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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慢热King     我能打造神器txt下载     我能打造神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84 平反昭雪

    王宫,宴席散尽,夜已经很深了。

    “嗯?怎么没有动静了?”徐尚书脑袋昏昏沉沉,挣扎了好几次也没能站起身,就只能继续趴在酒桌上。

    “人,来人啊,送本官回去。”徐尚书喊了这么一句,顿时感觉口干舌燥,好在有侍从听见了。

    呃,应该是侍从,而且来了两个过来架着他,搀扶他起身。

    “回,回家,嗝~~~”打了个酒嗝,酒气上涌,徐尚书脑袋嗡的一下,昏沉的厉害。

    飘忽,飘忽,一路都在飘忽,呼,总算不飘忽了,徐尚书感觉有些奇怪,甚至是诡异。

    应该是宫里的侍从送自己回家,只是这个感觉怎么这么不真实?

    这种飘忽感……像是在坐轿子?

    不,不对,自己根本就没坐轿子,是一路被架着走的。

    “唔,怎么回事儿?”忽然感觉脖子后面吹过一阵凉风,徐尚书清醒不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勃颈。

    哎,你还别说,这让凉风一吹,徐尚书虽然心中惴惴不安,但是头脑却清楚不少,他终于察觉出不对了。

    这里好像不是自己家啊?不,肯定不是!

    此处是一个昏暗大殿,最醒目的是右首处的一个物件,一个挺大的黑影,徐尚书凑近了一看,原来是一个类似女子梳妆台的东西。

    有台子和镜子,台高一丈,镜大十围,向东悬挂,上横七字——孽镜台前无好人

    “孽镜台?那是什么东西?”徐尚书又往镜面上细看,镜面诡异的开始旋转,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气旋。

    那气旋就这么转啊转的,不停的旋转,徐尚书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拉拽自己,那力量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不能抵抗。

    嗖~~~徐尚书感觉身子一轻,自己似乎被吸进气旋里了?不,不是气旋,是孽镜台。

    “哼,讲规矩?我要是不讲规矩,又岂会在这朝堂上和你多费唇舌?早就把你大卸八块,扔出去喂狗了!”

    “不气盛?不气盛还叫什么年轻人?”

    这是今天上早朝的时候?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徐尚书不解。

    “三年?郡马似乎一共去了金鳞城也没有三年吧?”

    “富裕啊!如何才算富裕呢?”

    嘶,这是郡马上报要分批上缴税粮的时候,王上办的宴席?这不是二王子跟自己说的话吗?

    “……”

    “……”

    接下来,徐尚书看见、听见了很多片段,从近些天发生的事情,一个月前的,一年前的,一直到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就像是他整个人生的倒叙。

    “没有,我真的没有徇私舞弊!”

    “王上,我要见王上,徐大人,我要见王上,我是冤枉的!”

    时间点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徐尚书却不会忘记事情的经过,这不是被自己冤枉致死的项郎中嘛。

    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项郎中死罪,家人连坐,男丁处死,女眷罚入教坊司。

    “……”

    “……”

    又是很多片段,像是走马灯一样,渐渐的,徐尚书开始不安,越来越不安,甚至是惶恐。

    这里面很多都是他心底不能说的秘密,不仅不能说,他甚至都不愿意回想。

    现在,这些一下都被揭露出来了,即便是徐尚书这样城府的人,也是无法心安理得的。

    …………

    “孽镜台前无好人,徐怀礼,你可知罪?”这是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在大殿里不断回荡。

    徐尚书浑身一震,终于从幻想里抽身出来,后背已经是冷汗涔涔。

    孽镜台,心知肚明?30,惶惶不安?30

    “谁?谁人叫我?”早就听惯了徐尚书、徐大人、徐爱卿,猛然听到有人指挥直呼名讳,徐怀礼的心底竟然有些不适。

    砰砰砰~~~

    几声轻微的声响,大殿里亮.asxs.点幽光,绿油油的,还有些发蓝,或许叫鬼火更加合适。

    借着微弱的光亮,但见大殿中央原来摆有一副桌椅,其上端坐一人,此人身着紫袍,怒目圆睁,双唇紧闭,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还不算完,徐尚书还看见有另外好几个人,或许,大概是人吧。

    那紫袍人身前站有两人,一个长着一颗牛头,一个顶着一张马脸,身材都很壮硕;

    后面也站有两人,一个穿白衣服的,像是官服?

    其人满面笑容,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官帽写有“一见生财“四字;

    再就是一个穿黑衣服的,跟白衣服的款式差不多,应该也是官服。

    其人面容凶悍,身宽体胖,个小面黑,官帽上写有“天下太平“四字。

    “你们都是何人?”徐尚书哪里见过这些,心里慌慌的,有些发毛。

    “桀桀桀~~~”紫袍人发出怪异的笑声,“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你们将这徐怀礼勾魂索魄而来,他可是违反了阎罗王所定之律法?”

    “律法,什么律法?”徐尚书不愧是当官的,对这个词格外敏感。

    “阴曹地府,四不四无,不忠、不孝、不悌、不信,无礼、无义、无廉、无耻,不知你这人间的尚书,到底所犯几条啊?”

    徐尚书:“……”

    突然间,他就不那么紧张了,你听听,这些罪名一看就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算犯了,又能判个什么大罪呢?

    “判官大人,这叫徐怀礼的胆子不小,似乎并不害怕我阴司法度。”

    牛头声音有些憨憨的,明明是威胁意味很强的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老实巴交的,倒像个老农,有种扭曲的怪异感。

    紫袍人一挥袖袍,“怕与不怕,本官都是轻罪轻罚,重罪重罚,再交阴差送到罚恶刑台,送往十八层地狱,直到刑满,再交轮回殿,六道轮回。”

    马面也说话了,“此人罪孽深重,下辈子肯定是当不成人了,到时候打下畜生道,当牛做马,变虫变狗犹未可知啊!”

    这话说的语带唏嘘,还夹杂着几分讥笑,怎么看都不像精神正常的人能说出来的,两股情绪冲突对立,听起来十分别扭。

    “十八层地狱?六道轮回?”徐尚书一惊,这回有些印象了,可是那不是神话传说吗?难道都是真的?

    白无常道,“第一层,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

    黑无常接着道,“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

    白无常又道,“第二层,剪刀地狱……”

    黑无常接着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两人一唱一和,竟然把十八层地狱的规矩说了一遍。

    一开始,徐尚书是真的被镇住了,可是渐渐的,他就发觉不对了,这黑白无常的声音有些过于阴柔啊。

    如此阴柔的男声,十分罕有,但偏偏徐尚书就听过很多。

    “第十八层,刀锯地狱,偷工减料,欺上瞒下,买卖不公之人,死后将打入刀锯地狱。”

    “把来人衣服脱光,呈‘大’字形捆绑于四根木桩之上,由裆部开始至头部,用锯锯毙。”

    等到黑白无常说完,徐尚书轻轻拍手,“不错,说的真不错,本官算是长见识了。”

    紫袍人一听这话,似乎有些紧张,一下就站起来了。

    “哼哼,如果演的再真实一些,本官或许就信了。”

    徐尚书摇摇头,“可是你这叫什么?黑白无常是吧?此二人面无表情,说话也十分僵硬,像是背台词一样,这就太假了!”

    这理由倒也站得住脚,但却不是事实。

    徐尚书实际上是听出了黑白无常乃是两个太监,而且说话的语气、语调与大越宫中寻常的小太监并无不同,这才做此猜测。

    是的,猜测,别看徐怀礼说的笃定,但那都是装的,底气不足。

    不过嘛,一看紫袍人的表现,徐尚书倒是放心不少,露怯了,应当是假的无误!

    “桀桀桀,徐怀礼,你既然拒不认罪,可敢抬起头来,直视本判官?”紫袍人显然是发怒了。

    “呵呵,有何不敢?”徐尚书昂首挺胸,甚至还往紫袍人的方向凑了几步。

    “桀桀桀~~~”阴笑中,紫袍人的脸肉眼可见的裂开了。

    “哐当”一声,紫袍人最外边的袍服未动,脑袋却掉到了桌子上,即便是这样,他犹自笑着。

    马面惊呼道,“判官大人,小心些,你又笑的头掉了!”

    “啊!”徐尚书惊呼一声,吓得瘫倒在地,“这,这,这……”

    “桀桀桀~~~”阴笑中,紫袍人的脑袋如同蛇类爬行,扭曲向上,竟然又长回了原处。

    呼~~~终于正常了,徐尚书长出一口气,眼睛却依旧瞪的溜圆,他哪里还能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人类的东西,它绝对不是人。

    “啊!”徐尚书又是一声惊呼,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原来那紫袍人的脑袋可能是没安牢固,又掉了,只是这次没有掉到桌子上,却是掉到一半的时候,被那紫袍人自己用手接住了。

    咔咔咔~~~

    一阵细碎的声音传来,紫袍人双手抱头,左边扭扭,右边转转,“这脑袋不好用了,赶明个得换个新的。”

    “判官大人!”却是那牛头说话了,“人头向来如此,要不大人也换一个和我一样的吧。”

    “不成,不成,你那个太丑了。”却似话家常一般。

    徐尚书再也忍不住了,他以头抢地,磕的砰砰作响,“我招了,我全都招了……”

    …………

    “这么说,前几年枉死的项郎中就是被你害死的?”

    徐尚书不敢扯谎,“是,是我害死的,都是我害死的。”

    “行了,事实俱已清楚,犯人也已经认罪,掌灯吧。”事已至此,已经不用再演下去了,吕智一挥紫色袍袖,这就准备收工了。

    却说越王一直坐在孽镜台后面的暗室里听着审案表演,现在也是气的不行,龙颜大怒道,“徐怀礼,你还有何话说?”

    徐尚书:“??!”

    他已经是彻底懵逼了,不是阴司判官吗?怎么还有王上的声音?难道王上就是阎罗王?

    大殿里烛光亮起,越王从孽镜台背后走出,“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把这罪臣拖下去!”

    “是!”两个如狼似虎的禁军扑了上去,直接把呆愣的徐怀礼带走了。

    讲道理,经过这么一番炮制,徐怀礼短时间内怕是恢复不过来了,这也就是他神经比较坚韧,要不早就吓疯了。

    …………

    做了几个深呼吸,越王气息沉稳的说道,“暂时卸去徐怀礼礼部尚书之职务,着即日起闭门思过,礼部政事交由两位侍郎代管。”

    注意“暂时”这两个字,官场语言和一般人说话不同,这两个字意味着,若是没有“意外”,徐尚书就不用指望着官复原职了。

    这个“意外”可能是突发事件,也可能是某位权势人物的求情,一般是指后者。

    不过眼下这个时间段,越王正在气头上,怕是没人敢触怒龙颜。

    该说不说的,徐尚书带吕智的节奏也就罢了,还说他意图谋反,这可就有些诛心了。

    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太过分了,越王这是在数罪并罚呢。

    按说徐尚书应该得到一份大牢套餐,立斩不饶也是应该的,只是他毕竟劳苦功高,越王顾念旧情,这是手下留情了。

    哎,光对徐尚书留情还不行,吕智这边也得安抚,所以越王又下了一道旨意,为项家和秋香平反昭雪。

    秋香和吕家的关系,越王其实早就知晓,要不也不能特意暗示吕智不要动手。

    吕智之前不是试探过一次嘛,越王说徐尚书于国有功,不能轻动,那可不是随便说的。

    …………

    留下两道口谕,越王这就离去了,但是魏忠却没走,显然是有些问题要询问吕智。

    魏忠十分直接,指了指牛头马面,“这两位是?”

    “木牛流马,就像机关人偶一样,千百个之中,总有那么一两个像羽将军一样特殊的。”

    吕智反手指了指扮演黑白无常的小太监,“带着面具都掩盖不了拙劣的演技,差评!”

    魏忠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这场戏因为他手下这两个小太监,差点儿就演砸了,“回去我就收拾他们。”

    “那倒不必。”吕智摇晃着脑袋,把脸上已经裂开的面具一点点摘下,“我这裂口男演的还行吧。”

    “哦,对了,还有掉头术,我跟你说,很好玩的。”

585 齐人之福

    估计是存着成人之美的心思,越王的口谕在变成旨意的时候又加了一条。

    项家平反昭雪,项秋也就是秋香姑娘不仅被归还了身份,还被许给吕礼做了“平妻”,终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金鳞城。

    一场婚礼办的热热闹闹,但是请的人却不是很多,对于御赐婚事来说稍显低调。

    不管怎么说,现在谢芊芊才是吕礼的正妻,又怀有身孕,她的心情必须得照顾。

    同时,这也是项秋的意思,历经磨难,她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自然不愿意破坏现有的这份和谐,更没有争风吃醋的心力。

    再说了,她们夫妻三人早有约定,眼下的局面也在意料之中,理应如此。

    是夜,洞房花烛,项秋和吕礼好不容易才能走到一起,自然是百般恩爱。

    婴儿肥丫鬟,呃,好吧,项秋的这个贴身丫鬟早就长开了,已经没有标志性的婴儿肥了。

    因为多年的不离不弃,两人主仆情深渐渐就成为了一种姐妹情,所以这丫鬟就顺理成章的得到了主人家的赐姓,现在她叫项冬。

    小姐成亲,项冬就守在门口,托着下巴发呆,这是她的一个习惯,生怕姑娘夜里有事儿找她,需要伺候什么的。

    但是,很可惜,这一夜她没能等到项秋的任何招呼。

    …………

    天光大亮,谢芊芊大着肚子来到新房门前,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端着炖盅的丫鬟。

    房门未开,看来是还没睡醒,也不知道节制节制,谢芊芊轻轻摇头,看来这跟白莲学来的手艺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

    “唔……”听到脚步声,项冬悠悠转醒,“姑娘,我这就来。”

    “来什么,睡迷糊了吧?”谢芊芊温和的问道,“你叫项冬是吧?怎么睡在这里?”

