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6章【打下手】 伤到哪里了
韩霆没有住在g医院的实习进修生楼，他住在离g医院不远的一套单身公寓内。
“这是夏教授的单身公寓，”韩霆边放下沃琳的行李，边解释，“我参加了夏教授的课题组，夏教授怕我住在宿舍里无法专心做课题，就让我搬来这里住，我刚搬进来没多久。”
沃琳了然：“难怪夏教授要把你扣留下来呢，原来是为了做课题的事呀。”
“是呀，这也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才让我参加课题组的，要不，夏教授在g医院多的是弟子，怎么会让我一个外院的人占课题组的名额呢。”韩霆也是觉得很幸运。
他说的这个老师，是指姚副院长。
同时也觉得后怕：“幸亏寿队长告诉了我你要来，我能去接你，否则你大半夜去实习进修生楼找我又找不到，出了事怎么办。”
公寓面积不大，只有约四十多平米的样子，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厅厨房卫生间都有客厅兼餐厅，卧室只有一间，半边摆着床和衣柜，另半边摆着书桌和书柜，属于卧室兼书房的装修风格。
房子不大，生活该有的必备家具一样都不缺，但却不显得拥挤，一来是因装修设计巧妙，再来还因韩霆善于收拾，整个环境让人感觉很舒适。
韩霆憧憬：“等咱们结婚了，双职工分房时打分高，估计咱们能分到这么大的房，到时候咱们好好设计一下，肯定布置的比这个房子还要好。”
他问沃琳：“你对将来的房子装修有什么想法没有？”
沃琳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连结婚的事都没怎么想过，更没有考虑过分房的事。
看沃琳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韩霆以为沃琳是在害羞，他双手将沃琳揽进怀里，在沃琳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
改问沃琳：“想吃什么，公寓楼对面就有一家全天候营业的饭店，我去给你买。”
听到沃琳嘴里轻微的吸气声，韩霆把沃琳从怀里推开，紧张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痛你了，还是你修机器的时候把自己弄伤了？”
“我没有受伤，”沃琳强笑，“是你刚才搂我的时候用的力气太大，把我弄痛了。”
韩霆揽她进怀的时候，刚好压住她胳膊上被梅景琼握过的地方，她疼得一时没忍住，吸气时已经尽量压得很小的声音了，可还是被韩霆听到了。
怕韩霆揪着她疼痛的事不放，沃琳转移话题：“这周围有没有宾馆，我不想吃东西，只想睡觉。”
虽然她平时已经习惯了熬夜加班，可熬夜加班和熬夜在火车上颠簸不是一回事，她这会儿觉得身体就像散了架的机器，每一个部件都不得劲。
在韩霆的眼里，她就是被蚊子咬个包，韩霆都能夸张得把潜在危险一百倍，何况是她这么明显的疼痛的事。
不用看，她也知道胳膊被梅景琼握过的地方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自小磕磕绊绊的事对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她觉得这个疼痛没什么大不了的，过个几天自然就会消除，根本用不着大惊小怪。
第0527章【打下手】 快让我看看
韩霆却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不对，我怎么舍得用大力，肯定是你有伤，快给我看看，到底伤到哪里了。”
“我没有受伤，”沃琳往后退，“韩霆，我真的很了，现在就想睡觉。”
“沃琳，不要怕，你别忘了，我是个医生，只要遇到患者，就没有了男女之分，只有医生和患者，让我给你看看，你没有受伤最好，要是你真有什么伤情，咱们尽早处理。”
沃琳继续躲避，韩霆以为沃琳犯了空间密闭恐惧症，他耐着性子哄：“咱们这样，我不碰你，你自己把伤处给我看，我教你怎么处理伤处，避免伤处继续恶化，伤处早点好，你也能早点舒服不是？”
“没有你说得这么严重，李磊的妈妈捏我的胳膊时用的劲大了些而已。”韩霆的小心翼翼沃琳看在眼里，沃琳不忍心让韩霆继续担心下去。
“李磊的妈妈捏你胳膊？”沃琳的解释不但没让韩霆放松，韩霆反倒更加紧张，“你赶紧让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李磊的妈妈为什么捏你的胳膊，她还对你做了什么？”
因为沈娴的离开，梅景琼的精神越来越不对头，这一点韩霆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沈娴和梅景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沈娴决绝到和梅景琼老死不相往来。
上次李宗荣来看过沈梦蓉之后，沈娴就带沈梦蓉离开疗养院，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韩霆再也没见过沈娴，也没有沈娴的消息，就是李磊也不知道沈娴在哪里。
可韩霆怎么也想不到，梅景琼的精神不对头，会波及到一向不与人结怨的沃琳。
李宗荣做为韩霆的老师，韩霆少不了经常去李宗荣家里，也免不了经常和梅景琼打交道，梅景琼的力气之大韩霆是体会过的，沃琳那细胳膊，怎么承受得了梅景琼的大力。
“她没对我做什么，就是想要和我一起来找你。”沃琳说了在火车站遭遇梅景琼的过程。
“快让我看看！”韩霆再也顾不上其他，急忙拉住沃琳的右手就往上撸沃琳的袖子。
“嘶”韩霆已经很小心了，沃琳还是疼得忍不住吸冷气。
袖子已经撸到胳膊肘以上了，还是看不到沃琳的胳膊有什么不对，而沃琳已经疼得龇牙咧嘴，眉头都攒到了一块。
“沃琳，我帮你把棉衣和毛衣脱了好吗？”韩霆哄沃琳，“你穿的太厚，袖子已经不能在撸得更靠上了。”
“嗯。”沃琳点头。
这么一折腾，她的右臂已经不大能用力，靠她自己脱掉衣服的话，时间花费长，脱起衣服来也受罪。
韩霆尽量轻柔地帮沃琳脱掉棉衣和毛衣，里面只剩一件秋衣的时候，韩霆轻轻撸起沃琳右边的秋衣袖子，沃琳右臂靠近腋窝的地方，一片青紫。
“嘶”韩霆看得自己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青紫的范围之大，包围了多半圈上臂，可见梅景琼当时根本没有顾忌沃琳的感受，抓沃琳的胳膊就像抓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不遗余力。
第0528章【打下手】 哥浑身都是眼
“沃琳，你脱掉这一边袖子，我给你上药。”韩霆心疼地哄沃琳。
沃琳摇头：“我想先洗澡，火车上人多，而且越往南走越热，我出了很多汗，身上难受。”
韩霆忙点头：“好，洗了澡上药，我去接你之前就把热水器打开了，现在水肯定热了。”
看沃琳不动，韩霆有些无奈：“你不会还想着去宾馆洗澡吧，你来看我，却还对我心存防备，你这不是在打击我吗，你放心，我要是想把你怎么样，不会等到现在。”
沃琳嘴唇紧抿，还是有些犹豫。
“你洗澡吧，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公寓对面的那家水晶饺不错，你尝尝和你自己包的饺子有什么不同。”说完，韩霆离开，把门从外面锁上。
沃琳松了一口气，打开行李，拿出洗漱用品和衣服去了卫生间，把门从里面反锁。
因沃琳右臂活动不便，洗澡肯定费时间，韩霆买好水晶饺后，故意在外面多呆了一会儿，估摸着沃琳已经洗完澡，这才回了公寓。
进门看到穿着睡衣靠在沙发上睡着的沃琳，韩霆叹口气，这丫头，头发都没干就睡觉，要是感冒了受罪的还是她自己。
他先找出大毛巾给沃琳擦头发，再用吹风机将沃琳的头发吹干。
呜呜呜的吹风机的声音都没有把沃琳吵醒，韩霆不知是该高兴沃琳对他的信赖，还是该对沃琳的毫无防备哭笑不得，这丫头，刚才还说要去宾馆睡，这会儿就睡得这么死。
睡衣的袖子比秋衣宽松很多，韩霆很容易就把沃琳睡衣的袖子撸得露出伤处，他心疼地看着伤口嘀咕：“虽然这样说师母不对，可李磊的妈妈现在确实和疯狗没什么两样，你以后一定要离她远一点，如果她真伤了你，哪怕你讨回了公道，又能怎么样，谁也替不了你受罪。”
给沃琳的胳膊上好药，抱沃琳到卧室的床上，给沃琳盖好被子，宠溺地在沃琳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韩霆这才走出卧室，将卧室门关好。
直到外面客厅没有了声音，沃琳才睁眼盯着卧室门片刻，然后翻身入睡。
韩霆刚回来时，沃琳确实累得坐在沙发上睡着了，韩霆给她擦头发，给她吹头发时她都有知觉，可也是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韩霆的动作稍有停顿，她就又陷入沉睡。
可即便是她睡得再死，即便韩霆给她上药时的动作再轻柔，疼痛还是让她清醒过来。
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尴尬。
这是她人生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和家人以外的男人深夜单独呆在一起，虽然她和韩霆是恋爱关系，虽然韩霆对她呵护有加，可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唯有装睡。
做为优秀的神经外科医生，韩霆又怎么能看不出沃琳是在装睡呢，所以他才会对沃琳说那一番话，他知道沃琳听得到。
韩霆并没有马上睡，而是坐在沙发上盯着卧室门无声地傻笑。
这丫头竟然学会和我耍心眼了，你偶尔和哥耍耍心眼没关系，就当给生活添加一点小乐趣，天天和哥玩心眼就没必要了。
你知不知道，哥天生就满身都是眼，随便把你塞进哪个眼里你都出不来，就因为哥的眼太多，这二十几年来哥才会觉得生活无趣，才会胡说八道，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遇到你，是哥的幸运，也是哥人生的奇迹。
以后的日子，哥会用所有的眼呵护你那可爱的迷糊劲，你没必要有太多心眼，哥一个人的眼不止够咱们两个人用，还绰绰有余。
第0529章【打下手】 详解版史书
沃琳醒来没有看到韩霆，只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张字条：我去上班了，昨晚给你买的水晶饺我当早餐吃了，以断绝你宅在家里不出去的偷懒习惯，g市的早餐很丰富，全国各地的风味都有，出去吃点新鲜的，不要嫌g市的物价贵，你男朋友养活得起你！
字条的结尾，是一个大大的笑脸，笑脸的嘴巴嘟起，模样非常滑稽。
看到笑脸嘴角边的一颗红心，沃琳撇嘴：“原形毕露，你这个痞子。”
语气虽然很是不屑，脸上却挂起了大大的笑容，心里是满满的愉悦，被这种有些唠叨的呵护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几瓶水，空空如也，沃琳再次撇撇嘴，看来想偷懒都不行了，韩霆这是彻底绝了她的后路，只能出去吃了。
沃琳看看手表，已经早快十点钟，她犹豫着还要不要出去吃早餐。
算算时间，等她洗漱过后，换了衣服，下到楼底也已十点多了，吃完早餐不久就到了中餐时间，到时候她该吃不下中餐了，韩霆又该唠叨她不好好吃饭。
刚决定不下去吃早餐了，等着中餐时间和韩霆一起吃，沃琳的传呼机响，是韩霆打来的。
不管起床多晚，都要吃饭，我今天值班，中午有病例讨论，不能回去陪你，晚餐时见。
沃琳用手指戳传呼机，嗤道：“你是不是半仙呀，算得出我不打算吃饭！”
既然韩霆中午不回来和她一起吃饭，沃琳也就不用考虑早餐和中餐的问题了，反正现在也不觉得饿，什么时候饿什么时候再下去吃吧，她开始在屋子里慢慢转悠。
昨晚来的时候太晚，她只大致感受到空间不挤，现在有的是时间，她仔细观看每样家具。
先看客厅，然后是厨房和卫生间，最后转回到卧室，所有家具都很精致，摆放的位置也恰到好处，可见都是经过精心计算和精挑细选的。
书桌上摆放的书，不只有神经外科的专业书，还有考研的书籍，沃琳的心里泛起涟漪，难道韩霆打算考研究生，可她不记得听韩霆说过这事。
最初韩霆追她的时候，是韩霆主动和她约定，两人有事不能瞒着对方，有什么话都要和对方说清楚，难道韩霆不记得了吗。
不过既然韩霆没有把书收起来，这么轻易地就让她看到了，想来韩霆并不是不想告诉她，而是有原因的，或者韩霆只是看一看而已，还没有决定是否要考研究生。
沃琳又转而去看书柜。
书柜里的书多半都是医学专业书，其余书也大多和医学有关，还有一些工具书，沃琳随手抽了几本书浏览，大部头，好重，看不懂，她又给塞了回去。
在书柜的最上层，她看到了几本大部头史书，搬过椅子踩上去，她把史书拿了下来。
坐到书桌前，她打开史书看，发现这几本史书她也都有，但和她的书又不一样，这几本史书是她的史书的详解版，原版古文和现代版白话文都有，还配有插画。
看到书里那些遒劲的钢笔字注解，沃琳心里明了，她在看的书，韩霆也在看，而且比她看得还要深入，可见韩霆想努力多一点了解她。
沃琳的心里有些不自在，韩霆为了她已做到了这一步，反过来她为韩霆又做了多少呢。
第0530章【打下手】 爱心夜宵
韩霆回到公寓时已经深夜，他急不可耐却又尽量放轻动作打开门。
客厅虽没开灯，不过卧室门是打开的，通过卧室里透出的灯光，足够他看清屋里的情况。
