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成行之前
“智昊欧巴，你帮忙给翻译翻译。”
听闻小嫂子的话，李智昊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
victoria的确粗通英语，但想与一个将英语作为母语的人进行毫无歧义的快速交流，仍存在巨大障碍。
郑秀妍又是个急脾气，放慢自己语速让对方听懂的同时，还要忍受着对方大喘气似的回应。
鸡同鸭讲的聊了没一会儿，很快便失去了耐心。
随后的时间里，有了李翻译官的帮助，郑秀妍作为熊孩子的监护人，与victoria进行了亲切而友好会晤...或者说是查户口似的刨根问底。
并在谈话的最后，郑重其事的拜托对方平时在公司代为照顾郑秀晶。
尽管心里很不爽，但现实情况摆在眼前。
即便是“半雪藏”成员，可少女时代毕竟正值打歌期。除了必要行程，日常巩固训练同样必不可少。
再加上为了不被男亲调侃成“郑秀圆”，近期重新展开的塑形健身，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否则也不会隔了好些天，才知道妹妹偷偷另结新欢。
是以，为了妹妹能够身心健康吃嘛嘛香。
郑秀妍只好压抑住内心强烈的占有欲，忍痛割爱将熊孩子寄养在“做饭好吃比自己好吃的多”的victoria身边。
当然，她也不会白劳烦人家一场。
直接给钱显得太过俗气，可不给钱，恐怕不出两个月对方便要被妹妹吃破产。
“智昊欧巴，这句不用翻译了。从这个月起，我会每个月定期转给你一笔钱，你当做公司发放的练习生补助转给victoria xi，没问题吧？”
专心致志消灭冰淇淋的郑秀晶微微抬起头，瞄了欧尼一眼却没吱声。
反倒抛下冰淇淋，跑到victoria身边插科打诨，转移她的注意力。
显然，小家伙心里也清楚自己的食量会给对方造成巨大的经济负担。
李智昊微微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忙不迭摆摆手，神色显得异常慌乱。
“不行不行！嫂子说的什么话。练习生补助自然是要用公司的钱，怎么能用您的钱，坚决不行！”
上次因为朝小小嫂子的借高利贷大吃大喝，挨了好一顿胖揍。
这次再拿小嫂子的钱去贴补victoria，万一被表哥误会成借钱泡妞...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郑秀妍稍稍皱起眉头，心里有些顾虑。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哎！没什么不好的，您尽管放心，我绝对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见小叔子拍着胸膛大包大揽，郑秀妍也便不再纠结，转而说起另一件事。
“还有，能不能通过公司帮victoria xi单独聘请一位寒语老师？”
语言障碍造成的沟通不便，她当年可是有着深刻的切身体会。
“那更不成问题...”
李智昊刚想信誓旦旦的打包票，突然言语一顿，脑海中灵光乍现。
于是挺了挺腰杆，毛遂自荐道。
“嫂子，您看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郑秀妍诧异的望着有些亢奋的小叔子，完全莫名其妙。
“寒语老师啊，我来当怎么样？”
“mo？你当victoria xi的寒语老师？”
郑秀妍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几个月接触下来，小叔子是个什么货色，她了解的再透彻不过。
吆五喝六的纨绔子弟派头，是唯一能甩出他表哥李湛八条街的强项。
现在居然甘愿放下大少爷的身段，想主动承担教导练习生寒语的工作......
里面怕不是有什么事吧？
“内。”
李智昊一丝不苟的点头，随即列举起了他的岗位竞争优势。
“我在华国生活七年，华语可以说是我的第二母语。而且聘请老师需要花钱，正好把我的教师工资直接通过公司打到victoria xi账户上。”
打消了侵占公款的顾虑，郑秀妍觉得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可凝眉望着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小叔子，仍对他的动机存疑。
什么好处都没有，图的什么啊？
刚想开口询问，只听李智昊再度言辞恳恳的说道。
“没及时发现秀晶和练习生的矛盾，是我的失职。希望您能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会让victoria xi尽快掌握寒语，以便于和秀晶更好的交流。”
涉及到妹妹，郑秀妍登时被忽悠住了。
而不仅仅是郑秀妍，除听到两人三句话不离自己名字，却不知到底讲了什么，只能干着急的victoria。
连郑秀晶都被忽悠住了。
只见小家伙笑容可掬的起葱白的大拇指。
“智昊欧巴完全赞！”
李智昊自鸣得意的点头微笑，权当回礼。
然而傍晚时分，当破hy抵达第一堂“寓教于乐寒语课”的户外课堂......
“v欧尼，你看这个发卡好可爱！”
“v欧尼，我们去吃鱼糕！”
郑秀晶扯着victoria的手，在东大门夜市里到处乱窜，快乐的宛如一只小天使。
而同时负担司机、搬运工、钱包等多重职责的李老师nim，只能浑浑噩噩吊在两个女孩身后，表情如丧考妣。
剧本明明不是这么写的啊！
郑秀妍晚上回到宿舍，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趁晚上视频向男亲详细报备了一下。
victoria到底何许人也，李湛自然是心知肚明。
所以，对于女亲将熊孩子托管给对方照顾的安排，予以了极大的肯定和赞誉。
至于表弟跑去当寒语老师将功补过，则完全不置可否，最终把事情定性为李智昊闲得蛋疼！
揭过郑秀晶的事，跨国异地恋的情侣自然要聊些体己的话。
于是乎聊着聊着，俩人“大吵了一架”。
“呀，郑秀妍，你是没衣服穿了吗？也不看看都什么季节了。再敢光着腿往外跑，看我回头怎么修理你！”
素来臭美程度冠绝少女时代的郑秀妍，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个。
当即梗起细长的颈子，龇牙咧嘴的对着摄像头争辩。
“别人都那么穿，凭什么我不行！”
李湛轻蔑的挑挑眉毛，直截了当怼了回去。
“别人十二月份露大腿是傻！你好的不学，偏偏学人犯傻，只能说明你比她们更傻！”
“我才不傻！”
郑秀妍鼓着可爱的包子脸，矜起小鼻子重重的喘着粗气。
哼唧了两声，仿佛想证明自己不傻似的开始胡搅蛮缠，蓄意往男亲身上泼脏水。
“我知道了！你肯定是看我现在腿粗了，嫌弃我了，所以才不让我穿裙子出门。李湛，我算是看透你了！”
“mo？”
李湛登时被气乐了，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我让你多穿点是怕你冷，和嫌你腿粗有什么关系？都胖成‘郑秀圆’了，腿粗不粗是穿裤子就能遮挡住的吗？”
“呀！你又叫我‘郑秀圆’！”
郑秀妍气得抬起身子，狠狠往床上蹲了下，笔记本电脑随之一阵摇晃。
李湛怎会放过如此难得的耍贱机会，赶忙装作惊恐的模样，向后蜷缩着身子。
“郑秀圆xi，快收了神通吧！不然一会儿楼该塌...不，不止居民楼，整个首尔都要发生地震了。”
“呀！你！”
郑秀妍指着屏幕上的男亲，咬牙切齿的瞪了一会儿，咩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咩...我的命好苦啊，男亲才交往了几个月，就把我一个人丢下，自己跑到国外花天酒地。我每天起早贪黑的努力赚钱，只为了攒够路费去国外看他...”
“咩咩咩...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变心了，不但嫌我胖，还给我起外号嘲笑我...”
眼见女亲倏然戏精附体，李湛头顶瞬间落下数道黑线。
表情呆滞的望着屏幕上播出的苦情剧，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静静的。
郑秀妍双手捂脸趴在床上干嚎了一阵，发现李湛那边没了动静，不由疑惑的悄悄偏过小脑袋，岔开眼前的指缝悄悄观察。
当发现男亲正在屏幕中摆死人脸，赶忙将手指合拢，旋即有感觉有点不对劲。
缓缓撂下遮在脸前的双手，拱着滑稽的八字眉，微微撅起下嘴唇，歪着脑袋把小脸凑到屏幕前。
仔细观察了半晌，极度费解的伸手拍了两下电脑。
“奇怪？视频卡住...omo！吓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秀妍被屏幕中突然解除静止状态的男亲吓的一哆嗦，李湛却因填满整个屏幕的女亲蠢萌模样大笑着摔倒在沙发上。
双手紧捂住肚子，身体剧烈扭曲颤抖，貌若癫狂。
“pabo...视频卡住了？真可爱...哈哈哈哈...你看好了，欧巴这才叫演技...哈哈哈哈...”
郑秀妍鼓起涨红的小脸，可爱的样子仿佛刚摘下的番茄，口齿不利索的逞强狡辩着。
“我...我当然知道视频没卡住，我刚才也是演技，是故意逗欧巴笑的...”
“内...我看出来了，确实是演技...”
李湛乐不可支，躺着身子点头认证。
“而且还是本色出演，演的角色是个pabo。哈哈哈哈...”
新老外号轮番上阵，傻西西终于扛不住了，赌气囊腮的便要终止视频通话。
“hing！不理你了！我去洗澡睡觉，明天还要参加打歌节目。”
“你还没答应我呢。”
李湛单手托住脑袋，懒洋洋的开口。
郑秀妍微微一怔，摸上触控板的指尖蓦然顿住。
“答应什么？”
“唉...我真是...”
李湛手一滑，脑袋直接砸到沙发上。
“秀妍啊，你是鱼的脑子吗？答应我明天出门多穿点衣服啊。”
尽管知道男亲是为自己好，可毕竟还在气头上。郑秀妍哪怕心里答应了，嘴上也不会回答的太痛快。
“心情好的时候会穿的。”
语气硬邦邦的说了句，甩给男亲一记娇俏的白眼，扭过头故意不去看他。
那副傲娇的模样分明在说，快哄哄我，把我心情哄好了，我就答应你。
“出门穿什么不是该看天气，怎么到你这就成了看心情...”
李湛忍俊不禁的打趣道，见女亲的小嘴越噘越高又蓦然改口。
“预祝你们明天在节目上再夺‘一位’，这下总该开心了吧。”
“不开心！欧巴一点诚意都没有，我去洗澡了。”
郑秀妍说着便要起身，却一点没有要关掉视频的架势。
获得“一位”固然开心，可那种开心和想要从李湛身上获取的那种，心里会感到甜甜的开心全然不是一码事，她可不相信李湛回不明白。
“呵呵...我知道了。”
李湛目光柔和的望着懒趴趴跪坐在床上，宛如一只折耳猫的傻西西，身子上沙发里侧靠了靠，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
“过来，让欧巴抱抱。”
“moya？”
郑秀妍一脸荒唐的瞪大眼睛，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
顺着与男亲身体相同的方向缓缓趴下，小身子蠢蠢的蛄蛹着，向前拱了拱，又拱了拱。
仿佛如此一来，便能真钻进久违的温暖猫窝一般。
“唉...懒丫头，让你到欧巴怀里来都不愿意多动弹一下，还得要我抱。”
李湛煞有介事的埋怨着，撑起身子拿过茶几上的笔记本，放在此前空出来的地方。
重新躺好，指尖沿郑秀妍映在屏幕上的脸颊轻轻滑动，极度幼稚的带女亲玩起远程过家家。
“哎一古...wuli秀妍皮肤真好...”
“哈哈...”
郑秀妍捂嘴轻笑，旋即想起早前在待机室视频通话，帮男亲“卸妆”的一幕。
同样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在男亲脸庞上勾勒着。
嗲嗲的小奶音蓦然极富神情，又夹杂着些许忧伤。
“欧巴，秀妍好想你...好想...好想...”
相比起郑秀妍笨拙的倾诉，李湛的回应显得更加绚烂，但其中蕴含的感情，是一模一样的。
“我也好想你，虽然只有一次，从离开你的那一秒，到现在...”
“嘿嘿嘿...”
傻西西开心了，痴痴的笑，笑得大眼睛眯成一道窄窄的缝，但缝隙里亮晶晶的，那里镶嵌着宝石，宝石上镌刻着她心爱的男子。
抬起小手边给灼热的脸颊扇风降温，边啧啧有声的感叹。
“欧巴不当玩家，实在是太可惜了。”
李湛斜挑起一侧剑眉，装模作样的用力点头认证。
“我也觉得很可惜，所以你必须补偿我的遗憾。照顾好你自己，注意保暖，过几天把一个健健康康的郑秀妍送到我面前。”
郑秀妍当即哭笑不得，没想到李湛又把弯子绕了回来。
“内，知道了，知道了。明天出门我一定把最厚实的衣服都穿起来，满意了吧。”
李湛点点头，嘴角浮现淡淡的弧度。
“满意，所以为了奖励你，我决定...你们华寒歌会那天不用来华国了。”
郑秀妍稍稍呆了两秒，摆出急正色，眉眼含笑着霸气回怼。
“好啊，不去就不去，正好省钱了，出国的机票不知道多贵。”
“所以啊，为了给你下省机票钱留着买新衣服，和孩子们早一天做专机来吧。想你的时间太久，是时候结束了。”
第三百二十五章 轰子团落地
等候与期盼中，几天的时间匆匆而过。
第九届华寒歌会的前一天，巨大的客机自蔚蓝的天空中呼啸着俯冲而下，于跑道上平稳着陆。
李湛手捧一束粉玫瑰，大步流星的走向舷梯口，视线望眼欲穿的锁定舱门，静候日思夜想的小人儿出现的那一刻。
不一会儿，舱门被缓缓开出一道缝隙。
人影还没完全显现，奶声奶气的霸道呵斥已然迫不及待的冲出机舱。
“呀！你们不要挤，让我第一个下去！”
随即，一个圆咕隆咚、白白胖胖、恍如棉花糖似的笨拙身影出现在机舱口。
没等李湛认出是谁，只听“棉花糖”雀跃着大叫了声“欧巴”，顺着舷梯噔噔噔一溜小跑。
当来到距离地面仅剩一米的高度时，蓦然刹闸，原地高高跃起，径直向地面上的李湛砸了过去。
李湛吓了一跳，急忙扔掉花束，伸出双臂接住“棉花糖炮弹”，又转了大半圈身子卸掉冲击力。
微微眯起眼睛，幽邃的眸子直视“棉花糖”裹得严严实的小脑袋上，那道波光盈盈的缝隙。
旁若无人的探过头，叼住小人儿的围巾向下扯了扯，让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美丽脸庞曝露在干冷空气中。
稍稍欣赏了两秒，仿佛是怕她冻伤，狠狠的朝那双粉嫩的蜜唇咬了过去。
整个人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享受着阔别许久的亲昵，感受到男亲的依赖与眷恋。
郑秀妍心神迷醉其中的同时，只觉后脑一阵酥麻，下意识收拢手臂，用力勾住男亲的后颈。
随即天旋地转，脑海里的所有念头潮水般退去。
飘飘然间，只剩一片空白。
时间的洪流缓缓停滞不前，尘世的喧嚣渐渐逃之夭夭。
远处的航班依旧起起落落，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云霄。
洒满冬日阳光的停机坪上，久别重逢的恋人紧紧相拥着，浑然忘我的亲昵着。
在这既漫长且短暂的瞬间里，他们拥有着彼此，更拥有着全世界。
不知过去多久，察觉女亲的气息骤然加速，李湛意犹未尽咂咂嘴，缓缓退开。
郑秀妍小嘴张得大大的，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随即慢慢睁开迷蒙的双眼环顾四周，失去焦距的眸子里充满了茫然和疑惑。
直到小伙伴们的嬉笑传进耳廓，才蓦然惊觉自己身处何地，又刚做过什么。
羞怯难当的嘤咛一声，急忙将面红耳赤的小脸埋进男亲颈窝，摆出一副死都不肯出来的架势。
李湛忍俊不禁发出轻笑，甸了甸怀里的傻西西，以便抱得更舒坦一些。
视线扫向刚想起非礼勿视，急忙举起双手帮彼此遮住眼睛的轰子们。
嘴角浮现坏笑，偷偷后撤两步。
“目标，第一辆大巴。最后抵达的三名成员帮忙搬行李，出发！”
宣布完比赛开始，李湛也不管轰子们反没反应过来，抱紧“棉花糖”，一马当先朝停在不远处的大巴跑了过去。
少女们呆愣了两秒钟，连忙迈开长短不一的步子，大呼小叫着奋力追赶。
被甩在后面的，自然咋呼得最大声。
“欧巴作弊，不带先跑的！”
“欧巴敢不敢把西卡放下来，让她跟我们重新比！”
“不敢！哈哈哈...”
望着身后狼奔豕突的小伙伴们，趴在李湛肩头的郑秀妍哈哈大笑，抻直脖子替男亲回了一嗓子，小手不停拍打着“坐骑”的肩膀催促道。
“欧巴，快点快点。”
然而当看到孤零零躺在原地，遭受冷风吹打的玫瑰花，不禁再度改口。
“欧巴，回去，快回去，我的花！”
李湛哭笑不得，只好加快几步抵达终点，转身颁布更加赖皮的补充规则。
“最后抵达的三名成员，谁能带回玫瑰花，便可以免于惩罚。”
吊在队伍最后面的三人连忙转身往回跑，倒数第一的金泰妍摇身一变，俨然成了最大获益者。
只可惜，时下进行的是一场规则都能任意变更的比赛。裁判都在作弊的情况下，参赛者哪还在乎什么犯不犯规。
纸片人气喘吁吁的拾起玫瑰花，还等没直起腰，只觉头顶笼上一个高大的阴影，连耀眼的阳光都被遮蔽得暗淡了几分。
“呀！崔秀英！后退！”
金泰妍瞬间炸毛，色厉内荏的呵斥道。
脸小虽然显得更加美观，可脸大也有脸大的好处。
崔秀英置若罔闻的上前一步，边说着体贴的话，边向花束伸出禄山之爪。
“哎一古，看把wuli泰妍累的，花很沉吧。我先帮你拿会儿，等到终点再还给你。”
“不需要，我一点都不累。”
金泰妍慌忙后退一步，紧绷着的童颜小脸上满是警惕之色，活脱脱一个被高年级学姐堵墙角勒索的小学生。
崔秀英讪讪的撇撇嘴，蓦然把一双牛眼瞪得溜圆。
既然好说好商量不行，那就改明抢吧！
“不累你去搬行李，把花给我！”
“不给！”
“给我！”
“不给！呀，崔秀英，白长一双长腿，跑赛都跑不过短身，难道你不觉得丢脸吗？”
“完全不觉得，只要我能抢得过你这个短身就行。赶紧把花给我！”
“不给！”
正当二人争得不可开交，第三双手悄悄搭在花束上，攥紧，攥得紧紧的。
四道杀意已决的凛冽目光，不约而同扫向插手的“第三者”。待看清来人是徐贤，又迅速缓和下来。
“欧尼们不要吵了，我们现在在海外，代表的是全体国民的形象！”
貌似善良正直的徐忙内又是一贯的开场白，随即给争执不休的二人出谋划策进行调停。
“不如玩石头剪刀布，获胜的人把花拿走怎么样？”
二人闻言，一个抬头，一个低头。
不大的羊眼和贼大的牛眼对视一番，火花四溅的同时异口同声的回应。
“好！”
“为防止作弊，欧尼们背对背站好，我帮你们喊口号，你们把猜拳的手举过头顶。”
“好！”
“石头剪刀布！”
举着巴掌的金泰妍转过身，看到举着拳头的崔秀英，登时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yeah！我赢了！气不气，就问你气不气？略略略...”
然而等她过回头，想从徐贤手中接过象征胜利者的花束，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不，是贼去楼空！
尽管二人奋力追赶，但同样缓慢的跑速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腹黑忙内抵达终点。
当然，搬行李什么的只是说笑。
哪怕考虑时间因素，李湛也不会让纸片人和竹竿人去在琐事上耽误功夫。
不多时，分别搭载少女时代成员和随行工作人员的两辆大巴车缓缓驶离机场。
车内开着空调，少女们纷纷褪去厚重的冬装外套，郑秀妍也在李湛的帮助下一层层剥下“棉花糖”盔甲。
帽子、手套、围巾、然后是长款羽绒服、短款羽绒服......
“moya？你里面怎么还穿了个羽绒背心？”
李湛边帮女亲解扣子，边觉得好笑。
怪不得今天真胖成了“郑秀圆”，按这种穿搭厚度，即便刚才失手没接住，摔在地上应该也不会受伤。
解除了束缚，郑秀妍长舒一口气，随即鼓起包子脸，没好气的白了男亲一眼。
“还不都怪欧巴！”
男亲前些天三令五申让注意保暖后，的确引起了她的重视。
本来相聚的时间就少得可怜，万一到时再因为生病搅了兴致，那未免太不划算了。
于是乎，加一件，再加一件，还加一件！
确保自己绝对不会着凉后，她便变成了棉花糖的样子。
李湛没去分辨什么矫枉过正的煞风景话题，只是盯着郑秀妍如嗔似怨的小脸。
就那么盯着，目光灼灼的，直勾勾的，伴随着傻笑，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没一会儿功夫，耍小性子的郑秀妍就被盯毛了，不好意思了，抬起小拳头轻飘飘给了男亲一下。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没见过！”
李湛郑重其事的摇摇头，伸手抚上女亲白皙的脸颊。
当体会到细腻的触感，转瞬间心底涌上不可抑止的贪念，于是把另一只手也摸了上去。
温暖的掌心轻轻托起娇艳的葳蕤，细细的摩挲，把玩。
“wuli秀妍真是越来越伊布哒了。”
郑秀妍又羞又喜，小脸红扑扑的，神气活现的挤咕了下秀挺的鼻梁，噘着嘴说话。
“那是...”