    “啊,大夫人。”项冬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姑娘怕黑,经常都是我陪着睡的。”

    谢芊芊听罢,直接笑出声来,“有了夫君,你家小姐哪里还需要你陪着睡?”

    “……是这样吗?”项冬对此心知肚明,只是有些不习惯,明明以前都是她抱着姑娘睡的。

    “姐姐,你现在怀有身孕,怎么不多歇息歇息?”这时候,估计是听见门外说话的声音,项秋赶忙走出房门。

    “呐。”谢芊芊也没说话,就只是指了指丫鬟端着的炖盅。

    “劳烦姐姐了。”项秋一把抱住谢芊芊的胳膊,搀扶着往屋里请,“姐姐快来,咱们坐下来说话。”

    “夫君还未睡醒吗?”

    “姐姐~~~”项秋有些小害羞,不过她还是落落大方的解释了一句,“夫君昨晚睡的晚了一些,所以就没起来。”

    “好好好,我不问,我不问了。”谢芊芊扶着后腰,小心的迈过门槛,“夫君既然还睡着,咱们还是轻一些。”

    “姐姐对夫君真好。”

    两人落座,这就开始窃窃私语,时不时的还传出几声压抑不住的笑声,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有趣的话题。

    “这荷包?”聊了一会儿,谢芊芊发现桌上有一个稍显老旧的荷包,“如果我记得不错,这是夫君很宝贝的东西。”

    “宝贝什么?你们才是我的宝贝!”谢芊芊和项秋聊的太起劲儿,都没注意吕礼已经起床了。

    项秋撇撇嘴,反唇相讥道,“呵呵,你们读书人啊,油嘴滑舌的,就会捡好听的说。”

    “谁说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吕礼拿过荷包,“当年我就是拿着这个荷包去找你表白,结果被你无情的拒绝了。”

    吕礼把荷包捂在胸口,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当时我真是伤心了好久呢。”

    项秋一怔,想起了当年在百花楼上,她对吕礼是绝情的。

    “呦,照你这么说来,确实还挺深情的。”谢芊芊有些酸了,吕礼赶紧单膝跪地,“来,让我听听孩子的声音,ta一定急着想要见爹爹了。”

    都这样了,谢芊芊根本也没办法生气,就只能无奈的挺起肚子,让吕礼一通乱摸。

    项秋回过神来,也学着吕礼的样子,蹲坐在谢芊芊的另一侧,可是她毕竟没有经验,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性虚按,生怕伤到谢芊芊肚子里的孩子。

    吕礼十分兴奋,“踢我了,孩子踢我了!”

    项秋也是一喜,“真的?我怎么没感觉到?”

    “这边,你得往我这边摸。”吕礼指点着,“稍微用点力,一点点,√,就只能一点点……”

    项秋摸了一下,赶紧撤手,“呀,真的,孩子也踢我了!”

    谢芊芊为了保持平衡,只能一手抱着吕礼,一手抱着项秋,“都被踢了还这么高兴,你们是不是傻?”

    “嘿嘿~~~”吕礼嘿嘿一笑,“老四说了,一孕傻三年,也不知道咱们谁更傻。”

    “我傻,你傻,咱们全家都傻行了吧?”谢芊芊说罢又赶紧改口,“不行,谁傻都行,孩子不能傻。”

    项秋痴痴的笑着,想着将来是傻三年好,还是傻六年好,儿女双全是她的目标,分开生也行,龙凤胎更好。

    等等,一孕傻三年这个说法明显不对啊!

    项秋这一琢磨,就算分开生,那也是三年抱俩,说不通,实在是说不通。

    …………

    “对了,你们刚才在聊什么?笑的那么大声儿?”吕礼操劳过度,睡的像死猪一样,是硬生生被二女的笑声吵醒的。

    这不是嘛,他本来就腿软的厉害,再这么半蹲半跪的,实在是受不了了,是以赶紧找了个借口起身。

    “姐姐,你先别说,让我来考考夫君。”项秋褪去樊笼,性格活泼不少,“夫君,如何说一个人长的难看?”

    吕礼沉吟了一下,“此颜差矣?”

    “那脸上都是坑呢?”“颜之凿凿。”

    “丑的能把人吓跑呢?”“一颜既出,驷马难追!”

    “那长的丑的人,什么时候最美呢?”“人之将死,其颜也善。”

    “脸胖怎么说?”“厚颜五尺。”

    “怎么这样啊,根本都难不住夫君。”

    吕礼嘿嘿一笑,心里暗道,“这都是老四以前讲过的笑话,我可是过目不忘的。”

    三人一番玩闹,竟是把大补汤都忘了,更是无视了屋里的三个丫鬟。

586 另寻他路

    越京城。

    却说吕智这边,斗倒了徐尚书之后,他就一直留在东海船坞主持造船。

    经过疏浚河道,再有尤海船队的多次安全通行,金京大运河已经实质具备了通航的所有条件。

    相信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加入进来,为繁荣漕运出一把力。

    再就是青衣漕帮发展迅猛,吕智就考虑了,一定要多造一些船只出来,最好还是带些属性的,这样会更安全。

    扑棱棱~~~

    就在吕智发呆的时候,一只机关飞鸟带来了金鳞城的消息。

    “什么意思?这是嫌我在大婚的时候没有到场,想要一份新婚礼物吗?”

    吕智翻看了一下,书信前面说了一大堆废话,后面却是吕礼求他办事儿。

    书信上如是写着,“借你一双巧手,给三哥做个东西,就是……”

    “嗯,嗯?嗯!”吕智惊呆了,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不行,这太羞耻了,我不能干,坚决不干!”

    是夜,吕智偷偷摸摸的摸出手绷,开始绣花做女红。

    “羞耻,太羞耻了,我堂堂男子汉,吕家四公子怎么能做这个呢?”

    埋怨归埋怨,吕智速度不减,很快就缝制出了一个物件,此物兼具薄、柔、透、暖的特点,正是女子贴身穿的肚兜。

    “我是一名合格的工匠,不能因为绣了这个而害羞,就像那些妇产科男医生一样,这是我的工作,√,工作。”

    絮絮叨叨,好好的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吕智还是没好意思留下吕家的神匠吕logo,这么私密的东西,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哇。

    好孕肚兜,好孕连连?30,柔情似水?30

    …………

    与此同时,徐府。

    “怎么样?三王子殿下可愿意助臂一二?”眼见徐卿饮宴归来,徐怀礼赶紧打探情况。

    却说三王子最近经常举办宴会,每每邀请一些青年才俊一起吃吃喝喝,拉拢关系,这不是嘛,作为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徐卿也去了。

    徐卿摇摇头,“爹啊,王子殿下似乎并没有帮忙的意思。”

    “怎么会呢?三王子一直想获得文官的支持,怎么会不愿意帮为父美言几句呢?”

    徐怀礼经过这些天的恢复,心情基本已经平复,这是开始活动关系了。

    “哎,也罢,那就再寻寻二王子的路子吧。”

    事实上,徐怀礼也没抱太大希望,三王子一介武夫,都不愿意为了他触怒龙颜,二王子通晓为官之道,就更加不会愿意了。

    不过嘛,这该试还是得试,万一成了呢?

    “是,儿子这就去办。”其实按照徐卿的意思,大可不必这么着急,缓一缓,事情或许就会有转机,但父亲的安排,他显然无法拒绝。

    “去吧。”徐怀礼挥挥手,似乎有些低沉,徐卿想要安慰几句,但是又一想,还是出去找门路更合父亲的心意。

    等到徐卿一离开,徐怀礼长出一口气,“手中忽然没有了权势,还真是不适应啊!”

    闭门家中多日,他也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先奋力挣扎一下,万一不成就要尽快另寻他路。

    徐怀礼为官多年,也不是没有留下其他后路。

    …………

    三王子府邸。

    “殿下,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啊!”三王子亲卫如是说道。

    “徐尚书和郡马爷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咱们这次只要帮了徐尚书,那礼部以后不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吗?”

    “哎,你作战勇猛,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却是太过于天真了。”三王子抽出腰间宝剑,亲卫赶紧递上白色绸巾。

    三王子一边擦拭宝剑,一边说道,“这不是意气不意气之争的问题,徐尚书是实打实的犯了大错。

    这可是构陷朝廷命官呐,若是罪名不能得到清洗,谁也救不了他。”

    “可是王上不是没公布徐尚书的罪名吗?”亲卫疑惑道,“难道这不是在给徐尚书机会?也是在给咱们机会吗?”

    “你真是这么想的?”三王子手上动作不停,似笑非笑的看向亲卫。

    那亲卫一拱手,嘿嘿一笑,“殿下英明,小的实不及也。”

    这跟在主子身边啊,你有时候要聪明,要能充分的领会上意;

    有时候又要愚笨,要故意说一些拙劣又不太拙劣的“笨”话,这样才能反衬出主子的英明神武。

    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亲卫做的不错。

    …………

    翌日,徐卿从二王子的府邸离开,情绪低落,显然也没能得到什么好消息。

    二王子这边也和身边人讨论了一下,他的想法更复杂一些,二王子觉得这是越王给出的一个考验,一个艰难的选择题。

    “这徐卿先是赴了老三的宴会,今天又找上本王子的家门,真是有意思。”

    二王子嘴上说着这些,心里却在琢磨,是该借着帮助徐尚书拉拢礼部官员呢?还是应该秉公守法呢?父王的希望又是什么?

    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就会得到不同的答案,二王子觉得还是讨越王欢心更重要,最起码不能触怒龙颜。

    …………

    又过了一些时日,金鳞城,吕家新宅,项秋的房间。

    “咦?这是什么?怎么滑腻腻,湿漉漉的?”

    项冬在收拾房间的时候不小心看见了什么,拿起来细细一打量,一抹嫣红迅速爬上了她的小脸,小丫头忍不住啐了一口,“羞死人了!”

    再次偷瞄了一眼肚兜,项冬猛的摇摇头,“不行,姑娘已经被甜言蜜语所蛊惑,竟然都……都这样了,我必须得劝劝她。”

    这时候项秋回来了,正好听见一个话尾巴,“劝什么?”

    一看是姑娘来了,小丫头赶紧冲过去一把抱住,“姑娘啊姑娘,你清醒一点,姑爷太坏了,他不是好人!”

    “嗯?你手里拿的什么?”项秋一把抢过肚兜,这才意识到项冬话里的意思,“你还小,你不懂的,这是闺房之乐。”

    不就是闺房之乐嘛!我怎么就不懂了?……项冬低下头看看自己,嗫嚅道,“我也不小了。”

    嘶~~~项秋深吸一口气,她觉得有些话必须要跟项冬说清楚。

    自家夫君是个好人,给他当通房虽然吃不了什么亏,可也比不上找个靠谱的当正妻。

587 泼天大劫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千篇一律的日子转瞬即逝,一晃已经入秋。

    这段时间吕智的生活很平静,每天就是造造船,再就是和福王一起吃吃喝喝,活的那叫一个滋润。

    本来按照韩知兵的意思,吕智应该尽早赶回金鳞城的,毕竟变法还需要他出力。

    只是近期大楚军队频频异动,楚越边境存在巨大隐患,这牵扯了韩知兵极大的精力,让他再也无暇顾及吕智。

    哎,这不是嘛,这天吕智又和福王一起在妙音坊逍遥,该说不说的,这里的吹拉弹唱以及歌舞都是京城一绝,巴适得很。

    “小智啊,我听说你把金鳞城管理的极好。”福王晃了晃自己的肥头大耳,眼睛放光,“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同这里一样的地方?”

    吕智倚靠在软椅上,随着秦大家悠扬的琴声,用手掌轻轻拍打自己的大腿,“王叔,你这就有些难为人了。

    短时间内兴建起一座妙音坊,这个不难,但这些歌舞大家可都是无价之宝,你让我到哪里去寻呢?”

    “哈哈~~~也是。”福王比划了一下,“我跟你说,就说这秦大家吧,少时就精通音律,后来又经过十余年的勤学苦练,这才有了如今的成就,很是不简单呢。”

    “如此高手,确实世间难寻,好~~~”此时正赶上一曲完毕,吕智带头叫好,呜嗷喊叫的。

    福王无奈的摇摇头,“你继续吧,本王可不陪你发癫了。”说罢起身就要离去。

    “王叔,叫好不就应该这样吗?”吕智也赶紧起身,恭送福王,“就应该放声大喊,不能因为矜持就不表达出来吧。”

    福王挥挥手,也不回话,一步三摇的走开了。

    吕智耸耸肩,“王室还是规矩多,福王如此洒脱的人都放不开。”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再一个就是应吕智的要求,他们是在大堂里听曲,身边的外人有些多。

    …………

    “曹公子!”“曹达公子!”这时候,大堂里传来一连串的问好声。

    吕智双眼微眯,等的就是你!

