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考试周优惠活动【求订阅】
第一百九十五章
1月24号。
今天是高数课考试的日子。
作为理工科专业的基础必修课程，燕大每年参加高数考试的学生都数以千计。
不出意外的话，顾律被分配到一个高数考场的监考工作。
高数考试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到十二点。
顾律还是按照正常的作息，一直在办公室待到九点半，才披上羽绒服外套，走去监考的考场。
顾律监考的是材料学院学生所在的一处考场。
和顾律同考场的另一位监考老师是顾律并不认识的一位年轻女老师。
见到自己的同事是这么一个年轻的大帅哥后，那位年轻女老师脸上威严的神色迅速褪去，换上一副甜甜的笑容。
顾律早就习以为常，不亲近也不疏远的和这位女老师简单的聊着。
在顾律和这位女老师交谈的时候，考生们也陆续进场。
考高数，没有一位同学能够兴奋的起来。
毕竟，在大一阶段，对于大部分学院来说，高数就是最难的那门课程。
同时，也是挂科率最高的课程。
燕大学生并非是不会挂科，只是挂科率常年保持在一个很低的数字。
而高数这门科目的挂科率一直居高不下。
一个原因自然是高数本身就很难。
或许有人会问了，高数难确实是不错，但燕大学生的学习能力不是盖的啊！
能考进燕大，在学习能力上，燕大学生确实无人能够出其左右。
但是，奈何，高数试卷的难度也提升了啊！
燕大的高数试卷，和其他高校的高数试卷难度是不同的。
可以说，如果将燕大的高数期末试卷放到其他普通的一本学校，挂科率达到90%以上都有可能。
并且，在燕大，并不缺乏进入大学后就懈怠的学生。
或者是，有些人和数学这门科目，天生就八字相克。
这类人，在迈进高数考场的时候，抱着的可以说是一种从容赴死的心态！
…………
考场内，安静无比。
提前来到考场的同学们正神色紧张的不停翻看着高数课本，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正所谓临阵磨枪，不死也伤！
同学们正在为待会儿即将和‘高数’进行的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开考前两分钟，顾律扫了教室一眼，开始准备分发试卷，同时口中说道，“马上发试卷了，同学们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拿到讲台上来吧。”
同学们纷纷起身去讲台上放东西，唯有一位同学，直接躺在了讲台上。
顾律：“……”
女监考老师：“……”
“同学，你在干什么？”顾律无语扶额，一副头痛的模样。
“老师，你不是说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放到讲台上吗，我放好了。”该同学继续躺在讲台上，回答顾律的疑问。
顾律无语更甚，但劝解工作还是要做的，否则让一个活人躺在讲台上算什么。
“同学，你是担心高数考不好？”顾律问道。
该同学含泪点头，“嗯，期末考试太难了，简直是哪里不会考哪里！”
“这一点，同学你大可不必担心！”顾律笑着开口，“同学，你知道今年是什么年份吗？”
“不清楚。”
“今年是燕大期末考试实施一百周年庆典，同时燕大为了纪念达成挂科十万人的成就，故在此考试周之际，面对光大师生，推出三项优惠活动。”
“什么优惠活动？”
“考四十送二十。过两科送一科。任选两科免考优惠活动！”
“真的？”该同学瞬间眼前一亮。
“当然是假的。”顾律毫不留情的回答，接着蹲下身，拍拍这位同学的肩膀，“同学，起来吧，马上就要考试了，要是你再不起来，我只能下去叫警卫了。”
听到这话，这位同学立即翻身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坐回到座位上。
分发试卷，考试铃响后，便宣布考试开始。
一位位同学们神色严肃的拿起试卷，低下头，陷入苦战中。
顾律趁着发试卷的时候，就已经试卷上的题目全部扫了一眼。
接着便无趣的摇摇头。
果然，和他在考试前预测的题型和考察内容，大差不差。
顾律不会和时老师一样，由于闲着无聊把高数试卷做一遍。
因为面对这样的题目，顾律根本没有抬笔一做的兴趣。
托着下巴发呆，也比做这些无聊的题目要好。
当然，这只是顾律的感觉而已。
对于下面的学生来说，这张试卷上的题目无疑是相当艰难的一场苦战。
尤其是那群高数成绩很差的学生，额头上已经由于紧张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
有后人记载其场面曰：
天朝2017年，渣与高数决战于山前，高数携骁将费马，猛将泰勒，悍将拉格朗日，虎将洛必达，号称“马勒格必”。
渣单人独骑，一杆铁笔独战四人，鏖战两个小时，于阵前十回合，千军辟易，终因寡不敌众，后继无援而马革裹尸，一时天妒英才，将星陨落，享年19岁，时师尊怜其勇烈，追谥号“挂科”。
…………
顾律坐在讲台上，发呆发呆着，便进行一种贤者状态中。
这时候，有人把顾律从这种状态中拉出来。
“老师，我能不能去趟厕所。”一位同学对顾律问道。
这位同学顾律认识，就是刚才那位躺在讲台上不愿起来的男同学。
顾律点点头，没多想什么，“去吧。”
男生脸上浮现一抹喜色，接着快步离开教室。
期末考试没有高考那么严格，学生去上厕所是没有专门老师陪同的。
两三分钟后，那位出去上厕所的同学回来。
时间稍微长点，但顾律没太多在意。
只不过，没人注意到的是，那位上厕所回来的男生，回到位置后，宛若如有神助一般，几分钟便做完了前面的所有选择填空题。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的时候，一位领导模样的中年男人大步走进教室，径直来到坐在讲台上的顾律身边。
“这位老师，你们考场有考生作弊。”中年男人对顾律沉声说道。
“作弊？”顾律一愣，接着开口问道，“是谁？”
中年男人视线在教室内搜寻一圈后，落在那位上厕所回来的男生身上，伸手一指，“是他！”
第一百九十六章 高明的作弊手段【求订阅】
第一百九十六章
“是他？”
中年领导指着的那位学生，正是那位考试前赖着躺在讲台上的男生。
顾律神色中带着疑惑的来到那位男生面前。
那位男生正在低头认真做题，顾律轻轻敲敲他的桌子。
男生放下笔，疑惑的抬头，“老师？”
顾律指了指门外，“和我出去一趟，有事跟你说。”
男生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跟在顾律身后来到门外。
而在门外走廊，中年领导早已等候多时。
中年领导带着笑意，上下打量了这位男生一眼，啧啧笑道，“天赋不错，可惜用错了地方。”
“来吧，把你的作案工具交出来吧。”中年领导对男生伸出手。
男生干笑一声，“老师，您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中年领导摇摇头，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刚才你的行为，我已经在监控室查看的一清二楚，不得不说，你的作弊手法确实很高明，要不是刻意留意，几乎是很难发现。但幸好，隔壁考场的张老师发觉事情不对，报告给我，我才发现你这个小子。”
话都说到这样了，男生已经没有否认的必要。
他苦笑的点点头，接着从口袋中拿出一副眼镜，还有一小捋假胡子，递到中年领导手中，“老师，我错了。”
中年领导摆摆手，“光说错了可没用，事已酿成，多说无益，等待学校的处理决定吧。”
见男生神色一紧，中年领导笑呵呵的开口，“放心，你的性质还没有恶劣到被劝退的地步。”
“不过，高数这门科目你是挂定了，等着明年重修吧。”
说完这句，中年领导挥挥手，就让男生回考场继续考试了。
教室外走廊，只剩下顾律和中年领导两人。
顾律现在眼中是满满的疑惑，他本以为这位男生是利用手机或者小纸条进行作弊的。
但一副眼镜，还有一缕假胡子，能干什么。
“这位同学是怎么作弊的？”顾律好奇的开口问。
提到这个，中年领导也不由好笑。
“说道这个，不得不说这个小子也是个人才。刚才这位同学是跟你说他要去上厕所，然后出去的吧？”
顾律点点头，“不错。”
“但是这位同学是骗你的，他没有去上厕所，走出教室后，他就戴上这幅颇显老成的眼睛，粘上假胡子，直接背着手走进了隔壁的考场。”
“进入隔壁考场后，这位同学不慌不忙，神态自若，目光和监考老师对视上，然后笑着点点头。监考老师以为这位同学是过来巡场的老师，就不疑有他。”
“然后这位同学就背着手，在教室内逛了一圈，时不时停在几位同学后面，装作一副监督学生作答的样子。其实，他是在心里默默记着那些同学写在试卷上的答案。”
“就这样，利用短短几分钟时间，他就将全考场同学的答案看了个遍。最后，这位同学还一副领导架势的和考场内的另外两位监考老师说了句不错，然后堂而皇之的走出考场。”
说到这，中年领导也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要不是一位监考老师越琢磨越不对，上报到我这里，否则还真的有可能让他逍遥法外！”
顾律听完后，同样是一愣一愣的。
这位同学，当真是个人才啊！
果然，燕大的学生，连作弊，都不屑使用那些寻常的手段。
高智商作弊，说的不外如是了。
不过，再怎么高智商，依旧还是作弊。
对于作弊，就应该一棒子打死，严惩是应该的。
估计这位同学，要准备明年大二的时候和一群大一的学习们一块重修高数课了。
…………
和中年领导继续交谈了几句后，顾律便回到考场继续进行监考工作。
数学是一个人的狂欢，一群人的寂寞。
这句话说的绝对没错。
半个小时后，高数考试结束，同学们一个个起身收拾书包，走出考场。
有人意气风发，有人身形落寞。
这群一边交谈一边往外走。
学渣a：“这次你们高数考的怎么样啊，最后的几道大题我会的没几个。”
学霸a：“哎，大题差点没做出来。”
学霸b：“我昨天才开始复习，运气有点好，考的都是我复习过的。”
学霸c：“唉，我一点都没复习，满分有点悬了。”
学渣a：“……”
“你呢？”学渣a问学渣b。
学渣b：“这次稳了！”
“你的感受呢？”众人齐齐问学渣a。
学渣a沉吟几秒，掰着手指一一数道，“卷子的质量很好，拿到手以后和卖家图片上的一样，没有色差，手感很棒，拿在手上很舒服。监考老师的服务态度很好，考场也很舒适，朋友很满意，一个月后的补考还会再来的……”
众人齐齐笑翻。
…………
考试周还在继续。
1月27号，数学系的同学们迎来最后一门科目，也就是解析几何课程的考试。
刚刚结束数分考试课程的众人，心理承受能力早就异于常人。
因此，即便今年的解析几何试卷要比往年难些，但在众人看来，却仅仅是小意思而已。
同学们一个个自信昂扬，意气风发，如战场上指挥战士征战沙场的将军，一一见敌军斩落马下。
毕齐的速度还是一骑绝尘。
整套试卷，24道题目，前面23道题目都是小意思。
只有第24题，给了毕齐一些小小的阻碍。
不过，仅仅是小小的阻碍而已。
毕齐凭借着实力，可以平趟过去。
思绪如泉涌，毕齐下笔如有神的将难题一一化解。
这一次，毕齐的速度依旧是一骑绝尘。
五十分钟的试卷，毕齐就已交卷走人。
这速度，让班内的众人再次叹为观止。
不出意外的是，白瑶是第二个交卷的学生，用时五十五分钟。
之后，其余的同学，直到第一小时二十多分钟的时候，才陆续交卷。
考试结束后，203宿舍内，毕齐几人在讨论今天的解析几何考试。
