展开为f(z)=z+a2z^2+a3z^3+……anz^n，则|an|n且等号成立当且仅当函数z/(1-z)^2或它的旋转。
而当时，在马正轩的记忆中，顾老师就是利用，利用de branges 定理，推导出当|z|＜1时，f(z)的范围。由于f(0)=0，……，得到|f(z)|=|∫f(ζ)dζ|≤|z|/(1-z)^2，最后，得出koebe偏差定理。
当时在冬令营的时候，顾老师明确的讲过，这是超纲的内容，imo会用到的可能性极小，让众人听听就可以。
虽然不会在imo中用到，当时的马正轩还是在笔记上记了下来，偶尔会翻看几下。
但没想到，在imo上没有用到，倒是在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的时候，用到了这部分的知识。
若非是马正轩时常温习笔记上的内容的话，一年时间的过去，这部分内容，马振轩肯定是记不得了。
既然知道了证明的过程，那剩下的就好办了。
十几分钟的时间，马正轩就完成了附加题二的作答。
至此，整套试卷马正轩全部做完，而距离交卷，还有半个多小时。
在考试规则中，是允许提前交卷的。
但马正轩没有这么做的习惯，在仔细反复检查了多遍后，一直等到考试结束铃声响起，马正轩才交卷。
剩下的事情，便是静待着成绩的出炉了。
大学生数学竞赛的阅卷速度很快，短则十天，多则半个月，就会公布排名和获奖情况。
第二百一十二章 优青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元宵节这一天，顾律是和苏汐一块过的。
为了报答苏汐大年三十那晚的年夜饭，元宵节这天，顾律带着苏汐出去吃了顿大餐。
嗯，自助大餐！
元宵节后，便马上就要开学了。
顾律一边备着新学期的课程，一边筹备着课题组的工作。
新的一学期，顾律教学的内容没有发生变化。
依旧是负责数学系《数学分析》和临床医学专业《高等数学》这两门课程的教授。
上学期临床医学专业的《高等数学》成绩早已出来。
顾律抽空瞅了一眼。
挂科率0%。
接近一百位学生，有五位同学拿到了满分的成绩，还有三十多位同学的成绩在九十分以上。
这个成绩，超出学校平均成绩许多。
但顾律并不能称得上满意。
本以为，有那几套模拟卷的加成，他们之中起码有将近一半的人会在九十分以上，但实际上只有三十多人。
“下学期，要更加严格一些啊！”顾律心中如此想到。
备课工作在元宵节后就开始了，但实际上由于课程本身的难度，根本浪费不了顾律多少时间。
这几天，顾律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新课题项目，也就是证明bab猜想的研究工作上。
一个大概的研究框架，已经被顾律搭建起来。
还是以极小模型纲领为切入点，法诺簇为研究对象，一个相当完整全面的研究体系。
在框架中，顾律将整个研究过程分位四个大部分，十几个小部分。
目前，顾律是准备开始第一部分的研究，即构造极小模型纲领的标准丛和法诺簇的联系。
这是最简单的一部分，同样是整篇论文的“地基”。
地基一旦确定，很难再修改，除非……全部推倒重来！
顾律选择极小模型纲领当做打开bab猜想大门的一把钥匙，理由已经说过，但能否成功，说实话，顾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但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还是有的，否则顾律也不会如此果决的选择拼一拼！
研究工作已经开始。
但让顾律颇感蛋疼的一点是，他的科研基金申请报告已经提交了十多天，但至今仍未收到任何回应。
这是很不正常的。
要知道，燕大对于在职教职工科研工作的支持力度是十分巨大的。
单在燕大内部，就有校级的科研基金和院级的科研基金，供科研工作者们申请使用。
而燕大数学院。
数学科研工作，不需要多么大型昂贵的设备，不需要多么珍惜无比的材料，更不需要专门的实验室。
所需要的，只有纸笔这些文具而已。
但拥有的科研资金，燕大数院得到的份额虽说比不上物院和化学院这些，但比起其他学院差不了多少。
这就导致，燕大数院的教师们，申请本学院的科研基金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只要不是数额过于庞大，资金用途明确，审批的过程很快。
这次，顾律只是申请了三万元的科研基金，只是为了可以给雇来的打下手的同学发点工资而已。
没想到的是，十多天过去了，他那篇科研基金申请报告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音。
反倒是那论文奖励的的十万元，已经在昨天到账。
就在顾律准备再写一份科研基金申请报告，给学院发过去的时候，电话突然想起。
“大师兄？”
看着来电显示，顾律不由愣了一下。
因为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顾律的大师兄包松全，同时是燕大数院如今的副院长。
愣了几秒后，顾律接通电话，“喂，师兄。”
包松全笑着开口问道，“顾律，你现在在哪？”
“我在办公室。”
“正好，来楼上我办公室一趟吧，有件事要和你商量。”包松全停顿了一下，补充一句，“有关你课题项目研究基金的事情。”
顾律心中疑惑，但还是点点头，一边回答，一边起身披上外套，“行。师兄，我马上过去。”
一分钟后。
咚咚咚~~~
顾律敲响包松全副院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传来包松全中气十足的声音。
话说回来，这还是顾律第二次来包松全的办公室。
记得上一次来，还是在上学期刚开学的时候。
“要不要喝茶？”包松全示意顾律先坐下，然后起身拿起茶杯。
顾律客气的摆摆手，“师兄，不用了。我们还是直接谈正事吧。”
包松全点点头，坐回办公椅上，“那就先谈正事。”
“电话里我也给你说过了，我把你叫来，是想和你谈一下关于你的课题研究基金的事情。”
顾律眉头轻皱了一下，“是我的那份科研基金申请报告不合格，所以不批复？”
不过，要是只是单纯的科研基金没有批复下来的话，应该不至于让包松全这位副院长专门通知自己。
“不不不！”包松全摆手苦笑了一下，“顾律，想必你是误会了，你的那份基金申请报告我已经看过了，三万元的科研基金而已，我们学院还没有那么抠门不给你批复。”
“师兄，那为什么……”顾律疑惑抬头，望着包松全。
“你是想问，为什么你的基金申请被拖了这么久吧？”包松全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接着笑吟吟的开口，“其实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索一件事，但下不了决定，所以才把你叫过来商量一下。”
顾律身体前倾，开口问道，“什么事？”
包松全目光灼灼的盯着顾律，“顾律，你想不想评选今年的优秀青年科学基金？”
优秀青年科学基金！
顾律一愣。
关于优秀青年科学基金，顾律有一定的了解。
优秀青年科学基金，又被称为“优青”，是国家杰出青年基金的铺垫性科技支撑基金。
优秀青年科学基金由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负责管理，是真正的国家级科研基金。
优秀青年科学基金项目，是支持在基础研究方面已取得较好成绩的青年学者自主选择研究方向开展创新研究，促进青年科学技术人才的快速成长，培养一批有望进入世界科技前沿的优秀学术骨干。
而只有在三十八周岁之下的科研工作者，才有申请的资格。
每年优青的名额，大概仅有400项。
想要成功申请的难度很高。
但一旦申请成功，便可获得每年大约130万元的资助金额。
第二百一十三章 包松全的惊讶
第二百一十三章
优秀青年科学基金，其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个纯粹性质的科研基金而已。
更重要的，是地位的一种体现。
在国内的科研界，一般来说，获得优秀青年科学基金的科研工作者，其地位要比未获得优秀青年科学基金的科学者要高。
同时，代表着获得优青资助的科研工作者的发展潜力和受重视程度。
当然，在优秀青年科学基金上面，还有一个更高一级别的杰出青年科研基金，简称“杰青”。
不过，顾律现在这个阶段，是不可能获评杰青的。
因为获评杰青的一个必要的先决条件，就是拥有正高级职称。
也就是说，只有教授级别的科研工作者，才有获评杰青的资格。
而优青，面对的是全体的科研工作者。
但话说回来，即便目前顾律无论是在年纪，还是在职称，都符合优青的评选资格，但顾律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评选优青。
他想的，只是想拿到三万元的科研基金，给手下的人发工资而已。
至于评选优青，则是面前的包松全提出来的。
“师兄，你的意思是？”顾律试探的开口问道。
包松全十指交叉，嘴角带笑，“我想让你评选今年的优秀青年基金。”
每年优秀青年科研基金的数量是固定的。
燕大和清华这两所高校虽然底蕴强大，但每年所占的份额只能保持在20%左右，也就是八十多个。
这个数量，再下分到两所高校的每个学院，平均也就一所学院一个而已。
在今年，截止到现在，他们燕大数院共有两位副教授提交了优青的申请报告，但已目前得到的评审结果来看，成功拿到优青的机会不大。
但包松全又不甘心放弃今年优青名额的竞争。
毕竟，优青的数量，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一座学院或者一所学校的未来科研潜力。
燕大数学院自然是不愿意落于人后。
要知道，之前优青评选的时候，燕大数院每年都有人入选。
今年的情况有些糟糕。
两位申请的副教授拿到优青的机会不大，包松全只能另寻他人。
燕大数院目前的教职工，加上在数学研究所工作的那批人，总共有一百多号人。
但去除年纪超标，和已经获得过优青或者杰青的教师后，可供选择的就没有几人。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包松全并没有将顾律列入选择的名单。
但是几天前，学校财务部的人联系到自己，说是有一份十万元的论文奖励信息需要自己核实。
十万元的论文奖励！
这个金额当时让包松全吃了一惊。
十万元的论文奖励，那投稿的sci期刊，影响因子要在10以上。
而在整个数学领域，影响因子在10以上的期刊只有四家，正是数学领域的四大顶级期刊。
包松全当时对这件事极感兴趣，本以为是哪位老教授偷偷摸摸憋出了一篇论文，投稿到了四大期刊被收录了。
但当看到转账单上的人名时，包松全张大了嘴，眼神中是浓浓的震撼和难以置信。
顾律！
这个名字对包松全一点都不陌生，毕竟是自己的小师弟，而且还是老师的关门弟子。
但这个名字出现在这就很特么很不正常了。
因为这意味着，顾律写出了一篇论文，被四大期刊收录了！
要知道，在去年一整年，整个数学院，总共只有十篇论文被四大期刊收录。
其中还有一篇，是包松全本人的论文。
其余几篇，都是一群四五十岁无数头衔加身的教授们写的论文。
而顾律呢，还只是个讲师，更重要的是，他今年才24岁。
24岁的四大期刊论文作者。
这在他们燕大数院，绝对是头一例！
不能说是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要是真的话……
包松全有点不敢想。
之后，包松全仔细查阅了一下，他这位小师弟在去年入学后的一系列动作。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除了一篇被《数学新进展》的收录的论文外，顾律还有一篇论文，被一区顶尖的期刊《数学月刊》收录。
《数学月刊》虽不如四大期刊在数学界的地位，但也并非是人皆可上的一家杂志。
更重要的，自己这位小师弟，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解决了存在了数十年的极小模型两大难题。
