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比比谁的家底厚
readx;陈平没有醉,但他却糊涂了。
他迷迷糊糊的想起,就在片刻之前,陶商好像还自信满满的宣称,他已有破敌之计,根本不把三路大军放在眼里。
可这片刻的功夫,陶商却又拿甘家好酒来“贿赂”自己,以向他问计。
“听方才主公的话,平还以为主公心里有数了呢。”陈平的目光已死死的盯在酒坛上,舌头舔起了嘴唇。
“有你在,我当然有破敌之策了。”陶商笑的有些玩味。
陈平明白了,从头到尾,陶商就在指着他这颗脑袋。
尽管他已谗到流口水,但还是忍住没碰酒坛,苦笑道:“这回的情况有点不同,三路大敌唉,形势不是一般的困难,我就怕我这颗脑袋想不出办法啊。”
“想不出也得想,迈不过这道坎,咱们都得死,这美酒你以后就再也尝不到了。”陶商却一副不以为然,你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陶商语气之中,弥散着几分威胁式的意味。
陈平身形猛然一震,原本懒散的表情,终于变得紧张起来,好似他死不怕,反倒怕没酒喝。
舔了舔舌头,陈平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抱起酒坛,仰头便狂灌起来。
陶商一笑,坐在那里喝几口茶,磕几颗瓜子,耐心的等着他。却轻淡闲然,只顾自品香茗。
半晌后,一坛子酒被他喝了大半,陈平抱着酒坛坐在地上,打着饱嗝道:“这酒真是好酒啊,酒一喝,我这脑子似乎也转利索了。”
他这话,自然是说他已有计策,陶商立时精神一振。
“袁绍现在的主力大军,仍在跟公孙瓒交手,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幽州方面,袁熙此路兵马,多半不会进攻太急,主要目的在于牵制我军兵力,坐观成败后再收渔利,所以只消给徐盛再添两千兵马,令他坚守姑幕不战,料想便可保琅邪不失。”
陶商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实际上此前他已分析过,关于袁熙一军的想法正与陈平不谋而合。
他摆了摆手,示意陈平继续说下去。
陈平又灌了一口美酒,抹了抹嘴角酒渍,“袁术此人纯属一纨绔,让他捡便宜行,但要让他打谁,谁他都打不过,所以别看袁术有两万兵马,实际上这一路也不可怕,只要派一得力大将,率几千兵马扼守住海西城,别让他抄了我们后路便可无恙。”
陶商点头道:“说得对,我便派臧霸率三千兵马,前赴海西城坚守,再给徐盛增拨两千兵马守姑幕,以他二人的能力,足以抵挡袁熙和袁术二贼。”
陈平笑了笑,以示对陶商的安排没有异议。
“此两路兵马,皆是吕布拉来的帮手,不足为虑,我们正面的敌人还是吕布,只要能击败吕布,其余两路必不战自退。”陈平道出了他最后的分析。
陶商对陈平的分析深以为然,信心越盛,便笑道:“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陈酒鬼你可有击败吕布之策?”
“一个字,拖。”
拖?
陶商思绪飞转,蓦然间省悟。
吕布虽强,但他的地盘不如陶商富庶,今秋又粮食欠收,储粮远不如陶商,这就是他的软肋。
陶商所要做的,就是坚守不战,一直拖到吕布粮尽,然后大军趁机出击,必可大败吕布。
“好啊,好计策,陈酒鬼,这酒没白给你喝。”陶商一高手,“啪”的拍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不要紧,陈平手中酒坛没抱紧,咣铛掉在了地上,大股的酒水立时淌了出来。
“酒啊,我的命根子啊,都洒了……”
……
根据与陈平的谋划,陶商定下了拒敌的基本调子,之后的几天时间里,便是调兵遣将,调集粮草,为开战作准备。
不觉已是夜深。
州府上下一片沉寂时,陶商依旧在大堂中,借着烛火凝视着地图,琢磨着如何实施“拖”字战术。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这么晚了,夫君还不睡么。”
陶商回头看去,见是妻子花木兰,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他这才想起,木兰已在内室等了许久,累得妻子独守空房,陶商歉意的笑了笑。
“我叫庖厨做了一点滋补的汤,夫君想必也有些饿了,快趁热喝了吧。”花木兰说着将汤碗奉上。
妻子的关心让陶商心中欣慰不已,遂是暂时将军争之事放在一边,接过碗来,慢慢品尝。
花木兰看着他饮尽,又用绢帕替他拭去嘴角汤渍,顺口问道:“几次临战之前,也从没见过夫君睡不着,这次有些不同呢。”
“这次敌人三路围攻,形势不容乐观,遇上的对手又是吕布,远胜于刘备袁谭之流,不可轻视啊。”陶商苦笑着叹道。
他在部将们面前,不得不装出信心百倍,自信如山的样子,也只有在妻子面前,才能吐露几句心声。
花木兰却毫无畏惧,只将他的手握紧,淡淡笑道:“此战无论有多艰险,木兰都会陪在夫君身边,你我夫妻同生共死。”
听得妻子这番话,陶商心中火热,又是一阵的感动,心头的阴霾也大扫,不觉信心更浓。
心情一好,陶商再看木兰,却见她只着了件乳白色的薄衫,一抹红色的抹胸印了出来,高耸的酥峰呼之欲出,窈窕的身段眼若隐若现,看得他不觉念火大作。
他嘴角钩起一抹邪笑,趁着木兰不注意,一把将他抱起,向着内室走去。
“夫君,你又要做什么?”花木兰脸畔顿是羞红,明知故问。
陶商表情邪荡,坏笑道:“大战当前,这一回就算是要死,也要在死之前好好快活一回,夫人说呢,哈哈……”
花木兰脸畔红霞泛滥,羞意如潮水而生,却只低眉浅笑,任由他抱着往榻上而去。
良辰美景,月上眉梢,又是一宿巫山**。
……
次日,天光放晓,晨辉将郯城镀上了一道柔和的金边。
城门开打,一队队的陶军将士,一面面的“陶”字战旗,井然有序的开出了城池,向着南面而去。
陶商策马扶剑,昂首走在队伍最前方。
一万陶军步骑,在陶商的率领下,开出郯城,直奔南面良成县,那里将是他抵御吕布入侵的最前线。
前番大败刘备,收编了不少刘备溃兵,又征募了几千兵士,陶商的兵马数量其实已经达到了一万六千余众。
然为了防范北面袁熙,和南面的袁术两支敌人,陶商不得不各分出三千兵马,分别由徐盛和臧霸统领。
这样一来,陶商能用于对付吕布的兵马,实际上只有一万余人。
此战,廉颇、花木兰、李广、樊哙,还有谋士陈平,甚至是军医扁鹊也尽皆随军出战,为了对付吕布,陶商可以说已拿出了最强的实力,全部的家当。
但根据情报,吕布的兵力数量,至少在一万七千左右,除留部分兵马于小沛,以防范曹操之外,估算其用于进攻陶商的兵力,至少也有一万四千余众。
兵力整整比陶商多了四千。
而且,吕布还有八百铁骑,还有陷阵营这样的攻坚强兵,实力可以说是相当的可怕。
陶商没有害怕,他知道害怕也没有用,只有硬着头皮跟吕布扛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这一次,非得决出谁是这徐州真正的主人不可。
日是午后时分,陶商率领大军,沿沂水南下,已开出郯城三十里余,进抵东海郡和下邳国的边界地带。
大军正当疾行,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禀主公,吕布于昨晚派轻骑袭破良成,大军已杀入东海,前锋距我军不足二十里。”
良成已破!
吕布的速度好快。
陶商原本想率军直抵良成县,据城池坚守,却没想到吕布表面上集结兵马,暗中却派了轻骑抢先一步,袭破了良成。
左右诸将,皆是神色震动。
“夫君,吕布动手好快,良成已失,咱们该怎么办?”花木兰皱着眉头问道。
陶商却冷笑一声,扬鞭道:“传令全军,就地安营扎寨,坚守不战,咱们就跟吕布耗上一耗,比比谁的家底更厚,看谁先被吃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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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各怀鬼胎
readx;情况虽然稍有变化,但御敌的基本方针不能变,陶商遂令全军停下,于沂水河畔就地扎营。
在廉颇的主持下,大营立下两道营墙,外掘三道壕沟,四重鹿角,一座坚如磐石的大营,很快就耸立在了沂水河畔。
陶商又向诸将,以及全军将士都下达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战,违令者斩立决。
当陶商安营扎寨之时,二十里外,数万的军队正沿着北上大道,向着营垒方向蜂拥而至。
黄昏时分,残阳映照下,数不清的兵马,如滚滚涛水一般,逼近了陶军的大营。
陶商驻马于营前,鹰目远望南面方向。
嘹亮的号角声吹响,只见地平线的尽头,一面“吕”字大旗,正缓缓的升起。
紧接着,绵绵无际的黑色森林徐徐浮现,冷森森的铁刃反射着幽幽寒光,密密麻麻的枪戟直指苍天,几欲将暗沉沉的天穹映寒。
无数的步骑军队,滚滚如涛的战旗,漫漫如洪流般从地平线下卷起。
近两万的敌军,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了黑色的怒涛,在那面“吕”字大旗的指引下,从丘陵上漫卷而下,滚滚倾泄而至。
敌势汹汹,营垒一线列阵的陶军将士们,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刀枪,呼吸随沉重起来。
纵使陶商面色坚毅如铁,但心中也掠过一丝寒意。
毕竟,他要对战的可是天下第一的吕布。
“怎么看起来吕布的兵马数量,比情报中的要多不少?”身边的花木兰发现了可疑之处。
陶商也觉察到了可疑,举目细扫敌阵,很快就寻找到了答案。
他看到了一面“张”字大旗,那面大旗所引领的四五千兵马,衣甲旗帜皆与吕布军颇有不同。
“原来是袁术的部将张勋,袁术,你对吕布还真贴心,竟然还派了兵马来助战。”陶商冷笑道。
此时,对面的敌阵中,隆隆的鼓声已如闷雷般忽起,悠远的号角声迸射着浓浓的杀气。
吕布马上就要发动进攻了。
就在此时,左右将士们的神色越发不安,情绪愈加的紧张,军心未战已现动摇。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这班部下,面对着名震天下的吕布,也难以克制心中的那份畏惧。
何况,这一万的军队中,有近半数是收编和征募而来,并非经久沙场的老兵。
而且敌人的数量,还两倍于己方。
陶商绝不能容忍开战之前,军心有动挫动,当即鹰目一凝,厉声喝道:“敌军虽众,又有何惧!跟随着我陶商,你们只会胜,不会输,都他娘的给我拿出血性来,拼死一战!”