    他可没忘了,他们之间存在一些小过节,也该处理一下了。

    却说因为吕智开了先河,现在的越京城经常会举办一些拍卖会,这不是嘛,今天在这妙音坊就有一场。

    “诸位公子,前些日子的传闻,想必大家都听说了。”

    秦大家一曲完毕,妙音坊就没有继续安排歌舞节目,而是站出来一个类似主持人的小老头。

    根据吕智分析,这老头以前八成是说书的,你听啊,就连这开场白都是一样的。

    “说是啊,半个多月以前,打从这东海来了一位仙人,这仙人孤身一舟,是既无风帆也无桨,就这么飘飘荡荡,乘风而来。”

    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几分仙家风范!……吕智又依靠回软椅之上,准备听听这所谓的传闻。

    “又说啊,这仙人治病救人,活命无数,但是却不用人间医术,全赖这么一件神物。”

    也就是没摆那么一张小桌,手头也没有醒木,要不这老头估计就要狠狠的拍一下了。

    “哎,这神物名唤东海金莲,其效果嘛,大家都懂的,那真是堪比黄金啊!”

    老头卖了一个关子,但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东海金莲颇具药效,能够滋阴补肾,不管是男女老少都能用上。

    特别是在这京城之地,达官贵人这么多,再这么拍卖一下,那价格肯定是要涨到天上去了。

    吕智稍微有些失望,你说你连仙人都编出来了,那这东海金莲怎么也得能活死人、肉白骨吧,只是滋阴壮阳,是不是有些落了逼格啊?

    不过嘛,嘿嘿,真的好像要!

    “咳咳~~~”可能是收到了管事人的暗示,小老头干咳两声,不再说书,“今天这场拍卖会,多了没有,就只有这东海金莲一株,诸位看官请了!”

    很快,一个“礼仪小姐”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裙装,很修身的那种。

    咱们得说,有一副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就是厉害,展示起来总是那么的肆无忌惮。

    “武大家!”“是武大家啊!”“还真是……”

    有几位公子忍不住了,不过今天的主角不是武大家,而是她推着的一个展柜。

    那展柜是带轮子了,不算太高,将将才到武大家的胸口位置,上面还盖着一层黑布。

    吕智打眼一看,得,没有一点创新,都是他玩剩下的。

    武大家微微躬身,一把掀开黑布,檀木展柜,摆着一个玉盘,上面还罩着一个玻璃罩子。

    吕智第一眼没看玉盘里的东海金莲,而是看了展柜,这东西上上下下都是神匠吕的标志,他能不在意嘛。

    “嚯,还真是金莲啊!”“那还能有假?”

    已经有人围上去了,议论纷纷的,吕智也赶紧随着人流凑上去看了看,挺大的一朵花,可能是采摘的时间有些长了,稍微有些干皱。

    这东海金莲说是金莲,但其实大体都是黄色,只有脉络部分颜色更深,隐隐还泛着一丝金光。

    你还别说,卖相相当不错,吕智一眼就爱上了,特别是在看见曹达贪婪表情的时候。

    有一点需要说明,像曹达这样的世家公子,别管受不受宠的,很容易器官病变,倒不是说身体不好,就是这腰子啊、肾啊,用的太过频繁,普遍都有些毛病。

    …………

    “既然是仙人神物,价格出少了肯定不行,这样吧,本公子出200两!”曹达一发话,一下就震慑住了全场。

    “200两?这也太多了吧?”“是啊,这么贵,我是舍不得。”

    “你当然不行了,但是咱们曹公子是谁?区区200两,小钱而已。”

    吕智撇撇嘴,一堆捧臭脚的。

    200两确实不少了,但是能来这妙音坊消费的,哪有差钱的?

    之所以这么说话,不过是因为出价的是曹达公子罢了。

    当然了,有想要攀上曹家的,自然就有不屑一顾的,“我出250两。”

    曹达眼皮一跳,“二百五出个二百五,我再加50两!”一看就是开始斗气了。

    吕智本来都准备出价了,他还想小小的教训一下曹达呢,没成想竟然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也行,那就先观战吧。

    “350”“400”“450”“500”……“1000”“1100”

    随着价格不断攀升,那位和曹达斗气的公子额头见汗,显然银钱不足,已经是捉襟见肘了。

    曹达不屑一笑,“我出200两……黄金!”又引得全场哗然。

    在大越地界,黄金不是货币,但因为其本身就拥有极高的交易价值,所以用来出价绝对没有问题。

    200两黄金,那可是比2000两白银还要值钱。

    “200两,一次,两次,三次。”咣当,小老头拍卖师早已备好拍卖工具,拍卖锤三次落下,“成交!恭喜曹公子喜获神物!”

    “慢着。”吕智慢悠悠的站起身,“我也出200两。”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吕智是郡马爷啊,他一说话,拍卖师抿抿嘴,没敢出声儿。

    “我当是谁,原来是郡马爷啊!”曹达早就看见吕智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

    “呵呵,曹公子,有礼了。”吕智有些阴阳怪气,他跟徐尚书的争斗,这姓曹的也出过一份力。

    当初吕智因为状元楼的事儿被弹劾,就是这曹达在背后搞得鬼。

    “嘶,郡马爷,既然是拍卖,那自然是价高者得,我是200两黄金,你也是200两黄金,我凭什么就要让给你呢?”

    曹达没提已经成交的事儿,那样就会显得他不敢竞争,会让别人以为他怕了吕智。

    “不不不。”吕智连连摆手,“我出的可不是黄金,而是200两白银。”

    “什么?竟然是白银?”哗的一下,大堂里一帮吃瓜群众沸腾了。

    “还有这么出价的?这不是仗势欺人吗?”“对啊,简直欺人太甚!”

    曹达嘴角带笑,一副风轻云淡,等着看热闹的样子。

    原来他早有安排,事先找了一些人隐藏在人群里,伺机而动,此时机会不错,这帮人正在疯狂带节奏,想要引导舆论。

    “哼哼,你们说的不错,我就是仗势欺人了,怎么了?”吕智冷笑一声,分外的豪横。

    一时间,节奏带不起来了,因为应和的人没有了。

    大堂里人精不少,就算为人不够精明的,也都早就见惯了“争风吃醋”的场面。

    现在明显是郡马爷要踩曹公子,只要不傻的都不会插手,万一到时候惹一身骚怎么办?

    “哎~~~”曹达叹息一声,如果吕智不顾及名节,那他就没什么戏好唱了,“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

    形势比人强,曹达倒也光棍,直接认输走人了。

    吕智啧啧嘴,心中暗道,“倒是个能屈能伸的,怕是不好对付啊。”

    “郡马爷,东海金莲我们已经包好了,是不是现在就送到您府上去啊?”原来是妙音坊的掌柜的过来了。

    “行,你们看着办吧。”吕智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往出一递,“这个你拿着。”却是一张2000两的大额银票。

    “这……多谢郡马爷体谅。”妙音坊和吕智有过一些合作,那掌柜的也不推辞,安心的收了银票。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吕智想要对付的是曹达,怎么会让妙音坊白白损失一大笔呢?

    …………

    妙音坊的一个包间里,妙音坊掌柜的正在交割银两。

    那东海金莲是一位贵客委托他们拍卖的,现在货物拍卖成功了,还剩下一些手尾要处理。

    委托者是个有些年纪的老者,他站在包间里,手里拿个幡旗,上书问卜算卦,原来是个算命道士。

    “不是说好的拍了两千两银子吗?你们妙音坊扣除两成,那我也应该有……一千六百两,你们这随随便便给我一张纸,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算命道士拿着两千两的银票,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啥啊?没见过,根本理解不了。

    却说那妙音坊的掌柜的,指着银票上的金额,“这你就不懂了,这上面印有吕家的标志,在京城大多数地方都是能当钱花的。

    还有啊,这次出了些小问题,我们就不收你的佣金了。”

    拍卖实际拍出的是二百两黄金,换算成白银的话比2000两多出不少。

    妙音坊的掌柜的一合计,这中间差价还是他们补上最好,不收佣金,就当从来没做过这笔买卖,总归是不能丢了他妙音坊的脸面。

    这万一要是传扬出去,大家也不会说他妙音坊的不是,只会赞一声公道,没有坑骗顾客。

    好说歹说的算命道士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张纸竟然能当钱花。

    当然了,他也不傻,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掌柜的,做成了这么大一笔买卖,咱们还不得去酒楼喝一杯,吃一顿好的?”

    “哈哈~~~好!”掌柜的心里明镜一样,大吃一顿只是借口,证明这银票真假才是正经。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起去,酒楼认你挑选,不过这酒菜可不能差了。”

    “那是自然,咱有的是银子!”算命道士把银票塞进胸口,用力的拍了拍,豪爽极了。

    …………

    京城老字号,极鲜居。

    “能用,自然能用!”算命道士特意喊了极鲜居掌柜的,得到这么一句肯定的答复。

    他们这些做酒楼茶肆营生的,最是见多识广,自然不会不知道这银票的价值。

    “好好好!”算命道士点了一大桌的好酒好菜,倒也不曾食言,妙音坊掌柜的简单吃了一些,这就告辞离开了。

    那算命道士倒也不管这些,反正那所谓的银票在这酒楼能用,那就行了呗。

    却说他独自饮酒,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有些疑惑。

    “我们神算一门的卦术还是很灵验的,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的差错,那么到底是谁扭转了整个大越的国运呢?”

    原来这算命道士还师出名门,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他在五年前曾经为越国卜过一卦,卦象显示大越国祚不久,就快要不行了。

    但是现在已经过了五年,越国不但没有陷入颓势,反而还蒸蒸日上起来,这就很诡异了。

    “唉,也罢,我观西方血气冲天、云海翻腾,怕是有一场大劫将至,老道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能力挽狂澜,挡住这泼天大势!”

588 破财免灾

    极鲜居。

    算命道士让小二叫来掌柜的,“这银票给你,我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没问题吧?”

    “没问题,客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掌柜的宝贝似的收好银票,指着一个小二说道,“去,领客人去楼上上房,再送些热水上去。”

    那小二点头哈腰的,还主动接过道士的幡旗,“您可是咱们极鲜居的贵客,小心,小心脚下,这里有个台阶……”

    算命道士一看,哎,好家伙,原来这银票不止能当钱花,它还是个高贵身份的象征?

    不过说来也是,那可是两千两银子,这客能不“贵”嘛。

    …………

    却说掌柜的这边收了银票,赶紧就来到后院,这里东西北三面各有一个独栋小楼,一般不住客,是东家居住的地方。

    “东家,东家,公子有救了!”掌柜的双手捧着银票,一脸的兴奋。

    打北边小楼出来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年纪得有快四十了,胖乎乎的,保养的不错,“快说说,什么办法?”

    “哎,东家你看这个。”掌柜的献宝一样,双手就这么捧着银票。

    中年人拿过来一看,“这不是郡马爷的银票嘛,两千两?好好好,吾儿确实有救了。”

    这时候,打东边小楼也出来一个人,二十多岁的年轻公子,胖乎乎的,和那中年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爹啊,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大声儿?”

    “说什么?说怎么救你的命呢!”中年人本想把银票狠狠拍在儿子脸上,但是生怕再把银票拍坏了就没敢。

    “你啊,吊儿郎当的,一天也没个正型。”中年人气不打一处来,“你拿着这银票,去吕府认错去,要是郡马爷不能原谅你,你就不要回来了。”

    “爹~~~”胖公子小声嘟囔几句,“不就是在皇商大会上拌了几句嘴嘛,人家郡马爷都没计较。”

    “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还不快去!”中年人抬起一脚,胖公子一溜烟的赶紧跑了。

    掌柜的若有所思,“嘶,东家,公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中男人一扭头,看向掌柜的,“嗯?”

    “啊,是这样的,郡马爷的名声一向不错,想来不会有什么吧?”掌柜的解释着,“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一直也没……”

    “你是心疼那两千两的银票吧?”中年人摇摇头,“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也是。”那可是一大笔银子,掌柜的怎么会不心疼?这得忙活多久才能赚回来啊!

    当然了,心疼归心疼,掌柜的也觉得东家说的对。

    郡马爷一直没有报复,大概是贵人事忙,没有时间,你说这要是哪天不忙了,一下想起这一茬来,那不就坏了嘛。

    …………

    吕府。

    吕智这个小机灵鬼把太医院院使白德请来了。

    嘿嘿,这东海金莲是到手了,可是这药效如何,该怎么使用,那不得找个明白人嘛。

    “白院使,我这刚入手的宝药,可是还能入眼?”

    “岂止是入眼啊,这可是顶顶的好东西。”

    白家已经和吕家联姻了,也都不算外人,白德索性就放开了说了,“只是这金莲药性浓重,须得好好炮制一番方能使用。”

    “原来如此。”吕智一拱手,“我这也信不过旁人,那就……有劳白院使了。”

    “好说,好说。”白德笑的一张脸都舒展开了,宝药难得,即便吕智不说,他也想亲手试试。

    “我这就先回去了。”白德把东海金莲收进药箱,这就急着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拉着吕智号了号脉。

    吕智:“???”

    “嘶,郡马爷,你这身子骨也没什么问题啊,肾精也并无亏空。”白德的意思很明显了,你还这么年轻,着急弄这些补肾壮阳的药做什么?

    吕智也不尴尬,嘿嘿一笑,露出男人都懂的表情,“有备无患,有备无患嘛。”

    “嗯?”白德也跟着嘿嘿一笑,“言之有理,有理啊!”

