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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青山铁杉     我的美利坚txt下载     我的美利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一十章 总统就职典礼

    清晨十分难得地露出了阳光,只是临近春天,阳光照在大地上并不感觉温暖,反而有些凉悠悠的味道,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冬天终结的信号。

    三月份的华盛顿将会迎来一次洗牌,这是时隔十二年民主党再次入主白宫的时日。华盛顿的街道上已经有为数不少的支持者,准备好了在当天表达对新总统的支持。

    谢菲尔德自认为很荣幸的得到了就职典礼邀请函,可以亲身参与到这种不多见的场面当中,紧盯着不知名的小鸟,鸟儿好像对他熟视无睹一样,只顾在窗台上啄食,谢菲尔德轻轻低头,发现那些东西是花仔儿。

    啊……一个长长的哈欠把小鸟吓走,谢菲尔德才回过神来,愣神的功夫让他精神有所恢复,才和杰斯拉继续谈刚刚的话题,“反器材枪的实验已经进入尾声,我就说不要着急,二十五毫米的口径不也废物利用上了么,办法总比困难多吧。”

    “这种枪械从德克萨斯传来的消息,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一个人只能开两枪,根本无法大规模使用,枪械工厂那边的意思是,能不能减到二十毫米。”杰斯拉边说边比划,指出了一些弊端。

    但是在谢菲尔德看来这种弊端是完全可以克服的,顿了顿道,“总要把库存用完吧,现在经济不好只能多想想办法了。用完库存在进行简配,其实这种枪支使用的地方不多,现在进行试验也是为了防一手,省的需要的时候一时之间拿不出成品。”

    严格来说目前进行试验的枪支更贴切的话,应该叫反坦克枪。反坦克步枪是专门用来击穿车辆装甲的步枪,它最主要的攻击对象就是装甲目标。这种步枪从坦克刚出现的时候也同时投入到战场,一直到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失去效用为止;因为随着车辆的装甲愈来愈厚,单一士兵所携带的实心弹头已经无法击穿它们。至此反战车步枪被后来的锥形装药武器取代。

    巴祖卡、铁拳是反坦克枪的后代,谢菲尔德对于这种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口径加大枪管加粗的枪支,有着非常大的兴趣。毕竟生产起来不费劲,再者都有了坦克技术做储备,也不差一个反坦克枪了。

    现在虽然形势大好,可该做的准备也不能不做,往长远一点想,如果有一天被共和党树立起来的道德模范林肯,要是真的被打倒,在踩上一万脚,共和党会坐以待毙么?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是林肯带来了共和党的连续执政基础,换句话说林肯可以说是共和党的灵魂,把林肯这个伟岸的形象推倒,至少对于世纪初的共和党来说,算是毁灭性的打击。

    因为林肯对很多共和党人非常重要,谢菲尔德才没有去撩拨总统的形象,因为世纪还不到,现在只是对总统的后代下手。可如果某一天奴隶主觉得有这个实力了,他就会推倒林肯的形象,所以要做好和共和党摊牌的准备。

    抽了一个空,谢菲尔德躲避了安妮的视线,找爱丽丝罗斯福私会去了,对于对方搬出白宫,谢菲尔德心里是一万个乐意,刚见面就一副猴急样,开始动手动脚,完全是被胯下甩棍支配大脑的状态。

    “现在你高兴了,民主党强势,你可以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爱丽丝罗斯福对谢菲尔德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进行深刻鄙视。

    “你不能这么说,原来我想要做什么,几乎也没有人阻拦。所以你不能拿我本来就有的东西来指责我,对不对?”谢菲尔德大喊冤枉,拽着爱丽丝罗斯福的素手不撒开,“我只对没有得到的东西感兴趣,比如你和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都安排好了,你对外说去欧洲学习,我专门为你建一座庄园,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嘴巴就像是抹了蜜,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现在也不是总统的女儿了,没有利用价值了。”爱丽丝罗斯福一甩头,等着谢菲尔德的回应。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中也有些不安,害怕心中的猜测成为现实。

    哪怕是奴隶主隐藏的比较好,爱丽丝罗斯福也有时候会想,对方是不是看上了自己总统女儿的身份,单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好看的战利品,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一直都存在,现在她则想要一个让人安心的答案。

    谢菲尔德的回答没有人她失望,无奈的道,“这和你是不是总统女儿有什么关系,你父亲就算还是总统,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根本就不需要因为你父亲的职位对你卑躬屈膝,要是罗斯福总统是皇帝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听着这一套标准的小人言辞,爱丽丝罗斯福反而没有怎么生气,对于奴隶主的诚实,她早已经领教过了,总是用最刻薄的语气说最真实的话,听习惯了也还好。

    这么想的时候,一回头就被吓了一跳,惊呼道,“你怎么这样,这可是白天。”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和我说这个,感情时间长不交流是不行的。”谢菲尔德的衣服已经散落一地,只有上半身好像一个绅士,没等爱丽丝罗斯福就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

    一九零八年三月四日,是总统就职典礼的日子,谢菲尔德比更多阿尔顿帕克尔的支持者更加重视这一天,因为这标志着一个新的开始,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这个新总统在历史上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法官,唯一一次选举就是做了罗斯福的炮灰。

    而今天这样的一个人成了这个国家的总统,标志着谢菲尔德人生的一个新开始。意义绝对是非同凡响,既然是一个新的开始,原来粗糙的就职典礼也一并被摒弃,生活就充满仪式感,列队前往国会山:离任总统陪同当选总统前往国会山出席就职典礼,宣誓就职。

    下面也整齐的摆放了椅子,能坐在这里的,除了美国的政界名流之外,从罗斯福总统留下的习惯当中,还准备了不少记者的位置。

    联邦政府最高法官主持了这一次的就职典礼,在更外围的地方,群众游行已经开始,不少举着国旗和穿着白袍的人群,让这一次的就职典礼和以往不同。

    人们像沙丁鱼罐头里的鱼干一样挤在一起,根本无法动弹,一挪动就像拉锯齿一样痛苦,国会山正面悬挂五面巨大的美国国旗,人潮已经涌动,跺着脚取暖。谢菲尔德在在音乐声中和女士们的高跟鞋踢踏声中穿过长廊,走下十来级阶梯,来到户外的东阶观礼台就坐,不断用身体为身后的安妮开路,到达了自己的指定位置。

    就职典礼非常热闹但是秩序井然,今年的天气不错,算是一个往年三月份比较少见的温和天气,让阿尔顿帕克尔十分欣慰,谢菲尔德比他更加欣慰,丝毫不亚于自己做总统。

    “就好像是看到了你和我的孩子长大成人,成了一个成功人士。”谢菲尔德搂着安妮的肩膀,一双贼眼到处扫描,兼具人群当中有没有灰姑娘,和总有刁民想害朕两项功能。

    其实按照习惯来说,谢菲尔德很少参加这种场合的活动,他对集体这个概念有着巨大的警惕心,公民阶层一旦团结起来,约等于他差不多开始有麻烦了。所以自由主义好啊,人民比较难对付,一个一个的人就好对付的多。

    随着罗斯福出现,人群热烈的欢呼声此起彼伏,但是今天的主角不是他,谢菲尔德已经准备好了对阿尔顿帕克尔的欢呼,随着新总统和副总统的出现,气氛到达了顶点,穿着白袍的人群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南方十字旗使劲挥动。

    这让一群罗斯福政府,马上就要被扫地出门的幕僚勃然变色,美利坚联盟国国旗出现在了华盛顿,这是一个巨大的挑衅。在非南方区域,这种旗帜出现是非法的,可今天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了。

    而阿尔顿帕克尔则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的就职典礼当中,冲着自己的支持者问好,威廉布莱恩虽然看见了,却也没有说话。

    阿尔顿帕克尔的一只手按在圣经上,宣誓道“我谨庄严宣誓,我必忠实执行合众国总统职务,竭尽全力,恪守、维护和捍卫合众国宪法。”

    造成这一切的谢菲尔德很开心,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有人不满意的话,下次你们在选回来,安妮却反而有些担心的道,“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很多杨基人心里会不满的。”

    “杨基人对我们的不满根本不用分什么时候!”谢菲尔德转头在安妮的耳边深吸了一口气,很是陶醉的道,“互相看不顺眼是客观存在的,只不过今天换成我们羞辱他们了,这就受不了了?受不了可以去死。”

    说话的功夫,阿尔顿帕克尔的演讲已经完毕,游行环节已经开始,总统车队沿宾夕法尼亚大道行驶,随行的有三军仪仗队、民间团体、军乐队和各式彩车。

    而贵宾席包括谢菲尔德的人在内,已经进入白宫,等着参加就职舞会,这才是他们肆意庆祝的时候。

第五百一十一章 愚人节国情咨文

    谢菲尔德恍然想起,他好像没有带着安妮来过白宫,想到这一点心中有种愧疚之情,这个女人知书达理,完全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嫁过来之后也尽心操持着一切。要是按照传统观念来说,是根本挑不出来毛病的正妻人选。

    走路的过程当中,拽着安妮的手不由得微微发力,引起了女人不满的惊呼,“怎么了?”

    “就是想起来,好像这是第一次带你来白宫。心里有些不好受!”谢菲尔德又露出了诚实的一面,“这种舞台其实很适合你的,在法国的时候你肯定很开心。”

    “我已经忘记那个时候了,现在我只是你的妻子,有着人们想都想不到的财富,有着无数人的命运选责权,只要我想,我就能把别人的人生按下暂停,我没有什么可不满的。”安妮一听心中好像被触碰了一下,自己的丈夫竟然会少见的良心发现?

    就算只是短短的一瞬,已经足够她心中为之雀跃了,丈夫还是在乎自己感受的。

    外面的庆祝接近尾声,到了属于黑夜的时间,白宫的舞会才刚刚开始,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贵宾,在这方面并不比外面游行的公民就更加高人一等。

    奴隶主是不懂什么叫上流社会的,好在他的女人都懂,而且可以说整个合众国,也没有几个女人比安妮更懂什么叫上流社会。要知道法语曾经是欧洲上流社会的标配,如何展现自己光鲜亮丽的一面,就没人比法国人更加专业。

    和自己的妻子相比,谢菲尔德如同一个木头桩子,而且奴隶主早已经习惯说话直来直去,在这种虚伪的场合尽量还是少说话,让自己的妻子代劳。

    安妮是非常忙碌的,谢菲尔德家族有这个传统,女主人的说话力度并不比男人差,有这个名声在外的影响,安妮自然被众星捧月的包围起来,承受着一些庸脂俗粉的赞美。

    “也不是不行吧!”谢菲尔德眨眨眼睛,看着这一幕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被一群女人簇拥,总好过被一群男人簇拥不是么。

    谢菲尔德无所事事的闲逛,如果不是碰到了烟草大王詹姆斯杜克,就真的没有一点意思。

    “少见安妮夫人来到这种场合!”詹姆斯杜克带着惊讶首先开口道,“威廉,你似乎把自己的伴侣藏得很严实,我认为这样不好。”

    “美丽为自己单独开放那叫美丽,交际花可不是什么好词。”谢菲尔德白了詹姆斯杜克一眼,并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反而这个烟草大王,挺大个老爷们,天天无所事事,连婚都不结,谢菲尔德真想问问他,你女儿什么时候出生?我还等着让我儿子吞了你的财产呢。

    不过话说回来,世纪初的合众国富豪这都是什么毛病?一个个似乎对婚姻都不上心,卡耐基是这样,詹姆斯杜克也是这样。

    两人没说几句话,阿尔顿帕克尔就携夫人出现了,作为今天的主角,阿尔顿帕克尔夫妇毫无疑问成了所有人的焦点,趁着这个机会,谢菲尔德又回到了万人中央的妻子身边。

    宾客们对阿尔顿帕克尔夫妇和威廉布莱恩夫妇进行恭喜,对方也反过来和自己熟悉认识的朋友闲聊,胜利大会的本质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淋漓尽致的一面。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但走向人生巅峰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心里不舒服的群体已经离开了白宫,现在留下的都是民主党的高等选民,大家其乐融融,气氛非常的轻松。

    虽然目前的经济并不算好,但其实也没有这么糟糕,经济危机分为两种,一种是慢性的经济萧条,它在潜移默化当中产生,普通人有所感觉但日子还能过下去。农业时代中国经常出现这种例子,一个王朝到了顶点开始向下,明清都是典型,工业时代日本陷入停滞算是工业社会出现的例子。

    现在合众国的经济萧条也算是慢性的,还在可控范围之内。而另外一种经济萧条是闪崩,三十年代的大萧条让人记忆深刻,就因为它是典型的闪崩。

    过了一会儿阿尔顿帕克尔和威廉布莱恩两对夫妇,就来到了谢菲尔德和詹姆斯杜克的身边,闲聊着一些政策上的变化,所有人都知道随着民主党的上台,肯定会出现变化的,只不过是力度大小的问题。

    “我是绝对相信,选民不会白白对总统先生抱有希望的。”谢菲尔德捏着酒杯意有所指的道,“其实对于经济方面,无非就是供需问题,我们一个国家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和别的国家共同解决,外交上的利益均沾,也可以用在经济上。就算是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我也相信,比我们国家庞大的国土和人口,肯定比欧洲那些国家恢复的快。”

    其实谢菲尔德说的大多数全都是废话,只有一个选民不会白白抱有希望,是真正想要对阿尔顿帕克尔说的,既然上台了就要拿出和共和党完全不同的解决方案。因为支持者分布的不同,肯定要在政策上进行侧重,优先照顾自己的基本盘。

    很显然阿尔顿帕克尔听明白了这一点,作为一个前任法官,他对各种各样的话术都能了如指掌,能够清楚的辨别官方说法之下的真正含义。同时也心照不宣的表明,自己一定会尊重公民阶层的重要意见,带领国家完成经济危机。

    “这毕竟是一个比烂的世界,其实我们只要让国内的公民知道,其他国家的人更加不好过,就显得我们很好过了。”谢菲尔德呵呵一笑,想要开眼看世界,自己旗下的舆论传媒一定要肩负好这个责任,为阿尔顿帕克尔的总统之路保驾护航。

    别的国家在合众国公民眼中,形象必然是负面的,如果人家过的好好地,国内公民知道了真实情况,这就会提高统治成本,哪怕是造谣也没关系,反正梅毒英国人说是法国病,法国人说是英国病,奥斯曼人就不用区分这么细了,欧洲病!互相造谣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么。

    对于作为副总统的威廉布莱恩,谢菲尔德同样没有怠慢,聊了很长时间,十二年前两人还联手绝技反击过,只不过威廉布莱恩的敌人太强大,最终功败垂成,双方也是有交情的。

    几天之后,谢菲尔德就携夫人南下,当然是准备扩建港口的事情。既然出口再次提上了日程,原来比较原始的码头,就不能肩负起来这个责任,港口需要变得更加现代化一点。集装箱码头才是符合奴隶主心里标准的东西,而不是码头工人扛大包。

    工作岗位固然值得珍惜,可有些工作岗位也必将随着时代而淘汰,旧的工作机会没了,新的工作机会自然会被创造出来,谢菲尔德公开宣布将进行一场码头革命,并且已经在进行当中,至于一些码头工人的不满和牢骚,自然有合众国秩序的守护者警察来对付。

    对于码头工人的呼吁,奴隶主是不会退让的,对外表示社会的变革不会因为这种阻挠而停下,码头工人可以学习如何开车,如何操作机械,如何进行维护,推广机械可以让人们从原来的繁重劳动当中解脱出来,同时也在创造新的工作岗位。

    这边谢菲尔德调整走私让位于出口的时候,阿尔顿帕克尔也在制定自己的施政纲领,同时也询问威廉布莱恩的意见,在保护农场主利益的方面,两人的观点一致。民主党的支持者当中,农业人口占据比重很大,应该得到重点照顾,兑现选民们的承诺。