包松全对于顾律的认知，几乎是瞬间被刷新。
随后，便是包松全的连连苦笑。
当初，他不清楚自己的老师季昌义，为什么会收当时只是本科生的顾律当关门弟子。
现在，他明白了。
天才二字，已经不足以来形容顾律。
妖孽，顾律是个十足的妖孽！
包松全想想24岁的自己，那时候才刚刚博士毕业，跟在季昌义身边打下手，唯一拿得出手的成就就是一篇普通一区的sci论文。
而24岁的顾律，却有了一篇被四大期刊收录的论文。
包松全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同时，由于这个小插曲的出现，顾律直接被包松全列入竞争优秀青年基金的唯一选择。
即便竞争的对手大多是三十岁往上的副教授、教授，但一篇影响因子10以上的论文打底，让顾律的竞争力会大大提高。
一个优青名额而已，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几天后，包松全得到顾律为了开始新课题，申请学院的科研基金的消息。
包松全先是将这件事压下，等到今天，万事俱备后，包松全把顾律叫到办公室，准备商量此事，于是就有了这次会面。
…………
副院长办公室内，经过包松全的一番劝说，顾律最终点头答应参与今年优秀青年基金的评选。
包松全是自己的大师兄，还是学院的副院长，既然是包松全恳求，那顺手而为的事情，顾律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包松全显然是早有准备，申请优青的各项资料早已为顾律准备好。
顾律只需要写剩下一个申请报告就可以。
更何况，优青是国家级的科研基金，在金额上自然要比他之前申请的学院基金高上很多。
一百多万的项目基金显然太多，沉吟了几秒，顾律在预计项目资金那一栏，填了一个30万的数字。
不是顾律不想少填，但作为优秀青年基金，30万是一个最低数字，再低，就没有必要去申请优秀青年基金。
第二百一十四章 新学期开学
第二百一十四章
敲定了评选优秀青年科学基金的事宜后，包松全并没有让顾律离开。
而是和顾律商量起另一件事。
“评选副教授？”听完包松全的话，顾律微微一愣。
在教师职称中，讲师之上就是副教授。
虽然主线任务的目标是要求顾律在两年内成为正教授。
但路要一步步走，顾律下一阶段的目标，当然是评上副教授。
不过不是现在啊……
要知道，他入校当讲师，还不到半年的时间。
入校半年就直接评选副教授，这件事，顾律想都没想过。
既然包松全提出来了，那顾律便准备听一下大师兄的想法。
包松全抬抬手，示意顾律不要太过于惊讶，而是笑了笑，缓缓开口解释道，“我想让你评选副教授是有理由在的。”
“以顾律你目前的学术水平和研究成果，是完全具备副教授级别的能力的，甚至还远远超出。在教学方面，你上学期教学的那两个班级的期末成绩我也已经看过了，无论是在各自学院，还是在整个学校，都属于相当拔尖的成绩。”
“况且，一旦成功获得副教授职称，资源倾斜程度便会相应的增加，对你后续的研究工作会有极大的助力。”
“24岁的副教授，虽然罕见，但并不是没有。不过你要是成功当选副教授，这在我们燕大数院的确是第一例！”
包松全十指交叉，胳膊撑在桌面上，目光含笑的望着顾律，“顾律，你的意下如何？”
顾律沉吟几秒，点点头，“全凭师兄安排。”
“好！”包松全兴奋的一拍桌案，“我马上把你的信息报上去，不过评选副教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严格的审查和商讨，大概两三个月的时间才会出结果。”
“现在，我们还是把注意力放在今年的优青评选上。”
优青评选，大概在一周后就会开始。
届时，经过国家自然基金委员会的紧张评选后，获得优青资助的400多个项目名单便会直接公布。
…………
正月十八，2018年燕大春季学期开学。
学生们陆续返校。
在简单的休息了一天后，便开始正常上课。
周一的一二节，还是顾律的数分课。
只不过上课用的课本由《数学分析i》变成了《数学分析ii》。
顾律提前两三分钟来到教室，发现同学们已经到齐。
见顾律推门进来，一道道视线落在顾律身上。
其中白瑶同学更是眸子闪亮。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我就简单说一下上学期你们的数分成绩。”
顾律话语落下，不少同学的视线紧张的四处飘忽。
上学期他们数分成绩是怎么样，他们心里是很有逼数的。
顾律淡淡笑了笑，“总体来说，各位的成绩还是没有让我失望。”
在众人露出轻松表情的时候，顾律却话语一转，接着说道，“但是满意的话，远远谈不上。”
“确实，咋们班这次数分一个挂科的都没有，但是班内有两位同学，卷面成绩是不及格的，念及师生情，我才勉强给他们过。还有，由于最后那道附加题的缘故，那套试卷的总分应该是110分。但拿到一百分以上成绩的，只有马正轩和毕齐他们两个。”
“其余人的话，你们问自己一下，要是没有那道附加题的话，你们可以及格吗？”
不少同学低下了头。
“当然，你们的成绩虽然没有达到我预期的目标，但比起往届来说，却是有着值得骄傲的底气，你们不要妄自菲薄，同样不要沾沾自喜，只需要坚定自己的信念，一往无前的继续前进就行了！”
顾律深谙大棒加甜枣的道理，一会儿红脸一会儿百脸，把同学们的心情弄得七上八下的。
上课铃响。
顾律翻开书，直接开始讲道，“这次我就不检查大家的预习成果了，我们直接讲正课。”
“这学期的课程安排比上学期的要紧张，我讲课的速度会比之前稍微快点，大家尽量跟上。”
同学们齐齐点头，经过去年一学期的锻炼，众人早已习惯顾律的讲课速度。
“行，我们开始讲第九章，数项级数！”
“在学数项级数之前，我们要先知道什么是无穷级数，举个简单的例子，在古代，人们为了计算圆的面积，用圆内接正多边形的面积来逼近圆的面积，这个过程，实际上就是通过一个无穷级数的部分和序列来求得圆面积具有任何精度的近似值。还有……”
顾律由浅到深的为同学们讲解着全新的知识，时不时的举例说明，并补充一些相关知识。
众人沉浸其中，如痴如醉，目光迷恋的望着顾律写在黑板上的密密麻麻的公式和符号。
两节课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
在众人意犹未尽的时候，下课铃声响起。
同学们砸吧砸吧嘴，一脸不情愿的望着顾律潇洒走出教室，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老师，等等我！”
毕齐立马反应过来，急忙追了过去。
毕齐找顾律，是因为记起顾律说过让自己开学后找他一趟。
另外，还有一件事毕齐需要顾老师帮忙。
办公室内，顾律一边小口小口喝着咖啡，一边接过毕齐递来的一张表格。
“免听申请表？”
“嗯，老师，这学期我还想申请免听。”毕齐搓着手，嘿嘿笑着开口。
“我这里的规矩你懂？”
“我懂，我懂。”
顾律点点头，从桌上随便抽出了一张a4纸，唰唰唰写下五道题目，“两个小时，五道对三道就行。”
毕齐接过来，简单的扫了一眼。
嘶！
毕齐牙疼的捂了一下腮帮子。
这次顾老师出的五道题目，光从题干的长度来看就只要要比上次难很多。
毕齐有种很蛋疼的感觉。
“老师，您之前在微信上说，要我开学后来您办公室，有件事要和我说，是什么事啊？”毕齐开口问道。
顾律微微一笑，“先做题，做完题再给你说。”
现在告诉毕齐，顾律担心毕齐就没心情做题了。
毕齐哦了一声，找个位置拿笔开始答题。
…………
ps：祝大家儿童节快乐，同时也祝我自己儿童节快乐！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外号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两个小时后，毕齐将写满密密麻麻公式的两张a4纸递给顾律。
这一次，五道题目，毕齐依旧是只做完了前三题。
没办法啊！
最后两道题的难度，让毕齐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甚至，毕齐有种感觉。
这两道题目，让大四即将毕业的学长过来做，也未必可以做出来。
顾律检查了一遍毕齐的答案，点点头，“不错，三道题全做对了。”
说完，顾律在毕齐的免听申请表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老师，您现在可以说让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了吧？”毕齐抬头，眸子中带着好奇的闪亮。
顾律把情况简单的给毕齐说了一下。
概括为一句话就是，“我的课题组缺人，你来不来？”
毕齐的反应和马正轩相同，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老师，我来！”
顾律微微笑着点头，接着开口，“关于薪资待遇方面，我的想法是……”
顾律话还未说完，就被毕齐的话打断。
毕齐板着脸孔，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抬手拒绝，“老师，我不需要工资，我对钱没有兴趣！”
顾律：“……”
毕齐望着顾律，眼神真诚，“老师，能跟在您身边我就满足了，至于金钱这种铜臭之物，不应该出现在我们之间的师生感情中！”
“我，毕齐，对钱没有兴趣！”
顾律：“……”
顾律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无奈的道，“行吧，这件事我们日后再说。”
工资是一定要发的。
否则一旦优青申请下来，那可是足足三十万的科研基金。
不用来发工资的话，顾律总不至于中饱私囊了吧。
可仅仅是发工资的话，连自己都算上，三十万这个金额还是太过于庞大。
顾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花。
或许，这就是有钱人的烦恼了吧！
顾律长长叹口气。
“老师，我什么时候再过来？”毕齐神色兴奋的开口问道。
能参与到顾律的课题研究项目当中，毕齐现在是既激动又忐忑。
“半个月之后吧。”顾律开口回答，“目前的工作暂时还用不到你们，等半个月后，课题组办公室申请下来后，你们直接到那去就行了。”
“还有。”顾律将用订书机钉住的两摞文件递给毕齐，“这是我弄出来的一些关于课题项目的介绍和大概的研究思路和框架，这半个月时间，你把这个琢磨透了就可以了。里面还有马正轩的一份，你记得回去交给他。”
毕齐点点头，神色激动的接过顾律递来的文件。
…………
周三，今天是开学第三天。
203宿舍内，毕齐忐忑不安的坐在电脑前。
“哎，毕齐，你们的美赛获奖名单是不是马上就要公布了啊？”张阵阵坐在旁边，一边啃着苹果一边问道。
毕齐点点头，面无表情的开口，“还有三分钟。”
三分钟后，米国时间上午九点整，在美国大学生建模竞赛的官网上，公布出今年的获奖名单。
和往年一样，今年的o奖只有二十多个名额，准确的说，是28个名额。
获奖名单压缩包下载完毕。
毕齐打开文件，里面有五个文档，分别对应o奖、f奖、m奖、h奖、s奖的获奖名单。
毕齐没有犹豫，直接打开o奖的获奖名单，然后从上往下一行行看。
不是，不是，不是……
前面获奖的十篇建模论文，全都不是毕齐他们小组写的那篇论文。
甚至，这十篇论文中，一篇a题的论文都没有。
尤其是，在十篇论文中，毕齐发现其中一篇论文，是论文著作者是燕大本校的一个建模小队。
这让毕齐心情更加忐忑几分。
按照往年的情况，燕大获得o奖的队伍一般就一支，至于有两支或者两支以上队伍获得建模o奖，不知道要追溯到几年前。
毕齐继续往后看。
当其看到第二十四个获奖论文的名称时，毕齐目光一凝，紧紧的盯住电脑屏幕。
《hf radio propagation under different terrains summary》！
没错，这就是他们小组那篇上传上去的建模论文。
在接着往后看，在获奖论文后面，明显的标注着毕齐、陈亮、方云龙他们三人的名字。
最后还有他们所在的大学：yanjing university!
