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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历史系之狼     捡到一本三国志txt下载     捡到一本三国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0196章 幽州暴行(四更)

    而此时,身处幽州的董卓,也是得到了王符与闻人袭的吩咐,开始大规模的征伐东北半岛,这事让很多幽州的官吏都想不明白,他们所处的地方乃是寒冬贫苦之地,又不能占据,何况他们又那么穷,对大汉没有半点的威胁,你外出要做什么?

    莫非你董卓已经残暴到要抢这些穷鬼的钱?这些穷鬼比大汉的乞丐还要贫苦啊!

    董卓也没有向他们解释,召集了自己麾下四千多人的匈奴骑士,便进入了东北半岛,这一次入侵,彻底吓懵了整个东北半岛上的小国与那些土著,平日里,都是他们走投无路,方才入侵大汉的边境,抢了几个县城,拔腿就跑,生怕被大汉军队追上。

    这次是怎么了,大汉对自己用兵?自己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董卓沿途攻破了一些小县城,他也不知道这能不能算的上是县城,简直与大汉的村落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些土著士卒的战斗力极为低下,他率领四千多人的骑士进攻完全就是杀鸡用牛刀,不过,他们跑的倒是很快,让董卓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

    无奈之下,董卓便令士卒们散开,以一什为单位,各自去捕捉俘虏,如此撒网式的大规模行动,方才有了充足的战果,因为是年末,各地大雪盖地,对于行军是在不利,董卓只能在大雪彻底堵住道路之前,回到了幽州,而他返回幽州的时候,则是带回了近四万的土著俘虏!

    一时间,幽州震惊,甚至有官吏向朝中上奏,指责董卓这样的行为,他们认为董卓纯粹是为了虚名,为了战功,方才做出了如此无用的举动,这根本就是浪费国力,去抓些俘虏,国家还要去提供粮食,这算什么事?庙堂也没有理会幽州官吏的奏折。

    闻人袭亲自给董卓下令,董卓随后的动作,让这些幽州官吏们闭上了嘴,因为,董卓让这批俘虏开始修建驰道,从玄菟郡开始,过辽东,辽西,北平,渔阳,章武,直达渤海,这可是一次性便要将幽州与冀州联系起来,对于这两州的发展来说,都是有着大好处的!

    董卓格外珍惜这次能够博取大量政绩的机会,他令匈奴人在道路两旁随时的监视这些土著,在简单的教导了他们如何修筑之后,便在寒冬时机,将他们丢到了玄菟郡,在天寒地冻之中,这些土著用着最为破旧的工具,颤颤巍巍的开始了修筑工程。

    而董卓处事又极为的残暴,对于这些土著,他丝毫不客气,若是有老弱病伤者,便丢出去自生自灭,其余人从早工作到夜晚,每日也是微薄的一些食物来饱腹,他们若是暴动作乱,便会遭到董卓无情的镇压,这样的冷酷的手段,让土著们疯狂起来,工程也是不断的增加。

    一路皆是被土著的尸体所铺成的,这样的举动,再一次激起了幽州官吏士子们的暴怒,我大汉乃是仁义之邦,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于这些土著,他们心里也是起了恻隐之心,连番上奏庙堂,要求罢免董卓的职务,释放这些近乎于奴隶的俘虏。

    他们三番的强调,这样出师无名的举动,是不符合礼的,大汉不该如此!

    董卓哪里会理会这些官吏,见都未曾与他们一见,终**迫那些土著修筑,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土著倒也是熟练的掌握了修筑的方法,没有掌握的,全部被压在了这条驰道之下,对于对死亡的畏惧,这条驰道修建的比以往都要迅速,从玄菟到了辽东郡的时候,四万的土著,竟只剩下了不到两万人。

    在寒冬之中,董卓穿着铠甲,骑在骏马上,有些担忧的望着这些土著,他有些担心,这些土著够不够他将驰道修建到渤海,看起来是有些不够的,可是如今大雪封山,他也没有办法再去抓俘虏,对于那些官吏的话语,他向来不在意,师出无名?

    那明年便找个理由是了,比如有士卒在半岛被土著所害,借着这个名头,自己照样还是能进土著要地,这些官吏,奈他如何?

    他不断的向闻人袭与王符书写奏折,表明自己的政绩,自己可是在区区半月之中,就打通了玄菟到辽东这条驰道,造福了多少人啊,在这样的前提下,杀了些土著又算的了什么呢?王符并没有回信,可是闻人袭始终是在为他打掩护,在朝中也是为他说话。

    大多弹劾董卓的奏折,也是被他拦截下来,没有告知群臣,不过,他也不算愚蠢,这些奏折,他还是献给了天子,天子看了几眼,皱着眉头,说道:“如此残暴,是在是违背了仁义,罚董卓三个月的俸禄!”

    闻人袭领命,下达了这项命令,他又怕董卓会因此胆寒,又给写了一封书信,要他好生对待这些土著,大汉不是要欺凌这些土著,是要帮着他们开化,帮他们建立礼仪国邦,教化他们,让他们明白儒学的大道理,董卓看完了书信,便恍然大悟。

    他立刻从幽州内招来官吏士子,来给这些土著们传授汉字,教导文化,并且给幽州官吏解释道,自己是错误的领会了庙堂的吩咐,原来庙堂是要自己将这些人带来,教导儒学文化,发扬文明,让他们修筑驰道,也是在教他们如何做工啊,这是为了日后放他们回去,让他们能够修建自己的县城国家。

    也不知道这些士子们有没有相信,反正董卓自己是相信的,他令士卒们不许随意欺负这些土著,并且将给他们提供的食物稍微多给了一些,董卓这样的变化,反而让这些土著十分感激,他们本以为从此便要活在地狱之中,谁知董卓还给了他们希望。

    董卓又派遣士卒,到他们之中,给他们宣扬,只要你们能按时完成修筑工程,日后你们都可以当大汉的子民,生活在幽州,少交税赋,便能过上好日子,我派遣这些官吏来教导您们,也是想让你们能够明白道理之类的,通过种种的手段,在建宁八年年初,董卓已经是快修建到了辽西。

    辽西八年,元月

    梁国睢阳,井有黄龙现,

    太尉乔玄卒。

    天下悲恸,乔玄作为时下的名臣,门生故吏更是无数,时,雒阳北部尉曹操,听闻了这个噩耗,嚎啕大哭,悲恸难忍,险些晕厥,被时人所陈赞。

第0197章 建宁石经(五更)

    乔玄病逝,天子拜南阳穰县人张温为太尉,张温曾经为曹操的祖父,费亭侯曹腾所举荐,少有才名,又知军事,曾任议郎,司隶校尉,太仆等。

    在乔玄逝世之后,还是身为司徒的何休举荐了此人,言之此人文武双全,难得之才,故而被天子得知重用,此人在进入庙堂之后,也是立刻重开了南军,北军大营,再次募集士卒,以为后备军,目前,段率领大汉精锐在北方,雒阳周围却却是有些空虚。

    他要再次募集士卒的提议,也很快被通过,看到此人是个能做事的,刘宏心里也是安稳下来,全力督促荀攸,准备阅文司一事,辨别丛书,其实此事说来也是不容易的,因为有些军事著作,涉及皇家内史的内容,是不能流传到外头的,另外就是一些先秦留下的思想著作。

    像墨家这样人人喊打的学说作品,自然也是不能流传出去的。

    甚至,在经学上,由于时代的变迁,各地经学博士传经,依家法师法,章句互有异同,再加以年深月久,辗转传抄,文字多讹,荀攸一时间竟然没有办法来辨别真伪,甚至对自己往日所学也产生了一些怀疑,最后,他无奈,只能到天下面前认罪,自己才疏学浅,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看着面前这个愧疚的年轻人,刘宏也是没有过于怪罪,荀攸实在过于年轻,在经学上,自然还是多有不足的,没有办法,刘宏只能找来太学院的大祭酒,蔡邕,令他前来分辨,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蔡邕也陷入了荀攸一般的困境,在看到一本经书六七种的版本之后,这位大儒也是慌了。

    不过,大儒始终还是大儒,他自行辨别真伪,制定出了一个版本,可是他所制定的版本传给百官观看之后,忽然便引起了巨大的争执,大家这才发现,对于同一本的经书,他们之中竟然有数十种的版本,大致意思自然是相同的,可是其中的章句,文字,竟然都有不相同的地方。

    其中,包括了几大世家,因为从前,他们对于书籍极为的重视,也未曾互换著作,可是这一次天子大规模的征集著作之后,大家才发现了这不同之处,没有人承认自家时代传习的书籍是错误的,也没有人会承认自家所秉承的儒学思想是错误的,一场浩浩荡荡的经学真伪大战,便由此开始了。

    这场战争,阵营实在是太多,几乎每一位大儒,每一个家族,都是不同的阵容,甚至在同一家族内,还有两种思想的情况,比如袁家,荀家,因为他们传世很久,旁支极多,可能在传世的过程之中,抄写出现了错误,使得不同旁支,不同脉系的族人之中,经本竟然不同!

    这还得了,在这样重大的问题面前,没有人会退让,连一些与马融同辈的大儒,也是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参与这场战争之中,荀氏八龙,更是互相争辩不休,刘宏压根没有想过,自己一个简单的命令,会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光是在三日之内,太学与门子学之中,便已经经本问题,同窗反目。

    被张连续抓捕了十来个学子。

    刘宏有些慌了,这样下去可不行,百官都顾着吵架去了,国家如何治理呢,他便准备找何休来商谈,却发现何休早已卷起衣襟,跟其他大儒辩论去了,就连郑玄这样的大儒,也不例外,这一张战斗,席卷了全国,却根本没有办法去结束,因为一旦承认错误,那就是放弃了家族所秉承的信念传统。

    这是不可能的。

    太学与门子学,也顿时停课,因为教导他们的经学博士们都去参战了,他们也不堪落后,立刻跟随自己的老师,加入战局,性情火爆的太学生的加入,只让局势变得更加混乱,就连各地的官学,也是如此,边塞地区的匈奴人,惊恐的看着平日里笑呵呵的教导自己的祭酒,卷起衣袖便相互斗殴。

    目瞪口呆,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刘宏终究还是受不了这样的混乱,他下令,禁止再谈论经本的问题,并且召各地的经本大儒入雒阳,当然也有本地的蔡邕,何休,以及袁家,荀家那些大儒,前来商谈,并且要他们制定出一个规范经本,作为典范,结束这场混乱,因为这涉及到了儒学学术,这些大儒都是纷纷动身。

    当众人赶到雒阳的时候,这些原本好友知己,彼此都是没有交谈,各自怀着自己的理论,都将他人的视为谬论,天子不想见到这些大儒,生怕他们在自己耳边吵吵,他对经本没有什么认识,不想被拉下水,直接命令众人以蔡邕为首,编写经本。

    其中,需要规范,制定的经本,共有《鲁诗》,《尚书》,《仪礼》,《周易》,《春秋》等五经和《公羊》,《论语》这两传,因为工程量有些大,而且各方的观点也有所不同,这注定了会是一场艰难的举措,青州孔家,对于这几本,似乎最有发言权,他们拿出了嫡传的经本。

    蔡邕等大儒,在嫡传经本的基础上,进行了修改制定,当然,各个大儒的侧重点也是不同,蔡邕也是听取了多位大儒的意见,若是有不同之处,便关上门来,让他们二人进行辩论,必须要分出胜负,且不能动武,因为没有人旁人观看,胜负也是不难分。

    在三月之后,蔡邕方才拿出了规范之后的五经两传,刘宏亲自观看之后,令他抄写与四十六块石碑之上,经工匠雕刻,树立于太学门外,此举成为了大汉有史以来的官定儒家经本,亦被人称为建宁石经,而且,蔡邕还刻意的用隶书体书写完成,因此也被称为一字石经。

    这本石经有极高的权威性,在立下之后,吸引了无数人前往观看和摹写,竟然使得整个太学院周围都被挤满,各家对于经本的争吵也就平息了,儒家的思想书籍算是初步达到了统一,而由于通篇抄写所使用了隶书,也使得隶书的地位大增,隐隐有成为官方文字的趋势。

    虽然过程之中,大儒们有不少的争执,但是当石经立下来之后,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项震铄古今的成就,这会让后世都能学习到正统的儒学思想,而那些与石经不同的经本,都会渐渐退出人们的视线,向来争吵不休的各家儒家思想,也很有可能会因此而统一起来。

    对于儒家而言,这项成便是学术界上的里程碑。

第0198章 涿县游侠

    建宁八年,七月

    因为建宁石经的建立,故而形成了一股席卷天下的文风,蔡邕,何休,郑玄等大儒的声望如日中天,学子们纷纷到达雒阳,想要拜蔡邕为师,学习受到朝廷认可的正统儒学,蔡邕因为本身就在太学院任职,没有答应这些士子们的请求,而太学院的人数又因为爆满,士子们无法进入。

    他们又前往何休府邸,想要拜何休为失,何休则是借着年龄过大,不适合再收徒为理由,也是没有答应,其余那些大儒,因为是世家大族出身,生怕大规模收徒会引起天子的忌惮,自然也是不敢收,唯独郑玄一人,来者不拒,正好凉州缺基层官吏,这些士子来的太及时了啊。

    无数士子涌向了凉州,纷纷摆在了郑玄的门下,成为了大儒马融的徒孙,与这一般的还有卢植,卢植也是因为贺州缺少官吏,因而打起了收徒的念想,他本人也是大儒马融的弟子,在幽并地区,名望比郑玄还要响亮,故而吸引了不少幽州,并州的士子们前往求学。

    幽州,涿郡,涿县,易亭,楼桑里

    年轻人惬意的背靠着一棵巨大的桑树,周围围着十几个少年,他们全然跪坐在周围,有些崇拜的看着靠着桑木的年轻人,他开口道:“必须得要想个法子,打进涿县,那里商贾商贩多得很,油水颇足....”