    准备了将近一个月之后,在四月一日愚人节这一天,阿尔顿帕克尔带着整理出来的纲要,进行了作为总统的第一次国情咨文,国情咨文主要有三个部分组成,第一点为了国内竞争的公平性,承诺将会继续延续罗斯福总统的反托拉斯法,同时处于对法律的尊重,反托拉斯法实施的时候,更加尊重法官们的意见。

    这一点可以算是对罗斯福总是通过社会舆论施压的一种修正,让更加专业的法官主导这一切。这一条毫无疑问得到了认可,紧接着阿尔顿帕克尔进行到了第二部分,打着关注弱势群体的幌子,在种族问题上进行操作,“我们不能漠视一个群体的生存,那就是白人和黑人的混血后代,这些群体被一些白人和黑人的极端人士所排斥,发不出自己的声音,出于这种客观事实,我们引进拉丁人的概念来称呼这个混血群体。新的种族划分法案,将这个群体区分开来。”

    这个划分法案,是谢菲尔德和一些南方的农场主在讨论之后,弄出来的法案。要对一些南方州的一滴血原则进行修正,在他看来一滴血原则白人太吃亏了。有黑人血统就算黑人,只会让黑人越来越多,白人越来越少。

    混血族群可以不算白人,但也不算黑人,算什么呢?拉丁美洲不都是混血么,就算拉丁人,这样分出来混血族群,和一百年后说西班牙语的拉丁人是不同的。而且靠近墨西哥的边界,谢菲尔德塞进了众多东方教派的移民,阻挡拉丁人越过边界。

    关于种族细分法案,在国会引起了一阵议论,但最终大部分议员也认可了这种修正。阿尔顿帕克尔打着关注弱势群体的招牌,让人们无从反对。

    至于最后的一部分国情咨文,则是围绕着一个都不知道存在多久的来问题,关税。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三大提案

    反托拉斯法、种族细分法案以及最后的关税三条,构成了阿尔顿帕克尔就任总统以来的第一篇国情咨文,平心而论,每一条都不可能照顾国家的所有公民。但这一篇国情咨文全部篇幅都是这样,尤其是最后一条关税问题尤其如此。

    长期以来,尤其是共和党执政的时候,提高关税让本国的工业发展壮大,已经成了约定成俗的事情,但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样。

    都二十世纪了,合众国南北方的经济基础倒不像是内战之前剑拔弩张,却也没有大的变化,问题没有这么尖锐但也没有消失。

    对于南方公民和中西部的公民来说,关税降低有好处,至少让他们出售农牧产品的时候多了一种选择,至于工业企业能不能经受住外来工业产品的冲击,这管我屁事。

    就连谢菲尔德也赞成降低关税的决策,哪怕联合公司已经成了国内工业联合体当中的强大存在,正常来说是反对关税降低的。

    奴隶主自然有自己的考虑,作为一个康采恩模式的大企业,联合公司抵抗冲击的力度,肯定比其他企业要强得多,可以施展借刀杀人的手段,联合外企绞杀国内的竞争者。

    这肯定是对国内不利的,但不一定对联合公司不利,在民族工业和自己公司的利益之间,谢菲尔德果断选择了自己公司的利益。

    “你不是说这种联合外企对付本国企业的行为,是非常低端的手段么,叫买办?”安妮也知道华盛顿那边,正在进行关税调整的争论,民主党降低关税得到了中西部和南方很多人的支持。

    “手段是真的低端,但人家做那叫买办,我这么做叫提高竞争力,进行产业升级。”谢菲尔德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着妻子扯谎,“只是做事的过程有些相似。”

    “有什么不同?”安妮有些迷糊的追问道,她觉得自己的丈夫应该有一个答案。

    “其实没有不同的地方。”谢菲尔德非常干脆的给了答案,“就是欺骗一下普通公民而已,反正我的企业比绝大多数的杨基人企业都强大,他们死了市场就空出来了。”

    不同当然也是存在的,谢菲尔德好歹合众国新兴产业之王,推动产业升级是责无旁贷的事情,任何一个社会转型都会出现阵痛,不能因为有人反对就不做了。这个时候就需要工业人口发挥国家主人翁的精神,咬紧牙关先牺牲一下。

    一些老旧行业的破产和困难,如果能够换来新型技术的推广,这不是好事么。

    如果只是谢菲尔德自己用联合公司攻城略地的话,挤垮其他企业的责任就非常明确,就是联合公司这个企业,这样说不定联合公司会成为合众国公敌。

    但是降低关税就不同了,引进一些外企进来厮杀,你的企业竞争不过外企只能说明你无能,你看联合公司怎么就活得好好的呢。有这些外企拉仇恨,谢菲尔德就轻松多了。

    说出去不好听,就好像印度式强拆,专门雇佣和平教和锡克教的打手屠村灭寨,这样一来没有心理负担,毕竟不是政府自己干的,第二这些异教徒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留下活口。到时候地方政府随便宣布因为自然灾害,这个村庄消失,然后把土地收归国有,完全的一举两得,可惜随着科技进步,到了二十一世纪,印度政府已经不敢这么干了,再强拆的时候只能动用国民警备队。

    虽说不宜过度宣传,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非常符合谢菲尔德又要好名声,又要对手死的想法,所以关税必须降低,联合外企对国内进行收割,自己捞好处外企担责任,想想就非常完美。

    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无法对安妮解释。解释完了又会引来后面的问题,达成目的联合公司如何在对付这些外国资本?谢菲尔德总不能告诉自己的妻子,欧洲会打起来,外国资本威胁会自己消失。

    阿尔顿帕克尔在上台之后的第一篇国情咨文,体现了执政的倾向,消息从华盛顿传出来,迅速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人对这一篇国情咨文进行反对。可以说没有任何一部分是没有争议的,每一部分都充满了争议。

    争议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很多企业对阿尔顿帕克尔的期望,就是这个新总统上台之后,不要像是罗斯福总统那样找大企业的麻烦。现在阿尔顿帕克尔公然说反托拉斯法实行的很有道理,为其唱赞歌,这令很多企业大失所望。

    至于定义混血族群的细分法案,反对者同样有多种多样的理由。全国有色人种协会表示,这是一些南方的势力在推动,方便分化黑人族群的影响力。

    看来黑人也不是没有聪明人,实话实说谢菲尔德就是这个打算,南方各州有两套标准,一种是以弗吉尼亚州为首的一滴血原则,只要黑人血统,不管有多少都算是黑人。一种是以德克萨斯为标准的,加入了混血族群的标准。奴隶主自然是要推广家乡的定义。

    在引起了争议之后,谢菲尔德给广受尊敬的德克萨斯参议员马丁路德金二世打了电话,随后马丁路德金三世便出面阐述了自己对新法案的看法,表示这不是坏事,反而是一件大好事,黑人要自立自强的生活在合众国当中,而不是被迫害一样总觉得是在正对自己。

    “如果让我来看,这个法案的好处就是,可以让黑人族裔和白人族群有一个沟通的桥梁,我虽然是黑人,但是不可否认,黑人的社会技能上和白人还是存在巨大的差异。在没有掌握生存技能之前,不经过自身努力只是把现在的困难归结于社会的不公正,这非常的令人沮丧。”马丁路德金二世在德克萨斯议会当中侃侃而谈,“像是杜波依斯先生那样的人,没有人会因为他的肤色羞辱他,我们黑人都能像是杜波依斯先生那样,我相信没人会羞辱我们。”

    “最关键的是,我们应该吧眼前的苦难当成是磨砺,让白人的刻板印象改观。这个过程可能并不顺利,但是我相信终究可以实现。这是我的梦想!”

    马丁路德金二世说完话,德克萨斯议会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德克萨斯议长公开表示,“从整个合众国的范围之内来讲,如果分为两种,一种是黑人,另外一种是德克萨斯的黑人,我们这里的黑人同样坚定果敢,有着良好的品质。他们穿着得体,通过自己的劳动创造财富,就和我们孤星州一样,同样也是我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我记得去年的统计,好像德克萨斯州的黑人占据不到百分之二。”谢菲尔德看着报纸上对马丁路德金二世的报道,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这样的,这几年的黑人比例都在下降,主要是非法移民多了。”安妮的目光从伊芙琳的身上收回来,回答着丈夫的问题。

    “别这么说啊,都是合法移民。经过阿灵顿认可的!”谢菲尔德放下报纸不慌不忙的纠正道,“像是我们德克萨斯一样,种族多么和睦,我这也是把先进经验推广全国,可惜全国有色人种协会的人不领情,杨基人也和他们穿一条裤子,一帮外国人也凑热闹,我们国家自己的事情,轮得到他们这些混蛋反对?”

    谢菲尔德口中的外国人,自然是拉丁美洲一群国家,因为对混血族群的定义是叫拉丁人。一些国家认为这是合众国对拉丁美洲国家的歧视。

    早先的设想当中,就连奴隶主也没想到,这玩意还会成为一个外交问题,引起了友邦惊异。德克萨斯州都这么划分多年了,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安妮不禁莞尔,对外交问题他是不懂了,不过她觉得一些国外的抗议不能改变什么,更想要开口劝解,自己的丈夫就打消了她的想法。

    “就叫拉丁人,我们国家打不过英法德俄,剩下的一堆粪坑国家,还敢对我们国家怎么样?”谢菲尔德咬着牙嘲讽道,“本来就是一群混血人种的国家,做都做出来了,说两句就受不了?合众国的内政,他们也想要干涉?巴西也自称白人国家,当我是色盲?你就是把盖尔很麦克海尔都叫来,他也是混血人占多数。”

    对于自己丈夫博古通今的冷知识储备,安妮早已经见怪不怪了,皱着眉道,“其实这两个问题过关问题都不大,反托拉斯法和种族细分法案都没问题,主要还是关税问题,这一点才是两党争论的大问题,共和党有着很多支持者,反对降低关税。集装箱制造和码头改建,是不是先缓一缓?”

    “不用,这件事找盖尔就行。”谢菲尔德成竹在胸的道,“一些共和党议员,对盖尔可是非常尊敬的,等会给他发一封电报,以现在的国会席位,我们可以不管共和党的意见,但是为了营造团结气氛,还是谈谈比较好。”

第五百一十三章 议员们的贵客

    初步决定在纽约,休斯顿和新奥尔良三个沿海城市的港口,进行集装箱码头的改造。至于需要的钢铁、水泥这种东西,联合公司都能制造,技术上不是问题。

    不管在怎么绕,只要是海运,纽约大都会的地位都是绕不过去的,这不是奴隶主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不喜欢也要去做。至于新奥尔良,作为南方第一大城还可以整合密西西比河的河运,和内河运输联系起来,形成在国内的运输网络。

    而休斯顿加入进来则是因为资源就近,休斯顿是出口石油最好的港口。这需要大笔的投入和建设,好在作为亿万负翁的谢菲尔德,还欠着一个亿没有还,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到了现在联合公司不但拿回来了所有的先期投入,还大赚了一笔,实际上是可以还钱的,不过么,事情总要区分轻重缓急,这些债主把钱拿回去了万一投资失败,就是血本无归的下场,放在奴隶主这里就可以避免这个危险。

    除非是亲自找到阿灵顿开口,否则就证明这些债主还是不着急,不用着急还钱。

    在海洋运输中具有许多优点:一是运输量大。事先把要运输的零散货物装在箱子里,便于机械化装卸,大大缩短了船只在港口停泊的时间和货物在仓库里存放的时间,加快了货物运送的速度,降低了运输费用;箱子规格统一在同容积船上装的货物也多,增加了运输量。二是减少物品的破损。集装箱装卸,可以保证货运时完整无损,几乎可以完全消除物品的耗损量,大大减少损坏与赔偿。

    集装箱可多次使用,并可减少装箱和拆箱费用,降低货运费用,对顾客有利。四减少营运费用,降低运输成本,由于集装箱的装卸基本上不受恶劣气候的影响,船舶非生产性停泊时间缩短,又由于装卸效率高,装卸时间缩短,对船公司而言,可提高航行率,降低船舶运输成本,对港口而言,可以提高泊位通过能力,从而提高吞吐量,

    要说有什么困难之处的话,以目前的运输工具来说,能不能承受住集装箱出现还是值得怀疑的事情,但是单独在港口是没有问题的,大型装卸机械来运营集装箱一点都没有问题。

    时代局限了谢菲尔德的活动范围,和欧洲方面的联络不能像是在国内那样,谢菲尔德随时过去亲眼所见,只能通过电报进行沟通。

    现在欧洲大第一大港口是汉堡还是基尔?谢菲尔德不由得为自己资深德粉的身份羞愧,竟然忘了这种基本知识,但如果记得没错,欧洲第一大港口应该已经在德国人手中了。在欧洲德国赶超之势已经越发明显,这是没有错的。

    “我还是比较喜欢纯粹的庄园主生活啊!”见到谢菲尔德不善的目光,自知理亏的盖尔刚出现就尴尬的笑着,为自己的生活态度找借口。

    “你长波多黎各好了。”谢菲尔德没好气的道,“什么都要适可而止,我们是不是谈谈,共和党对关税降低法案颇有微词的事情,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说也说过,劝也劝了,人家根本不往心里去,谢菲尔德也没有办法了,也不用客气,直接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让自称随时可以搞定十个八个议员的盖尔亲自出马。

    “就这事啊,没有问题,都是为了我们全体的利益。”盖尔打着哈欠道,“我可是他们重要的朋友,朋友之间沟通总是非常顺利的。不答应我的条件,让他们哭都哭不出来,我告诉你,你看保罗在国会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然喜欢黑人,他说黑人女性皮肤紧致,这个变态专门挑小女孩下手”

    盖尔摇头晃脑的开口,一抬头谢菲尔德已经走远了,叹息道,“真是一个无趣的人,你现在都活的不如你以前,你那个时候好歹能把法国贵族拐回国。”

    国内有两个大党存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好事,让盖尔节省了许多时间,在保罗议员的家门口,盖尔坐在汽车当中自怨自艾,作为一个议员居住的社区,他还是费了不少劲才进来的,贿赂社区的钱应该找奴隶主报销。

    等了好久才见到保罗的汽车缓缓驶来,盖尔从汽车上下来,只是一个打眼就让刚刚下班的尊贵议员勃然变色,他怎么会忍不住来对方是谁。

    盖尔就大刺刺的站在院子门前,含笑点头,虽然身体不如前几年,但是视力并没有损伤,眼见着议员的汽车缓缓停下来,在司机疑惑的目光当中,盖尔对着下车的议员进行了一个久违的拥抱,“哦我的朋友,好久不见了,都快半年了,你还好么?”

    “这是我的朋友,你先回去吧。”保罗面不改色的冲着司机吩咐,等到汽车离开才询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一直在波多黎各么?”

    “这件事说来话长,需要找一个地方好好聊一聊。”盖尔做出一副为难之色,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表示自己舍弃了事业来到华盛顿,自然是有要事。

    老实说,这个国家谁能让一句话就让自己屁颠屁颠的出来办事呢,除了那个迎接自己回国的奴隶主之外,根本就不存在这种人。一方面是谢菲尔德当时对自己归国表示欢迎,同时帮助站稳脚跟,让在巴西再次掉坑的不少人感恩。

    另外一点就是谢菲尔德本人展现的强大实力,不同于麦克海尔心里不服,总是想要证明一点什么,盖尔就看得很开,从南北战争大多数人之后搬到巴西,人家留下开始,就已经不存在追赶这回事了。人家就是南方各州的巨无霸企业,有什么不服的。

    麦克海尔跟在屁股后面学习都赶不上,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累,找一些轻松的生活方式躺着赚钱,怎么也不能说是错误。麦克海尔心气高盖尔当然不能说不对,但是树立一个追不上的目标,他是不会认同的。

    就拿联合公司的旗下产业来说,已经形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闭环,同时还和其他巨无霸类似标准石油这种企业勾结在一起。光是国内就没有办法了,常驻海外据点的黑金运输公司,就等于是在这个国家的心脏位置长了一颗毒瘤。

    光是黑金运输公司仿佛东印度公司的发展轨迹,有联合公司在国内支撑,这怎么竞争?

