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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中的失落     明末传奇txt下载     明末传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零六章 文人的酸气

    郑勋睿一行尚未抵达淮安,王小二和文坤等人擒获陈贞慧、冒襄和侯方域三人,已经抵达了淮安府城,方以智已经回到安庆老家休憩,郑勋睿决定暂时不要惊动,其实从马奎峰那里得知,此事方以智基本没有参与,故而抓获方以智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文坤尽管原来是苏州府刑房的典吏,可审讯陈贞慧等人,也是毫无收获,这三人非常的狂妄,根本没有将文坤等人看在眼里,审讯的时候,他们要么是一言不发,要么就是慷慨激昂的怒斥,根本不会说到污蔑的事宜,因为郑勋睿有要求,不要动刑,故而文坤等人也是莫可奈何,乃至于郑勋睿回到淮安的时候,文坤等人都是垂头丧气,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自责。

    郑勋睿不会责备文坤等人,他很清楚陈贞慧等人的心思。

    要说陈贞慧等人可能真的是不怕死,东林书院的理论有些畸形,一味的推崇清高,一味的强调节气,这样的教育模式,应该说是没有什么错误的,但要看是为了什么理念而奋斗,若是为了国家的富强,有着这样的勇气,倒也是很不错的,可惜东林党人早就陷入到误区之中,想到的就是为争取名誉、为争取流芳千古而献身,至于说所做的事情是不是正确,那是无关紧要的,这也正是为什么朝廷的廷杖会让大臣名声四起。

    对付陈贞慧这类人,你用酷刑不一定有作用,从其他的方面突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回到淮安的郑勋睿,将徐佛家和卞玉京等人暂时安置在官驿之后,决定亲自审讯了。

    陈贞慧被带到了东林书屋。

    看见了东林书屋几个字。陈贞慧的眼睛里面迸射出来异样的光芒。

    进屋之后,他看到的是郑勋睿的背影。

    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郑勋睿,陈贞慧还是有些紧张的,在南京的密谋,一切都是为了扳倒眼前的这位太子少保、户部尚书、右都御史、漕运总督,想不到千算万算。将自身算计到了淮安,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屋里很是沉默,郑勋睿暂时没有回头,陈贞慧也没有开口说话。

    也就是在这种沉默的气氛之中,陈贞慧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似乎是更加的紧张了,毕竟郑勋睿身上迸发出来的气势,还是有些摄人心魄的。

    郑勋睿终于转身了,眼睛里面的光芒。直射陈贞慧的眼睛。

    陈贞慧忍不住低下头去。

    “陈贞慧,是不是感觉到骄傲啊,若是在本官面前都挺过去了,名声岂不是更加的显赫,他日回到南京之后,又会成为东林党人之中的美谈啊。”

    听见郑勋睿这样说,陈贞慧猛地抬起头来。

    “在下是读书人,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岂能遭受这样的侮辱,大人也是读书人出身。难道这样的道理都不清楚吗,在下若是犯下了国法,自然有官府处理,大人将在下绑到淮安来,是何用意,在下决不屈服。一定要到京城去告状。”

    郑勋睿看着陈贞慧,忽然哈哈大笑了。

    郑勋睿的笑声之中,包含着轻蔑和讥讽,陈贞慧几次想着开口,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这就是读书人之间的奥妙,郑勋睿是殿试状元,而且是三元及第,这是陈贞慧无法企及的高度,故而从学识上面来说,陈贞慧在郑勋睿的面前,永远是低着头的。

    “陈贞慧,你还好意思说自身是有功名的读书人,四公子的名声很不错啊,南京的读书人、乃至于南直隶的读书人恐怕都知道的,也就是几个生员,居然能够有着如此大的名声,本官就奇怪了,本官当年高中的时候,也是想着尽量的低调,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越是读书多了,越是要懂得谦逊,你们不过是通过了县试、府试和院试,尚未通过南直隶的乡试,就以四公子自居,就承受诸多读书人的吹捧,本官也不知道你们的脸皮为何如此之厚,居然还能够坦然的接受,有句话说得好啊,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中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本官都懒得说你们了。”

    郑勋睿说到这里的时候,陈贞慧的脸皮犹如猪肝,瞬间通红。

    这样的话语,对于陈贞慧来说,是致命的打击,郑勋睿是殿试状元,这么多年以来,的确是非常低调的,从来都是扎扎实实做事情,相比较说,以陈贞慧为代表的四公子,在南直隶是很高调的,身边聚集了不少的读书人,四公子也的确受到了诸多的吹捧。

    郑勋睿当然不会停下话语。

    “所谓的四公子,在本官看来,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对朝政一点不了解,却大言不惭的公开议论朝政,你们凭什么随意的议论朝政,本官看你们不过是沾了父辈的光芒罢了,本官本不想牵连到你们的父辈,可惜你们的所作所为,本官的确是看不下去了,本官的家中要是出现这等的败类,不等他人说教,本官早就动手教训了。”

    陈贞慧终于忍不住了,抬头无力的开口了。

    “大人,士可杀不可辱。。。”

    “不要在本官面前说这些话,你们在本官的眼里,根本就不是士,本官给你们的定义非常明确,就是沽名钓誉之徒,今日你有机会和本官见面,应该感觉到荣幸,本官事务繁多,哪里有时间和你们消磨,本官不是看在你们父辈的面子上,早就将你们送到京城去了,到了那个时候,看看你们四公子为父辈挣下了怎么样的荣誉,不要说你们,就连你们的父辈,都要跟着遭受羞辱。”

    郑勋睿说到这里的时候,陈贞慧的身体终于颤抖了。

    “大人,在下做事情坦坦荡荡,大人以权势来压制,在下死也不服。”

    “陈贞慧,你太天真了,本官在乎你是不是服气吗,在本官的眼里,你们四公子算是什么东西,你以为和冒襄、侯方域等人的密谋,本官不知道吗,莫须有之罪名,本官清楚得很,当初本官在淮安剿灭漕帮的时候,见过的阵势不知道有多少,本官率领郑家军将士和后金鞑子拼杀的时候,不知道识破了多少的阴谋,就凭你们这点能力,居然也想到了算计本官,真真是可笑,本官将你们带到淮安来,是不想你们的父辈为你们蒙羞,既然你不识趣,那就不要怪本官不客气了,等到你们之家族因为你们身败名裂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再说什么读书人的节气之类的话语吧。”

    郑勋睿说完这些话,挥挥手,示意亲兵将陈贞慧带走。

    陈贞慧的脸色早就变得没有一丝的血色了。

    就在亲兵靠过来的时候,陈贞慧终于开口了,声音已经变得嘶哑。

    “大人既然知晓了一切,那就杀掉在下,在下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愿意连累任何人,这些事情与家族没有关系。。。”

    郑勋睿看着陈贞慧,再次露出讥讽的笑容。

    “陈贞慧,当初你们密谋的时候,可曾想到过今日,可曾想到过家族会遭受灾难,如此好的机会,你认为本官会放弃吗,你也是读过史书的人,看看历史上这些事情,结局究竟如何,你认为本官会轻易杀掉你吗,就凭着你这等的认识,也想着算计本官,本官都不知道该如何的评价你们四公子了,不要着急,本官不会对你动刑,本官会带着所有的证据,还有你们几人,亲自到京城去,本官和你们在皇上面前好好说说,看看你们四公子本性多么的龌龊,也让皇上看看你们这些所谓读书人之中的翘楚,每日里都忙些什么事情,当然了,还有你们的父辈,也可以亲眼看看,家族之中培养出来的读书人,究竟是什么德行。”

    陈贞慧终于崩溃了,郑勋睿的话尚未说完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瘫软了,在有权有势的郑勋睿面前,他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若是到了京城,到了皇上的面前,更是没有说话的机会,若是密谋的事宜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他们真的是万死莫辞了。

    “大、大人,在下知错了,求大人给一个机会,在下愿意自我了结谢罪。。。”

    郑勋睿看着陈贞慧,冷冷的开口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本官说出这些话来,本官最看不得这些读书人的酸气,敢做就要敢当,本官给你们一次机会,当初如何密谋,目的是什么,牵涉到哪些人,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出来,本官看在你们父辈的份上,可以不公开此事,想办法予以化解,可你们若是有半点的隐瞒,本官立刻带着你们进入京城,到时候你们就在皇上和家族父辈的面前,去好好辩解吧。”

    郑勋睿说完之后,示意亲兵将陈贞慧带出去。

    半天时间之后,文坤面露喜色,拿着一叠文书来到了东林书屋。

    “大人,您真的是神了,陈贞慧什么都说了,不仅仅是陈贞慧,冒襄和侯方域全部都说了,包括他们在什么地方吃饭,在什么地方密谋,一共几次,全部都说出来了,而且陈贞慧还专门给钱谦益说过这件事情,方以智的确没有参与,而且还表示过反对。”

    郑勋睿点点头,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有些狼狈

    陈贞慧等人签供画押的当天,郑勋睿就做出了决定,让王小二派人将三人送走,他甚至没有见冒襄和侯方域两人,和陈贞慧的交谈,郑勋睿是下足功夫的,怕是陈贞慧一时间难以承受,若是在淮安寻死腻活的,那不好应对,郑勋睿的目的已经达到,东西拿到手了,就不需要留下三人,让他们回到南京去,至于说回到南京去,陈贞慧等人是不是也活不下去,与他郑勋睿就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三封密信,从淮安府出来,分别前往京城、湖广和苏州而去,这三封密信至关重要,预示着郑勋睿已经开始了一轮的大动作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文曼珊开始发脾气了,不能够说是发脾气,而是生闷气。

    徐佛家和卞玉京等人跟着郑勋睿回到了淮安,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保密,当初郑勋睿也没有想到那么多,所以文坤就跟着去了,郑勋睿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文曼珊的时候,文曼珊已经找到了文坤,详细询问了此番的南京之行。

    应该说文曼珊不是生气郑勋睿身边又有了女人,而且生气这么大的事情,郑勋睿居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她文曼珊是家里的夫人,正正经经的内当家,就算是郑勋睿要娶妾侍,也要她这个夫人点头同意的,否则妾侍进入到郑家,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徐佛家的身份,文曼珊知道,内心里面也是有些看法的,不管怎么说,徐佛家都是秦淮河的人,以前是青楼女子,而且经历了很多的风月。与杨爱珍是没有可比性的,这样的女人进入到郑家来了,岂不是有些丢面子,至于说那个卞玉京,文曼珊倒是能够接受,这也是因为卞玉京是官宦人家的姑娘。并且遭遇如此的悲惨,而且文坤还特意说了,卞玉京很是有才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也让文曼珊有了一丝的好奇心,将来卞玉京要是有机会进入到郑家,她岂不是多了一个知音。

    如今的郑家,唯有杨爱珍能够陪着文曼珊下棋弹琴,冬梅与荷叶明显不行。

    郑勋睿刚刚回到淮安的时候。事情非常多,徐望华和郑锦宏禀报了很多的事情,史可法、马士英和粟建成也来禀报事宜,包括淮安府知府马祝葵和山阴县知县李攀龙等人,都来禀报,毕竟已经到了四月,青黄不接最为严重的时候,需要处理和禀报的事情很多。

    扬州、庐州、凤阳、徐州、滁州、和州等地的知府和知州。也先后来到淮安额漕运总督府,禀报相关事宜。这让郑勋睿都感觉到奇怪了,为什么大家都在这个时间段到淮安来禀报事宜,后来徐望华才专门做出了解释,漕运总督府早就下发了文书,各地必须要安抚百姓,漕运总督府将定期下去抽查。若是出现百姓骚动事宜,那么知府、知州和知县,必定要遭遇到严惩,三月、四月和五月是最为关键的时期,所以到了四月。各地知府、知州都来禀报,也就是报平安的意思了。

    因为事情太多,郑勋睿甚至没有来得及回到后院去,徐佛家和卞玉京等人,自然也是住在官驿里面的。

    等到几天时间过去,忙乎过来之后,郑勋睿才回到后院。

    郑勋睿迅速感觉到气氛不对,文曼珊没有出来迎接,就连冬梅、荷叶和杨爱珍也见不到踪影,这不符合常理,他稍稍愣了一下,慢慢朝着卧房走去。

    头脑里面的事情装的太多了,郑勋睿的确需要歇息一下,他甚至来不及想后院到底出现了什么事情,按说几天时间没有见到徐佛家和卞玉京等人,也是不合适的,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回到卧房去,好好睡上一觉。

    进入卧房的时候,郑勋睿再次愣住了。

    文曼珊、冬梅、荷叶和杨爱珍都在他的卧房里面,人人的脸色都很是严肃,看不到一丝的笑容,也没有看见几个小孩子。

    “你、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的严肃啊。”

    开口回答的当然就是文曼珊了。

    “夫君到了一趟南京,就不要家里的糟糠之妻了,外面有花花草草的,夫君还回来干什么啊。”

    郑勋睿瞬间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听见文曼珊这样说,他还真的有些恼火,其实在男女之事上面,郑勋睿有着现代人的认识,绝不是想着身边的女人越多越好,女人多了,相互之间也是明争暗斗的,不知道闹出多少的事情来,再说几百年之后男女平等的思想,也是深入到骨髓之中的吗,至于说这多看几眼漂亮女人,这是男人的本能,不能够说看上一眼,就想着迎娶回家的。

    再说这些年以来,郑勋睿在男女问题上面,根本就没有花费过心思,此次到南京去,的确想到了徐佛家,那也是在了解所有情况之后,毅然决定带徐佛家到淮安来,而且肯定是要迎娶的,毕竟他和徐佛家之间是真正的情投意合。

    而且徐佛家对众人没有丝毫的威胁,因为徐佛家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小孩子了,在这个母凭子贵的年代,徐佛家的命运还是有些悲惨的,如此的情况之下,郑勋睿更是不会抛弃徐佛家,这是男人的当但,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就不是男人了。

    郑勋睿看了看众人,慢慢开口了。

    “多话我不想说,这些年我在家中如何,你们应该清楚,若是很多的事情,你们不了解其中的缘由,就贸然做出决定,说出一些伤心的话语,我心里是不舒服的,曼珊,当年我们大喜的日子,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那个时候是我的不是,做的很不好,这一次你说的话语,与那一次是很相像的。”

    文曼珊的脸有些红了,不服气的开口了。

    “夫君难道认为奴家说错了吗。”

    “好了,我不想这个时候争论,我很累了,想着好好歇息一下,有什么事情,等到明日再说吧。”

    郑勋睿睡着了之后,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动。

    睁开眼睛,他看见了气鼓鼓的文曼珊,正躺在他的身边。

    郑勋睿哭笑不得,不过这样也好,他正好给文曼珊解释一下。

    “夫人,我知道你想些什么,徐佛家是青楼女子的身份,年纪比我大,若是成为郑家的人,怕是会遭受到外界的笑话,不过我说说为什么到南京去,你就知道了。”

    郑勋睿原原本本说起了这次去南京的缘由,也说到了遭遇的事情,已经徐佛家遭受的冤屈,和在大牢里面的表现。

    到了最后,郑勋睿叹了一口气,加重了语气。

    “一个女人的出身,是身不由己的,很多的时候,就是因为出身的问题,让女人一辈子命运都是悲惨的,你一直都在士大夫的家庭长大,不会体会到其中的艰辛,徐佛家无依无靠,不仅仅是现在,将来都是如此,她不会有小孩,对于女人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我是一定会迎娶徐佛家的,也希望你能够理解,至于说我个人的秉性,这么多年过去,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不需要多做解释。”

    文曼珊的脸早就红了,郑勋睿说完之后,她的眼泪也出来了。

    “夫君今日说到大婚之日的事情,奴家想到了很多,奴家专门问了爱珍妹子,也知道了徐佛家的一些情况,奴家就是生气夫君回家之后,什么都不说,奴家不是妒妇,夫君说的不错,奴家的确有些担心徐佛家的身份,可后来也相通了,夫君之身份,不会因为徐佛家受到影响的,爱珍妹子还给奴家说了,要是奴家答应了这件事情,就更显得奴家大度了。。。”

    文曼珊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郑勋睿就抱起了她。

    一番激情自然是不用说的。

    文曼珊的气终于发泄出来,其实夫妻相处之道,主要就是相互的沟通,这个年代的女人,认识方面与几百年后的确有所不同,虽说内心还是存在嫉妒,但不会做的特别过分,她们一般不会将怒气发泄到男人的身上,想到的就是女人之间的斗争,几百年之后的一些后宫剧,大概说到的就是这些事情了。