换好鞋后，韩霆轻手轻脚走进卧室，沃琳斜倚在床头已经睡着，怀里却还抱着一本书。
“知道你爱看书，可也不用这么努力吧。”韩霆心里嘀咕着，慢慢从沃琳怀里抽出书，是一本《病理生理学》。
书是抽出来了，沃琳也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沃琳坐起来，问韩霆：“你回来啦，吃饭没有？”
“你不用管我，睡吧，我下去吃就行。”韩霆怀着满心的歉疚道，“对不起，下午下班突然有台手术，夏教授非要我参加，这也是课题的一部分，搞到现在才回来。”
虽然他手术前来得及给沃琳打传呼说明情况，可心里还是觉得对不住沃琳，沃琳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又不是喜欢到处玩的性子，一个人呆着该有多闷呀。
“你不用向我道歉，你们当医生的，时间大多都不是自己的，如果连这个我都不能理解，那我哪还有资格呆在医院，更没有资格做你的女朋友。”沃琳反过来安慰韩霆。
说着话，沃琳要下床：“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家里吃吧，我炖了莲藕排骨，肉已经很烂了，骨头都炖酥了，可以当菜，也可以当主食，晚上吃也不怕不消化。”
韩霆摁住沃琳：“我自己来就行，我不会做饭，吃饭还是很在行的。”
说完，他拿出手机打电话：“你们自己吃吧，不用等我了，我女朋友给我做了爱心夜宵。”
电话挂掉，韩霆心情特别好：“做完手术后夏教授先回家了，其他人约好一起去吃夜宵，我不放心你，就先回来看看，现在我有了爱心夜宵，让他们羡慕去吧。”
沃琳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莲藕排骨而已，哪有夜宵的花样多营养丰富，比起你的手术辛苦来，我这个夜宵太简单了。”
“不简单，就像你说的，既能当菜，又能当主食，还易消化，功能齐全，所以一点都不简单，哈哈，我要去吃爱心夜宵了。”韩霆兴奋地跑出卧室。
汤在电饭锅里，处于保温状态，真如沃琳所说，炖得很烂，韩霆用勺子稍一搅动，排骨上的肉便脱离下来，韩霆先尝了尝，肉可以说是入口即化，骨头他也嚼碎咽了下去。
至于莲藕嘛，绵软可口，吃得韩霆那叫个舒服。
韩霆舀了两碗汤端进卧室放在书桌上，把书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开，他叫沃琳和他一起吃。
“行。我只吃一碗，然后我看着你吃就行，你也知道，我晚上除非加班，一般是不怎么吃东西的。”沃琳下床，坐在韩霆对面。
两人边吃边聊。
韩霆有些埋怨沃琳：“你来这里是休息的，怎么还自己买菜做菜了，以后想吃什么只管买就行，这周围想吃什么都有，不要这么辛苦，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啊。”
沃琳呵呵笑：“我一个人闲着没事，随便走走，谁知道就走到了菜市场，看着排骨不错，莲藕比较老，用来炖汤不错，也就顺手买了，反正没事干，做菜就当打发时间了，再说就这一种菜，也太简单了，哪里跟辛苦沾得上边。”
这话说得韩霆更是内疚：“对不起，你来看我，我却没有时间陪你，害得你一个人闷着。”
“不闷呀，我这人有书就能打发时间，”沃琳开解韩霆，“你每次回去看我，我不也是老加班没有时间陪你。”
韩霆苦笑：“说是我回去看你，其实大多时间我都被老师抓差，倒是你反过来陪我。”
“所以呀，咱俩半斤对八两，谁也不要说对不起谁的话。”沃琳学着韩霆平时揉她头发的样子，伸手摸了摸韩霆的头顶。
结果，她的头发被韩霆反过来疟成了鸡窝。
直到饱得毫无形象地直打嗝，韩霆才停下来，瘫在椅子上动也不想动。
第0531章【打下手】 噩梦
沃琳收拾好碗筷去洗，回来看见韩霆歪在椅子上睡着，她推韩霆：“你这样不舒服。”
“哦。”韩霆迷迷糊糊站起，脱掉外套搭在椅子上，走到床边，躺在了床上。
韩霆睡在床上，沃琳只有去睡沙发了，出卧室之前，沃琳先去给韩霆把被子盖好。
沃琳刚把被子掀起，就被韩霆搂住从地上卷进了被窝。
“你干什么？”沃琳吓得大叫，不停地挣扎。
“别动，”韩霆将沃琳紧紧束缚在怀里，“我很累，不会把你怎么样，就想你躺在我身边，这样我心里觉得踏实，你要是还不放心，我再拿条被子来，咱们每人睡个被子。”
沃琳的挣扎只是白费力气，她慢慢安静下来，控诉：“你竟然装睡骗我！”
“我没有骗你，”韩霆辩解，“本来我是睡着了，是你把我叫醒的，我只是习惯性躺在了床上而已，我躺在床上已经快睡着了，你又来给我盖被子，把我惊醒，是你招惹的我。”
“狡辩！”沃琳咬牙。
韩霆的说辞虽然合情合理，可和韩霆的自控力相比，又不堪一击。
“对对对，是我狡辩，”韩霆干脆承认，“我就是想你了，是我在招惹你。”
怕沃琳恼怒，韩霆放开沃琳下了床，给沃琳盖好被子，从衣柜里找到换洗衣服，然后出了卧室，把门从外面关好。
听着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沃琳的心一阵狂跳，拿过旁边的书，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韩霆洗完澡就径直在沙发上睡下了，今天马不停蹄忙活了十多个小时，他就是对沃琳真有想法，也完全没有精力付诸行动，刚才只不过是逗沃琳而已。
听到外面长时间悄无声息，沃琳的睡意越来越浓，她躺下，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之前，把书抱进怀里，就这样抱着书进入梦乡。
梦里，她拼命地跑，拼命地寻找，却又不知为什么要跑，也不知在找什么，只觉得越跑越累，越跑腿越重，重得根本就拉不动，胸口好像压了千斤重的东西，喘不过起来。
“沃琳，你醒醒，沃琳，醒醒。”听到有人一遍遍焦急地呼喊，沃琳渐渐睁开眼睛。
眼前是韩霆焦急的脸，沃琳问：“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只是在做梦而已，沃琳，你醒醒。”韩霆一只手轻柔地揉着沃琳的头发，另一只手慢慢扯开紧紧缠绕着沃琳的被子。
被子扯开，看清沃琳的睡姿后，韩霆的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沃琳的双腿相叠，两脚勾连，双臂紧抱，相叠的双臂和胸口之间一本厚厚的书，正好压在胸口，这样的睡姿不做噩梦才怪。
这种睡姿，明显是缺乏安全感，如果不是他被沃琳梦中急促的呼喊声惊醒，进来查看情形，沃琳这种情形，很有可能在睡梦中出事。
感受到韩霆轻柔的揉头发的动作，习惯使沃琳渐渐清醒，她问韩霆：“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是呀，还出了一身汗呢。”韩霆用被角擦掉沃琳额头的汗。
他无比后悔：“对不起，我不该逗你的，吓着你了。”
沃琳摇头：“不是，不是因为你，以前我经常这样的，因为怕冷身体缩作一团，导致做噩梦，喘不过气来，不过这几年已经不这样了，可能第一次来g市，环境和气候都不适应。”
沃琳越说，韩霆越愧疚：“时间还早，你睡吧，我看着你，不会让你再做噩梦。”
因怕冷缩作一团，因没有安全感缩作一团，这两者的区别他还是分得清的，沃琳自己有空间密闭恐惧症，却还要为他开脱，让他怎么不心疼。
没关系，二十多年的混蛋日子都已经过去了，他不在乎时间，他有的是耐心，他会等到沃琳打开心结的那一天。
第0532章【打下手】 到底是为什么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沃琳有些沮丧，“你上班已经很累了，还要被我连累。”
“你做噩梦本就是因我而起，要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你才对，”韩霆拿来梳子轻轻地给沃琳梳理头发，舒缓沃琳的情绪，“噩梦醒了就把它忘了，离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儿。”
都说梦醒之后就会忘记，但噩梦却往往在刚醒的时候记得很清楚，如果做梦者在刚睡醒时一遍遍回忆梦中的情景，想要忘掉噩梦就很难了。
“我没事，你也快去睡吧，”韩霆的方法还是有用的，沃琳的意越来越浓，她催韩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现在不睡，明天没有精神上班，要是有手术的话，会撑不下来。”
“好，那我先去睡了。”韩霆扶沃琳躺下，给沃琳盖好被子，走向卧室门口。
虽然他依旧不放心沃琳，可他知道，如果他继续逗留在卧室，沃琳会不敢睡觉。
站在卧室门口，韩霆犹豫了一下，回身问沃琳：“门就不关了好不好，刚才你做噩梦，如果不是我恰巧被尿憋醒，隔着门还真发现不了你做噩梦，现在我还后怕得腿肚子打抖呢。”
“嗯。”沃琳轻轻地应声，闭上眼睛。
躺在沙发上，疲累的韩霆没有立即睡去，他一直支棱着耳朵听沃琳的动静，直到确定沃琳已经睡着，他才安心进入睡眠。
第二天的韩霆是在饭香中醒来的，睁开眼，看见沃琳在客厅和厨房之间来回穿梭，他慢慢坐起，看清桌子上摆着的饭菜，简直不相信他的眼睛：“你什么时候弄这么多的？”
小笼包、小虾饺、小银丝卷、小黄金糕、小春卷、小油条、小青菜段、鹌鹑蛋、泡菜……每样一小碟，几乎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都是袖珍型的，看起来很有食欲。
“昨天下午没事干，就学着饭店里做了这些，”沃琳把一大碗皮蛋瘦肉粥摆上桌，这才坐在韩霆身边，道，“本来还想做一个卤味拼盘的，可我还没有信心做得好，就暂时没做了。”
“这么多，已经很丰盛了。”韩霆都不知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激动了。
他给了沃琳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坐下来吃早餐。
“嗯，好吃！”
“嗯，好吃！”
“嗯，真的是很好吃！”
韩霆吃一口赞一句，吃到停不下来，称赞也停不下来。
沃琳哭笑不得：“我学得连形似都不到，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是夸张，是真的好吃，”满嘴是饭的韩霆含糊其辞，“学习别人是必备技能，但你就是你，干嘛非要做到和别人一模一样，要真那样的话，咱们还不如去店里吃，还省事了呢。”
沃琳又给韩霆添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笑道：“好了，知道你是想夸我，这个情我领了。”
心里明白韩霆的夸大其词，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谁都喜欢劳动成果被承认。
看韩霆吃得开心，沃琳也开心，很快，一桌子饭菜被两人扫光，又大半进了韩霆的肚子。
韩霆心满意足地赞叹：“好久没有吃得这么畅快了，要是早知道有了你会这么幸福，我就该从简慷手里把你抢过来。”
沃琳本准备收拾碗筷的手，又缩了回来，低着头没有吭声，却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情。
“对不起，是我得意忘形了，我收回我的话。”韩霆赶紧补救。
可是，说出去的话又怎么收得回来呢，沃琳叹口气，放下筷子，抬头问韩霆：“你是不是很介意我曾经恋爱过的事？”
“不介意，不介意，”韩霆使劲摆手，“哪个人到了这个年纪没有谈过恋爱呢，如果一场恋爱都没有谈过，说明这个人毫无可取之处，你这么招人爱，谈过几场恋爱才正常。”
沃琳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陷入沉默。
“沃琳，我说的是真的，我真不介意你谈过恋爱，我自己都一身癞子，哪有资格嫌弃别人身上的疤瘌，”韩霆放下碗筷，将沃琳揽进怀里，“你能接受我，已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嗤”沃琳突然喷笑，“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的，我又不是泥捏的人，经不得一点挫折，你有什么疑问就直接问我，我这次来看你，就是为了把你拴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
“我真的能什么都问你吗？”韩霆没有因沃琳这么说而兴奋，反倒更加小心翼翼。
沃琳点头：“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不止和简慷谈过恋爱，你想知道什么，我绝不隐瞒！”
韩霆看着沃琳的眼睛认真道：“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再嚼一遍没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只要我和你单独在一起，而且是门将我们和外面的世界隔开时，你就会紧张，害怕？”
这是他认为的和沃琳相处时的唯一障碍，他本已做好长期等待的心理准备，可要是能趁现在就解决的话，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沃琳没想到韩霆提出的是这个问题，她来回盯着韩霆的两只眼睛看了片刻，突然没了勇气和韩霆对视，盯着面前的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你这个问题不属于曾经恋情的范畴，我可以不回答。”