“艹！”
突然，毕齐一拍大腿，一副极为懊恼的样子。
“怎么了？”张阵阵问。
“我特么最后一题忘写解了！”毕齐痛声急呼！
张阵阵：“……”
蔡坤徐：“……”
第一百九十七章 阅卷
第一百九十七章
数院大楼，二楼办公室。
今天是考试周结束后的第二天。
大部分同学都已返校回家，开始长达一个月的寒假时光。
但对于一众老师们来说，还没有到放假的时候。
在放假之前，他们需要把期末考试的试卷批阅出来。
现在，不知多少学生，嗷嗷待哺着，等待着期末成绩的出炉。
即便，对于大学生来说，期末成绩早已不如初高中阶段的那般重要。
但对于燕大的学生来说，对于期末考试的分数，他们还是相当在意的。
况且，在过年期间的时候，少不了七大姑八大姨的询问，一个好的成绩，自然可以让人过一个轻松愉快的好年。
顾律刚来到办公室，把包放下，就见到时老师抱着一摞档案袋走进来。
“顾老师，这是你们班的数分试卷！”时老师将最上面一个厚厚的档案袋递给顾律。
顾律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接过，“时老师，多谢了，本来我还想待会上去拿的。”
“小事。”时老师不在意的摆摆手，“我去拿我们班的实变函数试卷，正好看到你们班的，就顺手拿回来了。”
顾律点点头，不再客气，将密封袋撕开，将里面一大摞试卷拿出来，放在桌面上。
时老师见顾律许久没有动作，指着那摞试卷，疑惑问，“顾老师，你不现在批？”
“哦。”顾律摇头轻轻笑笑，“我现在有别的事，等我弄完这个再批试卷，不着急。”
按照顾律的速度，四十五份试卷，不用一上午的功夫就足以批阅完。
顾律本身并不是很着急。
“那顾老师，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班的数分试卷？”犹豫了一下，时老师开口问道。
时老师真的是很好奇。
大一数学系的那群学生，面对顾律这么难的一套试题，会达到什么程度？
全军覆没。
亦或是仅有为数几个人幸存？
深知那套试题难度的时老师，对此简直好奇到了极点。
否则，也不会在顾律面前如此的唐突。
时老师这个请求，让顾律不由疑惑，但顾律却想不通缘由。
想不通，那就不去想。
反正并非是什么大事。
顾律拿起桌上的那摞试卷，递给身侧的时老师，“时老师随便拿去看就好。”
时老师点点头，道谢一声，便拿着一摞数分试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接着，便急不可耐的开始翻看试卷。
所有的试卷都被订书机钉在一起，大部分人的名字被遮挡住。
但最上面第一张试卷的名字，还是显露出来。
“毕齐。”时老师念叨了一句这个名字，接着便将视线落在这位毕齐同学的试卷上。
由于早就在先前做过一遍顾律的这张试卷，时老师对每道题的答案都记得清晰。
时老师从第一道选择题开始往下看。
第一题，正确。
第二题，正确。
第三题……
一连五题，全部正确。
看到这，时老师就有些惊讶了。
但令他更加惊讶还在后面。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时老师就检查完这位毕齐同学的前面十道填空题。
而结果是，十道题目，全部正确！
这就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了。
即便这位毕齐同学是整个大一数学系中最拔尖的那几位，也不应该十道填空题全部答对才对。
在时老师原本的预想中，填空第十题，这个班级本应全军覆没才对。
但现在，仅仅是第一张试卷，就啪啪打了时老师的脸。
“现在的大一新生，都已经这么妖孽了吗？”时老师轻声喃喃一句，接着摇摇头，继续往下看。
第十一题，正确！
第十二题，正确！
…………
越看，时老师是越吃惊。
幸好，让时老师松口气的是，在第十六题上，这位毕齐同学终于还是出错了。
满分是十分，毕齐同学给出的答案，大概只能拿到五分。
后面的那道附加题，毕齐给出的答案只能拿到六分。
仔细算算，整套试卷，这位毕齐同学差不多可以拿到一个接近一百分的分数。
“这应该是他们班最强的那个学生吧。”时老师到现在还是难以置信的状态。
现在，时老师只能将毕齐当做一个数学妖孽来看待了。
顾律这套试卷的难度，时老师可是再也清楚不过。
可以说，要是当年他数分考的是这套期末试卷，恐怕达到七十分以上都困难。
可这位毕齐同学，却轻轻松松接近一百分。
时老师翻过毕齐的试卷，看向下一人的试卷。
看完后，时老师再次心惊。
这位同学的成绩虽然没有之前的毕齐同学那么逆天，但拿到八十分左右的成绩不成问题。
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
每看完一张，时老师都震撼一次，到最后，时老师都有些麻木了。
数学系众人的给出的答卷，和时老师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本以为，这么难的试卷，他们其中可以有几个人及格就不错了。
但结果是，这四十五号人，最后的成绩，恐怕只有极少数几人会不及格，或许，连一个不及格的都没有。
况且，他以为毕齐就是这个班最强的那位学生，但翻看完后，时老师却不这么认为了。
后面几十套试卷中，成绩足以和毕齐媲美的，还有两人。
不过，由于名字被遮住了，时老师暂时不知道这两位同学的名字。
翻看完最后一张试卷，时老师靠在椅背上，苦笑一声，“顾老师的教学水平，当真是我无法想象的啊！”
时老师想的很清楚。
如果整个班级有出现那么一两个成绩在八十分以上的学生，还能解释为那位学生本身数学天赋妖孽的缘故。
但一下子出现二十多个，总不能说这二十多人全都拥有妖孽般的数学天赋吧！
那不现实，只能说，教授他们这门课程的老师教学手段高超。
足以让数学天赋并非那么出彩的学生，通过后天的培养，精进飞速。
这种手段，时老师是自愧不如。
此时此刻，顾律在时老师心目中的地位，再次拔高了几分。
摇头感慨了一下，时老师便将数分试卷还给了顾律。
而顾律这边，也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在笔筒里抽出一支红笔，开始批阅试卷。
第一百九十八章 数分成绩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上午的时间，顾律都在批改试卷。
每道试题的答案早就印在顾律的脑海里，所以顾律阅卷的速度极快。
接近吃午饭的时间点，顾律终于批阅完全班四十五位同学的数分试卷。
而众人的成绩，也随之出炉。
分数最高的是马正轩的试卷。
在最后一道附加题，马正轩给出了全部的三种解法，得到了全班唯一的十分满分。
不过，在前面几道大题上，由于步骤的原因扣除了七分。
马正轩的真实分数是103分，不过由于分数上限就是100分，则马正轩在成绩单上的数分成绩为100分，而并非103分。
班内除了马正轩得了100分以外，还有另外一人的成绩也是100分。
没有多大意外，这个人是毕齐。
毕齐的真实分数是101分，同样按100分计算。
两人之后，白瑶以98分的成绩排在第三位。
之后便是另外七个九十分以上的同学。
全班四十五位同学，九十分以上的十个，八十分到九十分的十八个，六十分到八十分的十五个。
至于六十分以下，也就是不及格的同学，仅有两位。
这两人的分数一样，都是58分。
从两人试卷被涂涂画画的痕迹和一大堆公式被占满的样子，顾律知道这两人应该是尽力了。
这时候，就体现出师生情的重要性了。
师生情，平时分，步骤分，虽然有人将其称为考试三大错觉。
但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当你处在挂科的边缘的时候，就是这三个因素，在悬崖边及时将你救回来。
念及师生情，顾律多给了这两位同学一点试卷上的步骤分，再加上百分之二十的步骤分，足以保证这两位同学在挂科的边缘疯狂试探，但最终可以低分掠过。
批阅完试卷后，顾律用自己的老师账号登上燕大的教务系统，在后台将同学们的数分成绩一一输入上去。
上传成功后，学生们就可以通过各自的教务后台，查看期末成绩。
…………
203宿舍内，如今只剩下毕齐和蔡坤徐两人，张阵阵还有马正轩在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就已回家。
毕齐不回家，是因为他需要准备快要到来的建模美赛。
建模美赛的具体时间虽然还没有确定，但留给毕齐等人的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左右的准备时间。
选择参加今年美赛的同学，在考试结束后，没有一人选择回家，而是全部留校，备战美赛！
至于宿舍内的另一位，蔡坤徐同学。
他之所以不回家，据他自己的话说，目的是了结一个愿望。
“哎，坤徐，你到底是了结什么愿望啊？难道是告别处男，能否带哥哥我一个？”毕齐趴在栏杆上，对下面抱着一个篮球耍来耍去的蔡坤徐问道。
“滚蛋，处男在哪告别不行，我非要呆在燕京！再说，我可是一个极为保守的男孩子，处男之身一定要保留到我的新婚之夜才行。”蔡坤徐摇摇头。
“那你是在等什么？”毕齐接着问。
蔡坤徐拿出手机，语气兴奋的对毕齐开口，“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雪。”
“下雪？”毕齐一愣，接着想明白，“你死赖着不走呆在宿舍，不会是为了等着下雪吧。”
“那又怎么了。”蔡坤徐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作为一个从小到大没见过雪的南方人，我为的，就是等着一场雪！”
蔡坤徐本以为来到北方，下雪的场景应该很常见才对。
但是，现在入冬都这么久了，燕京每天都是寒风呼啸的，却不见半片雪花。
而今天，天气预报再次预报，燕京市区将会迎来一场降雪，蔡坤徐抱着最后一点期冀等待着。
毕齐抬头看了窗外略显得有些阴沉的天空，凭借多年的经验开口说道，“这天气，下雪的可能性很大。我和你一块等。”
就在毕齐和蔡坤徐窝在宿舍里等雪的时候，突然听见隔壁宿舍传来一声吼：
“数分成绩出来啦！”
“数分成绩出来了？”正在床上抱着一本数学建模书啃的毕齐同学猛地抬头，然后一个麻溜的翻身，顺着梯子爬到下面。
接着打开电脑，打开燕大的教务官网，输入账号。
毕齐操控着鼠标，手颤颤巍巍的抖着，深吸一口气，点开考试成绩那一栏。
数学分析：100！
“nice！”毕齐兴奋的紧紧握拳。
数学分析是毕齐第三门出成绩的科目。
在这之前，英语成绩和高等代数成绩就已出来。
大学英语，毕齐拿到了98分。
而高等代数，毕齐则是取得了100分的满分。
再加上数学分析的100分，毕齐现在，完全拥有竞争一下特等奖学金的实力。
不过，毕齐现在有一点急需向顾律证实。
打开微信，毕齐发给了顾律一条消息，“老师，我的真实成绩是多少？”
顾律很快回复，“101分。”
“那我是咱们班的第一名吗？”毕齐接着问。
顾律给出一个否定回答，“不是，第一名是马正轩，他考了103分。你的101分排在第二。”
本来，看到前面的“不是”，毕齐的心情是非常低落的，但得知在前面把他压住的那个人是马正轩，而并非白瑶后，毕齐又瞬间轻松下来。
压在自己上面的是马正轩，毕齐是没有丝毫在意的。
毕竟，他和马正轩都是顾律从高中开始就亲手教导出来的学生，谁拿第一都一样。
“坤徐，你数分多少分啊？”毕齐扭头问蔡坤徐。
“等等，我瞅瞅。呃……84分。”蔡坤徐回答。
“还不错。”
