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叛 逃
readx;糜竺的家奴?
吕布的脸上掠过一丝意外,紧接着又掠过几分兴奋,仿佛猜到了什么。
“糜竺不是陶商那小子的人吗,怎么会大晚上的派人来见父帅?”吕灵姬却茫然不解。
“叫那信使进来吧。”吕布拂手冷笑道。
片刻后,一名中年男子,略显畏惧的步入了帐中,正是糜家大管家糜贵。
他一瞧见吕布,顿时就畏惧的两腿发软,连忙拜伏于地,“小的乃是糜家大管家,特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求见温侯,有要事相告。”
吕布也不正眼看他,只淡淡道:“糜竺不是被陶商封了治中么,他派你来见本侯又是什么意思?”
糜贵看了四周一眼,见有不少人在场,似有什么密事不好叫外人知道,便迟迟不开口。
吕布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帐中都是本侯的亲信,没什么不好说的。”
糜贵迟疑了一下,只得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双手奉上,郑重其事道:“我家主人敬仰温侯已久,如今想要归顺温侯,这是我主人的亲笔书信。”
吕布那刀锋似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冷笑,好似早有所料一般。
左右陈宫等人,却皆微微一震,彼此相视一眼,神色间皆显得有些意外。
吕布示意一眼,亲兵忙将书信接过,献于了吕布。
吕布眼中已燃起丝丝兴奋,一把将书信夺过,拆开来细看。
那果然是一封降书。
糜竺在信中称,他当初迫不得已归顺了陶商,但陶商却因退婚之事,表面对他器重利用,实际上却一直都心存猜疑,陶商麾下那些文官武将们,对他也心存有敌意,处处的排挤于他,糜竺自感在陶商麾下难以立足,遂决意归顺温侯。
吕布是越看越高兴,不禁欣喜道:“你家主人真的要归顺本侯吗?”
“数日前我主因为担心被温侯劫粮,半路改变了运粮道路,致使粮草晚送到郯城三天,那陶商却在他夫人和部将的鼓动下,硬是当着众人的面,打了我主三十军棍,我主堂堂徐州名士,糜家家主,如何能忍受这等羞辱,盛怒之下才决心归顺温侯,请温侯务必要相信。”
吕布听罢,不禁唏嘘感慨,原本傲色的脸上,不觉已温和亲切许多,亲自起身,将那糜贵扶起。
“这一定是那陶商心胸狭窄,记恨着你们糜家为刘备效力的旧事,所以才借题发挥而已,糜子仲弃暗投明归顺本侯,当真乃明智之举,本侯一定会重用他。”吕布信誓旦旦道。
糜贵大喜,忙道:“那小的就代我家主人,谢过温侯的信任。我家主人说了,如果温侯肯纳降,他会将下一批三十万斛粮草的运输路线,透露给温侯,到时候温侯就可派兵劫了这批粮草,也算是我主给温侯的一份归降大礼,以报温侯收纳之恩。”
三十万斛粮草!
不光是吕布,在场所有人听到这个数字,精神无不为之一振。
要知道他们现在最头疼的就是粮草了,糜竺归降也就罢了,竟然还送了三十万斛粮草,简直是雪中送炭。
吕布顿时大喜过望,欣然道:“糜子仲若能助本侯得到这批粮草,那他就是本侯全取徐州的首功,本侯绝不会忘记他的功劳。”
兴奋之下,吕布更是哈哈大笑,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旁边的郝萌,吕灵姬等人,无不也是欣喜万分,却唯有陈宫和陈登二人,虽然也惊喜,但神色之中却有暗藏着几分隐忧。
“小的代主人谢过温侯。”糜贵同样是欣喜万分,对吕布又是一番拜伏。
吕布遂是赏了糜贵一笔重金,令他速回郯城转告糜竺,令其时机成熟,便将粮草运输的路线报知,到时吕布将派一支精兵前去劫取粮草,一并迎接糜竺回来。
糜贵满口应下,拱手一拜,怀揣着吕布赏赐喜滋滋的离去。
糜贵一走,吕布的脸上笑容顿时一收,目光看向了陈登,“陈元龙,这个糜竺说要归降,你以为是真是假?”
陈登沉思了片刻,方道:“糜竺在陶商麾下官任治中,地位显赫,就算改投温侯,官位也不过如此,况且陶商此人素来诡诈,登以为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陈登的意思,自然是不怎么相信糜竺归降是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糜家和陈家,原为徐州两大家族,他自然不愿意糜竺也归顺到吕布这里来,跟他陈家平起平坐。
“元龙此言差矣。”话音方落,陈宫便反驳道:“我倒是听说糜家当初为了跟刘备联姻,甚至不惜跟陶商退婚,却被陶商所拒绝,双方闹的很僵,糜竺也几次三番给刘备献计,想要对付糜竺,如今糜竺不得已归顺陶商,被陶商猜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倒以为,他的归降七分是真。”
陈宫却巴不得糜竺能够加入进来,来制衡陈登,他才好渔翁得利,利用糜陈两家的竞争关系,来坐稳他谋主的位子。
“就算如此,你又怎么能确信糜竺归降是真,难道只凭那一纸书信,和一个所谓亲信家奴的几句话吗?”陈登立刻反问道。
陈宫一笑,捋着短须道:“这个也简单,那信使既然说陶商当众打了糜竺军棍,咱们只需从城中眼线那里探明是真是假,自然就知道糜竺到底是真降假降。”
话说到这里,吕布已多半倾向于了陈宫的判断,当即吩咐下去,令城中眼线细作尽快回报。
很快,郯城中的细作发回消息,糜竺确实因运粮失期三日,在花木兰和廉颇的鼓动下,被陶商下令打了三十军棍。
这一顿的军棍打完后,糜竺被打的是皮肉开肉绽,鲜血淋漓,不光是细作,城中的千余军民都同时目睹。
细作的回报,更加佐证了陈宫的判断,令吕布深信糜竺归降之心绝对是真的。
在探明了糜竺被打的事实之后,吕布便又派细联姻糜竺,督促他尽快献上粮草,并再三的许诺会重用糜竺。
糜竺也三番两次的派糜贵前来大营,多番表明归降的诚心,并让吕布耐心等待,只等自己伤势稍愈,亲自押解粮草之时,便是他献粮归顺之日。
五日后,糜贵再次秘密的来到吕军大营,早就等不急的吕布,当即将其召入帐中问话。
“温侯,两日后我家主公将亲自押送三十万斛粮草,由郯城东北小道而来,主人特命小的前来报知温侯,请温侯发兵劫粮,接应我主人归顺。”
吕布早等着这句话,顿时欣喜若狂之色,兴奋得是拍案而起,大笑道:“本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陶商啊陶商,真是天要灭你,徐州注定是我吕布的,哈哈——”
狂笑之后,吕布欣然道:“你就速去转告糜子仲,本将介时定当派精兵去劫了那批粮草,带他前来大营,本侯将会在帐中备好美酒好肉,等着他前来喝个痛快。”
糜贵欣喜万分,忙是拜谢了一番,便匆忙告辞。
糜贵一走,吕布当即下令,速召集心腹文武诸将前来议事。
号令传下,不多时,张辽、郝萌,吕灵姬,陈宫、陈登等重要文武,尽皆前来。
吕布环视了一眼众人,冷笑道:“本侯已得到糜竺的回复,两日后他将率三十万斛粮草来归,只要拿到这三十万斛粮草,我们的粮草难题就将迎刃而解。”
众将听得要开战,热血转眼就沸腾起来,无不摩拳擦掌,杀意猎猎而起。
吕布虽然对糜竺的归降深信不疑,但还是没有贸然派出兵马,而是也派出一队斥侯轻骑,前往糜竺所说的运粮小道侦察。
半天后,斥侯回归,带回了令吕布彻底安心的情报:
郯城东北的小道上,果然发动一支运粮队伍,正在向郯城东门行进。
吕布脸上杀机已燃,兴奋的喝问道:“有多少粮车,护送兵马有多少?”
“粮车百余辆,兵马有千余。”
百余辆车,算算应该可装三十万斛粮草,才千余护粮军兵,根本不堪一击。
吕布嘴角微扬,手抚着下巴,眉宇间扬起丝丝冷绝的笑意。
旁边吕灵姬兴奋道:“父亲,既然情报准确无误,这真是天要灭陶商那小子,女儿要亲自领一队兵马,去劫了那小子的粮草,以报他先前伤了女儿的仇。”
吕布脸上掠起几分得意,欣然笑道:“很好,为父就拨你三千精兵,命你同文远一起领兵,去给为父劫了那批粮草。”
吕布当即下达了命令,却又知道女儿性子太急,不能独挡一面,便又令张辽与她同行领兵。
“父帅,你就等着灵姬的好消息吧。”吕灵姬兴奋如火,得令而退。
吕布起身走到帐门处,负手而立,英武的脸上毫不掩饰着得意,“糜竺背叛,再失三十万粮草,陶商啊陶商,纵然你诡计多端,受此双重打击,本侯看你还怎么跟我斗下去。”
……
入夜,郯城,州府内堂。
摇曳的灯火下,糜竺趴榻上,脸色苍白,显然还未从那天的一顿军棍中恢复过来。
脚步声响起,房门吱呀呀被推开,糜竺一抬头,却见陶商已走了进来。
见得州牧入内,糜竺慌忙想要起来,稍稍一动,却牵扯得伤口,痛更他是直咧嘴。
“子仲你有伤在身,趴着别动就是。”陶商忙上前一步,将他轻轻扶下,满脸关怀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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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兴师问罪
readx;糜竺又躺了下来,眼神感激,嘴上却苦笑道:“主公,你下手也太重了些,差点就要了我的命啊。”
陶商歉然一笑,“没办法,为了不露出破绽,除了木兰和廉老将军几人,无人知道这出计策,那些士卒们不知道实情,下手自然就不会留情。”
“竺明白,只是开玩笑而已,他们打得我越惨,吕布才会越相信我叛投是真,毕竟他麾下有二陈这样的智谋之士,想要骗过那二人,不吃点苦头怎么行。”
听了糜竺这番话,陶商心中残存对他的那点怨意,此刻也荡然无存。
他便拍着糜竺的肩膀,正色道:“子仲肯做如此大的牺牲,我也不妨跟你交个底,此战结束后,糜家跟我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钩销,从此往后,咱们主臣协手,共创一番大业,只要我陶商有肉吃,你们糜家绝对少不了汤喝。”
陶商一番肺腑之言,听得糜竺是又感动又感慨,压在心里边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地。
他知道,陶商先前重用他,其实利用的成份更多一点,心下里对他糜竺种种所为,还都耿耿于怀。
如今,他糜竺不惜身受重创,挨了一顿板子,帮陶商实施这苦肉计,终于是用实际行动,消除了陶商对他的糜家的芥蒂。
可以说,直到现在,他们糜家才在陶商阵营里,真正的站稳了脚跟。
“多谢主公对我糜家不计前嫌,糜家必竭尽所能,为主公的大业效力。”
糜竺忙也表了一顿忠心,话锋一转,却又不好意思的笑道:“但不知舍妹与主公的婚事,主公打算什么时候……”
他没好意思再说下去,陶商岂不知他的心思,还是想尽快的完成联姻,真正确保他们糜家的地位。
叹过一声,陶商淡淡笑道:“此事也不能急于一时,我能看出来,令妹对我还心存芥蒂,慢慢来吧。”
糜竺虽然着急,但陶商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好再多说。
二人正说话之间,外堂忽然响起了吵闹的声音,是有女人吵着要进来。
“是小妹,她怎么来了?”糜竺眉头一凝。
“我去瞧瞧。”陶商便起身走出了外堂。
此刻房门已大开,果然糜贞就在外面,正吵着要进来见陶商,却被亲兵拦下来,不许入内。
“这么晚了,糜小姐找我有什么事?”陶商笑着走上前去,示意亲兵退下。
糜贞这才得意入内,端庄的脸上与着怨色,显然是心中有气,这是来找陶商的碴来了。
她勉强的压住火气,步入堂中,微微向陶商福了一福,用质问的口气道:“陶州牧,你若对我们糜家还有什么怨气,尽管冲着我糜贞好了,请你饶我大哥一命。”
看她这样子,听她这话,明显也知道了自己大哥被打之事,这是来替大哥顶罪来了。
“倒是个重情义的女子……”
陶商心中暗赞,表面上却故作糊涂,一脸茫然道:“糜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
糜贞贝齿咬着朱唇,沉声道:“大哥不是故意延期送抵粮草,州牧大人却硬是打了他三十军棍,分明是借题发挥,大哥被打之后又失了踪影,到处都寻找不到,难道不是州牧担心他叛投吕布,秘密的把他逮捕了吗。”
这个女人,倒也是够聪明,能够推测出这么多事,可惜全都猜偏了。
陶商笑而不答,仍由她发飙。
眼见陶商一副笑脸,糜贞感觉自己这一拳头下去,仿佛打在了空气上,连个回音也没有,俏脸更加恼怒到通红。
气恼之下,糜贞杏眼失望的瞪向陶商,“我原以为先前是我看走了眼,以为你跟刘备不同,原来你也是这等气量狭窄之徒,算我糜贞瞎了眼,两次看错了人,你根本不配……”
“贞儿,不得对主公无礼!”一声厉喝,喝断了糜贞的控诉。
糜贞身儿一震,寻音望去,蓦然瞧见自己的兄长,就站在内堂门口中,正尴尬埋怨的瞪着她。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你没事吧?”糜贞又惊又喜,几步扑上前去,扶住了糜贞,问长问短。
“我能有什么事,你怎敢到这里来胡闹,还敢对主公出言不逊。”糜竺板着脸教训道。
“大哥失踪数日,我哪里都找不到,以为你被他……”糜贞话没有说下去,狐疑的瞟了陶商一眼。
糜竺歉意的看向陶商,向陶商征询意见,陶商点了点头,示意他事到如今,也不妨告诉她实情。
糜竺便不再隐瞒,遂将陶商和他秘密商议,实施苦肉计,诈降吕布之事,和盘的道与了自家妹子。
至于他这几日为何躺在陶商的州府之中,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让吕布的细作眼线以为,他已经被陶商派出去运送粮草。
糜贞是越听越惊,万万没有想到,陶商一连串貌似针对糜竺的举动,竟然是跟他哥哥事先商量好,故意演的一场戏而已。
这场戏,天衣无缝,精妙之极,竟连自诩聪明的她都给骗过,还蠢不可及的前来向陶商兴师问罪,更是那样无礼的冒犯陶商,还对陶商说了那样的话。
真相大白,一时间,糜贞又是羞恼,又是尴尬,俏脸潮红,局促的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自处。
“小妹,还不快向主公请罪。”糜竺赶紧给她使眼色。
糜贞一脸羞愧的潮红,连看都不敢看陶商一眼,向着她屈膝到底,深深一福,愧然道:“是贞儿蠢笨不堪,错怪了州牧,还对州牧说了……说了那样的话,还请州牧恕罪。”
从头到尾,陶商都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看着糜贞一会冲着自己举师问罪,转眼之间又向自己屈膝施礼,万般惭愧的道谦,请求自己的原谅。
陶商倒也不是故意不说,只是想尽量保密,以免走漏风声而已,只是她误会太深,太过执着,而糜竺又沉不住气,自己出来现身,陶商才不得不让糜竺解释真相。
本来没来由的被她一顿炮轰,说实话,陶商心里边还是很不爽的,但念在她是救兄心切,一片考心而已,眼下又这么低声下气的向自己告罪,也就算了。
“罢了,起来吧,都到了这个份上,我若不原谅你,只怕又要被你说我心胸狭窄了。”陶商嘴里开着她玩笑,却伸手搀住了她的胳膊。
“心胸狭窄”四个字,听得糜贞面红耳赤,羞愧不已。
忽然间又被陶商扶住了胳膊,这是她第二次跟陶商有这样的身体接触,原本慌羞的她,心儿蓦的一震,陡然间加快跳动起来,微微抬起头,看向陶商的那双明眸中,不觉已盈起一许脉脉的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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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鱼儿上钩
readx;心中这么一荡漾,糜贞一时失神,便觉双腿一软,向着陶商就倾倒了过去。
“小心。”陶商不及多想,本能的张开双臂,糜贞便顺势的倒入了他的怀中。
那一对傲峰,狠狠的撞击在了陶商的胸膛上,令他感受到一阵明显的挤压之感。
舒服啊……
陶商心中暗爽时,糜贞脸蛋却已酥红如晕,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双腿一软,就这么倒入了陶商的怀中,而且是当着自己哥哥的面。
虽说她是陶商的未婚妻,早晚也要是陶商的人,但毕竟还未成婚,这般肌肤相亲,贴得这般紧,成何体统。
娇羞的糜贞,赶紧双手一撑,逃离了陶商的怀抱,低头拢起自己的发丝,红着一张脸不敢正视陶商。
糜竺看着自家妹子,这般跟陶商亲密的样子,这个做哥哥的不禁有些尴尬,心中却又有些暗喜,只呵呵的一笑。
“嘀……系统扫描,对象糜贞产生情爱,宿主获得仁爱点9,宿主现有仁爱点9。”
陶商就知道,刚才那一下无意间的亲密触碰,已让糜贞无意中动了情,获得仁爱点是意料之中的。
前番为了破陷阵营,陶商已把所有的仁爱点,还有残暴点统统都消耗干净,召了那个神秘英魂,所以点数清零,眼下这意外得到的仁爱点,可是他全部的家当。
正当气氛尴尬时,夫人花木兰从外走了进来,见糜贞也在,不禁看了她一眼。
糜贞见到花木兰时,心情却很是复杂。
原本如果她不退婚的话,现在她就已经是陶商的正室,就是因为她看走了眼,走错一步关键的棋,陶商正妻的变成了眼前这个花木兰。
而她,就算将来陶商娶了她,也只能屈居妾位,喊花木兰一声姐姐。
心中虽是遗憾,糜贞却也知道这是自己活该,只能勉强的一福,见花木兰见礼,口称一声“见过夫人”。
花木兰点头向她致意,随后向陶商道:“夫君,兵马已经集结完毕,可以出发了。”
陶商的目光顿时肃然起来,安慰了糜家兄妹几句,夫妻二人便匆匆离去。
陶商在时,糜贞一句话也不多说,陶商一走,她却鬼使神差的跟到了门边,目送着陶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她痴怔了许久,幽幽一声轻叹。
……
次日,天色将明未明。
晨风拂面而来,陶商似乎能从风中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
山坡下,那一支运粮的车队徐徐的从眼前经过,车轮吱吱呀呀的作响。
东方已发白,附近依旧是一片安静,静得让人有些烦躁。
“夫君,既然咱们是故意诱吕布来劫粮,何不干脆让粮车走大道,偏偏走这难走的小道?”身边的花木兰有些狐疑。
陶商目光不离大道,淡淡笑道:“吕布此人颇有智计,且其麾下有二陈这样的一流谋士,如果我们走大道的话,反而会引起他的怀疑,咱们越是偷偷摸摸,他们就越相信糜竺的苦肉计是真。”
花木兰杏眼转了几转,秀眉一展,方始恍然省悟。
夫妻二人,大将廉颇,还在埋伏在山间的数千步骑将士,目光继续注视着小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觉太阳已升,万道朝霞将山川染成一片金色。
一百多车粮草已从眼皮子底下通过,越行越南,四周却依然安静。
等候了大半宿的将士们,情绪渐渐开始有些不安,他们已经在担心,敌人真否会像他们州牧说的那样,前来劫粮。
甚至是廉颇也开始有些怀疑,莫非糜竺的苦肉计被识破了不成?