    翌日,文曼珊专门到官驿,去看望了徐佛家。

    来到淮安的徐佛家,好几天没有见到郑勋睿,内心还是有些担忧的,她知道郑勋睿事情很多,每日从官驿的窗户就可以看见,川流不息的官吏前往总督府,说不定都是去见郑勋睿的,光是接待这些官吏,郑勋睿都要耗费极大的精力。

    徐佛家更清楚的是,她想要进入郑家,有一关是飞过不过的,那就是夫人关,只有郑勋睿的夫人文曼珊同意这件事情,她才能够真正的进入到郑家,否则就和很多女人一样,被家族排斥,不得不在外面单独居住,这样的日子徐佛家可不想要。

    作为女人,本就是弱势,徐佛家不能够左右自身的命运,只能够每日祈祷,期盼自身的命运能够好一些。

    文曼珊来到官驿,杨爱珍也陪着来了,见到了文曼珊之后,徐佛家连忙行大礼,尽管她的年纪比文曼珊大很多,可在文曼珊的面前,不得不低头。

    半个时辰之后,文曼珊离开了,徐佛家扑在床上,哭了足足一刻钟,这一次是高兴,她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进入郑家,真正成为郑家的人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内部的震动

    徐佛家无事了,顾横波和寇白门等人,一直在等候徐佛家回到秦淮河,回到盛泽归家院,她们甚至准备了酒宴,好好的替徐佛家压惊,可惜徐佛家压根就没有回到秦淮河,到盛泽归家院的倒是几个体格彪悍的男人,这几个男人是代表徐佛家到盛泽归家院的,据说是找到了盛泽归家院的老板,拿走了一笔银子,数目还不少。

    这证明徐佛家不会回到秦淮河来了,也许是找到了很好的归宿。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仅仅几天时间过去,徐佛家的行踪就被顾横波等人得知了,令她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徐佛家居然到淮安去了,而且进入了漕运总督府,成为了太子少保郑勋睿的侍妾。

    这样爆炸性的消息,让顾横波等人难以接受,本来以为徐佛家的命运悲惨的,谁知道出现了如此戏剧性的变化,人家攀到了真正的高枝,从此过着官太太的生活了,永远脱离了青楼,改变了身份,这不免让顾横波等人自哀自叹。

    顾横波等人的感慨,也就是在秦淮河,而且她们不会说出来,但郑勋睿秘密抵达南京的消息,在刘宗周和王铎等人看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徐佛家的事情,刘宗周有所耳闻,说实话他也是不相信的,一个青楼女子,几乎就没有离开过秦淮河,怎么可能与流寇勾结到一起,而且还暗地里资助流寇,其他的不说,就说这钱财怎么送过去,就不是一个青楼女子可以做到的,故而他没有上心。

    之后听说陈贞慧在秦淮河请客,邀请徐佛家参与。而徐佛家拒绝伺候黄道周的事情,刘宗周的感觉就很不好了,难不成这是陈贞慧等人采取的报复行动,要真的是这样,那陈贞慧等人的品性就值得怀疑了,为了这么一点不上台面的小事情。就如此的报复,还有读书人的品行吗,还能够算是东林书院的翘楚吗。

    刘宗周偶尔与王铎议论到了这件事情,在笃信慎独的刘宗周看来,这样做是很不合适的,甚至是卑鄙的,不过王铎不是很相信,其理由也是很简单的,徐佛家的罪名是上元县县衙确定下来的。上元县知县马奎峰并非是东林党人,没有必要帮着陈贞慧等人做事情。

    王铎如此的解释,让刘宗周稍稍放心了一些,他也认为四公子在南京很有名气,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杨廷枢插手徐佛家的事宜,刘宗周完全是看不过去了,觉得南京的六部和都察院不能够插手府州县衙门办理案件,这样做不合适。故而才对杨廷枢开口,说是徐佛家的案子。还是让上元县审结,弄个水落石出。

    刘宗周当然不会知道,他的这句话,让很多人都误解了。

    紧接着上元县再次出了告示,说是徐佛家无罪,还赔偿人家百两纹银。这就让刘宗周有些恼火了,这么大的事情,明明说徐佛家是勾结流寇、是谋逆的大罪,到头来说这件事情做错了,难不成衙门的告示是开玩笑的事情。

    刘宗周对上元县知县马奎峰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知书达理,处理事情知道轻重缓急,担任上元县知县这几年,保持了地方的稳定,也等于是保证了南京城的稳定,想不到在徐佛家的事情上面,马奎峰如此的糊涂,要知道秦淮河太特殊了,各式各样的人都在那里聚集,谁知道会传出来什么样的评论。

    刘宗周还是忍着没有询问,毕竟办案是地方上的事情,只要没有办出来冤假错案,没有谁喊冤,兵部不需要去干涉。

    郑勋睿暗暗来到南京的消息传开之后,刘宗周终于开始高度重视这件事情了,思前想后,他发现了徐佛家的事情不简单,恐怕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要不然郑勋睿不可能暗自到南京来,而且人家根本就没有到南京六部和都察院来拜访,这说明郑勋睿内心是有气的。

    实话实说,刘宗周对郑勋睿的整体印象是不坏的,虽说是东林党人,但刘宗周对自身的要求非常严格,以慎独要求他人,同样也以慎独要求自身,在他看来,郑勋睿的确是人才,能够做事情,来日必定是大明的栋梁之材,至于说弹劾郑勋睿,那也是就事论事,并不会因为一次的弹劾,就对郑勋睿的看法彻底改变了。

    这方面刘宗周和黄道周两人的看法有些一致,当初黄道周与郑勋睿交谈之后,愤愤不已,到南京之后,专门找过刘宗周,两人在一起分析了郑勋睿所说的话语,他们惊讶的发现,郑勋睿对东林党人的某些评价,还真的是一针见血,点到了关键的地方。

    郑勋睿毕竟是刘宗周的学生,这一份特殊的感情,是其他人无法体会的,对于郑勋睿所做的他看起来不合适的事情,刘宗周是抱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态度,绝不是某些人想到的彻底打到的目的。

    此次郑勋睿来到南京,居然没有和他刘宗周见面,这让刘宗周异常的气愤和不舒服。

    刘宗周很快找到了上元县知县马奎峰,态度严厉的询问了徐佛家的事情。

    马奎峰的讲述,令刘宗周的脸色连连变化,以至于刘宗周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连续几次追问之下,得到了确切的答案之后,刘宗周的脸色变得铁青。

    王铎进入屋里的时候,刘宗周的脸色依旧阴沉。

    “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大人,你我都是东林党人,受之、幼玄、起田来到南京的时候,我们出面接待,这本是应该做的事情,可现如今想来,我真的是做错了。”

    王铎大为吃惊,不知道刘宗周为什么说出来这样的话语,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

    刘宗周看了看王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东林党当年同阉党的斗争,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很多人前赴后继,毫不畏惧,最终皇上清除了魏忠贤,想来那个时候,无数的东林党人,也是为了大明之兴旺,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感觉到某些东林党人,其所作所为,完全偏离了轨道,以至于为了排除异己,不择手段,根本不管大明之未来了。”

    “大人怎么有这样的感慨,下官真的不明白啊。”

    “徐佛家的案子,王大人想必知道一些的,今日我专门询问了上元县知县马大人,才知道其中的缘由,更令我痛心的是,受之居然也牵涉其中了。”

    刘宗周摇着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出来。

    王铎听的脸色发白,其实朝廷之中的党争,他也是知道一些的,但那都是在朝廷之中发生的事情,细细想来,为了能够在朝廷之中立足,有些时候做出某些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以陈贞慧为代表的四公子,居然也想着诬陷郑勋睿,这就值得深思了。

    陈贞慧等人不是朝廷中人,插手朝廷的事情,本来就不合适,要说背后无人撑腰,他们也没有这么大的胆量,而且钱谦益也参与其中,那就更加说明事情不简单了。

    “王大人,郑大人为了此事,专程到南京来调查,一直到离开,都没有和你我见面,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郑大人的恩师,他到南京来,不见你我之面,这是说不过去的,可我想到宴请受之等人的事情,也就明白其中缘由了,换做是我,也不会拜访的。”

    王铎点点头。

    “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了,郑大人怕是认为大人与下官是陈贞慧等人的后台,而且这里面还牵涉到了受之,那就更是不好说了。”

    “不错,还有一件事情,我曾经告诉杨大人,不要插手徐佛家之案件,让上元县好好的审查,如今看来,说出来这样的话语,太过于唐突了,谁知道这背后有此等的事情啊。”

    王铎略微沉思了一下。

    “大人,下官以为,此事还是不要公开的好,郑大人到南京来暗地里调查,一定是弄清楚了原委,可并没有什么动作,这说明郑大人亦不想公开此事,这样的事情若是公开了,东林书院将要遭受到各方的质疑啊。”

    “王大人说的不错,此时不公开为好,可我对受之非常失望,若是有时间,还是请幼玄和起田告诫陈贞慧等人,不要太狂妄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大人为何不亲自训斥他们。”

    “我不想见他们,做出这等龌龊的事情,他们就不想想,他们之家族也会跟着蒙羞吗。”

    说到陈贞慧等人,刘宗周陷入还是很气愤的。

    “王大人,我决定了,给郑大人写去信函,仔细解释徐佛家的事宜,免得郑大人误解,郑大人顾及到了东林书院的脸面,我们也要做出解释,说道这里,我想到了很关键的一点,东林党人的某些做法,看来是真的有问题,也难怪郑大人会如此的不看好,不知道还有多少的事情,是你我不知晓的,想起前些年弹劾郑大人,怕是你我做出的最为错误的决定啊。”

    王铎叹了一口气。

    “下官也是这样想的,不管怎么说,郑大人都是大人和下官的学生,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办法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毛瑟枪

    枪身有些重,发射场早就支好了架子,枪支放在发射架上面,这样发射起来,准度要强很多的,郑勋睿拿起枪支的时候,就明显感觉到,枪支的重量至少达到了二十斤,这样的重量,想着让将士手持枪支发射,可能性不是很大。

    因为郑勋睿和毕懋康等人都站在身边,薄玉有些紧张,身体禁不住微微的颤抖。

    “薄大人,不用紧张,平日里是怎么试验的,就按照那样的感觉来。”

    郑勋睿的安慰,给了薄玉很大的信心,他瞄准了靶心,扣动了扳机。

    滑轮旋转的声音清晰可见,子弹在爆炸声中飞出了枪口,朝着靶心而去。

    子弹击中了目标,可惜的是,并没有能够穿透三层的木板,只是打穿了两层的木板,子弹头尚未变形,可惜力度不够了,弹壳从枪管的底部蹦出,蹦的很高。

    郑勋睿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不过他很清楚,这柄枪支,尚需要改进,但能够造出如此的枪支,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历史上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热兵器枪支,诞生于1835年,那是美**人柯尔特发明的,也是因为底火的技术出现之后,当时出现的是左轮手枪,尔后又经过了六十多年的时间,到了1889年,毛瑟枪问世,此时真正的步枪才算是出现了。

    如今是崇祯十年,不过是1637年,也就是说,因为郑勋睿的穿越,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步枪,提前两百年出现了,当然缺陷也是明显存在的。首先是没有钢铁,只能够用精铁代替,尽管说精铁与钢铁的硬度和密度的区别不是很大,可是成本高出了太多,而且在枪管的散热方面,也是有着不少劣势的。

    可不管怎说。提前两百年的时间,诞生出来第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步枪,这个进步,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了,凭着这样的技术,郑勋睿可以独步天下。

    细节方面的改进,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

    付出的代价肯定是不小的,郑勋睿回到淮安的时候,郑锦宏专门禀报。火器局两个月的开销,达到了三百万两白银,这样烧银子的速度,没有人能够承受,要知道火器局每一次的试验,都意味着大量银子的开销。

    或许一般人对三百万两白银没有太多的概念,京城户部每年能够入库的白银,也就是三百多万两的白银。也就是说火器局两个月的开销,就用去了户部全年能够收入的白银。要知道这些白银,是维系大明朝廷一年开销的。

    郑勋睿根本不在意,他是穿越之人,很清楚科研需要耗费的钱财,很多时候这方面的消耗就是无底洞,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的。也正是因为郑家军缴获了不少的钱财,郑勋睿才敢于大胆的搬迁火器局的。

    从这个意义上理解,除开郑勋睿,其他人不可能做出如此的决断,更何况火器和火炮的研制。在朝廷之中被视为是三教九流的勾当,根本上不了条陈的,当初徐光启以内阁次辅的身份,都无法要求朝廷引进火炮,还是自掏腰包才购进了两门红夷大炮,可见火器在朝廷之中是得不到重视的。

    这不能够怪朝廷,火器的运用,从明太祖朱元璋争夺天下的时候就开始了,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都没有进步,火器的威力远远不如骑兵,大明与后金数次的交锋之中,后金的骑兵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大明的神机营到了战场上面,发挥出来的作用微乎其微,要不是后来红夷大炮在守卫宁远城池的战斗之中发挥出来决定性的作用,大明恐怕早就抛弃火器了。

    究其愿意,还是朝廷不愿意投入,根本就不愿意研制火器,皇室的眼里看到的就是稳定,就是能够最大限度的保持自身的统治,不愿意也不情愿科技的发展,故而拥有四大发明的大汉民族,因为太多的原因,让西方的科技高速的发展,最终遭受了诸多的凌辱。

    穿越的郑勋睿,若是让这些事情发生了,那他就要找块豆腐撞死了。

    薄玉连续发射了十发子弹,到了这个时候,枪管发热,隐隐能够看见冒出来的青烟,这表示枪支不能够继续发射了。

    薄玉装弹和发射,持续的时间是一分钟,这也预示着,枪支每分钟能够发生出去十发子弹,去掉一些特殊的因素,至少是能够发射出去八发子弹的。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新发明的枪支,将成为骑兵的梦寐,不管多强悍的骑兵,面对如此发射速度的枪支,全力的冲锋,就意味着找死。

    当然子弹的力度还是不够的,而且齿轮滑动的声音太大了,让人听着有着心惊胆战,这对于将士的心理是不小的打击。

    最后的一发子弹,只能够击穿一块木板了。

    如此的情况下,穿着棉甲冲锋的骑兵,是能够抵挡如此力度的子弹的。

    所有的木板都拿过来了。

    毕懋康开口解释了。

    “大人,此次的研发,主要考虑的是子弹发射的速度、装弹的速度,至于说子弹的力度,暂时没有来得及深入研制,下官想到了大人所说的弹夹的事宜,若是能够将十发子弹全部都装入到弹夹之中,连续的发射,如此枪支的威力,将是骑兵无法抵御的。”

    面带微笑的郑勋睿微微摇头。

    “毕大人,不妨放慢一些脚步,新研制出来的枪支,威力的确是很大的,但其存在的问题也是明显的,首先需要说明的是,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研制出来新型的枪支,已经非常不简单了,你们的研制,恐怕要改变天下。”

    毕懋康等人有些发懵,不过他们都是非常仔细听郑勋睿的话语。

    “我个人的认为,枪支可以从三个方面予以改进。”

    “第一个方面,齿轮带动撞针的问题,可以将齿轮设计的更加精细一些,同时注意保持齿轮的润滑,这样可以减小叩击扳机的力度,具体的做法就是多抹一些油,时刻保持齿轮的光滑,这是必须要做的事宜,千万不能够让齿轮生锈了,那样就无法顺利扣动扳机了。”

    “第二个方面,枪管的厚度可以适当的减小一些,这当然是我个人的认为,枪支不同于火炮,火炮的发射,引燃的火药多,产生的火花大,热度自然就很大,不过子弹不一样,产生的火花不会很大,热度自然就不是很大,如此的情况之下,枪管就可以稍微的薄一些,既利于枪管散热,也能够减轻枪支的重量。”

    “第三个方面,撞锤是不是可以考虑为撞针,我看了子弹的大小,应该说底火不是很大,如此情况之下,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将撞锤改变为撞针,诸位都明白一个道理,坚硬的针可以刺破任何的东西,可是大锤却做不到这一点,若是将撞击底火的锤改变为针,恐怕撞击发火的效率会更加的高一些。”