    “大兄,我们虽人多,可是涿县游侠都是成人男丁,我们都还没有立冠,也打不过他们,为之奈何?”有少年疑惑的问道。

    “嘿,若是我们都能弄到佩剑,数十把长剑,他们也不敢与我们争斗的,只是可惜....”年轻人皱着眉头说道,在这伙少年之中,他年纪并不是最大的,反而是有些偏小,可是他相貌有些奇特,双手过膝,双耳稍大,面目倒是英俊刚毅。

    “不如,便从楼桑里的商贩之中,先搞些钱,再想法子弄到佩剑,杀进涿县?”

    一个虎头少年在最前方,有些疑惑的问道,年轻人一听,一掌打在了他的额头,骂道:“楼桑里都是自家的父老乡亲,混账,你还想动自家人?”,那少年顿时低下头来。

    诸多少年正在商量,忽有一少年在远处大叫道:“大兄,族母唤你呢!!”

    年轻人抬起头,淡然的看了远处一眼,吐掉了嘴里叼着的草杆,对众人说道:“我先回去了,我会想个办法的。”,众人起身,大拜,告别年轻人,年轻人便悠闲的朝着家走去,他姓刘名备,尚且无字,他可是汉室宗亲,他的祖父刘雄曾被举为孝廉,官至东郡范令,可惜父亲刘弘早亡,使得他家业没落。

    他与生母相依为命,可是这厮从小便异与常人,他的故乡,多有桑树,他家屋舍东南角篱上有一桑树高有五丈于,从远处看上去就好像车盖一样,来往的人都觉得这棵树长得不像凡间之物,认为此家必出贵人,刘备小时候与同宗小孩在树下玩乐,指着桑树说:“我将来一定会乘坐这样的羽葆盖车。”

    当时听到这句话的同宗长辈无不吃惊,而他的叔父刘子敬则是告诫他说:“你不要乱说话,不然会让我们一家遭灭门之罪啊!”

    慢慢长大之后,他就表现出了更多的异常,与一般农家少年不同,他喜欢听音乐,喜欢猛犬烈马,从小便在外面厮混,又因为他性格刚烈,素有胆魄,而且对待好友又非常的亲近,使得他从小便有一群同伴紧紧跟随在他的身边,在十几岁的时候,便已经折服了当地的大多游侠,并且成为首领。

    当他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制作些物什,准备贩卖,刘备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阿母,昨日不是给了你不少钱麽?为何还要做这些?”,那妇人望着他,眼里有些失望,说道:“那些钱,是你从涿县商贩手里抢夺的?”

    “什么叫抢夺,我们负责保护他的安危,不受盗贼所害,那些钱是他们所献出来的!”

    “阿郎...”妇人看起来有些悲伤,她说道:“我没有教好你,你身为汉室宗亲,怎么可以做出些欺压良善的举动来?当今圣天子,与你同辈,乃是你之族兄,圣天子行仁政,大治天下,我以前卖这些,还要收重税,如今都减少了许多,我日后本分劳作,你我母子,也是能度日的....”

    刘备皱着眉头,没有言语。

    “阿郎啊,你若如此,我日后如何面对你阿父啊!”妇人伤心的说着,刘备这才无奈,劝道:“阿母,休要哭泣了,我日后不做游侠了,不做了,好麽?”,妇人心里知道刘备不过是在哄她,无奈的说道:“你叔父言,大儒卢植有意授徒,他想派德然前往拜学,你要不要跟他一同前往?”

    “贺州?太远了,我不能让你独自留下,自己去远方游学,这是不符合礼的。”刘备说道,妇人再劝道:“你已经是立志求学的年龄了,这里有同宗人照顾我,你不必担心,叔父要资助你读书,你也不必忧愁钱财,阿母日后会将钱财还给你叔父的...”

    看着母亲那有些花白的头发,年轻的刘备叹息,逼着眼睛,思考了许久,方才缓缓低着头。

    看到刘备答应,妇人是说不出的开心,其实,这件事,她已经提出了好多次,她不希望孩子整日在外头厮混,与他人打打杀杀,自己的孩子从小异于常人,将来定然大有作为,无论如何,都要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让他能够成才,贺州虽然遥远,可是只要能够让自己的孩子成才,她也认了。

    至于钱财,自己只要多劳累一些,应当是能够偿还小叔的钱财的。

    刘备又与母亲闲谈了片刻,便找了个借口,出了家门,他朝着叔父的院落走去,这里大多都是刘姓同宗,他叔父的家,离他并不遥远,自从父亲早逝,同宗的叔父便一直将他视为亲生孩子,从小照顾他,乡人对自己的叔父也是陈赞有加,他缓缓走到了叔父家门口。

    却忽然顿住,因为他听到了里头的争吵声。

    “贺州如此遥远,你要让德然前往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上那竖子?”

    “你可知路途要花费多少钱?”

    “拜师又需要多少?”

    “他的叔父是刘子敬,又不是你,你不过是他的同宗,为何要如此?”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他的父亲自幼与我亲善,我视他为兄长,他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

    “他从小异与常人,我们宗族有这个孩子,是我们宗族的福气,这些事,你需要管!”

    “钱财又算得什么,他与我生子一般,刘子敬家境贫苦,我不资助他,莫非就让他一直做个游侠浪荡儿麽?”

    刘备站立在门口,静静的听着屋内的争吵,却没有开口,就这样站立了许久,他方才朝着叔父的家重重一拜,低声说道:“叔父今日之恩,备定然以死相报!”

第0199章 掖庭宫女

    文风昌盛,天下各地的年轻士子,游侠都开始了求学之路,对于这些事,最为开心的自然还是蔡邕这些大儒,他们似乎都能看到儒学的再一次兴盛,在他们的眼里,天子最为突出的贡献,可能就是设立孔庙与建宁石经,当然,每个人的看法都是不同的。

    在建宁石经摆放后的第五十日,天子亲自来到了太学院外,摆下宴会,宴请各地前来修编五经的大儒们,这些大儒们将这视为天子对自己的认可,开开心心的便去参加了宴会,诸多太学生更是欢呼不已,自发守在太学院周围,说是要守御架。

    天子要想要见这些人,也并不是心血来潮,一方面,他是要表现出自己这个皇帝对于儒学的重视,毕竟他也是学儒学的儒雅之君,第二个方面,自然是要看看这些大儒对自己的态度,荀家,袁家那些个隐居不出的大儒,平日里对于自己的征辟都是不屑一顾,可是他们又有很大的号召力。

    对于这些人,天子自然还是亲自去看一看。

    若是不亲眼看看这些大儒,他还有些不放心,当宴会开始的时候,蔡邕便为天子一一介绍这些大儒,天子也是认真的观察着,蔡邕心里也是有些奇怪,这些平日里争吵起来精力十足,毫无老态的大儒们,今日都是弯着腰,眯着眼,佝偻着身子,看起来有些奄奄一息的感觉。

    这些大儒们颤颤巍巍的起身,朝着天子大拜,不知为何,天子心里忽然出现了昔日河间国,解渎亭里自家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刘伯的模样,天子对他们也是足够的尊敬,笑着说道:“各位年事已高,不必多礼,坐罢,坐罢。”,各位大儒这才缓缓入座。

    何休对他们似乎有些不屑,正坐在左侧,自顾自饮,宴会开始之后,气氛也是有些沉默,唯独蔡邕,何休,以及太学院里一些治经博士,才会跟天子有所交谈,而其余的大儒都是跪坐着,看起来似乎年迈的已经开不了口,天子笑着说道:“各位大儒齐聚与雒阳,使得雒阳文风大盛,朕亦沐浴其中啊!”

    大儒们纷纷口称不敢,天子又问道:“诸君,可愿留在太学院,共兴文事?”

    本来还在恭维的大儒们,听到天子的询问之后,顿时哑口无言,有几个人连忙起身,都是些什么年事已高,久病缠身之类的推辞之言,天子的脸色也就渐渐变得肃穆起来,统一了思想,对于他治理天下,是善事,这些大儒也算是为他立了功。

    可是他们一直都不愿意出仕,莫非是瞧不起朕麽?

    天子心里有些恼怒,他冷冷看了几眼,这些大儒都是低着头,没有言语,天子忽然又笑了起来,说道:“各位,劳苦功高,来,饮酒!”

    众人这才撇开了方才的不愉快,开始饮酒,期中又有歌姬献乐,众人也渐渐放开了,开始聊了起来,天子饮酒,饮了数杯,脸色微微赤红,看起来有些醉酒了,他笑着看着场上的歌姬,手舞足蹈,看起来格外的开心,看到天子醉酒,几个黄门也是站在了他的身后。

    若是天子有什么失态的举动,他们是立刻阻止宴会的。

    天子醉醺醺的望着场上的大儒,咧嘴笑着,大儒们这才松懈下来,几个人的背也就渐渐挺直了,天子依旧是在作乐,唯独何休,有些鄙夷的望着这些大儒,摇了摇头,宴会一直到了深夜,几个小黄门将天子扶上了牛车,便先行返回,而其余大儒,则是起身恭送。

    牛车行至宫内,到了殿里,宋典扶持着醉醺醺的天子上了床榻,盖上了被。

    “派人去看看荀爽,荀靖二人,看看他们稍后与何人见面?”

    宋典大吃一惊,天子看着他说完,便再次躺下,宋典点点头,便立刻走了出去,天子躺在床榻上,对于这个大儒,心里却是有些忌惮,尤其是他们今日的表现,像极了少时的刘伯,看似人畜无害,却是故意隐忍,他们又不愿意出仕,天子心里对于这些大儒,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他本想将他们都留在雒阳,可是人家不愿意,他又不能强留,他们要回去便让他们回去,可是,他们可不能像郑玄,卢植那样大肆收徒,他好不容易打压下的世家,若是再次招收门生弟子,岂不是让他功亏一篑?今日看来,这些家伙不足为虑。

    在他佯装醉酒之后,他们竟然便原形毕露,这样反而让天子打消了心里的忌惮,只有荀家那几个大儒,即使在他醉酒之后,依旧保持谦恭的模样,反而让他心里更加忌惮,总的来说,天子还是从来没有放下对于这些世家大族的戒心,若是寒门大儒,他相反还不放在心里。

    可若是世家大族,难免他们教导出来的士子,将来又会成为新一代的世家门生,这些士子,天子能够安心任免为地方官吏麽?汉人重恩,他们若是为了恩情,在地方上帮助世家大族,损坏国家的利益,那就会让天子动杀心了,依现在的局势,他就是屠了哪个世家满门,估计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他的不是。

    天子正在思索着,大殿里却缓缓走来了一人,行为有些鬼祟,天子微微睁开眼睛,皱着眉头,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微弱的烛火下,能清楚的看到,面前这人是个宫女打扮,看不起相貌,那宫女手持一碗汤水,看了看熟睡的天子,无奈的叹息,放下了手中的汤水。

    她是刚刚从掖庭走出的宫女,因为相貌出众,为人温婉,破受皇后的喜爱,从而做了皇后的贴身宫女,皇后得知天子饮酒大醉,令她前来为天子送些解酒汤,可是没有想到,自己前来的时候,皇帝已经是醉酒熟睡了,令天子惊异的是,她看到天子熟睡之后,竟然没有离开。

    她轻轻的在一边,问道:“陛下?”