    盖尔绷着扑克脸不说话,让保罗心里七上八下的,作为一个议员他觉得自己跟着出来有些草率,万一人家要对自己不利怎么办?这些明显有黑色背景的人就不能招惹,甚至他已经为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所忏悔,祈求上帝的原谅。

    黑人少女当初绝望的眼神,现在已经化成了后悔药冲击着自己的心灵,就在这时候汽车听了,保罗来到了鸟语花香之地,快落山的太阳撒发着余晖,并不刺眼相反还非常舒服。

    保罗哆哆嗦嗦的走下来,盖尔不由得哑然失笑道,“我的朋友,只是过来看风景,但是你似乎有些紧张?”

    “盖尔,如果有事情的话,我们完全可以非常诚实的谈谈。”保罗面色一肃的开口道。

    看看这幅道貌岸然的劲?盖尔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本来就不是大事,随便找一个轻松的场合聊聊就行了,太正式的场合对吧?这不是波多黎各,我也没有为你准备。”

    用话点了一下对方,盖尔直接进入正题道,“其实最近一段时间,华盛顿在因为关税的问题吵架?对不对?实际上你们共和党人为什么这么顽固呢,以现在在国会的席次来看,如果是总统先生要推行新关税政策,你们有什么办法,现在只不过是处于一些表面上的团结谈谈而已,你们有什么资格反对?”

    盖尔的话说的已经有些不客气了,尤其是对着共和党的议员这么说,但这是事实。

    “原来你是民主党的人?”保罗听了之后,首先是感觉中了圈套。

    盖尔弹飞烟头摇着手指道,“不能这么说啊,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对两党都有同样的尊敬,只不过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朋友,对新关税法案十分关心。所以我这一次才来到华盛顿,找一些人脉上的朋友聊聊。你只是第一个,还有一些别的绅士未来几年我会找他们。说实话以大家的交情,这件事应该不难吧?”

    看着盖尔灼灼的目光,保罗轻声咳嗽了一下沉吟道,“其实也不难,就像是你说的,其实民主党可以通过这项决议,让大家都好下台。”

    “要不说为什么保罗先生你,会成为一个广受尊敬的议员呢?”盖尔眼中闪过一丝轻视,平淡的说道,“光是这种精准的判断力,就足够令人吃惊,我们可以成为长期的朋友,波多黎各的繁华和沙滩,还等着保罗议员大家光临,其实当地的繁荣和你们这些议员密不可分,没有国会的拨款,本地人吃什么,你们有一些特殊的要求,完全是合情合理。”

第五百一十四章 降低关税

    盖尔用了十天时间走访了华盛顿,对波多黎各的贵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主要的是让对方知道现在的形势,至少在目前的四年当中,这个国家的强势势力是民主党,履行一个在野党的职责,同时也不要给执政党添麻烦。

    可能现在共和党人还没有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在野党该做的事情,处于友情盖尔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们,认清现在的形势。

    做完这一切,盖尔毫不停留的离开华盛顿返回新奥尔良,这个破地方没有值得留恋的因素,还是南方温暖气候让他着迷。

    “就没有什么硬气的议员,对你不尊重么?”谢菲尔德有些好奇,蹲下撒开狗链子让狗子自己去撒欢,自己则和盖尔聊聊。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就像是你说的,这个世界上的蠢货远远比聪明人要多。不过么,能当上议员的人,总算是知道利益得失的,加上现在民主党强势,达成目的倒也没有想象当中的这么难,主要原因还是我们这一次全国大选赢了。”盖尔叼着一根烟,玩世不恭的道,“如果没赢的话,肯定没这么容易。”

    谢菲尔德点头表示认可,所谓的民主制衡这个东西,需要一定的默契。但如果两个党派要是一点默契都没有,只有敌视的话,在野党的命运就没这么美妙了。就拿已经退守诈骗岛的炮党来说,烂泥扶不上墙不足以形容其无能。

    拿共和党和炮党相比,固然是有些侮辱了共和党人,合众国在这方面也完善的多。但总统和多数席位在一个党派手中,留给共和党制衡的手段已经不多了。

    如果是在后世,还可以通过争取联邦最高法院来对执政党进行制衡。可是在这个二十世纪初的环境当中,最高法院实际上对不起宣称的地位。

    最高法院在合众国之内,长期都是在两党政治下和稀泥发展壮大的角色。其中一个标志**件,就是本来这一次应该做总统的塔夫脱。

    塔夫脱对最高法官的位置一直垂涎三尺,甚至大于对做总统的兴趣。因为他比较特殊的经历,先做总统后做最高法官,彻底让最高法院成了政治体系的一级,让民主党和共和党开始重视起来最高法院的意见。

    不过现在么?塔夫脱没有做总统,自然更加无法将最高法院的地位树立起来。

    塔夫脱想当**官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甚至在做总统的时候故意任命年迈的法官,塔夫脱对于最高法院的调整,后来结下了硕果。在十多年后,塔夫脱将会带领成为这批他亲自任命的**官的带头人。

    在最高法院权威被树立起来的时间,塔夫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因为他做过总统,所以最喜欢和国会合作当成目的,最高法院在他的带领下权威大大增加。只是现在他既然当不上总统,最高法院就还只是和稀泥的角色,无法成为共和党制衡民主党的利器。

    而以现在最高法院的年龄来说,民主党倒是非常有可能在未来的四年之内,换成支持民主党保守派理念的法官,变得更加强势,只能说这个时间点非常的好。

    “看来,我们的目的达成了。”谢菲尔德吹了一个口哨感叹道,“和自己喜欢的党派合作就是好,要不说我怎么心心念念多年帮助民主党把政权夺回来呢。”

    “是嘛,听你这么说确实是这样,一看到民主党总统在白宫,我也说不出的开心,”盖尔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随意抽出一支,甩手扔到瓦列里的怀里,又给自己取了一支,叼进嘴里。

    “我们本质上是一样的!”谢菲尔德叼着烟让盖尔给自己点燃,表达感谢道,“像是我们这些曾经辉煌过,看着民主党控制过国家的后人,怎么可能总是看着杨基人趾高气昂的在那叫嚣?合众国本来就是我们的,共和党才成立多少年时间?好好做在野党,才应该是共和党本来就应该有的地位,国家出现了错误,现在只不过是纠正的开始。我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奴隶主手中只有黄金么,那倒也不是,其实他手中的黄金和白银相比并不算多。现在就等着欧洲打起来,贵重金属的需求肯定大增,在战争这种吞金巨兽面前,参战国还管什么金不金本位,有就不错了,又不是不能用。

    关于关税问题这件事可以通过国会解决,但是不能只通过国会来解决。绝对需要一个摇旗呐喊的必要流程,索性谢菲尔德对这种操作倒不是非常陌生。

    今天新奥尔良出版行的《新奥尔良晨报》破天荒的进行了经济报道,核心内容就是现在已经引起了广泛争论的关税问题,分析着关税问题的利弊。高关税促进出口,低关税促进进口,只是关税问题的表象,实际上关税的高低与否,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

    从去年到现在,整个合众国普遍出现了经济停滞,各行业都出现了不同程度上的下滑,经济下滑必然也让联邦政府银根吃紧,目前国内的资金流失十分严重,本质上还是因为国际大环境在那放着,被大英帝国抽血了。

    当然被大英帝国抽血是不能写出来的,这和美国世纪的宣传不符,写出来只会让合众国的公民徒增烦恼,让合众国和大英帝国开战?联邦政府是没有这个胆量的。

    谢菲尔德从来都知道,合众国向来是对待弱小重拳出击,对待强大的对手不拉出来几十个国家一起战场,自己单枪匹马往上顶,那是不存在的。

    对抗钱荒无非就是这么两招,要么开印钞机印钱,要么加强监管,也可以两招一起用。不过世纪初的合众国,不能选择前者,英国人倒是可以这么干。

    从宏观经济学的角度来讲,一个国家货币流通量的多少,在一定时期内都是恒定的,这个系数的调整掌握在央行的手里,一旦国家经济中出现了通货膨胀地现象,央行就会出台政策,实行货币紧缩的办法,增持央行的储备金,提高银行存款利率。

    可美利坚合众国,并不存在一个叫中央银行的东西,差点出来了,又被奴隶主按死了。

    《新奥尔良晨报》将关税问题和反托拉斯法两个问题联系起来,算是另辟蹊径的造势,直指了多年以来,因为提高关税阻止外企进入,客观上造成了各大托拉斯企业的壮大。这些托拉斯企业壮大之后不但没有利用强大的实力推动技术革新,反而利用高关税在国内胡作非为,辜负了公民们希望本国企业做大做强的期望。

    现在内部造成了各大托拉斯企业壮大的恶果,反过来让公民只能选择劣质产品。《新奥尔良晨报》呼吁,年底关税让欧洲企业进来竞争,绝对不是坏事,反而会成为革新的动力。

    认为就算是反托拉斯法毫无阻碍的运行,也无法解决这个根深蒂固的问题,要提高竞争力,不如降低关税让这些自称已经非常强大的托拉斯企业迎接竞争。

    如果这些托拉斯企业真的像是自己宣称的这么强大,这种竞争不会对合众国的工业形成冲击,如果反过来它们无法适应这种竞争,被击败了也丝毫不可惜。

    “我既不相信,这么多年以来,我们看起来强大无比的工业,经受不住外来的冲击。”《新奥尔良晨报》用一句鼓励的话作为结尾。

    这一整篇的报道,自然是谢菲尔德口述的,他的妻子安妮就是见证者,看到这一篇文章被刊登之后,发自内心的高兴道,“威廉,你好像一个真正的经济学家。”

    “真正的经济学家,就是在后一天不断推翻自己前一天预测的骗子。早和你说了,经济只是因为用数字统计,看起来和数学有关。可实际上这就是欺骗公众的假象。”谢菲尔德对妻子的夸奖照单全收,“只要脸皮够厚,谁都能做经济学家。”

    谢菲尔德不能指挥阿尔顿帕克尔怎么做,人家是一个国家的总统,不是谢菲尔德家族的黑人管家马丁路德金二世。但是通过一些善意的造势,这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至于总统先生有没有收到信号,就看关税法案是不是顺利通过了。

    从四月一日开始一直到四月底,谢菲尔德已经准备购物节了,华盛顿的参众两院再次对关税问题进行表决,民主党议员真的就拿出来了,新奥尔良晨报的看法,表示在强大的行政力也不能根本上解决问题,不入降低关税,让市场那只看不见的手来提高竞争力度。

    四月的最后一天,两党对阿尔顿帕克尔的国情咨文当中的提案,进行了表决。两手准备之下,国会接连通过了种族细分和降低关税的决议。阿尔顿帕克尔的执政之路,以一个顺利的开局展开,国会将决议在三个月内降低关税,促进国内竞争。

第五百一十五章 新任老司法部长

    在新奥尔良,安妮召开了美国联合谷物公司的股东大会,将从德国带回来的储备粮签订合同摆出来,引起了一阵轰动。

    为什么不是谢菲尔德召开股东大会,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面对伊芙琳的疑问,谢菲尔德自嘲的笑着道,“因为我就是一个工具人呐,我们家都是女人持家的,不用羡慕她,以后你也有产业要管理,我只是尽可能的积累财富,然后分给你们的孩子。”

    关税之争落下帷幕,当然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好事,庆祝嘛,谢菲尔德有自己的方式。

    从头到尾谢菲尔德就觉得降低关税并不是一件坏事,这么觉得绝不是因为站着说话不腰疼,谁都知道这个时代合众国的产品,有着不次于五十年后苏联工业产品的影响力,任何人一提都是摇头,这种产品也能卖得出去?要不是买不起外国货,谁买你们的东西?

    原因是什么呢,谢菲尔德觉得各大托拉斯已经占据市场,但没有外来威胁,能够躺着给公民喂屎,谁会选择辛勤的做蛋糕呢。本质上现在合众国的过度保护,和某段时间苏维埃和共和国的问题是一样的,哪怕是制度不同。没有外来竞争,国内的企业都躺着赚钱习惯了。

    谢菲尔德躺在躺椅上挺尸的时候,安妮已经完成了这一次团结的股东大会,令美国联合谷物公司的股东们心悦诚服,过来和自己的丈夫说一下。

    深知如何引起丈夫注意的安妮,开口道,“很多股东都高兴坏了,相反,现在这个时候,同样有杨基人气的跳脚,躺着赚钱的时候结束了。”

    “他们的企业没有竞争力被淘汰是应该的,难道奇高关税保护工业,最后就保护出来一坨屎么?经过了漫长的高关税,国内这么多托拉斯企业要是竞争不过大西洋对面的欧洲企业,那不是非常悲哀么?长远来说,经过竞争留下的企业对国家才是好事。”

    “但也就像是你说的,谁愿意真的面对竞争呢?”安妮伸手托住了群体,翘臀被托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直接坐在躺椅靠着自己丈夫的身体道,“大家追求的都是垄断。”

    “公民已经认识到了垄断的坏处,对托拉斯已经非常不满了,所以讲反托拉斯和降低关税挂钩,是非常正确的决定,虽然这是两个问题,但我们可以把它当成是一个问题。”伸手在妻子的细腰上摸了一下,谢菲尔德道,“公民们喜欢一个竞争的环境,现在这种竞争环境来了,甚至允许欧洲企业过来竞争,多好啊。”

    现在谁反对降低关税,谁就是托拉斯企业的代言人,这就是谢菲尔德想要塑造的环境。保护国内企业当然重要,但公民更加需要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而不是被单方面的喂屎。

    真正强大的企业才应该受到公民们的支持,谢菲尔德觉得联合公司就很适合这个被支持的概念,他觉得自己的公司,绝对能顶住这一轮的外资冲击。

    现在距离跨洋电话的出现还有五十年的时间,谢菲尔德只能通过电报和德国的盟友们分享喜悦,虽然使用电报联络显得没有气氛,但从电报上的蛛丝马迹,他也能够感受到德国企业的兴奋之情。

    至于合众国某些如同天塌了的奔走疾呼,就当是没听见。关税问题哪有这么简单?没人知道具体放在上面标准好。谢菲尔德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就算是要出现负面影响,对合众国的损害从时间上也来不及了,距离欧洲爆发大战没几年时间了。

    合众国并非是一个农业国,而是从规模上已经到了世界第一的工业国,就算在质量上出现一些差距,也不会被打垮的,至少没有十年时间绝对不可能。欧洲还能挺十年么?