臭美到一半，却又紧急换上冰山公主的冷飕飕面孔。
“欧巴什么意思，难道我胖了才好看？”
李湛登时哭笑不得，并赶忙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莫非我是一直太皮，把傻西西培养成受迫害妄想症了？
“pabo，我是说真的。明明都好看到让我神魂颠倒了，再美下去，以后可怎么办？”
“嘶...”
八位吃瓜少女登时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手软脚软，浑身不自在伴随鸡皮疙瘩战栗，有人甚至悄悄把手伸向刚脱下没多久的外套。
如此肉麻到人灵魂出窍的话都能脱口而出，脸皮对你而言，真的那么无关紧要吗？
别说围观群众，郑秀妍作为被夸赞的当事人都扛不住。
沁润了朱砂的暖玉再度红艳了三分，小巧的粉唇一阵乱动，抑制笑意的同时，对男亲发出鄙视。
“不要脸！”
“内，康桑思密达。”
李湛依旧眉目晏晏，身子向前凑了凑，将自己的脸庞清晰映上郑秀妍扑闪扑闪的眸子。
“只要能拥有你，再不要脸我也心甘情愿。”
发现自己的倒影越来越进，郑秀妍哪还不知道对方想干嘛。
掩耳盗铃似的向后轻轻挣挣身子，一双小手撑住他胸前推拒。
“我倒是希望欧巴能要点脸。”
男亲的痴迷固然让她感到欢喜，但当着小伙伴们的面乱来，显然不合时宜。
再秀色可餐的美味，也不能暴饮暴食，要懂得节制啊！
“如你所愿，不过...”
李湛展颜一笑，捧住女亲的脸颊迅速低头，在果冻般的唇樱上轻轻啄了下，浅尝辄止。
过道另一侧，林允儿把头搭在椅背上，躲避其他人随时可能不经意扫过来的视线。
清澈明亮的小鹿眼目不转睛，满满都是李湛的背影。
默默抿起嘴唇，贝齿合拢轻轻咬了下，有一丝丝的疼，又轻轻咬了下，还是一丝丝。
不解风情的初恋，在我最美的年华里，如何才能让你回头看我一眼......
“omo！”
幽婉哀怨的叹息中，林允儿粗着嗓子惊呼，被突然直起身子回头的李湛吓了一哆嗦，小脑袋下意识后仰。
“bang！”
后脑勺直勾勾撞在坚硬的玻璃上。
“啊...好疼...”
林允儿双手捂住后脑呼痛，晶莹的泪花在秋潭里荡阿荡的，很是楚楚可怜的样子。
傻缺钢铁直男，听到本姑娘心底的呼唤，也提前给我点心里准备啊。
“允儿，你没事吧？”
少女们连忙撑起身子查看。
郑秀妍更是顾不得羞涩，直接跪在座位上，从李湛身后探出小脑袋。
见林允儿捂着头不说话，不由气哄哄的掐了李湛两把。
“欧巴干嘛总欺负允儿？”
“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我碰都没碰到她，是她自己撞在玻璃上。”
李湛把眼睛瞪得又圆又大，一脸荒唐的摊开掌心做无辜状。
浅尝过果冻的甜美滋味，他本打算回身和轰子们聊聊今天的行程安排，没料到居然遇见个碰瓷的，还是隔空碰瓷！
他冤啊！
不过见林允儿一副随时哭出来的小模样，他又不好意思把她移交法办，最后只能哭笑不得的摆摆手。
“唉...转过去，我给你看看。”
“哦...”
林允儿瓮声瓮气的回应，慢吞吞转过身，也不打算帮李湛洗脱不白之冤。
或者说，她压根不认为李湛冤枉。凡事要讲道理，不是他瞎回头，她能撞到头吗？
再说，她刚才看了半天他的后脑勺，现在换他看她的，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李湛小心翼翼的扒开女孩浓密的秀发，兽医检查动物似的，一绺绺仔细检查了一遍头发下皮肤。
确认没有任何出血点后，轻轻碰了碰稍微泛红的部位。
“啊...疼！欧巴不能轻点嘛？”
林允儿娇声娇气的喊疼，脑袋不敢动弹，纤细的小胳膊却向后乱甩，仿佛小梅花鹿尥蹶子似的。
“我没使劲！”
李湛咬咬后槽牙，恨不得当即给她补上俩脑瓜崩，彻底坐实肇事者的罪名。
“我刚看谁带着旅行枕，拿过来一下。”
少女们连忙翻找出旅行枕交给李湛，李湛又转交给林允儿。
“垫在窗户上，把脸靠上去。”
吩咐林允儿做好“真·面壁思过”动作，李湛把双手搓热，指尖插入女孩的秀发，帮她坐起头部按摩。
具体动作要领，与之前“撸西卡喵”一般无二。
随即磨刀不误砍柴工，说起今明两天的行程安排。
“一会儿下车前，大家换上我准备的外套和帽子，我们乔装成外国旅行团。先去几个著名景点，然后再逛逛民俗商店，买点纪念品什么的。”
“路上买些风味小吃当做午餐，简单垫垫肚子，晚上遵照你们之前的意愿，去吃...”
“烤鸭！”
装死享受李湛按摩服务的林允儿一听说吃，登时原地满血复活。
“不疼了是么？”
李湛斜挑起眉毛，手上动作蓦然停了下来。
林允儿赶忙撂下胳膊，龇牙咧嘴的拐角。
“不是！啊...好疼！欧巴快点，不要停...”
李湛登时满头黑线，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
未成年人乱开什么车，有驾照吗？！
为了表示自己确实听不懂，李湛的手指再次动了起来，并继续说道。
“明天我们去欢乐谷...”
“yeah！”
不等李湛把话说完，轰子们又提前炸锅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命运齿轮转动的前夜
尽管十二月的帝都，大部分景致稍显暗淡，但凄清萧索中透着历史厚重感的古建筑，仍引得少女们惊叹不已。
曾在帝都留学的金孝渊客串起业余导游，加上当年凭借青少年歌王大赛夺魁，获得华国旅行机会的金泰妍不时补充。
两位金氏添油加醋一通神侃，把初次来华的其他人唬得一愣愣的。
游览过名胜古迹，扫荡过民俗商店，又饱餐了慕名已久的烤鸭。
深夜时分，携带大包小裹的战利品，少女们意犹未尽的返回下榻的酒店。
掺杂诸多不可描述情节的睡前洗漱过后，李湛终于抱着瘫软无力的西卡喵，躺倒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
说着绵绵情话，手又开始不老实，摸摸索索的钻进女亲睡衣里。
拥有数个月的同床共枕经历，郑秀妍本打算任由色狼男亲放肆。
可过没两分钟，便被捏咕的火气升腾，从睡衣下摆拽出作怪的大手，张开小嘴狠狠的就是一口。
实在太气人了！
不就是肚子上长了点肉肉么，至于翻来覆去玩得不亦乐乎吗？
若非身处异国他乡找不到菜市场，她肯定当即去买块五花肉回来，让贱人男亲彻底玩个痛快。
见西卡喵炸毛，李湛不禁嘿嘿坏笑。
舒展四肢将小人儿重新锁进怀里，深深的吸了口她身上散发出的沁人心脾的幽香，缓缓合上双眼，仔细体会着此时此刻宁静祥和的心境。
明天演出过后，后天一早少女时代便要启程返回韩国，参加当天下午的《音乐银行》直播。
是以，留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真的很少很少，少到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
温柔缱绻的时刻，男亲强劲有力的心跳在耳畔咚咚作响。
可想到明天极大可能发生的某种状况，郑秀妍的心绪却始终难以平静。
于是轻轻挣脱男亲的怀抱，翻身趴在床上，手肘撑起肩膀，旁敲侧击的询问。
“欧巴，明天我们上午要去欢乐谷玩？”
“mo？”
李湛睁开眼睛，一脸荒唐。望着女亲布满疑惑神色的小脸，哭笑不得的解释道。
“pabo，当你们是来华国旅行的吗？明天去欢乐谷，是因为演出的场馆就在那。”
“哦...”
郑秀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视线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八字眉中心微微隆起一座小丘。
“失望了？”
李湛轻笑着，大手覆上女亲头顶，顺着栗色的长发一寸寸滑下。
“哎？”
郑秀妍微微怔了下，装作若无其事的轻轻摆头，抬手拢拢耳旁的头发。
“没有...”
抿着嘴唇沉吟了几秒，问出个答案显而易见的蠢问题。
“那明天一整天，欧巴都会在欢乐谷陪着我们？直到晚上的演出结束？”
李湛哑然失笑，只当小人儿是依恋自己，片刻都不想分开。
“当然了，直到后天登机前，你一秒钟也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边说着，边伸出两根弯曲的指头，指指自己圆睁着的双眼，又指指女亲的。
将影视剧中刑警警告犯人“别做坏事，我会牢牢盯住你”的画面演绎得活灵活现。
然而出乎李湛意料的是，素来笑点奇低的傻西西，非但没被他搞怪的模样逗乐，反而将眉心的小丘再度拔高了三分。
两道祖传八字眉宛如弯弯曲曲的象形文字，可含义不再是滑稽蠢萌，而是淡淡轻愁。
女亲既然有了烦恼，男亲自然要出面过问。
温润的指尖，轻轻抚上小人儿眉心。
“在想什么？”
“没什么...”
郑秀妍再度轻轻摆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晦暗的眸子豁然闪过一道亮光。
扑腾一下坐起身，伸出一双小手紧握住李湛温润的大手，兴冲冲的开口。
“欧巴，我要许愿！”
“mo？”
李湛登时有点摸不着头脑，目光上下游移，将情绪忽高忽低的傻西西好一通打量。
曾几何时，“许愿”只是点缀在他们之间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甜蜜。
而正式交往后，则更多成为了郑秀妍表达重大意愿的特有方式。
是以，他真的很费解。当前的情景下，有什么事需要如此郑重其事。
尽管猜不透，李湛最终仍是点点头，轻笑着答应下来。
“好啊。”
戏谑的目光随即落在郑秀妍白皙的手腕间。
“可是...你好像没带许愿物啊。”
“在包里，我这就去拿！”
郑秀妍兴冲冲的说着，手脚并用爬向床边。可腰间突然一紧，小身子被扯回猫窝。
李湛双手环上女亲的腰身，下颚抵住她的头顶，轻柔的摩挲着。
“pabo，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说，许愿物只是个形式，根本不重要。说吧，到底什么事，欧巴都答应你。”
感受到男亲无下限的宠溺，郑秀妍反倒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嗫嚅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发声。
“那个...欧巴知道吧，我们公司参加这届华寒歌会的歌手，不止少女时代，还有...还有...”
“东方神起！”
李湛接过话头，直接道出女亲吞吞吐吐却没能说出的名字，随即洒然一笑。
“秀妍啊，欧巴在你心目中，难道是一个完全小气的男子？”
郑秀妍微微一怔，拉长小脸，仿佛电影慢镜头似的缓缓回过头，宛如初见一般端详着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亲。
明晃晃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分明是在鄙夷，你难道不是吗？
金希澈上节目说错一句话，便被剃了卡尺，自闭症近日才随新头发长出稍有缓解。
而东方神起和李湛的嫌隙，可不紧紧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近的有数月前仙后构陷联合国粉丝团，远的又三年前其中一位成员装逼不成转污蔑。
虽然时过境迁，她也不确定李湛到底还在不在意那桩陈年积怨。
但明天正面碰上，一旦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发作，怕是对方会被整得生不如死。
毕竟同门一场，曾经还是熟稔的亲故。
虽然早已断了来往，但她还是不忍心看对方打拼多年，最终落得黯淡离场。
“呀，郑秀妍，你这是什么表情！”
李湛当即恼羞成怒的低喝，扣在女亲腰肢上的双手蓦然分开，沿着两侧肋骨温习起经典钢琴曲目——《小星星》。
哆哆唆唆，拉拉唆，发发咪咪...
后面是什么来着？哎一古，太长时间不练都生疏了，重来一遍。
哆哆唆唆，拉拉唆，发发咪咪，来来哆...
无声的旋律中，郑秀妍作为在场唯一听众及乐器，“激动”得热泪盈眶。
小身子仿佛被通上了电源，一边对钢琴师拳打脚踢，奋力挣扎，一边用气喘吁吁的小奶音求饶。
“啊哈哈哈...欧巴...快停下！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哈哈哈...”
闹着闹着，睡衣被扯开了，又闹着闹着，祈求声变了味道......
不知多久过去，如泣如诉、缠绵婉转的美妙歌声终于告一段落。
郑秀妍满面绯红，脑袋搭在李湛胳膊上，小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有气无力的喘息着。
曝露在空气中的香肩，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映射出奶白的光泽，晃得只能隔靴搔痒的李湛不禁又有点心猿意马。
不过考虑到女亲的渣渣体能，及明天的彩排和演出，却也只能安耐住躁动不安的内心，急急默诵《清心咒》。
好半晌过去，见郑秀妍依旧一副说话力气都欠奉的模样，不由坏笑着抖了抖肩膀。
“秀妍，秀妍，先别睡。又出了一身汗，再去洗个澡吧。”
郑秀妍先是茫茫然点头同意，当空白的脑海中随即浮现出刚在浴室的火辣场面。吓得连忙又摇摇头。
伸出稍稍恢复点力气的四肢，八爪鱼一般缠在男亲身上，好像如此一来，便能限制住他的行动自由。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洗澡。”
“真的不洗了？”
李湛明知故问，乐此不疲的逗弄着傻西西。
“不洗，明早起床再洗。”
郑秀妍斩钉截铁的拒绝道，随即撒娇耍赖的哼唧起来。
“好困...欧巴快关灯，我要睡觉！”
“好，关灯睡觉咯！”
李湛欢呼一声，声音里透着无限喜意。
空闲的手臂关掉床头灯，又转回怀中的小人儿身上，帮她轻轻拍打脊背。
失去所有光源的封闭空间内漆黑一片，飘渺空灵的歌声合着“打击节拍”涓涓流淌。
“twiwile star，ho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h，like a diamondthe sky...”
往复几次后，郑秀妍呼吸渐渐变得轻柔而缓慢。
低吟浅唱中，李湛低下头，视线穿破黑暗的阻碍，深情凝望着小人儿嘴角微微上翘的娇憨睡态，在她额前落下轻吻。
其实即便今天郑秀妍不提东方神起，他也没打算将对方如何。
甚至怕某个跳梁小丑不知死活，还特意提前吩咐群头李秀满，明天随东方神起团队一通抵华。
倒不是说他改了睚眦必报的脾性，而是顾及到郑秀妍的感受，才不想贸然大动干戈。
否则即便长期在日国活动，真想料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幽幽叹息一身，李湛清空脑海中的思绪，拥住酣然入梦的郑秀妍，沉沉睡去。
而远在几百公里外的首尔，不止一个人正因明天举办的华寒歌会，感到彻夜难眠。
小黄楼内，大门紧闭的会议室灯火通明。
李秀满端坐于长桌首席，向今天刚从日国返回的东方神起团队三令五申的强调明天的首要注意事项。
“我最后重申一遍，明天抵达演出会场后，无论从前的关系多熟，任何一个人，都不许去找少女时代成员搭话。”
“即便后台遇见了，对方主动问好，也只做礼貌的回应，哪怕显得态度冷淡也不许私下闲聊。”
翻来覆去几句话听得耳朵生茧，众人唯唯诺诺应声的同时，不由疑惑向来杀伐果断的李秀满总监nim是不是搭错了那条神经，否则为何会下如此稀奇古怪的命令。
几个月前，少女时代出道前夕，收缴并销毁了两大男团和少女时代成员的一切合照。
当时用的理由是杜绝公司内绯闻，倒也还说得过去。
可现在居然除了正常打招呼，连话都不让多说一句，与一直对外标榜的s.m家族和和睦睦的企业文化完全背道而驰，也未免太令人费解了。
事实上，李秀满更是苦不堪言。
从前，他以为郑秀妍或少女时代团体才是烫手的山芋。
可自从出了“仙后构陷事件”、“金希澈卡尺事件”后，才大彻大悟。
真正的能触到李湛霉头的，根本不是不需要他投入精力管理的少女时代，而是一直当宝贝似攥在手心里的两大男团。
尤其东方神起！
而东方神起的五名成员当中，又尤其当年触怒李湛，被点名说脑后生反骨的......
李秀满微微眯起冷厉的三角眼，阴仄仄的望着人群中漂染了一头金毛的，面相阴柔俊俏的年轻男子。
“金在中，尤其是你！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
金在中貌似诧异的睁大眼睛，缓缓站起身。脸上除了惊愕，竟还有隐约难辨的笑意。
旋即仿佛早有心里准备一般，毕恭毕敬的深深弯下腰。
“内，李秀满老师nim，请您放心，我会完全遵从您的教诲。”
不同楼层内的社长办公室，金英敏坐在一片黑暗中吞云吐雾，心情喜忧参半。
忧的是，借两大团体参加华寒歌会需要大批随行人员的机会，安插探子摸排少女时代内部情况的计划，再次因李秀满的突然同行而宣告破产。
其实想想也是，申惠敏刚在华国走马上任，李秀满怎会不借此良机前往华国，与她商讨趁s.m娱乐扩展版图，扩张他们黑色产业链的事宜。
喜的是，李智昊居然找他巧立名目，签了份寒语老师的聘书，把收入的一应款项，全部打入victoria的户头。
更让他喜出望外的是，平时与林允儿同进同出的李智昊，这次居然没前往华国。
而是选择留在首尔，每天下班后守候在狎鸥亭地铁站口的咖啡店，给victoria“上寒语速成课”。
看来，美人计已经收到奇效了。
李秀满、申惠敏、甚至jack lee，你们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华寒歌会召开的前夜，众人心思各异，或忐忑不安、或咬牙切齿、或翘首以盼。
共同的，却是彻夜难眠。
李智昊：上课就上课，为什么要加引号？
第三百二十七 前尘往事
如果说，环境决定心态，心态决定思维。
那么思维...决定习惯！
比如李湛，十多年享受别人恭敬的退让出快速通道，已然在潜移默化间，完全适应了横冲直撞的霸道走路方式。
昏暗狭窄的走廊里，头戴棒球帽的男子和杀马特造型的男子一上一下，步履匆匆。
擦肩而过的瞬间......
“砰！”
杀马特摔倒在楼梯上，怔怔的望着棒球帽径直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
“呀！你站住！把人撞倒，连句对不起都不说，就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离开？”
“mo？呵...”
被喊声惊醒，思绪回归当前场景。
棒球帽顿住匆匆的脚步，因不知不觉养成的霸道习惯无奈的摇摇头，自嘲式的笑笑。
然而此番笑容落在杀马特眼中，却是刺眼的轻蔑与嘲讽。
只是还不等他再度发出怒喝，却见对方做出一连串更加刺痛他自尊心的举动。
“米啊内。”
棒球帽语气淡淡然的道歉，随手掸了掸刚遭受剐蹭的肩膀，再度心急火燎的迈开步子。
杀马特登时怒火中烧，不顾楼下等候的保姆车，快速从阶梯爬起并追了上去。
“呀！你站住！”
直直伸出的指尖还没搭上对方肩膀，只觉手腕突然间传来一股巨力。
随即身体失重，宛如一只破布娃娃似的，被扯住胳膊重重抡在地上。
“砰！”
“啊！！！”
重物落地的巨大轰响和男子凄厉的惨叫，不分轩轾的抵达。
正当杀马特被摔得七荤八素，紧闭双眼呻吟着，身体在地面上痛苦的扭曲着。
只听头顶正上方响起拍手声，一个冰冷的声音很快接踵而至。
“有话不会好好说话，非要动手动脚，哪惯出来的臭毛病？不过话你也好像不太会说，‘呀’？你以为自己在和谁讲话？”
“行了，别鬼哭狼嚎了。只是软组织挫伤，算我给你的一点小小的教训，以后学得礼貌点，嗤...非主流。”
杀马特艰难的撑开眼睛，借着楼道里昏黄的灯光，依稀看清了对方隐藏在棒球帽下的样貌。
瞳孔猛然收缩的同时，心底不禁涌上一股自惭形秽的卑微感。
旋即想当然的错判了对方的身份，仰起头歇斯底里的吼了回去。
“你又以为自己在和谁讲话！我是东方神起的英雄在中，是前辈！你个刚进公司的小练习生竟敢殴打出道前辈，信不信我让你在公司待不下去！”
如果不报名字，而是选择服个软认怂，事情或许轻描淡写的就揭过去了。
可谁让东方神起出道仅半年，便呈席卷全国之势。天天被脑残粉当神祗般顶礼膜拜，内心有点小膨胀也是在所难免的。
只可惜，今天他遇见的非但不是予取予求的脑残粉，反而是个闻所未闻的东方神起终极anti。
甚至...是他本人的究极anti！
所以说，习惯决定性格。
而性格...决定命运！
“omo！吓死我了！东方神起？英雄在中？前辈？还是出道的？”
棒球帽一脸惊恐的后退两步，戏谑与讥诮先是被糅杂在浮夸的语气中，很快又被毫不掩饰的展示在表情上。
“说实话，我还真不信一个趴在地上的什么狗屁英雄，能让我在s.m待不下去。”
“这样，别说我欺负你。我现在去女生练习室所在的楼层办点事，然后在那等你。你放心大胆的去找人，无论找谁、多少人、什么手段，我都接着，你看怎么样？”
棒球帽自顾自说完，便不再理会躺在地上短时间内动弹不能的杀马特。
吹着悠扬嘹亮的口哨，踱开风淡云轻的步子拾阶而上。
跟随韵律感十足的舞曲的指引，来到大门紧闭的女子练习室门口。
伸手抓住门楣，单臂拉着身体缓缓上升。
直到视线透过大门正上方的玻璃窗，看到正在屋内挥汗如雨的小人儿，方才停下。
今天训练结束的时间比平时晚上许多，他在楼外干等着有些无聊，于是打算进来看看，可没想到遭遇了一场冤家路窄的狗血戏码。
不过，也算找到点消遣解闷的营生了。
听到渐行渐近的杂乱脚步声，棒球帽松开手掌，身体轻飘飘落回地上，大步走向涌入走廊的人群。
“室长nim，您看！他在偷窥女生练习...”