“沃琳，到底是为了什么，你那么害怕，”韩霆不肯就此作罢，“是不是因为那个邵主任，是不是那个邵主任对你做过什么，才让你害怕单独和我相处，害怕单独和和简慷相处？”
“你这是在逼问吗？”沃琳的头扭向一边，韩霆只能看得到她的后脑勺。
“我不是逼问，我只是想知道原因，想解开你的心结，想解决咱们之间唯一存在的问题。”韩霆从身后抱住沃琳的腰，声音尽量放得很轻柔。
他感觉到沃琳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有些后悔不该问得这么直接，可又不想放弃。
沃琳掰开韩霆抱着她的手，站起身，背对着韩霆道：“你猜得没错，确实和那个邵主任有关，但我不知该怎么告诉你，你先去上班吧，或许等你下班后，就能得到答案了。”
看着沃琳颤抖着腿走进卧室，韩霆突然紧张起来：“沃琳，你不要想了，我不要答案了。”
他冲到卧室门前，卧室的门已经被从里面反锁。
“沃琳，你把门打开，”韩霆拍门，“我不想再经历你发高烧的恐惧，我不要答案了。”
“你放心，我发烧不是因为这事，”沃琳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巧合而已，你去上班吧，你呆在身边，我更紧张。”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中午买饭回来。”韩霆收拾好碗筷，急匆匆去上班。
今天早上科主任大查房。
第0533章【打下手】 韩霆突发脾气
g医院食堂的伙食不错，有几种菜色比大饭店做得还好，可惜食堂在后勤办公楼的19楼，光排队等电梯都要老半天，韩霆本来打算去食堂买这几个特色菜，可他急于见沃琳，已经等不及。
他干脆不等了，匆忙赶回公寓，打算和沃琳一起下馆子吃午饭。
沃琳没有在公寓，韩霆在桌子上看到一张纸条：我去看手机，就在周围，不走远。
韩霆苦笑，他很多次要给沃琳买手机，沃琳都不肯，嫌手机贵，嫌电话费贵，现在沃琳终于舍得买手机了，却是在他特别想见她的时候。
他给沃琳打传呼，问沃琳在哪里，他陪她一起选手机。
等了很久，没有等到沃琳回电话，韩霆等得心焦，匆忙跑下楼。
附近有几个卖手机的店子，既然沃琳说不走远，他就挨个儿店子找。
韩霆没有找多久，在他找到第二家店子的时候，就远远看到了沃琳，沃琳站在店门口，正在和对面的人说话。
韩霆冲过去，紧紧握住沃琳的手，冲沃琳对面的人皱眉：“李亚迪，你想干什么？”
“呵，你终于记得我的名字了，”李亚迪讥讽，“看来她应该是你在意的人，莫不是你以为我想对她怎么样吧？”
李亚迪问沃琳：“他是你什么人，男朋友吗？”
沃琳点头：“对，他是我男朋友，看来你们认识呀。”
“我们何止认识，我还在追他呢！”李亚迪扬起下巴挑衅地看了一眼韩霆，又把视线转回到沃琳脸上。
她的个头比沃琳稍高，再加之她的刻意挑衅，看着沃琳的视线也就有些俯视。
沃琳笑着点头：“嗯，他确实值得女孩子追。”
心里叹气，怎么她的所谓情敌一个两个都比她个子高，搞得她想俯视对方都做不到。
“喂，我说我在追你男朋友，你不生气吗？”李亚迪瞪大眼睛看沃琳，满脸都写着不可思议。
“是你追我男朋友，又不是我男朋友追你，我为什么要生气，”沃琳一脸的你很莫名其妙的神情，“有人追我男朋友，说明我男朋友优秀，我应该自豪才对，干嘛要生气？”
“谢谢你帮我介绍手机，”沃琳向李亚迪诚恳道谢，“我对手机一点都不了解，你帮了我很大忙！”
“嗨，这还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遇怪胎，”李亚迪不知该怎么回怼沃琳了，她问韩霆，“你拒绝我，就是为了这么个拎不清的傻子？”
“我女朋友在说你倒追男人，你连这个都听不出来，到底是谁拎不清？”韩霆反唇相讥。
其实韩霆自己也对沃琳的反应发懵，遇到称得上情敌的人，沃琳的表现过于冷静，他不知沃琳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不管沃琳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他目前要做的重要的事是维护沃琳。
“真是不可理喻的两个怪胎！”李亚迪气得甩手离开。
“沃琳？”韩霆说手捧住沃琳的肩头，紧张地看着沃琳的双眼。
他不知该问沃琳是怎么认识李亚迪的，还是问李亚迪有没有对沃琳怎么样。
沃琳的过于冷静，让他不知所措。
“不用这么紧张，我和她只是巧遇，”沃琳拉下韩霆的手，双手握着韩霆的双手大拇指，“我对手机不了解，想咨询又没头绪，恰好她也在看手机，她很热心，要不是她，店员就把二手机卖给我了。”
“这就好，”韩霆松了口气，问沃琳，“有没有看中的手机，我再帮你看看。”
“看中了一款，就是有点贵。”沃琳苦笑。
“要是你喜欢，咱们这就买下来。”沃琳节俭，韩霆觉得沃琳所说的贵，也不会贵到哪里去。
“不用了，”沃琳往公寓楼的方向走，“今天还不急着买，暂时又用不上。”
韩霆拉住沃琳：“怎么会用不上呢，你的传呼机只能收信息，不能回电话，你不知道我等你回电话等得有多心焦，要是你有手机，我马上就可以和你通话。”
说着说着，他突然觉得不对劲：“你的包呢，你出来时没有背包吗？”
沃琳的棉衣有几个大口袋，通常出门不背包，东西就装在大口袋里，可g市的气温比z市高得多，只穿一件衬衫就够了，街上多得是穿短袖衣短裤的人，哪里穿得住棉衣。
沃琳穿了一身单衣套装，长袖上衣和长裤都没口袋，不背包的话，出门时最起码要带的钱和钥匙就得抓在手上，可沃琳现在两手空空，韩霆有种不妙的感觉。
“我包被人抢走了，我胳膊疼用不上劲，没有把包抢回来。”沃琳耷拉下脸。
韩霆的魂差点给吓飞了：“我的姑奶奶，你人还活着已经不错了，还惦记着把包抢回来。”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韩霆越说越紧张。
沃琳任由韩霆围着她转圈看：“我胳膊用不上劲，没力气反抗，那人抢了包就跑了，没伤害我。”
“还好，还好！”韩霆后怕得把沃琳拥在怀里，顾及到沃琳的胳膊疼没敢用劲。
“在大街上呢。”沃琳用左手推开韩霆。
“在大街上你也是我女朋友，”韩霆嘴硬，不过还是放开了沃琳，揽着沃琳进手机店，“咱们现在就把手机买下来，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和你用手机通话了。”
沃琳不肯进去：“这是在外地，上了这里的手机号码，回去打电话会很贵的。”
“咱们买个临时手机卡，比打本地电话便宜得多。”韩霆坚持进了手机店。
一个店员迎了上来：“女士，您刚才看的那款手机，我已经向店长请示过了，可以给您最优惠的活动价，原价九百六，我们给您六百六的价格，这个价格只有我们店才有。”
“是哪一款？”韩霆让店员把手机拿给他看。
店员边从柜台拿出手机，边介绍：“这位女士的眼光真的很好，这款手机是我们店最新上架的手机，机身薄，轻便，功能齐全，颜色很适合这位女士。”
一款天蓝色的波导手机放在了韩霆的手掌上，是韩霆从没有见过的款式，也是他见过的机身最薄的手机，根本感觉不到分量，韩霆检查了一下手机功能，其他手机该有的功能，这个手机都有。
想到手机的价格，韩霆怀疑：“这手机的质量是不是有问题，要不你们店长怎么会这么好说话？”
店员回以微笑：“先生，我们是看这款手机真的适合这位女士，才向店长力争优惠的。”
“那是谁差点把二手机卖给我女朋友的？”韩霆刁难。
“对不起，我为同事犯的错向您和女士道歉，”店员微微鞠躬，“正因同事犯了错，店长才同意以这么优惠的价格把手机卖给女士。”
如果不是那个女孩多事，他同事的二手机已经卖出去了。
“我要见你们店长。”韩霆不依不饶。
“我已经优惠了三分之一的价格，你还想怎么样？”柜台后面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
沃琳刚才和这个妇女打过交道，知道这妇女是店长。
韩霆强横道：“要么把那个试图卖给我女朋友二手机的人开除，要么再优惠一点，要么，我去你们总公司投诉。”
店长无奈：“两天后公司搞活动，这款手机的价格暂定为五百，我就当提前搞活动了。”
韩霆交钱的时候，另一个店员问韩霆：“我们店代上手机号，请问您要不要上个电话号码？”
“嗯哼！”店长轻轻哼了一声。
一个两个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卖私货，这些家伙越来越不把她这个店长当回事了。
韩霆睨了这个店员一眼，交了钱，和沃琳出了店子，带着沃琳走向一家特色菜馆。
沃琳疑惑：“刚才那个店员问你要不要上号，怎么店长一哼，他就哑了呢？”
“等下你就知道了。”韩霆神秘一笑，进了特色菜馆。
两人刚点好菜，问韩霆要不要上号的那个店员也进了特色菜馆，并径直走到他们这一桌坐下。
店员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微型信封一样的东西，摊在桌上，问韩霆：“您想要哪一种？”
沃琳好奇：“这是什么？”
店员向沃琳介绍：“这是电话卡，插进手机直接用，不用身份证实名上户，用完丢掉就行。”
韩霆问店员：“这都怎么卖？”
“您要多少的，”店员把小信封分成几小堆，“一百的三十，八十的二十五，五十的二十，三十的十五，二十的十块，没有再小的了。”
沃琳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意思，怎么像报暗号或是密码一样。
韩霆解释：“一百的三十，一百是指电话卡里有一百块钱话费，三十是指这张电话卡三十块钱，话费越多，卡相对越便宜。”
店员补充韩霆的话：“不管本地通话还是长途，话费都是一分钟一毛二，比实名电话卡便宜多了，而且，您买的话费卡数值越大，相对来说话费越便宜，很划得来。不过只能在本地用，出g市就废了。”
沃琳心动，对韩霆道：“那就买一百的吧，虽然贵一些，但通话时间长，我用不完可以给你用。”
韩霆指着那一堆一百的小信封要沃琳选：“信封上有电话号码，你看要哪个？”
沃琳看了所有电话卡，尾数基本都是一、四、七，其他数字的很少，没有六、八和九。
“就这个吧。”沃琳选了一张尾数是三的卡。
在沃琳的家乡，逢尾数是三、六、九的日子，都是好日子。
“您不选一张吗？”店员问韩霆，他当然希望电话卡卖的越多越好。
“好。”韩霆也选了一张尾数是三的电话卡。
之前他一直用的是z市的卡，是怕频繁换电话号码错过了沃琳给他的发信息，或是沃琳有急事打电话找不到他，现在沃琳也有了手机，他要是换了号码，随时打电话或发信息告诉沃琳就行。
店员收了钱离开，韩霆教沃琳给手机上电话卡，自己也换了电话卡。
把玩着手机，沃琳犹豫了一下，告诉韩霆：“早上你问我的问题，我应该回答你，可我一想到面对着你说起当时的事，不知你会用什么眼光看我，我心里就害怕，所以我想到用手机发信息给你，可以慢慢想，慢慢写，写完后可以检查，不满意可以改，不用面对你，我……”
沃琳声音越来越低：“谁知道手机还没买到，包被抢了，钱没了，身份证也没了……”
“又得麻烦我是不是？”韩霆替沃琳说接下来的话。
他不知该恨沃琳的家教太好，还是该生气沃琳和他生分，每次他帮了沃琳，沃琳都会很认真地和他说麻烦你了，他觉得这不是男女朋友该说的话，而是普通朋友该有的客气。
可是他又感觉得到沃琳并没有把他当普通朋友，反倒对他明显是男女朋友间的信赖。
“是，对不起！”沃琳感觉到韩霆有些生气，但还是很坦诚的承认。
“好了，咱们先吃饭，”韩霆及时克制住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时间不早了，我下午还要上班，你包被抢，受到惊吓，也要好好休息。”
“好。”沃琳没有再说下去。
菜上来，两人只是默默地吃着，都没说话。
吃完，韩霆结了账，默默牵起沃琳的手，先给沃琳配了公寓的钥匙，再一起回公寓。
刚一进门，韩霆就急切地撸沃琳的袖子：“沃琳，我看看你胳膊怎么样了？”
看着沃琳的伤处，韩霆的心直抖：“对不起，昨天忙得忘了你的伤，晚上还吓了你，今天早上看你做了那么多饭，我也没想起你的伤，你的包被抢，累及你的伤更重，去医院看病吧。”
前天晚上他看到沃琳的胳膊的伤，只是上臂靠近腋窝的地方多半圈青紫，现在几乎整个上臂都变成了青紫色，颜色比他第一次见的时候更深。
“不用看病这么麻烦，过几天就好了。”沃琳真没觉得胳膊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这样。
“不行，一定要去看，”韩霆忽然发脾气，“不要拿你以往的经验和我说事，我才是医生！”
沃琳错愕：“韩霆，你怎么了？”
这是她和韩霆在一起以来，韩霆第一次冲她发脾气。
“没事，我没事。”韩霆强行压制浑身乱窜的躁气，冲沃琳摆手，“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为我的失误买单，从我认识你以来，你不是受伤就是生病，你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我又不可能每次都赶得到你身边，我是担心你。”
“这次是个意外，我没想到g市这么乱，”沃琳安慰韩霆，“有了这次的经验，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还想有下一次，一次还不够吗？”韩霆咆哮。