“那毕齐，你多少分，起码九十分以上了吧？”
“勉强凑活着拿了个100分吧。”
“……”
…………
“下雪啦！！”
中午毕齐两人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忽然，宿舍楼下传来一道惊喜的吼声。
紧接着，整个宿舍楼一片噔噔蹬蹬，逐渐沸腾。
蔡坤徐也是咻的一下，从宿舍内消失。
毕齐跑到阳台，打开窗户，一片寒气扑面而来。
抬头看去，忽明忽暗的天空中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面已覆盖上一身银装。
楼下，一个个来自南方的汉子们热泪盈眶，神色迷恋。
蔡坤徐混杂在人群中，兴奋的奔跑着。
“唉，毕齐，我听说雪是能吃的对吧？”作为一个粤省人的蔡坤徐习惯性的问道。
毕齐点头，“是能吃，只不过……”
毕齐话未说完，只见蔡坤徐抓起地上一把雪，现在手中捏了捏，然后塞进嘴里，大口咀嚼。
“不错，还有点甜。”蔡坤徐竖起大拇指评价道。
“其实，北方冬天的铁栏杆也是甜的。”忽然，毕齐笑着开口。
蔡坤徐反驳，“我不信！铁栏杆怎么可能会是甜的？”
毕齐耸耸肩，“不信你可以尝尝？”
也对哦！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蔡坤徐走到铁栏杆前，伸出舌头一舔。
“艹，毕齐，你特么赶紧把老子舌头弄下来，否则今天晚上我就去你床上折磨的你欲仙欲死！用舌头！”
冰天雪地里，传来蔡坤徐的怒吼。
第一百九十九章 爆肝吧！
第一百九十九章
期末考试的分数在一项项的出来。
同学们的心情便宛若过山车一般，时上时下。
一月底的时候，大一数学系所有的期末考试课程的成绩便全部出炉。
总共五门考试科目。
毕齐的五门科目成绩分别为：
大学英语：95
思想品德：96
高等代数：100
数学分析：100
解析几何：99
关于解析几何差一分满分这件事，毕齐可谓是抱怨了许久。
他认为，之所以被扣掉这一份，大概率是因为他最后一题忘了写解的缘故。
这令他更加懊恼万分。
甚至有种买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同时，他也因此失去了评选燕大特等奖学金的机会。
算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吧，燕大特等奖学金，作为全校规格最高的奖学金，每所学院的每个年级，只允许一人参与评选。
先不说和同学院同年级的其他专业比较，仅在2017级应用数学专业内部，毕齐都并非是排在专业第一名。
毕齐五门科目的总分是490分。
在往年，这是稳稳的专业第一的分数。
但今年，毕齐仅仅是凭借490分排在第二名。
排在专业第一名的不是别人，正是马正轩。
马正轩以492分的总分，排在专业第一名！
同时，这个分数也是数学系近五年以来，最高的一个分数。
为什么说是近五年。
因为六年前的那一届，是顾律所在的那一届。
那次，顾律以500分满分成绩成为专业第一，并轻松的将燕大特等奖学金收入囊中。
特等奖学金还没开始竞选，毕齐就先一步退出赛场。
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但败了就是败了，下次赢回来就是，没什么好说的。
况且，是败给了马正轩，又不是败给了别人。
毕齐在微信上私聊马正轩。
毕齐：“你又把我压在下面了，哎，什么时候才让我在上面一次啊！”
马正轩：“只是差了两分，我运气比较好而已。”
毕齐：“我果然猜的没错，你又谦虚了。谦虚是好事，但也不能太过于谦虚，有时候，你也要高调起来啊！”
马正轩：“哦。”
毕齐：“下学期竞选特等奖学金的时候，你可是要面对燕大各学院的不少天之骄子，你可要高调一下！”
马正轩：“我……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参加特等奖学金的竞选！”
毕齐：“参加，当然要参加啊！在底蕴方面，我们虽然比不上那些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要比他们差啊！”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特等奖学金的金额可是每人15000元，这些钱，够你在外面当好几个月的家教了！”
“况且，我们也不能堕了顾老师的名气不是，我们哥俩，我已经没有了竞选资格了，只有你，还有机会继续往上冲一冲！”
马正轩被毕齐说动了，“嗯，我会参选的！”
毕齐：“我会帮你的，我们两个齐心协力，一个特等奖学金还不是手到擒来！”
马正轩：“嗯嗯。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海城。”
毕齐：“估计需要到年底了吧，不过美赛的具体时间安排还没出来，千万希望别碰到过年。”
除夕夜，别人阖家团圆吃年夜饭看春晚，他们呆在机房苦逼的搭建数学模型运行程序。
那感觉，想想都会无比的酸爽！
马正轩：“我大年初三就会回学校，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在宿舍遇见你。”
毕齐：“大年初三回来？你回来的这么早。”
马正轩：“我报名参加了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年后需要培训。”
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算是在国内参与人数最多的大学生数学竞赛的赛事。
参与人数方面自然比不上高中的高中生数学联赛，但在参赛者的质量和水平上，确要远远高出高中联赛不少。
毕齐：“大学生数学竞赛啊，要不是我报了美赛，或许还能和你一块参加。”
马正轩：“我也是在进入考试周之后，在顾老师的推荐下报名参加了这个比赛。”
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大概在每年的三月中旬举办，顾律当初让马正轩参加这个赛事，就是为了让其锻炼一下，顺便检验其学习成果。
大学生数学竞赛，考察的专业内容很多，除却大一学习的三门基础课外，还有《复变函数》和《常微分方程》这两门课程的内容会在大学生竞赛中涉及到。
不过，这两门课程马正轩目前还没有学到，这就需要依靠马正轩的自学能力了。
毕齐：“参加这个竞赛也不错，可以拿到一个一等奖的话，你竞争特等奖学金的实力有会增添一分！竞赛加油，拿个一等奖回来！”
马正轩：“嗯！我会的。你也要美赛加油，拿到o奖！”
o奖吗？
毕齐苦笑一下，退出了微信聊天界面。
当初是他初生牛犊不怕虎，脑子一热就报名参加了美赛。
但随着对美赛的不断筹备，毕齐清楚的意识到了，美赛的o奖是多么不可逾越的一座高山！
从学长学姐的讲述中，毕齐知道，每年燕大参加美赛的七八十支队伍，一般情况下，可以获得o奖的队伍只有一支！
甚至有时候，一支都没有。
毕齐他们团队的实力足以在所有的七十支队伍中排在第一位吗？
并不能！
通过比较，毕齐认为他们小队的实力在燕大所有参加美赛的队伍中，只能排在十名左右的位置。
这个位置，或许换任何一个大一新生早已感到知足，但毕齐没有。
他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没变过，那就是美赛o奖！
没获得o奖，对毕齐的意义几乎等于无！
但现在，仅剩一个月的时间，而毕齐深知自己离o奖还有多远的距离。
“老师，你说我要怎么办？”毕齐在微信上求助顾律。
顾律给出的答案很简单，只有三个字，“爆肝吧！”
毕齐立刻会意。
他看了一眼书桌上层整齐摆着的一排肾宝饮料，将它们全部塞到书包里。
接着，毕齐毫不犹豫的打通了一个电话，那是他的一位建模团队的队友。
“阿亮，你把云飞叫上，带足四天的食物，今天晚上我们去机房！”
“去干啥？”
“建模实战模拟！”
第二百章 开赛时间
第二百章
美赛的竞赛时间为四天三夜，共八十四小时。
所以，毕齐和另外两名同队伍的同学，在机房内待了整整八十四小时。
八十四小时后。
毕齐三人齐齐顶着一双比熊猫还黑的黑眼圈，从机房内走出来。
虽然神色满是疲惫，但眼眸中，还是有着隐藏不住的兴奋神色。
这次的实战训练，总归不是没有用处的。
起码，在对于团队的配合和数学建模的理解，毕齐三人比四天前提高许多。
“我回去睡觉了，你们呢？”毕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问旁边两人。
旁边两人齐齐开口，“睡觉！”
回到宿舍，蔡坤徐早就回家，宿舍内只剩下毕齐一人。
四天三夜只睡了十小时不到的毕齐，迷迷糊糊的爬到床上，连衣服都没脱，便沉沉睡去。
等毕齐再次醒来，已经是十二个小时之后。
毕齐起床，洗漱一番后，刚准备去食堂吃饭，便看见有人打电话过来。
打电话的是毕齐建模小队的一位队友，陈亮。
“阿亮，什么事？”毕齐接通口开口问道。
“毕齐，就在刚刚，美赛的时间安排出来了！”陈亮回答，语气中不见丝毫的兴奋。
毕齐意识到事情不对，急忙开口问道，“美赛什么时候开始，具体时间呢？”
对面的陈亮沉默几秒后，缓缓吐出几个字，“美赛开赛时间，被定在2月27号，也就是……大年三十！”
毕齐：“……”
大年三十？！
毕齐放下手机，很是蛋疼的坐在椅子上。
果然，最悲剧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毕齐早就担心，今年美赛的时间会和春节撞上。
不过没想到，还真的这么凑巧的撞上了！
而且还是撞得死死的。
大年三十美赛开赛，比赛共持续四天三夜。
那意味着不仅仅是除夕夜，就连是大年初一、大年初二，都要在机房里苦逼的呆着。
别人在热闹的家中大鱼大肉欢度佳节，他们在冰冷的机房泡面馒头熬夜编程。
简直惨到爆！
但事情已经注定，众人无法去更改什么，只能是假装坚强的面对。
“嗨，不就是正好撞上过年嘛，没啥大事。等比赛结束后，我请你和云飞下馆子，绝对比年夜饭丰盛！”
毕齐装作不在意的笑笑，接着挂断电话，瘫倒般的靠在椅背上。
…………
晚上，是顾律的建模辅导课。
考试周结束，进入寒假阶段后，顾律的建模辅导课便由每周两节变为一天一节。
今天晚上，顾律刚走进教室，见到的便是同学们一张张苦仇大恨的面庞。
众人有这样的表情很正常。
美赛时间正好和过年时间撞上，任谁也不会高兴起来。
顾律把书放在讲桌上，目光含笑的扫了一眼阶梯教室内的众人，“开始讲课之间，和大家说一件事。”
“美赛的开赛时间已经出来，这个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时间是2月27号，大年三十当天。”
众人齐齐点头。
“今天我要说的是就和这个美赛开赛时间有关。”顾律笑着开口。
顾律这话，让下面学生不由一愣。
接着，不少同学神色浮现一抹期待。
难道，这事还有转机不成？
顾律也没有卖关子，直接对众人开口说道，“想必大家对这个比赛时间并非满意，我们校方也是积极的听取了大家的意见，并联合国内诸多高校，与美赛的主办方，也就是米国数学及其应用联合会进行磋商。最终磋商的结果，是美赛主办方愿意将开赛时间提前五天。”
“因此，更改后的美赛时间为2月22日上午九点至2月25日晚上九点！”
顾律的话语落下，教室内便是接连的欢呼。
虽然比赛的时间比原先的提前了五天，他们失去了五天的备战时间。
但可以不用赶在过年期间参赛，对众人来说便是极好的一件事。