    郑勋睿说完之后,面带着微笑,看着众人。

    他所阐述的这些道理,到了几百年之后,那就是小儿科的问题,任何一个成年人几乎都能够明白这样的道理,可是在如今这个时代,他所说的这些观点,就是天籁之音了。

    毕懋康等人听的目瞪口呆,特别是第三个提议,将撞锤改变为撞针,尽管说难度很大,毕竟撞锤能够敲中的面积是很大的,撞针击中的面积很小,这就要求齿轮等零件的精度要更高,但是若是撞针能够击中底火,那产生的撞击力是巨大的,这样就能够保证绝大部分的子弹,都能够顺利发射出去。

    郑勋睿能够在一次的试射之后,就提出来如此精髓的意见建议,毕懋康等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

    好半天之后,毕懋康才开口说话。

    “大人,属下和众人一直都没有给这种枪支命名,还请大人命名。”

    这一次,郑勋睿没有犹豫。

    “就叫做毛瑟枪吧。”

    毕懋康等人不可能明白毛瑟是什么意思,郑勋睿是明白的,他是穿越之人,有关枪械方面的所有只是,都是剽窃的,要说内心还是有着一定愧疚心理的,故而在枪支的命名上面,他不想标新立异,还是使用毛瑟枪的名字。

    这方面郑勋睿不需要做出解释,毕竟他在众人心目之中的权威,已经达到了顶点。

    离开火器局的时候,郑勋睿特意对着毕懋康等人嘱托了。

    “毛瑟枪的研制,不需要太着急,不要怕花销了太多的银子,改用的银子是一定要用的,此外,火炮的研究也要开始了,炮弹同样可以采用底火的技术,想必你们已经想到这方面了,我建议你们分为两帮,一帮专门研究和改进毛瑟枪,一帮开始研究火炮以及炮弹。”

    说到这里,郑勋睿的神情变得严肃了。

    “有一点我必须要强调,那就是保密的问题,所有的这些成果,都是绝密的事宜,不能够有丝毫的泄漏,任何人敢于泄漏,我都不会客气。”

    郑勋睿是带着笑容离开火器局的,他已经看到了光明的未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潜移默化

    毛瑟枪的问世,让郑勋睿的精神大好,按照他的安排,接下来就是火炮的研究了,突破了底火的技术,火炮的研究同样会上一个新的台阶,到时候郑家军的火炮营将成为所有对手的梦寐,不管如何骁勇的军队,在火炮营的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徐佛家依旧住在官驿,她和郑勋睿见面的次数不是太多,倒是和文曼珊、杨爱珍等人见面聚会的时间多,同样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徐佛家,时常与文曼珊下棋,依照徐佛家的成熟,自然是很快搞好了与文曼珊之间的关系,至于和杨爱珍之间,因为有着一层特殊的关系,特别是当年及时阻止了杨爱珍服药,让杨爱珍能够有孩子,这是天大的恩赐了,所以两人几乎是无话不谈的,也正是在这样的交谈之中,徐佛家对郑勋睿有了更多的了解,也愈发的明白,郑勋睿能够成为她一辈子的依靠。

    王小二从盛泽归家院老板那里要来了五万两的白银,这些白银悉数都交给徐佛家了,因为官驿不好存放那么多的白银,故而大部分的白银,都是寄存在杨爱珍那里。

    卞玉京等人已经搬出了官驿,徐佛家给了卞玉京五千两白银,有了这些白银,卞玉京母女三人自然是在外面租住房屋了,不管怎么说,卞玉京等人与郑勋睿之间的关系,尚未达到一定的程度,不好意思长时间居住在官驿。

    徐佛家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她是不会搬出官驿的,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徐佛家就等着郑勋睿迎娶,迎娶是需要黄道吉日的,相关的手续可以简化时间。但不能够少,前面的手续,在文曼珊的主持之下,基本都进行了。

    徐佛家的情况与杨爱珍有些相似,也是不清楚自身父母的情况,很小的时候就是飘泊流离。现如今想要找寻父母,几乎不可能,故而省去了纳采等不少的程序,再说纳妾与迎娶正妻,程序上面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有些方面不可能那么认真。

    郑勋睿迎娶徐佛家的时间,定在了六月十五。

    时间定下来了,徐佛家完全放松下来了,白天的时间。她已经很少呆在官驿,几乎都是到总督府的后院,或者与文曼珊等人下棋聊天,或者与杨爱珍说一些知心话,所有护院都知道了徐佛家的身份,没有谁阻拦,看到徐佛家都是恭恭敬敬的。

    要说徐佛家这样的姿态,放到其他的地方。肯定是会被议论的,大家闺秀可没有谁敢这样做。都是老老实实呆在闺房,等候夫君前来迎娶,不过徐佛家可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她也没有将自己当作大家闺秀,毕竟年级不一样,见过的事情太多了。

    卞玉京是将徐佛家当作真正的恩人。要不是徐佛家出手,她和妹妹卞敏,怕都是流落到红尘之中去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时代女人想要挣钱。唯有走进青楼,其余没有地方能够找到活计,更何况家中还欠下了那么多的银子。

    来到淮安之后,生活完全稳定下来了,不过在淮安也不可能找到什么事情做,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卞玉京,与其他的大家闺秀还是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至少不会整日呆在房间里面不出来,每日里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看书,时间长了谁都难以承受,所以很多时候,卞玉京都是带着妹妹卞敏,来到官驿找寻卞玉京,在人生地不熟的淮安,徐佛家成为她们唯一的亲人,可徐佛家很多时候都是在总督府的后院,如此卞玉京和卞敏也同样跟随到总督府后院。

    第一次跟着徐佛家到总督府后院的时候,卞玉京是很紧张的,尽管她的父亲以前也是官员,不过是七品的小官,而且在南京的六部里面,没有任何的权势,一家人尽管说住在南至大街,但也过着和普通人家没有多少区别的生活,可郑勋睿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如此的大官,家里一定是等级森严的。

    总督府后院的情形,让卞玉京大为吃惊,甚至超出了她的想象。

    文曼珊是郑勋睿的夫人,按说在后院有着绝对的权威,其余人见到了文曼珊,至少都是战战兢兢的,可卞玉京看到的,就连徐佛家和文曼珊之间,说话都很是随和,文曼珊没有丝毫的架子,两人下棋,卞玉京和杨爱珍等人在旁边观看,杨爱珍的神色也很是坦然,更有趣的是几个小家伙,在后院跑来跑去,生性很是活泼,府里的下人跟在几个小家伙的身后,累的气喘吁吁的,也不见文曼珊和杨爱珍等人责备。

    冬梅与荷叶两人喜欢在屋子里绣花,她们在琴棋书画方面,不是特别的精通,故而也很少凑热闹,不过到了吃饭的时间,众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也会和徐佛家、卞玉京等人交谈,神态同样很是随和。

    这样的家庭氛围,卞玉京还是第一次看到,也是第一次感受到。

    到总督府后院的次数多了,卞玉京才发现这里真的就是如此的氛围,没有丝毫的做作,而且文曼珊等人隔三差五的还要出去走走看看,但都是非常低调的,没有人知道其是总督大人的夫人。

    徐佛家带着卞玉京、卞敏等人到总督府的后院,基本都是在郑勋睿休沐之前,就离开了,这样卞玉京基本没有见到郑勋睿的时候,时间稍微长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卞玉京内心居然感觉到了失落。

    这可是非常罕见的情况了,要知道虽然家道中落,可卞玉京还是很有傲骨的,毕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卞玉京对未来的生活也是非常憧憬的,出色的容貌,更加给了她自信。

    尽管郑勋睿身居高位,但要说卞玉京心甘情愿做妾侍,那也是不大成立的。

    徐佛家与郑勋睿偶尔说到过这件事情,郑勋睿给与的答复非常干脆,暂时没有迎娶卞玉京的想法,也正是因为郑勋睿这样的答复,徐佛家才毅然拿出来了五千两的白银,送给了卞玉京母女,其实也就是表明了让卞玉京能够嫁一个好人家的意思。

    十五岁的卞玉京,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虽然当初母亲有让她跟随郑勋睿的意思,但郑勋睿没有任何强迫的意图,甚至回到淮安之后,再也未见过卞玉京,这让卞玉京的内心起了很大的波澜。

    卞玉京已经知道,徐佛家马上就要成为郑勋睿的妾侍了,大喜的日子在六月十五日,一旦大喜的日子到来,徐佛家再也不可能居住在官驿,也不可能随时都能够四处走动,或许到了那个时候,她卞玉京就不能够时时刻刻都到总督府后院了。

    随着大喜日子的临近,徐佛家也试探着询问卞玉京,是不是找到媒婆介绍一下,毕竟淮安还是有很多杰出的男人,徐佛家的这个好意,被卞玉京断然拒绝了。

    接近两个月之后,也就在距离徐佛家大喜日子不足十天的时候,卞玉京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郑勋睿,这一次是在总督府后院见到的。

    这一日徐佛家、卞玉京和卞敏,都在总督府后院吃饭,此时距离官府休沐的时间,尚有半个时辰,想不到郑勋睿突然回到了后院。

    卞玉京和卞敏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了。

    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卞玉京和卞敏两个小女孩子非常的吃惊,郑勋睿仅仅是回到后院,身上还穿着官府,尚未来得及洗漱,几个小孩子都大呼小叫、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了,围住了郑勋睿,有的抱着左腿,有的抱着右腿,郑勋睿则是将一个个小孩抱起来,亲了亲脸颊,逗得小孩子笑个不停,而文曼珊等人看到这一幕,脸上也带着笑容,好像已经习惯了如此场景。

    这样的场景,在士大夫家中,几乎是看不见的,士大夫对小孩子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只要能够开始走路和说话,面对父亲和长辈的时候,都是要规规矩矩,不能够有任何的调皮,可身为太子少保的郑勋睿,对待小孩子完全不一样。

    吃饭的时候,郑勋睿同样很随和,文曼珊、冬梅、荷叶与杨爱珍等人,不需要回避,就连徐佛家、卞玉京和卞敏等人,也不需要回避。

    郑勋睿随口询问了卞玉京家里的情况如何,看见卞玉京很是不适应,笑着说总督府后院就是如此,众人都很随意,若是都那么严肃,那这里也就不是家了,自己在官府里面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回到家之后,就是需要轻松。

    吃饭之后,郑勋睿陪着文曼珊等人在后花园散步。

    徐佛家没有马上告辞,她也想着看看后院的情形究竟是如何,不要多少天的时间,她就要进入到后院,早些适应这里的生活,肯定是有好处的。

    徐佛家没有告辞,卞玉京也不好走。

    她们都看见了这一幕,郑勋睿陪着文曼珊、冬梅、荷叶和杨爱珍等人在后花园散步,还轮流抱几个孩子,大家有说有笑,郑勋睿的脸上一直都带着微笑,丝毫没有太子少保的架子。

    徐佛家脸上露出的是舒心的微笑,卞玉京的神色有些奇怪,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异样的苗头

    辽东的局势很是平静,自从皇太极派人到京城议和之后,后金鞑子的确没有进攻,以前时常出现的小冲突也没有了,辽东无战事,另外一个方面,朝鲜派遣的使者,已经两次来到京城,哭诉后金鞑子的残暴,皇太极率领大军入侵,让朝鲜遭遇重创,不仅仅是人口被掳走几十万,钱粮也被搜刮了不少,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后金鞑子经过的朝鲜各地,依旧是一片狼藉,难以很快的恢复,不过复州等地被大明占领,这让朝鲜皇室感觉安全了不少,至少皇太极不敢毫无顾忌的再次进攻朝鲜了。

    山西、河南、湖广以及四川等地,流寇依旧是在肆掠,不过五省总督卢象升竭尽全力剿灭流寇,让这些地方的局势,还能够保持大体上的稳定,加之流寇曾经遭遇郑家军的惨烈打击,不敢小觑朝廷的大军,作战很谨慎,故而流寇肆掠的局面,比起前些年大为减轻。

    辽东无战事,流寇蔓延的势头得到了遏制,这让朝廷里面的局势的确出现了一些变化,其中最大的变化,就是户部再次开始拖欠军饷,应该说户部这两年的日子是比较好过的,后金赔偿了一千万两白银,全部都进入到户部的府库,期间也就是拿出来一百万两白银赏赐给郑家军,其余就没有很大的开销了,按说支付军饷不是很大的问题,可是辽东最大的隐患暂时不存在了,流寇没有以前那么嚣张,军队的地位自然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关裁撤军队的议论,也开始出现了。

    其中最大的矛头,是指向了两个地方。一个地方是辽东驻守的几十万大军,有人认为驻扎如此之多的军队,消耗的钱粮太多,朝廷本就是捉肩见肘,无力承担如此的负担,如今辽东的局势已经稳定下来。可以考虑裁撤一部分的军队。

    另外一个矛头就是指向郑家军了,当然没有人说郑家军消耗了太多的钱粮等事宜,毕竟朝廷没有承担郑家军的军饷,不过一些人认为,朝廷应该派遣监军到郑家军之中去,毕竟郑家军还是朝廷的军队,没有监军是说不过去的,其次就是郑家军的总兵、副总兵等人选,也要适当的予以调整等等。

    这些建议。被内阁次辅张凤翼以及兵部尚书杨嗣昌怒斥,他们的态度非常鲜明,辽东无战事,并非是彻底安全了,满八旗虎视眈眈,实力依旧强盛,随时可能进攻,流寇尚未被彻底剿灭。如此情况之下,居然有人提议裁撤军队。自毁基脚,这岂不是想着断送大明之江山。

    早朝的时候,张凤翼和杨嗣昌甚至直接说出朝廷里面有内鬼。

    可就算是张凤翼和杨嗣昌如此说,但有关裁撤军队的建议,还是不断的出现。

    当然,目前这种情况之下。所谓裁军的建议或者是奏折,是不会登上大雅之堂的,更不会在早朝上面明目张胆的提出来,没有谁敢冒这样的风险,大家都清楚。关宁锦防线关乎到京城的安危,万一辽东大规模裁撤军队,导致守卫的力量薄弱,让后金鞑子突然攻破甚至是占据,那京城就危险了,一旦京城出现意外,就预示着大明王朝的灭亡,这样的后果,无人能够承担,就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了。

    可有些事情的出现,让张凤翼和杨嗣昌无可奈何。

    内阁里面,张凤翼主要是管辖兵部、刑部和工部的事宜,侧重于管辖兵部的事宜,而户部是被钱士升和侯恂直接管控的,已经是内阁大臣的侯恂,依旧兼任户部尚书,决定户部府库的一切开销,张凤翼是无法插手户部事宜的。

    最大的问题就是拖欠军饷的事宜。

    军户制度已经名存实亡,特别是在北方,连年的灾荒,让军户的日子无法过下去,比老百姓还要可怜,募兵制早已经替代了军户制度,既然是募兵制,那就需要军饷来维持,军士长时间拿不到饷银,肚子无法吃饱,无法养活家人,打仗那就是奢望了。

    朝廷曾经因为拖欠军饷的事宜,有过惨痛的教训,没有谁会忘记这一点,按说在如此惨痛的教训之下,拖欠军饷是很不明智的行为,偏偏这样的事情就发生了。

    可不要以为朝廷里面的事情,都是很好解决的,有些明明看上去不合理的事情,偏偏还能够大行其道,拖欠军饷就是如此,已经这么多年,大家都习惯了。

    当然拖欠军饷,还有其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冒领军饷的事情也是非常突出的,有些总兵的麾下号称上万军士的军队,实际人数能够有一半就算是很不错了,不过人家讨要军饷的时候,可不会说出来实际的人数,反正以前兵部登记的军士是多少,就按照多少人拨付军饷,兵部有些时候也派遣人专门去调查,但这些调查的人,拿到了好处之后,肯定是维护下面利益的,反正军饷不要他们个人掏腰包。

    正是在这种反反复复的交锋之中,拖欠军饷的事情就成为了惯例,户部也知道军饷是大事情,可他们有信心,反正军饷最终还是要拨付的,只不过时间晚了一些罢了,下面的军士真的闹意见或者是哗变了,军官会着急,会想办法平息。

