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祖师闭塔
“灵医……”云皎下意识的搓了搓右手食指，好像好久没有摸手术刀了，还真有点怀念。反正闲着也没事，或许她可以试试？
“多谢祖师爷！”她看了看桌上一堆的书册，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嗯，这些教材估计得看两个月了。
白聿这才松了口气，连着那边的夜渊脸色也缓和了不少。呼……还好还好人（汤）留住了。
白聿瞅了瞅对面认真看书，连着饭都忘了吃的云皎。关键她边看还边一脸惊叹的呢喃，什么割开主动脉……露出心血管……切除淋巴组织之类的……偏偏他又坐得近，不经意间瞧到书册的内容，其中暗含的玄力瞬间将一张张血淋淋的复杂人体图绘印入他的脑海。
“……”这还叫人怎么吃饭？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想到了当初她剖鸡的样子。心底没由来的划过一丝凉气，忍不住开口道，“那个……丫头啊，饭还没吃完呢！”
“嗯？”沉浸在知识海洋中的云皎一脸莫名的抬起头。
白聿嘴角一抽，再次暗示道，“别忘了，你是个姑娘。”
“然后呢？”不是你让我学的吗？
“女孩家家的，要注意……”
哐当！！！
他话还没说完，对面刚刚喝完第三碗汤的某人，突然手间一滑，哐当一声手里的碗就掉了出去，一直一本正经的面色突然间就白了。
“祖师爷？”咋了？
“你刚说什么？”他突然一脸震惊的问。
“啊？”白聿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什么？”
夜渊眼睛却越睁越大直直的看向对面云皎，半会才一脸不敢置信的道，“你……是女的?！”
云皎总算从书册中抬起头来，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歪了歪头道，“不明显吗？”不说c，好歹有b吧！
对面的人瞬间僵住，一时间隐隐听到有什么认知全线崩溃的声音，始终保持着镇定，连着蹭饭都蹭得面不改变的某祖师爷，脸上如野火燎原般烧了起来，而且越来越红，越来越红，转瞬之间整个脸上已经染成一片红色，连着身侧的手都隐隐颤抖起来。
兴许是他的样子太过异常，连着粗神经的白聿都察觉到不对劲，“祖师爷您没……”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白影一闪，原本还满脸通红的人，唰啦一声化做一道白影，从身边闪过，直接夺门而出。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没看到。
“还有汤！”云皎下意识的喊出一句。
但却没有阻止对方闪离的身影，只是桌上那碗少了大半的汤突然飘了起来，随着也飞出了门。
下一刻，只听得观内响起，嘭的一声巨大的关门声，来自观中高塔的方向。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两人……
云皎：“……”
白聿：“……”
什么鬼？
(⊙_⊙)
半晌。
“老头，解释一下？”
“我……我也不知道啊！”白聿也是一脸懵逼，实在不明白前一刻还十分好说话，要啥传承有啥传承的祖师爷，怎么突然就翻脸了。而且看着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到是有点像是……落荒而逃？不不不，一定是他的错觉。
云皎眉心紧了紧，细想了下，“我们清阳，是不是有不收女弟子的传统？”
“瞎说！”白聿用力摇了摇头，他们平时连弟子都收不到，哪里还的心情管是男还是女，是人就行了啊！“我清阳一向重视人才，不拘男女。不过……”他细细回忆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我听师尊说，清阳前一百代的传人都是男性。”
云皎瞅了瞅某人逃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祖师爷这一回塔，就整整半个月没有出来。连着平常最喜欢的蹭饭运动都取消了。甚至以前从来不关闭的塔门都关上了，只在门上留下了一道金光闪闪的符。白聿几次想进去进香，都被符光给挡了回来。后来瞅了半天才说那是一张天品符，以他的能力压根近不了身。
“丫头，你说是不是平日里吃饭时，我汤喝得多了一些，引得祖师爷不高兴了？他恼了我，所以才不让我们入塔了吧？”白聿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个原因。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把塔封了呢？以前不显灵的时候，也没这样过啊。
云皎百忙之中，从书册中抬头瞄了他一眼，现在才知道这点，是不是晚了点。还有你把手里的汤勺放下，再说这句话。
“唉，这都半个月了。”白聿长叹了一声，他好不容易习惯每顿饭祖师爷都会出现，突然少了一个饭搭子，连着饭菜都好似不那么香了。每天至少少吃了一半……四成……三成……二成……好吧，一口饭总是有少的，“你说祖师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祖师爷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管那么多干嘛？”云皎顺口给了个官方解释。
“说得也是！”白聿点了点头，祖师爷可是神仙，哪是他们这种凡人可以看透的，于是他心安理得的又给自己添了碗饭。
“对了，这个给你！”云皎突然扔了一本厚厚的书册给他。
“这啥？”白聿愣了一下，细细一看只见那封面上写着《玄心诀详细解析》几个字。他眼睛顿时一睁，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这……这不会就是上次祖师爷传你的玄心诀吧？”
“嗯。”云皎点了点头，“这本是我自己写的阅读理解版，不过核心内容还是一样的。”
白聿越加激动，要知道玄心诀可是玄门顶级功法，可遇不可求的啊，“丫头，这事你可跟祖师爷提过？”
“嗯。”云皎点头，“这本书就是他之前交待我给你的。”只是她又抽空改了一遍而已。
白聿顿时满心的感动，嘤嘤嘤……祖师爷果然还是疼他的啊！细一想又有些犹豫，“可……可是……以我的悟性恐怕不能完全理解这心法中的玄妙。”到时浪费了祖师爷一片苦心就不好了。
云皎愣了一下，总算放下了手里的书看了过来。明明仍旧是那张严肃的脸，却没由来的带了些翻白眼的架式，叹了一声，一字一句的道，“请问你识字吗？”
“啊？我识字啊！”为啥问这个？
“哦。”云皎回过头，“那就看得懂。”这本解析是她新改的，只差标上拼音了，除非是智障才看不懂。
白智障聿：“……”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鄙视了？不，一定是错觉！
第十七章 出门囤粮
白聿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开手上的那本心法。其实在丫头研究玄心诀的时候，他也瞄过一两眼，但里面的内容太过深奥，他仅仅看了两行就坚持不下去，可是他打开这本却完全不同。丫头没有玄脉，她抄的书自然不会暗含玄力，他一目十行看下来，半点都不晕，而且内容也是有差别的。
硬要说的话，就是丫头把原本深奥的玄门心法全都拆开来了，逐字逐句逐点的扩张来解。甚至旁边还有相应的例举说明，让人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具体的意思。他突然明白为啥这本书会叫玄心诀详细解析了，这解得也太稀了。丫头说得没错，只要不是智障，都看得懂。
白聿从来没有感觉玄术心法学起来，还可以这么简单的。这样下去他或许真能在短时间里就学会也说不定。他越看越激动，一连翻了好几页，如饥似渴的看了下去。连着饭都忘了继续吃了，虽然也没剩几口。
直到丫头突然抽走了他手中的书，“等等，丫头……再给我看看！”生平第一次想要好好学玄术，师尊都会被他感动哭的。
“学习先不急！”云皎盖住书页，又塞还给他，“你若是有空，这两天去最近的集市一趟？”
“集市？”老头愣了一下，“怎么，丫头你缺东西吗？要买啥，我这有银子！”上次赚的四十两还没用呢，说着就开始掏钱。
“我们要断粮了。”她指了指他面前的碗，“这是观中最后一点米了，下顿就要开天窗了。”蔬菜什么的后院到是种了挺多，但是主粮已经没有了。她前几天就想说的，只是一直忙着看那些医书。
“这么快！”老头愣了一下，太久没做饭都没去看看米缸，不过以前缸里的米都能吃半年的啊。细一想又明白过来，现在观中多了个云皎丫头，前阵子还有个顿顿显灵的祖师爷，耗得快也正常。而且马上他也要开始修练玄心诀了，到时肯定是不方便出门的，是要早做准备才是。
他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集市就在山下不远，下山后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趁着现在还早，要不今日便去吧，吃完就动身。”没准回来还能看会书。
说着连忙加快速度把桌上的饭菜扫荡了个干净，也顾不得收拾了，拉着云皎出了门，“走走走，抓紧时间，等天黑了粮铺就关门了。”
被拖出门的云皎：“……”卧槽，我没说也要去啊喂！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她直接被陷入学习热情不可自拔的白某人，火急火缭的拉出门了，连着观中的大门都忘了关。
一时间，若大的清阳观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须臾……
已经久闭了半个月的塔门，吱呀开出了一条下缝，一道白光从里面闪出，白色的身影瞬间出现在了一片狼藉的桌前。淡漠的眼神扫过连汤汁都没剩下多少的桌面，一时间浓眉皱紧，绝色的脸上瞬间涌上了两分暴燥、七分火气、和一分淡淡的……委屈！
一点……一点都没有留。
(д;)
瞬间想将某人逐出师门。
啊啾！
着急赶着下山买粮的白聿打了个喷嚏，莫名觉得背后有点凉。抬头瞅了瞅天空，奇怪！明明是艳阳高照啊。他甩了甩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回头看了看仍旧一脸淡定的云皎，忍不住交待。
“丫头，跟紧点。这愧山的地形复杂，没有人带着很容易迷失方向的。”他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也就是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才对地形如此熟悉。只要朝着东边一直走就可以到集市了。”
“知道了。”云皎点了点头，紧接着突然伸手把前面的人给拽了回来。
“这边！那边是西。”说好的认识路呢？
白聿：“……”
“咳，那啥……”白聿脸色僵了僵，立马又恢复，假装没有走错的样子，“我让你带的袋子带了吗？”
“这个？”云皎扬了扬手里巴掌大小的袋子，忍不住问，“干嘛用的？”
“当然是装粮食了。”
“……”云皎一愣，这么小？只能装个馒头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白聿带些小得瑟的笑了笑，指了指她手里的袋子道，“这可是乾坤袋，看着只有巴掌大，但里面刻有乾坤阵法，至少能装下上百斤粮食呢。这可是观中宝贝，还是我师尊留下给我的。你可要收好了。”
云皎有些惊讶的瞅了瞅手里的小袋子，乾坤袋？不会是电视里说的那种空间袋子吧，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已经达到可以任意折叠空间了吗？怎么做到的？她细细的翻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原理来。学神表示有些后悔，当初大学没有选修物理了，这绝对是诺奖级别的发明啊。
古人诚不欺我，书到用时方恨少。嗯，等会回去，她还可再啃十本书！
这回老头带他走的是另外一条路，可能是因为方向不同，这边的树林并没有受到几月前那阵罡风的影响。处处都是林深叶茂的景象。也不知道是不是树木挡住了太多的阳光，还是因为时间真的是晚了，越往山下走，四周越是昏暗，蔫然一副快入黄昏的景象。
连着前方的白老头，都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四下看了看，忍不住又打了个寒碜，伸手戳了戳旁边的云皎道，“丫头，你觉不觉得，突然有点冷？”
云皎下意识抬头四下看了看，突然脚下一停，直直的看着前方那颗巨大的古树。
“怎么了？”老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可惜除了粗壮的树枝，什么都没看到，“那有啥，你看到什么了？”想到她的天眼，他只觉得心底一凉，压低声音道，“这……这里不会也有鬼吧？”
云皎嘴角微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半会才伸手指了指半空中，那个高高的树叉，神情不变的道，“嗯，那个爬树爬到一半，结果卡住了腿，正拼命往外蹬的女鬼就是。”
惊呆了的白聿：“……”
想跳下来吓人的女鬼：“……”
mmp！
第十八章 拦路女鬼
可能云皎突然出声惹恼了那个女鬼，刚刚还努力爬树调整着态势，想要来个最恐怖出场的女鬼，在愣了一会后。突然就恼羞成怒了，也顾不得隐藏直接现了身。一把抽出了被卡住的脚，连着身上的样子也瞬间大变。
