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交换答案吧
看到二人从头到脚的僵直反应，林允儿兴高采烈的情绪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当即皱起眉头不满瞪着两人。
“欧巴们怎么了，我说想到能让西卡欧尼参加的节目，你们怎么反倒不太高兴似的？”
“呃...怎么会！高兴，我们当然高兴...金胖子，你说是不是？”
李智昊尴尬的扯动嘴角，做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脸，抬手推搡了下金英俊，示意对方赶紧做好表情管理。
“啊！对对对！我们正是因为太高兴了，所以...所以...”
金英俊回过神来，本想说几句应景的话。可悲凉心境作祟，吭哧瘪肚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李智昊转头背对林允儿，恶狠狠的朝金英俊打眼色。
让你发言，附和就够了，多说什么废话！说多错多不知道吗？
金英俊急得额头上直冒冷汗，慌乱中憋出一句。
“所以都被惊呆了！”
“......”
李智昊耷拉下眼皮，恨不能把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死胖子踹下车，让他一路跑回去。
林允儿努力仰着修长的颈子，后脑勺紧紧贴在靠背上，只觉自己才是被惊呆的那个。
“既然两位欧巴高兴，那为什么不问我想的是什么？”
“问！当然要问，我这不是正要问么。那什么...那个...司机，先开车！我们路上边走边说...呵呵...”
李智昊牵强的赔笑着，命令司机发动车子的同时，心里却叫苦不迭。
小小嫂子这是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啊！
林允儿扣好安全带，谨防按奈不住的嘚瑟心情带着自己飞上天。
可直到保姆车开出去老远，也没等到公布答案的机会。
李智昊隔着过道小心留意着对方的神色，见阳光灿烂的小脸上渐渐有阴云密布的趋势，不由得心急如焚。
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出点分散林允儿注意力的东西。当余光不经意间扫到街边的料理店，瞬间计上心来。
装模作样的低头看了看时间，用力拍了拍前排的椅背，语气不善的呵斥。
“呀，金英俊，你这个经纪人是怎么当的。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不马上安排允儿xi吃饭？”
“啊！对不起，对不起。”
金英俊心领神会，连忙不停道歉，旋即转身看向林允儿。
“允儿xi，肚子早饿了吧。今天晚上想吃点什么？米肠、鸡肉串、还是炒年糕？”
林允儿登时哭笑不得，我灵光乍现得到的答案，是为晚上点菜预备的？
堪堪张开嘴，还没等说点什么，话头又被李智昊赶忙抢了过去。
“金胖子，吃饭花的是你的钱吗？能不能别那么小气！今天是允儿xi第一次单独参加节目，多么值得纪念的日子，走，去我哥的店，好好大吃一顿。”
鄙视完下属的小家子气，李智昊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态度，替代金英俊的服务生职务。
“允儿xi想吃寒餐、西餐、还是中餐？”
回想起李湛各家黑店的美妙味道，林允儿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用力摇摇有些晕晕乎乎的小脑袋，最终抵抗住了美食的诱惑。
绷紧不苟言笑的小脸，掏出手机在二人面前晃了晃。
“我说的是正经事，你们再嬉皮笑脸，信不信我马上给欧巴打电话。”
“不要！千万不要！”
李智昊伸直胳膊，张开五指，动作宛如风靡网络的尔康表情包。
呃...亦或者是少女时代在齐呼她们经典的三段式口号？
和金英俊交换了下无奈的眼神，旋即垮下肩膀，垂头丧气的无奈叹息道。
“允儿xi，《happy together》真的不适合嫂子nim。”
天天抱着空调过活的人被送进桑拿房，可想而知郑秀妍的心理阴影面积，进而可以推导出李湛的心态爆炸程度。
最终能得出的唯一结论便是，他绝对会被宠妻狂魔大表哥送进火葬场回回炉！
“moya？你们以为我想到的节目是《happy together》？拜托，怎么可能！”
林允儿一脸荒唐，不过也总算明白了二人推三阻四、东拉西扯的缘由。
李智昊和金英俊再次被惊呆，同时也知道自己想当然了。
“不知允儿xi想到的节目是...”
半小时后，位于清潭洞的某家黑店包厢内，林允儿举着电话叽叽喳喳。
“厨房正在做呢，做好我直接打包回去。我也不知道做要多久，但估计会很快，所以欧尼们耐心等会儿吧。”
“我知道，点了...也点了...都点了...欧尼们不是说为我庆祝吗？为什么反倒提那么多要求？行了，我会看着办的，就这样，挂断了。”
林允儿气呼呼的按下挂断键，极度后悔没选择同李金二人在餐厅就餐，而是打包回去和成员们一起庆祝。
“真是的，等着吃现成的还那么多事。”
嘀嘀咕咕抱怨了一句，旋即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端着茶杯掩饰内心忐忑不安的两人。
“欧巴们不用担心，如果出了问题欧巴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承担。”
边说边拿起屏幕还亮着的电话，作势要给李湛拨过去。
“等一下。”
李智昊出声打断林允儿，却不是为了阻挠她和表哥通话。
起身推了推一点眼力价都没有，企图赖在包厢里旁听大表哥和小小嫂子亲亲我我的傻缺下属。
“起来，陪我去洗手间。”
金英俊完全莫名其妙，你是小女生吗？去洗手间还要找人搭伴？
但慑于李智昊的强大武力威胁，也不敢出言反驳。只得不情愿的挪动臃肿的身形，慢吞吞的跟在对方身后。
林允儿望着二人背影消失的方向，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随即喜上眉梢。
虽然不清楚对方离开是真去洗手间，还是怕承担责任，亦或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但恰巧留出了她与李湛的单独通话时间，管他们到底干嘛去呢？
比登台前开嗓都认真的发了几个音阶，林允儿按下拨出键，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窗边，肩膀斜依住窗框。
抬头仰望着漆黑夜空中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上弦月，期待着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
须臾，李湛清朗悦耳的嗓音从听筒中传出。
“喂，是允儿吗？”
“内！洛杉矶那边还是清晨吧，我有没有打扰到欧巴休息？”
林允儿乖巧的询问着，清丽的小脸上笑靥如花。只可惜包厢内只有她独自一人，电话那头的李湛也欣赏不到。
“呵...我真是...”
李湛哑然失笑，远眺窗外轮廓渐渐清晰的楼宇，声调骤然拔高，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
“所以，偏挑这时间打电话，是想故意打扰我休息，我没冤枉你吧！”
“得了吧，欧巴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美国过的是寒国时间？”
林允儿把小嘴撅得老高，径直挑破对方想把莫须有罪名扣在自己头上的险恶用心。
指甲漫不经心的一下下抠着壁纸上的花纹，心底甭提多羡慕郑秀妍。
远在地球另一端的男亲怕女亲白天再找不到自己，硬是选择昼伏夜出，以保证二人的作息时间一致。
甚至为了怕女亲感到负担，更胡编乱造出不久后将前往华国，嫌重新调整时差麻烦的荒谬说辞。
哎西！这么甜、这么暖的跪舔狗虽然被本姑娘遇见，可竟是最好闺蜜的男亲，恨只恨生不逢时！
小伎俩被当面拆穿，李湛却不以为忤，侧耳倾听了一阵，见电话那端没了动静，遂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如果做不出打电话过来的合理解释，我可是完全有理由相信你是在故意调皮捣蛋。”
林允儿微微一怔，连忙退出顾影自怜的幽怨情绪，喜气洋洋的朝麦克风大叫。
“欧巴，我今天第一次参加节目了，是在石欧巴主持的《happy together》！”
傻缺表弟都懂得的人情世故，我就不信你个一肚子弯弯绕的贱人表哥不明白。
李湛倒不是不明白女孩是在向自己讨鼓励，只是他更喜欢装傻充愣的贱人style。
“是吗？哎一古，那真是辛苦在石哥了，等下我要打电话好好感谢他。”
开了个气得林允儿吱哇乱叫的玩笑，李湛收敛起轻佻的态度，语气诚恳的开口。
“允儿啊，恭喜，节目放送后我会看的。晚上让智昊带你去店里吃点好吃的，就当是欧巴祝贺你了。”
“呃...谢谢欧巴...”
听到想听的恭喜，林允儿却没此前想象中那么开心。口头上言不由衷的道谢，内心矫情劲儿极度泛滥。
分散我的注意力，是好吃的。恭喜我综艺首演，还是好吃的。
合着我在你们兄弟俩心目中最鲜明的形象，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吃货呗？
李湛：错！大错特错！岂止是我们俩知道，应该说，地球人都知道！
林允儿想了想，决定还是如实相告。
“欧巴...其实我们正在你店里...”
“moya？那打电话来除了告诉我参加节目的事...是因为吃完饭突然发现没钱结账，想让我给你免单吗？”
从单纯吃货升级为霸王餐吃货，林允儿恨得牙根直痒痒。如果李湛就在面前，她肯定生啖其肉。
反复深呼吸几次，稍稍平复下暴躁的心情。为避免自己被气出个好歹来，林允儿赶忙说起能让李湛端正态度的事。
“欧巴，西卡欧尼最近的状态很不好...”
电话那头，李湛坐在沙发上，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默不作声的静听着林允儿叙述几天来发生在郑秀妍身上的点点滴滴。
其实即便林允儿不打这通电话，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女亲的状态非常不好。
回想每天视频通话时，那双明媚的大眼睛上从未消退过的浮肿；
自他离开寒国那天患上，至今仍未痊愈的喉咙沙哑......
本以为经历过两次漫长离别，这次只不过数月的时间，小人儿纵使难过，也会很快适应过来。
可现在才发现，大错特错。
每天守护在身边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人突然相隔万里，生活中的空白和心灵上的落差，不是说适应便能适应的。
更何况赶在当前在正规一辑发布和少女时代粉丝大洗牌前夕的敏感时期。
内心远比冰冷外表脆弱得多的傻西西，会是多么希望自己此时此刻能陪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
蓦然间，李湛不由萌生出撇下一切顾虑，立刻飞回大洋彼岸，飞回郑秀妍身边的冲动。
猛的直起身子，向前踏出一步。但敏感身份可能会对寒国未来时局产生的未知影响，又让他不得不颓然坐了回去。
用力抓了抓头发，压下心田里丛生的烦乱，李湛语气幽幽的再度开口。
“允儿，这几个月，帮我好好照顾秀妍，拜托了。”
永远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低沉，感受到李湛的落寞与惆怅，林允儿没来由的一阵心悸。
随之而来的是心口丝丝拉拉的，仿佛被什么揪扯住似的阵痛。
或许是为李湛，或许是为她自己，亦或许都有。
林允儿抬起手背抹抹湿润的眼角，又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请快些。
“哎！西卡欧尼状态不好，我照顾她是应该的，欧巴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
“对了，欧巴有没有想过让欧尼参加节目，换换环境，也换换心情。毕竟最近每天不是练习室，就是宿舍。哪怕没问题，也得憋出问题了。”
闻言，李湛微微皱起眉头，沉默了好一阵，思量再三，最终摇摇头拒绝。
“还是不要了。”
他了解的不仅仅是郑秀妍的性格和习惯，更有她出道早期参加综艺时所表现出的散漫状态。
因为发呆、走神和突然急正色，前世可没少被anti。
再说，当前时期综艺的趣味性，也远不如一年后。
强行让郑秀妍参加节目，冒着饱受公众批评的风险敷衍拍完，只能起到与初衷截然相反的效果。
“moya？欧巴怎么先不听听我的建议，那么着急拒绝干嘛？”
林允儿娇声娇气的嗔怪道。
李湛哭笑不得，不忍拂了女孩一片心意，只得叹息着开口。
“好吧，让我听听你的高见。”
“欧巴猜猜看。”
好不容易有次没人打扰的单独通话机会，林允儿哪会轻易的聊几句挂断，嘴角高高翘起顽皮的弧度，再度展现顽皮的一面。
可李湛却并不上当，“猜、再猜、还猜”的小把戏，那是他上辈子玩剩下的。
“我不猜，寒国有那么多节目，我上哪儿猜去。”
“没劲！那我给欧巴点提示，绝对不是我今天参加的《happy together》。”
“那我也不猜。”
“哼！那我再给欧巴点提示，是关于唱歌的节目。”
“唱歌？”
李湛挑起一侧眉头，下意识想到的便是前世少女时代曾数次参加过的......
“你千万别告诉我想到的是《挑战千曲》。”
“恭喜欧巴...回答错误！快点快点，欧巴继续！”
不想被林嘚瑟牵着鼻子走，李湛于是开始胡说八道。
“那是《蒙面歌王》？”
“mo？《蒙面歌王》是什么？”
“不是么？那是《我是歌手》、《不朽的名曲》、还是《看见你的声音》？”
林允儿彻底懵了，于是提问者和回答者的身份瞬间掉个。
“欧巴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这些是节目的名字吗？”
“允儿啊，我们交换答案吧！”
第三百一十章 总有忽悠不过去的时候
“允儿啊，我们交换答案吧！”
听到这句话，林允儿又怎会不明白天真无邪的自己被卑鄙无耻的贱人套路了。
不过对她来说，被套路却未尝不是件好事，最起码还能和李湛多唠一万寒元的。
“好啊，交换，欧巴先说。”
“啧啧...”
李湛咂咂嘴，显然对林允儿鸡贼式的提议并不满意。
“我要说四个，而你却只有一个。我先说，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
林允儿当然知道李湛不会乖乖就范，“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生意可以慢慢谈么，反正她有得是耐心。
“那欧巴先说三个，然后我再说。”
提完条件，林允儿侧耳静听，当发现听筒中一片死寂，气哄哄的嘟起嘴。
“两个！欧巴先说两个总行了吧？”
“......”
“一个！不能再少了！”
“......”
“欧巴还是不是男子，就不能让着我点？”
“......”
“好吧，我先说！我先说，欧巴总该满意了吧！”
话音刚落，石沉大海半晌的悦耳男声再次浮出水面。
“我回来了，不好意思，刚去倒了杯水。你说吧，我听着呢。”
“......”
林允儿脑袋抵住窗框，一脸生无可恋。
她又不是傻西西，哪会相信对方什么倒水的鬼话。拨打的明明是手机又不是座机，倒水还用得着放下手机吗？
再说，以李湛那副狗耳朵，即便放下手机也听得一清二楚！
林允儿闷声不吭，长长的指甲在壁纸上不断辣手摧花，打算以冷暴力回击冷暴力。
然而李湛只用两句话，便为这场耐力的比拼画上句点。
“咦？人呢？允儿，你也倒水去了吗？”
“呼哧...呼哧...”
“奇怪，怎么也不说一声，没礼貌。”
“呼哧...呼哧...”
几声粗重而急促的喘气声过去，林允儿突然爆发了。
“呀，李湛，你的脸呢？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为什么这么坏？为什么？呀！我恨死你了！啊！”
林允儿被气得语无伦次，吱哇乱叫。
门口趴墙根的二人听到动静，对了对意味深长的眼神。
李智昊得意的挑挑眉毛：怎么样，叫你出来没叫错吧。嗤...一点眼力价都没有，还当经纪人呢。
金英俊掬起谄笑：是是是，您教训的没错，要不说您怎么能当领导呢。高，实在是高！
李智昊瞪起眼睛：别怕马屁了，仔细听，里面又有动静了。
林允儿尖着嗓子发泄了一通怨气，把电话拿到面前，听筒对准嘴巴。
“电台，电台，电台，电台，我想到的是电台！”
“电台？”
李湛不禁有些错愕。
刚要指责林允儿命题不准确，却猛然到她说的只是“节目”，“综艺”二字源于自己脑补，人家从头到尾提都没提过。
趁林允儿用一通鬼哭狼嚎，把自己折腾得呼哧带喘的功夫，李湛的大脑围绕“电台”疯狂运转起来。
从播出形式上分析，电台和综艺，一个是直播，另一个是录播。
所以，除去问答环节需要和dj提前对对台本，嘉宾的参演时长和节目的播出时长，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如此一来，便免去了综艺因放送量或看点不够，拍摄时间过长的顾虑。
而从播出内容来看，电台的节目不存在任何竞赛性质，更多是闲唠嗑。
嘉宾先和dj拉哈几句，再接听几个观众来电，会唱歌的唱唱歌，不会唱歌的听dj放放歌。
时间一到，拎包走人。
如果嘉宾再多几个，比如少女时代全员出席什么的。
轰子们咋呼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侃大山，听众被吵的应接不暇，肯定发现不了郑秀妍开小差。
钱虽然不多，离宿舍虽然也不近，但事情是真够少。
郑秀妍去了唱首歌，不愿与独唱可以和成员们合唱。然后愿意聊便聊两句，不愿意聊就听别人聊，放空还不会被公众诟病工作态度敷衍塞责。
只差不能嗑瓜子儿、喝茶水儿的电台，就遛弯散心来说，那真是极好的。
最后，电台还有一个常规综艺永远无法比拟的优势。而这点，他可以加以利用......
想到此处，李湛不由对电话那头骂他骂累了的林允儿刮目相看。
少女，虽然你骂人不行，但肚子里还是有点东西的！
“允儿啊。”
“干嘛！”
林允儿破马张飞似的应声，虽然没再口吐芬芳，但显然气还没消。
“我想过了，你的主意，完全赞！”
“......”
林允儿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丝声音，努力让自己表现得高贵冷艳一些，以免让总不拿她当回事的李湛更加看轻。
可又按奈不住心底雨后春笋般蓬勃生长的雀跃，一对小拳头在空气中挥舞得虎虎生风。
同时不由暗恨自己没出息，毫无底线的再三退让，被气个半死不说，人家随口夸两句就又心花怒放了，简直卑微的不要不要的。
不想让宝贵的通话时间在沉默中悄然流逝，林允儿于是清了清嗓子，拿腔捏调的调侃起李湛来。
“omo！我没听错吧？完全赞？这是wuli目中无人的制作人nim该有的台词吗？欧巴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李湛登时被气乐，颇为惋惜的摇摇头。心底认定得了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的林嘚瑟，是彻彻底底没救了。
上赶着不是买卖，既然诚心夸奖反遭对方调侃，那就不夸好了。
“内，我重新看了手里的下剧本，拿错倒是没有，只不过拿反了。”
“咔嚓”一声，林允儿心田里象征喜悦的可爱小竹笋们应声而断。
也就是相隔万里，太平洋救了这贱人。
否则她恨不能当即做一盘“竹笋炒肉”，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在寒国，“zzang”一般要配合竖起大拇指的手势。可李湛一个剧本拿反，直接变成了拇指向下，着实太气人了。
“欧巴夸人能不能有点诚意？”
林允儿只字不提刚刚的冷嘲热讽，把自己摆到受害者的位置，指责起李湛丧良心。
李湛本欲开口驳斥，恍然想起林允儿不但是个顽皮成性的小屁孩，更是个会没理搅三分的小娘皮，浪费口舌争长论短的心思迅速淡了下来。
再说，既然得知了能让情绪欠佳的西卡喵遛弯的好去处，那出言献策的林允儿便失去了利用价值。
可以用完就甩...不是，可以卸磨杀鹿了。
当然，直接挂断电话，还是显得太丧良心。
为维护自己正人君子的形象，李湛决定用至理名言感化（惹恼）林允儿，让她主动挂断电话。
“允儿啊，你年纪还小，又身处娱乐圈，未来将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和挫折...”
李湛正说着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开场白，听筒中忽而传来林允儿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声音。
“又开始了是么？”
李湛微微一怔，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于是纳闷的问道。
“什么又开始了？”
“没什么，欧巴接着忽悠...哦，不对，是接着讲大道理。”
“呃...”
李湛被怼的嘴角直抽抽，觉得女孩果然还是傻一点更可爱。比如他家的傻西西，真是再可爱不过了！
“忠言逆耳，你不愿意听，我也要说。”
“没，我很乐意听。欧巴不要停，继续。”
林允儿心思单纯，不管好话赖话，多聊几句总是好的。
可李湛却狭隘了，在自己心思龌龊和林允儿未成年无证驾驶的立场上摇摆了半天，最终选择从善如流。
不要停，继续！
“嗯，诱惑和挫折，很多！所以...我要说什么来着？想起来了，所以要禁得住赞美，扛得住诋毁。”
“内，谢谢欧巴刚赞美完，又诋毁我。”
林允儿淡淡然的语气中，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正话反话都让你说了，真是了不起！
本姑娘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你这么凑不要脸的人了呢？
“呃...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那什么，今天和你说话说太多，总口渴，我又要去倒水了，没什么事挂断吧。”
见百试不爽的大忽悠技能被林允儿免疫，心思早就跑到电台上的李湛就坡下驴，顺势终断通话。
再度听到倒水的蹩脚借口，林允儿非但不生气，反而因对方落荒而逃的架势感到有些好笑。
“哈哈...缺德鬼！让你存心气我，反被弄得下不来台了吧，活该！”
虽然逆风开局，但收官阶段总算扳回一城。林嘚瑟喜不自胜，志得意满的在窗台前蹦蹦跳跳，嘚瑟劲儿昭然若揭。
“忽悠啊，忽悠啊，你倒是忽悠...嗯？”
可这兴奋劲儿来得快，去得也快。
“贱人，你又忽悠我！”
林允儿怒吼一声，赶忙掏出电话，划开屏锁重播回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不信邪似的挂断、重播，可听筒中传来的依旧是......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往复数次后，林允儿咬牙切齿的将手机揣回兜里。
“mo？竟然把我拉近黑名单了？缺德鬼，可真有你的！”
而事实上，李湛还没缺德到拉黑林允儿的地步。
只是刚挂断她的通话，便迫不及待的打给二十四小时值班的3v总部秘书处，不疾不徐的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马上召集jack lee录音室所有员工，两小时后到岗，我要过去录一首曲子。”
“另外，给我找一个视频剪辑团队。”
“联系sbs和m-电视台，索要少女时代两部团队综艺的所有拍摄素材。”
“联系sk电信崔泰源，让他增设服务器，务必保证两天后melon放送的网络直播通道流畅。”
“联系s.m娱乐李秀满，让他转告sj成员李晟敏，两天后那期《天方地轴》不用他参与了。”
“哦，还有！让李秀满派人去kbs电视台...算了，没事了。”
随李湛的一条条命令下达，安逸许久的秘书处在太阳彻底照亮大地前，紧锣密鼓动了起来。
而半小时后，清潭洞三益公寓。
李智昊和金英俊分别提着一大摞餐盒，亦步亦趋坠在闷闷不乐的林允儿身后，边走边挤眉瞪眼。
金英俊：允儿xi和制作人nim吵架了？
李智昊：不然你以为呢，八成是因为让西卡嫂子nim上电台节目的事，挨我哥训了。我哥啊，唉...心眼偏得厉害！
金英俊：允儿xi真的也是...我怎么感觉不像啊？
李智昊：你懂个屁！我哥多爱惜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公然承认允儿嫂子nim的身份。要不是恰巧撞见过好几次，连我都被蒙在鼓里。
金英俊：您看见什么了？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李智昊：大半夜我哥把车停在药店门口，允儿xi乔装进去买东西，你还觉得是误会...阿西巴！你竟敢套我话！
李智昊刚想抬腿狠踹下属，裤口里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三人顿住脚步，李智昊掏出手机，当看到来电显示上的“表哥”二字，登时头大如斗。
刚和小小嫂子大吵一架，表哥不会掉过头拿我当出气筒吧？
林允儿见李智昊面色发苦，瞬间若有所悟，气冲冲上前两步，摊开白皙的手掌索要。
“是欧巴的电话对吧？给我！”
望着伸手朝自己讨要手机的林允儿，李智昊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一时间进退维谷，脸拉得比苦瓜还长。
“允儿xi...”