第0534章【打下手】 先处理完你的私事
“韩霆，你怎么了，是不是上班太累了？”沃琳被韩霆的反常震惊到。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真得是太累了吧，”韩霆坐到了沙发上，双手捂脸，“要值班，要做手术，还要搞课题，时间根本不够用。”
“沃琳，我真的不想发脾气的，可是我没有控制住。”韩霆有些沮丧。
“没事的，我又没怪你。”沃琳坐到韩霆身边，拉下韩霆的手，“还有近一个小时才到上班时间，你睡一会儿，养养精神，要不，就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我担心你上班时会出状况。”
韩霆摇头：“不行，我得给你上药。”
“我自己会上药，昨天就是我自己上的药。”沃琳扶韩霆躺下，“屋子只有这么大，你的抽屉呀柜子呀都没有上锁，我需要什么会自己找，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说完，沃琳起身去拿药。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韩霆拉住沃琳的手。
“什么问题？”沃琳顺势拉旁边的凳子过来坐在韩霆身边。
韩霆摩挲着沃琳手背上被电烙铁烫伤留下的印子，问沃琳：“李亚迪向你挑衅时，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还有说有笑的样子，好像跟你没关系，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你是觉得，面对李亚迪的挑衅，我应该很生气，应该是很吃醋的样子吗？”沃琳轻笑，“我现在是二十七岁，不是二十岁，更不是十七岁，早已没有了小女孩时的冲动。
“我自小身体不好，最忌情绪激动，所以自小养成了习惯，即便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也已习惯冷静旁观，你认识我这么久，见我和谁大喊大叫，和谁红过脸急赤白赖地生过气吗？
“不是我不会生气，而是自我排遣早已成了我的本能，李亚迪挑衅时，不是我不吃醋，是我本能地不愿表现出来，小时候因体弱被别的孩子欺负，我要是害怕，他们就越想欺负我。
“还是说，你想看到我因吃醋气急败坏，李亚迪却因得逞而得意洋洋的样子？”
如果论情敌，当初沃琳追肖刚的时候，情敌可以用成群结队来形容，尤其是肖钢大四第二学期正式认可了她这个女朋友，那些女孩子更是对她明里暗地攻击。
现在想想，也多亏有了那几年的经历，沃琳才有了后来面对所谓情敌挑衅时的淡然。
韩霆轻哼：“说什么对你自己的事情你也冷静旁观，自我排遣成了你的本能，如果你真有这种本能的话，真冷静的话，怎么会因为秀才的事哭得差点把自己憋死？”
沃琳盯着韩霆那张闹别扭的脸看了一会儿，忽地喷笑出声，渐渐由闷笑转成轻笑，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哈哈大笑：“噗，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韩霆恼怒。
沃琳渐渐收住笑声，忍笑忍得有些气喘：“你，这是在吃我的醋吗？”
“是呀，我是在吃你醋，不行吗？”韩霆瞪沃琳，一把拉得沃琳从凳子上坐到了沙发上。
“好了好了，不闹了，”沃琳投降，“你赶紧睡吧，有什么话等你下班再说。”
“行，现在先饶了你。”韩霆确实很累了，头也开始有些闷闷的涨痛，他闭眼休息。
听着韩霆越来越均匀的呼吸，看着韩霆渐渐舒展的眉头，沃琳的思绪却越来越无法平静。
她答应告诉韩霆的答案，可她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她说了真相后，韩霆会什么反应。
毕竟，当时屋子里只有她和邵祖翔两个人，没有第三个人可以给她作证，如果韩霆不相信她的话，她真得无可辩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上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韩霆自己醒了过来。
看到沃琳迷迷瞪瞪盯着自己的模样，韩霆习惯性揉了揉沃琳的头发：“你不用守着我，我的生物钟很准时，没有闹钟，我自己也会醒，你去睡吧，下午不要乱跑了，g市真得很乱，尤其是外地的女孩子独自上街，很容易被歹徒盯上，我明天请假陪你走走。”
“嗯，那你赶紧上班吧，我去睡了。”沃琳站起身，步子歪歪扭扭地往卧室走。
不是得，而是长时间坐着一动不动，血液循环受阻，导致腿脚失去知觉，这猛地一站起来走路，腿脚一时有些不受意识的控制。
韩霆看得那叫个心惊胆战，赶紧扶住沃琳：“你不会真的平地摔跤吧？”
沃琳玩笑：“要不，你松开手，我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面目，你也好重新选择？”
“重新选择个屁，”韩霆扶沃琳在床上坐下，“你就真是个残废，我也要背着你过一辈子。”
“嗯，这话够甜蜜，我下午可以睡个好觉了。”沃琳调侃着，自己躺下。
韩霆随便洗了个脸，睡得皱皱巴巴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匆忙去上班了。
确定韩霆真的已离开，沃琳慢慢坐起，等脚底针刺般的麻痒劲过去，她去客厅的桌子上拿来手机，又坐回床上。
点开手机写信息，写了删，删了写，反反复复，时间过去了近一个小时，连个开头都没写出来，更是一条信息都没有发出去。
算了，先不写了，韩霆在上班呢，要是因为这事扰得他做错事，就是我的罪过了，沃琳把手机随手扔在一边，躺下瞪眼看着天花板。
离沃琳最后一次去邵祖翔家已经过去快两年，沃琳和韩霆单独在一起时的紧张，虽然还受邵祖翔给她留下的恐惧的影响，但随着时间的逝去，还有韩霆对她的细心呵护，这种恐惧感已消减很多，沃琳的紧张，其实是对男女朋友间即将发生的未知事情的紧张。
就比如，昨晚韩霆突然在床上抱着她，她就吓得不行，她虽然有过不止一次恋爱，却没有过被如此亲密的经验。
虽然沃琳心里明白实情，可真要把当时在邵祖翔家发生的事告诉韩霆，她还是不知该怎么提起，回想当时的情景对她也是一种折磨。
即使现在已如她所设想，不用直接面对韩霆，而是通过可以反复修改文字的手机信息，她还是做不到从容和坦然。
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最终，沃琳重新拿起了手机。
打电话给秀才：“喂，秀才，你有没有去化验，结果怎么样，用不用给换药？”
“只吃新抑郁药。”秀才惜字如金。
话苏日安简单，意思却已完全表达清楚，治疗肝功能和贫血的药停了，抑郁药还在吃，换成了新的抑郁药。
这下沃琳放心了，她又问：“你和高阳两个人忙得过来吗？”
“什么时候回来，随你。”沃琳还没开口续假，秀才已经明白沃琳的意图。
沃琳让伍天明帮她向秀才请了两天假，今天已是第二天，沃琳和韩霆还没有好好说过话。
沃琳觉得有些无趣：“你可真大方，就不怕我玩得兴起，拖个十天半个月不回去，被领导发现，连累你？”
做为科室主任，只有批假一周的权利，假期超过一周的时间，请假就要向医院递申请了。
其实，以秀才和沃琳的私交，以及秀才不理俗事的性子，沃琳即便擅自延长假期，秀才也不会理会，可怕就怕上面有人查岗，或是有人突然想起沃琳这么个人来，那就麻烦了。
“很累？”秀才答非所问。
沃琳和他说话还是平时调侃的语调，他还是感觉到了沃琳的异样。
“不是累，是被吓到了，我上街时包被抢了。”沃琳只说了一半实话。
她了解秀才的敏感，可她都还没想好怎么和韩霆说邵祖翔的事，又怎么告诉秀才呢。
何况这种本该一辈子埋在心里的秘密，不是万不得已，她又怎么会说出来呢。
“他呢？”秀才问。
“他去上班了。”沃琳知道秀才问的这个他，是韩霆。
秀才沉默。
他问的意思是，沃琳被抢包的时候韩霆在哪里，可如果真得直言问出来，又有违他和沃琳要保持距离的初衷，于是他选择闭口，由着沃琳误解。
“这个号码只是临时号码，等我回去后会正式上号。”沃琳说完，挂了电话。
重新打开未编辑完的信息，沃琳把之前写的东西全部删除，重新编辑：
李磊说，喜欢你的人不止我一个，其实他说的这个我一直都知道，今天有李亚迪挑衅，以后还会有更多女孩来挑衅，我有思想准备，我吃不吃醋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你倾向于谁，如果再有几个李亚迪出现，你还像今天一样表现，再酸的醋我也当蜜喝下去。
信息写完，沃琳毫不犹豫，立即点了发送。
韩霆收到沃琳信息的时候，刚好开完病例讨论会，韩霆在向夏教授请教问题，听到手机信息的声音，韩霆犹豫了一下，没有掏出手机看，继续向夏教授请教。
“你不看看是不是有急事？”夏教授主动停止阐述观点，瞄了一眼韩霆的白大褂口袋。
“不好意思。”韩霆因被信息打断请教而向夏教授道歉，然后掏出手机打开信息看。
见韩霆看过信息后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夏教授调侃：“谁的信息让我们的青年才俊这么难以抉择？”
韩霆把手机装回白大褂口袋：“是我女朋友，没事，下班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
夏教授合上病历本：“不急，先处理完你的私事，你女朋友有她自己的工作，时间不比你宽裕，来g市一回不容易，咱们有的是时间讨论病例。”
说完，夏教授进了医生办公室，立即被其他人围着请教问题。
夏教授去z医院给秀才做癫痫手术，事后医院请夏教授吃饭，韩霆作陪，饭桌上大家开玩笑提起韩霆恋爱的问题，并提起了沃琳，所以夏教授韩霆的女朋友是个忙人。
韩霆微微一笑，掏出手机编辑回复信息：你喜欢我吗？
他和沃琳之间，是他追的沃琳，一直以来沃琳都是被动的那一方，沃琳虽对他有回应，可远远没有他热情，也没有对他说过意思明确的情话。
就像梁颖说的，如果说韩霆和沃琳不是男女朋友，而是男女闺蜜，也说得过去，因为两人虽然比一般朋友之间看起来要亲密，却缺少了恋人间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境。
而做为当事人，他感觉得到沃琳的这条信虽透着对他的情意，但说的十分隐晦，他不满足于此，他想听沃琳亲口说出喜欢他的话。
很快，沃琳就回了信息：我不知我是不是喜欢你，但我知道我越来越依赖你。
紧接着是沃琳回了第二条信息：刚才我已续假，如果你不嫌我给你添麻烦的话，我这次可以整整陪你一周。
然后是第三条回信：我不需要你刻意陪我出去玩，只要你下班回家能看到我，吃到我做的饭就行，如果我这样说，你不觉得我自恋的话。
一条比一条让韩霆惊喜，韩霆突然觉得，虽然沃琳对他的回应都处于被动位置，虽然沃琳对他的回应没有他预想中热情，但其实他和沃琳之间，早已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
相互挂念，嘘寒问暖，柴米油盐，这不就是夫妻间的相处方式吗？
沃琳说越来越依赖他，不就是心里有他，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要吗？
兴许他刚对沃琳表白时，沃琳对他并没有这种感觉，甚至对他还有些排斥，可是随着他的死皮赖脸穷追不舍，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沃琳渐渐习惯了身边有他，对他偶尔表现的亲昵也不再那么抗拒，有时还会有所回应。
这不正符合他最初设计的攻心策略吗？
他和沃琳之间的发展正在朝他预想的方向发展，那他还为什么非要问清楚沃琳是不是喜欢他，如果那个小迷糊因想不清楚这个问题而退却，那他的努力岂不是瞎忙活。
想清楚了其中关键，韩霆立即兴奋起来，同时又从心底里害怕。
他这么久没有回沃琳的信息，沃琳会不会以为他不满意她的回答而忐忑。
那个总怕给人添麻烦的丫头，要是想多了，要是打退堂鼓了，要是不声不响坐火车跑了，他要怎么办？
第0535章【打下手】 不要害怕
越想越怕，韩霆赶紧打电话给沃琳：“你胳膊上药了没有，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回去接你过来看医生？”
“我这就上药。”沃琳没有隐瞒实情，“我心里很乱，忘了上药。”
韩霆心里咯噔一下，看来他的疑问对沃琳造成的困惑不小。
他赶紧补救：“那你现在就上药，不要挂电话，我等着你，等你上了药，咱们再说话。”
“哦。”沃琳答应。
电话那头传来走路的声音，然后是长时间的静寂，韩霆等得心焦，想到沃琳一个人上药有些不方便，花的时间自然久些，他强忍着焦急没有催沃琳，同时心里七上八下地担心。
韩霆等得几乎要拔腿往公寓跑的时候，电话里终于传来沃琳的声音：“药上好了。”
韩霆松了口气：“沃琳，不要想那么多了，当初咱们约定要顺其自然，我却提出那样的疑问，是我违规，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苦恼了。”
“嗯，我也还没想好怎么说，”沃琳的语气里透着难过，“我应该回答你的，可我害怕！”
“不要害怕，如果不知道怎么回答，就不回答好了，是我的不对。”韩霆心里酸痛。
如果说疑问，年少时的他就是不堪的烂泥一团，他又有什么资格质疑沃琳的过去。