    如果各国的执政者都知道战争的惨烈那能够避免,可问题是,各国都认为自己很强而对方是弱鸡,都这么想的话,战争一定会到来的。

    经济学上管这种不可预测的突然事件叫做黑天鹅,对谢菲尔德来说叫什么都行。反正对自己都没有什么损害,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乐观其成。

    联邦政府还是给了国内企业三个月的准备时间,在这方面可以说是非常仁慈了。

    在纽约、休斯顿和新奥尔良,港口扩建的工程已经开始,休斯顿造船厂同样处在一片忙碌当中,联合公司的这个造船基地,虽然在军事上没有什么积累。但在民用造船上并不比其他知名船厂差,关键时刻还是自家的产业用起来放心,最主要的是省钱啊。

    阿尔顿帕克尔推举的司法部长竟然是一个熟人,也就是十二年前克利夫兰总统时期的国务卿奥尔尼,司法部在合众国比较特殊,内阁中唯一不使用部长头衔的最高行政长官,其正式称呼是总法务官或联邦总律师。司法部长也是合众国的总检察长。

    奥尔尼这个人,是标准的民主党强硬派兼具保守思想,知道是这个人做司法部长后,谢菲尔德微微摇头,这个任命一下来更加像是反攻倒算了。

    奥尔尼可不仅仅是在委内瑞拉危机当中和英国人硬碰硬,夏威夷发生了不流血的“革命”后,联邦政府当局是满意的,但认为还不是兼并的而成熟时机,奥尔尼对此表示了不同看法,认为应该支持这一事件,或者对这一事件的起事者给以保护。

    这样一个人重回联邦政府,表明了阿尔顿帕克尔对反托拉斯法拥护不仅仅是说说而已。绝对是要表明实际行动马上就会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成果呢?奥尔尼先生回到联邦政府还真是令人期待。”谢菲尔德捏着酒杯手腕灵活的晃动着,“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司法部主持正义了。”

    就像是以前说的,喜不喜欢反托拉斯法,主要是看着这个法案对着谁,如果不对着联合公司来,谢菲尔德肯定是万分赞成国内的公平和法制得以建立。

    在共和党时期想起来就心烦的反托拉斯法,结果换了一个政治环境,竟然让人感觉到非常亲切,小人得志说的就是现在的奴隶主了。

    这副令人作呕的样子,被上门的伊迪丝洛克菲勒刚好见到,阴阳怪气的道,“你现在是开心了,几乎每一条都是你希望出现的变化。”

    “不能这么说啊,是公民们希望出现的变化,我也是合众国合法的公民,难道我的意见就不算是公民的意见了么,我是农民,合众国多数州也是以农业人口为主,所以我代表他们的意见这也是完全正常的。”谢菲尔德伸手在自己旁边的沙发拍了拍,示意伊迪丝洛克菲勒坐在自己的身边。

    等到伊迪丝洛克菲勒坐下之后,谢菲尔德直接躺下,脑袋枕在了女人的大腿上,就是这种感觉,太舒服了,“是不是有些噪音出现了,不然你不会这么说的。”

    “你肯定不想听!”伊迪丝洛克菲勒带着偷笑搬动了一下奴隶主的脑袋,低头用自己的头发丝,搅动着男人的耳洞。

    “那就别说了。”谢菲尔德安逸的闭上眼睛,他可是一个没有好奇心的人。欲擒故纵这种话术在他的面前是不好使的。

    “你可真是一个坏东西。”伊迪丝洛克菲勒有些气馁的开口,一点也不懂得迁就自己。

    都老夫老妻了还迁就什么,无非就是一些企业认为关税降低不合理,还希望过以前的围城日子,外企进不来,大家躺着赚钱岂不美哉?然后苦口婆心,打着保护民族企业的幌子,希望联邦政府考虑就业率的问题。

    听到伊迪丝洛克菲勒这么说,谢菲尔德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表情,懒洋洋的道,“你弟弟的标准石油和我的联合公司,不属于他们那种没有生命力的企业,相反,我们甚至需要各国的关税降下来,方便我们进去攻城略地,到了我们这个企业的规模,国内已经不足以让我们更上一层楼了,让更多的人在我们的影响之下,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不能迁就他们,影响我们自己的发展壮大。”谢菲尔德换了一个姿势,清晰的感受到了伊迪丝洛克菲勒的宏伟,他的脸正在承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反正联邦政府现在已经决定降低关税,一些微小的噪音对华盛顿没有丝毫影响。大家还在按部就班的工作,甚至比换届之前更加的努力。

    因为有小道消息已经开始流传,说阿尔顿帕克尔总统,似乎要对公务员体系进行一番清理,看看是不是存在太多具有党派倾向的公务员在联邦政府之内。

    这个消息传来,令不少人响起自己年轻时候,克利夫兰总统一口气开除二十万公务员的丰功伟绩,很多人一下觉得繁重的工作是好事,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干劲。资本主义主人翁精神被激发,同样令人震惊。

    作为司法部长的奥尔尼来到司法部,也被这种高效,振奋的工作氛围所感染,简直不敢想新自己看到的是真实情况。

第五百一十六章 调查杜邦公司

    “现在这个时机不算是最好的时候,但是却是政治环境对我最为有利的时候。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以后就来不及了。”橡树庄园当中,谢菲尔德挽着妻子安妮的手臂散步,这一次民主党上台之后,奴隶主瞎忙活的时间算是告一段落,抽出时间和安妮在一起,体会来之不易的轻松生活,“再早的时候更加容易对付一些,但是政治环境对我不利,标准石油曾经有这个机会,但是自从反托拉斯法出台之后,标准石油年年被调查,必须要承认杜邦公司的运气还真好,但是这个好运气已经到头了。”

    谢菲尔德口中的对象,安妮当然知道是谁,能够被家里心心念念,念叨着没完没了的公司,不是标准石油,不是摩根银行,而是杜邦公司。

    “听说现在杜邦公司是三巨头模式,几个主管都非常有能力。”安妮嘟着嘴道,“你说的怕以后来不及,是觉得已经无法用正常手段挤垮对方了么?”

    “嗯,是这样的,所以在这个四年当中要解决这个问题,不然过了这四年连和民主党合作对付杜邦公司的机会,都不大了。”谢菲尔德点头道,不能再让杜邦公司赶上一次发战争财的机会了,留给谢菲尔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要看合众国看起来是资本强大决定一切,可政治环境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和很多企业一样,杜邦公司也不是第一次面对反托拉斯法,罗斯福打击托拉斯企业的时候,没有对杜邦公司进行特别照顾,对方还是涉险过关。

    现在杜邦家族手中控制六十五家公司,杜邦公司在特拉华州的地位,就类似于谢菲尔德联合公司在德克萨斯州的地位,甚至专门牵头组建了一个证券交易所,真是不到这个年代,真不知道一个公司可以影响大到什么地步,一个重资产企业竟然单独建立证券交易所,为自己的公司服务。

    据谢菲尔德知道的情况,合众国历史上第一次正式减税和涓滴效应的操作,都是杜邦公司首创出来的,只能说杜邦家族从政治外交官转行做商人,从来没有忘记祖先的政治才能,一旦碰到困难就能想到如何让政治为他们服务。

    所以说,自认为官商勾结很厉害的谢菲尔德,这一次碰到的对手,应该就是合众国另外一家最懂官商勾结的企业,现在就要看,到底谁有资格说,“没人比我更懂官商勾结。”

    曾经谢菲尔德前世看过一个新闻,当年十月十七日,位于莱茵河畔路德维希港的化工企业巴斯夫发生大型爆炸。而在前不久尼龙生产巨头杜邦宣布,正计划将所有尼龙产品进行二百美金一吨的涨价,该涨价将从十月十五日开始。

    当天发生爆炸的是一条化工原料运输管道,目前管道已被切断,蒸汽裂解装置及其他相关装置已被关闭。作为德国化工巨头,巴斯夫也将令全球化工产品供应短期趋紧。而作为竞争对手的杜邦公司在十月十五日正式尼龙涨价,不得不让怀疑杜邦是否已未卜先知?

    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闻,换成世纪初的环境,谢菲尔德只能感叹,这一次面对的对手是一个各种下限都不在自己之下的公司,包括官商勾结上都可以说是棋逢对手,如果不是这一次全国大选获胜,现在联邦政府是民主党控制,他真的拿对方没有办法。

    谢菲尔德停下脚步,让安妮有点奇怪,似乎这一次散步的时间短了一点,就听见自己的丈夫说道,“你应该回阿灵顿了,带着娜塔莉亚一起回去,她才刚刚生孩子,不适合留在这。”

    “难道杜邦公司还敢来南方?”安妮笑着安慰,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别人是不敢啊,这个公司可没准。为了安全嘛。”谢菲尔德淡淡的看着安妮,慢吞吞的道,“小心无大错,我本人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担心你们。”

    真有这么严重,你不是说合众国是法治社会么?安妮不吭声了,见到自己丈夫郑重的样子,她不敢像是平时那样不当回事,“好吧,我马上回去。”

    “这才听话!”谢菲尔德终于有了一点笑容,伸手刮了刮安妮的鼻梁道,还不忘记埋汰杜邦家族两句,“不是你丈夫我害怕什么,杜邦那些人连近亲结婚都干得出来,没准就脑袋有坑,做出一些正常无法理解的事情。”

    “那我明天偷偷的做火车离开!”安妮享受着丈夫的关心,美滋滋的答应着。

    “我还是觉得坐船安全,至少船我们自己公司有制造的,车厢这种东西联合公司可没造。”谢菲尔德被害妄想症发作,为自己的妻子规划出来了一条安全的路线。

    如果一群情妇都跟着安妮去阿灵顿,这似乎也不太合适,其他女人要么去阿灵顿,要么留在自己身边,不能在外面落单。反正如果是联合公司被一个强大的对手联合政府迫害,出现了这么一个机会,谢菲尔德可能会选择没看见,也可能鱼死网破。问题在于安全不能建立在可能身上,就像是瘟疫袭来你不能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就不戴口罩,那不是找死么,万一真的死了呢。

    谢菲尔德自己都不知道面对同样的情况,会走极端还是认怂。怎么可能想当然的认为杜邦家族会认怂?难道是民主党上台改变历史,给了谢菲尔德自信?

    “让约翰康纳从古巴抽点黑金的人回来,现在港口建设需要人看着。”谢菲尔德对橡树庄园管家下令的时候,可谓是掷地有声,义正辞严。

    从广义上来说,这是为了新奥尔良的再一次腾飞保驾护航,虽说潜在的含义,也有些因素是因为奴隶主有种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思维,但后者绝对不是主要因素。

    一旦新奥尔良的集装箱港口扩建,因为一些外力因素中断,受损的还是新奥尔良市的优秀市民,这都是为了大局着想。

    在华盛顿已经有路边社消息开始流传,联邦政府新任司法部长奥尔尼,已经开始重启对杜邦公司的反托拉斯法调查,理由是用了千百遍的理由,认为杜邦公司的发展已经构成了不正常竞争。在起诉托拉斯企业的时候,大部分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垄断这个直接词汇,而是用垄断地位带来的不正常竞争,作为对大企业发难的理由。

    很简单,各行业都是托拉斯企业的情况下,垄断如果作为发难的理由。那就要对所有的托拉斯企业都发难。而不正当竞争则可以让司法部留下转圜的余地。

    所以就连罗斯福对北方证券公司开刀的时候,也曾经着重说明,垄断并不是纯粹的坏,只是某些公司利用垄断的地位,阻止竞争者的出现。

    在谢菲尔德看来,这种说辞换一个场合就是,老师对你的妈妈说,“你的孩子非常聪明,但是就不把聪明往学习上用。”

    这种话听听就行了,明明是对着垄断托拉斯企业来的,却不提垄断,都是联邦政府的套路,就如同经济不景气当中,公司对员工说我们要裁员,但是如果大家都能接受降薪的话,我们在坚持坚持,没准就能度过危机。

    但实际上,就算是大家都同意降薪,最终公司能不能活下来,也都是一个未知数。最后真的顶不住了,公司凭借实力裁员,被裁员的人能说什么?

    随着反托拉斯法要对着杜邦公司的传闻愈演愈烈,也有不少人找人脉求证奥尔尼。

    至于是谁在求证,那自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民主党上台之后司法部经手的第一个反托拉斯法调查,具有很大的象征意义,谁要是真的被这个第一盯上,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进入五月之后,华盛顿处在一年当中最舒服的季节当中,奥尔尼,曾经在克利夫兰政府就担任过国务卿的司法部长,第一次来到国会,和历届政府惯例相比,比往年来的稍晚了一些。

    参众两院的很多议员,奥尔尼都很不陌生,作为一个国务卿,克利夫兰政府的二号人物,他和不少人都很熟悉,对这一次的碰面非常平静。

    直接走到讲台上,奥尔尼带着冷峻的目光道,“本届联邦政府致力于塑造一个公平的竞争环境,最大可能根除一些企业之间的不正当竞争,甚至是极为恶劣的行为。有一些大企业做的事情,令每一个有良知的执法者都非常愤怒。”

    听着奥尔尼的话,不少议员都在窃窃私语,似乎在猜测到底指的是谁,消息灵通的议员则感叹,最近司法部的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肯定是要调查杜邦公司这个企业。

    “针对这种恶劣的行为,作为司法部长,我要查证出来一个真相。”奥尔尼平淡的结尾道,“对杜邦公司的不正当竞争调查,适用于反托拉斯法,调查将马上开始。”

第五百一十七章 无解的难题

    “司法部长先生,这种调查是不是有些仓促?”特拉华州参议员豁然站起来,面色不善的冲着奥尔尼开口道,“据我所知,罗斯福政府时期,对杜邦公司进行过调查,没有发先什么不正当竞争的现象。”

    “哦?”奥尔尼冷冷的看着对方笑着强调道,“尊敬的参议员先生,目前的总统是阿尔顿帕克尔总统,之前的调查没有问题,只能代表以前没有问题。并不能代表现在没有问题,而且我必须强调一点,很多大企业十分的狡猾,这一点诺克斯部长在的时候也深有感触,所以说用以前的经验说明现在,并不可取。”

    如果奥尔尼知道有句话叫,你竟然用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他直接就说出来了。现在同样表达出来一样的意思,不要用罗斯福政府的经验,套用现在的联邦政府。

    以司法部长的身份提醒特拉华州的参议员,大人,时代变了。

    这种说辞已经非常有火药味,让特拉华州的参议员脸色大变,但是除了指责奥尔尼不礼貌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难道说对方小人得志?

    可杜邦联合体是特拉华州最重要的企业,而且在私下有自己的利益在当中,他至少要争取一定的支持,不能让奥尔尼这么容易就发起调查。

    关于杜邦公司是不是真的触犯了反托拉斯法,在国会引起了一阵争议,反对者认为奥尔尼对杜邦公司的调查是没有道理的,尤其是对一个州的支柱企业贸然调查,可能会引起一些大企业的恐慌。

    奥尔尼眉毛一挑,这种万金油的反对意见,在各种各样的反托拉斯法案件当中,都快成了一个常规用语了,他根本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回答。

    而支持奥尔尼的民主党议员认为,在企业当中,杜邦公司的名声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差,而且建立特拉华证券交易所,和特拉华州政府对杜邦公司在内的一些企业进行减税,其实是非常有问题的,一个州的政府可以这么做么?

    这又成了联邦政府权利和州权的讨论,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一个标准。民主党是在野党的时候,州权大于主权。但现在是执政党了,就希望各州尊重联邦政府的权威,屁股变了,思维也在跟着变。

    因为现在的国会形式是民主党占优,更何况对于大多数的共和党议员来说,启动反托拉斯法调查非常正常,根本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他们也不像是特拉华州议员有相关利益,为了维持共和党开明进步的形象,对奥尔尼提出的司法调查还是采取了赞成态度。

    争议只是短暂的时间,奥尔尼轻松的达成了目的,对杜邦公司的调查顺利启动。他本来就只是过来例行汇报,也不是非要经过谁的同意。

    司法部已经已经有了一些关于杜邦公司的调查档案,至于这些档案是哪个热心市民交给司法部的,某个在新奥尔良引领社会进步的奴隶主,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喷嚏。至于那些调查档案是不是真的,作为一个守法公民,奴隶主可不知道司法部和杜邦公司的事情。

    “哦,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靠在沙发上的谢菲尔德,张着大嘴好不容易将自己咧到耳朵根的嘴巴收回去,强行做出一副悲伤的表情道,“我相信司法部一定会给杜邦公司一个公正的裁决。”

    “是的,老板!我也相信杜邦公司会等来一个公正的裁决。”杰斯拉昧着良心的附和着,对于自己老板明明很高兴,但强行用笑容掩饰悲伤的操作,他就当是没有看见。

    眼前的一幕真是太惊人了,一个跨大西洋贩卖人口起家,和杜邦公司有业务冲突的企业老板,反托拉斯法最大的规避者,现在竟然对一个仇家进行关心。这一切已经不能用违和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场浮世绘。

    杰斯拉的第一个反应是,幸亏安娜夫人不知道自己选定的继承人在这么表演。不然的话哪怕是在嘲讽,这也都是不被允许的。

    “这是一场在政治和商业的双重对抗。”谢菲尔德处在一个中立者的角度道,“两者同时进行无法分离,我们是守法的公司,一定要尽力配合司法部对杜邦公司的调查,不能因为这是火药领域的伙伴就包庇,对不对?”