    也就是说,拖欠军饷会出现问题,但不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内阁的意见也不能够统一,大家各自负责一块,谁都说自己这一块是非常重要的,内阁首辅温体仁同样需要平衡内阁的力量,只有平衡了方方面面的力量,让朝廷整体上看起来稳定,他这个内阁首辅才能够安稳的继续担任下去。

    如此和稀泥的过程之中,诸多的矛盾渐渐冒出来了。

    最奇怪的还是皇上的态度,要说朝廷里面的这些事情,皇上不可能视若无睹,可惜这么长时间过去,皇上没有任何的态度,好像对这些事情的出现,根本就无所谓。

    四月下旬,工部尚书刘尊宪上了奏折,恳请户部拨付银两,重新修筑大凌河城。

    大凌河之战,以明军的惨败告终,后金鞑子毁掉了已经修建的差不多的大凌河城,让锦州依旧处于关宁锦防线的最前沿,不过皇太极派遣使者前来议和的时候,已经明确让出大凌河城,当年修筑大凌河城,是朝中威望最高的太子太师、原中极殿大学士、兵部尚书孙承宗提出来的建议,从战略的实际来看,修筑大凌河城,对于巩固关宁锦防线,的确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尽管后金的皇太极已经派遣使者到京城来议和,但大家都明白,辽东不可能永远的平静下去,后金鞑子的实力依旧强悍,所以趁着这个时候,赶快修筑大凌河城,巩固关宁锦防线,才是防御后金鞑子的最好办法。

    刘尊宪这是第三次提出重新修筑大凌河城的奏折了。

    皇上终于有了反应,要求内阁商议此事。

    喜出望外的刘尊宪,马上找到了内阁首辅温体仁和内阁次辅张凤翼。

    张凤翼的态度非常明确,同意重新修建大凌河城,温体仁的态度有些模糊,没有明确的表示支持或者是反对。

    既然皇上下旨,要求内阁商议重新修筑大凌河城的事宜,温体仁当然不会怠慢了,马上召集内阁商议此事。

    温体仁是绝对想不到的,这一次商议是不是重新修筑大凌河城的事宜,会产生异常激烈的争论,乃至于一个至关重要的决议会出台。

    几乎就在开始商议的同时,内阁就分为了两派,以张凤翼、杨一鹏为一派,他们是支持修筑大凌河城的,以钱士升和侯询为一派,他们是坚决反对修筑大凌河城的。

    需要修建大凌河城的理由,不需要多说,大家都知道。

    钱士渠和侯询认为不需要修建或者说暂时不要修建大凌河城的理由,同样是充足的,他们认为目前修筑大凌河城,耗费巨大不说,一旦城池修建好了,需要派遣大军驻扎,辽东各个城池的军队人数都是固定的,不能够随便调遣的,若是防守大凌河城,那就需要重新招募军士,这样的开销,朝廷暂时是不能够承受的。

    钱士升和侯询所言的确是很有道理的,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么源源不断的开销就会出现,到时候户部根本无法承受。

    提出奏折的刘尊宪参加了此次的内阁议事,他本来是没有发言权的,却在关键时刻提出来一个建议,那就是征收各年欠下的赋税,并且将这个任务与地方官吏的官帽子挂钩,若是不能够很好的清收历年所欠赋税,那么地方上至巡抚、下到知县,都是要遭受到严惩的。而征收上来的赋税,就可以拿来修建大凌河城了。

    刘尊宪的这个馊点子,东林党人在崇祯元年就提出来过,结果导致了流寇大规模的造反,这才几年的时间,刘尊宪再次提出来。

    觉得有些不妥的温体仁,没有马上表态,可张凤翼、杨一鹏、钱士升和侯询等人,却出奇一致的同意了这个提议。

    这未免让人感觉到可悲,内阁的大臣,站在了顶点的位置上面,应该是胸怀全局的,却为了达到目的,视大明之稳定不顾。(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两难

    张凤翼带着喜悦口吻的信函送达淮安的时候,郑勋睿的情绪瞬间爆发了。

    征收拖欠赋税的事宜,最早是东林党人提出来的,其环境是在皇上清剿阉党之后,东林党人一并提出来的策略,还有免除诸多的商贸赋税,打着的旗号当然是藏富于民,也正是因为东林党人提出来的这些祸国殃民的谋略,导致已经摇摇欲坠的大明王朝,走向了灭亡。

    就连魏忠贤,都知道老百姓的苦,在掌握权力的时候,是绝不会增加百姓负担的,魏忠贤和东林党人之间根本冲突的所在,很大一部分是魏忠贤为了让府库充盈,从士大夫和商贾的身上打主意,大量的征收商贸赋税,导致了东林党人的激烈反弹。

    这样的例子,以前也存在,当年的张居正,同样是从商贸赋税上面做文章,让国库充盈起来,遗憾的是,张居正英年早逝,其推行的政策,同样遭遇到官僚和士大夫的疯狂反扑,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悲剧。

    一个最简单的比较就是,魏忠贤掌控权力的时候,不仅不增加百姓的负担,还拨付银两维修沟渠河道,可东林党人得到皇上的重用之后,十余年的时间,朝廷没有拨付一两银子维修沟渠河道,相反却增加了百姓的负担,农业赋税曾经两次上调,甚至大规模征收拖欠的农业赋税,导致百姓走投无路,而农民造反大规模的爆发,正是东林党人执掌权力的时候。

    另外的一个方面,为了维护江南士大夫和商贾的利益,东林党人又以藏富于民的口号,大范围的降低甚至是削减商贸赋税,导致府库的收入大幅度减少。

    东林党人维护自身的权益。不顾百姓死活的嘴脸,在征收赋税的事情上面,暴露无遗。

    郑勋睿对东林党人最大的意见,也就在这个地方,至于说后来的党争等等事宜,那都不算是什么稀奇事情。反正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都发生过的,只不过明末党争太厉害,已经直接威胁到江山的稳固了。

    也正是多方面的分析,让郑勋睿下定决心与东林党人对着干,而且他要从根本上动摇东林党人的根基,甚至是彻底剿灭东林党,否则大明王朝迟早是要毁在东林党人的手中,神仙都无法挽救。

    出任漕运总督之后。郑勋睿在一步步的打下基础,已经准备在下半年开始动手了,谁知道这个时候,内阁居然决定重新开始征收历年拖欠的赋税。

    崇祯元年到十年,大明各地遭遇了数不清的天灾,北方的灾情尤其惨重,这导致了北方的老百姓彻底破产,南方的老百姓也是朝不保夕。北方的老百姓,生存成为最大的问题。卖儿卖女甚至是人吃人的景象都出现过,饿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如此情况之下,朝廷没有想到全面的赈灾,反而还要数次的增加赋税、征收拖欠的赋税。

    这是典型的**,天灾加上**。岂不是要硬生生的断掉大明的根基。

    内阁的这个决定,是自毁基脚的决定,是将大明推向快速灭亡的决定。

    郑勋睿不可能袖手旁观,他清楚老百姓的痛苦,就算是他全力保全的陕西省。每年也需要数十万石粮食的投入,才能够基本保证百姓的温饱,此时此刻,流寇正在山西、河南、湖广和四川一带作乱,一旦征收拖欠赋税的圣旨下去了,那就是最大限度的帮助流寇壮大力量,北方将再次彻底陷入到动乱之中。

    郑勋睿不想看见一个大乱的天下,不想看见老百姓付出惨重的代价,而且出现这样的情形,对于郑家军和他来说,都是沉重的打击,一旦各地都出现骚乱,漕运将遭受到极大的阻挠,复州、蓬莱以及陕西等地,运送粮食将存在极大的困难。

    这些地方是郑勋睿的根基所在,绝不能够乱。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个最简单的道理,郑勋睿还是明白的,他可没有那么短视,为了自身的利益什么都看不见。

    徐望华进入东林书屋,仔细看了张凤翼的来信,听了郑勋睿的建议之后,沉默了好一会的时间,郑勋睿也没有催促徐望华开口说出其看法。

    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徐望华才开口说话。

    “大人是想着写奏折弹劾,属下认为不妥,信函是张大人写来的,而且内阁诸位大人意见出奇的一致,都是同意征收拖欠的农业赋税,大人若是明确反对,承担的压力不小,付出的代价也是不小的,有可能此次的弹劾之后,大人会得罪内阁次辅张大人以及内阁大臣杨大人,张大人主管兵部,自然是想着修建大凌河城,如此关宁锦防线更加的稳固,或许在其他的方面,考虑是欠妥当的,大人若是公开驳斥张大人和杨大人的脸面,结局可能是失去京城所有的依靠,到了那个时候,大人和郑家军的处境将更加的困难。”

    徐望华所言,的确是从郑家军以及淮北全局角度考虑的,郑勋睿若是极力反对征收拖欠的农业赋税,甚至是直接弹劾,得罪内阁所有大人的同时,还不一定能够成功阻止,毕竟郑勋睿身在淮安,没有在京城,弹劾与建议的力度都是不够的。

    徐望华当然清楚郑勋睿的担心,征收拖欠的赋税,弊端是显而易见的,恐怕会激起更多的老百姓造反,而且官府在征收赋税的过程之中,肆意增加的火耗,令百姓更加无法承受。

    “徐先生,你认为在征收拖欠赋税的事情上面,我不能够提出任何的意见吗。”

    “那倒不是,属下认为大人可以直接给皇上写密折,言明征收拖欠的赋税,可能出现哪些方面的问题,让皇上最终做出决断。”

    郑勋睿微微摇头,其实他的内心,对皇上的判断,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皇上虽然殚精竭虑,可惜才大志疏,无法冷静处理问题,而且疑心病非常的严重,脾气性格明显的偏激,相信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将裤子都脱给人家,不相信的时候,不问青红皂白,毫不留情的予以打压甚至是剿灭,这种小孩子的性格,已经让一些有识之士感觉到失望了。

    皇上更大的问题是玩弄权术,期盼着依靠左右朝中力量来维持地位,其实朝中存在的浙党、东林党以及阉党,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很复杂,皇上一面控制诸多党派的力量,一方面利用党派之间的矛盾控制局势,这种做法不能够算是很错误,但那要求皇上自身有着超凡的能力,能够准确预见其中的任何问题,及时予以纠正。

    皇上没有这个能力,如此的做法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郑勋睿可以肯定,他写给皇上的密折,没有丝毫的作用,反而可能被皇上利用,借以平衡大臣之间的关系,达到掌控全局的目的。

    想要让征收拖欠赋税的决定不能够通过,唯有从理性方面予以准确的分析,指出其中的巨大弊端,尔后得到大部分朝中大人的支持,这样才有可能让内阁商议的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但这样做,郑勋睿必定要得罪内阁所有人。

    相比较来说,出现这样的局面,对他郑勋睿是更加不利的。

    朝廷通过了征收拖欠赋税的奏折,影响会在不长的时间之内慢慢的爆发出来,骚动不会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出现,但若是得罪了内阁所有大人,郑勋睿恐怕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就会处于极为不利的局面。

    两权相害取其轻。

    认真思考之后,郑勋睿终于决定妥协了,这是他第一次的妥协。

    “徐先生,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若是强行弹劾,于事无补,况且朝廷之中,一些大人都是虎视眈眈,恨不得我出现什么问题,好蜂拥而至的弹劾,前些日子收到刘宗周大人的来信,我是很有感慨的,刘大人不愧是大儒,看问题还是有着自身底线的,对于四公子的做法,深恶痛绝,很可惜,刘大人这样的大儒,在东林党人之中,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至于说给皇上写密折的事宜,还是算了,不过对于征收拖欠的农业赋税事宜,我还是要表达出来自身的看法,泛泛的表示不合适,还是可以的。”

    徐望华点点头,他也明白郑勋睿的某些顾虑。

    “属下觉得,大人不妨给张大人回信,说到担忧的方面,至于张大人是不是能够理解,那就无法左右了。”

    徐望华离开东林书屋之后,郑勋睿的神色很不好,在屋子里踱步。

    这种受制于人的滋味很不好受,明明知道朝廷可能要做出错误的决定,还不能够公开的表示反对,因为这是以卵击石的做法,对于自身会造成极大的伤害,但若是不开口阻止,百姓会遭殃,大明天下有可能出现极大的动荡。

    难道风雨飘渺的大明,真的要在天灾和**之中轰然倒下吗。

    难道历史的宿命真的无法挽回吗。

    郑勋睿看着桌上的地图,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无法阻止朝廷里面发生的事情,那他就开始埋头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集聚最大的力量。(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洪门的转变

    尽管婚期临近,郑勋睿马上就要迎娶徐佛家进门,可这个时候,他想到的不是如何的筹备婚礼,其实也没有精力去考虑婚礼的事情,这些事情只能够让文曼珊去处理。

    郑勋睿的主要精力,几乎都在火器局和洪门这两个方面。

    经过了几个月的运作,洪门的规模得到了极大的扩展,洪门刚刚开始成立的时候,其目的是为了能够维系漕运的顺利进行,但这只是表面上的任务,其实郑勋睿就任漕运总督之后,已经耗费了很大的气力整顿漕运,无数的黑幕被打掉之后,漕运迅速的恢复正常,一旦各项的规矩建立起来,漕运就顺利很多,也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做了。

    洪门真正的作用,在于做一些郑勋睿不好直接出面做的事情,现如今动摇东林党人在淮北的根基,就需要洪门出面来做了。

    郑勋睿选择的突破口,是重新确定商贸赋税的收取额度,开始做张居正和魏忠贤都做过的事情,以商贸赋税来充盈府库。

    这是大事情,操作起来需要特别的谨慎。

    不要看淮北的东林党人、复社和应社的读书人都低调了很多,可这里还是东林党人的根据地之一,特别是在扬州、淮安和庐州一带,大量的士大夫和商贾聚集,他们富得流油,生意做的很大,且大量的兼并土地,却不承担任何的赋税,沉重的赋税全部都是底层的百姓承担。

    士大夫和商贾之所以能够愈发的富裕。却不承担任何的责任,原因就是他们的代言人东林党人在朝廷之中掌控决策的机器,所做出的决定。悉数都是对他们有利的。

    郑勋睿不反对士大夫和商贾富裕起来,他绝不会仇富,但富裕起来的士大夫和商贾,必须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说白了也就是承担大量的赋税,一味索取却不承担任何的责任,这样的好事情不应该存在。

    南方的情形比北方稍微好一些。遭受的灾害没有北方那么多,老百姓勉强能够稳定下来,加之郑勋睿出任漕运总督之后。几乎全部更换了淮北四府三州的全部主官,淮北各地的官府,执政理念就需要以百姓为重,保证百姓至少能够有饭吃。不至于饿死。

    可官府的收入来源有限。依靠的全部都是农业赋税,这些赋税能够维持官吏的俸禄就不错了,正常的开销都无法全部承受,怎么可能拿得出来银子去救济百姓,几个月的时间下来,所有救济百姓的开销,都是总督府想方设法筹集钱粮解决的。

    这种局面不可能长期维持,否则总督府和官府最终会垮掉。无法救济百姓。

    改变此等局面的办法,就是大规模的征收商贸赋税。而且是从流通的环节征收赋税。

    淮北的地域很是特殊,这里商贸的规模,居于大明之首,一方面是因为漕运的刺激,另外一个方面是因为地域的特殊性。

    也正是因为有了漕运的刺激和地域的特殊性,郑勋睿才敢于在淮北动手,诸多的漕运码头都归总督府管辖,这里的商机是商贾无法拒绝的,就算是大规模的征收商贸赋税,不少的商贾也不会选择离开,他们在其他的地方,找不到如此好的商机。

    就算是有商贾选择离开,那也不用害怕,会有更多的商贾来填补空白。

    至于说南直隶其他的地方,包括浙江等地,同样会遭受到影响,除非他们的商品不通过淮北这片地方,选择从湖广、河南等地绕道进入北方,那么总督府就征收不到赋税,但这样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湖广与河南等地,流寇肆掠,而且离开了运河的支撑,一味的走陆路,商品运输的价格大幅度的提升,这是商贾无法忍受的。