韩霆回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围着夏教授的人已经散去，各自去忙自己的事，韩霆继续向夏教授请教。
讨教结束，韩霆要回自己的座位去忙，却被夏教授叫到了外面：“小韩呀，我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韩霆有些为难：“时间太紧，我没有太大把握。”
出于对人才的爱惜，也由于答应了老友姚副院长的拜托，夏教授要韩霆考他的研究生。
可如今已经进入十二月份，一月中旬就到了研究生文化课考试时间，韩霆要上班，要搞课题，哪有时间看考研的书，再说时间上也已来不及。
夏教授呵呵笑：“所以我才强行多留你三个月呀，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得，没事找事呀。”
“夏教授，您的意思是？”韩霆觉得他似乎明白了夏教授的苦心。
夏教授拍拍韩霆的肩膀：“按我们医院的进修时间安排，你应该今年十一月底结束进修，而你们医院那边，已经给你改为明年二月底结束，呵呵，空出来的这三个月，你干点什么呢？”
“谢谢，谢谢夏教授！”韩霆这下彻底明白了。
夏教授强行留他在g医院时，在z医院那边的说法是，要他再进修三个月才给他进修证，实际目的是为了给他时间复习文化课，文化课考试结束后，还有时间复习专业课。
估计夏教授这样做，姚副院长是知道的，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夏教授哈哈笑：“回去陪女朋友吧，女孩子天生娇贵，小心女朋友生气你不陪她，跑了。不用担心你手头上的工作，我这里有的是人可用。”
“谢谢，谢谢夏教授！”韩霆给夏教授深深鞠了一躬，回到医生办公室换下白大褂，回了公寓。
沃琳不在公寓，吓得韩霆出了身冷汗，沃琳该不会真的走了吧。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韩霆打开衣柜看，沃琳装行李的包还在，他的心放了下来。
行李还在，说明沃琳没走，应该是出去有事了。
这丫头，说了让她下午不要乱跑，她还是出去了，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心里埋怨着，韩霆给沃琳打电话，书桌上传来手机铃响，沃琳的手机在书桌上，手机下面是考研的书。
这本书韩霆买回来后只看过一次。
韩霆拿起沃琳的手机，看到手机下面压着一张小小的字条：没经你同意，拿了你当书签的钱去买东西，就在对面的超市，不远，所以没带手机。
“我他妈真是一头猪！”韩霆懊恼地用手机连着敲了几下脑袋。
沃琳的包被抢，钱和身份证都在包里，他上班之前竟然忘了给沃琳留钱。
韩霆记得他那天看过这本书后，顺手把放在书桌上的十块钱夹进了书里，准备下次接着夹钱的地方看，但后来忙得根本没时间看这本书，钱也就一直夹在了里面。
十块钱在z市可以吃到全肉的盒饭，而在g市最多买两个肉粽子，韩霆不知沃琳去超市想买什么，如果是他自己，逛超市只带十块钱肯定觉得窘迫。
想到这里，韩霆拿起钱包就冲下楼去。
韩霆出楼门，沃琳进楼门，沃琳手里提着一个印有对面超市名字的袋子。
“咦，你这么早就下班了？”沃琳惊讶，“还没到下班时间呢吧？”
“我这不是怕你不够钱买东西吗，”韩霆接过沃琳手里的袋子，“都买了什么？”
“钱够了，”沃琳一样样数，“一小把蔬菜，一小袋芝麻，几个鸡蛋，一小袋辣椒粉，都是迷你型的，家里有面粉，做油泼面足够了，就是不知这个辣椒粉够不够辣。”
“你是打算给我做油泼面？”韩霆感觉有些意外，沃琳不吃辣椒，辣椒粉自然是买给他的。
“是呀，中午我尝了下放辣椒的菜，连我这个不吃辣椒的人都觉得那菜不辣，你吃起来肯定更没什么辣味，所以我看到你书里夹钱时，就想到了给你做油泼面。”沃琳为自己的突发奇想高兴。
“那你岂不是没有睡觉？”韩霆算算时间，从他和沃琳通完电话，到他回到公寓的，时间正好够沃琳逛超市买这几样简单的东西。
沃琳嬉笑：“睡不着，就起来看书，结果看到了钱。”
她调侃韩霆：“韩医生真是视钱财如粪土呀，钱都用来当书签了。”
韩霆空着的那只手握起沃琳的手，心情大好：“幸亏我用钱当书签，否则哪有口福吃油泼面？”
回到公寓，韩霆让沃琳先休息，他把买的东西一样样归置到冰箱里，这才坐下休息。
沃琳问韩霆：“你是不是打算考研？”
“你是看到考研的书了吧？”韩霆承认，“夏教授说让我考他的研究生的时候，我并没有决定，因为时间太紧，所以书是买了，可我没怎么看。不过，今天夏教授给我了放长假，所以我决定试一试。”
“你这么聪明，肯定考得上。”沃琳对韩霆有信心。
“嗯，我觉得也是。”韩霆也给他自己鼓劲。
第0536章【打下手】 你真是我男朋友？
吃过晚饭，沃琳洗过碗之后，自己一个人收拾屋子，让韩霆看书。
“我需要先放松，然后再集中精神看书。”韩霆把沃琳摁坐在沙发上，他自己动手收拾屋子。
沃琳问韩霆：“你这叫不叫强迫症，总愿意自己收拾，不放心别人？”
不止一次，沃琳收拾过的宿舍，韩霆又要给收拾一遍，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规规矩矩，没有一点可挑剔之处，韩霆才算满意。
“嗯，可以这么说，”韩霆边收拾边道，“看到东西乱放，我就觉得心也是乱的。”
“哇，大男人喜欢做家务，还有这好事啊，”沃琳玩笑，“既然是这样，以后所有的活就都归你了，我只管享受劳动成果就行。”
“那可不行，”韩霆提条件，“饭还得你做，我上班时拿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刀，下了班实在不想再拿菜刀，除了做饭，剩下的活可以全部交给我。”
“成交，乐意之至，”沃琳乐呵，“在维修组的时候，每次我加班修机器累了，恨不得睡他个昏天黑地，屋子乱成狗窝我都懒得动弹，反正睡着了也看不见，有你就好了。”
“嗨，合着你拿我当保姆了？”韩霆作势咬牙。
“嘿嘿嘿，又不让你白干活，我管饭。”沃琳怪笑。
韩霆收拾屋子的速度很快，沃琳边和韩霆斗嘴玩，边看《病理生理学》，才刚看完两页，韩霆已经把屋子收拾得干净利索，催沃琳换衣服。
“干嘛，你看书嫌我碍事，要把我撵出去？”沃琳佯装生气。
“我就是把我自己撵出去，也舍不得撵你出去，”韩霆拉起沃琳送进卧室，“咱们出去走走，消消食，顺便看看g市夜景。”
他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然后出卧室，从外面把门关上。
沃琳换好衣服打开卧室门，在客厅的韩霆也已换好了衣服，面前男人精致的五官，高挑的身材，得体而稍显飘逸的白色休闲衣，沃琳看得有瞬间失神。
脑门上忽地一痛，沃琳仰头，韩霆那哭笑不得的表情闯入眼帘：“傻了呀你？”
韩霆曲起手指又给了沃琳一个脑崩儿：“坐好，我给你梳头。”
沃琳摸着被敲痛的地方，噘嘴：“你确定我不是在做梦，你真是我男朋友？”
“我用的力气太小，你还不够痛是不是？”韩霆作势又要敲沃琳脑门。
“嘿嘿，我已确定你是我男朋友。”沃琳乖乖坐好，任由韩霆给她梳头发。
夜晚的g市虽没有z市气温低，但比起g市的白天来，还是凉了许多，韩霆没有把沃琳的头发扎起来，而是将她头顶和双鬓的头发编成十几根小辫子，和其他头发一起垂在脑后。
这样的发型，既能保证没有衣服遮盖的脖颈和肩膀不会受凉，又看起来干脆利索。
沃琳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我这样的年纪，梳这样的发型，会不会太扮嫩了，又不是小孩子。”
“这叫异域风情，”韩霆很欣赏自己的杰作，“再说，你的面相本来就显年纪小，这样一打扮，别人肯定以为我带了一个异域美少女呢。”
韩霆和沃琳并肩站在镜子前，拉着沃琳摆造型：“这是标准的老牛吃嫩草。”
沃琳穿了一身黄色的雪纺套装，配这样的发型刚刚好。
“我怎么觉得这应该叫做，美大叔拐骗小丑女。”沃琳双手挡在眼前，十指张开，做不敢直视状。
韩霆把沃琳从镜子前拉开：“人的思想是有魔力的，你觉得自己好看，就会越来越美，美如天仙，你要是总觉得自己长相不如人，就会越来越丑，变成狼外婆。”
“那要是我觉得我可以力拔山河，是不是就真能变成大力士？”沃琳说着话，被韩霆拉着出了公寓。
g市的夜晚比白天还热闹，街两边摆起了各种小摊，卖衣服的，卖小饰品的，卖玩具的，卖洗发水沐浴露，卖小吃的，几乎囊括了所有人们日常生活中所必需的东西，沃琳跟着韩霆一起，汇入人流，沿街边走边看。
看了半天，沃琳的兴致很高，但只看不买。
“怎么，没有你喜欢的？”韩霆问沃琳。
“也不是，买下的东西都是行李。”沃琳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主要她觉得没必要买，这些东西一时觉得好看，时间一长就成了鸡肋，放着占地方，扔了又可惜，不如现在忍着不白花这个钱，省了以后麻烦。
“那咱们就买不算行李的。”韩霆拉着沃琳一路向前走，没有再在小摊前停留。
沃琳越走越不解：“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越往前走，街道越宽，街边小摊越稀落，两边都是灯火通明的商店，只看这阵势，里面的商品都一定比小摊上的东西贵很多。
“到了你就知道了。”韩霆拉着沃琳继续往前走。
走到一家首饰店前，韩霆停下，指着店里道：“就是这里了。”
透过玻璃门窗直接可以看得到，这家店面很大，柜台里摆着金银首饰，各种玉器，沃琳脑子里冒出一个字：贵。
“走，进去看看。”韩霆拉着沃琳进首饰店。
沃琳心里抗拒，不过没有表现出来，她大方地跟着韩霆走进首饰店，在店员的推荐下，试了多种首饰，项链、手镯、戒指、耳环。
但不管是哪一种首饰，也不管是黄金、铂金、白银，还是玉器，她都摇头表示不满意。
转了一圈，最后韩霆在手链柜台前停下。
“把这个拿出来看看。”韩霆指着一条手链要求店员。
“先生，您的眼光可真好，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看的手链，纯手工打造，”店员拿出手链给韩霆看，“这是银饰和天然玫瑰水晶的最好结合，简直是为这位女士量身定做的。”
“试一试。”韩霆从店员手里拿过手链，给沃琳戴在手腕上。
手链在沃琳的胳膊上缠绕了四圈，隔一段刻有精致花纹的白银打造的螺旋形细管，就有一颗浅紫色圆珠，末端坠着几颗银制星星，沃琳晃动手腕，星星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响声。
声音不大，但听着非常悦耳。
第0537章【打下手】 真的是你！
看着沃琳愉悦的表情，韩霆当即决定买下来：“就这个了。”
“再看看吧，肯定还有更好的。”沃琳要摘下手链。
她晃动手腕的时候，也看清了挂在手链上晃动着的标价签，一千六百八十八，她的心里顿时慌起来。
医院的新规定，凡是外出进修的职工，只有工资，没有绩效。
韩霆已进修满一年，还要继续以进修的名义在g市呆三个月，买这个手链得花好几个月的工资，韩霆还要养活他自己呢，何况韩霆本就花钱大手大脚，钱哪里够用。
“我已经看了快一年了，”韩霆握住沃琳要摘下手链的手，“元宵节的时候你只给家里人买银饰，给自己一样都没买，那时候我就觉得你戴手链好看，可我那时候没有立场给你买，但那之后我每次路过首饰店，都会注意手链，现在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就满足我的心愿吧。”
“女士，您看您男朋友对您多好呀，我们都被您男朋友打动了呢，这手链您戴着又这么好看，您就收下男朋友的这份心意吧。”店员极力促成韩霆买下手链的事。
“太贵了。”沃琳不再装大方。
虽然她也喜欢这条手链，可是真的接受不了这个价钱。
“我们可以给您打折，”店员给沃琳看广告纸，“您是第一次光顾我们店，您看中的所有东西都打八折，我们这几天在搞活动，所有银饰打三折，您可以享受折上折。”
店员拿来计算机，一通摁键，把计算结果给沃琳看：“原价一千六百八十八，卖给您只要四百零五，很划得来呢女士，再说，这是您男朋友对您的一片心意呢。”
沃琳心里震惊，店员的嘴这么一通吧啦，手链竟然去掉了超过四分之三的价钱，她的心也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开票吧。”韩霆吩咐店员。
这个首饰店他来过好几次了，他看上了这条手链，觉得沃琳戴上肯定好看，不过他没有让店员拿出来看过，以免店员记住他，刻意抬高手链的价钱。
他想过买手链的时候杀价，却从来没有想过能用这么低的价钱买得下这条手链，现价不止比原价降低了一个数量级，还又砍掉了一大截。
韩霆恨不得现在就亲沃琳一口，这丫头简直自带光环，看中的东西不用讨价还价，店员就自动给降价，手链是这样，手机也是这样。
沃琳最终没有摘得下手链，因为韩霆始终握着她戴手链的那只手不放，在店里是这样，出了店还是这样，韩霆拉着她的手继续在街上走。
“戴着这玩意儿在大街上晃悠，你就不怕被人抢？”沃琳抬起手腕欣赏手链。
韩霆晃了晃沃琳的手腕，听着悦耳的星星碰撞的声音，心情大好：“这种款式的手链，毛衣链，大街上到处卖的是赝品，便宜得很，十几块钱一条，没人抢你的。”
“是吗，你是不是就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选中的这条手链？”第一次拥有真金白银的首饰，而且是自己喜欢的款式，沃琳的心情也很好，开起了韩霆的玩笑。