对华国人来说，过年是有着特殊的情结在的。
顾律是在一小时前得到的这个消息。
说实话，顾律在刚刚得知这个消息后，还是有点难以置信的。
美赛是一个国际性的数学建模竞赛，顾律没想到，米国的数学与应用联合会还真的听取了华国高校的意见，将开赛的时间提前了五天。
不过仔细想想，顾律便清楚原因所在。
要是在几年前，美赛主办方未必会听取华国的意见。
毕竟美赛有十几个参赛国，不能只迁就你华国一个国家吧。
但现在不同。
近几年来，华国稳稳的成为参加美赛队伍最多的国家。
就连米国这个赛事主办方，在参赛人数上，同样无法和华国争锋。
去年，美赛共有十七个国家和地区共两万支队伍参赛。
而华国的队伍，占据其中的五千支。
这个参赛数量，足以让华国拥有和美赛主办方讨价还价的资本。
如此，让美赛主办方退让一下，更改一下开赛时间，便不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
美赛提前了五天，总之是有好有坏。
众人可以竞赛结束后回家赶上过年，但同样意味着备战时间少了五天。
时间变得有些紧张。
建模辅导课上，顾律在宣布完这条消息后，便直接进入正题。
“这节课的内容是给大家讲几种建模方法，什么样的问题采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是有规律可言的。”
顾律在黑板上写下一排建模方法，一一解释。
“比例分析法，是建立变量之间函数关系的最基本最常用的方法。代数方法，是求解离散问题，比如说离散的数据、符号、图形的主要方法。还有回归分析法，用于对函数f (x)的一组观测值，确定函数的表达式，由于处理的是静态的独立数据，因此称为数理统计方法。”
“常微分方程是解决两个变量之间的变化规律，关键是建立“瞬时变化率“的表达式。而偏微分方程，是解决因变量与两个以上自变量之间的变化规律，还有……”
顾律的讲的这些，主要是讲给那些负责建模工作的同学们听的。
但负责其余两项工作的队员可以听懂并理解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数学建模，说到底，还是一个团队合作的工作。
至于内部的分工，并没有什么太严格的划分，最好的情况，是队伍中三人建模、编程、论文这三项工作皆擅长，可以灵活划分工作。
但这种情况很少出现，顾律也不指望他们可以如此。
剩下的这二十天时间，只要让他们对彼此的工作流程了解清楚就可以。
心中这样想着，顾律把黑板一擦，讲起在撰写论文中需要用的一些技巧来。
第二百零一章 10万奖金
第二百零一章
除了一些基本知识内容的讲述外，顾律在讲课的时候，还掺杂了不少的“私货”。
这些都是他作为一个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美赛，顾律不仅参加过，而且还拿到了o奖！
除了当时的顾律本身确实技术过硬之外，还有一些技巧性的因素在。
顾律现在就将这些技巧传授给同学们。
而同学们深知顾律是曾经在大一学年就拿到过o奖的大佬，所以听得异常认真。
大部分人都拿着小本本，顾律讲一句，他们记一句，生怕漏掉任何细节。
…………
日子一天天过去。
年关将至，美赛开赛的日子渐渐逼近。
同时，在几天前的第一场大雪过后，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般，短短一周之内，燕京接连下了三场大雪。
整座燕京城，被大雪银装素裹的覆盖住。
气温，也降到一个让人谈出门色变的程度。
走在户外，寒风刺骨，即便是披着厚厚的衣服，依旧是冷的双腿打颤。
现在燕京的冬天有多冷。
顾律在校门口遇到两车追尾，两辆车的车主下车后相互加了微信，然后回到车上开语音对骂。
顾律紧了紧衣服，小跑着来到数院大楼。
阅卷工作结束，老师们也早已放假。
不过顾律还需要负责七十多支队伍的建模辅导工作，所以不再此列。
但话说回来，即便是放了假，顾律还仍是要呆在学校。
顾律是孤家寡人一个，放假除了呆在学校的公寓还能去哪？
索性，待在学校里和同学们一块备战美赛，还可以让顾律觉得不会孤单。
数院大楼里，冷冷清清的。
脚步踩下，都能在空旷的走廊里听见回声。
顾律摇摇头，打开办公室的门，来到办公桌前坐下。
打开电脑，发现有新邮件的提示。
顾律愣了一下，接着点开。
邮件是德国的《数学新进展》杂志社发过来的。
邮件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五个单词：“your paper has been accepted！”
论文被收录！
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
这篇论文的早就在arxiv上挂了快两个月了，早就经过国内外各大同行的鉴定。
而他们给出的结果很统一。
顾律的这篇论文，不存在任何的逻辑推导错误。
同时，不少人已经引用顾律的这篇论文，投入到高维代数簇结构和分类的研究当中。
一旦顾律的这篇论文发表，其影响因子的数值，一定会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值。
《数学新进展》的影响因子是12.58，而顾律的这篇文章的影响因子数值，保底都是20起步。
或许，随着该领域的研究成果不断诞生，这个数值还会再次提升。
和这封邮件一块发过来的，还有一封论文刊载日期表。
上面显示，顾律的这篇论文，将会刊载在《数学新进展》的下一期上，也就是2018年03期，在3月1号正式开售。
届时，还期刊社会按照惯例，给顾律免费邮寄一本过来。
滴滴滴~~
顾律还在思索的时候，又收到一封新的邮件。
同样是《数学新进展》发来的邮件。
不过，这次发邮件过来的是《数学新进展》的马克龙主编。
在邮件中，马克龙主编希望和顾律建立一个长期合作的关系。
简单来说，就是希望顾律以后要是有什么新的研究成果论文，可以优先考虑投稿到他们这家期刊。
一般，这种sci期刊主动寻求合作对象，一般是各自领域的知名人物。
尤其是像《数学新进展》这样的领域内的顶尖期刊，寻求长期合作的对象，一般是数学界的顶尖大牛或者极有潜力的青年数学家。
顾律，显然被马克龙主编被列为后者的行列。
顾律的年纪，再加上论文本身的质量，显然早已被不少人注意到。
不过，对于这封邮件，顾律并没有着急回复。
关于新论文，顾律只是有了一个大概的头绪，但是……目前连开题都没有。
至于做出来成果，更不说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等到时研究成果出来，根据成果的质量，在选择一个是否要投稿到《数学新进展》再也不迟。
说实话，下一篇论文，顾律是想冲击一下《数学年刊》的。
毕竟，《数学年刊》所代表的，才是数学类杂志的无冕之王。
写了一封邮件，顾律回复马克龙主编。
在邮件中，顾律没有明确表示答应或拒绝，只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新课题的事情，顾律虽然一直在准备，但现在顾律思索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个问题。
既然他的这篇论文已经被《数学新进展》正式收录，那就意味着……可以领钱啦！
燕大为了支持鼓励教师们的科研工作，专门拿出一笔巨额资金，用于奖励在国际期刊上发表高质量论文的科研工作者。
其奖励标准具体是这样的：
《nature》、《science》、《cell》作为国际最顶尖的三大期刊，享受的是最高标准。
一旦在该三大期刊的正刊上发表一篇文章，便可获得五十万元的奖励。
接着，便是第二个档次，二十万/篇。
这要论文刊载的期刊影响因子在20以上。
第三个档次，十万/篇，适用于影响因子10~20的期刊。
至于影响因子在10以下的其他一区期刊，统一两万元一篇的奖励。
二区、三区、四区的期刊则没有奖励。
在国内高校，燕大这个奖励力度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不错。
不过，不乏一些高校，为了吸引人才，开出了一篇《nature》《science》100万一篇的高价，大出血的同时，确实吸引了不少人才入驻。
顾律去年那篇投稿到《数学月刊》的论文，获得的两万元奖励已经到账。
而现在这篇被《数学新进展》收录的论文，按照燕大的奖励标准，则可以获得10万元的奖励。
这个金额可不算少。
燕大财大气粗，并不代表顾律可以视钱财如粪土。
十万元，再加点，就够在燕大附近付一个厕所的首付了。
填了一下学术论文奖金申请的表格，顾律便坐等收钱了。
按照燕大财务部的速度，大概一个月左右钱就能到账。
第二百零二章 六道题目
第二百零二章
2月22日，燕京时间上午九点整，第十八届美国全球大学生数学建模大赛正式开赛！
今年是该项赛事举办以来参赛人数最多的一届。
一共有来自全球十八个国家和地区，共两万七千多支队伍参赛。
除了比赛时间要多上半天，建模论文使用语言必须为英语外，其他的规则方面倒是和国赛没什么区别。
当天早上八点，毕齐一行人早早的就来到机房。
然后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和机房内的其他队伍一块等待着题目下载通道的开启。
这是毕齐第一次参加正式的建模比赛，有点小紧张。
他紧攥着手，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静待着竞赛的开始。
…………
燕京时间九点整，建模题目在各大官网开启下载通道。
美赛建模题目共有六道，选择其中一题作答。每道题目都有其固定的侧重点。
a题，连续型。
b题，离散型。
c题，大数据。
d题，运筹学/网络科学。
e题，环境科学。
f题，政策。
选择a、b、c中的其中一题，便默认参加mcm（mathematitestmodeling、数学建模竞赛）竞赛。
而选择d、e、f题的话，则默认参加iterdisary modeling、交叉学科建模竞赛）竞赛。
如果硬要说mcm和icm的区别的话，一般mcm竞赛题目较具体，表述简洁，要求明确。
而icm竞赛题目更开放，问题更“大”，更宏观，篇幅较长，往往是全球范围内共同关心的问题，因此一般不依赖特定的文化背景或生活习惯。
而mcm的题目中则有相当一部分是以米国生活为背景，其他国家特别是华国参赛者不熟悉。
所以说，多数情况下，华国参赛者都会选择d、e、f中的一题选择作答，即参加icm竞赛！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团队擅长的领域，这种观点也不能当做一种定论来看。
“可以开始下载题目了！”
旁边，传来队友赵亮的一道声音。
“搞快点，搞快点！”
另一位队友方云龙站在赵亮后面催促道。
他们一共就只有八十四个小时，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金钱。
一共不到十兆的题目，即便同时下载人很多，但也很快就下载好。
毕齐挪了下椅子凑过来，三人便一块望向电脑屏幕，仔细浏览起每道题目。
a题，有关无线电磁波的传播问题。
b题，语言种类的问题。
c题，能源生产问题。
d题，汽油汽车与电动汽车的问题。
e题，气候变化问题。
f题，**成本问题。