陶商却由始至终,神色从容冷静,没有丝毫的怀疑,对自己的判断,对陈平的这道诱敌之计,深信不疑。
吕布缺粮,这是他致命的弱点,糜竺又挨了几十板子,苦肉计这等程度的妙计,可是历史上连曹操都被瞒过的,更何况是吕布。
思绪翻转之时,忽然间,陶商的神色微微一动。
他忽然感觉到,地面上隐隐约约传来丝丝缕缕的声音,越来越剧烈,仿佛深埋于地底的野兽,正咆哮着向上窜来,欲要破土而出。
那是千军万马在奔腾的痕迹。
“夫君,来了!”花木兰也觉察到,兴奋的叫了一声。
陶商精神大振,手搭凉棚,只见西南方向,尘暴冲天而起,眨眼间,便有数千兵马狂杀而至。
“吕”字和“张”字的大旗,傲然飞舞,张辽和吕灵姬,统帅着三千吕家军,狂杀而来。
当先处,吕灵姬身披赤色披风,手舞画戟,风驰电掣,似一道赤色的火焰撞入运粮队。
她清喝一声,杀机凛烈,手中画戟舞出漫天梨花般的光雨,四面激射而出,锋芒过处,运粮队的士卒无不被点倒在地。
鲜血飞溅中,三千吕家步骑,在张辽的引领下,随后撞入车队,顷刻间便将车队拦腰斩成两截。
敌军来势突然,攻势迅猛,千余由乡兵组成的护粮军,焉能是对手,根本来不及结阵抵挡,便被冲成四分五裂,顷刻间陷入崩溃之中。
“杀——”
“杀光他们——”
野兽般的震天喊杀声中,凶残成性的吕军士卒,大刀无情的挥下,将惊恐的陶军护粮兵斩为粉碎。
张辽武道威猛自不用说,吕灵姬深得其父戟法精妙,更是如一团流火左冲右突,疯狂的收割人头。
很快,护粮军死伤过半,斗志就此瓦解,抛下百余粮车,四散而逃。
吕灵姬杀到兴起,俨然已忘了自己此来的目的,还欲策马穷追,非杀光陶军护粮兵不哥。
“大小姐,不要再追了,几百败军而已,不值得我们费神,先把粮草押回大营再说。”张辽却很冷静,大叫着拦住了吕灵姬。
吕灵姬这才从疯杀中清理过来,意犹未尽的强压下杀机,喝令士卒们收拾粮车,准备带走。
一众得胜的吕军士卒,眼见着一袋袋饱满的粮食,眼眸中立时泛起了贪婪之光,纷纷开始争抢起粮车,试图据为己有。
吕布的军队以幽并人氏为主体,当年归顺董卓之后,跟西凉军相处久了,也沾染了西凉军烧杀抢掠的兵匪性子,如今见得粮草在眼前,贪心一起,便忘了此来的目的,纷纷开抢起来。
狭窄的小道之上,一百多辆骡车,三千多号吕军士卒,拥堵不堪的挤在了一起,场面转眼陷入混乱。
张辽眉头一皱,立刻大喝道:“这些粮草都要充公,谁敢再抢,军法处置。”
“我让你们抢!”吕灵姬却没那么多废话,杳眼一瞪,手起戟落便向一名抢粮的军卒斩去。
鲜血飞溅,一颗人头飞落。
一众吕军士卒为大小姐的手段所慑,皆收敛了贪心,队伍渐渐开始恢复秩序。
山坡林中的陶商,目睹了大道上的局势变化,冷笑道:“这个姓吕的小贱人,倒是有几分他爹的狠辣,这么快就镇住了士卒的争抢,看来,我得在你们恢复秩序前动手了……”
鹰目陡然一凝,陶商厉喝一声:“廉老将军何在!”
“咳咳,末将在!”廉颇咳着上前一应,苍老的眼神中,流转着对陶商判断力的钦佩,还有猎猎的杀机。
陶商拔剑在手,一指小道上的群敌,大喝道:“我命你率五百铁骑冲击,给我一举摧垮这班狗贼。”
老将热血已燃,慨然领命,拨马转身,厉喝一声:“骑兵将士们,敌人已中了主公的计策,随老夫杀下去,杀他个痛快!”
振臂一呼,廉颇跃马舞刀,如一只下山的猛虎,向着山坡下的敌军,咆哮扑去。
五百铁骑轰然而动,如汹汹的泥石流般,汹涌滚下。
正在收拾粮车的吕军士卒,万万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有一只兵马,如神兵天降一般,从他们的旁边杀将而出。
张辽骇然变色。
吕灵姬骇然变色。
三千吕军士卒,顷刻间,陷入无尽的惊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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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夫妻并肩一战
readx;吕灵姬还没有想明白过来,为什么会突然间杀出一支陶军铁骑来,张辽却已猛然惊悟。
“糟了,糜竺是诈降,我们中了陶商的诱敌之计了!”
张辽先前劫粮得手后,就一直在寻找糜竺的踪迹,根据吕布的交待,糜竺也会混在粮队中,到时候会跟着他们一起前往大营。
但方才他们杀到时,糜竺没有出来跟他们会面,得手后也四处寻不到糜竺的身影,这让张辽隐隐约约觉的,这其中似乎有点不对劲,一时却又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直到现在,陶商的铁骑杀奔而出时,他才蓦然想明白,糜竺的归降根本是假,为的就是诱他们前来劫粮,以粮草为诱饵,伏击他们这三千兵马。
惊觉之时,为时已晚。
廉颇率领着五百铁骑兵,挟着天崩地裂的隆隆巨响,践起漫天烟尘,势如破竹般撞入敌群。
手中大刀如怒涛般拍出,雷霆之力荡出,瞬间将两名不长眼睛的敌卒,轻松的斩成了肉块。
廉颇怒发神威,杀势冲天,将那些惊恐的吕军士卒,吓到目瞪口呆。
五百铁骑在廉颇的引领下,甚至不需动刀动枪,光靠着俯冲而下的冲击力,就如碾蝼蚁一般,将拥挤混乱的吕军碾杀。
惨嚎声,哀叫声响成一片,原本还沉浸在得胜喜悦中的吕军士卒,转眼被杀到鬼哭狼嚎。
廉颇一路碾压,直从车队的后方,碾压至前方。
直到这个时候,吕灵姬才猛然惊醒,意识到他们中了陶商的埋伏,更惊骇的意识到,糜竺和陶商二人联手,戏耍了她和他的父亲。
“陶商——”
看着汹涌而至的敌人,看着慌溃的己军,吕灵姬一张清艳的脸上,恼羞成怒之意勃然而发,咬牙切齿的念着那个可恨的名字。
明知败局已定,但吕灵姬却就是咽不下那口气,非但不退,反而催督逼迫左右士卒,想要迎战上去,扭转败局。
乱军中,威势怒发的廉颇,陡然间瞧见一员红披风女将,立时便认出是吕布的女儿。
“你就是那个想射杀我主的女娃娃么,老夫今天就给你点教训!”廉颇抖擞精神,舞动战刀杀向吕灵姬。
吕灵姬根本不知廉颇的厉害,只见一个老匹夫也敢跟自己嚣张,怒极之下,就想跟廉颇一战。
“糟了,大小姐太过自大,不知那廉颇的厉害……”
张辽眼见廉颇杀到,生恐吕灵姬有失,纵马加速从斜刺里冲上去,抢在吕灵姬之前拦下廉颇,口中叫道:“我来拦下他,大小姐快撤。”
大叫声中,廉颇已狂袭而至,张辽不及多想,只能举起战刀,倾力相挡。
两骑,瞬间相撞。
吭!
一声震破天地的轰鸣,廉颇千斤之力狂轰而至,瞬间震得张辽手心发麻,气血翻滚如潮。
张辽虽有武道天赋,但毕竟还年轻,未经生死锤炼,武道远没有达到巅峰,自然要逊于廉颇一筹。
“年轻人,你武道不弱,看你能接老夫几刀。”廉颇倒是言语欣赏,一声大笑,战刀再舞而出。
眨眼间,层层叠叠的刀影,如狂风暴雨般,四面八方的袭向张辽,将他整个人包裹,竟连人影都看不见,统统被刀幕所覆盖。
刀幕中的张辽,在这等疾风骤雨般的攻势下,顷刻间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穷于应付,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大小姐,你快走,快走啊。”苦战中的张辽,喘着气大叫。
他明知不敌廉颇,却仍在苦苦支撑,为的就是拖住廉颇,想要为吕灵姬的逃跑争取时间,然后自己再肆机甩脱廉颇逃走。
吕灵姬却傲色如火,大叫一声:“文远叔,我来助你宰了这老狗!”
狂傲的喝声中,吕灵姬拨马上前,竟想加入战团,与张辽挟手共战廉颇。
山坡上,陶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他看到吕灵姬也杀向廉颇时,就知道,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否则廉颇将有危。
陶商跃马坡顶,长剑在手,向着坡下一指,厉喝道:“全军随我杀下山去,杀敌人一个屁滚尿流,给我杀!”
“杀——”
震天的杀声中,花木兰一声厉啸,纵马舞枪当先杀出,埋伏已久的两千多步军将士,喊杀声之声冲天而起,汇聚成惊天的怒啸,震天动地,如潮水般漫卷而下。
陶商也挥动着利剑,夹杂在滚滚兵潮之中,狂杀而下。
天崩地裂,风云变色,卷起漫天的尘埃,几如垂天而降的飓风。
本已被铁骑冲到四分五裂,狼狈不堪的吕军,他们万万没有想会,除了骑兵之外,陶军竟然还有第二路伏兵。
这第二路的伏兵,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给了惶恐的吕军致命一击。
然后,敌军土崩瓦解。
吕军的斗志顷刻间被击溃,如溃巢的蝼蚁四散奔逃。
“木兰,去帮廉老将军,截住那小贱人。”奔行中的陶商,向自家妻子大叫道。
花木兰二话不说,纵马如飞,斩开一条血路,直奔吕灵姬而去。
吕灵姬此刻已是俏脸再变。
她原准备助张辽杀那老卒,却没想到,关键时刻,竟有第二路陶军伏兵杀到。
而且,陶商竟然也在其中,还敢骂自己“小贱人”。
吕灵姬彻底的怒火,一张俏脸被怒火烧成通红,口中大骂一声:“小贼,姑奶奶就先杀这贱人,再杀你这狗贼。”
怒喝声中,吕灵姬掉转方向,舞动着画戟迎上了花木兰。
花木兰也恼了,怒骂道:“小贱人,敢骂我夫君,看老娘我不把你剁碎了喂狗。”
星眸中杀气迸射,花木兰策马如风,须臾间已杀至那吕灵姬跟前,银枪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呼啸而出。
一枪汹涌劈至时,吕灵姬便意识到眼前这女将,绝非是易予之辈。
吕氏一族骄傲的本性,却令她目空一切,根本没有一丝的忌惮,高举画戟迎击而上。
吭——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
火星四溅中,吕灵姬只觉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大力,顺着兵器直灌入身体,直撞得她血气翻滚,高高隆起的胸脯也跟着猛的上下一颤。
吕灵姬的脸上原本狂傲的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惊色,似是为眼前这贱人的武道之强而惊。
花木兰也是一震,虽没有她震的那么厉害,胸前那两座傲峰,却也是微微一颤。
她不禁暗暗称奇,要知自己方才这一击,却是运用了八成的力道,却不想眼前这个小贱人,竟然能强行接下。
对手的顽强,却愈加激发了花木兰的求胜之心,第二枪顺势递出。
又力道凶悍的一枪,锐利无比的枪锋撕破空气,竟发出“呲呲”的声响。
吕灵姬急提一口气,不及多想,画戟一竖,竭尽身平之力抵挡。
锵!