“没错，我这人就是喜欢做混淆视听的事，这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安全。”韩霆大方承认，不由自主地在沃琳的手背上亲了一口，又亲了一下手链。
手背痒得沃琳咯咯笑：“给你个杆你还往上爬了，你这叫自恋！”
“有这么好的女朋友，我当然要自恋了，”韩霆情不自禁地抱起沃琳，原地转圈。
“哎呀，快放下，大街上呢。”沃琳拍打韩霆的肩膀。
周围很多人朝他们看过来，有人嬉笑，有人指指点点，还有人冲他们吹口哨。
“怕什么，人家又不是认识咱们。”韩霆说是说，怕沃琳恼怒，还是把沃琳放了下来。
被这么多人注视的感觉，让沃琳很窘迫，沃琳拉着韩霆的手快步往回走。
跑出一段距离，确定已经没有人关注他们，沃琳停下来喘气。
抬头看见身边这位男士气定神闲的神态，她恶狠狠地皱鼻子：“个子高了不起啊？”
“个子高还真就了不起，”韩霆刮了下沃琳的鼻子，故意气沃琳，“身高腿长，不用像某人一样大喘气，这就是优势！”
“嘁！”沃琳不看韩霆那张欠揍的脸，握着韩霆的大拇指，牵着韩霆继续往回走。
两人走着走着，就变成了韩霆握着沃琳的手，后来又变成了沃琳抱着韩霆的胳膊，几乎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了韩霆的身上。
“是不是累了，我背你？”韩霆蹲在沃琳的前面。
沃琳打了个哈欠，拍了韩霆的背一巴掌：“刚才被那么多人看笑话，这次我才不上当呢。”
白天没睡觉，也没怎么休息，现在又走了这么久，她确实累了，可是当着满街人的面，她不好意思让韩霆背，再说韩霆上班也挺累的。
韩霆站起来，小心地揽着沃琳的肩膀往前走，能让沃琳走路省点力气，也尽量不弄痛沃琳受伤的胳膊。
即便这样，沃琳还是没有好到哪里去，哈欠连天，眼泪直流，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
“沃琳。”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沃琳迷迷糊糊转过身。
等她看清来人是谁，瞬间清醒过来。
“沃琳，真的是你！”简慷这次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沃琳现在的皮肤虽称不上白皙，却也没有了简慷第一次见到时的暗黄，原先只算得上五官端正的面貌，现在看起来也有了点精致的意味。
加之，沃琳今天的衣服款式还有发型，都是简慷不曾见过的清爽利落，简慷看着沃琳的眼睛有些失神，半年没见，沃琳竟然有了这么大变化。
“你有什么事？”韩霆把沃琳挡在了身后。简慷这么直盯着沃琳的样子，让他恼怒。
“哦，韩医生，对不起，”简慷回过神来，“我是想问，你们知道沈老师去了哪里吗？”
“我已经回答过你了，我不知道，”韩霆的语气强硬，“你不用问沃琳了，她也不知道！”
沈娴带着沈梦蓉住进疗养院后，简慷疯了一样找沈娴，来找过韩霆好几次，都被韩霆以不知道为借口打发了，现在的韩霆是真不知道沈娴去了哪里。
简慷不肯就此放弃：“沃琳和沈老师是室友，兴许沈老师联系过沃琳呢？”
沃琳挪动两步，和韩霆并排站定，问简慷：“你知道简燧现在怎么样了吗？”
简慷摇头：“听说他去了首都读研究生，具体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沃琳呵然而笑：“你和简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都不知道简燧的近况，我和沈老师只不过做了几个月的室友，你以为，沈老师凭什么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你真的不知道？”简慷不愿意相信这个答案。
几个月来，他边打工，边找沈娴，已经问过所有能问到的人，都没能得到沈娴的下落。
他以为自己已经没有再见到沈娴的希望，刚才突然看到被韩霆高高抱起的沃琳，他的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说不定沃琳知道沈娴在哪里呢。
沃琳没有说话，她已经说了不知道，简慷信不信就不是她的事了。
“沈老师有没有向你透露过什么消息？”简慷继续追问。
沃琳退到韩霆背后，整个身体靠在韩霆背上，声音慵懒：“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好，我背你。”韩霆蹲下，沃琳伏在韩霆背上，韩霆背起沃琳，回身往公寓方向走。
如果不是顾及到沃琳的感受，韩霆不介意当街把简慷暴揍一顿，当初简慷不声不响地把沃琳抛弃，现在却来向沃琳问另一个人女人的消息，你他妈哪来的这个脸皮张得开口。
虽然简慷的身量和韩霆差不多，来到g市之后的简慷也比毕业前精壮许多，看起来也是个狠角色，但韩霆也不是吃素的，每天的锻炼从不落下，定期去练武场虐待自己。
我韩霆做事向来只凭痛快，面子里子什么的都是狗屁。
简慷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沃琳完全依赖地趴在韩霆背上，看着韩霆闲庭信步般背着沃琳越走越远，简慷心里五味杂陈，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流失。
曾经的他迷恋过沃琳善解人意的性子，享受过呆在沃琳身边时的安静与淡然，憧憬过和沃琳在一起时的夫唱妇随，以为那样就是他将来一辈子生活。
沈娴的出现，改变了他的一切，沃琳在沈娴那样天仙一样的女人面前，黯然失色，什么善解人意，什么安静淡然，什么夫唱妇随，和沈娴比起来，对他来说通通都不重要。
他要的是，对更高境界的追求，于是他毅然而然跟随沈娴来到g市，虽沈娴鞍前马后。
至于曾经以为是他一辈子的陪伴的沃琳，就当是他一场长梦中的女主角，梦醒了，梦中的女主角也就不存在了。
可是，想到刚才站在他面前，无论面貌还是气质都大为改观的沃琳，他清醒地认识到，沃琳不是只在他梦中出现，而是现实中活生生的一个人，他陪伴了她的成长，却在她蜕变时退场，在他追寻另一个梦中仙境里的人无果时，她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他面前。
而她，已经不属于他，而是属于他的仙女成长的地方的主导者，他曾经羡慕、嫉妒、憧憬，却又无从代替的，医生。
第0538章【打下手】 我的感觉，就是没感觉
“韩霆，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生我气？”沃琳的声音闷闷的。
“是呀，我是在生你的气，气你眼瞎，找男朋友找那么个玩意儿。”韩霆感慨。
“嘁，说得你自己好像多么英明神武一样！”沃琳伏在韩霆背上的脸换了一个朝向。
韩霆托着沃琳往上耸了耸，随着沃琳的晃动，沃琳手腕上的手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呵呵，”沃琳轻笑，“曾经我想象过，要是哪天我和他在路上碰到，会装作不认识各走各的，还是会像电影里放的那样互相清算当年旧账，或者像书上描写的那样，一笑泯恩仇？”
说到这里，沃琳陷入沉默。
“结果呢，刚才你见到他的感觉是什么？”韩霆问。
“我见到他的感觉呀，”沃琳搂着韩霆的胳膊紧了紧，“就是没感觉。”
“不会吧，再说你和他在一起也有那么长时间，即使分手了，再见面也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韩霆的心里酸酸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
“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沃琳打了个哈欠，“我和他刚认识时，都是他主动和我说话，后来我和他熟了，他的话倒少了，我和他在一起后，他几乎不和我说起他的任何事，也不喜欢我问他的事，我说的事他也不感兴趣，再后来，我们就无话可说了。”
“所以，你们就分手了？”
“我和他之间，称不上分手不分手，他在身边，我为谈恋爱而谈恋爱，他不在身边，我很久都想不起他来，我觉得，我和他在一起不过是搭伴过日子，伴搭不下去了，也就各过各的了，没有道别，更没有怨恨。”
“那，你和我在一起的感觉是什么？”
“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基本懒得动脑子，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每做一件事都会想，要是韩霆在的话，他会怎么说，又会怎么做呢？”
“这么说，我在你心里还挺重要的咯？”
“嗯，应该是吧？”沃琳说话的语气有些含糊。
“‘吧’字去掉，我在你心里就是重要！”韩霆自我肯定。
回答他的，是沃琳均匀而绵长的呼吸，还有沃琳手腕上星星碰撞发出的悦耳的响声。
沃琳睡得很沉，韩霆背着她上楼的颠簸，用钥匙打开公寓门时的声音，都没有把她惊醒。
然而，随着咔哒一声关门的声音，沃琳猛地直起背，猝不及防地从韩霆背上滑下来。
“咱们到家了。”韩霆轻声安抚沃琳。
“哦。”沃琳尚有些迷糊的神志，很快清醒过来。
韩霆心里叹气，看来，即使沃琳对他越来越依赖，但依旧没有放下她的心防。
韩霆给沃琳倒了一杯水：“你休息一下，我先洗个澡，你个小丫头看起来瘦不拉几的，背这一路，愣是累得我出一身大汗，这个黏糊劲呀。”
“嗯。”沃琳点头。
她的乖巧，在韩霆眼里看起来是那么无助，韩霆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顶，这才去洗澡。
等韩霆洗澡出来，看见桌子上摆着的小点心，惊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
“昨天啊，今早上吃的只是一部分，我在冰箱里还留了一些。”沃琳把热好的牛奶摆在韩霆面前，“你这人是个夜猫子，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看书，这些给你当夜宵，不过你得先把牛奶喝了，据说牛奶安神，我去洗澡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夜里看书？”韩霆惊讶。
他没有来g市进修前，大多时候都是他跟着伍天明往沃琳跟前蹭，很少单独招惹沃琳，而且，因为他的胡说八道，沃琳对他是能躲就躲。
那时候的沃琳还没有进维修组，作息时间很规律，往往他下班或是从外面胡混回宿舍时，沃琳已经睡觉，他不知沃琳是怎么知道他这个习惯的。
“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沃琳甩下这句话，拿了睡衣去洗澡。
韩霆看着点心傻乐，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也就是说，和我在一起之前，你对我也是有关注的，不是只我傻乎乎地在想你。
沃琳洗完澡后，韩霆给沃琳把头发吹干，两人一个靠在床上看书，一个坐在书桌前看书，看着看着，沃琳不知不觉睡着了，睡觉的姿势和昨晚如出一辙，双手抱着书，抱得紧紧的。
“你这样什么都防御不了，还害得自己睡觉不舒服。”韩霆试图从沃琳怀里将书抽出来。
谁知，书刚抽出一点点，沃琳就把书又往下抱了一点，而且把书报得越紧，不过还好，沃琳没醒，只是不满地动了动身子。
等沃琳安静下来，韩霆又试着往外抽书，沃琳干脆翻了个身，侧身背对着韩霆。
“呵呵。”韩霆无奈地笑笑，“但愿一直保持这样，书不会压着你，少做几个噩梦。”
他给沃琳把被子盖好，坐回书桌前继续看书。
感觉到肚子饿的时候，韩霆下意识看了看手表，时针指向凌晨三点钟，沃琳的睡姿一点都没变。
韩霆走过去看，沃琳睡得很香，小脸红扑扑的，抱着书的手已经松开，书本一头搭在沃琳的胳膊上，一头搭在床上，紧挨沃琳的身体，就像婴儿枕着母亲的胳膊依偎在母亲怀里。
韩霆的心里猛然悸动，他忍不住附身去亲沃琳那红润的嘴唇。
只是蜻蜓点水般挨了一下沃琳的嘴唇，韩霆就强制自己直起身。
沃琳现在只是对他越来越依赖，但还没有完全放下心防，他不能操之过急，吓跑沃琳。
要不，明天给沃琳在宾馆订一间房，以免自己把持不住，犯下后悔终生的错误。
可g市的治安比较乱，他又怎么放心让沃琳一个单身女子住在宾馆。
要不，在g医院的实习进修生楼给沃琳订一间房，那里的环境相对单纯一些，入住的人不是实习生，就是进修生，或者是他们的家属，夜里也有保安巡逻，比较安全。
可仔细想想，韩霆觉得还是不妥。
他这人善于交际，又在实习进修生楼住了近一年，几乎认识整栋楼一半的人，这些人里不乏他的仰慕者，要是有谁在沃琳面前胡说八道，沃琳对他防备心更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左想右想，还是觉得把沃琳放在身边最安全。
何况现在他不用上班，有大把的时间陪伴沃琳，他干嘛要把沃琳推离身边，傻了吧他。
肚子咕噜噜的叫声提醒韩霆，客厅的桌子上有沃琳给他准备的小点心，韩霆放下心事，蹑手蹑脚出了卧室。
如果离开前的韩霆回头看一下，就能看到沃琳缓缓睁开了眼睛。
韩霆自以为触碰沃琳嘴唇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即使只是轻微的触碰，沃琳也感知到了那种麻痒，虽然只是稍瞬即逝，沃琳还是醒了过来，她没有睁眼，等待着未知的下一步。
她等到的，是韩霆在床前长时间的站立，而后是快速离开。
沃琳心里松了一口气，无声地轻笑。