    “陛下?”

    “陛下!”

    叫唤了数次,看到天子已经熟睡,她才将解酒汤放在了一旁,便开始褪去身上的服饰来,天子皱着眉头,没有言语,到时想看看她想要做什么,她褪去了浑身的衣服,有些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天子的身边,进了被褥中,浑身都是在紧张的颤抖着,天子能感受到,她似乎正在犹豫。

第0200章 ***愉

    她忽然抱住了天子,开始颤抖着为天子褪衣裳,还不断的低声叫道:“陛下,不要啊,陛下,陛下...”,她叫着,迅速的褪去了天子的衣裳,温暖柔软的身躯紧紧贴在了天子的身上。

    “额..啊...陛下,不要..放开奴婢...”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宫女却像模像样的叫着,小胖子险些笑出了声。

    她褪去了天子的衣裳之后,便开始翻弄天子的身躯,却是在寻找什么,小胖子被弄得也起了些浴火,宫女嘴里叫着,双手摸索,整个人都贴在了天子的身上,可是紧张之下,却不知该如何行事,怎么也找不到,正在摸索着,忽然有人开口道:“再往下一点,便是了...”

    “哦...”

    宫女点点头,伸出手便摸到了,忽然,她猛地瞪圆了眼睛,惊恐的低头看去,小胖子哪里还有半点熟睡的模样,清醒的睁开眼睛,饶有深意的望着她,她呆住了,骑在天子的身上,两个人直勾勾的对视着,极为尴尬的气氛,持续了片刻,宫女方才反应过来。

    她惊恐的从天子身上跳下来,跳到了一旁,猛地跪了下去,双眼满是惊恐,流出泪来,叩首叫道:“陛下赎罪,陛下饶命啊!”

    小胖子低着头看去,她长相清秀,并不是非常的美丽,这一点与宋皇后不同,可是,她的身材前凸后翘,那硕大的玉兔明晃晃的在他眼里晃动,十分耀眼,他盯着玉兔看了片刻,猛地笑了起来,起身便将她拉着,直接拉进了被窝之中,闻着她的脖颈,笑着说道:“你继续,朕可没有怪罪!”

    “陛下...”此时,宫女却有些害羞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天子。

    天子猛地握住了玉兔。

    “嗯....”

    这一夜,风流不可言语。

    到了清晨,天子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身边熟睡的宫女,轻轻卷开了她的长发,仔细看了看她的相貌,这下,天子看得较为清楚,若是宋皇后是长相甜美,她便是艳美,相貌便有一番贵气,他仔细的看了片刻,想起昨日的事情,不由得笑了起来。

    宫女这才缓缓醒来,醒来之后,她也没有害羞,开始为天子换衣,天子看着她,低头看了看床榻上的墨梅,笑着问道:“昨日那些言语,你是从何得知的?”,宫女面色一红,说道:“在掖庭的时候,有宫女曾经传授过,说日后或许有机会可以服侍陛下...”

    “哈哈哈,没有想到这一日来的如此迅速罢?”

    宫女点点头,继续为天子换衣,过了片刻,天子方才缓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昨日前来是为了什么?”,宫女说道:“奴婢是南阳宛县民女何氏,今日选入掖庭之中,得皇后看重,在皇后身边操劳,昨日...皇后让奴婢为陛下送来解酒汤...”

    “然后,你就想要玷污朕?”小胖子似笑非笑的问道。

    何氏有些惊恐的说道:“奴婢不敢。”

    “好了,从今往后,你就不必以奴婢自称了...你就做朕的女人罢...”

    “谢陛下厚爱!”何氏再次附身,大拜,天子皱着眉头,点点头,又不禁伸出手朝着玉兔摸索而去,哎,朕怎么就管不住这手呢?

    两人穿好了衣服,这才有小黄门前来,收拾床榻,准备饮食之类,宋典低着头,站在远处,朝着天子行礼拜见,又朝何氏拜见,何氏心里一颤,这些日子来,她们每次见到宋典,可都是大礼拜见,生怕触怒了这个宫中一手遮天的大太监,没有想到,一夜之后,他竟然要给自己行礼了。

    她也是有些慌张的想要回礼,宋典却立刻避开,恭恭敬敬的说道:“奴婢不敢受礼!”,何氏有些茫然,天子看到她的模样,也是笑了起来,看着宋典,说道:“你把皇后找来,稍后,我们三人一同进食...”,宋典领命而去。

    何氏却有些惶恐,她有些紧张的问道:“陛下...若是皇后...”

    “唉,你大可放心,皇后绝非善妒之人,她母仪天下,深得朕心,你不必畏惧。”

    何氏脸色还是有些恐惧,低着头,没有言语,天子又劝了她几句,方才准备出去处置国事,何氏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他走了出去,眉头的惶恐渐渐散去,皱着眉头,不知在思索着什么,而宋典到达永乐宫的时候,皇后正抱着小皇子,不知在说些什么。

    宋典大拜,说道:“恭贺皇后!”

    宋皇后一笑,问道:“不必多礼,起身罢,你要恭贺我什么呀?”

    “陛下新纳了妃子,日后,关心陛下,照顾陛下的人又多了一人,难道奴婢不该恭贺皇后麽?”,宋典认真的说道,皇后一愣,其实,在昨日何氏一去不回之后,她心里就大概清楚了,听到宋典这么说,她也没有恼怒,愣了片刻,方才笑着说道:“确实是好事,来人,赏宋公。”

    这下弄得宋典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连忙拒绝,又说出了天子的命令,宋皇后这才点点头,宋典便告辞离去,走了几步,宋典忽然顿住,犹豫了片刻,方才转身,说道:“皇后,并非人人都如皇后这般温和心善,还望皇后日后能加以戒心!”

    他说完,便小步跑出了皇宫,留下有些惊愕的宋皇后。

    当日,天子,宋皇后,何氏,便一同进食,坐在主位上,何氏看起来有些慌张,手足无措,极为不适应,当宋皇后到达的时候,她还是一如往常的大拜,叫道:“拜见皇后!”,宋皇后笑呵呵的将她扶起来,说道:“不必如此,起来坐。”

    天子点点头,便令黄门上食,三人一同进食,宋皇后因为与何氏早就相熟,再加上宋皇后心善温和,两个人的气氛很是友好,对于宋皇后的性格,天子也是知道的,她并不是善妒之人,对此也是没有什么奇怪,只是何氏看起来还是有些畏惧。

    进食之后,宋皇后主动提起要为何氏正名,选取宫殿,这些琐事,天子直接让宋典亲自去操办,又问了问董太后的情况,在宋皇后与王符的几番请求下,天子总算是开始控制食量,并没有吃的太多,吃完之后,天子便去大殿去观看今日新送来的奏折。

    何氏与皇后继续聊着。

    “你真的不必畏惧,我不会怪罪你的,日后我们一同照顾陛下,让他能够安心处置国事,便是尽了自己的职责,你跟随我也很久了,也应该知道,我绝非是善妒之人....”宋皇后温和的说道。

    “多谢皇后。”

第0201章 将相不和

    贺州,汉军军营。

    自从征伐鲜卑之后,段便一直没有回朝,率领这两万多的汉军铁骑,驻扎在贺州边塞,维护贺州与新州的安危,新州周边只有乌桓人,不足为虑,而且与幽州也很近,若是发生什么事,幽州都能在第一时间前往新州,可是贺州不同,他周围还有丁零,还有鲜卑余孽。

    段是不敢轻易离开的,而最近,因为匈奴人的事例,使得诸多鲜卑余孽纷纷从丁零那边逃回,最先,鲜卑人被击溃之后,很多的部落,民众都是四处逃散,而最多的便是逃进了草原的深处,也就是丁零人所掌控的地区,丁零人在檀石槐时代便受到了鲜卑人的打压。

    面对这些鲜卑人的逃兵败将,自然是不会怜悯同情,他们将这些逃兵,部众抓为奴隶,整日欺压,使得他们痛苦不堪,也有一些四处逃散,或者与丁零人厮杀争斗,来勉强度日,可是,那些留在贺州,新州的鲜卑百姓,竟然过上了安稳温饱的生活。

    这就让他们有些坐不住了,再加上此时汉朝对于这些边塞民的怀柔政策,使得鲜卑人纷纷又逃了回来,有段这个杀神坐镇在贺州边境,对于这些鲜卑部落,丁零人也不是很敢前去追击,只能坐视这些原先的奴隶逃回大汉境内,这些人员大多都喜欢迁徙到贺州境内。

    这其中原因,自然不用多说,比起阳球在新州的残暴统治,还是卢植的手段更能吸引这些鲜卑人,卢植是很开心的,更多的人口代表了更多的人力,对于刚刚建立,整个州也不过才有三个县的贺州来说,人口便是最为宝贵的资源,当然,比起只有一个县城的新州,贺州也算是不错了。

    在汉军营帐之中,段正在制定近期的汉军计划,这样的机会,对于汉军骑兵而言,简直就是难得,一方面,周围并没有什么大规模能够对汉军形成真正威胁的军队,可是小范围之内的流寇骑兵又是不少,汉军骑兵分成数小股与这些流寇争斗。

    在这期间,段也是干脆的将军队的指挥权交给了如孙坚,典韦,黄忠等人,这些人各自带领自己的队伍,四处征战,不得不说,这样独自的领军,不仅对于他们这些将领,对于汉军士卒都是极好的锻炼,往日里哪还有这样的机会,能够随意在大草原上奔驰,还有对手可以让自己练军。

    这些鲜卑余孽组成的流寇,在遭受到了数次小规模的围剿之后,也不再跟汉军死斗,被击溃了便立刻投降,可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些汉军击败他们之后,没有抓捕他们,反而是将他们释放,孙坚还会告诉他们,大汉乃仁义之邦,不会残杀他们这些战俘,让他们日后不要作乱。

    便轻易的释放了他们,就连他们的马匹都还给了他们,这些人开开心心的离开之后,便再一次的受到了汉军的围剿,也有不少鲜卑流寇响马为孙坚所感动,纷纷投效到了卢植门下,让卢植大为惊喜,汉军如此的练军,整个汉军对于骑战的理解或者经验都在不断的增加。

    尤其是这些单独带兵的将领们,在从鲜卑人手里体会到了各种的草原战斗方法之后,又去想办法进行克制,成长极为迅速,这恰好就是段所希望的,无论在任何时候,大汉的敌人都是从草原上对他们发动进攻,必须要培养出擅长草原长途作战的将领,才能保卫大汉边境。

    有这些精锐的骑兵在贺州内,贺州也是一片安宁,没有任何的混乱,段却是还要安排各种的练军计划,这些骑兵是大汉为数不多,最为精锐的骑士,趁着还能待在贺州一段时间,必须要好好的操练他们,段正在忙碌着,忽有亲近前来报告道:“刺史卢植前来拜访。”

    段猛地皱眉,想了片刻,挥挥手,说道:“告诉他,我已经睡了!”

    近亲一愣,点点头,便走了出去,过了片刻,他又无奈的走了进来,说道:“卢君言,已从灯火中看到了将军之身姿,他有要事,想要与主公相见!

    段有些无奈,说道:“那便带他进来,让外头守卫的更卒在账内守着!”

    近亲走了出去,带着卢植,走了进来,身后还跟随着一批士卒,分列站在了屋内,手持戈矛,怒目而视,卢植不解的望着段,转头又看了看这些士卒,他与段的关系,向来都是不错的,因为他长期在段账下为将校,平日里,段对他也是百般照顾。

    不知为何,自从他担任了贺州刺史之后,段对他的态度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那之后,便一直对自己恶言向相,没有了以往的热情,他无奈的低头拜道:“拜见段将军!”

    “呵呵,你贵为一方使君,不必如此!”

    段冷冷的说道,卢植一愣,心痛的问道:“将军,可是我哪里惹怒了将军,失将军爱,以至于此??”,段呵呵一笑,说道:“未曾,你有什么要事?”