    从这方面来说,郑勋睿是卡住了商贾的脖子,让他们无可奈何。

    被士大夫和商贾兼并的土地,郑勋睿一样不会放过。

    按照明太祖朱元璋的规定,有功名的读书人,包括秀才,不管拥有多少的耕地,都是不承担农业赋税的,当然那样做的前提,是有功名的读书人,拥有的土地也不是很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士大夫和商贾拥有的土地越来越多,鉴于这样的情况,张居正后来的改革,实施一条鞭法,对此做出了重大的改变,规定士大夫、官僚、进士、举人和秀才,都要承受农业赋税,他们能够免去的赋税不多,按照维持家庭生活所需要的田地计算,维持生活的田地不征收赋税,其余耕地同样需要承担赋税。

    张居正的这个改革,后来遭受到士大夫阶层的疯狂反扑,最终夭折。

    其实大明的农业赋税,额度是很低的,正常情况之下,农民完全可以承受,可惜数百年的传承下来,被士大夫兼并的土地越来越多,士大夫不承担农业赋税,那么有限的农业赋税,就要平摊到老百姓的头上了,土地没有增加,赋税无形之中增加,这导致老百姓无法承受,也导致更多的土地被兼并,一些破产的农民,宁愿成为佃户,为士大夫和商贾种地,也不愿意自己拥有土地,更有一些农户,将田地挂靠在士大夫的名下,将收入的一部分上缴给士大夫,也不愿意承担赋税。

    郑勋睿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全面征收农业赋税,不管你是士大夫,还是寻常的农户,全部都要承担赋税,按照朝廷计税的额度,重新丈量土地之后,根据土地面积来征收赋税。

    这样做遇见的困难肯定是很多的,也会有太多特殊情况的出现,但做事情需要干脆利落,特别是在初期建立规矩的时候,不能够手软,更不能够考虑太多其他因素,否则事情就做不好,这个时候做事情,必须采用一刀切的方式。

    不合理的方面肯定是存在的,那就在今后实施的过程之中,慢慢改进。

    郑勋睿打算这样做,可以说是冒着巨大风险的,稍有不慎,就会让自身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他没有贸然动手,而是不断做着相应的准备事宜。

    而承担这个任务的,就是洪门,洪门是社会组织,也可以看作的是江湖组织,但带有官方的身份,郑勋睿所要做的事情,会引发巨大的波澜,官府是不适合出面做的,由洪门出面最为合适,就算是有人想着弹劾,矛头也不能够直接指向官府或者是郑勋睿。

    漕运总督府,东林书屋。

    徐望华、郑锦宏、文坤、洪明成和徐吉匡等人,看着郑勋睿,神情很是严肃。

    “我刚才说的事情,你们也都明白了,洪门所要承担的职责,是非常重要的,可以说征收赋税的事宜是不是能够成功,关乎到淮北、陕西和复州等地的未来,一旦洪门在淮北各地打开了局面,陕西和复州等地,同样要采用此等的办法,全面征收赋税。”

    “做这样的事情,承担的风险是巨大的,你们都是我最为信任的兄弟,若是在事情开始之前,你们有谁感觉到困难,现在就提出来,完全可以退出,我不会责怪任何人,可一旦承担了责任,开始做事情了,那就决不允许有退缩和迟疑。”

    “此次征收赋税,分两步进行,首先征收商贸赋税,这是最为主要的任务,至于说农业赋税,可以暂时缓一缓,十抽一的税额,是明确的,谁都不能够违背,若是有人在操作的过程之中,与商贸勾结起来,暗地里胡来,那就按照郑家军的军纪军规,军阀处置,决不留情。”

    “总督府和各地府州县衙门,暂时不出面,一切的事情由洪门出面去做,这里面的原因,刚才我已经分析过了,不过想要风平浪静,那是不可能的,很多人都知道洪门的背后就是官府,就是总督府衙,就是我郑勋睿,所以他们的矛头,照样是会对准官府的,还是那句话,江湖上面的事情洪门出面处理,官府的事情我出面处理。”

    “对于那些违抗的商贾,甚至是士大夫,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处理起来都不要手软,洪门按照江湖上的规矩去处理,让他们倾家荡产都无所谓,他们若是想着告状,在淮北甚至是南直隶都没有任何的机会,我们在前面已经打下了很好的基础,做了不少的铺垫,至于说他们想着上京城去告御状,那也由他们去。”

    。。。

    郑勋睿说的斩钉截铁,语气是冷酷的,应该说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用这样的口吻说话,因为征收商贸赋税的事宜,关乎到未来的发展,大明已经出现资本社会的萌芽,这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打压是愚蠢的,必须顺势而上,加以引导,同时规范资本运作的行为。

    其他人不明白其中道理,郑勋睿是非常清楚的,资本社会萌芽之后,商贾将形成巨大的力量,有些时候足以与官府抗衡,甚至左右官府的决策,故而官府必须要尽早插手,确定相关的制度和规矩,让商贾在制度和规矩的约束之下赚钱,同时官府也从中获取巨大的赋税。(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上下同心

    郑勋睿做出调整赋税结构的决策,这是无法同任何人商议的,因为商议的结果,就是大家都会反对,因为调整赋税结构,直接影响的是士大夫阶层的利益,要知道支撑朝廷的就是士大夫阶层,他们掌握权力,制定政策,你要是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会疯狂的反扑。

    领袖因为站立的层次不一样,所以在重大的事情上面,只能够独自拍板。

    郑勋睿很清楚,目前的赋税结构不调整,那么任何的事情都无法很好的办理。

    就从郑家军的崛起来看,虽说前期因为征伐等等,缴获了大量的钱财,得以让郑家军大幅度的发展,但真正能够支撑郑家军平稳发展的,还是与蒙古部落的互市,这其实是一种赚钱的手段,故而郑勋睿出任漕运总督,依旧留下五千将士驻守在西安等地,目的就是保护与蒙古部落的互市,从中赚取钱财。

    可随着郑家军的逐步壮大,这样的开销显然是不能够满足的,特别是火器局开始研发火器和火炮之后,开销大幅度的增加,若是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几乎是无法维系的。

    继续的盘剥百姓,无异于饮鸩止渴,最终是自取灭亡。

    官府的正常运转,那就更不用说了,官吏的俸禄低得可怜,若不依靠火耗的收入,根本无法维持基本的生活,可火耗全部是百姓承担的,这等于是加重百姓的负担,最终百姓有无法承受的时候,北方的大乱就是很好的例子。

    朝廷也因为赋税的枯竭,战争的频发,疲于奔命,拿不出来银子解决民生的问题。试想大明沟渠河道十余年没有维修,就算是正常的年份,那都是无法想象的,更何况连续的天灾,让老百姓基本没有了活路。

    想要解决这一切的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调整赋税结构。让商贸赋税占据财政收入的大部分,而且官府还要贯彻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理念,将征收到的商贸赋税,合理的支配,其中必须有用于民生的部分。

    淮北各地能够大规模的救济百姓,其实是依靠当初剿灭漕帮之后,所得到的收入,这些钱财本可以支撑很长的时间,让郑勋睿有足够的时间调整。可是诸多事情的出现,让郑勋睿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他若是不及早的动手,怕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遇见的困难会愈发大了。

    一旦赋税结构的调整取得成功,郑勋睿接下来就要给朝廷上奏折,在淮北开海禁。

    郑芝龙盘踞在福建一带,依靠着强大的船队。控制了海上的运输,每年从中获取的收入达到了千万两白银以上。早就超过了朝廷全年能够得到的实际赋税的收入,可以说郑芝龙通过控制海上的运输道路,富可敌国。

    郑勋睿岂会忘记这一块,一旦能够腾出手来,他肯定要插手海上贸易的事情,已经归总督府直接管辖的蓬莱水师。正在逐渐壮大起来,相信不要多长的时间,蓬莱水师将成为海上的巨无霸,到了那个时候,郑芝龙就没有说不的机会了。

    从这些方面来说。郑勋睿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

    但做好这些事情,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方面,那就是必须有得力的人去做,必须在大范围内获得支持,特别是郑勋睿所依靠和信赖的官吏,必须要支持。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

    调整赋税结构,可以说是举足轻重的事宜,关乎到郑勋睿未来的发展,朝廷是不是支持,郑勋睿无所谓,他也没有打算让朝廷真正的支持,但总督府、淮北府州县的官吏,是必须要支持的,不仅仅是支持,很多时候还要参与其中。

    譬如说洪门惩治那些不愿意缴纳赋税的商贾的时候,这些商贾到府州县衙门甚至是总督府去告状,那是肯定不能够得到支持的,不仅得不到支持,府州县以及总督府的官吏,还要毫不留情的予以训斥,只有做到上下一心了,商贾才会乖乖的服从。

    商贾之厉害和精明,自古皆然,他们会找寻一切可以突破的地方,巧妙的加以利用,以从中获取到最大的好处,一旦淮北府州县衙门和总督府在调整赋税的事情上面,都出现不同的声音了,可想而知商贾和士大夫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史可法、马士英和粟建成等人进入到东林书屋。

    郑勋睿没有啰嗦,简明扼要的解释了调整赋税的思路。

    史可法等人听的目瞪口呆,等到郑勋睿说完之后,史可法禁不住开口了。

    “大人,朝廷一再强调藏富于民,不可与民争利,至于说有功名之读书人,不承担赋税乃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淮北要是调整赋税结构,岂不是会遭遇朝廷的责罚。。。”

    史可法的话语,代表了众人的想法。

    史可法说完之后,郑勋睿毫不客气的开口了。

    “所谓的藏富于民,不与民争利,我看这些都是幌子,史大人、马大人、粟大人,你们都在北方为官多年,知道北方百姓的情形,藏富于民、不与民争利与他们有关系吗,他们饭都吃不上了,还藏什么富,你们跟随我到南方来的时间也不短了,接触了不少的商贾和士大夫,他们是如何的富裕,如何的奢侈,你们也应该清楚,朝廷所谓的藏富于民,其实就是保护这些商贾和士大夫的。”

    “流寇的肆掠,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朝中某些人所谓藏富于民的论调形成的,北方的百姓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时候,南方的商贾和士大夫见死不救,一毛不拔,反而大呼藏富于民,眼看着府州县被流寇攻破,北方局势不稳定的时候,士大夫和商贾想到的是保全自身利益,甚至是纸醉金迷,全然不关心,他们甚至阻止任何调整赋税的政策,不愿意拿出来一钱银子。”

    “我们若是还要保护这些人的利益,那就是眼睁睁看着大明江山被这些人掏空。”

    “太祖皇帝尊重读书人,免去他们所承担的赋税,这本是鼓励更多的人读书,让朝廷能够从中挑选更多的人才,治理地方,当初太祖皇帝免去有功名的读书人之赋税,那也是有条件的,仅仅是免去读书人赖以种植和养活家人的耕地,少则十余亩,多则百亩土地,可如今的情形如何,士大夫和商贾购买和兼并的土地,动辄达到百顷、千顷甚至是万顷,这些士大夫和商贾倒是不用承担农业赋税了,可相应的农业赋税,却落到了百姓的头上。”

    “种田纳税,天经地义,百姓都明白的事情,士大夫和商贾会不明白,可惜在利益的面前,士大夫和商贾的节操全部都不存在了,他们被利欲蒙蔽了心智。”

    “这样的情形,必须要得到改变,否则北方的大乱,迟早延续到南方,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有圣人降临,也无法挽救破败的局面了。”

    “前些日子,内阁居然再次提议征收历年拖欠的农业赋税,我是坚决反对的,所谓征收历年拖欠的农业赋税,就是让百姓承担的,崇祯元年,东林党人建议征收拖欠的农业赋税,结果导致了北方大规模流寇的造反,教训还历历在目,我真的不知道朝中有些大人想干什么。”

    “不管是士大夫、商贾还是寻常的百姓,都是大明的子民,都要承担责任,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在赋税方面,这一次我是下定了决心,若是有士大夫和商贾胆敢反抗,那他们就等着家破人亡,等到他们成为了赤贫的百姓之后,看看他们是什么想法。”

    “你们都是我最为倚重的人,各自负责一方面的事宜,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就算是不能够彻底明白,也要支持我做好调整赋税的事宜。”

    。。。

    郑勋睿的话语,让史可法等人低下头沉思。

    郑勋睿说的全部都是实话,而且是实际情况,史可法、马士英和粟建成等人,都在北方做官多年,老百姓的苦楚,他们亲眼见过,来到淮北之后,士大夫和商贾的富庶,的确让他们吃惊。

    有些道理其实很简单,一旦说出来之后,谁都会明白,可一旦牵涉到自身的利益,任你说破了嘴皮子,人家也不会认账,谁都想着维护自身利益的。

    郑勋睿要打破这样一层的利益格局,肯定会遭受到巨大的阻力,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良久,史可法抬起头。

    “大人的意思,下官明白了,大人的话语一针见血,令下官感觉到羞愧,如此简单的道理,下官一直都不是很明白,大人之要求,合情合理,下官一定竭尽全力,支持大人之决定。”

    马士英和粟建成也跟着表态了。

    应该说史可法、马士英和粟建成等人,长时间跟随在郑勋睿的身边,而且负责一大块的事情,见识是不一般的,对于郑勋睿说出来的道理,也能够很快的明白。

    马士英等人表态之后,郑勋睿脸上露出了微笑。

    “调整赋税的事宜,下个月就要开始进行了,到时候我们会遇见很多的麻烦,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就能够克服任何的困难,希望你们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利益触角

    转眼到了六月初十。

    在调整赋税的事情上面,郑勋睿是非常谨慎的,他专门抽出时间来,罗列了方方面面的关系,并进行了综合归纳。

    徐望华、郑锦宏、杨贺、刘泽清、洪欣涛、洪欣贵、洪欣瑜、王允成、苏从军、苏蛮子、王小二和洪明成等人,是他的绝对心腹,这些人的忠心是不需要怀疑的,其中杨贺与王允成率领的三万郑家军将士,驻扎在蓬莱城和复州一带,洪欣涛率领的五千郑家军将士,驻扎在陕西西安一带,郑锦宏率领的一万五千将士,驻扎在淮安一带,而郑家军将士的总人数,业已达到了五万人。

    郑家军是郑勋睿的绝对依靠,也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钱,调整赋税的事宜最终是不是能够成功,很大程度上面是需要依靠郑家军的震慑力。

    当然还有另外的两股力量,其一是蓬莱水师,已经扩充到五千人,由郑家军副总兵王允成兼任水师总兵,原水师总兵丁宝坤出任副总兵,从这个程度上面来说,水师基本成为了郑家军的一部分,其二就是洪门了,可不要小看洪门,其核心力量,悉数都是从郑家军之中抽调将士组成的,绝对服从郑勋睿的指挥。

    南京户部尚书杨廷枢、理漕参政史可法、督催参政马士英马士英、押运参政粟建成、淮安府知府马祝葵、扬州府知府罗昌洛、庐州知府李长顺、凤阳府知府黄辉旭、徐州知州马代坤、复州知州顾梦麟、金州知州曹驰、山阴县知县李攀龙等人,则是拥戴郑勋睿的官员,这些人都是有着忠君思想的,一旦郑勋睿和皇上发生冲突,这些人恐怕会出现犹豫彷徨的情形,可郑勋睿相信。这些人最终是将偏向他的。

    郑凯涛、文坤、梁兴力和赵单羽等人,则是郑勋睿的家人,毫无条件会支持他。

    此外还有几个身份较为特殊的人,郑家军参将马祥麟,上一次郑家军大调整的时候,郑勋睿思忖再三。暂时没有调整马祥麟的职务,这并非是他吝啬,而且因为马祥麟的身份过于特殊了,要知道马祥麟最终是要统领白杆兵的,若是在郑家军之中地位太高,引发了朝廷的注意,肯定会产生非议,至少会有人怀疑郑勋睿是不是想着吞并白杆兵。

    还有就是徐吉匡、宋理、丁宝坤和马奎峰等人,徐吉匡是原山阴帮帮主。丁宝坤是蓬莱水师原总兵,马奎峰是上元县知县,宋理是在复州之战中投降过来的汉兵原千户,这些人之中,徐吉匡和丁宝坤慢慢开始融入到圈子之中,宋理暂且不说,马奎峰也有可能在不久的时间之后,完全投靠郑勋睿。

    朝廷之中的张凤翼、杨一鹏以及秉笔太监高起潜。和郑勋睿之间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谈不上什么特别友好的情分。毕竟这些人的地位甚至比郑勋睿还要高。