“nice！”毕齐猛地一拍桌子，兴奋的大声吼叫。
这一叫，把旁边的张阵阵吓得差点直接把手中的苹果扔掉。
“获奖名单出来了？”张阵阵瞅了毕齐一眼，开口问道。
“出来了。”不知何时，毕齐的神色平静下来，不过眉宇之间，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那你拿到了什么奖？”张阵阵很是配合的开口问道。
毕齐轻轻一笑，挑挑眉，语气故作轻松的开口，“阵阵，这个问题你完全没有问的必要。因为除了o奖，你以为我会对其他的奖项感兴趣？“
“o奖……”张阵阵瞳孔猛地一缩，嘴巴下意识的张大。
之前毕齐一直说拿o奖，拿o奖，但张阵阵清楚拿到o奖的难度由多么的大，便当做是毕齐的玩笑话。
但没想到，毕齐还真的拿到了o奖！
啪的一下，张阵阵拜在毕齐面前。
毕齐一愣，有着懵逼了，“阵阵，你这个干啥呢，春节都过去了，你现在给我拜的是哪门子的年啊！再说，你这么大了，我也不能给你压岁钱吧。”
张阵阵抬头看着毕齐，神情激动，“毕齐，大佬！教我学建模吧，我也要参加美赛，我也要拿o奖！”
原来是为了这事。
毕齐松口气，接着嘴角不由咧起，“好说，这事好说，我们是舍友，这点忙肯定要帮的！”
“感谢大佬！”张阵阵激动的热泪盈眶。
“大佬什么的就不必叫了，我不习惯，你是我舍友，直接叫我外号就行了。”
“外号，什么外号？”张阵阵一懵。
“毕王。”
“……”张阵阵硬着头皮开口，“逼王？”
“对，就是逼王！”毕齐叉着腰，洋洋得意中，“我的目标，就是有一天，将我的名号传遍整个世界！”
张阵阵凝视着开始犯起中二病的毕齐。
“算了，你不懂。”毕齐拍拍张阵阵的肩膀，“通知一下蔡坤徐和马正轩，今天晚上海底捞走起，我请客！”
“别问为什么，干就完事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太优秀的烦恼
第二百一十六章
燕京大学附近的一家海底捞门店内，毕齐和张阵阵率先赶到点好菜，差不多十几分钟后，蔡坤徐和马正轩先后过来。
马正轩背后背着书包，明显是没回宿舍就赶过来了。
毕齐敏锐的发现，平常不苟言笑的马正轩，今天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毕齐开口问，“正轩，是不是全国大学生竞赛的成绩出来了？”
算算时间，大学生数学竞赛的成绩差不多就在这几天公布。
马正轩没有否认，笑着点点头。
“一等奖？”毕齐身体前倾，开口问。
马正轩重重点头，脸上有抑制不住的笑意，“嗯，一等奖！”
“多少分？”毕齐接着问。
犹豫了一下，马正轩缓缓吐出一个数字，“200分。”
嘶！
嘶！
嘶！
接连三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
200分！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的满分就是200分！
别说是张阵阵和蔡坤徐了，就连毕齐都惊讶的不行。
200分，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每届大学生数学竞赛，都未必会出现一个满分的学生。
上一次满分的出现，还要追溯到三年前。
马正轩可以拿到200分的傲人成绩，足以证明其强悍的实力。
“双喜临门！哈哈，双喜临门！来，哥几个，走一个！”
四人以酸梅汁代酒，碰杯后一口饮尽。
毕齐是真的为马正轩高兴。
特等奖学金的评选马上就要开始，而有着一个数学竞赛一等奖的满分成绩，足以让马正轩得奖的竞争力增加不少。
旁边，张阵阵瞅瞅毕齐，又瞅瞅马正轩。
一个，是在大一学年，就拿到美赛建模o奖的逼王。
另一个，是以满分成绩夺得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一等奖的超级学霸。
“你们哥俩，是真的牛逼！”张阵阵佩服的竖起大拇指。
…………
转眼间，下学期已经开学一周，众人开始从寒假的舒适安逸状态中转换过来，投入到学习当中。
而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一学期一次的奖学金评定工作也渐渐拉开序幕。
燕京大学的所有奖学金，大大小小的加起来有一百多个，有些像是国家级奖学金，省级奖学金什么的，是由华国教育部组织的。
但，大部分奖学金，是由华国知名社会人士还有从燕京大学毕业的校友捐献设立的奖学金。
对这些不差钱的人来说，每年花上几万块钱博得一个美名和优秀燕大学生的人脉，没有理由不乐意。
所以说，在燕京大学内，一个人拿七八项奖学金并非什么稀罕事。一些过来求学的贫苦学生，足够凭借奖学金安稳的度过四年。
但还是前面所提到的，燕大特等奖学金那是唯一的例外。这个奖学金所代表的荣誉，比外面十几个奖学金的分量都要高上不止一筹。
每学期的特等奖学金的评审工作，先是由各学院将符合条件的学生全部上报给审核小组。
当然，由于有着专业排名第一这个硬性条件在，每年各学院的上报名额最多只有十几个左右。整个学校加起来只不过一百多人而已。
接下来，还会进行第二轮次的筛选以及最后一次的候选者成绩汇报，决定出最终的二十个名额。
总的来说，相当麻烦。哪像其他奖学金，直接交一张申请表就算搞定。有的还不用你交申请表，直接莫名其妙的就拿了。
本着广撒网，多捞鱼的心态，毕齐宿舍的四人几乎把除了那些不能重复申请的奖学金全都给申请个遍，然后再宿舍内美滋滋的期待着好消息。
由于家庭情况的原因，马正轩选择申请奖学金，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在意奖学金对应的那些钱。
毕齐不同，他是不缺钱的。
毕齐不图钱，图名。一个奖学金获得者的身份，在以后毕业找工作的时间多少也能加点分。
申请不了特等奖学金，没关系，别的奖学金没有专业第一这个硬性要求在，毕齐本身的考试成绩，再加上一个美赛o奖的竞赛成绩，足以让毕齐申请到除了特等奖学金之外的任何奖学金。
几天后，导员在班群里发了几个excel表格。
导员：“这三个表格分别是我们学院国家一等奖学金，学业一等奖学金，还有华为奖学金、廖凯原奖学金的获奖名单，获奖同学按表上标明的时间和地点领取奖金和证书，收到请回复。全体成员”
白瑶：“收到！”
张阵阵：“没有我，全都没有我！”
张阵阵：“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蔡坤徐：“华为奖学金获奖名单里有我诶，不过那个时间我有一场篮球赛要打，还有拿到华为奖学金的大佬帮我领一下吗？”
毕齐：“我帮你拿吧，正好一块。”
蔡坤徐：“哇。这四个奖学金的获奖名单里都有你啊！老实说，加上这三个，你拿了多少奖学金了？”
毕齐：“不多，十几个而已。”
蔡坤徐：“……”
白瑶：“……”
张阵阵：“此时一位一个奖学金都未拿到的身影默默路过。”
图书馆内，毕齐看着面前笔记本屏幕上四个奖学金获奖名单上同时出现的自己名字，伸了伸懒腰。
“明天又是一个忙绿的一天啊！”
…………
次日，毕齐拿着被信封装着的奖学金和红皮获奖证书，神色疲惫的推开宿舍门。
当当当当！
张阵阵一副恭迎皇上回寝宫的架势。
张阵阵殷勤的给毕齐搬把椅子坐下，拿过毕齐的奖学金证书，高声朗读道。
“恭喜毕齐同学荣获2018年国家一等奖学金，特颁此证。”
张阵阵竖起大拇指，崇拜神态，“牛逼！”
毕齐拧开一瓶矿泉水，吨吨吨一口气喝完，语气满是抱怨的开口，“特么的，早知道会拿这么多奖学金，我就不填这么多申请表了。”
“一天来回跑七八个地方试试。有的奖学金的领取地点还不在校内，甚至还有的奖学金需要参加那一个多小时的颁发典礼才能拿到证书！唉，我真的后悔了！”
张阵阵：“……”
老哥，别的大学生都是抱怨自己拿不到奖学金。
你倒好，是抱怨自己奖学金拿的太多。
简直就是，特立独行啊！
张阵阵开口，“哎，那你……”
张阵阵话未说完，毕齐手机电话铃声响起。
嘘~！
毕齐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接通电话。
“啊，对，是我。……嗯，有我？好好，我知道了啊，谢谢，我明天过去拿证书。”
电话挂断。张阵阵好奇，“又是什么奖学金吗？”
毕齐脸色一垮，无奈点头，“方正奖学金，说是名单上有我，让我明天去3号楼领奖金和证书。”
“唉，心累，不愿去啊！”毕齐长吁短叹。
或许，这就是太优秀的烦恼了吧！
…………
ps：抱歉，稍微晚了一点。
第二百一十七章 强大的对手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三月中旬。
2018年优秀青年科学基金的评选工作有了结果。
在一长串足足有四百多项的优青入选名单里，顾律的名字赫然在列。
这没什么值得意外的。
在年纪方面，顾律确实是在所有评选者里面最小的。
但要论取得的学术成就，顾律足以排在前几位。
所以今年的一个优青名额，就被顾律这样顺理成章的拿下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包院长，自然同样是喜不自胜。
顾律以现在的年纪，就可以评选优青。
那再过几年，评选更高等级的杰青也并非是不无可能。
这对于顾律本人，还是整个燕大数院来说，都是一件十足的好事。
…………
顾律这边，在优青名单出来后，申请的三十万科研基金就已到账。
顾律现在很愁。
三十万科研基金怎么话，对顾律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难题。
关于怎么花这笔钱的问题，顾律杵着下巴思考了一上午，都没有思考出一个所以然来。
所知暂时将此事搁置。
科研基金已经到位，那有一件事要马上办了。
那就是租一间课题组专用的办公室。
要是课题组只有顾律一个人还好，在哪办公无所谓。
但这次课题组还有毕齐和马正轩这两个打下手的人，那就需要租一间专门的办公室了。
说办就办，顾律直接去了一趟学校的后勤部。
学校可对外或者对内租用的办公室有很多间。