    “将军,莫不是担心我卢植行刺与你???”卢植看着身后那些士卒,愤然的问道。

    “正是如此,有事便说,我不愿与你废话!”

    “这是为何??”

    “为何??战是我统帅军队打的,檀石槐是被孙坚击败的,和连是被典韦击败的,你有什么功劳,坐享其成,便得了这两千石的位置?还问我为何?若无要事,便请先回罢!”段愤怒的说道,卢植呆滞住了,仔细的看了段大半天,好像现在才看清了他。

    “将军,贺州缺少人口,丁零那边的逃民,不时受到丁零人的追杀,不知北军能否驻扎在过道上,护送这些逃民进入贺州?”

    “我到这里是为了杀鲜卑人,不是为了保护鲜卑人,请回罢!”段丝毫不留情面,挥了挥手,便转过身去,卢植在诸多士卒面前受到了这样的侮辱,气的面色通红,站立了片刻,咬着牙,愤然离去,诸多士卒目送他离去,方才看了看段。

    “你们也回去罢!”

    “是!!”

    众人全部走出,愤怒的段瞬间平静下来,无奈的低着头,叹息。

    哎,将相和,将相和,将相不能和,为何你卢子干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这几个士卒走出之后,再次站立在了原位上,直到换岗,他们方才回了自己的营帐,没过多久,几个洁白的信鸽便扑闪着翅膀从这边塞之地飞了出去,它们的目的地,是千里之外的雒阳,而他们的主人,正是雒阳里臭名昭著的张。

第0202章 请召段公

    段统帅军旅多年,岂能不知绣衣使者已经渗透进了军营之中,可是,他又能怎么样,绣衣使者便是天子的耳目,他即使知道了,也只能当做不知道,他并不是因为什么军功之事与卢植不合,他已经贵为四征将军之一,州刺史又如何呢?

    主要是他军功太高,威望又重,在张奂身死之后,他因为击败了鲜卑人,活捉了檀石槐,已经成为了天下人都口口陈赞的大将军,而且没有能与他媲美的,皇甫规,张奂,若是他们在还好,可是他们一走,段行事也就开始变得格外的小心。

    他统帅着全国最为精锐的骑兵,待在离雒阳如此遥远的地方,贺州刺卢植,都是他原先的下属,这样的情况下,他是得了脑痴才会跟卢植牵着手共治贺州,自从陛下对于大将军这个职位有了忌惮之心后,他段就有了极为尴尬的不能封的局面。

    他已经做到了武官的尽头,爵位也是县侯,攻克鲜卑的功劳如此巨大,天子却迟迟没有册封自己,这已经说明了问题,军功高到了不能赏赐,这往往就是一个名将身死的时候,段心里也是畏惧,因此与卢植决裂,在众人面前也是表现出对卢植的强烈恶意。

    他耗费精力,只是想要打消天子的忌惮。

    行事精明的他,甚至悄悄贪墨了一些军粮,这些军粮并不多,不足以让他身死,可是足以名裂,也算是将把柄交给了陛下,给了陛下一个台阶,在段眼里,这什么名声,可远远比不上肩膀上的脑袋,名声可以不要,这权力也可以放下,但是性命不能不要啊!

    自从击败了鲜卑,他如履薄冰,日夜思索,想着日后该如何行事,至于卢植的建议,他是不会采取的,这种时候,再去立功,那不是逼着天子来杀自己麽?

    呵呵,会打仗,功劳高?

    之前天子想要杀张奂,有人就是如此辩护的,后来呢,天子反问了一句,比之韩信如何?

    每每想到天子那深不可测的微笑,段便觉得背后发凉,这一段时间,他看起来高高在上,其实,过得实在有些痛苦,有些劳累,他觉得,自己有些明白了古时名将的想法。

    .......

    当张接到了飞鸽传信之后,看了片刻,便立刻送到了皇宫之中。

    小胖子认真的看着每一行,每一句话,又翻看一旁的奏折,这正是卢植的上书,是奏告段的不作为,以及请求他发兵能够帮贺州完成护民之事,天子认真的观看了这两篇书信,忽然笑了起来,一旁的荀攸不知天子为何发笑,问道:“陛下,可是有什么喜事?”

    天子眯了眯眼睛,没有理会荀攸,反而低声说道:“欲盖弥彰。”

    “你说,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会怕下属行刺麽?”天子忽然看着荀攸问道。

    荀攸一愣,他不知天子为何如此询问,想了片刻,方才说道:“应是不会。”

    “哈哈哈,张这厮,行事还是远远不如阳球啊,被发现了,将计就计,将计就计啊!”天子说着,荀攸更是疑惑,天子这几句,前言不搭后语,荀攸是完全不清楚天子究竟在说些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天子,天子暗自思索了片刻,看着一旁疑惑的荀攸,却再次笑了笑。

    每次,这位天子咧嘴笑起来的时候,荀攸都会莫名的感觉到毛骨悚然。

    荀攸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颈,荀攸也没有再开口,天子却看着他,问道:“公达,朕的气量如何?是否能容人?”

    荀攸连忙说道:“王符这般恶贼,陛下尚且能重用,可见陛下容人之量,绝非常人!”

    “哈哈哈,正是如此,那又为何,要对朕如此戒备呢?”天子反问道,荀攸额头冒出汗来,连忙说道:“臣不敢!”,天子没有理会他,又低头,拿出了第三份书信,这是绣衣使者带来的情报,是关于段贪墨军粮的事情,当初天子看到了这份情报之后,心里可是格外开心的。

    自从鲜卑平定之后,百官之中也出现了不少要求封段为大将军的声音,这些声音,都被天子最为忠实的鹰犬,张给强势镇压下来,可是这却在天子心里留下了刺,对于段,他心里又是爱,又是恨,他很能打仗,这便是他又爱又恨的原因。

    一个将军,能打仗是好事,可若是太会打仗,那便是不是好事了。

    尤其是,当全国没有了可以与他媲美的将领,他成为了唯一的统帅的时候。

    在接到了这份书信之后,小胖子格外开心,他觉得,自己总算是抓住了段的把柄,日后也能处置段,虽然君王处置臣子向来不需要理由,可是有个把柄在手里,总是让他心里安稳了一些,可是当他发现了蹊跷之后,他心里有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感。

    朕是那般小心眼的人麽?你是觉得朕没有容人之量,还是已经在暗中有所谋划?

    不然,你为何要如此欺骗朕?

    天子越想越是生气,可是目前,能够执掌北军,代替段位置的将领,却又没有,这无疑让他心里更是恼火,他想了片刻,转身,笑着看向了荀攸,忽然开口说道:“许久未曾见到段将军,朕心里却有些思念啊....”

    听到这句话,荀攸何其聪慧,联系前面的言语,心里已经猜测了大致的情况,聪慧的他,并没有开口,继续保持那疑惑的模样,不解的望着天子,说道:“段将军远在贺州,陛下莫不是想召见段将军?”

    天子又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话。

    当第二日的朝议开始的时候,

    曹嵩有些心不在焉的走进了皇宫,他心里还在思索着昨日的事情,他走到了大殿门口,正在门口的宋典看着他,笑了笑,曹嵩也是低头行礼,眨了眨眼睛,便走进了大殿,与百官拜见,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组织着言语,过了不久,天子方才缓缓走了进来。

    群臣又是请烹王节信,也有几个臣子要求请烹闻人袭,当他们走完了流程,方才正式开始了朝议。

    天子只是与群臣商谈一些关于阅文司的要事,经本既然已经确定,这阅文司也该建立了,关于他的驻守,维护之类,他还需要从群臣这里得到些建议。

    正在聊着,曹嵩忽然起身,说道:“臣有奏!”

    天子点点头,表情有些疑惑。

    “自古以来,从未有大将久出不归的道理,如今段将军,居在贺州久矣,早些听闻张君所报,他还有贪墨军饷的恶行,不知真假,臣请陛下召回段将军,让他与张君当面对峙,查清真相!”

    此言一出,百官震惊。

第0203章 文化渗透

    段并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刻意的行为,竟然起到了预想不到的作用,这种作用,还正好是段最不希望看到的一种,卢植从他这里离开之后,多次上奏,也没有得到天子的应允,无奈之下,只好去寻找孙坚,典韦这些将领,希望他们能够帮助自己。

    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将领答应了他,更多的人,还是因为段的缘故,拒绝了他的要求,不过,即使如此,当孙坚,黄忠,典韦等几个少数的将领,率领汉军在丁零边界上巡视的时候,还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这个行为,让丁零人感觉到了威胁。

    他们派出了军队,在另一边与汉军对峙,可是,在汉军没有率先发动攻击的时候,他们也不敢冒然的出击,毕竟鲜卑的结果就摆在了他们的面前,而鲜卑人又是压制了他们多年,对于这些比鲜卑人还要残暴的汉军,他们心里是有畏惧的。

    而东边的董卓,全然不顾幽州官吏的反对,再次大批的进军半岛,不断的抓获大量的土著,美名其曰,教化苍生,这个没有一天认真读过儒家经典的大汉,竟然打起了儒学的旗帜,用来堵住这些幽州官吏的嘴巴,当董卓抓获一批又一批的土著,进入幽州之后,驰道的修建工程速度再一次提升。

    董卓并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他开始重用那些原先的土著,将之前存活的土著作为官吏,来治理新来的土著,这些原先的土著,在做了官吏之后,对待自己的同胞,竟然要比董卓账下的匈奴军队还要残暴凶狠,他们将自己受到的痛苦与欺压都加到了这些新来的土著身上。

    对此,董卓十分的气愤,多次请来治谷粱学派,左传学派的儒生,来为他们讲课授业,告知他们大道理,并且董卓还在土著的居所建立了孔子的庙宇,令这些土著参拜,这些无知的土著,将孔子当成了他们概念之中的神,将儒生们想成了祭司。

    为了获取这种更加强大的神灵的庇护,他们也是认真的学习神的大道,看着他们有些虔诚的模样,董卓心里哭笑不得,不过,儒生们显然是十分开心的,到了后期,董卓干脆就将工程全权交给那些掌握了汉字,语言的土著官吏来负责,匈奴人只是负责巡视。

    在这些土著官吏的残暴的驱使下,工程渐渐从辽东修建到了辽西,朝着目的地迅速的铺设,而对于董卓的谩骂也是少了很多,董卓也是给众人看了,自己并没有对土著进行压迫,反而是在全力教化他们,至于残暴,那是他们自己人的问题,与自己是无关的。

    这下,甚至有些儒生开始陈赞起董卓,陈赞他这样的教化之功,这条驰道的作用巨大,工程比起先前雒阳那条驰道还要浩大,而且艰辛,因为这里大部分地区都是冻土,动工极难,也不知这些土著是怎么坚持下去的,在董卓的重力施压下,数十万的土著浩浩荡荡的从各个县城开始了工程。

    在建宁八年的九月,这条漫长的驰道,终于连了起来,成为了幽州冀州的生命线,先前,幽州的粮食运输极为困难,就算是调用军队,也是非常的麻烦,可是在驰道修建完毕之后,整个北部的地区的发展速度,不知会提升多少倍!

    昔日,先秦也是为了能够发展全国,故而建立了大量的驰道,可是他们的驰道,任用徭役,耗费的是国家百姓的力量,大汉用了另一种办法,达到了暴秦的目标,却没有得到恶名,起码,董卓得到的都是一片陈赞,大汉从来就应该有这样的使命,来教化天下!

    当董卓备受赞誉的时候,大汉出现了诸多的士子,开始朝着草原,羌人,以及土著半岛等地方出击,一人,一剑,一策书,他们要教化天下,这样的风潮忽然出现,董卓对此是开心的,日后想要攻打周围,就有理由了,便说有士子再次遇袭,便能够直接攻伐,士子名士们不仅不会谩骂自己,反而还会夸赞呢!

    不过,在这样的浪潮出现之后,天子是有些不开心的,大汉如今在变革期间,尚且需要很多的人才,来为国效力,这些士子们想着如何发扬儒学,教化天下,却不思报国,这可如何是好?天子有些犹豫,是否要下禁令,不然这些士子们外出呢?