金属激鸣,火星四溅。
再度交手,两人各是一震,两骑错身而过。
吕灵姬拨马回身之时,陶商也已经杀到,与花木兰会合,夫妻二人并肩而立,气势如若人中龙凤。
“吕灵姬,前番李广一箭没能要你的命,算是你走运,现在你还敢跟我家木兰叫板,你还真是急着想要投胎啊。”陶商冷笑着嘲讽道。
吕灵姬为陶商所讽,不禁勃然大怒,胸脯剧烈的起伏,大骂道:“陶商小贼,姑奶奶我今天就将你们这对狗男女一并斩杀,纳命来吧。”
暴喝声中,吕灵姬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催马狂杀向了他夫妻二人。
“不知死活的小贱人,给你三分颜色你开染,姑奶奶今天要是不杀你,我还真咽不下这口气了。”
花木兰怒喝一声,舞动银枪,迎击而上。
火星四溅中,两骑再度交手。
花木兰经过战场的锤炼,武力值已逼近80,比吕灵姬高出好几个点,但双方毕竟不是质的差距,她想取对方性命,也非那么容易。
陶商也并不想杀她。
他设这条妙计的目的,就在于消耗吕布的兵力,瓦解吕布在兵力上的优势,令他不敢再分出兵马,前去掠劫东海诸县,同时以一场胜利来振奋人心士气。
倘若现在杀了吕灵姬,以吕布暴戾的脾气,一怒之下牵怒于东海士民,挥起屠刀大肆屠杀,那就是不是陶商想要看到的了。
就算如此,陶商也不可能看着她跟自家夫人嚣张,自己却不出手相助。
“木兰,我来助你教训这小贱人。”厉啸声中,陶商也挥剑杀上,斩向了吕灵姬。
吕灵姬的狂傲,惹恼了陶商,他岂能容一个女人自己面前逞强,必得给她眼颜色瞧瞧。
他的武力值虽只有50,要是单打独斗,绝对是要被吕灵姬秒的份,但现在有花木兰在身边就不同的了,他可以放心大胆的肆意攻击吕灵姬,也可以借此提升一下自己的武力值。
陶商的加入,转眼间就改变了战局,夫妻合力,把吕灵姬压迫到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十余合走过,吕灵姬脖间破绽显露,陶商敏锐的抓住了这一瞬的破绽,一剑狂扫而出。
吕灵姬画戟被木兰拖住,不及回荡,只能勉强的将头一低。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吕灵姬的头盔被击落,盘起的头发也被击散,顷刻间披头散发,狼狈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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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残酷一剑
readx;陶商没有手软,尤其是对吕灵姬这样,恨不得要他命的女人。
那一剑下去,斩得她惊魂落魄,披头散发,哪里还有半点温侯之女的威风。
惊恐之下,吕灵姬更是恼羞成怒,气的杏眼血丝密布,一张脸像被烧红了的火炭,几乎要炸裂一般。
“小贼,敢这般辱我,我要你的命!”怒极的吕灵姬,发了疯似的一般大骂,舞动画戟,拼命的向陶商攻来。
想伤陶商,还得问花木兰答不答应,她银枪一扫,左拨右挡,轻松的化解了吕灵姬对自己丈夫的一轮狂攻。
吕灵姬又羞又怒,攻势虽然狂暴,但也只是短时间的爆发而已,很快又被压制了下去。
数招走过,破绽再出。
陶商拨马回身,瞅见她胸前门户大开,毫不犹豫的刺出了一剑。
吕灵姬根本不及躲闪,那一剑狠狠的刺入了她的右胸。
只听一声金属撕裂之声,剑锋穿透了铠甲铁片,狠狠的扎进了吕灵姬的肉中。
吕灵姬一声闷哼,急是伸手抓住了刺入她身体的剑,创口处鲜血已浸溢而出。
陶商武力值有限,这一剑刺破铠甲已是强弩之末,又被吕灵姬用手抓住剑,任凭他再用力,都难以再进半分。
而且,陶商感觉到那一头的剑锋,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无法再进一分。
蓦然间,他意识到,自己这一剑刺中的位置,不正是吕灵姬的……
“幸亏你这陀肉够大啊,救了你一命。”陶商将剑一抽,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吕灵姬不傻,岂能听不出他口中“这陀肉”指的是什么,肉身被重创后,精神又受到羞辱,一时惊羞之极,恨的是咬牙切齿。
“无耻的小贼,我要杀了你——”羞怒之极的吕灵姬,颤声大骂一声,忍着胸前的伤痛,就要跟陶商拼命。
“大小姐,败局已定,不可意气用事,速速撤退吧。”身后传来张辽的叫声,原来他已被廉颇击败,正拨马而逃。
吕灵姬猛然惊醒,环顾四周,方才惊觉自己的部下已被杀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己,自己武道又不及陶商夫妇联手,且身上又受了伤,再这般下去,不是战死就非做陶商的俘虏不可。
吕灵姬一腔的羞恼烈火,瞬间被扑灭,终于冷静了下来。
她虽对陶商恨之入骨,但这个时候,她的战意却尽被失利的战局所击碎。
贝齿紧咬着红唇,她狠狠的瞪了陶商一眼,拨马跳出战团,捂着受伤的傲峰,狼狈的向南方向逃去。
陶商没有追,冷笑看着她离去,大声道:“吕大小姐,回去告诉你父,再不识趣退走,早晚会有人将他的人头献给我,哈哈……”
陶商可不是随便放她走,顺势再施一条离间计。
“小贼,你给我等着,这一剑之仇,我必叫你十倍偿还!”吕灵姬回眸瞪了陶商一眼,留下一句狠话,旋即头也不回的逃离。
陶商遂也不追她,令将士们收拾战场,押送着那百车粮草回往郯城。
这一役伏击战,斩杀吕军近三千之众,可谓对吕布军造成了沉重一击,一举将吕布的兵力优势瓦解,更是振奋军心士气。
此时留守的诸将士们,已不安的等候已久,当他们迎得陶商凯旋之时,悬着的心方始放心,众将士兴奋之下,无不欢欣鼓舞。
在众军的欢呼声中,陶商昂首步入城门。
身边的花木兰忽然想起什么,便问道:“夫君,适才一战,我想追那小贱人,你为何不让我追?”
“这个嘛,那小贱人胯下是一匹幽并好马,就算追也不见得追的上,而且就算让她逃走,为夫还另有用意。”陶商一脸诡秘的笑道。
花木兰却小嘴一扁,冷笑着讽刺道:“夫君,你嘴上说的好听,只怕是心里面瞧那小贱人俊俏,舍不得杀她吧。”
“怎么会呢,为夫岂是那种人。”陶商连忙一本正经的表态。
“哼,我还不了解你么,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
……
郯城以南,吕家大营。
日当黄昏之时,营门已然大开,吕布率领着一众文武,尽皆列于营门一线。
就在昨晚时分,吕布按照糜竺的密报,派出张辽和自己的女儿,率领着三千精锐之士,前去劫取陶商那三十万斛的粮草。
有糜竺充当内应,吕布对此战是志在必得,他估摸着这个时候,自己的女儿应该已带着这批粮草,走在回来的路上了。
吕布把大家都召集在这里的目的,无非是让他们亲眼看到,数不清的粮草被运进大营,以此来安抚将士们的心,打消他们对营中缺粮的猜测。
天色渐暗,还不见吕灵姬他们回来。
吕布依旧是一脸自信,但心中却也暗暗开始有些不安,想着为何女儿她们还不归来,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可能,有糜竺做内应,灵姬和文远亲自出马,绝不可能有意外。”吕布却这样安慰自己,表情依旧自信无比。
正当狐疑时,马蹄声起,火光映照下,一队兵马匆匆而至。
吕布暗松了口气,脸上傲意更浓,笑道:“定是灵姬他们凯旋回来了,三十万斛粮草到手,尔等再也不用为粮草之事担忧了。”
营门远方,那支兵马的身影渐渐近前,看着看着,吕布本是自信得意的表情,却渐渐的阴沉下来。
回来的并非是他想象的得胜之军,更没有一车车的粮草,而是一队灰头土脸的部众。
队伍的中间,张辽和女儿吕姬,二人都黯然无语,默默的前行,吕灵姬甚至还一身是血,挂了彩的样子。
未等他二人近前,吕布便皱着眉头喝道:“文远,粮草何在?”
张辽黯然上前,低垂着头叹了一声,默默道:“回禀主公,远与小姐前去劫粮,却未想中了陶商的埋伏,三千兵马损兵几尽,请主公治罪。”
吕布骇然变色,霸绝孤傲然的脸上,瞬间为难以置信的表情所充塞。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场计划精妙的劫粮之战,有糜竺做内应,竟然还会中了陶商的伏击,三千精兵还死伤一空?
不仅仅是吕布,左右陈宫等一干文武,无不是错愕变色,个个被这意外的结果所震惊。
尤其是陈宫,他的脸色不仅仅是震惊,更有几分惭愧,似乎他已猜到了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茫然无解的吕布,扭过头来冲着他们质问道。
陈宫神情尴尬,一时低头不语,毕竟他是一力支持这次行动,如今落得大败,他难逃责任。
陈登却神色凝重道:“主公,登猜测,我们这是中了糜竺的诈降之计了,他根本就不打算投降,只是以献粮为借口,诱我们前去劫粮,好埋伏我们。”
诈降!?
吕布猛然惊悟,责怨的目光,狠狠的射向陈宫。
...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你要战,我便战!
readx;“没理由啊,糜竺没有理由诈降,细作明明回报,陶商当着千余号人的面,重重的打了糜竺,他怎么可能是诈降?”
陈宫眼珠子一转,立时做出回应,其实他也猜想糜竺可能是诈降,但又想挨那三十棍子可不是闹着玩的,糜竺真要是诈降,可是在拿生命来演一出苦肉计,他不相信糜竺有这个胆量。
“那公台以为,陶商又为何能识破我们的计策,事先设下埋伏,难道他真能料事如神啊?”陈登冷冷的反问道,语气中暗藏着讽刺。
“或许……或许……”陈宫结巴了几下,蓦的眼前一亮,“或许是我们当中有人暗通陶商,向陶商透露了天机。”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神色一变。
吕灵姬仿佛突然想起什么,忙道:“父帅,女儿跟那陶商交手之时,那小贼曾说早晚会有人把父帅的人头献给他,或许咱们当中,真有暗通陶商的奸细。”
话音方落,陈登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大小姐多虑了,陶商就算真的在咱们当中伏有他的棋子,又怎么会明说出来,他这分明是在施离间计,大小姐莫要轻信。”
“那倒未必,也许是陶商奸计得逞,一时得意忘形,说漏了嘴呢。”陈宫立刻跟陈登唱起了反调。
其实他心底也觉的陶商是在借吕灵姬实施反间计,但他却不得不跟陈登唱反调,不然倘若糜竺真是诈降,这兵败失算的责任,就得全由他来背,而力主谨慎行事的陈登,就会夺走吕布的信任。
吕布脸色越来越阴沉,眼神中疑色渐重,显然已是倾向了陈宫的猜测,蓦然间猛一回首,向着众文武扫去。
他的眼神本就有种与生俱来的威势,眼下又挟着猜忌,突然这么一瞪,把众人瞪到纷纷低头不敢正视,本来是没做亏心事,也被他瞪到似乎有些心虚的样子。
陈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道:“主公,究竟是陶商说漏了嘴,还是他在故意实施离间计,现在还没有确实的证据,如果这样就怀疑的话,岂非让大家伙人人自危,反而帮了陶商。”
吕布身形微微一震,蓦的省悟过来,脸上疑色顿收,转眼恢复霸绝傲色。
他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轻轻一拂手,不以为然道:“只是损失了区区三千兵马而已,何足道哉,尔等休要挫了锐气,都先下去吧,这件事最好不要张扬,免的让将士们心中不安。”
吕布不再追究,陈宫暗松了一口气,忙告退而去,其余诸文武也皆散去,喝斥着围在营门口看热闹的士卒各归各营。
吕布昂首挺胸,在众将士失望的目光注视下,故作从容的还往了大帐,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回中军大帐,中吕布“啪”的一声,狠狠一拍案几。
他原本想用这抢来的三十万斛粮草,振奋将士们的士气,没想到粮草没有迎来,却迎来了三千精兵全军覆没,让他当着全军将士的面,闹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大损了颜面,如何能不叫他恼羞成怒。
吕灵姬跟着步放了大帐,看着父帅失望生气的样子,愧然道:“父帅,是灵姬失利,损兵折将,折损了父帅的威名。”
吕布深深吸过几口气后,怒气勉强平伏下去,“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足挂齿,何况灵姬你此番是中了那小贼的埋伏,怪不得你?”
吕灵姬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暗吐了一口气。
“灵姬,看你一身是血,莫非是受了伤不成?”吕布怒气平息,这才注意到女儿竟一身是血。
一提及这受伤之事,吕灵姬的脑海中,不禁就浮现出自己的胸脯,被陶商一剑刺破的画面,脸上不由泛起丝丝羞红。
见得她脸色发红,情绪异常,吕布愈发觉的奇怪,又问道:“灵姬,你的脸为什么这般红,告诉为父,你到底伤在了哪里?”
“我……我……”
吕灵姬一时尴尬,她倒是不怕被父亲知道自己给陶商所伤,只是这伤的地方极为尴尬,让她难以启齿,不然怎么办,难道能跟父亲说,自己被陶商那小贼,一剑给刺中了胸脯吗,羞也羞死了。
尴尬之际,吕灵姬忽然灵机一动,捂着肩膀道:“女儿只是一剑被那小贼划伤了肩膀,小伤而已,父帅不必担心。”
吕布陡然又是大怒,恨恨道:“陶商小贼,竟敢伤我吕布的女儿,本侯要是不把你碎尸万段,岂能消我心头之恨!”
恨极之下,吕布杀气如火山般喷发,当即下令,收拢前去攻取诸县的兵马,集中兵力对郯城发动进攻。
两天后,吕布开始对郯城发动进攻。
吕布也是被逼到没办法,不得不如此。
劫粮失败,损失了近三千的精兵,使得吕布不敢再分兵去扫荡东海诸县,抢夺粮草。
不抢夺粮草,以战养战,吕布就无法弥补后勤粮草供应的不足,这样耗下去他迟早得粮草耗尽,退兵而去,那时精心谋布的灭陶之战,就要功亏一篑,这是吕布无法容忍的。
吕布也不是无脑匹夫,他也知道郯城防坚固,凭他这点兵马,强攻也绝对攻不下来的,只能徒损兵力。
唯一的希望,就是诱使陶商主动出击。
所以,一连七天的时间里,吕布天天在郯城外叫战骂娘,把陶商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就是想要激怒陶商出战。
陶商心里边虽然很火,但他很清楚吕布的用意,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偏就不上吕布的当,就是不肯出战。
不知不觉,吕布的叫战已经持续到第八天。
是日午后,州府大堂中,陶商正喝着小酒,与诸文武议事,堂外亲军却入内禀报,言是吕布又派使者前来下战书。
“这个‘又’字用的好啊,吕布这已经是第四道战书了,他还真是执着啊。”陶商冷笑着,挥手令将使者传入。
不多时,吕布的使者,气嚣昂然的大步入堂。
“我奉温侯之命,特来向你挑战,战书在此。”使者也不见礼,只将战书从怀中取出,傲慢的向陶商扬了扬。
“吕布又说什么了,自己念吧。”陶商自饮一口小酒,连信也赖得看。
使者一怔,目露不悦,却只好忍着火气,拆开那战书,当着众人的面,大声的念了出来。
上至花木兰这位主母,下至樊哙这样的猛将,众人听的是脸上怒气渐燃,纷纷握紧拳头,恨意全都写在了脸上。
吕布的那一道战书,极尽狂傲,对陶商是极尽的轻蔑和讽刺,讽刺陶商胆小软弱,只会龟缩在郯城中,不敢跟他决战。
正所谓主辱臣死,如此无礼的一道战书,如何能不叫花木兰他们恼火万分。
陶商又何尝不是胸中怒火狂燃,但他却深知大局为重,强压下心中怒火,脸上由始至终都是淡然无谓。
使者洋洋洒洒的读完战书后,又用鼻孔瞄了陶商一眼,高声道:“我家温侯还说了,如果你还胆小如鼠不敢出战,我家温侯现在就派人回下邳,掘了你父陶谦之坟。”
掘坟!