六道题目，三人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全部浏览完。
同时，毕齐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想法。
首先，c题和f题是肯定不能选的。
c题的内容，是让众人通过一定量的数据的分析和建模，为特定的地域制定一套具备可行性的能源契约，使得增加清洁能源、可再生能源的利用。
而这个被选定的特定地域，则是位于米国的四个州。
分别为美国加州，亚利桑那州，新墨西哥州，还有得克萨斯州。
那就使得，该道题目带有浓浓的“美国风”。
米国的同学，对于这四个地域恐怕是再也了解不过。
但对于毕齐这样的华国参赛者，那就很不友好了。
由于不了解，所以光是调查这四个州的情况，查阅相关资料，恐怕就要浪费不少时间
因此，毕齐第一个就把这道题目pass掉。
至于不选f题，原因就更简单了。
前面abcde五道题，每道题都只有三问或者四问。
而f题，却有整整的八个问题！
八问！
是其他题目的一倍。
况且，每个问题的难度都算不上简单。
除非是主动想要增加挑战难度，否则毕齐估计很少会有人选择f题的。
接下来，便是四选一了。
“我们选哪道？”毕齐望了一下两位队友，轻轻开口问道。
两位队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开口，“毕齐，你来选！”
毕齐负责的是建模工作。
同时是整套任务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选到一道合适的题目对其尤为重要。
而负责编程的陈亮和写论文的方云龙，则对题目的要求没有那么多。
毕齐点点头，接着摸着下巴沉吟几秒，语气坚定的开口，“我们选a题！”
a题，是一道有关电磁波传播的题目。
与其说它是一道建模题目，更不如说它更像是一道物理题。
大部分建模题目，是需要很多的数据支撑。
而这些数据，是需要不停的查阅文献得到，相当的麻烦，而且浪费时间。
但a题不同，求解这道题目，所需要用到的数据很少。
更重要的，是在于公式的推导。
a题共有三问，皆可以通过公式推导得出。
毕齐身为一个数学系的学生，推导公式不就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吗。
况且，物理同样是毕齐的强项。
大学物理这门课程，早在去年暑假的时候，毕齐就已经预习完了。
“a题？”听到毕齐的选择，两位队友都是愣了一下。
a题这道题目的难点所在，他们二位都清楚。
一旦运算公式可以推导出来，那便万事大吉。
但推导不出，那后续工作一点进行不了。
可以说，一旦选择该题，那所有的重担，便压在负责建模的毕齐一人身上。
“毕齐，你决定了？”陈亮犹豫一下，开口确认道。
“我决定了！”毕齐重重点头，“相信我！”
中途换题，是大忌中的大忌。
因此，一般情况下，刚开始选定了哪道题目，无论后续如何，便会一条路走到黑。
选题工作，可谓是相当重要的，需谨慎再谨慎。
不少的队伍，不惜浪费两三个小时的时间用在选题上，也是这个道理。
赵亮拍拍毕齐的肩膀，“我信你！”
方云龙在旁边点点头，“我也是！”
三人早已绑在一条战车上，要是这时候还相互不信任，那还不如直接弃赛算了。
毕齐点点头，接着坐在电脑前，拿出准备好的草稿纸和笔，进入竞赛状态。
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再次仔细浏览了一遍题目，按照顾律讲授的思路分析问题。
足足小半个小时后，毕齐才开始在草稿纸上动笔。
第二百零三章 海洋电磁学【求订阅】
第二百零三章
和毕齐他们同机房的还有另外十几支队伍。
中午十二点之前，历经三个小时的艰难抉择，他们也先后选定了题目。
就如毕齐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十五支队伍，没有一支队伍选择c题或者f题。
倒是a题，除了毕齐他们这支队伍，还有另外四支建模小队，同样选择了该题。
这是赵亮打听了一番后，才得到的消息。
毕齐对于这个结果，并没有感到意外。
除却c、f这两题外，剩余四道题目，确实只有a题更像是一个数学问题。
而一般队伍中负责建模任务的，大多是数学专业的学生。
当然在心里，会倾向于这种题目。
不过，a题虽然乍看起来只需要公式推导便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的搞定，但实际上，毕齐在钻研了几个小时后，却发现这道题目暗藏杀机。
a题的主题，是电磁波。
并且，还不是普通的电磁波。
而是电磁学中一个相当高端的一个分支海洋电磁学！
这个研究领域很高端，同样很冷门。
在国内，很少有高校开设这个专业，相关的研究成果很少。
想查文献，只能看国外的全英文文献。
幸好，毕齐只是需要其中一部分的内容知识，即电磁波在海洋中运动形态和规律，因此还不算太过于麻烦。
当然，这个不麻烦，是对于毕齐而言的。
数学和物理本就为理科中最具代表性的两门科目，所谓触类旁通。
毕齐的数学天赋如此之高，物理天赋同样不会差到哪去。
海洋电磁学毕齐没学过，但不妨碍毕齐现学现卖。
三个小时，毕齐阅读了几十页书，看完四五篇专业文献，便将电磁波在海洋中的运动传播规律理解的七七八八。
“开干吧！”
毕齐搓搓手，迅速进入状态。
a题共有三问，毕齐现在攻克的是第一问。
题目需要毕齐建立一个海洋信号反射的数学模型。
在汹涌的海洋中，反射比平静的海面上的反射减弱。
同时由于海洋湍流将影响海水的电磁梯度，改变海洋的局部介电常数和磁导率，以及反射面的高度和角度，所以汹涌的海面比平静的海面更加难以构造模型分析。
命题组的人为了加大竞赛难度，让考生选择的研究对象当然是汹涌的海面。
一个汹涌的海洋，其中浪高、流速和频率变化很快，波的传播方向也可能改变。
毕齐暂时将浪高、流速、频率设定为三个初始参数。
并以这三个公式为基础，毕齐画了一幅海面电磁波反射示意图，利用几何和微分的知识进行公式的推导。
进入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毕齐文思如尿崩，一泄千里！
一行行的公式，由毕齐的笔尖落在草稿纸上。
【￡=rsin(π/2-△-φ0)/sin(φ0)，则φ0=arcsin(rsin(π/2+△)/r+h0)
s=∫(pout，pin)√1+(dy/dx(x))^2dx
x=(r+z)cos(π/2+a-θ，a∈[0，2θ']
y=(r+z)sin(π/2+a-θ-r
…………】
毕齐一直埋头计算，甚至连午饭都没时间吃。
转眼间，时间来到第一天下午的五点。
旁边，负责编程的陈亮敲下最后一个代码，按了下空格键，扭头对毕齐说道，“毕齐，你要我弄得lda（线性判别分析）运算程序完成了。”
“等等。”毕齐依旧将头埋在一摞草稿纸中间，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几分钟后，毕齐拿着一摞上面列着密密麻麻公式和数据的草稿纸，一屁股坐在陈亮旁边的椅子上，在陈亮刚刚编程好的程序里输入一列数据。
接着，又是在纸上写写画画一阵，毕齐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兴奋的扬起嘴角。
“怎么样？”旁边的陈亮开口问道。
毕齐沉吟一下，开口回答，“第一问差不多完成了大半，接下来我还有两个重要的半经验公式要算，等这两个公式推导出来，就差不多可以了。”
“那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陈亮开口问。
由于负责建模的毕齐有一个统筹全局的作用，所以他们这支建模小队的队长就由毕齐担任。
“呶！”
毕齐从手中的一摞草稿纸中抽出一张，递给陈亮。
“上面有一张我画的电磁波海面反射概念图，你按照我上面标注的数值用绘图软件画出来，交给云龙，让他写论文的时候加上。”毕齐开口。
“关于这张图，除了数值准确外，还有什么要求吗？”陈亮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唔……尽量弄得好看点吧，毕竟还是要给评委看的。”毕齐开口说道，“比如说，这个海浪的颜色，最好是那种五彩斑斓的蓝，电磁波本来是没有颜色的，但是我们必须在图上将它表示出来，所以我需要一个流光溢彩的白！”
陈亮：“……”
“好吧，我尽量！”陈亮点头答应道。
十几分钟后，陈亮把第一版的示意图拿给毕齐，寻求意见。
毕齐盯着图片，摸着下巴，沉吟几秒，指着其中几个字，“能不能这几个字放大一下，否则评委可能要仔细看才能看清。不过，这样的话，似乎有些影响整体的美感。”
“这样吧，你把这几个字放大时再缩小一点。”
陈亮：“……”
拿到毕齐改稿意见的陈亮继续回去画图去了。
毕齐这边，继续低头在草稿纸上演算公式。
第一问，毕齐已经做完七七八八。
只剩下最后两个公式，还需要毕齐推导出来。
其中一个公式，为海洋对应波段噪音的半经验公式。
另一个，则是电离层衰减的半经验公式。
这两个半经验公式，算是第一问的核心所在。
同时，也是a题第一问最难的地方。
草稿纸被毕齐写满一张又一张，傍晚九点钟，毕齐终于将这两个公式弄出来。
陈亮和方云龙正在一旁吃晚饭，毕齐直接一屁股坐过去，拿起一个大白面馒头就啃。
除了早上七点多吃了顿早餐外，毕齐已经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自然饿得慌。
“毕齐，第一问弄完了？”陈亮问。
毕齐点点头，“嗯，弄完了，等会我把公式发给你，你把发射路径模型程序弄出来，带一下数值，就知道结果了。”
匆匆吃了几口，三人便回到各自电脑前，开始紧张忙碌的工作。
距离竞赛结束还剩七十多个小时，刨去睡觉和吃饭的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少，但也不容许他们肆意挥霍。
第二百零四章 建模进行时【求订阅】
第二百零四章
22号当天晚上的十一点，毕齐三人终于把a题的第一问弄完。
只不过，这仅仅是才走了一小步而已。
a题，总共有三问。
三道问题的难度是逐渐递增了。
现在，他们仅仅是把第一问弄完了而已。
后面还有两座高山等待着他们去翻越。
第一问，毕齐他们历时十四个小时搞定。
第二问，在毕齐的估计里，恐怕起码需要二十个小时的时间。
毕齐继续两耳不闻窗外事，埋头苦干。
23号凌晨两点。
陈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拍拍毕齐的肩膀，满脸困意的说道，“毕齐，我撑不住了，先回去睡觉了啊！你也别太晚了，明天早上见。”
毕齐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方云龙也坚持不住，摇摇晃晃的回宿舍睡觉去了。
毕齐仍在坚持。
打开一瓶肾宝，毕齐两三口饮尽，将易拉罐丢进垃圾桶里，双眼发亮，继续精神抖擞的开始工作。
“……接下来，算出电磁波移动距离，得出的这个数值是……地球曲率因子！这样的话，就可以很轻松的得出发射点和接收点的经纬度！”
“没错，就是这样。哈哈，我果然是个天才！”
毕齐的大脑处于极度的亢奋状态之中，再加上肾宝的加持，使得其直接蜕变成一夜n次郎，作战力相当的持久。
于是，当23号早上六点多陈亮拎着豆浆油条来到机房的时候，见到的便是毕齐顶着一双黑眼圈，但双眼发亮，一边在草稿纸上写着公式，一边神神叨叨念叨着什么的样子。