您和我哥床头打架床尾和，别连累我个小叔子受夹板气啊。
林允儿正在气头上，见李智昊犹犹豫豫，劈手抢过手机。
连续按下接听键和公放键，却并没急于第一时间痛斥李湛忽悠未成年少女的恶劣行径，而是打算先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喂，智昊啊。”
李湛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在静悄悄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内，哥有什么事吗？”
李智昊尽量保持语调平稳，谨防表哥发现自己被迫投敌叛变。
李湛不疑有他，但仍旧表现得十分警惕。
“你们把允儿送到宿舍没？”
“我们...正在送允儿xi回去的路上。”
李智昊一五一十的回答，小心翼翼的瞄了瞄身旁赌气囊腮的林允儿。
旋即充当起和事佬，替她试探性的询问。
“哥是要找允儿xi吗？用不用我把电话给她？”
“不用不用！我先挂了，一会儿把她送回宿舍，赶紧给我回电话。”
叮嘱过表弟，李湛挂断电话。
躲着林允儿倒不是怕她什么，而是想把那四个数年后将陆续出现的综艺名字忽悠过去，太浪费脑细胞。
第三百零一章 糊涂账
“砰！”
一阵巨响过后，少女时代宿舍的防盗门轰然洞开。
客厅里嗷嗷待哺的少女们茫然看向玄关，只见一道纤细的人影走路带风，目不斜视的穿过客厅，径直走进三人间。
“砰！”
又一阵巨响，房间门被重重摔上，随之而来的是林允儿歇斯底里的尖叫和噼里啪啦摔打枕头的声音。
“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八人被震得缩了缩脖子，一脸惶然的相互望望，莫名其妙摊开手掌。
此前通话时还好好的，即便有把林允儿当外卖小妹的嫌疑，但也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
刚想起身进去查看情况，玄关处又倏然传来响动。
李智昊和金英俊各提着两大兜餐盒，以防盗门门槛为界限，苦笑着站在门口。
少女们快步上前接过餐盒，七嘴八舌的争相盘问。
十六道饱含怀疑之色的目光宛如探照灯，上上下下打量着两人，大有把他们当成惹恼林允儿的罪魁祸首的架势。
李智昊发现气氛不对，赶忙打手势示意气势汹汹的女警官们禁声，旋即尴尬的看向一脸冷若冰霜的郑秀妍。
“嫂子，真不关我们的事，允儿xi是和我哥吵架了。”
少女们恍然大悟，认识好些年，磕磕绊绊的吵架斗嘴在所难免，可从没见林允儿真和谁红过脸。
现在居然被气得关起门来乱砸东西，恐怕也只有李湛才有这种通天本事。
清冷小脸上的寒意稍稍解冻，郑秀妍微微皱起八字眉，略显疑惑的追问。
“欧巴和允儿因为什么事吵起来的？”
“呃...”
李智昊讷讷无语，即便心底有自己认定的正确答案，可表哥的家务事，哪敢胡言乱语。
“允儿xi和我哥打电话时，我和金胖子恰巧去了洗手间，所以...嫂子还是自己问我哥或允儿xi吧。”
“对了！我哥还在等我回电话，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嫂子再见，您留步，不用送了。”
仓促行礼告别后，李智昊说完不待郑秀妍做出反应，拽着金英俊冲进电梯，落荒而逃。
直到走出单元楼门洞，才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浊气。
抬眼眺望楼宇间闪烁的万家灯火，心底恍然涌上些对人生的感悟。
“后宫，还真是不好开啊！”
金英俊极度无语的飞快看了眼立志当渣男的智障上司，轻咳一声提醒道。
“理事nim，制作人nim还在等您回电。”
李湛接通李智昊回电的同时，郑秀妍叩响林允儿紧闭着的门扉。
当推开门看到房间内的情形，嘴角禁不住微微上翘。
只见林允儿正跪骑在泰迪熊玩偶身上，照着硕大的熊头一拳接一拳的猛捶，嘴里不停反复念叨着“打死你，打死你”，孩子气的一面彰显无遗。
呃...以她凶狠的攻击动作，貌似应该是个男孩子！
郑秀妍弯腰捡起躺在脚边的小玩偶，抱在怀里移步到林允儿身旁，轻轻抚摸着对方披散在身后的乌黑长发。
“先出去吃饭吧，等吃饱有力气了，再回来接着打，不然你带回来的那些好吃的该都便宜秀英了。”
“吃不进去，气都被气饱了！”
林允儿小嘴撅起老高，两腮鼓鼓的，瘦削的小脸被撑得像头小猪羔。
郑秀妍赶忙捂了捂嘴，感觉又有些想笑。
随即装作莫不关心似的，扬起好看的下巴，高傲的斜睨着对方。
“那我出去吃饭了。”
“欧尼别走！”
林允儿忙抓住郑秀妍的手，边轻轻摇晃，边哼哼唧唧的央求。
可怜又无助的小模样，登时引得郑秀妍顿住假意挪动的脚步。
借着腕间被拉扯的力道，顺势坐在林允儿的床沿上，反握住她的手。
“说吧，今天又是谁起的头？”
“是欧巴！不，是李湛！”
林允儿余怒未消，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郑秀妍哭笑不得，连称谓都换成直呼其名，看来对方这次是真被她家的无良男亲气得不轻。
“那你呢？就老老实实听着了？”
“我？我当然要反击！”
林允儿梗着脖子，一脸的理所当然。
正所谓：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亡。
一开始她的确委曲求全，换来的却是李湛的变本加厉。
又是吃霸王餐，又是拿反剧本，再不奋起反抗，还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
“所以啊，你们俩都有责任。再说前些天你换着花样的调皮捣蛋，欧巴不也没说什么。现在遭到点报复，也是应该的。”
郑秀妍说着站起身，双手用力，想把林允儿拽下床。
“走吧，吃饭去。”
她进来，其实只是为了安慰林允儿两句，然后叫她去吃饭。
至于小叔子所谓的吵架...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互怼。
至于互怼的原因，她实在懒得过问。
之前过问的还不够多吗？
可林允儿皮得像个小男生，还有股子越挫越勇的劲头。
而李湛更是个不折不扣的皮得人头皮发麻，外加一丁点亏不肯吃的大男生。
日常诸如今天我给你找点麻烦，明天你又报复我的糊涂账，压根计较不清楚谁对谁错。
久而久之，发现反正李湛最多不过是弹个脑瓜崩，或语言上刺激几句。
她也便放下心来，不再帮每次主动送上门挨欺负林允儿断官司，拉偏架了。
练习了一整天，再加上晚上没吃饭，郑秀妍哪拽得动存心不肯挪地方的林允儿。
没几下功夫，把自己累得便手软脚软。只得甩掉对方胳膊，摆出急正色，像吓唬小孩似的威胁。
“呀，你到底起不起来，再不起来我自己去吃饭了。”
“欧尼别走...欧巴今天真的完全过分！”
林允儿哭丧着小脸，依旧是那副受到莫大委屈似的幽怨腔调。
李湛的皮，她有深刻体会，打电话前也做好了心里准备。
尽管后来真被气的够呛，可那只不过是一时的，转头嘻嘻哈哈两句便烟消云散了。
令她真正在意的，也真正忿忿不平的，是李湛躲瘟神一般躲着她的态度。
而且还是在她前脚献言献策，帮他想到排解郑秀妍负面情绪的前提下的。
用完就甩，可也太真实了！
“完全过分？能有多过分？”
本想把官司当段子听的郑秀妍挑起八字眉，显然有些不太相信。
之前近在咫尺都宽大处理，现在远隔万里又能怎么着。
“欧巴把我的号码拉进了通话黑名单，欧尼觉得有多过分？”
“不会吧...”
“怎么不会！”
林允儿当即掏出手机，找出通话记录拨了回去，并打开了公放，电话很快又被那个女人接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欧尼看，我没说错吧！”
事实摆在眼前，林允儿仿佛怕郑秀妍听不清似的，把呈堂证供往她面前又送了送，告状的底气更足了。
郑秀妍目瞪口呆的愣了好一阵，才像恍然大悟般大张着小嘴，拍手叫道。
“哦！原来被拉进黑名单是一直占线！”
挫败感猛然来袭，林允儿脑仁一疼，高擎着手机的胳膊绵软无力下坠，整个人随即重重栽到床上。
西卡欧尼，我不是不知道你脑回路清奇，可这个一脸完全神奇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是在教你生活小常识吗？
郑秀妍被林演员的尸体演技逗得噗嗤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安抚道。
“欧巴又不像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也许正在忙呢。”
到底是最贴心的人，不知不觉间便真相了。
可林允儿显然并不服气，之前闲扯半天都没事，偏偏自己刚挂断，李湛就忙起来了，哪有那么巧的。
再说，她回来的路上不时重播，直到现在反复应答的仍是人工应答，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用欧尼的电话打一次。”
郑秀妍哭笑不得，只好掏出手机，用事实证明对方是受迫害妄想症发作。
“好，用我的打。如果还是占线，你就乖乖跟我去吃饭。”
然而，按下拨出键，第一时间响起的却并非郑秀妍预想和林允儿期待的人工女声。
“嘟...嘟...”
“喂，秀妍？”
蜂音过去，电话被接通，李湛清朗悦耳的嗓音蓦然响起。
“呃...欧巴...”
郑秀妍表情瞬间僵硬，有点不忍心看林允儿那张泫然欲泣，瘪着嘴随时都有哭出来可能的小脸。
稍微定了定神，打手势示意林允儿稍安勿躁的同时，试探着开口。
“欧巴刚在和人通话？”
“内，让你等着急了吧，我刚让智昊明天去一趟kbs电视剧部，帮yuri和秀英协调拍摄档期。”
想起李智昊确实说过李湛等他回电这档子事，郑秀妍松了一口气。
林允儿扑腾一下坐起身，指着自己的鼻头不停比划着，示意询问她被拉黑的事。
“哦，原来是智昊欧巴。”
郑秀妍狠狠剜了眼一惊一乍的林允儿，责备她不搞清楚状况乱发脾气，才继续旁敲侧击的问道。
“欧巴，允儿刚才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内，呵呵，允儿回去把电台的事告诉你了吧。唉...真是个小屁孩，心里有点事片刻也搁不住。”
听到李湛跟郑秀妍打电话都不忘诋毁自己，林允儿霎时面露狰狞。
刚想扑过去抢电话，痛斥对方有眼无珠，只听那头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今天的事还真该谢谢她，如果不是她提议让你参加电台，出去散散心，我都忽略了你天天闷在宿舍和练习室。”
“我刚布置好了，两天后带孩子们去《天方地轴》玩吧，到时有惊喜哦！”
“什么惊喜？”
郑秀妍两眼放光，一副亟不可待的模样。
“秘密。”
“不嘛，欧巴告诉人家嘛...”
西卡喵扭动着小蛮腰，腻腻歪歪的撒娇。
李湛浑身的骨头登时轻了三两，下意识便要举手投降。
可想起即将前往录制的那首曲子和为其搭配的视频，脸上不禁浮现坏笑，随即假装着一本正经的拒绝道。
“提前告诉你，还能达到惊喜的效果吗？耐心点，反正只有两天。”
“hing，坏蛋，两天也很长的好不好。”
和李湛腻歪了两分钟，郑秀妍借没吃完饭的理由挂断通话。
撂下手机的那一刻，抬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允儿，笑靥如花的小脸瞬间冷得直掉冰碴。
“按你的说法，欧巴是为了感谢你，所以把你拉近了黑名单？林允儿，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们的说法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西卡欧尼...”
林允儿顿时欲哭无泪，不管李湛有意亦或无疑，隐约间她感觉自己又被对方坑了。
即便没被拉黑，可躲着我总是不争的事实吧！
但此时此刻，她又不知道该从哪儿跟郑秀妍解释起。
“立刻给我滚出去吃饭！”
“内！”
林允儿吓得一激灵，飞快蹦下床，咻的一下蹿出门去。
郑秀妍望着她狼狈的背影，又回头看看床上被对方当成李湛替代品殴打的泰迪熊，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懂事又贴心，确实是个好孩子，唯独就是太顽皮。
第三百零二章 天方地轴
黑名单的误会最终不了了之。
事后，李湛收到林允儿不再询问那四个名字的短信，故作高深的回复了一条，也便不再躲着她。
而收到“时间会给你答案”的回复，林允儿气得差点把不说人话的李贱人拉黑。
两天后的傍晚，两辆奔驰保姆车一前一后驶离s.m小黄楼，不久后进入melon放送的停车场。
由于节目没有其他艺人参与，dj又是崔秀英和作为固定嘉宾逐渐开始接班的sunny，轰子们的心态格外轻松。
向幕后工作人员问好后，进入演播室，稍微打量了一下陌生的环境，便闲不住的叽叽喳喳闹腾起来。
几个尤其活泼的，甚至涌向将被用来进行可视直播的摄影机。打招呼做鬼脸，玩得不亦乐乎。
却不知她们的一系列抽风举动，已然被节目组今天提前开通的网络直播通道，直接投放到万千观众面前。
虽然听不到声音，观众们仍被顽皮可爱的少女们逗得捧腹，pd也因节节攀升的实时收听率笑得合不拢嘴。
朝镜头做了个饱受李湛诟病的比目鱼表情，逗得自己和成员们哈哈大笑后，林允儿回头向安静坐在桌旁的郑秀妍招招手。
“哈哈哈...西卡欧尼，过来一起玩啊。”
“不了，你们玩吧。”
郑秀妍头都不抬的随意挥挥手，张着大眼睛逐字逐句的认真阅读台本上的内容，仿佛生怕落下什么重要环节。
讨了个没趣，林允儿却并不在意。
嬉皮笑脸的跑到郑秀妍身边，挪动椅子挨着对方坐下，并把小脑袋凑了过去。
“欧尼在找欧巴说的惊喜？”
“内。”
从头到尾看完第二遍，依旧一无所获。
郑秀妍再度把薄薄的台本翻到首页，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见对方有点走火入魔的迹象，林允儿无奈的摇头苦笑。
“欧尼别看了，既然欧巴说是惊喜，就不会让你轻易找到的。”
“我当然知道，可是...”
可是明知道有，却找不到，心和猫爪似的。
烦躁的把快被翻烂的台本丢到一旁，郑秀妍转头牵起自己的鹿头军师的小蹄子。
“允儿，你说欧巴会不会在观众热线环节打电话过来？”
“不会。”
林允儿不暇思索，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对方说的她也曾想到过，但马上又被否决了。
“欧巴的声音辨识度那么高，很容易被听众认出来。再说欧尼和欧巴天天视频通话，打节目热线，算什么惊喜？”
林允儿分析得头头是道，郑秀妍听完深以为然，同时也愈发好奇难耐。
“那你猜会是什么？”
“我猜不到。”
郑秀妍稍稍沉默了两秒，迅速把拿过台本拽回身前。
“那我再看一遍。”
林允儿哭笑不得，抢过台本扔的远远的，别有深意的撺掇起来。
“欧尼不也偷偷给欧巴准备了惊喜吗？欧巴现在一定在等着收看节目，欧尼发消息告诉他一声，但不说是什么，这样不就扯平了。”
闻言，郑秀妍极度无语的望着林允儿，大脑门上瞬间落下数道留海都掩盖不住的粗重黑线。
难怪总被收拾，转转眼珠就冒出个鬼主意，你是真滴皮啊。
抬手扇了对方肩头一下，以示对为达到不可告人目的，蛊惑自己和男亲搞冤冤相报的小婊砸的严厉惩戒。
“你以为我不说，欧巴就猜不出来吗？”
她又没有李湛那么大的操作空间，作为嘉宾能搞出什么花样，岂不一目了然。
“啊！好疼！”
林允儿被一巴掌拍成了表情包，紧闭着双眼呼痛。
“欧尼的手劲儿怎么越来越大。”
“装，接着装，你演技提升的很快么。”
郑秀妍冷着小脸拱拱嘴，双手换抱胸前，一副看戏的神情。
她的力气在少女时代从来都是倒着数的，但林允儿的抗击打能力却一直名列前茅。
要说真能一巴掌打疼对方，估计也只有yuri和孝渊才做得到。
“我说真的...”
林允儿眉心拧做一团，边揉着肩膀，边焦急的四周张望，视线最终锁定在不远处正瞅着别人傻笑的tiffany身上。
“帕尼欧尼，你过来下。”
“内，怎么了。”
tiffany不疑有他，眯眯着笑眼走过来，紧接着就被林允儿气的把眼珠子瞪得溜圆。
“我说西卡欧尼力气大，她不相信，你让她打一下，看看到底疼不疼。”
“mo？”
tiffany一脸难以置信，叫我过来用挨打试验郑秀妍的力气，真亏你想得出来。
不想搭理总整蛊自己的林允儿，当即哭丧着脸看向郑秀妍。
“西卡，你看允儿...”
郑秀妍头疼不已，瞪了眼脸上浮现贼笑的林允儿，连哄带劝的拉过挨欺负的tiffany在另一侧坐下。
随即亮出急正色，端起队霸的派头。
“节目马上开始，都别闹了。”
闻言，林允儿端端正正做好，不再继续调皮捣蛋。
tiffany也收敛起那副委屈巴巴的神情，往郑秀妍身边凑了凑。压低大嗓门，有些忐忑不安的询问。
“西卡，你要不要再认真考虑一下，等会儿真要唱欧巴的出道曲？”
郑秀妍打算在电台献唱李湛出道曲的事，她们两天前就知道了。可直到节目即将开始，仍有点难以置信。
翻唱的理由千千万，可以是翻唱者的喜好，也可以是流行热度，更可以是致敬经典。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翻唱歌手们永远绕不过去的。
那就是你必须唱的足够好，最起码不能在和原版对比时，表现出太明显的差距。
歌神的歌在全世界范围内广为流传，可为什么敢于将其登台翻唱的歌手寥寥无几。
首先是大部分曲目难度过大，能按原由曲调完整唱下来，已实属难得。但和原唱一对比立即相形见绌，谁还乐意费力不讨好。
至于将编曲调整到适合自己的音域，唱低配版，倒也不是不实行。
可“实力不够，编曲来凑”的帽子，估计会伴随终生。
长此以往，歌神的曲目俨然成了歌手们的禁区，敢于踩线的人越来越少，而李湛也因此越来越被歌迷神话。
当然，也并非所有曲目都难得吓人。
比如郑秀妍要表演的《let her go》，由于其民谣的音乐类型，注重的更多是演唱时情感的表达，难度与普通的流行歌曲相当。
但问题还是李湛那个开了挂的嗓子，原唱珠玉在前，翻唱只能丢人现眼。
“呀，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郑秀妍八字眉倒竖，有点后悔刚才没拿对方试试手劲儿。
“我没anti你，就算对你很有信心了。”
tiffany不知死活的说了句大实话。
翻唱别的歌手的歌，都有被喷的风险，更何况歌神的名曲。
郑秀妍今天唱好了，则皆大欢喜。可一旦唱砸了，绝对要被anti到生活不能自理。
而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将面临的巨大风险，郑秀妍才选择故意隐瞒李湛。
《let her go》是他为她踏足娱乐圈的出道曲，更是能充分表达她此次离别后心境的心曲。
所以，她今天非唱不可！
“西卡欧尼，我相信你一定能唱好！”
林允儿小拳头重重向下，紧绷着小脸，严肃认真的打气。
“允儿，谢谢你。”
郑秀妍感动不已的抱住对方，融融的姐妹情谊在二人之间缓缓流动，转瞬...
烟消云散！
“唱不好也没关系，反正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欧巴顶着...啊！好疼！”
“活该！疼也忍着！”
郑秀妍比亮着猫爪，如果不是看林演员的痛苦表情足够真实并极富感染力，恨不得当即给她再来一下。
什么叫“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欧巴顶着”，你相信的到底是我，还是相信天天欺负你的大坏蛋！
时针转入整点，守候在显示器前观看了半天哑剧，早已迫不及待的观众终于等来音画同步。
作为开场曲的《再次重逢的世界》过后，第一个镜头给到的是两位dj。
“大家好，现在您收听的是《少女时代的天方地轴》，我是今天的dj，少女时代秀英。”
“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sunny。”
开场白话音刚落，只听一个稍显怯懦的声音从画面外幽幽传来。
“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里德金泰妍...”
“等一下，等一下！”
崔秀英鼓噪着大嗓门叫停，边极力维持着dj的风度，边耐着性子解释。
“泰妍啊，现在还没到嘉宾自我介绍环节，你再耐心等会好不好。”
“哦...原来还没到...”
金泰妍似懂非懂的慢吞吞应声，猛然探着身子，把脑袋塞进镜头囊括范围以内。
“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里德金泰妍！”
“金泰妍，你故意的！”
“对啊！略略略...”
“现在是直播，你不要捣乱。”
“我怎么捣乱了？是你说的，今天的节目是《少女时代的天轴地方》，不是《晟敏，秀英的天方地轴》。我在自己的节目上向听众问个好都不行？”
金泰妍振振有词的说着，又朝镜头内探头探脑。
“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里德金泰妍！”
“你还来！”
崔秀英气急败坏的大叫，却碍于现场直播，不能公然开启嘴炮模式。
还没等她想出该如何应对突然炸锅的“播出事故”，只听......
“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jessica！”
“西卡，怎么连你也...”
崔秀英难以置信的望着郑秀妍，捂着胸口，仿佛中了一箭似的。
郑秀妍眨眨满是无辜的大眼睛。
“泰妍能做自我介绍，凭什么我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但我才是dj...”
崔dj刚宣告完自己的地位，背后又中了一枪。而扣动扳机的，不是别人。
“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sunny。帕尼，别傻愣着，到你了。”
队长、队霸加副dj集体造反，丧失节目掌控力的崔dj身心俱疲。
不过好在大家都知道分寸，开场闹腾一下活跃气氛后，又把话语权还给两位dj。
尔后的节目按部就班进行，两位半吊子dj虽然暂时能力有限，但还是尽力把持节奏。适当引导其他成员发言，并做好各个话题的衔接和结语。
半个多小时下来，观众提问和点播歌曲环节相继结束。
郑秀妍胳膊拄在桌子上，双手托着小脑袋，不时插两句话，一副懒洋洋的态度。
虽然没等到李湛的惊喜，但观众千奇百怪的问题，倒也让她觉得轻松有趣。
最起码不会有林允儿参加《happy together》回来后叙述的那种，在前辈面前不知如何自处的窘迫。
崔秀英见时间差不多了，抬头用目光征询节目pd，得到对方点头回应后，清了清嗓子。
“接下来是接听热线环节，让我们来接听第一位听众的电话。”
闻言，坐姿歪七扭八的少女们忙打直脊背，期待自心底冉冉升起。
尽管觉得不太现实，但接听热线电话后是嘉宾献唱，节目随即结束。
如果李湛真会在直播期间带来惊喜，那现在是最后的机会。
热线接通后，崔秀英率先问好。
“您好。”
电话那头也适时回应。
“您好。”
问候平淡无奇，却令少女们蓦然瞪大双眼。
这声音不是李湛的，但是诡异至极！
“您好，您能自我介绍一下吗？”
sunny凑到话筒前询问，其实是向让对方多讲几句。
随后，轰子们豪迈的笑声通过广播信号向全世界扩散。
与之同行的，还有扩音器中传来的那道尖锐又滑稽，有点像青蛙呱呱叫，又有点像外星人，更像吸了氦气的声音。
“你好，我叫金星，来自未来。”
轰子们前仰后合，一度笑疯。
这声音她们很熟悉，以前为制造放送量，她们在出道综艺中也用氦气球玩过。
同时每位成员都确信，话语中虽然没吐露半点真实个人信息，但来电的，绝对是辣个男子！
郑秀妍赶忙深呼吸几次，稳住笑的差点跌坐到地上的身子，凑到话筒前。
“请问这位来自未来的金星亲故，有什么话想对我...我们少女时代说的吗？”
“没有。”
郑秀妍当即鼓起笑意泛滥的包子脸，心底暗骂一声大坏蛋。
“既然你没什么要说的，那把宝贵的来电机会留给有话的听众吧。”
“等一下！”
“怎么？现在有话要说了？”
“呃...应该还是没有！”
滑稽的嗓音加俏皮的对话，令少女时代的轰子们、演播室内的工作人员、收看收听节目的观众同时爆笑出声。
郑秀妍好气又好笑，在其他人的默许下继续霸占发言权。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有没有话对我们说。”
“真没有！”
“挂断了！”
“等一下！虽然没有话说，但是我有一首曲子和一部视频想送给少女时代。”
随后，可视电台节目史无前例的插播了一则视频，而少女们也围拢到dj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前。
播放键按下的瞬间，低幼、滑稽又魔性，不知能不能被称之为曲子的曲子，洗礼所有人的耳鼓。
搭配上精心剪辑的视频，让所有人捂住肚子，痛并快乐着。
“nom nom nom nom nom nom nom...nom nom nom nom nom nom nom...”