陶商的眼眸中,陡然间杀气迸射,压抑的怒火几欲喷发。
说实话,陶商跟他那个便宜老爹并没什么深厚感情,死了也就死了,他从来就没有怀念过。
但天下人却都知道,他是陶谦的儿子,若连自己老子的坟都被掘了,还有什么脸再混下去。
掘人祖坟,不得不说,吕布为了逼他出战,竟已用到了这等恶毒无耻的手段。
左右诸将更是无不盛怒,纷纷大叫请求出战,与吕布决一雌雄。
群情激愤中,唯有一直灌着酒的陈平,看似一脸醉意,实则却心如明镜,暗暗的向陶商摇头,暗示他休要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陶商的怒火在熊熊燃烧,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可冲动行事,诸将在不忿的请战,吕布使者在傲慢看着他,他似乎已被逼到骑虎难下,必须要做出决断的时候。
正当这时,一名穿着朴素的年轻人,不动声色的步入堂中,走到陶商的身边,附耳低语。
众人都认得,那个年轻人就是当日陶商秘密单独召见的讲武堂生徒,陶商在召见了这个人之后,就宣称已有了破敌妙计,却不知此人为何会在这时出现。
众人正猜疑时,陶商深凝的眉头,却悄然松展,年轻的脸上,已浮现出一抹冷绝的诡笑。
“把这狗东西给老子推下去,给我五马分尸!”陶商突然间拍案大喝一声,一身杀气骤起。
左右诸将士们早恨不得如此,数名军卒立刻一拥而上,将那使者捉住。
使者骇然变色,一身嚣张气焰全无,大叫道:“我是温侯使者,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怎岂杀我。”
“你主子都要挖老子祖坟了,老子还不能杀他一个使者吗,给我拖下去!”陶商语气绝然,有着不容质疑的威势。
士卒们一拥而上,二话不说,将那嚎叫的使者无情的拖将下去。
使者被杀,他余下几名从卒吓得是哆哆嗦嗦,连头都不敢抬。
陶商站起身来,浑身上下散发着前所未有的杀气,鹰目如刃,射向那几名战战兢兢的随从,厉声道:“吕布不是巴巴的想跟我决战吗,你们就回去告诉吕布,他要战,我便战,明天午后咱们一决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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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背水一战
readx;决然的战意,如九天惊雷,轰响在大堂,震撼人心。
在场的诸将,无不热血沸腾,沉寂了许久,隐忍了许久,今日,终于等来了陶商这一句话。
只有陈平,眉头却微微一凝,脸上的醉意全无。
甚至,他还有点吃惊。
素来懒散的他,生平头一次,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色。
吕布的兵力数量跟他们相当,理论上未必不可以一战,但不要忘了,吕布还有陷阵营这支恐怖的杀手锏存在,在没有破解陷阵营的前提下,冒然跟吕布决一死战,岂非自寻死路。
陈平连呛了几口酒,顾不得抹干净嘴角的酒渍,连连向陶商摇头,暗示他收回成命。
陶商却视而不见,喝道:“老子话已经说完,你们还不快滚,也想被五马分尸吗!”
一众随从就快要被吓尿了,哪里还敢再犹豫一瞬,吓得差点尿裤子,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大堂。
热血沸腾的诸将,尽皆散去,连花木兰也挟着一腔战意,前去训视亲兵队,为明日的决战做准备。
见得堂中已无旁人,陈平才凑上近前来,小声说道:“我说主公啊,吕布要掘你的父坟,这一招确实够阴损的,不过他这明显是激将法,主公会不会冲动了点呢。”
陶商冷哼一声,“你也说了,吕布要挖我祖坟,若到了这个地步我还不出战,难道要叫天下人笑我吗?”
“可是,吕布麾下有陷阵营啊,那玩意儿实在是厉害,主公打算怎么破陷阵营?”陈平狐疑的问道。
“当然是背城列阵,正面摧毁陷阵营,然后一举冲垮吕布主力!”陶商回答的好干脆,俨然根本没有把陷阵营放契里。
陈平的神色又是一震,脸上不禁忧云更浓。
他见陶商如此自信,原以为是打算出什么奇兵,却没想到,陶商竟打算就在城外旷野,跟吕布军,跟陷阵营正面对撞。
这可是往陷阵营的枪口上撞,正中吕布的下怀啊。
陈平眉头一凝,不得不继续劝道:“主公,陷阵营不好惹,正面对抗希望不大,还请主公冷静啊。”
陶商却自信一笑,“酒鬼你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明日必跟吕布决一死战。”
眼见陶商如此决然,陈平心知再劝无益,只能暗暗的摇头叹息,嘴里嘟囔道:“看来我得赶紧把剩下的甘家美酒都喝了才行,明日过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喝了……”
……
次日,日过中天。
一万两千人的吕军,如一只只出笼的野兽,集结于大营以北,组成大大小小的军阵,挟着血腥的杀气,向着郯城逼近。
那一面“吕”字大旗,在阳光下耀武扬威的飘扬。
吕布身披玄甲,坐胯流火般的赤兔,手提方天画戟,一身藐绝天下的霸道之势。
他那双黑晶石般的鹰目中,丝丝烈焰正越烧越旺,仿佛,他积聚已久的怒火,要在今天一战,彻底的释放。
这么多天的挑战,把陶商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甚至不惜威胁要掘了他的父坟,终于激怒了那小子,成功的诱他出城决战。
再也不用担心粮草不济,陶商既已中计,那就用陷阵营开路,一举将他歼灭于此战中,把徐州城,彻底的拿在我手中。
今天,就是结束一切的时候。
“主人,陶商奸诈,他明知我们有陷阵营,还敢出城跟我们决战,只怕其中有诈,还要提防才是。”身后张辽低声提醒道。
“文远,如果是你的祖坟要被敌人所掘,你还能忍住吗?”吕布没多废话,只冷笑着一句反问。
张辽一怔,一时语滞。
父坟被掘,此等天大的羞辱,似乎确实无法隐忍,陶商被逼出战,似乎也解释的通。
另一侧的吕灵姬,樱口一撇,讽刺道:“陶商纵有奸计又如何,在咱们的陷阵营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无用,统统都要被辗压,文远叔,今天就是我们洗雪上次一败的时候了,陶商的人头是我的,你千万别跟我抢。”
吕灵姬的话何其自信,甚至有些狂,好似此战诛杀陶商,乃是志在必得。
不过她的话虽狂,却也不无道理,张辽深知陷阵营之厉害,他实在想不出,陶商能拿什么来挡得住陷阵营无坚不摧的攻势。
心中虽有些担忧,但在吕氏父女二人的自信感染下,张辽的心也渐渐安下,不再说什么。
庞大的军阵缓缓向前推进,千步之外,陶军的旗帜迎入了眼帘。
此时的陶商,正身穿银甲,手扶佩剑,一脸轻松的闲坐马上。
一万陶军,背城列阵,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
当那铺天盖地的庞大敌阵,如钢铁怪兽一般,缓缓的撞入眼帘时,陶商身后的这些将士,都暗暗的绷紧了神经。
前番沂水一战失利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阴影仍旧笼罩将士们的心头,挥之不去。
如今再遇吕军,大部分的将士们,心中焉能不存有几分忌惮。
陶商英武的脸庞,却云淡风轻,丝毫不见一丝忌惮。
“吕布,你把我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今天,也该是让你知道错字怎么写的时候了……”陶商的嘴角,悄然浮现一丝杀意凛然的冷笑。
“吹响号角,高顺率陷阵营开路,全军压上,一举灭杀陶商!”吕布很快下达了总攻的命令,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取了陶商的人头。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响起,大地开始颤栗。
一万吕军轰然而动,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迈,开始向陶商军稳步前进。
前方处,高顺率领的一千陷阵营,结成龟甲大阵,如同一千钢铁刺猬,开路而前。
那无坚不摧的怪兽,呼吸步迈几乎都一致,一千人就像是拥有同样的思想,统一到了一致,每一步下去,大地都为之一抖,咆哮着,怒吼着缓缓而来。
陶军将士,他们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紧握兵器的掌心转眼已为汗水所浸湿。
陶商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狂动的心跳,还是那粗重如牛的喘息声,他知道,那是紧张的情绪在将士们的心头蔓延。
前番沂水一战,他们亲眼目睹了陷阵营的可怕,至今心有余悸,眼下陷阵营那可怕的怪物,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不心慌才怪。
陶商却稳如泰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镇定到连自己的夫人花木兰,都感到有些惊奇。
陶商的冷静与淡定,固然是让花木兰心安几分,却也平添了她的狐疑。
她虽然愤怒于吕布的所作所为,也想与之决一死战,她却深知陷阵营的厉害,情知此战凶险万分,她已做她了跟丈夫并肩战死的准备。
但她却想不通,自己的丈夫,为何会有这般自信,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她注意到,今日的出战,他们的阵形有些不同的变化。
军阵靠前的位置,安放了被麻布覆盖的物体,大大小小有近三十个。
这些物体从头到尾都覆盖着,神神秘秘,不知是什么东西,陶商曾事先告诉他,这些就是他破敌的利器。
花木兰却猜不透,能有什么样强大的武器,可以击破陷阵营超强的龟甲阵。
转眼,两军相距已不过四百余步。
陶军阵形则是一座典型的防御阵,刀盾手列阵于前,戟手、弓弩跟随在后,侧翼是五百骑兵。
前番沂水一战,虽败,却事先掘有火壕,挡住了吕布的追兵,而后路地势平坦,有利于千军万马急速撤退。
现在,陶商却失去了先前的优势。
身后是宽达数丈的护壕,只有一座吊桥可以通过,一旦兵败失利,万余号人就要蜂拥的挤过吊桥,再挤入那道狭窄的城门,才能够逃入郯城。
那个时候,吕布的大军,就可以辗压在后,轻松的赶在他们退入城门前,将他们统统全灭。
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陶商已没有退路。
一万陶军将士们也很清楚,他们的主公这是在仿效韩信,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他们已没有后退的余地,只有鼓起决死的勇气,跟逼近的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转眼间,吕军推进至两百步。
陶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目光转向了身边一个年轻人,抬手令道:“距离已经差不多,鲁班,该是你一显身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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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工匠之祖
readx;鲁班?
花木兰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身儿猛然一震,惊喜的目光急望向陶商,“夫君,难道说你……”
“夫人,回头再跟你解释,等着看好戏吧。”陶商却只淡淡一笑,杀机凛烈的目光,已是射向了迎面而来的敌人。
“班领命。”那被陶商称之为“鲁班”的年轻人,拱手得令,策马飞奔直往前军奔去。
一双双狐疑的目光注视下,鲁班直抵前军,拔剑大喝一声:“主公有令,亮出我们的弩车来。”
号令传下,等候已久的士卒们,即刻将麻布统统都掀开,众人猜测已久的神秘之物,亮出了真容。
那是一台台半人多高的工器,全铜打造,形状极是奇特,若非是那一根弦的存在的,众人还看不出这竟似是架弩机。
而且,他们很快就看出,这些弩机不同于寻常的木制弩机,而是全铜打造的金属弩机。
万余双惊奇的目光注视下,刀盾刀应声列阵,两百名操作手,很快将那些装有轮子的铜制弩机,分成三排推至了阵前。
每一架的铜制弩制上,都架着十根长长的铁簇弩矢,反射着幽幽青光,齐刷刷的瞄准了迎面而来吕军,瞄准了在最前方开路的陷阵营那只龟甲巨兽。
“擂鼓!”陶商毫不犹豫的喝道。
咚咚咚——
一通鼓起,声震天地。
鲁班手中长剑一挥,厉喝一声:“弩车,放箭!”
弩机操作手们得令,即刻扣动机括,只听一阵刺耳的破空声响起,三十多支铁箭一瞬间齐射而出,如流光一般破空而去,直扑向陷阵营。
“执盾,挡箭!”两百步外的高顺,早有准备,大喝一声。
最外围的大盾手们,双腿扎根于脚下,高高举起那外包铁皮,内裹实木的坚厚大盾,准备像以往那样,将敌方射来之箭挡下。
几乎所有的陷阵士都自信的认为,凭借他们手中这坚不可摧的大盾,可以挡下任何硬弩的攻击,他们躲藏在后面绝对的安全无危。
可惜,这一次,他们错了。
嗖嗖嗖!
三十多支铁箭如电而至,如雨点般撞向了龟甲阵,几乎全部命中,准确率高到惊人。
而且,那铁箭那挟的强悍力道,竟然拥有着强劲之极的力道,竟是神奇的将陷阵士大盾轻易洞穿,破盾而过的铁箭更是劲力不减,将躲藏其后的盾手,连甲带人一并射穿。
惨叫之声如潮而起,一名名盾手转眼倒毙于地,更有劲道强悍之极的铁箭,破盾之后,甚至将后面的两三名戟士和弩手,统统都如同穿蚂蚱一般接连贯穿。
“前排后撤装箭,中排顶上,后排准备。”第一轮射罢,鲁班即刻大喝下令。
号令传下,前排的弩车射毕,弩手们麻利的将已空的的弩车,拖至了后排,而后面一排的弩车则被推到了最前边,又是一轮的猛射。
三排弩车,每排十架,连续不停的对敌发射威力强大的弩箭。
坚不可摧的陷阵营,在这弩车恐怖的打击之下,转眼间已陷入了混乱之中。
素来沉稳的高顺,此刻也神色惊变,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坚不可摧的盾阵,竟然就这样给敌人破了,而且还是用这等杀伤力惊人的强弩。
尽管射来的敌箭并不密集,但那一箭竟连盾带人贯穿三人,杀伤力何其之恐怖,只转眼间,他的陷阵士就被射死了近三百余名。
陷阵营遭受重创,跟在后边推进的吕军士卒们,无不哗然变色。
吕布同样是神色惊色。
那刀削的脸上,原本如烈火狂燃的自信,不可一切的骄傲,随着陷阵营的被破,瞬息间已凝固石化,为无比的震惊所取代。
“小贼用的是什么武器,竟然连陷阵营都挡不住,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武器……”惊愕之下,吕布的声音都变的有些沙哑。
不仅是吕布,一万吕军将士,下至士卒,上至军官,也无不错愕惊变,惊到目瞪口呆。
“小贼竟然……”吕灵姬已花容惊变,樱桃小嘴夸张的缩成了一个圆形,先前的不屑早已荡然无存。
“没想到,真没想到,他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击破陷阵营,这个陶商,实在是……”张辽也满脸惊异,喃喃自语。
纵然他从未轻视过陶商,但当他看到,陶商以这等威力强大的利器,击破他们的陷阵营时,还是难抑心中的那份震惊。
就在吕布上下,沉浸在惊奇的转瞬间时,形势已经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陷阵营已被摧毁,陶军弩车射击的目标,也从陷阵营,扩大到了所有的吕军士卒。
寒光流转下,一支支威力强大的铁箭,挟着无上之威,疯狂的袭向了吕布大大小小的军阵。
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声震天,接连有数百吕军被扎成肉串。
在此恐怖的打击之下,吕军士卒肝胆俱裂,前军盾手们开始扛不住那强弩的打击,哪敢再往前走一步,慌张的往后退缩
后边的戟手弩手们暂时还不知前边发生了什么,依然向前,彼此间却前后推挤在一起,原本井然有序的钢铁大阵,很快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崩溃只在眼前!
陶商这边阵营也一样,满满的都是震惊,不过跟对面的吕布军不同,除了震惊还有惊喜。
老将廉颇,夫人花木兰,樊哙和李广,上至武将,下至士卒,无不是一脸的震惊,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仿佛不敢相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弩机,竟能相隔两百步的距离,轻松的击破陷阵营那包以铁皮的坚厚。
震惊过后,一双双惊喜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陶商,尽是敬佩的眼神。
此时他们才恍然大悟,为何当日陶商自信的称,已有破解陷阵营的计策,而今日的出战,也不是因怒出战,而是早有准备。
众人望向陶商的目光,眼神与表情间的那种敬叹之色,如熊熊火焰。
“原来夫君早已秘密造出这等破敌利器,没想到咱们讲武堂中,还有这等堪比鲁班的能工巧匠,夫君真是慧眼识英。”身边的花木兰感慨道,望向自家夫君的眼神中,则是满满的崇拜敬佩。
陶商笑而不语,表面上一派平静,却暗松了一口气,心忖:“没想到这弩车的威力,竟然大到这种地步,鲁班啊鲁班,你果真没让我失望,没浪费我召唤你消耗的那六点魅力值。”
陶商欣慰的目光,穿过众兵,望向了那个年轻人。
那具身躯中,正是一代工匠之祖,鲁班的英魂。
当日郯城军议中,众人一致认为,想要击败吕布,必需要先击破陷阵营。
那时陶商就在想,如果能有一位能工巧匠,可以造出什么牛逼的利器来,击破陷阵营的坚盾就好了。
于是,他立刻就想到了鲁班这个工匠之祖。
传闻鲁匠乃工匠界的天才,什么刨子、铲子、曲尺统统都是他所发明,而为了帮助楚国攻打宋国,他还发明了云梯。
陶商便想,以鲁班的天才,不仅仅会制造生产工具,一定也精于制造战争武器。
于是陶商就想要召唤鲁班的英魂,但一问系统精灵,才知道鲁班英魂具有“巧匠”的隐藏属性,召唤除了点数之外,还需要6点的魅力值。
陶商那个肉痛啊,不过也没有办法,为了大局,只有忍痛割肉,消耗了6点魅力值,眼下魅力值已经降到了57。
所幸的是,鲁班以他天才般的才华,造出了这威力强大的弩车,帮他击破了陷阵营,奠定了胜局,这6点的魅力值也算花的值了。
就在陶商松了口气功夫,几百步外的吕军已陷入全面混乱之中,反击的时刻已到。
陶商眼眸一凝,杀气迸射,拔剑在手,向着敌军一指,“樊哙,我命你率一百重甲骑兵,从中路突破敌阵,一路向前,不得后退一步!”