尤其是对学校内部人员来说，价格并不贵，一间四五十平的办公室，一年只需要一万多。
顾律正愁有钱没处花。
直接大手一挥，花了三万块钱，租了一间一百多平的办公室。
而办公室的地点，则在燕大的数学研究所。
燕大数学研究所，隶属于燕大数学院。
其位置，就在燕大数院旁边的一栋三层小楼。
顾律选择租的就是位于研究所二楼的一间空着的办公室。
至于原因嘛……
第一个当然是因为距离近。
第二个，是研究所内部科研氛围比较浓厚的原因。
毕竟，目前在研究所就职的老师们，大部分是没有教学任务的，而是把全部的精力放在科研上面。
燕大数学研究所目前拥有三十多位研究人员，这个数字虽然称不上多，但每一位，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敲定了办公室的位置，接下来两天，顾律又找人把办公室简单的装修了一下。
摆上办公桌，配上电脑打印机，又采购了大批的纸笔等文具。
并且，顾律还在办公室专门弄出了一个小隔间，当做自己的办公地点。
硬件基本齐全，剩下的就是找人了。
单有毕齐和马正轩这两个人给自己打下手是完全不够用的。
两人的知识水平，仅限于大学本科阶段。
一些很基础的工作交给他们两人倒是可以，但难度偏高一点的任务，就需要另外找人了。
起码要是个研究生才行。
但是，燕大数院的研究生大部分都有各自的导师，想借出一个来并不容易。
况且，顾律的要求还挺高的，随便找一个，恐怕难以胜任。
想了一下，顾律还是决定去找包师兄帮忙。
来到楼上，顾律敲响包松全办公室的门。
“进来。”
推门进去，包松全正面色难看的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唉声叹气。
一抬头，见到进来的是顾律，包松全的面色再次变了变。
“顾律，先坐。”包松全指了指旁边的沙发，让顾律先坐下，“正好你过来了，我正准备去找你。”
“师兄，有什么事吗？”听包松全的语气，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说，所以顾律暂时将向包松全要人的想法抛在一边。
包松全神色沉重的点点头，“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你正在进行的这个新课题，是攻克bab猜想对吧？”包松全开口问。
顾律对包松全知道自己新课题的研究内容一点都不意外，点头回答，“嗯，是bab猜想。”
“有没有想法，换一个研究课题？”包松全很是突兀的开口问道。
听到这句话，顾律一懵，有些不明白包松全话中的意思。
见顾律眼神中露出疑惑和不解，包松全叹口气，沉吟几秒，缓缓开口说道，“半个小时前，我正在和德国方面就一个月的后中德数学家交流会议进行商讨的时候，一位波恩大学的数学家朋友告诉我，西蒙-迪克斯同样在进行bab猜想的证明工作！”
西蒙-迪克斯！
顾律瞳孔猛地一缩。
包松全这句话中透露的信息很多，但顾律最关注的是最后一段话。
西蒙-迪克斯同样在进行bab猜想的证明工作！
之前就提到过，几何界的代数几何领域，汇聚了一大批当世的天才数学家。
而西蒙-迪克斯，无疑是其中相当知名的一位。
西蒙-迪克斯，34岁，德国波恩大学教授，克雷奖，莱布尼兹奖、欧洲数学学会奖。
还有一个，几何界的最高奖项，维布伦奖！
西蒙是一个从小到大的天才，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异于常人的数学天赋。
高中的时候，入选德国国家队参加imo。
西蒙参加了三届imo，获得一枚银牌两枚金牌。
大学后，用两年半修完本科阶段所有课程。
研究生二年级的时候，西蒙给了他导师一篇博士论文，导师看完后，直接说，‘你不用读博了，直接毕业吧。’
就这样西蒙博士毕业了。
毕业后的西蒙一头扎进代数几何研究领域，并闯出偌大的名声。
截止到现在，西蒙共有四篇论文在四大期刊上刊载并发表。
其重要的研究成果，是ps理论的提出。
这个ps理论被一众数学家认为是代数几何领域几十年内最具有潜力的框架之一。
三十四岁的西蒙，如今正处于科研的黄金年龄段。
而在这个时间点，西蒙把目光放在了bab猜想上。
这个似乎在众人意料之外，但仔细一想，却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既然西蒙宣布进军bab猜想的证明。
那和顾律之间，就注定只能成为对手。
…………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天才战
第二百一十八章
西蒙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西蒙被冠以数学天才之名，又有诸多奖项傍身，势头如旭日东升，很难让人升起与其争锋芒的念头。
不过顾律不同。
不是说顾律初生牛犊不怕虎。
对于西蒙强劲的实力，顾律有一个很清晰的认知。
可以说，即便是代数几何领域的老一辈数学家，也难说有几位可以和现在的西蒙进行对抗。
在西欧，西蒙被誉为代数几何领域青年一代的第一人！
顾律凭借攻克极小模型两大难题闯出的名气，在西蒙面前完全不够看。
不过，这并非意味着在实力方面，顾律会差西蒙太多。
比起西蒙的履历，顾律明显还要豪华一点。
西蒙高中三年参加三届imo，获得两枚金牌一枚银牌，一次满分成绩。
顾律高中三年同样参加了三届imo，但获得了三枚金牌，三次满分成绩。
大学阶段，西蒙是用两年半读完本科，两年读完硕士后直接博士毕业。
而顾律仅用了两年时间就读完课本，一年读完硕士，一年读完博士。
几天前，顾律的副教授职称申请已经提交上去。
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个月，24岁的顾律就将成为燕大数院历史上最年轻的副教授。
而西蒙达成这一成就，是在26岁的时候。
论数学天赋，顾律是不弱于西蒙的，或许还隐隐有所超出。
或许，西蒙唯一占据优势的一点，就是年龄所带来的经验了。
…………
顾律明白包师兄刚才说那句话的意思了。
西蒙如今势头正盛，而其将下一个研究目标选定为bab猜想，那就说明其对将bab攻克有着较大的自信。
而同样将新课题方向选定为bab猜想的顾律，在包松全看来，应该暂避其锋芒，重新换一个研究课题。
因为若是两人同时进行bab猜想的证明工作的话，那必有一人会前功尽弃。
数学界只会承认第一个证明出bab猜想的人，而第二个，没人会记得。
那就意味着那个人之前作出的所有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这个打击相当于是毁灭性的。
对于这位妖孽般的小师弟，包松全丝毫不怀疑顾律是否有成功证明bab猜想的能力。
但……
这是一个竞速游戏！
而顾律的对手，是比他大十岁，在数学界享有盛名的天才数学家，西欧代数几何领域青年一代的第一人西蒙-迪克斯！
一个十足的大魔王！
西蒙的诺大名气，可是凭借自己的实力一点点硬闯出来的。
在天才云集的代数几何领域，西蒙仍旧可以占据一席之地，足以说明其不凡。
让顾律和这样的对手比拼。
要是让顾律再成长十年，包松全不会有任何的担忧。
但现在，说实话，包松全心里是一点底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一旦顾律在和西蒙的比拼中落败，那对心态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
包松全担心，顾律会至此一蹶不振下去。
不怪包松全未雨绸缪，因为在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并不少见。
真要如此，那损失就太过于巨大了。
所以，包松全是尽可能的劝说顾律改变想法，不去攻克bab猜想，而去换一个新课题研究。
但顾律会答应吗？
显然是不会的。
不说自己未必会惧怕西蒙的原因，为了这个新课题，顾律可是足足筹备了两个多月，而目前，正式的研究工作已经开始了十多天。
要是在两个月前，包松全和自己说这些，顾律或许会考虑一下换课题的事情。
但现在，这么多时间，顾律可不想白白浪费掉。
起码，要弄出一个成果出来。
这场仗，顾律是打定了！
“顾律，你真的想好了？”包松全再次确认道，“我的那位朋友说，西蒙那边开始课题研究已经小半个月的时间，并且似乎取得了重大的进展。在研究时间上，你和西蒙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包松全这句话的意思，是指顾律在时间上，并不占据任何优势。
但包松全这句话，完全没有影响顾律的决定。
顾律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波澜不惊，“师兄，我想好了，bab猜想的证明工作，我不会停的！”
西蒙那边取得了重大的研究进展。
而谁又知道，顾律这边取得的突破，丝毫不比西蒙那边的差呢！
“好吧。”包松全长长的叹口气，无奈的语气。
该劝说的已经说了，最后，包松全还是选择尊重顾律本人的意愿。
顾律还年轻，有挥霍的资本，摔个跟头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不过，自己要提前和老师那边打个招呼了，一旦顾律承受不了失败的打击，那就需要疏导一番。
既然改变不了顾律的想法，那包松全唯一的选择只有全力的支持。
要是、万一、或许、假如，顾律真的赢了，那可就……
算了，不做梦了。
包松全摇头苦笑一下，起身拍拍顾律的肩膀。
“有什么需求，告诉师兄，在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听到这话，顾律眼前一亮。
说了这么就，顾律差点把这次来找包松全的目的忘记了，于是顾律直接开口说道，“师兄，我想找你要一个人！”
…………
德国，波恩大学。
一个一头棕色卷发，长相普通，戴着一副银框眼睛，穿着格子衬衫的中年人正在办公室内一摞草稿纸上奋笔疾书。
而在办公桌一侧的书架上，摆放着一个书架。