    …………

    吕智亲自把白德送出门口,以示尊重,然后就看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小胖子正在自家门口徘徊。

    眼熟,真的很眼熟,但死活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吕智满脸疑惑,眼睛不断打量着。

    “四公子,这是极鲜居的公子,说是有事儿找您。”

    姜小白看见吕智和白德谈好事情,赶紧就追上来汇报,但是时间上还是稍微落后了一点。

    却说吕智这次回来的急,皮猴子脱不开身,于是就把他着重培养的姜小白派过来了。

    姜小白本身有武艺在身,办事又比较妥帖,无疑是个很合适的人选,别的不说,就说赶路的时候,他就不曾拖后腿。

    …………

    极鲜居的这位胖公子自然认识吕智,但是他也没有贸然的往前凑,而是十分耐心的等姜小白先汇报完毕,这才拱着手,“嘿嘿,郡马爷,小的是来赔罪的。”

    吕智陷入了回想之中,“赔罪?”

    “啊,这不是在皇商大会上嘛。”胖公子语焉不详,赶紧就把那银票掏出来了,“郡马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放小的一马吧。”

    吕智熟练的接过银票,“本来就没有什么马,放什么?”

    “嘿嘿~~~”胖公子了然了,兴奋都写在脸上。

    吕智双眼微眯,把银票又递了出去,胖公子面色一滞,大喜大悲之下,心都快蹦出来了。

    “别紧张。”吕智摇摇头,“是这样,你帮我去办件事儿,如果事情办好了,这两千两就还是你的。”

    “呼~~~”胖公子长舒一口气,“郡马爷尽管吩咐,小的一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

    吕智“嗯”了一声,把银票收到袖子里,“你可知道妙音坊拍卖宝药的事儿?”

    “略有耳闻。”事情今天才发生,但是见证者不少,流传的很快。

    话又说回来,正是因为临来之前听了一些闲言碎语,胖公子的想法才有了这么大的一个转变。

    一开始他还侥幸呢,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应该没事儿了吧。

    但是当他揣着银票路过自家酒楼大堂的时候,随便听了几耳朵,然后就被吓到了。

    郡马爷不但记仇,报复起来也是丝毫不留情面!

589 屡败屡战

    “你知道就好,我这银票就是今天用来拍卖东海金莲的。”吕智笑了笑,“但是现在这银票却进了你极鲜居,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嘶,呃……”胖公子摇摇头,“小的愚钝,还请郡马爷明示。”

    “其实也不难,就是让你查一下用了这银票的客人。”吕智细心的解释道,“若是妙音坊的人用的,那就不用继续查了,若是外乡人,那就要重点关注一下。”

    吕智不知道算命道士就住在极鲜居,但是眼前的小胖子身为极鲜居的东家,主要有人去过,他就一定能查到些什么。

    “哦。”胖公子懂了,“那,郡马爷,这人要是找到了,我们该怎么处理?”

    吕智面露诧异,“怎么的?你们还能处理?剥皮拆骨剁肉馅啊?”

    “咳咳,不,不是那个意思。”胖公子缩手缩脑的,显然吓的不轻,“我极鲜居一向奉公守法,可不是黑店那!”

    “行了,谁说你是黑店了。”吕智也就是随口一说,威慑一下,小胖子是想献殷勤,就这他还能看不出来?

    “那人手里既然有东海金莲这样的宝药,那就有可能有其他的。”吕智搓搓手,一脸的期待,“都是正经生意人,你懂的。”

    想要长期合作?一起发财呗?……胖公子明白了,“好,那小的就会了。”

    …………

    “郡马爷,快,王上宣您进宫呢。”

    又是拍卖,又是请白德,又是探秘宝药背后的人,眼看着这太阳都快落山了,好家伙,又来事儿了,这不是嘛,还得进宫一趟。

    议政殿。

    一帮大臣议论纷纷,都焦急的不行,盖因为大楚犯境,已然是兵临城下。

    “父王,急召儿臣却是为何啊?”大殿里乱哄哄,也听不甚清楚,吕智赶紧高喊一声。

    这出了问题咱们就解决问题,慌什么?再说了,嚷嚷又没用。

    越王也不废话,一指兵部韩尚书,韩知兵赶紧开口道,“大越犯境,现在西境急需大量兵器,这不是把你叫来商量一下嘛。”

    这他娘的,还真需要慌,吕智定了定神,“军器局应该还有不少存货,再加急打造一批,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两国开战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像吴越上次大战,双方的准备工作也做了蛮久的,像什么堆土山、准备攻城器械啥的,还是有一些缓冲时间的。

    “不是这个。”韩知兵有些急了,“我说的是金鳞城的军器局。”

    “金鳞城我刚武装了两万精兵,那边的军器局又是新立的。”吕智摊摊手,“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了。”

    “哎呀,那就有些麻烦了。”韩知兵心理压力有些大,大楚和吴国可不一样,厉害着呢。

    吕智暗暗盘算了一下,“嘶,金鳞城那边一时间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兵器,不过箭矢却有不少,应该能派上一些用场。”

    “有箭矢?”韩知兵心中一动,“箭矢也行,先送到前线去,稳住局势最重要。”

    吕智有些无语,“大楚,真的那么厉害?”

    吴越开战的时候,文武百官也慌张,但是却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有些紧张过分了吧。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先退朝吧。”吕智的问题问的有些不合时宜,越王赶紧宣布下朝。

    …………

    却说文武百官大多已经离开王宫,越王只留下一些肱骨继续开小会,地方也没换,依旧是宣政殿。

    这一回就可以畅所欲言了,韩知兵回答了吕智先前的问题。

    “楚军凶悍野蛮,多是采取蚁附攻城的手段,经常是攻城器械尚未造好,城池就已经打下来了。”

    “蚁附攻城?不就是爬城墙吗?”吕智倒吸一口凉气,“那得死多少人啊!”

    韩知兵摇摇头,“要不怎么说楚军凶悍呢。”

    事实上,到此为止吕智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军器局才是他能最大发挥作用的地方,但是越王没发话,他索性就跟着听了一些。

    原来楚越边境的问题,韩知兵早就注意到了,也已经事先调集了不少物资运送过去,但真正一开打,他又觉得准备不足。

    哎,这大概就是谨慎吧,不过嘛,面对大楚这样的强国,谨慎一些也不为过。

    …………

    是夜,吕智被放回家中,越王的意思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好全身心的投入到军器局的工作中去。

    但是吕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实在是睡不着。

    以前他心中只有家人,几个小兄弟过得好就行,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心中又多了一座城,不,是五座城!

    “楚军凶悍,现在只是刚刚开打,韩老爷子就这么紧张。”吕智猛然坐起身,“若是打到金鳞城了怎么办?”

    那么,广播体操培训出的纪律性+无畏冲锋之类的属性≈悍不畏死的士兵?

    不得不说,吕智的想法有些危险,但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操控满城百姓保护家园,却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要知道,一座全民抗争的城池,那是任谁也拿不下来的,呃,当然了,屠城除外。

    “屠城?”吕智想了一下,据他所知,这片大陆上似乎还从未没发生过此事。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啊,想着想着,吕智终于睡着了。

    …………

    翌日,吕智正要到军器局上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呃,应该算是好消息吧。

    原来就在昨晚,大越的西境镇守将军上报了一份紧急军情,说是首战告负,小败了一场。

    作为守城的一方,战败自然是丢了城池,那都这样了,怎么还说是好消息呢?

    却说这位西境镇守将军还说了,他不怕战败,即便屡战屡败,也要屡败屡战。

    面对楚国这样的强敌,在战况又不好的情况下,依旧能够保持这种积极良好的心态,当然算不上什么坏消息。

    还有一点,大越的西境边防和玄武城不一样,那边是三座大城池互成犄角,又有一些微型的“卫星城”环绕保护,属于一个联合防守。

    战报上说的就是丢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卫星城”,相对来说,这个损失还是可以接受的。

    小有损失,但军心可用,这自然属于好消息。

590 西境陷落

    半个月之后,西境镇守将军……他竟然投降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吕智正在加班加点的打造兵器,本来就已经很累了,乍一听说这个,整个人都懵了,脑子一时间都有些转不过来。

    不是说好的屡败屡战嘛,怎么这么快就投降了?

    这打脸堪称光速,也未免来的太快了吧!

    还西境镇守将军呢,这简直就是个怂包啊!

    不过很快吕智的想法就有了转变,随着更多更详细的消息传来,他意识到最主要的问题可能不是出在西境镇守身上,而是极为严重的情报泄露。

    应该是有奸细把西境的布防图给泄露了,这就导致镇守将军处处受制,屡战屡败,被打的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本身军力就处于下风,秘密军情还被泄露了,这还怎么打?

    …………

    王宫。

    “什么,你要回金鳞城?”越王本身就已经焦头烂额了,没想到吕智竟然还在这个时候出幺蛾子。

    “父王,楚军现在已经攻破了西境边防,剩下的可就是一马平川了!”

    西境镇守将军都守不住,别的城池就更不行了,破城也就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吕智声音坚定,“若想要减缓他们进攻的脚步,为朝廷赢得更多喘息的时间,或许唯有我金鳞城了。

    父王,我那里尚有精兵两万,或许能够拖延一二。”

    越王稳了稳心神,也觉得吕智说的有道理,“可是你又不会统兵,一个人能行吗?”

    吕智拱拱手,“所以我还想借一个人。”

    “谁?”

    “少将军,张越!”

    越王微微颔首,“善,孤准了!”

    …………

    大将军府。

    吕智带着越王的旨意,亲自传旨张越,让他尽快赶往金鳞城。

    却说金鳞城那边兵强但是将寡,吕义又只擅长冲锋陷阵,实在是没有张越的能耐。

    “郡马爷放心,我这就收拾行装,马上出发。”

    别看朝中文武都害怕的不行,但是张家人那是半点儿不带怕的,张越甚至还有些兴奋,终于又能和吕义兄弟并肩作战了!

    “郡马,你等一下,本将军有事相问。”张大将军就只是拍了拍张越的肩膀,也没说什么送行的话,反倒是想和吕智说上几句。

    吕智拱拱手,“大将军请讲。”

    张越这边也不忙着收拾东西了,也是站在一旁侧耳倾听。

    “你可知朝廷为何迟迟不发兵支援?”

    吕智想了一下,“大概是……时间上来不及吧?”

    一共只交战了半个月,西境镇守就投降了,时间着实短了一些。

    张大将军点点头,又轻轻摇头,“有这方面的原因。”

    都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大越的国力并不强盛,为了避免浪费,一般都是边境真的开战了,朝廷才会发兵支援。

    其实这也没什么问题,边境本身就有驻军,人员不少又十分善战,坚持到支援部队到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就像吴越大战一样,朝廷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嘶,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吕智还真就没细想过这事儿,他最近一直都在军器局那边忙着打造兵器呢。

    “当然有。”张大将军点点头,“大楚忠勇伯,你可知道?”

    “忠勇伯吗?略有耳闻。”吕智还真有些印象,这忠勇伯有个儿子叫施恩,此人是个爱鸟达人。

    就说这施恩偶然发现了一只机关飞鸟,立刻惊为天人,然后竟然把飞鸟藏在了自家的密室,来了一出金屋藏鸟。

    而这金屋呢,正是忠勇伯放置机密文件的地方,所以机关飞鸟自然就从那里窃取了不少情报。

    “是了,机关飞鸟出自你手,那来自忠勇伯府的情报,想来你也知道一二喽?”

    “知道一些,后来就转交给黑甲卫负责了。”吕智摊摊手,“好教大将军知道,情报的事情实在太过于繁琐,我可掌控不了。”

    “术业有专攻,郡马也不必如此。”张大将军摆摆手,又说回正题,“问题就出在这忠勇伯府的情报上。”

    吕智:“???”

    “是这样……”张大将军一番讲解,原来这忠勇伯能征善战,在大楚属于战神一般的人物。

    就像大越的张大将军,还有吴国的潘龙大将军,他们是基本可以划等号的。

    你想啊,两国交战,并非儿戏,自然要派遣最有把握的将领,可是现在呢,根据情报显示,忠勇伯并没有出战的意思。

    也是哈,这确实有些不合常理,吕智双眼微眯,“会不会是情报有误?”

    “不是。”张大将军从怀里取出一份书信,“黑甲卫的情报来源不止一条,楚王也确实没有大功干戈的意思。”

    这才是大越朝廷没有出兵的真正原因,它根本就不属于国战。

    张大将军又把书信收起,他之所以拿出书信只是为了增加可信度,属于下意识的行为,并没有给吕智看的意思。

    当然了,吕智也没有多此一举。

    一个是情报比较机密,他不适合看;再一个,也是没有必要,张大将军还是值得信任的。

    …………

    “楚王都没想怎么样,然后就把我大越的西境镇守给打投降了?”吕智浑身一震,发出了灵魂拷问。

    张大将军干咳一声,十分尴尬,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也是无可辩驳。

    张越赶紧接过话茬,“郡马爷,你是有所不知,大楚的贵族势力又多又强,他们要是能够齐心合力,估计早有一统天下了。”

    这话说的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也由不得吕智不信。

    说来也是奇怪,张越这一夸张,吕智接受的还挺快,“也就是说,这只是楚国某些贵族的意思?”

    “是,应该是吴国付出了某些代价,这才请动了这些贵族势力出手。”吴越两国仇恨很深,有什么脏水,自然都要往他们身上泼。

    吕智听的有些无语,但不得不说,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大楚似乎没有必须出兵的理由。

    有一说一,大楚面积大、人口多、土地又富饶,再加上张越说的贵族势力又多又强,这根本就是典型的内斗温床啊!

    越国羸弱,尚且内斗不息,那大楚就更不用说了,哪有功夫搭理越国这个弱鸡啊!