第三百一十三章 欢快的曲子，悲伤的歌
《nom nom nom nom nom nom nom》，总长一分零二秒，通篇歌词只有“nom”。
一首欢快至极、魔性至极的曲子，各类吃货视频的专属bgm。
或许是演唱者事先吸入了氦气，使得被连续不断唱出来的“nom”酷似人类咀嚼食物发出的声音。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很难相信仅凭简单的曲调搭配单调的歌词，能让人眼前瞬间浮现出一个吃货边胡吃海塞，边吧唧嘴的生动鲜活形象。
而它，也的确是李湛前世观看少女时代一帮吃货胡吃海塞的视频时所听到的bgm。
是以，视频的内容......
宿舍、餐厅、食堂、练习室、游乐园......
蛋糕、拌饭、热狗、汉堡包、冰淇淋......
加速播放的视频画面中，场景在迅速切换，食物在迅速切换，少女也在迅速切换。
而唯一一成不变的，是视频所要表达的主题——吃！大吃特吃！
每一串“nom”的响起，都代表着某种事物进入某位少女口中。
nom nom nom nom nom nom nom...
郑秀妍消灭掉一支冰淇淋。
nom nom nom nom nom nom nom...
徐贤掉灭掉一个烤红薯。
......
随人物切换，被吃掉食物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少女们充斥演播室的哀嚎与尖叫声也越来越洪亮。
看到自己几口塞进去一个汉堡包的画面，林允儿好悬没哭声来。
李湛你也太缺德了，这不是毁我吗！
不过下一秒，当看到崔秀英端着个脸盆大小的饭碗出现在画面中。
她不但把眼泪憋了回去，更陷入幸灾乐祸的狂喜之中。
接下来的影像，果然不出所料。
nom nom nom nom nom nom nom...
崔秀英消灭掉一盆拌饭！
“假的，绝对是假的！是人工合成的！”
崔秀英双手遮住屏幕，掩耳盗铃似的咆哮。
她宁愿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是场噩梦，自己只是睡得太沉、太香，暂时不愿醒来。
然而当视频结束，看到电脑屏幕上疯狂刷屏的要求立刻重播的互动短信。
她又宁愿自己当即睡死过去，哪怕永远沉沦梦魇，也不要醒来。
不幸中的大幸，是她看到的不是直播网页的留言板。
a：有没有录屏的亲故，求分享！
b：看什么盗版！求金星大哥开传送门！
c：跪求第二弹！
d：求什么第二弹！有了bgm，只要少女时代继续活动，想要几弹有几弹！
轰子们还不知道续集已经被悄然安排上，仍沉浸在相互间的疯狂嘲笑中而不可自拔，一度连正在进行的直播都抛在了脑后。
节目组为了避免造成重大播出事故，只好遵从广大听众的迫切意愿，将视频重播。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又一分钟过去，当听众仍因视频捧腹大笑，轰子们已然管理好放送表情，直播也终于得以继续。
崔dj单手扶额，只要一想到鬼畜画面将疯传网络便心塞得不行，哪里还管得上什么职业素养。
“我暂时不太想说话，sunny，你来吧。”
sunny当人不让，接棒主持。
“金星亲故，您还在吗？”
“在。”
“好的，首先我想感谢您，只剪辑了我在秀英家吃鸭肉的画面...哈哈哈...”
sunny说到一半突然笑场，随即便挨了崔秀英一撇子。于是连忙重整神色，煞有介事的开口询问。
“然后我想采访您一下。请问，您是怎么想到去创作这样一首曲子和这样一部视频的，您的动机又是什么？”
如果制作者是普通粉丝，那答案肯定是出于对少女时代的喜爱。而换成李湛，那可定是他又在皮！
所以，sunny所谓的采访，更像是在质问：你为什么要把少女时代打造成吃货形象啊，混蛋！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作为dj还是道行太浅，特别是面对李湛这种存心犯贱的听众。
“动机...”
分不清男女的氦气嗓言语一滞，稍稍停顿了几秒，说出了一番令轰子们更加恼羞成怒的言论。
“其实起因是我有一个在s.m娱乐工作的亲故，有天他突然对我说：嘿，你能想象的到吗，今天财务结算，少女时代一个月的伙食费，居然比super junior还多！”
九位少女瞬间石化当场。
她们不知道super junior一个月的伙食费有多少，但肯定没少女时代多就是了。
不过原因不是食量，而是价格。
隐约间，少女们有些悟了。
原来李湛一直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她们，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在公众面前，黑她们九个小姑娘的饭量赛过十三个大老爷们。
你个心机boy，未免太损了！
“听到如此严重的污蔑，我作为sone，期初是坚决不信的。可当前些天重温少女时代专属综艺...我不得不承认，我动摇了。”
听到扩音器中传出的侃侃而谈，少女们不约而同看向郑秀妍，目光中满是祈求。
西卡，求你快说句话，让这凑不要脸的假粉丝收了神通吧。再继续下去，sone的团风都要被他带跑偏了。
郑秀妍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可现在是现场直播，她总不能嗷一嗓子吼过去。
呀！李湛！你个凑不要脸的给我闭嘴，不然我生气啦！
可能吗？当然不可能。
不过为了不辜负小姐妹的殷切齐全，她只能硬着头皮搭腔。
“这位金星亲故，由于节目时间的关系...”
“请问是jessica xi吗？”
抑扬顿挫的语调骤然放缓，虽然氦气嗓依旧听起来格外滑稽，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真挚。
“内。”
“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想对你说。”
“呃...好的，你说吧。”
“撒浪嘿。”
郑秀妍蓦然瞳孔扩张，抬起小手捂住闭合不上的嘴巴，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刚刚传入她耳阙的极富深情的示爱，并非藏头露尾的氦气嗓，而是李湛原本的声音。
脉脉暖流涌入心头，明媚的剪瞳转瞬泛起莹莹水光。
他承诺的惊喜，她等到了！
尽管并没表明真实身份，但当着万千听众，冒着被拆穿的风险公然示爱，对她来说已然是莫大的惊喜。
更何况，李湛还有个“甜言蜜语一大堆，死活不说撒浪嘿”的怪癖。
以前为了听他说句撒浪嘿，撒娇耍赖、软磨硬泡都不好使。只有她起头先说，他才会被动回应，实在能把人气个半死。
不过，现在她明白了。
这句简意赅却能让人大脑空白、灵魂悸动的情话，当做日常对白，只会随时间流逝，渐渐变得平淡如水。
只有像李湛一样，留存在心底慢慢积蓄，待到恰当的时机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才能达到震撼心灵的效果。
李湛撩完就跑，郑秀妍感动到放空，可直播扔在继续。
两位dj一看队霸和大魔王同归于尽，赶忙重掌话语权。
从丢脸中稍稍恢复过来，崔嘴炮又开始往外冒怪话。
强行挽尊的同时，也为突然没了动静的郑秀妍解围。
“感谢金星亲故的来电...和视频！哇，最后的表白完全大发，都把wuli西卡吓傻了，脆骨！”
“我就说为什么视频里西卡被排在最前面，吃的还是最小的冰淇淋，原来这位亲故是西卡的粉丝。”
“既然掺杂了个人情感，那食量排名完全不客观，不能作为参考依据。请各位听众不要信以为真，更不要以讹传讹。”
sunny当着摄影机，故意做出一个偷瞄撇嘴的不屑表情，随即接过话头。
“内，其实少女时代每位成员的食量，每天都是不固定的。今天你体能消耗大，多吃一点，明天可能换成我。”
崔秀英郑重点头认证，刚觉得临近节目末尾副dj终于和自己到点默契，却马上发现那只不过是的错觉。
“不过有一点是绝对没错的，那就是少女时代的食神nim...崔秀英xi！恭喜！啊哈哈哈...”
sunny狂狈的大笑中，崔秀英瞪起圆鼓鼓的金鱼眼。俩人互掐几句，转移听众注意力后，又接听了两个热线电话。
但由于李湛制造的节目效果太轰动，后续真正粉丝的来电反而被衬托得索然无味。
不咸不淡的聊着，节目悄然进入最后的嘉宾献唱环节。
少女时代集体演唱《再次重逢的世界》后，成员们陆续回到自己座位。
望着孤身伫立于麦克风前的郑秀妍，心头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郑秀妍握住麦克风，缓缓合上双眼，安静等待前奏响起的间隙，思绪恍然回到李湛离开的那个清晨。
大峙洞庄园的衣帽间里，梳妆台前。
女孩凑近镜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妆容，满意的点点头，回身拍了拍正收拾化妆用具的男孩的肩膀。
“欧巴化的越来越好了，不过回美国也要勤加练习，知道吗？”
“遵命，公主nim。”
男孩轻笑着点点头，拍手掸去只见上沾染的粉底。
女孩甜甜一笑，一只手拎起小包，另一只手钻进男孩掌心。
“嘻嘻，出发！”
手拉手下楼来到停机坪，女孩诧异的望着眼前的直升机。
“我们座直升机，孩子们怎么办？”
男孩默而不语，静立了一会儿，仿佛面对易碎的瓷器般，将女孩轻轻抱紧怀里。
“秀妍，就送到这吧。”
女孩后仰着小脑袋，略显茫然的望着那还近在咫尺的脸面。
“送到这？欧巴是说...”
“内。”
男孩空出一只手，帮女孩拢拢脸颊旁的顽皮碎发，夜空般沉静的眸子动荡不安。
“不去机场送行，我们就在家里分开，像一对普通小夫妻一样。我去海外出差，你每天照常上班、下班、吃饭、睡觉。”
“家里空荡荡的，你自己住会害怕，所以跑去和同事挤宿舍，或者回娘家。等我出差回来，你不会去机场接机，而是会提前下半，赶回家为我准备好一桌子的饭菜...”
女孩认真聆听着男孩描述的平淡场景，蓦然一头扎进他怀中。
她明白，他是怕她触景生情，回来的路上又没人照顾。
女孩用力吸了吸鼻子，让糅杂了男孩气息的空气灌进肺里，压下郁结在胸口的憋闷。
再度抬起头时，泫然欲泣的小脸上已然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欧巴记得要早去早回，我在家等你。”
女孩说着，双手伸向男孩颈后。先帮他打理好衣领，又顺势勾住，缓缓踮起脚尖。
你不在我身边，只是少了个上下班为我检查安全带的人；少了个吃饭时为我夹菜喂饭的人；少了个晚上帮我轻拍后背，早上唤我起床的人。
只是少了这个人，而已。
舒缓的琴键伴随轻灵的琴弦，前奏响起的瞬间，郑秀妍发现自己并没回到直播间，而置身于夜幕下万籁俱寂的无垠旷野。
黑暗中，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在身前飞舞。
她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指尖还未触及，它已拍打着翅膀飞向远方，融入浓稠的夜色，化作天边的繁星点点。
一滴晶莹的泪珠涌出眼角，微微颤抖着沿白皙的脸颊滑落，消逝在轻启的粉嫩唇瓣间。
“well you ohe light when it's burning low...”
（只有在朦胧黯淡时才念及灯火光亮）
空灵的歌声恍如来自遥的远天际，纤柔嗓音中的淡淡沙哑，又仿佛近在咫尺的萤火虫震动羽翼。
“only miss the suartssnow...”
（只有在冰天雪地时才怀念阳光温暖）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 her go...”
（只有在已然放手后才始知那是真爱）
显示器上滚动的短信停滞不前，接线室里的来电肃之一空。
孤立于麦克风前的娇小身影，用清冷而哀伤的歌声带走了尘世间的一切喧嚣，也将她所有的思念和不舍，一同传达到大洋彼岸。
窗帘紧闭的房间里，电子屏幕发出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李湛探着身子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膝盖，双手合十，两支拇指抵住下颚，眉头紧皱。
即便视线渐渐模糊，仍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屏幕中那个放声歌唱的小人儿。
直到她声嘶力竭，直到她在少女们的搀扶下消失在画面中，才于黑暗中霍然站起身，指尖微微颤抖着摸索出手机。
刚想按下拨出键，却发现郑秀妍已经先他一步打了过来。
“欧巴听了没，我唱的怎么样？”
女孩声音中透着欢喜与雀跃，也有着疲惫和沙哑。
“很好，比我唱的还好。”
“嘿嘿...欧巴放心，我没事。唱完这首歌，感觉...呼...整个人都轻松了。”
“呵呵，pabo。跟你说一下，出差计划有变，我明天要去华国了。”
“mo？开始不是说12月才去吗？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只是...那里离你比较近一些。”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一首歌引发的掉粉
郑秀妍的性格无疑是耿直的，而身体肯定是诚实的。
所以，当她对某件事非常不满的时候，往往会通过毫不掩饰的暴力表现出来。
比如，直截了当给你一拳！
可就是如此耿直又诚实的郑秀妍，打从知道李湛即将离开寒国的那天起，便一直刻意隐瞒着自己的真实情绪，将所有的难过与不舍通通积压在心底。
而正是由于近月余的离愁淤积，她才能在连成员们都不看好的情况下顶住压力，将表达失去挚爱后思念、惋惜的《let her go》演绎得淋漓尽致。
更借全身心投入的演唱，误打误撞的为封闭在心内深处的负面情绪找到宣泄的出口。
《少女时代的天方地轴》上的倾情演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或许没达到跪舔狗李湛所说的，超越原唱的程度。
但对比之前因“玷污神作”，而被喷退圈的歌手，能获得素来吹毛求疵的歌神歌迷的广泛认可，已实属难能可贵。
然而唱得太好，除能获得无数赞誉外，有时也会引发一些其他的事端。
特别当歌曲主旨是惋惜痛失至爱，歌手又唱的声泪俱下，甚至演唱结束后，一度出现脱力状况的时候。
直播电台的次日，李湛告别指着他鼻子痛骂“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李乃英女士，毅然登上飞往华国专机。
只为在这个星球上，离郑秀妍更近一些。
正当庞大的空客翱翔于广袤的太平洋上空，从昨夜开始便沸反盈天的首尔，舆论的风向蓦然一变。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郑小姐翻唱神作”和“吃货时代”便各自让出了时事热点的一二名宝座。
“jack和jessica疑似分手”的传言，强势登顶。
尽管从半年前的歌神首尔演唱会开始，李湛便一直在极力澄清。
但小到签名首字母“j”的雷同书写方式，大到演唱会上的“婚纱”，可以佐证二人之间耐人寻味暧昧关系的蛛丝马迹，简直多到不胜枚举。
所以，作为歌神尚未正式公开的女亲，少女时代jessica为什么甘冒会被无数歌神粉丝anti的风险演唱《let her go》？
又为什么能把这首格外注重情感表达的伤心情，歌演绎得如此淋漓尽致、感人肺腑？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哈姆雷特，但公众更愿意追捧瓜最大的那个。
除了金融危机和恐怖袭击，太平盛世还有什么比“世界天王与青梅竹马情变”更大的瓜吗？
一时间，世界娱乐圈内外谣言四起，不过大部分自认为理智的吃瓜群众，仍选择继续保持观望态度。
看似鞭辟入里的报道，实则是娱乐媒体捕风捉影脑补出来的。没有真凭实据，大家不想跟着人云亦云。
然而观望也仅仅是暂时的，不出一个小时的功夫，“真凭实据”来了！
昨天节目上，李湛瞎编了个假员工，今天却蹦出来一位货真价实的。
据s.m娱乐工作人员吐露的内部消息，少女时代已于数日前返回公司练习，作为少女时代制作人的世界天王却一直未曾现身。
而少女时代同名正规一辑的第一主打曲，也是首寒国老歌的翻唱歌曲，并非世界天王的新作。
消息一出，公众舆论瞬间成鼎沸之势，小黄楼被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尽管出入员工对事件三缄其口，但世界天王因感情变故、工作矛盾与s.m娱乐分道扬镳的消息仍不胫而走。
受此影响，s.m于寒国高斯达克市场的股价呈断崖式暴跌。
少女时代粉丝团同样出现大规模退团现象，本就与真正粉丝貌合神离的人成批出走。
人在三万英尺高空中的李湛收到消息时，整个人是懵逼的。
按原本的计划，是等正规一辑发布后，才让公众慢慢发现他不在寒国的事实。
可万万没想到，郑秀妍跑去电台散心，唱了遍他的出道曲，会让可以导致少女时代粉丝动荡的两件事同时爆发。
而且这两件事被披露出来，还是为了证实他和郑秀妍分手的消息。
李湛没去理会沸反盈天的传言，而是第一时间打通了郑秀妍的电话。
离别的苦楚昨晚才缓和下来，他可不想傻西西稍有起色的心情，马上被对成员们的歉疚所占据。
与此同时，远在寒国的s.m娱乐。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暴风雨来临前极度压抑的气氛，甚至一度引发空气凝滞。
位于会议桌尽头的李智昊面色阴鸷，森冷狠厉的目光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
由左手旁的李秀满至右手旁的金英敏，一一剐过噤若寒蝉的在座众人。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开口。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娱乐公司的员工为什么会向媒体爆料公司的内部情况？爆料人是谁，他的动机是什么，到底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绝对是李智昊此时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刚上任没几天，椅子还等没捂热乎，风平浪静中就突然爆发出惊涛骇浪。
把s.m娱乐搅得天翻地覆不说，还把表哥表嫂牵连其中。
爆料的人这不是摆明了在给他上眼药吗！
届时家里会怎么看他，表哥表嫂又会怎么看他？
听出话中暗含“连坐”的意思，众人不禁提心吊胆，谁都怕李智昊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第一个烧到自己头上。
况且爆料事件牵连甚广，小霸王背后的大魔王一旦问责下来，他们背后的家族搞不好都要受到无端牵连。
李秀满扫量了眼默不作声的众人，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本是抱定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的态度。
可作为对李湛稳定大后方精神纲要领会得最透彻的人，此时却不得不开口，旁敲侧击提醒李智昊，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为彻查爆料人，把公司内搞的人人自危，进而影响到即将发行新专辑的少女时代，那才是与李湛的意志背道而驰的。
“李理事nim或许有所不知，娱乐公司员工泄密的事其实时有发生。我觉得我们当前要务是...”
“我不需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怒火中烧的李智昊宛如一匹进入攻击状态的饿狼，李秀满的话在听他来，不啻于火上浇油。
“我觉得我们的当前要务是揪出爆料者，我需要一个交代！”
“还有，李总监泄密时有发生的说法，是在影射我倒霉活该？不然为什么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赶在今天？”
李秀满面色一僵，最终无奈的低下头。
“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语气平静的告罪后，李秀满身体靠向椅背，将肺腑之言通通咽回肚里。
和话都不肯听人讲完的霸道大少爷，还有什么好说的。
金英敏见死对头被李智昊怼得哑口无言，幸灾乐祸的同时，不由暗暗嗤笑对方草根阶层，眼界有限。
政界金氏家族出身的他看来，像李智昊这样的大少爷，哪里会把s.m娱乐的股价涨跌、内部安定放在眼里。
人家在意的，是比金钱金贵得多的面子。
上任之初尚无建树，面子先丢了个干净。
李智昊不气急败，恨不得把爆料者挫骨扬灰才怪。
不得不说，金英敏确实猜中了一二。
不过李智昊在意的不仅仅是个人的面子，更多是等下面对表哥的来电质询，他能不能拿出个合理的交代。
既然自认摸准了李智昊的脉，金英敏当然不会错失良机，不怀好意的扫了眼坐在高管席位上的某胖子。
申惠敏和李秀满的黑色利益链条中，少女时代总经纪人无疑是个关键角色。
以前有申惠敏的庇佑，他动不了对方。可现在改朝换代，可以试着动动看了。
“李理事nim，我认为既然爆出的是关于少女时代的消息，那嫌疑最大的自然是与少女时代接触最紧密的人，比如...”
李智昊询问的目光中，金英敏拖着长音，笑眯眯的转头看向名字和他一字之差的金英俊。
“少女时代的后勤团队。”
“mo？”
两道错愕的惊呼异口同声响起，不但来自被点名后一脸懵逼的金英俊，同样来自一脸荒唐的李智昊。
无语的打量了一番金英敏，李智昊心底不由感觉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怼李秀满，是认为对方不分主次。可金英敏连人际关系都拎不清楚，就这也能当社长的？
“金社长，完全没意义的建议，就不要再提了。金室长（金英俊）管理的团队，我还是信得过的。”
“内。”
金英敏讪笑着应声，心里不由泛起嘀咕。
李智昊上任以来在公司的动向，他基本上了若指掌，对方对于金英俊的信任，到底从何而来？
寒国娱乐圈里，被经纪人泄露个人**的艺人比比皆是，被经纪人当猪崽卖掉换钱的艺人同样大有人在，莫非......
