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四人同行,拍卖会上乐趣多5
(); “什么!”王嚣怒喝一声,忽地一下再次站起,直勾勾地盯着楼上。
楼上一阵沉默,无人再开口。
王嚣把这沉默当做是在示弱,面色稍缓,向那楼上拱了拱手:“听声音是位小兄弟!还请给王嚣个面子,将这赤练朱果让于我!我有大用,就当我王嚣欠你个人情!”
整个场上无人说话,似乎都在等着楼上那人的回答。
林祜微微有些不耐,轻声又说了一遍:“我说,我出五十万两。”
“你!莫要欺人太甚!”王嚣一拍桌子,一声巨响,桌子都断裂了一脚,“在这睢阳城方圆百里,还没有人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王嚣!这是在巴蜀商会!你莫非在恐吓我们的贵宾?”却是钱掌柜对着王嚣喝了一声。
王嚣转身怒视着钱掌柜,虽然这钱掌柜没有修为在身,但是此刻却硬生生梗着脖子,寸步不让与他对视!
王嚣吸了口气,首先收回了目光,强笑了一声:“是王某太冲动了!”
说罢,朝钱掌柜告罪了一声,转身朝着楼上,这次音调却是小了:“这位兄弟,我买此物是为了送给临淄的一位贵人!让给我,与我,与那贵人都结个善缘,对小兄弟你没坏处!”
楼上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王嚣知道了,这沉默不代表这楼上的人在示弱,而是完全在无视自己!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拳头越握越紧,似乎就要当场爆发……
不过,他终于没有胆子在这巴蜀商会中惹事,松开了拳头,冷笑地看了下楼上,带着一众亲随愤而离席!
钱掌柜看着这王嚣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这横行霸道的滚刀肉莫要惹出什么幺蛾子,等下还是要通知一下张梁。
他收拾了下心情,大声喊道:“有贵宾出到五十万两,还有没有加价?”
“五十万两第一次!”“五十万两第二次!”“五十万两第三次!”“成交!”
“好!这三百年分的赤练朱果,便是楼上这位贵宾的!”
“诸位,今天这拍卖会就此结束了!诸位还请稍做等待,便会有专人来结清钱货!恕老钱我先行一步,失陪了诸位!”
说完,钱掌柜抱起那黑虎皮,手里端着那小盒子,就往后台而去。后台自然有楼梯可以直通上面。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是哪来的大豪客了!
老钱走到一号房间门口,整理了下衣容,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咦,老钱心中一阵好奇,这声音好熟悉。
他推门一看,原来那张梁竟然在内,另外还有四位少年,有男有女。刚才那声音,便是张梁发出。
钱掌柜进来朝着众人客气地施了一礼:“老张,这几位是?”
他与张梁在这睢阳城一为掌柜,一为执事,搭档了十来年,自然是亲熟无比。
“这三位是我的师弟师妹。这一位是他们的朋友。”张梁介绍道。
钱掌柜哦了一声,原来是蜀山上下来的,怪不得看着这气度就不凡。不过这蜀山弟子他也算见过不少,不过这么豪气地却从未见过。
老钱虽然心中怀疑这几位少年怎么支付这么庞大的银钱,不过良好的职业素养却让他面带微笑,毫不迟疑地将手上的两物呈上。
林祜接了过来。
首先打开那装有玄天圣虎皮的匣子,拿手摸了一下,果然是光滑如镜,温润如玉。整个虎头保留完好,栩栩如生,可是那空洞的眼神却凭空多了一种苍凉感,宛如英雄迟暮,美人白头。
林祜默不作声将匣子递给了万屠虎。
万屠虎虽然仍是一脸平静,只是林祜敏感地觉察到了他那复杂无比的眼神。
他接过匣子,随便看了一眼,便重新盖上,放在一边。
林祜轻笑了一声,似乎想刻意打破万屠虎的沉默凝重,将那装有赤练朱果的小盒子递给了夕夕:“来,夕夕,你要的吃的。”
夕夕顺手接了过来,手微一用力,打开了盒子。
盒子一开,便有一股奇香瞬间释放开来,这里面静静地躺着三枚颜色红润、弹丸大小的果子,难掩其逼人灵气!
在钱掌柜、张梁、薛大三人目瞪口呆中,夕夕随手拿出来一枚,塞入嘴巴里,贝齿一合——
竟然直接就这么吃了下去!
“味道怎么样?”林祜笑着问道。
“嗯……”夕夕微眯着眼,似乎回味了一下,“口感还行,就是好像有点酸了!大宝,你要不要尝一颗?”
“啧,我可不喜欢吃太酸的东西!夕夕,你收好吧。偶尔可以拿出来提提味。”林祜赶紧摆手,他却是真的不喜吃酸。
夕夕“哦”了一声,将小盒子重新闭上,塞到了怀里。
这两人诡异的对话,让钱掌柜三人半天说不出话来,呆若木鸡。
“怎么了?”林祜诧异道,“莫非这赤练朱果不能直接服用!哎呀怎么不早说!”
“不不不是!”钱掌柜赶紧摆了摆手,“这赤练朱果乃是温补之物,药性柔和,直接服用当然也可以……”
林祜放下心来:“那就好。”
钱掌柜心中自然是惊涛骇浪,惊讶无比:那一掷千金的豪客见过不少。可是花五十万两买这南蛮灵药却只为尝尝的人,他这辈子却是从未见过!
他不禁对这少年身份更是好奇,拿眼瞅了瞅张梁。
张梁与他共事这么久,当然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也没多说什么话,将手伸了过去……
老钱疑惑地好像接了过来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眼睛陡然瞪得如牛大!
再抬头,整个人的神色都都变了!
“这位小兄弟,不对,这位小少爷,不对,这位小祖宗!”一连变了三个称呼,钱掌柜那张老脸上竟然绽放出明媚如少女般的笑容,“我们这睢阳分部虽然不是太大,但是却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其他如赤练朱果的还有一些,这位姑娘既然喜欢吃,你看是不是再来个……来个,几斤?”
张梁不禁笑出声来。
林祜不免吃惊地望着钱掌柜……
他却是不知道,这代表无上财富的铜钱,对于一辈子在钱眼里打转的老钱来说,杀伤力是有多大!
……
几人还在闲聊中,那王嚣带着手下已经出来了商会大门!
他回头望向商会顶楼,一脸的阴狠。
“老大,咱啥时候受过这气?”身边一位小弟看王嚣如此模样,也是义愤填膺道。
王嚣啪地一声打在他后脑勺上:“白痴!那可是巴蜀商会!咱以前在山上的时候看到巴蜀商会的旗帜都要绕着走。现在咱可是官面上的人了!”
那被打的小弟揉了揉后脑勺,有些委屈。
王嚣也不再理他,自语道:“妈的巴子,老子暂且忍着!等你们出了这商会……别以为老子没看到样貌就找不到你们!一个少年,一个少女,这睢阳城能有多少这种生人……你们,给老子等着!”
第九章 路遇埋伏,薛大“舍生”取义1
(); 林祜好不容易摆脱了热情的钱掌柜,与张梁告别,四人再度启程。
薛大摇头晃脑地在车厢里读他的书。夕夕在旁边听了几句,只觉得昏昏欲睡,却是不由得有些佩服薛大。
这都把自己听睡了,他还能读的津津有味。
夕夕摇了摇头,抱起了自己的剑匣,呼吸吐纳,沟通澄心剑……
林祜和万屠虎坐在车前。
自从那拍卖会之后,万屠虎就一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虽然他一贯的沉默寡言,但是相处了这么久,林祜自然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好坏。
万屠虎不说,林祜也不想去问,只是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一行人出了睢阳城,如今已是深秋,城外落地一片金黄,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或许是这景色,或许是林祜无声的安慰,万屠虎心情似乎好了点。
他主动开口道:“大师兄,我没什么。”
林祜点了点头:“那就好。”
万屠虎挣扎了一会,终于开口道:“有机会,我讲与你听。”
林祜笑了笑,有些开心:“好。我等着。”
看到林祜温暖的笑容,万屠虎只觉得郁结的心情似乎开朗了些。
……
四人谈笑间,马车离睢阳城越来越远。
东齐不同于巴蜀,平原居多,不乏矮山丘陵,少有巴蜀那种峻峨山岭。
马车在官道行驶了一会,越走越窄,接着前方便出现了一片矮山。
此时正值晌午,太阳正中,可是前方的树林却一片寂静,不闻任何虫鸣鸟叫,安静的有些过分。。
林祜拉了拉万屠虎,将马车停下。
他望着前方树林,略一闭目,随即睁开眼,轻笑了一声:“有趣!”
马车的突然停下,却引得薛大和夕夕一阵好奇。两人同时探出头来,问了一句:“大宝,怎么了?”
“好像有些……朋友在等着我们。”林祜说道。
“哦?哪里的朋友。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薛大惊喜道。
林祜笑了笑:“这些朋友,怕是不怎么友好的。”
说着,他朝着前方树林喊了一句:“是哪里的朋友?如果是在等我们,那我们来了,可以出来了!”
前方树林仍然是寂静一片。突然,似是有无数飞鸟倾巢而出,从树后以及树上闪出来一个个人影。
粗略数了下,竟有二三十个人之多。
这些人皆是面容凶恶,手握各色兵刃,一脸不善地望着林祜四人。
薛大已经紧张到有些结巴:“这、这哪里是什么朋友!”
他再怎么没出过门,也知道这分明是遇到强盗了!
薛大瞧了瞧林祜三人:
林祜一脸平静,万屠虎面无表情,那夕夕竟然是一副感到很有趣的样子盯着对面众人!
他不禁暗叹了一口气,到底是富家子弟,虽然是谈吐不凡,挥金如土,恐怕也是遇过这种阵仗,这都给吓傻了!
他强自定了定神,一挺身,下了马车,站到三人身前:“青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是想干嘛?”
“切”一阵嗤笑声。那一群凶人步步紧逼,已然将马车团团围住。
薛大虽然已经害怕到腿脚有些发软,但是他一想到这四人中以他最大,也是强装镇定,伸开手,似母鸡护雏一般,挡在了三人身前。
可怜夕夕,原本正看得津津有味,却被薛大挡住,害她左顾右盼,探头探脑。
薛大身后的林祜却是笑了笑:“这东齐的强盗,怎么连面也不蒙一个?如此霸道?”
要说以前,这全天下当属巴蜀之地的盗匪最为猖獗!蜀中商人苦不堪言。直到蜀山剑阁与一众蜀商成立巴蜀商会,将整个巴蜀像梳篦子一样过了个干干净净。这么多年过去,也就只有穷困潦倒的两三个破落户,会铤而走险,手里拿把粪叉拦在路上,叫嚣两句“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说是强盗,却也与要饭的区别不大。
林祜这一路走来,却也遇到过几波,随手打发后,看着可怜,还甚至主动给了点银钱。
可是这一拨人却是有些不同!
这一拨人中,光修士就有四五个,其余就算没有修为,却也是健壮如牛,一脸凶煞,手上看来没少染了血。
尤其是最前方站着的那人,脸上从前额到嘴角,一道如长虫一般的刀疤,即使空着一双手,那凶悍之气却也难挡。
这人不光长得凶悍,竟然也有着养元境的修为。只是这气息杂而不纯,也不知道修得是哪一条道。
听到林祜这么问,为首的刀疤脸却是笑了,一脸狰狞:“你说呢?”
“看你们这阵仗,不只是劫财那么简单了?除了劫财,还打定主意要灭口了吧!”林祜面带微笑,语气平静。
看这少年如此平静,那刀疤脸心中却也有些惊疑不定,转头低声朝着身后一人道:“猴子,老大查清楚了没?就这四人?没有其他援手?”
身后一副尖嘴猴腮模样的人凑了上来,低声回道:“三爷,查清楚了。就这四个半大娃娃,没有其他援手。这几人最多也就只有引气境!三爷您只管压阵就好,就我们几个也足够收拾他们了!”
那刀疤三爷心中稍安,这次光引气境的老大就派了四个人出来,再加上自己这养元境大圆满的高手压阵,当算得上万无一失!