591 唯有死战

    与张大将军一番交谈,吕智收获不小,也想了很多,但是这些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还是赶紧赶去金鳞城最重要。

    吕府,祠堂,只有吕智和吕建两人。

    吕智跪坐在蒲团上,仰头看了一遍吕家的列祖列宗,心中暗暗祈祷,“诸位,还请多多保佑,别让事情发展的太坏。”

    吕建跪的更靠后一些,先是虔诚祈祷一番,这才与吕智说话,“小祖宗,楚军应该不会打到金鳞城吧。”

    “希望吧。”吕智双手一撑,直接站了起来,“我准备连夜出发,星辰功夫最好,他会保护好我的。”

    吕建愣了一下,“小祖宗的意思是,不带别的随从?”

    吕智摇摇头,“让他们就留在这边吧,反正去了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那姜管家呢?”吕建有些急了,“他武功不错,还能沿途照顾您。”

    “我这身体倍棒的,需要什么照顾?”吕智摆摆手,“行了,就这么定了。”

    事实上,吕智已经吩咐过姜小白,让他留在京城好好照顾吕建。

    你别看吕建还不算老,但是他几个儿子都远在他乡,又正值战乱,担心,忧虑,这些可都是很容易击垮一个人的。

    …………

    百兽山,猛虎咆哮,群狼呼嚎。

    “大白,你们在这边过的还好吧。”吕智摸了摸白额猛虎的大脑袋,猛虎点了点头,眼角带泪。

    “哎呦,堂堂百兽之王,竟然还哭上鼻子了。”吕智摆摆手,“你们就在这边好好生活吧,本公子又要去金鳞城了。”

    大白他们已经在这百兽山生活很久了,吕智第一次去金鳞城的时候,就把他们安顿在了这边。

    他这次过来,就是看看它们,顺便告别。

    “星辰,合体!”

    是夜,吕智夜行千里,天光将亮的时候,他就已经来到了金鳞城东门的门口,只等城门开启。

    嘎吱~~~

    戚猛打开城门,定睛一看,赶紧激动的跑了过去,“哎呦,您怎么回来了?现在的金鳞城可算不上安全。”

    “不安全?”吕智自信一笑,“我都回来了,还有什么不安全的?”

    这个时候,吕智这个主心骨必须自信,如果他都不自信,那城中的百姓怎么办?

    “是,总指挥说的是!”戚猛心中一震,是啊,只要有总指挥在,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

    很快,吕智回到金鳞城的消息就传开了,慌张的百姓们顿时安定下来。

    吕智是吕家的定海神针,吕家又是整个金鳞城的定海神针。

    吕智回来了,吕家就稳稳当当,吕家稳当了,金鳞城就纹丝不动。

    管他什么楚军不楚军的,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作甚!……一瞬间,金鳞城士气高昂。

    事实上,吕智都没有这么大的自信,但是他一归来,金鳞城是真的不一样了。

    这就好比画龙点睛,没有这一笔,它就是一副画,但是有了这一笔,它就是能够遨游九天的神龙。

    …………

    吕智坐镇金鳞城,黑甲卫的情报就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的汇集到他的手上。

    谁成想,西境七十余城,月余尽破。

    多数城池望风而降,根本都不带抵抗的,要不然这七十多座城池,哪有那么容易拿下?

    吕智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西边的那些城池原来早就烂了,烂到了根子里。

    这一次,吕智有些理解韩知兵了,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着急变法了,实在是不变不行啊!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硬骨头,武城深感越王和朝廷救治瘟疫之恩,宁死不降,这才稍稍拖延了大楚军队的脚步。

    只是这武城毕竟遭受过大灾,元气尚未恢复,估摸着也坚持不了多久。

    好在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朝廷的支援就快到了,这次,统兵的仍然是宝刀不老的张老将军。

    哎,只是可惜了张大将军,空有一身本领,却是遭了奸人暗算。

    …………

    这时,张老将军已经带着援军来到一处岔路口,一边通向金鳞城,另一边则通向武城。

    略作犹豫,张老将军果断选择支援武城,毕竟金鳞城那边暂时还是安全的。

    然后就尴尬了,楚军原来不是真的想要拿下武城,他们虚晃一枪,分兵两路。

    一路是小股部队,他们负责沿途骚扰拖延张老将军的行军步伐,迷惑他们;

    一路是主力部队,他们转道,竟然直奔金鳞城而来。

    只是大越现在有机关飞鸟,这样的大型军事行动,显然骗不过张老将军的眼睛,但是骗不过是骗不过的,老将军不改初衷,依旧率军前往武城。

    吕智收到消息的时间只比老将军晚了一点点,同时,他还知道张老将军先去支援武城了。

    说实话,要说没有一丝埋怨,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细细一想,老将军的选择又没什么问题。

    哎,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楚军主力可是就要来了!

    抓着情报考虑了半晌,吕智把手里的纸张团成团,猛的一掷,“别无他路,唯有死战尔!”

    一朝下定决心,吕智不再犹豫,“来啊,请吕义、张越两位将军前来,商讨破敌之策!”

    是日,三人经过一番研究,定下计策,还派出使者给楚军主力送了一份战书。

    战书约定,五日后平原决战。

    …………

    不守城,选择平原决战,为的就是要把敌军彻底的拦在金鳞五城之外。

    吕智本身就只有两万精兵,若是分开驻守,则兵力不足,还不如合兵一处,干一票大的。

    吕智这帮人都很年轻,也都有一股子狠劲儿,逼急了,真是要拼命的。

    三日后,战前动员,简陋的点兵台前,两万精兵披坚执锐,肃穆而立。

    吕智站在台子中间,大手一挥招来吕义,在他耳边吩咐了两句什么,吕义点点头,掏出铁皮大喇叭,“谁是家中独子?出列!”

    没人出列。

    “我再问一遍,谁不是家中独子的,出列!”两万精锐,全员跨出一步,无一例外。

    吕义认识其中不少人,“你你你,还有你,分明都是家中独子。”

    “回将军,我等不是,在场的都是我的亲兄弟,即使战死了,家里父母也有他们照顾!”

592 此路不通

    与此同时,楚军主力也已经运动到约定决战的平原地点。

    大楚的将军不明白,为什么这位越国的郡马爷不据城而守,却选择了平原决战?

    难道是知道分兵守不住金鳞五城,这才合兵一处?

    可是仅凭两万人就想击败十万大军,是不是想多了?

    以一敌五?战胜五倍之敌?开玩笑呐?

    当然了,楚军现在别说十万了,就是五万也没有,他们打下大越那么多城池,伤亡就不说了,它总得分兵镇守吧。

    要不不就成了熊瞎子掰苞米,掰一穗丢一穗了嘛。

    之所以说是十万大军,其实更重要的就是一个威慑,吓唬人的。

    其实这也正常,领兵打仗,讲究一个气势,先声夺人,人多力量大嘛。

    明明就几万兵力,就敢喊成十万大军,兵力一过二十万,那就更厉害了,这叫坐拥百万大军。

    哎,敌人一听,我滴娘啊,这么多人啊,一下就怕了。

    “传令下去,检查战场,小心敌人使诈!”

    虽然心有疑虑,但平原决战无疑是有利于己方的,大楚将军一番安排,这就等着开战了。

    …………

    约定好的战场。

    楚国的斥候到现场一番精心检查,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埋伏之类的更是不存在。

    唯一有些突兀的就是这里立着一个巨石雕像,斥候里面有认识的,这是越国的战神——羽将军。

    在即将开战的地方立这么一个雕像,应该是激励士兵用的,不足为奇。

    能够激励士兵?不成!

    那些斥候认为这是有利于敌军的东西,就想着把羽将军雕像搬走,可惜废了很大力气,别说搬走了,就是推倒都做不到。

    事实上,按照吕智的意思,还可以在阵前设置一些军用铁丝网,用来暂时阻隔楚军,然后借助弓箭射程远的优势,先杀伤一部分敌人,挫其锐气。

    但是张越却说不行,说这是什么贵族战争,要有“讲究”和“规矩”。

    吕智不懂就问,张越解释说,这种战争讲究当面锣对面鼓,不使计,不耍诈,就只能直面敌军。

    硬撼!

    这关乎一个国家的颜面问题,若是不守规矩,那是会被其他国家取笑的。

    吕智觉得这很傻,但还是选择尊重,于是就另外谋算,让吕星辰找了一块染血的战场巨石,雕刻了这么一个雕像。

    战场雕像(羽将军),钢铁意志?30,将士归心?30,血气上涌?30

    效果类似奇幻小说里的战争光环,反正吕智有这个本事,不作弊是不可能的。

    哎,我作弊了,但是别人看不出来,那我就没作弊,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

    又两日,约定的时间到了,双方摆开阵仗,这就准备大战一场。

    大楚这边,将军赤甲,士兵也皆是赤色衣服,遥遥一望,一片火光,似乎要吞噬一切。

    楚俗尚赤,一贯是这个做派,故称赤甲军。

    相对来说,越国就没有这个讲究,军装的颜色也有些驳杂,比方说禁军是金甲,黑甲卫是黑甲,并没有统一的服饰。

    吕智手下这两万人就更是如此了,平时不是屯田就是练兵,没有时间穷讲究,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有统一的军装,搞的像杂牌军一样。

    哎,但是你别看服装不齐,其他装备却是不差,但见吕智这边排出一个万人方阵,前头顶着一水儿的精铁大盾,气势上其实并不逊色。

    再一个,与楚军主力基本为步兵不同,吕智这边还有三千骑兵,还有木牛流马和工兵组成的特殊部队,此二者列阵在万人方阵之后,也是肃穆庄严。

    楚国将军一看,精锐,这绝对是精锐啊,只不过人数有些少。

    众所周知,骑兵不能攻坚,后面的木牛流马楚国将军也认识,是越国独有的机关造物,搞后勤的,运送粮食很好用,但是打仗嘛,没见过。

    …………

    “龟壳盾阵,那个最近声名鹊起的小辈,叫什么疾风将军的也没在阵前叫阵。”楚国将军一盘算,“看来是准备防守了。”

    “众将士听令,随我冲杀过去,破了越国这可笑的龟壳!”越国防守,他大楚自然要主动进攻。

    事实上,就算吕智这边摆的不是防守阵型,楚军依旧是这个打法,正面冲锋,楚军从来没怕过。

    哇呀呀~~~伴随着一阵阵叫喊声,楚军全军突进,凶猛极了。

    金鳞城军队这边,举盾的都是膘肥体壮的火头军,他们将盾牌微微倾斜,下盘摆出弓步,一条臂膀顶在盾牌背面,双目聚精会神,呼吸沉重。

    呼~~~吸~~~呼~~~吸~~~

    吼~~~嗷呜~~~

    咣~~~某一刻,楚军速度最快的战车撞在了盾面上,盾阵……纹丝未动。

    正面硬抗的火头军本来以为自己要死了,要被踩成肉泥了,然而这和预想的不一样啊!

    咣咣咣~~~

    陆续又有几辆战车撞了上来,然而还是没有什么卵用,这就让战车上的楚军接受不了了,竟然挡住了?

    嗖嗖嗖~~~盾兵身后挺出一排长枪、长矛,一下就把这些发懵的楚军捅成了血葫芦。

    随后就是更多楚军战车冲撞过来,这回战车上的楚军也学聪明了,把身子完整的隐藏在战车后面,没有再给枪兵轻松击杀他们的机会。

    然而,盾阵也没有被攻破,战局僵持住了。

    …………

    事实上,楚国的战车不止一种,其中以马匹为动力的最为强劲,可惜刚一开战吕智军中就传出无数虎吼狼叫,这使得那些马匹止步不前,没能发挥出该有的作用。

    剩下的一些人力战车,冲击力明显不足,但也有好处,人力战车前面也是拥有大盾防御的,所以楚军人员死伤的也不多。

    吕智望了一眼盾阵,长舒一口气,只要没破阵就好,战车都攻不破,后面的步兵就更不行了。

    长矛,大盾除了本身具备的锋锐、坚不可摧等属性,当它们一齐使用时还有一个套装属性——此路不通?40

    一万多人组成的防御阵势,后面还有三千精骑、木牛流马组成的万牛阵……可惜都没用上,因为楚军连第一层盾阵都打不穿。

593 土鸡瓦狗

    乒乒乓乓~~~雨打芭蕉一样,楚军奋力冲锋,又劈又砍,可惜没有什么成效,尽数被盾阵抵挡下来。

    这哪里是龟壳啊,这根本就是玄武甲!……楚军别无他法,只能望而生叹。

    这人墙后来还有个名字,史称叹息之墙。

    …………

    中军,吕智、吕义、张越正骑在高头大马上观察局势。

    “这大楚的军队,怎么这么弱?”一瞬间,吕义有些膨胀,“老四,一些土鸡瓦狗罢了,我觉得咱们应该主动进攻才对。”

    吕智:“???”

    张越也是摩拳擦掌的,“郡马爷,我觉得吕义说的不错,咱们主动出击吧。”

    吕智:“???”

    一时间,他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吕义不知轻重,怎么张越也跟着胡闹起来?