    在罗列了所有关系之后,郑勋睿内心更加有底气,这么多年的奋斗,取得的成绩是巨大的,这也能够保证他放开手脚做事情。

    五月底,郑勋睿与史可法等人交底。六月初,郑勋睿与淮北四府三州的知府知州和部分的知县交底,而后郑勋睿给驻扎西安、复州和蓬莱等地的杨贺、洪欣涛和王允成等写去了书信,告知他们淮北即将出现的震荡。

    可以说郑勋睿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迎娶徐佛家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可到了这个时候。郑勋睿更加的忙碌,调整赋税的事宜,是他亲自掌控的,徐望华、郑锦宏、洪明成和徐吉匡等人,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就等着郑勋睿一声令下了。

    淮北大大小小的商贾上万户,其经营情况,洪门已经做了比较详细的摸排,一万多商贾之中,每年经营规模巨大、赚到的白银超过百万两的有三十多家,介于五十万两到百万两之间的有四百余家,十万两以上五十万两以下的有九百多家,一万两到十万两之间的有两千余家,近七千家商贾,利润不是很大,有几千两银子的,也有每年只赚取几百两银子的。

    商贾之中还有一个特殊的群体,利润不是很好评估,那就是青楼,要说青楼的利润,可能是超过某些大商贾的,可惜人家去逛青楼,给出多少的银子,自身不会说出来,这虽然也属于交易的范畴,但价格不一,而且时常浮动。

    郑勋睿提出的十抽一的商贸赋税,是从其经营的过程之中抽取,也就是说赋税覆盖了整个交易的过程,计算赋税的方式,是按照成本和利润的总数计算,这对于从来都没有承当过赋税的商贾来说,的确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没有任何的仪式,也没有任何的说明,从六月初十开始,洪门突然开始行动了。

    所有的商贾,都要有洪门下发的一种叫做经营证的东西,有了这个经营证,才能够在淮北各地经营,甚至包括漕运所牵涉到的所有地方,商贾若是拒绝领取洪门下发的经营证,则会失去在淮北做生意的资格。

    经营证背后涵盖的意思,就是洪门要抽取商贾经营费用的十分之一,每个月洪门都会派遣专人,找到商贾收取这十分之一的费用,至于说这费用的名字,洪门的解释是保护费。

    商贾必须接受洪门下发的经营证,一旦接受了经营证,就意味着缴纳所有经营费用的十分之一给洪门,作为保护费。

    按说这样做会引发轩然大波的,不过是一个洪门组织,凭什么给淮北所有的商贾下发经营证,凭什么抽取十分之一的保护费,这岂不是明抢吗。

    要知道那些大商贾,背后往往都是士大夫家族支撑的,甚至直接就是士大夫家族经营做生意,洪门这样的做法,他们会心甘情愿承受吗。

    史可法和马士英等人是非常担心的,害怕这种突然而来的操作,会引发淮北各地巨大的震荡,以至于地方上局势的不稳定,可郑勋睿和徐望华等人倒不是特别的担心。

    从六月初十到十二,短短三天时间,洪门发下去了九千多经营证,收取的五月的保护费超过了九十万两白银,剩下没有领取经营证的,不足一千家商贾了。

    淮北大大小小三百多家青楼,全部都领取了经营证,三百多家青楼,每月上缴的保护费达到了三十多万两白银,平均下来,每一家上缴的保护费达到一千两银子,这让郑勋睿异常的吃惊,若是这样算下啦来,仅仅是青楼,全年上缴的赋税就接近四百万两白银了。

    殊不知徐佛家知道后,不客气的说青楼每年拿出一万多两白银,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这让郑勋睿不得不解释,淮北的青楼,是不能够与秦淮河比较的,再说也不能够让人家不做生意了,要是一次收取银子太多,人家难以承受,索性关门大吉,那不是什么都收不到了。

    没有领取经营证的商贾,基本都是大商贾。

    这在郑勋睿的预料之中,他早就做了这方面的准备,尽管洪门在宣传的时候,说是不领取经营证,就不要想着在淮北做生意,不要想着在漕运经过的城池做生意,郑勋睿想法可不一样,这些大商贾,一个都不要想着离开,他们是利税大户,岂能一走了之。

    尽管淮北有一万多的商贾,可绝大部分都是没有太大势力的商贾,这些商贾生性是胆小怕事的,期盼能够和气生财,对于洪门做出的决定,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背,他们很清楚洪门的后台是谁,那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他们也舍不得快速兴旺起来的商机,所以他们还是乖乖照办的好,这样大家相安无事,再说自从洪门开始插手商贾的事宜之后,经商的秩序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那些地方上的无赖地痞和混混等,被严厉的打击,官府都杀掉了好几十人,没有谁敢向以前那样找商贾的麻烦了。

    郑勋睿抓住了商贾的心理,古往今来的大商贾都是少数,能够左右东林党人的商贾更是不多,这些人依仗有特殊的背景,雄厚的财力,建立起来势力范围,也没有地痞无赖敢于惹事,所以他们对洪门所谓的经营证,肯定是不在乎的。

    郑勋睿甚至希望这样的情况出现,那样他就可以杀鸡给猴看了,任何政策的推行,都会牵涉到部分人的利益,不流血是不可能完全推行下去的。

    已经开始缴纳保护费的商贾,也看着那些大商贾,看看洪门是不是能够整治他们,要是洪门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让这些大商贾老实,后面的情况肯定是不妙的,其他的商贾也会开始拖欠保护费。

    赋税的征收带有强制性,但不能够陷入到打打杀杀之中。

    洪门还在继续下发经营证,至于说动手的时间,肯定不是现在,因为郑勋睿六月十五需要办喜事,徐望华等人也不想在郑勋睿大喜之日动手,这样不吉利。

    想不到郑勋睿毫不在乎,要求洪门加快发放经营证的速度,凡是不愿意配合的商贾,详细记下名字,这么大的事情,决不能够因为办喜事给耽误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聪明的徐佛家

    任何的一个女人,都想着要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徐佛家更是这样。

    出身青楼的女子,本就是被人瞧不起的,尽管有很多的男人捧场乃至于追求,可其中的绝大部分不过是出于玩弄的心理,秦淮河那么多出色的姑娘,选择从良之后,大都是再次回到秦淮河,以至于对男人死心。

    官宦人家的姑娘,不用担心婚礼是不是风光,因为她们有资格享受风光婚礼的待遇,而且几乎都是明媒正娶,男人若是给不起一场风光的婚礼,那就是男人最为丢丑的事情,在众人面前都是抬不起头来的,至于说百姓家的姑娘,出嫁同样是风光的,因为这也牵涉到脸面的问题,想要在村镇里面有面子,那女儿的婚事是不能够马虎的。

    唯有青楼的姑娘,婚礼有着很多的不确定性,青楼姑娘嫁人从良,需要晚上的时候离开,这是规矩,而且都是成为男人的侍妾,男人是无法迎娶青楼女子为正妻的,哪怕是地位卑贱的男人,也无法一辈子忍受如此的名声。

    有的青楼姑娘,婚礼也许办的不错,让人羡慕,这样的太少,可绝大部分青楼的姑娘,都是偷偷摸摸进门的,有些青楼姑娘,甚至无法进入男人的家里,被迫在外面居住,得不到男方家族的承认,最终也是黯然的离开。

    这也是无数的事实证明的。

    经历过很多磨砺的徐佛家,做梦都想着能够有一场风光的婚礼,况且婚礼是文曼珊亲自出面在操办,这表示徐佛家已经得到了夫人的认可,能够在婚礼之后正式进入到郑家了。

    从六月份开始,徐佛家就开始控制自己的行踪。基本不到总督府去了,也几乎不出门了,饭菜都是驿臣送来的,结婚之前的矜持,这是必须要有的。

    可徐佛家也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郑勋睿自打回到淮安之后。就特别的忙碌,甚至是抽不出时间来陪着家人,凭着本能的认识,徐佛家知道,郑勋睿一定是在忙什么大事情,虽说她是青楼女子,但也见过一些朝中的大人,略微知道一些官场上的事情,郑勋睿这么大的官。一般情况下是忙活大事情,表面上看不会是特别忙碌的。

    郑勋睿的忙碌,肯定会影响到婚礼。

    就连来到官驿的卞玉京,都替徐佛家担心了,会不会是郑勋睿对这场婚礼不是很重视,但徐佛家可不会这样看,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和眼光,更相信自己是不会看错人的。

    郑勋睿到官驿来看徐佛家的时候。是带着愧疚心理的,徐佛家的身份与大家闺秀不一样。只身来到淮安,身边没有亲人,想法肯定是多一些的,自己应该是更加的关心和体贴,这样才能够让徐佛家真正的安心,可这么长时间过去。因为事情太多,更是操心税赋变革的事情,基本是没有多少时间来看望和安慰徐佛家的,就更不用说和徐佛家在一起了。

    看见郑勋睿之后,徐佛家的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但也有一丝淡淡的惆怅。

    毕竟是二十八岁的女人了,徐佛家懂得控制自身的情绪,绝不会在郑勋睿的面前耍小性子的,这也是她这种年龄女人的优势。

    酒菜端上来的时候,郑勋睿主动给徐佛家倒酒,这一次徐佛家没有拒绝。

    “清灵,这段时间我的事情很多,没有能够抽出时间来陪你,这杯酒就是我对你的歉意。”

    徐佛家端着酒杯,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一滴酒荡出了酒杯。

    赶忙一口喝下这杯酒之后,徐佛家开口了。

    “夫君万万不要这样说,奴家在这里很好,夫君的事情很多,每日里都是忙忙碌碌的,奴家帮不上忙,只能够看着,心里很是不忍,奴家给夫君敬一杯酒,期盼夫君能够做好一切的事情,奴家不想夫君每日挂念,奴家只要夫君每日里开心就好。”

    徐佛家站起身倒酒的时候,郑勋睿没有说话,从徐佛家的身上,他感受到的是安慰和安心,就好比是两个人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情形,这一点是文曼珊等人所不具备的,这也许是年龄的关系,文曼珊等人到徐佛家这个年龄之后,可能才更加懂得男人的心。

    少有的几次与徐佛家的交谈,郑勋睿甚至说到了总督府的事情,在他看来,所谓女人不能够参政的规矩,过于的死板,其实有些聪明的女人,能够出很好好的点子,帮助自家男人更好的做事情,不过在如今的这个家族天下的时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情况存出不穷,女人因为学识和见识方面的局限,一旦参政之后,很容易陷入到亲情和家族的怪圈之中,眼光不可能很长远,看不到其他的有能力的人才。

    喝下这杯酒之后,郑勋睿放下酒杯,再次开口了。

    “清灵,这段时间我的事情很多,故而没有很多的时间陪着你,其实在这方面,我对家人都是有些愧疚的,好几个春节,我都没有能够陪着家人一起度过,她们跟着我是吃过很多苦的,在我的印象之中,好多次的春节,我都是率领大军在外征伐,让家人担惊受怕,很快你也要到家中去了,我希望你今后能够多和曼珊她们聊天,她们的年纪都不大,有些方面没有你如此成熟的认识。”

    徐佛家笑着开口了。

    “夫君可真的会说话,奴家进入郑家之后,一切都要遵从夫人的安排,长幼尊卑之规矩,奴家是很清楚的,奴家可不敢胡来的。”

    郑勋睿笑了笑,很快转移话题,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高了,徐佛家进入郑家之后,的确不可能随便开口说话,若是过早摆出成熟的姿态,不仅会被视为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有可能遭遇到排挤的。

    “卞家娘子一家搬迁到淮安来了,人生地不熟,你若是有时间,多陪陪她们,如今这世道,家中失去了男人,怕是没有什么依靠,你多去她们租住的地方几次,想来也不敢有什么人找麻烦的。”

    徐佛家点点头。

    女人心,海底针,当初徐佛家让郑勋睿认识了卞玉京,其目的就是想着能够给郑勋睿介绍才貌双绝的卞玉京,男人总是喜欢美女的,出于征服的**,让郑勋睿对她也是另眼相看,不过一旦即将成为郑勋睿的侍妾,徐佛家的想法也就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尽管说这样的变化不会表现出来,这么长时间过去,徐佛家和卞玉京在一起的时间,很少说到郑勋睿的事情。

    徐佛家对郑勋睿的看法,也在这个过程之中慢慢得到了充实,她发现郑勋睿的确不是好色之徒,尽管说帮助了卞玉京母女三人,却从未有趁人之危的做法,卞玉京来到淮安之后,几乎就见不到郑勋睿。

    男人身边的女人太多,肯定是有麻烦的,女人之间为了争宠,做出某些事情,那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徐佛家马上就要进入郑家,若是给郑勋睿介绍女人,不要说夫人文曼珊不会高兴,她自己内心也是有一些担忧的。

    “奴家有时间的时候,都是陪着卞玉京母女的,她们刚刚到淮安来,租住在外面,没有什么熟识的人,大部分的时间也是到官驿来的。”

    郑勋睿不可能知道徐佛家内心的想法,他的确没有特别在意卞玉京。

    “清灵,我记得你上次说过青楼的税赋事宜,这次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淮北三百余家青楼,每月缴纳的赋税竟然达到了三十多万两白银,这一年就是近四百万两银子,这可真的不是小数目啊。”

    “奴家早就说过的,她们拿得出来,其实秦淮河的青楼,每年拿出去的银子,远远不止这个数目的,秦淮河的青楼,若是得不到官府的照拂,根本无法维持下去的,每年暗地里交给官府的银子,不知道有多少。”

    “你说的是啊,这暗地里缴纳出去的银子,都是进入到官吏个人的腰包里面去了,官府得不到这些银子,结果就是富裕了个人,还会导致贪腐行为肆掠,此等的局面不整顿,延续下去必然败坏了官场的风气。”

    徐佛家对此感同身受,不过她的认识,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转变过来的,秦淮河的青楼,每年都给地方官府一定的银子,这已经成为惯例,谁都是知道的,要不然南京的地痞无赖和混混来找事,青楼就不需要开门营业了。

    天黑之后,郑勋睿离开了,他本可以留下来的,不过这是对徐佛家的不尊重,还有几天的时间,就要将徐佛家娶进门了,这个时候他与徐佛家见面,都是说不过去的,不过徐佛家没有家人在淮安,这方面倒是没有特别的讲究了。

    一番交谈下来,郑勋睿感觉到徐佛家的确是善解人意,这都是磨砺出来的,在秦淮河那样的环境,徐佛家见到的太多了,相比较来说,杨爱珍就差了很多,毕竟很早就离开了秦淮河,没有深入体会其中的艰辛。

    内心里面,郑勋睿也是有些担忧的,毕竟婚礼对于徐佛家来说,是很重要的,没有谁想着在大喜之日遇见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淮安商会

    崇祯十年六月十五。

    总督府后院很是热闹,今日是郑勋睿迎娶徐佛家的时间,徐望华等人商议之后,决定总督府休沐一天时间,他们实现没有禀报郑勋睿,不过郑勋睿知道了大家的安排之后,也没有说其他的什么话,大家是为他好。

    一大早,郑勋睿就去官驿迎接徐佛家。

    徐佛家整整一夜都未睡觉,这个日子真正来临的时候,她是非常激动的,从这一天开始,徐佛家才算是真正的改变身份,从此以后离开了风花雪月,成为他人的妻妾了。

    卞玉京一直都陪着徐佛家,徐佛家大喜之日需要伴娘,这件事情卞玉京主动应承下来,尽管徐佛家内心是有些想法的,不过人家主动愿意帮忙,她也不好多说。

    辰时,郑勋睿一行来到了官驿。

    此次大婚,郑勋睿有着明确的要求,不要邀请太多的客人,郑家军游击将军以上的军官,总督府的官吏,以及淮安府州县衙门的部分官吏,至于说本地的士大夫和商贾,他是不准邀请的,应该说就算是邀请这些人,阵势都很大了。

    郑福海特意赶到了淮安,作为郑勋睿的长辈,代表了其父亲。

    拜堂之后,徐佛家被送进了洞房。

    细心的文曼珊,特意叮嘱厨房,送去一些粥饭,气候炎热,如此的劳累之后,胃口肯定不是很好的,应该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文曼珊对徐佛家的印象很是不错。

    郑勋睿还要给前来表示祝贺的客人敬酒。

    洪明成和徐吉匡异样的神色,很快引起了郑勋睿的注意,尽管徐望华和郑锦宏等人脸色如常,可郑勋睿知道。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徐望华、郑锦宏、洪明成、徐吉匡和文坤等人很快进入到书房。