“嘘...小点声。”
棒球帽将食指竖在唇边，做出禁声的手势，随即喧宾夺主的指指众人来时的方向。
“里面正在练习，去那边说。”
为首的东方神起总经纪人望望门牌，当发现是李秀满总监都要天天哄着的那位小姑奶奶所在的练习室，当即只觉头大如斗。
“好吧。”
一群职员的层层包围下，棒球帽大摇大摆的来到楼梯口，于先一步停驻的总经纪人身后站定身形。
斜挑起指尖，点点被其他几个“洗剪吹”搀扶着杀马特，态度狂妄至极。
“你们都是狗屁英雄叫来的帮手？说吧，想怎么玩？”
宛如地痞流氓开战前挑衅的问话，登时令总经纪人哑口无言。瞪着对方嘎巴了半天嘴，极度无语的拔高声调质询道。
“你是哪位室长管理的练习生？”
棒球帽轻蔑的挑起眉毛，摊手耸肩。
“谁说我是练习生？”
经纪人微微一怔，只当哪个人事眼瞎，把这种浑身上下透着仙气的宝贝疙瘩收录成了行政员工。
“你是哪个部门的？”
“相关部门的。”
“相关部门是哪个部门？”
“说了你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你们公司的。”
“哦...”
经纪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猛然间意识到不对劲。
娱乐公司虽然不比银行防守森严，可也不是任由闲杂人等随意进出的菜市场。
否则别说娱乐记者，人山人海的狂热粉丝都够他们手忙脚乱的。
“既然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你是怎么进来的？”
见对方终于意识到他是外来户，棒球帽也不再绕弯逗闷子。
“我看见二楼有个窗子开着，就从那直接趴进来了。”
别看人数众多，惊闻被他别具一格的进出方式，大家仍不由被吓了一跳。
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扑街摔，杀马特的腿是肯定跳不动，可嘴却闲不住。
“室长nim，这人偷偷潜入公司，先是蓄意把我打成重伤，害我不能参加行程。又跑到女子练习室偷窥，绝对是变态私生饭！搞不好还偷了东西，快报警抓他！”
棒球帽笑眯眯的边听边点头，一副完全赞同的模样，话音刚落便迫不及待的击节赞叹。
“大发！非法入侵、故意伤害、偷窥猥亵、入室盗窃...我直到今天才明白，原来法律是真的不公平。”
“你给我织罗出这么一大堆罪名，判个三年五载都够了。自己却只是个诽谤罪，还像话吗？”
转圈抒发了一通强词夺理的感慨，棒球帽重新面对经纪人站定身形。
脸上的嬉笑张狂之色霎时间散尽，留下的唯有阴沉与冷峻。
“狗屁英雄说的，你刚都听到了吧。我给你个机会，上去狠狠抽他十个耳光，有多大力气使多大力气，我可以保你平安无事。”
杀马特闻言，当即面目狰狞的咆哮。
“呀！你疯了...”
话没说完，众人只觉视网膜上略过一道模糊的残影。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中荡起回响，人满为患的楼梯口，众人鸦雀无声。
显然，谁都没料到背负着一大堆嫌疑的男子竟还敢当众行凶。
“我告诉过你，说话要注意对方的身份，还要学得礼貌点，为什么偏偏记不住呢？”
棒球帽缓缓收回巴掌，拍了拍沾染在手上的粉底，一脸厌恶的皱起眉头。
“大男人还化弄妆，事实上你才是变态吧，真恶心！”
挨了狠狠的一巴掌，杀马特仿佛被打蒙了，直到剧烈的痛感猛击三叉神经，才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声。
“啊！！！”
众人被惨叫声惊醒，迅速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快速围拢到杀马特身边，查看他高高隆起的脸颊。另一部分则小心翼翼的围住棒球帽，谨防他伤人逃逸。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杀马特双眼赤红，陷入疯狂状态，在多人的拉扯下仍剧烈的挣扎着，一副要冲上去拼命的架势。
棒球帽不屑的冷笑一声，懒得再搭理对方。转头看向掏出电话正要拨打的经纪人，决定将教导杀马特礼仪规范的重任，交还给合适的人进行。
“你先别着急打电话报警，我刚替你做过示范了，虽然力气没用到最大，但动作和角度绝对标准。还剩下九个巴掌，抓紧时间，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你...你...”
经纪人声音颤抖着后退两步，惊恐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疯子，还是杀人不犯法的那种。
“你打不打？”
棒球帽相前逼近一步。
“你...你...”
“你到底打不打？”
“你...你别过来...”
“唉...算了，你不打我打。”
闻言，众人忙不迭挡在杀马特身前，却没一个敢靠近棒球帽。
疯子发病状态下打人不犯法，而正常人欧打疯子，可是要承担相应法律责任的。
这么想来，法律确实不公平啊！（信口开河）
然而，正当众人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却发现棒球帽并未靠近半步，只是伫立原地摸出了手机，又洒然一笑。
“不要害怕，我是要打电话而已。”
随后，大家亲眼目睹了更加疯狂的一幕。
“喂，我在s.m娱乐遇到点小麻烦。你打给李秀满，让他打给东方神起的总经纪人，我等他的来电。”
棒球帽挂断电话十秒钟，经纪人攥在出汗的手心里的手机蓦然响起来电铃声。
经纪人接起电话点头哈腰的答应两声，战战兢兢上前，毕恭毕敬的将电话双手呈到棒球帽眼前。
“李秀满xi，究竟出了什么事我不想多啰嗦了，你自己调查，自己处理，结果也不必通知我。”
“当然，无论怎么处理，目的还是要让年轻人学会走正道。特别某些脑后生反骨的，更要避免他误入歧途。”
“雪藏我看就不必了，正是事业上升期，锁在家里长霉太浪费资源。我觉得通过劳动重新塑造一个人的人格，才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对了，其实我给你打这通电话，更主要的是想问问，wuli秀妍今天的训练，到底几点结束？我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
没好气的呵斥过后，棒球帽将手机丢给经纪人，甩甩手继续走向女生练习室。
挟怨泄私愤什么的，果然能令人身心愉悦，神清气爽。
“行了，热闹没了，全都散了吧。”
一只手堪堪搭上门楣，只听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巴掌声接连不断响起。
一年后，首尔某医院骨外科病房内。
“李秀满老师nim，求求您。我刚做完半月板摘除手术，暂时真的不能进行演出。让我休息一星期...五天...不，三天，我只要三天，求求您！”
“好了，别哭了。抓紧时间休息，八小时后的演出照常进行，就这样。”
病床上，金在中目眦欲裂。眼睛死死盯住通往洁白宽敞走廊的病房门，直到它被缓缓闭合。
走廊上，李秀满喟然叹息。
“唉...别怪我心狠，嘴上说不通知，未必就真的不闻不问。万一哪天突然提起，你到时如果安然无恙。要失去的，很可能就不仅仅是一条腿了。”
又两年后，东方神起的日国宿舍中。
金在中攥紧引爆全世界舆论的惊天报道，恶狠狠的盯着头版头条上的照片，一时间恨之入骨。
“是你！你竟然是jack lee！慈善天王？行走在世间的神？呵...呵呵..哈哈哈...骗子！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正当他将报道撕得粉碎，咚咚的敲门声陡然响起。
“在中，快点出来，出大事了！”
“来了。”
经纪人扫视了一番五名成员，面无表情的开口。
“昨晚公司被人砸了，经查实是仙后成员干的。而更大的问题是，现在网络上谣言四起，很多人在说仙后是为了嫁祸jack lee的粉丝，舆论对我们很不利。”
“所以，你们必须代替粉丝，在节目上下跪道歉。”
镁光灯下，金在中弯下了他缺失原有半月板的膝盖，恨恨的攥紧了拳头。
残酷的环境，扭曲的心态，疯狂的念头，阴雨天阵痛的膝盖，阴暗的性格。
一切的一切，共同造成了命运的列车向不可预知的方向进发。
第三百二十八章 歌会相遇
当人长期处于应接不暇的繁重工作中，大脑将和身体一样疲惫不堪。
一旦处于闲暇状态，会立刻遵从自我保护意识进行休息，不再浮现杂七杂八的念头。时间一长，思维也会渐渐变得麻木迟钝。
而通过不眠不休工作产生的身心双重煎熬，磨平艺人的性格棱角，使其变得恭顺听话，也是众多寒国经纪公司的惯用伎俩。
是以，听出李湛弦外之音，李秀满把对金在中的“劳动改造”执行的非常彻底。
可也正是因为太彻底，导致金在中于连续的高强度工作与训练中受伤。
继而在进行过摘除半月板手术，却得不到合理休养时间的情况下，再度萌发了对李湛的滔天恨意。
阴霾笼罩的天空下，搭载“复仇英雄”的韩方歌手专机悄然落地。
大队人马前往少女时代下榻的酒店，安顿好住宿问题后，马不停蹄的赶赴演出会场进行彩排。
李湛戴上口罩，乔装打扮成助理经纪人的模样，混迹于少女时代后勤团队中。
或许因为鹤立鸡群的完美身形，偶尔会引来探寻的目光。
可谁又会把此时应该远在美国的世界天王，和s.m娱乐的小职员放在一起联想。
最多不过感叹他身材管理到位，啧啧有声的赞叹一番，便把注意力投放另外两件稀罕事上。
无论作为出道三十多年的骨灰级前辈，还是s.m娱乐的创始人，李秀满都无疑是寒国歌谣界的传说。
可就是如此地位显赫的大人物，竟亲自陪同旗下两个组合跨国演出，着实令一路同行的歌手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而更令人感觉诡异的，是身为同门师兄妹的东方神起和少女时代。
除在酒店大堂碰头时简单的相互问候一番，两队人马上至成员下至助理，此后便再无互动。
相互之间的关系，仿佛比与他们这些来自不同公司的歌手都要陌生且疏远。
公司最大话事人在场的情况下，同门师兄妹当众打冷战、搞对立。
如此劲爆的题材，简直能让众多吃瓜群众脑补出一部长篇偶像电视连续剧。
窃窃私语中，大巴车抵达会场。
由于演出属于大型直播晚会性质，无需开麦真唱，所以彩排进行的异常顺利。
歌手们走了两遍过场，配合现场工作人员调整好灯光、机位等小细节，便返回各自待机室休息，静候演出开始。
一下午的时光，在无所事事中荒废过去。
当晚七点半整，可容纳两千余名观众的欢乐谷大剧院内座无虚席，第九届华寒歌会正式拉开帷幕。
灯光璀璨的舞台上，两国歌手身披华丽演出服，依次登场献唱，将现场气氛推上一个又一个顶峰。
摄影机捕捉不到的后台，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
由于少女时代的出场顺序非常靠后，少女们刚换好演出服，正在化妆。
“你怎么回事？能不能把面部肌肉放松点，别搞的好像谁欠你钱似的。”
担任郑秀妍御用化妆师的李湛撂下粉刷，面色不善的训斥起完全不配合他工作的女亲。
郑秀妍鼓起微微泛红的包子脸，大眼睛冷飕飕的瞪着自家傻缺老爷们。
举起小拳头狠狠的捶了他两下，又赶忙收回胳膊，遮挡在小腹前。
“是我该问欧巴到底怎么回事才对？化妆都是看着脸画，哪有盯着人家肚子的？！”
“咳...”
李湛仿佛掩饰尴尬般轻咳一声，脸上泛起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
他也不想一双贼眼乱瞟，可“郑秀圆”腰间的巨大吸引力，实在让他的眼球不受控制。
原本富富有余的亮灰色校服裙，在她体重严重超标后被呈得紧绷绷的。
坐在椅子上，更是会被顶起一个初显轮廓的游泳圈，实在太好玩了。
不趁此良机多瞅几眼，等女亲减肥成功，下次再想看到此番奇景，指不定要等到猴年马月。
“哎！别那么敏感么，我不是看你胖了笑话你，而是真觉得你现在胖胖的肉肉的，显得特别可爱。”
贼光闪烁的眸子滴溜溜转了两圈，李湛俯身贴近郑秀妍耳畔，刻意压低音量。
“我看你肚子，其实是在衡量画布尺寸。晚上回酒店，咱们玩人体彩绘怎么样？我现在就让人去买绘画工具...”
“不要脸...”
郑秀妍咬牙切齿开口，恼羞成怒之下，圆润的小脸急速充血，显然被满脑子充斥着不良念头的色狼男亲气得不轻。
以前玩换装游戏就能羞死人，现在仗着会画画又会化妆，连人体彩绘都出来了。
到底还有什么花样是你想不到的？
其实真要玩，也不是不行。
但起码要等本姑娘回复完美身材，彻底告别“郑秀圆”在玩。
不然成什么了，黑历史吗？
“欧巴走开，我不用你化了，我自己化！”
郑秀妍气哄哄的推搡着李湛，一副杵在身边嫌碍眼的架势。
“那正好，我去让人买工具。”
李湛点点头，装模作样的迈开腿。脚还没等沾地，腰带便被猫爪薅住。
郑秀妍一言不发，斜仰起清冷的小脸，嘟嘟着嘴巴，眼神里充满着威胁意味。
李湛低头望了一会儿，竟然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抬手用毛刷在她脸颊旁扫了两下。
“好好好，我不去，下次事先把东西准备好再找你玩。”
话音刚落，肚子上又挨了两拳。
演出时间过半，少女们终于打理好了妆容。不多时，工作人员敲门通知少女时代到后台准备。
李湛重新戴上口罩和棒球帽，拎起临时补妆用的化妆包，扮做助理经纪人随少女们一同出发。
寒国歌手辉星的一首《美味的爱情》后，少女们来不及祝贺前辈演出成功，急匆匆登上舞台，摆好姿势。
主持人报幕，前奏紧接着响起。
响彻寒国一隅之地的《少女时代》，终于在发行两个月后首次登陆神州大地。
李湛伫立在舞台入口，目光自动锁定在郑秀妍身上，正犹豫要不要趁现在吩咐人去买彩绘工具。
忽而，来时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情景竟与当年依稀相仿。
不用转头查看，李湛已然知晓来者是谁。
依照本期华寒歌会的流程，除最后的谢幕合唱，东方神起是最后一组演出嘉宾。
与少女时代的次序相隔两首歌，不到十分钟时间，他们此时来后台准备，合情合理。
不想与对方照面惹麻烦，李湛疾走几步，藏身于一片漆黑的角落中。
“你们说，李秀满老师nim到底会为什么下那么奇怪的命令？”
“不知道。李秀满老师nim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
“不是我想管，我也管不了，只是觉得太尴尬了。你们不知道，刚才我去洗手间，碰见别公司的歌手。人家问我是不是在日国待的时间太久，和自己公司的后辈生疏了。”
“呵...你这还算好的呢。你们猜人家问我什么？是不是因为之前仙后蓄意诬陷jack lee粉丝团的事，导致你们东方神起和少女时代的关系破裂了。真是...听得我都想打人！”
“说起jack lee，他真的是三年前的...”
“闭嘴！在中，不要理他。你知道的，他就喜欢胡说八道。”
“哎...没关系的，事情过去那么久，我早都不放在心上了。”
金在中笑眯眯的摆摆手，一副混不在意的语气。
“只能怪我以前年轻气盛，以为有了点名气便眼高于顶。后来受了那么多教训，我也终于想通了。”
“人家本来就是高高在上的门阀子弟，连李秀满老师nim都怕他，现在又成了呼风唤雨的世界天王。”
“而我，只是个粉丝犯错都要下跪道歉的寒国小idol。人家不再找我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凭什么和人家斗。”
队长郑允浩上前拍拍金在中的肩膀，其中有赞同，更有安慰。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他之前还和公司有过合作。以后如果有见面的机会，主动上去道个歉吧。”
金在中点点头，灿烂的笑容依旧，却让人读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肯定啊，但愿以后有再见的机会吧。”
谈话至此告一段落，脚步声也同时停驻。
李湛从黑暗中探出身形，微微皱起眉头望着不远处，东方神起五人所在的方向。
心底隐约感觉金在中的话有点怪里怪气的，却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不等他细细思量，少女时代的演出已于最后的假声齐唱“不要捉弄幼小的我”结束。
少女们急急忙忙奔向舞台出口，为接下来的歌手让出位置。
杂乱不堪的后台，时下寒国热度最高的男团与女团不期而遇。
或许是久不联系生疏了，或许是受仙后污蔑事件影响，亦或许是李秀满的禁令和李湛秉持的疏离态度。
总之，双方狭路相逢，各有各的尴尬。
毕竟是同门前辈，里子不管怎么样，面子上还是要做足的。
“1、2、3...”
金泰妍站出一步，起了个头，少女们整齐划一行礼。
“您好，我们少女时代。”
“你们好，你们好...”
东方神起五人微微欠身，干巴巴的回礼。
郑允浩下意识张开嘴，本打算勉励师妹们几句。
可话到嘴边，却又猛然回想起老师此前的警告，只好一时间愣在原地。
场面愈发变得尴尬，不过好在少女时代并没接到什么禁言的限制。
“我们先去和经纪人会合可，预祝欧巴们演出成功，fighting！”
“康桑思密达！”
得到东方神起的被动回应后，少女们微笑着摆手再见，加快脚步和对方擦肩而过。
郑秀妍被林允儿挎住手肘，刚要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没想到，却被突然上前一步的金在中拦住去路。
“请等一下，西卡...jessica xi，我能和你单独聊两句吗？”
“在中...你在干嘛？”
东方神起四人顿时大惊失色，少女们也不禁诧异的停住脚步。
不远处的李湛同时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若非对方中途改口，换成了比较疏远称谓，他很可能已经大步上前，从丧门星身边把郑秀妍带走了。
“允浩，你放心。李秀满老师nim那里我会给出合理的解释。如果真要受罚，也由我一个人去承担。”
金在中微笑着看向郑允浩，语气不温不火。
随即又把视线投给面无表情，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神色的郑秀妍。
“只有几句话，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可以吗？”
郑秀妍看着地面想了想，微微点头。
“好吧，有什么话，你说吧。”
“我们能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金在中再度提议。
郑允浩登时急了，一把拉住队友，便想立刻阻止这次谈话。
“在中！”
随意聊天都被禁止，你还想带人家去僻静地方单独谈，摆明了是不知死活。
其实不必他着急，郑秀妍已然摇头拒绝。
“没这个必要，在中欧巴，有什么事在这说吧，不然就算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郑秀妍知道李湛肯定在附近。即便李湛不在，她也不会和他厌恶的人单独交谈。
“那好吧。”
金在中依旧笑容不改的点头，随手拨开郑允浩的拉扯。
站直身形，在少女们和队友的惊愕中，突然向着郑秀妍深深弯下腰，言辞恳切的拜托。
“jessica xi，请您看在曾经亲故一场的份上，替我向那位大人求求情。当年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他。希望他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郑秀妍轻轻皱眉，仔细打量着身前把姿态摆到近乎卑微的男子，仿佛想重新认识对方一般。
沉默片刻，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的道歉，我会帮你转达。至于求情，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央求李湛不去蓄意针对金在中，已经是她为曾经的亲故能做到的最大底线。
至于更进一步勉强男亲去原谅一个被他厌恶至极的人，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女亲该做出的事。
她喜欢李湛对她无下限的宠溺和迁就，但不喜欢李湛因为她而委屈了他自己。
“求你...”