    事实上,在布阵之前,吕义一直要求加入前军,带头进攻,后来张越定计,要主打防守,这才把吕义留在中军压阵。

    只是现在局势不一样了。

    “……你是说防守反击?”吕智到底不是将军,反应稍微慢了一些,“可是咱们要怎么反击?盾阵已经布好,总不能临时变阵吧。”

    现在双方尚且能够僵持,又没有落入下风,实在没有变阵的必要。

    “不用。”张越指了指稍稍落在中军后面的三千精骑,“不用变阵,只要有他们就够了。”

    “我来!”吕义眼前一亮,拨转马头,他胯下的赤兔一动,其余战马立刻感应,随之而动。

    “呃……”张越张张嘴,其实是他想领军出击来着。

    吕智这时候反倒不怎么担心了,骑兵嘛,就算打不过,撤退也没人能拦住。

    …………

    不消一时三刻,三千精骑已经脱离本方阵势,从侧面凶悍的冲向敌军。

    两百步,一百五十步,骑兵行动很快,这里已经到了必须开弓的距离,要不等冲到一百二十步再开弓,那就耽误事儿了,会少上一轮射击。

    骑兵射击要考虑前冲,需要打个提前量,然而吕义并没有下达射击的指令。

    别忘了,这是一场正正经经的贵族战争,需要守规矩,讲道义,要有君子之风。

    讲道义就是,楚军在进攻的时候不曾使用弓箭,那吕义这边也不能用。

    呃,看起来很傻,这不就是放弃了自己手中的优势嘛,但谁让这些都是战前就说好的呢,这是贵族之战。

    …………

    其实这都不算什么,吕智穿越来的那个世界,那里还有更“可笑”的“贵族战争”。

    当时周公姬旦制定了周礼,把战争的程序和注意事项规定的明明白白,想要打仗就要按照这个来。

    如果一个诸侯国想要发动一场战争,搞偷袭是行不通的。

    你得先派使者带着约战文书去敌方诸侯国约战,对方诸侯王得大摆宴席好生伺候使者,先大吃大喝三天,然后再谈约战的事。

    约战主要谈四个问题。

    第一个,敌方诸侯是否愿意约战?

    如果拒绝,下面就不用谈了,这场仗是打不起来的;如果同意约战,就继续谈第二个问题——出兵多少。

    比方说一个诸侯国是千乘之国,有一千乘兵车,另一国只有五百,按照正常想法,我兵车多,我就要欺负你,就想要以多打少。

    但是,不行,这不符合规矩。

    出兵多少也得双方约定,你出一百乘,我也一百乘,谈好了第二步就可以谈第三步第四步了。

    约战的地点和时间,如果一方不同意,就继续谈,谈到双方都满意为止。

    这些都谈好了使者就可以回去,告诉自己的诸侯王,约好了可以准备开战了。

    约战有规定,打仗要求更严,原则上是不允许杀人的,比较出名的一个宋襄公,他说周礼规定“不杀二毛,不伤重兵”。

    这就是说,双方军队只能打自己对面的这一乘兵车,如果有人很厉害,把自己的对手打败了,又打另外一个人,这就是坏了规矩。

    如果对手不幸受伤,对面跟随的奴隶会把战车兵运回去治疗,如果是轻伤他还会回来再战。

    如果伤重,那么就可以在原地等着直到战争结束,没人会打你,你也不能打别人。

    而如果敌方战将在现场上遇到对面诸侯王,还要下车行礼,然后爬上车继续找你的对手继续打。

    如果有一方溃败,获胜一方只能追50步。

    也就是说50步开外就是安全区,如果有人在50步内被抓成为俘虏,获胜方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得找个合适的时间放回去。

    如此种种,根本就不像战争,倒不如说是实战演习,或者是一场比赛?

    …………

    当然了,眼下的这场贵族战争就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了,只要不违背道义,杀敌还是能杀的。

    于是乎,吕义挥舞着青龙偃月刀,后面跟着一众骑兵,这就砍杀起来。

    事实证明,楚军真是名声大过实力,菜,简直太菜了,三千精骑就如虎入羊群,根本没有一合之敌。

    他们横叉过去,又横叉回来,把几万楚军冲的七零八落。

    吕智骑在高头大马上,仰着脑袋四处张望,一脸的震惊,“就这?少将军,这就是声名赫赫的楚军?”

    张越:“……”

    他其实一直有些话没说,金鳞城这两万精兵练的极好,真的是很强,超强,强的可怕。

    张越是禁军出身,知道禁军是如何的精锐,但是到了金鳞城一看,好家伙,这简直就是虎狼之师啊!

    其欠缺的仅仅是一场血战,用来磨砺爪牙,竖立信心。

    你想啊,这场贵族之战本身就是张越引导发生的,他一开始就预料到了,手握如此精锐,他们不一定会输。

    现在一看,何止是不会输啊,甚至还能反打。

    “总指挥,末将请命,全军出击,一举击溃敌军!”

    吕智也不懂得怎么打仗,自然是全都依了张越,但他也没忘了提醒一句,“小心敌人诈败,楚军应该没有这么弱的。”

    “总指挥放心,敌人是真的要败了。”张越看的仔细,楚军已经开始分崩离析,纵使是那位大楚军神,忠勇伯来了,也是无法挽回。

    “传令!”张越发号施令,传令兵挥舞号旗,后方擂鼓阵阵,大反攻开始了。

594 平西大将军

    擂鼓进军!

    一听到震天的鼓声,金鳞城的军队彻底沸腾了,他们按捺已久。

    羽将军的雕像就在前方,正在指引他们的方向。

    刻苦的训练。

    训练校场,我爱训练?30,突破极限?30

    严格的作息。

    团结兵营,成长?30,健壮?30,舒适?30,团结一心?30

    坚定的信念。

    战场雕像(羽将军),钢铁意志?30,将士归心?30,血气上涌?30

    以上种种无时无刻不在影响他们,此刻,万余精兵终于能够一展身手了。

    冲啊!杀啊!

    赵得柱,一个普普通通的新军成员,入伍的时间不长,他以前只是一个农夫,此刻挥舞着大刀,三两下就解决了两个敌人。

    孙大胜,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兵,出身卫城军的他,此刻已经割下五个敌人的耳朵。

    李大胆,火头军出身,因为体格稍微“瘦弱”了一些,竟然没能抢到举盾的任务,这让他觉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此时他正在疯狂发泄,武器也不要了,就仗着赤手空拳一下一个,甚是还生撕了一个敌人,浑身浴血。

    这样的场面比比皆是,吕智不知道自己手下的精兵到底多厉害,但是这些精兵自己心中有数儿啊!

    他们比以前强了可不是一点半点,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强壮、凶悍,无可匹敌。

    呃,要说他们心底有没有一丝害怕和犹豫?

    上战场之前确实有,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楚军,但是见到羽将军雕像之后,他们就只剩下“打死他们”这一个目标了。

    …………

    吕智坐镇中军,拿着一个千里眼不断窥视战场,嘴里时不时的还要感慨两句。

    我滴乖乖!这仗打的也太轻松了!快看,敌人已经开始逃跑了!

    好几万大军混战在一起,吕智就只有一双眼睛,着实看不过来,不过他还是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这场面是真的刺激,超级爽快。

    张越也在观察战场,但是和吕智不同,他虽然也兴奋,但更多的却是不解。

    老兵暂且不提,金鳞城这些士兵里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新兵,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那种,按说不该这么彪悍啊!

    张越也不是没见过新兵,就是训练的时候表现再好,也会在战场上因为心理不适应而出现很多问题。

    这里面最显著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新兵在杀敌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出现迟疑,然后被敌人趁机杀死。

    哎,不要奇怪,要知道杀人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即便明知道眼前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也有很多人是无法挥刀的。

    但是你看看,你看看这帮杀胚,根本就没有仁慈之心,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反而越砍越兴奋?脸都红了。

    这是血气上涌?杀红眼了?

    …………

    因为是平原决战,没遮没拦的,楚军一旦开始溃败就基本断送了生路,这他娘的,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

    金鳞城的军队那是一路追砍,从南天门一直砍到蓬莱东路,眼睛都不带眨的,只留下一路的残肢断臂。

    好吧,这么说有些夸张了。

    事实上,他们只追杀了十几里地,因为有很多士兵追到半路时莫名的开始呕吐,极大的影响了战斗力。

    这事儿吧,其实吕智大概能够理解,就像张越说的,新兵一开始适应不了战场,一身实力能发挥出三成就算不错了。

    有些甚至会因为太过紧张和受不了血腥刺激而呕吐,这种呕吐还会“传染”。

    哎,也没办法,谁让他们追的太远,已经跑出战场雕像(羽将军)可以影响的范围了。

    …………

    三日后,金鳞城大胜的消息传到京城,继而以很快的速度传遍天下。

    那效果,简直就是普天同庆啊!

    开玩笑呢,那可是大楚的军队,可是两个月不到就拿下大越七十余城的军队!

    与此同时,因为击退楚军,吕智获封为平西大将军。

    大将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封的,别看吕义已经是疾风将军了,但是想要在前面加上一个“大”字,那最起码也得再奋斗十年。

    但是吕智就不同了,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功劳又是真的大,封一个大将军自然是没问题的。

    甚至于,这个消息一出,竟然都没兴起什么波澜,大家都觉得挺正常的。

    …………

    武城,这里的战乱也早已平定,张老将军坐镇城主府,镇压一方。

    “孩子们做的不错,我大越无忧矣。”张老将军手捧捷报,老怀安慰,已经在想着这次班师回朝之后,是不是可以彻底退休了。

    说实在的,张老将军已经相当于“退休”又“返聘”了一次,也不能总让老人家这么操劳啊!

    都说美人自古如名将,不准人间见白头,张老将军戎马一生,又遇到一个足够信任他的主子,可以说是完美了。

    当然了,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他儿子的腿,“嗯,吕家小智擅长制作义肢,既然过来了,得带一个回去。”

    吕智不是给张大将军做了一个机关木的义肢嘛,他可能是腿部残疾,坐的时间太长了,穿戴上义肢之后就疯狂运动,练武、打拳啥的,以致于那副义肢已经有些磨损了。

    木头毕竟是木头,磨损是不可避免的。

    另外,张老将军还有一个疑问,既然王上已经封了平西大将军,那意思就很明显了,这是让吕智领兵平定西境啊!

    可是金鳞城那边迟迟没有动静,这就很奇怪。

    …………

    金鳞城,吕府新宅。

    吕智此时正在和韩知兵频繁的进行书信交流,他们已经达成一个共识——大越西境可以借着战乱的时机进行变法,彻底的变法。

    正所谓,重病需要猛药医,大越现在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身体很多部位都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

    特别是西境,它就像是长在大越身上的一个已经癌变的器官,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切除。

    吕智现在就是拿着手术刀的外科大夫,他有切除的意向,但是没有切除的决心,这件事儿毕竟影响太大了,会死很多人。

    于是他就联络了韩知兵,这就像是医生发了一张病危通知书,就等有人签字了。

595 西境变法

    越京城,王宫。

    敲定了一些关键点,韩知兵向越王汇报了西境变法的事情,这一下,着实把越王吓了一跳。

    这个过程大概就是先收复城池,然后依法将所有投降城池的高层和世家斩尽杀绝,都是叛逆嘛,抄家灭族,没毛病吧。

    然后就是吕智提出的一个战时政策——军事管制

    在军事管制期间,吕智携大军强制控制当地百姓,当然了,说是百姓,实际上是在针对当地的世家大族。

    都打生打死了,老百姓哪里还有发言权?

    韩知兵变法的目的在于削减城主的权利,中央集权,所以接下来就是朝廷派遣人手组建“临时政府”,在吕智大军的协助下一步步彻底掌控城池。

    等到城池里的一切权利都实打实的掌握在朝廷手里了,哈哈,到时候这“临时”两个字就可以取消了。

    这里边还有都察院的事儿,可以借着打仗的由头,多多派遣监察御史监察各地,打仗嘛,当然要管的严一些。

    韩知兵一番解释,越王微微点头,“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就是此事压力不小,小智怕是会很辛苦。”

    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将所有投降城池的高层和世家斩尽杀绝,他们能够开城投降,说明他们是实际控制城池的势力。

    这么一看,这一点其实并不容易做到,很容易引起反弹。

    听到这话,韩知兵直接笑了,“王上,郡马连楚军都能击败,区区世家算什么?”

    “嗯?”越王愣了一些,“韩爱卿言之有理。”

    …………

    西境变法的事情正在暗中推进,很多细节还需要完善。

    金鳞城这边,张老将军收拾好武城事宜,已经和吕智这个新任的平西大将军汇合了。

    吕府新宅。

    两位大将军同坐一台,言谈之间,颇为和谐。

    “我那孙子,还成吧?别的不敢说,兵法谋略还是挺精通的。”趁着旁边没有,张老将军还吹了一波孙子,也真是挺罕见的。

    “那是,我这大将军的名头可都是少将军和我那二哥打回来的。”吕智摊摊手,“我不过是捡了个便宜。”

    “哎~~~”张老将军摆摆手,“少年英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吕智嘿嘿一笑,很有自知之明,“老将军,你不会是刻意过来挖苦我的吧?我可不是那种容易膨胀的人,没有被大将军这个名头冲昏头脑。”

    “嗯。”张老将军微微颔首,“不错,王上没看错人,你年纪虽轻,但是心境很好,荣辱不惊啊!”

    能听得出来,张老将军这次是实打实的心里话了,吕智微微一笑,成,得到了老一辈的认可,感觉还不错。

    …………

    “老将军,你看这些陷落的城池,咱们究竟应该怎么拿回来?”有这么个明白人在身边,吕智还不得赶紧请教?

    咱们说,吕智之所以按兵不动,一个是要和韩知兵商讨变法的事儿,再一个也是他没有这方面经验,打的就是跟张老将军学习经验的主意。

    张老将军认真看了看吕智,这才开口说出两个字,“和谈。”

    吕智一怔,他倒不是不同意和谈,能坐下来谈怎么也比打仗要强,打仗可是要死人的。

    “我一战就消灭了上万的楚军主力。”吕智双眼微眯,“都这样了,深仇大恨的,还能和谈吗?”