暴雷般的惊喝声中,猎猎的豪情与滚滚杀气迸射,宏亮的声响竟是生生盖过了敌人的号角声,左右将士无不听闻。
将士们原本不安的情绪,立时被陶商怒吼驱散,原本不安的脸上,信心与斗志在重新的凝聚。
一双双眼睛望向陶商,那傲如青松的身躯,曾经引领他们多少次击败强敌,扭转乾坤,他们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决一死战!”
三军将士挥舞兵器,狂声大叫,愤怒的吼声如震天的雷声,令天地变色。
一传十,十传百,片刻之间,整个大营万余将士皆如发狂一般,齐声喊杀。
无畏的杀声,声震四野,竟是令迎面而来的汹汹之敌为之色变。
数百步外,傲然飞舞的“吕”字大旗下,吕布那藐绝天下的眼神中,此刻也不禁掠过一丝异色,似为陶军如虹的士气所震动。
一瞬后,吕布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那冷峻的脸庞,重新为高傲与不屑占据。
然后,他拨马上前一步,手中方天画戟缓缓抬起指向陶军大营,目光却偏向身边的张勋,“张将军,本侯命你率本部兵马,从正面攻入敌营,本侯大军随后策应,一举辗平陶商。”
张勋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吕布这道命令显的有些意外,干咳着道:“温侯,敌营设得颇为坚固,只怕单靠我五千淮南军,未必能冲得破,何不如全军压上,一鼓作气荡平敌营。”
吕布手头共有两万兵马,但其中五千却是袁术派张勋前来助战,算是客军,所以张勋自然有权力对吕布的命令发出质疑。
张勋不傻,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拿着自己的士卒性命,去替吕布做开路先锋。
眼见张勋有拒绝之意,吕布也不怒,只是浮现出轻视的目光,冷笑道:“本侯只是听闻张将军你乃袁公路帐下第一猛将,麾下皆是淮南精兵,想要一睹你的风采而已,今日一见,袁公路手下的兵将也不过如此,也罢,你就坐着看戏吧,瞧瞧本侯是怎么攻破敌营。”
吕布言语神情,分明是在讥讽张勋,更间接讽刺袁术。
张勋神色一变,脸上愠色顿生。
他立时想起袁术的吩咐,令他此番前来助战袁术,一定不能有损他袁术的威名,让吕布小视。
念及于此,张勋脸上豪气顿生,傲然道:“温侯不必用激将法,区区一个陶商而已,我淮南军岂放在眼里,温侯且在旁观战,张某去取了那小子的人头便是。
说罢,张勋一身豪气,拨马望本部兵马而去,很快,便率领着五千淮南军,向着陶军大营开始逼近。
五千骑兵徐徐出阵,向着敌营正面开始推进。
见得张勋不得不听令而行,吕布的嘴角悄然掠过了一丝诡笑。
“父帅,那张勋说的也有道理,咱们何不全军压上,一鼓作气灭了陶商,何必要让他们淮南军抢风头。”吕灵姬一脸不解道。
吕布笑而不语,刀削的脸上,流转着丝丝阴冷的得意。
另一侧的陈登却笑道:“大小姐不知,这正是主公的高明之处,袁术派张勋前来,明为助战,实际则有钳制我们的意图。到时咱们若是全取徐州,张勋这五千兵马绝不会轻易退走,这就等于袁术在我们徐州腹地扎下了一枚钉子,他这是不满足于我们割给他的南面诸县,还想贪图更多。温侯这一招既可借刀杀人,又可试探敌营虚实,实在是一石二鸟的妙招啊。”
陈登点破了吕布的用意,吕灵姬和左右诸将,这才恍然大悟,无不向吕布投向敬佩的目光。
吕布脸上傲色更重,哈哈一笑狂笑,下令擂鼓给张勋助威。
鼓声震天而起,冲破云霄。
震天的喊杀声中,五千淮南军轰然而出,如漫卷的洪水一般,遍野而过,向着陶营冲来。
“吕布,你终于动手了,那咱们就用拳头来决定,谁才是徐州真正的主人吧……”
陶商深吸一口气,拔剑在手,厉声一声:“全军准备迎敌,敢后退半步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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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反击!反击!
readx;号令传下,全军肃然,万余将士握紧手中兵器,束紧衣甲,决死之心已烈。
杀声震天,鼓声碎地,转眼间,五千淮南军已如潮水般卷至,进入了弓弩的射程。
陶商毫不迟疑的喝道:“摇动令旗,给李广发信号。”
中军处,赤色的令旗摇动如风,直接营外敌阵。
驻马营前的李广,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低喝了一声“弩手,放箭”。
列阵在营栅后的五百弩手,迅速将高举已久的弩箭射出,五百支利箭破空而起,划过一道道弧线,向着冲杀而至的敌人倾落而去。
区区五百弩兵,其所形成的打击面实在是有限,且淮南军多为刀盾手,圆盾有效的防护了箭袭,一轮射罢中箭之敌不过百余。
“加速冲锋。”混于阵中的张勋,挥刀大喝。
五千刀盾手一声呐喊,猛然加快奔行的脚步,一轮弩箭过后,已冲至营前百步。
“弓手,放箭!”李广又是一声低喝。
一千支羽箭再度腾空而起,向着敌人呼啸而去,圆盾的防护毕竟有限,如今箭矢密度变大,杀伤效果也大增,瞬间便有百余淮南兵当场被射倒在地。
然而弓弩手毕竟也挡不住淮南军人数众多,在张勋的喝斥下,五千淮地军顶着箭雨狂冲,很快就冲近了营墙。
弓弩已无大作用,该是真刀真枪干的时候了。
陶商依旧沉静如水,稳如泰山,挥剑喝道:“再发信号给樊哙,叫他率枪戟手拒敌,绝不许一名敌卒冲入营中。”
令旗再度摇动,前方赤膀的樊哙瞧见信号,把手中半条羊腿一扔,大叫道:“都他奶奶的给老子顶上去,谁敢后退半步,老子的杀猪刀绝不留情。”
闷雷般的吼声中,数千枪戟手在他的喝斥声中,一面面大楯层层叠叠的架起,在营栅之内形成了一道铁壁,后面近两人多长的戟枪,从盾牌的缝隙间探出,形成了一道道锋刃之林,如死神的獠牙一般闪着寒光。
须臾间,五千淮南军已冲涌而上,一手圆盾顶在前头,一手用大刀疯狂的劈砍,试图撕破外围的防线。
张勋也压阵而上,令全军都如潮水般压下去,促令淮南军士疯了似的狂砍鹿角。
不多时间,三重鹿角已有两重被破,形势堪危。
陶商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有点小看了敌军的攻坚能力,他原本是想仗着营盘坚固,可以轻松拒退敌军,却没想到这支敌军如此能拼,眼看着鹿角将毁,坚不可摧的营防工事,很快就要被撕破。
陶商清楚,只要有一处口子被撕破,这几千敌军,再加上掠阵的吕布万余主力,从缺口处一涌而入,凭借自己手头的兵力,根本就堵不住。
败势,似乎已经显现。
“主公,敌军攻势太猛,只怕要守不住了,不如弃营退还郯城,拒城坚守才是上策。”纵马奔驰而来的廉颇大叫,连他也看出了形势不妙。
陶商神色一震,立刻摇头:“若退守郯城,吕布就能杀入东海腹地,攻城掠地搜刮粮草,咱们的拖延战术就没有用了,绝不能弃营。”
“可敌军攻势太猛,若是吕布的主力也跟着一并压上,咱们更加无法抵挡。”廉颇苍眉凝成了一团。
陶商举目望远,却见吕布所统的一万多主力,鼓声虽然震天,却并未有发动全面进攻的迹象。
“吕布是在借刀杀人,骑兵反击杀出去,一定能扭转局势。”一直只顾喝酒的陈平,忽然迸出了这么一句话。
廉颇一听,不禁大吃一惊。
眼下这个时候,守都困难,岂还能反杀出去,岂非是主动的给敌人打开了缺口,若然吕布趁势掩杀却当如何。
陶商给陈平这么冷不丁的句话警醒,再向敌军扫去,发现进攻的都是张勋的淮南军,吕布的嫡系兵马并未参与。
思绪飞转,陶商蓦然间省悟,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陈酒鬼说的对,廉老将军,我命你速率五百铁骑开营出击,给我反击敌人。”
廉颇吃了一惊,连咳数声,“主公,我军若一开营,吕布趁势掩杀怎么办?”
陶商长剑指着远方的吕布主力,冷笑道:“吕布联手袁术,两人必定是貌合神离,袁术派了这五千兵马前来,名为助战,实际上必是在钳制吕布。吕布也不傻,你没看张勋已经占据优势,他却没有半点增援的意思,他这分明是想借我们之手除掉张勋,放心吧,尽管杀出去。”
廉颇愣怔一下,旋即明白,不由哈哈一声大笑,豪然道:“主公你就且坐片刻,待老夫去斩下张勋的狗头。”
陶商也是一脸兴奋,却不忘叮嘱廉颇,最好能抓活的,自少了糜芳和孙乾之后,他的提款机少了两兄,正需要拿送上门来的张勋补充。
“老朽遵命,我去也。”廉颇豪然一笑,拨马而起,奔驰于营盘之中,召集五百铁骑列阵。
蓄势已久的五百铁骑,正是陶商的杀手锏,此刻早已蓄势已久,一双双充血的眼眸中,迸发着猎猎杀机。
廉颇扫视他们一眼,声若洪钟,厉声道:“铁骑将士们,成败在此一举,为主公而战,随老夫杀出去!”
雄浑的吼声中,廉颇拨马舞刀,向着营门杀去。
“杀——”
震天的杀声中,五百骑士热血沸腾,铁骑如飞,轰然杀出。
营门处的步卒,冒着箭雨,艰难的将大营之门打开。
老将廉颇一马当先,大刀舞作一团铁幕,长啸着杀了出去。
此时,营外的淮南军已砍最后一重鹿,数名敌卒已顶着大盾,冲至了营门前,打算跃过壕沟,一举冲破大营,立下破营的首功。
张勋也自信百倍,自以为此战扬了袁术威名,喝斥着部众集中向营门涌去。
关键时刻,张勋和他的部下们,却惊异的瞧见,原本紧闭不开的大门,却不用他们攻打,自行打开。
“怎么回事,难道陶商小子竟然还敢反守为攻不成?他就不怕吕布趁势掩杀吗?”