“毕齐，你，你一晚没睡？”陈亮张大了嘴巴，惊讶道。
“没，我是要修仙的人，睡什么觉！”毕齐摇摇头。
陈亮无奈的扶住额头，将袋子里的油条和豆浆拿出来一份递给毕齐，“呶，快把早饭吃了吧，吃了回去补补觉。”
毕齐吃着油条，喝着豆浆，抬头看向陈亮，眸子发亮，“可是我觉得我还能肝！我想007！”
毕-中国好员工-齐！
“不，你不想！”陈亮还是强硬的态度要求毕齐回去补觉。
再这样熬下去，陈亮担心毕齐真的会破碎虚空，羽化登仙！
到时奖项没拿着，还倒贴进去一个队友，简直血亏！
在陈亮强硬的态度下，毕齐无奈的停下手头的工作，回宿舍补觉。
并在临走前，交代给陈亮一项任务。
那就是弄一个可以运算bp神经网络算法的程序。
经过昨晚一夜的思索，毕齐已经找到求解a题第二问的一些眉目。
第二问，毕齐需要构造一个天波的传输模型。
所谓天波，是经过空中电离层的反射或折射后返回地面的无线电波叫天波
而bp神经网络算法，算是毕齐构造天波传输模型的一个工具。
陈亮点点头，接下毕齐交代的任务，接着打开电脑，开始进入一个程序员的日常敲代码！
…………
23号上午九点。
距离美赛开赛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不同的队伍由于选题不同，任务安排顺序不同，成员水平不同，导致进度千差万别。
而选择a题的队伍，此时是一片哀鸿遍野。
原本他们以为，a题的难度在六道题目中大概最高排在中间位置。
不过，二十四小时过去后，他们完全不这么认为了。
本以为，这道题目，只需要找到物理定律就可以有序的工作了。
但万万没想到，这个工科题，居然是一个大坑，将无数学生困在里面却难以爬出来。
海洋电磁学是一个专门的小学科，然而，国内在这方面的工作却不是很多，成型的教材更是屈指可数。
相关文献大多是英文，甚至还有几篇是日文！
这特么就很蛋疼了！
日文的话，大部分人都没系统学过，凭借多年的阅片经验，只懂得特定的几个日文。
仔细查询这方面的资料，就会发现，著名的工作中最早的文献可以追溯到1951年，而且公式如海，足以让人看的头皮发麻，望而生畏！
非数学专业的学生，这一天的时间，几乎是一边眼含热泪，一边硬着头皮理解那浩如烟海的公式。
甚至有不少同学已经绝望了。
别的题目，再过分也就是编编数据而已。
而他们选a题的倒好，连公式文献都是编的。
简直是不给人活路。
不少选择a题的队伍在经过一天的折磨之后，开始考虑换题。
…………
23号上午十点。
在宿舍休息了三个多小时的毕齐又精神奕奕的出现在机房内。
他先来到陈亮背后，开口问道，“bp神经网络算法的程序弄完了吗？”
陈亮竖起一根手指，“一分钟，再给我一分钟。”
一分钟后，陈亮将bp神经网络算法的程序发给毕齐。
毕齐活动活动手指，开始a题第二问的建模。
天波的传输，是一个相当复杂的过程。
再加上，在题目中的规定，天波传输的地形是在丘陵地带。
既有山川，又有树木。
毕齐的大脑飞速运转，一边回忆着顾律教授的那些建模技巧，一边一点点将模型完善。
毕齐全神贯注，外界的纷扰全部被毕齐摒除掉。
他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
大脑一片清明，并且不知疲惫。
这样的状态，毕齐足足保持了二十个小时。
24号早晨六点，毕齐将构建好的模型和数据发给陈亮和方云龙一人一份后，便砰的一下，直接趴在桌子上沉沉睡过去。
等毕齐再次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他擦擦嘴角的口水，抬头问不远处的陈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陈亮一边十指噼里啪啦的敲着代码，一边开口回答，“现在是24号下午六点，你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你们的进度怎么样了？”毕齐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问。
“前两问基本上弄完90%了！第三问还没开始”陈亮回答。
“那我马上弄第三问！”毕齐扶着椅子的扶手艰难起来，却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亮急忙把毕齐扶起来，“你快两天没吃饭了，身体太虚了，饭我早就买来了，你先吃饭，吃完饭再继续。”
距离建模比赛截止，还剩二十多个小时。
毕齐觉得自己要提速了！
第二百零五章 美赛结束
第二百零五章
24号晚上七点，毕齐正式开始a题第三问的攻克。
晚上十点，毕齐通过公式推导，确定天波散射公式。
25号凌晨一点，毕齐使用模拟褪火算法，正式开始构建模型。
凌晨五点，模型构建成功，开始运算数据。
早晨七点，通过运算得出的数据，毕齐确定了电磁波在电离层的反射情况。
25号九点，此时，距离美赛截止仅剩下最后十二个小时。
毕齐他们小队，a题三道问题的三个模型全部构建完毕。
但是，数学建模，并非是模型构建成功就万事大吉的。
最终呈现在评委面前的，是一篇完整的论文，而并非几个杂乱无章模型和程序。
所以最后的重担压在了负责论文工作的方云龙身上。
他需要将毕齐构建的模型和陈亮编程的程序，以书面论文的形式，展现在评委面前。
而且尽可能的要表达的清楚且简捷。
自己能看懂的同时，让评委老师们可以更加轻松的看懂。
毕竟，今年参加美赛的队伍可是有两万多支。
每支队伍提交的论文的页数，一般是二三十页。
一篇二三十页的论文，想要认认真真的读完，没有半天的时间是不够的。
但评委老师们可没有闲工夫用半天的时间审阅一篇建模论文。
他们讲究的是速度和效率，那这个时候，当然是把论文写得越简单易懂，越会增加审阅的评委老师好感度。
在这今天时间，方云龙也跟着毕齐和陈亮的进度撰写论文。
到现在，整篇论文差不多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十。
只剩下最开头的摘要，有关第三问的模型和数据，以及最后面的参考文献和附录还没有弄。
“我来写摘要，陈亮你把参考文献和附录弄上。云龙，你只需要安心负责第三问的论文部分就可以了。”毕齐作为队长指挥道。
陈亮和方云龙齐齐点头。
参加的是美赛，那建模论文自然是全英文的。
三人当中，当然是方云龙英文最好，这可是位六级考了六百九十多分的超级大佬。
不过，毕齐和陈亮的英语水平也不算差。
写个简单的摘要而已，对毕齐来说手到擒来。
“basedthe propertiesthe ionosphere and some lawsphysics， we
have established a plete mathematical model named mhpm that can well
simulate the refraction and reflectionthe propagationmulti-hop high-
frequency radio waves……”
十几分钟的时间，毕齐写完一份简短的摘要。
而陈亮那边，也把参考文献和附录弄完。
剩下的，只等方云龙负责的那一部分。
…………
25号下午五点，距离美赛截止仅剩四个小时。
但整个机房内，目前还没有队伍提交论文。
“还差多少？”毕齐一边强撑着扑面而来的困意，一边问方云龙。
方云龙手指不停的敲击着键盘，时不时的擦擦从额头渗出的细密汗水，“快了，再给我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方云龙点击保存，靠在椅背上，轻呼一口气。
“我搞定了！”方云龙灿烂笑着开口。
毕齐和陈亮听到这话，立马凑了过来。
毕齐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我没还剩下三个半小时，时间足够，检查一遍吧。”
毕齐把论文拆分为三部分，三人分别检查。
一是为了检查有没有错字，二是看看有什么运算错误之处，或者什么不完美的地方。
这一检查，又是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
主要是毕齐觉得有一个地方讲述的不够清晰，让陈亮弄了两张图片插进去浪费了不少时间。
25号晚上八点，距离美赛截止仅剩最后一小时。
“没问题了吗？”毕齐看向两位队友。
“没问题！”
“我这部分也没有。”
陈亮和方云龙先后回答。
毕齐点点头，进行倒数第二个步骤，将论文转换为pdf格式。
最后，将转换为pdf格式的论文上传。
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上传成功”四个字，三人齐齐对视一眼，开心的笑了起来。
“终于结束了啊！”毕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不行，困死我了，二十多个小时没睡觉，我现在走路都是飘的！”陈亮打着哈欠。
“我去飞机上睡了。我订的今晚十一点回家的机票，要赶快走了。”方云龙对毕齐二人挥挥手，“两位，年后见！”
“嗯，年后见！”
美赛到现在，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至于放榜公布奖项和成绩，起码要等到新学期开学的时候了。
八十四小时的超高强度爆肝下来，毕齐同样是身心俱疲，和陈亮相互搀扶着回到宿舍。
然后直接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
这一觉，毕齐直接从腊月二十八睡到了腊月二十九。
毕齐买的是腊月二十九晚上的机票，所以在回家前，毕齐去找了一趟顾律。
毕齐去的是顾律的公寓。
话说回来，一年半了，毕齐是第一次来顾律家。
咚咚咚~~
毕齐敲门。
“马上。”
房间内传来顾律的声音，几秒后，门被打开，露出站在门口，穿着普通男士家居服的顾律。
见到来人是毕齐，顾律挑挑眉，笑着开口，“进来吧。”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顾律给毕齐倒了一杯水，问道，“刚睡醒？”
毕齐点点头，“睡醒吃了个饭就过来了。”
“什么时候回家？”
“今天晚上的飞机。”
“替我给你父亲带个好。”
“老师，您不回海城了？”
“不回了。我孤家寡人一个，再哪过年都一样。”
“那要不……”毕齐犹豫一下，望着顾律，眼神真诚，“我不回家了，留在这里陪您！”
“咳咳咳……”顾律剧烈咳嗦一下，“不用，不用，你还是回家陪你父母吧。”
“那个，其实，我今天来这，还有另外一件事？”毕齐搓搓手。
“什么事？”
“昨天不是美赛刚刚结束吗，我心里没底，所以想请教一下老师您……”
毕齐话还未说完，顾律就听懂了什么意思。
顾律起身，示意毕齐跟上，“去我书房。”
毕齐跟着顾律来到书房。
顾律打开电脑，然后点开一个文件。
文件里面有六个文件夹，分别标注着“美赛a题”、“美赛b题”、“美赛c题”等文件名。
“对了，你选的是哪道题来着？”顾律一边操控着鼠标，一边扭头对身后的毕齐问道。
第二百零六章 大年三十
第二百零六章
“a题。”毕齐开口回答，“我选的a题。”
“a题吗？”顾律点点头，笑着开口，“确实，对你来说，六道题目当中，a题是最适合你的一道题目。”
说完，顾律打开那个标注为“美赛a题”的文件夹。
文件夹内，有几个word文档，几张图片，还有几个算法小程序。