    看着穿着大红袍子的郑勋睿,所有人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郑勋睿可没有管那么多,尽管这几天的时间,他没有特别关注洪门发放经营证的情况,但也知道会出现一些麻烦和问题。

    “说说吧,发放经营证遇见了什么问题。”

    徐望华看了看郑勋睿。再看了看众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最先开口了。

    “的确遇见了一些问题,不过我们尚在处理这些问题,这段时间是大人的大喜之日,这些问题就交给属下去操心吧。”

    郑勋睿微微摇头。

    “调整赋税的事宜,牵涉重大,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关心,不可能有其他事情影响到此事。淮北一万余商贾,不接受赋税调整的商贾,不足千家,但造成的影响是恶劣的,我们若是不能够一鼓作气,恐怕这少数的商贾,会毁掉我们前面所做的一切,大家可以算算帐。若是全部顺利征收,商贾每月上缴的赋税可以达到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全年就是一千八百万两白银,有了这些银子,我们任何的事情都可以做好。”

    铁的事实摆在面前,郑勋睿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点头的,淮北不愧是商贾作多的地方。也是大明商贾最为赚钱的地方,这里甚至超过了南京和浙江。

    “所以调整赋税的事宜,任何一步的进展,我都必须要掌握,哪怕是很小的问题。我们都不能够忽略,我以前就说过,如此大的事情,想要顺利的铺开,那是没有可能性的,我们必定会遭遇到反抗的力量,遇见这样的情况,不管商贾的出发点是什么,我们都不能够手软,要不惜一切代价予以镇压,至于说由此造成的影响,我来承担。”

    郑勋睿说的斩钉截铁,徐望华无奈的看了看徐吉匡,示意徐吉匡禀报了。

    徐望华之所以要求徐吉匡禀报,肯定是有其深层次原因的。

    果然,徐吉匡的禀报,很快引起了郑勋睿的注意。

    徐吉匡首先说到的是淮安存在的商会,这个商会一直都是秘密存在的,但是活动的能量巨大,过去甚至可以决定总督府的事情,就更不用说商贾与操办的事宜了,郑勋睿出任漕运总督,狠狠的打压了漕帮之后,商会也跟随安静下来,但安静并不意味着什么事情都不做。

    洪门成立之后,淮安商会试图与之取得联系,可惜商会那些人的心太大了,他们想到的是商会凌驾于洪门之上,依旧控制淮安甚至是淮北的一切,这肯定是不行的。

    因为郑勋睿来到淮安之后,一系列的动作非常迅猛,不拖泥带水,故而商会在短时间之内,也想不到什么办法,处于观望的态度,但这一次洪门下发经营证,引发了商会强烈的反弹,这一次商会没有继续沉默了。

    徐吉匡详细介绍了商会的情况,之所以对商会如此的熟悉,是因为徐吉匡原来担任山阴帮帮主的时候,与淮安商会的接触是很多的,淮北境内的漕帮,都是商会直接控制的。

    淮安商会吸纳了淮北所有的大商贾,也就是洪门统计的每年赚取百万两白银以上的大商贾,这里面包括经营盐铁贸易、粮食批发、茶叶销售、丝绸贩运等等的商贾,都是每一行之中的顶尖者,淮安商会与当地的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的联系非常的紧密,每年还要拿出一部分的银子,支持东林书院等的发展。

    洪门下发经营证,引起淮安商会的强烈反弹,淮北给地的大商贾,没有一人主动领取经营证,而且最近两天的时间,淮南商会还在组织人员四处游说,阻止其他人领取经营证,对于那些已经领取经营证的商贾,商会采取联合打压的态势,让其无法在淮北很好的做生意。

    徐吉匡和商会的那些商贾比较熟悉,曾经专门去拜访这些人,可惜得到的都是冷遇,甚至是辱骂。

    徐吉匡禀报情况的时候,郑勋睿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等到徐吉匡说完之后,郑勋睿开始询问问题了。

    “徐吉匡,商会的能量巨大,能够左右淮北商贸事宜,这一点你能够肯定吗。”

    “大人,淮北商会以前几乎能够决定淮北一切的事宜,包括各级官府,商会都伸手了。”

    “你的意思是说,各级官府之中,也有支持商会的官吏吗。”

    “以前是这样,大人来到淮北之后,此等的情况有所变化。”

    “商会会长的情况如何,你详细说说。”

    “淮北商会会长叶明飞,乃是京营盐铁生意的,其实也是原漕帮的直接控制者,其每年获取的利润是巨大的,有几次属下和叶明飞闲聊的时候,他甚至瞧不起漕帮获取的利润,商会之中诸多的商贾,都是厉害之人,若不是叶明飞财产巨大,有着不一般的能力,那些商贾是不会心服口服的,以前淮北商会甚至能够直接掌控淮北一带的商贸,若是商会排斥某一个商贾,任凭你有着多大的能力,都无法在淮北经营。”

    郑勋睿微微点头,这个叶明飞,他是有印象的,剿灭漕帮的时候,所有的文书之中,很多的事情都牵涉到了这个叶明飞。

    而且还有一点徐吉匡没有直接说出来,那就是这个叶明飞,是生员的身份,有着功名,并且是东林书院的成员之一,也就是东林党人。

    “调整赋税结构,是总督府做出的决定,只要稍微敏感的人,都会清楚,名义上的保护费,其实就是赋税,叶明飞作为商会会长,不仅不支持总督府的决定,反而予以破坏,他真的以为我奈何不了吗,太狂妄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郑勋睿站起身来了。

    “郑锦宏,你亲自带人,抓获叶明飞,同时查封叶明飞名下的一切财产,我已经给了叶明飞机会,他自己不愿意把握,就不要怪我无情了,洪明成,徐吉匡,总督府抓获叶明飞之后,你们继续去发放经营证,可以明确的告诉他们,凡是不愿意领取经营证的大商贾,其下场与叶明飞一模一样。”

    徐望华看了看郑勋睿,有些疑惑的开口了。

    “大人,属下得知,叶明飞已经给京城和南京写信了,估计是在寻求支持,若是这个时候突然擒获叶明飞,是不是会引发京城和南京的非议啊。”

    郑勋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叶明飞以为可以获取东林党人的支持,以为他背后的靠山有多大的了不起,可惜他还是太过于自大了,我这个漕运总督,若是不能够奈何他这样的商贾,岂不是白干了,你们放心,叶明飞任何的求助都没有作用,这一次他要为自身的狂妄买单。”

    众人很快去行动了,徐望华和郑锦宏两人暂时没有离开书房。

    “徐先生,郑锦宏,南京的刘宗周大人和王铎大人,不会过问此事的,至于说京城里面的钱士升大人和侯询大人,他们同样会装聋作哑,他们可不会为了几个商贾,让自身的家族吃亏。”

    “郑锦宏,查获叶明飞财物的时候,必须要仔细,不能够放过其任何的财物,这些钱财,对于淮北各级官府来说,是很重要的。”

    徐望华和郑锦宏两人频频点头,他们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郑勋睿在查获了漕帮的事宜,以及南京四公子的事宜之后,没有大动干戈,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调整赋税做出的准备。(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后悔无门

    自古民不与官斗,特别是商贾,是非常明白这个道理的,尽管你富可敌国,但得罪了官府,你瞬间可以变成穷光蛋,甚至是家破人亡,作为淮安商会的会长,叶明飞当然清楚这里面的道理,可惜他过于相信自身的能力和淮北商会的关系了。

    这只能够说是叶明飞不够聪明的地方,要是静下心来想想,郑勋睿能够数次打败流寇,能够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被敕封为太子少保,这样的威信和能力,哪里是他一个有着生员身份的商贾能够抗衡的,他背后的那么多关系,关键时刻是不是会出面。

    叶明飞真正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晚了。

    六月十五日最为轰动淮安府城乃至于淮北各地的是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总督大人纳妾,其所纳的侍妾,居然是秦淮河的女子,第二件事情就是淮北最大的商贾叶明飞被抓获,其名下的财产悉数被查封。

    淮安城内早就传的到处都是,就连茶楼里面,都有人编出词来唱了,说是叶明飞刚刚见到官军的时候,异常的傲慢,甚至命令护院毫不留情的抵抗,官军下手毫不留情,当护院死伤大半,无法抵御的时候,叶明飞才发现事态的严重,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叶明飞名下的财产被查封,更是让人津津乐道,据说官军抓获了叶明飞的管家,还有管家的诸多家人,当着管家的面询问,若是不能够仔细交待出来叶明飞财产所在的地方,就杀掉管家及其家人,如此情况之下,管家当然是竹筒倒豆子。全部都说出来了。

    有人亲眼看见,官军从叶明飞的府邸里面,抬出了无数的箱子,装到了马车上面,光是这样的运输过程,都持续了大半天的时间。

    还有人看见。洪门直接控制了叶明飞所属的商铺,这些商铺还在继续经营,当然其所赚取的利润,肯定与叶明飞无关了。

    叶明飞的家人,足足两百多人,全部都关押到大牢之中去了。

    随之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叶明飞被官军擒获之后,洪门下发经营证的事情,变得非常顺利了。很多没有领取经营证的商贾,专门到了洪门,主动去领取经营证。

    也有好事之徒,想着看看官府擒获叶明飞之后,是不是会出现什么事宜,毕竟叶明飞也是有功名的读书人,而且其东林党人的身份,更是引发上下的关注。可令这些人失望的是,几天的时间过去了。淮北风平浪静,京城和南京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白了,总督大人不简单,能够应对任何的事情。

    总督府,东林书屋。

    徐望华、郑锦宏和文坤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他们当然高兴,淮北所有的商贾都领取了经营证,洪门收取的保护费达到了每月一百八十万两白银,这预示着商贸赋税的收入。每年超过两千万两白银了,仅仅是这一项的收入,可以支撑总督府做任何得事情了,从此之后不用担心府库缺乏银两了。

    调整赋税的事宜,是郑勋睿亲自指挥的,不过具体的落实,都是徐望华等人负责的,总督府、郑家军、各级官府以及洪门,在这件事情上面,认识是高度统一的。

    “郑锦宏,查封叶明飞名下的财物,情况如何。”

    “少爷,叶明飞真的是富可敌国了,属下带领郑家军,从叶明飞的府邸查获黄金白银以及珠宝等等,折合白银两千七百万两,查获的粮食二十万石,此外还有大大小小的商铺等等,经过几天时间的估算,叶明飞所拥有的钱财,总价值应该在四千万两白银以上。”

    郑勋睿倒吸一口凉气,叶明飞拥有如此之多的财富,可谓是巨无霸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商贾,能够富可敌国。

    这当然是好事情了,有了这些黄金白银和粮食,总督府的底气足了很多,郑家军下一步的发展,也不用发愁了。

    “文坤,说说赋税调整的情况。”

    “是,洪门的洪明成和徐吉匡,昨日进行了认真的清理,淮北商贾每月上缴的保护费,达到了一百八十二万两白银,按照这个数目计算,全年洪门可以收取保护费两千一百八十万两白银,洪明成和徐吉匡也提出了要求,期盼每年能够拨付给洪门一百万两白银,这样他们能够维系运河流域所有的城池,同时将淮北征收保护费的做法,推介到其他地方去。”

    听见文坤这样说,徐望华的脸色都微微变化了,每年一百万两白银,这个数字太大了,尽管说洪门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毕竟这一切都是郑勋睿运筹的,洪门不过是其中执行的一环。

    郑锦宏和文坤都说完之后,郑勋睿慢慢开口了。

    “查抄的叶明飞的财产,其中的五百万两进入府库,其余的由郑家军掌控,至于说洪门的费用,我看每年征收的赋税,入库两千万两就可以了,其余的一百八十万两白银悉数有洪门自信支配。”

    南京。

    兵部尚书、参赞机务刘宗周手里拿着叶明飞的来信,以及从淮北送来的文书,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礼部尚书王铎站在他的旁边,也是眉头紧蹙,同样没有开口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刘宗周终于开口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王大人,本官是不打算干预其中了,叶明飞本就是读书人,在东林书院,也算是有着很大影响了,和四公子的交往也是很密切的,按说应该是明白局势的,却自持背后有支持,对郑大人的要求不在乎,这不是自作孽是什么,东林四公子的遭遇,早就说明了一切,其实就算是本官给郑大人写信,也不一定得到什么回复。”

    王铎也是摇着头开口说话。

    “郑大人谋虑深远,真的是佩服啊,叶明飞哪里是对手,杀鸡给猴看,这一手谁不明白,看样子从此之后,在淮北的四府三州,没有谁敢于违背郑大人的命令和要求了。”

    “本官看远不止这些地方,怕是包括陕西和复州等地,都是如此,好了,这些事情不用你我操心,想必总会有人出头的。”

    京城。

    内阁大臣钱士升和侯询凑在了一起,他们的手里同样拿着叶明飞写来的信函,以及叶明飞的家人写来的求救血书。

    钱士升的神情很是愤慨,不过他忍住了怒气,看着对面的侯询。

    “侯大人,此事你认为当如何处理。”

    侯询的神色很不好看,微微摇头开口了。

    “还能够怎么处理,看着就是了,我总不能够因为挽救这个叶明飞,而让孽子吃亏吧。”

    钱士升好像已经知晓侯询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语。

    “郑勋睿有心机啊,做好了一切的准备,让侯大人无法在此事上面开口说话,不过我认为,可以想办法让张溥等人开口弹劾啊,这免去商贸赋税,是朝廷做出的决定,洪门表面上是收取保护费,可谁不知道这就是重新开始征收商贸赋税,如此明目张胆的和朝廷对着干,岂能让他舒服,再说洪门就是在郑勋睿的控制之下,这是谁都知晓的事情。”

    侯询看了看钱士升,眼神很有深意。

    “钱大人既然知道郑大人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那么张溥等人的弹劾,郑大人岂会不做出相应的准备,就算是洪门是直接为郑大人服务的,可我们拿不出来证据,再说内阁之中,有支持郑大人的力量,钱大人和我要是牵涉其中,一旦闹出事情来了,我那孽子的事情,就要大白于天下,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只能够辞官归家了。”

    钱士升的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

    “侯大人不必如此之悲观,既然如此,那我们不理睬叶明飞的事宜了,我会告知张溥等人,在此事上面,不要逞能,不要提出什么弹劾的奏折。”

    侯询点点头,跟着开口了。

    “我敢料定,叶明飞死定了,不管谁出面,都是无法挽救的,叶明飞参与漕帮的事宜,这方面的证据,郑大人肯定掌握了,甚至还有可能掌握了其他方面的情况,否则郑大人也不会如此毫无顾忌的动手,叶明飞给钱大人和我写出的求援信,特别是这份血书,郑大人可能不知道吗,我看没有这种可能性,既然一切都知道,还会动手,那就说明郑大人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我们贸然的弹劾,自身肯定吃亏。”

    侯询的这段话,让钱士升陷入到沉思之中,的确,郑勋睿如此明目张胆的动手,手里一定是掌握了证据的,要不然也不会贸然动手,要知道叶明飞也是有功名的读书人,不真正掌握证据,羁押有功名读书人,那是违背了祖制,那是要遭受到弹劾的。

    钱士升更是清楚,郑勋睿还做了更多的准备,南京四公子的事宜,他和侯询都清楚,而且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就是侯询的儿子,投鼠忌器,不管遇见什么麻烦,侯询肯定是首先保全侯方域,这就包括遇见的叶明飞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干脆果断

    叶明飞被抄家之后,洪门的经营证发放特别的顺利,没有任何商贾继续对抗了,这样的情形,应该是值得庆贺的,不过郑勋睿明白,这仅仅是第一步,至于说调整农业赋税的事宜,他暂时还不能够动作,毕竟调整农业赋税,得罪的就是淮北整个士大夫阶层了,在他尚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还是不要给自己找太多的麻烦。

    叶明飞被抄家,其本人和家人也被关进大牢里面,事情到这里远没有结束,很快开始有士大夫出面,为叶明飞说情了。

    叶明飞的罪状早就公开,其操控漕帮,盘剥百姓,聚集大量的不义之财,而且暗中操控漕帮对抗官府,按照大明律,的确是应该抄家的,而且是杀头的罪名,至于后面如何的处理,那就看总督府如何的把握了。