“不用求她了，我原谅你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原谅你，但仍厌恶你
“不用求她了，我原谅你了。”
话音刚落，众人反应过来之前。
只见一个不知何时靠近的颀长身影，蓦然出现在郑秀妍身前，将金在中苦苦哀求的可怜相彻底隔绝在她视线之外。
强弱差距悬殊的情况下，自动同情弱者，是人类的一种天性。
金在中此时把姿态摆得卑微至极，乞求的又是在大家看来不过郑秀妍举手之劳的事情。
如果断然拒绝，很容易在自以为中立的旁观者眼中，留下她没有人情味或同情心的不良印象。
为女亲化解可能引发误解的窘境，自然是完美男亲责无旁贷的事。
众人移动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双方随行人员在门口把风。
李湛微微眯起眼睛，仔细审视着终于因错愕卸下放送式微笑的金在中，缓缓摘下口罩和棒球帽。
“狗屁英雄，我们又见面了。”
轻蔑的笑容，不屑的语气，以及一手造成自己悲惨命运的罪魁祸首，当一切同时出现在眼前。
刹那间，金在中竟有种时光倒流，溯洄置三年前那个傍晚的错觉。
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如潮水般袭上心头，却转瞬被无尽的愤怒和屈辱所取代。
只不过今日不同往日，现在的他不会像三年前一样，被负面情绪冲昏头脑。
仇人相见的情景，早已在他脑海中反复演练了千百遍，只是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出人意料而已。
“制作人nim，您好。”
金在中深深鞠躬，弯腰幅度比之前还要大上几分。
东方神起其余四人也纷纷连忙效仿，当重新直起身子，却发现金在中仍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
李湛一言不发，深深凝视着金在中，仿佛想将对方的皮囊看穿一般。
沉默了几秒钟，见对方依旧不肯起身，才微笑着开口。
“我早就不是少女时代的制作人了，你们不必如此称呼。”
边说着，边抬起手，宛如领导关怀下属似的拍了拍金在中的肩膀。
一下、两下，轻轻的，当第三下落下，力道猛然加大。
“啊！”
金在中承受不住笼罩肩头的巨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盖吃痛，不由自主叫出声。
“omo！”
“在中！”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在场众人同时失声惊呼，可慑于李湛的气势，又不敢上前阻拦。
李湛单手按住金在中肩头，丝毫没有挪开的意思。
等待了好半晌，见对方既不挣扎也不反抗，才继续出言度试探道。
“既然是道歉，你的态度是不是应该诚恳一点。”
金在中浑身一震，低垂着的英俊脸庞上布满扭曲狰狞的沟壑，口中发出与之截然相反的附和。
“内！”
随即双手撑地，肩膀缓缓下垂，额头重重叩在交叠的手背上。
“大人，请您原谅我。”
众人纷纷看向李湛，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出呼所有人的意料，对方展现出的却是一张玩世不恭的轻蔑笑脸，以及咄咄逼人的轻佻话语。
“你的诚意...就只有这么一丁点？”
“哦，不是！”
金在中恍然般应声，迅速直起上半身，再次重重叩首。不等对方再发话，又不停重复起磕头的动作。
李湛不置可否，神色淡然的望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男子。
少女们也呆望着李湛，仿佛看陌生人似的，一脸的难以置信。
林允儿紧紧皱眉，清丽的脸蛋上浮现不忍之色。挎着郑秀妍臂弯的小手轻轻扯动，试图让她发声。
可转瞬便被一双怒瞪着的冰冷眸子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有动作。
郑秀妍镇住林允儿，转向李湛脊背的视线蓦然柔和下来。
小叔子的二世祖专属做派，鬼神附体似的出现在男亲身上，她相信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特别理由。
即便退一万步来讲，李湛只是在泄私愤。她也断然不会单凭自己的感受，去影响他已经做出的决定。
“呵...其实你完全没必要祈求我的原谅。知道为什么吗？”
李湛轻笑着抖抖肩膀，继续刷新他在少女们心目中的下限。
“因为哪怕现在我原谅了你，可心底对你的厌恶，丝毫不会减少。所以，你最理智的做法不该是通过秀妍像我表达歉意，而是尽量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金在中身形稍稍顿了下，酷似游梁式抽油机的动作再度加速。
然而随着李湛的下一句话，他又紧忙按下停止键，起身慌乱的摆手。
“停下吧，动静太大，等下万一把不相关的人吸引过来，我真该怀疑你的动机了。”
“没有，我...”
“你什么？”
李湛居高临下，深邃的瞳孔中寒光闪烁。
金在中微微一怔，慌乱的埋下头，不敢在与那双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眸子对视。
“我没有任何不良动机，只是想求得您的原谅。”
不得不说，长期的精心编排下，金在中将一个惊慌失措的小人物演绎得惟妙惟肖。
可李湛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受蒙蔽的，更何况他始终隐约感觉对方有点怪里怪气。
“为什么故意趁人多的时候拜托秀妍，想利用大家同情弱者的心理向她施压？”
“不，不是的...我开始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单独说。而且...李秀满老师nim下过命令，禁止我们与少女时代的成员私下来往，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
“网上都在传我和秀妍分手，和你们公司分道扬镳，你怎么确定我们还有联系？”
“我不确定，但想试一试...”
“呵...甘愿冒着遭李秀满处罚的风险，去尝试一个明显被堵死的渠道，只为求得我原谅你的渺茫机会。”
李湛不禁嗤笑一声，揪住金在中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目的呢？”
风险越大，收益也就越大。他可不相信金在中选了条最崎岖难行的道路，只是为祈求他的谅解。
身体悬空，脊背被冷汗频频溻湿，金在中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大脑飞速运转，寻找最符合当前角色设定的合理答案。
“目的...是怕几个月前仙后诬陷的事件，让您回想起当年的事，进而因为我一个人连累整个东方神起。”
“mo？”
李湛啼笑皆非，表情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前世09年东方神起解体，队内人气最高的金在中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即便现在只是07年，或许对方还没生出离开s.m娱乐的念头。
可维护团队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不过考虑到东方神起马上还要进行表演，金在中的回答也没出现什么逻辑上的纰漏，他也不好再过多的继续盘问下去。
手轻轻一松，任由对方的身体跌落在地。
“今天看在秀妍的面子上，你要的原谅我可以给你。但刚才我也明确说过了，我对你的厌恶，一丝一毫都不会因此衰减。”
李湛重新戴起口罩，拉开通往后台方向的楼道门的瞬间转过身。
“所以，无论你究竟出于什么目的，以后尽量离我们远一点，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的话，你听懂了？”
“听懂了，听懂了。”
被队友搀扶着站起身的金在中连忙点头。
“听懂了就好。”
李湛说着，忽然抬起手指向朴有天。
“还有你，除了他，东方神起里我第二个厌恶的就是你。”
朴有天登时脸色煞白，恍惚间只觉得一辆全速奔驰的大卡车向自己迎面驶来。
好在，眼看即将撞上，司机调转了方向。
“你俩还比较顺眼。”
李湛点点郑允浩和沈昌珉，旋即皱起眉头，略显疑惑的看向唯一没被点到的成员。
“至于你...我不太能记得住长相。”
按自己的真实个人感官逐一点评了一番，李湛便不再理会完全处于懵逼状态的东方神起五人众，朝目瞪口呆的少女们招招手。
“一个个发什么呆，回去了。”
少女们顿时惊醒，朝师兄们点头致意，说了声再见，急匆匆跟上李湛的步伐。
金在中望着李湛离去的背影，嘴角依稀浮现出凛冽的笑意。
之所以选择找郑秀妍求情，其实是为了确定二者之间的关系。
现在看来，岂止确定，完全是意外之喜。
不提开始为郑秀妍的解围，和后续看她面子的原谅。
单说世界天王不远万里之遥，来华国和郑秀妍私会。
便能轻易看出郑秀妍在李湛心目中的位置，比自己当初想象的要重要得多。
看来，即便是神，也并非完全没有弱点的！
参加完最终的大合唱谢幕环节，谢绝掉主办方举办的庆功宴。
少女们和李湛登上返程的大巴车，先于寒国团队回到下榻的酒店。
或许是李湛刚才的表现太富有冲击力，能作能闹的轰子们有点被肆意践踏别人尊严取乐的豪门恶少吓到了。
直至抵达酒店包厢，大家仍保持时刻小心翼翼状态，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湛抬眼环顾，目光于围坐在圆桌旁的少女们身上一一扫过。
当发现连最爱调皮捣蛋林允儿，和自己对视都战战兢兢的，不由轻笑一声。
不打算做过多解释，握住郑秀妍温润的小手站起身。
“你们在这吃吧，我和秀妍回房间点客房服务。想吃什么尽管点，吃完了在酒店内自由活动。但不许外出，或单独行动。”
起身将李恶少送出门，轰子们总算长舒一口气。
而回到楼顶总统套房，发现房间内没有任何彩绘工具，郑秀妍也同样如此。
随即趁侍者送餐过来的间隙，向突然被恶少附体的男亲发问。
“欧巴今天为什么要那么过分？”
李湛伸手将西卡喵抱到腿上，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
“因为，我总觉得金在中有古怪。”
“古怪？我怎么没发现？”
郑秀妍皱起八字眉，将李湛好一通打量，最终不知想到什么，竟笑出声来。
“哈哈...感觉？第六感吗？哈哈哈...”
因女亲不经意间说出的奇怪东西，李湛登时满头黑线。
“那欧巴其实是在试探在中...金在中xi求原谅的诚意？”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反正也不想和他发生任何交集，是与不是其实并不重要。试探外加整人，一举两得。”
这次轮到郑秀妍光洁的大脑门发黑了，wuli男亲果然还是缺德冒烟的大坏蛋！
“欧巴没发现孩子们被你吓到了吗？为什么不解释一下？”
“因为...”
李湛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手机铃声蓦然响起。
而当他接通来电，听到下属传来的讯息，额前的黑线瞬间一拉到底。
“会长nim，安保部门在酒店内抓住几个乔装混进来的寒国八卦记者。据说有人提供消息，声称您在酒店内和jessica小姐幽会。”
第三百三十章 查找爆料者
火急火燎从庆功宴上赶回，寒国文化观光部高官快步来到酒店提供的会议室。
看到屋内数位垂头丧气的娱乐记者，气得第一时间拍了桌子。
“呀！你们疯了？到底搞没搞清楚自己现在在哪，以为还是国内？”
华寒歌会作为增进国家友谊、加深文化交流的盛会，寒方娱乐记者居然在召开期间，潜入主办方提供给寒方歌手的酒店，偷拍八卦绯闻。
一顶会影响国家形象，令全体国民随之蒙羞的大帽子扣下来。
刚还朝保安人员叫嚣，要联系大使馆投诉的几名记者登时被吓得魂不附体。
不消几句话的功夫，便将知道情况交代的一清二楚。
总统套房的会客室内，从记者手中收缴上来的各式各样电子设备摆了满桌。
“同时收到的群发匿名短信...银行账户也是同一个...”
李湛逐一查看过手机上的短信，不由深深皱起眉头。
戴着口罩和棒球帽，跑到娱乐记者扎堆的演出现场招摇过市，他不是没预想过被人发现的可能。
但今晚突如其来的记者和金在中一样，让他总感觉时时处处透着古怪。
少女时代前脚刚离开会场，记者后脚便舍弃众星云集的庆功宴尾随而至。
显然，爆料者是在得知少女时代提前返回酒店的消息后，才向记者提供的线索，而且对方发现他的时间又肯定不会太长。
否则提前通知记者的情况下，无论是场馆后台，还是酒店门口，都远比潜入五星级酒店更便于偷拍。
结合以上两点，嫌疑最大的自然是与他产生过交集的是东方神起团队。
如果把排查范围进一步缩小，李湛脑海中最先浮现的——金在中！
但转念一想，又貌似不太合理。
金在中今天的表现，完完全全符合一条经历“劳动改造”驯化后，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的形象。
即便那些是演技，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麻痹自己的。
可既然有如此深沉的城府，为什么不谋定后动，而是偏偏选择了一个最容易暴露的时机发难？
或许...是故意在玩灯下黑？
推理至此，李湛的思绪彻底陷入死胡同。
事实上，如果换个时间，他真是懒得动脑子去揣摩犯人是谁。
不管有没有证据，按照嫌疑人顺序挨个点名收拾就好。虽然做不到“宁可错杀一千”，但错杀百十个，对他来说还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
可偏偏才原谅金在中没多久，现在又转头要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直接给他定罪，“莫须有”的意味实在太明显了。
既然找不出线索，那就查吧，尽管他有种最终并不能查出什么实质性东西的预感。
吩咐下属将所有电子设备一并销毁，又给李智昊打去电话，让他调查群发短信号码和银行账户的所有人。
刚结束通话，只听卧室门锁的机簧发出轻微响动。
李湛转头看去，只见卧室门开出的一道窄窄的空隙里，郑秀妍探出小脑袋，张着乌亮的大眼睛偷偷向会客室内观望。
蠢萌可爱的小模样，宛如一只对陌生环境随时保持警惕的折耳猫。
李湛会心一笑，然而想到明天的离别，淡淡愁绪不由蓦然涌上心头，种种纠结烦恼瞬间被抛在脑后。
抬手拍拍身下的沙发，对西卡喵发出召唤。
“过来。”
见房间里没了外人，郑秀妍嘿嘿一笑。
裹着宽大浴袍钻出卧室门，光着白皙的小脚丫，颠着欢快的步子跑向李湛，盘腿坐在他身旁。
“找到爆料的人了吗？”
“没找到。”
李湛苦笑着摇头，抬手将凌乱的发丝别向女亲耳后，顺势捏了捏她精致的小耳朵。
“目前的线索，只有一个寒国的电话号和银行账户。我已经让智昊去查了，相信明天早上就会有消息。有极大的可能，是你们公司内部人所为。”
听到李湛的最后一句话，郑秀妍微微一怔，转瞬便明白了男亲话中所指。
“欧巴的意思...是东方神起团队里的人干的？成员还是工作人员？”
李湛爱不释手的抚摸着女亲顺滑的长发。
“暂时还不确定，但他们嫌疑最大，特别是个别成员。”
“哦...”
郑秀妍顿时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但也心照不宣的没再去提那个名字，以免破坏了兴致。
随即心头浮上几分了然，狠狠一拍沙发。
“我知道了！”
“mo？”
李湛啼笑皆非的挑起眉毛，诧异的打量着突然变得一惊一乍的小人儿。
“你知道什么了？爆料的人？”
“不是，我知道欧巴为什么不向孩子们解释刚才完全差劲的表现了。”
郑秀妍扬起精致的脸庞，斜睨着男亲。小小的嘴巴合拢，唇边却翘起弯弯的弧度，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知道了？那说说看。”
李湛饶有兴致的端详着女亲的小脸，大手鬼鬼祟祟的摸向浴袍的绑带。
郑秀妍抬手扇了下男亲总不老实的爪子，用力紧了紧腰间的蝴蝶结。
“欧巴是为了吓唬住孩子们，不让她们拽着我玩起来没完，没错吧？色狼！”
不提名字和躲避轰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目的其实是一样的。
那就是他们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延长进入倒计时阶段的共处时光。
“哎一古，wuli秀妍真是聪明...”
李湛边装模作样的感叹着，边向朝郑秀妍靠进，又想故技重施。
郑秀妍虽好气又好笑，却也配合着仰起铮亮的大脑门，迎接温柔的轻吻。
顺势爬进李湛怀中，扭动着小身子找到个最舒适的姿势，快速趴好便不再动了。
李湛仰躺在沙发上，用身体承受着西卡喵全部的重量，稍稍感受了一下。
嗯，确实是胖了不少！
“明早我不去机场送你们了。”
少女时代来的时候是乘坐专机悄悄的落地，可走的时候肯定有粉丝前往仁川机场接机，所以必须跟随大部队一道成行。
眼下爆料者的身份尚未查实，他贸然前往人流湍急的机场陪郑秀妍候机，再度被对方发现进而制造麻烦的几率非常大。
“嗯...”
郑秀妍闷闷不乐的应声，小胳膊攀上男亲的后颈，把脸深深埋在他胸膛，抽了抽鼻子。
“又要开始想你了...”
两个月的离别，却只有两天短暂的相聚，李湛的心中自然也充满了失落。
但眼下更需要他做的，是先安抚住郑秀妍的情绪。
伸出温暖的手掌，轻柔的摩挲着西卡喵的后脑。
“没关系，再过些天就是圣诞节和元旦了。等你放假的时候，可以飞过来看我啊，反正只有两个小时的航程。”
被再度引诱着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千里送”，郑秀妍起初颇有些意动。
可默不作声的想了想，又用脑门抵住男亲胸膛蹭了蹭。
“还是算了，本来春节就要去欧巴家过，圣诞节现在不知道有没有行程，元旦放假我想回家陪陪阿爸偶妈和秀晶。”
“唉...那好吧...”
李湛有气无力的回应，语气仿佛一个没得到心爱糖果的小孩子。
“就让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独自饱尝孤独与寂寞，体会相思之苦吧...哼哼...”
仿佛是嫌语言的表现力不够，说到最后伤心处，还假模假样的抽泣了两声。
“moya？哈哈...”
郑秀妍登时忍俊不禁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愁容不展，蓄意装可怜的凑不要脸男亲，一时间哭笑不得。
歪着小脑袋稍稍想了想，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颊，俯身轻轻一吻。
“这样欧巴有没有开心点？”
“一点点...”
李湛耷拉着上眼皮，一脸半死不活的模样。
郑秀妍捂捂嘴，眉目含笑端详着得寸进尺的李湛小朋友。
不知想到什么，淡淡的红晕由雪白的颈子一路向上漫延。
低头沉默了两秒，慢吞吞的拉过李湛一只手在眼前摊开。
随即从腰间的蝴蝶结上捋出绳头，轻轻放在掌心上，最后帮他把手掌合拢。
等做完这一切，连忙掩耳盗铃似的别过早已红得几欲滴血的俏脸，一瞬不瞬的凝望空荡荡的墙壁，如画的眸子中波光潋滟。
而后只听......
“咦？这是什么？炸弹引线吗？”
“咯吱...咯吱...”
骤然响起牙齿的剧烈摩擦声，令人不由毛骨悚然。
“呃...应该不是！”
“hing！”
“奇怪...为什么拽不动？秀妍，你打了死结吗？”
“没有吧...”
“真拽不动，不信你自己试一试。”
“呀！李湛！我和你...唔...”
次日上午，睡神nim迷迷糊糊登上寒方歌手专机。
找到座位后，第一时间扎紧安全带，戴好眼罩耳塞倒头便睡。
直到飞机平稳降落于仁川机场，才稍稍恢复了少许精气神。
来到机场停车场，s.m娱乐众人兵分两路。
少女时代马不停蹄，直接赶往kbs参加当天的《音乐银行》。
东方神起整个团队则在收缴所有个人电子物品后，搭乘另一辆大巴车，在极度压抑的气氛中驶向小黄楼。
一小时后，李智昊再度座上会议桌首席。
目光阴冷的扫视在座众人，最终把视线转向李秀满。
“李总监，我记得上次坐在这里，也是因为公司发生泄密事件。你当时对我说，娱乐公司发生这样的情况再正常不过。”
“李理事nim，事情还没查清楚。究竟是不是公司员工泄密，目前还言之尚早。”
李秀满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早已掀起滔天巨浪。
嘴上说是言之尚早，可在所有嫌疑都指向东方神起团队的情况下，连他自己都相信，问题肯定是出在内部。
同样的，他也万万没想到这次有自己同行，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人敢兴风作浪，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好！”
李智昊眯着眼睛点点头，呲出白森森的牙齿，脸上浮现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那现在就开始查吧。对了，李总监，你的手机能不能也交出来，让我检查一下。”
第三百三十一章 我哥会算命！
担任s.m理事两个月后，李智昊终于点燃了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熊熊烈火。
赤焰缭绕的锋利箭头，直指“平素里恃才傲物，不把领导放在眼里”的李秀满。
虽然没法做的太过分，但让对方当着下属的面下不来台，还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
李秀满默默盯着摊开到面前的手掌，心里无悲无喜。
沉默了半晌，最终苦笑一声摇摇头，掏出手机递给对方。
从容不迫的起身整了整西装，微微欠着身子向李智昊告辞。
“李理事nim，既然东方神起团队一直由我管理，那么为了避嫌，接下来的调查环节我就不参与了。期待您的好消息。”
“好。”
李智昊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手将手机交给一旁的技术检测人员，朝着李秀满的背影朗声。
“那就请李总监在办公室静候佳音，调查结果没出来之前，最好不要外出。”
李秀满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再度恭敬行礼。
“那是自然。”
说完，片刻不停留的离去。
金英敏好整以暇的坐在位子上，瞅瞅空荡荡的门口，又瞄了眼表情阴鸷的李智昊，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幸灾乐祸的笑意。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巧，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公司接连蹦出吃里扒外的二五仔，疯狂挑逗李智昊的霉头。
不过对该次的爆料者，他要由衷的致以十二万分的谢意。
李秀满与申惠敏在华国碰面，是他最初的揣测。
可没料到经爆料者昨夜一闹，竟然牵扯出了秘密潜华的jack lee，真可谓是意外之喜。
而双喜临门的是，虽然因初期控制得当，事件没被曝光，引发舆论上的闹出轩然大波。
但华寒歌会毕竟是国与国之间的官方活动，偷拍事件一出，连文化观光部都大为震动。
李智昊作为寒国第一大少，上任之初便挨了如此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可想而知，其内心的暴虐情绪将呈何等凶猛态势。
瞧瞧今早突然进驻小黄楼的大批黑西装，再看看他们携带的大批仪器设备，显然一副大集团调查商业间谍的架势。
一旦真从东方神起团队中查出点蛛丝马迹，李秀满怕是要被直接拉出来祭旗。
没想到吧老狐狸，你竟然也有今天！
没想到，我竟然也有今天......
回到办公室的李秀满同时发出怅然慨叹。
只不过，他感慨的是在下属面前颜面扫地。至于当前风声鹤唳的形式，其实远没展现出的那么严峻。
别看只有区区一夜的时间，以3v集团的庞大势力，能查到的情况肯定早已掌握的明明白白。
至于查不到的，哪怕换fbi也是枉然。
所以，看似李智昊把场面搞的声势浩大，归根结底不过是黔驴技穷的表现。
事实上，李秀满还真没料错，李智昊现在的确是束手无策的状态。
他手中的线索，只有一个电话号和一个银行账户。
经过详细调查，前者是任意便利店都能贩卖的，主要供海外游客使用的临时电话卡。
除了昨晚群发的爆料短信，再没留下与任何人的联系记录。
而银行卡的办理者倒是找到了，可当前持有者仍杳无音信。
如何判断办理者和所有者并非同一个人？
办理人的坟头草都一尺高了，难道还能从地底下爬出来不成！
所以，接连碰壁后，李智昊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于通讯设备调查，祈祷通过留存在手机中的纪录，从中找出一部使用过那张电话卡的手机。
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当天下午所有通讯设备检查完毕，私人物品被翻个底朝天，却依旧一无所获。
更令他欲哭无泪的是，向表哥汇报调查结果时，又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
“呀！李智昊，你是猪吗？”
“不是...”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会想出只有猪才能想得出来的办法？”
“可我真想不到别的...”