原本只是有些惨白的脸，突然开始腐烂露出里面血糊糊的肉和森森的白骨。身上的白衣也如同渲染的墨迹一般，迅速变成了红色。平坦的肚皮裂开一道自上而下的缺口，大团大团内脏自里面滑出，从树上挂了下来，看起来极为恐怖。
“鬼……鬼鬼……鬼啊！”老头整个人都惊呆了，双腿止不住的开始发起了抖，却还能下意识从口袋里掏起了符纸，完全忘了今天是出来买粮的，压根就没带，掏了半天都没掏得出来。他是什么运气，为啥一出门就能遇鬼啊，还次次都是女鬼，而且这个鬼怎么有点眼熟呢。
“素娘！”云皎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这个女鬼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缠着李家的那个，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元气。
或许是白聿瑟瑟发抖的样子取悦了女鬼，她突然裂开已经腐烂得只余半边的嘴角，露出一个鬼气森森的笑容，“我说过，一定会回来找你们报仇的。”
“你不去好好投胎，老缠……缠着我们又是何必呢？”老头已经快要站不住了，一边抖一边下意识反驳。
“闭嘴！”那女鬼瞪了老头一眼，神情越加的狰狞了，一脸怒气的道，“要不是你们坏事，我早就处理了那两个禽兽不如的畜生。既然你们敢管闲事，就该有惹祸上身的觉悟，受死吧！”
说着她一抬手，那迷蔓着黑气的指间，瞬间长出了几十厘米长的指甲如同利刃一般，直接朝着两人扑了过来。
要死，要死，要死……
“快跑啊！”老头彻底慌了，也不知道从哪挤出来的勇气，一把拉住云皎，就想要往回跑。一拽之下，却发现云皎根压就没有动，“丫头！”发什么呆啊？赶紧逃命啊！
云皎：“……”妈蛋，她也想跑啊，但是腿软根本跑不动啊喂！
而且据目测，女鬼从树上飘下来的速度，与他们两人最大奔跑的速度，用不着四百米的距离就会被追上，而她们距离道观最少还有一千米，就算惊吓之下，肾上腺素激生，超常发挥也会在回去之前被追上。云皎的脑海里瞬间刷过大片的数学公式，最后的结论他们压根就跑不掉，死定了！
怎么办？怎么办？云皎内心方得一b，脸上却仍旧一脸正经严肃，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的镇定表情。眼看着女鬼那锋利的指甲就要刺到他们身上，千钧一发之际，云皎突然抬头看向迎面而来的女鬼，沉声开口。
“你确定要找死？”声音平缓又淡定，仿佛胜卷在握。
女鬼一愣，下意识的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距离两人五步远的距离，带些怀疑的看向对面的云皎，上下扫视了对方一眼，莫非这两人有什么底牌，于是试探性的道，“哼！你用不着虚张声势，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云皎眼神直直的盯在了对方恐怖的脸上，神情仍旧没有变化，一脸的严肃，“素娘，当日我看出那三母子确实罪孽深重，冤孽缠身。我念在你死得凄惨，而且他们的确欠你数条人命，所以才放了你一马，让你有个抬胎转世的机会，未曾想你居然如此冥顽不灵。”
女鬼脸色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黑气越加的浓了一些，连着那黑洞洞的眼眶也开始流出一行行刺目的鲜血，“他们该死！他们全部都该死！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们，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可就因为是女孩，他们居然可以狠得下心捂死她们。所以……我也想让他们尝尝活生生被人捂死的滋味。”她越说声音越加的尖锐，隐隐还带了些复仇的兴奋，“他们杀了我三个孩子，我让他们一家三口偿命，很公平！我有什么不对？你们凭什么拦着我！”
“三个孩子！”老头倒吸了口凉气，突然想起当初驱鬼回来时云皎说的话，这时才明白过来。带些同情的看了女鬼一眼，又被对方那恐怖的样子吓得低下了头，忍不住又插了一嘴道：“他……他们杀了你，染了罪孽死后……死后到了地府自会清算的。”
“别跟我说什么地府！”女鬼却越加的疯狂了，“这世间都没给过我公道，怎么确定地府一定会有。他们欠我的，我只想亲手讨回来。”
云皎声音一沉，一字一句的道，“你如今已经报了仇，亲手杀了他们，还不够吗？”
“啥？”老头一愣，李家母子死了？！
女鬼却笑得更加得意了，似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没错，我已经杀了他们了，让他们尝到了和我孩儿一样的痛苦，我替她们报仇了。”
白聿倒吸了口凉气，细细一看女鬼，果然在她周身的阴气之内，他还看到了一些血煞之气。那是厉鬼杀了人的征兆，她已经完全变成了害人的厉鬼了，这些血煞之气会慢慢的吞噬掉她的神智，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恶鬼。
女鬼却越笑越大声，声音时而尖锐时而低沉，似是笑又像是在哭。半会眼神闪了闪，再次看向面前的两人，里面再次涌上满满的杀意，“还有你们……挡我的人都该死！”
说完，她全身再次鬼气翻涌，眼看着又要扑过来。
“哼！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打你个魂飞魄散吗？”云皎冷笑了一声，不躲不闪的站在原地，仍旧看着对面的人。
女鬼动作一顿，突然想起了之前那张紫符，那强烈得几乎要穿透魂魄的灼烧感，如今都还残存在她的魂体上，让她足足休养了几个月才能重新化形。一时间她又有些犹豫起来，迟迟不敢上前。
那边的云皎却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忌惮，眼神一冷，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什么，夹在两指之间，一字一句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便送你一程！”
说完扬手念了句什么，眼看着就要朝着她扔过来。
“啊！”女鬼吓了一跳，脸色一白，瞬间化为一道黑烟往着远处逃去，“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彻底消失在了眼前。
第十九章 逃回观中
女鬼这一走，四周的阴气也消散了不少，连着原本有些昏暗的小路，也开始慢慢亮堂了起来。
“跑了？”白聿从云皎身后探出头来，四下瞅了瞅果然不见了那女鬼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看向身前的人道，“丫头，你有紫符早说啊！刚刚吓死我了。”他还以为小命要交待在这里了，“对了，这符是祖师爷给你的吧？”
“……”云皎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气。
老头也没在意，瞅了瞅女鬼消失的方向，自顾自的道，“我们要不要追上去啊，那女鬼已经染上了人命，长久下去肯定会害人的，要不……咦！丫头你干嘛去？”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云皎突然一脸严肃的转身，朝着来的方向而去，脚步极快。
“丫头，你上哪啊喂。”老头下意识的跟了两步，却发现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甚至都开始小跑了起来，“你怎么了这是？去集市的路是这边的啊！丫头……丫头！”
“闭嘴！”云皎总算回了他一句，“赶紧回去！”现在不走更待何时，跑啊！
“啊！啊？”老头一愣，“为啥啊？我们不是有紫符吗？”怕什么？
云皎却转手把手里的紫符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走得更快了。
白聿下意识低头一看，刚刚四周太暗他没看清楚，现在一看，只见手心躺着一张薄薄的紫色物体，只是不是纯粹的紫色，隐隐还夹杂着一点青，而且也不是平常的方形，而是椭圆的，上面还有着一条条清晰脉络，像极了紫苏！没错就是平时做菜，丫头用来调味的那种。
女鬼……被紫苏吓跑了？
(д)b
白聿一僵，电光火石间迅速明白了点什么。一股寒气顿时从脚底升了上来，拔凉拔凉的。刚刚松下去的那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他浑身一抖，拔脚就追了上去。
“丫头，等等我！！”
要逃命一起啊啊啊啊啊…………
云皎明白这招骗不了女鬼多久，她马上就会发现自己被骗了，转而追上来，而且只会比之前更凶残。但是至少这样可以帮她和白聿争取到一些逃命的时间。
果然，在她们一狂奔回道观的路上，那女鬼就去而复返追了上来。
“你们骗我！”那女鬼明显被气到了，战斗等级直线飙升，这回不止是指甲，连着那发丝也飞舞着化为万千钢针朝着两人刺了过来。
好再他们距离道观已经不到百米的距离了，再加上之前忘了关门，他们直接一个冲刺就回到了观内。
“快快快，关上门！”白聿扶住一边的门大声喊道，云皎也跑到另一边用力一推。
可惜追来的女鬼更快，一扬手那飞扬的长发顿时见风就长，唰啦啦如同万箭齐发一般，朝着门口的方向攻击了过来，眼看着那头发就要破门而入。
突然一道金光闪过，原本破破烂烂连漆影子都找不着的门上，出现了两道金色的符咒图形，直接朝着女鬼的方向反扑了回去。那些疯狂生长的头发在金光中，也瞬间化为灰烬。
“啊！”那女鬼顿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形直接被震出了十几米外，倒在了地上。连着她原本被黑色鬼气包裹的身形也突然变得有些透明了起来，似是伤得不清。
卧槽，这么吊？
云皎都愣了一下，瞅了瞅身边来不及关上的门，“这门还有这作用？”
“我……我也不知道啊？”白聿也是一脸懵逼，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观中大门上，还有驱邪的符印。关键也是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那只鬼怪撞上门来试过。
一时间，两人都大大松了口气，至少现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了。
那边的女鬼已经爬起来了，满是忌惮的看了门一眼，又转头狠狠的瞪向门口两个只敢伸出个脑袋来的两人，眼里的杀意一点都没有少。但却不敢再往前了，远远的还退了一步。
女鬼一脸愤怒的盯着两人半会，突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开始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你们以为躲在里面就没事了吗？”她声音沉了沉，越笑越是得意，连着刚刚那恨不得吃了他们的愤怒神情也消失了不少，仿佛胜券一般，“这门挡得住我一个，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挡住百鬼齐袭。”
什么意思？
云皎一愣，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
对方的笑声却越来越欢畅，连着身形也慢慢化为一缕黑烟，“两日后，我定会来取你俩的性命。”说完直接消失了，只是那阴森森的笑声还仿佛回荡在山林之间。
“总算安全了！”白聿长舒了口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果然还是观中安全，他以后都不想出门了。
云皎眼神却沉了沉，回想刚刚女鬼的神情，忍不住问道，“刚刚那女鬼说百鬼齐袭是什么意思？她回去找帮手了？”
“怎么可能！”白聿摇了摇头，并没有把女鬼威胁放在心上，“厉鬼虽然凶残，但不能出自己埋骨之地的百里范围之内。而且只有生前怀着极大怨恨的人，才会成为厉鬼，百里之内哪来那么多怀恨而死的人。”他想到了什么又皱了皱眉道，“想来那李家母子，肯定是没有听我们的劝告，不肯搬家。所以才死在了这女鬼手上的。”
云皎微微皱了皱眉，李家那三母子的性子，她也能猜得一二，自私又狠毒。而且山下的人，向来靠山吃山。能随随便便拿出四十两的人，想来母子三人的日子也算不错。她已经提醒过他们，可他们却还是舍不下自己的田产，所以才迟迟不肯搬走，最后死在了素娘的手上。
到是素娘被害成了鬼不说，还染了人命，那些教材上可是说染了血煞之气的女鬼，会慢慢被血煞气吞噬，成为只会杀人的机器，直到魂飞魄散为止，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放心吧，没事的！”白聿拍了拍门道，“那女鬼只不过虚张声势而已，有这门上的符印在，她绝对进不来的。”再说，祖师爷还在塔里呢，大不了讲他出手。
云皎却没有这么乐观，低头想了想，“李家住处那一带的地形你熟吗？”
“还行吧，去过几次。”他点头，问这个干嘛？
“那……”她这才指了指门外右侧道，“北边是什么地方？”
“北边是……”老头张口想回，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睁大了眼，脸色瞬间一白，“卧槽!”