“主公就瞧好吧。”战意暴涨的樊哙,兴奋的大吼一声,赤着膀子,拎着杀猪刀飞奔而去。
“李广何在?”陶商又是一喝。
李广也不说话,一声不吭的上前,向着陶商微微一拱手。
陶商长剑一指,喝道:“我命你率五百轻骑,牵制敌军侧翼的骑兵,使其无法拦截我军进攻。”
“诺。”李广领命而去。
陶商目光又射向廉颇,“廉老将军,我命你统领九千步军,只等樊哙重骑冲破敌军,即刻全军压上,一举摧垮敌阵。”
“老朽遵命。”廉颇也拍马舞刀,飞驰而去。
陶商又向自家妻子笑看一眼,“木兰,你就与我统帅一千亲军,随着廉老将军之后辗压。”
这一次,陶商并没有选择冲锋在前,毕竟吕布武道过人,他麾下武力强悍的猛将也多的是,自己这个主公还是要稳妥为上。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热血沸腾的众将各自领兵,策马而去。
一万陶军将士,斗志已至鼎峰,个个是摩拳擦掌,只待浴血一战。
弩手们停止了箭射,有条不紊的将弩车撤至两边,紧接着,赤膀的樊哙,率领着一百重甲铁骑抵达阵前。
郯城这几个月,陶商也没有闲着,又从辽东购买了一百多匹上等的好马,并花大价钱,装备出一支全副武装的重甲铁骑。
别小看这支重骑兵,数量虽只有一百,但防御力和冲击力却极强,相当于冷兵器时代的坦克般存在。
这一百重骑兵用来冲击陷阵营恐怕是有点悬,但眼下陷阵营已破,敌阵已乱,重甲骑兵再这么一冲,料想敌人也无法阻挡。
眼见诸军就位,陶商杀机狂燃,大喝一声:“擂鼓,全军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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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攻守之势已逆
readx;咚咚咚——
轰轰轰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全面进攻的信号,遍传四野。
樊哙手舞杀猪大刀,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如一道黑色的旋风,狂卷而出。
一百重甲铁骑轰然而动,以楔形的冲击阵型,如同一柄巨大的长矛,浩浩荡荡的向着混乱中的敌军射去。
铁蹄滚滚,天崩地裂。
面对着直撞而来的陶军重骑,吕布原本就写满了震惊的脸上,立时又添几抹惊色。
陶商弄出了那威力强大的弩机也就罢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小贼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的又武装出了一支连他都没有的重甲铁骑。
没办法,谁让人家陶商有糜竺这个大富豪支持,比他阔绰,比他有钱呢。
“父帅,我们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旁边的女儿吕灵姬,这下也慌张了,颤声向着他惊问。
面对着汹汹而至的敌方重骑,看着麾下混乱的将士,耳听着女儿惊慌的催问,吕布眉头深深凝成了一团,脸上的惊色,渐渐烧成了狂烈的怒火。
今日若败,将不止是一场简简单单失利,他必将遭受重创,双方的实力对比,也将发生质的转变。
那时,他就要以失败者的身份,狼狈不堪的逃回下邳,陶商这个胜利者,反而会一路追击。
徐州的攻势之势,就此逆转。
败给曹操也就罢了,那个阉丑之后好歹挟天子以令诸侯,是天下第二大诸侯,可是,败给陶商这小子算什么呢?
我堂堂吕布,岂能受此羞辱!
吕布被激怒了,恼羞成怒。
他蓦然鹰目暴睁,方天画戟一横,怒喝道:“全军休得惊慌,所有人都不得乱动,给本侯迎击敌寇,我吕家军绝不会败!。”
关键时刻,吕布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是打算拼死迎击。
吕布的这份斗志,稍稍感染了军心慌乱的士卒,混乱之中,一些士卒守住了位置,勉强的鼓起勇气准备迎战。
前方处,一百重甲铁骑,却如狂风暴尘一般,卷至七十余步。
“放箭,阻挡敌骑!”吕布画戟一指,大喝道。
嗖嗖嗖!
数百支利箭,腾空而起,袭向重甲铁骑。
吕军弓弩手虽然放箭,但樊哙铁骑来势甚快,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瞄准,只能仓促之际随手一箭,零零落落的箭雨,散漫随意的向着疾冲而来的铁骑射去。
这般散乱而至的箭矢,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杀伤力,焉能洞穿重甲铁骑超强的防护力,只有不足数骑被射倒于地。
一轮箭袭过后,他们已无放第二箭的机会,黑色巨矛,以风一般的速度,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无可阻挡的射了过来。
轰轰轰!
天崩地裂的巨响声中,一百重甲铁骑,无情的撞入敌阵。
樊哙一马当先,杀猪刀四面八方的挥斩而出,斩碎大盾,斩碎敌人脆弱的躯体,如最锐利的一柄尖刀,撕出了一道缺口。
身后的铁流滚滚,如决堤的洪水从缺口处涌入,刀枪无情的斩向左右慌乱的吕军。
这一柄巨大的利矛,中央冲破,瞬间贯穿了吕军脆弱的防线,将那一万多人的大阵,生生的从中间撕开。
“曹性的骑兵何在,为何不阻挡敌骑!?”吕布脸形扭曲,咆哮大叫。
右翼处,茫茫沙暴冲天而起,李广所率的五百轻骑如风呼啸而至,正待援救中军的曹性,还未及动身,便被陶军轻骑杀到,八百吕军骑兵,只能迎接李广的进攻。
骑兵被缠住,中央处,樊哙的重甲铁骑长驱向前,将吕军的缺口越撕越大,那无可阻挡的冲势,更是直奔着吕布的中军处杀来。
铁蹄所过,混乱中的吕军士卒们,不是被铁蹄辗碎,就是纷纷退逃溃散。
重骑兵的强大冲击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重甲骑的冲击力,竟然强悍如此,不枉我在你们身上花了这么多钱,看来这笔投资算是投对了。”
掠阵观敌的陶商,眼看着樊哙已冲垮敌阵,兴奋的放声大笑,旋即下令廉颇统率步军主力,大举压下。
号令下,九千早已热血沸腾的步军,追随着廉颇轰然杀出,震天的喊杀之声再度而起,如潮水一般向敌阵卷去。
陶军主力全部压上,便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转眼间将吕军本就脆弱的斗志完全击碎。
一万惶恐的吕军,再也没有一丝的斗志,掉头便是一哄而散,夺命往南逃去。
中军处的吕布,眼看着自家的将士,如过街的老鼠一般望风而退,他的整张脸扭曲到不成人形。
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到无可挽回,即使是他武道天下第一,亲自出马上阵,也无法扭转败势。
想当初,何其之自信,自认为可以击灭陶商,一举全取徐州。
而今,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宏图,却统统的被陶商这小贼,无情的击碎。
吕布不甘心,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主公,我军军心已瓦解,败局已无法挽回,速速南撤下邳吧。”撤归而至的张辽,神色凝重的大叫。
吕布却纹丝不动,尽管他明知不得不撤,但碍于面子却迟迟不肯动身。
张辽见势,只得再劝道:“主公,现在撤还来得及,咱们还有重振旗鼓,卷土重来的机会,若再不撤就会全军覆没,一切就都完了。”
“全军覆没”四个字,听得吕布身形一震,仿佛当头遭到棒喝,猛然被打醒一般。
“陶商,你我之间的战争还没有结束,徐州终究还是我吕布的……”
蓦然清醒的吕布,恨恨的瞪了一眼那耀武扬威,正飞逼而近的“陶”字大旗,深深的吸过一口气,方才万般不甘的含恨转身撤退。
中军“吕”字大旗一动,吕军残存的抵抗志意,更是土崩瓦解。
放眼望去,郯城以南的旷野上,茫茫的吕军士卒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斗志昂扬的陶军将士,驱赶在后,肆意的杀戮。
胜负已分。
陶商长吐了一口气,年轻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如释重负的轻松微笑。
“嘀……系统扫描,宿主获得郯城决战胜利,获得魅力值3,宿主现有魅力值60。”
陶商眼前顿时一亮,3点魅力值啊,自从魅力值过50以后,每战获得的魅力值就越来越少,这次一下就获得3点,看来吕布确实是一个强大的敌人。
胜负已定,接下来的就是追击。
陶商遂亲自出击,率着虎卫亲军,指挥着各路的兵马,一路追穷不舍。
吕布不敢稍有停歇,先从郯城沿着沂水逃至良成,却连城池也不敢入,一路又向着下邳逃窜。
陶商则不给他丝毫的喘息机会,一路穷追不舍,大军杀入下邳国,一直杀到了下邳城下。
吕布此役可以说是损失惨重,一万两千人的兵马,被陶商所杀所俘者,数量就有六千之众,逃回下邳的兵马,不足五千。
此消彼涨,在收编了吕布的部分降卒之后,陶商手头握有的兵力数量,已达到了一万五千之众,数量几乎是吕布军的三倍之多。
凭借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一路追击的陶商,很快就将下邳城,围成了水泄不通。
就在他兵围下邳的同时,这场奇迹般的大胜,也迅速的传扬出去,遍传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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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威震奸雄
readx;海西城南,袁术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身形肥硕的袁术,正在吃力的套着沉重的铠甲,准备亲自上阵,指挥他的将士们再次对海西城发动进攻。
“报——郯城急报——”
一员斥候飞奔入帐,跪伏于地,大叫道:“启禀主公,北面急报,数日前陶商在郯城以南大破吕布,吕布兵败下邳,陶商率军一路追击,目下已将下邳城团团围困。”
“什么!”
身形肥硕的袁术,脱口一声惊乎,肥躯惊的剧烈一颤,脚下不稳,险些没能站住。
左右长子袁耀,谋士杨弘,也无不是大惊失色,仿佛见了鬼似的。
“吕布那厮的实力不是远胜那卑贱的小贼么,怎么可能被击破?”稍稍清醒的袁术,歇厮底的大叫。
斥侯遂将陶商如何暗造弩车,临阵击垮陷阵营,如何一击摧垮吕布大军的全部过程道将出来。
那袁家父子听着听着,脸色已是铁青,那震惊的表情,分明是不敢相信这事实,不敢相信大名鼎鼎的吕布,竟然在握有优势的情况下,被陶商这个无名之辈大败。
半晌后,袁术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肥手一拍案几,气乎乎的骂道:“吕布这个没用的东西,枉我还起兵相助他,给他牵制住小贼这么多兵力,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废,真不知道当年他是怎么杀死董卓的。”
袁术对吕布是大骂不休,一副恨其不争的样子。
“父亲,咱们绝不能让那陶贼如此嚣张,不如再从淮南调兵前来,无论如何也要拿下海西城。”身边的袁耀,愤怒的叫战。
他心念着被陶商射瞎一只眼睛之仇,时时刻刻都念着报仇,如何能容忍陶商大破吕布,大有鲸吞徐州之势。
话音方落,那杨弘却眯着眼,一脸玩味道:“如今吕布实力大损,已无反击之力,倘若陶商调转矛头,移师海西城,我们岂不要跟那小子的主力交手,反而帮吕布争取到了喘息的机会。”
“那你的意思是……”袁术瞄向了他。
杨弘干咳几声,嘴角扬起一抹诡笑,“吕布虽败,但好歹还有数千兵马,且下邳乃徐州治所,城池坚固,陶商想要攻下来,又谈何容易。弘的意思是,咱们何不先撤兵回寿春养精蓄锐,让那小子可能放心大胆的抽兵去围下邳,待其久攻不下,士气消沉之时,咱们再趁势举兵北上,到那个时候,陶商就休想再阻挡我们的兵锋。”
“嗯,你说的倒也有理。”袁术连连点头,若有所思。
袁耀一见其父有撤兵的意思,当场就急了,忙道:“父亲,咱们绝不可撤……”
“不必再说了。”袁术一挥手,打断了他,冷冷道:“我意已决,就让吕布去把陶商拖在下邳城下,消耗陶商士卒的锐气,我们收兵寿春,坐山观虎斗,待时机成熟,大军再北上扫平徐州。”
袁术决策已下,袁耀不好再多嘴,只得不情愿的咽下这口气,怪怨的目光,悄悄的瞪了献计的杨弘一眼。
……
许昌,司空府。
夜色已深,灯火通明的大堂中,曹操却睡不着,正反反复复的翻看着手中那道,从徐州送来的最新情报。
吕布大败,下邳被围,陶商威震徐州。
曹操把玩着手中情报,看了一次又一次,反复的确认之后,才相信自己没有看花了眼。
“陶商这小子,竟然击败了吕布,有点出乎意料呢……”曹操喃喃自语着,深陷的眼眶上,闪烁着一丝惊奇。
吕布有多厉害,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当年争夺兖州之战,他整整跟吕布打了一年,几次三番被逼入绝境,濮阳一战,险些就死在了吕布戟下。
他不怕吕布,却在内心里对吕布心存忌惮,知道这个天下第一武者有多不好对付。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当年差点把他逼入绝路的人中吕布,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被陶商这个新近崛起的异数给击败了。
“奉孝啊,难得你这一次的判断失误了,看来这陶商要强于吕布。”曹操看向了阶前那个弱不经风的年轻人,语气中却并无怪怨之意。
“咳咳……”
郭嘉手捂着嘴咳了几声,憔悴的脸上,浮现几分惭愧,自嘲的一笑,“嘉只是根据当年主公与吕布交手的过程,来评价那二人的强弱,看来此战之后,嘉是真的要重新评价这个陶商了。”
曹操也是一笑,忽然间,神色变的阴冷起来,沉声道:“陶谦与孤有杀父之仇,老贼虽死,这笔血债就当由他儿子来背,于公于私,孤都不能容忍陶商拿下徐州,孤必须要采取些手段,插手徐州的纷争。”
话音方落,荀彧道:“前番刘备屡次请战,想要率军去夺徐州,彧以为,主公何不令刘备进据小沛,利用刘备在徐州的影响力,令其召兵买马,钳制陶商,使其无法全力围下邳。到时徐州就会形成三足鼎立之势,让他们三家互相消耗,彼此牵制,待我们抽出神来时,再坐收渔人之利,一举将徐州拿下。”
听得荀彧一番献计,曹操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郭嘉却急道:“嘉观刘备此人乃枭雄,心存虎狼之志,主公绝不可重用此人,依嘉之见,不如将他提早除之,以绝后患。”
说着,郭嘉抬手作刀,在脖间狠狠一划,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曹操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荀彧却神色一变,忙劝道:“刘备确为人杰,但他于穷困之时前来投奔,倘若主公将他杀了,岂非寒了天下英雄豪杰之心,将来谁还敢再来投奔主公。
“文若言之有理。”
曹操再次点头,心中那一丝杀念一闪而过,遂是断了杀刘备之心。
当下曹操便令草拟圣旨,假借天子的名义,任命刘备为豫州牧,率军三千进据小沛,以调解陶商和吕布争斗为名,肆机兵进徐州。
曹操决议已定,且于大局而言并无什么不妥,郭嘉遂也不好多劝,方才同荀彧一同告退。
堂中无人,重归静寂。
曹操站起身来,笔沾墨汁,来到一根堂柱跟前。
那圆柱上面已写了一排名字,头一个就是袁绍,再往后则是吕布、刘表、张绣、袁术,每一个都是当世闻名的诸侯。
凝视着那些名字半晌,曹操轻吸一口气,提笔写下了“陶商”二字。
……
下邳城东,陶军大营。
灯火通明的行帐中,陶商和他的文臣武将们,正连夜商议着破城之计。
袁术南撤寿春,南面压力骤减,陶商得以从臧霸那里,抽调了近两千兵马前来下郯,使围城之军的数量达到了一万七千之众,可以说形势对他来说,已经是越来越好。
但今天,从兖州送来的一道最新情报,却让陶商警觉起来。
“看来曹操是见不得我全取徐州,又把咱们的老朋友派回来搅这趟浑水了,咱们得好好想想如何速破下邳城了。”陶商冷笑一声,将手中那道情报,扔在了案几上。
下邳城虽算不上天下坚城,但城防也是相当的坚固,况且城中还有兵四千,想要强攻的话,就必须要赶制大量的攻城器械。
制造攻城器械是没有问题的,陶商有鲁班这样的“工匠之祖”,什么样威力强大的攻城武器造不出来。
但无论是造器械,还是攻下下邳,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眼前的形势却是,曹操已以天子的名义,封了刘备为豫州牧,拨给他三千兵马,令其进驻小沛。
曹操此举,分明是想利用刘备在徐州残存的影响力,来钳制于他,阻止他攻克下邳,击灭吕布,全取徐州。
所以,陶商必须赶在刘备召兵买马,拥有足够的实力再度杀回徐州之前,把下邳城给拿下。
大帐中,众文武们皆是皱起了眉头,冥思苦想着破城之策。
“想速破下邳又有何难,我有一计,不消一兵一卒,就可以轻松的拿下下邳。”一片冥思苦想中,陈平却晃着酒葫芦,摇头晃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消一兵一卒!