这里可不比西秦那里天高地阔,赶紧速战速决,免得被人发现了徒生是非!
刀疤脸抬起手来,就要指挥动手!
“且慢!”林祜一挥手,似有话说:“你们确定没有认错人?”
刀疤脸冷森一笑,现在知道怕了,却是答也不答他。
林祜自顾自说道:“既然没认错。那么,你们,可是那睢阳城王嚣的人?”
那刀疤脸终于笑出声来:“小子倒是聪明!也罢,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王嚣是我大哥,我是他三弟,王罗!”
“哦啊。那就是在那商会里结的仇怨喽?你们也算是手眼通天,竟然可以查到是我们。”林祜继续说道。
那王罗似是有些不耐烦,也不再与林祜多谈,挥了挥手,一众喽罗就要上前。
林祜优哉游哉地坐在马车上,看那王罗不准备出手,那自己也不用动手,拍了拍万屠虎。
万屠虎应了一声,今天心情不好,这些人却是正好撞在枪口上……
可是他还没来及下车,前面便有一人大声吼了一嗓子,径直冲向了磨刀霍霍的众人!
第十章 路遇埋伏,薛大“舍生”取义2
(); 那一人正是薛大。
只见这薛大怪叫一声,就往前方冲去!
一边前冲,一边转头冲着林祜三人大喊:“快跑!回睢阳!”
那一脸悲壮,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之感!
说完,他便冲到了人堆里,便只知道闭着眼挥拳乱扫,抬脚乱踢。
可是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他毕竟是修士,这一拳一脚格外重!一通乱舞,一时之间这些强盗竟然难以近他身!
这薛大从小苦儒道经史子集,奈何却没人教导,可以说是完全不懂修行。但是或许是他儒道天资惊人,或许也是他这么多年来手不释卷勤能补拙,竟让他修出了儒门浩然气,不知不觉间一只脚便自己踏入了修道界。光论修为,乃是货真价实的引气境大成的修士。不过他这引气境大成,却是比起五大圣地或者其他宗门的修士注了不知道多少的水分。这浩然真气,充盈体内,这仅仅只能强化筋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这一下却是把林祜三人也看呆了。
完全不知这是哪路的战法!
尤其是万屠虎,本来抄起剑匣,正准备下马车。
这不由得一阵踌躇,看这薛大状如疯魔,闭着双目,完全敌我不分的打法,自己这贸然过去他会不会一下子扑到自己剑上!
万屠虎不由得看向林祜,示意这怎么办?
林祜闭上了因为惊讶大张的嘴巴,缓了缓神,狐疑道:“这薛大,不知道我们是蜀山剑修?”
万屠虎想了想,低声道:“在睢阳城他确实问我蜀山是什么,剑意是什么……”
林祜不禁有些惊愕,好像这一路确实没给他说过!
看来这薛大在进士村二十多年除了读书,守护他的祖宅,还有憧憬下学宫以外,别的还真是一概不知!这点修道常识都没,活的还真是简单至极,这也算是难得?
再看那薛大这一通乱舞,敌人虽然没伤到他,自己却是先累着了,不由得停了下来……
那一群强盗此刻也是一头雾水,纷纷疑惑这书生这是在干吗?看这身打扮还有那拳脚蕴含着的真气,这分明是儒道的修士啊!怎么儒道修士不是微言大义,不是浩然气劲,反而如街头泼皮一般地用起了拳头和脚……
这么一惊疑,看到薛大停手休息,这群强盗竟然也是忘记了出手,皆是一脸防备地看着他,生怕有什么阴谋。
他们又哪里知道,这压根就没人教过薛大怎么使用浩然气,薛大这浩然气完全是读书读出来的,他这辈子也就是在村里见过那小孩打架!
薛大手扶着膝盖,呼呼地喘着粗气,斜眼一看,那林祜三人竟然还在那里,也是心中一急,转身大吼道:“傻了啊!还愣着干嘛!快跑啊!回去叫人!”
看到那薛大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林祜三人互相对视了下,齐齐乖巧地“哦”了一声。
“唉,这三个弟弟妹妹平时看着很聪明,怎么这一到紧急关头全傻了!我这拼命争取的时间全白费了!”
薛大心中不由得哀叹一声,环顾了下四周虎视眈眈的众人,不禁心中又道:
“想我薛文侯二十年来,庸庸碌碌,学业不成,家业难保!刚脱胎换骨,下定决心舍弃一切,只为求学问道,却没想到今天遭逢此劫!也罢也罢,今天舍得这一身皮囊,能换得弟弟妹妹三人逃脱生天,我也算死得其所!!”
心中打定主意,薛大直起身子,双眸精光四射,望着一众强盗!
这一时间,众人被他这气概所慑,竟然更不敢贸然动手,两方对峙了起来。
只听那王罗怒骂了一声:“傻站着干嘛!怕个球!还没看出来!这人没学过修行,就是个死读书的穷酸!”
到底是修为精湛,见多识广,这王罗却是一眼看出了薛大的底细。
众匪将信将疑,缓缓逼近!
却听得那薛大朗声曰: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
“大宝大宝,这薛大说的什么?感觉很好吃的样子!”夕夕不由得问道。
“额,以前好像翻到过。听着挺耳熟,不过应该不是讲吃的吧……”林祜不确定道。
却听那薛大继续诵道:
“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
随着他的诵读,他体内的浩然气竟然勃发而出,如滔滔江河在他周身翻滚波荡,且有越演越烈之势!
“舍生而取义者也!”
薛大将这最后一句诵读而出,他那周身之浩然气已经好似强势到了极限,张牙舞爪,似乎已经有些无法控制!
他的视线穿过了前面几人,死死盯着那刀疤脸王罗,本来清明的双目已经隐隐有些因疯狂而失焦……
按理说那王罗不管修为还是经验都完全压制于这薛大,不过此刻被他注视着,王罗心中竟然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怯意,不禁想要后退……
“我记起来了!这是孟祖的“舍生取义篇”!与孔祖的“杀身成仁篇”,乃是儒道两门与敌同归于尽的手段!”一拍脑袋,林祜不禁大惊,“薛大,快停手!”
说着,林祜三人齐齐飞身下车,扑向那薛大!
再看那薛大根本没听见林祜喊什么,他只觉得浑身似燃烧了一般,体内似有用不完的力量,他大吼一声,就扑向了那王罗!
那王罗此刻已经吓得大惊失色,连退了数步,但是那薛大气势一往无前,似乎避无可避!不得已,他伸手抓住身旁那绰号“猴子”的人,用力朝前方甩出,试图挡住那薛大!
薛大一拳直直打在挡在身前的“猴子”身上,只听“砰”地一声巨响,那猴子竟然整个人被打穿,血溅五步,飞落在三丈外,双眼瞪大,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那薛大被这人阻了下,不由也停住,摇晃了两下,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仰面栽倒!
这一切发生的电光火石!
他刚一栽倒,林祜这才跑到他身后,一把将他扶住!
林祜焦急地探查了下,发现这薛大体内的真气消耗一空,气息虚弱不堪!
也不知道这薛大是从哪学来的这一招儒道的“微言大义”!
林诺不由得疑惑万分,他不是不懂修行么!
难道只是因为他刚才心境,恰好与这篇经义所旨相合,所以不经意诵出,这因缘际会下竟然使出了儒道有名的“舍生取义篇”的微言大义?
想到此,林祜不禁稍微放下心来,这不是正宗的后果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他看着薛大,不禁有些感动,又有些佩服。
夕夕和万屠虎此时也来到了薛大旁边……
林祜微微点了点头,做出个放心的神情:“夕夕,把那两颗赤练朱果给我,阿虎,你负责解决其他人!”
说着他接过了装有赤练朱果的盒子,手抓住了薛大的脉门,开始为他疗伤……
第十一章 杀生屠虎,三拳灭王罗
(); 那王罗见薛大倒下,想到他刚才那舍身一击,不禁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还好自己反应快,不然被这愣头青拼命一击,就算以自己的修为,却也难免重伤受损!”
王罗心中一阵得意!
那倒在一边的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猴子,他却是看也不看。
他面带狞笑,朝着众人喝道:“倒了一个,快把其他的给我收拾了。三爷我重重有赏!”
众人看到躺在地上的猴子,虽然不免兔死狐悲,但是既然吃了这口饭,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咬了咬牙,就要上前。
只见那高壮少年终于站起身来,从身后背着的大匣子中取出了一把黑色巨剑。
此刻他将单手持着巨剑,倒拖在地,一双眼睛冰冷地看着众人……
被这少年盯着,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浑身一寒。
“阿虎,这些人满手血腥,咎由自取,不用留手。”林祜似乎也是动了真火,将那赤练朱果喂到薛大嘴里,头也未抬,冷冷地说道。
万屠虎歪了歪脑袋,一贯冰冷的面容,却轻轻咧了咧嘴,似乎在笑。
众人看到这笑容,只觉得全身从内到外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毛骨悚然:这自己也是刀口上舔血过来的,却也不曾见到一个少年身上有这种煞气!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王罗在身后吼道。
“杀!”却有一人冲了出来,经这人一带头,前面也是有几人跟着冲了上去。
万屠虎提起杀生剑,一剑平举前方,杀气与剑气相合,滚滚而出!
这就是杀生剑,杀生绝灭,万物俱寂!
众人突然觉得这周围寒气弥漫,宛如置身于冰窟之中,这杀气却是如刺骨地寒气一般,冷到了人的骨子里,似乎连步子都难以迈开!
众人大惊之下,万屠虎大步向前,迎着众人,虎吼一声,双手握剑由左下至右上,扫了过去!
这一剑,既是“千山绝灭”!
这一剑出,前方几人,不管剑碰到没碰到,尽数被击飞了出去,躺在地上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万屠虎看也不看倒下的人,冷漠向前,但凡有人阻挡在前,便是一剑挥出!
迈一步,杀一人!
这倒下的人生机全无,已是死得不能再死!可怕的却是这些人身上却是一点伤痕都没有!好似被什么诡异的东西,突然断去了生机一般!
“你这是什么剑道?”王罗不由得也是一惊,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这少年年纪轻轻,怎么剑道如此凶煞诡异。这次好像出来的太唐突,莫非真是撞到铁板,阴沟里要翻船不成!
万屠虎却是理也不理他,继续向前。
剩下的众匪尽皆胆寒,看着万屠虎如同看着魔神一般,他前进一步,便后退一步,再也不敢阻挡。
“快给我上啊!快上啊!”
这次不管那王罗怎么督促,怎么威胁,却再也没有胆敢上前,实在被这少年吓破了胆!
“蜀山剑阁行事,只诛首恶,不究胁从!放下武器,就此退开,今日可暂且饶你们不死!”林祜见薛大呼吸已经渐渐平稳,没有性命之忧,将他轻轻放在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众人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哐当”有几人扔下手里兵器,玩命地往后跑了起来。这恐惧似乎传染了一般,一时之间竟然全部逃跑,只留着王罗一人站在万屠虎身前。
相比起心狠手辣的王家兄弟,这眼前无情收割人命的魔神却更是让他们胆寒!
看着人心已散,王罗吐了口吐沫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两把乌黑短匕,一手持一把,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万屠虎。
此刻,王罗收起了所有轻视之心,把这持剑的少年,当做了生平大敌来看待!
这王罗虽然凶狠霸道,见识却是不错,他已看出来这少年虽然仅仅是引气境的修为,却绝不能当做普通引气境来看待!
今日,难免要殊死一搏!
王罗咬了咬牙,运起浑身真元,隐隐似乎能听到湍湍流水之声。
他整个人合身扑上,一匕直刺万屠虎面门,一匕直刺他的下腹,两匕如同两条毒蛇,以刁钻的角度向万屠虎袭来!
这王罗看着高大凶悍,这招数却是如此阴险奇诡!
万屠虎身体一侧,躲过面门一匕,将剑横于身前,“当”地一声,挡住了刺向自己下腹的匕首!
他怒吼一声,将剑猛地向前一推,将那王罗推得倒飞而出!
那王罗借势退开一步,空中拧身,双匕直插万屠虎双目!