    “杜邦公司一定会感谢老板帮助的。”杰斯拉亲眼见证者神奇的操作,心悦诚服道。

    “感谢就不必了,这个国家之内除了他们公司自己,也就我最关心他们了,谁让我们的关系是如此的亲密呢。”谢菲尔德一拍大腿起身冲着里屋道,“希子,帮我拿一瓶酒过来。”

    事到如今,奴隶主也只能借酒浇愁,祝愿正义得到伸张了,他做不了什么能够帮助杜邦公司的地方,心有余而力不足。

    谢菲尔德走到一排放酒的长桌边,随手提了一瓶红酒,给面前的高脚杯里斟上半杯酒,拿起来喝一口,润润嗓子,这才继续说道:“杜邦公司的几个产业,火药、工矿、化学以及工程部,钢铁业有罗兰钢铁公司,这么一想,是不是和我们联合公司很相似?这种企业,合众国有一家就完全够了,出现另外一家完全就是浪费资源。”

    这显然是不合理的。既然不合理,就要纠正这个不应该存在的错误。

    佐藤希子不同于西方女人,不同于后世的互联网滤镜,这个年代大和抚子式的日本女性还是存在的,在身形上佐藤希子和谢菲尔德有着明显的差距,看起来更加的娇小,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一杯酒下肚还没说什么,佐藤希子已经把酒倒满了。

    唯一让佐藤希子有些担忧的是,自己的母亲好像对这个男人并不欣赏,可两人现在都已经有了亲密关系,这可怎么办是好?

    “希子,活泼一点,我们这边当然不是什么皇道乐土,但一些限制确实比你们东方国家要少一些。”谢菲尔德抓住佐藤希子的小手不断抚摸着。

    佐藤希子嗔怪的白了谢菲尔德一眼,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这就是要乱许愿的前兆,温和的说道,“喝酒了就好好休息吧,原来父亲是这样,现在你也是这样。”

    谢菲尔德略微有些尴尬,他现在不太愿意回忆起来佐藤介雄这个人,尤其是面对未亡人母女的时候,说实话就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过意不去就不想了。

    在最新德国盟友来的电报当中,古斯塔夫对谢菲尔德的礼物表达了谢意,当然也很直白的对这种枪械的设计提出了一些异议,并且表示哪怕是这样,他也决定收藏这把枪了。

    事情的原因是,谢菲尔德送了古斯塔夫一个礼物,就是联合枪械工厂制造的反坦克枪。在目前的环境当中,这是一个失败品,因为坦克都没有面世。所以在电报当中,对古斯塔夫的解释是,这是用来对付大象的猎枪。

    最根本的原因,欧战一旦开始,谢菲尔德几乎就无法发挥资深德粉的属性了,突破英国海军的封锁奶德国人一口?这是不可能的。

    只能寄希望于德国人自己给力,在原本就超水平发挥的一战当中,再挖掘出来一点潜力。坦克不能给德国人,但是反坦克枪可以送给古斯塔夫作为收藏。省的英国坦克一出来,德国人却没有对付的办法。

    古斯塔夫作为克虏伯军工联合体的掌舵者,一旦得知英国出现坦克之后,应该会具备发现这支被收藏起来奇怪枪支的潜力。

    摩根大厦,小摩根的眼睛在眼前两人的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杜邦公司的三巨头之二,现在的总裁皮埃尔杜邦,和一年前辞职的科尔曼杜邦,科尔曼杜邦已经现在一年前进入政坛,是共和党全国委员会的委员。

    有这一层的关系,华盛顿发生了什么事情,科尔曼杜邦自然马上得到了消息。如果这一次的选举是共和党获胜,科尔曼杜邦自己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可问题是没有,现在是民主党执掌联邦政府,小摩根也是为难,你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难道来到摩根大厦,我就能解决了么?

    “皮埃尔,科尔曼,我也没有办法。”小摩根不得不表示自己爱莫能助,“现在的问题是,很少有企业家对民主党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只不过说明白一点,你们宁可没有。”

    对民主党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企业家,是杜邦家族的长期竞争对手,如果考虑到还在阿灵顿坚持活着的安娜夫人,这就已经不是竞争对手的问题了。

    “没有他,说不定就没有这次的麻烦。”皮埃尔杜邦咬着牙说道,虽然说出的话是疑问,但是却用着肯定的口气说出来。显然这一次的源头在哪,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不能谈一谈么?”小摩根提出了一个绝对意义上的敷衍建议,同样他也没有保佑任何一点希望,这根本就是无解的难题。

第五百一十八章 现在是私人时间

    就算是处在一个旁观者的位置,小摩根都觉得自己的话太没营养。杜邦家族和谢菲尔德家族结仇的时候是多长时间之前了?是四十年前的南北战争。

    战场上互相搏杀,应该不至于让仇恨念念不忘,更何况两家分别是联邦军和联盟军的军火供应商,这样也能结仇么?就因为家主在战场上不是很走运?

    想想都觉得这个仇恨的根源有些搞笑,可小摩根必须承认,这一场浮世绘就这么开始了,一个女人就是对战场上的常态念念不忘,对丈夫的死因随着时间过去,反而助长了这种不可理喻的想法。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倒也没有什么,问题是这个女人仍然控制着一个强大,而且越发强大的企业,从来没放弃过要报仇的打算。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如果是谢菲尔德推动对杜邦公司进行调查,肯定说明报仇在进行当中了,麻烦,非常的麻烦。

    表面上是谢菲尔德的问题,实际上是安娜夫人的问题,那个女人几十年都处在仇恨当中,现在怎么沟通沟通,谈一谈就能让对方回心转意?

    能够对各种金融概念,海量资金了如指掌的小摩根也不得不承认,他脑子里面没有和一个偏执女人沟通的知识,所以这是无解的。

    小摩根还是拨通了电话,准备对这个无解的难题,进行一个无畏的调节,可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就不是他能够预测的了,当着杜邦家族的两个重要成员面前,拿着话筒的小摩根静心等待着。

    “哦,是咖啡豆商人。”从佐藤希子的手里把话筒接过来,已经有所准备的谢菲尔德自语了一句,带着温和的声音开口道,“哦,我的朋友,你的电话让我感到十分惊讶。”

    “是我,威廉!”小摩根冲着皮埃尔杜邦两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不要出声,然后轻声问道,“我有一件事想要和你聊聊。”

    小摩根正在想如何施展话术,神不知鬼不觉的套出想要的信息时候,谢菲尔德的声音已经从话筒里面传出来,“是因为对杜邦公司的反托拉斯法调查?”

    歪着头用嘴巴叼上了佐藤希子的香烟,谢菲尔德吹了一个白烟,意味深长的道,“除了这件事之外,我真是想不到最近有什么事情,劳烦你来一个电话,这也不科学啊。”

    话音刚落,电话另外一端只剩下喘息声,因为太过于安静的缘故,奴隶主甚至听到了电话线对面的噪音,猜测着小摩根的办公室当中,应该不止一个人。

    “你去三号别墅,用那的电话和纽约那边联系一下。”谢菲尔德捂着话筒,冲着佐藤希子努努嘴,东方女性就是这一点好,乖巧听话好摆弄。

    这边摩根大厦临近的一座大厦当中,一架望远镜的背后,一个男子一丝不苟的正在工作当中,关注着对面的一举一动,如果对附近有所了解的人,很轻易的就能看出来,这名男子所在的房间,是对摩根大厦最好的观测位置。

    观测的男子甚至记录了,本月出现了多少次女性进入办公室,窗户上的窗帘被拉上。

    奴隶主的身边当然养着一些闲人,就比如一些兼职私人侦探职责的员工。很多老板选择和一个资深的私人侦探社进行合作,比如原来的卡耐基,这个钢铁大王就喜欢雇佣打手和私人侦探,不过谢菲尔德不是那种人,他一直认为谁有都不如自己有。

    所以黑金公司并不是只有打打杀杀,也兼有一些人情世故的侦探,从来就没有一条法律规定,私人企业是不能够养着线人这种职业的。大批的线人也全都处在黑金公司的羽翼之下。

    那么摩根大厦周围有这种观测员就是非常理所应当的了,以谢菲尔德和小摩根的深厚友情,对亲密盟友保持一定的关注怎么了?这不是非常正常么。

    在这位观察员一丝不苟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响起,不得不让这个优秀员工放下手中的工作,开了一次小差,“是的,办公室里面有两个人。一个四十岁左右,谢顶,穿着黑色西装,另外一个年龄更大一些,头发一丝不苟,作态上像是一个军人。小摩根本人在打电话,是的,都是现在。”

    谢顶的前者就是现在杜邦公司的掌权者,皮埃尔杜邦,而来另外一个就是特拉华州国民警备队将军,共和党全国委员会委员,科尔曼杜邦。

    几乎是在同时,谢菲尔德还在和小摩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关于反托拉斯法实践上的若干问题,以及对国内的经济影响。

    “你不是说过,要维护大企业之间的团结么。”小摩根发出灵魂的质问,似乎想要从谢菲尔德的这里讨要一个说法。

    “我的朋友,就算你的钱可以当煤烧,也不能这样,电话费挺贵的,虽然电话局也在你的控制之下,我们两个人的沟通,已经属于计费最为昂贵的那种了。”谢菲尔德不留痕迹的继续打太极,直来直去的诚实威廉也需要分时候,面对小摩根这样的话术高手,还是拿出党八股满级姿态应付更加合适一些。

    政客话术难道谁不会么?简单来说,偷东西,一起违背了业主意志的私人财产侵害事件。

    杀人灭口,突然事件当中不得已造成的连带伤害。我们要炒你鱿鱼,企业内组织架构内的不得不按计划进行职位调整。枪击事件,意外枪支走火之后,有人被送往医院救治。

    我们要强拆了你的房子,经过了一段长时间的积极磋商之后,这项备受期待的老旧小区重新注入经济活力的方案,最终得以被肯定。

    各种杂糅长句和繁杂精妙的词汇,深究其含义却模棱两可、云山雾绕。

    使用政治话术的时候,说话并不是为了最基本的传递想法,相反,而是为了隐藏一个人最为真实的想法,隔着上千公里,谢菲尔德和小摩根进行了一番隔空交手。

    简直出现了棋逢对手的既视感,这可让在一边等待的皮埃尔杜邦和科尔曼杜邦满脸不耐,听着两人长时间的关于一个主题进行对话,仔细想想好像说的都和这个主题没有关系。

    最终还是小摩根主动结束了令人意犹未尽的对话,换了一种口气道,“威廉,实话实说把,是因为司法部长奥尔尼对杜邦公司进行反托拉斯法调查的事情,你怎么才能帮助?”

    “我无法提供任何帮助。”谢菲尔德也结束了八股文满级操作,平淡但是有力的拒绝道,“这是司法部和杜邦公司的事情,我对此没有立场,难道你希望我表现出来自己的立场么?我的朋友,我觉得我表明立场可能会更加的糟糕。”

    谢菲尔德已经暗示,谢菲尔德家族和杜邦家族的关系,是无法和解的。一旦表明立场更加糟糕的意思,就是杜邦家族的处境比现在还要差。

    “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小摩根叹了一口气,进行一番最后的努力。

    但是小摩根最后的努力,却没有换来谢菲尔德的回心转意,“现在是私人时间了。如果杜邦公司能够放弃现在的火药、机械制造和化工企业,当然还有罗兰钢铁公司,这件事也不是不能谈,如果杜邦家族转行成为银行家,对大家的都有好处。”

    话筒当中传出来的这一份报价,让皮埃尔杜邦和科尔曼杜邦两人都眼睛喷火,这简直就是一个血粼粼的不平等条约,杜邦公司的布局,还有几十年的积累,对方竟然一句话就要全部拿走?简直是太过分了。

    “有空聚一聚,我们之间还是要没事多联络。”随着谢菲尔德最后的问好,小摩根放下了电话,抬头看这里两个客人道,“你们都听见了?其实威廉没有直接开口承认,但也能感受到,这里面有联合公司的影子,皮埃尔、科尔曼,我实话实话,现在的局势对杜邦公司非常的不利。”

    “就像是这个奴隶主说的,现在是私人时间了。”科尔曼杜邦冷着脸,恶狠狠的表态道,“指望我们投降,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当年的洛克菲勒机组也无法让我们低头。”

    “我同意科尔曼的话,几千万的资产说让出就让出,他也不怕噎死。”皮埃尔杜邦眼中同样闪过凶狠之色,“我就不相信了,他还敢怎么样?”

    “虽然现在经济不是很好,但是对我们来说,不用区分行情好不好,越是不好越要增产,让本来就疲软的需求,面对更加充盈的供应。从标准石油转移过来的七家新泽西工厂全部增产,所有工厂两班倒,和供应杜邦家族的原材料经销商谈,当中尤其是硝石供应,我永远比杜邦公司多出一美元。”谢菲尔德口述了目前的对策,“一个月内,所有的计划都要达标,把所有环节的利润给我压缩到没有,抢占市场挤垮杜邦。”

第五百一十九章 起诉联合公司

    做出这种决策,也不是没有异议的声音出现,但这种异议简单来说对联合公司的老板来说,跟没有差不多,越是处在优势的时候,越要趁着行业萎靡不振达成垄断地位。

    现在不是出个火灾、断电、放个屁就趁机涨价的时候,因为在交叉领域当中,联合公司还没有像是三星集团那样的地位,目前的阶段是要趁着市场行情不好,扩大生产逼死竞争对手的时候。

    如何占领市场,低价从来都是一个非常好的手段,不用学习别人,回想一下企鹅游戏的发展史,就能够让谢菲尔德受益良多。

    再多的情怀都没有免费有用,这就是企鹅游戏干掉之前一堆巨头的根本原因。在企鹅入场之前的游戏市场,游戏市场实际上已经败坏了。在巨人、盛大这些创新消费模式的游戏厂商将更早的游戏厂家干掉,靠的是外挂和盗版。

    盗版和白嫖不花钱的可以画上等号,在巨人盛大这些玩家的眼中,免费就是最大的好处。最后逼得更早的单机游戏厂商无路可走,到了最后国产单机游戏厂商,甚至不得不悲惨博同情进行宣传。

    企鹅游戏入场的时候,就是盛大、巨人这些厂家日子最舒服的时候。这些厂商的标准那时候都是和养猪场一样,你充钱我还是你爸爸。

    但企鹅游戏携带着庞大的用户量,却比这些厂商态度更低,你充钱你就是我爸爸,不充钱也没关系,这个游戏一样能够玩。企鹅有着庞大的用户量,把很多原来不玩游戏的用户拉进了游戏圈,就不用像是盛大、巨人那些雁过拔毛。

    这才是企鹅游戏一统天下的原因,仔细想想企鹅游戏没有氪金特别严重的游戏。吃相一直都比其他厂家要好,槽点就是早期的山寨问题。谢菲尔德是想不出来,一群代理国外游戏的厂家,怎么好意思说企鹅游戏山寨破坏市场的,他们代理国外游戏干掉更早本土游戏厂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有这种想法可能是,如果企鹅游戏倒了,庞大的游戏用户就会归他们一样,问题是企鹅游戏的庞大用户,实际上是自带的。只不过企鹅后来开始在游戏上发力,他们才变成了游戏用户,从头到尾就和其他游戏厂家无关。

    共和国的游戏发展史,就是一群国外代理游戏厂家带着白嫖党,干掉了本土的游戏厂家。然后碰到了企鹅自带更大的用户群,把他们也干掉的过程。

    对企鹅游戏的谩骂的用户,其实没有几个见过更早之前,游戏行业群魔乱舞的乱象。

    谢菲尔德现在就觉得,火药领域联合公司差不多就是处在,企鹅游戏入场准备横扫牛鬼蛇神的阶段,弄死杜邦公司之后,应该也会遭到企鹅游戏的待遇,说不定到时候还有人为杜邦公司唱赞歌呢。

    如果杜邦公司被挤垮,就算是有人为失败者唱赞歌奴隶主也可以接受。跪在地上使劲挥拳的场面又不是没有见过。在省钱面前,是很少有人肯为情怀买单的。

    在雷布斯身上,这一点尤其明显,金山wps才是雷布斯早年真正的良心之作,可面对微软不设门槛的放任盗版,也没有人因为金山的呕心沥血,和微软抗争买单。弄的金山wps差点让金山倒闭。