“各家媒体的钱已经打进那个户头，难道监视它的资金动向不是办法？你可倒好，大张旗鼓搞得像抓间谍似的，结果连根毛都没查到。我就问你，现在打草惊蛇了，谁还敢去取钱！”
“万一人家根本没打算取钱，不是白等...”
“那也能判断出对方的动机到底是不是为了钱！况且几千万寒元对普通人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如果长期不支取也能说明对方的经济状况。现在呢？我们能知道什么？！”
李湛扯着嗓子怒喝，显然被猪队友一样的表弟气个半死。
在他看来，取不取钱是非常关键的一环。
如果把嫌疑人的范围锁定于东方神起团队，那取钱的基本可以看做是工作人员，不取钱的极大可能是艺人。
如果是艺人，爆料者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可现在倒好，死人留下的账户里的那些钱可以明确宣告归银行所有了。
“哥，你消消气，我是猪...”
“你再敢擅自瞎胡搞，我就让外公把你从户籍上抹掉，我可不想和一头猪当亲戚！”
与此同时，不同楼层的艺人总监办公室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李秀满半张开眯眯眼，平静的目光逐一扫过东方神起总经纪人以及五名成员。
在金在中身上稍稍停留片刻，最终转向经纪人。
“崔室长，交代下去，今天发生的事一个字不许外传，甚至同事之间都不许议论。”
“内！”
经纪人果断躬身应承，随即略显疑惑的皱了皱眉。
“总监nim，理事nim到底在查什么？或许是因为昨天我们遇见了...”
“不该问的别问，查什么更和你们没关系，配合理事nim的工作，并让手下人把嘴管严就够了。”
李秀满抬手打断下属的问话，再度扫了眼金在中。
“崔室长，带孩子们出去吧，在中留一下。”
随后，五人退出办公室，大门重新闭合。
诡异的气氛在密闭空间中缓缓流动，二人一言不发，仿佛正在进行无声的对峙。
半晌过去，李秀满收回审视的目光，轻而又轻的开口，语气却十分笃定。
“是你做的，没错吧？”
金在中愕然抬起头，睁大双眼，进入办公室后第一次和李秀满对视。
“我不明白，老师nim说什么事是我做的？”
“呵...不明白...”
李秀满不禁哑然失笑，摇着头，别有深意的暗指。
“你不明白也没关系，只要该明白的人明白我在说什么就好。”
“内。”
金在中微微点了点头，突然深深的鞠躬。
“老师nim，对不起，我昨天违背了您的命令，请您处罚我吧。”
李秀满静静凝望着金在中，隐约感受到欲盖弥彰的意味，心中的猜测愈发笃定三分。
一手摘下眼镜，一手拿起麑皮镜布，轻轻擦拭着。
“处罚你？算了吧。那位大人都原谅你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去处罚你。”
“康桑思密达！”
金在中再一次行礼道谢。
“昨晚我听崔室长报告，那位大人让你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对吧。”
李秀满重新带上擦拭的光洁如新的眼镜，仿佛想以此将金在中看得更通透些。
“内。”
金在中点头承认。
“既然如此，那就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李秀满身体后仰，脊背靠住办公椅。
“犯一次错误，或许不会被抓住。但如果继续执迷不悟，将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况且很多时候，上位者认定一件事，是不需要任何证据和理由的。”
金在中微微一怔，连身子都被连带着稍稍晃了晃。
“内，我一定谨记老师nim的教诲。三年前我已经错过一次，好不容易刚求得那位大人的原谅...”
“好了！”
话已至此，李秀满觉得自己算是做到了仁至义尽，于是懒得再跟冥顽不灵的学生兜圈子，抬手指了指办公室门。
“去找你的队友，然后回宿舍好好休息吧。”
金在中恭敬退出艺人总监办公室没多久，社长助理走进金英敏办公室的大门。
听完下属的汇报，金英敏指尖轻叩桌面，口中喃喃的自言自语。
“金在中...你会是昨晚爆料的人吗？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尽快揪出坏人啊！唉...”
傍晚时分，陈设简陋老旧的烤肉店里。
李智昊灌下一杯烧酒，将酒盅重重砸在桌子上。
“尽管方式方法上存在点小瑕疵，但最起码动机是好的。我哥不鼓励我也就算了，可总不能说要把我从户籍上抹掉吧！”
“哇！你哥对你也太狠了！不过...你确定只是小瑕疵？”
相对而坐的victoria表情浮夸的赞叹着，同样仰脖将杯子清空。
“你知道今天练习生们看到那一大批黑西装怎么说？”
“怎么说？”
李智昊捻起两粒花生米丢进嘴里，斜挑了挑眉毛。
“omo！”
victoria瞪圆大眼睛，装模作样的双手掩口惊呼。
“难道是黑社会上门讨债？我们公司不会要倒闭吧？哈哈哈...”
“哎西...”
李智昊把花生米嚼得嘎吱作响，鼻孔里冒着粗气。
“你又说脏话！”
victoria没好气的斥责，胳膊跨过小桌，在李智昊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两下。
“天天说脏话，不知道口头语会传染吗？让我还怎么好好学寒语？”
“呃...”
李智昊言语一滞，只得无奈的点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尽量不说。话说，你一点都不好奇，我要抓的那个坏人干了什么事吗？”
“完全好奇！”
victoria闻言，眼中登时闪烁起炯炯有神的好奇之光。
“不用保密么，那快告诉我？”
李智昊贼头贼脑的打量了下四周的食客，向前探着身子，压低音量。
“那个坏人，向记者泄露了一项重大机密，幸好发现的早，不然现在s.m娱乐已经被炸上天了！”
“哦...”
victoria一知半解的点点头，把脑袋往前凑了凑，轻声追问。
“是什么重大机密？”
“呃...那个暂时就不能说了，不过以后你慢慢会知道的。”
“嘁...”
victoria扫兴的甩甩手，朝李智昊翻了大大的白眼，又指指空了半天的杯子，示意对方倒酒。
李智昊哭笑不得的拿起酒瓶，将二人杯子斟满。
“为什么是我一直在倒酒，我可是理事！”
“康桑思密达，李智昊理事nim。”
victoria笑眯眯的点点头，端起小酒盅啄了一口。
“不是你说的么，在公司里你是大理事，我是小练习生，我们是上下级关系。离开公司后，我是努那，你...”
“等一下，等一下！”
李智昊赶紧发了个尔康表情包，谨防“弟弟”二字被对方脱口而出。
“你是87年的，我也是87年的，我们是同龄亲故好不好。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努那？”
“得了吧，秀晶都告诉我了。”
victoria一脸鄙夷的撂下酒盅。
“一到三月在寒国叫早月，早月出生的人年龄还要往上再加一岁。所以哪怕我只比你早出生半年，但其实是大一岁，我是努那！”
李智昊单手扶额，用力揉了揉胀痛不已的太阳穴，一时恨得咬牙切齿。
郑秀晶，又是你个熊孩子！哪怕人没在，还要提前搅局，咱俩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
可既然提到郑秀晶，他又不禁想起一桩表哥再三叮嘱过的重要事项。
“除了你以外，你知不知道秀晶还和那些练习生玩得来？”
秦桧还有三个好朋友，更何况人见人爱的郑豆丁。只不过人数寥寥无几，相互隔三差五的还要去上个学，难得凑到在一起而已。
“玩得来的练习生...雪莉咯，哎！那个孩子也完全能吃！”
说起两个日常嗷嗷待哺小家伙，victoria真是又爱又气。
若非前些天刚发了一大笔“海外优秀练习生补助”，她都快被俩孩子给吃破产了。
“崔雪莉我知道。”
李智昊摆摆手，本来歪七扭八的坐姿，不知不觉中端正起来。
“我是问有没有男练习生，而且华语名字里带‘金’字的！”
victoria一脸的莫名其妙。
“华语名字里带‘金’字的？你玩算命吗？”
“不是我，是我哥！”
“你哥？”
victoria登时来了精神，在李智昊弟弟平日的闲聊中，他哥简直被吹成了无所不能的陆地活神仙。
“会武术、会赚钱、会唱歌、会泡妞...现在连算命都会了，你那个完全神奇的哥哥到底是干嘛的？”
“呃...”
李智昊尴尬的咧开嘴，艰涩而歉意的笑笑。
“暂时还不方便说，等以后见到本尊，你就知道了。那个...我们还是先说正事！”
“嘁...见到本尊，搞不好闻名不如见面。”
victoria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借着微醺的酒气眯起眼睛稍稍想想，蓦然眼前一亮。
“我想到了！”
“快告诉我，是谁！”
李智昊迫不及待的询问，随即只见victoria把空酒盅推到面前，并向努着嘴里指了指。
“嗯？”
李智昊只觉好气又好笑，赶忙再次把酒蓄满。
victoria满意的点点头，纤细的指尖在杯子里稍稍沾了沾，在桌上写下一个“金光闪闪”的华语名字。
李智昊瞬间双眼瞪圆，伸出指头数了数。
“1、2、3！阿西巴！我哥说的肯定是这小子，没跑了！”
“你又说脏话！”
第三百三十二章 金生水，水生木
作为对未来先知先觉的重生者，李湛的能力自然不会仅限于搭建金融帝国，成就歌神神格。
他还能...帮小姨子避免一场终将不欢而散的恋情。
所以，为避免多年后出现重蹈覆辙的情况，只开花不结果的萌芽，必须被直接扼杀于种子状态。
exo成员，kai金钟仁，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s.m娱乐！
但他又不能表述的太直白，否则大会长点名道姓的针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小练习生，也未免太蹊跷了。
更何况，他对金钟仁的认知仅限于名字和出道后的长相，连加入s.m的具体时间都不清楚。
总不可能立个规矩，让s.m不许招收名字叫金钟仁的男子练习生。那样一来，岂不是显得更加诡异。
于是乎，离开寒国前的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为了小姨子多年以后免遭分手之苦，他又把傻乎乎的小表弟忽悠瘸了。
“昨晚，我夜观星象...”
“哥昨晚陪嫂子看星星了？好浪漫...”
“呀！李智昊！是你说还是我说？”
“您说，您说。”
小表弟连忙扮做乖巧模样，洗耳恭听大表哥传授撩妹心得。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听到的竟然是......
“昨晚，我夜观星象，见有星辰陨落，遂掐指一算...”
李湛说到一半突然言语顿住，将征询的目光投向表弟。
“哎？智昊啊，你懂五行吗？”
“不懂。”
李智昊一脸懵逼的摇摇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正聊的不是俊男美女花前月下，相互依偎着仰望星空，观赏流星划过的唯美画面么？
突然蹦出来个五行...是什么鬼？
而且向来口口声声信奉科学的表哥，什么时候闷声不响的玩起玄学来了？
“不懂就好！”
李湛不暇思索的开口，见表弟双眼蓦然瞪如铜铃，赶忙轻咳一声掩饰着尴尬，并将话题导入正轨。
“对于你这种不学无术之徒，五行的相生相克基础理论我也懒得赘述了，只说其中的一条，金生水。”
“金生水者，少阴之气，润燥流津，销金亦为水，所以山石而从润，故金生水。听懂了么？”
“......”
李智昊只觉大脑中嗡嗡作响，脑袋疯狂摇晃着，精心打理后一丝不苟的发型登时摆甩成了飞机头。
李湛眉心微微聚拢，指头点着表弟，脸上布满毫不掩饰的失望，怒其不争的训斥。
“朽木不可雕也！销金亦为水解释起来就是销锻金也可变为水...你还不明白？”
李智昊忙不迭点点头，又快速摇摇头。
释义他倒是听懂了，但这像讲天书似的，说到底是的哪儿跟哪儿？
“哎西...跟你说点事真累。”
李湛故作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实则内心里笑开了花。
“水懂不懂？水，秀，秀妍、秀晶名字里的‘秀’，在寒语里的意思不就是水吗？”
“哦！”
李智昊瞬间恍如醍醐灌顶，先竖起大拇指给表哥点赞，随即赶忙凑上去追问。
“那金...”
“金就是我说的那个天上掉下来的灾星，只有把它消融掉，才能生出水，并且让水流不会受到阻碍。”
李湛继续发动他那满级的大忽悠技能，同时一只手握拳下落，另一只手平展横推，分别比划着灾星和水流。
“哦...”
李智昊大张着嘴巴，了然点点头。
旋即不等表哥继续解析“李氏星象五行大预言”，想当然的开口。
“金...难道是...金泰妍？金孝渊？”
“呀！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湛登时咬牙切齿的断喝，抄起文件夹径直朝表弟砸了过去。
“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讲话之前能不能先动动脑子！如果真有那种事，我会让她们加入少女时代吗？”
李智昊吓得赶忙抱头鼠窜，侧身抬腿，减少受攻击面积的技术动作一气呵成。
李湛目光不善的瞪着表弟，待他将文件夹拾回，小心翼翼的放到手边才继续开口。
“我说的不是秀妍，而是秀晶。最近一两年以内，那个金有极大可能会出现在秀晶身边，并在几年以后给她带来灾厄。”
内心长吁短叹，表哥又多了个自己穷极一生可能都学不会的算命技能，李智昊认命似的垮着肩膀坐回椅子上。
“哥的意思是让我把那个金找出来？”
“没错！”
李湛二指捻出个清脆的响指，指尖顺势点向表弟，发布“重大机密任务”。
“虽然那人不知道目前在不在s.m，但或早或晚，一定会出现。所以我不在寒国的这几个月里，你要时刻留意出现在秀晶身边的男练习生。名字里有不止一个金字的人，就是我推衍出的灾星！”
念叨“人”字，李湛特意加了重音。
“内！名字里有不止一个金字的人，哥尽管放心，我一定把灾星找出来！”
李智昊把胸膛拍的咣咣响，随即挂起讨好的嘴脸，谄笑着凑近。
“哥，你给我也算算呗？”
“你？”
李湛抬眼扫量着表弟，不屑的撇撇嘴，铁口直断。
“你就是个当炮灰的命！”
“为什么？”
李智昊当即有点接受不了。
在他看来，表哥既然是天生的帝王，那他混个王佐之才的命格是板上钉钉的，怎么可能是炮灰？
然而摊上位毒舌脑洞大，又巨能忽悠的帝王表哥，他这个王佐想不当炮灰都不行。
“李智昊...名字中有两个日，代表火，姓氏里又有木。两把火烧一根柴，不用开炮你就化成灰了！”
“......”
李智昊瞬间原地石化，恨不得当即飞回济州岛质问家人，你们给我起的什么破名字！
“那哥的名字怎么解？”
“我的？”
李湛笑眯眯的睥睨着如丧考妣的表弟，老神自在的仰躺在办公椅上，毫无责任感的继续宣扬着他的歪理邪说。
“还是李有木，湛代表水。水生木者，因水润而能生，故水生木也。”
“......”
李智昊被忽悠得心态瞬间爆炸，水生木，自给自足，这不是摆明耍臭无赖么！
“那嫂子也是水，两个水一个木...”
“对啊，正因为喝饱了水，我才能长成参天大树啊！而水融汇到一起，才能变成汪洋大海，有问题吗？”
不暇思索的说完，李湛微微一怔，都差点把自己都给忽悠信了。
这都想得出来，老子真特娘的是个天才！
李智昊脖子搭住椅背，仰头呆望着天花板，一副失魂落魄，灵魂出窍的模样。
自给自足还不够，又来了个水乳交融的天作之合。
偶滴个神啊，求你给普通人留点活路吧！
沉默良久，李智昊诈尸一般猛然折过身子，双手按在办公桌上，迫切的问道。
“哥，我还有救吗？”
李湛肃容正色，努力压抑着爆笑的冲动，紧闭着眼睛狠狠点了点头。
“当然有！有道是，木生火，水克火。你的火太旺，要么找个能给你分担的木，要么找个能让你灭火的水。”
李智昊呆头呆脑的翻着白眼想了想，讷讷自言自语。
“木...水...水...秀...秀晶？”
话音刚落，只觉一道杀意已决的死亡射线将他全身笼罩，连忙诚惶诚恐的摆手解释。
“哥，我胡说八道的，我哪敢打秀晶的主意，在说她只有14岁，我又不是变态...”
“我当年认识秀妍时，她才只有12岁，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变态？”
李湛额头上暴起青筋，伸长胳膊摸过桌上寒光逼人的拆信刀。
李智昊当即被吓得魂不附体。
以表哥摘花飞叶皆可伤人武力值，刚拿文件夹都把他砸得生疼。现在换上利器...我果然是炮灰的命！
“不是，哥听我解释...”
“算了。”
见小表弟一副随时可能哭出来的架势，李湛冷笑着把拆信刀扔回到桌上，佯作浑不在意似的恫吓道。
“如果想找秀晶，我也不拦你。但你自己要想好，晶里可是也有三个日。加加减减，到时四把火烧一根柴...呵...”
李智昊瞳孔剧烈晃动，眼神中布满惊恐。
“居然还翻倍了？！”
“朽木逢春，孺子可教。”
是以，也难怪李智昊后来邂逅victoria之后那么积极。除综合素质出类拔萃，人家华语本名里有草啊。
草木草木，草不就是木么！
而当从对方口中得知那个“金光闪闪”的名字后，他也愈发笃定对方是分担自己烦恼与悲催命格的那棵小树苗。
第二天一大清早，李智昊踏入办公室，迫不及待的拨通了社长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不消片刻功夫，金英敏拍马赶到。
“李理事nim，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李智昊晃悠着搭在办公桌上的双脚。
“帮我查个公司里的练习生。”
“练习生？”
金英敏登时心头打了个突，同时不禁感叹李氏大少爷实在欲壑难填。
才进公司两个月的光景，已然先后摘下了林允儿和victoria。
再有个一年半载，s.m这座后花园不得让他祸害的寸草不生。
不过紧接着他便意识到，其实是自己内心阴暗了。
好吧，其实也不算彻底阴暗，最起码他没认为李智昊男女通吃不是。
“内，名字叫做金钟铉！”
昨晚刚听闻如此晃瞎人眼的名字，李智昊就认定。这就是表哥要找的“金灾星”，绝对没跑了！
名字里岂止一个“金”字，简直是一个“鑫”字好吗！
“金钟铉？”
金英敏下意识又当了次复读机。
缘由倒不是他没听过这名字，在疑惑。而是这名字太熟悉，在震惊。
别看他在s.m娱乐挂了个社长名头，可公司旗下所有艺人，几乎全由李秀满管辖。
去年费尽心机拿到筹备新女团，打造嫡系部队的机会。
可不成想，年初半路杀出个申惠敏，直接夺走了少女时代运营权。
掌控现有艺人既然几率渺茫，他能做的也只有重头再来，将企划明年出道的新男团牢牢把握在手中。
而金钟铉，便是他选定的其中一名成员。
“不知李理事nim找金钟铉的原因是...”
金英敏惴惴不安的开口，内心的忐忑犹在帮李智昊祸害女练习生之上。
“哦？金社长知道这人？很出名么？”
李智昊微微一怔，饶有兴致的问道。
金英敏搓了搓手，恭敬的躬着身子汇报。
“呃...李理事nim可能有所不知，公司计划在明年中旬推出一个新人男子团体，目前尚在成员选拔阶段。”
“而您所提到的金钟铉，平时各项成绩非常优异，所以有极大可能明年会随新男团出道。”
“哦...原来如此。”
李智昊挑着眉毛点点头，一副清楚明白的模样。随即不屑的嗤笑一声，轻描淡写的挥挥手。
“别费那个事了，一会儿把人直接清退吧。”
找到人后直接清退并永不再录用的决定，完全是遵照表哥的命令。
至于是不是找错了人，他真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表哥描述的比较模糊，显然也不清楚灾星的具体情况。
所以，找到一个，先清退再说。再蹦出来一个，再清退。反正不过是练习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惊闻李智昊简餐粗暴的决议，金英敏登时一脸懵逼，心态更几近崩坏边缘。
昨天还笑话李秀满挨了第一把火，今天就轮到我了？
仿佛生怕李智昊没听懂似的，急急忙忙进行补充说明。
“李理事nim，金钟铉的唱功...”
“所以呢？”
李智昊拧起眉头，双脚落回地面，脸上的暴躁昭然若揭。
“我身为公司理事，难道连清退一个练习生的权力都没有？怎么？这个金钟铉有什么了不起的背景吗？韩华，还是你家的？”
“不是，不是，都不是，您误会了。”
金英敏满脸的诚惶诚恐，强忍心头的苦涩，再度鼓动三寸之舌做最后的努力。
“金钟铉虽然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但毕竟是出道选拔中名列前茅的练习生。被突然毫无理由的清退，其他练习生的看法还是次要的，只怕在其他高管眼中，会有损您的名誉...”
“嗤...清退还需要理由？”
李智昊荒唐的嗤笑一声，转瞬板起脸。
“理由是你该去想的，如果凡事都依靠我，你还坐在社长的位子上干嘛？”
“可是...”
“没有可是！今天中午之前，要么是你，要么是金钟铉，只能留下一个！滚出去！”
李智昊气势汹汹的拍了桌子，金英敏见事不可为，只得灰溜溜的退出办公室。
一小时后，正在专心练习的金钟铉被主管叫出练习室，便再也没有回去。
两小时后，得到金钟铉被退训通知的练习生们喜忧参半，心有戚戚。
三小时后，李智昊的手机蓦然响起。
“喂，秀晶啊...”
“呀！李智昊，你混蛋！”
“moya？出什么事了？”
“你还装！v欧尼都告诉我了，昨天你问了钟铉欧巴的名字，今天他就被公司清退了。你敢说不是你做的？”
“这事啊，确实是我做的，但是我那都是为了你好...”