万屠虎横剑再挡!
那王罗这一击再被挡住,再次后退,腿向后一蹬,借力纵身一跃,匕首在前,身体极速旋转!
万屠虎双眼微眯,也是如临大敌,将剑横于胸前,那匕首刺到剑上,只觉得一股螺旋大力竟然拉的剑隐隐偏斜!
万屠虎当机立断,撒手撤剑,急往后退,间不容发地躲开了这一击,只是小臂上已经被划开了一道浅浅地伤口!
那王罗一击得手,站定一阵狞笑:“我这式毒龙钻的滋味如何!”
他不由得心中稍安,任这少年剑道高深,可是只要被自己这毒龙匕所伤,便没有人能活下来!
万屠虎斜眼看了下受伤的地方,已经是乌黑一片,显然这王罗的匕首上涂有剧毒!
“阿虎,没事吧!”林祜却是大惊,没想到这人如此阴毒,“你先休息下,我来!”
万屠虎伸手拦住了林祜,摇了摇头。
说完,他将手抓住那条受伤的小臂,用力一捏,便有一股股的黑血渗出,泛着恶臭,滴落在地!
“笑话!以为我这毒是那么好逼出来的?”王罗不由得心中嗤笑一声,再也不理万屠虎,权当他是死人,目光盯住了另外的林祜夕夕,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只见那万屠虎手臂上的毒血越流越急,很快竟然流露出鲜红的血迹。他活动了下受伤的手臂,似乎已经没有大碍!
这次可轮到那王罗惊呆了!
这少年不但剑法高深,难道这血脉也另有奇妙?他怎么如此轻易化解自己这见血封喉地剧毒的?
那王罗脑中一阵纷乱,此刻的万屠虎却是双目赤红,那受伤的手臂似乎更加激起了他的凶意。他再次怒吼,赤手空拳就冲向了王罗!
王罗大惊失色,强自稳下心神,运起双匕再次刺向万屠虎!
万屠虎怒吼一声,竟然一手抓住了王罗的右手手腕,王罗骇得魂飞魄散,右手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为求脱困,左手挥舞匕首,直刺万屠虎的心房!
万屠虎左手不动,微微侧身,以肩膀对着匕首,竟然不管不顾,一拳捶向了王罗的腹部!
王罗的匕首刚刚刺到万屠虎的肩膀,只觉得自己腹部如同受了一击重锤,整个人痛的胆汁都要吐出来!
万屠虎一声怒吼,又是一拳,打在了同样地方。
这次王罗直被打地眼前一晕,浑身巨颤,手脚一阵发软,那匕首再也无力抓住,啪地一声跌落在旁。
万屠虎再次一拳,还是同样的位置!
这一拳打中,王罗“噗”地吐出一口鲜血,鲜血中中竟然有着黑黑的内脏碎片,喷完这口血,整个人似一团烂肉一般,万屠虎手一松,便慢慢滑落在地……
第十二章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1
(); 秋风瑟瑟,一片狼藉。
随着王罗倒在地上,万屠虎身上的黑色煞气缓缓收敛,双眼逐渐清明。
林祜走了过来,语气略带责备:“阿虎,我们是修剑的!”
万屠虎点了点头,瓮声道:“知道了,大师兄!”
林祜摇了摇头有些絮叨:“最后干嘛和他硬拼那一记!毒你有血脉之力不怕,但是刺到了受伤总归不好啊。”
万屠虎咧了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大师兄,我比他快。而且我还用了不动印,不妨事。”
林祜一时气结,也有些无奈,要论起战斗,平常憨憨的阿虎,虽然凶悍如斯,却是粗中有细,半点不呆。
他低头望了望倒在地上的王罗,这人外表彪悍,走的却是刺客之道的路。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宗门大派出身,虽然是养元境,但是气息如此驳杂,靠的也全是那阴毒狠辣,遇上了凶猛霸道的阿虎,以力破巧,被三拳锤毙也不能算太冤……
“大宝,阿虎,我们下面去哪里?”一直在后面照顾着薛大的夕夕问道。
万屠虎看向林祜,等他拿主意。
林祜略一沉吟,开口道:“我们回睢阳。”
“回睢阳?”两人齐齐问道。
“嗯,回去!”林祜点了点头,“一则先照顾好薛大,二则……”
他顿了顿,望着睢阳城的方向:“二则,我们去找正主算一算这账!”
……
睢阳城城东一栋独门独户的大宅,门口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骁骑将军府”。
这“骁骑将军”在东齐国各地都有,一般乃是东齐朝堂赐给那些功勋子弟的闲职,并没有实际统领属兵。
这睢阳城的骁骑将军姓王,名嚣。
这人不是东齐人,听说原来是西秦的马匪强盗,不知道攀上了东齐国朝堂上的哪颗大树,前几年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大齐骁骑将!
这人修为高深,手下众多,再加上朝堂上有人,平时为人横行无忌,俨然成了这睢阳城附近的一霸!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一时之间不说罄竹难书,却也是怨声载道!
此时已是深夜,整个骁骑将军宅仍然灯火通明!
府中院内,王嚣席地而坐,坦胸露背,身旁两个狐媚女人左拥右抱,正在摆酒设宴,大吃大喝。
整个府内吆五喝六,一片乌烟瘴气!
这哪是将军府,分明是土匪窝!
那王嚣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更是自在!
“老大,三哥还不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王嚣身边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开口问道。
王嚣一摆手:“能出什么事!三弟机警的很!去对付那几个小娃娃还不是易如反掌!”
那头目连忙点头:“大哥说的对!不过,那几个半大小子不是咱睢阳城人。而且看来还是那巴蜀商会的贵客,咱们干了这一票,不会惹一身臊吧!”
王嚣将手中的酒碗猛然摔下,牛眼一瞪:“聒噪!能有什么问题!把人杀了,东西抢来,人一埋谁知道是老子做的!怕他个卵!就算怀疑是老子做的,没凭没据敢来找老子不成!现在我二弟可在临淄,乃是那位大人物身边的红人!在这东齐,谁找老子麻烦,心里不要先掂量掂量!”
"是是是,还是老大考虑周到!"那头目见到王嚣满脸不喜,连忙岔开话题:“小的得敬一碗酒!祝三位大哥在这东齐如鱼得水,步步高升!”
王嚣笑骂道:“你小子还挺会说话!来,干!”
王嚣放下酒碗,拍了拍手。
便有一队舞女来到场中,各个打扮妖娆,搔首弄姿,惹得众人色心顿起,怪笑连连!
王嚣自是哈哈大笑!
众人在这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突然,只听哐当一声,一声巨响,将军府外的两扇大门竟然两片飞出,落于院内。
院内顿时一片安静,众人还完全没反应过来。
随着两扇门飞进来的,还有那“骁骑将军”的牌匾,此刻也已经断成两节!
王嚣看得目瞠欲裂,大怒道:“是哪个找死的!快出来!”
一众喽啰同声大骂,抄起家伙正欲起身!
这时一人迈步而入,擦了擦手,似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是我!”
“是你!”知他身份,王嚣强压住火气,“张执事!同在这睢阳城里,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白天我还去你巴蜀商会做过买卖!怎么晚上你就来砸我山门,这是何故?”
这王嚣也是一时气急,把将军府,也是直接说成了“强盗山门”。
张梁站在院内,冷笑了一声:“今天我不是以商会身份来的。”
“那又是什么?你来这里到底要干嘛?”王嚣厉声问道。
张梁看向王嚣,眼光中似是充满愤怒,高声道:“我是蜀山剑阁,后土剑剑师,张梁。我来这里,便是要取你狗命!”
“啪”地一声,王嚣捏碎了手中的杯子,怒气似要爆炸,但对面这蜀山剑阁的名头,却不由得让他强压下了怒火:“张梁,任你蜀山剑阁势大,乃是五大圣地之一!也不能无缘无故,不教而诛!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蜀山剑阁?!”
张梁将背上的剑取了下来,理也不理他,看似就要出手。
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气,王嚣怒吼道:“张梁,你莫要欺人太甚!我们同为归海境,别以为我就真怕了你!”
张梁单手持剑,轻蔑一笑:“哦。那我便要你看看,什么是蜀山剑阁的归海境……”
“张师兄,且慢。”又有两人从大门进来,一人开口道:“便让死得他明明白白。我蜀山剑阁,从不仗势欺人。”
张梁将剑一收,拱手施礼:“是,剑主!”
还没看到他身后出声之人,但听到这声“剑主”的称呼,却把王嚣吓的肝胆俱裂,魂飞魄散!
怎么,蜀山剑阁的那七位天人剑主也来了?!
王嚣惊慌失措间,却看到有两名少年来到张梁身边站定,一人俊朗,一人高壮。
正一阵迷糊不解,身旁那头目却是拉了拉,低声道:“这就是那几个少年中的两个!”
王嚣暗道一声不好,原来是三弟没能收拾得了,反而被人找上门来!这三弟一贯机警,而且自己再三嘱咐他要看清有没有援手再动手,怎么还是功亏一篑!
他强装镇定:“张梁,你莫要胡说!哪来的蜀山剑主!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祜面容平静:“那城外矮林死去的刀疤脸,还有一众喽啰,你都不认识喽?”
说着,将手里的包裹丢在地上,包裹散落,露出两支漆黑如墨的短匕!
第十三章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2
(); “老三!”
看到那两支毒龙匕,王嚣心中不由一惊,老三的独门兵器竟然落在了对面这几人手里,“张梁,我兄弟呢?”
他冲着张梁,当然是以为凭他兄弟的修为势必是折在了他的手里。
张梁也不答话,却是身旁的林祜语声淡淡:“既存杀人心,被人杀了又有何冤!”
王嚣心中咯噔一下,虎目含泪,咬牙切齿地望着张梁:“张梁!老子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听闻此话,张梁终于开了口:“笑话!你不来找我我还要来找你!这睢阳城里你无法无天倒也罢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师弟师妹的头上!你视我为何物?视我蜀山剑阁为何物?”
张梁踏前一步,手中剑往地上一划:“今日我蜀山剑阁只诛首恶,对尔等网开一面,不想死的就退后!但凡过此线者,杀!”
整个院子近百人竟然没人敢动!
无他,这蜀山剑阁在修道界的名声实在太响!不尊天子,不敬王侯,一切道理,尽在身前三尺!别说他们老大只是个闲职将军,就算公孙王侯,这蜀山剑阁说斩也就斩了!世上又有几人能挡?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王嚣从暴怒中逐渐冷静下来,心中苦道:看来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派去探查的人只说这几个少年看来就是一般的世家子弟,自己信以为真,便只当是普通的富家子对待,没想到却是蜀山弟子!把三弟赔了不说,自己还可能交代在这里!
好汉不吃眼前亏!
王嚣拱了拱手,虽有不甘,仍是低头道:“这次是王某冒犯了!我王嚣给几位小兄弟陪个不是,明日摆酒设宴,负荆请罪,如何?”
张梁也不答话,只是看向林祜,等他决定。
林祜一脸平静,慢慢说道:“这次我回家,我爹告诉我第一件事便是让我记住八个字: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你此刻心中虽然恨得咬牙启齿,却还能低头认输。看来也不是完全莽夫一个!留着你这样的敌人,我虽然是不惧,却也觉得麻烦。每个人都要为他做过的事,付出该有的代价。”
听到林祜这么说,张梁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不禁赞赏。小师弟阅历尚浅,刚才他心中还担心他听了几句好话,便打定主意绕过这等恶人。如今梁子已经结下,既然除恶,就当务尽!
“你们也欺人太甚!真当我王嚣是软柿子,任意拿捏!”听闻此话,王嚣爆吼一声,一脸狰狞,环视众人:“给我上!他们就三个人,怕个卵!砍中他们一刀,老子赏黄金万两!”
所谓财帛动人心,有人不禁咽了口吐沫,双目凶光毕露,那万两赏金,已经惹得这些亡命徒有些忘记这身前的人是谁!
有些人已经握紧了兵刃,作跃跃欲试状!
王嚣又是一声爆吼:“还不给老子上!”
说着也是把身旁的小头目一把推出!