    张老将军缓慢且坚定的点点头,“正因为你消灭了楚军主力,咱们才有和谈的资本。”

    吕智有些明白了,和谈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没有实力怎么谈都是白搭。

    “不过嘛。”张老将军话音一转,“咱们不能主动提出和谈,要让他们来,你可明白?”

    吕智双眼微眯,“明白了,我马上就安排攻城。”

    让楚军提出和谈,这个其实也不难,继续打呗,等把他们打疼了,这和谈也就容易了。

    随之,又产生了一个问题,吕智手里没有攻城器械,这东西鲁有手久居京城,应该也没有经验。

    好在张家三代为将,张老将军手下就有专业人才。

    …………

    是夜,吕智来到小作坊,准备制作一些好东西。

    与张老将军的对话,让他受益颇多,不送上一些合心意的东西,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望着小作坊里摆着的上好材料,吕智陷入了选择困难症之中,“做些什么好呢?”

    涌动,涌动,涌动,一个白白胖胖的东西不断涌动,差点从桌子上掉下去,吕智赶紧伸手一把捞住。

    “嗯,血肉莲藕?看来你是活够了,也罢,今天就拿你出菜了!”

    这东西吕智已经得到很久了,它是一块儿状如白玉的莲藕,嗯,主要特点是会蠕动,而且可以生吞血肉。

    呃,吕智看它会动,就尝试着喂了一些东西给它吃,上到山珍海味,下到萝卜白菜,全都试了一个遍,最后发现这东西吃肉,还必须是生肉,最好是带血的那种。

    好吧,这还是个肉食“动”物,于是吕智就管它叫血肉莲藕了,吃血肉的莲藕。

    对了,它的这个吃,或许用“溶解”两个字更为合适,它就像个面团,通过蠕动把血肉包裹进去,然后消化吸收,增长自身。

    是的,它是会成长的,目前的体积已经比以前大了不少。

    …………

    夜尽天明,吕智长出一口气,终于是大功告成了。

    系统图纸里有张大将军断腿的数据,吕智借助这些数据完美的雕刻出了一条莲藕腿。

    哪吒不就是莲藕化身嘛,吕智就小小的模仿了一下,耗时一宿,终于是有所成果。

    血肉莲藕义肢,血肉相融?60,血脉相连?60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吕智准备实验一下,反正他手里还有不少楚军俘虏,这个时候可没有优待俘虏的政策。

    叮咚~~~

    久违的系统提示音想起,吕智的能力得到了提升,从1~50提升到了1~60

    一道金光在吕智的身前升起,是那血肉莲藕制成的义肢在发光,其上光芒越来越盛,越来越盛,就像一轮初升的太阳。

    猛然间,那金光爆发开来,化作无数光束,那些光束竟然穿越了墙壁,直射向四面八方。

    系统适时作出解释,吕智浑身颤抖,喜不自胜。

596 造物主

    “50的时候有一个活化特性,现在60了,又来了一个注入特性?”吕智暗暗咂舌,“怪不得这么久才升级呢,原来有惊喜啊!”

    系统针对注入特性进行了详细解释,这个注入有两个方面,它既能为造物注入能量,又能注入灵魂。

    当然了,这个注入是有限制的,它不能超过材料本身所能承载的上限。

    举例说明,普通的材料,最多只能承受40的属性,吕智可以一下充满,充到40,但是想要充到50,甚至更进一步的拥有智慧,也就是注入灵魂,那则是不可能的。

    “嗯,倒也合情合理。”吕智细细品了一下,“注入灵魂,这就是活化特性的原理吗?”

    造物主~~~

    没给吕智更多思考的时间,无数驳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吕智双眼微眯,眉头微皱,仔细辨别了一下方向,“在西边,木牛流马都在那边,难道它们都开启智慧了?”

    系统打了个哈欠,好像刚睡醒一样,“当然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造物主~~~

    又是无数驳杂的声音在吕智的脑海响起,这次的声源应该是在东方。

    吕智一转身,望向东方,那是越京城的方向,那边有羽将军和很多人形的机关造物,“这么远都能听见?不对,这不是普通的声音!”

    “当然不普通了,这是灵魂传音,别人是听不见的。”

    系统的权限可能增加了,它竟然不再一问三不知,“要不然啊,听到这么大的声音,城里早就闹起来了。”

    “灵魂传音?只有我能听见?”吕智可是小说作家出身,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只是他现在脑子里嗡嗡作响,就像喝多了一样,十分难受。

    “哎呀~~~”吕智低吟一声,用手指按住太阳穴,这才舒服了一些。

    系统嘿嘿一笑,解释道,“是有些吵闹,不过这些声音并不会对宿主的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不用担心。”

    吕智深吸一口气,他其实已经好多了,而且细听之下,这些高喊“造物主”的声音里饱含孺慕之情,就像吕夏第一次叫他“粑粑”一样。

    “这么说,我创造了一个种族?”脑子不那么难受了,吕智聪明的智商又占领了高低。

    “呃,应该不算吧。”系统沉吟了一下,“这些机关造物,它们根本不能生育下一代呀。”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吕智微微颔首,都是一些木头疙瘩,这怎么生?

    …………

    “哎,不成,还是不成。”

    一下多了这么多“孩子”,吕智自然是高兴的,他一个人在小作坊里兴奋了好久,连早饭都没吃。

    但是孩子们总是喊叫吵闹,这就很烦人了,关键他们还只有那一句——造物主,翻来覆去的就这么喊。

    真就像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只知道喊“粑粑”“麻麻”。

    “系统啊,有没有解决的办法啊?”耳边总是有人说话,这让吕智无法集中精力做事儿,很影响生活。

    “你是造物主,一切出自你手的造物你都可以做主,让他们闭嘴就好了,多简单?”系统又补充了一句,“不用喊出来,在心里想就行。”

    “闭……”吕智刚想了一个字,耳边的声音就整齐的消失了,一时间安静极了,“呃,该干嘛都干嘛去吧,有事儿咱们再联络。”

    一声吩咐,造物们不再出声,十分听话。

    系统啧啧嘴,它总觉得吕智这个造物主当的不够霸道,明明一嗓子就能解决的问题,还这么温声细语的。

    …………

    小作坊门口,这边站着三个人。

    呃,好吧,准确来说是三个人形造物,它们正是吕星辰、牛头和马面。

    吕星辰率先开口,“主人可是不太高兴,你们两个有罪啊!”

    牛头憨憨一笑,“族人智慧大增,我这不是高兴嘛!”刚才的灵魂传音,它没少带头喊话。

    “马面呢,你怎么说?”跟这个憨憨也没啥好说的,吕星辰干脆换个人询问。

    “嗯。”马面想了一下,“咱们的族人目前智慧不高,得有人管理。”

    这就行了,吕星辰不再说话,它抱着膀子靠在门口,身子轻轻摇晃,显然是心情不错。

    马面不是说了嘛,咱们族人,这话说的简直太中听了。

    …………

    越京城,外城,北山。

    羽将军和一众人形造物没有像往常一样开采矿石,他们面朝西方,弓着身子,像是在膜拜什么。

    某一刻,羽将军站直身子,整个人轻松不少,“开启智慧这件事儿,果然还得是造物主来做,这可比我费劲巴力的快多了。”

    羽将军一直致力于开启族人的智慧,方法用了不少,可惜还是收效甚微,但是到了吕智手里呢?

    嘿嘿,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嗯?”羽将军正在感慨呢,发现所有族人都在看他,“你们看我做什么?还不手脚麻利些,快点儿干活?”

    “哎,咱们的国家还是太弱小了,总是挨欺负,不是吴国犯境,就是大楚攻城的,如今西边激战正酣,造物主被逼无奈,也是不得不坐镇前线指挥战斗。”

    羽将军一番苦口婆心,不断催促族人开采矿石,这里是一处上好的铁矿,出产的矿石经过冶炼是能打造成武器的。

    你还别说,这些机关造物还真能听懂,时不时的还会点头附和,它们以前就听羽将军说了不少大道理,只是那时浑浑噩噩的,远远没有现在清醒。

    …………

    徐府,徐尚书的书房。

    “哎,怎么就败了呢?”徐尚书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长吁短叹的,“无敌的大楚也会败?而且还败在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上?”

    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

    楚军一路势如破竹,都要打下整个西境了,怎么突然就败了呢?

    败了也就败了,为什么偏偏败在了金鳞城?

    徐尚书想不通,越想越想不通,一气之下,他就把桌上的书本和信件都撕了,撕的烂烂的,洋洋洒洒的扔了一地。

    却说这书房里有一个多宝架,上面摆着一些小摆件,就在徐尚书生气的时候,其中一个“马踏飞燕”造型的木雕动了一下。

597 实验义肢

    三天后,金鳞城,吕府新宅。

    在张老将军的见证下,吕智准备实验一下血肉莲藕义肢。

    这东西跟一般意义上的义肢不同,不先人体实验一下,吕智不敢往张大将军身上用。

    “老将军,说好的实验品呢?”

    这不是抓了很多俘虏嘛,按照吕智的意思,咱也别浪费了,就用他们来充当小白鼠吧。

    但是张老将军知道之后没同意,他说他手里有更加合适的人选。

    “莫急,莫急,这不是来了嘛。”随着张老将军的话音落下,打门口进来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士兵,抬着个担架,担架上放着一个截肢的伤者。

    还有一个是吕智认识的,正是治疗跌打损伤的圣手孙大夫。

    孙大夫很怕吕智,他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既然从军了,自然要听从命令。

    是的,孙大夫现在已经是一名光荣的军医,他随军治疗了很多人,在军中小有名气。

    “大将军,已经处理好了。”孙大夫依旧不太敢靠近吕智,站的远远的。

    实验义肢是大事儿,吕智和张老将军都没计较这些小节,这就开始操作起来。

    也不用多说,两个士兵就把担架放在地上,担架上的伤者因为失血过多,现在依旧昏迷着。

    “有什么讲究吗?”张老将军看吕智拿出义肢,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这玩意儿真的能接到断腿上?

    当然了,有疑问归有疑问,老将军还是看的很认真。

    他必须得把吕智的一套操作都学会了,万一真的成功了,老将军还得回去亲自给儿子装义肢。

    “也没什么讲究。”吕智抓着义肢蹲在地上,照着截肢伤者的伤口比量了一下,“嘶,这尺寸,也太巧了吧?正正好好啊!”

    张老将军冷笑一声,“听说你做了新的义肢,需要实验品,于是我就让孙大夫找了个合适的,这腿也是新锯的。”

    吕智眨巴眨巴眼睛,尽管有所预料,还是觉得张老将军真够心狠手辣的。

    却说这伤者腿上缠着绷带,尚有血迹渗透出来,一看就是新鲜伤口,吕智估计大概锯了能有两三天吧。

    而三天前,正是他通知张老将军新义肢造好的时候。

    “啊,腿,我的腿!”吕智上手拆除绷带,昏迷的伤者竟然被硬生生的疼醒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伤口压根都没愈合,绷带又紧紧的粘在上面,这一撕扯,能不疼嘛。

    听到伤者喊疼,吕智赶紧就停了手,因为这伤者说话是有口音的。

    吕智听出这是本地口音,就算不是本地人,住的也不会太远。

    用敌人做实验,吕智是没有心理压力的,但是用自己人,这就有些过分了。

    “呵,还有脸喊疼呢。”张老将军又是一声冷笑,“你就放心大胆的整,疼死他才好呢。”

    吕智:“???”

    “郡马爷,这厮是个叛徒,当初楚军攻打武城,他竟然想要打开城门放敌人入城。”抬担架的士兵说话了,咬牙切齿的。

    “叛徒?汉奸?”吕智一听,那还说啥了,唰唰唰几下就把绷带全部扯了下来。

    疼?咋不疼死你呢?

    相对于敌人,还是叛徒更可恨!

    这个刺激可就有些大了,那叛徒双眼翻白,眼看着就要疼晕过去。

    吕智大喊一声,恶狠狠的说道,“不行,必须让他保持清醒,咱们的实验还没开始呢。”

    同仇敌忾之下,孙大夫也顾不上害怕吕智了,凑过来就是一针。

    哎,说来也是神奇,被孙大夫这么一扎,那叛徒没能晕死过去,只能啊啊的惨叫着。

    吕智也不注意轻重了,一下就把义肢怼在叛徒的伤腿上,又疼的这厮倒吸好几口凉气,差点背过气去。

    这时候,也不用别人提醒,孙大夫又是两针下去。

    …………

    “这就行了?”张老将军眼角一抖,倒不是担心这叛徒如何了,而是想到了自家儿子,到时候也这么往上一怼,怕不是得疼的蹦起来?

    “等等吧,应该问题不大。”吕智紧紧的盯着伤口和义肢的结合处,直到义肢开始蠕动,这才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自从吕智切割莲藕,把它雕刻成义肢,它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现在一接触血肉,又活过来了,明显就是装的。

    好吧,这血肉莲藕应该没有智慧,一切都是应激反应。

    “嘶,这是?”张老将军看的真切,叛徒的伤口被吕智粗暴的动作弄的崩开了,出了不少血。

    但是接上义肢之后,出血量明显减少,不对,不是减少了,而是都被义肢吸收了!

    吕智笑眯眯的点点头,“老将军不要担心,这样就对了。”说着,他讲解了一下血肉莲藕的特性。

    张老将军听罢,还是难以接受,“这是不是太……邪异了一些?”