书架上，陈列着满满的奖杯、奖牌，以及获奖证书。
办公室内的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让包松全和顾律都严阵以待的对手，西蒙-迪克斯。
波恩大学数学院教授，甚至有传言说，西蒙已经被指定为下一任院长的接班人。
西蒙现在进行的，是bab猜想的攻克工作。
演算用的草稿纸已经垒起厚厚的一摞，差不多有半人高。
与顾律找了几个学生过去打下手不同，西蒙更加喜欢单打独斗，所有的研究工作一般是一人进行，很少假与他人之手。
而西蒙之所以在这个时间段，选择将bab猜想列入下阶段的研究目标，原因和简单。
那是为了今年九月份举办的菲尔兹奖颁奖典礼做准备！
…………
ps：起点的本章说功能暂时关闭了，大概6月7号就会恢复。
第二百一十九章 西蒙-迪克斯
第二百一十九章
菲尔兹奖，作为国际数学领域的最高奖项，没有一位数学家会不在乎。
西蒙自然也不例外。
在两年前，西蒙成功将代表着几何界最高奖项的维布伦奖收入囊中的时候，便把下一个目标，定在了菲尔兹奖这个高峰。
今年，是四年一次的菲奖年。
西蒙有在今年获得菲尔兹奖的机会的吗？
是有的。
但实话说，机会并不大。
西蒙在代数几何领域取得成就不可谓不大，但是这个世界上从不缺乏天才。
在民间列出的一个今年最有可能获得菲尔兹奖是十大数学家名单中，西蒙仅排在第八位。
前面有七人，在数学领域内取得的成就，都要高于西蒙。
而每年的菲奖得主，仅有四人。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的菲尔兹奖是轮不到西蒙的。
虽然西蒙有把握，下一届菲奖颁奖，在获奖名单里一定会有自己的名字。
但要是可以在今年就拿到菲奖，那为什么要再拖一个四年呢。
34岁的菲奖得主，无论如何，是要比38岁的菲奖得主享受更高的地位。
而bab猜想，就是西蒙寻找到的一个契机。
一个去剑指今年菲奖的契机！
以bab猜想在代数几何领域的地位，一旦西蒙可以在菲奖颁奖前将其成功证明，再加上之前他在代数几何领域取得的一系列成就，足以让他获奖的概率攀升。
不说是十拿九稳，但七八成的几率还是有的。
现在距离九月份的国际数学家大会，还剩整整六个月的时间。
六个月的时间，证明bab猜想。
即便对于西蒙本人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但为了可以拿到菲尔兹奖，西蒙决定还是尝试一下。
况且，在最近，西蒙在攻克bab猜想的过程中，算是取得了一个较为喜人的突破。
这让西蒙的信心增强了不少。
咚咚咚~~！
正在西蒙思绪飘飞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一位拄着拐杖，头发花白，戴着一副老花镜的老人推门走进来。
见到来人，西蒙急忙起身，搀扶着老人坐在沙发上。
“老师，您怎么过来了？”西蒙给老人倒了一杯水，坐在老人身边开口问道。
这位年逾六旬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西蒙的授业恩师卢卡斯教授。
别人不清楚，西蒙可是清楚的知道，当初要不是有卢卡斯教授，就没有今天的自己。
很多人都疑惑，为什么西蒙会选择甘心在波恩大学担任一名教授。
别说是在世界排名，单单是在德国大学中的排名，波恩大学都排在了十名开外。
而年少成名的西蒙却义无反顾的愿意在波恩大学任教。
要知道，当初世界上许多的知名高校，比如说瑛国的剑桥，米国的哈弗，都向西蒙伸出了橄榄枝，并许诺了一些相当丰厚的条件。
但西蒙不为所动，仍旧选择入职波恩大学。
其原因，就是因为西蒙的授业恩师，卢卡斯教授，就是波恩大学数学院的院长。
卢卡斯教授，代数几何领域的大牛，菲尔兹奖得主，单论在代数几何方面的造诣，这个世上难有几人出其左右。
但现在卢卡斯教授年纪大了，已经退居二线，不在从事研究工作。
但其影响依旧存在。
有了西蒙这样年轻一点的加盟，再加上有卢卡斯教授这一位老一辈数学家坐镇，几年时间过去，波恩大学隐隐的有成为世界上有一个代数几何中心的趋势。
对于自己老师的突然到访，西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
对于西蒙的疑惑，卢卡斯教授笑呵呵的开口，“刚好路过而已，正好过来看看你。”
接着，卢卡斯教授扫了一眼西蒙办公桌上那散乱的草稿纸，开口问道，“关于bab猜想的研究进度怎么样了？”
“算是摸到了一点头绪。”西蒙笑着回答。
显然，目前的研究进度还是让西蒙比较满意的。
“加把劲，你能不能在今年拿到菲尔兹奖，就看这一次了！”
“老师，我清楚。”
“哦，对了。”卢卡斯教授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事，稍微回忆一下，对西蒙开口说道，“昨天我听奥恩教授说，在华国，有一位很年轻的数学家同样在进行bab猜想的证明工作。”
“华国数学家？”西蒙挑了挑眉，开口问道，“老师，这位数学家叫什么名字？”
卢卡斯教授轻轻吐出两个字，“顾律。”
“顾律……”西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他应该在哪个地方听到过。
只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
卢卡斯教授笑着提醒一句，“极小模型纲领。”
哦，对了！
西蒙记起来了。
去年一篇在arxiv上，一篇引发热烈讨论的解决极小模型纲领两大难题的论文，其论文著作者，其中就有一个人名字叫做顾律。
而且，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这位叫做顾律的华国数学家，今年才24岁。
“是他嘛……”西蒙喃喃自语了一句。
西蒙承认，那位叫顾律的华国数学家确实是个罕见的数学天才。
但那个天才，是一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天才。
得知顾律同样在进行bab猜想的证明工作后，西蒙没有露出任何担忧或者畏惧的表情。
或许，再过几年，那个华国数学家会给自己带来的一定的麻烦。
但现在嘛……
西蒙可丝毫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一个仅有二十四岁的年轻人。
况且，在当今数学界，进行bab猜想证明工作的不仅仅是只有他和顾律两人。
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攀登上bab猜想这座高峰，一举成名。
在西蒙看来，顾律也是其中的一员。
而西蒙的对手，不仅仅只有顾律一人，而是起码有数百人。
顾律只是其中的枭楚者，但西蒙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这么多年来，西蒙不知遇到了多少竞争对手，但却被他一一击败。
想必这一次，也不会有太大的意外。
只是默默的，西蒙把顾律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或许现在的顾律，无法给自己造成一定的威胁，但几年后，等顾律彻底成长起来，自己就必须要严阵以待了。
西蒙深知，在数学天赋上，这个年仅24岁的华国数学家未必会弱于自己！
第二百二十章 不靠谱的团队
第二百二十章
华国，燕京大学。
在租用的那间位于数学研究所的宽敞的办公室内，顾律见到了包师兄找来的那位过来帮忙的研究生。
简单的格子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深棕色的外套。
发际线后移，已经有了秃顶的迹象。
在顾律上下打量这位研究生的同时，这位研究生也张大了嘴巴，怔怔的望着顾律。
王根基是得到自己的导师的消息，说是让他来这边加入一个叫做顾律的老师的课题组，配合其进行课题研究。
但眼前这位，年轻的过分，同样帅气的过分的青年，真的是个数学系的老师。
看模样，这位顾老师未必会比自己大吧。
“您真的是顾老师？”王根基不确定的问道。
顾律微微一笑，“没错，我知道你会意外，但我就是你口中的顾老师没错了。”
接着，顾律对王根基伸出手，“欢迎你的加入，王根基同学！”
王根基神色麻木的和顾律握手，犹豫了一下开口，“老，老师好！”
王根基今年在读博一，24岁，和顾律同样的年纪。
说实话，叫一个同龄人老师，王根基的内心是极为别扭的。
而在别扭之外，还有一种蛋疼。
看着眼前顾律这位既比自己帅，有比自己成就高的同龄人，说实话，王根基自闭了。
王根基以往十多年作为优等生积累的骄傲，在这一瞬间，被击溃为粉碎。
“对了，顾老师，我们的研究课题是什么？”缓了好一会儿，王根基才调整好心态，抬头开口问顾律。
王根基的导师只是让他今天来这个地方报道，而对于具体的课题项目和内容，则没有告诉王根基。
顾律淡淡笑着开口，“我们课题小组的研究内容，是bab猜想的证明。”
bab猜想？！
王根基的脑子当机了很久，甚至怀疑是不是的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听错了。
王根基作为一位主攻代数几何方向的博士生，自然对bab猜想再也了解不过。
现如今听到顾律这个课题组的工作就是进行bab猜想的证明，王根基第一个念头是难以置信。
那可是bab猜想啊！
代数几何领域著名猜想之一，屹立二十多年，无数数学家向其发起冲击，但无一人将征服。
这是代数几何领域的一座高耸的山峰。
而面前这位和他同龄的顾老师，却是想着要攀登而上。
这是从哪来的勇气？
王根基不清楚。
王根基张张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他想劝这位顾老师改变主意，但仔细一想，这位顾老师八成不会听自己的，所以还是选择沉默吧。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羊入虎口，莫名其妙的加入这样一个前途灰暗的课题组，心中便升起一股悲凉。