    当他正在犹豫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这些士子的作用是巨大的,他们靠着自己出色的魅力,往往能在各地都成为受人尊敬的对象,西域诸国,如同接待上宾一般接待了这些士子,这些士子本来就是怀着一颗发扬儒学的使命感前来的,他们对于这些国民也是很友好。

    在此时,大汉国力举世无双,这些小国,对于大汉文化,也是非的憧憬,在有人愿意向他们传授大汉文化之后,在众多地区都兴起了一股学习大汉文化的浪潮,尤其是西域地区,受到的影响最为重大,或许是西域都护府长期驻扎的原因,对于强汉的好奇心,让他们迅速投入了大汉文化圈的怀抱里。

    他们开始使用汉字作为国家的文字,在各地的王庭里,也是使用汉语言,甚至汉字与汉语言成为了贵族的象征,只有贵族才能取汉字组成的姓名,百姓之中,唯独刘字与孔字不可取,这样的好处,天子并没有察觉,但是各边境的官吏却是察觉到了。

    这些人员怀着崇敬的心,开始涌入大汉的怀抱。

    大汉强大的文化圈,吸纳了周围的地区,一时间,无数的国家派出使臣,前往雒阳,他们都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向大汉进贡称臣,有的甚至还希望大汉能够派出官吏,来接受他们,他们想成为大汉的一部分,天子这才注意到了士子们的作用,他们简直比大汉百万精锐还要勇猛。

    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征服万里的疆域。

    原来,这儒学,还有这样的作用?

第0204章 对外贸易

    小胖子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这个时期的儒学,有强大的使命感,还有强大的接纳能力,但凡能够尊孔读经的,无论区域,民族,儒学都能完美的吸纳进去,成为儒学体系之下的疆域之一董卓忽然发现,已经不需要自己亲自去抓俘虏了,这些土著纷纷自己赶过来,想要定居在大汉疆域之内。

    董卓只是提供了他们一些粮食,他们便自愿的投入到了修筑工程之中。

    在这个时候,大汉的商贾也似乎看到了其中巨大的利益,对外的商贸开始迅速的发展,要说对外贸易,那最为发达的地区,自然便是西域,西域作为此时东西交通的桥梁,也是物资流通的重要交通要点,大汉的丝绸,陶器,青铜,恶金等,被这些商人运到了此处。

    换取诸多大汉之内没有的西方特产,再回到大汉境内。

    不止是大汉的商贾,许多金发碧眼的西方商贾,也是感到了大汉的疆域之内,在这里行商,他们的交易据点,也渐渐的从西域渐渐转移到了凉州,姑臧县在战争之中,第一次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成为了商贾必经之地后,这里的发展极为迅速。

    加上贾诩提出的各项政策,光是商业税赋,就让凉州的税赋迅速赶超冀州,青州等,让天子也为之震惊,可是,也不知为什么,贾诩从不禁止大汉的那些手工产品交易,可是却从不允许将制铁,耕作等技术的泄露,总是有商人为这巨大的利润铤而走险。

    可他们的下场总是十分悲惨的,贾诩与郑玄不同,他行事,丝毫没有任何的底线,他将一些违背了汉律的商贾,满门抄斩,将人头挂在了姑臧县的城头上,一时间,人头挂满了整个城头,其中,不乏幼儿,妇女,老人,郑玄非常恼怒他的行为。

    可是他还是将这些人头足足挂了三日,这让商贾们胆寒起来,不再敢如往常那般的随意行事,因为这些年,疆域外小国进贡交流的次数不断的增加,大鸿胪曹嵩的事务也是逐渐变得繁忙起来,天子再三的扩大了他的权力,他招募了诸多的属吏,这才勉强的维持住了大鸿胪的正常运行。

    凉州的暴利,让闻人袭眼睛都直了,他向天子提议,要求减少商业税赋,创造更多的商业税赋,他认为,只有鼓励商业的发展,才能够让国家的财政变得更加良好,可是,这一次,天子却是明确的拒绝了他的要求,之前是民间手工,从事这方面的大多是良家百姓。

    对于这些人,天子能够仁慈的降低税赋。

    可是,对于这些商贾,天子实在是没有好感,他不会动摇大汉的国策,重农抑商,是大汉数百年来不可改变的国策,这是绝对不能改变的,无论能创造多少的财富,都是没有商量的事情。

    而在扬州的王符,在与闻人袭商议之后,却私下里对于扬州做出了改变,他大规模修建水利,增加耕田,增加粮食产量的同时,大力发展扬州的船业,派出了船队,朝着周围寻访,并且,一再的减少了对于商业与手工的税赋,他竟然鼓励商人对外的贸易。

    商人们南下,有的还换回了不少的好东西,当看到商人带回了几丈高,拥有长长鼻子,犹如山海经之中走出的怪兽之后,他令人,将怪兽献给天子,这种怪兽,早在孝武皇帝征伐南方的时候,便被发现了,被称为象,可是在这之后,众人显然是没有再见过的。

    这样庞大的怪兽,在被运到了雒阳的时候,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当然,一路上的百姓也是震惊的看着巨兽,有的甚至跟随了许久,当怪兽运到了雒阳的时候,天子与百官亲自到了城头,来观看,天子从皇宫内走出,一路上百姓跪拜,天子高高在上,表现出皇家的威严。

    与他随行的还有皇后宋氏,皇长子刘辩,太后身体不适,并没有一同出宫,当他们走到了城头,看到了这几头巨大的怪事之后,天子暗自称奇,他可是没有想到,天下竟然还有这般高达的牲畜,他暗自想着,若是大力驯养此物,日后让他们代替耕牛,耕作是否会变得更为容易?

    何休在一旁,也是皱着眉头,仔细的打量,心里也是与天子一般,思考着,这牲畜如此巨大,若是大力的驯牧,这肉是不是能让很多百姓吃得起肉?想着这些,何休还亲自下了城头,走到了这巨兽身边,伸手抚摸,捏着肉块,却暗自摇了摇头,看起来似乎不能食用啊!

    大象被何休怪异的盯着,不知为何,竟然有些紧张不安,一旁瘦小黝黑的蛮子,咧嘴笑着,说着不甚利索的汉语,他说道:“这,是我们的神兽,力大无穷...”

    看着这蛮子,何休心里暗自思索,这厮长相与曹操真像啊,他表情肃穆的问道:“此物,可能食用?”

    那蛮子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看着这位老人,他心里也有些惶恐,看了看身边的大象,有些微微颤抖着说道:“回首领,这...我们也没有吃过,应该是不能食用的....”

    “那它都吃些什么?”

    “它吃果子...”

    何休这才点点头,又看了大象片刻,方才看了看这蛮子,没有说话,转身便离开了,若是对大汉没有什么作用,只是能够作为观赏物,他是没有太大的兴趣的,可是他没有想到,他的这番问话,却在这位蛮子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在这位蛮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之后。

    众人向他询问,大汉皇帝是什么模样的?

    这位蛮子颤颤巍巍的说道:“那大汉皇帝,腹部如山,看起来极为壮硕,据说他的厨子,每天都会给他宰杀三头牛,我带大象过去,他的厨子甚至来问我,这个大象,能不能吃....”

    从此,在大汉的南方,一种大腹壮硕的神灵雕像莫名出现,受到了很多人的祭拜,而在这个雕像的脚下,是一头跪拜的大象,在他的身边,则是一个手持厨具的大汉,形象与何休差矣!!

第0205章 坊间少年

    一辆牛车晃悠悠的,到达了雒阳县。

    城门处车架如长龙,不知排到了何处,因为数年前的故河间王遇刺之事,整个司隶地区,管察都是十分严格的,尤其是在雒阳县里,是不允许游侠士子佩剑的,对于这条禁令,不少的年轻人都表示不满,就连当朝司徒何公也是极为的不满。

    不过,在张等绣衣使者的强势镇压下,这些年轻人最终也好履行,只有何公,是个例外,天子下令,百官为了体现大汉威仪,可以随身佩剑,牛车之中,身穿儒服的年轻人下了车,跟驾车老者道了谢,便带上了一个幼童,从这些车架之中穿梭而去,走到了城门面前。

    立刻便有士卒将他拦下,仔细的查看了许久,看了验传,方才允他们进入,年轻人这才兴致勃勃的牵着幼童走进了雒阳,他有些好奇的望着周围,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维持为父的尊严,只是,他身旁的小家伙,看起来却是有些不悦,嘟囔着嘴。

    “阿郎,你看,这雒阳如何?”

    “我..我..我...不看,我要..阿..阿...阿母!”

    幼童说话有些口吃,张口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颤抖着。

    “我也是为了你,才带你来雒阳,这里的官学,授课的都是大儒名士,你如此聪慧,将来再拜进太学院....”年轻人笑着说着,那幼童大概也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听到大儒名士,眼里有些惊恐,低着头,说道:“我不...想..想...想进学....”

    听到他这么说,年轻人反而无奈,没有再开口,拉着他,一路向行人问路,朝着雒阳深处走去,走着走着,小家伙也有些劳累了,皱着眉头,望着年轻人,问道:“阿...父,我们...到..到...到...底要去哪里?”

    “自然是带你去游玩了!”

    “游...玩?”幼童眼里忽然闪烁着精光,没有再开口询问,心里反而是在思索,嘴角也渐渐有了笑意,年轻士子看着他,开口跟他聊天叙话,可是幼童总是闭口不语,这还算是好的,他平日里因为口吃沉默寡言,在父亲面前,还算是常常说话的了。

    年轻士子温和的看着孩子,两人一路走走停停,终于达到了目的地,果真是一处极为繁华的地界,周围行人无数,密密麻麻,只是,他们手里大多都持着书卷,小家伙认真的观察周围,却看到了十几个巨大的石碑,上面龙飞凤舞的刻满了文字。

    “哈哈哈,这里便是太学院,那便是石经!”年轻士子大笑起来,丝毫没有理会一旁目瞪口呆的小家伙,一路小跑着过去,从包裹里拿出了竹简,没有笔墨,他看了看,在石经的一旁有专用的笔墨砚台,他借用了一处,便极为认真的抄写起来,小家伙有些无趣,独自在一处蹲着,不知呢喃着什么。

    不知从哪里捡来了枝条,在地面上刻画玩耍,忽然一人从他面前走过,在拥挤的情况下,或许也没有低头看,直接踩在了他费心完成的杰作之上,走了过去,小家伙大怒,猛地跳起来,指着那人,大叫道:“你..你..你..给我止步!”

    那人有些愕然,缓缓回头,小家伙皱着眉头,恶狠狠的盯着他,这人看起来与他父亲一般的年级,不过,身材却很是肥胖,身上的服饰,也绝非是常人所能穿戴的,他周围站立着几个护卫,看到是一个小家伙,也都没怎么在意,那人问道:“是你叫我?”

    听到这人询问,小家伙也不知为何,突然就愣住了,张了张嘴,怒气也是瞬间消散,方才低着头说道:“莫要..怪..怪..怪罪,是小..小..小..子我认错了人。”,那胖子愣了一下,跟身边的中年男子对视了一番,方才说道:“我大汉以孝治国,无论你是将我认成了谁,都不该那般无礼,明白了么?”

    小家伙心里有些生气,你弄坏了我的东西,现在还要给我说教?不过,这胖子并没有因为他的口吃,而好奇,或者有什么鄙夷,这让小家伙心里好受了许多,他非常知礼的拱手,说道:“受...教!”,这下,胖子方才开心的笑了起来,点点头,正又要说些什么,低头,却才注意到了那地面,他又过去了几步,低头看去,地面上本来写了几个汉字,却被一个脚印所损坏。

    胖子若有所思,神情有些尴尬,他咳了咳,说道:“这是你写的?你已经入了学?这书法不错啊!”,那小家伙指了指对面的石经,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我并...没..没..进学...那..”,小胖子转头,看了看远处的石经,又低头看了看,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按着石经来画出来的。

    “你倒是聪慧,尚未进学,这画的还有模有样...你多大了?”

    “八岁..我并不...聪.聪..聪慧,我父...带我..入..入..入学”,小家伙有些无奈的说着,胖子笑了起来,看到他那有些不愿意的模样,摇着头说道:“你阿父也是为了你好啊,我阿父早逝,说起来,我还挺羡慕你呢。”

    “不..是,他...在..在那里一个时辰了...”小家伙指着远处正在全心全意抄写经本的男子,嘟囔着嘴巴,委屈的说道,胖子咧嘴笑了起来,摇着头,感叹道:“你父还真是年轻啊,我也有个儿子,不过,他今年还不到三岁,刚刚学会走路....”