    “老将军此言差矣,这算什么邪异?”吕智摇摇头,“这世上咱们没见过的东西多了,不能因为不了解,就说它邪异吧?”

    吕智接着说道,“我还知道一种叫猪笼草的植物呢,它以蚊虫为食物,就像这血肉莲藕一样,也是吃肉的。”

    “嘶~~~”张老将军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这些东西他还是第一次听闻。

    “哎,正所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吕智拳掌相击,“探索大自然的奥秘,那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张老将军神态认真的拱拱手,表示学到了。

    但他还有一点疑惑,刚刚吕智说这什么血肉莲藕是吃肉的,那它会不会顺着伤腿,把人吃了?

    “所以才要做这个实验啊。”吕智的回答有些惊悚,说罢,他忍不住哈哈一笑,“老将军别怕,我是说着玩的。”

    事实上,他曾经测试过,这血肉莲藕确实是吃血肉的,但是这东西不吃活物。

    吕智有时候就想了,到底是怎样的生活条件,才会让血肉莲藕形成这样的进食特性,难道它是生长在一个满是死尸的池子里?

    …………

    血肉莲藕义肢,血肉相融?60,血脉相连?60

    两条属性,完美解决伤口愈合和排斥的问题,大将军断肢重生,伤病复原,指日可待矣!

    当然了,一切还要等待最终的实验结果。

598 收复失地

    本来应该再观察几天的,但是这叛徒实在碍眼,属于癞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

    于是吕智就让张老将军把这人带走,反正还有孙大夫在,有没有不良反应,他应该比自己更明白。

    “观察个十天半个月,基本就可以断定这条义肢能不能用了。”

    吕智跟张老将军解释了一下,“要是不行,我就再打一条机关木的义肢,咱们看情况再决定。”

    “自无不可。”张老将军点头应下,随即说起与楚军和谈的事情。

    讲道理,吕智费心费力的改良义肢,那张老将军还不得多出一把力气?他又不擅长别的,所以就打算先率军收复一座城池。

    “老将军辛苦。”吕智手下士兵的战斗力已经得到证明,但是这些人都没有攻城经验,能有机会学习一下,自然是好事儿。

    …………

    楚王宫。

    楚王和楚国战神忠勇伯正在秘密议事,话题也不稀奇,无外乎楚越交战的问题。

    “施爱卿,你觉得这仗咱们是打啊?还是不打啊?”两人就像聊家常一样,气氛一点儿都不紧迫。

    兵确实是大楚的兵,但不是楚王嫡系,这么说可能有些残酷,但是楚王确实不怎么在乎。

    “臣以为,还是和谈吧。”忠勇伯讲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大概意思就是地盘可以不要,城池都还给你们,但是我大楚毕竟死了那么多士兵,你越国是不是得拿出些钱粮物资补偿一下啊?

    “嗯。”楚王想了一下,“行,就这么办吧。”

    事实上,如果不想打国战,楚军就不得不撤。

    你想啊,他们一下攻陷了七十余座城池,打是打下来了,但是却没有充足的兵力镇守。

    咱们就简单计算一下,就算每座城池派一个营镇守,一个营是一千人,七十座城池,那就需要起码七万人。

    当然了,实际情况比这还要差,因为楚军虽然号称十万,实际上远没有那么多,用来守城的那就更少了。

    哎,话又说回来,这也正是韩知兵和吕智急切想要变法的原因。

    楚军没有那么多士兵守城,那守城的到底是谁呢?哼,自然是一些大越的叛徒喽。

    多数主动投降的城池,楚军只是留下一些士兵“意思”一下,主要还是当地的世家在维持秩序,他们就像当初金鳞城的金家一样,手里颇有些兵力。

    …………

    金鳞城。

    经过这些时日的整顿,后勤齐备,攻城器械也都造好了,正是收复失地的大好时机。

    于是乎,吕智和吕义率领三千骑兵,跟着张老将军这就出城了,他们准备就近攻打,也别管大城小城了,先拿回来一座才是正经。

    却说张老将军手下人马也不是很多,也就两万来人,再就是一些辅兵。

    不过这些士兵都是卫城所属,又经过吴越大战的磨砺,战力很强,攻城拔寨自是不在话下。

    √,与以往不同,这一次张老将军带来的援军不是卫城军和庆城军的混合部队了,基本上全都是卫城军。

    这主要考虑的大概就是配合问题,吕义出身卫城军,朝廷再把卫城军派过来,这就极大减少了磨合时间。

    再有,卫城军的朱将军、秦副将等人,他们都和吕义私交不错,这也有利于部队的团结协作。

    …………

    白羊城,一座寂寂无名的小城,平西大将军收复失地的第一步就要从这里开始了。

    城外十里,行至此地的大军驻扎下来,准备休整一夜,明天正式攻城。

    吕智、吕义、张老将军,他们三人带了一些亲卫,找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准备观察一下敌情,顺便制定攻城策略。

    “嘶~~~”到了地方一看,吕智直接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举动更是把张老将军逗笑了,“哈哈,怎么了?没想到这白羊城会这么破?”

    千里眼的目镜里,吕智看见的哪里是什么城池?那根本就是一个围成圈子的……土棱?

    “老将军,也不是我说大话,就这玩意儿,还用研究吗?我骑兵一轮冲击过去,不就当场拿下了?”

    吕义满不在乎的撇撇嘴,“这根本就是一座土城嘛。”

    “嗯,看来你们对西境大小城池的认识不是很够啊。”不过张老将军对此也不算意外,吕家几个兄弟忙着建设金鳞五城,怕是也无暇他顾。

    “我跟你们说啊……”张老将军一番讲解,原来不止是西境,大越国内像白羊城这样的城池为数众多。

    一个是受经济和人口影响,再一个也是没有必要,事实上,除了边防大城,别的地方的城池防御能力都很一般。

    “一般?”吕智咀嚼着这个词,心里想着,这也太一般了。

    诚然,吕智对大越城池的认识不深,已经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他见过的城池都是诸如玄武城、越京城、金鳞城那样的大城、重城,眼下区区白羊城,能有可比性吗?

    …………

    是夜,吕智睡的分外香甜,自从看过白羊城,平西大将军这个名头带给他的压力骤减。

    七十余城,说起来很多,但是其中难啃的硬骨头有限,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夜尽天明,吕智刚从睡梦中醒来,就有更好的消息传来——白羊城已经被张老将军收复了。

    吕智:“???”

    昨晚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怎么就收复了呢?这也太快了吧?

    带着疑问,吕智来到张老将军的大帐,这时候吕义已经先一步到了。

    嗯,吕智的生活习惯偏于享乐,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即便是行军在外,刻意早起了一些,也依旧没有张老将军他们早。

    “老将军!”吕智见过礼之后,就在一边听着。

    张老将军已经跟吕义讲了不少,现在又简单回顾了一下。

    事情也不复杂,收复白羊城,张老将军就只派了一个使者过去,这使者口齿伶俐,能言善辩,过去之后陈述利弊,分析的十分到位。

    于是乎,今天一大早白羊城就挂起了白旗。

    “不战而屈人之兵,老将军果然厉害!”吕智抚掌大笑,这就算是开门红了。

    张老将军却是摇摇头,“当不得如此夸奖,这白羊城终究是我大越的城池,城里也都是我大越的子民。”

    吕智双眼微眯,深觉张老将军言之有理,这不就是所谓的民心所向嘛。

    隐隐的,他心生预感,这西境陷落的快,说不定收复的更快呢!

    …………

    事实上,吕智的预感是对的,就在他拿下几座小城,正准备啃第一块儿硬骨头的时候,楚国使者到了。

    这楚国使者一改大国气势,并没有以势压人的意思,一见到吕智就出言解释。

    啊,攻打越国不是我王的意思,是吴国派人游说,使得楚国的某些贵族头脑发昏,上当受骗了。

    你们越国是受害者,我大楚也同样是受害者啊!

    吕智一听,得,这使者确实没有仗势欺人,但是也真够不要脸的,明明是侵略者,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贵使。”吕智面带微笑,一副老朋友的模样,“既然如此,那就是一场误会喽?”

    那使者连连点头,“没错,误会,是误会,全都是一场误会。”

    “哈哈,既然是误会,那就好办了。”吕智面色不改,“那就把我大越的土地都还回来吧。”

    “郡马爷说的不错,既然是误会,土地确实该还。”那使者没有反驳,但也没多说什么,他假借身体疲劳,不堪重负,很快就离去了。

    …………

    “呵呵,这楚国也真是有意思。”

    目送使者离去,吕智的思绪有些复杂,楚国不要土地,那就是要别的了,他们是不可能空手而归的。

    “嘶,也不知道越王会是什么意思?”

    当即,吕智修书一封,细说和谈事宜,飞鸟传书而去。

    “造物主~~~”吕智一愣,往天边一望,带着书信的飞鸟已经飞远了,应该不是它。

    “造物主~~~”又一声呼唤传来,吕智闭目感应了一下,是京城方向的造物,“何事?”

    “哎,怎么就败了呢?无敌的大楚也会败?而且还败在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

    吕智双眼微眯,很快就分析出一些情况,这造物的智慧明显不足,应该是独居,身边没有同类,也很少接触人类。

    注入灵魂的造物十分聪明,他们学习的速度极快,就算是其中最差的,有个三五天也能正常交流了。

    像现在灵魂传话的这个,这么木讷的,明显就是没有学习的机会。

    “你们还有脸来过来?我西境布防图都给你们了,你们竟然还能失败?”

    “徐大人,我们是来救你的,你快跟我们走吧。”

    “走?走去哪里?”

    “自然是跟我们回楚国啊,王上说了,只要徐大人过去,必定高官厚禄以待。”

    “嘶,不成,现在还没人怀疑我,若是跟你们走了,那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徐大人,那该死的吕智现在已经是平西大将军了,地位日隆,你若是继续留在越国,怕是处境不妙啊!”

    “哼,处境不妙?跟你们走处境就能好了?

    你们可千万别说有能力带我安全撤离,西境现在都打成一锅粥了,谁也走不了。”

    “……”

    吕智算是听明白了,这是那远在京城的造物再给他现场直播啊,“徐大人?还能接触到西境布防图?”

    “呵呵~~~”吕智冷笑一声,“徐尚书,好你个徐尚书啊,不好好闭门思过,竟然动了这等歪心思。”

    不用说了,肯定是徐怀礼出卖越国,他以西境布防图为投名状,这是想要叛出大越,到楚国当大官,享受荣华富贵啊!

    吕智简单思索了一下,觉得事实就应该就是如此了。

    其实有一点灵魂传音里说的对,只要有他在,徐尚书就休想有翻身的机会。

    …………

    做了一场现场直播,那造物沉寂下来,吕智却是想着应该怎么把徐尚书这内奸暴露出来。

    其实他可以直接密报越王,但是他和徐尚书有私仇,这个举动难免被人诟病。

    “我不能说,那就让别人说。”吕智又想了,这可是大功一件,举报的人选得斟酌斟酌。

    “自家人肯定不行,谢大学士?要不就韩老爷子吧。”吕智又摇摇头,这二人都已经位极人臣,有没有这份功劳区别不大。

    沈浪?……吕智又想起一人,这人是吕礼参加北方大考时的监考,也是其座师,现任的礼部侍郎。

    “嗯,就你了,说不定有了这份功劳,以后还能弄个礼部尚书当当呢。”吕智下意识就要写信,刚抓起笔,他就想到了灵魂传音的事儿。

    “羽将军?羽将军?”在心里呼唤几声,羽将军果然应允,“造物主。”

    “嗯,是这样,礼部尚书徐怀礼与大楚勾结,泄露我大越西境布防图,现在急需你把这件事儿通知给礼部侍郎沈浪。”

    吕智顿了一下,“将军可能办到?”

    “什么?堂堂礼部尚书,竟然做出这等事情?”羽将军气不打一处来,“造物主放心,我这就去办。”

    造物和造物也不一样,性子也是各有不同,吕智话还没说几句呢,羽将军急吼吼的就去操办了。

    …………

    视线来到沈府,沈浪此时正坐在院子里,手捧一本书册翻阅。

    尽管已经身居高位,他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爱好。

    哎,沈浪闲来无事就喜欢看书,什么书都行,只要是没看过的都喜欢。

    “巧遇?又是巧遇?这孙山书局的书,怎么总有巧遇的桥段?”

    却说孙山不是办了一个书局嘛,为了打响名声,他就搜罗了很多神话故事、街头巷尾的传闻,然后再加工一番,制成书册。

    大越的生活很枯燥,娱乐活动不多,所以这些话本小说还是很有销路的,这不是嘛,堂堂礼部侍郎也喜欢翻一翻看一看。

    “郡马爷语录有云,无巧不成书,细细一品,颇有道理啊!”沈浪一卷袖子,用手指沾了沾手边的茶水,又将水珠甩去,这才继续翻看起来。

    扑棱棱~~~

    正在此时,一只机关飞鸟落在院子里,沈浪歪着头打量了一下,那飞鸟也是同样的举动。

    “哈哈,是我逗你,还是你逗我?”沈浪一伸手,那飞鸟再度起飞,落在他的手心。

    “让我看看,吕礼又有什么消息给我。”沈浪打开信纸一看,当即坐直身子,“好啊,我礼部怎么出了这么一个败类!”

    猛喘几口气,沈浪冷静下来,“巧遇?那本官今天就来个探望上官,偶然发现大秘密?”

    心中定计,沈浪立即安排车马前往徐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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