林祜看在眼里,不禁轻笑一声:这王嚣王罗果然是两兄弟。都不拿手下当人看。这遇到危机,一把推出,丝毫不带犹豫!
那被推出的头目心中不禁暗道一声苦也,他素来胆小谨慎,只求保命第一,对那万两赏金却是想也不想!
此刻被王嚣推了出来,也不敢再退。这要是退后先不说这蜀山来人饶不饶自己,就是王嚣也会一刀把自己劈了!
他只能大喝一声:“怕啥!我们上!”
这一怂恿,还真喊出来几个不怕死,吼了一声“上啊!”,便有几人跟着他冲去!
那头目喊得声音大,冲的却是最慢,身边几人冲在前,他已经落在最后……
张梁暗道一声:“蠢货!”
待前方几人冲过了他刚才划的线,张梁一剑从上至下劈出,连剑锋都没用,只用剑背!
前方几人只觉得如五岳压顶一般,这剑还未至,那剑气压的几人双腿一软,整个人趴倒在地!
几人皆是一阵痛呼便再无声息!
全身筋脉尽断,骨骼尽碎!
这便是后土剑!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天下第一雄浑厚重的后土剑意!
张梁那一把普普通通的黄色长剑便停在眼前,那留个心眼没敢过线的小头目也是吓的七魂不见了三魄,浑身大汗淋漓!
他双腿一软,也是跪倒在地:“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滚!今日饶你们不死!他日再敢作恶,定斩不饶!”张梁厉声道。
“谢爷爷不杀之恩!谢爷爷不杀之恩!”说着,这小头目连滚带爬出门而去!
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的人如树倒猢狲散,尽皆逃出!
瞬间整个院子便只剩下王嚣一人!
林祜看到孤零零的王嚣,不禁笑道:“看来你们兄弟俩,平常做人都蛮失败的!这手下说跑就跑,完全不带回头的!”
王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不管林祜的奚落,却还在震惊于这张梁的剑道,自己虽然同为归海境,这战力却如同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就是所谓圣地弟子?
这一剑,便让王嚣吓破了胆,双腿微微摇晃,竟然连握住拳头的勇气都生不出!
林祜看在眼里,心里不由一阵鄙视:这王嚣人看着嚣张跋扈,凶恶无比,这骨子里却是胆小如鼠。还不及他那三弟有几分血勇。堂堂归海境,却吓的站都站不稳!
王嚣咽了口吐沫:“有话我们坐下来谈!我二弟也是圣地门人!现在在东齐管相国府上做客卿!那可是在东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大贵人!我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张梁却是听也不听,持剑上前。
林祜看了看斗志全无的王嚣,摇了摇头,拉了拉万屠虎,转身而去,看也不再看。
……
林祜两人在门口等了片刻,张梁就出来了,他轻轻拭去剑上血迹,将剑重新背于背上!
做完这一切,张梁不禁看着林祜摇了摇头:“我却是许久没动手了。本来以为今天有场同境恶战。没想到这王嚣看着凶恶,实际上却是软蛋一个。斩了这样的人,实在是脏了我的剑!晦气晦气!”
林祜点了点头:“这恶人多是色厉内荏之辈!欺凌弱小,如同饿狼一般。遇到强大吓不倒的对手,内心的软弱却又暴露无遗。张师兄,这王嚣毕竟算是东齐将军,如此就杀了没什么吧?”
张梁笑了笑:“不妨事。这人招惹我们在前,死就死了!只是——”
他顿了顿又道:“他刚才提到的他二弟,还有那管相国,却是有些麻烦。这姓管的,却还真是个大人物!”
林祜将张梁的话记在了心中,不禁有些预感,这次临淄之行,恐怕会因为这事生出些变动来……
第十四章 赶赴临淄,两宗巨头车内“密约”
(); 事情解决后林祜几人又在睢阳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仍旧没有醒来的薛大出城上路。
其实以薛大的情况再安稳休息几日比较好!
但是那东齐学宫的新生入门试近在眼前,再不赶路恐怕会延误了时间。
林祜想着对于一门心思拜入稷下学宫求学的薛大来说,应当把这个看得比什么都重!因此他把薛大安置在车厢内,做出了抓紧赶路的决定。
直到这天的下午,薛大才悠悠醒来。
他一醒来,便先看到林祜那温暖的笑容,恍恍惚惚道:“大宝,你还是没逃出去么?这是和我一起死了?”
林祜顿觉好笑:“死什么死,大白天说什么鬼话。”
他轻轻将薛大扶起,让他倚在车厢里舒服些。
将水囊递给他,林祜问道:“感觉怎么样?”
薛大喝了口水,摸了摸自己,果然还是个囫囵个,不禁心中有些庆幸。
虽然他那时已经萌生死志,舍身取义,掩护林祜三人逃走,但是能好好活着谁想莫名其妙去死!
“感觉、感觉还可以,只是好像没什么力气……”薛大声音有些虚弱。
林祜点了点头满意道:“那就没什么大碍了!你体内损耗的生机基本上被那两枚赤练朱果补上了,那耗尽的浩然就不用急了,慢慢修回来就是了。”
薛大似懂非懂,先是“哦”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吃惊道:“啥?你别吓我!那两枚朱果我吃了?”
那可是五十万两黄金买来的三枚朱果啊,自己吃了两枚竟然!
那就是那就是三十多万两啊!那就是十几栋薛府大宅啊!
自己,吃了十几栋祖宅?
薛大顿觉一阵恍惚,不禁摸了摸肚子,这这至少要我感受下这几十万两黄金是什么滋味的啊!这无声无息就进肚了?
林祜一脸奇怪:“薛大,你在干嘛?是不是脑子还不太清楚?你再躺下,我给你检查下。”
“那个大宝,那十几栋祖宅,哦,不是,那两枚赤练朱果,我现在可还不起,不过我会慢慢还的!”薛大一脸羞涩。
林祜看着这薛大不由得愣住了……
这就是所谓东齐人,怎么能厚道成这样?!
他愣了半晌,拍了拍薛大的肩膀,展颜笑道:“还计较这些干嘛!真要算,你舍身救了我们三个的账你怎么不算算!你想想看,我随手拿出来五十万两买三颗灵果,那我们几个的命又值多少?”
薛大心中稍安,不过口中犹道:“怎么能这么说!所谓‘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乃是我儒门八德,也是我薛文侯的为人之道!这‘悌‘,便是兄友弟恭!我比你们大,而且你们有恩于我,我自然要照顾你们。这些既然是我该做的,如何能够计算!而且我想了想好像也没把那刀疤脸怎么样……诵出那舍身取义篇之后只觉得浑身一热,连脑袋都要炸了,之后的事我也不记得了……对了,那人后来怎么样了?咱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林祜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呆呆地看着这薛大。
要说他的天资只能说一般。虽说在家苦读二十多年,也修出浩然气,迈入了儒道之中。可是与那东齐学宫大师兄端木舒,生而七窍玲珑心,不管在家世,天资,境遇皆是天壤之别。不过,自己怎么觉得这薛大以后才是真正的儒道巨头,扛鼎之人!
“薛大啊,商量商量!以后这东齐学宫,和蜀山剑阁,咱世代交好如何?”
这话说得自然是莫名其妙,这薛大现在还没入学宫,林祜虽说是蜀山剑主,却仅仅是可怜地引气境修为而已……不过他还是觉得现在打好关系是必要的。
薛大一脸茫然地看着林祜,完全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林祜又道:“薛大啊,你知道什么是儒修什么是剑修,什么是七境四品么?”
“废话!我就是儒修啊!我读圣人经典,修儒炼气,齐家治国平天下!”虽然犹在虚弱,这话薛大还是说的慷慨激昂,“不过,那剑修是什么?七境四品又是什么?”
林祜笑了笑:“还是等你拜入东齐学宫劳烦那些教习给你普及下吧!”
薛大奇怪地看着林祜一眼,不喜他说话说一半,不过提到东齐学宫,还是一脸地憧憬:“说这话太早!也不知道东齐学宫收不收我呢。唉!资质有限,学业不成,难啊难啊!”
林祜心中暗道一声好笑,就你这等人才。于山野孤村中闭门苦读二十几年,一言一行暗合儒门圣道,完全不懂修行都能使出孟祖的微言大义,除非学宫教习们瞎了眼,不然怎么会放过你!
“大宝,你还没说那刀疤脸最后怎么样了?我们怎么逃出来的?”薛大又问了一遍。
“哦。那人当然是伏诛了!不光是他,他大哥,那个王嚣也授首了!出手的是商会的张执事。”林祜避重就轻道。
他心里也有些矛盾,总不能说,你跟着瞎凑热闹,要不是你冲的快,阿虎三拳就把那个刀疤脸锤毙了。我更是厉害,随便一记倾心剑那人也打发了?
真话是真话,却未免太打击薛大了!
索性就这么回答,谅薛大那榆木脑袋也不会细问。
果然,薛大点了点头,感受到飞驰的马车转移了话题:“那大宝,我们这么着急赶路去哪啊?”
“废话啊!当然是赶往临淄啊!本来你那么虚弱不适宜赶路的,不过这入门试近在眼前……”林祜解释道。
“等等等等!”薛大急急打断了他,“什么入门试?东齐学宫的入门试?”
林祜翻了翻白眼,除了万屠虎外,也就是这薛大给自己带来了无力感:“你连这都不知道!就敢抛家弃业,跟着我往临淄去?”
薛大无辜的点了点头。
林祜一阵绝倒,给薛大讲了讲这东齐学宫的入门试。
他一听顿时慌了:“那那咱们还来得及么?还能不能赶得上!这马车能不能再快点,不会误了时间吧!”
林祜按住了挣扎坐起想出去看看的薛大:“稍安勿躁。应该是来得及。”
“快快……”薛大手指林祜,急道。
“快什么快,我说来得及的,我们不要慌。”
“快、快把我书箱里的书拿出来,我要好好准备!”
不久,车厢里又响起了薛大那略微有些扰人的读书声……只是相比以前,这声音听着有些虚弱……
林祜听了几段,也受不了出车厢而去,与夕夕和万屠虎一起坐在车前……
“大宝,他没事了吧?”夕夕问道。
林祜点了点头:“那赤练朱果效用还真不错!等到了大地方,我们再买上十几颗备着……”
好在那薛大在车内专心读书,没听到这句话,不然不知又要感慨成什么样子。
第十五章 初临临淄,天下风云汇聚时1
(); 林祜四人马不停蹄,终于在七日后赶到了临淄城、。
此时距离东齐学宫入门试也就只有三天了。
四人走进了这临淄城,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连空气中都散着一股墨香味。
临淄,是东齐的都城,乃是千年名城,也是儒道之都,稷下学宫的所在地。
所谓“稷”,其实就是临淄城的一道城门,那原来的学宫便在这“稷门”附近。后来学宫越来越大,才搬到城外。但是这名字却沿用了下来。所以人们口中的东齐学宫或者稷下学宫又或者临淄学宫,都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称呼不同。
这临淄城的辉煌,起于西周大能姜子牙,他辅佐周文王周武王代天罚纣之后,封侯于此。从此历经几代姜氏诸侯的励精图治,这齐国日渐昌盛,奈何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后来齐国中另一个大豪门世家,田氏废姜王,取而代之,成为新的齐主!
这如今的齐王,正是那田氏。
如今的东齐,可以说是四国之中最强盛的国家。不光其版图在四国中是最大的,且因为相邻大海的缘故,物产丰富,国库富饶,而且这些年间,东齐可以真的称得上是人才辈出!
二十年前管乐水横空出世,才华横溢,一时无二。现在年纪不惑的他,已经是齐国国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几年中又有七窍玲珑,生而知之的端木舒,也是钟灵俊秀,风头正劲。
不过,齐国虽然可以称为最为国富民强的国家,但是这齐王,却不能称之为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君王!
在东齐,君王的权利,远远不及其他三国。
原因无他,还是因为那儒道圣地,稷下学宫的存在!
这东齐的朝堂重臣,门阀世家,十有**出于学宫。他们从小学的便是“士大夫与王共治天下”,追求的便是让那王上“垂拱而治!”