他怎么忘了这个！
转身拔脚就往观内跑去，“祖师爷，救命啊啊啊啊！！！”
(Д≡Д)
第二十章 努力自救
李家母子曾经说过，他们去找素娘的时候已经翻遍了附近的山，还特意提到了北边。言语之中好似那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很有可能当初素娘最后就死在了所谓的北边。
云皎不知道北边是什么地方，白聿却是有了解的。李家的北侧是一块人迹罕知的密林。传说林间常年迷蔓着瘴气，就算是再有经验的猎户都不敢轻易靠近。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在玄门人士的眼中，那林中不仅仅是瘴气，而是充斥着满天的鬼气，掩天遮日般笼罩着整个森林，也就是说那里很有可能是一个鬼窟，到处都是孤魂野鬼。所以这个地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怨女窟。
传闻那里原本有个很大的村子，但是由于地处偏僻，村民大多愚昧无知，日子也过得很是艰苦。所以为了压轻生活的压力，村中有个特别的传统，会将出生的女婴抛弃。时日长了村里的女子越来越少，村民大多娶不到媳妇，和李家母子一样，他们只得从人伢子那里购买那些卖身的女子，或是罪奴。若是生下是男婴还好，女婴则会继续被抛弃。所以那些买来的媳妇，最后的结局大多都不好。
死于非命的女婴和女鬼们，最终化为了厉鬼向村民复仇。一开始村民还能向玄门中人求助，镇压几只作恶的恶鬼。但他们始终没有停止杀害女婴和虐待女子的行为，村里怨气越来越浓，由此而生的厉鬼也越来越多，最达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终于整个村子在一夜之间被成百上千的厉鬼吞噬覆灭，无一人生还。
北边也彻底沦为一个鬼窟，所有靠近那里的人，最终都会死于非命。传说曾经有玄门门派，倾全派之力，想要净化此地，最终却全员覆灭，一个都没出来，久而久之再没有人敢去北边的密林。
白聿也是听自己的师尊提起过这么一个地方。只不过他本来就道术不精，别说抓鬼了，就算是外面的瘴气都抵挡不了，加上路途遥远，所以从未靠近过那里，在这之前他也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言而已。
刚刚那女鬼说要召集百鬼来报复，愧山附近确实没有这么多的厉鬼，但是怨女窟有啊，别说是百鬼，上千个都是有的，而且距离绝对不超过百里。
一个恶鬼就让他们招架不住了，一群……
白聿一抖，敲塔门敲得更加用力了，嚎得那叫一个凄惨，“祖师爷，救命啊！我们清阳要有大难了啊啊啊啊啊……”
他整整叫了四个时辰，嗓子都哑了，可是无论他怎么嚎，里面却仍旧没有反应。好像前几天那个准时饭点显灵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塔门关得紧紧的，而且一连两天都是如此。
“丫头，你说……”白聿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祖师爷他不会回天上去了吧？”
“不知道。”云皎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啊！”他是真的想哭，“那女鬼就要回来了，她要是真的召集到了百鬼，观门上的驱邪符咒绝对是挡不住的。”他清阳要亡啊！
云皎抬头看了看高塔的方向，这才回答道，“再想别的办法吧，时间来不及了。”
“可是我们又不能出去，没准那女鬼就在外面等着我们。”白聿抓了抓头发，越想就越着急，“不行，我得多画点符纸，好歹能抵挡一二。”
说完，他直接拉着云皎就往平时画符的房间走，“走走走，丫头来帮我调朱砂。”
说完就掏出一堆黄纸开始画了起来，云皎在旁边调配着朱砂的颜色，细一看他画的符纸，只见那一张张黄色的符纸上偶尔有一两张，隐隐飘散着些极淡的莹光，但大部分是没有的。她眉头紧了紧，从对方一堆的成符里挑出了那几张，“这几张有用，那些都废了。”
“啊！”老头一愣，“这怎么可能！”想到丫头的天眼，他怀疑的接过，细细一对比两边的符，也没看出什么区别来。只好直接念咒引动了两张符纸，果然一张直接燃了起来，而另一张完全没有反应。还真的是废符啊喂！
云皎上下看了他一眼，成功率这么低，现在还没有被人当骗子打死，也算是活得很幸运了。“你以前到底怎么用符的？”
“我以前，都是一把一把扔的啊！”他回得理所当然。
“……”
“现在怎么办？”老头有些急了，以前做生意，从来不管符行不行，反正扔一把就是了。现在一看桌上成堆的废纸，和丫头挑出的那几张成符，顿时觉得深受打击。原来他连画符也这么没有天赋吗？
“你画我来看！”云皎当即立断。
“……好！”老头点头，现在不是丧气的时候，那女鬼马上就要找上门了，要是扔出去的符是废符，他们就惨了。
于是整个屋内响起了云皎各种鉴符的声音。一开始还只是各种“不行！”“废了！”“重画！”“半成品！”等等这种评语，慢慢的可能是因为白聿的成功率实在有些丢人，看着看着，某学神就看出了些门路来，于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这一笔不连贯，笔锋一往回走灵气就散了。你没看那本《符灵书》吗？”
“这个弯要成90度直角，你这是45度角。”
“这个空缝要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也就是说每个角是60度，你这个起码有70度了。”
“这里要画圆，你画个方形干嘛？等会……我给你做个简单的圆规！”
“手不要抖，再抖就废了！”
“还有这里……”
“算了，我画个样子给你，你把纸叠在上面印着画。”
白聿：“……”
突然有种自己师尊复活了的感觉，压力好大。
(_)
***
这边两人正在努力画符自救，而不远处的塔顶。
正藏身于神牌之中，独自生着闷气，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某人：好生气啊！没有三碗鸡汤都好不了的那种……要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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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 复画紫符
有了云皎这个学神的现场指导（压迫），白聿的画符实力直线上升，从一开始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几，到现在十张里面，顶多出现一两张废符了。甚至他居然还画出了两张引雷符，虽然只是最低品的，但是这也意味着他的修为，又精进了一步。
要知道引雷符已经算是中阶的灵符了，一般人可画不出来。白聿甚至有一种，自己这么练下去，修为用不了多久也会突破的错觉。
“丫头，这些应该够用了吧？”他甩了甩已经酸痛的手，盯着桌上满满一桌的符纸，这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张了。他还是头一次一次性画出这么多符纸，而且还都是成符，能用的那种。
“嗯。”灵符没有叠加效果，不像之前那些废符，扔一张跟扔一把其实作用是一样的。再多，估计她们也用不上了。
“不知道这些能不能挡住那些恶鬼！”白聿一脸忧心重重的样子，他只会画些低阶的灵符，像净化符之类，虽然可以暂时抑制住恶鬼，但是想要重伤或是直接击散恶鬼的魂魄，他是做不到的。“要是我师尊留给我的紫符还在就好了。”他无比怀念起之前那张紫符。
“你画不出来吗？”云皎看了他一眼。
“那可是镇邪灵符！”白聿叹了一声道，“只有地阶以上的符师才能画出来，况且当初我师父就没学会，导致镇邪灵符直接失传了。我就算是想画，也不知道那灵符要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云皎突然拿起笔，刷刷刷几笔就画了个灵符图样递了过来，“这样吗？”
白聿：“……”卧槽！
Σ(°△°|||)
他连忙接过细细一看，果然跟当初那张紫符一模一样，只不过当初的符纸是紫色的，云皎这张是画在黄符上的，“你……你怎么画出来的？！”
就算知道原本的符长什么样，但是画起来完全是另一回事，别说细节角度了，连着顺序、笔法这些都是有区别的，错一步符就成不了形，必须一气呵成，而且极其容易被反噬重伤。
所以当初他师尊，推算了一辈子，即使有着现成的紫符，也没有成功学会过。而丫头，当初那张符，她也只看了一遍吧，她到底是怎么还原出来的啊喂。
“哦，我按照书上的那些灵符基础知识，推算出这些法符的先后排列顺序，结合所谓五行概念，还有灵气运行规律，然后得出的具体画法。”她仍旧一脸淡定的回了一句，仿佛只是顺手做了一件极简单的事，临了还加了一句，“很简单的计算啊！”
“……”白聿整个人都惊呆了，胸口有一口老血，不知道当不当吐。
简单……个鬼啊！他完全听不懂好不好？再说你丫就看了不到两个月的书而已，为啥这些也能算出来！
信不信我师尊会爬出来找你啊喂！
(°Д°)┻━┻
“算了，别管这么多了，你照着画一张试试！”云皎催促了一句。
白聿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她一眼，这才再次拿起了朱砂笔。那边的云皎却开始在旁边画起了分解步骤，每一笔都拆开画在了旁边，而且还标注了一排排细细密密的角度数字、粗细程度以及各种注意事项。好好一道高级灵符，硬是被她拆解成了稚童都能看懂的样子。
“……”白聿一时间心情有点复杂，隐隐觉得哪里被插了一刀，一口气梗得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自己前几十年修的道，都白修了。
丫头这资质和领悟力简直就是逆天，可惜她无法引动天地灵气，明明她画的每一张样本符，都比自己要准确百倍，但里面没有灵气，根本无法成符。
他顿时有些憋屈，你说她怎么就没有玄脉呢！要是她有玄脉，哪用得着自己画，对方分分钟画出一打来，别说玄级灵符，地级，甚至是天级，假以时日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解析图看懂了吗？”云皎指了指图纸。
“啊！”老头一愣，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了点头，“懂了！”都解得这么稀了，只有智障才看不懂吧。
“嗯，那画吧！”云皎点点头，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可能会有点辛苦，你撑着点。”
白聿以为她说的是今日画了一天的符，太过辛苦，顺口回了一句，“没事，我身体好着呢！”也没在意，再次看了一眼她的分解图，提笔就开始画了起来。
刚下笔才画了条横线，正准备引动四周的灵气，却根本不够，他这才发现自己调用四周灵气的速度跟不上消耗的速度。他一狠心直接从体内调用，一时间灵气疯狂的涌入笔尖，溶入他画出的符中。白聿整个人都惊呆了，没想到这灵符居然需要这么多灵气。只能一边强撑着引动四周的灵气，一边努力维持UU小说不散。
一开始还好，画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觉得吃力了起来。全身的灵气正在极速流失，肩膀重得仿佛压了千斤似的，笔尖想要移动一步都难。偏偏他还不能停下，停下灵气白废不说，符也废了。
他顿时明白，云皎那句有点辛苦是啥意思了！这tm是有点辛苦吗？他快要被符压压废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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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聿从来没有画得这么艰难过，大滴大滴的汗从额头滴落，灵气的大量流失，连着脸色都开始泛白。他体内的灵气已经完全灌输到符纸当中了，可灵符却还剩下三分之一没有画完，眼看着就要废了。
云皎突然出声道，“感应四周的灵气，直接引气入体。”
老头一愣，也来不及多想，立马放弃了引动四周的灵气渗入到符纸中，而是改为自己吸收那些灵气。果然他觉得全身松了一瞬，没那么难受了。灵气涌入他的体内，只是很快就被符纸吸收。
白聿一咬牙，快速的画完了剩下的符咒，迅速收笔。
下一刻，符成！