咚咚咚~~！
就在王根基幽怨的小眼神时不时瞥向顾律的时候，门被敲响。
毕齐和马正轩两人推门进来。
见到王根基，毕齐三步化作两步来到顾律面前，视线落在王根基身上，“老师，这位是？”
“这位是你们的王根基学长，从今天开始，他和你们一样，也是我们课题组的成员了。”顾律微笑着开口回答。
“学长好，我叫毕齐。哦，我旁边这位叫马正轩，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都要在顾老师的手下并肩战斗了！”毕齐笑呵呵的和王根基打招呼，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学长好。”马正轩同样对王根基点头示意。
见到两位学弟，王根基原本郁闷的心情被排解不少。
不过，数学院的研究生王根基不说全认识，但眼熟还是可以的。
但眼前这两位学弟，王根基是完全面生的。
并且，这两位学弟，和这位顾老师一样，似乎年轻的有些过分了啊！
与其说是研究生，还不如说是高中生更合适。
“你们两个是不是之前一直在国外，这学期才刚回来，我们学院的研究生宿舍，我似乎没有见过你们两个啊？”王根基纳闷的开口问道。
“在国外？”毕齐一愣，接着摇摇头，“没有啊，我和正轩都是第一年来燕大，还没有出国的机会呢。”
王根基敏锐的捕捉到了毕齐话语中的关键信心，心中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等等，毕齐，你刚才说，你们来燕大才一年？”
“对啊，学长，怎么了？”毕齐一脸的莫名其妙。
那抹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王根基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那你们现在的年级是？”
“当然是大一啊！”毕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开口回答。
呵呵，大一。
大一？！
卧槽，这特么的是大一啊！
大一的学生加入课题组，本就是千年难遇的事情，再加上研究的课题是bab猜想这样的世界级别的猜想。
王根基身体晃了晃，眼神变得空洞而又迷茫。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过于疯狂了！
王根基有很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一句话：mmp！
本以为，这位妄想要攻克bab猜想的顾老师就已经够不靠谱了。
但千算万全，打死王根基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两位小学弟更不靠谱。
他们还是大一啊！
大一的学生进课题组能干什么？
他们恐怕连bab猜想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清楚吧。
而用大一学的那点知识，别说参与到具体的研究中了，连打下手恐怕都做不来。
一瞬间，王根基有一种被自己导师坑了一把的感觉。
一个24岁的年轻老师，两个19岁的大一新生。
呆在这个奇葩的课题组里，王根基担心自己宝贵的青春会被无情的挥霍。
而把自己推向这个深渊巨坑的，就是自己的导师。
王根基幽怨的瞥了一眼双手插着兜笑吟吟站在一旁的顾律，有死鱼眼瞅了一眼不知在低声交谈着什么的毕齐和马正轩，有种进入狼窝的错觉。
但现在退出，显然已经是不可能。
顾律拍拍手，示意几人安静，“为了庆祝王根基同学加入我们课题组，我决定，今天晚上我们出去下馆子！费用从经费里面出！”
“耶！”毕齐举手欢呼。
马正轩脸上洋溢出笑意。
只有王根基，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索然无味的感觉弥漫全身。
第二百二十一章 王根基的往事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课题组第一次聚餐的地点，顾律选择在了一家海鲜自助餐厅。
288元一位，不过顾律一点都不心疼。
三十万的科研基金本就没地方花，顾律本来是打算直接交给学院一部分的，但被包松全言辞激烈的拒绝了。
用包松全的话来说，就是燕大数院不差钱。
现在燕大数院和顾律一样，都是在愁钱太多，花不出去。
没办法，顾律只好挪出一部分钱，用来改善课题组成员们的伙食。
在往后，像是今天这样的海鲜大餐，不会少的。
再怎么样，也要在课题结题之前，把这三十万花出去才是。
虽然心中是无比郁闷的，但王根基完全是化悲愤为食量，一场海鲜自助下来，吃了个肚胀腰圆，龙虾是一盘盘的造，把站在旁边的服务员吓得够呛。
酒足饭饱后，顾律望着靠在沙发上，一边揉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不停的打着饱嗝的毕齐三人，无奈一笑。
虽然这里离燕大很近，但以三人这个样子，走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叫了辆滴滴，顾律坐在副驾驶，毕齐三人挤在后排。
毕齐扭头对被夹在自己和马正轩之间的王根基开口问道，“学长，舒服了吗？”
王根基打了个长长的饱嗝，“舒服了~~”
虽然毕齐和马正轩这俩人的大一学生的身份很让人诟病，但除却这个不谈，王根基对于毕齐两人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一段饭下来，王根基这两位学弟的关系算是熟络过来。
回学校的路上，马正轩头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的景色沉默不言。
而毕齐和王根基就一边有节奏的打着饱嗝，一边聊天。
“学长，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毕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你问吧。”王根基笑呵呵的点头。
沉吟几秒，斟酌一下，毕齐开口问道，“学长，你有没有女朋友？”
毕齐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
在上大学之前，毕齐就听说过，数学系的学生很难找到女朋友。
这个传言，当初的毕齐是不信的。
但半个学期下来，事实让毕齐不得不信。
他认识的同班级的同学，或者是同专业的学生，没有一个有女朋友的。
甚至有过恋爱经历的人，都是寥寥无几，就真的像是，整个数学系被下了诅咒一般。
但这些还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其中最为显然的一个例子，就是坐在他们前面的顾老师。
按理说，以顾老师的颜值，不可能没有女朋友的。
但事实偏偏就是，截止到现在，如此优秀帅气的顾律仍旧是一个单身狗！
毕齐现在急需一个反例，来推翻自己的猜想。
于是他才对王根基这样问。
听到毕齐的这个问题，王根基沉默几秒，语气带着一抹悲伤的开口，“曾经有过。”
停顿一下，王根基缓缓叙说起和自己前女友分手的原因。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王根基拎着礼物，高高兴兴和女友去见女友的爸妈。
开门，王根基将带的礼物递过去。
女友爸爸：“你是小王吧！”
想想又觉得不对，连忙改口道：“你是小基吧！”
眼看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女友妈妈连忙出来打圆场，“你就是根基吧！”
故事讲完，回忆完伤心往事的王根基再次进入自闭状态。
旁边，毕齐也是傻眼的表情，愣了许久，才轻轻吐出一口气，“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所以，那件事之后，我就对女人失去了兴趣。”王根基一句话，把毕齐吓得寒毛耸立。
“哦哦，说错了，是对交女朋友失去了兴趣。”王根基补充了一句。
“所以你是想……找个男朋友？”毕齐一边说，一边往车门靠了靠。
可是后座有三个大男人挤着，无论如何靠，毕齐还是和王根基肌肤相亲着。
“怎么可能？”王根基摇头失笑，“我连比利王的精髓还没学会，还不着急。”
毕齐从头凉到脚。
…………
次日。
还是在那间办公室里，课题组众人再次集结。
在办公室一侧摆着的一间小型会议桌上，顾律坐在主位。
毕齐和王根基分别坐在顾律的左手边和右手边，马正轩坐在毕齐那侧。
这四人，就是目前“bab猜想证明课题小组”的全部成员了。
一位24岁的青年老师，一位24岁的燕大博士，两位19岁的大一本科生。
这个奇葩阵容让谁看了，都会有一种不靠谱的感觉。
尤其研究的课题内容还是bab猜想这样的世界级猜想。
但，身为课题组的组长，顾律却丝毫不这么认为。
顾律不想辩解什么，一切用事实说话就好。
“今天我们这次会议的内容很简单，主要是进行课题任务的分配。”顾律平静的目光淡淡扫了三人一眼，缓缓开口说道，“课题任务的主体部分是由我在进行，而剩下的那些，则是由你们三人合作完成。”
顾律面前将办公笔记本上显示的内容，投影到后面的幕布上。
“这是我搭建的一个具体的研究框架。”
“可以看到，整个研究工作，可以分为四个部分，我们现在进行的是第一部分。”
“你们可以将其简单的理解为四块拼图，而第一块拼图的研究工作我已经进行了一部分了。”
“要是用数字来粗略衡量的话，第一块拼图我已经搞定40%。而第一块拼图中，有90%工作是我的，有的10%的工作是你们的。”
“我的那90%的工作就不详细赘述了，说了多半你们也听不懂，接下来我具体详细说一下你们要做的工作。”
顾律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接着说道，“在第一部分，你们需要完成的任务，共有……嗯，一共有十八个。”