成为东齐的君王,却不知道是感到庆幸还是感到憋屈?
尤其是当今齐王,年轻气盛,刚刚即位几年,便听说与那管相发生了几次或大或小的分歧……
这一切,当然是林祜在家时,似有意似无意,父亲对他所说。
林祜走进临淄城,想起父亲对自己说的这些话,再看这外表欣欣繁荣一团和气的临淄城,却不知道其内里是如何的暗潮汹涌……?
“大宝大宝,你在想什么啊!”却是夕夕打断了他的沉思。
林祜笑了笑:“没想什么。”
“大宝,我好像已经闻到海鲜的香味了!我想吃鱼!”夕夕不禁流了口水。
“哈哈,夕夕,既然来到这临淄,只要你不让我和阿虎给你烤,这鱼肯定让你吃够!”想起前些天的遭遇,林祜也是哈哈大笑道。
“那什么时候去啊?”夕夕不禁有些着急。
“莫慌莫慌,我们先去商会驻地,找到苏师兄还有众师弟师妹们!”
……
一路走走逛逛,林祜四人来到巴蜀商会的临淄分会。
这临淄分会,总管商会在整个东齐的事务。其规模和地位当然与那睢阳城分会不可同日而语。
在整个临淄最繁华的城东区,这商会足足占了一个角!
除了有正常的买卖典当外,还建起了食楼酒肆,命名为“巴蜀别馆”,尽显这天下第一商会的气派!
这次林祜轻车熟路,直奔商会后门,说明了身份后,立刻被热情地小厮迎到了后门堂中。
不多时,便有一人由远及近而来,看穿戴应该是蜀山的某位师兄。
只不过却不是苏师兄或者其他几位相识的师兄,这人林祜却从未见过。
他已至中年,身材不高,相貌普通,白面短须,此刻面带微笑,看似和蔼。
不知为何,随着这位师兄的走近,林祜竟然感到身上越来越寒。
这种寒,从心中生出,是那种难言的孤寒,只感觉万物绝灭,只余自己存世一般!
这股寒意,既陌生,又让林祜感觉有些许熟悉感,总觉得自己经常感受到。
是了!这种寒意不就是阿虎的剑意中所散发出的么?
这来人已经到了近前,看了看林祜四人,似是认出了林祜的身份,先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好像是在行礼。
然后他紧盯着万屠虎,目不转睛:“你小子便是得到杀生剑传承的万屠虎?”
一时之间,这空气都仿佛冷地凝结住。如今只是初冬,又身处近海的临淄,本来还温暖如春,却因为这人的简单的一句话,一个眼神,此刻林祜几人却如同身处数九寒天的雪地里一般!
万屠虎点了点头,一步踏前,也不多说,毫不示弱地回看过去。
那人看了万屠虎一会,突然就呵呵笑了起来,众人只觉得宛如云开雨霁,突然就如沫春风:“小子还不错。我是徐破,我师父是郭纵。”
“绝灭剑主,郭纵!”
林祜暗暗惊呼一声!
蜀山有七位天人剑主,剑道之大宗师!那便是问心、后土、绝灭、汨罗、星芒、熔炉还有慧剑七位。
这七位里面,也只有汨罗剑主屈仇和绝灭剑主郭纵,他一直没见过。
尤其是这位郭剑主一直云游四方,且门下弟子稀少,自己拜入蜀山这些年一直无缘得见,也仅仅是在那藏剑阁中,感悟过绝灭剑留下来的剑气剑意。
怪不得,那杀生绝灭本来就并称一对!以自己对剑意之敏感,而且与阿虎呆久了,今日初见这位徐师兄觉得气息熟悉却是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感觉相似归相似,但这位徐师兄的修为,却是要远远胜于阿虎了。
别的不说,光说他这种剑气剑意的收放自如,就不是一般剑修所能做到的!
刚才一进来的徐师兄,那寒意仿佛势要破灭天地,而展颜一笑后,却如同邻家大叔一般和蔼可亲。
林祜不禁暗道:这位徐师兄最少也是开识境,恐怕距离那天人境,也不算远。这位自己没听说过的徐师兄,恐怕便是蜀山剑阁开识大剑师中的第一人!修为或许比童师兄,周师兄,苏师兄几位师兄都要强一些。
徐破笑眯眯地走过来搂着比他高两头的万屠虎的肩膀:“万师弟,找个时间我们切磋下怎么样!”
万屠虎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
看着几个师弟师妹,徐破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似是个很有趣很爱笑的人,与他修得这“绝灭天下”的剑意,却是有那么一点不搭……
第十六章 初临临淄,天下风云汇聚时2
(); “徐师兄,苏师兄和我师弟师妹去哪了?”闲谈了两句后,林祜问道。
徐破未语先笑:“苏信和那些小家伙们现在住在学宫别院里,我已经派人通知他们了。按那几个小家伙的性子,现在应该一路飞奔,鞋都跑掉了!”
林祜呵呵一笑,也是有些期待,又好奇道:“徐师兄,那学宫别院是什么地方啊?”
徐破说道:“这些年东齐学宫号称‘兼容并蓄‘‘有教无类’,这学生也越来越多。如今这建在临淄城外的学宫已经俨然成为一座小城!这学宫呢又分内院,外院和别院。这外院不用说,每年考进来的儒道子弟先入的就是外院,待到修出儒道文心,便能入内院学习。至于这别院么,便显出这圣地魁首的‘海纳百川’的气魄来。”
‘这学宫别院,便不再是以传授儒道为主,而是设有剑、阴阳、兵、墨、法、名、农七大别院,甚至其他一些隐学也有传授!这学宫传授各道学生,但也让这些学生接受学习基础的儒道经典子集。这些年来坚持下来,在原先几大道的基础上已经衍生出了法儒、名儒这种别道,还有那阴阳道的五行咒术也与儒家微言大义有了诸多相结合,就连我剑道,学宫中也衍生出了儒门文剑一脉……‘
林祜听得暗自咋舌,这东齐学宫当真是气魄惊人,照这样下去,莫非这儒道真的有一天会“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成为这方天下唯一的显学?自己修得这剑道,不知道多少年后也将最终消弭?
似乎看到了林祜眼中的担忧,徐破笑了笑:“这世上不管做人还是修道都有两种做法,一种是求其‘博’。所谓博览群书,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还有一种是求其‘专‘。我们剑道,便就是要求其专。任你口吐莲花说破了天,我自一剑斩下!你能挡,不能挡?”
说着,右手作势斩林祜头顶。
听到徐师兄这么说,林祜心中顿时一阵明朗,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笑眯眯便受了徐破这一“斩”:“师兄的剑,我可是挡不了的!师兄说的对,我自修我剑,万花丛中,我便只取这一瓢饮!”
看到林祜听懂了自己的意思,眼中不再迷茫,徐破这一“斩”化为手掌,温和地揉了揉他的脑袋,真心赞了一句:“呵呵,长生剑主果然是好悟性!”
林祜受了这句夸奖,挠了挠头,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几人正在闲谈间,便听从大门外“当当当”冲进来一人!
人还未见,急切地声音便传了进来:“哈哈哈哈,大师兄到了?阿虎、夕夕呢?”
林祜似是为这鲁莽的师弟有些难为情,向着徐破拱了拱手,帮他师弟陪个不是。
徐破摆了摆手,不以为意,眼中也是一阵开心,所谓兄友弟恭,可不仅仅是儒道的追求。看到师弟们如此友爱,他心中自然也很高兴。不由得回忆起当年他与一众师兄师弟相处的时候……
“年轻,真好啊!”他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句。
林祜告了一声罪,便冲着外面喊道:“邵阳,你个冒失鬼,鬼吼什么呢!”
语气凶归凶,却也能听出里面浓浓的亲近。
说着,便有一魁梧俊朗青年冲了进来,一把就抱住了林祜,嘴里傻笑个不停……
“好啦好啦……”林祜装着有些嫌弃,撇嘴推开了邵阳,“呦,这才两个多月不见,修为见涨啊!引气境这是大圆满了?”
邵阳眉毛一挑,一脸得意:“那当然了!我这一路可没偷懒。这来了临淄,与那学宫剑院的几大新生高手一阵切磋,把他们全部干趴下了不说,这修为顺带着也提升了……”
邵阳正吹的飞起,忽听身后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大师兄,别听他吹。就他打平的最多,真是丢我们的脸面……”
一个少女笑容晏晏,如亭亭玉立出现在林祜面前,正是公孙清芷。
“清芷啊,感觉你又漂亮了!”林祜看到她便随口一说。
公孙清芷听了竟然俏脸微红,看得邵阳、林祜、万屠虎三人啧啧称奇好不习惯!
公孙清芷白了几人一下,跺了跺脚,也是开心地来到夕夕身边,两个人拉着手聊了起来。
林祜偷偷侧耳,便听到两人竟聊了起来一路吃了些什么,买了什么新奇好玩的物件……
失笑间,又有几人来到堂中。
正是霍择,张子修,那苏信跟在最后。
“大师兄!”霍择、张子修看到林祜也是一脸喜色。
林祜点了点头,看到不管是精气神都良好的师弟师妹也是非常开心,迈了几步,走到苏信前面:“苏师兄好!”
苏信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从赵国过来这一路可还算顺利?”
林祜回道:“发生了些许小事,不过还算一切顺利。现在终于赶到,没有误了时间……”
他又转身来到了薛大身边,介绍道:“薛大,这几个都是我的师弟师妹。这个猴子一样上串下跳的是邵阳,这个看着闷闷的是霍择,这个漂亮的花一样的是公孙清芷,那个文质彬彬的是张子修……哦,对了张子修修的是君子剑,与你儒道有些不谋而合,你们可以多交流下。”
说完,又面朝着他们几人道:“这位是薛文侯,你们叫他薛大就好。这是我这认识的好朋友……”顿了顿又补充道:“额,会舍身救我们命的好朋友。”
听到大师兄这么说,虽然有些纳闷,不过几人皆是一脸正色,长揖道:“谢薛兄!”
薛大一阵局促,不禁埋怨地瞪了下林祜,似乎在责怪他说这些干嘛,然后也是庄重地回了一礼。
“怎么了!大师兄!这一路你们遇到了什么危险不成?”施完礼,邵阳拉着林祜急道。
林祜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这个以后我们再说。对了,项云天呢?”
“提他干嘛!”提到项云天,邵阳就是一脸的不喜。
“大师兄,项云天前一阵泛舟出海,说是要更深地感悟剑意。现在还联系不上他,不过只要他听说你们回来了,应该也会马上赶来。”张子修解释道。
“那个骄傲的公鸡,我早晚把他打趴下。”邵阳还是不服气。
林祜瞪了邵阳一眼:“项云天如此努力,我看他回来,趴下的是你吧。”
邵阳手摸着头,尴尬地笑笑。
“薛大,这四个人加上阿虎,还有没来的项云天,周苦”林祜朗声道,“便是我蜀山剑阁新七剑!”
说完,他站在众人当中,一脸的骄傲自豪!
此时金黄地阳光洒了进来,照在众人身上,只觉得熠熠生辉……
这光芒照的薛大有些睁不开眼,不过他还是弱弱地小声问了一句:
“那个大宝,啥是蜀山剑阁……你你还没告诉我呢……”
“额……”
第十六章 剑影迷踪,师兄弟无间学宫
(); 林祜被泼了一脸冷水,顿时有些尴尬,惹得其他几位师弟师妹轻笑不已。
“徐师兄,麻烦安置下薛大,他需要一间安静的房间准备三天后的考试。”说完,林祜对着薛大又道:“薛大,下面我和我师兄弟有些宗门的事要说。这里面有些隐秘,所以你不能听。”
薛大看着林祜清澈的眼神顿时也是笑了:“好的,嘿嘿,我去读书了。”
徐破双眼亮了一下,要是普通人有秘密要瞒着朋友说,只会选择不动声色的找个由头支开,免得让朋友觉得自己有事瞒着,可是这林祜竟然能如此坦率说出。能说的毫不隐瞒,不能说的便直说不行,当真称得上“坦荡”!