“mo？没有理由的清退我亲故是为了我好？真亏你说得出口！行！你等着，我现在就给我姐夫打电话！”
“呵...行啊，你打吧，看我哥怎么说。”
第三百三十三章 我和你绝交！
接到郑秀晶告状电话，得知李智昊张冠李戴的清退了即将出道的shinee金钟铉。
李湛愁得脑仁生疼的同时，心地涌上深深的无力感。
金钟铉和金钟仁，别看只有一字之差，可前者是郑秀晶的至亲，后者却是前男友。
被李智昊这么一搞，敌人没逮着，反而误伤了友军，这算哪门子的荒唐事。
柔声细语的安抚住义愤填膺的小姨子后，他第一时间拨通了坑货小表弟的电话。
语气平淡如水，不带一丝光火。
“李智昊，我已经懒得再反问了，因为我现在非常确定，你彻头彻尾就是一头猪。你复述一遍，我当初是怎么交代你的？”
见表哥完全偏向熊孩子，自己勤勤恳恳办事非但没得到褒奖，反而被重新划分了物种，李智昊只觉一肚子委屈。
“哥说，让我找名字里不止有一个‘金’字的人。”
“我是这么说的？”
“是。”
“是个屁！”
李湛扯着嗓子朝话筒吼了过去。
“我说的是，不止有一个‘金’字的‘人’！‘人’字加重音，你当时耳朵聋了？”
李智昊登时目瞪口呆，并有种想即可死去的冲动。重音提示都想得出来，在玩侦探解谜游戏吗？
当然，吐槽的话他也只能暗自想想，公然说出来是绝对不敢的。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不管用什么办法，金钟铉明天必须回到公司继续练习。”
给出乌龙事件的处理意见后，李湛堂而皇之的一推二五六。
“既然事情是你惹出来的，解释的理由你自己想。无论精神错乱，还是突发狂躁。总而言之这件事从头到尾和我扯不上一点关系，我从没让你找过哪个练习生，更没让你清退谁，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
背上一口大黑锅，李智昊有气无力的回应，旋即犹犹豫豫的问道。
“那个金...”
“继续找！找到后第一时间汇报，别自己瞎拿主意。”
李湛斩钉截铁的回答。
尽管前世郑秀晶和金钟仁的恋情直至2016年的愚人节才被d社曝光，可他又不是当事人，曝光之前二人相识多年，具体什么情况根本无从追溯。
是以，莫不如趁早快刀斩乱麻，省得以后万一发生点什么状况，令大家凭添烦恼。
“没什么事先挂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该怎么跟秀晶解释。”
“内...哥再见...”
李智昊毫无生气的道别，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用力挠了挠头皮。
召回金钟铉的事易如反掌，全权交给金英敏运作就好。
对于即将出道的练习生来说，蒙受点委屈和出道相比，压根算不得什么。
可怎么在不暴露表哥意图的情况下，给熊孩子一个满意的交代，倒真是难住他了。
傍晚时分，李智昊终于见到了由金英敏带回公司的金钟铉。
当着对方的面，义正言辞的痛斥人事部门的失职后，又殷切的勉励了一番，最终将其送回所在的练习室。
随即，于一副苦瓜脸的金英敏目送下，马不停蹄的驱车离开小黄楼。
清潭洞小路上，破hy轻车熟路的七拐八绕。不一会儿，在某高端黑店门前停驻。
李智昊下车推门而入，硬着头皮跟随店长一路来到包厢。
当看到屋内只有摆着厌世脸的郑秀晶，不禁瞬间松了口气。
虽然victoria得知金钟铉被无故清退后，见熊孩子郁郁寡欢，坦言了昨夜的对话。
但他并未因自己闹出的乌龙迁怒对方，反而认为这是女孩真诚坦率的表现。
既然依旧有好感，并想继续发展，那自然不宜让人家见到他被熊孩子欺负的悲催场面。
“嘿嘿...秀晶啊...”
李智昊一脸谄笑着摆手打招呼。
可郑秀晶冷飕飕的小脸上，始终凝结着终年不化的坚冰。
“在我吃饱之前，拜托欧巴不要说话。我不想被影响食欲，破坏用餐心情。”
碰了个硬钉子，李智昊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强装不以为意的模样，心底反复念叨着“大人不记小人过”，尴尬至极的坐到对面位子。
不多时，菜品上桌，待外人离去，包厢门闭合。
又连忙学着表哥伺候小嫂子时的殷勤模样，不停的给熊孩子布菜添汤，忙得不亦乐乎。
郑秀晶保持着急正色，一言不发，专心致志的大快朵颐着餐碟中永不消减的美食。
当味蕾和胃得到双重满足，才冷哼一声撂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油光致致的小嘴。
双手抱肩，小身子派头十足的仰靠住椅背，端起一副领导询问下属的架子。
“欧巴说说吧，清退钟铉欧巴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呃...”
李智昊语焉不详的拖起长音，直到充盈肺部的气息见底，才僵笑着开口。
“因为我有病！”
刚把人开除，屁大会儿又请回来，自己打自己的脸玩，可不是有病么。
“mo？”
郑秀晶大张着嘴巴，一双乌亮眼珠子瞪得溜圆，一脸的诧异。
随即赶忙皱起八字眉，关切的询问。
“欧巴得了什么病？”
“精神错乱，突发狂躁。”
李智昊手捻着筷子，百无聊赖的扒拉了两下餐碟里的剩菜，蓦然抬起头。
“你就当我突然精神病发作，看他不顺眼好了。”
一下午绞尽脑汁都没想到合理的说辞，他只能拿过表哥信口开河的鬼话敷衍塞责。
脸上的关心和焦急转瞬即逝，不消零点一秒的功夫，寒气逼人的小冰山再度上线。
“欧巴觉得自己现在是犯错的人该有的态度吗？”
既然存心当“打死也不说”的滚刀肉，李智昊也豁出去了。
“秀晶啊，欧巴真有精神病，不然明天给你看医院的检验报告好不好？”
郑秀晶当即被气得不轻，纤小白皙的小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呀！李智昊！你放老实点！”
李智昊默不作声，就那么懒洋洋的坐着，半睁着眼睛歪过头，斜睨着桌对面大呼小叫的郑秀晶，心情忽而有些烦躁。
能赢得汉城小霸王美誉的大少爷，定然不会是什么脾性温和的善男信女。
只不过可能源于对表哥的深深畏惧，可能不想和小屁孩一般见识，也可能还有点其他的莫名因素。
他平时只会对熊孩子逆来顺受，不会将暴虐乖戾的情绪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可偏偏这两天诸事不顺，兢兢业业的为表哥鞍前马后，结果好心却是办坏事。吃了两顿排头，落了满腹委屈。
下午又玩了把朝令夕改，自觉在狗腿子金英敏眼中丢了面子。
现在再被颐指气使的当面呵斥，他没有当即爆发出来，已然非常克制了。
沉默良久，李智昊颓然笑笑，尽量维持住平日对待小家伙温和语气。
“秀晶啊，吃好了吗？天色已经黑了，吃好了的话，欧巴送你回家好不好？”
丝毫没察觉到对方的异样，郑秀晶依旧不依不饶。
“送我回家之前，欧巴难道不该把事情解释清楚，还是欧巴认为我今天只是找你出来吃饭的？”
李智昊嘴角勾起无奈的苦笑。
“欧巴刚不是解释过了，我有精神...”
然而没等他说完，郑秀晶猛然起身，尖着嗓子口不择言的咆哮一声。
“欧巴说的，是人该做出的解释？！”
不等他再度开口，小家伙开启连珠炮似的小嘴，噼里啪啦抖出一连串问题。
“即便欧巴真有精神病，发作时开除的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昨天通过v欧尼知道的钟铉欧巴？欧巴和v欧尼说的，我姐夫会算命，名字里有‘金’字的男练习生又是怎么回事？”
李智昊艰涩的嘎巴嘎巴嘴，宛如吃食的小金鱼般，没发出一丝声响。
直到小家伙问出，“事情是不是和我姐夫有关”，才略显慌乱的摆摆手。
“和我哥没有关系！”
蓦然间心念电转，不由自足的遵照潜意识，篡改起表哥的大预言。
“其实是有天我们闲聊说到你，我哥就开玩笑说，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无聊，按照一本古书算命玩。”
“算出你以后长大了谈恋爱，不适合与名字里有‘金’字的人在一起。当然，我哥也明确表示过不能当真，不过我当时就记住了。所以...”
郑秀晶一点就透，当即抢过话头接续道。
“所以你就向v欧尼打听，我和哪些男练习生关系好，然后把钟铉欧巴开除了？”
“呃...内。”
李智昊长舒一口气，点点头。
还没来得及感叹总算把熊孩子忽悠住了，突然发现对方投向自己的眼神，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郑秀晶后仰着小脑袋，清冷的脸蛋因一下子要表达太多情绪，显得异常扭曲。
抻直脖子强行噎了下口水，语气游移不定的开口。
“欧巴...不会是变态吧？”
“mo？”
李智昊蓦然失声惊叫，把眼睛瞪圆。
“呀，你说清楚，我哪里像变态？你见过长得这么帅的变态？”
郑秀晶上下打量了一番人模狗样的小跟班，再次得意自己眼光好的同时，抛出了由李智昊话语衍生出的，有理有据的推论。
“我姐夫都说那是开玩笑的，欧巴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记得清楚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当真？”
“发现钟铉和我关系好，就把他开除...欧巴该不会是...喜欢我吧？我才14岁，欧巴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变态吗？”
“我...喜欢...你？”
李智昊一脸懵逼，指指自己鼻尖，又指指郑秀晶。一副大脑承受不了巨大冲击，陷入宕机模式的样子。
脑海中猛然浮现表哥“四把火烧一根柴”的论调，当即荒唐不已的嗤笑一声。
“我喜欢你？嗤...我真是...我是嫌人生漫长又无趣，想给自己加加速找刺激吗？”
“你什么意思？”
郑秀晶脸上挂起寒霜，眸子里燃起火光。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喜欢你。那就是我活腻了，想早点死。”
李智昊依照“五行命格”，做出简单粗暴的解释。
却不知此番情商为负值的操作，将他的钢铁直男属性暴露无遗。
更在不知不觉间，将一个未成年少女的自尊心践踏得体无完肤。
郑秀晶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智昊，某一瞬，仿佛感觉连心脏都停止跳动了。
从小到大，她还从未听过如此恶毒的话语。而这句话，竟然出自对她百依百顺的“李执事”之口。
郑秀晶颤颤巍巍的抬起手，嘴唇哆哆嗦嗦着质问。
“你...你再说一遍...”
李智昊见小家伙状态不对劲儿，连忙抬手要去摸她的额头。
“秀晶，你没事吧？”
郑秀晶一把打掉大手，眼神中布满疯狂与倔强。
“李智昊！有种你再说一遍！”
尖锐的呵斥，扯得郑秀晶嗓子生疼，也刺破了李智昊极力压抑着的负面情绪。
“你喊什么喊，我再说一遍怎么了？我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才会喜欢你，那就是我想早点死，听清楚...”
“呀！！！”
郑秀晶尖叫一声，猛然间起身，稍稍向后踉跄了一下。
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拎起书包。
“李智昊，从现在开始，我和你绝交！”
李智昊微微一怔，突然觉得胸口堵得厉害，登时梗起脖子直接吼了回去。
“绝交就绝交！天天对我大呼小叫，我早受够你了！”
郑秀晶紧紧咬住嘴唇，努力张大泪光盈盈的眸子，深深的看了眼朝自己张牙舞爪，俨然变了个人似的李智昊。
一言不发，埋头冲出包厢。
门被重重摔上的瞬间，李智昊一拳捣出，直接将餐桌砸得四分五裂。
细碎的杯盘，残羹冷炙，登时散落一地。
听到走廊中回荡着的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不由用力抓了抓头发。
赶在它从耳廓彻底消失那一刻，急忙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
“秀晶啊！”
十二月的首尔，夜晚气温已降至零下。
路灯昏黄的小巷里，中学生模样的少女边冒着寒风快步前行，边用衣袖不停的擦拭着夺眶而出的泪水。
商务精英打扮的青年牢牢跟在少女身后，嬉皮笑脸，不厌其烦的聒噪着。
“秀晶啊，你听我解释，我刚才是精神病发作，真的不是冲你发脾气。”
“我说喜欢你会早死，并不是说你不好，而是...而是确实会早死！”
“不过欧巴喜欢妹妹的那种喜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再说，我们是亲戚，也根本不存在那种男女之间喜不喜欢的问题，对不对？”
“欧巴呢，会永远像照顾亲妹妹一样照顾wuli秀晶...不！比亲妹还亲！无论想吃什么，欧巴都给你买，想去哪儿玩，欧巴都带你去。”
“秀晶啊，求求你，就原谅我一次吧！不然我哥知道我把你气哭了，肯定会把我从户籍上抹掉的...”
话音刚落，郑秀晶蓦然顿住脚步，回身冷冷的凝望哭丧着脸李智昊。
“其实这才是你追过来的真正原因，没错吧？那好，李智昊，我现在和你说最后一句话，你听好！”
“为了不让我欧尼为难，我也绝对不会告诉姐夫我和你绝交的事。但从今以后大家碰到，除非在必要场合打招呼，相互间一句话都不要多说！”
郑秀晶说完，小跑两步来到自家庭院门前，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李智昊怔怔的望着遮挡住女孩身影的铁门，恍惚间感觉仿佛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第三百三十四章 绝交了也别想好过
浑浑噩噩的回到金英俊家，李智昊将自己扔到床上，在怅然若失与惴惴不安间挨过了整个夜晚。
一路哭着回家，还要擦干眼泪，在父母面前扮做若无其事模样的郑秀晶，自然也会不好过。
裹在被子里气哼哼的辗转反侧了大半宿，小家伙猛然坐起身，举起小拳头狠狠捶了两下身下的床垫。
“李智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要不是我求情，你早在游乐园被姐夫打死了！现在居然敢说喜欢我会早死？”
“不是就好好说，至于非说的那么难听吗？王八蛋，你给我等着的！哪怕绝交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咬牙切齿的撂了一通狠话，蒙受毕生奇耻大辱的熊孩子微微眯起漂亮的大眼睛，决定让犯上作乱的李执事血债血偿。
古灵精怪的眸子中，危险的寒光时隐时现，倏然计上心来。
既然你妨碍我交男性亲故，那你也别想有女性亲故。
来啊！互相伤害啊！
尽管绝了交，可小叔子和小姨子毕竟是“实在亲戚”，又每天在同一家公司进进出出，更有共同好友victoria的存在。
二人产生交集的机会，简直不要太多。
是以，两天后，少女时代没有团队演出行程的日子，咖啡店二楼傍晚开办的寒语课上。
李智昊在绝交后，首度见到了和victoria手拉手一通到来的郑秀晶。
正当他抛下唯一的“学生”，露出阿谀谄媚的嘴脸，要凑上前搭讪。
只见郑秀晶突然松开victoria的手，端着标志性的厌世脸，将他当做透明墙体般，视若无睹的绕过。
随即径直走向摆好课本的小桌隔壁位子，坐好后从书包里掏出书本，煞有介事的做起功课来。
李智昊抽抽着僵硬的脸颊，向victoria投出询问的目光。
victoria捂嘴轻笑着，摊开双手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哪怕时至今日，她尤没弄懂平时兄妹相称，派头却截然相反的李智昊和郑秀晶，到底算什么稀奇古怪的亲戚关系。
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欣赏两个小孩玩绝交，打冷战的乐趣。
没错，小孩，而且还是两个。
别看李智昊外形生的高高大大，职务还是公司理事，掌控着莫大的权利。
但接连目睹，初见时他被金英敏蒙蔽却后知后觉，对如何善后一筹莫展；
大张旗鼓的调查取证，闹得公司人心惶惶却最终一无所获；
冒冒失失的开除金钟铉，又当天把人召回等诸多荒唐事件后。
李智昊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早已从高高在上的理事nim，自动降格为性格张扬冲动，心智幼稚简单的大男孩。
甚至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都没有因为怕家人担心，想出孤立全体练习生的主意的郑秀晶来得成熟。
而通过近期的频繁接触，大男孩的心思，她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无论外貌、家世、职位，李智昊无疑是她见过的所有男孩中最优秀的。单纯作为亲故，平日相处起来也非常轻松惬意。
如果是一个完全现实的女孩，得到豪门公子兼公司理事的垂青，第一时间接受对方，无疑是最佳选择。
即便不表现得那么市侩，保持住若即若离的暧昧，凭借他的势力在公司站稳脚跟，也能获得不少的好处。
然而，她偏偏没那么现实。
非但不现实，她反而个爱做梦的女孩。梦想着有朝一日能站上缤纷绚烂的舞台，也梦想着与幻想中的白马王子不期而遇的画面。
是以，对寒国富家大男孩的美意，她只能表示敬谢不敏，最多给他发一张好人卡。
不过，发好人卡也是有讲究的。
李智昊目前只是缓缓靠近，还没进行公开表白。
如何赶在窗户纸捅破前，在既不伤害大男孩的自尊心，又尽量维护住友谊的前提下，让大男孩知难而退。
已然成为比快速学会一门全新语言，更令她困扰不已的难题。
好在，正当她焦头烂额之际。
郑秀晶宛如一只为人排忧解难的小天使，及时的出现了。
听闻郑秀晶坦言和李智昊绝交，想借寒语课的机会对其施加冷暴力的情况后，victoria也当即直言不讳自己的苦恼。
随后，二人一拍即合，破坏李智昊初恋小分队成立！
victoria是打算通过郑秀晶的不断搅局，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李智昊的追求她心思渐渐冷却。
如此一来，时过境迁后，大家相处起来不会显得尴尬窘迫。
而郑秀晶......
李智昊，你个王八蛋！
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好心，还腆脸说教v欧尼寒语，是为尽快帮我和她进行无障碍交流。
原来实际上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更气人的是，不但拿我当接近人家的借口，居然还说喜欢我会早死。
喜欢v欧尼没事，喜欢我就会早死，这么一对比，我成什么了？我郑秀晶大人不要脸的啊？！
行，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从今往后你看上一个，我给你搅合黄一个，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不知自己即将面临“注孤生”命运的李智昊，再度一脸谄笑凑到郑秀晶身边，极力弥补破碎的“亲戚关系”。
“秀晶啊，想吃什么随便点，欧巴请...”
不等他把“客”字说出口，郑秀晶直接从兜里掏出刚从欧尼那讨要来的免费会员卡，甩手拍在桌上。
半睁着眼睛，把冰冷的视线径直怼在李智昊脸上。
虽一言不发，可目光中的寒意不言而喻。
你点东西还要付钱，我点东西则完全免单。我姐夫开的店，你装哪门子的大半蒜。
逼退献媚的李智昊，郑秀晶冷冰冰的小脸霎时柔和下来。
“v欧尼，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当然，仅限你一个人。”
李智昊表情一僵，继表哥后，他终于见到了第二个念“人”字时加重音的人。
而这次不需提点，他清楚明了的听懂了话中的含义。
小家伙分明在说，victoria是人，而他...不是！
不久后，三人点的甜食饮品纷纷被送上桌。
在极度压抑的氛围中，李智昊开始了他职教以来最艰难的一节寒语课。
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尽管“学生”时时刻刻保持着专心致志，可邻桌坐着浑身缭绕阴冷寒气的小冰山。
他别说像以前一样和victoria东拉西扯，连照本宣科都变得十分艰涩。
好不容易熬到的下课时间，三人走出店门，坐上破hy。
待车子发动，郑秀晶终于开口打破沉默，说出了今天见到李智昊后的第二句话。
虽然说话时，她面向的是一起坐在后座上的victoria。但话中的内容，却是说给那个绝交的人听的。
“v欧尼，天色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正把车子缓缓驶向马路的李智昊身子一震，差点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旋即苦笑着叹息一声，默不作声的拨动方向盘，把车子朝女练习生宿舍驶去。
先将victoria送抵宿舍，李智昊又载着郑秀晶上路。
时隔一日，少女与男子再度来到那条街灯昏黄的僻静小巷。
车子在家门口刚一停稳，郑秀晶便急不可待的去摸门锁。
扣住把手用力拽了两下，当发现纹丝不动，不由用力踢了一脚驾驶座椅背，示意李智昊开门。
好不容易有个单独说话，缓和关系的机会，李智昊哪肯轻易放小家伙离开。
连忙解开安全带，侧坐着身子，把头转向后排。诚恳的语气中，糅杂着淡淡的苦涩。
“秀晶啊，我们讲和好不好。之前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吼你，不该对你发脾气，更不该说那么难听的话。”
“我知道你很生气，如果你觉得不解气，可以直接告诉我哥。就说我把你气哭了，让我哥狠狠教训我一顿。”
此番情真意切的话语，如果放在两天前，或许还能起到些效果。
可现而今，知道李智昊在追求victoria后，郑秀晶只认为对方是嫌自己碍手碍脚，才主动示弱服软的。
小家伙冷着脸一声不吭，心底的火苗却一个劲儿的往上窜。
为了接近v欧尼，连遭受我姐夫暴揍都认了。李智昊，可真有你的！
呵...这么一对比，我好像更差劲了。
矫情起来钻了牛角尖，郑秀晶默默解开脖子上的围巾，一圈又一圈的绕在小手上。
“如果再不行，你把之前我绑架你，半夜给你打骚扰电话那些事都告...”