只见原本黄色的符纸之上，浮起一层比其它灵符都要浓郁的萤光，符身似是被滴了什么染料一样，自顶端开始慢慢的变成紫色，渲染开来。只不过那紫色只是染到了一半就停了下来。最终成了一张上半截是紫色，下半截还是黄色的符纸。
只有半截，是最低阶的紫符。不过第一次画就能成功，已经很不容易了。白聿松了口气，看了那符一眼，全身一松，只觉眼前一阵眩晕，直接就昏了过去。
第二二章 群鬼来袭
白聿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昏暗，隐隐还伴着一些陌生的声音。他下意识想要起身点灯，却感觉旁边有人拉了他一下。
“嘘，小声点！”是云皎丫头的声音。
白聿一愣，这才发现他们现在正藏身在一间黑漆漆的小屋子里，四周没有窗户，只有一点点的微光从前方的缝隙中透出来。
“这是哪？”他茫然的看了看四周。
“藏书阁的密室。”云皎回了一句。
“哦……啥！”白聿一愣，“藏书阁有密室！”他怎么不知道？
“嗯。”云皎一边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一边点头道，“最里面墙上那个柜子后面就是了。”
“……”卧槽，他在观中住了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发现过墙上的柜子后面有密室啊喂，“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墙体厚度与旁边屋子的大小不匹配，中间肯定有夹间啊。”云皎回得一脸理所当然，临了又加了一句，“我来这的第二天发现的。”找机关花了点时间。
白聿：“……”观主之位给你算了，你来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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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云皎声音一沉，指了指外面。
果然，他细细一听，就发现外面传来一声声鬼哭狼嚎般的恐怖声音，十分渗人，其中好似还夹杂着什么破裂的声响，大量的鬼气从前方那条细缝中疯狂的涌入。他这才想起了那女鬼的事，看这情况对方找上门来了呀！
白聿心间一颤，压低声音道，“是那……那个……女鬼？”
“嗯，进来了！”云皎点了点头，神情仍旧没有变，一脸冷静稳重的样子。
白聿却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连忙转手就开始掏起了符纸，却掏了个空，“咦！符纸呢？”他全身的口袋都摸了一遍，硬是半张符纸都没有摸到。他明明画了很多张的啊！
“我贴出去了。”云皎回了一声。
“全……全部！”白聿睁大了眼睛，好歹留一张防身啊喂。
“嗯。”云皎点头，想到了什么交待道，“一会我喊一二三，看到外面有紫色的火焰，就用你最快的速度往外跑，懂了吗？”
“啊？啊！”白聿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跑啥？为啥要跑，这里不是很安全吗？
“准备好！”
“什么！”跑哪啊？
“三、二……”
“等等!”解释一下啊喂。
“一！”云皎直接一把推开了密室的门，拽住他转身就朝着后门的方向狂奔，“跑！”
“丫……”白聿话还没说完，人就被他拽了过去，只好跟着她往外跑。眼前突然亮起了一道紫光，只见大量的紫色火焰猛的燃了起来，伴随着一声声尖锐刺耳的鬼叫声。
之前在里面还看不到，这会冲出来，只见前方的火焰之中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鬼影，而且个个都不是完整的，缺臂膀断脚的还算好，甚至不少是开腔破肚断头的，样子一个比一个狰狞可怕。
白聿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强烈的恐惧感海水一般的涌了上来。这回不用云皎拽，他自己就脚步如飞的跑了起来。
好在那密密麻麻的女鬼被四周紫色的火焰挡住了，一时半会还未追上他们的脚步。白聿猜到，他们这是触动了那张自己画的镇邪紫符，所以才会出现这些紫色的火。可是他画的那张只是一张最低阶的，这火根本拦不住他们。
果然他们才刚刚跑出后门，那火焰就已经熄灭了，那些聚集的恶鬼如潮水一般，朝着他们追了过来。浓郁的鬼气如同黑色的幕布一样，疯狂的朝着这边盖了过来。隐隐还能看到，那鬼群后面被鬼气腐蚀，倒得倒，塌得塌的房屋。大门之上的符印，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白聿心底越加的恐惧了，脚下都有些发软，没想到那只叫素娘的女鬼，还真的召来了百鬼。
要死要死要死……
鬼群离得越来越近了，眼看着就要追上他们。突然路边的石柱之上，白光一闪，一簇簇的小火苗接二连三的燃起。紧追不舍的鬼群似是被什么阻挡住一般停了下来，发出一声声惨叫。
白聿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石柱之上，密密麻麻的贴满了黄色的符纸，正是他之前画的那些。
“别回头，快跑！”云皎提醒了一句。
白聿这才反应过来，他画的都是最低的符纸，只能暂时阻止一下百鬼的行动，撑不了多久。于是立马加快脚步，朝着前方狂奔。
而四周的符纸也接二连三的燃起，整个走廊像是亮灯一样，刷刷刷的亮了起来，处处都是红色的火焰。白聿这才想起，之前云皎说的已经贴出去了是什么意思？他全贴到这里来了！
可是这些符纸，明显是挡不住那密密麻麻的恶鬼的，即使能拖住一时，也完全没有效果。道观只有这么大，总会追上来的。眼看着四周贴的符纸越来越少，明显已经快要耗完的趋势。
怎么办？
“丫头……”白聿担心的叫了一声，再往前走就是莲池了，已经没路了。
“到了！”云皎突然一停，指着前面池中的亭子道，“我们去中间！”
“啊？啊！”这不是死路吗？躲在水中间也没用啊，鬼又不怕水，“要不我们还是找祖师爷……”
他话还没说完，云皎已经拉着他七拐八弯的跑到池中间的亭子里了。
白聿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那边被灵符挡住的鬼群，已经冲出了走廊，追到池边了。
“呵呵呵呵……”鬼群之中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一个红衣女子从里面飘了出来，满是嘲讽的看了两人一眼，“我还以为所谓的玄门有什么本事，原本也不过如此。”
那女子正是素娘，她仍旧是那副被开腔破肚的恐怖样子，只是身上鬼气中那血煞之气更加浓郁了。她一出声，所有恶鬼都停了下来，细一看那些鬼魂，无一例外全都是女鬼。样子一个比一个恐怖，只是刚刚还狰狞的面孔，此时却显得有些呆滞，只有黑洞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池中的两人。
看来这些恶鬼都已经被血煞之气吞噬了意识，已经变成了游魂，难怪会这么容易被素娘控制。
第二三章 各有后招
“素娘，你已经报过仇了，为何还要再添杀孽？”云皎忍不住开口劝道，“杀了我们，你身上的血煞之气会更浓，迟早会变成你身边这些没有神智的游魂一样，最后也只是魂飞魄散而已，有意义吗？”
“变成游魂又怎么样？反正我已经回不了头了。”素娘冷笑了一声，带着些自嘲的意味，全身的血煞之气越加的浓郁，整个鬼影都似乎陷入了里面，眼里满满都是疯狂，死死的盯着两人道，“李家母子该死，所有帮助他们的人也该死！”
云皎皱了皱眉，缓缓的掏出一张符道，“你要还是这么冥顽不灵，那么我们也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哈哈哈哈……”素娘笑得更加的大声，完全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满脸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用不着危言耸听，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她冷笑了一声，似是再也等不下去了，扬手一挥，“受死吧！”四周的鬼群再次动了起来，张牙舞爪的朝着她们扑了过来。
白聿吓得脸色全白了，忍不住扯了扯云皎，“丫头，怎么办？装得再像，这招也已经不管用了。”关键他们也没地逃了呀。
“谁说我是装的？”云皎回头看了他一眼。
“啥？”白聿一愣。
云皎却只看了眼前的鬼群一眼，似是确认什么。紧接着扬手一拍，直接把手里的灵符按在了旁边的凉亭柱子上，他隐隐觉得那符上有什么电光闪过，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他之前画的引雷符。
来不及细想，只见哗啦啦一阵电光亮起，却不是攻击向前面的鬼群，而是直朝着凉亭下方的水面而去，下一刻白光大盛，噼里啪啦的一阵响，整个湖面如同瞬间铺开了一张白色的电光大网，白色的电光布遍了整个湖面。把那些刚好飘过来的鬼群打个正着。
一声声尖锐的惨叫声瞬间响起，百鬼齐鸣震耳欲聋。原本漫天的鬼气，在雷击之下像是被撕碎的破布一般，开始破碎消失。而那些带着浓郁血煞之气的恶鬼身形都开始飘乎了起来。
白聿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刚刚用的是引雷符吧？绝对是他画的那张引雷符吧？什么时候他变这么牛逼了？
(⊙_⊙)
要知道，虽然雷电是鬼怪的克星，但是他那只是最最低阶的引雷符，虽然能形成雷电，但向来只用来威慑鬼怪的，就算打在鬼身上，也只能削弱对方一些鬼气。更不用说与那种可以直接引下天雷的雷霆符相比了。而且一张符撑死只能对付一只厉鬼，这里可是有一群啊，密密麻麻一群都数不清的那种。
而刚刚云皎却只用了一张符就对付了这群鬼，而且还都是恶鬼！他下意识的上前，想看看柱子上那张灵符，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画的那张。
旁边的云皎却突然伸手，一巴掌拍下了他的手，“干嘛？找死啊！”会导电的！还没电完呢！
“丫……头？”白聿瞅了瞅隐隐飘来焦糊味的湖面，又瞅瞅她，刚刚那张电网到底是什么鬼，“你……怎么做到的？”
云皎看了他一眼，这不很明显吗？水会导电啊，一导一片的那种。可惜她没来得及做个简单的发电机，不然更省事些。想着她转手拍了拍老头的肩，“这就是科学的力量，没事多读书！”
“科啥？”科学是什么神仙？丫头不会打算另投师门吧？祖师爷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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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湖面已经完事了，空中的鬼气散了半数，连着那群鬼的身形，在雷电之下也变得单薄透明了起来。到是素娘受伤并不重，她还保有灵智，不像其它恶鬼不会躲避。但突然的变故，还是把她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周围完全没了行动能力的鬼群，满脸的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说完抬头神情更加愤恨的看向亭中的两人，“臭道士，你故意引我们过来！”
白聿也明白了过来，丫头确实是故意的，她一早就想在这里使用引雷符。但是来的鬼群太多，他们又只有两张符，以免有遗漏，之前才假装躲在藏书阁的密室中，只是为了把鬼群全部引到这里来。
那一路而来贴的那些符贴，也是为了确保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到这凉亭之中。
他瞅了瞅只剩光杆司令气争败坏的女鬼，顿时觉得不害怕了，底气十足的上前一步，直接就怼了回去，“你才臭，你全家都臭！”
“你……”女子没想到他会还嘴，顿时嘴都气歪了，顿时化为一团黑气就朝着两人扑了过来，“我杀了你们！”
“你以为我们怕你啊！”白聿哼了一声，脸上一脸无畏，动作到是很迅速，直接溜一下就躲到了云皎后面，指着湖面道，“丫头，继续劈她！”
“……”这是个白痴吧？云皎顿时有种踹他下去的冲动，转头瞪了他一眼，别搞事啊老头！就只剩一张符了。她动作迅速的掏出了最后一张引雷符。
果然素娘停了下来，直接一闪身就退到回岸边，再不改靠近水面。满脸忌惮的看着她手上的符，她隐隐猜出对方手上的符，只有在水面才能发挥作用。只是那亭子在池中央，她根本没办法靠近。