张勋心中一惊,正自惊异不解时,却见大开的营门处,当先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手舞战刀,如天神下凡般狂杀而出。
手起刀落,瞬间便将营门外的几名淮南军卒,掀上半空,斩成了粉碎。
“廉颇在此,挡我路者,杀!”
廉颇雷鸣般的一声狂啸,策马如风,在无数双敌卒震惊的眼神注视下,如狂风般杀出,寒光流转的大刀,无情的砍向那些措手不及的敌人。
五百铁骑随后而出,似一道决堤而至的泥流,无可阻挡的辗向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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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辗 压
readx;陶商的铁骑出动了,这五百铁骑对他来说,是压箱底的宝贝,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不会动用的。
吕布也有骑兵,数量八百,骑兵多是幽并猛士,精于弓马,无数质量还是数量,都要胜于陶商这五百骑兵。
而且吕布和他的将领们,多是骑将出身,统领骑骑兵能力超强,陶商麾下却一直没有一个精于统领骑兵的将领。
若换作别人,绝不敢班门弄斧,在吕布的面前动用宝贵的骑兵。
陶商却敢,他仿佛天生有一种赌徒的胆量,自认看穿了吕布的心思,就敢义无反顾的冒险一试。
在陶商的注视下,五百铁骑汹涌的撞入了敌群。
当先处,廉颇有如一阵狂风,从两名敌骑中间穿过,刀锋似电般左右一闪,只听得“噗噗”两声脆响,两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上半空。
身后跟着五百铁骑,如脱闸的洪水倾泄而出,追随着廉颇,杀将而上。
营门一线的五千淮南军,万没想到他们的敌人,竟然会在这种不利的局面下,不按常理的反杀出来。
这些正自砍伐鹿角的淮南军,可以说全无阵形可言,陶商这五百铁骑,竟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势如破竹一般撞入敌群。
铁骑所过,鲜血与断肢在狂飞,惨嚎之声如潮而起。
顷刻间,五千淮南军,便被廉颇的铁骑轻易的冲斩为数段。
五千原本还斗志张狂的敌军,立时便陷入了四分五裂,各自为战的境地。
震天的惨叫声中,五千敌军很快被杀得血流成河,鬼哭狼嚎,纷纷抱头逃窜。
几百步外,一直冷笑着凝视着战局的吕布,刀削的脸上笑容渐敛,不由浮现出几分意外之色。
他是想借陶商之手来削弱张勋,顺便试探一下陶商的虚实,在他看来,陶商面对自己强大的兵力,只会龟缩在营中死守,但他却没有想到,陶商竟然敢反杀出来。
“陶商这小子,果然有些胆色,很好,不然你也不配做本侯的对手……”吕布嘴角甚至还掠过了一丝欣赏的表情。
“主公,没想到陶商竟敢反冲出来,我看张勋快要顶不住了,他既然是营门大开,不如大军趁势掩杀而上,杀将进去。”张辽敏锐的观察到了战机。
吕布却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张勋可是袁公路麾下大将,他既然夸下海口,要独自攻破敌营,本侯怎么好意思插手,不然岂不是不给张将军面子,不给他面子,就是不公袁公路的面子。”
张辽身形一震,他明白了,吕布这是干脆顺水推舟,借陶商之手把张勋这个碍眼的监视者给除掉。
张勋好歹也是袁术派来助战的友军,就这么坐视不顾似乎有些不够厚道,张辽有心想再劝一劝,但他知道吕布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决心已下,他就算磨破了嘴皮子,吕布也是绝不会听,还可能惹恼了吕布。
念到这些,张辽只好闭口不言,默默注视着淮南军被陶商屠杀。
“主公,淮南军已经损失惨重,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文远将军言之有理,这是一个击灭陶商的大好机会,不如趁势出击,结束这场战争吧。”陈登也劝道。
吕布却冷冷道:“袁术觊觎徐州已久,灭了陶商之后,他才是本侯真正的大敌,为了将来的大局,张勋这根钉子绝对要拔除,至于陶商,没有这五千淮南军,本侯一样灭得了他。”
陈登眼中掠过一丝刮目相看的眼神,他一直以为吕布有勇无谋,连数月的相处,他竟发现这个天下武道第一人,竟也有着不俗的智谋。
尽管吕布宣称,靠他一己之力就能攻灭陶商,未免有些狂了点,但就陶商目前所处的不利局势来看,吕布倒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陈登也不再多言,同样沉默了下来,但与张辽不同的是,他是面带微笑,欣赏一般的表情,眼睁睁的看着张勋覆没。
吕布不动,一万五千的吕军士卒,但也能按下杀机,坐看他们的友军,被陶军杀得血流成河。
几百步外,张勋眼看着陶商军威不可挡,己军被杀到溃不成军,自然是心急如焚。
他原以为吕布会趁机挥兵掩杀,解了他的困境,厮杀半晌,却不想吕布竟然不见半点出手的迹象。
“吕布,你够狠毒,原来你是用激将法诱我出兵,想借陶商之手杀了我!”战事到了这个地步,张勋终于是恍然省悟,看透了吕布阴谋,不由气的火冒三丈。
又气又恨之下,张勋别无办法,只得大叫着下令全军撤退。
撤退的号令传下,几千号被杀戮的淮南军,如蒙大赦一般,更是丢盔弃甲,望风而逃。
大营中,陶商看出了敌军有撤退即刻,冷笑一声,“张勋,吕布果然打算抛弃你了,算你倒霉,擂鼓传令,把这班袁术的狗腿子们,统统给我杀光。”
咚咚咚!
战鼓声骤然变急促,震天的杀令,清晰可闻。
乱军中,廉颇已杀的混已是一身浴血,听得大营中号令,他四下一扫,很快发现敌人有败溃的迹象时。
廉颇正杀得痛快,哪容得敌人走脱,鹰目向前一扫,一眼便看到了敌方大旗下,挥刀喝骂的敌将。
看到那面“张”字大旗时,他就知道那员敌将即是张勋。
“张勋,不知好歹,敢无故来犯我主公,就给老夫留下吧。”廉颇一声暴喝,怒发神威,坐腿一夹马腹,望着张勋便杀出。
沿途所过,长刀左扫又劈,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将那些阻挡他的淮南卒斩成碎片。
正自惶惶的张勋,蓦然瞧见一员敌将,威不可挡的杀向自己,不禁是脸色大变,大叫道:“快给本将挡下那老匹夫!”
左右亲军在他喝斥之下,掩下惶然,纷纷上前阻挡,张勋却借着亲军的掩护,拨马独自撤逃。
廉颇疾行如电,马踏着血路,如劈波斩浪一般撕裂一切阻挡之敌,须臾间追至张勋身后。
廉颇武道纵横徐州,已不似出道时那般无名,但袁术狂妄自大,从未曾把陶商放在眼里故也疏于对陶商麾下将领们的情报刺探。
不光是袁术,包括张勋在内的袁家阵营,只知道陶商麾下有一名冒充廉颇之名的老卒,却对廉颇的实力并不在意。
张勋万不想,那个他所不屑的老卒,武艺竟如此之强,他还不及加快马速时,已是冲破层层阻挡杀至近前。
“老匹夫,你以为本将怕你不成,纳命来吧!”被逼急的张勋,一时也血气上涌,大喝一声回刀相挡。
瞬间息,一声惊雷般的暴喝响起,廉颇手中长刀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向着张勋如电扫去。
吭!
火星四溅,震天的一声激鸣,随着一声激鸣之声,只听的一声惨叫,张勋连人带刀已被拍落马去。
廉颇只用一招,便将张勋击落马下。
袁术麾下虽然兵多将广,但其人昏庸无能,无非是仗着袁家嫡子的声望,才会有一大帮文武前来投奔,但真正有实力的人,却看得出袁术是个绣花枕头,不值得效忠,故他麾下人才虽多,却跟他自己一个,都是平庸之辈。
这张勋号称袁术麾下宿将,统率值不过60,武力值也仅仅61,此等低微的武道,又如何能抵挡廉颇那倾力一击。
张勋一落地,一众陶商虎士便围上来,将他绑了送回大营
“好个廉颇,干得漂亮!”
大营中的陶商,亲眼目睹廉颇击落张勋,一想着又一台“提款机”到手,忍不住一声喝彩。
战意本就瓦解的淮南军,眼见主将被一合击落,被廉颇活捉,无不惊恐骇然,军心更加土崩瓦解,几千败如受惊的羊羔一般,丢盔弃甲,四处鼠窜。
陶军的将士们,眼见廉颇怒发神威,生擒敌将,无不欢欣鼓舞,激动的放声大叫,杀声更是震天响。
“这个张勋竟然这么没用,看到陶商麾下这个冒充古人的老卒,倒也确有几分本事……”就连素来自傲的吕布,此时眼中也悄然闪过一丝异色。
不过,惊异只是一瞬,吕布旋即一声冷笑,“目的已经达到,今日且叫陶商得意一会,全军回营休整,改日再收拾他。”
号令传下,一万五千坐山观虎斗的吕军步骑,就此不战而退。
“嘀……系统扫描宿主获得防御战胜利,但因对象张勋实力太弱,根据系统计法则,此次胜利将无法获得魅力值……”
大营中,陶商的脑海里又响起了系统精灵坑爹的声音,好在他早有准备,知道张勋实力不济,这一场仗多半不会得到魅力值。
不过两军头一次对垒,以己军获胜为结局,已经足够陶商松一口气,虽然这其中有吕布故意“放水”之嫌,但对陶商来说,却是一场绝对可以鼓舞士气的胜利。
大营中,一万将士们眼见敌军退却,无不欢欣鼓舞,对陶商也更添几分敬服。
陶商也不追击,下令廉颇归营,一面打扫战场,搜集战利品,一面加紧修复被毁坏的鹿角,重新构建营盘防御工事。
廉颇率领一众得胜在众将士归来,一见陶商苍老的脸上便难抑敬意,“主公,那吕布果然是想借刀杀人,没有派兵压上,这一场仗杀得痛快啊。”
左右樊哙等将领们,也大松了一口气,看向陶商的目光中,皆是叹服,既是叹服于陶商的洞察力,对吕布心思拿捏的如此之状,又叹服于陶商的胆量,敢用此一记险招。
陶商却也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只淡淡一笑:“今日这一仗是胜了,但咱们只是胜的淮南军,并未跟吕布的嫡系兵马交手,依旧不可马虎大意。”
话音方落,一骑斥侯飞奔而至,大叫道:“禀主公,臧将军急报,南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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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铁骑碎敌胆
readx;南面急报?