    后来则创建粮厂制造手机,虽然在四大厂当中小毛病最多,品控最差。却凭借着低廉的售价发出了不符合市占率的声音。那个时候的雷布斯和早年抗争微软的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的身上最能体现出来,真心做技术对抗强敌,不如抱着高通大腿的好日子舒服。

    现在有政治形势对联合公司有利的大前提,还有经济需求下降的额外助力,谢菲尔德这一次压低价格打价格战,就比之前经济繁荣的时候厉害的多。

    对相关产业的经理人表示压力很大,谢菲尔德则直接发电报,“一切待遇不会受到本年度亏损的影响,作为一个综合性公司,有其他部门帮助你们分担风险。要相信整个联合公司的实力,一旦对手消失,今天所作的一切,对联合公司的发展极为重要。”

    新泽西州加班加点的工厂,表明了谢菲尔德的决心,联合公司对外宣布因为原材料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采取降价策略,同时对原材料的收购价格不变,所有成本全部自己担着的反市场行为,赢得了相关厂商的一致欢呼,除了杜邦联合体。

    对于联合公司这一次挑起的价格战,杜邦家族当然认识到,这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种认识甚至连在一旁观战的小摩根都看明白了,对于两个大企业打起来的结果,小摩根还不太好预测,虽然联合公司的实力对比是肉眼可见的强。但对于杜邦家族这种特拉华州太上皇地位的企业,小摩根认为被彻底打垮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特拉华州杜邦总部,皮埃尔杜邦看着财务部门拿出来的计算数字一筹莫展,开口道,“尽量使用我们家族自己控制的原材料,压制成本。”

    价格战上杜邦公司不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谢菲尔德几年前已经发起过一次了。经济环境是不太一样也是真的,那个时候国家经济处在泡沫当中,投机者泛滥,可以说联合公司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动,没有让杜邦家族感觉到危机。

    而这一次显然比上一次更加的凶险,不论是政治环境还是经济环境都差了不少,而且似乎联合公司的实力比上一次更加的庞大了。

    在杜邦家族的会议上,皮埃尔杜邦面色凝重的和家族的重要成员们,分析着这一次的形势,面对来自于南方的友好关注,整个家族需要团结在一起。

    按照皮埃尔杜邦的想法,杜邦家族应该在两日之内,拿出来一项对本公司的详细应对方案,出台方案的缘由,自然是在这个家族的生死存亡问题上,将所有的力量集中在一起,现在这个时候任何一点铺张浪费都是不被接受的。

    作为一个凝聚力远远超过一般公司的家族,皮埃尔杜邦现在希望所有杜邦家族的控股公司都能够调动起来,共同应对这一次的危机。虽然敌人的实力强大,但是我们同样是一个综合性公司,而且在特拉华州有着崇高的地位。

    皮埃尔杜邦的建议得到了家族重要成员,以及一些经理人的赞成。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的风波来势汹汹,应该郑重应对。

    甚至还有出主意,应该制造一些混乱,对着新泽西的一些工厂下手,扰乱对手的布置。新泽西距离特拉华州不远,而距离联合公司的大本营德克萨斯就很远了。有这种地理上的优势,应该不难下手。

    这个主意其实在皮埃尔杜邦的脑子里面想过,甚至多年以前他自己都实行过类似的想法,地点就在芝加哥。那一次动武的结果,让皮埃尔杜邦知道,用武力说话领域上,整个合众国之内并不仅仅杜邦家族是专业的,这个联盟国余孽一样非常专业。

    他可不认为当初一些打手死的不明不白,真的是因为冬天没关上煤气,结果导致中毒。

    另外一条意见则更加柔和一点,而且象征意义更大,那就是在特拉华州起诉联合公司引起不正当竞争,然后迅速做出判决案件成立。制造判例法的先例,然后起诉到联邦政府司法部,做出一副鱼死网破的姿态,看看能不能让谢菲尔德收手。

    以杜邦家族在特拉华州的地位,想要州法院做出一副有利于自己的判决,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要做出来判例法有了先例,便可以在联邦政府的层面上,把联合公司也拉下水。

    到时候就看谢菲尔德是不是会感觉到肉痛了,如果奴隶主知道这几天在杜邦家族的会议上,有这个提议,他肯定会非常惊讶,原来杜邦家族也是七伤拳界的高手,真是失敬了。

    皮埃尔杜邦一听这个主意就表现出来极大的兴趣,点头道,“现在就联系律师,明天就对外先宣布要起诉联合公司的不正当竞争。”

    杜邦家族不愧于特拉华州太上皇的地位,在这件事上表现出来极快的效率。一天之后关于杜邦联合体起诉谢菲尔德联合公司的消息,已经登上了各大报纸的版面。

    这个时候谢菲尔德才知道,原来在遥远的东海岸特拉华州,自己的公司已经被另外一个臭名昭著的公司起诉了?说实话这种操作也是奴隶主没有想到的。

    碰见弱小就土飞机出击,碰见强敌就诉诸于神圣的法律?听着管家叙述的谢菲尔德掐着腰,脸上表情好像饱受便秘困扰一般道,“我甚至想到了,可能会有人去炸工厂。但是被这么一个流氓公司起诉,我还真是没有想到。”

    七伤拳竟然打到自己身上了,杜邦公司对自己公司的黑历史真的没点数么?

第五百二十章 正常的市场行为

    奴隶主想过很多杜邦家族可能出现的应对之策,甚至都想到了对方可能派人来干掉自己,但是这个被起诉的结果,请原谅谢菲尔德想象力还是不高,他真的没想到。

    就这么掐着腰站在沙发面前,脸上还带着不可思议表情的谢菲尔德,则被已经接手黑金公司业务的杰斯拉正好进来撞见,自己的老板也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啊?听了橡树庄园管家的话,刚荣任黑金公司经理人的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好像是一个强奸犯出狱了,碰到了另外一个在监狱认识的强奸犯,一打听才知道对方现在的工作,是在妇女救治的机构上班,主要工作是帮助女性调解家庭暴力。换谁谁相信?一个臭名昭著靠战争赚钱的公司,对付另外一个同样依靠战争赚钱的公司,想出来的应对之策是起诉,诉诸于神圣的法律?

    “老板,那要不要和阿灵顿联络一下,让律师团去应诉?”眼见着自己的老板还没从颇具威力的消息当中醒来,杰斯拉不得不开口提议道。

    “去哪应诉?去特拉华州应诉?”谢菲尔德直勾勾的看着杰斯拉差点没把嘴笑瓢了,阴阳怪气道,“你不如让杜邦家族在德克萨斯州起诉联合公司,看看杜邦家族能赢么。”

    这种起诉根本就不用等到开庭,谢菲尔德就可以预测结果。在特拉华州的地盘上和特拉华州的太上皇打官司?这怎么赢?赢了那都是奇迹了。

    冷静下来之后,谢菲尔德也在思考杜邦家族的目的,为什么会想出来这么一出?一个战争贩子现在开始转性了?这肯定是不可能的。肯定是有目的!

    “制造既成事实,用判例法在特拉华州成功之后,拖着联合公司去联邦法院?”谢菲尔德一拍大腿,这就是杜邦家族的目的,自己还想着杜邦家族的七伤拳第一层,对方已经开始练习七伤拳谱的第二层了。

    幸亏奴隶主也有着丰富的诉讼和反诉讼经验,这都有赖于罗斯福任期之内的大动作,可以说现在不少合众国的企业老板,都被动的被进行了一个法律知识储备。

    杜邦公司能够想到的深层原因,谢菲尔德同样能够想到,最后摇头道,“就别让我们的律师团去应诉了,随便在特拉华州找两个律师应付应付,这场官司在特拉华州我们是打不赢的,随便应付应付就行了。胜利的希望在别的地方。”

    神圣的法律也就是随便说说,以杜邦公司在特拉华州的地位,谢菲尔德根本无计可施。想要在法律上立于不败之地,只能从特拉华州以外的地方才行。

    至于这一场杜邦家族发起的诉讼,谢菲尔德只能采取消极应对,寄希望于群体免疫。

    当然在司法部调查杜邦公司的事情上,还是很有发挥空间的,使用话术明着中立,暗地里影响公民认同司法部的说法。

    然后同时谢菲尔德也开始了拉拢同盟的旅途,要不是同时司法部调查杜邦家族,他都想要逼着其他上下游的产业链厂商,在谢菲尔德联合公司和杜邦联合体当中二选一了。

    几乎是在杜邦家族在特拉华州起诉联合公司的马上,谢菲尔德就以联合公司老板的名义,开始和上下游的厂商谈谈。对于联合公司这种在中游占据重要地位的公司来说,对上游的原材料和下游的市场,都有很强大的把控能力。

    想要和整条产业链的供需厂商说上话,那真是太容易了。采购的货款拖延一点,份额缩小一点,对原材料的成分挑剔一点。这些被谢菲尔德联合公司拦在中间的相关厂商,就会变得非常难受,这些厂商当然也可以去找杜邦家族,这是一个自由的国家,做什么都是自由的,当然也必须承担自由的后果。

    一个基本事实是,现在联邦司法部正在调查杜邦联合体,这可是民主党上台之后第一次挥动反托拉斯法的大棒,如果一些人想去凑热闹,谢菲尔德绝对不拦着。

    其实只是不明着让这些厂家二选一而已,旨在打击对手的方法,决不仅仅只有这些,为了能够一次性让那些不肯妥协的公司和工厂听话,一些必要的文攻武吓是不可避免的。

    你可以不和谢菲尔德联合公司做生意,那就你别和麦克海尔矿业做生意,不要和盖尔国际贸易公司做生意,以及名单上的一大串相关企业做生意。杜邦家族明里暗里控制几十家公司,谢菲尔德的同盟者实力只在对方之上,不在对方之下。

    如果谢菲尔德非要挑出来一个厂家立成典型,完全可以再一天之心,让上百家南方公司表态,铁路运输谢菲尔德可以去和哈特曼和希尔两人去谈,只要它想大宗的走货,那就必须要用到铁路运输,必须要得到希尔和哈特曼两铁路巨头的运输车皮。

    大量的由于货物无法及时的运送,就会使各家公司蒙受了巨大的损失。

    只要谢菲尔德愿意和两个铁路巨头好好谈,原材料就运不进特拉华州。除非杜邦家族的原材料产地都在特拉华州境内,可根据奴隶主的了解,特拉华州并不以原材料闻名。要说德克萨斯州么,倒是勉强符合这个定义,尤其是铁路方面对货物运输的堵截,这是非常要命的事情。

    当初标准石油面对铁路巨头跨界,打起来的石油战,之所以没有在运输上面被掐死,是因为洛克菲勒家族用新的石油管道,抵消了铁路巨头在运输商卡脖子的可能。最终导致了卡耐基的良师益友破产。

    石油可以通过石油管道运输,与同属于陆上运输方式的铁路和公路输油相比,管道输油具有运量大、密闭性好、成本低和安全系数高等特点。随管径增大,输油成本降低。在石油资源丰富、油源有保证的前提下,建设大口径管道的效益会更加明显。

    现在在德克萨斯,有着标准石油公司的帮忙,直径三十厘米的德克萨斯石油管道也已经全线建成,让德克萨斯石油的运输更加的如虎添翼。

    内河运输就在联合公司手中,汽车运输的巨头还没有问世,因为现在的卡车才刚刚推出,严格意义上来说合众国还不存在汽运巨头,可预见的时间之内也不会出现。

    如果作为杜邦家族的忠实盟友,你能够人背肩抗解决这个问题,那谁能把你怎么样呢?奴隶主也承认你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话,厉害。

    作为在铁路系统上深耕多年的小摩根,首先就想到了铁路运输的问题。没人比他更加的明白,运输过程对各大工厂的意义。可以说这个合众国之内,除了当年和对手打石油战的标准石油,就属他最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如果大动脉被割破了,生产过程就会中断。

    不然当初摩根和洛克菲勒,怎么会在哈特曼和希尔面前,一人支持一个围绕着铁路控制权进行争夺,如果没有石油管道这种更省成本的替代品,最后绝对不会和解的,不论是洛克菲勒家族还是摩根家族,都不会容忍经济生命线完全控制在对方手里。

    “真是令人为难!”小摩根陷入了矛盾当中,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和杜邦家族的联盟,面对标准石油和联合公司的和睦关系。在当时看来是十分正确的,但是就算是他也没有想到,才不过几年的时间,杜邦家族和对手的差距竟然变得这么大了。

    如果不用摩根联盟的力量帮助杜邦家族的话,随着杜邦家族身上被套住的绞索越来越紧,小摩根必须承认,真要是比拼两个公司的真正实力,这一次杜邦家族是难了。

    可摩根联盟出面,平心而论小摩根不想这么干,这个对手连他本人都不愿意面对,更何况是为了一个联盟者出面?两个公司是在战场上结仇的,他一个银行家出面凑什么热闹。

    但是看着杜邦家族被勒死,小摩根也做不出来,只能首先开口提醒一下皮埃尔杜邦。小摩根知道,如果谢菲尔德真的使用运输手段,作为勒死杜邦家族的绞索。实话实说这是违反反托拉斯法的。

    所以小摩根估计,在面前的舆论环境当中,南方的奴隶主不会一边为了司法部唱赞歌,一边自己联络铁路巨头在运输上留下明显的证据。私下和希尔、哈特曼等人打招呼是可能的,但再多的操作应该也不会。

    哈特曼和希尔,几乎是刚刚放下谢菲尔德的电话,就接到了小摩根的电话,两人就知道最近似乎发生了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两人似乎沉迷于杂事,忽略了什么。

    从小摩根的电话当中,结合之前奴隶主的电话,两个铁路巨头已经明白了一切。

    “放心吧,我们不会在两个大企业之间搅浑水的。”希尔和哈特曼都先后表明态度,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那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市场行为。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一件陈年旧案

    铁路运费的问题,通常都是价高者得,如果因为运输繁忙,抽调不出来运力,这也是非常非常正常的事情,相信到了这种规模的企业都是非常明白这一点的,市场经济下的正常行为,不应该得到任何指责。

    对于特拉华州来说,最为重要的运输路线,一定会路过宾夕法尼亚和新泽西州。恰好这都是洛克菲勒家族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地方。宾夕法尼亚是很多合众国富豪的摇篮,新泽西州和纽约州则是不少大企业的大本营。

    也因为有这个基础,当年要收拾杜邦家族的时候,洛克菲勒家族以新泽西为据点,一年之内建立起来了七座工厂,把持住铁路沿线的原材料运输,几乎就是掐着特拉华州经济命脉的脖子进行布局。

    现在这个基础则落到了谢菲尔德的手中,当年洛克菲勒家族的布局,会成为他实行计划的便利,甚至谢菲尔德还和范德比尔特家族打了一个电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范德比尔特家族已经原地踏步很长时间了,但毕竟底子太厚,对铁路系统,尤其是以纽约为核心的东北部铁路系统还有巨大的影响力。

    从很多远离特拉华州的国内原材料产地,一直到临近杜邦大本营的新泽西州,宾夕法尼亚州,谢菲尔德此时就像是远在巴黎的老头子,快把电话本翻冒烟了。不管是有用的没用的,先打了在说。

    新泽西州的工厂处在一片繁忙的景象,已经惊动了洛克菲勒庄园的小洛克菲勒。这些工厂原来是洛克菲勒家族所有,他当然很了解是怎么回事。

    参考最近司法部对杜邦公司的调查,小洛克菲勒怎么还不明白,谢菲尔德在发难了。

    “看来你还是言出必行的人,早早晚晚还是要和杜邦公司分出来谁是胜利者。”小洛克菲勒在电话当中的声音十分平稳,“都已经准备好了。”

    “特拉华州鼻屎大的地方,当地能够维持杜邦公司的运行么?除非他们家是种地的。”谢菲尔德飒然一笑道,“这个比德克萨斯小一百倍的州,都没有阿灵顿的行政面积大,你说我会在乎他么?”