    两个人便在这里聊了起来,一大一小,竟然还聊得挺开心,渐渐的,这个有些口吃,言语不甚利索的小子,也放开了,没有之前那般的拘束,两个人一直在这里聊着,让一旁的几个护卫都有些尴尬。

    “你是哪里人啊?”胖子笑着问道。

    “扶..扶..风。”

    “唤作什么?”

    “我姓马....你..唤.唤..唤..大郎...”

    “大郎...”胖子点点头,对于这位有些内向,口吃的孩子,心里还是有些怜悯与喜爱,他转头,看了看远处那正在抄写石经,完全没有理会这边情况的年轻士子,无奈的说道:“你这父亲,还真是...他莫不是想要将石经全部抄写完,再来看你?”

    一旁的中年男子,这才开口道:“家主,这抄写完石经还要四五个时辰,我们这还有要事...”,胖子并没有理会他,皱了皱眉头,说道:“那里借用的墨砚是什么情况?还要收费,是你的主意罢?”,这男子一愣,笑着说道:“这也是为了那些士子们方便,他们大多没有携带笔墨...”

    “这里大多都是些家境清贫的士子,你就不能少收些钱?”

    “这....”

第0206章 竟有贼寇

    “其实.实..实..将墨洒..洒..洒..在石经上,用..用纸..一按,就能.能.能..抄..抄写完成...”小家伙有些无奈的说道,他一说完,胖子尚且没有反应过来,他身边的中年男子却有些愣住了,他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个小子,又咬着牙,沉思了片刻,点点头。

    “却是可以,石经之字,都是凸出的,若是抹了墨汁,再以白纸按上,还真能刻画出来!”

    “只是,这些字写的有些大,岂不是浪费了纸张?这纸张可不是便宜东西!”这中年人盯着小家伙,又问道,胖子也是一脸好奇的等着小家伙的回答。

    “那先将这些字印刻到小一些的石块上,再逐字按上去不就好了,众人也就不必在此处抄写了...”

    中年人听完,才是真正的震惊了,他瞪大眼睛,看着身边的胖子,说不出话来,那胖子沉思了片刻,再次问道:“你可有名字?”

    “我尚..尚..尚...且没有字,可是有...有...有名,唤作均。”

    “马均?”

    胖子忽然反应过来,他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看了片刻,念叨道:“扶风人...马均...”,他可没有想到,这位与自己很是合得来的幼童,竟然就是天书里都有所记载的当世鲁班,这位胖子自然就是当朝天子,天子在赏赐微服私访之后,似乎就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时常在雒阳内走动,并且化名为宋祁,身份为当朝皇后之兄。

    汉朝天子微服的时候,经常借用亲戚家的名头,这样的行为很是常见,不过,从光武中兴之后,许久都没有天子微服走访,这种传闻都已经有了些神话色彩,没有想到,当朝天子竟然又开始了这行为,雒阳的重臣们得知之后,自然是早已吩咐好了家里的子弟。

    但凡遇到身材肥胖的,就给我退避三舍!千万不要招惹!!

    眼下,人才众多,对于这位能工巧匠,天子仅仅只是好奇,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他身边的那中年人就不是如此了,他得到了小马均的回答之后,就变得极为激动起来,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状若疯魔,就连小马均都被他吓得退了好几步。

    中年人指着远处正在抄写石经的年轻士子,问道:“那便是你的父亲??”

    小马均点点头,中年人都忘记了身边的天子,开开心心的便跑了过去,那年轻士子正在抄写经本呢,忽然,有一人猛地拽住了他,将他从人群之中拉了出来,年轻士子一时不查,险些被他拽倒,心里十分愤怒,怒气冲冲的望了过去,却看到此人那一生富贵的打扮,将怒气又收敛了起来。

    他看起来家境不是很好,拱拱手,说道:“君可是有什么要事?”

    “你来!”中年人将他拉到了一边,指了指远处的小马均,问道:“那是你的儿子?”,年轻士子大吃一惊,连忙说道:“正是,不知他做了什么,可是惹怒了诸君,我...”,看到他紧张的面色赤红,中年人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马均身边的胖子。

    “你看,那便是当朝天子,我是司空闻人袭,我觉得你的儿子非常的聪明,让他跟着我,做我的弟子如何??日后,我愿意亲自让他进入太学院,他将来定能坐上九卿的位置!”闻人袭严肃的看着此人,认真的说道,年轻士子张大嘴巴,愣了好久,方才反应过来。

    他面色诡异的看着闻人袭,轻轻的笑着。

    闻人袭看到他这幅模样,有些激动的说道:“你别不信,我闻人袭正人君子,从未欺骗过任何人,你这孩子,聪慧异常,我认为,他将来定然大有出息!”

    “我信!”那士子说着,后退了几步。

    “来人啊!!这里有贼寇想要抢夺我的孩子!!”

    年轻士子猛地怒吼道,周围那些正在抄写石经的士子们,忽然起身,转过头来,看到一脸愤怒的年轻士子,不少人从腰间拔出了佩剑,便围了过来,数百个士子将这里从里围住,天子懵逼了,什么情况?你闻人袭好财朕知道,什么时候沦落到做贼了??

    当然,那些天子周围的护卫们,也是第一时间内便拔出了武器,簇拥在了天子的周围,警惕的望着他们,这些护卫,都是绣衣使者出身,其中便有张,张心里也是暗自叫苦,自己每次都是让大批的绣衣使者在暗中保护,这一次因为是天子临时的要求,他仅仅带了十几个人,便来此处,这可如何是好?

    那年轻士子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马均,愤怒的望着这些人,说道:“如此多人,果真是盗贼!!”,周围的士子们缓缓逼近,眼里满是杀气,张站在天子面前,离人群稍近的闻人袭被士子们迅速的制服,闻人袭大叫道:“岂敢无礼,我是太常闻人袭!!!”

    “你是太常闻人公,我还是司徒何公呢!!”

    “诸君,与我杀了这些贼寇!”

    有人叫唤着,正在剑拔弩张之际,马均大叫道:“不...不....不是...”,他紧张起来,话更是说不出清楚,还好雒阳的官吏还是很多的,在他们围聚起来之后,便更卒已经朝着这里冲过来!

    “都与我让开!这里是怎么了?!?”有个黑矮胖子在人群外怒吼着,诸多士子看到他,也是认出了这位雒阳里颇有名望的县尉,纷纷让出了道路,有人指着里面,说道:“有盗贼想劫幼童!”,曹操听闻,心里暴怒,这不是往自己的脸上抹黑麽?

    自己费尽心思,改善雒阳的治安,就算没有达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是没有任何盗贼扰乱,使得他年纪轻轻就有了能臣的名声,诸多士子也是因此敬佩,这怎么还会有盗贼与自己过不去,莫不是不知五色棒的滋味,他怒气冲冲的大叫道:“何方盗贼,如此大胆!”

    “来人,给我捉拿了!”

    “曹阿瞒!你要捉拿谁?!!”张在人群之中大叫道,他与曹操还是熟悉的,因为曹操负责雒阳治安,而这显然也在张的职权之内,张有些时候还会从曹操这里获取消息,两人极为熟悉,当曹操听闻了这有些熟悉的叫声,有些迷茫的推开了人群,走了进去。

    当他看到了人群之中的胖子之后,双腿都有些发软了,他猛地附身大拜,喊道:“臣曹操拜见陛下!”

    这一声,吓坏了周围的士子们,士子们仔细的看了看那威仪不凡的胖子,有几个人这才想起来,他们之前在太学院里可是见过的,这不正是天子本尊麽??士子们纷纷大拜,叫道:“拜见圣天子!!”,最为惊恐的还是那年轻士子,他目瞪口呆,转过头,看了看从地上爬起来的闻人袭。

    “他说的竟是真的???”

    他颤颤巍巍的行礼,口称陛下,一时间,众人行大礼,气氛沉默下来,而稍后,便有大批的绣衣使者从周围扑了过来,包围住了整个太学院。

第0207章 商贾掠夺

    天子推开了面前的张,走到了曹操的身边,皱着眉头,看了看周围,说道:“起来罢....”,众人方才缓缓起身,如今,因为科功制的缘故,这些士子对于天子那是格外的尊崇,天子重视儒学,重用他们这些年轻士子,再加上太学学子不断的为天子呐喊助威。

    这些士子们对于天子是近乎于崇拜的。

    天子看了看在地面上瑟瑟发抖的马均之父,看了看周围的绣衣使者,指着他,说道:“绣衣使者何在?”,顿时有绣衣使者上前将他押住,小胖子眯着眼睛,盯着他,问道:“将他给朕押进绣衣府大牢!”,那人面色灰白,放开了马均,说道:“陛下,我这孩儿年级尚小,全是我有眼无珠,他是无辜的!”

    闻人袭从人群之中缓缓走了出来,说道:“陛下,是臣心急口误,也并非是此人之过错,若是陛下要怪罪,便抓了臣罢!”,听到他这么说,马均的父亲激动的险些落泪,周围那些士子们也是有些震惊,心里暗自敬佩,真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大儒!

    天子看了看那感激的看着闻人袭的马均,有些不解的问道:“因他们的缘故,朕被围困在此处,你也挨了拳脚,为何还要为他们辩解?”,闻人袭肃穆的说道:“发生这些事情,全是因为我自己的缘故,岂能因为我自己的过错,去怪罪别人呢?何况,他的孩子马均,少有大才。”

    “日后也定然是国家的栋梁,臣不忍毁之。”

    天子挥了挥手,顿时有绣衣使者上前,将闻人袭也一并捉拿,天子看着一旁的马均和他的父亲,说道:“你们可以离去了....”,马均的父亲面色羞红,看着面前的闻人袭,咬着牙,说道:“陛下,这都是草民之过错,还请放了闻人公罢!”

    周围的士子们,早已被这请罪的细节弄得有些震撼了,他们纷纷请求道:“陛下,便释放了这两人罢,我等愿意与他们同罪!!”,天子叹息了一声,方才说道:“也罢,你们都是国家将来的栋梁,朕若是因为自己的安危,便损坏了国家的未来,这不是为君者应该做的...放开他罢!”

    绣衣使者放开了闻人袭。

    感动的士子纷纷朝着天子大拜,眼里满是狂热,有如此明君,大汉百姓士子之福,吾等之幸。

    随后,闻人袭收马均为弟子,自然也是水到渠成,没有任何的阻拦,当皇帝在诸多绣衣使者的护卫下,回到皇宫之后,这一日,与石经外所发生的事情,一时间竟然成为了当下的美谈,众人都为闻人袭与马荪的德行而感动,就连马均也是得到了神童的名声。

    天子之言,也是广泛的流传开来。

    时光的车轮缓缓压过,整个大汉,都在一种异样的氛围之中,开始逐渐的强大,这样的强大,不止是体现在了经济的繁荣,农业的发达,军队的精锐,而是由内而外,公羊学的大规模发扬,自然是起到了很多不好的效果,各地械斗厮杀,杀死州官之类的事情频频发生。

    可即使如此,汉朝百姓还是在公羊学的熏陶下,将头高高的抬起,这一点,在边塞最为常见,高高仰着头的汉人百姓,看到塞外族人,更多还是不屑,在一些地区,你若是不懂大汉言语,那便会遭受到鄙夷,大汉人已经从心里认为,大汉是继承着天命所在的。

    天子是天命的所在,而作为大汉百姓的他们,也是秉持着天道所在,是世界的核心,在这样的认识下,那些外出发扬儒学的士子们,将自己的行为总结为宣扬文明,宣扬大道,是足以媲美圣人的道路,他们很像是日后数千年后的传教士,四处去宣扬自己的观点信仰。

    用自己先进的文明,来展开不一样的入侵,他们的足迹遍布了大汉周围的几乎所有国家,他们让大汉这个名字成为了这些人心里仰慕的存在,让大汉文明更是成为了最正统的文化,天子还是小看了他们的作用,他们的作用,可不只是让那些塞外国家俯首称臣。

    最狠的还是大汉的商贾,因为极为严厉的商税,他们为了获取利润,便打起了周围那些国家的主意,他们在进行交易的时候,统一起来,并不要对方的货币,要求使用大汉的铜钱,因为这里缺乏铜钱,再加上这些商人们的不断哄抬,使得他们掠夺了极多的财富。

    仅仅用了几十个铜钱,便获取了数千钱,数万钱的财富!!