其实，如果韩霆真的强行对她进一步的话，她都不知自己会是什么反应，顺势和韩霆真正在一起？或者是反抗，等到两人结婚那一天再进一步？
现在韩霆主动放弃了，倒省了她抉择。
凌晨的气温越低，空气里带了丝丝寒意，沃琳紧了紧被子，很快陷入梦乡。
梦里，她拼命地跑，拼命地寻找，目标越来越近，前面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就在她快要绕到目标的前方时，一个声音从天籁而来：“沃琳，醒醒，沃琳，你醒醒！”
然而，她不想醒，她想看清目标的真面目。
可是，那个声音对她不依不饶，离她越来越近，她感觉到耳边有温热的气息，还有焦灼而又忍耐的呼唤：“沃琳，醒醒，时间不早了，你该上班了。”
上班？沃琳梦地坐起。
“砰”一声，突然的剧痛让沃琳猛然清醒。
“你可真是一个上班狂魔！”韩霆哭笑不得，一只手捂沃琳的耳朵，一只手捂自己的嘴。
怕声音太大刺激到噩梦中的沃琳，他耐着性子在沃琳耳边呼唤，可是沃琳沉浸在噩梦中无法自拔，想到沃琳曾经昼夜颠倒的作息时间，他试图用上班刺激沃琳醒过来。
办法倒是奏效，结果却让他猝不及防，沃琳的额头和他额头相撞，耳朵从他嘴唇上掠过。
这算是一种亲吻吗，可这结果也太痛并快乐着了吧，不知沃琳的耳朵有没有被他的牙齿刮伤，他的嘴唇反正是疼得很。
“哎哟！”沃琳疼得一只手捂额头，一只手盖在韩霆捂着她耳朵的那只手上。
看着沃琳滑稽又可怜的小模样，韩霆好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肆无忌惮的大笑。
“你笑什么？”沃琳恼怒，双手捧住韩霆的头，把韩霆扳倒在床上。
韩霆的笑声依然不止，还有继续笑下去的趋势。
沃琳左看右看，寻找可以捂住韩霆的嘴，又伤害不了韩霆的东西。
“睡吧，”韩霆用被子将沃琳裹住，抱着被子卷，躺在床上，“既然你知道我是个夜猫子，也该知道我早上喜欢睡懒觉，反正你晚上也没睡安稳，就陪我一起睡吧。”
“可是？”沃琳挣扎。
“不用可是了，有你这么个抱枕，我不会冻着的，”韩霆打了个哈欠，“你怕冷，我可不怕冷，这种天，你要真给我盖被子，我会热得睡不着。”
第0539章【打下手】 这是自己吗
沃琳是热醒的。
窗帘虽然是拉住的，但此时透过窗帘进入屋内的光线已然有些刺眼，屋内的温度升高，她被韩霆像包粽子一样用被子包得严严实实，当抱枕一样搂在怀中，不热才怪。
韩霆还在熟睡中，沃琳几经挣扎，韩霆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无奈，沃琳费劲地从被窝里探出手，探到脑后，摸索到韩霆的鼻子，捏住。
“噗”韩霆呼吸不畅，本应从鼻子里呼出的气，不得不改道从嘴里喷出。
气息喷在沃琳的手上，脖子上，痒痒的，沃琳下意识动了动脖子。
然而，韩霆还没有醒，沃琳改用两指揪韩霆下巴新长出的胡茬。
“嗯”睡梦中的韩霆，抬手打开沃琳作乱的手，压着抱枕的腿也挪开。
沃琳趁机赶紧滚离韩霆的怀抱，一点点从被子里钻出来。
怀中忽然空落的韩霆，探手在床上摸索着，沃琳快速把被子卷成一卷，塞进韩霆怀里，韩霆抱着被子卷，心满意足得继续呼呼大睡。
“嘿嘿。”沃琳捂嘴无声地笑，她没想到韩霆睡着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蹑手蹑脚出了卧室，沃琳先洗了个澡，然后从韩霆的钱包里拿了钱，下楼去买早餐。
冰箱里还有前天做好的小面点，但她不想韩霆连着两天吃同样的早餐，打算换个花样。
本来她想自己做，顾及到韩霆在睡觉，屋子只有那么小，就是她要做早餐的时候关上卧室门，也很有可能会吵醒韩霆，她只得放弃了自己做早餐的打算。
而且现在已经九点多钟，自己做早餐又花费时间，等早餐做好，也差不多快到吃中餐的时候了，时间上不合适。
沃琳先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今天要吃的菜，然后在楼下又买了烧麦和豆浆，总共花费的时间还不到半个钟头。
回到公寓，沃琳将早餐摆放好后去看韩霆，只看到床上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却不见韩霆，沃琳叫了韩霆几声，没人应声，看来韩霆也不在卫生间。
再看书桌上，韩霆的手机、钥匙和钱包都不在，显然韩霆是出去了。
怕韩霆出去是有什么紧要事，打电话会打扰到韩霆，沃琳没有打电话给韩霆，而是给韩霆发信息：你去哪里了？
如果韩霆真有急事，可以晚点回复信息。
不过，沃琳并没有等多久，很快收到韩霆的回信：要和同事交接班，你自己吃早餐吧，我会用时间比较久。
沃琳问：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韩霆回复：是不是我不回来吃，你就打算随便凑合一顿了，为了你的健康，我得回来吃！
嘁，说得好像你不在跟前，我就会虐待自己一样！沃琳加了个傲然的表情，点了发送。
韩霆不在，沃琳又不太喜欢吃糯米，她干脆把糯米鸡收进冰箱，把韩霆昨晚没吃完的夜宵热了一下吃掉，早餐就这么愉快地解决了。
沃琳把中餐要用的材料先处理好，又洗了衣服，实在没事可干，窝在床上看书。
她这回看的是史书，《病理生理学》里有些东西她不理解，得等韩霆回来为她答疑解惑，她觉得要是问题越积越多，越往后她会越无从下手。
而且，韩霆书柜里的史书，比她自己买的史书描写要详细，她看起来越发有兴趣。
窝在床上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可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沃琳自己都不知道，听到一声“咔哒”的关门声，沃琳惊醒，看见韩霆两只手提了不少购物袋正走向卧室。
“来，试试这些衣服是不是合身，不合身了还可以换。”韩霆兴奋地把购物袋放满地。
“你去买衣服了？”沃琳疑惑，“你不是说和同事交接班吗？”
“今天的交班特别顺利，交完班我看时间还早，就去街上转了转，”韩霆边说，边从一个购物袋里拿出一条裙子，“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拎在韩霆手里的是一条浅紫色裙子，看质地，比沃琳平时穿的衣服要好得多。
“嗯，很好看，我们韩大夫的眼光就是不一般，”沃琳先给韩霆戴了一顶高帽子，接过裙子在身上比划，这才说出实际想法，“我修机器要爬上爬下，很多时候都要蹲着，穿裙子不是很方便，裙子对我来说就是收藏品，挺占地方的。”
韩霆把她推到镶在衣柜上的镜子前：“我知道，你是觉得我买裙子浪费钱，可我就是想看到我女朋友漂漂亮亮的，我是你男朋友，我有这个权利，也有义务把你打扮得更漂亮。”
说完，韩霆出了卧室，把门从外面拉住，站在门口道：“你换好了衣服就叫我，你还别不承认，我虽然是一介男性，对女式衣服的审美观比你这个女生可要强多了，绝对是好参谋。”
沃琳撇嘴，衣服买都买回来了，还说这种话，典型的韩霆式耍赖。
心里对这条裙子上身后的效果没抱多大希望，她的肤色不好，穿颜色偏暗的衣服更加显得肤色暗沉，她所有暗色的衣服，都是为了修仪器特意买的，就是为了衣服弄脏了不明显。
当她换上裙子，很随意地往镜子里瞟了一眼后，立即惊呆了。
裙子的样式很简单，裙摆刚好遮住膝盖，腰部有一条两指宽的带子，再没有多余的修饰，可就是这样一条式样简单的裙子，显得她的身材比平时看起来高挑，肤色也比平时要白皙。
而且，裙子很合身，无可挑剔。
沃琳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这是自己吗？
“衣服换好了吗？”韩霆在门口问。
“换好了。”沃琳说完，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问推门进来的韩霆，“你这镜子是不是变形失真呀，怎么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自己的漂亮不自信了吧？”韩霆从一个购物袋里拿出一双浅紫色半高跟皮鞋，放在沃琳脚边：“换上看看，绝对比穿着拖鞋更加出彩。”
沃琳半疑半信地换上皮鞋，镜子里的她立时又精神了许多，腰背挺直，自信满满。
“好久没穿过高跟鞋了，”沃琳在镜子前左右走动，“我大学跳舞时才穿高跟鞋，平时根本不穿，上班后更加没有穿过，一天到晚东跑西颠，穿高跟鞋那是找虐。”
“所以，高跟鞋也只是收着占地方，没啥机会穿。”韩霆直接把沃琳要说的话给说了。
沃琳点头：“不错，韩大夫很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个屁，我给我女朋友买衣服，是为了我女朋友漂亮的，不是为了收藏的。”韩霆直接飙脏话，拉着沃琳跳舞，“既然你只是跳舞时穿高跟鞋，那咱们就即兴来一个。”
还别说，韩霆的舞技真是不错，散了一地的购物袋，要是让沃琳，只走路都要小心翼翼，韩霆带着沃琳跳舞，竟然很完美得避开了所有障碍物。
几圈舞跳下来，沃琳出了一身大汗：“不行了，一年多没跳舞，都快没感觉了。”
“这就不行了，我还没热身呢。”韩霆挤兑沃琳，不过没有继续跳，扶沃琳在床上坐下。
他一件件把购物袋里的衣服拎出来，放到床上“你慢慢试，有不合身的就告诉我。”
当沃琳看见韩霆拎出几套女士内衣裤时，大：“这个不会也是给我买的吧？”
“你是我女朋友，我不买给你买给谁？”韩霆把内衣裤塞给沃琳。
“可是？”沃琳得说不下去。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穿多大的是不是？”韩霆替沃琳说出来。
他嘿嘿笑：“你以为你昨晚白给我当抱枕了，我自然是有目的滴，你本来只打算在我这里待两天，所以带的衣服不多，现在突然呆的时间延长，g市天气又热，你衣服肯定不够换，我这个天字号第一体贴的男朋友，自然要急女朋友之所急，第一时间安排好一切。”
所以他早上根本不是去和同事交接班，而是特意上街给沃琳买衣服，只是他不能告诉沃琳实话，否则以沃琳节俭的性子，这衣服根本就买不回来。
“谢谢你，”沃琳为韩霆的体贴而感动，同时又有些担忧，“昨天你给我买了手机和手链，今天又买这么多衣服，你的钱够花吗？”
韩霆再次开启厚脸皮模式：“我上班这几年，很是攒了不少老婆本，等的就是上天把你送到我身边的这一天，如今心愿达成，为老婆花钱方面，还是要多多益善。”
“谁是你老婆！”沃琳嗔怪，举起手里的东西就要砸向韩霆，突然意识到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立即得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看韩霆。
而她朝向的对面刚好是镜子，看到韩霆对着镜子里的她做鬼脸，沃琳更加窘迫。
“好了，你试衣服吧，”韩霆适可而止，“有不合身的一定要告诉我，记得新衣服穿之前最好洗一下，尤其是贴身穿的衣服，我去看看你中餐都准备了什么材料。”
韩霆出了卧室，沃琳一件件检视新买的的衣服。
春夏秋冬，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四季的衣服都有，她扎头发用的皮筋、发带、发夹，也有好几样，而且所有的衣服看起来都合身，所有的衣服和饰品比她自己买的质地都好。
昨晚韩霆说，他只要逛街，都会注意适合她的手链，如今看来，韩霆注意的不止是手链，也注意了适合她的衣服和饰品，不是按照她的消费习惯，而是按照韩霆自己的消费习惯。
沃琳把衣服和饰品全部收好，出去做饭。
“这么快就都试过了？”韩霆坐在沙发上回复工作上的信息，看到沃琳出来，惊讶。
“不用试了，你的眼光杠杠滴，都很合身。”沃琳先夸后埋怨，“昨天我还说买了东西都是行李，你今天你就买来这么多，我回去的时候怎么拿呀，宿舍里也没地方放。”
韩霆乐呵：“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担心这个，你只穿着当季的衣服回去就行，其他的都不用拿，你来的时候带的衣服也不用拿回去，就放在我这里。”
“放在你这里干什么，当收藏品吗？”沃琳习惯性地调侃。
韩霆笑得恣意：“你不在的时候，自然就是收藏品，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用处，镇场子！”
“镇场子，什么意思？”沃琳直觉韩霆说不出好话。
“当然是让那些对我垂涎的女人知难而退，”韩霆拉着沃琳和他一起坐，诉苦，“你可是不知道，你的男朋友心里有多烦，总有那不开眼的女人，时不时往你男朋友跟前凑，大家都是进修生，都是夏教授的学生，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不能对所有女人都绝缘吧？”
他的手指了指卧室：“现在有了这些衣服，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对她们说，我有女朋友，我女朋友时不时会来这里住，说不定下一刻就突然出现，让她们知难而退。”
沃琳甩开韩霆的手，醋意满满：“你这是拿我当门神，还是在向我炫耀你多么有女人缘，暗示我，女人对你的竞争有多么激烈，你随时可能会挂到别的歪脖子树上去？”
韩霆大言不惭：“我这是在告诉你，我这么好的男人已是世界级珍稀品种，有的是人抢着要，但我绝对不会多看她们一眼，我要给自己贴上标签，沃琳专属，他人勿扰！”
“噗”沃琳被韩霆的耍宝逗得喷笑，“看在你如此虔诚的份上，今天中午就好好犒劳你一番，原本打算简单做个辣椒炒五花肉的，就改成梅菜扣肉吧，再加个米粉藕，酿苦瓜。”