还有那薛大,要是普通人被朋友要求回避,心中难免膈应,可是看着他,言笑如常,却丝毫不介意。
徐破只觉得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不“普通”,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他感叹地笑了笑,便领着薛大直奔后堂而去。
“苏师兄,幻真剑可有下落了?”房间里只剩下蜀山剑阁的师兄弟们,林祜开口问道。
这幻真剑,才是他这次出行的最初目的。初下蜀山,一路行来,经历了太多,如今终于回到了正题上。
苏信面色凝重道:“这幻真剑的事,有些棘手……”
“恩?怎么说,师兄。这幻真剑在不在学宫?”林祜看他如此面色,也是郑重问道。
“现在已经可以确认,前一阵子在东海之滨发现,被送于学宫的正是我蜀山剑阁丢失已久的幻真剑!四十年前,我蜀山幻真剑主陈梦修至天人境大圆满,远去东海,寻求那突破的机缘。不幸的是最后身死道消,那幻真剑也没有来及送回蜀山藏剑阁,就这样消失于茫茫大海上。应该是无主太久,前段时间剑意终于无法再内敛,因此散发出来被人发现……”
“既然如此,难道那学宫要执意昧下?这幻真剑早已经记载在我万剑图录中,乃是千真万确的蜀山神剑!”林祜声音微怒,“五大圣地,相安已久,难道学宫现在势大,隐隐有些别的想法不成?”
一想到这,他也是面色凝重……
“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苏信摇了摇头,“幻真剑,在学宫内院,陋室阁里面不翼而飞!”
“陋室阁?”听到如此奇怪的名字,林祜不禁问道。
“这陋室阁,名为陋室,其实却是相当于学宫内库,乃是东齐学宫存放珍宝的地方,可以说是当今之世,最后珍贵的宝库!里面不光有天才地宝无数,就连那天下儒门士子视为通天之物的孔丘、孟轲、荀况三祖的亲笔手稿也存放其间!可想而知,这地方对于学宫是如何重要,那防护又该如何严密!”
林祜点了点头疑惑道:“但是我们的幻真剑,存放其间,竟然不翼而飞了?”
“是的。我来到临淄不久,便有学宫来人见我,向我说明了一切。他说学宫拿到幻真剑后,已经有人认出了这把剑的来历。所以决定要通知我蜀山来人取,或者他们送至蜀山上。但是就在这幻真剑放置陋室阁第二天,竟然就神秘失踪了!”
苏信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诡异的是,竟然仅仅丢出了这把剑,其他东西皆是完好无损!这陋室阁丢失了宝物,可想而知这学宫高层是如何震动、恐慌!说炸开锅了也不为过。这今天丢失的是幻真剑,那么如果,第二天那三祖手稿丢失了怎么办!可是一番翻天覆地的探查后,竟然还是找不出幻真剑,也找不到幻真剑丢失的原因!那幻真剑,就这么,从当今世上防范最严密、最为神秘的房间中消失无踪……”
听到苏信说完,林祜不由得惊呆了。
照他本来的的想法,那幻真剑只要证明了在东齐学宫中,那学宫就断然不可能不交出来。众所周知,蜀山剑阁最重传承!那学宫中人如此智慧,怎么会因为一把幻真剑,与当今圣地中战力最强的蜀山剑阁交恶?
因此林祜本来想的,这件事情解决的唯一关键,就是如何证明,幻真剑在学宫中。
自己和夕夕按照姜剑主的计划进入学宫中,与学宫外的师兄师弟里应外合,要查明这件事应该并不难。
可是现在,这事情竟然起了变化!
学宫明白了苏师兄的来意,来人主动说明,那异宝就是幻真剑,而且自揭其短,说那幻真剑在陋室阁中神秘消失。怎么会如此凑巧,这事情乍看起来,像极了一个蹩脚的谎言!
那学宫会不会说谎?
林祜摇了摇头,学宫不可能在这事上说谎!
倒不是他如此相信那些东齐学宫儒士的人品,而是他觉得东齐学宫不会这么蠢!
如果真想留下幻真剑,那就直接说那东西不是幻真剑,随便找个东西搪塞下不完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编出这一大串故事,说什么准备送还给蜀山,但是却在重重严密防范中不翼而飞这种鬼话!
连三岁小孩都会怀疑怀疑的话,东齐学宫那么些大儒俊杰们是怎么编出来的?
所以,这话说的越离谱,便越可能是真的!
林祜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中,究竟是谁拿走了幻真剑?他为了什么只单单拿走幻真剑?既然有机会无声无息的逃走,为什么不拿走那三祖手札?
他不禁觉得脑中一团乱麻,想不出个缘由来,“那学宫最后怎么说。”
“他们说会彻底查清此事,给我们一个解释。”苏信说道,“林祜,你觉得我们应该如何做?”
林祜沉思了片刻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的原定计划大体不变,我和夕夕进入那东齐学宫。不过现在隐不隐瞒也已经无所谓,可以再多几个人一同进入,人手多遇到事情也好解决。而且现在就算被人知道了身份,学宫那边也不会如何,毕竟他们理亏在先!”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信点了点头,“你,夕夕,万屠虎,张子修,公孙清芷,你们五个干脆都以弟子身份进入学宫暗中调查……”
“等等,苏师兄!我呢!我和霍择呢?”邵阳急道,“可不能把我也一个人丢回蜀山去啊!”
说着可怜巴巴地望着苏信,就差抱腿痛哭了。
苏信也是一脸无奈:“以你那么跳的性子进入学宫干嘛?你和霍择便留在这临淄商会里,策应你大师兄他们。”
“好嘞。”听到不用自己孤独回蜀山,邵阳顿时眉开眼笑。
重要的事我起个长标题
(); 嘿嘿,是不是觉得今天就一章了?鬼神莫测的作者君12点前又发了一章。
今天更新这么慢的理由,倒不是眼睛不舒服,也不是卡文,实在是因为今天是“周五”。
每周五,就是起点内定下星期推荐的时间!每周五,起点便会给下周有推荐位置的作者发站内信!
不是起点作者,可能不知道推荐的珍贵。
现在起点的书,还真的可以说是浩瀚如海,没有推荐,很少人会看。越少人看,就越没有推荐,恶性循环,这单机的寂寞,不由得人不太监。
很遗憾,我下周又是没有任何推荐!
要继续裸奔了啊,连续四周了!对于一个新人新书来说,最重要最积累人气的时间,完全过去了。
可是这又能如何呢,看着《万古剑宗》如此惨淡的点击收藏推荐,推荐资源又那么有限,设身处地想想,没有也是正常的。
不过实在还是有些不甘心的!
因为我很用心地在写这本书,虽然稚嫩,缺点很多,肯定有人喜欢有人讨厌,但是我觉得即使讨厌的人,也不会说我这本书没花心思,是流水线套路化的产物吧?
过去的一年,是我最为低潮的一年,这其中的经历,如果写出来,或许比这本书要成功多了。
我写书,除了补贴家用,便是为了让自己重新自信,给自己一个希望,让自己跳脱于那些纠纠结结缠缠绕绕地失败记忆中……
奈何,看来还是失败了。
其实一直有要切掉重开新书的想法。
坦诚点说,一是不舍得这些支持的读者,虽然少,但是还是有人默默地每天给我投票,“战神霸天”“小小青衣”(当然还有一些我是虽然看不到但是投票收藏了的朋友)
二是我不舍我的心血。以后的情节我都想好了,不把这些写出来就此放弃掉,我都觉得可惜。
还有就是我的书好像也不是没人看。
昨天神奇地看到有人打赏,id:“无限大的黑洞”。然后无意间用手机uc搜索了下我的文,发现竟然还很多人搜索,甚至连评论区都比这里要热闹,好多人都说不错。还有一位兄弟,他说看到这本书的诚意,然后觉得要支持我下,本想着投一张推荐票,但是发现没积分,所以就打赏了下。
我靠,这位大兄弟你真是把我暖炸了!
我恍惚间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请托了?可问题还真不是!我这本书除了有两个铁哥们打赏鼓励了下以外,每一个评论点击收藏都是真的。丝毫没有运营过!(运营过还会这么惨?也就笑了。)
所以,这本书会永远更新下去,直到完本。
最后,请那些喜欢我书的人,如果可以,能不能来起点注册个账号,收藏下,留个评论。我知道每个人状况不同,让每个人看正版这是不现实的。我也完全能理解,用手机看书的方便,忙碌了一整天,躺在被窝里,用手机打开,随便看看小说放松惬意。难道还有人会为了能让这本书涨涨点点击或者收藏,所以从被窝里爬起来,打开电脑上起点?
可是恰恰是这些读者不在乎的点击收藏,是作者支持下去的动力!
所以我只想着能多点收藏点击,让我感觉我不是在单机,谢谢大家。
最后再次谢谢那位暖死人不偿命的大兄弟!
哎呀,实在讨厌在文里瞎bb,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做了bb机,掩面退走了。
第十七章 学宫大考,剑客执笔重千斤1
(); (昨天瞎bb了一通,又得了封0弊0者,无限大的黑洞,木悠影之三位朋友的打赏。还有一些投推荐、收藏的朋友就无法一一感谢了。你们的鼓励我看到了,为了不影响大家看书,我以后会少bb。无以为报,唯有好好码字,快快更新。今天应该会有三更,如果眼睛不适,时间可能会晚点。)
……
苏信最后拍板道:“好,就如此办。林祜,你和夕夕作为新生进入学宫外院,阿虎、子修、清芷你们三人便以交流的名义留在别院。霍择,邵阳,还有项云天。你们三人便留在这临淄商会中,以策应你们大师兄。一切,都听林祜安排。”
林祜等人尽皆低头:“是,师兄!”
这定策结束,气氛稍缓,林祜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禁脱口而出:“苏师兄,我和夕夕是要拜入学宫外院?”
“恩啊。怎么了?”苏信疑惑道。
“这学宫的规矩,拜入外院是要通过三天后的考试的!我和夕夕怎么通过那儒门的考试?”林祜为难道。
苏信却是笑了:“自己想办法吧。”
“啊。这只有三天了。临阵抱佛脚学习那儒道经典也来不及了啊。就算我行,夕夕可以么?”林祜复杂地看了夕夕一眼,夕夕以天真烂漫的眼神回看了过去。
就看这无辜的眼神,是修儒的材料?
苏信哈哈大笑:“那我可不管。你们一个是蜀山现在的长生剑主,一个是蜀山未来的澄心剑主。这点小事办不到,岂不是坠了我蜀山剑阁的威名!”
苏信看到几个小家伙到齐心情应该也不错,随口便开了个玩笑。
这下可把林祜难到了。他自小就不喜欢看那儒道经史子集,也就是实在无聊了拿起两本翻翻。好在现在拜入蜀山,修了剑道,莫非为了混入学宫中就要重新拾起那天书,不眠不休刻苦攻读三天?
一想到这,林祜就觉得嘴里像吃了黄连一样,连呼口气都是苦苦的!
邵阳、公孙清芷、夕夕看到一向沉稳淡定成竹在胸的林祜这般模样已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连闷一点的霍择、张子修、万屠虎也是嘴角微微上扯!
林祜顿时有些恼怒:“笑什么笑。我决定了,从今晚开始,蜀山剑阁新生代弟子开始为期三天的恐怖特训,训练内容就是学习那儒道经典子集!你们谁也跑不了。”
“大、大师兄,有话咱们好好说。何必出如此狠招!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看到书就头晕,再看两眼这气血也开始不畅,最后很可能要筋脉尽断,吐血而亡!”邵阳哀嚎一声,说的夸张无比。
林祜一听笑了,语气刻意装的阴森无比:“哼,有我在。你想死也不容易!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夜夜在书海里畅游!”