公司两大话事人先后被怼，其余众人均心有戚戚。
表哥的电话可能随时打来，李智昊见时间紧迫，容不得他继续陪一帮“哑巴”浪费，于是轻轻叩了叩桌面。
“既然没人发言，那好，大家现在回去召集各自下属，一小时内必须通通回到公司，逐一接受调查。”
“无论艺人，还是行政，我不接受任何人不到场。哪怕正在录节目，哪怕重病住院，都必须给我一个不落的滚回来！”
话音刚落，众人还没来得及吭气，只听一阵急促的来电铃声蓦然响起。
李智昊心里打了个突，前一秒还气吞万里如虎的嚣张气焰转瞬烟消云散。
忙不迭掏出手机接通，对着空气点头哈腰的谦卑模样，让众人差点以为他中邪了。
然而当听到通话中流露出的只言片语，连忙一脸肃穆的立正站好，集体跟着中邪。
“哥，我是智昊，刚要给你打电话。你放心，我已经开会让把所有人叫回公司接受调查，爆料媒体那边也正要派人过去。一有消息，绝对第一时间向你汇报。”
惊动了大魔王，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不由冷汗涔涔。
却没想到已经开始表决心要一查到底、杀一儆百的李智昊，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mo？不查了？哦，好的，我知道了。哥再见。”
李智昊挂断电话，仰天吐出一口浊气，旋即转头看向正直眉瞪眼等着自己发号施令的众人。
“负责宣发和法务的人跟我去办公室，其他人散会。”
半小时后，蹲守于小黄楼外的大批记者，终于等来了s.m的公开回应。
新闻发言人再三声明，按照公司规定，少女时代作为偶像团体，出道早期是绝对不允许谈恋爱的。
所以某些无良媒体所报道的jessica和jack lee的恋情，完全是捕风捉影的谣言。
所谓的jack lee与s.m在工作上的分歧，更是子虚乌有。
正规一辑的第一主打曲虽然是翻唱，但经过对方重新编曲。而第二主打曲和后续曲完全是对方创作，粉丝们可以放心购买。
至于没有出现在公司，则是对方由于工作关系，已于前日卸任少女时代制作人的工作，返回美国。
惊闻世界天王秘密回国的消息，寒国记者怅然若失。外派多日受够了无处不在的辣白菜的美国记者却弹冠相庆，高呼终于可以回家了。
傍晚时分，轰轰烈烈闹腾了一整天的“双j分手”大戏，终于随悄然降临的夜幕稍稍冷却下来。
然而，少女时代粉丝大规模退团，却因世界天王卸任制作人回国成为定局。
华国魔都，巨大的空客a380呼啸着盘旋降落。
不久后，一列悬挂3v标志的豪华车队鱼贯驶出机场的快速通道。
“爆料者找到了？哦，只是个普通员工，直接辞退算了。智昊啊，如果想成为一个能做大事的人，一定要学会对普通人仁慈。”
“对普通人仁慈，便是对自己仁慈。人生短暂，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浪费在和他们的计较上，懂么？”
半真半假的忽悠过小表弟，李湛收起电话，眺望向窗外灯火辉煌的魔都夜景。恍然间，心底生出几分旧地重游的感慨。
自嘲式的苦笑一声，压下浮上心头的陈年旧事，随即思考起少女时代当前的处境。
早前打电话安慰郑秀妍，恰巧大部分成员也在，于是分别和每个人聊了几句。
尽管提前打过预防针，但自出道起一直享受鲜花与掌声的少女们突遭变故，难免会忐忑不安。
不过大家也纷纷表示理解，既然想将少女时代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女子天团，粉丝去芜存精的阵痛期，是在所难免的。
只是谁都没料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令人猝不及防，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距离《少女时代》发布的日子只剩下不到十天，但愿到时一切都会好起来吧。”
李湛怔怔望着窗外，喃喃自言自语。
第三百一十五章 视频通话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日前声势浩大的少女时代粉丝团出现大幅缩水。
少女们偶尔偷偷登录喧嚣褪去后的粉丝站，因日渐冷清的气氛难过之余，也因不断涌现的声援与鼓励，感到莫大的安慰。
进而纷纷下定决心，要以更好的姿态带着正规一辑回归舞台，以此来表达对这些不离不弃支持少女时代的粉丝的感谢。
全神贯注的练习中，时间匆匆而过。
尽管没有了世界天王制作人的噱头，尽管没有了爱心捐款的活动，尽管没有了错版专辑的惊喜。
可当11月1日少女时代同名正规一辑《少女时代》发售的日子来临，各大音像店门口依旧早早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掉粉是真的，但少女时代的.asxs.太高，李湛提供的宣传平台也太大。
所以，即便当前是困难时期，剩下不到一半的粉丝人数，仍不是普通偶像团体可以轻易比拟的。
而对于对娱乐圈漠不关心的民众，上班路上去便利店购买早餐时，发现的却是另一番新奇景象。
薄薄的塑料包装纸中，三角紫菜饭团还是从前的模样，但标示不同口味的贴纸，被换成了一张张可爱少女的照片。
上面除标注饭团的口味和少女的名字，更写明未来的一个月内，每卖出一个饭团，少女时代将获得五寒元的代言费。
而当本次代言活动结束，少女时代将把所有收益，全部捐赠给社会福利基金会。
单个商品的捐款数额由两千降至五元，但贩卖的商品从少数人才会购买的专辑，换成全民日常速食，参与慈善活动的人反而变得更多了。
“谢谢前辈，专辑我们会好好听的。”
m-电视台，《m! 》后台走廊上。
少女们接过前辈回赠的专辑，道谢后退出待机室。
“呼...”
留到最后的金泰妍帮前辈带上门，瞬间耷拉下脑袋长舒一口气，旋即歪头看向成员们。
“所有前辈都拜访完了吧？”
八个少女七个点头，一个摇头。
不等小伙伴们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林允儿大笑一声，甩开长腿蹿了出去。
轰子们麻木不仁的望着逃之夭夭的林允儿，只当这精力过剩的孩子又抽了。
直到她纤细修长的背影消失于走廊转角，终于有个别人先一步反应过来，大呼小叫着追了过去。
拥堵不堪的走廊转瞬间变得空荡荡，留在原地的队长和队霸茫然的朝对方眨了眨眼睛。
“什么情况？”
“不知道。”
郑秀妍微微皱眉，金泰妍连连摇头。
不远处的金英俊苦笑，正想上前提醒，只听金泰妍忽然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或许是感受到身后如芒在背的森冷视线，金泰妍边奋力倒腾小短腿，边回过头提醒杵在原地生闷气的郑秀妍。
“视频通话！”
“omo！”
郑秀妍掩口轻呼，蛰伏体内的运动神经骤然复苏，几个健步便超越金泰妍，并将她远远抛在身后。
“西卡，你等等我...咳...咳咳咳...”
“我在待机室等你！”
与此同时，少女时代待机室。
“砰！”
大门发出轰响，林允儿双手拄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半蹲在门口。
“智昊欧巴...视频...连上了吗？”
“连上了。”
背对大门的李智昊直起腰，顺势让开被身体遮挡住的放置在化妆台上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赫然是李湛的半身影像。
“啊！欧巴！”
略显疲惫的小脸上绽开绚烂的笑容，林允儿大呼小叫着奔到电脑前，俨然一副想钻进屏幕里架势。
看到贴近摄像头，近乎塞满整个屏幕的巴掌脸，李湛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怎么只有你回来了，孩子们呢？”
林允儿嗖的冷下脸，不知跑的还是气的，总之感觉肺子快炸了。
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怎么只有我”，有我难道还不够吗！
可还不等她怼回去，只听身后又是“砰”轰响。
随后的一小段时间里，少女时代待机室的大门仿佛成了一种新式打击乐器。
直到纸片人咳嗽着跑进来画下休止符，由八个单调“音符”组成的《少女时代进行曲》才终于告一段落。
“欧巴好...”
金泰妍上气不接下气来到电脑前，先朝李湛招招手。
随即扶着桌子，有些困惑的回过身，仔细查点了一遍先回来的成员，蓦然瞪大双眼。
与喇叭中的男声，异口同声问道。
“秀妍呢？”
“西卡呢？”
七只轰子同时懵逼，莫名其妙的望着队长。
“西卡没在你后面吗？”
“她比我跑得快...omo！难道...”
金泰妍一脸惊恐的捂住嘴巴，踉跄着倒退一步，身子撞在化妆台上。
其他人也同时意识到了郑秀妍的路痴属性，僵直的脖子宛如生锈的齿轮，一寸寸转向屏幕中面色阴沉的大魔王。
“还不快给我去找！”
随着一声高亢的怒吼，待机室里登时鸡飞狗跳。
看着大呼小叫奔逃出门的轰子们，以及转瞬间人去楼空的待机室。李湛嘴角不禁微微上翘，随即大笑着躺倒在沙发上。
去过好些次的电视台还能迷路，除他家的傻西西，也真是没谁了。
不多时，满脸通红的傻西西被八只轰子簇拥着回到待机室。
李湛瞧见众人牵手搂肩，俨然一副押解逃犯的姿势，随即笑得更欢了。
“笑什么笑！人家都迷路了你还笑，有你这样的男亲吗！”
郑秀妍又羞又气，当即一手掐着小蛮腰，一手指着屏幕中男亲，斥责他不合时宜的幸灾乐祸。
李湛连忙收敛起笑容，严肃认真的重重点了下头。
“有！哈哈哈哈...”
“呀！我和你拼...”
郑秀妍气急败坏上前，举起小拳头才意识到打不到这坏人。不由鼓起包子脸，悻悻的在空气中乱挥了两拳。
本打算找机会报复李湛“目中无允”的林允儿登时灵机一动，忙跑过去把郑秀妍拉倒角落，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起来。
允西cp摩拳擦掌回到画面中，一脸不怀好意笑容。
李湛心头猛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下一秒突然眼前一黑...不，是屏幕一黑。
显然，摄像头被人故意遮住了，随即只听扩音器中传出郑秀妍的呵斥。
“欧巴身子坐正了，靠近点，不许动。”
李湛不明就里，但也想看看她们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于是稍稍靠近摄像头。
接下来，只听通话那头响起一连串撒气的噗嗤声。
但他知道，轰子们肯定不是在玩气球！
被笑的浑身不自在，李湛逐渐有坐不住凳子的趋势。
“你们干嘛呢？”
“马上弄好了，欧巴别乱动！哈哈哈...”
“你们到底在干嘛？”
“欧巴先别问，等下弄好了我拍张照片发给你，哈哈...”
“赶紧说，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够不着，欧巴够不着。”
“那我关视频了。”
“不行！”
郑秀妍色厉内荏的吆喝一声，转头催促起帮凶。
“允儿，快点快点。”
“呀！林允儿，被我发现你整蛊我，你就死定了我告诉你！”
李湛指着摄像头，咬牙切齿的威胁。
可没想到，换来的却是林允儿有恃无恐的挑衅。
“呵...死定了？那也等欧巴什么时候见到我再说吧！”
又一阵子过去，漆黑一片的屏幕终于再度出现影像。
然而李湛看到的，却是少女们歪七扭八散落于待机室各处，疯狂抖动肩膀的画面。
正要开口询问，只听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发出收到短信的铃声，于是连忙拿过查看。
点开傻西西的邮件，李湛险些被接收到的照片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照片拍摄的是笔记本显示器，而显示器上的画面自然是他。
只不过是进行过毁容式化妆，脸上多出抬头纹、浓眉、黑眼圈、雀斑、鼻毛、红嘴唇和八字须的他。
“林允儿！你死定了！绝对死定了！”
“omo！吓死我了！”
林允儿一双小手捂住胸口，脸上惊魂未定的表情，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欧巴要干嘛？像贞子一样从屏幕里爬出来吗？”
难得把李湛气得暴跳如雷，林嘚瑟哪还控制得住体内的洪荒之力。
赶忙凑进摄像头，披散开头发遮在脸前，模仿着《午夜凶铃》中贞子爬出电视机的经典镜头，嘴巴里同时发出嗷嗷的怪叫。
轰子们看到她的疯狂作死行为，更被逗得满地打滚。
李湛怒极反笑，本来他是怕轰子们首次独自参加打歌节目会感到紧张不安，才安排了这场视频通话。
只是没想到，自作多情还不算，轰子们的表现更让他充分领略到了什么叫人走茶凉。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娘皮，当我不人不在寒国就整治不了你们了是吧。
正感叹着，“林贞子”已经“爬”到镜头前，猛然向两边撩开头发，掬起一个的笑脸，火上浇油。
“欧巴，是这样吗？”
“是，就是这样，你表演的很好。”
李湛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蓦然挑挑眉。
“本来我还担心我不在你们会紧张，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既然这样，那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礼物？”
少女们连滚带爬的飞快起身，把装神弄鬼跳大神的林允儿推搡到一边，头挨着头挤到电脑前。
郑秀妍第一个摊开白皙的掌心，直接向男亲讨要礼物。
“欧巴快把礼物交出来！”
其他人不敢像她那么直白，但也纷纷作出一副双手捧心，坐立不安的模样。
“欧巴，我们现在完全紧张！”
“对！只有允儿不紧张！”
林允儿一听，哪还会不明白无良队友正妄图侵吞她的礼物。
可笔记本电脑只有那么大，纵使她号称大力允，也推不动已经落好位置的八个人。
只能边高喊着“欧巴，我错了”，边在人群外急得直跳脚。
然而不用着急，李湛轻描淡的写一句话，便让少女们给她让出了位置。
“可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所以连带着头昏脑涨，记忆力衰退...”
少女们顿时恍然大悟，这一幕她们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欧尼们想干嘛...”
望着突然转过头，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六名成员。林允儿瞬间化作遭遇狼群的小鹿，抱着肩膀瑟瑟发抖。
一脸可怜兮兮的先看想青梅竹马。
“小贤...”
徐贤狼群外围，板着略带婴儿肥的脸蛋不苟言笑。
“允儿欧尼，不是我不帮你。是你整蛊欧巴有错在先，如果你能让欧巴开心，我可以替你向其他欧尼求情。”
林允儿倒吸一口冷气，小心脏凉掉半截。
都看看，大家都看看！
这就是一个住在小区，天天一起上学放学的发小。为了礼物，竟然让我去陪李贱人寻开心。
眼瞅环视的饿狼步步紧逼，林允儿顾不得再大发感慨，连忙又看向自己最大的依仗，仍旧杵在电脑前向李湛讨要礼物的郑秀妍。
“西卡欧尼，救我！”
郑秀妍回头瞅瞅已经被逼到墙角，情况岌岌可危的林允儿，佯作不耐烦皱起眉头挥挥手。
“你们玩你们的，我有正事呢。”
说完甩给林允儿一个后脑勺，抽抽着小脸朝着摄像头装可怜。
“欧巴，快把礼物给秀妍吧，好不好嘛。”
不是当欧尼的不帮你，实在是我身娇体弱，势单力薄。
现在冲上去，除了多送个人头和陪你一起挨揍，起不到任何作用。
你放心去吧，礼物欧尼会帮你保护好的！
李湛满意的看着弃暗投明的傻西西，抿抿嘴角止住笑意，瞪起眼睛。
“还不赶快把屏幕给我擦干净！”
“内，我马上给欧巴卸妆。”
“mo？”
“不是，是给欧巴擦脸，嘿嘿...”
郑秀妍傻乎乎一笑，拿起卸妆棉，倒上卸妆乳陪李湛玩起隔空过家家。
边擦拭糊成一片的屏幕，还边煞有介事的赞叹。
“哎一古，欧巴的皮肤真好啊，别说皱纹，连一点毛孔都看不到。”
李湛登时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
显示器屏幕要是有毛孔，那就是活见鬼了。
痴痴凝望着自顾自玩起来的情侣二人，林允儿的心拔凉拔凉的。无奈的叹息一身，双手捂头蹲在地上。
“先说好，不许打脸。”
几分钟过后，脸上重新恢复清爽的李湛笑容满面，瞅着刚挨完一顿“胖揍”，被提溜到他面前的林嘚瑟。
清了清嗓子，决定兑现收买打手的佣金。
“礼物，就在允儿包里。”
“mo？”
轰子们不约而同张大嘴巴，正整理凌乱发型的林允儿也停下手里的动作。
“欧尼们被骗了！我包里怎么可能有欧巴给大家准备的礼物。”
李湛轻笑着挑挑眉，抬手示意轰子们稍安勿躁。
“我说的不是你随身背着的包，而是登台时要背的那个。唉...本来我以为你们早都发现了，没想到一个个竟然这么迟钝。”
“好了，我马上有个会，先不陪你们聊了。少女时代，fighting！”
不等轰子们做出反应，李湛率先切断通话。
轰子们愣了一会儿，一窝蜂涌向衣架。
林允儿赌气囊腮跟在后面，只恨自己马马虎虎，白挨了一顿揍。
然而几秒钟后，当沉甸甸的小包被开启，看到里面“礼物”。
轰子们登时转身冲向一片漆黑的屏幕。
“李湛！你出来解释解释！为什么你说的礼物，只是九块巧克力！”
李湛：甜食可以补充能量、让人心情愉悦，巧克力中的塞洛托宁更可以起到舒缓压力的作用。
这难道不是登台前最好的礼物吗？
第三百一十六 填满人生
或许是巧克力真的起到了奇效。（李湛自认为的）
少女时代首次回归的首个打歌舞台，所有成员状态拉满，表现无懈可击。
不过即便如此，打歌舞台当天发布的正规一辑尚未开始没统计销量，各类投票评分更无从谈起。
回归当天便荣膺一位，是想都不要想了。
当少女们匆忙换下打歌服，来到停车场，夜幕已于不知不觉间悄然降临。
然而，这并不代表大家可以即刻返回宿舍休息。
真正的寒国歌手打歌期，艺人都是往返于舞台与通告之间来回奔走。
最忙碌时，甚至可能连续数周，每天连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都无法保证。
少女时代虽然暂时不会达到那种程度，但行程肯定要慢慢增加。
况且眼下正值非常时期，急于打一个翻身仗的少女们恨不得时时刻刻出现在镜头里，哪里能在宿舍闲得住。
停车场内，三辆保姆车蓄势待发。
崔秀英抬腿迈上保姆车，身子稍稍一顿，双手拉着门框回过身。
“孩子们，我们先走了。今天可能要拍到很晚，你们吃夜宵的话不用等了我们，在厨房留两份就行。”
“你够了，再不走等下该迟到了！”
yuri没好气的催促着，从背后一把将对方推进车里，朝成员们摆摆手告别。
当看到郑秀妍，尤有些放心不下。
“西卡，到了电台千万别一个人乱跑，万一又迷路了怎么办。”
少女们登时哄堂大笑，纷纷打包票，表示绝对看好路痴西卡。
郑秀妍面色涨红，鼓起包子脸。
对方的关心她真切感受到了，但能不能不要当众揭短，我不要脸的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快走吧。”
又羞又恼的回应后，郑队霸上前推搡着瞎说大实话的权呆呆，如法炮制的把她同样塞进车里。
摔上车门，装模作样的拍拍手上的灰尘，小胳膊向前一挥。
“出发！”
保姆车启动的同时，车窗缓缓落下，yuri钻出脑袋。
“西卡，记住，千万别一个人乱跑！”
还不等郑秀妍回应，只见崔秀英也探出大饼脸吆喝。
“李顺圭，打起精神来。如果代班主持出了什么问题，哪怕你是李秀满老师nim的亲侄女，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躺着中枪的sunny怒不可遏，小短腿一蹦三尺高，指着渐行渐远的保姆车大吼。
“呀！崔秀英！有本事现在下车打一架，看到底是谁不放过谁！”
yuri和崔秀英去到《无法阻挡的婚姻》的片场参加拍摄。
作为《天方地轴》继任dj，sunny代班崔秀英，开始提前履行职责。
而剩下的六人则一同前往mbc，参加当晚的可视电台《李彦、金申英的深深打破》。
在外奔波了一大天，哪怕素来精力旺盛的轰子们，也不复早上出门时的活蹦乱跳。
驶向汝矣岛的保姆车里一片寂静，大家趁着路途的间隙，或闭目小憩，或戴上耳机。
各自做着能放松心情的事，力求以饱满的精神状态投入接下来的直播。
林允儿抻直修长的颈子，贼头贼脑的偷窥郑秀妍和李湛发信息。
看到李湛过会儿会收看电台的回复，心头不由涌上一丝丝期待。
环顾自顾自休息的成员们，悄悄凑到郑秀妍耳边轻声询问。
“欧尼，欧巴今天还会打热线过来吗？”
“不会...”
郑秀妍摇摇头，随口回应了一声。旋即猛然意识到对方的鬼祟行为，连忙把手机藏到背后，并顺势摆出急正色。
“呀，林允儿，你现在越来越变态了！怎么总偷看我发信息！”
可她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被当场人赃俱获的犯罪嫌疑人非但不俯首认罪，争取宽大处理。反倒负隅顽抗，振振有词的倒打一耙。
林允儿鹿眼圆睁，故作一脸荒唐的神情。
“moya？我又不是故意偷看的，怎么就成变态了？倒是欧尼这么惊慌，其实是在和欧巴发一些变态的东西吧。”
郑秀妍登时被闹了个大红脸，连平时堂堂正正的呵斥都变得磕磕巴巴。
“呀...呀！你这死丫头，是嫌刚才孩子们揍你时我没出手，想让我现在亲自动手教训你吗！”
虽然刚才确实没有，但同床共枕好几个月的男女亲故，私下聊天哪能没点奇奇怪怪的话题。
不过也还好没被这皮孩子看了去，否则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嘲笑。
“嘿嘿...我错了，欧尼别生气嘛。”
林允儿态度瞬间软化下来，腆着笑脸凑过去，挎主郑秀妍的臂弯。边轻轻摇晃着，边撒娇告饶。
郑秀妍象征性的挣扎两下便不再动，矜着鼻子冷哼一声，任对方嬉皮笑脸的偎靠过来。
相处多年，林允儿深谙逗猫之道。
攥着小拳头竖起细长的大拇指，抖抖挎住郑秀妍的胳膊。
“欧尼，看！这是什么？”
郑秀妍淡淡瞥了一眼，微微撅起下嘴唇。
“zzang？”
林允儿又竖起食指，把“小手枪”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这个呢？”
郑秀妍嘴角微微上翘，虽然不知道对方又在玩什么花样，但还是配合着张张嘴。
“bang？”
“嘿嘿...”
林允儿贼兮兮一笑，两支手指瞬间捏合在一起，指尖微微错开，将刚做好的“小心心”送到郑秀妍面前。
“欧尼，撒浪嘿呦。”
“噗...哈哈哈...”
郑秀妍忍俊不禁，挥手拍打了对方两下，又捂住嘴压低音量。边轻声询问，边用另一只手笨拙的比划。
“你在哪儿学的？”
“自创的！”
林嘚瑟挺直腰杆，得意洋洋的扬起小脸。旋即稍稍弯下腰，贼心不死的开口。
“欧尼和欧巴发消息都说什么了？”
郑秀妍不禁好气又好笑，用力戳了下好奇心泛滥的皮孩子的脑门。
“说什么你不都看见了么，还问我干嘛？”
林允儿揉揉脑门傻乎乎一笑，随即歪过小脑袋，皱起眉头，将疑惑的视线锁定在郑秀妍的手机上。
“我是看到了，可怎么发的都是：欧巴，我去吃饭了；欧巴，我去彩排了；欧巴，我去电台，结束后再联系。发的全是些像汇报行程一样，完全没意义的话，欧尼难道不觉得无聊吗？”
郑秀妍每听一句，脸色便愈发阴沉一分。
原本还以为还当林允儿只是偶尔偷看两眼，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全都曝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
“从早到晚偷看我发消息，我看你才是无聊吧！”
“呃...”
林允儿微微一怔，翻着眼皮想了几秒，板起小脸重重点头认证。
“是有那么点无聊。”
李湛离开后，她总感觉生活里像少了点什么似的，连整蛊小伙伴们的兴致都衰减不少，能不无聊么。
郑秀妍无奈苦笑，为打消对方的好奇心，避免哪次被偷看到私密消息。
只得摸摸她的头发，耐着性子为闲不住的皮孩子解释。
“允儿啊，欧尼和欧巴发的呢，看似事一些没意义的话，但长时间的相处过程中，不可能说的每句话都值得铭记终生。”
郑秀妍说着，举起手机在林允儿眼前轻轻晃了晃。
“而且，这些没有意义的信息，对于我们却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
“什么事？”
林允儿下意识开口询问。
然而下一秒得到答案后，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嘴啊，你为什么那么欠！
早被二人对话吸引，支棱着耳朵偷听的四位少女也不约而同打了个饱隔。
秀英啊，对不起，我们又被强塞狗粮，晚上不会吃夜宵了。
“那就是...”