好大的口气。
陶商精神一振,正待问他时,蓦然间眼前一亮,似已想到什么,便是笑道:“陈酒鬼,你不会是想要我决泗水吧?”
“主公聪明啊,这都被你猜到了,没错,酒鬼我的计策,就是决泗水,水淹下邳。”陈平眼中闪烁着赞赏道。
果然是此计。
陶商的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冷绝的诡笑。
下邳城居徐州腹地,水陆便捷,南依泗水,这一条水系,乃是徐州最大的一条水系。
陶商当然不会忘记,历史上曹操灭吕布一役,就曾用郭嘉之计,决泗水以淹下邳,最终逼得城中吕布军发生内乱,不战而取下邳。
如今之形势与当年何其之相似,有曹操那现成的成功战例在前,经陈平这么一提醒,以陶商熟知历史的能力,如何能想不到这一计。
“啪”的一拍案几,陶商欣然道:“曹操想扶持刘备救吕布,不想让我全取徐州,我就偏要让他的如意盘算落空,就用酒鬼之计,水淹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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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水淹下邳
readx;水淹下邳之计已定,诸将无不热血沸腾,巴不得即刻淹破下邳城。
廉颇却咳着提醒道:“决水淹城,确实不失为速破的妙计,只是此计太狠,对下邳的破坏也很大,如此繁华之城,若就这般损毁,似乎有些可惜。”
左右樊哙等原本兴奋的诸将,情绪也皆稍稍冷静了下来,对损毁下邳,都开始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座城可是徐州州治所在,一州最繁华之地。
陶商却神色坚决,冷冷道:“下邳就算繁华,又岂重要过整个徐州,若不尽快攻破此城,待刘备重入徐州,形势就要再次变得对我们不利,为了顾全大局,无论如何,我们也必须拿下下邳。”
斩钉截铁之词,蓦然间惊醒了众将,众人的神色,再度变得决然起来。
“主公言之有理,徐州四战之地,北有吕布,南有袁术,西有曹操,内有吕布和近在咫尺的刘备,群敌环伺,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拖下去,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下邳。”廉颇也改变了主张。
众文武的意见,就此达成一致,陶商更有何疑,当即下令发动军士,星夜决泗水河,以灌下邳城。
为了麻痹吕布,陶商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掘堤,他先于下邳周围高地另立新营,一面在夜晚调集人力大掘河堤。
三日后。
入夜,陶商借着夜色的掩护,下令全军悄无声息的离开老营,撤往高地上新建的新营,天明时分,一万七千的将士,悉数撤往高地,在下邳城四周只留下一座座空营,插满旗帜,扎满了草人以迷惑城中敌军。
旭日东升,朝霞将尚自沉睡中的下邳城,染上了一层金黄。
高坡上,陶商扶剑立马,鹰目凝视着下邳城。
只见城头上,值守的吕军士卒还在打着瞌睡,一切依旧,他们显然是不知道,四周围营的兵马已人去楼空,只余一座座扎满草人的空营,他们更不可能猜到,很快,一场灭顶之灾,就要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该是给咱们吕温侯洗洗澡的时候了……”
陶商嘴角钩起一抹冷笑,蓦然间鹰目中杀气凛射,拔剑一指,厉喝一声:“发信号给鲁班,叫他给我掘开河堤。”
高地上,高达数丈的赤色战旗,四面摇动起来,向河堤一线的鲁班所部,下达了命令。
鲁班不但精于机械制造,于建筑工程也颇为在行,这几日正是他指挥着两千士卒,将河堤一点点的掘薄,以确保在需要的时候,才会决堤。
河堤上的鲁班瞧见信号,当即督促部下,将最后一线河堤,统统都掘开。
半个时辰后,泗水东北方向一线的堤坝,轰然崩溃,汹涌的泗水,挟着大自然的无上之威,向着东北方向的下邳城卷涌而去。
……
下邳城,州牧府。
整个大堂内,东倒西歪的到处都是空酒坛子,浓浓的酒香,甚至已经达到刺鼻的地步。
吕布斜靠在案几上,原本刀削英武的脸上,尽是醉意,正怀抱着一只酒坛,大口大口的灌着酒。
霸绝天下的吕布,如今却似一个受了打击的男人,精神萎靡,只能借酒销愁。
郯城一败,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兵力上占尽优势,拥有陷阵营这样的利器,还有袁术和袁熙做外援,这样巨大的优势之下,他竟然败给了陶商,而且是惨败,灰溜溜的逃回下邳,反被陶商所围。
堂堂天下第一武将,人中吕布,令天下诸侯闻风丧胆的温侯,竟败给了陶商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尊严上遭受的重创,令吕布就此一蹶不振。
“夫君,不要再喝了,再这么喝下去,迟早身子会被毁了。”耳边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关怀之声。
吕布下意识的抬头瞧了一眼,却见一名红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那女子长发乌黑亮丽,如小瀑布般倾泄而下,一直垂过那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娇嫩的肌肤晶莹如玉,弹吹欲破,如似玉石雕刻、霜雪堆成。
那风华绝代的容颜,只一眼,足以令任何男人都怦然心动,为之倾倒。
吕布却不为所动,只瞄了一眼,继续抱起怀中的酒坛,仰头灌去,酒水从嘴角滑落,湿了一身,他尚自浑然不觉。
“夫君,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不是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么,那陶商只不过是小胜一场,夫君又何必如此萎靡不振,终日借酒销愁。”
红衣女子跪扶在吕布的身边,柔声相劝,倾国倾城的容颜间,尽是不忍。
吕布身形蓦然一震,仿佛突然间清醒了几分,眼神中的醉意,渐渐开始瓦解起来。
啪!
他将怀酒坛,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傲然道:“你说的对,胜败乃兵家常事,本侯虽败,但麾下兵马尚有数千,还有下邳这座徐州第一坚城,陶商那小子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攻破下邳,待他师老城下,锐气丧尽之时,就是本侯反守为攻,要了那小贼性命的时候。”
瞬息间,吕布仿佛又恢复了那藐绝天下,第一武者的霸绝气势。
红衣女子眉开眼笑,娇颜绽放如玫瑰般,明亮如宝石般的眼眸中,重新浮现出崇拜敬佩之色,欣慰的一笑,“这才是我心中的那个温侯,我相信,陶商必不是夫君你的对手,徐州早晚还是你的。”
吕布嘴角扬起傲然之笑,正待开口时,蓦然间,猛听堂外传来一声惊涛骇浪般的巨响,竟似山洪决堤一般。
吕布和红衣女子皆是脸色一变,不知发生了什么,吕布猛然间似想到了什么,腾的一跃而起,直奔堂外。
红衣女子依旧花容茫然,也只得心怀着狐疑,赶紧跟了出去。
下邳州牧府的位置,乃是建在城中一处高地,站在正堂外,可以俯视整个下邳城。
吕布不安的奔出大门外,站在石阶上,鹰目急是寻声望去,蓦然瞧见,下邳城的西南方向,竟有茫茫地边的大水,正汹涌的撞击向下邳城。
吕布骇然变色,惊叫道:“怎么突然有洪水冲城?”
话音方落,便有斥候飞奔而至,大叫道:“主公,陶军决了泗水河坝,大水正淹向咱们下邳城!”
水淹下邳!
一道惊雷,当头轰落,轰碎了吕布残存的所有醉意。
刹那间,吕布那巍然的身躯,像欲倒的铁塔般,摇摇晃晃,向后边退两步,表情凝固在了骇然的一瞬。
身边红衣女子,急是上前将吕布扶住,花容也尽皆被惊怖所占据。
“松手,本侯还用不着你扶!”吕布惊转为怒,陡然一声大喝,用力甩脱了红衣女子。
他力道极大,只轻轻一甩,红衣女子便被带的连退数步,险些跌倒在地。
吕布也顾不上怜香惜玉,急叫人牵来赤兔马,翻身上马,直奔城门而去。
就在吕布赶往城门的片刻间,洪波涛涛,已将大半个下邳包围,滚滚的大水,从各处缝隙灌入城,很快就将城的街道房舍,尽数的浸淹其。
大水漫城,不到半日,整个下邳,已是浸泡在了泗水的洪流当中。
城水深近腰,各条街道尽被淹没,城军民只能惊慌的爬到房顶,躲避着汹涌浸入的大水。
即使是处于高位的州府,大水也齐到了膝盖,唯有正堂所在的位置没有被洪水所淹。
城墙上,吕布俯视着一城的**,巍巍躯已是骇到惊魂失措,完全乱了分寸。
就在刚才,他还刚刚重燃起傲意,妄图凭借坚城,守到陶商锐气丧尽,退兵而去时,再趁机给陶商致命一击。
转眼间,眼前这滔滔的洪水,却彻底的击碎了他的如意算盘。
大水漫城,用不了多久,只怕不用陶军攻打,城池就会被浸塌,而在此恐怖的打击之下,城中必是人心惶惶,如何还能抵挡陶商的进攻。
“可恨,难道我堂堂吕布,竟要死在陶商那小卒的手中吗,我不甘,我不甘心啊!”吕布咬牙切齿的怒骂咆哮,极尽不甘。
左右张辽高顺等武将,个个神色黯然,默不作声。
吕灵姬同样是又惊又恨,大骂苍天,大骂陶商狠毒诈,却也只能嘴上出口恶气。
陈登则望着茫茫水势,沉默不语,似乎到了这个地步,智谋如他,也没有什么挽回困局的计策。
一片黯然惶恐的气氛中,一直沉默的陈宫,却忽然道:“主公不必灰心,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有一计,必可解下邳之危。”
……
不知不觉中,下邳城已被大水浸泡有五日。
大水冲击浸泡下,下邳城墙数处已开始坍塌,吕布指挥城中军士和男女老幼,担土抬石,拼死的想要填堵。
大水浸淹之下,下邳城俨然如一艘风雨飘摇的破船,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沉没。
吕布饱受被水所浸之苦,城外的陶商,却整日喝着小酒,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大水淹城的免费好戏。
现在陶商所要做的,就等待大水稍退后,趁着敌城浸塌,士气低落之际,全线进攻,一举攻破下邳城。
是日,太阳落山,一天的好戏结束,陶商饮罢最后一口小酒,归往大营。
方入大帐,连屁股都还没有坐定,便有营门守卫前来,将一封书信奉上,声称是一名黑衣人飞箭所射,信封上指名是要献给陶商。
“黑衣人?飞箭?”