“老师，这是？”毕齐疑惑开口问。
“哦，你说这个啊。”顾律笑了笑，随口答道，“这几天闲着无聊，就把这届的美赛题目做了做，这里面，是我弄的a题的数学模型，以及建模论文的初稿，你可以参考下。”
闲着无聊……
毕齐的嘴角抽了抽。
忽然，毕齐意识到一件事。
刚才他可是清楚的看见，那个文件里，足足有六个标注着题号的文件夹。
那岂不是说……
“老师，您把六道题目都做了？”毕齐狠狠咽了口唾沫，开口问。
“嗯，有什么问题吗？”顾律耸耸肩，没有否认。
“没，没什么。”毕齐干笑一声。
差距还是太大了啊！
他们团队三人累死累活的忙活了三天四夜，才勉强搞定了六道题目中的其中一道。
而顾老师一个人。
仅仅是一个人，最多用了和他们等同的时间，就完成了做完六道题目的壮举。
其中的差距，用天堑来形容都远远不过分。
这样想着，毕齐心中，那要成为顾老师的人的信念，更加坚定几分。
顾律把位置让给毕齐。
毕齐坐在书桌前，浏览着顾律对于a题构建的数学模型，双目中的异彩一直没有消失过。
毕齐可以很明显的意识到，顾律构建的模型，要比他们团队构造的模型精妙太多。
和顾老师的数学模型相比，他们的数学模型只能用粗制滥造来形容。
毕齐在做a题时，是三道问题分别对应三个数学模型。
而顾律不同。
顾律是将三道问题所对应的模型全部整合在一个架构极大的数学模型上。
三个问题，用同一个数学模型就可以解释。
单是这一点，毕齐就是自愧不如的。
抱着膜拜和求教的心态，毕齐从头至尾的将顾律构造这个精妙绝伦的数学模型的思路看完。
“怎么样？”顾律站在毕齐身后，抱着胳膊笑着开口问道。
毕齐苦笑一下，实话实说，“老师，看完您的数学模型后，我感觉我那个模型就是个垃圾。”
顾律拍拍毕齐的肩膀，“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我现在看我五年前那次在美赛上写的建模论文，和你现在的感觉差不多。”
“站的高度不同，看待事物的态度也不同。”顾律开口说道，“等你到我这个年纪时，就会觉得，其实美赛，也就如此而已。”
顾律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提交的建模论文留备份了吗，我给你看看。”
毕齐从口袋中掏出一个u盘，晃了晃，“留了。”
毕齐今天过来顾律家中，就是为了让顾律审阅一下，他们提交的这篇建模论文，有没有拿o奖的潜力！
顾律和毕齐换了一下位置。
顾律坐在电脑屏幕上，一目十行的扫着毕齐他们小队的建模论文。
而毕齐站在顾律身后，紧攥着双手，神情紧张忐忑。
二十多页的论文，顾律十几分钟就飞速的浏览完。
看完后，顾律点评道，“整体质量还可以，在本科生中属于顶尖，尤其是几个算法的使用，属于点睛之笔。”
“当然，你的这篇论文，优点明显，但同样，缺点也很明显。就比如说第一问中，你构造的是一个海面反射模型，但你只是将公式简单的堆砌上去，数据在这道题目里占的比重不大，但不意味着没有，数据，你这篇论文中数据太少了。”
“还有……”
顾律一连指出毕齐论文中的几处缺点。
但大部分只是小毛病，大毛病只有顾律在最初指出的缺乏数据这一项。
“那老师，您说我们的这篇论文，可以拿到个什么奖？”毕齐搓着手，紧张期待的望着顾律。
顾律沉吟几秒，开口回答，“f奖没问题，至于o奖的话，不确定。”
“不确定？”毕齐一愣。
“对，不确定。”顾律点点头，“你们的这篇论文，不能说到可以稳拿o奖的水平，但完全具有争一下o奖的实力。”
“至于最后拿不拿的到，我也不好说，但一个f奖还是没问题的。”
f奖？
虽然是仅排在o奖之后的第二奖项，但毕齐一点都不稀罕。
参加美赛，毕齐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o奖！
“老师，您说我拿到o奖的概率有多大？”毕齐再次问道。
顾律这次的回答很简单，只有三个字，“五五开！”
在顾律这边待了一会儿，毕齐就告辞离开了。
他订的是晚上的飞机，但最近几天一直忙着美赛，到现在连行李都还没有收拾。
同时，在顾律这边得知了他有五成机会夺得o奖后，毕齐变得又喜又忧起来。
但美赛的获奖名单要等到一个月后才会公示。
毕齐现在担忧，完全是卵用没有。
…………
次日，大年三十。
燕京再次迎来一场降雪。
燕大校园内，几乎见不到人影，显得更加萧瑟几分。
燕大校园内店铺，早已在几天前关闭。
就连食堂，今天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就导致顾律连吃饭都没地方去。
早饭的话，顾律还能用泡面撑一下。
至于午饭，顾律完全没什么可吃了。
没办法，顾律只能点外卖。
说到这，就不得不表扬一下华国的外卖行业。
即便是在大年三十这样的日子，依旧有数不清的外卖小哥穿行在城市的街道中送餐。
点了一份“叫了只鸡”，顾律便窝在房间内坐等外卖上门。
由于下雪的原因，足足一个多小时后，外卖小哥才来敲门。
接过外卖小哥递过来的外卖，顾律望了外卖小哥一眼，感慨一声，“大年三十还送外卖，不容易啊！”
外卖小哥用同样的眼神看着顾律，“这位老师，你大过年的还点外卖，你也不容易啊！”
同时天涯沦落人，得了，谁也别可怜谁了。
第二百零七章 宿醉
第二百零七章
大年三十，别人都是阖家团圆，欢声笑语。
顾律则是一个人窝在公寓里打了一天的游戏。
不得不说的一点是，过年期间，小学生是真的多！
顾律顺利的喜提十连败的成就。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顾律出去逛了一圈。
走出了两三公里，顾律才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便捷超市。
买了袋速冻水饺，外加两罐啤酒，一袋花生米，便随便在路边扫了一辆小黄车，压着雪地吱吱呀呀的骑回家。
这袋速冻水饺，便是顾律今天晚上的晚餐了。
…………
大年三十，晚七点。
距离春晚开播还有一段时间。
顾律在厨房里煮着水饺，看着一个个圆滚滚的饺子在沸水中翻滚，顾律的目光有些出神。
往年这时候，窗外恐怕早就响起了放烟花鞭炮的声音。
不过随着燃放烟花炮竹的禁令实施后，这种带有浓浓年味的响声便不存在了。
之前，顾律虽然没有过年放炮的习惯，但好歹还能蹭一下别人的，感受一下年味。
但如今，是蹭都没得蹭了。
或许，只有当自己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和沙雕网友们一块疯狂吐槽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正在过年吧。
几年来，顾律早就习惯了除夕夜孤身一人，所以谈不上伤感不伤感的。
饺子煮好，韭菜虾仁馅的，顾律最喜欢的口味。
一盘饺子，一碟花生米，两罐啤酒。
这就是顾律的年夜饭。
顾律拿起筷子，刚要准备开吃，却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顾律疑惑的皱了皱眉，思索了一阵后，没猜到敲门的是谁，索性便起身开门。
“苏汐？！”顾律诧异了一下。
刚才敲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汐。
苏汐今天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纯棉的修身打底裤，棕色雪地靴踩在地上。
苏汐歪着头，对顾律甜甜一笑，“顾老师，新年快乐啊！”
“新、新年快乐。”顾律回了一句，接着上下打量苏汐一番，疑惑道，“大年三十你来我这干什么，而且外面还下着雪。”
“我当然是过来和你一块吃年夜饭的啊！家里就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所以过来找顾老师你啊！顾老师，你不会嫌弃我吧？”苏汐眨着大眼睛望着顾律。
“呃……那倒不会。”顾律摇摇头，“只不过，你父母没在燕京陪你过年吗？”
“没。我父母忙着生意上的事情，一直飞来飞去的，现在估计还在英国呢。所以我就被扔在燕京了。”苏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所以只能来投奔顾老师你了。”
顾律摇头苦笑一下，“我也和你一样，孤家寡人一个。”
“呶，进来吧，只不过，我晚饭做的不多。等下，我定个外卖。”说着，顾律就要掏出手机定外卖。
“不用，我带着年夜饭过来的。”苏汐拦下顾律。
“年夜饭？”顾律一愣。
苏汐拍拍手，轻轻开口，“进来吧。”
苏汐话语落下，在顾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在苏汐身后突然冒出来一堆穿着“海底捞”服饰的员工。
每人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的一堆东西，然后走进客厅，在一位经理模样的中年人指挥下，有条不紊的搭好桌子，拿出食材和餐具，一一摆放好。
最后，经理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瓶红酒，那是一瓶拉菲酒。
真-82年-拉菲！
一切安置好后，经理模样的中年人来到苏汐面前，恭恭敬敬的开口，“苏小姐，一切安排妥当了。”
苏汐点点头，摆摆手，“你们走吧。”
“是。”
眨眼间，聚在顾律客厅里的一群人如潮水般退去。
顾律瞅了瞅摆在客厅正中央的豪华海底捞套餐，又瞅瞅那摆在客厅茶几上的三十块不到水饺花生米，嘴角不由抽了抽。
苏汐小心翼翼的看了顾律一眼，“顾律，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顾律摆摆手。
这种外卖版的海底捞味道不错，甚至比店内的味道还要好上很多。
除夕夜，有一个人作伴，总归不是一件坏事。
顾律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和苏汐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今年的春晚，委实没有太多让人印象深刻的记忆点。
每年除夕夜例行的吐槽春晚的环节，这次由于有苏汐在旁边聊天，顾律便没有参与进去。
酒过三巡。
红酒度数不高，但奈何苏汐非要逞强，把顾律摆在茶几上的两罐啤酒拿过来和顾律对瓶吹。
顾律还好，但苏汐的脸蛋上已经带着一丝不正常的酡红，此刻正托着下巴，呵呵傻笑着望着顾律。
顾律被苏汐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
醉成这样，顾律又不知道苏汐家的具体住址，把她送回家基本上不可能了。
犹豫了一下，顾律把处于半醉半醒状态的苏汐拖进了卧室，放在床上。
“今天晚上你在我这凑活一晚吧。”
顾律给闭着眼睛呓语的苏汐的身上盖上一层毯子，然后抱着一摞被子，来到客厅。
今天晚上，他只能在客厅的沙发上凑活一晚了。
现在是大年三十晚上的十一点多，春晚还在播着。
顾律蜷缩在沙发上，一边看着无聊的春晚，一边静等着新年钟声的敲响。
终于，在随着春晚主持人的齐声倒计时，新年终于到来！
叮叮咚咚~~！
顾律的手机收到了许多的拜年短信。
其中大部分是学生发来的，还有几条是海城一中高三数学组的老师发来的。
毕齐：“老师，别说我无情无义，这条短信，是我不惜浪费电池的电力，顶着被电磁波辐射的生命危险给您发来的，这样不考虑后果就是要给你拜个年!新年好!