李智昊絮絮叨叨，规划着如何让自己更惨烈的离开这个鲜活的世界。
当看到郑秀晶拧着腰身，一手回拉到身侧，摆出拳击中重拳出击前蓄力的姿势，不由蓦然顿住。
“郑秀晶，你要干嘛？不要！”
李智昊大喊的同时，郑秀晶转身挥臂，紧裹着围巾的小拳头直接轰向车窗。
“啪。”
清脆的击打声在狭小的空间内响起。
李智昊身子插进前排座椅中间，伸长胳膊，掌心轻含住女孩的小拳头，长舒一口气。
抬头迎上那张除了厌恶，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小脸，禁不住再度发出泄气一般的叹息。
“我明白了，现在马上给你开门。你千万别冲动，不要伤到自己。”
怕郑秀晶虎劲儿上来，再作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李智昊连忙回过身，按下中控锁按钮。
机簧发出轻响的下一秒，寒风迫不及待的从开启的后车门涌入，随即只听......
“砰！”
后车门重重被摔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女孩小小的身影头也不回的，奔跑着从车前绕过。
“咣！”
院门同样被重重摔上。
随后的两个月里，无论刮风下雪，但凡有寒语课的日子，郑秀晶始终按时出席。
李智昊数次试图沟通却以失败告终后，只能听之任之，任由小家伙宣泄冷暴力。
三人微妙的平衡中，日子一天天平静的过去。
而三人以外的大世界里，却正因领奖台上一次次响起的“少女时代”，沸反盈天。
第三百三十五章 最佳制作人赏
受限于《人气歌谣》与《m! 》，一首歌曲获得三次“一位”后，歌曲及所属专辑的后续曲自动退出评选的规则。
考虑到正规一辑其余两首主打曲，《kissing you》及《baby baby》的曝光度问题。
少女时代于该两档节目中分别斩获两次“一位”后，暂时告别sbs与m-，转战汝矣岛kbs。
并在2007年最后一个月的《音乐银行》上，同挟迷你二辑主打曲《最后的问候》归来的爆炸团杀得难解难分。
三档打歌节目缩减为一档，出入电视台的次数大大减少，却并不意味着少女时代可以清闲下来。
临近年关岁末，社会各界大大小小的颁奖典礼相继召开，各大企业也纷纷举办大型年会庆典。
少女时代作为当下热度最高的女子组合，自然成为了演出嘉宾的不二之选。
甚至寒国职业棒球联赛kbo举办的金手套奖，不但邀请了少女时代演出，还单独邀请了享有“世界最强打者”称号的郑秀妍，为选手颁发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奖项。
事后，傻西西美滋滋的高兴了好几天，直让李湛深感哭笑不得。
演出、颁奖，少女时代在为别人献上欢乐的同时，也收获着属于她们自己的喜悦。
12月14日召开的第22届，素有“寒国格莱美”之称的金唱片奖颁奖典礼上。
音源部门本赏、新人赏、人气赏，被冠以不同前缀的“少女时代”连番响彻全场。
少女们一次次因激动与喜悦落泪，也将重新编排过的歌舞串烧回馈给广大观众。
赶在最后几个大奖公布前，身穿圣诞风可爱演出服的少女们悄悄溜出后台，回到嘉宾席位。
望着台上作为颁奖嘉宾登场，一袭华丽晚礼服的尹恩惠，以及该届颁奖典礼赞助商ss集团的某高管。
yuri凑到邻座的郑秀妍耳畔，满怀憧憬的轻声询问。
“西卡，你说...大赏会不会...”
“mo？”
郑秀妍诧异的扭过头，瞪着明晃晃的大眼睛将对方好一通打量。
直到yuri显露出一副坐立不安的神态，才禁不住笑出声，双手捧住对方的头，用力摇晃了两下。
“yuri啊，振作起来，别做梦了！典礼马上结束，我们很快就能回宿舍睡觉了。”
傻西西说完，抱住羞臊得脸上黑里透红的权呆子，自顾自笑的前仰后合。
殊不知，此番与小伙伴的亲密互动，恰好被频频将镜头对准她的摄影师捕捉到。
并通过全球直播信号，清晰无误的传达至醋王男亲眼中。
远在华国的李湛咬紧后槽牙，刚从兜里摸出手机准备发送警告短信，忽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而那声音，正来自电视机扬声器。
“2007年，第22届金唱片颁奖典礼，最佳制作人赏的获得者...jack lee，李玄景！”
如果把大赏颁发给出道尚不足半年的少女时代，注定会引来莫大的非议。
可如果最佳制作人赏的获得者不是李湛，怕是铺天盖地的质疑声，更会让金唱片赏于22届画上句点。
颁奖嘉宾宣布完获奖者，会场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正当现场观众集体起立，抻直脖子争相目睹世界天王风采。
只见一位体型瘦削的中年人来到台前，边挥手致意，边拾阶而上，快步来到两位颁奖嘉宾身旁。
“moya？怎么是刘在石？”
一阵语气中透着无限失望的哀嚎蓦然响起，随即仿佛滚烫的油锅里不小心滴入了水珠，全场顿时哀鸿遍野。
刘在石眯缝着小眼睛，苦笑不已的摇摇头。
作为深受全民爱戴的“国民mc”，他千算万算都没料到，自己居然有成为“过街老鼠”，甫一出场便引发观众嘘声浪潮的一天。
然而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硬着头皮，赶紧帮那个处心积虑坑害自己的缺德弟弟把奖领完。
先礼貌的与两位颁奖嘉宾问候握手，又从对方手中接过奖杯、证书和奖牌。
转身面向观众与镜头，刘在石稍稍定了定心神，欠着身子凑近话筒。
“刚才台下时我就在想，等会儿上台后，一定要先向各位观众致意最真诚的歉意。”
“因为工作的关系，李玄景xi不能出席今天的颁奖典礼。由我来代替他领奖，让大家失望了，罪送哈米大！”
刘在石说着，弯腰向观众深深鞠躬，场馆内嗡嗡作响的抱怨渐渐稀落下来。
“但是...更对不起大家的是，此时此刻我竟完全真诚不起来。”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刘在石居然能登上金唱片的领奖台上领奖！”
伴随着高亢的语调，刘在石高举起金灿灿的奖杯。
仔仔细细的端详着，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俨然怎么都欣赏不够的模样。
观众席开始爆发出零星的哄笑。
“好吧...虽然只是代替别人领奖，明天还要自己掏钱空运给人家。”
见刘在石露出愁苦不已的表情，观众乐得更欢了。
“但无论是代替的获奖者，还是领取的奖项，都让我倍感荣光！”
雷鸣般的掌声蓦然响起，即为世界天王和最佳制作人赏，也同样为他们的国民mc。
刘在石向各个方向微微欠身致意，待掌声渐渐回落，再度开口。
“来之前，我和李玄景xi通话。我问他，有什么想让我为你转达的吗？李玄景xi的回答很直白：哥，你是了解我的。”
观众们先微微一愣，不到一秒种的时间，哄笑声再度引爆全场。
世界天王简单粗暴的获奖感言，不仅刘在石了解，在座的所有人几乎都了解。
仿佛是为了充分彰显出世界天王的气势，肩负传话筒使命的刘在石停止腰杆，表情变得一丝不苟。
随即，带着莫名喜感的三种语言版本的“获奖感言”脱口而出。
“谢谢！thank you！康桑思密达！”
震耳欲聋的欢笑与掌声，霎时间响彻全场，并经久不息。
或许世界天王获奖，国民mc代领的场面让大家透支了太多的情绪。
接踵而至的今天的最高奖项，金唱片唱片大赏，反倒沦为了陪衬。
男子组合sg wannabe的三名成员在台上泣不成声，观众的祝贺却稀稀落落。
谢幕演出随即开始，全场所有人起身鼓掌。
携wirls共同出席的朴振英悄悄扫了眼隔壁桌已经自发跟随音乐摇摆，一副嗨翻天模样的少女时代。
幽幽发出一声有心无力的叹息。
如果没有世界天王的乱入搅局，今天的最佳制作人赏，很可能是属于他的。
而少女时代揽货的一系列奖项，花落谁家更是犹未可知。
然而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没有如果。
即便有，那也是属于金泰妍的。
“允儿xi，恭喜你们！”
“哎？”
林允儿停下摇曳的身姿，转头看向身后的敌对公司社长。
一时不知是自己嗨过头致幻了，还是现场太嘈杂听错了，灵动的鹿眼中透着无限茫然。
朴振英不以为意的摇着头笑笑，往前凑着身子加大音量，情真意切的重复道。
“我说，恭喜你们！”
尽管当年被李秀满丑拒s.m门外，被他引以为毕生之耻。
可那毕竟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和现在这帮可爱的孩子没有丝毫关系。
哪怕输的有点不服气，身为执掌大公司的歌谣界大前辈，这点容人之量他还是有的。
“哦！”
听清对方是在祝贺，林允儿恍然回神，忙不迭行礼感谢。
“朴振英社长nim，康桑思密达！”
“哎！什么社长，我有你们李秀满老师nim那么老么？叫前辈。”
朴振英笑着摆摆手，瞅瞅林允儿，又看看仍旧沉浸在欢乐中的轰子们。
怎么看怎么喜欢的同时，心底不禁竟涌上些羡慕嫉妒恨。
别看s.m、jyp、yg并称寒国三大娱乐公司，可口两家比前者，终究差了些底蕴。
特别在练习生的培养方面，查得更不是一星半点。
所以即便不甘心，他却不得不承认。
集s.m数年女子练习生精英与一体的少女时代，无论整体还是平均实力，都高出爱徒们不止一筹。
“内！前辈nim，康桑思密达！”
被位高权重的朴振英突然热情对待，林允儿深感诚惶诚恐，连忙拘谨的再度行礼道谢。
“不要紧张。”
朴振英保持着和颜悦色的微笑，可粗犷而简陋的面容却并未随之增添丝毫光彩，旋即别有深意的开口。
“对了，请代我向你们的制作人nim，李玄景xi表示祝贺。唉...可惜之前没有见面的机会，不然我有好多音乐方面的问题想像他请教。”
林允儿脸色不自觉的一凝，心里登时提高警惕，小心翼翼的回应。
“内，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到制作人nim，我肯定向他转达。其实您找我，不如找刘在石欧巴。”
“哦？”
朴振英故作诧异的挑了挑眉毛。
“我以为你们平时还有联系，毕竟制作人和艺人的关系，就像老师和学生一样。难道你们之间不是吗？”
林允儿讪笑着咧开嘴摇摇头，眼都不眨的扯着大家都不信的谎话。
“您想多了，制作人nim和我们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除非工作时间，否则大家都见不到制作人nim的。”
信与不信倒在其次，但统一过的对外口径，必须照章执行。
“好吧，一会儿我再去问问刘在石xi。”
朴振英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将直线投向舞台不再言语。
直至演出结束的告别，其间再没找林允儿或少女时代其他成员搭话。
离开场馆，前往停车场的路上，轰子们捧着金灿灿的奖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郑秀妍哼着小曲儿，一手牵着权俞利，一手游荡着刘在石刚转交给她，装有李湛奖品的袋子，心情美丽又灿烂。
灵动的眸子滴溜溜乱转，林允儿笑眯眯凑到近前。
“西卡欧尼，奖杯太重，我帮你拎吧？”
“不用。”
平日懒得不像话的郑秀妍突然换了脾性，痛快的回绝林允儿后，趿着高跟鞋的小脚蹦蹦跳跳的颠起步子。
没走出两步，突然回过头。
“刚才朴社长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祝贺我们获奖，然后让我向欧...”
林允儿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一双贼兮兮的鹿眼始终落在袋子上。
只是不等说完，话语突然被急促的来电铃声打断。
第三百三十六章 必备的两件衣服
典礼结束后第一时间接到男亲的来电，郑秀妍哪还顾得上朴振英说了些什么。
连忙甩开yuri的手，随意的将袋子丢给林允儿，雀跃着接通电话。
“欧巴！我们得奖啦！”
嗲嗲的小萌音不自觉的高出八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的小模样，宛如一个期待大人夸奖的孩子。
“我都看到了，恭喜。”
感受到女亲的欢喜，李湛轻笑着祝贺，并把谴责“游戏卡亲亲我我”的腹稿抛到脑后。
“孩子们都在你身边吧？等会儿替我跟她们说声恭喜。”
“内。”
郑秀妍声音甜甜的答应，脑子也没想太多，直截了当的开口。
“孩子们，欧巴让我替他和你们说恭喜。”
“......”
八位少女登时满头黑线。
又不是相隔千里万里，人就在旁边，公放都懒得开一下的恭喜，其中到底有几分诚意？
只是高兴劲儿还没退去，她们实在懒得吐槽跪舔狗毫无人性的虚伪表现。
扯着脖子吼了几嗓子“康桑思密达”，明确表达不满情绪后，发现叫喊声引来了路人探寻的目光。
忙不迭连拖带拽的簇拥着郑秀妍，埋头奔向停靠在不远处的保姆车。
恍如遭遇绑架似的被成员们拽上车，郑秀妍软塌塌的瘫在座位上。
“哎一古...累死我了...呼...呼...”
气喘吁吁了一阵，待呼吸平复下来，车子缓缓驶离停车场，才再度把手机举到耳畔。
“欧巴，恭喜你获得最佳制作人赏！”
“内，康桑思密达。”
李湛乐呵呵回应一声，听闻女亲若有若无的喘息，不由关切的建议。
“秀妍啊，最近你们的行程太满，健身房那边就暂时停一停吧。”
“不要！”
郑秀妍摸了摸自己依旧肉乎乎的小肚子，粉嫩的嘴唇委屈巴巴的噘起老高，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李湛啼笑皆非的摇摇头。
只当女亲被自己调侃过几次后，极度臭美的自尊心受伤了。所以近期才化羞愤为力量，疯狂撸铁。
于是换上温柔的语气，好似哄小孩吃药般，轻声细语的商量道。
“wuli秀妍乖，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们近期的演出行程实在太多了，过几天三大电视台的歌谣大战还要重新编排节目，练习量比之前还大。”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你每天都练习到体能透支，万一哪天病倒了怎么办？”
尽管李湛说得句句在理，头头是道，可下定决心重塑完美身材的郑秀妍根本不肯买账。
“不要！”
既然道理晓之以理讲不通，就只能换上动之以情了。
“你是不是害怕我真嫌你胖？哎一古，绝对不会的！之前我不是说了么，都是开玩笑，玩笑而已，怎么能当真呢？”
“wuli秀妍稍微胖一点，简直和洋娃娃一模一样，不知道有多可爱...”
然而不等他把话说完，只听听筒中传来一句硬邦邦的驳斥。
“我不要可爱，我要漂亮！我不要当洋娃娃，我要当芭比娃娃！”
郑秀妍矜着鼻子，呲出半边小白牙，恨恨声吼出一嗓子。
劈手夺过刚被传阅到邻座yuri手中的最佳制作人赏证书，漫不经心的翻开瞅了两眼，见没什么意思，又合上丢了回去。
而电话那头，苦口婆心的劝说依旧在继续。
“是是是，要漂亮，要当芭比娃娃。但可爱不等于就不漂亮了，在我眼里，你无论是胖是瘦，都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有一说一，这话句是李湛的肺腑之言。而说出口时的深刻悔意，同样是发自内心的。
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谁又能想象的到，平时吃饭筷子都懒得抬的傻西西为了重塑身材，居然爆发出了空前强大的意志力。
每天早晚按时去健身房打卡不说，连饮食也控制得死死的。
否则，他说什么也不会用“郑秀圆”揶揄她，更不会提出健身的建议。
郑秀妍鼓胀着包子脸，眉眼含笑。
因为男亲毫无下限的奉承，内心感到无比受用的同时，接住过道对面林允儿递过来的奖杯。
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瞅了瞅，见除了底座上铭刻的奖项和人名，其他的与她们的奖杯一模一样。当即失去兴趣，将之还了回去。
“我欧巴觉得漂亮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大家都觉我漂亮。”
“mo？”
李湛不禁愕然，登时拔高嗓门教训起心里又没数的女亲。
“呀！郑秀妍！你要时刻认清自己的身份，都是有男亲的人了，我觉得你漂亮难道还不够吗？”
虽然idol注意身材管理，做到让粉丝赏心悦目，属于敬业精神的完美体现。
可把男亲的意见排在粉丝之后，就不是他能认同的了。
“当然不够！正是认清了身份，我才必须做到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漂亮，喜欢我。”
郑秀妍也没惯着男亲的熊脾气，气势汹汹的直接回怼。
“现在距离春节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难道欧巴想让我像现在这样，以一个小胖妞的形象出现在你家人面前？！”
“本来个子就不高，再胖胖的，到时你家人背地里会怎么议论？到底是我太自由散漫，不注意形象管理；还是欧巴的眼光差，喜欢上个小胖妞？”
“呃...”
李湛言语一滞，显然没想到傻西西玩命减肥的背后，竟还隐藏着如此深远的顾虑。
本想劝她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可话到嘴边，不由蓦然顿住。
初见未来另一半的家人时，如何给对方留下完美的第一印象，是所有人都会格外在意的一件事，甚至连他都不能免俗。
呃...好吧。
虽然一次拐带12岁的儿童卡夜游东大门，一次演唱会上玩结婚，半夜去而复返又爬墙头，做的确实不怎么样。
但摸着良心说，他真的尽力了！
是以，现在郑秀妍为给他家人留下好印象所做的一切，他完全感同身受。
而且他更明白，横加阻拦，只会让郑秀妍愈加焦虑不安，脑海中杂念丛生。
莫不如让她凭着意愿做点什么，最终成果如何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能她安下心。
在一旁来回传看最佳制作人三件套，顺便吃瓜的八位少女，顿时对郑秀妍刮目相看，继而肃然起敬。
个别以做贤妻良母为人生目标的成员，甚至悄悄在心头重重记上了一笔。
未来谈恋爱，必须提前几个月规划好面见对方家长的时间，给身材管理预留出充分的准备时间。
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李湛摩挲着下巴思考起来，不多时便找到了平衡点。
“好吧，继续健身减肥的事我同意了。不过有个条件，有行程的日子里，最多只能去一次健身房，逗留时长不能超过一小时。”
李湛想出个各自退一步的方案，可郑秀妍貌似今天偏要与男亲对着干。
“不要！欧巴又在骗人！换两次衣服加上冲个澡，都快一个小时了。剩下的时间，我能干嘛？”
“不要不行，你自己非得慢吞吞的能怪谁，不能加快点效率？”
适当的鼓励可以，但再多便是不负责任的放纵了。
如果要冒着患病风险，以透支体力的方式去博取他家人的好感，那李湛宁可她不减肥。
“怎么加快效率？”
郑秀妍不屑的撇撇嘴，觉得男亲站着说话不要疼。
“去的时候把运动服穿里面，便服放包里，训练完洗澡，出来直接换便服走人。难道不比你一遍遍的穿了脱脱了穿省事多了？”
在李湛看来，女亲爱干净，洗澡用多久还是由她去吧。但两次更衣的时间，完全可以缩短到五分钟以内。
“我才不穿运动服出门，丑死了，万一被人拍到完全丢脸！”
理屈词穷的郑秀妍撅起小嘴，嘟嘟囔囔的找借口。
李湛登时被女亲沉重的偶像包袱气乐了。
“外套捂得严严实实的，路上还坐车，谁能看见你外套里面穿什么？”
“我自己能看见！”
“呵...我真是...”
李湛哭笑不得叹息着，不打算再继续由着女亲胡搅蛮缠。
“这事没商量，就这么定了。要是不听话，我马上给伯父打电话。只要你去健身房，立马把你撵回去。”
“hing！”
郑秀妍皱起秀挺的小鼻子，对着麦克风重重哼了一声，表达对男亲集中强权毫无实际意义抗议。
深谙逗猫之道，打完巴掌给甜枣的道理，李湛自然再清楚不过。
特别是把形象看得堪比性命的西卡喵，想哄好其实并不难。
“既然想到了管理身材，那去我家时穿什么衣服想好了吗？我找个设计师过去，帮你定制几件怎么样？”
饲养员胸有成竹的投喂蜜饯，却没想到西卡喵竟不屑一顾，并骄傲的仰起小脑袋。
“不需要！我早就想好要穿什么，并且已经快做好了，也是纯手工定制呦！”
别看嘴上说的硬气又得意，实际上，她的心正鲜血淋漓。
虽然衣柜里挂满了名品，但那都是李湛的手笔。
她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去买下一堆暂时穿不出去，换季又会过时的摆设。
然而这次赶在春节去未来婆家拜访，为了不失体面，她是真下了血本。
不仅通过小叔子联系了最好的寒服店，更借海外渠道悄悄购入了一件价格上亿寒元，只有瘦下来才能穿进去的战袍。
所以，减肥势在必行！
不然钱不是白花了！
对恋人家人感官的重视，便等同于对恋人的重视，更是在为两人的未来铺路。
感受到傻西西的良苦用心，李湛只觉胸膛里暖暖的。
恨不能当即挣脱空间的界限，将可爱的小人儿紧紧抱进怀中，吻她个昏天黑地。
八位少女则相互交换了下眼神，暗暗为郑秀妍竖起大拇指。
显然，她们刚刚又学到了。
面见财阀公婆前，一个女子必须预备两件衣服。
一件是最美的，叫身材。
另一件是最贵的，叫高定。
享受着小伙伴们歆羡、崇拜的目光，郑秀妍继续与李湛闲聊，消磨路途上的时间。
不久后，保姆车即将驶入宿舍所在小区，正当她打算挂断通话，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林允儿。
发现对方正紧皱着眉头，视线落在掌心里的一块金灿灿的牌子上，牌子的一端延伸出两条彩段，环过对方修长的脖颈。
“呀！那是欧巴的奖牌，你怎么戴上了？”
“嘘...”