“啊!”邵阳惨叫一声,立马晕倒,不过却往张子修、霍择两人倒去。这邵阳也是不傻。
张子修和霍择虽然一脸嫌弃,不过还是扶住了他。
“大师兄啊,我们不用进外院,就去剑道别院,这修得还是剑道。就没有参加特训的必要了吧?”公孙清芷捂嘴笑道。
“清芷啊,所谓诸道殊途,剑道儒道同是大道之一,这多学点触类旁通总没坏处……”林祜可谓谆谆善诱。
“大师兄说得对,我认为也有必要……额……”张子修话还没说完,便招来了其他几人的怒视,下面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你看,还是子修懂!好好,就这样!今天晚上我们便在这里共同学习,挑灯苦读,研习儒道!哈哈!我先去请个老师来。”成功把众人拉下水,林祜大笑着离开,完全不给师弟师妹再拒绝的机会。
这次轮到蜀山新七剑们一脸苦相了……
苏信看在眼里,笑眯眯捋了捋自己的短须,心中叹了口气:年轻真好啊!
……
华灯初升,已至晚上。
蜀山剑阁新生代齐聚正堂,像那书舍小学生一般一人搬了一张矮凳坐成排……
前面站着林祜请来的老师,倒不是外人,正是薛文侯!
薛大站在前面,被这些看来便是天之骄子,各个不凡的人盯着,显得局促不安。不光一张脸胀红,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
“薛大,你紧张什么!就是教一些我们一些儒道经义应付考试。就你平常摇头晃脑读的那些就行!”林祜劝慰道。
“这……我都还不知道考不考得上学宫呢,再把你们耽误了怎么办!”薛大不安道。
林祜笑道:“薛大啊,你往这看!”
说着,他指了指坐在地上一边一脸呆呆的万屠虎,还有满面愁容唉声叹气的邵阳,以及坐在一旁大眼睛忽闪忽闪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夕夕,说道:“你看这几人,哪个能被你耽误了啊!能学到点东西都是赚到了。好了好了,快开始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薛大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先做了下自我催眠:不要把他们当做什么天才人物,他们只是进士村那些乡间不读书天天在泥坑里打滚的小崽子,能教点东西让他们记住便是功德一件,恩恩!就这样!
薛大睁开眼,整个人忽然变得自信了起来,直道:“狗蛋,你说的好!孔祖有言曰,诲人不倦。我薛文侯为儒门中人,就该向先贤看齐,理应如此!”
这“狗蛋”,便是他邻家的小娃娃,天天挂着两串鼻涕走街串巷。这薛大刚才就直接把林祜想成了那小娃,所以才脱口而出。
林祜自然是不知道的,被这声“狗蛋”叫的一头雾水,不过看那薛大又重新摇头晃脑,引经据典恢复了正常,也是正襟危坐,用心听了起来。
“我儒道始创于孔祖,孔祖逝去后,我儒道分为八派,子思之儒,孟氏之儒,荀氏之儒,颜氏之儒,子张之儒,漆雕氏之儒,仲良氏之儒,乐正氏之儒。流传至今,或因为不合于世,或因为连番战火,有多派已经消逝于历史长河中。而今最为显赫的,当属孔儒,孟儒和荀儒三派……”
薛大一脸正色,进入了正题。
这一连串的派系,已经听得林祜有些晕眩,咬紧牙关继续听下去。
“这孔祖的思想,核心便是一个‘仁‘字!正所谓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克己,便是要约束规矩己身,这复礼,便是也要做事依礼而行,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这孟祖呢,在仁的基础上,又提出了一个‘义‘字……”
薛大已经完全进入了状态,滔滔不绝起来……
林祜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只觉得昏昏欲睡,心中忍不住惨叫一声!
“娘呀!饶了我吧!”
林祜下意识捂住了嘴,糟糕,怎么把心声喊出来了!
啊,不对啊,我没说话啊!
林祜转头一看,才发现那发出一声惨叫,瘫倒在地的是邵阳……
第十八章 学宫大考,剑客执笔重千斤2
(); 薛大越讲越开心,越讲越兴奋,从儒道三祖讲到儒门八德,然后四书五经轮番讲起……
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字字清楚,连在一起不停往林祜等人耳朵眼里钻,直如那魔音法咒般听得众人要么昏昏欲睡,要么头疼欲裂。
此刻林祜几人,仿佛身处那墨府绝地机关阵中,被各种机关暗器连番轰炸,直打的头都抬不起来。
林祜搭眼瞧了瞧一众师弟师妹,邵阳已经滚地哀嚎不已,霍择、万屠虎已经神游天外,似是出于自保主动关闭了五感,夕夕和公孙清芷倒是一切正常,还讲的眉飞色舞,不用听也知道讲的肯定和儒道无关……这唯一认真听的,也只有那张子修,可恶地是他还时不时附和两句,与薛大两人感觉越来越惺惺相惜,相见恨晚,就差抵足而眠,共诉衷肠了!
林祜重重叹了口气,这不能继续下去了,不光几个师弟师妹,我、我也撑不下了啊!
他好不容易才寻到薛大喘口气的功夫,出声打断道:“那个薛大,今天到此结束吧!赶了一天路又被我拉来说了半天,你肯定累了!”
“没事没事,天色尚早,我精神好得很……”不同于开始还有些局促的薛大,现在他已经完全讲开了。那儒生的好为人师之心已经熊熊燃烧,真是水泼不灭,沙盖不熄!
“额,其实是我们累了……”林祜无奈道。
“哦啊,既然如此……”薛大一脸可惜。
“其实我一点也不累啊……哎呦!”张子修话没说完,顿时感到几股寒风袭来,身体各处同时一阵巨痛!
腰间的剧痛来自于身旁的夕夕和公孙清芷,两人手上捏着他腰间的细肉,笑颜如花地看着他,可是两双眨呀眨的大眼睛里却闪着威胁的寒光!
腿上的剧痛来自于前面的霍择和邵阳,邵阳捏着他腿上的肉咬牙怒目而视,霍择虽然抬头望向别处,面色如常,但是那双脚却死死踩在了自己的脚面上。
张子修心想,不用说,这背后的剧痛肯定来自于阿虎!
他连声痛呼,委屈地想回头找大师兄诉苦,可一回头便看见林祜的手从自己背后迅速地缩了回去,此刻正笑眯眯地望着自己……
张子修终于认识到情况之严峻,一脸委屈地违心道:“要不薛兄今天就到此结束吧!唉,其实最累的是我!我我需要休息,师兄弟们都是为了迁就我……”
听到这话,其他几人眉开眼笑,齐齐点头,松开手脚,期待地望着薛大!
薛大满脸可惜:“好吧好吧,那今天好好休息!”
林祜几人心中一片欢呼!
谁料薛大话锋一转,接着说道:
“我们明天一大早继续!明天,我来重点讲荀祖的‘礼’!今天大宝来找我实在是太突然了,有好多东西没有讲清,讲细!大宝,你放心!既然你那么信任我,我肯定会把我这二十年所学倾囊相授!”
说完,他拉住了林祜的手,重重地握了几下,踌躇满志地离开了正堂。
待薛大离开,林祜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部些许抽搐……
“大师兄,那个那个我们出来的很仓促,有些东西忘记在了学宫别院里,我想我们还是连夜回去拿比较好。”这话竟然不是出自邵阳,而是那平时老实沉稳的霍择。
邵阳连忙点头如捣蒜,暗中比了个大拇指给霍择。
林祜摆了摆手:“往哪逃啊!逃得了初一逃得过十五么!这薛大之执拗你们是还不知道,他这把火燃起来了,咱们肯定是跑不了!为今之计……我宣布!”
众人一阵绝望,双眼无神地望着林祜。
“我宣布,这集中特训改为各自闭门学习!明天一早,张子修,你去薛大房门口,堵住他!一整天除了吃饭入厕不许他出来!”林祜正色望向张子修,“如此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张子修面有难色:“一整天不让他出来?这如何做啊!我是不是打晕他比较简单?”
林祜摆了摆手,出主意道:“不用动手这么麻烦。你就和他谈儒就行了!这儒道修士不都是喜欢辩经么!他说他崇孟轲,你就说你尚荀况!他说人本善,你就说人本恶。这儒道修士都辩了千年了都还没辩清,你只需要和他辩三天!辩的让他忘记了教我们这茬!”
“可是……”张子修似是又想说什么。
邵阳、霍择一把将他按住,邵阳开口训道:“你可什么是!大师兄安排的照做就是了!”
林祜迈步出门,回首望了下被几人团团围住“恩威并施”的张子修,不由得心生一阵愧疚。
唉,三天后的儒道入门的考试要怎么过啊?
自己虽然也不是不学无术,还时常学人伤春悲秋吟两首歪诗,可是这儒道考试却是要以四书五经为范畴,考经义,考策论的!
看来这临阵抱佛脚的打算是行不通了,自己和几位师弟完全就不是这块料,必须另谋他路。
站在皎洁的月光下,林祜心中不禁一阵淡淡地悲凉:
想我堂堂蜀山剑主,大将军王府小王爷,难道连学宫外院都混不进去?说出去也忒丢我蜀山剑阁和大将军王府的人了!
……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天,正是一年一次东齐学宫入门大考之日。
不同于三年招一次的弟子的蜀山问心剑典,也不同于多靠血统传承的阴阳冢、靠内部推荐入学的墨府,这东齐学宫,儒道外院入门考试一年一次,每次考两个时辰,依照考试名次,录取前千人!这千人可以进入外院进行最长五年的学习。五年后,如果不能晋升内院,便只能以外院身份毕业。
因此这学宫号称有外门弟子过万,核心弟子三千倒也不是虚数!除了内院外院外,毕竟每年那七大别院也有大量的弟子。
靠着天下各地的书舍每年输送大量新鲜朝气的血液,以海纳百川、有教无类的大气魄,这东齐学宫,能做到五大圣地之首,也实在是实至名归!
这儒道思想,便随着东齐学宫每年毕业的大量弟子,传播到四国各地。北至北漠荒原,东至东海外域,南至南蛮十万大山,可以说各地霸主身边都有这修儒道的座上客!
…………
(晚点还有一章,天才剑修要上这儒道考场,还真是“剑客执笔重千斤”!感谢诸位支持,最近几章氛围偏轻松,实在是心情不错,呵呵。精彩的还在后面。林祜将在学宫里遇到一个对他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第十九章 学宫大考,剑客执笔重千斤3
(); 一大早,林祜、夕夕和薛大三人站在院内,准备出门应试。
三人神态各异。
狂补了三天儒道经史子集的林祜,现在可以说是一脑袋的浆糊,双眼已经不像平时那样清澈灵动,反而显得有些呆滞,那眼神,像极了十年前大将军府莲花池胖迷茫发呆的小胖子。
而夕夕却是淡定多了,抓着一个青苹果,一口一口吃得正带劲,满脸的无所谓。考上考不上又如何,她自然没当回事,反正交给大宝解决不就好啦!
最为不安的却是薛大。激动、兴奋、紧张、不安,五味杂陈。二十多年苦读,今日终于把示君!
考入学宫,成为外院弟子,然后继续努力,晋升内院,之后学业有成,著书立说,顺而出世为一方牧!齐家治国平天下!一如他辉煌的先祖那般,中兴薛家,福荫后人!
这便是薛文侯平生志向!
可是这万丈高楼的第一步,便是这学宫大考。
通不过,如水中花,井中月,自然是一切休提!
不光林祜的几位师弟师妹,就连苏师兄、徐师兄也是一起来送行。众人望着林祜,颇有瞧着壮士赴死之悲壮感!
林祜轻轻揉了揉脑袋,收拾了下脑中纷乱的情绪,露出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时候不早了,我们走了!”
说完,拉着夕夕和薛大转身离去。
今天的临淄城显得特别安静,林祜三人迈步在街头,朝着城中而去。
除了林祜三人外,各色行装的年轻人也纷纷从各个角落出来,同样行走在街上。众人如上战场般,一脸郑重从四面八方向城中汇去。
越往前走,人流越多,已经显得有些拥挤。不光只是年轻人,各个年龄段也都有见到,甚至还见到几个白发垂垂老者,被几个人仆人护在中间,也一脸肃穆地朝那城中缓缓而行。
夕夕东张西望,有些好奇:“大宝,薛大,那几个老爷爷也是去考试的?还是去送人的啊!”