郑秀妍抿嘴一笑，蓦一瞬，明媚的眸子中仿佛焕发出绚烂的光芒。
“哪怕现在相隔千里万里，但我们仍在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填满对方的人生。”
话音刚落，车子已然在mbc电视台的停车场缓缓停稳。
“啊！终于到啦！”
郑秀妍兴奋的抬起小胳膊，振臂高呼一声。顺势垂下手，拍了拍林允儿的脑袋。
“你还小，等以后有男亲自然就明白了。”
随即迫不及待的解开安全带跳下车，深深吸了口晚秋时节的冷空气，回头朝仍坐在车里呆愣愣望着自己的小伙伴们嚷嚷道。
“呀，都到了，你们干嘛呢？泰妍，还不带孩子们下来！”
旋即悠荡着两条小胳膊，蹦蹦跳跳的颠着步子，率先跑向在一旁刚挺稳的李智昊的那辆破hy。
“智昊欧巴，英俊欧巴，咖啡买到了吗？先给我一杯暖暖手，今天晚上好冷。”
金泰妍皱起稀疏的小眉头，望着不远处那个边双手搓着咖啡杯，边跺脚取暖，显得格外蠢萌的郑秀妍，手肘碰碰身旁的闺蜜。
“刚才那番话...你听到了吧？按理说频繁发消息不会是会让对方厌烦吗？为什么听西卡解释起来，却好像很浪漫的样子？”
tiffany木讷的摇摇头，爱莫能助的摊开手掌。
“我又没谈过恋爱，我哪知道。”
旋即粉丝心态爆发，双手交握贴在脸颊，仿佛在憧憬着什么画面似的感叹。
“不过，如果能和欧巴那样的男子谈恋爱，无论做什么都是浪漫的吧。”
金泰妍脸颊抽搐着挪动步子，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样子，悄悄和她拉开距离。
金孝渊走过来拍了拍陷入狂想中的tiffany，破坏她拿队友男亲歪歪的卑劣行径。
“帕尼啊，被男亲发现不爱洗澡，甚至不爱洗头，也会是一件浪漫的事吗？”
tiffany顿时感觉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还是带着冰碴的那种。
“那都是你们的蓄意污蔑！我才没有！”
金孝渊懒得废话，指指最后下车，细心关好车门的徐贤。
“忙内，你和帕尼一间房，你说，帕尼昨晚洗没洗澡。”
徐贤分别瞅瞅等着自己作证的控辩双方，一时左右为难，于是低头看看表。
“欧尼们，节目还有25分钟开始，我们还要向节目组的前辈们问好，现在该上去了。”
大义凛然的说完，徐贤越过两人径直向前走去，可突然不知想到了，又郑重其事的回过头。
“孝渊欧尼请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会每天监督帕尼欧尼的个人卫生情况的！”
金孝渊登时开怀大笑，跑过去栽歪着身子，挂住徐贤的肩膀。
“哎一古，辛苦wuli忙内了。”
被室友黑了一手的tiffany哭丧着脸，张开双臂冲向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距自己十米以外的金泰妍。
“泰古...她们都欺负我...”
金泰妍连忙夺过对方的怀中抱妹杀，她的小身板，哪扛得住这个。
旋即朝端着咖啡杯吸溜个不停的郑秀妍，以及下车后突然没了动静的林允儿招招手。
“西卡，允儿，上去了。”
“来啦，等等我。”
喝完热乎乎的咖啡，郑秀妍感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疲惫的精神也缓解了不少，于是呼喊着快步跟了上去。
林允儿则低垂着小脑袋，悠荡着包包，一脸郁郁寡欢的吊在最后面。
唉...西卡欧尼，你说的我不是不懂。
只是，如果我喜欢的人的人生，早已被别人填满，甚至再也容不下一丝空隙，那我也只能试着用他来填满我自己的人生了。
所以，对不起，以后......
我还要偷看你的信息！
这么一想，林允儿心情再度瞬间明朗起来，大呼小叫着跑向郑秀妍。
“西卡欧尼，等我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你干嘛那么兴奋，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
“嘿嘿，欧尼，把我刚才做的手势发给欧巴，看他能不能猜到怎么样？”
“哎？”
郑秀妍微微一怔，随即喜上眉梢，抬手一巴掌朝对方肩头挥了过去。
“哎一古，还是你聪明。”
大坏蛋，天天说我是pabo，等你下猜不到，看我怎么嘲笑你！
“啪！”
“啊！疼！”
“得了，别装了，赶紧帮我拍照。”
“我没装，西卡欧尼不信打别人一下试试，完全疼！”
不久后，守候在电脑前的李湛收到两张奇怪的照片和一段文字。
“欧巴猜猜下一个手势是什么，节目结束后第一时间把答案发给我。对了有奖励，错了欧巴就是pabo！”
随后的一小时里，李湛观看节目的同时，绞尽脑汁思考pabo女亲的谜题。
连考行政测试的推理思维逻辑都用上了，却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不经意间，把“点赞”的手势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让大拇指朝下。
捏着下巴稍稍想了几秒，又把食指拇指垂直的手势旋转九十度，让食指朝下。随即又回调三十度，并伸出另一只手，做出相同的手势。
“你从哪儿学的手势？”
“omo？！欧巴猜到了？允儿说她自创的，欧巴真聪明！”
“好！刚挨完一顿揍，又开始皮上了，你转告林允儿，她死定了！”
一个大拇指向下，表示差劲。
另一个双手八字，食指斜向下，代表鄙视。
都被鄙视差劲了，下一个手势还能有什么好意思！
第三百一十七章 内心阴暗
当得知李湛对前两个手势的解读方式，以及对第三个手势的猜测后，林允儿是极度无奈且无语的。
即便意识形态宛如鸿沟天堑，更没什么默契可言。但能把甜蜜示爱解读称恶意中伤，内心到底是有多阴暗？
然而接下来，她见识到了更阴暗的。
那就是无论她如何百般解释，哪怕郑秀妍站出来现身说法，李湛都死活不肯相信。
林允儿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后来一来气，直接四仰八叉往地上一躺。
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本姑娘认了！
认了就好，关门，放少女时代！
事实上，李湛并非不相信或不肯承认自己猜错了，而是受不了林先生撬他墙角，和傻西西玩小甜蜜。
心里没点数，跟谁俩玩“撒浪嘿呦”呢！
好吧，归根结底，还是他内心阴暗。
毕竟只是因脱离了世界天王的关系才掉粉，而并非什么不可逆的黑料。
少女时代携同名正规一辑回归舞台后，粉丝团跌破冰点的状况终于得以改善，并渐渐有了复苏回暖的迹象。
除偶尔登上可视电台刷刷存在感的郑秀妍，其他少女开始遵照早前的安排，忙碌于各自的行程。
李湛也开始逐渐放权，将为少女时代规划行程的工作，转交给s.m娱乐的一班专业人士们完成。
从中，少女们也获得了一定程度上挑选行程的权利。
即，在保证训练与完成既定工作之余，如果还有精力参加心仪的节目，可以通过金英俊向公司提出申请，再由李智昊出面接洽。而公司安排的实在不想参加的节目，也可以用同样方式推拒掉。
孩子终究会长大，人生也终究是她们每个人自己的人生。
他能提供一个更加宽松广阔的平台，却不能把少女时代攥在手心里，耗尽所有心力去负担她们的未来。
是以，莫不如趁少女们对他产生更大依赖之前，让她们充分适应正常的艺人人生。
继而在工作与生活中，逐步构建属于她们自己的朋友圈、关系网。
待到少女时代团队地位稳固，每位少女也初步拥有了独立的能力。
他便可以彻底放手，将时间和精力通通转移到与郑秀妍享受岁月静好上。
当然，就目前阶段而言，该操的心，还是一点都少不了的。
接到小表弟的来电，李湛简单听完对方的汇报，直接骂了回去。
“让李承哲和孩子们在打歌节目上合作？谁出的主意，他是猪吗？不，出注意的人不是猪。李智昊，你才是猪！”
“你自己没脑子的？溢价买下《少女时代》所有版权后，这首歌便和李承哲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了。允许对方进行商业活动时继续表演，已经算作仁至义尽。”
“现在居然提议让他登上少女时代的舞台，主动给他送热度。买家买完东西负责卖家的售后，你是家里有矿，嫌钱多花不完？”
“而且，合作要不要进行合练，合练要不要耽误时间？如果达不到令人满意的效果，你能把浪费掉的时间花钱买回来？”
其实对于《少女时代》的原唱歌手，80年代叱咤风云，把关闭的麦克风挥舞成金箍棒的李承哲，李湛是完全无感的。
但他对于前世堪比车祸现场的合作舞台，则是完全非好感！
甚至双方的第一次合作舞台，他时至今日仍记忆犹新。
时隔多年重返打歌舞台，不知这位久疏战阵的歌谣界名宿是紧张的，还是激动的。
歌曲前奏刚一开始，便在电子屏幕后的隐藏舞台里吊嗓子。
吊嗓子就吊嗓子，其实没好指摘什么的，但是不是该先确认麦克风关没关好？
这下可倒好，没等走到中心位置的金泰妍开腔，只听遥远的天边隐约传来一阵艰涩刺耳的男子假声。
估计当时台下的观众怕不是在瑟瑟发抖，演播室闹鬼了？
然而，这还没完。
确认麦克风开着，大前辈不再瞎嚎。可也比之前更加紧张，更加激动了。
待到歌曲进行过半，重复主歌部分，他又记错节拍，直接唱起了副歌歌词。
“有点陌生的那模样，不知怎么你开始动摇我的心...”
郑秀妍边演唱边往前走，还要边摸耳返，显然差点以为是自己唱错了。
不但险些两次酿成演出事故，副歌阶段的合唱同样不堪入耳。
作为少女时代回归的第二场打歌舞台，少女们全部开麦，状态无可挑剔。
可歌曲改编后不仅曲速加快，曲调更是高出原唱一大截，而李承哲又不是金钟国。
哭狼嚎似的假声副歌一经响起，少女时代整场的完美表现瞬间化作无用功。
对于如此状况百出、台风清奇的大前辈，连李湛都不禁双手抱拳甘拜下风。
惹不起！
李智昊被骂的狗血临头不敢吭气，只得把满腔怨气通通转嫁到金英敏身上。
倒贴时间、精力、金钱，还要承担演出失败的风险。
就这吃里扒外的二五仔水平也能当社长？
趁早别干了！
不过李湛的想法倒没表弟那么简单粗暴，骂人只是想让李智昊以后多动动脑子，不要大事小情都来汇报。
至于提出倡议的人，既然能胜任s.m娱乐高管的职务，肯定是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老油条。
他不相信对方没有合理的理由，便会提出如此费力不讨好的合作倡议。
李湛走出帐篷，望着脚下群山环抱中炊烟袅袅的小城抻了个懒腰，只觉神清气爽。
看来以后还是要多骂人，有益身心健康！
“谁出的主意？”
“是金英敏。”
李智昊一五一十的沉声回答。
“理由呢？”
“他说少女时代才刚出道，可以通过合作致敬经典的方式，给公众和歌谣界留下尊敬前辈的印象。”
“哦？”
李湛微微挑了挑眉，随手接过随行人员送上的咖啡，浅浅呷了一口，觉得倒也算合情合理。
毕竟无论少女时代名气多大，在寒国歌谣界仍是个后学末进。翻唱完人家的成名曲，不合作一次，未免显得太过不近人情。
“还有么？”
“哎？”
李智昊微微一怔，继续复述起从金英敏那听来的说辞。
“他还说李承哲即将召开演唱会，可以趁合作的机会让少女时代担任演出嘉宾，让孩子们多增加些大型舞台的演出经验。”
“哦...”
李湛稍稍收拢眉心。
临近岁末，寒国各大颁奖典礼相继召开。
少女时代并不缺少登上大型舞台的机会，着实没必要多此一举，跑到一台仅有小猫三两只的迷你演唱会上历练。
不过转念一想，皱起的眉头不仅松开，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是了！
还有什么举动是比帮过气大前辈拉人气、卖门票、捞钱，更能让对方感受到晚辈的尊重的呢？
于是乎，李湛做出了如下决定。
“打歌舞台就不必了，让金英敏着手联系李承哲，看他愿不愿意让少女时代担任演唱会的嘉宾。记住，是可以印在宣传海报上的那种。”
边布置任务，又边教育起表弟。
“智昊啊，其实这种事你完全可以通过自己处理。李承哲为什么偏偏赶在这时候开演唱会，难道真是为了情怀？”
“人家想要什么，就给人家什么，大家各取所需。搞什么打歌舞台合作，净乱弹琴。记得事先谈好，少女时代只参加原计划场次，加开的场次概不奉陪。”
“内，哥，我明白了。”
李智昊连连点头应声，心底正感叹这招擒贼擒王用得恰到好处，只听电话中再度传来表哥的问话。
“李秀满知道这件事么？他是什么看法？”
“知道，李秀满直接表示赞同，并没提任何意见。”
“呵...老狐狸，玩起闭口禅来了。”
李湛嗤笑一声，寻脚步声望见不远处携文件走来的申惠敏。
“好了，把我刚说的贯彻下去。以后多动动脑筋，不要一有什么事都来找我汇报，就这样，挂了。”
李湛挂断电话，信手拿过申惠敏奉上的文件和签字笔，漫不经心的翻了翻两页，在最后龙飞凤舞的签上名字。
“搬迁工作尽快进行，争取在元旦前破土动工，春节前完成全部清障工作。”
“内。”
申惠敏双手接回文件，伫立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犹豫再三，难得对李湛的决策提出质疑。
“会长nim，这里地处偏僻，四面环山又有河流，实在不适宜兴建大型高尔夫度假村。而且我们还要负责原住民的迁徙安置，成本实在太大...”
李湛抬手示意下属禁声，闭起眼睛，深吸了口清新自然的山间空气。
仿佛是在感知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蓦一瞬，山风拂过，衣袂飘飘，出尘缥缈的气息油然而生。
沉默良久，李湛思绪回归，再度缓缓睁开双眼，回头洒然一笑。
“申助理，你跟了我十二年，何曾见我做过亏本的生意。”
申惠敏连忙诚惶诚恐的弯下腰。
“会长nim，对不起，是我失言了。”
李湛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拍拍对方肩膀示意她起身，旋即将目光再次投向山下的小城。
“你没说错，这里的所有条件都不适宜大兴土木，更何况全世界最大的高尔夫度假村。而这个项目，3v集团也注定血本无归。可那又如何？”
“损失的利益，我们可以通过其他途径赚回来，可有些东西...”
李湛言语一顿，哑然失笑着挥挥手。
“算了，下去忙你的吧。”
再次见礼后，申惠敏带着满腹的疑惑回到自己的岗位。
而与此同时，接到商议合作舞台的召唤后，金英敏踌躇满志的叩响李智昊门扉。
“李理事nim。”
“嗯。”
李智昊不咸不淡的点点头，随手把拿来装模作样的文件丢到办公上。
起身来到会客沙发率先坐下，才指指对面的位置。
“坐。”
“内，内。”
金英敏摩搓着手掌，欠着身子落座，将下属面见上司的情景演绎得惟妙惟肖。
李智昊脸上保持不动声色，内心里却格外受用。
最起码比表面上唯唯诺诺，骨子里却对他爱答不理的李秀满强。
“金社长关于少女时代和李承哲进行合作舞台的提议，我稍稍考虑了下，认为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尽管意义不大，但如果能尽早获得前辈们的认可，进而博一个好名声，也算帮少女时代减少了不小的压力。”
金英敏闻言，腰杆再度向下躬了躬。
“您过奖...”
“别着急高兴，我话还没说完。”
李智昊摆摆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旋即身子靠向沙发背，翘起二郎腿。
“合作打歌舞台，我看还是算了。大家都清楚彼此想要的是什么，莫不如简单点，省得浪费时间。”
金英敏压制住心底的失望，以免其表现在脸上，前探着身子征询。
“不知李理事nim的意思是...”
“联系李承哲，推荐少女时代担任他的演唱会嘉宾...哦，可以提前公布进行宣传的那种。”
李智昊自顾自说着，霍然起身伸出右手。
“既然事情是金社长提议的，那后续的事情便交给你执行吧。”
“内，李理事nim的办事风格真是雷厉风行，我马上去处理。”
金英敏连忙左手拖住右手肘，躬身接住，顺势知情识趣的提出告辞。
轻轻帮李智昊带上门的瞬间，站直打进门起一直佝偻着的身躯，目光晦暗不明的返回社长办公室。
“少女时代...还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什么让前辈感受到尊重，什么演唱会嘉宾，通通都是扯淡，都是托词。
绕了那么大的弯子，其实他想要的只有打歌节目的合作舞台！
少女时代从成员到所有后勤人员，完全是游离于公司体系之外的铁板一块。
想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安插人手打探情况，只能趁临时增加合作舞台，需要增派人员对布景和演出进行重新调整的时候。
而只有掌握少女时代的内部详细情况，他才能对申惠敏与李秀满的黑色利益链条，以及李智昊来s.m娱乐任职的动机，做出更理性的判断。
可没想到，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到头来却为李承哲做了不劳而获的嫁衣。
别看都是合作舞台，打歌节目是s.m的团队负责，而演唱会则是李承哲的团队，他同样插不进去手。
金英敏颓然坐上办公椅，点上一支烟，静静思索。
想用摸排少女时代，实现一举两得的机会，暂时是不太可能了，那如果只确认李智昊是不是来娱乐公司猎艳的花花公子呢？
这个倒相对简单一些，只要介绍个美女，看对方上不上钩。
但新的问题又随之出现了，s.m娱乐虽然号称美女集中营，可现在他哪个都不敢动。
别忘了，小霸王背后还有个大魔王，谁知道这哥俩咋分配的，万一来个绿帽版“李冠李戴”...他怕是离死不远了。
“内部不能动，外部又不容易控制...那如果把外部拉近内部...”
第三百一十八章 MKMF新人赏
既然公司内部的女孩不能动，那刚进入或即将进入公司，尚未被李氏兄弟纳入视线范围内的女孩，便成了金英敏试探李智昊的最佳人选。
“把最近一个月招募的，及已经敲定但尚未正式入社的女子练习生的详细资料送进来一份。对了，还有通过海外选拔的。”
随后的几天时间里，s.m社长办公室大门紧闭。
除与李承哲协调演唱会的一系列相关事宜，金英敏两耳不闻窗外事，全身心投入于选美工作中。
而小黄楼外的寒国歌谣界，却在少女时代回归的第二周，被搅得天翻地覆。
利特：“本期《m! 》获得‘一位’歌手是...少女时代！”
haha：“今天《音乐银行》的‘一位’属于，嘟咕嘟咕嘟咕...请大家和我一起喊出她们的名字，少女时代！”
安昭熙：“今天的《show音乐中心》...到此结束！”
“嘁！”
尽管台下嘘声四起，站在台上的小姑娘却始终笑眯眯的。
今天首次担任mc，不用念出同期打歌的竞争对手的名字，难道还不值得高兴嘛？
然而仅仅过了一天，sbs电视台。
通过一个多月精心护理，终于把一头卡尺养成板寸的金希澈来到镜头前。
“当选2007年11月11日《人气歌谣》mutizen song的歌曲是...”
宣读进行到一半，金希澈歉然的瞄了眼人群中的笑容牵强安昭熙，将手中的提词卡递给新晋女mc。
“努那，还是你来公布吧。”
女mc微微一怔，随手接过提词卡，微笑着照本宣科。
“当选本期《人气歌谣》mutizen song的歌曲是...《少女时代》！让我们恭喜少女时代！”
节目结束后没多久，李湛便收到了郑秀妍的信息。
“欧巴，我今天见到你喜欢的女子了。欧巴真有眼光，完全伊布哒！”
返回魔都专机上，李湛莫名其妙的挑挑眉，只当傻西西又在臭美。
“秀妍啊，总照镜子的话，不仅是你自己，镜子也会感到审美疲劳的。”
郑秀妍登时鼓起包子脸，一双小手噼里啪啦一通猛按。
“所以欧巴其实是对我审美疲劳，才说喜欢别的女子的对吧。”
“moya？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别的女子？”
“呀！李湛！你为什么先否认的不是对我审美疲劳的事？赶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变心了！”
李湛忍俊不禁，哪会不明白小人儿这是矫情劲儿发作，想让人哄了。
望着窗外以肉眼可见速度暗淡下来的天色，稍稍想了几秒，遵从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回复过去。
“叮！”
手机发出清脆的铃声，郑秀妍迫不及待的点开刚收到的信息。
当看到第一段文字，白嫩嫩的小包子即刻再度膨胀起来。
“秀妍啊，人没有自始至终一成不变的。十年以后，我32岁，不再是现在的这个李湛，而你也不再是现在的郑秀妍...”
“hing！”
看到如此现实的回答，郑秀妍冲着屏幕重重哼了一声。
但出于对男亲的透彻了解，她明白，对方不是在皮，就是在忽悠。
随即继续向下翻看，而后的文字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想......
不，郑秀妍用力的摇摇头，应该是推翻了她的猜想才对！
这样的话怎么可能是忽悠，李湛一定是发自肺腑，也必须是发自肺腑！
“32岁的李湛，肯定不如22岁的他那么爱19岁的郑秀妍。但他肯定比22岁的李湛，更爱29岁的郑秀妍。”
“旧的我来不及审美疲劳便被新的我代替，疯狂爱上崭新的你。为了不让我厌倦，居然把我蛊惑成了爱上无数个你的花心男子，你这个狠毒的女子！”
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花心男亲伪装成甜言蜜语的肺腑之言”，“狠毒女子”捂着嘴傻笑，只觉整颗心都快被融化掉了。
同车返回宿舍的其他成员连忙瑟缩着身子，努力和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狠毒女疯子”保持距离。
近两天她们算是彻底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爆笑中肆意挥舞巴掌的暴力西卡，远比冷着脸的冰山公主要可怕得多得多！
偷吃大力丸了吧，不然拍人的手劲儿怎么越来越大了？
飘飘然的陶醉了好一阵，郑秀妍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众目睽睽之下，反应过激了。
赶忙轻咳一声重新坐直身子，悄悄瞄了瞄四周。发现小伙伴们好像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没人留意她，才俏皮的吐吐舌头，暗暗松了口气。
再度拿起手机，回了一条过去。
“大骗子，说得像真的似的。万一以后我老了，有皱纹了，变丑了，长胖了怎么办？”
然而紧接着，她便被李湛的回复气得够呛，并以此下定决心，未来要对他更狠毒一些。
“你现在都快成‘郑秀圆’了，还不够胖？具体想胖到什么程度，说出来我参考下。”
“呀！欧巴居然有脸说，这不都怪你！非让我吃药，又黑又苦又会长肉。害得孩子们现在天天嘲笑我...”
“允儿今天还问我，欧尼，你吃的药能分给我一点吗？我太瘦了，身上的衣服总显得松松垮垮的。哎西...真是气死我了！”
收到女亲怨气滔天的一连串抱怨，李湛当即乐不可支的歪倒在座椅上。
他不知道前世07年末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刚出道时纤秾合度的郑秀妍，胖成了后来珠圆玉润的“郑秀圆”，并保持了长达近一年的时间。
但现下居然极大可能是因为老道开的补药，未免也太逗了。
“哈哈哈...你没教训她？”
“她是真想吃！还带了勺子！”
“moya？看见药都想尝尝，允儿不会是馋疯了吧。最后怎样？你分给她吃了？”
“没有，之前的驴肉都不能乱吃，药哪敢给她。”
“你应该让她试试，万一吃坏肚子什么的，以后可能就老实了。”
“哈哈哈...欧巴太坏了！”
幸亏今天林允儿没坐到郑秀妍身旁，否则看到二人的对话，极大可能抢过电话臭骂李湛一顿。
补药没我的份，泻药第一个想起我，你还算个人？
而也正是获益于此，情侣间的对话才得以继续。
“如果觉得长胖了，就给倪真凡打电话，让他接你去健身房系统的锻炼一下。”
考虑到女亲极度臭美的性子，李湛好心提议道。
尽管心理十分认同男亲的建议，可小女生独有的胡搅蛮缠，郑秀妍是一点都不少的。
更何况，她还是个臭傲娇。
“所以欧巴其实还是不喜欢我胖胖的样子，没错吧。我算是看透欧巴了，就会嘴上说好听的！”
“moya？那就不去健身房，明天把练习也停掉。每天窝在宿舍吃了睡、睡了吃，一直养膘养到结婚，正好少女时代也缺少一个肥胖担当。”
少女时代的肥胖担当都出来了，也未免太气人了！
“滚！”
“内。”
骂跑男亲安静没两分钟，郑秀妍反倒先坐不住了。拱着八字眉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贼兮兮的弧度。
“我说的那个欧巴喜欢的女子是谁，欧巴难道一点都不好奇？”
李湛虽没什么求生欲，而且自认足够皮，但他从不会去故意踩涉及“第三者”的送命题雷区。
这种玩笑一个开不好，吵架都算轻的，严重的甚至可能被对方信以为真。
“不好奇，如果没有你，我连这个世界都不好奇。”
郑秀妍抿嘴甜甜一笑，给男亲的答案打了个满分。
心花怒放的同时，也不再卖关子。
“是宋智孝欧尼！欧尼今天刚成为《人气歌谣》的mc，受赏时还给我送花了，嘿嘿...欧尼不但长得伊布哒，人也很亲切，在后台还托我见到你时替她道谢。”
李湛面色一僵，尽管他可以算作未来的“日山一把梳”的粉丝，但听到傻西西张口欧尼、闭口欧尼，心里是要多腻歪有多腻歪。
眼看快成为他未婚妻的人了，随时随地撩欧尼的瘾头，怎么就偏偏戒不掉呢？
不过为了不破坏傻西西的美丽心情，他只能顺情陪她聊下去。
“下次见到宋智孝xi就说我知道了。”
“要不欧巴亲自说吧，我有智孝欧尼的电话号码，欧巴想不想要？”
傻西西开始了第二波明晃晃的试探，李湛哭笑不得，只好再次开动脑筋。
“你都有宋智孝xi的电话了，我还要那个干嘛？你有就是我有，你说就是我说，一样的。”
郑秀妍默默又给男亲打了个满分，不过紧接着又在两个“a+”上狠狠的画叉。
“郑秀圆同学，温馨提醒您一下，过几天就是m-music festival。如果发现那天要穿的打歌服不合身，千万不要碍于面子瞒报，趁早让人拿去改...哈哈哈哈...”