陶商心生狐疑,将那道匿名的书信拆开,不由脸色微微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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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军中纳妾
readx;甘梅当场就愣住了。
陶商自然也是一愣,又是惊讶,又是感激的看向身边的妻子。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过,木兰能够大度体贴到这种程度,毫无怨言的支持自己纳妾也就罢了,竟然还不用自己开口,主动的帮着自己询问甘梅,这么好的妻子,简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甘梅却愣怔在了原地,脸畔晕色如潮,眉目含羞,呼吸瞬间加速,胸前巨峰如波涛般,剧烈的起伏,整个人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谁都知道,她甘梅是名为婢女,实际上却是陶商内定的妾室。
甘梅自己也知道。
想当初她选择留在陶商身边做婢女,一方面是为家族设想,想要攀上陶商这棵大树,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陶商救命之恩的感激,出于对陶商的仰慕,想要报恩。
实际上,从她提出给陶商当婢女之时,目标就是成为陶商的妾室。
而这些日子的相处,陶商也几次三番跟他暧昧不清,多次做出暗示,早晚会纳她为妾,前番更是借着醉酒,差一点就要了她。
甘梅其实也早有心理准备,心下里还有些期盼,盼着能早点被陶商迎娶,纳为妾室。
她却万没有想到,陶商竟想在这两军交战之际,在这军营之中,就纳她为妾。
而且,还是由花木兰这个主母夫人提出。
又惊又喜,又羞又慌之下,甘梅那一张童颜瞬间红到如熟透了的苹果,双手揉着衣襟,娇羞无限,不知该如何回答。
花木兰是个急性,眼见甘梅半晌不吱声,便不悦道:“我问你话呢,夫君要纳你为妾,你愿是不愿意,痛痛快快给个话就是,何必扭扭捏捏。”
“我我”甘梅本就羞慌,给花木兰这么一喝,更加的慌张。
陶商摆了摆手,示意花木兰不要逼人家,自己温柔的一笑,淡淡道:“梅儿,这半年以来,你操持府中家务,照顾我的饮食起居,表现的甚好,木兰很欣赏你,公子我也很喜欢你,所以想纳你为妾,我也不勉强你,愿不愿意,一切听凭你自己的意愿。”
陶商亲口说出,效果自然与花木兰不同,听的甘梅是感动不已,尽管还是一脸的羞意,但眉目间已不见惊慌,取而代之的,则是丝丝甜蜜欣慰。
仿佛,她盼着陶商亲口说出这番话,已经盼了很久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娇羞了许久,沉默了许久,她终于轻轻一点头,羞涩的低低道了一声:“梅儿愿意。”
陶商松了一口气,心中高兴,不由哈哈笑道:“你愿意就好,事不宜迟,咱们明日就行纳妾之礼。”
“一切但凭但凭夫夫君吩咐。”甘梅也改了口,难为情的唤他一声“夫君”,只是这两个字说起来却颇为生疏。
花木兰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又笑着白了他一眼,好似在向他哼怨:瞧你那猴急的样子,还说自己是不好色
征得了甘梅的同意,陶商当晚就通知了营中诸将,宣布自己要纳妾之事,次日就于营中摆酒,正式行纳妾之礼。
得知这消息后,诸将们自然是又惊又喜。
连月以来战事不断,诸将们神经尽皆紧绷,陶商的这桩喜事,也算难得的放松机会,诸将们自然高兴。
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自家主公如此别出心裁,竟然选择了在军营中行纳妾之礼,多少让他们感到有些意外。
不过转念又一想,他们这位年轻的主公,最喜欢随性而为,做一些出乎意料的决定,想想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当然,众将支持的原因,还有其他的重要原因。
如今陶商地盘越打越大,眼看着就要夺下徐州,成为据有一州之地的诸侯,对于一方之主来说,有无继承人可以说是稳定人心的关键之一。
倘若陶商一直无后,那就意识着他辛苦打来的基业,将要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局面,这也就意味着,那些追随他打江山的谋臣武将们,他们从中得到的利益,也有可能朝不保夕,无法安然的留给子孙后代。
所以,大家伙当然希望自家主公能早点后继有人,这样他们也可安心。
想要确保有后,而且是男丁,光靠一妻自然是不够的,只有多纳妾才能提高生下男丁的机率,这不仅仅是天下诸侯,哪怕是大户人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主母花木兰嫁与陶商已久,肚子却始终没什么反应,那么陶商另纳新妾,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城中的吕布饱受被浸泡之中,围城的陶营中,却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纳妾当天,陶商大赏三军,麾下万余多将士们,尽皆分得了酒肉,将士们无不对陶商感恩戴德。
大帐中,陶商举行过简单的仪式后,便将甘梅送往内帐,他自己则在外帐豪饮,接受诸将轮番的相敬。
心情大好之下,陶商是一番豪饮,直喝到入夜方才罢宴。
华灯初上时,诸将尽兴而散,陶商摇摇晃晃的转入内帐,却见一身喜服的甘梅,正不安的坐在榻上,一见陶商入内,顿时低下了头,眉目含羞,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陶商一步步走到甘梅跟前,看待她的眼神已与从前大不相同,肆意火热,充满了雄性的占有欲。
陶商那肆意的眼神,把她瞧得心中慌慌,眼见他越逼越近,她那丰腴巨傲的胸脯,不觉已是因呼吸的急促,起伏越发的明显。
片刻后,陶商已坐在了她身边,眼睛中透露着邪光,笑眯眯的欣赏着那张娇羞无限的童颜。
突然间,他一伸手将甘梅的蛮腰揽住,狠狠将她拉近,让她的傲然隆起的胸峰,紧紧的压向自己坚实的胸膛。
两人的身躯贴得如此之近,那雄性的呼吸吹抚着脸庞,那坚实的肌肉,紧紧的挤压着自己的胸脯,甘梅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他心脏的跳动。
霎时间,甘梅脸畔的霞色愈加浓重,呼吸急促到极点,一颗心儿几乎都要从胸腔中跳将出来,竟有几分将要窒息的错觉。
陶商俯下身来,嘴巴凑近她的耳朵,气息吹动着她的鬓发,笑眯眯道:“梅儿,从今往后,你就是我陶商的女人,我会好好的待你,谁敢欺负你,我就要谁的命。”
这一番情真意切的表明,只把甘梅听得心头怦然一动,感动和羞意,如火滋生。
悸动之下,她轻咬着朱唇,柔声道:“夫君如此待梅儿,梅儿必做牛做马的侍奉夫君,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
听得甘梅的真情吐露,酒醉七分的陶商心头一热,原本就烧燃炙烈的邪火,更是熊熊狂燃。
情之所致,他将她揽入怀中,俯下身来,深深的向她唇上吻去。
甘梅心跳越来越快,初始时还羞涩的避让几分,转眼间却已陷入迷离,双臂也紧拥着陶商迎逢。
美人在怀,娇媚无限,陶商胸中的欲念已达到了极点。
哗啦啦
衣裳撕碎的声音,响起在大帐之中。
少女如雪的肌肤,傲人的酥峰,藕似的臂儿,还有那光滑似玉的修长双腿,诸般曼妙的曲线
甘梅眼眸紧闭,贝齿紧咬着朱唇,欠着身子,轻声哼吟着,任由陶商亲吻抚慰,高耸的秀鼻中发出的喘息之声,也随之愈加的迷离粗重。
不知不觉中,纱帘上,那两个身影,已是彼此紧紧的缠绕在了一起。
少女眉头紧皱,牙齿将朱唇咬出了深深的印迹,鼻息粗重,那听似痛苦的哼吟之中,却不时夹杂着几声畅快。
陶商威武如狮,抖擞着精神,征伐如狂。
几度巫山不尽,终是云收雨歇,那二人已是热汗淋漓,紧紧的粘在了一起,浑若合而为一。
不知过了多久,甘梅才从那无穷的回味中苏醒过来,满面潮红,依偎在陶商怀中,眨着眼睛痴痴的望着他,娇声问道:“夫君,你最喜欢我什么”
女人**之后,总会问些莫名其妙,听起来很蠢的问题,古今都一样。
陶商嘴角泛起一丝坏笑,在她的童颜和巨峰上一瞄,笑眯眯的反问一句:“你说呢”
看着陶商那坏坏的眼神,甘梅岂能听不出他所指,不禁羞得面红耳赤,娇嗔道:“原来你们男人都一样,只贪图我这张娃娃脸,还有我的”
说到这里,甘梅羞于启齿,便将身子一侧,难为情的背过身去,不让他再看。
“哈哈”陶商一声坏身,被她这般娇嗔含羞之态,又点起了烈火。
“夫君”
大帐中,**又起。
“嘀系统扫描,宿主与甘梅联姻成功,获得幸运属性。”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任何人都能牺牲
readx;折腾了一宿,次日陶商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天光大亮。
鼻中所闻到的,全都是靡靡的腥味,脑海中禁不住浮现起了,昨晚那**动魄的画面。
一晚上的折腾,不但得到了幸运属性,还收取了二十多点仁爱点,把仁爱点数量上升到了三十五,还痛痛快快的发泄了一回,一早起来是神清气爽。
虽说消耗了13点魅力值,魅力值下降到了47,不过想想也算值了。
“舒服啊……”
陶商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一摸身边却发现被窝里已不见了甘梅。
“夫君,你醒啦,妾身服侍你穿衣盥洗吧,夫君不是说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吗?”帘外传来甘梅那娇滴滴的声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陶商猛的坐起来,掀开纱帘,却见甘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早就穿好了衣裳,端来了热水,就等着伺候他起身。
却见此时的甘梅,身着一袭鹅黄色的襦衣,胸前巨峰被陶商“蹂躏”了一宿,仿佛比原先更加挺拔了一圈,那张脸依旧是童颜娃娃脸,却稚嫩之外,却已平添了几许成熟女子才会拥有的韵味。
看得出来,这童颜巨峰的奇女子,经过陶商一宿的雨露滋润,已然蜕变成了真正的女人。
陶商看的心中喜欢,起身将她往怀中一揽,在她红润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嘴巴凑近她的耳朵,笑眯眯道:“夫人,昨夜为夫的表现,你可满意吗?”
甘梅娃娃脸又是一红,将他轻轻推开,娇笑着嗔怨道:“夫君,净会说些不正经的浑话羞人家。”
“哈哈……”看着她含羞的样子,陶商却愈发的开心。
“夫君,妾身服侍你穿衣盥洗吧。”甘梅按下羞意,端起水来服侍他。
陶商这才想起了正事,今天正是那个神秘人在信中所说,吕布将亲自率军偷出下邳,护送女儿突围,送给袁耀的日子。
按照原先既定的方略,陶商将集中兵力,于下邳西门一线设防,阻止吕布的行动,破坏袁吕两家的联姻图谋。
他就是不确定那神秘人的可靠性,所以才决定速纳甘梅为妾,从甘梅身上获取幸运属性,希望自己运气好,神秘人的投靠是真的。第一时间更新
洗过脸,穿好衣甲,陶商收敛了一脸的邪意,步出了外帐。
此时花木兰已一身戎装,早等候了外面,一见陶商出来,便取笑道:“夫君,这日上三竿了你才出来,看来昨晚洞房花烛夜,夫君你可是没少折腾。”
陶商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他当然听的出来,花木兰这话中暗藏着几分醋意,毕竟一直属于自己的丈夫,昨晚跟别的女人一宿**,而且从今往后,她还要一直跟那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换作是任何女人,心中岂能没有一丁点的嫉妒,哪怕是大度如花木兰这样的巾帼英雄也不例外,她毕竟还是女人嘛。
“不管为夫跟哪个女人折腾,木兰你永远都是为夫心里唯一的妻子,无人能够取代。”笑罢后,陶商忙表心迹,安抚吃醋的妻子,顺道还在她脸上深情一吻。
花木兰脸畔生晕,这才醋意顿消,便听陶商命令,传廉颇等诸将,前来大帐议事。
诸将齐集,荣光焕发的陶商,当即下达了作战命令。
今晚,陶商将率廉颇樊哙,还有夫人花木兰,共率五千精兵,前往下邳西门一线设埋,阻击吕布。
考虑到围营南面还有袁耀五千兵马,吕布是否会由西门突围还不确定,为防这是吕布调虎离山之计,其余三门也必须留足相当的兵马防守,故五千兵马已经是陶商所能调动的全部机动兵力。第一时间更新
号令传下,诸营将士不动声色的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入夜时分,陶商则率五千精兵,悄无声息的进入到了既定位置。
……
下邳城,州牧府。
昏暗的大堂中,吕灵姬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昏黄的烛光在她黯淡的双眸中跳动闪烁,映衬着她烦闷焦虑的心情。
房门吱呀呀被从外推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吕灵姬连看都不看一眼,张口就骂道:“滚出去,我说了别来打扰我!”
“灵姬,是我。”一个轻柔如水的声音传来,吕灵姬一腔的不耐烦,就像是丢进水中的雪花般,瞬间被融化。
吕灵姬抬头看了那红衣女子一眼,轻叹道:“原来是二娘,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还以为又是那些讨厌的婢女。”
吕布正妻为严氏,她口中的二娘,自然便是吕布的妾室貂蝉。
“你也不必为难她们,她们其实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完不成事,还不是要被骂。”貂蝉轻声叹道。
吕灵姬嘴一嘟,不再说话。
貂蝉上前坐在她身边,将手中所捧的喜服递到了她跟前,“灵姬,这是二娘亲手为你赶制的喜服,你快换上吧,时间不早,你很快就要出城了。第一时间更新 ”
“我不换!”吕灵姬厌恶的瞪了那喜服一眼。
貂蝉又是一声轻叹,将喜服放在了她的身边,又将她的手握了起来,像姐姐那样轻抚着。
“二娘知道,你不想嫁给那个袁大公子,可是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也知道,你父亲决定之事,谁也更改不了的,你这又是何必呢。”
很显然,貂蝉这是来给吕灵姬做思想工作来了。
吕灵姬心中一酸,一脸委屈的抱怨道:“可是二娘你也知道,那个袁耀是个独眼瞎子,父亲怎么能把我嫁给这么一个残废呢。”
“独眼又怎样,英雄不问出身,何况是身体只是稍有损伤,男人跟咱们女人不一样,不能光看外表。”貂蝉耐心的开解道。
“就算不看外表,他也配不起英雄二字。”吕灵姬把嘴一嘟,流露出几分不屑,“二娘你难道忘了么,当初那袁耀率五千精兵,却给陶商五百人杀的惨败,连陶商都打不过,这样的人能算英雄吗。”
吕灵姬揭了袁耀伤疤,貂蝉一时语滞,不知该如何解释。
哐!
房门猛然被从外推开,吕布阴沉着脸,大步闯了进来,显然是对吕灵姬的抗拒心中不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貂蝉赶紧站起身来,笑脸相迎,吕灵姬却小嘴一哼,将头扭向一边,赌气的不去看自己的父亲。
吕布瞪着她,用教训的口吻道:“袁耀是配不上英雄二字,但他的父亲袁术实力雄厚,是唯一能帮我们解下邳之围的人,你们妇人之见,懂的什么。”
吕布的话中明显含有几分火药味,貂蝉花容微微变色,忙向吕灵姬暗暗使眼色。
吕灵姬却一脸不甘,咬了咬嘴唇,冲着吕布嚷道:“父亲,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唯一的骨肉,难道你真的忍心牺牲我,去卑微的求着袁家帮我们解围吗?”
吕布身形一震,鹰目中闪过一丝愠色,他被女儿的话激怒了。
他鹰目一瞪,厉声道:“正因为你是我吕布的女儿,才应该为我吕家的基业,心甘情愿的做出任何牺牲。我还要告诉你,我这不是在求袁术,而是跟袁术结成秦晋之好,此乃合纵连横之策,你一个女儿家,懂的什么!”
“可是父亲……”
“够了!”吕布拂袖喝断,决然道:“你如果还认我这个父亲,就赶快给我换上喜服,休要误了我送你出城的时机,若不然,我吕布就没有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吕灵姬身儿剧烈一震,已涌到嘴边的所有不满,硬生生的给吕布这番话,无情的压了回去。
“不孝”二字,重如泰山,纵使她刚烈好强,也无法承受得起这等大逆不道之名。
咬牙半晌,朱唇几乎都要咬破出血,她望着父亲那钢铁般冰冷的背影,一腔的委屈,却始终再难出口。
貂蝉也只能轻轻叹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不就是换喜服吗,换就换,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吕灵姬突然间一阵大吵,显然已是屈服于了父亲的逼迫。
背身而立的吕布,暗松了口气,冷冷道:“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休要再磨蹭。”
说罢,吕布头也不回,大步离去。
“灵姬……”
貂蝉想要再开导吕灵姬几句,她却将头一偏,根本不睬,貂蝉无可奈何,只能摇头一叹,跟着吕布离去,默默的关上了门。
“这个臭丫头,就不该从小那么娇惯她,不然也不敢这么跟我对着干!”