林允儿举起空闲着的小手，食指竖在嘴前，示意郑秀妍禁声。
旋即又鬼鬼祟祟的探过身子，边掂量着奖牌的重量，边悄声开口。
“欧尼，我有重大发现！”
“呵呵...什么重大发现？”
郑秀妍轻笑一声，只当林允儿又是在调皮捣蛋。
林允儿板着小脸，表情格外郑重。
“这个奖牌好像是纯金的！”
“哦...纯金的！”
郑秀妍瞪大眼睛，煞有介事的点头附和了一声，转头却又禁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
“好了好了，你不就是羡慕欧巴有奖牌，我们没有么。没关系，以后我们拿了大赏，也会有奖牌...估计也是纯金的，哈哈哈...”
或许是觉得独乐了不如众乐乐，郑秀妍不但呼朋引伴，招呼成员们集体嘲笑林允儿“拜金”，更大笑着举起手机。
“欧巴刚听见没？允儿...哈哈哈...允儿居然说你最佳制作人赏的奖牌是纯金的...哈哈哈...”
面对众人的一致嘲笑，林允儿又急又气，登时把心一横。
“你们都不相信是吧？”
“不信...哈哈...你干嘛？呀！林允儿，你个死丫头，赶紧把奖牌放下！”
第三百三十七章 怎么证明是纯金的
“呀！林允儿，你个死丫头，赶紧把奖牌放下！”
郑秀妍的厉声呵斥响起的瞬间，保姆车的车轮压上小区门口的减速带。
“咔！”
轻微的颠簸中，诡异的坚固物体撞击声随之而来，少女们瞠目结舌的注视着身处声源中心的林允儿。
接下来三秒钟的时间里，只见林允儿的表情仿佛一帧帧播放的慢镜头般，由眉飞色舞渐渐变幻成泫然欲泣。
梅花鹿的眼睛越闭越紧，尼罗鳄的嘴巴越咧越大.......
“哇哈...哇...哇哇哇...哇哇哇...”
李湛将手机丛耳畔拿到眼前，高高挑起一侧眉毛，神色怪异的瞅了瞅。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暴力西卡挥舞着小拳头，揍得林嘚瑟哭爹喊娘的画面。
旋即连忙摇摇头，摒除掉不切实际的幻想。
“秀妍，你们那边...”
“欧巴，我们这边现在有点事，我等下再打给你，先挂了。”
“嘟...嘟...”
“嘶...”
挂断后的忙音传入耳廓，李湛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指尖悬停在女亲的号码上，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没有按下。
稍稍想了想，快速打开短信揭面，编辑好一条信息，发送了出去。
“保护好自己，打不过赶紧跑！”
二十分钟后，在浓稠夜幕的掩护下，九只轰子悄悄转移至ss首尔医院。
而事件的起因，却要从颁奖典礼的停车场，甚至更早说起。
虽然都是获奖，但正如郑秀妍所说，针对不同奖项，金唱片赏主办方颁发的奖品却是不一样的。
为彰显出重要性，唱片大赏、音源大赏、以及最佳制作人赏的获奖者，除常规的奖杯与证书外，还会额外获得其他奖项没有奖牌。
一届最多颁发三块的金唱片赏奖牌，无疑是个稀罕物件。可林允儿倒也不是没见过，甚至可以说见过许多次。
公司的荣誉陈列室里便有两块，而且还是最高赏，唱片大赏的奖牌。
它们分别属于十年前的h.o.t，和去年的东方神起。
不过现在的这块崭新的奖牌，是属于少女时代制作人李湛的。无论于公于私，都具备极其重大的意义。
是以，即便最终要转回正主手中，如果能戴上把玩一阵，再拍几张照片，貌似也是个不错的纪念。
事情至此看起来简单至极，不过实际操作起来却困难重重。
别忘了，少女时代毕竟是由九只轰子组成的团体。只有一个新玩具的情况下，九个闲不住的人该怎么分配？
林允儿开动聪明的小脑袋瓜，想了又想，最终决定。
既然分赃不均，索性还是先偷偷藏起，等自己玩够了，或其他人想到了再说吧！
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窃取珍贵的纪念品，定然不能做的太直白。
于是，便有了停车场内......
“西卡欧尼，奖杯太重，我帮你拎吧。”
“不用。”
“......”
林允儿笑脸一垮，不过没等生出第二计，电话铃声蓦然响起，柳暗花明。
装有奖品三件套的袋子，在众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托付到犯人手中。
随后便是她跟着大部队一窝蜂似的涌上车，掏出三件套给大家传看，谨防有人回到宿舍后突然好奇心泛滥。
最后，当装有奖牌的盒子在每个人手中走过一圈。
趁着把三件套重新装回袋子的机会，林允儿向那块金灿灿的奖牌，悄悄伸出了罪恶的小手。
顺势猫下腰，借座椅靠背的遮挡将缎带挂在脖子上，旋即快速起直身。
当脖子上传来沉甸甸的下垂感，她突然脑子有点懵。
之前还以为是盒子沉，直到戴上奖牌上才明白。盒子里没装砖头，而砖头正挂在她脖子上。
重量岂止不对，简直完全不对！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没带过奖牌，总戴过项链。
她现在敢对着车窗外明晃晃的路灯发誓，别说项链，哪怕把她的小首饰盒挂脖子上，都远没现在坠得她后颈难受的奖牌沉。
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
林允儿心头涌上疑惑的同时，把奖牌捧在掌心里认真端详。
忽明忽暗的路灯照耀下，黄澄澄的金属块熠熠生光。甸了甸重量，堪比三斤五花肉。
这么闪，又这么沉，难道是......
想到此处，女孩蓦然瞪大鹿眼，清丽的小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纯金的？！
随后，便有了她和郑秀妍关于奖牌材质的争执。
再而后，恼羞成怒的林允儿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能立即证明自己不“拜金”的办法。
可仅实施到一半，猛然意识到办法不可行的她刚停下动作，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
于是乎，她悲剧了！
铮明瓦亮的强光兜头罩下，刺得人睁不开双眼。
林允儿躺在冰冷的工作台上，纤细的四肢被人死死按住，动弹不能。
无尽的懊悔与害怕霎时袭上心头，两行清泪不由自主从眼角滑落。
可即便如此，她却依旧不得不大大张开鳄鱼嘴，任由身旁看不真切面容的女子，拿着两根金属棒在口腔里不停搅动。
“疼...”
舌头不敢乱动，林允儿用嗓子眼含含糊糊的发声。
女子眉头动都没动一下，曝露出的半张脸上只有司空见惯的泰然。
“这里疼？”
女子边询问，边轻轻抖动手中的金属棒。
“咔咔咔...”
“疼！”
坚固物体的撞击声，与林允儿的呼痛声联袂而至。
女子停下动作，稍稍弯下腰，一言不发的仔细观察起来。
良久后，重新直起身子，随手摘下口罩，将之与两根金属棒一并扔在工具台上。
“牙齿没发生什么大问题，只是撞到硬物后稍微有点松动而已。做个简单固定，吃点消炎药，最近两天别吃太硬的食物，很快就能痊愈了。”
听闻医生的诊断，知道牙齿免遭酷刑。
虚惊一场的林允儿幽幽然呼出一口浊气，肌肉紧绷着的身子霎时松弛下来。
少女们也纷纷放下心，并撤回按在她身上，给予安慰和勇气的小手。
不一会儿，等牙医做好牙齿固定。
林允儿在成员们的搀扶下，颤颤巍巍走下手术台。
夜晚的医院走廊，寂静且空旷，只有一行人嘈杂的脚步声轻轻回荡。
郑秀妍怒气冲冲的甩开兵长步，一马当先。林允儿耷拉着小脑袋，亦步亦趋跟上。
少女们则保持距离，坠在二人身后，捂着嘴指指点点，显然正偷偷的幸灾乐祸，憋笑快憋出内伤来的样子。
“西卡欧尼，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林允儿哭丧着小脸，紧走两步挎住郑秀妍的臂弯轻轻摇晃着。
郑秀妍转过眸子，怒视着半真半假的摆出一脸楚楚可怜模样的林允儿。
冷若冰霜的小脸上不苟言笑，狠狠剜了对方一眼。
心里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
象征性的挣了两下，重重哼了一声。
“天天知道错了，知道错了，可哪次见你改了！你是傻还是馋疯了，平时捉弄人的机灵劲儿都上哪去了？用牙咬奖牌，真亏你干得出来。”
“我没咬...”
林允儿眼泪汪汪的瘪着小嘴叫屈，话没说完便被郑秀妍吼了回去。
“没咬我们现在在干嘛？大晚上为什么不在宿舍好好睡觉，非要来看牙医？”
“我那不过是装装样子，谁知道车子突然颠了一下...”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替你丢人。”
郑秀妍气哄哄的训斥着，可回想到当时的情景，又禁不住嘴角微微上翘。
当她喊出“把奖牌放下”，大张着嘴巴作势欲咬的林允儿，确实当即停止了自残外加损坏私人物品的无脑行径。
可林允儿虽然停下了，车却没停下。
滚滚车轮一往无前，碾过减速带。
产生的轻微颠簸，让鳄鱼允下意识的合拢血盆大口，结结实实咬住奖牌。
然后，鳄鱼便瞬间化身为哭包，从宿舍一路嚎到医院。
所以说，nono die，why you try啊！
为了不助长“天天上房揭瓦，天天挨打”的林皮皮的嚣张气焰，并给她长点深刻教训，
郑秀妍故意鼓起两腮，摆出包子脸，抬起巴掌虚晃一下恫吓道。
“以后老实点，再敢不管不顾的瞎胡闹，看我怎么教训你。”
林允儿缩了缩脖子，连忙腆着雨过天晴后的灿烂笑脸往前凑凑，嗲声嗲气的施展出“小男生撒娇术”。
“欧尼...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么么哒！撒浪嘿呦！”
郑秀妍只觉好气又好笑，如嗔似怨的翻了个白眼，摊开白皙的掌心。
“奖牌呢？”
“哦！在我这！”
林允儿惊呼一声，连忙顺着领口的缎带，拽出尚带有她体温的奖牌，放进郑秀妍掌心。
“欧尼，这个绝对是纯金的！”
“嘁...什么纯金...omo！”
郑秀妍嗤笑着接住，可当感受到奖牌非比寻常的重量，不由失声惊呼，蓦然瞪圆乌亮的大眼睛。
“怎么这么沉？”
“我之前就说是纯金的，欧尼还不信。”
林嘚瑟眉飞色舞，一脸的得意洋洋。
可当视线落在奖牌上，看到一处清晰可见的齿痕，不由微微一怔，两泓秋潭里，再度涌起潋滟水光。
“完了...我死定了...欧尼，救命！”
郑秀妍看到牙印，登时被气得半死。
冰冷的眸子紧紧盯着林允儿，恨不得当即把奖牌呼在她那张急得快哭出来的小脸上。
代表我男亲荣誉，和为少女时代做出贡献的珍贵纪念品刚到手，还没捂热乎...好吧，被你个小婊砸捂热乎了。
刚到手捂热乎了，就被你啃成这副模样。
弄死你的心我都有了，居然还想让我救你？
第三百三十八章 如何赔偿
“欧尼...”
林允儿紧紧抱住郑秀妍的胳膊不撒手，含含糊糊的哼唧着。嗓音中夹杂浓重的哭腔，俨然随时可能泪崩的调调。
事到如今，她是真的后悔了。
之前隔三差五的总跟李湛调皮捣蛋，是希望他能注意到自己。
其实就像幼稚园小男生，故意拽喜欢的小女生的辫子一样。
后果无论是斗嘴也好，挨训也罢，哪怕被不疼不痒的收拾两下，她也会觉得很开心。
可“拽辫子”终归有个前提，那就是必须把力道掌握得恰到好处，不能失手把“某个脾气暴躁又小心眼的小女生”薅成斑秃。
今天的事，说起来是场意外。
可最佳制作人赏的奖牌毕竟意义重大，谁知道李湛会怎么解读。
以对方素来与她背道而驰的想法，万一误会她不知轻重，是故意把奖牌弄坏掉的。
继而臭脾气发作，来个拉黑处理什么的怎么办？
“欧尼，求求你，就帮帮我吧，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我的牙都受伤了。”
“受伤了也是你活该！”
郑秀妍虎着小脸凶了林允儿一句，瞪圆寒光闪烁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鳄鱼嘴尽头鲜红的小舌头。
心底的火气不断上涌，却也不断被对方可怜兮兮的模样消磨掉。
最终无奈的叹息一声，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却不成想，吊在后面看热闹的成员们恰巧大呼小叫着赶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omo！”
目睹镜子般光滑平整的奖牌表面，赫然多出了一道伤疤似的丑陋痕迹，轰子们不由失声惊呼。
yuri连忙从后面抱住郑秀妍的腰，一副谨防对方暴起伤人的架势。
“西卡，你消消气。虽然错的确在允儿，但事情终究是场意外，她也不易是故意弄坏欧巴的奖牌的。”
其他成员也自动分成两拨，一拨充当白脸，数落起林允儿的不是；一拨充当红脸，劝慰着郑秀妍。
“西卡，你别跟允儿一般见识。”
金泰妍上前拍了拍郑秀妍的肩膀，随即双手掐腰，转过身子仰起头。
貌似气势汹汹的对林允儿吆喝，实则挤眉瞪眼的给对方传递信号。
“呀！林允儿，看你把西卡气的。我作为队长，现在罚你打扫宿舍一星期。你有权利上诉，但一定会被驳回，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
林允儿瘪着小嘴应声，一双泪光晶莹的鹿眼望望郑秀妍。
猛然意识到对方正在气头上，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安抚住她的情绪，而并非不合时宜的开口求救。
“西卡欧尼，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如果实在不解气，你打我两下...”
“我倒是想打你，可够得着吗？”
郑秀妍再度狠狠剜了眼林允儿，奋力挣脱开yuri的钳制。
视线轮番扫过隐约筑起人墙，将自己和林允儿隔离的众人，最终落在金泰妍身上。
为了维护住面子，不让自己的小暴脾气看起来太廉价，于是索性胡搅蛮缠的开口。
“允儿是惹我生气，要罚也是罚她整理我的房间，凭什么罚她打扫整个宿舍。”
我的妹妹，只能由我自己欺负，这是原则性问题！
“mo？”
金泰妍一脸懵逼，稀疏的小眉毛高高挑起，差点与发际线平齐。
显然没料到自己好心充当和事佬，反倒弄了个里外不是人。
不过转瞬便明白过来，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暴力西卡，而是臭傲娇。
“奖牌颁发给少女时代制作人的，被允儿弄坏了，我们也很生气的好不好。”
“生气好啊，生气我们一起揍她！”
郑队霸扬着小脸反将一军，顿时把金队长的气势打得烟消云散。
“呃...”
金泰妍顿时语塞，本想说“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可又觉得衬托不出自己队长的牌面。
好吧，其实她最想说的是：我想揍你这个臭傲娇！
好在，少女时代里还有个梦想做外交官的，更善于给人拆台的孩子。
只见徐贤板起婴儿肥的小脸，不苟言笑的上前一步。
“西卡欧尼，允儿欧尼既然认错投降了，便属于战俘人员，是要用人道主义方式对待的。按照《日内瓦公约》规定，虐待战俘是违法的。况且她的牙还受了伤...”
郑秀妍被数落的满头黑线，懒得听徐贤把话说完，直接顺出双手捧住她的小脸，像玩橡皮泥一般揉捏起来。
“你没认错投降，我虐待你没问题吧。”
脸颊承受着来自两侧的挤压，徐贤噘噘着嘴唇，宛如一头可爱的小猪。
“我和欧尼不属于交战国，欧尼毫无正当理由的宣战，也是违法的。”
“我就违法了，怎么的？有本事你去日内瓦告我啊！”
郑秀妍气焰嚣张的挑衅道，捧着徐贤的小脸揉扁搓圆，玩得不亦乐乎。
徐忙内“代鹿受过”，却不避斧钺。
“国际法庭不在日内瓦，而是在海牙。”
“呀！徐珠贤！”
欺负了一顿受气包，郑秀妍只觉神清气爽，身心舒畅。
众人搭乘电梯，在一楼大厅会合了帮林允儿取消炎药的李智昊，一同前往停车场。
反回宿舍的路上，郑秀妍掏出手机，便想给李湛回电。
可还没等她开启屏锁，手机瞬间被一只纤细修长的小手电光石火间。
郑秀妍登时被气得三尸神跳，扯着尖细的嗓子怒吼道。
“林允儿！你找死！”
风刀霜剑般的目光从林允儿身上刮过，郑秀妍感觉寒心了，这个假妹妹不能要了。
哪怕冒着违反《日内瓦公约》的风险，也得把对方打死！
闯了那么大的祸，不打你，不骂你，还帮你避免了打扫宿舍的惩罚。
结果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又皮上了，这以后还怎么一起愉快的玩耍。
林允儿双手合十，把手机夹在掌心。
“西卡欧尼，拜托，能不能暂时别把我弄坏奖牌的事告诉欧巴。”
闻言，郑秀妍神色总算稍稍缓和，车上的少女们暗暗也松了口气。
“即便我现在帮你瞒下来，那以后等欧巴回来的时候怎么办？”
郑秀妍皱着八字眉开口，随即说起刚在医院走廊，被成员们而没说出口的话。
“再说，你以为欧巴真会在意这种东西？有次我拿着格莱美奖杯玩，不小心掉在地上，欧巴一句话都没说。”
“那是因为是欧尼弄掉的，所以欧巴才什么都没说好不好！”
林允儿只当对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连带着脸色也有点难看。
以李湛那种，郑秀妍把房子点着都会在一旁拍手叫好的跪舔狗做派，摔坏个奖杯能算个什么事？
“唉...”
郑秀妍无奈的叹气，翻了个白眼。
“我是说真的，对于这类东西的在意程度，欧巴甚至都不如我。”
其实也正是想到李湛对待此类奖杯、奖品的忽视态度，她才那么轻易的原谅了林允儿。
否则真是男亲心爱的物品被弄坏了，她说什么也要狠狠教训这皮孩子一顿，给她长长记性。
可感念自己罪大恶极的林允儿，显然并非那么容易说服的。
“可这是纯金的啊！”
说着又从衣服里掏出奖牌，轻轻摩挲着被她咬出来痕迹，一副懊恼又惋惜的模样。
郑秀妍顿时耷拉下八字眉，哭笑不得。
如果不是看出林允儿正处于自责中，她真想直言不讳告诉对方，早知道是贵重物品，倒是别往嘴里放啊！
其实帮对方瞒着男亲也不是不行，只是她觉得没什么必要。
“所以，允儿。你打算怎么办？让我一直替你瞒着？当然，这也不是做不到，我猜过了今天，欧巴连问都不会再问它。”
“我想...”
林允儿缓缓抬起小脑袋，原本清澈如水的鹿眼，此时却满是动荡与迷茫。
沉默好半晌，嘴里突然蹦出个荒唐主意。
“重新做一块怎么样？我掏钱！”
“mo？你疯了？”
八人瞠目结舌的呆望着林允儿，异口同声的惊呼。
郑秀妍不禁有些自责，只当自己刚才的过激反应把对方逼急了，所以才萌生了不切实际的念头。
伸长胳膊，隔着过道摸了摸林允儿的头。
“允儿啊，欧尼刚才是有点心急，所以对你发了脾气。但实际上，这块奖牌对欧巴来说真不算什么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虽然对欧巴来说不算什么，但毕竟是我弄坏的...”
林允儿愁眉不展，情绪蓦然低落下来。
她喜欢李湛，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即便不能在一起，也不想在对方心目中留下一丝一毫污点。
损坏奖牌虽然是意外，但责任的确在她。
如果再不赔偿，她怕自己在对方心目中，会变成一个没有责任心和愧疚心的坏姑娘。
郑秀妍感受到林允儿的消沉，却找不到合理的话语去安慰。
设身处地的想，李湛虽然不会在意，但她们毕竟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弄坏了附有重大纪念意义的纯金制奖牌，东西还是带她们出道的李湛的，肯定要承受莫大的心理负担。
不仅林允儿，其他成员同样如此。
所以，大家刚才只是劝自己消气，而现在只是默默听着“受害者家属”和“肇事者”讨论赔偿事宜。
谁也没为了安慰林允儿，去说不用赔偿之类的屁话。
可即便如此，林允儿想自掏腰包赔偿，她是万万不可能同意的。
“欧巴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说不用你赔就不用你赔。再说重做一个算怎么回事，用假货冒充真货骗欧巴，你觉得像话吗？”
林允儿深深皱起眉头，对后半句话深以为然。
思量了一阵，语气不太确定的开口。
“那找人修复怎么样？应该能修好吧？”
郑秀妍哭笑不得，同时意识到如果今天不把事情彻底处理好，对方怕是连觉都睡不着。
“把手机给我。”
“欧尼要干嘛？”
面对摊开在眼前的白皙手掌，林允儿朝座位里侧缩了缩身子，把手机往背后又藏了藏。
“我把事情告诉欧巴，然后你亲耳听他怎么说。”
“不行！”
“那你把奖牌给我。”
“不...”
“呀！林允儿！那是你的东西吗？别废话，赶紧给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郑秀妍八字眉倒竖，不耐烦的厉呵一声，举起小拳头威胁。
“哦...”
林允儿怯怯的应声，慢吞吞的摘下脖子上的奖牌，放到对方手上。
郑秀妍把奖牌紧紧握在掌心里，有些犹豫不决。
随即抬起头，当目光正迎上那双透着忐忑不安的眸子，不由把心一横。
望见郑秀妍眼中闪过的决然，林允儿心底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欧尼，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