南面有臧霸镇守,抵挡袁术的主力,防止其袭取海西,威胁主战场的侧后。
陶商对袁术这个二世祖相当的看不起,此人凭着袁家的名望,随便走到哪里都能拉出一支军队来,却先是打不过刘表,接着又打不过曹操,再后来连刘备也能打败,实足一个饭桶,只是靠着他和吕布联手反刘,才捡了个便宜,趁机拿下了广陵郡。
斥侯遂将臧霸送来的急报,道将出来。
原来袁术接到吕布的邀请后,禁不住割地的诱惑,又想趁机把势力插入徐州腹地,遂在得知陶商主力与吕布对峙之后,尽起两万大军由淮水北上,对海西城发动了强大的攻势。
袁术的淮南军虽战斗力一般,但人数却是海西守军的近七倍,数量上占有巨大的优势。
袁术原以为凭借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对付区区一个泰山贼足矣,拿下海西不在话下。
可惜,他却小看了臧霸。
面对着十倍的强敌,臧霸丝毫没有惧意,凭借着三千泰山兵,他施展各种手段,稳稳的扛住了淮南军几番猛烈的进攻,确保海西城巍然不失。
淮南军屡攻不下,袁术自然很是恼火,这时谋士杨弘向袁术献计,分一支兵马走海路绕过海西防线,于朐县登陆,拿下朐县后,直取郯城,一举端了陶商的老窝。
对于这条计策,正苦恼的袁术自然是眼前一亮,当即决定采纳。
而其长子袁耀又自告奋勇,袁术遂令袁耀为主将,纪灵为副将,率五千精兵乘船出海,去袭取朐县。
臧霸在海西一线密布了细作,袁耀所部一动,臧霸就看出了其意图,当即以八百里加急快马派人前来向陶商禀报。
听完斥候的汇报,陶商剑眉已是深凝。
眼下他大军已兵分三路,去对付三路之敌,别说是朐县,就算是大本营也没有多少兵马留守,淮南军真要分兵由海路袭取郯城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就算是郯城不失,光失了朐县,对陶商的打击也不小
因为朐县乃糜家的老家,而陶商现在的兵马钱粮,都是由糜家在打理,由朐县转运往郯城,然后再运往前线。
朐县若失,等于陶商的粮草被断,那时便有全军不战而溃的灭顶之灾。
“袁术啊袁术,看来我是有点小看你了,你也不完全是个纨绔无能之徒……”
陶商心中暗自感慨,他确实没有料到,袁术竟能使出海路奔袭郯城这一招,这也让陶商意识到,能在这个乱世有一席之地者,绝不可能没有丁点能力,袁术虽然废,但也只是相对于曹操这样的强者,并不代表他本人一无所长。
左右诸将们已沉寂下来,情绪由方才得胜的兴奋如火,平添了几分凝重。
陶商环视众人道:“袁术倒还有几分能耐,竟会由海路袭我们大后方,尔等有什么应对之策?”
诸将皆面带忧色,一时似乎没什么办法。
陶商把目光转向了陈平,那个由始于终,酒不离手的酒鬼。
现在他正高举着酒葫芦,嘴巴张到老大,吃力的想把里面残存的几滴都倒出来,一滴都不舍得浪费。
“主公正问你话呢,你还喝个鸟儿。”樊哙看着不爽,一把将他的酒葫芦打了开去。
陈平愣怔了一下,方始半醉半醒,笑呵呵道:“袁术敢用这等奇策,倒也颇有些出人意料,如今我们正跟吕布对峙,一旦分兵去救朐县,大营的形势就将不利,倘若不去救的话,后果更严重,形势还真是有点棘手啊。”
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这种利弊陶商早已经看的清楚,又何需他废话,遂是瞪了他一眼。
“不过嘛,方才张勋已被活捉,吕布借刀杀人的目的成功,完全有理由大举压上,趁我军疲惫之时猛攻,但他却没有,反而退走了,这是为什么呢……”
陈平两眼眯成了一条线,像是在问陶商,又像是在问自己。
陶商听出他话中有话,思绪飞转,蓦然间眼前一亮,想通了这其中的奥秘。
奥秘就在于,吕布想要尽可能的保存实力。
倘若吕布大举强攻,就算能击灭陶商,必然也会是一场惨胜,损失惨重。
而这个时候,北面的徐盛和南面的臧霸,在闻知陶商主力覆灭之后,必然会选择投降袁熙和袁术。
这样一来,二袁就会不废吹灰之力,轻松的杀入徐州腹地,那个时候,他吕布就要以惨胜之兵,去面对二袁几乎没有什么损失的大军。
所以吕布才不敢对陶商轻松发动强攻,他必是想借二袁之后,先破陶商的侧翼,在他军心动荡之际,再趁势渔利,一举击破。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在尽量减少损兵折将的情况下,才有实力把二袁的势力再赶出徐州。
“吕布,人人都说你有勇无谋,我倒看你是诡诈的很啊,不过,你的诡诈却又帮了我……”
陶商紧凝的眉头渐渐松展,刀锋似的眼眸中,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杀气隐隐迸射,俨然已是成竹在胸。
老将廉颇智谋远胜于樊哙,从陈平的话中已听到出些许门道,再看陶商脸色这般变化,蓦然间心中省悟,“主公,难道你是想……”
陶商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杀机凛烈道:“既然袁术出了奇策,吕布也这么喜欢坐收渔利,那我就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吧。”
……
清晨时分,朐县东海岸,五千登岸淮南军,杀气腾腾,浩浩荡荡的推进至了朐县以东。
无尽的旗帜,如浪涛一般翻滚不休,林立的枪戟锋刃,直指天空,几欲将苍穹映寒。
那一面“袁”字大旗,在海风的吹抚下,发出猎猎的声响,耀武扬威的飞扬。
大军阵前处,袁耀身披银甲,手扶长剑,冷冷的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朐城,眼眸之中流转着一丝得意。
正如他的父亲袁术所判断的那样,陶商主力被吕布牵制,根本不敢分兵来阻挡,他率领着五千大军由海上登岸,顺利的逼近朐城,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现在,袁耀所需要做的,就是攻下朐城,然后大军直取郯城,端了陶商的老巢。
“只要拿下郯城,徐州就是我们袁家的了,吕布那三姓家奴想借我们之手全取徐州,却不想反被我们袁家利用。父亲近年以来一直都喜欢二弟,如今我立下大功,帮父亲拿下徐州,我袁家继承人的位子,自然稳如泰山了……”
袁耀畅想着蓝图,嘴角悄然掠起一丝得意,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夺下朐县,当即下令给副将纪灵,率五千大军全军压上,一口气吃掉朐县。
为了鼓舞士气,袁耀还做出承诺,只要攻破朐县,容许士卒们洗劫一晚,钱财女人任由他们劫掠。
袁术军军纪差是出了名的,走到哪里就像蝗虫过境,寸草不留,想激励这样一支军队作战,靠命令和纪律是压根不行的,只有烧杀抢掠,给他们足够的的好处,才能让他们出力卖命。
这号令一传下去,五千淮南军立刻欢喜雷动,个个杀气大作,俨然如无数头野兽,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城而去,把城中的羔羊吃个干净。
号令传下,前军纪灵并没有即刻发动进攻,作为这支军队的实际指挥者,他敏锐的感觉到袁耀的命令有点操之过急,遂是飞奔赶来,向袁耀建议先不要急于进攻,不如安营扎寨,再广派斥侯将附近三十里的军情侦察清楚,然后再攻城不迟。
“陶商被吕布所牵制,怎么可能抽出兵马来救朐县,再说,就算他派兵前来,早应该在海边阻击我们登岸,岂能放我们顺利登陆。”袁耀神情有些不满于纪灵质疑他的军令。
“可是大公子,末将以为还是……”
纪灵还欲再劝,袁耀却已不奈烦,将手一摆,“此战本公子是主将,你是副将,我意已决,你只需遵令便是,哪来那么多疑问。”
纪灵脸色微微一变,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拨马而去,喝令大军攻城。
号角声响起,五千淮南军一字排开,对朐县形成了自东向西的攻击态势。
鼓声震天而起,盖过了海潮澎湃声,大大小小的淮南军军阵,开始向朐县推进。
一场毫无悬念的攻城战,眼看就要开始。
忽然间,淮南军的背后,一股尘雾沿着海岸线升起,向着这边狂袭而来。
开始时袁耀并没有注意,但当尘土越逼越近,地面也隐隐感觉到隆隆的震动声,他这才渐渐的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就在袁耀刚打算派斥候去打探一下时,尘雾已顷刻逼近,一支汹汹的骑兵从尘土中撞出,犹如从地府中脱出的幽灵鬼兵一般。
那一面黑色的大旗上,赫然绣着一个“陶”字。
陶商亲率铁骑杀至。
袁耀的脸色陡然惊变,好似见了鬼一般,脱口惊道:“陶商!?他不是在沂水跟吕布对峙吗,怎么会出现在海边?”