    “在小也是一个州,听说特拉华州法院已经准备对联合公司提起诉讼。一旦出现了判例法,将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小洛克菲勒没有提及最后的结果,结果不用预测,他同样认为在特拉华州的诉讼,杜邦家族必胜无疑。

    现在小洛克菲勒非常想要知道,对这种诉讼联合公司怎么应对?他想到最为极端的结果,就是谢菲尔德壮士断腕,舍弃联合公司的相关业务,换取杜邦家族全军覆没。

    以现在联合公司和杜邦公司的涉及面来说,联合公司当然远远在这个敌人之上。如果谢菲尔德豁出去了,用部分产业的业务受损,交换杜邦家族的重要命脉。

    小洛克菲勒认为谢菲尔德是能做出来这件事的,在之前的金融危机当中,他就已经见过奴隶主施展七伤拳法了,宁可不赚钱也要让对手先挺不住。

    “这个结果我当然可以接受,不过么?”谢菲尔德卖了一个关子道,“说不定还有更好的办法,我这个人呢自然是豁得出去的,毕竟杜邦家族非同一般,用不赚钱换取对方赔钱,用赔钱换取对方破产,那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对钱又没有兴趣,只是对花钱比较感兴趣。可如果不用这么做,谁会嫌手里的美元烫手呢。”

    “看来你应该是有了一些想法,我也不问,反正该发生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小洛克菲勒就此打住,省的问详细了,一旦谢菲尔德事情不顺再怀疑自己,人这种没有脱离动物性的物种,什么事做不出来?

    “可能这就是人生吧,有些时候就会发生这种事的。”谢菲尔德噗嗤一笑道,“作为一个守法公民,我坚信,这个世界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收拾杜邦家族,这个目标从来就没有变过,阿灵顿最近的一个电话,安妮的意思是,祖母对目前的情况感到非常重视,期待一个好的结果。这就像是两百吨金山在叮嘱自己,这种情况下作为一个孝子贤孙,奴隶主不能熟视无睹。

    通过运输网络步步拦截当然是一个好办法,甚至只是在国内这么干,谢菲尔德都觉得有些不够,想办法把特拉华州的港口封锁最好了。可这不是一个商人能够解决的问题,在合众国州权和主权总是针锋相对的环境当中,特拉华州州长效仿百年后的纽约州长威胁总统那样,表明这是对特拉华宣战,也不是不可能的。

    同样这种掐死运输网络的举动,效果也不会马上就发生,美利坚自有国情在此,不可能像是其他国家这么的明目张胆。

    但在主权和州权的事情上还有很有操作空间的,既然民主党已经是执政党而不是在野党,那么原来主张州权大于主权的想法就此作废,屁股变了思维也要跟着变。

    这一点相信司法部应该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挂了电话的谢菲尔德伸了一个懒腰,“神圣的法律总会给我这种正直的人主持公道。”

    法律还是要遵守的,但不能因为杜邦家族在特拉华州提起诉讼,谢菲尔德就在德克萨斯州同样对杜邦家族提起诉讼,如果是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叫对策,应该叫比烂更加合适。

    在很多时候这是一个比烂的世界,成了谢菲尔德的口头禅,但这是有前提的,在面对强大敌人的时候,这个口头禅就成立,但如果占据优势的话就不能这么干。共和国对着合众国进行比烂,因为合众国确实是强大的敌人。

    但是共和国会紧咬着印度斯坦不放么?根本不会,比烂也不能照着比自己差的比。

    奴隶主所说的对策是在联邦法庭,而不是在德克萨斯州法院,德克萨斯州比特拉华州大了一百倍,人口也是对方八倍以上,但双方确实是一个级别的行政区。这当然是不公平的,所以就让不公平来的更加猛烈一些。

    华盛顿司法部,自从奥尔尼在国会上露了一面之后,就再次在公众场合消失了。对于国会议员还是他本人来说,似乎有显得有些唐突。

    联邦司法部内部却不这么认为,司法部的调查员,只看见奥尔尼和助理司法部长们,每天行色匆匆的研究着什么东西,其中反托拉斯局长更总是和奥尔尼待在一起,这显然告诉着别人,对于杜邦家族的反托拉斯法调查,还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

    “关于调查杜邦家族对特拉华州政府的渗透问题,应该马上有一个结果。”奥尔尼在自己的办公室当中,对着新任的反托拉斯局局长皮特和税务局局长约翰格列斯道,“关于杜邦家族的税务问题,也要多多关心。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公司,对州政府的渗透如此的严重,杜邦家族显然已经过分了,这种情况不能继续发生。”

    “部长,特拉华州的面积小人口少,可以说最大城市就占据了本州很大比例的人口,这些人都依靠杜邦家族的企业生活。从这些数据上来看,这确实是非常令人担忧的事情。”反托拉斯局局长皮特有些为难的道,“任何不通过州政府对杜邦家族的调查,都会引起极大的困难,但如果我们已经打定主意了,不经过特拉华州的州政府,可能会在国会引起争议。”

    争议自然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州权和主权的选择题,这个选择题合众国从成立到现在,做了一百多年还是做的不太明白。

    司法部长、反托拉斯局长和税务局长,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有了共识,不惊动特拉华州州政府的前提下,想要对杜邦家族进行制裁几乎不可能。要是强行这么做的话,只会让一个从来没有被解决过的问题再一次浮出水面。

    正在这一次的沟通又在原地踏步的时候,助理司法部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把最新的调查报告拿了出来,开口道,“这是最新的调查报告。”

    奥尔尼眼睛一亮,赶紧把调查报告打开,上面是关于杜邦家族为了得到大企业的许多特许权,竟然操纵州立宪会议,修改了州宪法。新宪法给予大企业纳税优惠的特权,也给建立大规模的股份公司开了绿灯。

    实际上这是一场陈年旧案,这就是当年谢菲尔德对杜邦家族这个原创者赞叹不已的操作,被里根和房地产商人效仿过的减税法案。是特拉华州议会修改宪法,扶持杜邦家族和联盟企业的案件。

    现在经过了十年,它终于摆在了奥尔尼的办公桌上,这一份调查报告有用么?它可以是有用的也可以是没用的,关键是看拿着这一份调查报告的是谁,奥尔尼如获至宝的翻阅了一番,“这是一场令人震惊的**案件。”

第五百二十二章 激怒杜邦的假新闻

    “令人震惊!”反托拉斯局长和税务局局长,同样异口同声的附和着。

    “这是大企业对各级政府渗透的一个铁证。”奥尔尼有加重口气强调着。

    “绝对的铁证,在明显不过的铁证。”一先一后,两个重要部门的局长再次认可道。

    “我们不能当做没有看见!”奥尔尼攥紧了拳头,义正辞严的表态,口中充满决心。

    “绝对不能,一查到底。”一回一答的对话,充分体现了司法部内部对这件事的态度。

    事实已经非常明显了,对于九年前杜邦家族如何影响特拉华州参议院,制定了对自己企业有利的税收方案和扶持政策,将会成为司法部的下一个突破点。

    一个州政府,到底能不能这么干?合众国商业税相当复杂和烦琐。收税的部门很多,有联邦、州和地方政府。收税的种类也不尽相同。联邦政府征收雇用税和收入税。州政府征收雇用税、收入税、销售税和其它地方税。

    复杂程度要是出现在一个世纪初的一般国家当中,这种税务体系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苛捐杂税。但是这种复杂的税务体系在合众国国内,那么就不能叫苛捐杂税了,不同的州有着不同的税收,只能证明这个自由结合成的合众国,内部存在着令人惊讶的自由度,这是任何一个独裁国家所不具备的,敢不交税,税务局会教你做人,只是小小的后遗症。

    所以到底合法不合法呢,这又回到了刚开始的问题,它可以合法也可以不合法,关键是谁在定义这个问题,而且作为司法部长的奥尔尼,已经想好了如何采取行动。

    不能再容易打官司的税务问题上下手,而是要调查杜邦家族对州政府的渗透,以及延伸出来的**行为。这就和反托拉斯法的制定和真正实行上的差异差不多,在书面法律当中,定义的是垄断,但实际上司法部调查的时候,借口往往是垄断带来的不正常竞争,这就是理论和实践的差距。

    所以这个案件的定义,是关于大企业和州政府的不正当交易调查程序,由司法部全权负责,由反托拉斯局局长皮特亲自领导。

    这就像是在罗斯福政府时期,明明反托拉斯法还没有找到联合公司的时候,谢菲尔德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因为那个时候他就知道,政客这种无耻的生物,想要解释法律,找一个借口来对联合公司发难,那简直是太容易了,容易到了先调查再给说法的地步。

    那一次谢菲尔德用夏威夷群岛的港口扩建土地,和联邦政府做了一次生意。这也就是面对特别重视海军战略的罗斯福,换成一个深受门罗主义影响的总统,人家要不买账,谢菲尔德也只能干瞪眼。

    现在司法部玩弄政治话术,对特拉华州州政府以及杜邦家族符合官商勾结的调查启动,就看杜邦家族会如何应对了,奴隶主也想看看,这个和自己公司路线冲突的对立公司,有没有解套的办法?希望没有!

    这不是谢菲尔德聪明,而是共和国的教育起了作用,至少在他成长的年代,共和国境内的快乐教育还称不上是泛滥,共和国的教育体系虽然也有槽点,但不会故意把人民的思维带跑偏,如果奴隶主上辈子是一个自由社会的记忆,没准现在会支持杜邦家族,和**的司法部抗争也不是没可能的。而根本不会想,一个企业和一个州政府合伙修改法律,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政治,这都是政治上的考虑,前世的广大人民百姓虽然没有那一张选票,但同样他们最为操心的事情,就是每天盯着各级政府,双方可以相安无事,但你不能侮辱我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智商。

    “这都是该死的政治啊,不然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谢菲尔德长吁短叹,在爱丽丝罗斯福面前,又开始演了。

    在几天之前,爱丽丝罗斯福打着去欧洲实习一年的名义离开了纽约,自然是上了另外一条船,暂时在公众面前消失了,在今天刚刚在新奥尔良登陆,躲在了橡树庄园当中。

    谢菲尔德心里也知道,前总统的女儿这一次算是牺牲颇大,自己是民主党最大的支持者,鼎力相助击败共和党的候选人入主白宫。如果爱丽丝罗斯福直接和家里坦白同自己的私情,这件事可大可小,别把岳父大人气个好歹。

    就在几天之前,谢菲尔德成功被推举为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委员,虽然说是买来的职位,和全国大选相比,收买一些民主党内部的选票其实很便宜。

    现在谢菲尔德更有资格把问题推到该死的政治身上了,爱丽丝罗斯福面带红霞,一双眼睛飘忽不定的看向一边,自己的举动堪称大胆,完全对得起报纸上评价的特立独行。

    这么想的时候,已经被谢菲尔德抱在怀中,耳边响起这个男人似哀求似保证的话,“爱丽丝,这一生我一定好好对你。”

    “我的脑子很乱啊,威廉!”任由谢菲尔德抱着的爱丽丝罗斯福抬起头,正好和这个男人对视,有些六神无主的道,“万一传出去,别人以后会怎么说我?”

    “我们的爱情是无可阻挡的,在说也传不出去。”谢菲尔德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们要生一个孩子,我要让他刚出生就顶上别人一辈子的努力。”

    只有天知道奴隶主已经用类似的话,忽悠几个女人豁出去为自己生孩子了。不过招数不怕老,有用就行。就如同越到后来,谢菲尔德到了最后,只会仗着联合公司底子厚打七伤拳一样,那又怎么样,这二十年功力你顶得住嘛?

    正在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委员和共和党前总统的女儿,规划人生理想的时候。共和党全国委员会委员科尔曼杜邦,已经通过自己的人脉得知了司法部异动,具体的情况他还不知道,却已经明白,司法部一直在调查意味着什么。

    调查进行到了哪里,调查方向是什么,这是科尔曼杜邦迫切需要知道的问题。可惜现在毕竟是民主党掌权,司法部部长奥尔尼,又是在克利夫兰总统时期做过国务卿的人,拥有丰富行政经验的他,非常明白自己面对的是谁,可能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甚至有可能泄密,经验老道的奥尔尼都已经提前了有了心理准备,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让别人打探到准确的消息?甚至还主动放出了各种各样的假消息混淆视听,而这些假消息被谢菲尔德旗下的报纸传媒,添油加醋一番,彻底变成了假新闻扩散到社会当中。

    现在谢菲尔德甚至可以为自己多年以来,提早在传媒领域的布置唱赞歌,多么有先见之明的举动,“简直没有人比自己更懂假新闻。”

    “惊闻司法部准备重启几年前,一起工厂爆炸案,杜邦公司前员工开设的工厂,生产线被炸毁,当年此案杜邦家族嫌疑巨大却不了了之。”

    “关于杜邦公司反托拉斯法调查的最新进度,让本报科普一下杜邦家族的前世今生。”

    “杜邦家族近亲结婚的传统,造就了这个企业不近人情,野蛮专横的传统,我们无法形容在国内还有这样一家公司,通过贩卖死亡和悲剧来赚钱。布尔人的眼泪,转变成了杜邦联合体的印钞机,这个企业的每一个美分都浸透着人类的鲜血。”

    “关于杜邦家族近亲结婚的报道的报纸销量最好?”拿着话筒的谢菲尔德脸上有些古怪,他是很想笑出声的,但是这有违自己的绅士身份,所以憋住了,“哈哈,有意思。”

    最终还是没有憋住的谢菲尔德,让话筒距离自己更远一些,省的破坏自己身为老板的形象,其实普通公民喜闻乐见的事情,无非就是一些猎奇,以及具有娱乐性的新闻。谁都不愿意对着书写格式都没营养的政治新闻。

    所以关于杜邦家族近亲结婚的报纸销量超过其他假新闻的销量,只能说完全可以理解。

    海量的假新闻可把科尔曼杜邦气坏了,威胁要控告这些无良的媒体,可发出这种威胁之后,关于杜邦家族的发展史,更成了引人注目的焦点。作为共和党全国委员会的委员,科尔曼杜邦本来不应该犯下这种错误,掏粪工群体虽然擅长跪着挥拳打空气,却也挥动拳头了,片面的威胁是不起作用的。

    之所以这么生气,而且是因为近亲结婚把科尔曼杜邦惹急眼了,这确实是杜邦家族为了财富不被稀释采取的做法,可这不代表科尔曼杜邦就喜欢让别人评头论足。

    都已经二十世纪,关于近亲结婚的坏处很多人都知道,作为一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科尔曼杜邦当然不喜欢听到这类讨论,才出现了过激反应。

    在科尔曼杜邦暴跳如雷的时候,司法部的秘密调查组已经进入到了特拉华州。

第五百二十三章 先声夺人的杜邦

    “现在科尔曼杜邦那个老头子处在愤怒当中呢,又与老板撕破了脸,那估计麻烦很快就会来了,”杰斯拉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他语气平淡的说道,“老板要提前做好应对地准备,以免将来被打个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但只有一点,我能呆的住,只要我觉得有必要,我可以在橡树庄园一年都不出去。”谢菲尔德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钢笔,用两只手指头在桌面上敲打着,说道,“所以对我来说,多他一个不多,缺他一个也不少,他要来就来吧,就像一句东方话来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给他来个见招拆招就是了。”

    “老板千万不要过于乐观了,我建议您还是谨慎一点的好,”杰斯拉语气严肃的说道,“我看,最近新奥尔良和阿灵顿还是提高一下防备,看看有没有什么留了漏洞的地方,毕竟杜邦家族在操守上从来都不是一个模范,如果他们在这方面做文章,那您岂不是很被动?”