见韩霆越听她说眼睛越亮，沃琳忍笑接着道“至于汤吗，就做墨鱼排骨汤了。”
韩霆的笑脸瞬间成了苦瓜：“什么都成，只要你喜欢。”
“哈哈哈，”韩霆的表情取悦了沃琳，“逗你的，我根本没买墨鱼，三个菜都有些油腻，汤当然要清淡的了，紫菜蛋汤，再加点胡萝卜丁、西红柿丁、胡椒粉，够清淡，也促消化。”
韩霆荤素不忌，但唯独对墨鱼不感冒，别说吃墨鱼，就是闻到墨鱼的味道，他都受不了。
“呼”韩霆长出一口气，“小妹妹，你调侃哥哥越来越上瘾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暴露本性了是不是？”沃琳大笑，“说什么只要我答应做你女朋友，以后你就再也不哥哥妹妹地乱说话，那你现在又是小妹妹，又是哥哥的，算什么？”
韩霆耍赖：“反正你已经答应做我女朋友，上了贼船，就别想下去了。”
自此以后的他，只称呼沃琳一个人为小妹妹，只在沃琳一个人跟前自称哥哥，他不能肯定能不能和沃琳长久下去，但不管以后他和沃琳的关系走到哪一步，永不违此言。
第0540章【打下手】 舍不得那小子？
“百行公司”董事长办公室，李老先生面露急色：“亚迪，韩霆那个小女友都已经追到g市来了，你怎么还这么沉得住气，你平时那雷厉风行的劲头哪儿去了？”
“沉不住气又能怎么办，要不，生意上的事你来处理，我去风花雪月？”李亚迪的眼睛没有离开文件，张嘴就刺了李老先生一个跟头。
李老先生语重心长：“生意上的事重要，你的婚事也重要，你还是得抽空抓紧这件事呀！”
“我的婚事是对家族重要，跟我没多大关系，”李亚迪抬起头，对着李老先生巧笑嫣然，“爸，反正您闲着没事干，这事就还您盯着吧，成不成的，您告诉我个结果就行。”
“我盯也是白盯，又代替不了你，”李老先生着急，“韩霆那个小女友天天和韩霆在一起，你连个面都不露，再多的策略，再广的人脉，也抵不上人家小女友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呀。”
“嗯，倒也是，爸您说的很有道理，”李亚迪苦思过后，接着看文件，轻飘飘扔出一句，“既然没用，就别白费功夫了。”
“做事情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李老先生责怪李亚迪，“不过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女生，以你的能力，打败她不过是轻而易举。”
“没错，不过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小女生，轻而易举就打败了我，”李亚迪边说边不停地点头，又换了一本文件继续看，“我见过你说的那个小女生，看起来还不错。”
“什么叫还不错，”李老先生被李亚迪的漫不经心气着，一把夺过李亚迪手里的文件丢在一边，“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到底有没有把你的婚事放在心上？”
李亚迪很是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爸，您真是糊涂了，首先，咱们家没有皇位要继承，所以没有皇上。其次，您不是太监，您要是太监，那我是从哪里来的？第三，我的婚事一直都有您在操心，我只管好生意上的事就行，所以，我不用把我的婚事放在心上。”
李老先生被李亚迪噎得说不出话来，李亚迪拿回被李老先生扔在一边的文件，继续看。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隔了许久，李老先生问李亚迪，情绪有些低落。
“我想怎么样，对你来说一直没重要过，”李亚迪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语调，“不过，我还是劝您无聊做闲事的时候不要太过火，我已经试探过也打探过了，韩霆那个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惹急了他，里子面子他都不要，您帮不上我的忙，但请您最起码不要给我惹麻烦。”
说完，李亚迪打电话给秘书，让秘书进来拿文件，李老先生被她当空气一样忽略。
沃琳接下来呆在g市的日子，每天都过着重复的生活：
吃过晚饭后，韩霆带着沃琳在周围散步，或是打车到公园里玩，不管是路边摆的，还是商场里卖的女孩子的东西，只要是沃琳多看几眼的，韩霆都会买下来。
散步回到公寓，韩霆把买的东西归置好，两人洗过澡，韩霆看书，沃琳给韩霆做夜宵，而后沃琳也躺在床上看书。
在沃琳看书看到犯的时候，韩霆强行拿走沃琳手里的书，以免沃琳睡着后，书本压着胸口导致沃琳不舒服而做噩梦。
夜猫子韩霆，每晚看书都会看到凌晨四五点钟才睡觉，此时正是沃琳睡得正熟的时候，韩霆便躺在沃琳身边，把沃琳连被子抱在怀里，心满意足地秒睡。
当然，有时候韩霆也会在睡着之前做点小动作，比如揉揉沃琳的头发，对沃琳做出各种亲密动作，但也只是隔空比划比划，没敢付诸实践。
每天早上，沃琳在韩霆怀里醒来，不管韩霆会不会起来吃早餐，她都会下楼买早餐和一天要吃的菜，回来后自己先吃早餐，然后处理中餐要用的材料，之后在看书中等待韩霆起床。
每天中午十一点钟，韩霆会准时醒来，沃琳做饭，韩霆围着沃琳转，说是给沃琳打下手，其实多半是在捣乱，两人边打闹边做饭，中饭时间是两人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
中饭之后，沃琳睡午觉，韩霆陪着沃琳小憩十几分钟，而后整个下午都用来看书。
日复一日，等沃琳要离开的时候，房间显眼不显眼的地方，都摆满了女孩子才喜欢的摆件和玩具，经过韩霆的精心归置，多了这么多东西，房间依然不显得拥挤，却多了许多情趣。
沃琳环视一周：“这下够镇场子的了吧？”
“真想把你变成小挂件随身带着。”韩霆把沃琳揽在怀里，俯身，双唇噙住沃琳的唇。
紧紧把沃琳抱在怀里，嘱咐：“你没有身份证，我怕你路上遇到意外，所以给寿队长打了电话，他会给火车上的乘警打招呼照应你的，如果他有空，会亲自去接你。”
“哦。”沃琳机械性地点头，感觉喉咙发干，这一声应答都非常艰难。
“你胳膊上的伤还没好，回去修仪器的时候不要太用力，否则可能留下后遗症，或者废掉整条胳膊。”韩霆继续嘱咐。
沃琳给胳膊上药，都是洗过澡后自己在卫生间上，怕韩霆担心，不让韩霆看。
昨晚韩霆趁沃琳熟睡的时候偷偷看了沃琳的胳膊，青紫色已经淡化，但范围扩大，这是好转的迹象，但也可能是恶化的征兆，韩霆打了电话给曾依依，让曾依依多注意沃琳的伤情。
“好。”沃琳再次点头，只是做了个口型，根本没有发出声音。
韩霆呵呵笑，给沃琳倒了一杯水：“这就吓着了？作为天下最尽职尽责的男朋友，我会让我女朋友知道恋人之间所有该有的事，这只是一个开头而已，喝水压压惊。”
“谢谢。”沃琳接过水杯。
本来因韩霆的嘱咐而转移注意力，她的紧张已经稍有缓和，韩霆这一说，沃琳感觉自己又紧张起来，捧着杯子的手微微发抖。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韩霆拿过沃琳手上的水杯，喂沃琳喝水。
只是浅浅啜饮几口，沃琳摇头表示不喝了，有些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所以……”
活了二十七年，曾经可以称之为男朋友的人也有过几个，但实质性的亲吻，确是第一次。
“明白！”韩霆不忍心让沃琳继续窘迫下去。
韩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丫头的初吻，属于他了。
该嘱咐的，韩霆已经嘱咐沃琳很多遍，沃琳也反过来以挑刺的方式，给韩霆说过不少应该注意的事，打车去火车站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韩霆只是握着沃琳的手不松开。
沃琳临上车前，韩霆告诉沃琳：“时间太紧，二月份结束之前，我就不回z市了，过年也不会回家，会在公寓过，不过到时候我妈可能会过去。”
“嗯，你好好看书，没事我不打扰你，有事我会发信息给你。”沃琳表现得没事人一样。
“好了，上车吧。”韩霆顺了顺沃琳的头发，催沃琳。
今年的春节时间要到阳历二月份，所以现在离春运时节还有段时间，火车票不是很紧张，韩霆给沃琳买到了座位票，沃琳还没到座位，火车就开了，她都没来得及和韩霆挥手道别。
坐到座位上，沃琳的心里酸酸的，还有两个多月才见得到韩霆，为了不耽搁韩霆看书，这期间不能随便打电话，发信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这两个月怎么熬。
“哟，你不会是想哭吧？”对面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调侃沃琳，“我在车上看了你和那个小伙子半天了，是你男朋友吧？想哭就哭，趁着年轻时你侬我侬不哭，等到了我这个年纪，感情都被生活磨得只剩怎么活着的想法，你就不再会有想哭的时候了。”
沃琳冲对方笑笑，看向窗外，没有说话。
“大哥，您说的这个，是您自己的想法，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身边多了个男人，随着这男人的坐下，沃琳感觉座位都跟着往下陷了一截。
声音有点熟悉，沃琳扭头看，不禁愣住，继而有些疑惑，男人的面貌和寿卫国非常相似，但身形却有些区别，比寿卫国小了不止一号。
“怎么，舍不得那小子？”男人问沃琳。
沃琳的眼睛红红的，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沃琳已在要哭的边缘。
见沃琳不答话，男人继续自说自话：“那小子说你胳膊上有伤，走，让列车员给你看看。”
“你是，卫国哥？”沃琳的问话带着鼻音。
如此相似的面容，如此熟稔的腔调，沃琳只能猜测，这男人是寿卫国瘦了的版本。
韩霆说过，在陌生人面前不要称呼寿卫国的职务或是名字，以免寿卫国正在执行任务时被暴露目标，韩霆跟着李磊称呼寿卫国为卫国哥，沃琳此时反应过来，也跟着这么称呼。
“你以为是谁在跟你说话？”寿卫国哭笑不得。
小丫头这会儿迷糊得够可以，他只不过就是瘦了而已，小丫头竟然认不出他了。
不过，一周时间暴瘦几十斤，他还能活着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也算是奇迹了。
沃琳摇头：“不用看了，我胳膊没事。”
说完话，不由自主地抽了下鼻子，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掩饰想哭的窘迫。
寿卫国呵呵笑：“不想看伤就不看，给你找个地方睡觉，等你下火车，刚好赶上天亮，听说秀才忙得都快四脚朝天了，你回去也闲不了，趁现在养养精神。”
“哦，好吧。”沃琳起身跟着寿卫国走，她不想再被陌生人烦，实在没有心情说话。
她随身的包被抢，行李被韩霆留下，身上带的东西就只有装在棉衣内口袋的手机，韩霆给她的几百块钱，还有一串钥匙，再没有别的，可以说走就走。
韩霆给她买了新包，不过没让她背，说她一个单身女子背个包容易被歹徒盯上，等他回医院的时候给她带回去。
火车上没有坐满，过道畅行无阻，寿卫国把沃琳带到列车员休息的车厢。
列车员休息的车厢门上挂了个布帘，这是沃琳之前不知道的。
恰好有个女列车员刚交完班准备休息，寿卫国拜托女列车员给沃琳看胳膊上的伤。
“麻烦你了。”虽然不想麻烦别人，不过沃琳还是撸起了袖子，
韩霆给她买的新棉衣是广袖样式，不用脱掉棉衣和毛衣，袖子也能撸得很靠上。
“嘶”沃琳没有怎么着，女列车员倒吓得深吸一口气，好像疼的是她自己。
“怎么样了？”寿卫国就站在帘子后面，女列车员的动静自然没逃过他的耳朵。
“您自己进来看看，”女列车员愤恨，几乎是用喊的，“是谁这么狠心，把姑娘弄成这样？”
寿卫国进来，看到沃琳整个右上臂全青了，不动声色地吩咐女列车员：“先给她上药，然后让她休息，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女列车员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经常有警察执行任务时带着各色人物乘坐火车，有的是犯人，有的是证人，有的是苦主，还有些是他们也猜不出的身份，警察有时会麻烦列车员帮忙，就比如现在这样帮忙看伤情。
她已经不是新列车员了，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问。
不过看沃琳的胳膊成这样，她还是忍不住轻声哄：“我们这药的效果很好的，就是上药的时候刺激性有点大，你忍着点啊，很快就会好的。”
“知道了，谢谢。”沃琳点头。
经这么一打扰，她已没有了想哭的冲动，只一心把注意力放在了女列车员手里那管药上。
上药的过程没有列车员描述的那种刺激，沃琳只感觉有一点点麻痒，有一点点火辣。
药上好，沃琳向女列车员和一脸公事公办神情的寿卫国道过谢，躺在了铺位上。
原本她以为自己不会想睡，谁知躺下没多久，两双眼皮就觉有千斤重，她很快便睡着了。
她却不知，这种伤药含有安眠成分，是特别配制的，女列车员误以为她是警察解救出来的苦主，所以给她用了这种药，寿卫国看着女列车员给她用药，但没有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