惊呼之下,袁耀思绪飞转,蓦然间惊醒。
他万万没有想到,陶商竟然敢冒着吕布趁机进攻的风险,亲自抽出精锐的骑兵,赶来朐县来突袭他。
陶商之所以没有在岸边设阵,就是因为他没有带步兵,只有五百骑兵,单凭这点兵力,根本无法阻挡五千淮南军登岸。
所以陶商才故意放任袁耀登岸,让他毫无防备的集中全部兵力攻打朐县,而这个时候,陶商就可以率骑兵神不知鬼不觉的,贴着海岸线逼近,从背后对袁耀发动进攻。
旷野交战,步兵将毫无防护的后背暴露给骑兵,实为最致命的危险。
惊醒的袁耀,头脑一片混乱,已顾不得多想,急是大声喝令全军转身结阵,以迎击陶军骑兵。
只是,军阵已成,这仓促之下,片刻间如何能掉转方向变阵,士卒们反而彼此推挤,使得阵形短时间内陷入混乱的境地。
短短片刻的混乱,足以致命。
五百铁骑,已如狂风暴雨般,转眼间杀至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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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李广,杀出我陶商的威名
readx;李广一马当先,冲杀在前,手起刀落将两名淮军士卒斩飞出去,撞入混乱的敌阵。
此役为防吕布趁机袭营,陶商把武道最强的廉颇也留在了营中,只带李广这个神射手为将,考虑到袁术麾下草包居多,以李广的能力足够担当冲阵重任。
看着混乱的淮南军,跟随在后的陶商,嘴角掠起一丝冷笑,兴奋大叫道:“李广,给我狠狠的杀,让我看看你全部的实力。”
在陶商的激励下,李广表情虽依旧沉静如冰,心中却已热血沸腾。
今日难得陶商委以重任,李广早已热血沸腾,要用一场畅快淋漓的大胜,来报答陶商对他的信任与器重,更要确保他有陶商阵营中的份量。
没有太多的豪言,李广穿阵而过,大刀挂住,开弓如弯月,竟是同时搭上了三枚利箭。
寒光流转,三道利箭破空而出,瞬间将三名敌人射翻在地。
一箭三星,李广这一手神射震骇敌寇,五百铁骑将士的士气,却大大的被激发振奋。
“杀——”
身后的骑士们,用震天的杀声,来为李广喝彩,杀声如涛,铁蹄滚滚,以楔形之阵,如同一柄巨大的长矛,挟不可挡的刺入了淮南军阵。
巨响声中,断肢与鲜血飞溅,惨嚎与怒啸并起。
惊惶的淮南军卒,那脆弱的血肉之躯,如何能挡得住铁蹄的冲击,一路辗杀之下,前排未及结成的军阵,旋即崩溃瓦解
前排这么一乱,在连锁反应之下,中军,后阵统统都被牵动,五千人的淮南军阵,顷刻间破绽百出,几近于瓦解。
陶商杀意如火,以李广开路,催督铁骑直取敌方中军所在。
中军处,袁耀的脸色已是苍白如纸。
就在片刻之前,他还意气风发,构勒着攻破朐县,奇袭郯城,为父亲立下奇功的春秋大梦。
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转眼之间,形势就急转直下,自己来势汹汹的军队,就陷入了崩溃的境地。
眼看着陶商的铁骑,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肆意的辗杀自己的将士,,汹汹如猛兽一般扑至,袁耀内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惊怖,眼神中更迸射着狐疑与愤怒。
“我袁耀,怎么可能被陶商这种人击败……”袁耀咬牙切齿,恨意难当。
袁术是谁,那可是袁家的嫡长子,甚至连袁绍在家族中的地位,也要逊色于袁术一筹。
陶商纵横徐州,其实已颇有名望,不再是当初那个纨绔子弟,但袁家父子出身高贵,根本不屑于去了解这个新近崛起的陶谦之子。
身怀轻视而来,堂堂的袁术长子,高贵无双,如今却被陶商所败,焉能不耻辱恼怒。
“大公子,咱们中了陶商的诈计了,我军阵形已乱,根本无法抵挡敌人的骑兵,形势不妙,速速撤往海上去吧。”飞马而来的纪灵大叫道。
袁耀从羞恼中惊醒,听到撤退二字,瞬间火冒三丈,长剑一指,大喝道:“我袁耀岂能败给陶商这种人,纪灵,我命你率军顶上去,给我挽回败局。”
纪灵领兵多年,经验老道,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败局实难挽回,但碰上袁耀这么个主将也是没办法,只好一咬牙,又返身折了回去。
“全军不可慌张,随本将迎敌,敢后退者,立斩不赦!”纪灵舞刀大喝,试图凭借着他的威信,镇压住败溃之势。
可惜,兵败如山倒,面对这等形势,即使是纪灵也无可奈何,他的叫声很快就被淹没在惶恐的尖叫潮中。
李广一路横冲直撞,刀下斩人无数,已冲至了中军。
一千淮南中军军组成的刀盾阵,便如一面脆弱的玻璃墙一般,一点被击碎,整面墙便四分五裂。
李广一马当先,战刀左冲右突,将中央的缺口越撕越大,随后五百铁骑跟着杀入,如潮水般的涌入破碎的中军阵,刀锋无情的斩向那些惶乱的敌卒。
李广是纵马如飞,如电光一般斩开一条血路,径向正在喝斥士卒的纪灵杀去。
被动中的纪灵不及多想,急是举刀相迎,两员武力值相当武将,瞬间战在了一团。
袁术麾下并无多少武道高强之将,纪灵的武力值为80,堪堪可与李广相当,平日里若是撞上了,两人要分出个胜负,至少也得在百余招之后。
但如今淮南军处于败溃之势,左右军卒望风而溃,纪灵身为主将,精神斗志受到影响,气势上却已打了个折扣。
交手不出五合,纪灵战意渐弱,刀上的威力也愈降,二十招过后,便被精神抖擞的的李广占尽上风。
眼看着兵败如山倒,战不数合,纪灵抢攻几刀,瞅得空隙跳出战团,他已顾不得袁耀的死战之令,拨马便随着败潮向海边逃去。
李广岂容他轻易走脱,策马穷追中,挂住战刀,弯弓搭箭,瞄准了纪灵。
深吸一口气,某个瞬间,李广手指一松,只听“嘣”的一声弦响,一箭离弦而出,直奔纪灵的后脑勺去。
冷箭来袭,武力值到了纪灵这个地步,战场上耳聪目光,已拥有了超强的感知能力,除非是前番关羽那样,太过自大,疏于防范,否则即使是李广这等神射手,也未必能伤得了关羽。
这一箭袭来,纪灵听风辨位,立时察觉有冷箭袭向自己的后脑,心中一惊,不及多想之下,急是将头向旁一偏。
血鲜飞溅,一道寒光射穿了他的耳朵,擦着他的头皮掠过。
“陶商麾下竟有这等神射,竟然能射中我……”
纪灵又痛又惊,伸手一摸耳,惊觉耳朵已经少了半边,不由惊怒万分。
他好歹也跟张勋一样,乃是袁术麾下宿将,今被一员无名之将打得退走出就罢了,更被射掉了一只耳朵,这等奇耻大辱如何能忍。
“混账东西,留下你的名字,纪某他日必取你狗头!”纪灵捂着耳朵,愤怒的大叫一声。
“李广。”
追击在后的李广却是惜字如金,连一个字都不舍得多说,面无表情的报上自己的名字,作势又要弯弓搭箭。
李广,这是什么鬼名字?
纪灵顿时愣怔,他们淮南军对陶商的情报严重不足,并不知陶商有“讲武堂”的名字,冷不丁听到有人敢取大名鼎鼎的李广名字,而且还有一手神射,自然是茫然。
下一人瞬间,纪灵瞅见李广又要放箭,不由心中忌惮,只得吼道:“冒充古人的狗贼,纪某记住你了,咱们山水有相逢。”
嘴上掉下一句狠话,纪灵却不敢小视,身体全伏在马背上,夺命狂逃。
跟随在后的陶商见势,愈加兴奋如火,大叫道:“李广,继续给我追击,我要杀得淮南人听到我的名字就吓尿。”
李广战意暴涨,挥军向前掩杀而上,如狼驱羊一般,追着淮南军辗杀。
整个淮南军,已完全崩溃。
看着分崩离析的败军,袁耀脸色惨然,那双眼中更是闪烁着痛苦的神色。
“竟然连纪灵也败了,陶商,你这小子——”袁耀又恨又惊,咬牙切齿,陶商这个名字,已是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耻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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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自己往枪口上撞
readx;咬牙切齿也没用。
不远处,大败的纪灵飞奔而至,捂着鲜血淋淋的耳朵,惊慌失措的大叫:“大公子,中军已溃,再战下去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速速退往海上吧。”
袁耀狠狠一咬牙,厉声道:“我袁耀岂能败给姓陶的,回去后让我怎么向父亲交待,我不退,我定与陶商狗贼决一死战不可。”
袁耀方是年轻气盛,初次统兵征伐就逢迎此败绩,颜面上过不去,一时气极下失去了理智。
纪灵也顾不得尊卑上下关系,向左右兵士一瞪眼,喝道:“给我把大公子带走,退往海边上船。”
袁耀名为统帅,但这支军队都是纪灵带了来的兵,岂能不听他话的道理,当即强行拉起袁耀的坐骑便往海边而去。
“放开我,纪灵,你好大的胆子!”袁耀怒极之下,大吼大叫的挣扎,左右军士却哪管他。
中军大旗一动,原本还尚存几分抵抗意志的淮南军,顷刻间就彻底崩溃,几千号淮南军丢盔弃甲,拼命的望着海边奔去。
陶商却不依不饶,催动着得胜的铁骑将士,一路向着海边汹汹追去。
大海上,袁耀另一员部将陈兰,统领百余船只留守海上,眼见袁耀兵败,大惊之下,急令叫走舸等小船驶往海边,来接应袁耀,他自己也亲自上岸前来。
一艘艘走舸驶抵海滩,成百上千残存的淮南士卒一蜂而上,这些惊惶失措的士卒,争先恐后的夺船而上,生恐迟一步被陶军铁骑辗杀。
袁耀在纪灵的保护下,也赶至了海边,此时他已放弃了挣扎,不用人拖自己就拼命抽马鞭。
海边却已拥堵不堪,大多数的走舸还没到,船少人多,到处是争相逃命的士卒。
“大公子,速速上船吧。”陈兰一眼认出袁耀,从一艘走舸上跳了上来,涉水前来接应。
袁耀松了一口气,刚想上船时,却惊见身后遥见尘飞扬,陶商已率神行骑疾追而至。
袁耀脸色又是一变,眼珠子一转,沉声喝道:“陈兰,速率你的人马结阵,挡住追来之敌,掩护本公子上船。”
纪灵身形微微一震,抬头急看了袁耀。
陈兰不知后面追兵的厉害,这个时候袁耀叫陈兰阻敌,分明是想牺牲陈兰,来为自己上船争取时间。
袁耀被纪灵看的不自在,也顾不得许多,慌慌张张的翻身下马,跳入水中向着七八步外的走舸奔去。
纪灵没说什么,暗暗叹了口气,捂着伤耳跟在了袁耀的后面。
陈兰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陶商军中,有陈广这样的厉害人物,得令之后,当即率五百生力军,逆着逃跑的人群而上,在海滩上结成了一道阵势。
陶商以李广开路,挥纵着铁骑,已狂追而至。
他一眼看见,淮南军数万之众溃散如蝼蚁,这个时候竟然有一支兵马未乱,胆敢挡他去路。
“还敢回头硬抗是吧,老子今天就杀得你们连自己的娘都不认识……”
陶商杀机一减,大叫道:“李广,给我冲上去,神挡杀神,佛挡给我杀佛!”