“滚滚滚！”
“内。”
“少女时代会不会获奖？”
“我不告诉你。”
“滚滚滚滚滚！”
m-music festival，缩写mkmf。
由et media举办，与金唱片大赏、首尔歌谣大赏并称为寒国歌谣界三大赏的音乐颁奖盛典。
其所颁发的新人赏，自然也是所有当年出道的女团志在必得的重要奖项。
2007年11月17日，第九届mkmf与首尔奥林匹克体操竞技场内隆重召开。
无数明星盛装出席，会场内一派星光闪耀。
作为当晚主持人的申东烨、李多海至开幕词后，典礼伴随一段视频进入颁奖环节。
大屏幕上，一本老旧的故事书缓缓开启。
“在很久很久以前，地球上存在让世界变得和平的音乐岛，在岛上生活着信奉音乐的四个种族的精灵......”
尽管主办方的准备别具匠心，但当四组女团成员的照片纷纷出现在频频翻动的书页上，观众心中刚冉冉升起的期待感，瞬间跌入谷底。
四大种族的音乐精灵的魔法之战，说得宛如西方玄幻，狂拽酷炫。
实则，根本是一场一打三却没有任何悬念的吊打之战。
特别宣布入围名单的时候，其他三个女团的镜头平平无奇，少女时代则被添加了诸多华丽特效。
甚至视频的末尾，主办方或许也觉得遮遮掩掩没什么意思。
直接放出一段郑秀妍身着白裙，身背巨大天使羽翼的单人镜头。
在座数千人又不是傻子，谁还不明白这是在影射《invisible wings》。
主办方摊牌不演了，但作为典礼开场嘉宾的四个女团依旧要演下去。
kara、black pearl、wirls' geion，踩着各自的出道曲相继登场，分别为观众献上一段的舞蹈。
随即让出舞台中心，分散伫立于舞台四角，做出四方对垒的模样。
后台待机室内，作为演出嘉宾的朴振英听到震耳欲聋的“少女时代”呼喊声，不禁再度慨叹自己的时运不济。
wirls年初出道本是一招抢占先机，以逸待劳的绝世好棋。却被突然乱入的世界天王，搅合成了一锅稀粥。
哪怕时至今日脱离了歌神的庇佑，又因“双j分手”的风波，遭受了一些动荡。
可他依旧不得不承认，少女时代气候已成。
哪怕wirls有《tell me》这样传唱大街小巷的热门舞曲，依旧无法与之匹敌。
连续四天四场打歌节目，硬生生夺下三个“一位”，便是最强有力的证明。
不过好在jack lee终究是个过路的神仙，布施恩泽后返回美国老家去了。
只要依照当前此消彼长的态势发展下去，待到来年年末，爱徒们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会场内，由于颁奖嘉宾李孝利的登台，观众席再次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2007年，m-music festival，最佳新人女子组合赏的获得者...少女时代！恭喜她们！”
金泰妍从李孝利手中接过金灿灿的奖杯的那一刻，全场再度爆发雷鸣般的掌声。
除了正通过直播收看颁奖典礼，并安排了这一切的李湛，没有人知道。
若干年后，少女时代登顶称帝。
新老两代女子天团队长交接新人赏奖杯，传承荣誉的一幕，将被万千粉丝奉为永恒的经典。
坐在贵宾席上的李智昊，用手肘偷偷碰了碰身旁的金英俊。
“你说...这奖杯的含金量能有多少？”
金英俊瞅了瞅外行上司。
“国内三大赏之一，含金量肯定是够的。”
“有百分之三十吗？”
“百分之三...”
金英俊顿时风中凌乱，舌头打结。
合着...你说的含金量是黄金的含金量啊！
“呃...那肯定是没有的，奖杯估计就是个镀金的。”
“mo？阿西巴！我嫂子获奖，李再贤那个老小子居然敢拿镀金的奖杯蒙事！”
“理事nim，您息怒息怒。要是纯金的，那么大一个，孩子们也拿不动啊。”
“那是就发个镀金铁疙瘩的理由吗？”
李智昊双眼瞪如铜铃，凶神恶煞的质问着，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歌手席。
“唉？那个不是...李胜基？他来干吗？”
金英俊一脸无奈，人家来的理由比你充分多了好么。
“李胜基是今天最佳男歌手的热门候选者。”
“就凭他？”
“呃...现在男solo没什么市场，所以今年发新行专辑的实力男歌手，基本没有。”
“哦...原来如此。”
李智昊恍然点点头，捏住下巴眯起眼睛，阴仄仄凝视着李胜基。
“看见这小子我心情就很糟糕，不行，还得再找其他办法整整他。”
正当李智昊算计着李胜基，却不知几公里外的小黄楼里，也有人在算计他。
“终于找到合适的人选了，马上通知外派华国的星探，尽快说服这个女孩来寒国！”
第三百一十九章 V姑娘
通过一段时间的暗中观察，摸清李智昊只在少女时代集体出动，或林允儿个人行程才会陪同前往的诡异作息规律。
金英敏不由对他精心挑选的，来自华国的女练习生愈发的期待。
只身在异国他乡打拼的外国女孩，远比守家在地的寒国姑娘好控制。
即便闹出点什么不良事端，也更便于掩盖，最起码不会被对方家长分分钟打上门来。
最最重要的是，他可以找到合适的理由，将女孩以含而不露的方式，恰如其分的进献到李智昊眼前。
否则总不能直截了当的挑明：寒王世子殿下nim，这位是我给您物色的异国花姑娘，请您笑纳。
要真这么干，美事也变成祸事了。
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到女孩落地寒国，命下属将其安顿好，又派人连续盯了几天梢，对女孩有了初步的了解。
金英敏觉得，自己出手的时机到了。
于是，他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文件，叩响了李智昊办公室的大门。
“李理事nim，少女时代参加李承哲演唱会的一应事项全部谈妥了，请您过目。”
李智昊装模作样的轻点鼠标，将刚被自己喷下线的渣渣们逐一拉进黑名单。
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傲慢的点点头。
“嗯，放在桌上吧。”
隔了几秒见对方仍杵在办工桌前纹丝不动，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新队伍眼看组满，再磨叽下去，他将丧失很多口吐芬芳的乐趣。
“还有什么事？”
金英敏讪笑着躬下身。
“在下有件不情之请...”
“嗤...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说了。”
李智昊冷笑一声，径直怼了回去，丝毫没给对方留面子。
但见对方死皮赖脸不肯走，只好退出即将开拔的队伍，双手抱肩靠在椅背上，一脸不耐烦的等待起下文。
金英敏手掌交握于腰间，肩膀再度向下沉了沉，摆出一张局促不安的苦瓜脸。
“前几天，公司里新进了一位就读于华国知名舞蹈学院的女练习生，无论容貌还是实力都非常出众。我本打算以公司的名义，在今晚为她举行一场小小的欢迎宴。”
“一来，是为了彰显出公司对她的重视；二来，是想进而了解一下她学校学生的情况，看能不能借用她的私人关系，从中再招募一批优秀女练习生。”
李智昊心底产生了几分明悟，高高挑起的单侧眉头充分显示了主人荒唐的心境。
“所以，你是想让我出席一个小练习生的欢迎宴？”
“不不不，岂敢，岂敢。”
金英敏诚惶诚恐的连连摆手。
“本来像这种小事，是断然不敢麻烦您的。可眼看一切准备妥当，餐厅的位子也预定好了，翻译却突然有急事请假了。一时间又找不到精通华语的人，而您又曾在华国留学多年...”
“mo？”
李智昊啼笑皆非，感觉简直荒唐透顶。
原来本少爷连陪客都算不上，竟是个翻译？
刚想将本该宣泄在猪队友身上的垃圾话，通通转嫁到金英敏头上，骂对方个狗血淋头。
可开口的瞬间，却又蓦然顿住。
当前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先喷金英敏，再上线喷猪队友。
另一条，陪漂亮妹子聊天，外加公费吃喝！
李智昊：哥，如果是你，会怎么选？
李湛：我选陪你嫂子回家睡觉。
李智昊：我懂了！followheart！不愧是我哥，说话就是有水平！
“左右为难”的情况下，李智昊决定，像表哥一样，遵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向往。
可当拎起外套的瞬间，又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公司里不是还有华国练习生么？”
谋划了许久，金英敏自然准备的很充分。
“理事nim，练习生之间的关系，想必您也略有耳闻。一个新进练习生被高层宴请，老练习生会怎么看。”
“不是还有那个谁...sj的，叫什么来着？”
“他今天有行程，不在公司。”
“哎西，还寒国第一大娱乐公司呢，连个会华语的人都找不出来。”
李智昊边抱怨着，边麻利穿好外套。
金英敏又哪会看不出，口谦体正直的大少爷这是在往回找面子。
“内，都是在下的失职，还要劳烦您亲自出马。”
“呵...你明白就好。”
李智昊大步向前，随着金英敏一路来到新进女练习生所在的练习室。
当看清头顶上的门牌，登时感觉腿有点不听使唤，临阵脱逃的冲动不禁油然而生。
若说小黄楼里还有什么他不敢踏足的地方，女厕所肯定首当其冲，而其次便是......
熊孩子郑秀晶所在的练习室！
“金社长，我就不进去了吧。”
“当然，请您稍等片刻。”
金英敏朝李智昊躬躬身子，叫来管理女练习生的室长，让他把人叫出来。
趁门扉开合的间隙，李智昊侧着身子寻机偷瞄。
当看清屋内的情形，倏然瞪大双眼。
或许他们来到恰好赶上休息时间，一群豆蔻年华的少女正席地而坐，说说笑笑。
而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无疑是接替郑西卡大前辈的位置，俨然成为新生代练习生霸主的郑秀晶。
可今天的小冰山，非但没摆出他习以为常的西伯拉亚厌世脸，反而一脸阳光明媚的灿烂笑容。
歪过小脑袋，仿佛一只小奶猫享受主人抚弄似的微微眯起眼睛，任由背对着门口的女子轻轻抚摸她乌黑的长发。
李智昊人都看傻了，这样画风的熊孩子，到底是个什么鬼？
金英敏循李智昊视线锁定的方向看去，眼角登时聚集出几道细微的纹路。
心底不由用上几分得意，看来自己的千挑万选出来的精美鱼钩，渐渐开始奏效了。
不多时，一个相貌明艳动人，身材修长匀称的女孩随室长来到走廊。
从衣着上可以轻易判断出，对方正是让熊孩子展现出乖巧可爱一面的人。
李智昊仔细打量着神色略显拘谨的女孩，哪怕见惯了少女时代的九人九色，仍不由眼前一亮。
少女时代好虽好，可终究还是一帮十代的孩子，而眼前双十年华的女孩......
不，女子！
眼前双十年华的女子，除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更多了几分少女们尚不具备的，果子刚刚成熟的诱人味道。
不过不待他细细品味，便听室长操着刻板生硬的寒式英语介绍。
“victory，thisthe general managers.m e，金英敏社长nim。this...”
李智昊微微一怔，率先微笑着伸出右手。
“你好，我是s.m常务理事，李智昊。常务理事的职位，相当于华国的执行董事。”
以一口流利的华语介绍并细心解释着同时，余光别有深意的打金英敏身上扫过。
他不知道眼前女子的英语能达到什么水平，可既然能与对华语一窍不通的郑秀晶和睦相处，甚至一副感情甚笃的样子。进行简单的日常对话，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那么问题来了，沟通不存在太大障碍的情况下，金英敏处心积虑的邀自己出席欢迎宴，他的动机是什么？
曾经在政界如日中天的金氏家族，现而今不过条是四面楚歌，不知还能挨过几个寒冬的可怜虫。
他可不相信对方会在如此情况危机的时刻，敢跟自己开这种转眼便会被拆穿，又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感受到质询意味的目光，金英敏淡淡一笑。
有样学样的伸出右手，与略显手足无措的女孩轻轻一握，旋即又一副恭敬有加的模样正对李智昊。
“理事nim，我们该出发了。”
李智昊眯起双眼，仿佛想重新金英敏似的审视对方一番，却并未予以理会。
反而转头，言辞恳恳的征询起女孩的意见。
“victory xi，公司为你准备了欢迎宴，席间金社长打算询问你一些关于在华国求学的事情。不知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道共进晚餐？”
“放心，我们完全没有勉强你的意思。如果感到负担，大家去办公室谈也是一样的。”
尽管心里蛮想与美女共进晚餐，但利用职务之便强拉女练习生作陪的没品行径，李智昊自认还是干不出来的。
victory怯生生的望望两位高管，埋头搅动了一阵手指，最终半推半就的点点头。
“那就麻烦您了，康...康桑思密达。”
“呵呵...我们还是用华语交流吧，寒语等你学好了以后再说。”
李智昊微微一笑，视线回转至身侧。
“金社长，你定的餐厅，所以麻烦带路吧。”
既来之则安，他倒是要看看对方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然而当三人来到停车场，金英敏只用了一句话，便差点让李智昊失去静观其变的耐心。
“哦！时间来不及了。理事nim，我先行一步，以免预定被取消。麻烦您载victory随后赶来吧。”
李智昊冷冷的望着疾驰而去的车子，恨不得当即几个健步赶上去，把对方当做破葫芦一样摔在地上，再狠狠一脚踹碎。
跑那么快，是怕我蹭你的社长座驾？
还是想让我开一辆破hy载妹子丢人现眼？
更坑爹的是，你点的妹子，凭啥要我负责当司机？
驱车驶向烤肉点的路上，李智昊因简陋的座驾而窘迫不堪。
暗自下定决心，把过会儿的欢迎宴当做金英敏的散伙饭，明天一早便让这疯子从s.m卷铺盖滚蛋。
而偷瞄了眼面容冷峻的年轻董事，下意识抱紧胸前双肩小包的新进练习生，内心同样远没表现出来得那么镇定自若。
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大姑娘，那位金社长的意图，她已经隐隐约约间揣摩到了一些。
只可惜，脑子开窍的时间晚了那么几天。
否则，怎会轻信星探编织出的美丽谎言，毅然放弃辛苦多年的舞蹈家之路，孤身一人跑到异国他乡，去实现那宛如镜花水月的明星梦。
现在可倒好，合同刚签完没几天，便被公司高层介绍给了“富二代”。
若非看对方相貌堂堂，举止也彬彬有礼，她早跳车逃跑了！
当然，之所以没逃跑，也是为了将事情顺利解决掉。
“李理事...”
victory偷瞄着李智昊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
“我暂时...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李智昊一脸茫然的看向副驾驶位，明明告诉对方讲华语，自己却轻笑着蹦出一句英文。
没办法，他实在没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尬聊开场白。
“so？”
victory登时把大眼睛瞪得溜圆，心头有些恍然，她果然又想简单了。
和艺术一样，“富二代”的标志性行事风格也是不分国界的。
特别像眼前的男子，有钱、年轻、长得又帅的，更是大型娱乐公司的理事。
哪会真像玛丽苏小说里描绘的那样，和普通女孩认真谈恋爱。
既然认清对方是头披着羊皮的狼，那她也没必要假客气了。
“so，我不是那种不正经的女孩，我是不会为了成为明星出卖自己的！”
victory的话掷地有声，得到的也是李智昊一本正经的回应。
“嗯，我知道啊。如果你是不正经的女孩，刚才听到能和公司高层共进晚餐，早就迫不及待点头答应了，又怎么会犹豫。”
见沟通起到效果，victory长舒一口气，不过对“富二代”的鄙视仍没有丝毫衰减。
“您知道就好，so，请路边停车，康桑思密达！”
“饭店还没到呢，停车干嘛？”
李智昊车开得很稳，可脑子有点跟不上女孩的急转弯。
开口先是人生观，然后跳跃到价值观，正当他等待世界观的拐点，人家突然让路边停车了。
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针啊！
事实上，victory同样没跟上李智昊的谈话节奏。
明明已经达成共识了，怎么沟通突然变得晦涩起来了？难道是因为我一句话用了三种不同的语言？
“呼...李智昊理事nim，咱们别再兜圈子，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李智昊闻言连忙点头，姑娘，我都快被你绕懵逼了。
victory深吸一口气，表情格外郑重其事。
“虽然来寒国是为了出道成为明星，但我有自己的底线。我是绝对不会为了出道和你谈恋爱，或者成为...”
后续的话victory没说出口，但原因却不是难以启齿，而是......
“啊！！！你看路，看我干嘛？！”
“不是你要和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我不看你看谁？”
李智昊目不转睛的望着副驾驶上惊慌失措的女子，随手拨动方向盘，一脚油门，加速超越前车，轻描淡写的避免了一场追尾事故。
victory被吓得瘫软在座位上，重重的喘着粗气，一副连说话的力气都欠奉的样子。
然而李智昊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她恍如吃了士力架，差点当即跳车，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甚至自作多情的羞愤下，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一句寒语。
偶多欬！！！
“听了你的话，我终于明白金英敏为什么假借没有华语翻译的理由，把我约出来一起吃饭了。当时的情况是...”
第三百二十章 谁孤立谁？
待详细描述完事情经过，破hy已于金英敏预定的烤肉店外停稳。
看到门脸正上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漆黑牌匾，李智昊不禁哑然失笑，并随之感叹金英敏还真是会找地方。
放着遍布狎鸥亭洞的大小餐厅不去，偏偏摸上了他表哥开的黑店。
李智昊松开安全带，率先推开车门。
“走吧。”
“去哪儿？”
victoria连忙跟着下车，站在副驾驶门口，隔着车子紧张兮兮的询问道。
显然，她并未完全相信才认识的没几分钟的“富二代”的片面之词。
李智昊回过头，莫名其妙的瞅了瞅对方，理所当然的开口回答。
“当然是去找金英敏当面对质啊。”
victoria微微一怔，旋即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不去。既然话已经说开，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过后不论是去是留，她都不认为公司两大高层当面对质的严肃场合，是她一个小练习生该参与并围观的。
李智昊一听这话，登时就不乐意了。
绕过车子来到女孩面前站定，一脸的严肃认真。
“不行，你现在还不能走，要走也要先等我证明过清白的。”
victoria欲哭无泪，她真的很想说。
您是高高在上的公司领导，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练习生。
你清不清白，和我没有关系。而我对你的看法，你同样不必放在心上。
然而，李智昊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今天的事归根结底，他才是莫名躺枪，继而蒙受名誉损失的唯一受害者。
被人凭空污了清白，他定然要向不明真相的漂亮吃瓜姑娘证明自己的坚挺人品。
而令他更加在意的是，才进入公司没几天时间的victoria，竟然和熊孩子郑秀晶关系出奇的好。
刚顺着门缝看到两人宛如亲姐妹似的互动，他差点以为自己眼花，或者练习生室长开门的方式不对。
今天如果把victoria稀里糊涂放回去，日后她和熊孩子闲聊时嘴一歪歪......
“秀晶，知道我们公司那个李智昊理事nim吧。别看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竟然是头大色狼。跟你说，我刚进公司没两天...巴拉巴拉巴拉...”
想到这样的情景，李智昊不由狠狠打了个寒颤。
不行，坚决不能再让莫须有的黑料落入熊孩子手中，进而被她要挟着当牛做马了！
“victoria xi，是你误会我在先，难道不该给我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吗？”
望着执拗到有些孩子气的李智昊，victoria其实已然基本相信，今天的事应该是一场因那位金社长擅作主张导致的误会。
仿佛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深吸一口气，旋即展颜一笑。
“好吧，我陪你进去。”
看来，寒国终究是白来一趟。
自己确实该抛弃不切实际的明星梦，重新回到校园、回到现实生活中去，老老实实的成为一名平凡的舞蹈工作者了。
见表少爷到来，店长连忙上前行礼问候。在得知预定的包厢号后，主动承担起为二人引路的工作。
李智昊底气十足的来到包厢前，直接抬手推门。可当看到包厢内空无一人，先是呆愣了两秒，脸色随即急转直下。
“里面的客人呢？去洗手间了？”
店长见状，连忙招过专门负责该包厢的侍者询问。
当从侍者口中的得知客人还没到，李智昊顿时一脸懵逼。
两地相距不过两三分钟的车程，金英敏又是提前出发。
连后出发的他们都到了，对方却还没到，他跑哪儿去了？
畏罪潜逃，还是被外星人抓走了？抓走你也得先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再被抓走啊！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李智昊第一时间掏出手机打给金英敏，可电话接通后，线路哪头回应的却是......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呀！”
李智昊气急败坏的大叫一声，不信邪似的挂断重播，再挂断再冲播。
往复几次，直到一阵轻笑传入耳廓，才颓然的撂下手机。
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正捂嘴偷笑的女孩，尴尬至极的开口。
“可能是那边的信号不太好...你先稍等一下，我肯定能打通！”
“咳...”
victoria轻咳一声，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有些进退失据的大男孩。
“不用打了，我相信你。”
“真的？”
李智昊不禁有点感动，所有证据都对他不利的情况下，对方居然选择相信他。
看来，本少爷的人品到底还是坚挺的！
“真的。”
victoria再度点头认证，随即轻轻摆手。
“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再见。”
“再见...”
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李智昊下意识应声，待看到女孩转身要走，才猛然回过神，急蹿两步拦在她身前。
“不行，你暂时还不能走！”
“为什么？”
victoria顿住脚步，疑惑的皱起眉头。
“必须等我联系上金英敏，让他亲口向你解释清楚你才能走。”
尽管不想承认，但李智昊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态确实有点贱。信任来得太轻而易举，他反倒有些不托底了。
victoria哭笑不得，不由后悔起刚在练习室门口，怎么就没早点看破金英敏的意图。
否则，她也不会半推半就答应出来吃饭，更不会像现在一样被“限制人身自由”。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得指着窗外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婉拒。
“李理事nim，时间已经很晚了，而且金社长nim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联系上，所以...”