“十八个任务，有难有易，有的简单有的复杂，有的涉及知识内容一般，有的则涉及相当高深的知识内容。”
“你们三个可以各自分工，同样可以彼此合作。不会的，或者不懂的，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尽可能短的时间，完成我交给你们的任务！听明白了吗？”
顾律严肃的目光扫过三人。
三人齐齐郑重的点头，“听明白了！”
接着，顾律将视线落在王根基身上，“根基，尤其是你，需要担起更重的担子。”
王根基笑着开口，“顾老师，放心，我会完美完成任务的。”
不知为什么，望着幕布上那规划完整细密的课题研究框架，王根基心中那觉得这个课题组不靠谱的感觉，不由的减弱了几分。
或许，我们真的会和这位顾老师一起，干出一番大事业也说不定呢！
王根基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第二百二十二章 历史的参与者
第二百二十二章
要是之前的话，顾律倒是可以优哉游哉的研究，没必要对这三位学生提出如此苛刻的要求。
但是，在那次和包松全的谈话后，顾律知道了西蒙这个对手的存在。
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面对西蒙，顾律完全是严阵以待，打起了百分之一百的精神。
西蒙，是一个相当强劲的对手！
同样也是有史以来，顾律遇到的实力最强的竞争对手。
情况，不容许顾律有着一丝一毫的懈怠。
因为顾律清楚，一旦稍有松懈，迎接自己的就是失败。
所以，顾律对于毕齐三人，提出了更加严格的要求。
见顾律一脸严肃郑重的样子，三人意识到顾律不是说的玩笑话，齐齐面色郑重的点头。
至此，毕齐三人的研究工作正式开始。
顾律将第一部分三人需要完成的任务列出一个表格，发给三人。
任务总共有十八项。
当天在办公室里，由王根基的组织下，三人简单的完成了第一轮任务的分配。
由于一切处于开始摸索的阶段，王根基考虑到毕齐和马正轩这两兄弟目前只是大一在读的原因，只是挑选了两个最简单的任务交给两人做。
而王根基本人，则是挑选了一个难度稍高点的任务。
王根基的打算是，按照第一轮任务的完成情况，进行后续任务的安排。
即便，对于毕齐和马正轩的任务完成度，王根基根本没有抱有任何希望。
甚至，王根基怀疑，这十八项任务，到最后是否都要由自己来搞定。
那可就真的是一个世纪大坑了啊！
整整十八项任务，在顾律的加急要求下，除非是不睡觉，否则只凭自己单独一人，根本没希望完成。
但同时，更让王根基惊骇的一点是。
据那位顾老师所说，他们手中的这些任务，只是第一阶段任务中的10%而已。
一成的工作量，就如此的庞大。
王根基很难想象，顾律需要负责的九成工作量，是多么的恐怖。
顾律在王根基心目中的形象，再次刷新几分。
隐隐约约的，一种崇拜的情绪，已经不知不觉的在王根基的心头蔓延。
…………
毕齐和马正轩都是第一次参加到课题项目的研究中。
而且第一次参与的课题研究，就是bab猜想这样的大项目。
虽然两人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那就是过去给顾老师打下手的，但这不妨碍两人产生激动的情绪。
bab猜想！
经过这段时间在网上或者图书馆查到的资料，两人已经清楚这个猜想的地位和难度。
可以说，一旦bab猜想被成功证明，那绝对是足以被记录在数学发展史册上的一件事。
毕齐和马正轩，不再是作为一个历史见证者的角色。
而是……历史的参与者！
即便力量渺小，但是只要一想到在之后的史书上，在谈及bab猜想的时候，会在一处角落记载着他们的名字，两人就浑身激动，干劲十足！
或许这个角落会很不起眼，但能被铭记，足以让仅是大一的两人激动许久。
之前在数学书上读到，某某数学家在某某年证明某某重大的数学猜想，两人总觉得距离自己很遥远。
但谁也没想到，两人可以有亲自参与到其中的机会。
至于顾律是否能够证明bab猜想……
这一点，两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那可是顾老师啊！
无所不能的顾老师！
一年半的时间下来，顾律在两人心目中的形象已经近乎于神化。
毕齐可以说对顾律足够的了解，但对于顾老师的真正实力，毕齐有一种深不见底的错觉。
毕齐不清楚，顾老师的极限在哪里。
bab猜想虽然难度极高，但对于顾老师来说，想必是不成问题的吧。
毕齐和马正轩对于顾律，有一种神奇般的自信。
…………
203宿舍的其余两人发现，毕齐和马正轩很少待在宿舍了。
早上起床，毕齐和马正轩人影就已不见。
至于晚上，两人都是直到十一点多，宿舍快要封门的时候，才一脸疲惫的回到宿舍。
对于马正轩如此，张阵阵两人倒是不算意外。
上学期，马正轩就除了睡觉上课吃饭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图书馆，两人早就见怪不怪。
但毕齐如此，就有点反常了啊！
尤其是在毕齐连续三天晚上没回宿舍后，张阵阵和蔡坤徐就对毕齐展开了三堂会审。
一天晚上，毕齐脱着疲惫的身躯，顶着一双黑眼圈，一副彻底虚了的样子，步履蹒跚的推开宿舍门走进去。
宿舍内，见到毕齐进来，两人像是猎豹捕食猎物一样，先是对视一眼，然后迅速起身站在毕齐面前。
两人抱着膀子居高临下的望着毕齐。
毕齐坐在凳子上，打开一瓶肾宝，咕咚咕咚喝完。
一瓶肾宝下肚，毕齐身上的疲惫感被驱散几分。
一抬头，正好对视上张阵阵两人的双眼。
“卧槽，你们干什么，吓死我了！”
毕齐被张阵阵两人差点吓得直接从凳子上弹起来。
两人不说话，只是抱着膀子，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对着毕齐嘿嘿嘿直笑。
毕齐被两人盯着有些头皮发麻。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毕齐艰难的往后挪了挪，但没想到张阵阵两人同样往前迈几步，把毕齐彻底堵在里面。
毕齐狠狠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用手把自己的重要部位护住，“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嘿嘿，毕齐，你说呢？”张阵阵搓着手，嘿嘿笑着。
“不行，我们是舍友，你这样做是犯罪，犯罪懂吗！就算你们用抢的，我也不会答应你们的无理要求的！”一边说，毕齐的身体一边发抖。
“宁可杀，不可辱！”毕齐悲愤的语气。
张阵阵两人是有点懵逼的。
“毕齐你在说什么啊？”
“无理要求，什么无理要求，我们只是想问你一点事而已。”
原来是想问点事情。
毕齐长长的松口气。
他原以为，自己的贞操，就会在今天丢失了。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什么事，你们问吧？”毕齐脸上带笑的开口说道。
第二百二十三章 我们分手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
“这几天你干什么去了？”
“算上昨天，你已经是连续三天连连晚上都没回宿舍了！”
“说，是不是谈女朋友了！小子，藏的够深啊，谈女朋友了都不和我们说，啥时候让我们见见嫂子。”
“不，你想想，我们是数学系的学生啊！会有女朋友吗？不会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
“毕齐一定是嫖娼去了！你看毕齐这一副纵欲过度，虚的要死的样子，一定是忍受不了孤独寂寞，背着我们票娼去了！”张阵阵推推眼镜，一副我已看穿真相的样子。
“毕齐，你说是不是？”
“是你个大头鬼啊！”
毕齐起身，直接给了两人头上一人一个爆栗！
“什么女朋友，什么去嫖娼！”毕齐敲着桌子，大声的质问两人，“我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堪吗！”
“呃，有一点。”张阵阵弱弱开口。
毕齐：“……”
毕齐邦邦邦的敲着桌子，“信任啊！兄弟们！阵阵，你说我这样，像是找到女朋友的样子吗？”
毕齐问的很现实，张阵阵回答的很现实。
张阵阵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确实不像！”
毕齐：“……”
毕齐扭头看向蔡坤徐，“坤徐，你说，我有钱去票娼吗？”
蔡坤徐琢磨一下开口，“一天的话倒有可能的，但连续三天的话，确实是笔庞大的数字。”
“现在的逼价，被哄抬的太严重了！”蔡坤徐补充了一句。
解释了好一阵，毕齐才让两人相信自己不是出去漂了。
“所以，毕齐，你这几天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张阵阵拉过一把凳子来，坐在毕齐身边，开口问道。
毕齐微微一笑，“好吧，事到如此，我也不瞒着了，我摊牌了！”
“其实，最近，我和马正轩正在进行一个大项目的研究！”毕齐压低声音开口。
“什么大项目？”张阵阵语气中满是好奇。
“bab猜想，听说过没？”
“没。”两人齐齐摇头。
“孤陋寡闻。”毕齐摇晃着脑袋，“我和你们科普一下。bab猜想，是……”
毕齐解释了几分钟。
“毕齐，你的意思是说，你和马正轩两个，正在攻克bab猜想？”张阵阵狠狠咽了口唾沫，心想这两人简直牛逼到爆炸了啊！
参加竞赛获奖已经满足不了这两个人了，他们直接把主意打到了bab猜想这样的世界级猜想上面。
可是，这俩人特么的才大一啊！
“别瞎想，我们俩还没有那么牛逼！除了我们俩之外，我们课题组里还有一个博士生学长，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有顾老师在。”
“我们两个，只是过去给顾老师打下手而已。”毕齐谦虚笑笑。
“这也很牛逼了啊！”张阵阵啧啧叹道，“大一的时候就可以进课题组，等到你们研究生的时候，那不是要爆炸啊！”
他们就像是过去打下手，都没那个机会。