策马狂奔中的李广,非但没有一丝停留,反而猛一夹马腹,如黑色的闪电般狂袭而上。
滚滚铁蹄,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威势,践起漫天的血泥。
雷鸣般的暴喝声中,战马四蹄跃起,李广那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竟是从敌军的头顶飞过。
那神将般的气势,刹那间把本就战战兢兢的淮南军,赫得肝胆欲裂。
“给我杀了这老匹夫!”陈兰不知李广厉害,拍马舞枪,大叫着上前阻挡。
前排淮南军卒们,在陈兰的喝斥下,纷纷举刀向着撞入阵中的李广斩去,李广的战刀却抢先一步,如磨盘般狂扫而下。
噼啪的碎裂声骤起,数不清的兵器和人的手臂被斩断,惨叫声中,李广纵马落地,借着强劲的冲势,向着迎面而来的陈兰撞去。
陈兰惊呆了,这时才知来将武道了得,竟在自己之上。
惊觉已已晚,李广已飞纵而至,他已无有逃跑的机会,只能勉强的举枪倾力相挡。
枪锋未出,但见一道黑色的疾风从陈兰身边掠夺过,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飞上半空。
李广一刀斩杀陈兰。
几百号淮南军卒,眼见敌将从他们头顶飞过,一招秒杀了他们的主将陈兰,瞬间精神崩瓦,一哄而散。
此时,跟在后边的陶商,已带着五百铁骑汹涌冲至,如摧枯拉朽一般冲垮了敌阵。
铁骑狂冲,无情辗杀,刀锋如狂,血雾腾空。
李广虽一招秒杀了陈兰,但袁耀的目的已达到,陶军铁骑稍稍被拖延的功夫,袁耀已顺利的逃上了走舸,向着海上仓皇驶去。
当陶商杀尽海边之敌,冲至海滩上时,袁耀已然逃上了走舸,向着海上的大队战船而去。
袁耀虽逃,但数千奔散的淮南军,却仅有不足七八百人幸运的逃上了船,其余三四千的敌卒,未及上船时,已被陶商铁骑辗至。
后边是群狼,前边是大海,求生心切的敌卒们,只能选择跳入大海逃命。
淮南军卒虽多通水性,但大海的汹涌,远非江河可比,大部分的敌卒跳入海中没多久,不是被海涛卷溺,就是被岸边的陶军射杀。
日近正午时,海滩一线已被鲜血染成了赤红一片,伏尸无数,靠近岸滩十几步的海面,都被鲜血所污。
陶商驻马江岸,俯看着那修罗杀场,藐视着逃入海中的淮南残兵,布满血丝的眼眸中,迸射着冷绝。
那一面面的“袁”字大旗,浸泡在海水中,被他的铁骑踩在脚下。
大获全胜的陶军骑士们,各自挥舞着兵器,兴奋的呼喊,向着逃走的敌人耀武扬威。
走舸上的的袁耀,失魂落魄之极,他石化一般立于船边,远望着岸边血腥的画面,悲愤之意填满了胸膛,直恨得咬牙切齿。
耳听着陶军的耀武扬威之声,看着那一面面傲然飞舞的“陶”字大旗,看着海面上漂浮的己军尸体,袁耀胸中烈焰狂燃,仿佛要把他的自尊烧化了一般。
忍无可忍之下,袁耀冲着海滩上大吼道:“陶商狗贼,今日之耻我袁耀记下了,我等着,他日我必亲取你狗头!”
这咆哮的怒吼声,穿越了一百八十步的海面,传到了陶商的耳中。
此时的陶商心中虽兴奋,但仍为逃了袁耀而遗憾,本想让李广再放一箭,看看能不能射死袁耀,却苦于相隔这么远,确定不了袁耀的位置。
袁耀这么一大呼小叫,骂的是痛快了,却无形中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袁耀,你是自己找死啊,如果你知道关羽的下场,一定会为你这一嗓子后悔的……”
陶商年轻的脸上,掠起一抹讽刺的冷笑,目光看向李广,抬手遥指声音传来的方向,“李神射,看到那个鬼嚎的家伙没有,那多半就是袁耀,替我送他一箭。”
李广一声不吭,挂住战刀弯弓搭箭。
只听得他骨骼咔咔作响,双臂肌肉爆涨,三石弓拉满,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穿越一百八十步的距离,锁定了袁耀那张愤怒咆哮的脸。
海上风浪远甚至于江上,船只颠簸也更强烈,李广今日这一箭,难度要远胜于当日射关羽那一箭。
就边陶商这个时候,也不敢对李广有必中的把握,只能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屏住呼吸,和众将士一齐静静看着李广。
某个瞬间,李广瞳一缩,手指轻轻松开。
只听得“嘣”的一声弦响,利箭离弦而出,如一道流光,穿越海面,直奔袁耀面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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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显神技
readx;神射李广的惊天一箭,再度袭出。
瞬息间,利箭穿破海风,如流光一般扑至袁耀面前。
咆哮中的袁耀,不知陶商军中有李广这样的人物,压根就没有提防着之心,没有想到敌人会隔着一百七八十步的距离,朝着他的脑门射来一箭。
毫无警惕之下,直到流光撞至眼前时,袁耀才猛然惊觉。
当日李广射关羽一箭,未能取其性命,是因为关羽乃武力97的武者,反应能力超强,在箭矢袭面的瞬间做出规避,才没能亡命箭下。
袁耀的武力值连60都不到,眼见冷箭来袭,却无法像关羽那样,及时的做出闪避动作。
他只能眼珠子瞪到斗大,一脸惊怖,眼睁睁的看着利箭,如死神索命的爪子,向着他脸部扑来。
鲜血飞溅,一声惨烈的嚎叫响起在海上。
这一箭并没有洞穿袁耀的脑门,而是射中了他的左眼。
猛烈的海风救了袁耀一命,那索命之箭,在咫尺间发生了细微的变轨。
饶是如此,这强弩之末的一箭也够袁耀受的,一声惨叫,整个人便痛得栽倒在了地上,流淌出的鲜血,顷刻间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大公子!”
纪灵见袁耀中箭,骇然变色,大步扑了上去,却惊骇的发现,袁耀不但被一箭射中,而且还被射瞎了一只眼睛。
“相隔一百八十余步,海上战船颠簸,风浪又这么大,大公子竟然被射中?一定是射掉我耳朵的那个李广,此人简直跟史上那个李广一样,拥有这等射神,陶商的麾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物……”
纪灵一会看看海岸,一会又看看躺在地上打滚的袁耀,整个人都懵了。
“陶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躺在地上的袁耀,却痛得死去活来,口中声嘶力竭,却又含着哭腔的大骂。
纪灵好容易才缓过神来,也顾不得匪夷所思,赶紧召唤左右为大公子治伤。
“该死!”岸边处,李广把手中铁胎己狠狠一抖,低沉的骂了一声。
显然没能射死袁耀,只射瞎了他一只眼睛,让这位神射手颇为懊恼,觉得有损自己的神射之名。
陶商虽也觉得有些遗憾,但觉在这等恶劣的环境下,李广能射瞎袁耀一只眼睛,此等神奇的射术,已经足够叹为观止的了。
“没事,射瞎他一只眼睛已经很了不起,足够给袁术一个教训,让他知道犯我的下场。”陶商拍了拍李广的肩膀,笑着安慰道。
李广轻叹了一声,脸上的自责之色才稍稍缓解。
“嘀……系统扫描,宿主获得朐县突袭战胜利,获得魅力值1宿主现有魅力值64。”
奶奶的,这回这坑爹的系统精灵还算够意思,五百铁骑长途奔袭,击破五千敌军,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奇迹,系统精灵要是还抠门的不给魅力值,陶商可真要抓狂了。
“走吧,袁术也吃了教训,全军速速回师沂水大营,我估摸着咱们的温侯也该坐不住了。”陶商再看一眼远遁海上的敌船,冷笑一声,拨马转身扬长而去。
……
船上,袁耀躺在船舱中,左眼包了厚厚的绷带,半张脸都被覆盖,样子尴尬,哪里还有半分贵公子的风度。
他隔着厚厚的绷带,摸着瞎眼的位置,嘴里喋喋不休的诅咒着陶商,残存的那只眼睛中,血丝密布,喷涌着仇恨的火焰。
“陶商,你丧眼之仇,我袁耀一定会报,我一定要让父亲为我报仇……”
痛苦与愤怒的折磨下,袁耀催促战船快行,巴不得即刻赶往大营,向他的父亲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
数天后,海西以南,袁术军大营。
近两万袁军,连营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夜已深,中军穹帐中却依旧灯火通明,鼓乐袅袅。
大帐的中央,一群轻衣薄杉的美貌营妓,正伴随着鼓乐之声婀娜起舞,宽衣解带。
袁术素喜奢华,如今出征在外也不忘享乐,围城之余,便在帐中安排了营妓裸舞,寻欢作乐。
华丽的锦榻上,身形肥胖的袁术,正斜卧在玉枕上,笑眯眯的欣赏着帐前舞乐。
左右匍匐着七八名美姬,将美酒和果点,温柔的送入袁术口中,他无需动弹,只需张一张嘴就可以尽情享受。
陪坐在下首的,则是他最心腹的谋主杨弘,此刻也正喝着美酒,笑眯眯的欣赏着那些衣着单薄,翩翩起舞的美人。
正快活时,外面亲兵来报,言是大公子已经回来,正在帐外求见。
“耀儿怎么回来了,我不是派他去袭郯城吗,难道他这么快就得胜归来不成?”袁术还没有觉察到不对劲,满是横肉的脸上挤出一抹喜色,忙令将袁耀传入。
陪坐的杨弘,神色却微微一变,眼神中掠过一丝担忧,似乎已感觉到事有不妙。
片刻后,灰头土脸的袁耀,脸上裹着大块的绷带,在纪灵的搀扶下,黯然的步入了大帐中。
袁术抬头一看儿子这副德性,吓得肥躯一颤,手中的酒都差点溅出来,急是惊问:“耀儿,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父亲,你一定要为儿报仇雪恨,杀了陶商那狗贼啊……”袁耀双腿一软跪倒于地,转眼已是泣不成声,言语中尽是悲愤与羞恼。
袁术肥躯又是一震,脸色立刻阴沉一下,心中已猜到**分,瞪向纪灵,喝问道:“我不是命你们去袭郯城,抄了陶商的老窝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灵惭愧的叹了一声,遂将他们如何从海上顺利登岸,如何全军围攻朐城,却又如何在关键时刻,被陶商铁骑杀出,杀得大败的经过,如实的道来。
“我们本可撤退,谁料那陶商的军中,竟有一个叫李广的武将,神射了得,末将被他射掉了一只耳朵,大公子则被他一箭射……射瞎了眼睛。”
瞬间,袁术那满是横肉的脸上,迸射出无尽的惊怒,整具肥躯都惊怒到从锦榻上跳了起来。
他原以为陶商被吕布拖住,不敢分兵回援,他就可以凭借这一道妙计,轻松的袭破郯城。
却没想到,陶商竟然这么大的狗胆,不但率轻骑长途奔袭救朐城,杀得他五千兵马大败也就罢了,竟然还射伤了他的大将,射瞎了他宝贝儿子的一只眼睛。
“陶商,你这无名小贼,竟敢这般羞辱我袁术,可恨!”