    尽管这个保镖头子说得很隐晦,但是谢菲尔德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位出身黑金公司的经理人,是在提醒自己,杜邦家族的起家很不光彩,操控国家土地买卖、介入南北战争、后来在特拉华州实行军管,这些事情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是一件非常令人震惊的大事,基于这种传统下来的杜邦家族,没准真的会一时头昏脑热。

    不过怎么说呢,谢菲尔德一点也不担心,因为他在指责杜邦家族的同时,其实就是指责自己,不能说全部吧,但基本上杜邦家族做过的事情,谢菲尔德家族似乎都做过类似的,大家都是拿枪说话的行家。

    杜邦家族直接派人来新奥尔良或者阿灵顿?还是别去阿灵顿了,德克萨斯国民警备队当中的一个团,常年就在阿灵顿附近驻扎。来新奥尔良,现在橡树庄园附近的黑金成员并不多,但也有上千人,想要对自己来一个斩首行动?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其实平心而论,在有些方面面对杜邦家族这样一个对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好处。好处就是就因为双方做的混蛋事太多,导致在互相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几乎都能猜出来对方可能会采取什么举动。

    这就像是两个身负命案的杀人犯,同时选择在一个城市隐居,这个城市的居民不知道两个人是杀人犯,但是双方彼此了解对方的历史,而且对对方具备强大的防范心理。在谁敢把这种事情抖搂出来,那就是自寻死路。

    暗杀是不可能成功的,明面上干一架也没有这个环境。合众国就算是再自由,也没有自由到了让两个全国知名的企业,来一场企业界南北战争。

    所以暴力解决的风险不能说一点没有,但只要谢菲尔德在橡树庄园不出去,他不相信除了军方之外的其他力量能进来。至于阿灵顿大本营,比橡树庄园还要安全的多。

    在法律界上缠斗的可能性,至少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远远超过采用明火执仗干一架的可能性,当然不能排除一方在法律界失败之后铤而走险,但谢菲尔德又不是傻子,当然是会有所防备的,风险和黄金,嗯,和机遇并存,现在的风险并不算大。

    谢菲尔德好像也没对杜邦家族怎么样,不就是在报纸上谈了一下杜邦家族近亲结婚传统的问题了么?首先的前提是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这可不是假新闻。如果这是真实的情况,怎么还不让说了?杜邦家族这么霸道?

    终上所述,谢菲尔德想要用杜邦家族,原来在祖国服务的国王路易十六一句话来评估没目前的局势,“今日无事!”

    “也许老板说的对!”杰斯拉听着自己老板的一些见解,感觉似乎一个有一定的道理。

    “不是也许,是一个自由社会的基本规则。”谢菲尔德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道,“法律对于不同的阶层从来都是不同的,我们的法官们擅长的是给小人物定大罪用来震慑,给大人物订小罪,让他们回头是岸。所以你能看见杜邦家族对各种各样不如自己的势力重拳出击,可十几年前面对洛克菲勒家族的时候,不也是只做好了竞争的准备了么?他们家的炸药呢,怎么不把洛克菲勒家族的工厂炸掉?”

    虽然都是定罪,但是对于普通人的是定罪的定,对大人物那个订是制订的订,订制一个无伤大雅,恰到好处,刚刚正合适的范围。给你一个改正的机会!

    市面上充斥着假新闻的时候,特拉华州的化工厂当中,皮埃尔杜邦感觉到了事情不对的地方,最近一批硝石应该在三天之前就到了,几乎马上他就想到了是有人在运输路线上做手脚,这也不能怪皮埃尔杜邦后知后觉,联合公司发起的价格战不是第一次,在罗斯福总统的任期时候,双方就开启过价格战,最后不了了之。

    在那一个周期之内,运输网络从来都没有出现过问题,所以这一次感觉到事情不对的时候,皮埃尔杜邦没有往运输途径上面想,在原材料应该到达却没有到之后,他才觉得觉得事情好像出乎预料了。如同某个后世合众国总统那样,这特么也不是流感呐。

    这也不能往奴隶主身上怪罪,上一次的价格战是罗斯福总统的任期当中,首先罗斯福总统是共和党的总统,虽然谢菲尔德可以用爱丽丝罗斯福旁敲侧击,但事实是他说不上话。远远不如杜邦家族和共和党大多数重要人物的关系,更别提科尔曼杜邦是共和党全国委员会的委员。

    甚至环境对杜邦家族有利,而对谢菲尔德不利。而且罗斯福总统还是一个强势总统,就算是一般的手段无法惊动这个总统,但一旦在运输网络上想办法,就会触及这个强势总统的神经,要知道在运输网络上打主意的北方证券公司,最后是什么下场。

    所以上一次的价格战归根究底,谢菲尔德并没有获得一个容易官商勾结的环境,相反杜邦家族有这个环境,而且也不敢在罗斯福的任期当中,来一场针对特拉华州套绞索的操作。

    要想在铁路以及一系列的运输网络上动脑筋,必须要有一个整个合众国都有利的政治环境,这一点恰恰是谢菲尔德在罗斯福任期当中所缺乏的,而现在的政治环境已经完全不同,民主党人现在是联邦政府的掌控者,甚至大多数的州也在民主党人的掌控之下,一条铁路大动脉穿越这么多的地方,就算是保险起见,在民主党控制的州动脑筋,也能够阶段杜邦公司的原材料供应线。

    知道了事态严重的皮埃尔杜邦,首先把自己的属下叫过来,询问道,“现在我们本地的库存还能支持多长时间?”

    “不到两个月!”听了这个回答,皮埃尔杜邦松了一口气,事情还没有演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两个月之内想想办法仍然是可以挽救的。而且就算是对手不撒手,两个月之间自己可以从其他国家调集需要的原材料。

    从非洲通过船运把原材料运来的话,两个月时间也足够了,现在的情况绝对不足以让杜邦家族低头,洛克菲勒家族当初做不到的事情,联合公司也绝对做不到。

    皮埃尔杜邦也在酝酿着自己的反击,起诉联合公司不正常竞争的审理必须马上召开。先用判例法把事情定下来,有了这个基础,在解决运输网络的问题,逼迫谢菲尔德收手。

    不得不说虽然还没有马上见效,但是运输网络上出现问题,已经让皮埃尔杜邦感受到了压力,这一次联合公司的发难,比上一次的价格战时期要凶险的多。甚至已经可以和洛克菲勒家族那一次的发难相媲美。

    洛克菲勒家族最终被反托拉斯法所威胁收手,也让皮埃尔杜邦心中升起了复制历史的想法,甚至洛克菲勒那一次,杜邦家族还没有诉诸于法律,洛克菲勒家族就已经偃旗息鼓了,既然那时候可以,现在应该也可以。

    关于杜邦家族在特拉华州起诉谢菲尔德联合公司的审理,就在这样一种环境下开始了。从感觉到原材料的运输出现问题,到开庭审理之间,仅仅用了三十多个小时,还不到两天的时间,从这一点就证明了杜邦家族在特拉华州的超然地位。

    眼见着为谢菲尔德联合公司辩护的律师走进法庭,名不见经传的年轻面孔,代表杜邦家族出席的原告经理人心中冷笑,对方也是聪明人,看来已经想到了结果,连挣扎都不挣扎了。

    经过一段常规的质疑和反质疑,双方陈述自己的辩护理由之后,特拉华州法院几乎火速就拿出来了判决结果,宣布谢菲尔德联合公司构成不正当竞争,杜邦公司胜诉。

第五百二十四章 我们在讨论民主

    从效率上来说,从特拉华州到新奥尔良距离上来说,这份判决书在谢菲尔德的手上还不到十天时间,几乎可以用墨迹未干来形容,仔细一闻甚至能够闻到上面墨水的味道。

    可以非常肯定的说,这是美利坚合众国很少出现的效率,快的就像是特拉华州法院是杜邦家族开的一样,这一点也不符合外交辞令上的四阶战术。

    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举动,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正面效应。乐观一点想的话,杜邦家族这么快就完成了起诉到审判,再送达判决书的过程。说明皮埃尔杜邦已经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在特拉华州的工厂开工状况并不乐观。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判决书上面在第五条提及了,“谢菲尔德联合公司,通过回扣和私下交易,对杜邦联合体的原材料供应造成了阻碍。”

    在罗斯福时期的价格战当中,谢菲尔德从来都没有在运输网络上动脑筋,这是最近才开始的,高举判决书的谢菲尔德淡然一笑欣慰的道,“这种伸张正义的判决书出现,太令人感动了,要是把谢菲尔德联合公司,换成杜邦联合体就更好。”

    这一幕被爱丽丝罗斯福和佐藤希子进来的时候看到,爱丽丝罗斯福对这个日本女孩,为何在新奥尔良出现有着浓厚的兴趣,询问谢菲尔德得知了可歌可泣的故事,自然是合作伙伴意外身亡,左膀右臂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反戈一击瓜分佐藤家族的财产,这个时候奴隶主以救世主姿态驾临,帮助未亡人母女渡过难关。

    这个过程本来就是真的,除了佐藤介雄是怎么死的之外,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奴隶主一个外国人,本可以在这之后寻找更加有实力的日裔商人合作,却恪守承诺帮助人家母女重整家族事业,谁敢说是假的?

    至于佐藤希子为何在新奥尔良,因为日俄战争时候某些盲目排外的混蛋气势高涨,住在橡树庄园更加安全一些,可以被谢菲尔德随时照顾。

    这就是爱丽丝罗斯福听到的版本,至于为什么看起来太亲密了,都是年轻人,每天朝夕相处忽然有一天出现了化学反应,情不自禁也是可以理解的。

    诚实的威廉绝对没有半点虚假,虽然承认了和这个日裔女孩有**关系。但佐藤希子的命运却也引起了爱丽丝罗斯福同情,罗斯福家族本就很富有,爱丽丝罗斯福身上自然也有这个阶层该有的毛病,比如有时候会散发出毫无缘由的同情心。

    最终爱丽丝罗斯福竟然和佐藤希子相处的不错,时常结伴出门,佐藤希子有着东方女性的含蓄一面,被十分好动爱玩的爱丽丝罗斯福带着,出现了一点奇妙的化学反应。

    这个过程当然不是一蹴而就的,谢菲尔德也提及过爱丽丝罗斯福不要欺负这个可怜的女孩,目前来说没出大事。

    两人进来刚好看见谢菲尔德得意忘形的一面,佐藤希子没说什么就坐在一边,爱丽丝罗斯福一看就知道这是判决书,不当外人的扫了两眼大奇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

    作为总统的女儿,一些行政流程爱丽丝罗斯福也一清二楚,第一女儿的经历不是白来的,她的父亲总挥动反托拉斯法的大棒,对一些流程很熟悉,明白出现判例法之后,很可能下一步就到联邦法院。

    “我为什么要紧张,这是一起典型的官商勾结的冤假错案,我的公司在这方面绝对的双手清白,问心无愧!”谢菲尔德义正辞严的道,“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正在三人闲聊的时候,杰斯拉大步流星的走进来,见到这一幕面带难色的欲言又止。

    “有事就直接说,这里也没有外人。”谢菲尔德见到保镖头子这种反应,笑着道。

    “老板,我们黑金的一个人因为枪击案被警务部门抓了。”杰斯拉一听也就一五一十道,“现在死了一个人,我看是不是把人先带回来。”

    “你想要把人带回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先说说是怎么回事。”谢菲尔德从桌子上拿了一枚苹果,一边削着一边示意讲讲。

    苹果皮还没削完,事情就已经很清楚了,黑金公司的成员成年在外东跑西颠。难免自己的妻子有被人乘虚而入的危险,现在涉案的成员就是因为家住新奥尔良,发现了一些妻子和隔壁老王的一些故事,盛怒之下就运用了一些在黑金公司学到的东西。

    咯吱!咬了一口苹果,这件事也不是非常复杂,谢菲尔德含含糊糊的问道,“不对啊,这种涉及到男女的事情,一般情况下都是有两人来承担,我猜猜,枪杀的是男人,他的妻子应该是没事吧?”

    “是这样的,老板!”杰斯拉的眉头微微一皱,大概已经明白自己的老板是什么意思了。

    “先去警察局把人带出来,这当然是一起绝无仅有的孤立事件,枪支擦枪走火是非常正常的,剩下的么?给我吧那个女人也带过来。”谢菲尔德长吁短叹道,“这真是一场悲剧。”

    “你怎么能这样,直接把罪犯从警察局带出来。”爱丽丝罗斯福没有当场驳斥已经算是很给奴隶主面子,在杰斯拉离开之后再也忍不住了。

    “因为情有可原,第一我是男人,这种事情我不能忍受。第二这是我的员工,出事了我当然要管,黑金公司的成员值得我这样去维护,人家是用生命在为我工作,所以有的时候我也要拿出来一点诚意。”谢菲尔德歪着脖子道,“这件事你不要管,这是我们私人企业的私事,并不需要任何一个人来过问。”

    为什么要把女人也带过来,那当然是男女平等了,作为一个进步人士,谢菲尔德当然要反对男权过剩,女权也不能太膨胀了。

    集合庄园中的黑金保镖,顺便让人看着两个女人不要出来,谢菲尔德选择在一排橡树下,亲自调节关于公司员工的私人感情问题,所有的保镖都是见证。

    这当然也是需要人证的,直接从警察局带人过来就行了,连同几个证人,总共五个人用来审理本次案件的来龙去脉,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谢菲尔德甚至大公无私的听取了被害人家属的意见,最后一挥手几十个保镖同时拔枪,努努嘴冲着刚从警察局出来的公司员工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么把这些人包括你的妻子都杀了,要么这件事就过去了,但如果你犹豫不决,这件事我需要经过一番民主投票,让现在在场的所有你同事来决定,不过我必须提醒你一下,很多人都有妻子,肯定不希望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经过民主投票之后,大概率结果也是不会变的,几个人还是要死。”

    “你是谁,因为有钱就可以决定他人的生死?”奴隶主刚刚说完,受害者的亲人就不干了,其他人本身就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杰斯拉上前一步,一拳正中胸口,把不满意见全部塞了回去,只能听见剧烈的咳嗽声,不得不说黑金公司现在的负责人业务水平绝对过硬,做完这一切还恶狠狠的提醒道,“你这头猪猡给我闭嘴,我们在讨论民主。”

    “我是谁,我当然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了。每天就关心这个国家能为我做什么。”谢菲尔德自夸了一句,目光又回到了本公司员工的身上,“作为一个老板,我已经为你做到了应该准备的一切,现在主动权在你自己的手里。”

    这个黑金保镖不到三十岁,算是谢菲尔德的同龄人,听了自己老板的话,也陷入到了痛苦的挣扎当中,周围都是同事正在看着,让他求情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你可要想清楚,现在主动权在你的手上,要是让你的同事们民主投票,你在后悔就来不及了。”谢菲尔德不失时机的提醒道,“这是两条狼和一只羊谈论今天吃什么的问题。”

    说完话谢菲尔德就转身离开了这种两难的场合,老板总是有特权的,可以选择快进回避一些不和谐的画面。

    最终谢菲尔德也没有等来爆竹声,时间不长杰斯拉过来叙述,在妻子的苦苦哀求下,这个本公司员工还是心软了,选择到此为止。

    “这个人直接调到监狱托拉斯那边,他肯定也不想继续呆在这了。还有啊,以后这种事情,第一次发生主动权交给他本人。第二次直接处理掉,以本公司的员工利益为考量。忍不下气还无法动手,可以提出申请让同事代劳,但执行人要保密。”谢菲尔德一边想一边道,“看起来没问题吧,非常符合程序正义对不对?”

    至少符合联合公司的程序正义,这个程序正义到底正义与否,主要是看谢菲尔德的定义,他觉得这么定义是有利的,那就没有问题。

    “我还以为你要做什么事了呢!”爱丽丝罗斯福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错看了这个男人。

    “怎么会?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谢菲尔德面色如常的道,真要出了什么事情,那也是在民主程序的表决之下,做出来的最优选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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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主义国家嘛,它的意思是我有资本你没有,所以这个国家是我的!联络警方,给我镇压,难道洛克菲勒能做得,我谢菲尔德就做不得了么?”威廉谢菲尔德收敛笑容冷声道,“快乐美利坚、枪战每一天。”
镀金时代,1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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