    这样的暴利,再加上凉州之前受到了破坏,使得凉州大部分人都成为了商贾,从西域天山到凉州姑臧县,形成了一条犹如长龙般的经济链,商人的掠夺,可比他们挥舞着弯刀劫掠还要有效,短短的时间里,铜钱的购买力,覆盖了大汉周围数万里的疆域外。

    就连西方,都开始出现了这样独特的货币,东方那个无比强大帝国的消息,也被商贾们传播开来。

    建宁九年,年丙辰

    元月,益州郡诸夷反汉,私自扣押益州太守雍陟。

    天子大怒,可是此刻汉军精锐尚且都在北方草原上,军力有些空虚,便派出了御史中丞朱龟率领郡县士卒。进讨益州,因为朱龟所率领的乃是汉中长安地区的郡士卒,不知益州复杂的地形,又没有携带向导,使得他警备被诸夷打败,御史中丞朱龟因战败罪而被捉拿。

    天子大怒,要调遣北军精锐进军益州,百官纷纷相劝,这些不过是小乱,他们扣押太守,也并非是处死,若是动用北军,只怕要耗费大量的物资人力,太尉张温上奏,要求以太尉掾属李为益州郡太守,与益州刺史宠芝共同击贼。

    想要迅速平定战乱的天子,便同意了张温的要求,李到达益州郡之后,便与益州刺史宠芝商谈,并没有召集郡县士卒,而是动用了同样熟知益州山地地形的板蛮,李身先士卒,率人攻击,三战而大破之,使得诸夷投降,询问之后,方才得知。

    原来是太守雍陟为了获取政绩,强行逼迫诸夷从家乡迁移,并排除民屯士卒摧毁山林,建立耕地,这些夷人没有得到相应的耕地,又失去了家园,出于对太守的愤恨,方才作乱反汉,说是反汉,其实他们不过就是打了这个旗帜,就连太守他们都没有杀死,之前作战,也是没有杀害士卒。

    他们将俘虏的士卒,太守交出,李将此事禀告了天子。

    天子令张捉拿雍陟,他最后与牢狱内自杀。

    无论这么说,这件事给新的一年,起了很不好的头。

    祝大家新年快乐哦!!

第0208章 有子类父

    雒阳,闻人府

    在书房内,闻人袭跪坐着,表情肃穆,手持一卷书,正在缓缓为马均讲学启蒙,而他面前的马均,也是极为认真的拿着笔,在竹简上书写学习,虽然纸张在汉末已经是很普及了,但还是只有贵族才会大规模的使用,底层百姓大多还是使用竹简。

    马均家里清贫,他父亲就常常使用这样的竹简,竹简很薄,稍微用力都会破碎,这是因为闻人袭常常使用完这些竹简,便会用刀子将上面的字迹划掉,再进行书写,马均使用的这竹简,都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使用了,薄如蝉翼,很磨炼书写的技巧。

    马均口齿不伶俐,不善争辩,可的确是非常聪慧,仅仅弄坏了两片竹简,就在暴跳如雷的闻人袭的怒吼声之中,学会了正确使用这种竹简的方法,闻人袭是因为马均独特的天赋,收他为弟子的,可是教导起来,却非常的用心,并没有强制马均去尝试他那日所言的墨刻法,而是教导他启蒙学习儒学。

    毕竟,儒学才是大道,其余都是旁支。

    马均的父亲,被闻人袭安排进了门子学,得到了蔡邕等忌酒的关照之后,便将发妻也接了过来,一家人在雒阳内安顿了下来,马均聪慧,闻人袭教导他,他很快就能学懂,可是,他并不能表达出来,每次闻人袭考核他的时候,他总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气的闻人袭破口大骂。

    不过,他的出现,也让原本冷清的闻人府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庙堂之中,百官还在为运河之事,争吵不休,在河北驰道即将修建完成的时候,王符与闻人袭提出了要修建运河的建议,他们依旧还是准备使用这些半岛上的土著来进行这些工程,工程量是非常浩大的,另外,因为挖掘运河,不少河边的耕田都会遭受破坏。

    此事,引来了不少大臣的反对,他们认为,如今大汉境内驰道发达,纵横交错,何苦再耗费精力去挖掘运河呢?河北冀州等地,原本就是产粮大地,又很久没有遭受到水灾,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而闻人袭和王符却大骂这些人鼠目寸光,与百官争执起来。

    主要问题还是在科功制上,谁都知道,王符一心想要扩展科功制的范围,他之前在民屯官吏上实施,随后便又在官学官吏上实施,后来便是在扬州,凉州,贺州,新州四州施行,到了现在,他与闻人袭想要再重启漕运官职,漕运校尉等罢免了很久的官职,将会重新返回庙堂的舞台。

    由闻人袭与王符等人建立的漕运,自然还是会采用科功制,若是如此,只怕天下官吏大半都会变成如同王符那般有才无德的奸贼,国将不国,这也是百官疯狂反对王符的一连串上奏的原因,王符是铁了心的要将科功制进行到底,就连现在正在建设的阅文司。

    其中更卒官吏,那些不过百石的小吏,都是使用科功制选拔而出。

    当然,这些争吵并不算什么,天子若是有意,完全可以结束这场争吵,如今百官之中,除了何休,没有人敢违背天子的意愿,甚至都没有人敢劝诫天子,也唯独何休,还敢进宫批天子一顿,天子也是低着头接受,可是,这一次,何休并没有反对运河,同样也没有支持。

    他日夜在家里写书,听闻是要注写《公羊春秋》,天子对他的做法也是非常的尊重,派遣了不少的奴仆去照顾何休,免得他操劳过度,天子心里也是有自己的想法,一方面,他对于科功制是欣赏的,毕竟这个制度可以从根本上压制世家的壮大。

    还不必背上什么坏名声,可是,因为这是初创的制度,他心里也有些犹豫,扬州等几地的成功,并不能说明在其他州郡也能成功,毕竟王符就一个,他不能担任每一个州郡的长官,不可能凡事亲为,他还需要再观望观望,看看凉州,贺州等地区的进展,再做决定。

    百官争吵是好事,若是太和睦,反而就不好了。

    在天子的刻意放纵下,运河成为了新老官吏制度争斗的导火索,众人都因此而争执不休,天子每次召开朝议百官都是在谈论此事,请烹王节信的言论,已经持续了三年,王符在百姓眼里都有些妖魔化了,除了他的故里,与他亲自治理的扬州,其余地方,谈起王符。

    他都是庆父的形象,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为了能够得到天子的允肯,闻人袭是三番两次的进皇宫,为天子展现了一幅又一幅美好的画面,他向天子讲明,修建运河之后的种种便利之处,昔日,百官曾经为了修建驰道而争执,正是自己提出了漕运运河的方案,如今可以修建了,这些群臣便不同意!

    这是将私人恩怨至于大汉利益之上,绝非良臣之所为,对于这些官吏,还是需要陛下严厉的制裁,经管闻人袭已经是好几次的提议,天子依旧是笑呵呵,并没有开口,反而是与他谈些不相关的事情来,闻人袭也是无奈,若是王符还在雒阳,他肯定是敢逼着天子要天子接受的。

    可是他闻人袭不是王符,他并不敢如此行事,此事也就只能一拖再拖。

    两人正在大殿内商议,一个胖乎乎的小身影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大殿门口,小家伙身材胖嘟嘟的,留着总角,吃着自己的小手,便要冲进大殿,门口的宿卫立刻拦下了他,笑着说道:“殿下,陛下忙与国事,你不能进去....”

    小胖子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看宿卫,猛地便要跑进大殿里,却被反应神速的宿卫再一次的拦下,这一拦,就让小胖子格外的愤怒了,他怒气冲冲的望着宿卫,奶声奶气的叫道:“我要进去!”

    “没有陛下的愤怒,你不能进去。”宿卫也有些为难,忽然,荀攸缓缓从里头走了出来,宿卫连忙行礼,荀攸看到了小胖子,俯下身,笑着问道:“殿下,照顾你的宫女呢?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小胖子皱着眉头,叫道:“我要进去!”

    荀攸看了看周围,那些负责照顾皇子的宫女,都不见了踪影。

    他正纳闷呢,小胖子便忍不住了,大叫道:“你欺负我!”,怒气冲冲的跑了过去,伸出手便准备要打荀攸,可是跑了几步,被自己一绊,顿时便在地面上滚了起来,还是荀攸连忙将他扶起来,小家伙大哭起来,这个时候,天子才听到门外的动静,听到了皇子的哭声,急急忙忙的便跑了出来。

    看到了正在大哭的皇子,天子将小胖子从荀攸手里接了过来。

    哄着他,问道:“怎么还哭上了?怎么啦?给朕说?为什么哭啊?”

    “阿父!”小胖子流着鼻涕哭着,指了指远处的荀攸,说道:“他打我!”

    荀攸目瞪口呆。

    合着你们父子俩都是一样...咳,他连忙低着头,说道:“臣不敢。”

    天子沉默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子类父啊!”

第0209章 天家无情

    对于小胖子的诬蔑,天子没有半点的愤怒,反而十分的开心,他抱着刘辩返回了大殿内,刘辩到了大殿里,也有些不听话,天子要他向闻人袭行礼拜见,他也不听,将头藏在天子的怀里,就是不肯出来,天子也没有责怪他,他年级本来就小,闻人袭也没有生气。

    聊了片刻,闻人袭便要告辞,天子抱着刘辩,笑着说道:“若是你真有意开运河,可以先去说服何师,若是何师同意了,朕便同意你开运河....”,闻人袭沉默了片刻,才无奈的点点头,何休虽然脾气暴烈,可是比起这位喜怒无常的天子,还是要好一些。

    若是不怕挨打的话,还是能跟他说上几句话的。

    闻人袭沉思了片刻,方才与天子告别,天子笑了笑,他可不觉得闻人袭能够说服何师,何休非常的倔强,对于科功制十分的反感,他是不会同意闻人袭的政见的,天子笑着送别了闻人袭,转过头,看向了荀攸,此时,他眼里满是暴怒,荀攸吓了一跳。

    连忙解释道:“陛下,臣真的没有对殿下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

    “朕知道,今日负责照料皇子的宫女是哪些,你让她们过来见朕!”天子皱着眉头,阴沉的说道,荀攸点点头,顿时跑了出去,没过多久,六个负责照料皇子起居的宫女便被带到了大殿里,天子将小胖子放在了一边,眯了眯眼睛,问道:“为何,皇子会私自跑来厚德殿?”

    “陛下...”那几个宫女脸色有些惶恐,为首者更是啜泣,说道:“是皇子不要我们随行,稍有靠近,便啼哭不止,恶言相向,我等也是无奈,只能远远跟随....”

    天子没有言语,又问道:“皇后呢?”

    “皇后之姊今日前来拜见,皇后忙碌,故而不知...”

    “哦...”天子看到这几个宫女神情都有些惶恐,手背上依稀有几处的血印,她们也是连忙藏住,天子眯着眼睛,又问道:“把手伸出来!”,宫女低着头,说道:“奴婢不敢!”

    天子冷冷的盯着她,没有再言语。

    宫女颤悠悠的伸出手来,手背上好几个娇小的牙印,已经发红了,天子看了看身边的小胖子,问道:“这是你咬的?”,小胖子茫然的看着父亲,连忙摇了摇头,清脆的说道:“不是!”

    天子又看向了宫女,宫女有些畏惧的看了看刘辩,方才说道:“这是奴婢自己弄伤的,绝非皇子所为。”,天子看了片刻,凶狠的看着小胖子,问道:“是谁教你这么干的??以上欺下,如何为君!!”,小胖子被吓了一跳,顿时嗷嗷大哭起来,没有言语。

    天子皱着眉头,看起来极为的愤怒,他大叫道:“宋典!”

    宋典顿时跑了进来,天子转头看向了荀攸,愤怒的说道:“把这竖子给朕带下去,送到太后那里去!!”,荀攸点点头,抱起了正嚎啕大哭的皇子,迅速走出了宫廷,那几个宫女连忙说道:“陛下,皇子年幼无知,还望陛下宽恕啊!”

    “没事的,他年幼无知,行事凶狠了些,朕能够理解...”

    “只是苦了你们啊...唉,放心罢,朕会补偿你们的,你们家里若是有兄弟,朕会让他们进入太学,不会亏待,你们放心好了...”

    这几个宫女连忙大拜道:“多谢陛下!”