勃然大怒的袁术,将手中金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把左右姬妾们吓得花容失神,纷纷退在一边。
“父亲,你一定要为儿作主,替儿报仇雪恨啊……”袁耀连滚带爬的爬到袁术跟前,抱头袁术的粗腿哀哭。
“陶商,陶商——”看着瞎眼的儿子,袁术心疼不已,心都在滴血,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怒不可遏之下,他猛一拍案,大喝道:“陶商小贼,欺人太甚至,传我之令,明日大军再次对海西发动猛攻,城破之后屠尽城中老幼,一个不留!”
袁术怒了,他要强攻海西,屠城以为自己儿子的一只眼睛报仇雪恨。
杨弘却忙道:“主公息怒,我军如今损兵数千,损失不少,前日张勋也阵亡,只逃回了不足两千将士,几场仗下来损失兵马已近五千,这个时候不宜再强行攻城,以免士卒损失过大。”
此言一出,袁术还没说话,袁耀就瞪着他咆哮道:“不进攻,难道我的失眼之仇就不报了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杨弘忙解释道:“前番张勋阵亡,我怀疑是那吕布故意借刀杀人,既然如此,我们何必再费力攻城,不如等着吕布和陶商的主力拼个两败俱伤,那时我们再坐收渔人之利,一鼓作气把他们全部收拾了,岂不是更好。”
袁术听罢,连连点头,挤满横肉的脸上,表情方才稍稍缓和。
沉吟过片刻,他一挥肥厚的手掌,冷冷道:“就依你之计,我们坐山观虎斗,让吕布和陶商两人狗咬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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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逼吕布出手
readx;沂水,吕布军大营。
“这个时候,袁术的兵马应该已经登陆,差不多已拿下了朐城了吧。”吕布呷了一口气,刀削似的脸上,浮现着几分看热闹似的冷笑。
案前的陈登笑道:“如果时间估算的不错,那位袁大公子不仅应该攻下朐城,此刻想必应已在杀往郯城的路上。”
吕布一口酒饮尽,心情很是愉悦。
这时,另一旁的张辽却提醒道:“袁术由海上奔袭,这么大的动作,陶商不可能没有察觉,就怕他会抽兵前去朐城阻击,那位袁大公子听说也是个纨绔,未必是陶商的对手。”
“文远,你真是杞人忧天了。”吕布也不解释,只是取笑他,再给自己添一杯酒。
张辽眉头微微一凝,一时听不出吕布的言外之意。
“陶商他……”
陈登想要替吕布解释,陈宫却抢先道:“奔袭朐城的敌军有五千之众,陶商若想抽兵去阻击,至少也得调走三四千兵马,这么大的动静我们岂能没有察觉?依我看,他不是不想去救朐城,而是怕被我们趁机进攻,不敢不救。”
作为吕布麾下首席谋士,任何的军议,陈宫当然不能让陈登独占风采,他必须做适当的发言,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张辽微微点头,似乎听明白了点。
这时,吕布却冷笑一声,瞄向众人道:“你们都判断错了,其实几天前本侯的斥侯就已经侦察到,陶商暗中抽走了一支骑兵,东去救援朐城。”
众人皆是神色一变,未想到陶商还真敢抽兵,陈宫的脸色更是稍稍有些难堪。
陈登则看了陈宫一眼,眼神中暗藏几分讽意。
吕布看出了陈宫脸色变化,便笑着安慰道:“公台,你也不必惭愧,你判断的没错,陶商怕我们趁机进攻,并没敢抽出足够的兵马,只派走了区区几百骑兵而已。”
陈宫脸色稍稍缓和,感激的看了吕布一眼。
“父帅,既然陶商那小子抽兵去救朐城,咱们何不趁机攻破他大营,灭了那小子。”云里雾水的吕灵姬,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亢奋的叫起了战。
吕布看了女儿一眼,眼神无奈,似乎在为女儿的有勇无谋而叹惜。
“大小姐莫急,现在就强攻,就算取胜我军必也损失惨重,反而会让袁术捡了便宜,与其如此,倒不如等着袁术拿下朐县,陶商军心瓦解时,再一举击破陶商,岂非事半功倍。”陈宫笑眯眯的说道,显然对吕布的心思把握的很好。
吕布微微点头,向陈宫投以赞赏的目光,不愧是我吕布的谋主。
大帐中,众人皆对吕布流露出敬佩之色。
“可是,万一袁耀败了呢?”张辽却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一句,他是亲眼见过陶商的,知道此人非同一般,无论何时,都对陶商存有几分忌惮。
吕布刀削的脸上,掠起几分不悦,显然张辽如此高估陶商,让他感到不爽。
不用父亲开口,吕灵姬小嘴斜撇,银铃般的不屑一笑,“文远叔,你也太瞧得起姓陶的那小子,你真以为他的骑兵跟咱们并州铁骑一样强悍,区区五百骑兵就能击败袁家大公子的五千精兵吗?”
大帐中,上至吕布,下至曹性等部将们,都因吕灵姬这话笑了起来。
“报——”
一员斥侯飞奔而入,打乱帐中愉悦的气氛,直抵吕布案前,将一道帛书奉上,“禀主公,东面细作急报,两日前陶商在朐县大破袁术,重创袁家大公子。”
瞬间,大帐中鸦雀无声,包括吕布在内,所有人都错愕变色。
一张张惊诧的表哪,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陶商竟然真的以五百骑兵,击溃了袁术的五千精兵。
“不可能,那小子怎么可能有这等能耐!”
吕灵姬俏脸涨红,一副绝不相信的样子,一把夺过斥侯手中的情报,扫过几眼后,俏脸上的惊色却越来越重,仿佛见到了鬼一般,嘴里不断的喃喃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吕灵姬的神情已经表明,情报无误,陶商确实大败了袁家大公子。
死一般的静寂后,大帐中顿时一片哗然,众人惊议纷纷,全都是对陶商的震惊。
“这个陶商,果然……”张辽口中喃喃自语,惊异的眼神中,悄然闪过几分敬意。
首座上,吕布沉默不语,刀削的脸上阴晴不定,手上青筋爆涨,酒杯在他手里咔咔作响,几乎要被他握碎一般。
他很意外,陶商竟然真的凭借五百骑兵,就击败了袁术的五千精兵。
他更有点恼羞成怒,因为陶商用这场胜利,狠狠的羞辱了他,羞辱了他的判断,打乱了他的全盘布局。
砰!
酒杯猛的摔在了案几上,所有人都身形一震,帐中立刻安静下来。
“袁术这个废物,指望他根本无用,陶商,你这是逼的本侯亲自动手。”
吕布的话中,杀机如刃,刀削的脸上,孤傲之色已烈,蓦的一挥手,喝道:“去把高顺给我叫来,本侯要用陷阵营,亲手把陶商辗平。”
……
北面,陶军大帐。
中军帐内,陶商已赶在吕布收到情报前,赶回了大营,此刻正摆下大宴,犒劳诸将,大肆的庆祝这一场大胜
这场大胜,重创袁耀,大破五千淮南军,彻底解解除了后顾之忧,震慑了袁术,可谓一举数得。
陶商痛快,众将也痛快,对陶商轮番敬酒,每个人都毫不掩饰的对陶商大表敬意。
陶商心情痛快,自是来者不拒,与诸将齐欢,庆贺这一场痛快淋漓的大胜。
喝了几个时辰,众将尽兴而散。
半醉的陶商,在花木兰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还往了自己寝帐。
帐帏一掀开,早已候在其中的甘梅忙是迎了上来,将陶商扶住,闻着他的一身酒气,不由云眉一皱,“公子怎喝这么多酒?”
花木兰一笑,“朐县大胜一场,你家公子高兴,当然要多喝几杯,你且扶他进去,我去弄碗醒酒汤来。”
花木兰把陶商交给了他,转身离去,甘梅吃力的扶着陶商入得内帐。
帐中早就备好了一大盆的热水。
“公子全身都是血汗,回来都没来得及洗一洗,先沐浴了再休息吧。”
甘梅说着便红着一张童颜,替他宽衣解带,外衣都脱了个精光,下边小裤却不好意思再给他脱,便扶他进入澡盆,她则又挽起袖子,为陶商搓背擦身。
热水澡这么一洗,陶商的酒气渐消,头脑也清醒了起来。
“梅儿啊,朐城一战,杀得痛快啊。”陶商笑的有点得意,很自然的摸住了甘梅的纤纤素手。
甘梅童颜顿时飞晕,红着脸将手轻轻抽出,低低道:“战场上刀剑无眼,公子往后最好还是不要亲自上战场了,省得梅儿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公子有些差池。”
甘梅这番话,无意中就流露出了对陶商的关怀惦念,听着陶商心中感动,酒精作用之下,他少了许多顾忌,忽然兴致一起,猛回过头来,将甘梅拉近,在她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公子,你做什么……”甘梅吃了一惊,脸畔顿时云霞尽染,低眉娇声羞怨。
她的娇羞之态,却反而搅得陶商心中怦然一动,却见一缕水珠从她的脸庞滑落,滑过那光滑的香颈,丝丝缕缕,汇入两座高耸的淑峰之间,那挤出的一道若隐若现的沟壑之中。
“嘀……系统扫描对象甘梅产生情爱,产生仁爱点8,宿主现有仁爱点18。”
产生情爱,意味着她表面羞怨,内心却喜欢享受陶商啄的这一口,陶商心情本就大好,如今在酒精的作用下,更是无所顾忌,念火狂燃。
不觉中,陶商看的有些痴了,眼睛深陷于沟壑之中,无法自拔,嘴角邪笑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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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冲动是魔鬼
readx;甘梅岂能感受不到陶商的邪意,虽说心中欢喜,甚至还有几分渴望,但残存的理智,却让她仍存有几分女儿家的矜持。
她脸色的羞色愈浓,忙将衣服故意往紧拉了一拉,遮住了那隐现的沟壑。
“公子你好好的转过身去,我好给你擦背。”甘梅娇声道,想把陶商推着转过身去。
她那水葱似的手儿,不时的从背上划过,那痒痒的感觉,更是渐渐勾得陶商心潮澎湃,心中狂躁万分。
心情畅快的陶商,伊人当前,念火焚身,这要是他还能忍得住,他还算是男人吗。
他便嘿嘿一声坏笑,胳膊一伸,猛的将甘梅给拉进了澡盆之中,当甘梅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泡在了水里,全身上下跟着湿透。
“公子,别这样……”甘梅羞得面红耳赤,本能扭动着身子挣扎,却又有欲拒还休之嫌。
陶商看出了甘梅是情之所至,对自己半推半就,这不禁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搅得他念火狂生,当场就想把甘梅给办了。
“嘀……系统提示,如果现在宿主不经过正式程序,现在就占有了甘梅,将无法获得甘梅的‘幸运’属性。”
陶商现在正猴急火燎着的,系统精灵冷不丁冒出的这么一句话,顿时把陶商心中熊熊烈火给浇灭了一半。
“他奶奶的,怎么就忘了这茬了……”
陶商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手上的动作也放缓了,甘梅的衣裳撕了一半也不撕了。
那可是“幸运”属性啊,成功君主必备神器,保不齐哪天在战场上,一支冷箭不长眼睛射向了自己,就靠运气这玩意儿保命呢,事关性命,就这么不要了简直天打雷劈啊。
可再看看怀中衣裳尽湿,风光美景若隐若现,童颜巨峰的美人,陶商就有种无法克制的发狂冲动,就这么不了了之,受不了啊。
若是在平时,陶商当然能克制的住,但眼下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理智落于下风,这就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正纠结时,屏风那头却传来了花木兰凝重的声音:“夫君,斥侯急报,吕布大军已出营,正向咱们大营开进,多半是要进……”
一个“攻”字未及出口,匆匆而入的花木兰,整个人却愣在了屏风旁,为眼前这一幕惊住。
迷离失神中的甘梅,蓦然清醒,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忙是挣脱陶商的束缚,湿漉漉的身子的从木盆中慌张的迈了出来,窘羞的向着花木兰福身一礼,“夫……夫人,梅儿刚才……刚才正给公子擦背……那个……”
甘梅慌羞局促,不敢抬头看花木兰一眼,结结巴巴的想解释,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花木兰却已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瞅着浑身湿透,韵色无限的甘梅,冷笑道:“只是擦个背而已,用得着自己下到盆子里,湿成这样么?”