再这么等下去，黑夜就要过去了，等太阳出来，道观之内本来就是清气最盛之地，就算他们不做什么，她根本待不了多久。
女鬼越加的愤怒，眼里似是着火一般闪着红光，身上的血煞之气翻涌着。半会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笑了起来，“你们以为躲在水池中，我就没办法了吗？”
云皎眉头微微紧了紧，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女鬼却笑得更加的大声，声音莫名的带着几分悲凉的感觉，嘴角往着一侧上扬，拉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一字一句的道，“怨女窟，可不止只有恶鬼……”
她话音一落，突然一声尖锐的哭声响起，那声音十分奇怪，音量极大，直冲耳膜。明明是无形的声音，却如同钢针一般尖锐刺耳。
两人只觉得耳间一痛，下意识就捂住了耳朵。那声音却越来越响，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有什么从地底冲了出来，连着地面都是一阵晃动。只见女鬼素娘的后方突然出现了一片血云，冲天而起，仿佛一片血红色的浪潮一般涌了过来。
细一看，那血浪之中还能看到一张张扭曲的小脸，像极了……刚刚出生的婴儿。
第二四章 祖师显灵
“是怨婴！”白聿倒吸了口凉气，脱口惊呼出声。她居然还招来了怨婴，如果说怨女窟冤死的女鬼成百上千的话，那么那些刚一出生就惨死的女婴，更是不计其数。
而怨婴却不是普通的婴儿化成的恶鬼，它们甚至没有魂魄，没有灵智，没有实体。只是由刚刚出生就惨死的婴儿，对这个世间第一缕也是最后一缕怨恨所生。唯一的本能，就是吞活物生灵。没想到素娘连着那些怨婴也召过来了。
由于怨婴的出现，地面劈开了一道道的裂痕，整个池子开始塌陷，池水开始消失。甚至四周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鬼群，听到怨婴的哭声，一瞬间仿佛清醒过来一般，身上的鬼气又开始汇聚了起来。
白聿脚下开始发软，看向云皎道，“怎……怎么办？”
云皎眼神沉了沉，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大声回了一句
“跑！”
说完把手里的符纸往柱子上一拍，转头就朝着后方的出口，狂奔而去！速度那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
“……”
卧槽！
“等等我啊啊啊啊啊！！！！”
要死，要死，要死……这回真的要死了啊啊啊啊啊……
(Д≡Д)
引雷符果然挡不住怨婴，虽然跟上次一样，湖面上出现了一张电网，但毕竟只是一张低阶引雷符，雷霆之力太弱，根本就耐何不了怨婴，更何况是那么大一群。
那片如同血色潮水一般的怨婴，直接漫过池面，朝着两人逃跑的方向涌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数不清的恶鬼。
白聿和云皎压根就不敢停，两人十分有默契，目标明确的一路狂奔到了塔前搬救兵！
“祖师爷，救命啊啊啊啊啊……”白聿开始疯狂的拍打起了塔门，可是怎么拍，门却仍旧丝毫未动，反而有着一股细细的电流从门上传了过来，直接把他给震了出去，要不是旁边的云皎眼迅手快扯了一把，老头都快震飞回鬼群里了。
白聿被震开，立马又爬了起来，心中的恐惧占了上风，契而不舍又走回了门口。这回不敢拍了，只好扯着嗓子大声的哭求起来。
“祖师爷，有鬼！！还有怨婴……它们冲进来了！”
“祖师爷，您再不显灵，我们清阳就要完了！！”
“祖师爷，求您出来救救弟子吧！”
“祖师爷，弟子要被吃掉了！！”
“祖师爷……”
白聿嚎得一声比一声大，可无论怎么嚎，塔门也半点没有动静，只有门上两道金色的符印亮着，挡住了两人进入的脚步。
云皎内心也是方得一逼，上上下下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找着那破除符印的方法，这符咒课本上压根就没有提过，严重超纲了啊喂！虽然她有着满肚子科学知识，奈何这个世界不讲科学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祖师爷不会真的回仙界去了吧。”白聿要哭了，扑通一下直接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一边磕一边还拉了拉云皎催促道，“丫头，快！一起跪下，不然祖师爷听不见我们的话。”
“他听不见？”云皎一愣，不是不想出来吗？
“别管这么多了！先跪了再说啊。”白聿一脸急切的道，“祖师爷早已经飞升，就算回去仙界也很正常。只要我们诚心，祖师爷一定可以听到，然后再次下凡出来帮我们的。”最后下快点，来得及才好啊。
云皎眼神沉了沉，突然明白了点什么，等等！也就是说，祖师爷现在可能处于某处不同的空间内，只能听见特定的声音？就像是密码口令之类的？
关键是这口令到底是啥啊？
“祖师爷求求您显灵吧……”白聿又开始嚎上了，只盼着自家祖师爷，赶紧从门里出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女鬼和怨婴已经追上来了。
女鬼素娘飘在最前面，脸上都是畅快的神情，朝她们掀起一个阴森森的笑容。“看你们往哪逃？”
她转身摸了摸身边那片由众多婴儿组成的血云，一改之前那狰狞的样子，露出些慈爱的笑容，“原来想给你们个痛快，没想到你们执意找死，正好，我们的孩子都饿了。用你们喂，刚刚好！”
说完她收回了手，那片怨婴血云瞬间暴动，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两人只觉得心底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却发现后面就已经是塔墙，根本退无可退。
“祖师爷，救命啊啊啊！”白聿最后一次大喊，
“祖师爷……”云皎也忍不住趴在了门上。
可惜身后的门仍旧没有反应，连条小缝都没有张开的意思。
眼看着大片大片的血云张开，映着上面一张张恐怖扭曲的婴儿脸，每一张都齐齐发出一道道刺入耳膜般的哭声，直直朝着两人盖了下来，再这样下去，不死也得聋！
云皎心底拔凉拔凉的，这是什么不科学的鬼东西啊！太tm可怕了！完了完了，现在怎么办？眼看着那血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要将两人吞噬。
云皎一咬牙，md不管了！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塔内，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开、饭、了！”
突然！
整个塔似是触动了开关的灯泡一样，白光大盛，强烈刺目的光芒，朝着四面八方散发了出去。原本就要盖过来的怨婴血云，似是碰上了天敌一般，猛的往后疾退出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大半的血云都消失在了白光之中。
怨婴血云发出一声更加尖锐刺耳的惨叫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站在白光中的原因，那种直穿耳膜的疼痛感却没有传来。整片血云已经彻底的散了，化为一个个血糊糊的怨婴身影朝着四面八方逃窜而去。但是却已经晚了，那白光直接扫了出去，所有的怨婴就消散了。
塔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来了，一道身影瞬间落在了云皎和白聿的面前，白衣如雪不染纤尘，清冷的声音，宛如天籁。
“汝等唤我何事？”
云皎：“……”
白聿：“……”
卧槽！
Σ(°△°|||)
第二十五章 祖师生气
“祖……师爷？”白聿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不是做梦吧，真……真出来了！祖师爷显灵了……祖师爷真的显灵了……祖师爷又又又显灵了！
(д)b
果然祖师爷还是看重云皎丫头啊。
等等……刚刚丫头喊的什么来着？
夜渊带着些冷漠的眼神，淡淡的扫过面前的鬼群，剑眉微微皱了皱，“阴魂？”区区一些阴魂居然能闯入观中，这届的弟子这么废的吗？于是转头瞪了门边的老头一眼，果然是朽木！
白聿被瞪得一抖：“……”啥意思？祖师爷突然瞪他干嘛，他啥都没做呢，为什么又是我？
(_)
“宝宝！宝宝……不！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素娘发出痛苦的哀求声，一脸慌乱的扑向那些四处逃窜的怨婴，似是想要留下它们，可却完全没有用，白光之下。那些怨婴接二连三的消失了。素娘神情越来越绝望，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啸，黑洞洞的眼里顿时涌出两股血泪，身上鬼气瞬间暴发了出来，她似是已经失去了理智。不顾四周那白光，疯狂的朝着这边扑了过来。
就连四周的其它女鬼也是，突然变得更加狰狞残暴了起来，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她们都是失去了孩子，化为厉鬼的母亲，虽然早已经被血煞之气吞噬了神智，但是却本能的把那些怨气化成的怨婴，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现在怨婴被净化，她们自然以为自己的孩子又死了一遍，陷入疯狂中。
鬼群再次扑了过来。
可惜她们还没来得及靠近夜渊十米范围之内，直接就被什么看不见的能量，弹飞了出去，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鬼群，顿时散落了一地。
“哼！”夜渊冷哼了一声，似是根本没觉得刚刚的是攻击，手一抬，瞬间一个金色的法符就在空中成形，明明只是几个简单的法符文字，却带着一股令人不能反抗威压。
云皎莫名就觉得，这个法印打出去，满场的女鬼全部都得魂飞魄散。不由得心底一沉，下意识就上前抱住了他的手，“等一下，祖师爷！”
夜渊手间一停，整个人浑身都是一僵，转头看向旁边的人，脸上突然间就爬上了大片大片的红潮。云皎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打算出手的人，唰唰一下瞬间退走，一脸心有余悸的看着她，离得足足有十几步远。
云皎：“……”
低头瞅了瞅自己的手，她有毒吗？
“祖师爷。”云皎来不及细想对方奇怪的反应连忙劝道，“这些女鬼的魂魄已经很薄弱了，可能受不起您的符印了。”
旁边的白聿也反应过来，转头瞅了瞅地上的众女鬼，刚刚的白光不止是对怨婴，对她们的伤害也很大，又受了祖师爷护体灵气一击，如今连着身形都无法保持，透明得仿佛要消失一样。
只是她们早已经失去了神智，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状况，游魂一般趴在地上疯狂的寻找起了什么，她们是在找那些已经消散的怨婴。就连素娘也一样，甚至比其它游魂更加疯狂，看来她也已经快被血煞之气吞噬掉神智了。
白聿突然想起，所谓的怨女窟其实都是些惨死的可怜女子罢了。她们之所以化为厉鬼，原本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报仇，报了仇后魂体却被血煞之气吞噬了神智，永远不能脱离。可即便是这样，遇到由怨气形成的那群怨婴时，却还是本能的开始保护着它们，甚至不惜魂飞魄散。
白聿莫名觉得有些心酸，也忍不住出声劝道，“是啊祖师爷，已经可以了，可以了！再打下去，她们会永不超生的。”说到底也都是些可怜人，不！是可怜鬼。
夜渊皱了皱眉，转头冷冷的看了老头一眼，“身为玄门弟子，一些阴魂都对付不了，你的道都白修了？”弱鸡有什么脸提意见。
白聿被他瞪得抖了一下，却忍不住壮着胆子继续劝道，“祖师爷您修为高深……但它们刚刚被您驱除了大半鬼气，本来就撑不了多久了，再继续……真的会魂飞魄散的。”
夜渊这才收回了手，正打算连着四周的白光一起收回，转眼却看到眼前大片倒塌的房间。刚刚鬼群来得凶猛，再加上后来那大片的怨婴，整个清阳观前方的数座殿宇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一眼看过去，全是废墟，前殿，前厅，东院甚至是厨房?!