林祜看了一眼,猜测道:“多半也是去考试的吧!不然也不会是走在中间,而是跟在后面吧。”
“哦?”夕夕不禁有些吃惊。
“正所谓,朝闻道夕可死也!这求学问道,在我儒门中从来便是无关年龄!”薛大搭话道,一脸地崇敬望着那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不过或许因为紧张,语声有些发抖。
林祜按了按薛大的肩膀:“不要太紧张!薛大,你又不是我们这些来凑热闹的。以你的儒道造诣,只要正常发挥,外院弟子的名额肯定是手到擒来!你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今天么,莫要因为情绪影响了自身!”
薛大深呼了一口气,脸色好看了一些:“大宝你说的对!今天,只是我薛文侯儒道争锋的第一座山。他日我必登凌绝顶!”
他握了握拳头,眼神越来越坚定!
林祜看在眼里,很为他这位朋友开心。不过一想到自己还有夕夕,不禁默默摇头在心中叹了口气:薛大你倒没什么了,我和夕夕可怎么办?
不一会三人来到城中,远远看到了“贡院”的牌坊!在这里,来自四面八方的应试士子自觉排成了队伍,蜿蜒前行。
这里,便是学宫举行考试的地方,每年,都会有数以万计来自各地的考生在这里应试。
本来林祜以为要容纳万人考试,这贡院肯定不说是庞大无比,也肯定是规模惊人,怎么却如此奇怪?
队伍的最前方是一座看来不大、敞着大门的黑色瓦房,外表普普通通,不豪华也不庄严,横竖不过十尺见方,门口高悬一块牌匾,上书“贡院”两字!
看这屋子的大小,最多也就容纳十个人已经居天!怎么可能同时容纳万人同时入内进行考试?但是那前面的人不断鱼贯而入,一个个进了门便消失无踪!
林祜暗道一声奇怪,看来这里面肯定是另有玄机、
队伍人虽然多,但是井然有序所以倒也迅速。不一会,便轮到林祜三人来到近前。
这门口横着一支长桌,桌后坐着一人,儒袍高冠,深邃的双眼扫视着每一个人。
“第一次?”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林祜顿时一惊,抬头一看,便看到这人朝着自己点头。
林祜赶紧拉了拉薛大和夕夕,一起施了一礼:“回老师的话,学生三个是第一次参加大考。”
这儒道经典看不下去,儒道礼节林祜倒是学了一二。
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三块空白玉牌递给了林祜三人,吩咐道:“什么都不要带,也不要有任何侥幸,进去只管老实答题。答完题在这块玉牌上刻上自己名字留在那里。时限为二个时辰,时间到了自有提示!”
这位学宫师长说话言简意赅,也不管林祜听没听懂,便指了指贡院敞开的门。
林祜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也知道来到别人的地头,低眉顺眼听话照做自然吃不了亏。
三人快步迈入贡院,薛大在前,林祜居中,夕夕殿后。
只待林祜抬脚迈入,便觉得身边一片柔和的光芒亮起,遮住了一切视线。等光芒消去,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十尺见方的房间内,这房间内只有自己一人!此外,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放在中间,书桌上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除此之外,空荡荡的房间内再无他物。
原来走在前面的薛大已经消失无踪,回首望去,房间的门也紧紧闭上,跟在身后的夕夕也不知踪影。
林祜啧啧称奇,歪着脑袋想了下,这或许是某种神通阵法?使得这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如同身处不同的独立地方?
他坐到了椅子之上,把桌子上的白纸拿出来,翻了翻,上面一片空白。
“应该是时间未到!”林祜也不急,坐在椅子上,头托着腮帮,又痴痴地发起呆来。
要说他做事向来追求心无所碍,随心所欲,自己喜欢剑道,在剑道上进境也可以说是一日千里,可是现在终于也是暴露了他心性之中的一个弱点:那就是对于不随心意、不真心感兴趣的东西还真是半点勉强不得!
这不眠不休看了三天的儒道四书五经,脑袋里还是感觉一团浆糊昏昏沉沉,竟然连自己小时候无聊随手翻翻的东西也都给记串了!这西瓜没捡到,甩手把芝麻也给丢了!
林祜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这书还不如不看呢,说不定还能考好点!唉,这如今之计,也只有硬着头皮考吧。死马当活马医,期待有奇迹发生……
“叮叮”清脆地铃声打断了林祜的发呆,在他目光之下,桌上的白纸上竟然慢慢浮出了浩然青气,将整张纸掩盖,不多时那浩然青气又迅速消去……
林祜低头再看,那纸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
好嘛!这就算正式开始了!
林祜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振作起来,强打精神如临大敌!
这第一题应该是常见的填空题,补全四书五经中的某一句或者某一段话!
林祜心中默念不要太难不要太难,定晴仔细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把他给看傻了,惊得差点连笔都掉落在桌上!
这、这是什么儒道经典?!
那第一题赫然写着六个字:
“……君夫人阳货欲……”
前后都留出了空白来补写。
林祜咬着笔憋了半天,直把脸憋的通红,终于提笔在上面用俊秀的字迹写道:
“老师,我还小,实在不知……”
………………
(三章已至,赶在12点前,再次感谢今天特别来注册起点账号支持我的兄弟们!我都看到了!还有打赏收藏推荐的朋友,再次谢谢。)
第二十章 学宫大考,剑客执笔重千斤4
(); 林祜赶紧跳过第一条让他看了只觉羞涩无比的题,赶紧进入了下一题。
“仲尼曰:‘君于中庸,小人……”
这小人小人什么来着,他想了半天,只觉得这句话应该这几天看过,但是还是没记住,磨磨蹭蹭了半天,没敢下笔。
“这君子中庸,难道小人不中庸?额,这样写会不会太蠢?”林祜心道。就这样错过了他最有可能答对的一题。
不能在前面浪费太多时间,林祜硬着头皮在后面写道:“仲尼曰:“君于中庸,小人不好。”
管那孔祖有没有说过这话,反正反正这话是没错的!是吧?
林祜再看向下一题: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国家将兴,必有……;国家将亡,必有……”
又是一句听起来耳熟,但是就是不知道原文是什么。
无奈,林祜一咬牙继续写道:“国家将兴,必有做的对的地方;国家将亡,必有不对的地方。”
写完,只觉得一阵心虚。
林祜本着破罐子破摔,笔走龙蛇,龙飞凤舞飞快地把第一页填空题答完,然后看向第二页。这第二页是释义题。
这第一题便是解释:
“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林祜突然又是一阵脸红,怎么这学宫出题完全不在意学生的年龄么,这夫妇如何“造”,我、我小小年纪又如何知道?
心中一阵抱怨,林祜觉得还是争取下,或许能拿点同情分,提笔写道:
“老师,我还未婚,这以后、以后就该知道了。”
啧啧,待人待物,直至以诚!
那学宫阅卷老师或许因为我这个人比较诚实,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或许会给我点分数?总不能太难看?总不能让我连夕夕也考不过?
林祜心中稍显安慰,继续按他的套路做了起来……
……
临淄城城东外一座青山之上,虽然现在已至初冬,但是这里仍然郁郁葱葱,一片生机勃勃,真是奇哉怪哉。
这山上有一条小溪,绕山而行,流水潺潺清澈无比。
此刻,有二三十人绕溪而坐,溪水里飘着盛满了酒的酒杯,杯停在谁前面,这人便引杯饮酒。
这些人年龄不同,相貌各异,但是都是儒衫高冠,气度风雅!
众人饮酒作乐之时,便有一人踏山而上,衣抉纷飞,无风自动,这人看似不疾不徐,但是速度却奇快!
“邹兄,你可是来晚了!来来来,先自罚三杯!”其中一位指着上来那人,笑呵呵道。
“李兄,你莫要得意。待到明年,便是你来主持这学宫大考!到时候你要是来晚了且看我放不放得过你!”那姓邹的儒士佯怒道。
“哈哈!李兄莫怪莫怪!是我失言了!来来来,先自罚一杯!”那李姓儒士哈哈笑道,举杯与邹姓儒士共饮了一杯。
如果林祜在这,便会认出这“邹兄”便是在贡院门口遇到的那位学宫师长!
这些人,便都是东齐学宫的外院的各个教习,每年一次学宫大考日,便在这里举行流觞酒会,一边饮酒,一边等待学生答完,之后便开始阅卷,这乃是学宫外院一个风雅的传统。
“邹兄,今年这学宫大考,可有什么人物出现?这一榜三甲,心中可有定论?”又一人笑问道。
那邹姓儒士笑而不语。
又是先前开口那人说道:“唉,看你这话问的。邹兄乃是阴阳儒道的传人,将先天二气与儒门浩然气相结合!这独创的儒道望气术,比起那阴阳冢的先天望气术也不惘多让!他心中怎么会没有定论!”
“李兄,你也太抬举我邹讽了!”邹讽摆了摆手道,“这三甲么我倒不能全部确定。但是我却发现了一位少年。这少年俊朗不凡,举止有礼,灵气逼人,当真是钟灵毓秀,就算是比起端木舒,或许都毫不逊色!别人我不知道,此人,必是三甲之一!”
听到这邹讽评价如此之高,这些外院教习皆是议论纷纷,有些不能相信!
“这少年当真如此优秀?让邹兄你如此赞扬!”开口的还是那姓李的,看来他和邹讽关系应该不错。
邹讽端起一杯酒,潇洒一笑:“句句属实,绝不夸张!”
“好,既然如此,我便来验证一番!”那姓李的从怀里拿出一面古朴的镜子。
这李姓儒士名为李澶,乃是东齐学宫的阵道大师,就连这大考用的神通幻阵,便是源于他和其他几位共同布置。
李澶站了起来,举起这块明镜,轻轻诵道:“以铜为镜,正衣冠,以史为镜,知兴替,以人为镜,明得失。起!”
这镜子飞到半空中,浩然之气滚滚,陡然化作一道大幕。
“各位,这面镜子便是那贡院大阵的阵眼之宝,‘兴衰得失镜’!人眼不易看出,但是从这面镜子里便可以轻松看出那大阵里诸位考生的灵气大小多少!”李澶朗朗道。
一众教习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当然也不至于太过惊讶,不过还是赞叹了两句。
李澶轻轻拂手,大幕上出现了一个个光点,有亮有暗,有大有小,粗略看下,或许有万数之多。
李澶再一拂手,满幕的光点又全部消失,只留下了其中一个光芒最为耀眼,最为深邃的光点!这光点竟然慢慢变大,光芒万丈,如太阳一般,照耀了整块屏幕!
这确是把李澶也看得诧异不已,啧啧称奇:“当真是钟灵毓秀,夺天地造化之人!我这么多年来,还未见过如此具有灵气的人!邹兄啊,这人难道就是你说的那位!”
邹讽自得一笑,高深莫测,举杯不语!
“来来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为了我东齐学宫多了一个如此优秀的少年,共饮一杯!贺我学宫人才辈出,儒道昌盛!”李澶举杯开心道。
众人一声应和,满饮了一杯。
李澶见才心喜,有些心痒难耐:“让我来看看这位夺天地灵性造化的少年长得如何!”
“李兄,用这宝镜窥测他,会不会影响他的考试?”邹讽问道。
李澶想了想,不禁有些犯难:“或许还真会。这人灵气如此,必然感觉十分敏锐。我便仅仅远观一下!”
邹讽犹豫地点了点头,他也想确认下这人是不是就是他所见得那位少年。
李澶再一轻拂镜子,镜子里出现了一栋房子,如透视一般,可以清楚看见一名少年。这人剑眉星目,宛如玉树临风,俊朗不凡。此刻他剑眉微皱,似是在考虑什么问题,然后终于想出,展颜一笑,奋笔疾书,笔走龙蛇!正是那林祜!
众人为这少年气度所折,皆是一片称赞之声!
邹讽心道,果然是他。虽然避免了出丑,但是他心里却开始想怎么把这名少年引入自己这一脉而来!能收下这名弟子,我阴阳儒道传承必定会大放异彩!
这山上诸人忽然又一片沉默,显然都在想同样的问题,怎么把这名少年拉入自己门墙之下!
至于这少年,能不能考入学宫,当然是谁也没想过!
笑话,如此灵性的少年,又怎么会被小小题目所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