和他们这群人比起来，毕齐和马正轩这两人简直可以说是领先他们太多了。
“嗨，没你说的那么牛逼。基础操作，基础操作而已。”毕齐摆摆手。
“不不不，逼王，这次你是真牛逼！”张阵阵开口。
“逼王，这是什么鬼？”蔡坤徐在旁边疑惑。
“哦，我的外号而已。”毕齐笑着说道。
蔡坤徐：“……”
…………
【支线任务：证明bab猜想
任务时限：六个月
任务奖励：推理力+25，记忆力+25】
顾律望着系统面板上突然弹出的支线任务，表情没有任何的波澜。
之前顾律还奇怪，为什么新课题正式开题都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还没有新的任务发布。
还好，虽然任务颁布延迟了一段时间，但无伤大雅。
可以在完成科研工作的同时顺便完成一下任务，领取属性点奖励，顾律也是乐得如此。
这次支线任务的限定时限是六个月。
但顾律很清楚的知道，他必须尽可能的在五个月内，完成bab猜想的证明工作。
西蒙选择bab猜想进行研究的目的，顾律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西蒙是为了九月份举办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做准备，他想要最后冲刺一下bab猜想。
现在已经是三月下旬，距离国际数学家大会开幕，还剩五个月多点的时间。
西蒙既然选择bab猜想，那自然是有在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前将其成功证明的信心。
同样的，顾律必须要在五个月内，完成bab猜想的证明工作。
否则，很容易被西蒙捷足先登。
顾律再次打开系统面板，看了一下自己的六项属性值。
【宿主：顾律
运算力：347 （lv3）
推理力：372 （lv3）
记忆力：288（lv2）
空间力：319（lv3)
洞察力：316（lv3）
创造力：330（lv3）
可自由分配属性点：0】
这两个月的休息期内，顾律六项属性值有着或多或少的增长。
尤其是推理力，已经来到恐怖的372点。
数学要求最高的就是推理力。
而372点的推理力，在顾律看来，应对bab猜想这样的世界级猜想，已经足够。
这样想着，顾律低下头，将头埋在一摞摞的草稿纸中间，继续自己的研究。
他刚刚抓住一个灵感，距离第一块拼图的完善越来越近。
数学科研工作是既枯燥而又无聊的。
但顾律早就习惯于如此。
…………
最近，数应一班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件足以被记录进史册的大事。
有位男同学脱单了！
没错，脱单了！
找的不是男朋友，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女朋友。
而且还是一个外语学院的妹子，颜值在七分以上。
这可羡慕坏了不少人。
数学系的学生脱单本就是难如登天的一件事，已经不知道多少届，在毕业的时候都保持着100%的单身率。
现在有位同学成功脱单，自然是引起不少的关注。
不少人，甚至连学长都有，去那位同学所在的宿舍取经。
这一天，这位男同学牵着他女朋友的手来到教室，在教室内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和女朋友秀着恩爱，喂了全班满满的一嘴狗粮。
上课铃响。
顾律脚步踏着铃声走进来。
原本往男友口中喂着草莓的女生目光落在顾律的脸庞上，呼吸一滞。
好……好帅！
男生：“小柚？你没事吧。”
“这个人是谁？”女生指了指台上的顾律。
“我们的数分老师，怎么了？”男生开口问。
“没什么。郭畅，我们分手吧。”女生开口。
男生：“？？？”
“为什么？”
“你不够帅。”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大型分手现场
第二百二十四章
次日，校园贴吧上，短短几小时，就被这位男生泣血般的控诉给刷屏了。
一部分人对这位男生的故事表示同情。
有一部分人怀疑故事的真实性，认为楼主一定是位网易云音乐和知乎的资深用户。
但大部分单身狗同志，对此表示喜闻乐见。
甚至有些人已经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男生宿舍。
一位男生低垂着头，陷入自闭状态当中。
毕齐作为班长，接到导员的任务，要开导这位同学走出阴影。
“哎，郭畅，你别太伤心了。”毕齐拍拍这位男同学的肩膀，坐在他的身边，“分手就分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句话说的好，叫‘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相比于我们，你起码还有一段美好的恋爱经历不是？”
“可是，可是我和小柚在前天才刚刚确定关系的啊！”郭畅同学委屈的快要哭出来了。
确定关系还不到一天，就被无情的甩掉。
这种情况，就算是一个情场老手，未必会在短时间缓过来，更别说是对郭畅这样的纯情初恋小男生了。
“呃……”
毕齐同样无语了一下。
对于郭畅的遭遇，毕齐是表示一定的同情的，但谁让郭畅同学自己作死，为了在全班同学炫耀自己的女朋友，拉着女朋友去上顾老师的课。
然后，结果自然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世上，显然不存在顾老师颜值征服不了的女生。
毕齐继续安慰郭畅同学，“郭畅，你不能这么想，那位女生是你的初恋不错，但是你仔细想想，在现在这个时代，初恋可以走到最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侣的例子，还能有多少？”
郭畅沉吟一下，“不多。”
“不是不多，是很少，非常少！”毕齐虽然没有任何的恋爱经历，但为了开导郭畅，不得不装成一副资深恋爱大师的样子。
“郭畅，不得不说，你是幸运的！”
幸运？
被女朋友甩了，幸运个毛钱啊！
毕齐抬抬手，示意郭畅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听我解释。”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和自己最终修成正果的并不是初恋，但是往往会在初恋身上浪费大量的时间，金钱！”
“郭畅，你扪心自问，如果你和那位女生继续交往下去，你会不会花时间去陪她，花钱给她买零食，买化妆品，在她生病是花时间和精力去关心她，在她无理取闹时耐着性子去安慰她？显然是会的！”
“但现在，这些都不需要了。你们分手了，你不需要在她身上浪费任何的时间和金钱。多余的时间，你可以用来学习，提高吸引异性的资本，而多余的金钱，则可以去用在自己身上，而非是用到未来别人的老婆身上！”
“这样算下来，郭畅，你简直血赚啊！”毕齐一锤郭畅的胸口。
郭畅被毕齐唬的一愣一愣的。
我血赚？
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哈哈，我赚了啊！
“不花费任何时间和金钱，在极短的时间内度过被无数人视为梦魇的初恋阶段，开始一段全新的恋情。郭畅，我觉得你要去感谢一下顾老师！”毕齐拍拍郭畅的肩膀。
郭畅点点头，眼神诚恳，“嗯，我要去感谢顾老师！”
于是，当在办公室内见到郭畅向自己鞠躬感谢时，顾律脸上的表情是相当精彩的。
这叫什么事！
顾律哭笑不得。
…………
这次事件的后续影响显然还还未截止。
不少人看到郭畅发在贴吧上的帖子后，一方面对郭畅同学表示同情或者喜闻乐见，一方面很好奇，郭畅口中的那位帅气的数分老师，是否真的有描述中的那么帅。
帅到可以让人瞬间移情别恋的程度。
于是，当顾律再次上数分课的时候，发现教室内多了许多生面孔。
之前原本只会被坐满三分之一的教室，今天三分之二的位置都有人坐着。
“各位，你们这是……？”顾律无奈的开口。
但没人回答顾律的问题。
由于是过来检验顾律的颜值的，所以过来的大部分都是女生。
当顾律推门进来的时候，视线落在顾律的脸庞上，不少女生都感觉自己的心脏陡然漏掉了一拍。
这是什么神仙颜值！
不少女生双眼冒着小星星。
本以为贴吧上对于顾律颜值的描述本就已经很过分了，但亲眼见到，才知道，这位老师的颜值的简直比贴吧上描述的还要过分。
可惜他是数学系的老师。
不少人叹口气。
这样的颜值，放在数学系简直是浪费了啊！
甚至有人，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高考填志愿的时候报的不是数学系。
“老师，我们是过来听课的？”终于，在愣了几秒后，一位女生站起来回答顾律的问题。
顾律嘴角微微上扬，“我记得，我们班级里，应该没有这么多学生吧？”
“老师，我们是其他学院的，但我们喜欢数学，热爱数学，听说老师你讲课很好，我们慕名过来听课！”女生回答的倒也干脆，但眼神一直躲闪，不敢直视顾律。
“你们也是？”顾律扫过其余人。
“老师，我是过来上自习的，别的教室没位置了，老师，您不会赶我们走吧？”一位女生可怜兮兮的开口。
“这倒不会。”顾律微微一笑，“只要保持安静，不打扰我正常讲课就可以。”
说完，顾律便走上讲台，翻开课本准备讲课。
这些女生过来的目的顾律清楚。
看就看吧，反正不会少块肉，只要他们不扰乱课堂秩序，顾律还真的没什么理由赶他们出去。
台下，众人齐齐松口气。
萌混过关！
上面，顾律已经开始讲课。
而沉迷于顾律颜值的众女生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给那个备注为“男朋友”的账号发了一条消息。
“张凯，我们分手吧！”
“肖丁丁，我们分手吧！”
“姬无力，我们分手吧！”
“常申徐，我们分手吧！”
……
一幕幕分手大戏上演着。
一时间，这个教室成了真-大型分手现场！
…………
ps：明天就要高考了，祝大家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