“所以，我们可以边吃边等！”
恍如没听懂女孩话中意思似的，李智昊摆出一个有请的手势，并自作主张的对店长吩咐道。
“给我上一些最好的寒牛，其他的你看着安排。哦！victoria xi，有什么想吃的尽管点，千万不要客气。”
“唉...”
victoria苦笑着叹气。
她倒是想毫不客气的直接走人，可看到人高马大的李智昊挡在身前纹丝不动的架势，便知道不能轻易如愿。
若非对方举止严谨，没做出什么动手动脚的肢体接触，她都差点再次自作多情，以为对方留下自己是别有用心了。
“明天不可以吗？明天金社长肯定会上班，到时再...”
“不行！”
李智昊断然摇头拒绝。
“我的风格是，今日事，今日毕。”
夜长梦多，谁知道再睁开眼时会发生什么。
万一你心血来潮，给熊孩子打电话诉苦，我明天再把金英敏叫来又有什么用？
victoria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撂下手时再次打起商量。
“好吧，我可以留下，但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她既不想和刚认识的陌生男子在密闭空间单独用餐，更不想吃人嘴短。
“换个地方？”
李智昊茫然望望四周，没发现什么令人感到不适的异样，于是想当然的问道。
“不喜欢烤肉？那你想吃什么，可以让店员帮你去买。你放心，这一带餐馆很多，想吃什么都能找到。”
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李智昊的热情款待，victoria被磨得实在发不出脾气，只得扯出一个牵强的笑脸。
“我肚子还不饿，我们去咖啡店怎么样？”
可话音刚落，只听一道诡异的怪叫响彻整条走廊。
“咕噜噜...咕噜噜...”
两分钟后，二人在包厢内相对而坐。
victoria捂着时而吵闹不休的肚子，脸颊上的绯红始终不肯散去。
李智昊轻笑着将斟满的茶杯推到女孩面前，望着对方窘迫中凭添三分美艳的脸庞，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
不多时，各式各样的菜品被精美的容器乘着摆了满桌。
“咕噜噜...咕噜噜...”
“噗...哈哈哈...对不起...哈哈哈...”
victoria脸蛋红得几欲滴血，恍然有种夺门而出的冲动。
李智昊连连摆手道歉，可笑声仍止不住。只好催促起侍者，让他们加快摆盘动作。
“好了，摆好就出去吧，我们自己烤。门就开着，包厢里太闷，透透气。”
侍者欲言又止，本想解释包厢内通风系统完善，但看到李智昊挥手，最终还是恭敬的行礼，无声退到门外。
“谢谢...”
victoria瞅瞅敞开的包厢门，抿抿嘴唇，轻声开口道谢。
别看只是区区一扇门的开合，但给她带来的却是截然相反的感受。
“没关系，吃东西时心情最重要，不然再美味的食物也是味同嚼蜡。”
李智昊边说着，边将布满大理石花纹的牛排一一摆上烤盘。
等待肉烤好的间隙，再次拨打起金英敏的电话，而得到的仍是意料中的人工应答。
苦笑一声，将手机丢到桌上。刚想拿起架子和剪刀，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到面前。
“我来吧。”
victoria颠颠手掌，表示接下来的工作由她来完成。
李智昊微微挑了挑眉毛，点点头把工具放进女孩手中，没话找话似的随口闲聊道。
“刚成为练习生，是不是很不适应？”
“还好。”
浓郁香气的不间断冲击鼻腔，victoria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肢解肉块的动作再次加速。
“再去练习可以带些零食，休息时拿出来补充体力。”
李智昊好意提醒道，他之前看少女时代成员都是这么做的。
“我带了，不过都吃光了。”
victoria放下工具，捻起筷子，夹住一块肉轻轻吹了吹，直接放进嘴里。
厚重的肉香充斥舌尖味蕾，漂亮的大眼睛瞬间瞪圆。边用筷子比划着，边含含糊糊的招呼李智昊开动。
“嗯！好吃！你快吃，一会儿就老了。”
“呵...你先吃，我还不饿。”
李智昊忍俊不禁，拿起公筷将烤盘里的肉推到女孩面前。看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不由摇头感叹。
难道漂亮的女子都是吃货？不然为什么少女时代如此，郑秀晶如此，刚认识的华国美女亦如此。
几块肉下肚，得到祭品供奉的五脏庙不再吵闹，上下翻飞的筷子终于慢了下来。
victoria心满意足的长舒一口气，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李智昊脸上淡淡的笑意，顿时感到有些赧然。
尽管只是人生中的匆匆过客，今天过后可能便不再相见，但出于女孩的天性，她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番。
“其实我平时的食量不大，只是今天带的东西几乎都被一个孩子吃了。饿了一下午，所以...嘿嘿...”
“被一个孩子吃了...”
李智昊挑挑眉毛，语气玩味的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叫krystal...算了，只是个练习生，说了你这个大理事也不认识。”
victoria眼睛巡视着烤盘里的肉，边琢磨先对哪块下手，边随意甩甩筷子。
反正理事和社长大吵一架后，她在s.m娱乐也待不下去了，还保持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给谁看。
李智昊一脸苦笑的点头听着，也不做争辩和解释。
大表哥的小姨子，总把他当佣人使唤的熊孩子。
怎么可能不认识，化成灰他都认识！
同时放开了胃和胆，过嘴瘾的方式自然不再仅限于饕餮，更适用于吐槽。
“唉...不是我说，你们公司对练习生的管理完全差劲。一帮十几岁的小家伙，动不动就拉帮结伙孤立别人，玩冷暴力。你作为公司理事，真的应该深刻检讨一下了。”
李智昊哭笑不得，再次把肉摆进空荡荡的烤盘。看女孩吃得那么香，他忽然有点饿了。
“我刚上任一个月，而且管理的也不是练习生。但是你的意见我会向相关人员反应，责令他们整顿的。不过你是华国人，刚来寒国语言不通，暂时和大家格格不入也是在所难免的...”
“你说的我都懂，来寒国之前我就做好心里准备了，你以为我是在给自己喊冤？”
victoria不屑的撇撇嘴，挥舞着剪刀又开始剪肉。
李智昊愕然。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是说krystal！外国人和大家有隔阂很正常，连自己的同胞都孤立，是不是太过分了。”
“krystal带头孤立别人？”
“不是，你这人...不知道情况就老实听着，别乱插嘴。我是说别人孤立krystal！”
“别人...孤立...krystal？”
李智昊一脸诡异表情，感觉自己在听什么天方夜谭，而且还是巨扯的那种。
熊孩子不主动欺负人，其他练习生就烧高香了。还被孤立？开的什么国际玩笑。
victoria将一片白菜叶垫在烤盘上，把剪好的烤肉夹到上面，推到李智昊面前。
“喏，吃吧。”
“哦，康桑思密达。”
李智昊拿过一叶生菜，以次放上烤肉、泡菜、辣椒、大蒜、洋葱，包好放进嘴里。
victoria仔仔细细的观摩着，也拿过一叶生菜照葫芦画瓢，嘴里又开始抱不平。
“你知道我和krystal怎么认识的吗？那天我第一次去练习室练习，休息的时候主动和大家打招呼，没有一个人理我的。”
“然后krystal理你了？”
“能不能别插嘴，到底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你说。”
“krystal...当然也没理我。”
“哈哈哈哈....你等等，让我先笑一会儿...哈哈哈哈...还有，你真的确定是其他人孤立krystal，而不是她一个人孤立所有人？哈哈哈哈...”
第三百二十一章 知道Krystal的姐姐是谁吗
“阿尼哈塞哟...”
“......”
“阿尼哈塞哟...”
“......”
一次碰壁，碰一鼻子灰。
数次碰壁后，victoria灰头土脸的走向无人问津的练习室角落。
从包里掏出小餐盒，捻起自制鸡蛋卷，一口塞进嘴里。边咬牙切齿的咀嚼着，边在心里生闷气。
一帮十来岁的小屁孩，实力马马虎虎，搞起国别歧视倒是驾轻就熟。
你们不想搭理我，我还不想搭理你们呢！
寒国的国别歧视问题确实由来已久，但此时刚成为练习生的victoria并没意识到。
其实引发冷暴力的根本原因，是嫉妒。
22岁的高龄异国练习生，对寒语一窍不通，有什么值得嫉妒的？
可如果把问题倒过来看，公司又为何将身上存在诸多劣势的她招进来呢？
当然是因为她具备可以快速出道的潜力！
年复一年为了渺茫的出道机会刻苦练习，突然有天来了个基本内定出道的空降兵。
大家只是搞搞孤立，没仗着前辈的身份折腾人，已经算是很克制......
当然，更主要是怕不懂规矩的外国人跑去告状。
拿鸡蛋卷狠狠发泄了一通怨气，心态平复下来的victoria不禁再度愁眉不展。
别看“谁也不搭理谁”貌似显得很有骨气，可长此以往，她肯定在公司待不长。
那该如何化解当前的僵局，尽快让小屁孩们接受自己呢？
正当她叼着鸡蛋卷怔怔出神，突然感到一束不带丝毫温度的冰冷视线投射到自己身上。
茫茫然抬起头，目光正对上同样形单影只坐在对面角落里的小女孩。
嗯，确认过眼神，应该也是被孤立的人！
望着身形瘦瘦小小，显得孤零零的小女孩，victoria感同身受，继而同情心泛滥。
于是朝小女孩招招手，试图和她打招呼。
“阿尼哈塞哟...”
“......”
然而，回应她的不仅是与早前如出一辙的沉默，甚至连充斥练习室的喧闹说笑，也瞬间肃之一空。
练习生们先是呆愣了一下，继而连忙转过头相互挤眉瞪眼，一副坐等好戏登场的模样。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弹冠相庆，庆祝长期孤立计划提前圆满结束。
感受到练习室内缓缓流动的诡异气氛，和练习生们揶揄嘲笑的目光。
victoria自觉丢脸的同时，不禁有点恼火。
两个被孤立的可怜人儿报团取暖，你们还不乐意了，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would you like this？”
victoria举起手里的餐盒，其中摆放整齐的鸡蛋卷显得格外金黄可口。
一众练习生目瞪口呆中，只见小女孩迅速起身，快步走向华国练习生。
伸出小手捏起一块鸡蛋卷，咬下一小口轻轻咀嚼着，面无表情的冰冷小脸上瞬间绽放出绚烂的微笑。
亲手制作的食物受到食客的欢迎，作为大厨的victoria自然同样开心不已。
可不等她询问对方试吃感受，只见小女孩三口两口吃下鸡蛋卷后，脸色再度急速阴沉下来。
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更冷飕飕的锁定住她...手里的饭盒！
“哈哈哈...我就知道会这样...”
听完victoria描述的与krystal的相识经过，李智昊登时乐不可支，毫无形象的笑瘫在椅子上。
想快速和格外怕生又容易害羞的krystal拉近距离，恐怕只有“投喂好吃的”这一条捷径了。
“你很擅长料理？”
“也不是...”
尽管感觉对方的笑点莫名其妙，victoria仍摆摆手谦虚道。
“我只会做些简单的华国家常菜，对寒式料理一窍不通。”
“大发...那已经很了不起了！”
李智昊竖起拇指，由衷赞叹道。
回想他之前认识的所有年轻女孩（满打满算只有十个），别说简单的寒式料理，能把饭焖熟不夹生的都屈指可数。
可与精通华国家常菜技巧的victoria一比，顿时索然无味。
而再一比较其他方面，女孩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登时比那帮整天张牙舞爪的未成年轰子高出一大截。
脸蛋漂亮身材好，才艺出众会做饭，肯为梦想努力，又有做人底线，还念过名校...
这样的姑娘，实在太难得了！
一时间，李智昊只觉坐在对面的华国女子怎么看怎么顺眼，甚至连带对金英敏的恨意也消散了不少。
早说有这么好的妹子要介绍，本少爷也未必不会同意。刚才何至于被你的擅作主张搞的那么尴尬？
净乱弹琴！
victoria被李智昊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借别头发掩饰尴尬，顺势转移话题。
“您是不是认识krystal？”
“呃...”
李智昊言语一滞，尴尬的张张嘴，既想说认识，更想说不认识。琢磨了半晌，才别有深意的问道。
“你知道krystal的姐姐是谁吗？”
“krystal的姐姐？不知道。”
victoria茫然的皱起眉毛，微微撅着嘴巴摇摇头。
李智昊面带笑意，目光始终停留在对方的一颦一笑上。
“你在华国时有没有听说过少女时代？”
“砰！”
victoria一拍桌子，情绪显得有些亢奋。
“当然听过！少女时代现在很火的，更何况她们之前的制作人还是jack lee...”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又压低音量，双手按着桌子，上半身微微向前探。
“你是s.m的理事，肯定见过jack lee本人吧？怎么样，卸了妆还有没有镜头里的那么帅？”
李智昊苦笑着单手扶额，决定还是为表哥澄清一波谣言。
“jack lee从来不化妆...”
“砰！”
victoria又拍了桌子，瞪大明媚的眼睛，指着李智昊大声反驳。
“你少骗人了，网上虽然都这么说，但怎么可能！”
“我没骗你...”
李智昊摇了摇头，无奈的摊开手掌。
“算了...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等以后亲眼见到就知道了。你别拍了，拍坏了可是要赔钱的。”
“呃...呵呵...”
victoria轻轻放下第三次高举起的巴掌，干巴巴的赔笑着，抹了两把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解约还要赔不少钱，她现在哪有闲钱赔桌子。
李智昊哭笑不得，手指点着女孩揶揄。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敢和理事拍着桌子大呼小叫的练习生。”
victoria反倒满脸轻松，大模大样的把后背往椅子上一靠。
“你现在见识到了，是不是感觉很生气？”
“不但没生气，反而觉得很新奇。”
李智昊同样把身子向后靠，微微眯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对方。
实话实说，在他长达20年的人生里，只存在着两种对话模式，一种是仰着头骂人，另一种是低着头挨训。
像此时此刻与人平等轻松对话，天南地北想到什么聊什么的情况，还从未出现过。
“你是哪年出生的？”
“干嘛？不知道女孩的年龄是秘密吗？”
victoria斜瞥着李智昊，显得好像在警惕对方似的。
“呵...我真是...”
李智昊哑然失笑，只得耐心解释道。
“在很多国家，女孩的年龄都是秘密，可唯独在寒国不是。因为大家认识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自报年龄，整理长幼关系。”
“哦...”
victoria点点头，嗓子里拖着长音，一副了解了的样子。
“我是87年的。”
“真的？我也是87年的，那我们是同龄亲故啊。”
李湛有些高兴，由于寒国严苛的论资排辈习俗，同龄亲故间会显得更加亲近。
然而，victoria的下句话就让他当即明白，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你也是87年的？我2月出生，你几月？”
李智昊面色一僵，面色讪讪的回答。
“我是8月的...”
坑爹呢这是！好好的同龄亲故，怎么突然变成早月出生的努那了！
不过仗着女孩刚来寒国不懂，他也不打算详细解释。
“既然是同龄亲故，我们以后随意一些，直接称呼对方名字吧。我叫你victoria，你可以叫我智昊。”
victoria没第一时间应声，先表情怪异的打量了男孩一番，才轻笑着点点头。
“好啊，智昊。”
“内。”
“既然是同龄亲故，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帮忙？”
李智昊微微一怔，连忙点头应承。
“好啊，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victoria一改之前的爽朗大气，突然变得扭捏起来。
“那个...我明天想去谈解约，你能不能让公司把签证还给我？”
李智昊一脸懵逼，连忙坐直身子询问。
“解约？为什么？语言障碍？被练习生孤立？还是...今天的事？”
回到寒国好几个月，难得接触到称心的妹...好吧，努那！
难得接触到称心的努那，他哪能放任对方轻易离去。
“都是...也都不是...”
或许是近期长时间生活在压抑中，难得找到一个没有语言障碍的倾诉对象。
victoria扭头眺望着窗外静悄悄的夜色，缓缓打开话匣子，语气蓦然变得落寞而萧索。
“经历了这些事，我突然有些明白了。寒国不是我的国家，我不属于这里。而明星的梦想也太遥远了，它不属于我。”
今天被金英敏介绍给李智昊，只是个促使她当机立断做出回国决定的诱因。
真正的念头，其实打从进入s.m娱乐，了解到寒国娱乐圈的现状，便开始萌生了。
“进入公司后我才知道，从练习生到出道成为idol，最短也要接受三年左右的培训。今年我已经22岁了，三年后25。如果赶不上合适的机会，肯定还要继续等下去。”
“可真正适合出道的年龄是多大？比如公司今年出道的少女时代，年龄最大的金泰妍也要比我小两岁。”
“即便三年后能顺利出道，但还要面临失败的风险。我来到寒国之后才听说的，原来今年出道的女团除了少女时代，竟然还有好几个，只是其中过半都出道失败了。”
“如果出道失败，还要等到合约到期才能离开公司，这又是五年时间，到时我30岁恢复自由身，没文凭、没名气、更没钱...”
“所以，还不如趁现在回学校好好深造。即便以后不能成为舞蹈艺术家，最起码还能当个舞蹈老师，不至于被饿死。”
原原本本的叙述着心路历程，victoria忽然自嘲的笑笑，转头看向李智昊。
“呵...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冒冒失失跑到寒国当练习生。你说...我是不很傻？”
李智昊安静的聆听着女孩的絮絮叨叨，真切感受到她的悲观情绪，却不知该以何种方式去如何安慰。
挠挠后脑勺，纠结了好半晌，最终咬咬牙把心一横。
“我跟你说个公司的机密，你千万不要泄露出去。”
虽然心情欠佳，但victoria依旧抵受不住八卦的诱惑，往前凑了凑脑袋。
“什么机密？jack lee真的化妆了？”
“......”
李智昊一口气没上来，被噎得差点爆粗口。
“别瞎说，我要说的是下一个女团的出道时间。”
victoria登时来了精神，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
“什么时候？明年？”
“你能不能别插嘴，是你说还是我说？”
李智昊同样瞪了瞪眼睛，将女孩之前说过的话物归原主。
“少女时代今年刚出道，明年是不可能了。新女团的出道时间是09年，目前内定的成员只有krystal！”
事实上，他所泄露的哪是s.m娱乐的机密，根本是李湛被小姨子缠怕了，随口泄露的天机。
其实泄露就泄露，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还非得凭自己的感官添油加醋。
“所以，不用等三年，满打满算最多两年。而且我可以给你打包票，krystal所在的女团，出道以后绝对大发。”
“所以只要你自己肯努力练习，两年后我绝对想尽一切办法推你加入。”
victoria一瞬不瞬的凝视着言辞恳恳的李智昊，直到把对方盯得坐立不安，才噗嗤笑出声来。
“哈哈哈...你不会真和那位金社长是一伙的，听说我要回国才编瞎话想把我留下。两年后krystal才多大，难道寒国雇佣童工不算违法？哈哈哈...”
表情麻木不仁的望着肆无忌惮大笑的女孩，李智昊只觉一腔热血拔凉拔凉的。
我的确是想把你留在寒国加深了解，但说我和金英敏一伙的，未免太侮辱人了。
victoria见李智昊那边没了动静，转头去查看。当看到对方的扑克脸，连忙笑意盈盈的摆摆手。
“我开玩笑的，别生气么。不过刚才话说到一半被岔开了，krystal的姐姐到底是谁？”
李智昊满头黑线，话说到一半被岔开了，打岔的还不是你！
“你也算是公司里的人，少女时代哪个成员人气最高总该知道吧？”
“jessica...你是说...krystal是jessica的妹妹？亲妹妹？”
victoria捂住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内，其实公司所有人都知道。”
李智昊挑挑眉毛，把脸往前凑了凑。
“关于krystal的身份还有个更大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victoria也往前凑了凑头。
“什么秘密？难道你们是亲戚？”
“呃...”
李智昊面色一僵，尴尬的点点头。
“确实算是亲戚。”
表弟与表哥的媳妇的妹妹，必须是亲戚啊！
天天等自己投喂的小猫咪，摇身一变成了公司高层的亲戚，victoria一时有点无法接受现实的巨大冲击。
“所以...krystal不是被孤立？”
“我都说了，是她一个人孤立所有人。”
“所以...她也不是没钱吃饭？”
“她有张这家烤肉店的免费会员卡，而且还是不限制金额次数的那种，顿顿请人来吃都没问题。”
“所以...我被骗了？”
“呃...应该也不算被骗，只是那孩子比较贪吃，也比较调皮...”
“不行，我得找她算账！”
“我完全支持你...等一下！冷静！千万冷静！”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我凭什么冷静！
有人主动出面整治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李智昊自然是乐意至极的，可那必须是在不和他挂上哪怕一丢丢关系的前提下。
否则被郑秀晶发现他在背后使绊子，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更何况，他又该怎么解释和victoria的相识经过，说得清楚吗？
眼看victoria掏出手机便要给郑秀晶打过去质问，李智昊登时坐不住了，连忙伸直手臂张开五指...又摆出个尔康表情包。
“等一下！冷静！你千万冷静！”
“被骗的是我又不是你，我凭什么冷静！”
victoria怒气冲冲的仰起头，眉心皱的紧紧的。
郑秀晶是她进入公司后认识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从某种程度上讲，甚至可以算作是她身处集体冷暴力环境中，获得的一丝难得的心灵慰藉。
可没想到，心目中如此重要的朋友，竟然彻头彻尾把她耍得团团转。
“你先把手机放下。”
李智昊手掌下压，示意victoria稍安勿躁。待对方缓缓放下手机才重新坐回位子。
“秀晶这孩子只是有点顽皮，喜欢搞点小恶作剧，但对人从来没有什么坏心思...”
“你们是亲戚，你当然向着她说话！”
victoria语气不善的抢白。
想起几天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不仅来气，更感到完全丢脸。
自己堂堂一个大学生，居然差点被一个初中生给忽悠瘸了，现在的孩子都成精了吗？！
李智昊苦笑不已，刚才我向你检举揭发她真面目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我们是亲戚呢。
最终只得无奈的点点头，换个姿势为熊孩子洗白。
“好，我不说秀晶的性格，就说说她为你做过什么。”
“嗤...”
victoria不屑的撇撇嘴，斜睨着李智昊翻了个眼。
“为我做过什么？天天吃我的东西，害我饿肚子？”
“呵呵...那说明你做的东西好吃，小家伙嘴刁着呢。”
李智昊忍俊不禁，心里不由对victoria的手艺萌发了更大的期待。
“所以我还要感谢她捧场咯？”
victoria瞪大眼睛，一脸荒唐的反讽。
李智昊微微挑了挑眉毛，边伸长胳膊帮她把杯蓄满，边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没错，你的确该感谢她捧场。”
不待victoria反驳，赶忙接着补充。
“如果没有秀晶，你以为那帮练习生们针对你的手段，就只有孤立而已？”
victoria怔了下，急不可待的开口。
“你什么意思？难道她们还能打我？”
“练习生打架要受处罚，情节严重的甚至要面临清退...”
李智昊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浅浅呷了口。
“但是练舞时装作没站稳撞你一下，打闹时假装没看见把水泼到你身上，或者趁你不在把你的东西弄坏，你又能怎么样？难道因为这些无头官司跑去找室长告状？”
victoria一脸愕然，小手捂住嘴巴，眼睛张得大大的。
类似的龌龊事她不是没听说过，甚至大一刚入学，参加演出选拔时曾切身经历过。只是时间隔得太久远，被忘在脑后了。
“你的意思是，她们是因为krystal和我关系好才没...”