∑(っ°Д°;)っ
夜渊原本清冷的神情刹时一冷，全身冷气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瞬间就狂飙了出来。
厨房没了……房没了……没了……了！
说好的开饭呢？！说好的三大碗鸡汤呢？！在哪呢?!
厨房没了等于饭没了等于没、有、鸡、汤！小徒孙不可能骗他，一定都是这些阴魂毁掉了。
(艹皿艹)
夜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而对于让他不开心的原因，他向来只有一个解决办法。看不顺眼，灭了便是！
“祖师爷，就放过……”偏偏老头完全没有看出来，还在认真的劝说。
“不行！”
“可是……”
“滚！”
夜渊直直的看向地上的鬼群，脸色越来越冷，仿佛有什么从身上暴发出来，一时间风起云涌，一瞬间仿佛连着月光都暗淡了几分，“尔等……该诛！”还我的鸡汤！
o(口)o
可能是气头上，这回他连凌空画符都省了，直接扬手一挥，一个金色的法阵就出现在了众鬼的头顶，带着比之前更加恐惧的气息。原本还在游荡的鬼群瞬间像受到了重压一般，被压制在了地上，连着魂魄也开始消散起来。
“祖师爷！”老子忍不住再次出声。
夜渊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道，“你也想死吗？”
“呃……”白聿下意识的抖了下，祖师爷的样子好……好可怕。
那边鬼群的魂体却越来越透明了，眼看着那个法阵越降越低，鬼群就要魂飞魄散。
云皎叹了一声，拉开白聿出声道，“祖师爷，下顿也有鸡汤！”
“……”空中的法阵顿时一停，却仍旧亮着。
云皎继续展开手掌，“五碗！”
“……”法阵暗了暗，似是在犹豫。
”大碗！“她又加了一句。
“……”啦，法阵终于消失了。
夜渊沉默半会，冷冷扫了地上的鬼群一眼，冷哼了一声，这才缓缓的收回了手转身往塔里走，一脸我是给你们面子才停手，并不是不生气的表情。
云皎：“……”
刚要上楼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瞪向白聿，一本正经的道，“你，不许吃晚饭！”修为如此低，该多修行才是，绝对不是为了多一碗汤。
(^)哼！
白聿：“……”
为啥又是我？！
第二六章 为了午餐
原本是必死的局，结果祖师爷一出来，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清阳观深刻表现了什么叫：惹了小的，来了老的的精神。
为了防止群鬼继续跑出去作恶，夜渊回塔顶前扔了两张符下来。其中一张是收魂符，老头只稍一引动，地上铺得密密麻麻，却弱得像要散架似的女鬼们，终于赶在太阳完全升上来之前，一个不漏的全都收入到了法符之中。
白聿都吓了一跳，不愧是祖师爷赐下的法符，平常收魂符收一个厉鬼都废劲，这却只要一张就全搞定了。他顿时有些兴奋，拿着法符左右翻了翻，也没看出什么玄妙来。
回念一想，又觉得有些难办。
这符中收了这么多鬼，他和丫对都没有学过超渡亡灵的术法，这些女鬼又失了神智，根本无法自己进入阴界，总不能一直把她们关在符里吧?
他忍不住转头看向旁边的万能学神，“丫头，接下来咋办？”
云皎转头瞄了一眼四周的一片狼籍，这才沉声道，“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先把厨房清理出来再说。”
“……”老头一哽，想到塔顶某个等饭的人，默默的放弃了上去询问祖师爷，怎么处理女鬼的念头。
“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云皎抬头看了看天气，继续道，“厨房塌了，就算要收拾出来，也得半天的时间了，如果不快点赶上午饭的话……”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老头却浑身一抖，突然想起刚刚祖师爷发飙的神情，用力点头道，“你说得对！还是收拾厨房重要，走走走，赶紧的。”厉鬼什么的，哪有祖师爷可怕！
说完他左右瞅了瞅，想要找些工具，低头却看到手上另一张祖师爷赐下的灵符，顺口问道，“对了丫头，这张符是干嘛用的？”
“不知道！”云皎摇了摇头，符上的图形是她从未见过的，书上也没有，“你直接试试就知道了。”祖师爷竟然给了，那一定是有用的。
““说得也是！”没准就是用来超渡女鬼用的呢！他立马扬起手中灵符，直接引动了。果然下一刻，只见手里金光一闪，整道符纸瞬间化为一道金光飞了出去，直直的落在了前面右侧的废墟之上。
紧接着地面突然一阵晃动，地上倒塌的墙土像是突然失去了地心引力一般飘浮了起来，然后自动的开始汇聚成形，越来越高，转瞬之间就重新变成了完全的墙面，连着那些断裂的木头房柱也自动开始复原。
两人吓了一跳，直直的看着原本一片混乱的地方，在短短半刻钟之内，宛如时空倒流一般，一栋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房间拔地而起，连着窗边以前不小心熏出的痕迹都完好保留。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归元符！”白聿一脸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可是传说中可以修复所有损伤，让万物回复到最佳状态的天级灵符！传说甚至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他越说就越兴奋，眼里满满都是星光，“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灵符，不愧是祖师爷！”
云皎也是一愣，起死回生！真的假的？
“太好了，祖师爷这是想帮我们修复清阳观！”白聿一脸感动。
兴奋的看着四周的金光越来越亮，对面的那间房也越来越高，越来越完整。
然后……停了下来！
(⊙_⊙)?
咦!这就停了？说好的修复清阳观呢？这才一个房间吧？
老头又等了等，那边确实没了动静，甚至连着那些金色的符光也消失了。
大片大片倒塌的废墟之中，只有唯一一间完整无缺的房间，宛如钉子户一般，稳稳的矗立在中间。
没有意外，那里正是厨房！
白聿：“……”
云皎：“……”
心中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云皎觉得做饭到是容易，毕竟她都做习惯了。但关键是他们已经断粮了啊！材料是个大问题。
“要不我们赶紧去集市买？”白聿提议。
“来不及了。”这里去最近的集市来回也要好几个小时，晚饭还有希望，午饭是肯定来不及的。一时间她突然无比想念起了天朝的外卖功能。
“那怎么办？”
“算了，我想想办法吧！”云皎叹了一声。
最终还是赶在中午前做好了午饭，只是并没有夜渊所需要的鸡汤，只是临时做了几碗不同口味的蔬菜汤。虽说没有鸡汤鲜香，但好在管够。
白聿原本还有些担心，祖师爷会不会再发火。但没想到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坐了下来，默默的一个人认认真真的干掉了一桌子各种口味的汤。唯一的空闲，还不忘回头给他一个防贼似的眼神，满脸都写着：说好的不许吃，你这根朽木休想逃过我的法眼！
连根白菜叶子都没分着的白聿，忍不住推了推旁边一脸淡定的云皎，压低声音道，“丫头，你说咱祖师爷为啥这么喜欢喝汤啊？”还是来者不拒的那种。
云皎细细想了想，半会才顶着那张严肃正经的脸，给了他一个答案，“可能是香火太干了吧？”毕竟人家都在观里吃了几千年了。
“……”还能这么解释的吗？
不过，很有道理的样子！
所以，他在观里这几十年，祖师爷一次都没有显过灵，是因为他没有供奉错了东西吗？
=_=
云皎没有管他，看着对面的人已经喝完了最后一碗汤，习惯性的收拾起了桌面，并下意识伸手过去接，“碗给我吧。”
“嗯。”夜渊刚要递过来，抬头一看是她，顿时手一僵，碗一个没拿稳差点掉了下去，猛的站了起来，生生的退了好大一步。
云皎：“……”她是什么传染病吗？
似是也察觉自己有点反应过度，夜渊瞅了瞅她又瞅了瞅碗，有些不知所措，警惕的往后抑了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头把碗塞到了白聿手里，一脸郑重的交待，“你洗！”
咦？
说完，还嫌不够似的，拿起桌上其它的空碗，一古脑的全塞了过去，临了又加了一句，“身为玄门弟子，怎可光吃饭不干活？”
突然被塞了一堆空碗的白聿：“……”
话说他刚刚好像没吃东西吧？为什么洗碗的还是他啊喂！？祖师爷，你偏心得也太明显了吧？！
夜渊却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转身就出了门，只是脚步显得有些急切，一路急走回了塔里，好像完全忘了自己会飞一样。
云皎这才收回刚刚伸出的右手，低头瞅了瞅空荡荡的手心，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明白了点什么，眼睛睁了睁，抬头看向高塔的方向。
话说，他们祖师爷不会……
第二七章 超个大渡
法符中的女鬼不能停留太久，否则她们的魂体会越来越薄弱，最终也会魂飞魄散。唯一的办法是将她们超渡，送入地府去轮回。
但是想要超渡亡灵十分困难，再加上这些女鬼还失了神智，随时可能受不住术法而消散。而且只有法力高深的修道者，才能沟通阴阳引导魂魄寻找到黄泉路，何况还有这么大一群。白聿明显是不够格的，细细想了一圈自己的那群老友，也无人可以做到。
于是，他只能求助祖师爷了，希望他能顺便把这群鬼超个渡。
可能是因为刚吃饱心情好，夜渊到是也好说话。嫌弃了某朽木一番后，扔出一道灵符就把人赶出塔去了。
“怎么还是符？”白聿一脸懵逼的看着手里的符纸，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递给旁边的云皎，“丫头，你看得出这符有什么用吗？”
云皎细细瞅了瞅那符纸，摇了摇头，“不知道。这符不能超渡吗？”
“超渡哪有这么简单！”难得见丫头也有不懂的问题，白聿带些兴奋的解释道，“你刚刚开始修道可能不懂，所谓的超渡是指化解鬼魂心中的怨气，让她们甘愿踩入黄泉路，前往地府转世轮回。”
“什么叫黄泉路？”云皎问。
“自然是死者往生，通往地府之路。”白聿继续解释道，“那是只有亡灵才能看到的路。活人是感应不到的，化解怨气可以让鬼魂保持心镜清明，更利于找寻黄泉路。但是这些女鬼早已经失去了神智，就算清除了它们身上的血煞怨气，她们估计也不知道怎么去往黄泉。”
“必须要先过黄泉，才能去地府吗?”
“当然！那是通往冥界唯一的路。”
“这样啊……”云皎再次看了看那张法符，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这符太过复杂，教材上的确没有，不过右下角那个图形，怎么那么像是……暴裂符？
“超渡向来靠感化，从未听说可以用法符的，也不知道为啥祖师爷给我这么一张符。”白聿看了半天，仍旧搞不清这符的用处，干脆直接举起符纸道，“算了，先用了再说！”
“等等……”云皎想要说什么，老头却已经直接引动灵符了。只见一道火焰然起，他手中的灵符直接消失在火光中。
然后……啥都没有发生。
“咦!怎么回事？”他四下看了看，又掏出装着鬼群的灵符瞅了瞅，符中仍旧鬼气逼人，里面的鬼魂并没有消失，说好的可以超渡呢，“这符没用啊，是不是要把鬼放出来？”
他刚想要放出鬼群，旁边的云皎却突然睁大了眼睛，伸手一把就拽住老头，往旁边用力一拉，“小心!”