门外的吕布却依旧在生闷气,对女儿先前的反抗耿耿于怀,要知道,整个吕布集团,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顶撞,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难咽下这口气。
貂蝉好生宽慰了一番,吕布怒气方才缓解。
忽然想起房中时吕灵姬说过的话,貂蝉心有感慨,不禁问道:“夫君膝下到底只有这么一个骨肉,难道真忍心就此离别,从此再无相见之日吗。”
吕布眼神微微一动,似有几分动容,转眼却恢复冷酷,“没了一个女儿,本侯早晚还会有其他子女,为了大局,别说是区区一个女儿,任何人本侯都能牺牲。”
说罢,吕布抬头看看月色,时间已差不多,便令貂蝉督促吕灵姬换衣,自己则匆匆而去,前去整顿兵马。
“任何人都能牺牲么……”望着吕布远去的钢铁背影,貂蝉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丝丝淡淡的伤感。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单骑冲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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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
下邳紧闭的西门,悄然被打开,残破的吊桥也被缓缓放下,吕布纵马当先而出,率领着一千精兵,护送着那一辆装载着自己女儿的马车,借着夜色的掩护出城,一路向西而去。
一千兵马,马裹蹄,人衔枚,仿佛一支幽灵之军,默默的向西摸去。
吕布坐胯赤兔马,神经紧绷,双目如刃,时刻警觉的盯着前方。
由于下邳城外水势未退尽,残留之水尚及脚裸,所以陶军主营还在高处,泥地中只有几座偏营,吕布就想趁此时机,护送女儿从西面两座偏营间穿过,再折返南下,去与袁耀五千接应的兵马会合。
一路静寂无声,并没撞上陶军巡逻斥候。
吕布紧张的脸上,渐渐缓和下来,嘴角也流露出一丝庆幸的笑意。
“小贼一定不会想到,我已跟袁术达成联姻协议,今晚会亲自送灵姬从西门突围,陶商,你等着吧,只要联姻成功,袁术的大军一到,就是我里应外合,大败你的时候”
吕布心中暗暗冷笑,一股豪气正油然而生。
正当这时,蓦然间杀声大作,夜色中,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无数的兵马冲杀而来。
正面处,两千陶军如潮而至,为首那赤膀大将,正是樊哙。
吕布心头一震,刚刚才燃起的豪气,就此被陶军的出现所震散。
两千陶军汹汹而至,无情杀向一千吕军,樊哙挥舞着杀猪刀,如杀畜牲般收割人头,直奔吕布而来,口中狂喝:“三姓家奴,想突破老子的防线,作梦去吧,吃老子一记杀猪刀。”
吕布眼见樊哙杀来,耳听其狂言,不由勃然大怒,大喝道:“鼠辈也敢挡本侯的路,你是找死”
一声暴喝,拍马舞戟而上,直奔樊哙而去
两骑瞬间撞至。
吭
火星飞溅中,猎猎的激鸣之声震耳欲聋。
樊哙身形剧震,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力,顺着兵器灌入身体,直觉得他五内欲裂。
吕布武力值100,又有赤兔马速度加成,武道自是远超于樊哙,这威怒的一戟下去,力道仍是何其之惊人。
樊哙气血未及平伏时,吕布的第二戟已如风斩至,力道更胜于前。
甚至来不及喘一口气,樊哙急是高举手中杀猪刀,全力一挡。
吭
又是一声巨响,巨力当头斩至,樊哙高举的粗臂生生的被压下,吕布的戟锋只差分毫,就能斩向他的头顶。
樊哙虽堪堪的接下这第二戟,但虎口处已是鲜血淌出,已是被震裂。
两戟已出,吕布不给樊哙丝毫喘息的机会,方天画戟挥纵而出,似大磨盘一般,挟着狂暴之力,横扫而至。
交手两合,樊哙已知自己的武力远不及吕布,这第三戟再接下去,非要了他的小命不可。
“吕布,老子今天没吃饱,没力气跟你耗,算你走运。”樊哙大声嚷嘛着,却不敢交锋,急是拨马跳出战团,拖枪败走。
两招战退樊哙,吕布豪气冲天,威如天神下凡一般。
若是放在寻常时,吕布必仗着赤兔马快,追上去斩杀了樊哙,但眼下护送女儿突围才是首要目的,岂可为了一个樊哙就乱了布局。
“鼠辈,今曰本侯就饶你一条狗命,他日再取你首级。”冷笑一声,吕布拨马舞戟,向南狂杀而上。
樊哙虽有兵两千,但他一落败,麾下兵马很快就被杀散,吕布在付出了两百多人死伤的代价后,终于突破了阻击。
一路狂奔,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远。
吕布暗自松了口气,心道:“还是撞上了小贼的兵马,可惜区区一个樊哙,岂能挡得住本侯。”
吕布刀削的脸上,再次燃起了一丝不屑。
蓦然间,正前方处,亮起了无数的火光,一时将天地照得耀如白昼。
吕布和他麾下八百精兵,立时骇然变色,急是勒住步伐,下意识的举臂相挡。
片刻后,吕布才恢复视力,放下手臂远望,不禁眉头深深一皱。
迎面处,一支陶军铁阵肃列于前,封住了南去的路线。
火光照射下,那面“陶”字大旗,在夜色中傲然飞舞,仿佛在讥讽着吕布的自以为是。
四千陶军精锐将士,如黑色的铁堡一般,挡在了吕布的正前方。
陶商坐胯战马,手扶佩剑,如青松傲立。
他冷峻如刃的目光,冷冷注视着前方,注视着吕布那一张惊怒的脸。
“夫君,看来你赌对了,咱们运气不错,那个神秘人没有诈降,吕布果然想从西门送他女儿出城。”身边的花木兰赞叹道。
陶商淡淡一笑,心想娶甘梅还是娶对了,果然够幸运。
他便昂首目向前方,冷笑道:“吕布,你以为你跟袁术联姻的把戏,能够瞒得过我的耳目么,我已在此恭候多时。”
声如沉雷,回荡在夜色之中。
吕布脸庞扭曲,惊愤无限,一口钢牙几乎要咬碎。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袁术的密谋,竟然被陶商探知,原来先前樊哙那一路兵马,只是试探而已,这里的四千精兵,才是陶商真正的阻挡之网。
前路被封,若不硬冲,就只能退还下邳,跟袁术的联姻就此泡汤,失去袁术的支援,风雨飘摇的下邳城被攻破,只是早晚之事。
然前面四千敌军,又有陶商坐镇,想要冲破又谈何容易。
耳听着陶商讽刺言语,吕布羞愤难当,满腔的怒火喷涌而出,令他瞬间暴怒到极点。
“小贼,本侯今天就亲手斩下你的狗头,结束这一切”暴喝声中,吕布拍马而出。
赤兔马载着吕布,如同一团流火,穿破夜色,直奔陶商大阵而来。
怒极的吕布,竟想单骑冲上,万军中取了陶商的首级,毕其功于一役
陶商眼神微微一动,显然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吕布敢狂到单骑冲阵。
冷冷注视着狂冲而近的吕布,陶商表面上却依旧巍然不动,在他眼中,仿佛吕布只是困兽犹斗而已。
百步前,吕布仗着赤兔马快,瞬间已冲近。
陶军将士肃然而列,大盾在前,没有半分后退。
眨眼间,吕布一人一骑已到,人与马如狂风一般射过,所过之处,竟是溅起了半人多高的尾尘之迹,势不可挡的撞上前来。
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三层人墙组成的盾阵,如同朽木似的,顷刻间被吕布撕破。
鲜血漫天扬起,在一片肢离破碎与嚎叫声中,吕布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势不可挡的撞入了陶军阵中。
天下第一武者,武力果真是强悍到极点,竟是轻松的冲破了陶军的第一道盾阵,马速只是稍稍被放慢。
紧接着,吕布便却陷入了无数陶军的包围之中。
吕布狂吼如兽,手中画戟飞舞如风,四面八方荡出,斩杀着围堵而来的陶军士卒。
陶商也不含糊,大喝一声:“杀吕布者,赏万金”
吕布想毕其功一役,陶商又何尝不是,如果今晚就能击杀吕布,这场战争就能提前结束。
至于以他现在的财力,赏不赏得起万金,那就是后话了,先放出去话再说。
重赏之下,三军将士斗志大作,数不清的陶军将士,前赴后继的向着吕布围杀而来。
这些无畏的士卒,尽管在吕布的戟下,如同羔羊一般不堪一击,但这数不清的羔羊,却将吕布这头雄狮冲击的速度,一点点的拖慢。
吕布疯狂的挥戟,戟戟见血,转眼间整个人已被鲜血所染,身后留下层层叠叠的尸体,鲜血浸染泥地,形如一张庞大的血色地毯。
血雾中,吕布看到了陶商那冷笑的面孔,他知道,陶商就是要用这些小卒来拖死他。
回想起数度败给陶商的羞辱,再看陶商那一张可憎的面孔,吕布的自尊心彻底被激怒了。
“小贼,我要你死”猛然间一声咆哮,吕布上力道大增,催动赤兔马再次加速。
重重围兵,数不清的刀枪剑戟,无数的寒光扫向狂冲的吕布。
发狂之下的吕布,却威势大增,武力值隐隐竟有破百之势,竟然奇迹般的在重围中撕开一道口子,踏着血路直奔陶商而来。
左右的那些陶军将士,眼见吕布如此疯狂,无不为之震撼,就连陶商也为之变色。
他知道吕布武力很强,却没有料到他竟然能强到这等地步,四千人的军阵,竟然也挡之不住,竟叫他单骑冲至了自己的近前。
赤兔马何其之快,就在陶商惊异的瞬间,吕布已杀至最后一道阵线前。
鲜血飞溅,断肢乱飞,惨叫声震天而起,身前兵阵如浪而开,转眼被吕布杀出了一道血路来。
吕布长啸如雷,赤兔马疾射而过,那一人一骑,如那飞舞的烈火,穿过血路,眨眼间撞至了陶商面前。
“去死吧”
伴随着吕布一声狂傲的怒吼,手中方天画戟扇扫而出,戟锋过处,如同吸尽了周遭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处卷积而来,形成了一道宽阔无形的刃壁,挟裹着摧毁一切的力道,向着陶商狂轰而至。
这是暴怒的吕布,发狂的一式,那强烈的劲风竟是将左右的陶军士卒如败絮一般掀翻。
全力一击,天地变色
...
第一百三十九章 武道无敌又如何
readx;“夫君小心!”花木兰眼见吕布冲至,急是一声惊叫,举枪欲要阻挡。
可惜吕布拥有赤兔神驹,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她都来不及出招相救的地步。
“妈的,这下玩大了……”
陶商心中咯噔一下,已是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连花木兰都来不及做出反应,更何况是他。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吕布那威不可挡的一式,轰向了自己。
吭~~
流光相撞,金铁交鸣之声响彻黑夜,巨响的回音在所有人耳中鼓损荡,久久不散,竟是震得众军精神为之一滞。
吕布那滴血的戟锋,在距离陶商脖子寸许的距离,竟是奇迹般的停下。
不是停下,是被一柄战刀拦下!
吕布蓦然抬头,瞥见出刀之人,正是老将廉颇。
也只有廉颇93的武力值,才有能力做出及时的反应,才有力量挡下吕布这必杀一击。
“老匹夫,敢挡我杀小贼,你是找死!”吕布暴喝一声,手画戟如秋风扫落一般,裹着浓浓的血雾,向着廉颇轰去。
廉颇从容不迫,一记重刀迎击而上。
吭~~
瞬息间,刀戟相撞,声震如雷。
两股排山倒海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来的强大力道,竟是将身边的血尘之雾,震荡到四散而开。
吕布身躯稳如泰山,而廉颇却是微微一震,脸上蒙上了一层凝重。
一招交手,吕布武力之强,已是深深震撼了这位老将。
就在廉颇精神一滞时,吕布纵马回身,画戟再度袭至,刃风撕裂血与雾,直奔廉颇的面门而去。
重戟划破空气时,竟是发出“哧哧”的声响,刃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先压而来。
戟式快如闪电,劲道如泰山压顶。
廉颇不及多想,急是高举战刀于头顶,双臂暴涨。倾力相挡。
哐~~
重戟当头撞下,那泰山压顶之力,竟将廉颇手的刀柄压弯,一双臂膀也被压的弯下。
廉颇气血翻滚,整张脸都憋到通红,双臂青筋更是咔咔暴涨,几欲炸裂。
他咬紧牙关,低啸一声,双臂倾尽全力奋然一抬,却才将方天画戟勉强震开。
就在廉颇及喘息时,吕布狂烈如狮,层层叠叠的戟式,已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将他整个人围卷在其中。
廉颇虽倾尽全力,却也只能被动的防守,吃力的抗击着吕布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此刻,陶商已趁着这功夫,在花木兰和一众亲兵的保护下,退至了二十余步外。
“吕布的武道,当真是强大到不可思议,方才若非廉颇及时出手,我就要死在吕布戟下,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莫非这就是娶了甘梅,拥有了幸运属性的好处吗……”陶商抚定心神,暗自庆幸。
举目望去,廉颇与吕布已战过十合,完全被吕布所压制,处于只有应接的下风之势,隐隐竟然败下阵来的迹象。
这么多兵马,若给吕布一人挑翻,那他陶商今后也不用再混了。
心神一定,陶商立刻扬鞭一指,喝道:“木兰,去助廉老将军一助之力。”
花木兰也不含糊,纵枪在手,清喝一声:“廉老将军,我来助你把这厮砍成肉泥。”
人影纵去,花木兰飞射而出,直扑战团而来。
如电而至的她,撞入战团,手银枪螺旋刺出,卷挟着狂暴之力,直扑吕布侧向。
“小贱人,凭你也敢在本侯面前猖狂,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吕布非但不惧,反而狂笑一声,抬手一戟震退廉颇,画戟反扫而出,如磨盘一般荡向花木兰。
哐——
天崩地裂般的金属嗡鸣声,花木兰身形剧烈一震,自己这倾力一击,竟被吕布轻松化解,银枪荡将而出,握枪的手掌更是隐隐发麻。
就在她身形未稳时,吕布再是一声厉啸,画戟快如闪电,挟着狂暴的劲力,后发而先制,疾攻而来。
花木兰岂敢大意,急提一口气,双臂高举银枪,咬牙相挡。
电光火石的一击,巨力轰击而来,文的身形再是一震,胸气血翻滚如潮,虎口剧痛,五指间竟已被震出了鲜血。
就在花木兰身形被震退的同时,吕布手腕一抖,方天画戟挟着霸道的之力反扫而出,再攻向另一侧的廉颇。
廉颇的武力值已有93,花木经数战锤炼,武力值也达到了80,此等战斗力,放眼天下都是强者的存在,何况是二人的联手。
然他二人虽强,却竟被品布凭一己之力同时压制住,只能穷于招架,毫无反击的机会。
但见重重叠叠,密如疾风的戟影,似漫天的雨点般,扑卷向廉颇和花木兰,压迫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三人如转灯似的缠斗在一团,重重刃影,将他们笼罩其,招式快如闪电,旁人只见光影,根本就看不清他三人的身形。
弥散开来的刃锋劲气,更将周遭数丈之地,斩出道道的沟痕,飞溅的尘土与鲜血,聚成了一片腥红的血雾。
廉颇和花木兰已将武道推至巅峰,却仍被吕布死死压制,越战越被动,竟然有被击垮的趋势。
观战的陶商,不由眉头暗凝,心忖:“当年虎牢关一役,刘关张三人合力都不是吕布的对手,何况是木兰与廉颇,再这么打下去,他二人就有性命之忧,该死,樊哙这个吃货哪里去了。”
“三姓家奴,你樊爷爷在此!”
正当陶商焦虑时,蓦听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只见前方大股的兵马杀到,正是樊哙一军杀到。
却见樊哙手舞血淋淋的杀猪刀,刀锋左右荡出,以快如疾风的招式,将顽抗的吕军士卒斩翻在地,踏着血腥之路,瞬息间杀至吕布面前。
杀猪刀狂斩而出,挟着狂风般的力道,卷动着血尘之风,呼啸而至。
“又一个来送死的,本侯今天就把你们统统杀光!”
吕布反而更狂,狂叫声中,手中画戟左右一扫,荡开了廉颇和花木兰的攻击,破风而出,迎向樊哙的攻击。
瞬间,刀与戟轰然相撞。
吭!
一声沉闷的轰击,却爆发出刺破耳膜的金属声,飞溅的火星,耀如流星。
樊哙身形猛烈一晃,只觉无穷的大力,顺着手中那柄杀猪刀,灌入了他的身体,只搅得他血气翻滚,手掌剧痛无比,虎口处更被震裂,五脏同时也被震伤。
吕布这轻描淡写的一击,竟强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不说受创的樊哙,就算是观战的陶商,也暗吸了一口冷气,深深的为吕布武道之强而震撼。
要知道,他麾下廉颇樊哙,乃至于夫人花木兰这等猛将,虽不及关张那等绝世武者,但放眼天下,也绝对是强悍的存在。
他们的武力,在吕布面前,却显得那么脆弱。
樊哙虽受内伤,却毫无所畏,强行平伏下激荡的气血,反手一刀,再向吕布攻去。
吕布见他竟然还敢死战,不由更怒,一柄画戟挟着霸绝天下的力道,狂攻而出,向着樊哙当头斩去。
戟锋未至,滚滚如潮的杀气,便已狂袭而来,那强烈的压迫感,竟是令樊哙一瞬间,感到一种窒息的错觉,只能强行屏弃惊意,喉头一滚,手中杀猪刀用尽全力反挡而出。
又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挟着成力道的铁戟,如泰山压顶般轰下。
这一击吕布只使出三成力道,竟令樊哙感到双臂一麻,雷霆之力汹涌灌入他的身体,如抽水的鞭便击打着他的五脏六腑,双臂急屈,那轰至的刃锋,竟将斩他的肩甲斩碎了分毫。
“想杀你樊爷爷,没那么容易!”樊哙怒吼一声,双臂奋力的向上扛去。
与此同时,花木兰银枪,廉颇舞动战刀,分从左右杀向吕布。
吕布只得疾收画戟,疾风般左右挥出两戟,只听“哐哐”两声激鸣,将花木兰和廉颇的招式逼退。
樊哙抓住空隙,急提一口气,明晃晃的大刀,再斩向吕布。
廉颇一声低沉雄浑的沉喝,战刀如雪亮的白虹,袭向吕布后背。
花木兰则秀眉一凝,一声清喝,手中银枪斜击而出,刺向吕布前腰。
三柄利刃,各挟着最强之力,分攻向吕布。
“鼠辈也敢在本侯面前丢人现眼,你们统统都得死!”
吕布俨然如战神般,狂吼声中,手画戟荡出层层铁幕,四面八方扫出,迎击着花木兰三人的进攻。
四人战成一团,方圆数丈的范围,被刃风掀的是飞沙走石,沟壑重重,任何接近这范围的寻常士卒,都会如草人一般,被撕成粉碎。
“吕布的武道,竟然强到这种地步,恐怕只有召唤出霸王项羽,才能够与他一战了,只可惜我魅力值不够,无法召出项羽……”
陶商看的是心惊肉跳,哪怕身为敌人,也由衷的为吕布武道之强而赞叹。
只是,惊叹也不过是片刻而已,那张年轻的脸上,很快就掠起了一丝志在必得的冷笑,“就算你武道天下第一又如何,此战我占尽优势,还能让你凭一己之力,翻了盘不成,那我也不用混了。”
一声冷笑,陶商轻吸一口气,大声道:“吕布,好样的,我陶商佩服你,有本事你就一直死撑下去,等我杀尽你的兵马,看你有没有能耐,一人单挑我五千精兵。”
这喝声一出,正杀到疯狂的吕布,仿佛当头被浇了一头的冷水,瞬间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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