马正轩：“老师，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我会加油的！”
张正：“老师，新年快乐。我后悔学医了。”
……
陌生短信：“尊敬的移动用户您好！恭喜您！您的手机号已被《非常6+7》栏目抽选为特等奖，请登录活动网站领取超值大奖。”
顾律：“尊敬的移动用户您好！您已自动订阅手机音乐服务，222元/月，回复54sb自动退订！”
陌生短信：“54sb”
………
拜年的短信，无论是认真编辑的还是群发的，顾律都一一回复了。
等顾律回复完，时间差不多已经是一点多。
而今年的春晚，在李谷一老师的一首《难忘今宵》中，也进入尾声。
顾律关上电视，蜷缩进沙发里，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百零八章 玩点刺激的游戏
第二百零八章
次日，大年初一。
苏汐的眼睫毛动了动，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
“这里是？”
苏汐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但环顾一下四周，完全是陌生的环境。
接着，关于昨晚的记忆，便涌入苏汐脑海中。
“我这是，在顾律的床上？”
苏汐记得，做完她来找顾律一块吃年夜饭，但吃着吃着，自己就喝醉了。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跑到顾律的床上来了……
对，顾律床上！
她现在是在顾律的床上。
苏汐连忙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没有任何被人动过的迹象。
这就说明，昨天晚上，啥事都没发生。
苏汐眸子中难掩的闪过一抹失落。
唉！
主动送上门来的都没要。
苏汐有点怀疑，顾律是不是传说中的钢铁直男了。
“醒了啊！”在苏汐还在愣神的时候，顾律推门进来，“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只能让你在我这凑活一晚上了。”
“起来先洗漱一下吧，早饭我已经做好了。”昨天海底捞大餐没吃完，还剩下一些食材。
正好，可以凑出一顿早餐。
苏汐现在脑子还有点木木的，下意识的点点头，跟在顾律身后走出卧室。
两碗鸡蛋面，上面铺着满满一层金针菇、土豆片等蔬菜。
昨天晚上只顾着喝酒，苏汐菜根本没吃几口。
现在一晚鸡蛋面下肚，苏汐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没想到顾律你还会做饭，而且还做的这么好吃。”苏汐双眼亮晶晶的盯着顾律。
顾律帅就算了。
但苏汐没想到，顾律除了帅之外，其才华是完全不亚于他的颜值的。
而今天，苏汐发掘了顾律的一个新技能做饭！
会做饭的男孩子，在这个时代下可以被称之为稀有动物了！
顾律耸肩笑了笑，“一个人独自生活惯了，做饭就成了一项必备的技能，我也是被逼的啊。”
在国外，根本没有随叫随到的外卖，很少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餐厅。
顾律的厨艺，是在国外的那两年时间锻炼出来的。
“那……顾老师，你没有想过，找一个给你做饭呢？”苏汐面色红润的开口问道。
虽然她现在不会做饭，但她可以学的嘛！
之前不学做饭，只苏汐认为没这必要，但现在，苏汐觉得一定要把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你是说……？”顾律抬头看了苏汐一眼。
苏汐以为顾律读懂了自己的意思，微微害羞的开口，“顾老师你意下如何？”
“不了，我还没有娇贵到要请保姆来伺候！”顾律摇摇头，果断的拒绝。
哈？保姆？！
苏汐愣住了，原来是自己回错了意。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苏汐还想解释几句，但一想现在他和顾律的关系还未到那种坦诚相待的程度，只是语气弱弱的嗫嚅了几下后，便低头不语。
…………
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顾律老家的习俗，是要早起拜年的。
但在燕京，顾律一个亲戚，甚至同宗姓的人都没有，找谁去拜年。
昨晚的除夕夜下了一整夜的雪，顾律站在阳台，推开窗户一看，整片天地被皑皑的白雪包裹住，同时断了顾律出去的念想。
顾律早就过了大雪天出去打雪仗的年纪，这么冷的天，出去不是找罪受的吗。
索性便继续窝在公寓里当个宅男。
本以为苏汐吃完早饭就会离开，但吃完早饭后，帮顾律刷完碗，苏汐没有半点想走的意思。
顾律也没有赶人，过年一个人太孤独，有个人陪着也挺不错的。
两人就这样坐在沙发上，默默看着电视屏幕中重播的春晚，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要不……”
“要不……”
两人几乎同时扭头开口。
“你先说吧。”苏汐示意顾律。
顾律点点头，沉吟几秒后，犹豫的开口，“这样干坐着也挺无聊的，要不我们玩点刺激的游戏。”
“刺激的游戏？”苏汐疑惑抬头。
…………
几分钟后，顾律把屋子的窗帘拉上。
整个客厅陷入一种昏暗的环境中。
接着，顾律将外面套着的外套脱下，直接扔在衣架上。
苏汐早已脱下羽绒服，缩在沙发上，等待着顾律。
顾律直接坐在苏汐身边，让苏汐脸蛋上浮现一抹红晕。
“不会有人进来吧？”苏汐紧张的望了一眼门口，开口问道。
顾律摆摆手，让苏汐安心，“不会的，门我已经锁上了，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我可不喜欢被人打扰。”
苏汐还是紧张的双手不停的摩挲着胳膊，“顾老师，没想到，我会和你一起做这种事情，感觉怪怪的。”
“我们都是成年人，做什么事情是你的自由。”顾律疏解苏汐的紧张。
“可是……”苏汐低下头，小声开口，“这是我第一次，没有经验。我怕……”
“没关系，有我的指导，你很快就会熟练的。”顾律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嘘，别说了，我们马上开始吧！”
说完，顾律往苏汐身边靠了靠。
“嗯。”苏汐细弱蚊鸣的应了一声，害羞的低下了头。
几分钟后，顾律公寓内。
“跳学校，跳学校！下去刚枪！”
“不行，不行，人有点多，前面有辆车，我们车！！”
“有人在狙我们，不行，快点往圈里跑！”
“还行，第二，鸡没吃着，吃个鸡屁股还算不错。”
刺激战场内，顾律这位玩过几十把的初级菜鸟带着苏汐这位一把没玩过的小萌新，玩的不亦乐乎。
又是一把结束，这次两人没上把那么幸运，可以苟进决赛圈。
刚落地，苏汐那边就被人直接用拳头锤死。
顾律捡了把枪过去报仇，但陷入地方的埋伏当中，直接两个雷过来把顾律炸成了骨灰盒。
“不好意思啊，又坑你了！”苏汐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顾律摆摆手，“没事，游戏而已，娱乐就行。”
下一把，顾律两人被苏汐一颗没扔出去的累给炸死。
下下把，过桥的时候被收取过路费，钱不够，被原地枪毙。
下下下把，苏汐一开场就摔死了，顾律一路苟到决赛圈，最后穿着吉利服，用匕首狠狠插入另外一人菊花里，完成吃鸡的壮举！
第二百零九章 BAB猜想
第二百零九章
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六，整整六天，顾律便和苏汐一块宅在家里。
当然，过夜的话，苏汐还是回家过的，否则一直让顾律这个主人睡在沙发上不太好。
这一次，在苏汐的陪伴下，顾律总算是度过了一个并不算孤单的春节。
大年初六之后，便是重新开业的日子。
苏汐有要开始忙着燕京分公司的事情了，只能和顾律依依不舍的告别。
而顾律这边，在懒散了六天之后，同样要开始忙活正经事了。
开题！
关于新课题，顾律早就打算开始进行研究，但一直由于别的事情耽误。
先是期末考试，后是美赛辅导。
再加上正巧赶上过年。
于是，关于新的课题项目，顾律虽然一直在筹备和选题，但却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
顾律已经懈怠很久了。
顾律清楚，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沉溺于安逸的环境太久，大脑是很容易生锈的。
顾律现在，就是让自己的大脑活跃起来。
新课题的开题，势在必行。
而关于新课题的研究内容，顾律经过两个月的思考，总归是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经过极小模型纲领两大难题被解决的影响，他现在在几何领域，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存在。
尤其是在90后年轻一代数学家中，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顾律的想法是，既然他在几何领域拥有着名气，但若要选择其他的研究方向的话，研究成果一旦发表，恐怕很难引起旁人的关注。
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几经思索后，顾律将研内容确定为几何领域，并且，还是和上次一样的代数几何方向。
至于具体的研究内容，斟酌一番后，顾律选择了bab猜想。
bab猜想，全称是borisov-alexeev-borisov猜想。
是在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由borisov兄弟与alexeev分别独立提出。
具体内容是说，在合理的假定下，法诺簇形成一个有界族，任何确定的维度下，具有轻微奇点的的法诺簇可以用有限数量的参数来标记。
bab猜想虽然年纪不大，只有三十多岁，但其难度和研究意义却是极高的。
因此，bab猜想被列入代数几何领域最高难度的几个猜想之一。
要知道，代数几何领域可是汇聚了全世界极大一批的数学天才。
但至今仍未传出任何bab猜想被攻克的消息，就知道这个猜想的难度由多么的大。
虽然同属代数几何领域，但极小模型纲领两大问题和bab猜想比起来，无论是在热度还是难度，极小模型纲领两大问题都是个弟弟。
甚至，极小模型纲领两大问题的难度加在一块，未必有着bab猜想的一半。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难度的一个猜想，虽然未到千禧年七大猜想的难度层次，但对于目前的顾律来说，挑战性极大，翻车的概率极高。
但思考了两月之久，顾律仍要选择bab猜想当做下一个研究课题，原因还是有的。
而这个原因，就在于顾律的上个研究课题，极小模型纲领。
在代数几何领域，有一些数学家认为，极小模型纲领是打开bab猜想的一把钥匙。
但一直以来，没有人讲这件事证实。
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变成一件谣传，现在已经很少人提起。
但顾律并不认为这是一个谣传。
作为极小模型纲领两大难题的解决者，当今世上，恐怕对于极小模型纲领的理解顾律足以排进前十。
在顾律看来，极小模型纲领确实可以当做研究bab猜想的一个钥匙。
当然，单纯的极小模型纲领不行，否则这么多年人不会没人发现。
单单极小模型纲领当然不行，但是，加上顾律那篇解决极小模型纲领第二问题的论文，这件事便变得可行起来。
原因是在于，在那篇论文中，顾律提出了一个叫做“标准丛”的概念。
标准丛是一种构造，处于双有理几何的核心。
标准丛在一个簇的任意点上都有定义，它以一种特别有用的方式，封装了关于簇的大量几何信息。通过取规范丛的部分及其指数幂，会得到一个被称为标准环的几何对象。
而标准环，可用于法诺簇的研究。
bab猜想，就是为了证明法诺簇的有界性！
这么一圈过来，极小模型纲领和bab猜想便关联上了。
把极小模型纲领当做一把钥匙，打开bab猜想的大门！
这就是顾律的计划。
bab猜想是个硬骨头，是个比极小模型纲领两大难题还要硬的硬骨头。
在代数几何领域，它存在了三十多年，但依旧没人将它啃下。
几十年来，它迎来了无数的挑战者。
而顾律，马上要成为其中的一员。
新课题的研究内容确定，接下来便是寻找合作伙伴了。
去年和高师兄的合作还算愉快，所以顾律第一时间想到了高师兄。
打通了高师兄的电话，寒暄一阵后，顾律进入正题。
几分钟后，顾律挂掉电话，叹口气。
由于那两篇论文的缘故，高师兄顺利的成为了普林斯顿高等数学研究所的一位助理研究院。
成为研究员后，高师兄就被分配到一位菲奖得主的手下，进行新项目的攻克。
目前，高师兄还在那个新项目组里给那位菲奖大佬打下手，自然没时间再和顾律搞合作研究。
高师兄在电话中表示抱歉，顾律没办法强求。
“那这样的话……”顾律摩挲着下巴，沉吟几秒，“我就单干算了！”
高师兄不来，那顾律也懒得去找别的合作伙伴了。
顾律找人，肯定是不能找比自己职称更高的副教授或者教授。
但找讲师级别的老师当合作伙伴的话，那还不如不找。
于此如此，还不如不找。
忙不过来的话，等课题开题后，找两三个学生打打下手就行了。
只不过，雇学生的话，需要钱啊！
“是要申请点课题经费了。”顾律小声嘀咕着。
上个课题项目，顾律没有申请经费，是因为基本上没啥花销。
除了不到一百块的纸笔外，便没有别的花销了。
但这次需要雇人，就需要申请点经费了。
沉吟几秒，思索一番后，顾律便打开电脑，写起燕大数学科学院科研基金的申请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