老头只觉得身形往旁边一倒，差点就要滑倒，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旁边却突然袭来一阵仿佛要刺断骨头的阴寒之气。
转头一看，只见他刚刚站立的位置，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大量的阴气像是被戳破的皮球般疯狂的从里面涌出来。还能看到里面正游荡着数不清的半透明影子，还有远处那高高耸立的黑色楼阁，隐隐散发着一股浓郁得让人魂魄都要颤抖的威压。
“这……这是……”白聿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大睁，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前的黑洞，心底顿时涌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这里不会是……”
“冥府！”云皎指了指黑洞深处，良好的视力让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城楼上高高挂起的几个字幽冥地府!
“卧槽！”他只是求祖师爷能帮个忙，超渡一下这群女鬼，让她们入冥界投个胎，不用魂飞魄散就行。没想让祖师爷直接打开地府的大门啊喂！
地府大门，不是清阳观的后院，随随便便就打开真的可以吗？还有祖师爷到底怎么仅凭一张符就做到的，你跟冥王是亲戚吗，想在哪开就在哪开？
白聿整个人都惊呆了，看着正呼啦啦的往外冒着阴气的洞口，半天反应不过来。直到一声阴森森的喝斥从里面传来，“何人既敢擅开地府之门?”紧接着还传来了呼啦啦什么靠近的声音。
老头手一抖，整个人急得团团转，“怎……怎么办？有人过来了！不对，过来的可能不是人！”他已经不敢想过来的是什么了！招呼都不打，就开了地府之门，想也知道不是啥好事。
“惨了惨了，这……这洞要怎么关上啊！”
“收魂符。”云皎连忙提醒，“快用！”
“对，符！”老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引动手里收着众女鬼的符纸。下一刻只见数百道鬼影从符中飞出，唰啦啦的朝着洞内飞了进去。片刻之间，符里的鬼气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而眼前那个黑色的洞口，也像是收紧的口袋一样，唰啦一下关上消失了。
白聿这才松了口气，全身都有些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可是冥府啊，传说中有去无回的地方。他真没想到祖师爷所谓的超渡是这样的。人家超渡是送鬼魂上路，他直接给人送到目地了。
下回祖师爷再赐法符，绝对要问清楚用途再用，吓死老头了，“还好，还好！总算把那群女鬼都送走了。”
“恐怕没有。”云皎突然开口，指了指后面。
“啊？”老头一愣，转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的背后正站着一个身影，一身红衣滴答滴答的往下渗着血，黑洞洞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他，鼻子，眼睛，耳朵上一条条的血迹从脸上滑下来。老头一个转头差点糊了他一脸。
卧槽！
什么鬼！他吓得一个蹦跳，立马退开几步躲在了云皎身后。摸了摸饱受惊吓的小心脏，细细一看才认出来，这是那个叫素娘的女鬼。
“她怎么还在这？！”做鬼怎么可以这么不合群呢！
“可能她的神智还没有完全消失吧？”所以她才不像其它女鬼那样，一受到地府的阴气牵引，就直接进入了那个黑洞。
白聿也反应过来，上下打量了素娘一眼，她全身都已经被血煞之气包裹了，只余下了一丝的神智。所以眼里只剩下对他们俩的恨意，却又因为他手里的收魂符，无法靠近他们而已。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等到她完全没了神智，再开一次地府门吧。
云皎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瞅了瞅前方的高塔塔顶。有问题问老师！
白聿嘴角一抽，弱弱的回了一句，“还有别的办法吗？”
“你觉得呢？”
白聿：“……”现在退出门派，还来得及吗？
第二八章 祖师之异
“驱散血煞之气？”夜渊上下扫视了白聿一眼，满脸都写着，这种小问题你个朽木也来找我的表情。
“祖师爷……”白聿心理苦，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那个叫素娘的女鬼，还留有一些神智，只是被怨恨控制，所以才入不了冥府。”如果能将血煞之气驱除，女鬼就能恢复神智，她转嫁到他和丫头身上的怨恨，自然也会消除。这样她自己就能去往黄泉，也用不着再开冥府之门了。
白聿打算得很好，可惜有人不愿配合。
“不驱！”夜渊拒绝得很干脆。
啊咧！
“为啥？”之前赐符也赐得很干脆的啊！
夜渊皱了皱眉，被白聿蠢得烦了，才回了一句，“那是只女鬼。”
白聿一愣，明显没听懂，“所以……”女鬼的血煞之气有什么特别吗？
夜渊眉头皱得更深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气愤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愚不可及！清阳弟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满脸都写着，你们道都修到哪去了的神情。不仅是白聿，连着他上面上百代的清阳弟子，一并训了进去。
“……”白聿一脸懵逼，他做啥了？祖师爷您明示啊喂！
“祖师……”白聿还想再问，却被旁边的云皎眼疾手快的扯开了。
云皎正要上前一步，刚刚还在嫌弃老头的祖师爷却身形一僵，脚步后撤，一副分分钟准备躲回神牌之中的样子。
“……”
她只好生生停下了脚步，一本正经的劝说道，“祖师爷，这女鬼对我们有很深的敌意，她前不久才报了仇，染上了血煞之气。我们正好在那之前与她结的怨。如今这女鬼神智被吞噬得差不多，只能凭本能行动，所以把我们当成了她最后的仇人。”
这也就是女鬼一直追着他们不放的原因，本来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只是不巧他们出现的时机，刚好是在她报仇的时候。就算当初她对他们只有一分的怨恨，在血煞之气的影响下，也会变成百分。所以非要跟他们不死不休不可。
“如果不及时超渡她的话，会十分危险。”云皎继续劝道，“虽然有祖师爷看着，不会出事。但我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观内。总有要出去的时候，像今天上午，我们原本是打算出观买些食物，炖个鸡汤之类的。”
鸡汤！
(⊙⊙)
夜渊顿了一下，眼睛噌的一下亮了亮。神情有些纠结，半会却还是转开头，一脸休想用鸡汤收买我的严肃神情，“胡闹！这是清阳门规，我说不能救就不能。”他才不是为了鸡汤放弃原则的人。
“明天也有哦！”云皎又加了一句。
夜渊身侧的手紧了紧，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半会仍旧冷着脸道，“多说无益，你们退下吧。”
“后天也有！”云皎继续加码。
“……”不行忍住！
“一周……就是七天都有，不行拉倒。”
夜渊嗖的一下转过头，直直的看向对面的白聿，一脸正气的道，“女鬼在何处？”
白聿：“……”
云皎:“……”
见两人不答，夜渊直接自己动手，扬手一挥，白聿身上那张收魂符就飘了出来。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素娘的鬼魂瞬间就出现在了三人面前，仍旧是那一身红衣，样貌恐怖的样子，挣扎着想摆脱法符的控制。
夜渊只是曲指在女鬼额头一点，几乎是转瞬之间，原本围绕在女鬼周身的血煞之气尽散，而女鬼原本恐怖的样子也开始起了变化。似是掉妆一般，原本残缺的脸开始生肌恢复，那身血淋淋的红衣也回复成了白色。
不到三息的时间，对方就从一个面目狞狰的恶鬼，变回了一个看着只有二十多岁面容清秀的女子，眉眼柔和，穿着一身白衣，衣衫之上绣着一朵朵素雅的小白花，看着就是个和善的邻家女孩。
她的神智也开始回复，眼神带了些如梦初醒般的迷茫，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头，“我……我这是……”她呆了呆，似是完全忘了之前发生过什么。
“这女鬼的血煞之气真的没了！”白聿忍不住惊呼出声，说完还不忘拍了个马屁，“不愧是祖师爷！这么快就驱除了。”
“血煞之气……”素娘仍旧有些迷茫，听到白聿的话，下意识的抬头朝前看去，刚好看到了眼前夜渊。
突然她整个人都是一颤，似是看到什么震惊的事物一般，眼睛猛的睁大，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人移不开眼，原本有了丝清明的神情，隐隐又要陷入痴迷，就连着她那惨白的脸上，也突然浮起了两抹诡异的红色，嘴角颤了颤，用完全不同于之前恶鬼形象，温柔的仿佛滴出水的声音开口，“公子，你救了……”
“你可以滚了！”夜渊眉头猛的一皱，脸上闪过一丝烦躁。不等她说完，直接扬手一挥袖，十分干脆利落的就唤出了地府之门。
“不！公子，我还没……”女鬼脸色大变，一脸惊恐绝望，“不，我不要投胎了……”她似是伸手想要抓夜渊，却直接被身后的黑洞吸了进去。挣扎着想要从洞口爬回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黑洞已经嗖的一下直接关上了，女鬼只来得及留下一句，“求你，我愿……”就彻底消失在了眼前，终还是没把话说完。
夜渊这番动作极快，连半分钟都不到就彻底解决了女鬼的问题，好似早有准备一样，不止驱散了女鬼血煞之气，还买一送一，顺带把人都给扔回冥界了。
做完还皱眉看了一眼刚刚女鬼站立的地方，一脸不高兴的直接往后退了半步。想了想还凌空画了一个引水符，把楼板清洗了一遍。嫌弃得毫无掩饰，仿佛刚刚那个女鬼是什么病毒一般。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夜渊却抬头看了过来，一本正经的提醒道，“你们可以下山了！”说好的鸡汤，不许少！
oo
说完直接一挥衣袖就把两人赶下了塔。
云皎and白聿：“……”
回头看了看重新关上的塔门，云皎之前那个猜测再次冒出来。回想刚刚某人嫌弃女鬼的样子，再结合他这几天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态度，还有老头提到清阳前一百代没有女弟子，所以……
她家祖师爷不会……是个基佬吧？！
(⊙_⊙)
****
啊啾！
高塔之上，上万年没生过病的某人，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怎么回事？
嗯，一定是那女鬼暗算他。
果然蠢弟子们说得没错，女人什么的太可怕了，简直防不胜防！
不过……
小小徒孙，好像有点不一样。
第二九章 师徒同心
夜渊不喜欢女人，准确的说，不喜欢所有雌性生物。
他沉睡的时间太长，很多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唯一记得的也只是近万年来的事。修行艰难，要分天、地、玄、黄四个大境界，每个大境界下又有十层小境界。
凡人杂念太多修行更是不易，这万年来，心情好不沉睡的时候，也指点过不少蠢徒弟，蠢徒孙。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些弟子都是男性，而且无一例外，教着教着就不见了踪影。