“啪！”
李智昊放下茶杯，捏了清脆的响指。
“不然你以为？所以，虽然秀晶有错在先，但她确确实实保护了你。即便不讲情分，吃点东西充当保护费，还是没问题的吧。”
victoria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其实和帮她化解的那些麻烦相比，小家伙的恶作剧完全不值一提，更何况...那些吃的最开始还是她主动拿给人家的。
尽管气已经消了，可想到自己作为一个身心健全的成年人，反倒被一个中学生又是捉弄又是保护，victoria还是感觉很别扭。
所以...还是得回国啊！
不等她再次坚定回国的念头，李智昊恰如其分的再次开口。
“除了不被练习生欺负，秀晶能帮到你的还有出道。”
“你什么意思？”
victoria当即炸毛，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对李智昊怒目而视。
被小孩子保护已经很伤自尊心了，如果出道也要靠人家的关系，她真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你不要太敏感，我不是说你靠秀晶的关系才能出道。”
直到上任一个多月后，李智昊理事终于摸索出了点公司高管该有的思维方式。
只可惜，他的动机是为了说服漂亮努那留在寒国，从而为他与对方接触提供便利条件。
“我说过，秀晶已经内定出道。所以在选拔最终出道人选时，如果出现众多参选者实力差距不明显的情况，首先要考虑的便是队内关系和谐。”
“其实道理很简单，就像逛街时看到两件同样称心却不同款式的衣服。如果钱只够买一件的情况下，你是会选择能和自己现有衣服完美搭配的，还是会选择挂在衣柜里都嫌格格不入的？”
victoria歪过脑袋想了想：我应该会选择打电话找人借钱，然后都买下来！
“真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什么叫有可能？那是相当可能了！不过首先你必须能达到出道的标准，这点我帮不了你。”
别看李智昊说的言之凿凿，胸膛更是拍得咣咣响。事实上，他心虚的不行。
小姨子出道，当姐夫的怎么可能不闻不问。表哥一旦过问，别人便根本没有插话进言的权利。
可毕竟时间尚久，还有很多的运作空间。目前最紧迫的，是要先把月亮留在近水楼台。
至于最终能不能得到，能不能出道，那都是后话。
作为s.m娱乐的理事，李智昊的话语力度自然比星探云山雾罩画出的大饼可靠得多。
光凭星探都能把人忽悠到寒国的victoria，现在又被李智昊先后排除掉所有的顾虑，瞬间再次心动了。
可当想到另一件事，她不禁又有些忧虑。
“你不会真和那位金社长是一伙的吧？”
“......”
突如其来的问句，差点把李智昊气得背过气去，抬手指着victoria，憋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
victoria一手捂嘴，另一只手张开五指，向空气中抓了抓。
“冷静！你千万冷静！哈哈哈...”
李智昊登时好气又好笑，配合着板起脸。
“被污蔑的是我又不是你，我凭什么冷静！”
说玩一把抄起桌上的手机，低头按了几下，随即有些纳闷的抬起头。
“轮到你了，你不是该说‘你先把手机放下’吗？”
victoria笑得更欢了，脖子搭在椅背上，不停的后仰，发出一连串宛如海狗嚎叫的魔性笑声。
“哈哈哈...我不说，我要给你机会证明你是清白的...哈哈哈...”
李智昊哭笑不得的摇摇头，接连按下拨出键和公放键。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听到意料之中的人工语音，望着对面笑得花枝乱颤的victoria，李智昊不禁也笑了。
金英敏啊金英敏，你这个电话关机，真是关得恰到好处啊！
月明星稀的夜空下，一辆破hy在距离女练习生宿舍几十米外的路口缓缓停稳。
victoria解开安全带，朝驾驶位上的大男孩摆摆手。
“谢谢你...呃...”
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娇俏的吐了吐舌头。
“理事nim，谢谢您送我回来。”
李智昊微微皱起眉头，指尖扣着中控锁的按钮不动。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吧。过河拆桥？不是说好了做朋友的吗？”
victoria颇为不好意思的笑笑，眨眨亮晶晶的大眼睛。
“真的可以吗？”
“把‘吗’字去掉。”
李智昊只觉眼睛被晃得有点找不到焦距，不动声色的别过头，装作观察前方路况。
“金英敏的事，我明天给你一个说法的。”
victoria微微一怔，把身子靠回座位上，目光平静的望着街灯昏暗的前方。沉默半晌，轻轻摇头。
“什么说法？万一把事情闹大了，别人整天在背后指指点点，我今后还怎么在公司待。这种事爆出来，不管谁对谁错，最终吃亏的永远是女孩一方。”
李智昊拧起眉头，胸口有些憋闷。
事实上，他此时对金英敏的感官很复杂，对该如何处理他，也感到很棘手。
作为大财团的继承人，他从小就见惯了别人变着花样的阿谀献媚方式。
是以，他的不满更多是因为金英敏擅作主张的巴结方式。至于结果...他不得不承认，结果令人振奋！
承了人家的好处，转头翻脸不认人，怎么想都有点不地道。
再说，金英敏还真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表哥离开前曾三令五申，公司运营要以稳为主。上任不到一个月把社长撤了，算哪门子的以稳为主。
即便说以金英敏人品有问题的理由，过了表哥那关。可正如victoria所说的，消息传开后，她怎么在公司做人。
可要说放金英敏一马......
李智昊稍稍偏过头，用余光偷偷打量着神情稍显落寞的victoria。
女孩受了委屈，自己如果无所作为，又会觉得很丢脸。
“我让金英敏当面给你道歉怎么样？”
“不要不要！”
victoria连连摆手拒绝。
“他是社长，我只不过是个练习生。万一记恨上我，以后找我麻烦怎么办？”
“不是还有我么，你放心，借他个胆...”
李智昊不屑的嗤笑，刚想抖抖威风，便遭到victoria的极力反对。
“你打住，我和你做朋友不是为了找靠山。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望着女孩一脸的郑重其事，李智昊哭笑不得的摇摇头。
“好吧，听你的，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嗯，康桑思密达！我走了，你回去路上慢点开，安酿衣凯赛呦。”
victoria边说着边伸手去拽门锁。
“等一下。”
李智昊再度唤住victoria，按下中控锁开关并为她更正语病。
“安酿衣凯赛呦是敬语，我们是同龄亲故，说安酿就可以了。”
“哦！这个我知道！”
victoria在车门口站定身形，学着《再次重逢的世界》中的舞蹈动作，双腿交叉，膝盖微微弯曲，挥了挥右手。
“安酿...”
“安酿。”
李智昊忍俊不禁的招招手，待victoria刚要转身离去，连忙再度唤住对方。
“对待秀晶时，不要惯着她，该说就说，该训就训，实在惹你生气了就打她两下。还有，你千万不要跟她说认识我。”
victoria哭笑不得的回身。
“什么啊？怂恿我教训krystal，还不能说认识你。你们真是亲戚？我怎么感觉反倒像是仇人。”
李智昊面色讪讪，挠了挠后脑勺。
“确实是亲戚，不过是比较特殊的亲戚，我现在不方便说，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的意思你就把她成普通小屁孩，不用太在意。”
victoria微微怔了下，虽然心里好奇，但见李智昊语焉不详，也没再往下追问。
“知道了，我才不会向那位金社长巴结你一样去巴结krystal。明天我就教训她，竟然敢耍我，岂有此理。”
victoria说完点点头又挥挥手，胳膊游荡着小包，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宿舍走去。
李智昊凝望着女孩离去的方向，直到那道倩影消失在楼道口才再度发动引擎。
车子起步的瞬间，他隐约感觉有件比金英敏和郑秀晶更重要的事，却一时间想不起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事呢？”
李智昊一路自言自语，回到金胖子家，换衣服时指尖碰触到裤兜里的手机才猛然惊觉。
随即抡起拳头，狠狠捶了自己脑袋两下。
“哎西...居然忘了交换号码！”
因自己的傻缺行为辗转反侧了一整夜，第二天一大早，李智昊大步流星走进公司。
来到办公室不等坐稳凳子，第一时间拨打了社长办公室的内线号码。
“金社长，来我办公室一趟。立刻，马上，跑步前进！”
撸不了，杀不了，劈头盖脸骂一顿终归是没问题的。
而与此同时，郑秀晶蹦蹦跳跳走进练习室。见到先一步抵达的victoria，迫不及待蹿了过去。
“欧尼今天带什么好吃的了？”
victoria身体一僵，慢慢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扯动嘴角。
“不好意思，欧尼今天什么都没带。”
“哦...”
郑秀晶有些失落的垂下小脑袋，稍稍沉默了一会，忽然扬起笑靥如花的小脸。
“没带也没关系，下午我们偷偷溜出去吃烤肉，我知道一家完全好吃的店！我请客！”
victoria暗暗咬牙，完全好吃的烤肉店，应该是昨晚去的那家吧。
这算什么？摊牌了？不演了？
既然你不演了，那换我演！
“你跟我出来下！”
“去哪儿？”
victoria不由分说，一把薅住郑秀晶的小胳膊，提溜着她直接往门外走。
郑秀晶挣脱不开，只能踉踉跄跄的跟上。
“欧尼走慢点...”
沿途的练习生纷纷让道两旁，并以惊恐的表情目送二人离去。
径直来到走廊拐角无人处，victoria甩手松开郑秀晶，将她堵在角落里搬起脸质问。
“好玩吗？”
“什么好玩吗？欧尼再说什么？”
郑秀晶怯生生的向后一寸寸退缩，直到后背靠在墙角才停下。
“我说什么好玩你会不懂？明明是少女时代jessica的妹妹，却装作被孤立的练习生，天天在我这骗吃骗喝，好玩吗！”
“欧尼...欧尼听谁说的...”
郑秀晶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开口。
victoria单手撑住墙壁，纤细的腰肢微微下弯，摆出个标准的“壁咚”姿势。
“谁说的很重要吗？不管是谁说的，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不是你亲口说的！”
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郑秀晶微微偏过头，躲避对方炙热目光的同时，嘴里小声嘀咕着。
“欧尼不是也没问我么，我哪知道欧你不知道...”
“还敢狡辩！”
victoria话音刚落，只听头顶响起一声尖厉而刺耳的怒吼。
“呀！你是谁！快放开我妹妹！”
最不冷静的人，来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是我孤立她们
将手缓缓伸向李智昊办公室大门的那一刻，金英敏的内心是极度忐忑且煎熬的。
恍然间，他感觉自己正在玩一种叫做俄罗斯轮盘的游戏。经常出现在影视剧中，用左轮手枪进行的那种。
而他玩的还是改良版，两个弹槽一颗子弹，只有一次扣动扳机的机会。
轮空了，否极泰来，搭上寒国最大门阀继承人的船；轮中了...其实也没什么，提早几个月从s.m娱乐净身出户而已。
毛毛躁躁的将身家性命寄托在一场豪赌上，其实完全不符合他韬晦养光、步步为营的行事准则。
可惜时不我待，不赌不行。
小黄楼外，大型全民选秀活动正在如火如荼的举行。
根据近日数轮预调结果显示，政界金氏所在的把控时局十年的自由阵营，注定将以惨败告终。
依照寒国惯例，新任选秀冠军清算不同阵营的前任，属于例行公事。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失去家族依靠，他作为无根之萍，又能在管理层全部由门阀子弟构成的s.m待几天？
而事实上，小黄楼内同样未见得安宁。
少女时代正值打歌期，活动频繁。
司职理事的李智昊非但不好好坐办公室，管理公司事务。反而整天跟着林允儿到处跑行程，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架势。
长此以往，待到对方彻底被李秀满和申惠敏拉拢过去，恐怕一切都为时晚矣。
精心筛选出名校出身的华国练习生，借合理的公事化理由安排二人见面，并提供清静雅致的单独相处空间。
“献美计划”截止于此，他将一切都布置得异常详尽周密。
随后，便到了该显拙的时候了。
投其所好的巴结上位者，自然是手段越笨拙越好，意图越明显越好。
否则表现得过于精明，让上位者感觉被心机深沉的下属深深的算计了，那美事也将变成祸事。
成败在此一举。
金英敏推门而入，当看到李智昊脸上笼罩着浓郁得化不开的阴鸷的那一刻，高悬着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然而低垂着脑袋被不间断骂了十分钟，暗暗赞叹寒国第一贵公子为何会掌握如此之多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的同时，他的小心脏又渐渐从万丈深渊底部爬了上来。
倒不是自甘下贱，享受狗血淋头的酣畅快感。
而是“纯粹挨骂”在他预想的所有结果中，属于比较好的一种！
不然又该如何，难道指望李智昊拍打着他的肩膀，春风满面的鼓励：小金，有前途，再接再厉！
“哎西巴！金英敏，你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擅作主张给我安排...哎西！看来当娱乐公司的社长对你来说真是屈才了，既然这么有本事，干嘛不去婚姻介绍所保媒拉纤！”
“内内内...”
金英敏佝偻着身子，仿佛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唯唯诺诺应声，将卑躬屈膝的奴才相演绎得淋漓尽致。
既然李智昊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想往回找面子，配合他不就完了，反正自己的面子在人家那也不值钱。
“呀！你还真觉得屈才了，打算去婚姻介绍所工作？”
“内内内...不不不...”
“不是瞎答应什么，脑子进水了？”
“内内内...”
见金英敏被骂得“晕头转向”，李智昊因自己的语言杀伤力洋洋得意的同时，怒火中烧的心气也平顺了不少。
转回办公桌后，往椅子上一趟，大模大样的把双脚搭到桌沿上。
“这次念你初犯，只是口头警告。再敢有下次，给你一起总算账。”
“内内内...”
金英敏边头如捣蒜，边心里犯嘀咕。
既然主动说到“下次”了，那下次到底是该有，还是没有呢？
“还不给我滚出去！以后多把心思花在工作上，别净搞这些花里胡哨的名堂。”
“内内内...”
金英敏躬着腰缓缓后退，布满冷汗的手心刚刚搭上金属门把，只听李智昊再次命令道。
“把victoria xi的人事资料给我送来一份，要详细一点的。”
“内内内...”
“呀！你刚才的表情是在笑？”
“内内内...不不不...”
“行了，滚出去！一看见你就烦！”
“内内内...”
须臾间，办公室再次恢复宁静。
李智昊散去张飞喝退百万曹军的气势，仰头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拿到人事资料，便拿到了电话号，可第一次打过去，该聊点什么呢？
作为毫无把妹经验的恋爱初哥，李智昊一时间犯了难。
而每每这种时候，他都不禁要想起他人生的指路明灯——表哥李湛。
聊的什么悄悄话，他肯定是不知道。
但是七年前表哥带小嫂子出去玩，第一站去了哪儿，他是再清楚不过。
东大门夜市！
热闹新奇，有吃有玩，最最主要的是，完全符合他现在的经济状况。
天知道昨晚一顿打到最低折的烤肉，让他干瘪的钱包承受了怎样的负担。
表哥做买卖，心是大大滴黑啊！
李智昊反复摩搓着手掌，热切的目光一瞬不瞬的锁定在门上，盼望金英敏能尽快把人事资料送来。
然而，最先抵达的却是一通电话。
“智昊欧巴现在在忙吗？不忙的话能不能来一趟咖啡店，我们在二楼。”
没详细询问到底是哪家咖啡店，李智昊拽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风驰电掣般蹿了出去。
来电的是他小嫂子郑秀妍，公司附近的咖啡店，那还能是哪。
不顾路上行人的怪异目光，李智昊一路奔行至狎鸥亭罗德奥站地铁口，径直冲进表哥的黑店。
“嫂子，找我什么事...呃...”
噔噔噔跑上二楼，刚一开口，喉咙便被映入眼帘的诡异景象陡然扼住。
因为郑秀妍的到来，咖啡店二楼被清了场，宽敞的空间显得空荡荡的。
除了伫立于楼梯口随时听候吩咐，并阻拦顾客上楼的店长，唯一的一桌客人，便是坐在最角落的三个女孩。
郑秀妍、郑秀晶、以及...他昨天才刚认识的华国练习生victoria。
而坐在郑氏姐妹正对面的victoria同样一脸懵逼，搞不清楚状况。
她万万没想到，少女时代jessica打给的竟然是理事亲故，而对方居然在撂下电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火急火燎的来到现场。
好在她目前尚处于对寒语一窍不通的阶段，否则听懂李智昊对郑秀妍的称谓，恐怕会惊得连凳子都坐不稳。
“智昊欧巴，你先坐，喝点什么？”
郑秀妍微笑着对小叔子招招手，招呼对方入座并询问道。
李智昊不动声色在victoria身边的空位上落座，宛如初见的陌生人一般，略显拘谨的朝对方点点头，然后看向跟在身后的店长。
“蓝山，谢谢。”
店长欠了欠身，刚要去准备，只听一阵弱弱的声音传来。
“我想吃芒果冰淇淋...”
接踵而至的呵斥让店长连忙低头加快脚步，迅速撤离是非之地。
“吃吃吃，整天一门心思就知道吃！”
“啪！啪！”
“啊！！！欧尼，疼！”
“疼也活该，忍着！”
郑秀妍鼓胀起包子脸，眼睛瞪得大大的，怒其不争的瞪着妹妹。
刚那两巴掌，她本来是想甩在把妹妹堵在墙角欺负的华国练习生脸上的。
可被妹妹阻拦下，了解是非曲直后，当即选择给熊孩子一个难忘的教训。
“欧尼...真的好疼...”
郑秀晶瘪着嘴巴，泫然欲泣的小脸皱皱巴巴的。泪珠在眼眶里一直转啊转的，就是不肯掉下来。
郑秀妍看得一阵心痛，瞬间也红了眼眶。
抽了抽鼻子，拽着妹妹背朝自己，轻轻帮她揉着刚挨了巴掌的地方，嗓音里氤氲着哭腔教育道。
“今天给你长个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闹了...你是没钱吃饭的野孩子？骗吃骗喝都骗到外国人身上去了，接下来是谁？外星人？”
“噗...哈哈...”
“呀！还有脸笑！看来还是没打疼。”
郑秀妍嘴上呵斥着妹妹，眼睛却瞪的是同样笑场小叔子。
让你过来是帮忙处理问题的，是让你来捡笑话的？信不信我马上给你哥打电话？
“咳...”
感受到小嫂子的死亡凝视，李智昊连忙轻咳一声收敛笑意，打直脊背正襟危坐。
心里非但没感到不满，反而报以十二万分感激。
直接叫他过来，便说明还没惊动表哥。否则身兼照顾郑秀晶之职的他，肯定免不了要吃一顿排头。
victoria听不懂寒语，只能双手握着咖啡杯，直眉瞪眼的看热闹。
姐姐动手教训妹妹她倒是看得清楚明白，可一个眼神把年长男子瞪成乖巧的小学生，得是什么样的亲戚关系？
说话的功夫，店长端着咖啡和冰淇淋返回。
郑秀晶迫不及待的伸长胳膊去抓勺子，指尖还没砰到，身子便被扣在肩膀上的小手薅了回去。
“坐好！还没审完呢，先不许吃！”
郑秀妍搬起冷飕飕的小脸，一只手控制住妹妹，另一只手拿起勺子虚晃一下，装出再不老实就敲脑袋的样子恫吓。
“说，被孤立又是怎么回事？是那些孩子真孤立你，还是你故意让她们装装样子，配合你捉弄人？”
骗吃骗喝终究只是小事，被集体孤立才是大问题。
郑秀晶眼巴巴的瞅着近在咫尺的冰淇淋，嘟嘟嘴，有些落寞的低垂下小脑袋。
“是我...”
“呀！郑秀晶！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坏！”
郑秀妍听到妹妹亲口承认是故意的，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举起勺子作势要往下敲。
“啊！！！”
郑秀晶吓得双手抱头怪叫一声，忙将没说完的话补充完整。
“是我孤立她们，不是她们孤立我。”
“mo？”
郑秀妍愕然惊呼，深深皱起八字眉，一脸的难以置信。
缓缓撂下摆样子的小胳膊，愣愣看了妹妹好半晌才无奈的叹息一声。
边抚摸着她的头发，边柔声细语的开口。
“秀晶啊，欧尼知道你不喜欢和陌生人多接触，更害怕去人多的地方，欧尼以前其实也像你一样。可既然决定要出道，这些事情或早或晚都是要慢慢去适应的，不然以后怎么登台演出。”
“不管到底是别人孤立你，还是你故意不理别人，都是你在害怕、在逃避。时间一长，你只会越来越怕生，也越来越孤僻。”
“才不一样呢...”
郑秀晶小声咕哝了一句，声调骤然拔高。
“欧尼做练习生时，会有人天天围着你问东问西吗？”
不待欧尼追问，小家伙先一步变幻语调，尖着嗓子模仿起练习生们八卦时的样子。
“秀晶啊，西卡欧尼是不是真和jack lee在一起了？”
“秀晶啊，你小时后就认识jack lee，肯定有和他的合照吧，能拿来给大家看看吗？”
“秀晶啊，你能不能帮我要一张jack lee的签名？我请你吃炒年糕！”
“哼...”
说到这，郑秀晶突然冷哼一声，不屑的撇撇小嘴。
“千万寒元的支票还差不多，一顿炒年糕就想骗我姐夫的签名，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郑秀妍眼神呆滞的欣赏着妹妹表情各异、声调各异的模仿秀，感叹她演技进步神速的同时，不禁陷入深深的懊悔。
她不是没想到过会发生类似的状况，甚至还和李湛讨论过，只是他们没想到情况会像妹妹复述出的这么严重。
旋即把探寻的目光投向小叔子，发现对方摊开双手做无知状，连忙再度皱起眉头看向妹妹。
“你为什么不跟欧尼或者智昊欧巴说？”
“唉...跟你们说又有什么用？你们是能让大家别问了，还是把所有人清退掉？”
郑秀晶小大人似的长吁短叹，从欧尼手里摸走勺子，舀了一大勺冰淇淋填进嘴里。
“哦，好凉...呼...好凉...呼...”
等浓醇甜蜜的奶香味在味蕾上扩散开，才咂咂嘴，开心的笑笑。
“再说欧尼现在是打歌期，智昊欧巴又刚当上理事，白担心又什么忙都帮不上，还不如我孤立她们。”
郑秀晶边说着，边仿佛女将军挥舞宝剑一般挥舞着勺子。
“谁敢跟我说一句话，直接站墙角去！哈哈哈...”
听到妹妹的笑声，郑秀妍心头蓦然一酸，晶莹的泪花在眼眶中不停涌动，一把将小家伙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秀晶啊...都是欧尼不好...”
她今天才知道，自己和李湛的恋情会给妹妹带来如此大的负担。
也是今天才知道，妹妹已然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悄悄长大。
为了不让大家担心，已经学着去用自己的方式处理问题。为了安慰哭泣的她......
“欧尼别哭了，不然冰淇淋也要跟着哭了！”
“呀！”
冰淇淋不会哭，只会慢慢化掉。
熊孩子会长大，却不会变老实。
哭了好一会儿，郑秀妍终于收敛江河决堤般的泪腺，边擦拭着泪痕边抽噎着询问。
“总这么不理别人也不是办法，以后越来越孤僻了怎么办，不然...不然别当idol，回学校好好念书...”
“moya？”
郑秀晶撑大眼眶，一双乌亮的眸子里满是荒唐。
“欧尼当年为什么不好好念书，不然现在都在和欧巴筹备婚礼了吧？”
“呀！我和欧巴的事和念书没关系好吗！”
郑秀妍气得咬牙切齿，只觉刚才充盈心房的感动与欣慰全是错觉。
“我理不理人也和念书没关系好吗！再说欧尼觉得肯特里谁不知道我是你妹妹，情况又能比练习室好多少？”
郑秀晶小嘴叭叭的，据理力争。
“再说，我又不是没亲故。”
正说着，小手一指始终处于鸭子听雷状态的victoria。
“喏，我的新亲故，victoria欧尼。v欧尼不但人长得伊布哒，性格也善良。最重要的是，做的料理更是完全好吃！比欧尼做的，欧巴都不敢吃的毒药强多了。”
被会做饭就是欧尼的妹妹气的，郑秀妍的大脑门上青筋暴起。
“郑秀晶！你想死吗？”
“v欧尼救命！”
“呀！我才是你亲欧尼！”
李智昊看着突然绕着victoria玩起秦王绕柱的郑氏姐妹，一脸懵逼。
所以...我到底是被叫过来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