    其实淮北的商贾,也在看着此事,叶明飞毕竟是淮北商会的会长,就算是做了很多坏事情,可其身份不一般,一来是有功名的读书人,二来是东林书院的读书人,应该说这两个头衔,在淮北以及南直隶,都是很耀眼的,特别是东林书院读书人的身份,更是让诸多的官府侧目,谁也不愿意太过于得罪东林党人。

    就连徐望华都存在这样的担忧了。

    究竟如何处置叶明飞,郑勋睿没有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但他还是要听一听徐望华的看法,至少能够听到比较全面的意见。

    “大人,商贸赋税的调整,已经取得成功,淮北的商贾,包括浙江、南京、苏州等地的商贾,来到淮北各地交易。也要遵循规矩的,属下认为,到了这一步,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过分的追究了。”

    “叶明飞原是淮北商会会长,又是有着生员功名的读书人,更兼东林党人的身份。其背后的牵涉是很多的,总督府已经查抄了其所有的财产,属下认为,将叶明飞极其家人流放到琼州去,也就可以了。”

    “属下之所以这样认为,主要还是考虑到今后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推行,大人在淮北各地调整商贸赋税,运筹帷幄,这么长时间过去。局面一直都很是平静,京城和南京都没有动静,其实淮北的商贾已经明白其中意思,也不敢违背总督府的各项命令了,商贾图利,将利益放在第一位的同时,也想到了保住性命和财产,故而他们很容易屈服。”

    “可东林党人、复社和应社的读书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几乎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属下认为。目前的情况之下,还是不要过于的刺激东林党人,否则他们群起而攻之,局面怕是要失去控制的。”

    。。。

    徐望华详细说明理由的时候,郑勋睿听的很是仔细。

    等到徐望华说完,郑勋睿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郑勋睿神色坚定的开口了。

    “徐先生,你说的很有道理,人人都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我相信总督府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但我没有打算这样做,我们所要做的事情,恐怕没有见好就收的氛围。”

    “我早就说过,我们与东林党人、复社和应社的矛盾,迟早有彻底激化的那一天,我们在淮北调整商贸赋税,一方面看起来是增加官府的收入,另外一个方面,就是要动摇东林党人、复社和应社的根基,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已经充分表明,东林党人与南方的商贾,是仅仅联系在一起的,这里面还包括南方的士大夫。”

    “我们如今所做的一切事情,牵涉到的不仅仅是个人恩怨,我们和东林党人之间的斗争,恐怕比战斗厮杀还要残酷,我们已经抓住了最好的机会,就决不能够浪费了,有句话我是不想说出口的,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在对付东林党人的时候,我们不能够有丝毫心软。”

    “叶明飞没有出现什么巨大的问题,他选择对抗,也是本能的反应,很可惜的是,他没有看清楚局势,以为依靠着东林党人,就能够化险为夷,就能够摆平一切。”

    “现如今,叶明飞恐怕还是有这等的认识,不要以为他已经完全的心服口服,也不要以为其他所有的商贾,都是心甘情愿缴纳赋税的,一旦我们做出流放的决定,让叶明飞保住了性命,那么下一步,我们面对的事情就会更多,叶明飞很有可能到南京甚至是京城去喊冤,到了那个时候,南京和京城的东林党人,或许就会掀起一道波澜,让淮北的商贾也会蠢蠢欲动,我们所开创出来的稳定局面,就会动摇。”

    “叶明飞要怪就怪东林党人,是东林党人让他丢掉了性命。”

    “我们杀掉叶明飞,至少会让淮北的商贾明白今后该如何做。”

    “徐先生,我们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刚刚起步,这个时候,我们决不能够有松懈的想法,更不要认为某一件事情的成功,就可以让我们忽视对手。”

    。。。

    徐望华频频点头,神色也变得更加的严肃,杀掉叶明飞,短时间内肯定会引发诸多的议论,但从长远的利益来看,还是值得的,只不过叶明飞罪不至死,可惜这方面,没有谁会去考虑,有时候杀人不是从罪行来考虑的,是从需要来考虑的。

    “大人的意思,属下明白了,这件事情属下马上就去办理。”

    “好,处理此事需要果断,报备大理寺和刑部的事宜,处理的巧妙一些,叶明飞不过是生员的身份,总督府可以直接处理的,我的意思,报备的同时,明确总督府的意见,也就是说总督府的意见是不可能改变的,同时不需要等候刑部和大理寺的批文。”

    徐望华点点头,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的确不需要等候刑部和大理寺的批文了。

    “叶明飞的家人该如何的处置。”

    徐望华询问这个问题,是有道理的,毕竟叶明飞在南直隶有着很大的影响,再说从斩草除根的角度出发,其家人也应该要处置,否则就会成为总督府的威胁。

    “这样的事情,不要牵连到叶明飞的家人,我看给与他们家人一定的银两,让他们能够生活下去,不过他们继续留在南直隶是不行的,就让他们到浙江去吧。”

    徐望华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郑勋睿会放过叶明飞的家人。

    “大人,叶明飞的家人,影响也不小的,属下认为,至少需要流放到琼州,没有特赦的旨意,不准离开琼州,至于说辅助一定的银两,让其家人能够生活,属下倒是同意的。”

    郑勋睿看着徐望华,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只能够同意,毕竟大明的态势就是如此。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处理,不过日后此等的处理方式,我认为值得商榷,我们做任何的事情,都需要有自信心,叶明飞被斩杀,他的家人或许会报复,但我们没有理由害怕,一旦他的家人有什么异动,我们同样可以毫不留情的处置。”

    “大人是不是见一见叶明飞,叶明飞屡次提出要求,期盼能够见到大人。”

    “不用了,见也没有什么必要,只希望叶明飞到地底下之后能够明白,做生意可以谋求利益,可一旦手伸的太长了,为了利益不过一切,那是必定要遭遇报应的。”

    叶明飞的事宜,处置很快,仅仅在被关押一个月之后,就被斩首示众,其家人全部流放到了琼州,没有圣旨,永世不得离开琼州。

    叶明飞的家人被流放的时候,状况很是凄惨,老老少少的两百多人,从淮安出发,前往琼州,要知道琼州乃是穷山恶水之地,很多被流放到琼州去的人,因为不适应,也因为心情郁闷,半路就去世了。

    众人很清楚,曾经在淮北呼风唤雨的叶明飞,这一次是彻底栽了,不仅是自身失去了性命,也连累家人遭受巨大的灾难。

    这件事情,在淮北乃至于南直隶,引发了很大的震动,总督府如此迅速的处理叶明飞的事宜,很多人都是预料不到的,毕竟叶明飞在淮北乃至于南直隶,都有着不一般的身份,总督府干脆果断,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根本不惧怕任何的压力。

    一时间很多的议论都出现了,大部分的人都认为,叶明飞罪不至死,不至于被斩首示众,一些人认为叶明飞还是不识时务,如此关键的时刻,居然和总督府对着干,这是必然的结局。

    当然还有人私下里议论了,说是总督大人心狠手辣,斩杀叶明飞,不过是给其他的商贾一个榜样,告诉这些商贾今后应该怎么做。

    众人也就是议论一番,毕竟淮北在总督大人的牢牢控制之下。

    还有一件事情,让很多人奇怪,以往喜欢跳出来的东林书院、复社和应社的读书人,这一次很是安静,应该说遇见这样的事情,他们早就蹦出来了,表示强烈反对的同时,还会集会大声的疾呼,可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动静。

    也就是从这件事情上面,众人认识到了总督大人的厉害。(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稳定的根源

    七月,朝廷的邸报到了,有关征收历年拖欠的农业赋税的建议,得到了批准,皇上已经下旨,要求各地开始清收赋税。

    选择在七月开始清收拖欠的赋税,这个日子是选得很准确的,七月正是秋收的高峰季节,这个时候征收赋税,能够实实在在的收缴。

    早在邸报到达之前,郑勋睿已经知道皇上准许了这个奏折,他内心除开愤怒,还有悲哀,做任何的事情,都需要考虑其中的利弊,按说皇上应该是清楚这一点的,穿越之后,郑勋睿辛辛苦苦的维持大明的稳定,打击流寇,对抗后金鞑子,抚慰百姓,好不容易让大明的局势逐渐的稳定下来,可是这一道圣旨,将让逐步稳定下来的局势,瞬间化为泡影。

    大明的士大夫和有功名的读书人,是不会承担农业赋税的,缴纳赋税的沉重负担,必然落在老百姓的头上,应该说拖欠的赋税,绝大部分都是老百姓已经无力承担,而且因为土地的兼并,老百姓承担的负担越来越大,让大明本来不高的农业赋税,在某些土地兼并严重的地方,已经变得很高了。

    这个时候征收拖欠的农业赋税,无异于再一次将老百姓逼上绝路。

    郑勋睿实在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批准这样的奏折,为什么不明白此举会导致地方上大乱,他找不出其中的原因,也懒得去思考朝廷之中的事情了。

    淮北府州县悉数都收到了邸报。

    百姓拖欠赋税的数额,是非常明确的,衙门里面都有数字,只要按照这个数目去征收就可以了,至于说征收的办法,那肯定是粗暴的。府州县衙门若是不能够收缴到一定数量的拖欠的赋税,那也是无法交差的,说不定会影响到其官帽子。

    再说征收拖欠的农业赋税,官吏也能够从中获取到极大的好处,赋税之中的火耗,会让官吏的腰包鼓起来。至于说百姓是不是能够活下去,恐怕见到了银子的官吏,不会想那么多了,地方上是不是能够稳定,在银子的面前也不重要了。

    就在邸报到达的当天,漕运总督府同样下发文书,淮北的四府三州按照原来的赋税额度征收农业税,至于说历年拖欠的赋税,暂时不要征收。文书之中还特别强调了一点,凡是生活存在实实在在困难的农户,暂时不要收取赋税,让其能够有饭吃。

    这道文书以最快的速度下发到府州县的知府、知州和知县的手中。

    当然伴随文书下去的,还有总督大人的话语,若是有任何的府州县衙门,在征收赋税的过程之中,阳奉阴违。必将遭遇到严厉的惩处。

    至于说朝廷下达的淮北征收赋税的任务,由总督府来想办法。

    这样的一道文书。可以说是为淮北各地官府松绑了,朝廷邸报要求征收历年拖欠的农业赋税,其核心的要求,就是府州县衙门必须要给户部上缴一定比例的银子,要是不能够按照要求上缴银子,那府州县主官必然要遭受到责罚。既然总督府承担了上缴银子的责任,官吏也就没有必要去逼着老百姓上缴赋税了。

    更加关键的一点,就是淮北府州县衙门的官吏,每月的俸禄进行了大幅度的调整,总督府明确去除火耗政策的同时。将官吏的俸禄调整到了原来的三倍左右,而且还明确了考核机制,只要年底考核合格的官吏,还可以拿到相当于全年俸禄二分之一的奖励,按照这个比例核算下来,知县全年能够拿到的俸禄,接近三百两的白银。

    此外,府州县衙门的知府、知州和知县等主官,每年还可以得到总督府下发的平均为一千两白银的养廉银。

    总督府还保证了府州县衙门的支出,譬如说衙门师爷、伙夫等等的开销,悉数都是衙门直接负责,可以直接从衙门的府库支出银子,只是师爷和伙夫等人员的数量,有统一要求。

    以前这些方面的支出,都是知府、知州和知县个人掏腰包的。

    当然,这个收入和以前比较起来,肯定是少了太多,毕竟知县每年的很多隐形收入,达到了几千两甚至是上万两的白银,可惜总督府在明确保证了府州县官吏的俸禄之后,对于惩戒措施也制定的非常严格,凡是有官吏贪墨,一经查实,首先就是罢官,其次就是革去一切的功名,最后就是严惩,贪墨达到千两白银以上者,斩首示众,一千两白银以下者,悉数流放到琼州等地。

    要知道总督府是可以直接处理五品以下的官吏,也就是说可以直接处理知州、知县等等,就算是四品的知府,违背总督府的要求,受到的惩罚是一样,礼部和刑部,基本是不会干涉总督府处理贪墨官吏事宜的。

    严厉的惩戒措施,加上俸禄方面的保证,的确能够规范所有官吏的行为。

    众人也都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总督府如此管理四府三州的事宜之后,朝廷的邸报包括皇上的圣旨,都没有总督府的文书重要,不管朝廷有什么要求,诸多的官吏都要等候总督府的文书,他们做任何的事情,都要按照总督府文书的要求来做。

    漕运总督府,东林书屋。

    徐望华手里拿着邸报,面容严肃。

    “大人,属下有些担心,淮北、陕西以及复州等地,不征收历年拖欠的农业赋税,此举是不是会引发朝中某些大人的弹劾,自从洪门开始收缴保护费以来,京城和南京方面,已经是暗流涌动,很多人都盯着总督府,千方百计的找寻毛病,期盼能够予以弹劾,如此情况之下,总督府下发的文书,怕是会成为其弹劾的依据。”

    “徐先生,你说的不错,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总督府不能够征收历年拖欠的赋税,我们打击漕帮,目的就是要减轻老百姓的负担和压力,老百姓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逐渐开始平静下来,若是又开始征收历年拖欠的农业赋税,那岂不是再一次激起老百姓的怒火,让老百姓无法活下去了。”

    “大人说的是,属下也想到了,若是征收历年拖欠的农业赋税,肯定会引发大规模的反弹,就连淮北各地的百姓都无法承受,更不用说北方各地了,不过朝廷的邸报说的很是明确,已经将拖欠农业赋税的百姓归结为刁民,如此严重的定型,若是总督府不予以执行,怕是会引发更多的风波。”

    徐望华说到这里的时候,郑勋睿微微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此举不仅会引发朝廷的关注,更是让其他的巡抚有着不小的压力,弄的不好让总督府被孤立起来,不过与稳定局势比较起来,这一切都不算什么,我相信,不要多长的时间,朝廷就会明白,所谓征收历年拖欠农业赋税的举措,是大错特错的。”

    徐望华看了看郑勋睿,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

    “南京户部尚书杨大人也来信了,说是漕运总督府做出的决定,已经影响到应天府各地,就连刘宗周大人都感觉到为难,刘大人也觉得征收历年拖欠的农业赋税,此举是不合适的,但朝廷已经做出了决定,南直隶还是必须要执行的。”

    话语说到这里,郑勋睿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了。

    “徐先生,关键时刻,应该坚持的原则,我们决不能够放弃,不征收历年拖欠的农业赋税,是为了维持淮北的稳定,包括陕西和复州等地的稳定,该承担的压力,总督府来承担,我倒是担心,北方各地怕是会在短时间之内出现大乱的局面。”

    “陕西曾经是流寇最为集中的地方,朝廷一直都认为陕西民风彪悍,刁民太多,可他们为什么没有想到,陕西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大量流寇的,也就是在崇祯元年,朝廷决定征收历年拖欠的农业赋税的时候,北方遭遇到太多的天灾,老百姓无法活下去了,生活难以为继,难道朝廷那些大人不知道吗,如此的情况之下,不想到救济,还在盘剥百姓,这不是逼着人家造反吗,这就是典型的**。”

    “郑家军剿灭流寇,也有好几年时间了,眼看着局势慢慢的平复下来,如此情况之下,不想着很好的安抚百姓,让百姓能够活下去,却趁着这个时候,再次的征收拖欠的农业赋税,这岂不是再次逼着百姓造反,难道有些人想着大明天下大乱。”

    “为了百姓能够活下去,为了大明江山,哪怕是承担朝廷的责罚,我也认了。”

    徐望华离开之后,郑勋睿陷入到沉思之中。

    这一次总督府下发的文书,可能会引发轩然大波,当然也可能没有多大的事情,他一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种自毁江山的决定,若不是昏聩到了极点,是不可能做出来的,难道这一切都意味着,他与朝廷决裂的时间,已经提前了吗。

    从总体的局势来说,郑勋睿暂时还不能够与朝廷决裂,实际尚不成熟,若是彻底稳定了淮北的局势,征收到大量的商贸赋税之后,那个时候与朝廷决裂,郑勋睿就不用过于担心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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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传奇介绍: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崇祯年间,随波逐流无路,乱世逼人反。 且看现代人郑勋睿穿越明末的求生之路。明末传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传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传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