蠢弟子一，天生灵体，引气入体后呼吸行走皆是修练。一年开天眼，三年入黄阶，十年升玄阶，十几年的功夫，也已经突破地阶。下山历练三年未归，几年后传信说路遇一被恶鬼缠身的女子，为保女子平安，暂留几日。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更蠢弟子二，经脉擅可，玄脉比常人更易牵引灵气。三年开天眼，十年入黄阶，二十年升地阶，整整在山上修行三十年突破地阶。下山收服为祸一城的精怪三月，传信说事态严重，只来得及保住一重伤的孤女，为救其性命，担搁几日。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巨蠢弟子三，体质擅可，对灵气的感应为常人十倍。五年开得天眼，十五年入黄阶，修行四十年才升了地阶。下山降伏狐妖，追着一只女妖而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废材弟子四，气运擅可，经常出门捡些破烂灵器。七年一小运开天眼，二十年一小运升黄阶，五十年一小运升地阶。在观前捡到一晕倒的女子，说要送其回家。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巨废弟子五，一无是处，五十年才升到了黄阶。闲得无聊表示山下那么大，他想去看看。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弟子六……
观中弟子不常来他塔里，一开始他还没在意，但不见的人多了，他就忍不住问个几句。那些人的回答，从来都只有一个：他们栽在了女人手里。
女人？女人是什么怪物？
夜渊觉得很奇怪，但好歹指点一场，他觉得有必要把他们救回来。所以他难得动用了搜寻咒，出现在那几个蠢弟子面前，想了解具体情况。
但没想到的是，弟子们却死活不肯回来，到是那些拐跑弟子的女人们，全都跟着回来了。
有说受清阳恩惠无以为报，想要以身相许的。有说抑慕玄门风范，想要入门修行的；还有的说想要为奴为婢伺候他的。个个想尽办法想要进入塔中，变着花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就算他禁止弟子们入塔，她们也会每日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的塔顶中，供桌前，甚至是床塌上……
夜渊觉得甚烦。
不仅如此，当初死活不肯回来的蠢弟子们，居然也马不停蹄的回来了。一改往日的勤奋，不再努力修行不说，还整天跑到他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弟子一：师尊，我与小翠患难与共多年，情真意切，她只是一时冲动才说要对你以身相许的，求您帮我劝劝她吧。
弟子二：师祖，阿红要跟我一刀两断。我们都成亲多年了，我不能没有阿红啊，我俩孩子都生了。
弟子三：祖师，您把媳妇还给我吧，我守了她十几年了，再过一个月就要成亲了。不带这么截胡的啊。
弟子四：祖师爷，宛宛她不是人，她是狐妖啊。您是仙，仙和妖是没有结果的。人和妖还是有希望的。
弟子五：……
这些弟子日日来，夜夜哭。夜渊只觉烦不胜烦，这才意识到，所谓的女人居然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可以让一向不怎么聪明的弟子，变得更蠢，理智全失不思进取。所以一气之下，将蠢弟子和那些女人，全部逐出观去，寻得一个清静。
他这一发火，兴许是震住了观中其他弟子，一时间整个观中人人自危。再没人敢轻易到他面前乱晃。
虽然偶尔还是有弟子，学着学着就下山一去不回的。但也没人在他面前提起了，更别说带着人回来了。整个清阳形成了一个良好的默契：不能让女人进入塔里，特别是自己媳妇。因为没准就撞上祖师爷，秒绿了。
为了清阳的和谐健康与传承，历届的观主，也很有默契的不收女弟子，即使夜渊重新陷入了沉睡。这也成了清阳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直到……白朽木带回了云皎。
不得不说夜渊是很满意这个小徒孙的，特别是在前面那么多蠢弟子的衬托之下。一个天生天眼，不蠢不作还有着一门好手艺的弟子，自然显得特别优秀。当然主要是手艺。就算她没有玄脉，不能修练，在他看来也不那么重要了。
就在他决定花点心思培养培养的时候，却突然知道，她居然是女人。一开始他是震惊的，条件反射的想起那些让他弟子们栽掉的女人们。一度不想再靠近这个小徒孙，只是退回塔里仔细观察起来。
慢慢的他发现，这个小徒孙好像跟其它女人有点不一样。没有像其它人一样，一见他就一脸痴迷，恨不得扑过来。虽说有时也会主动找他，但大部分都是为了玄术上的问题。从来不聊星星，月亮，人生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她的眼睛很清明冷静，甚至有些过于冷静，冷静得不像一个女人。让他忍不住好奇，想要确认她真实的性别。
“祖师爷……”云完全不受某人魅力影响的异世来客皎，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旁边突然出现的某人，“你再戳我的脸，信不信我真的揍你？”泥人也是有脾气的，都戳了一早上了。
夜渊这才收回自己的手，干脆也就直接问出了口，“你……真的是女人？”跟山下的那些女人完全不像啊。
云皎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艰挺的b/罩/杯，眉心微微皱了皱:“当然！”。她的性别很难认吗？
夜渊眼神更加诧异了，这果然是个不一样的徒孙。虽说样貌是女人，但性子和悟性却与男人一般，甚至更出色。也罢，这样更好，当成普通男弟子教导就行，夜渊终于放了心。
云皎也抬头以主治医生的眼光上下扫了眼前这个，从早上开始就莫名出现，一会戳戳她脸蛋，一会捏捏她手臂的祖师爷。
医学上来说，一般基佬都会有些轻度的性别认知障碍，所以他一开始把她当成男的，现在知道她是女的自然有些别扭。没关系，她调整心态，把对方当成女的，正常与他相处就好。
于是两人在某点的认知上，奇异的达到了一致。
夜渊：这是个男弟子！
云皎：这是个姐妹儿！
第三十章 自强不息
经过这次群鬼来袭事件，云皎充分认识到了自己能力的弱小。要不是观里住着个祖师爷，兴许她和老头都要交待在这里。很明显，这个处处都是灵异事件的世界，比她原来的世界危险系数要高得多。
俗话说得好，封建迷信害死人。她现在才完全体会到了这句话真正含意。原来是真的会死人！
她觉得想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就必须提升自己。俗话说得好，知识就是力量，很明显她的知识还不够。
于是她重新翻找出了观中，所有保留完整的书，以及祖师爷给的高等教材，重新开始认真研究了起来。
她身体与这个世界的人不同，没有玄脉基本就断了修道的可能。像老头画的那些灵符，她虽然可以完整的复制出来，但是画出的却是完全没有灵气的废符。更别说打造法器，修习玄术等了。
她就像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绝缘体，注定与玄术无缘。祖师爷说得没错，灵医是她唯一，且是最好的选择。
灵医其实就是修道界的医生，专门医治各种被异类所伤，或是修炼术法之时，意外所受的各种损伤。简单的说，专治不是正常人可以得的疑难杂症。
而且灵医治疗靠的是自己的医术，和对病症的准确判断，虽说也需要运用灵气，但大部分都可以使用法器替代。
她本来就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是她的专业。虽说灵医与她学的各种治疗手段，完全不同，但部分理论还是相通的。
她原本以为灵医与中医类似，所用的治疗药材都是一些现成的草药之类。云皎还担心，自己学的是西医，专业会不对口。直到看了一些药方才发现，中医也不对口。这些书里涉及的草药灵植，还有治疗手法，压根就没有听过，甚至不属于她所知道的任何一类。
她顿时明白，这个世界的医学体系可能跟她的世界完全不同。也就是说，中医那套也用不上，她必须从头开始学起。
好在祖师爷这个老师十分合格，给的教材也详细。可能是因为之前她上交的那堆玄心诀作业的原因，里面还包括了一些十分基础的知识。像玄脉脉络图，灵气的运行方式，穴位的运用等等。
云皎经过一番深入学习，也基本了解灵医的医疗体系。
灵医其实分四个阶段，体医、心医、玄医、与魂医。传闻体医愈伤患，心医活死人，玄医通仙神，魂医合天地。
口号听起来很牛，但云皎觉得，应该也就是实习医生，正式医生，主治医生和主任医生的区别而已。而且越是深入了解，她就越觉得其实很多关于理论上的知识，两个世界其实是相通的，完全可以将两者相互串联融会贯通。
为了区分两者之间的差异，她顺便将观中所有的灵医资料和师祖爷给的教材，全都重新分类整合了一遍，整理出来了一整套《中西医与灵医差异详解》与《各类疑难杂症可执行治疗方案》。只不过她研究的这一切，一直都在理论阶段，属于极度缺少实践。
只有通过实践，云皎才有把握说是真正入行了灵医这一专业。而想要完全吃透，估计还需要更加深入的学习了。
于是她这一学习，就整整学了三个月。
白聿眼睁睁的看着，原本已经被女鬼毁得只余下了几十本藏书的书架，随着云丫头的学习，肉眼可见的增长了起来。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摆满了整个书架，甚至即将有溢出的迹象。
而且这些书，不是买来的，也不是祖师爷赐的。而是云皎一本本的写出来的。白聿曾经无聊的翻开瞅过几眼，却马上又放了回去。
他只有一个感觉，晕！
虽说丫头的书里没有玄力，就算领悟不了，也不会伤及心神。可不伤心神，伤眼睛啊。那一行行麻麻密密，完全看不懂的标号和文字。只瞅一眼，他就觉得眼花了，也不知道丫头到底怎么写出来的，而且还有继续增加下去的趋势。
“丫头还在看书啊！”白聿以为她是被女鬼吓到，心急想学些本事自保，所以忍不住出声阻止，“修行之事用不着急于一时。我知道那些女鬼是可怕了些，但这不还有祖师爷嘛。”
他拍了拍她的肩，一脸傻白甜的道，“有他老人家在，别说百鬼，百妖来也不怕。有这个功夫，不如多熬几碗汤给祖师爷呢，对了!”他想到了什么，又加了一句，“现在什么时辰了，要吃午饭了吗？”
云皎回头瞄了他一眼，想给他个鄙视的眼神，一如继往的没给成功，脸上仍旧是万年不变的严肃。干脆转过头，无视这个傻白甜。
“我说的是真的，再说你学这些也没用啊！”白聿见她不理他，越加来劲了，沉声道，“丫头，不是我打击你。虽然灵医是人人尊崇，整个玄门都没几个灵医。但是灵医只擅长治药救人，驱妖降魔却是不行的。你又不能学玄术，要是为驱鬼而学灵医，肯定要失望的。再遇到上次那种情况，仍旧是不能退敌的。”
云皎手间一顿，这才放下手里的书，转头认真的看白聿，“这个我想到了。”
“就是啊，你学……啊？”白聿一愣，“想到了？那你……”还这么认真学干嘛？
“所以我想了个补救方案。”她突然直直的看向他。
白聿被她看得身后有些发凉，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啥……方案？”
“我没有玄脉，当然不能学习玄术。但是……”她上下扫视了他一眼，“你有啊！”
“……我？”总觉得那里毛毛的。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前阵子跟祖师爷申请了一批玄术心法。”说着她突然转身从书桌上抱起一大叠的书册，一本接一本的塞到了他手里，“这是《运鬼诀》，这是《天降术》，这是《转生咒》，这是《新语咒》，这是……”
“……”
她一本接一本的介绍过去，递完转身又回到那个满满的书架旁边。一堆接一堆的往下搬书，“知道你理解能力有限，我这些天花了些时间，整理好了功法的详细解析，你应该可以看得懂。”
“……”
“哦对了，旁边书架下层还有一些知识难点介绍，和简易示例。万一要遇到看不懂的，你再翻一翻。”
“……”
“你说的对，我一个医生没什么战力，下回再有危险就靠你了。”
“……”
“放心！书不多，也就二……三……四十……呃，就半个多书架吧，你尽快熟悉一下，三个月时间应该就看得差不多了。”
“……”
“我跟祖师爷说了，三个月后他会对你有一个考核，放心小小月考而已，很简单的。”
“……”
“认真学，看好你哦！”
“……”mmp!
日常想叛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