    天子抬起头,看了看宋典,宋典恍然大悟,他猛地挥手,叫道:“来人!与我拿下!!”,周围猛地跑来数十个宿卫,在宫女们惊惧的眼神中,将她们反手押解,天子逼着眼睛,没有说话,宋典命令道:“将她们拉到宫外,就地处决!”

    “陛下!!饶命啊!!”

    “陛下饶了奴婢罢!!”

    “奴婢何罪啊!”

    她们这才开始大哭,向天子求饶,可是天子并没有理会,她们直接被这些宿卫带了下去,过了片刻,天子方才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看了看宋典,问道:“辩儿真的欺压她们了?”

    “奴婢确实不知。”

    “算了,真假不重要,无论如何,朕的长子不能有以上欺下的恶名,为了朕的皇子,她们也只能死了,好生厚葬她们,她们的家人,也不要亏待了,还有...告诉皇后,朕准备为辩儿找个老师,他需要尽快的成长起来....”

    宋典大拜,“遵命!”

    与此同时,在何休府前

    “闻人公,莫要使吾等为难啊,何公闭门不见客,吾等也是爱莫能助,还望闻人公谅解....”

    在府邸前,被天子派来照顾何休的小厮正在与闻人袭交谈,闻人袭从皇宫出来,便马不停蹄的来何休的府邸,对于这位朝中重臣,奴仆也不敢轻视,立刻进去禀告了何休,何休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见到此人,故而,奴仆只能无奈的堵住闻人袭。

    闻人袭面对这位奴仆,皱着眉头恐吓道:“我这次是有重要的国事,若是你不让我进去,耽误了大事,你是没有好下场的。”,奴仆有些畏惧,让另一人堵住大门,自己进去禀告,过了片刻,他又回来了,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右眼已经变得乌青了。

    他坚定的守在大门处。

    闻人袭反问道:“你莫非不怕被问罪麽?”

    “何公说,若是奴婢再烦他,不必等诏令,他会当场将奴婢处死....”奴仆说着,闭上嘴,无论闻人袭怎么说,他硬是不同意他进去,闻人袭说道:“让我见何公,可是天子的诏令,你....”

    闻人袭在何休的门口纠缠了近两个时辰,也没能进去,最后失望而归。

    第二日,刚刚教导完了马均,他便令马均自行看书,便匆匆忙忙赶往了何休的府邸,奴仆跟昨日一般,还是没有让他进去,闻人袭纠缠了半个时辰,有些恼怒了,后退了几步,看着何府,大吼道:“公羊儒学,不伦不类,狗屁不通,邪门歪道!”

    “有胆的,再说一遍?”

    气势汹汹的老头出现在了门口,手持寒光闪闪的宝剑,盯着闻人袭,那一刻,闻人袭后背发凉,毛骨悚然,牙齿微微颤抖着,“我来,是找到了公羊学派的错误,何休,你可敢与我辩论一二??”

    “老夫最善辩术。”

    是啊,你这厮辩不过就动剑,当然是最善辩术了,没办法,为了与王君的宏图大志,今日便豁出去了,就是要死在你这老匹夫的剑下,我也一定要你同意运河之事!

第0210章 何休剑法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敢问何公,今日,食可足,兵可足,民之信如何?”

    闻人袭跪坐在何休的面前,肃穆的问道,何休坐在他的对面,与闻人袭不同的,他身边放了一把佩剑,看的闻人袭心惊胆战,听到他的发问,何休好不犹豫的回答道:“君子不仁则不成,不义则不生,当今天子仁义,事成可媲与尧舜,何必多问?”

    “公羊说仁,治世救民是为仁,开凿运河,乃是善于无数百姓之善事,君何以不行仁道而论仁,岂不是言公羊无道?夸夸其谈罢了。”

    “公羊说仁,故而,皆为厚德载物之君子,尔之管制,使官吏忘仁,何谈治世?君子有德,方远与小人也。”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

    “官吏有才能够行政一方,能够造化百姓,何以不算仁,足以为尧舜也!”闻人袭越说越是激动,他猛地起身,指着何休,说道:“何公,因为与我等的区区恩怨,而阻拦国之大事,以浅愚之见妄论仁,不怪公羊之没!”

    何休听完,顿时脸色赤红,咬着牙,神情暴怒,他忽然起了身,猛地拔出了佩剑,闻人袭跳了起来,叫道:“何公,你我皆为治儒之士,不必刀剑相向!”

    “老夫岂能看着于此诬蔑我公羊?”何休怒吼了一声,拔剑便砍,闻人袭的头冠顿时被何休一剑砍断,闻人袭吓倒在地面上,高呼救命,朝着门口便跑,何休追上来,一脚揣在了闻人袭的尻上,闻人袭翻滚了一圈,滚爬着仓皇逃出了大门,何休还在身后追赶。

    奴仆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人影从面前一晃而过,也没有来得及阻止。

    街道上,人们看到这幅场景,自然都是吓得连忙躲避,正在率领更卒巡逻的黑瘦矮子,听到了呼救声,心里十分的恼怒,这一年,自己何其不幸啊,在处死了那个黄门的叔父之后,先是被人揍了一顿,然后又在不久前被天子训斥了一顿,现在竟然还有人敢在雒阳行凶??

    黑瘦矮子领着人冲了过去,来到了近处,黑瘦矮子认真的打量了下那两个人,脸庞抽了抽,转过头,指着远方,说道:“好似是从那边传来的声音,大家随我去看看!”

    众人立刻点头,没错,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这些更卒头也不回的便跑开了。

    闻人袭一路逃回了府邸,奴仆开了门,立刻进门,令人关紧大门,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大门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头上的进贤冠,冠的上头已经被劈开了,他险些就披散着头发,奴仆立刻上来,拍打他身上的灰尘,闻人袭疲惫的坐在地面上,喘着气。

    “这该死的老匹夫,欺人太甚!!”

    奴仆在一旁,看着他如此狼狈,也不好再询问,只能扶持着他,回到了书房之内,正在专心读书的马均,看到了师傅这个模样,吓了一跳,想要开口询问,可是天性懦弱的他,却又不敢,只能低着头,装作没有看到,闻人袭觉得自己在弟子面前,有些丢了脸面,也就没有开口。

    师徒二人,面向而坐,却异常的沉默,闻人袭缓了缓,方才开始提问马均的学识,马均也是小心翼翼的回答,对于这位弟子,闻人袭还是十分满意的,有些时候,马均因为紧张答不上来,闻人袭便让他写,马均也会认认真真的写出来,没有什么错误。

    “唉...”闻人袭神情有些落寞,无奈的叹息着。

    马均这才问道:“师君,你要要..要...办的事情,是不是不..不,,,不太顺利?”

    闻人袭点点头。

    “师君..君,定然能..能..成功..”马均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如此说道。

    “我倒不是因为事情不成功而叹息,是可惜了我的冠,唉,我一年前花了四十钱买来的,就这么被砍坏了...”

    马均恍然大悟,说道:“师君.君,君..若是将..半截冠带..带来,我有办法..法..修好...”

    “哦?哈哈哈,那好,明日,我再去他那里,把那半截冠带回来,我看看你是怎么修复的,日后也就不必再买了!”

    “好!”马均回答道。

    “大郎,你要记住,勤俭朴实,方才能够成就大事,能够借着月光读书,就不要点烛火,钱存起来,定然会有急用之时...比如就这竹简,删删补补还能用....”

    马均瞪大眼睛,认真的听着闻人袭讲道,心里默记。

    而在何府里,何休气喘吁吁的返回了府邸,奴仆们都吓坏了,连忙要去扶他,被何休不屑的推开,舒展了一下双臂,大笑起来,自从刘矩那老贼死后,自己好久没有如此开心过了,他跪坐在院落里,擦拭着佩剑,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奴仆从地面捡起了那半截的头冠,便要扔掉,何休低着头,开口说道:“留着罢...”

    何休抬起头,手握着佩剑,看向天空,神情有些惆帐.....

    到了第二日,闻人袭果真再次出现在了何府的门口,奴仆有些古怪的望着他,心里在想,这人还真是不怕死,殊不知,你就是死在何公手里,何公也不会受到任何的责罚啊,他可是天子的师君啊,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闻人袭有些肃穆的说道:“我昨日有物落在了贵府,今日前来,是为了拿回的,还请禀告一声...”

    “呵呵,你还真的敢来?不知死活!”不知何时,何休缓缓出现在了门口。

    闻人袭后退了几步,慎重的拜道:“何公,运河之事,与民大有利处,而君所担忧的,自有汉律可以为治,贪官污吏,从古至今,未曾断绝,科功之事,暂先不论,运河官职,可让朝中重臣担任,可是这运河,必须要修建,今日不修,日后定然为此而追悔莫及!”

    “此些事,你可自与天子告知,不必来给我说!”

    “若是你在此继续纠缠,休怪老夫手中之剑!”

    闻人袭盯着何休,忽然开口说道:“若是我能赢了你的剑,你便同意修建运河之事,如何?”

    何休听闻,顿时大笑起来,说道:“我仗剑游与九州,只有一人能与我战平,小儿怎敢口出狂言?”,闻人袭心里却是有些不屑,你仗剑能够砍杀他人,倚靠的不过是你的声望,别人不愿与你争斗,才被你如此欺负,你说的那人,想必也是老太尉罢。

    老太尉是不怕你的声望,所以才能与你战平。

    你都已经如此年迈了,莫非还觉得自己无敌,今日,我闻人袭就让你看看,若是不让着你,你是个什么实力,闻人袭皱着眉头,说道:“若是我胜了,希望何公能够支持运河之事,若是我输了,从此再不纠缠,如何?”

    何休大笑着,点点头,说道:“善,那便来罢。”

    闻人袭说道:“还有,若是我不小心伤了你,还请何公恕罪。另外,还请何公能够借我一把好剑!”

    何休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下来,冷笑着,说道:“好!”,他转过头,看着另一边的奴仆,说道:“去书房,将我年轻时用的宝剑带出来!”,奴仆点点头,便跑了进去,何休与他进了府内,不多时,奴仆便带来了一支上好的宝剑,交给了闻人袭。

    闻人袭拔出了利剑,剑身闪烁着寒光,看起来格外的锋利,他挥舞了几下,缓缓来到了何休的面前,手握长剑,说道:“得罪!”,何休鄙夷的望着他,没有开口,一瞬间,闻人袭朝前一步跳跃,手中长剑迅速的刺向了何休,就在那一刻,何休反向挥剑!

    何休手里的剑猛地砸在了闻人袭的剑尖上,闻人袭手一颤,剑险些被震了出去,而何休的剑,已经在这一刻顺势抵住了他的胸口,剑尖刺进了胸膛半许,闻人袭胸膛猛地便冒出血来,闻人袭瞪大眼睛,呆滞的握着手中的长剑,低着头,看了看伤口。

    何休依旧是一脸的不屑,猛地收回了剑,闻人袭险些倒地,一旁的奴仆连忙上前将他扶住,闻人袭剧烈的呼吸着,这是什么样的剑法啊,若是他再年轻二十岁,他有些不敢相信了,他有些相信了何休先前仗剑闯九州的说法,他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老头。

    “回去看医罢,哈哈哈,莫要再来纠缠我了!”

    何休朝着书房走了过去,闻人袭呆滞的望着他,叫道:“何公!!”

    “恩?”

    “那唯一能与你战平的人,可是老太尉刘公??”

    “哈哈哈,就凭他??如何能与我战平??!”

    “天下能与老夫战平者,唯独一人....”

    “辽东王越....”

    “王越???”闻人袭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这个人究竟是谁,或许是名不见传的剑客?闻人袭这下也算是对何休心服口服,自己以少欺老,却压根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敌,再想想自己刚才的想法,羞愧的简直无脸见人,他低着头,拱手,拜道:“我心服口服,从此,再不纠缠!告辞!”

    他收了剑,别在了腰间,头也不回的便走出了何府。

    何休笑眯眯的抚摸着胡须,过了片刻,忽然脸色大变。

    “竖子!!还我的宝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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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一本三国志介绍:
东汉延熹九年,年仅九岁的刘宏,从河中钓起一只金鱼,剖开其腹,得天书一卷,其名曰《三国志》!于是,大汉拥有了一个不一样的灵帝,不一样的天下。(非穿越,主角是未继位的土著灵帝,只是捡到了一本三国志)捡到一本三国志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捡到一本三国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捡到一本三国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