甘梅身儿一震,脸蛋都红到了耳根子处,低头揉弄着湿湿的衣襟,又是慌羞,又是惭愧。
陶商一腔的烈火,现下也被夫人的出现,还有她口中的军情浇灭,整个人顿时恢复了理智,干咳着道:“梅儿,去外面把我的铠甲准备好。”
他这是借机把甘梅支走,以免她尴尬。
甘梅巴不得如此,如蒙大赦一般,匆忙离去。
陶商这才起身穿衣,边穿边自嘲道:“方才是为夫我酒喝的有点高,一时上头,你别怪梅儿。”
“唉,我就知道你一喝多了酒,就会胡来。”
花木兰叹了一声,上前服侍他穿衣,“其实我也不怪她,咱们既然商量好了要纳她为妾,她早晚也是夫君的人,今儿夫君既然兴致好,要了她也没什么,若不是军情紧急,我也不会扰了夫君你的兴致。”
妻子这番话,融化了陶商残存的丁点尴尬,心中是一阵的感动,大丈夫得妻如此,实乃幸事。
除了感动,陶商是打心眼里感谢花木兰,如果不是她方才的闯入,自己就可能已经把甘梅给办了,生米煮成了熟饭。
这样虽说是一时爽快了,却丢了“幸运”这个神器属性,反正甘梅也是碗里的肉,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现在一时猴急不要了幸运属性,那才是亏大了。
“还是夫人大度贴心。”陶商眯眯眼一笑,顺手在木兰的翘臀上摸了一把。
“去!马上就要打仗了,还没个正经。”花木兰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含着一抹喜欢的浅笑,继续给他穿衣。
外衣穿完,夫妻两人便一起出了外帐。
此时甘梅已趁机换了件干的衣裳,只是发丝仍挂着水珠,让陶商一看到就不由想起先前的惊心动魄,心中不禁又怦然而动。
不过大战当前,陶商也没功夫想别的,屏弃杂念,一面由她俩人为自己穿盔甲,一面连发号令,命廉颇等诸将,速率诸营兵马出动,往营墙一线列阵以待。
陶商有种预感,这一回必是吕布听说袁耀的兵败之后,想借袁术之手拖垮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恼羞成怒之下,决定亲自动手强攻大营。
“真正的恶仗才刚刚开始啊……”
陶商深吸一口气,不再留恋于儿女私情,长剑悬于腰间,自信从容的步出了大帐。
花木兰紧随于后,夫妻二人翻身上马,直奔营门而去。
甘梅则立于帐门处,指尖拢起脸畔湿发,双手合什,眸中闪烁着真诚,口中喃喃祈愿,祈求上苍保佑陶商安然不恙。
……
锣声渐息,诸军列阵完毕,整个大营安静了下来。
乌云压顶,天地昏暗。
风从西来,吹过沂水,挟着泥土的气味掠过大营,吹动着一面面战旗,迎风飞舞。
那一面最耀眼的“陶”字大旗下,身披银甲的陶商巍然而立,花木兰横枪立马,守护在旁边,前后左右则环护着一千精锐的亲军。
谋士陈平,则躲在陶商的身后,依旧是一脸的醉意,手里把玩着酒葫芦,懒散随意的形容,与整座大营肃然的气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前方营垒一线,廉颇、李广、樊哙诸将皆已就位,一万陶军将士,肃然列阵,严阵以待。
秋风抚面,风中,陶商嗅到了一丝浓烈的杀机。
地平线的尽头,沂水之畔,一条黑色的粗线,正在缓缓蠕动升起,远处传来阵阵的闷雷声,大地随之莫名的颤栗起来。
一众将士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刀枪。
紧张却又无畏,一双双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南面方向。
黑线越来越近,越来越粗……
突然间
滚滚如涛战旗,森森如林的刀枪,一瞬间填满了视野。
一万五千人的吕家步骑军团,如漫过堤坝的潮水,浩浩荡荡的逼近而至。
身披玄甲的吕布,令天下英难为之丧胆的方天画戟斜拖在身后,胯下赤兔马如烈焰流云,挟着霸绝天下的气势,傲然行进于最前方。
前番下邳城下,射戟赌局失败,他忍了。
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放弃在下邳城外跟陶商翻脸,却为陶商所讽,他也忍了。
为了除掉袁术安插在他身边的钳制,眼看着陶商在他眼皮子底下一场大胜,他还是忍了。
现在袁术那不争气的东气,竟被陶商用五百铁骑,摧毁五千淮南军,致使他借袁术之手,拖垮陶商的计划失败,到了这个地步,他已忍无可忍。
吕布知道,无论是袁熙还是袁术,都是没有用的废物,指望着他们是没有用的。
阴谋用尽,现在只有阳谋,吕布要用自己无敌于天下的实力,堂堂正正的摧垮陶商。
“陶商,你活蹦乱跳的好日子到头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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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杀手锏
readx;陶商立马扶剑,凝目远望,一眼便看到立于军阵之前,耀眼如天上的太阳般的吕布。
吕布火,陶商心里边更火。
遥想当初,可是他吕布派人先来求自己,求他联手灭刘备,瓜分徐州。
可气的是,自己沐口血战,大败刘备,帮着他吕布拿下久攻不下的下邳城,他吕布却转眼就掉转矛头,竟然包庇起了刘备,想利用刘备来对付自己。
而今,他竟公然翻脸,但个理由都不给就发兵大举进攻,还邀了袁熙和袁术做他的帮手,想要三面围攻灭了自己。
尽管陶商很清楚,方今乱世,拳头就是王道,抢地盘根本不需要什么理由,吕布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理解不代表能够容忍,吕布咄咄相逼,今天也该是给他点教训的时候了。
胸中复仇的怒燃狂燃,陶商剑眉一横,拔剑在手,厉喝一声:“吕布又有何惧,全军将士,随我陶商决死一战。”
“决死一战——”
“决死一战——”
三军将士群起怒啸,对吕布之名残存的畏惧,顷刻间被鼓舞驱散,震天的杀声,几令对面的吕军变色。
营墙一线,廉颇率盾戟手布列于前,樊哙率大刀手居中,李广则率弓弩手于后,诸兵种搭配有序,层层叠叠的形成铁壁之势,深得兵法之妙。
远方处,张辽听得陶震天的杀声,再看陶营的结阵之势,口中不禁感叹道:“明知是温侯亲自出马,士气却还能如此旺盛,大营的守阵也布得极得兵法之妙,这个陶商,着实是不简单……”
张辽在感叹,吕布却在冷笑。
“陶商,你确实有些本事,可惜,你以为就凭你这点兵马,这点能耐,就能挡得住本侯的狂攻,笑话!”
一声冷笑,吕布脸上傲色更生,手中方天画戟扬起,杀机凛烈的喝道:“张文远何在?”
“末将在。”张辽从神思中收神,急是拨马上前,拱手应诺。
吕布画戟一指陶营,冷冷道:“本侯命你率一万步军压上,从正面给我冲撞敌营。”
“诺!”张辽得令,拍马提刀飞奔而去,直奔前阵。
呜呜呜~~
悠远的号角声隆隆而起,一万五千人的吕军士卒,脸上狰狞如兽,握紧了手中的刀枪,一张张冷残的脸上,涌动着嗜杀的凶意。
当号角声达到最嘹亮的一刻,张辽大喝一声:“全军压上,随我冲破敌营。”
咆哮声中,张辽拍马提刀,缓缓出阵。
一万吕家军轰然而动,大大小小的军阵,轰然而动,挟着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如同一只只的钢铁巨兽,向着陶营咆哮而来。
敌军逼近,陶军方面很快就做出反应,照例是一阵弓弩乱射。
然敌方以刀盾手为主,陶军所配备的,并非是什么很厉害的强弓硬弩,只不过是普通弓弩罢了,射程和弓力都不足穿透敌方的圆盾。
很快,吕军在付出了不足数百人的性命后,成功的逼至了陶营外围。
成千上万的吕军士兵,高举着盾牌,顶着箭雨,在张辽的催督下,开始疯狂的向大营发起冲击。
敌军攻势虽强,但有了上次的经验,陶商已在大营外围重设了鹿角,而且更密更厚,此刻大营的防护力,已比原先张勋那次进攻时,提升了不止一倍有余。
如潮涌至的吕军士卒兵们,一手举着木盾,一手用战刀拼命的狂伐鹿角,在付出了千余人死伤的代价后,生生的破开了两重鹿角。
营中的陶军士卒们却毫无畏惧,在廉颇诸将的指挥下,一面以箭矢乱射敌军,一面将长达两丈的长戟,从营栅中探了出来,疯狂的刺向砍伐鹿角的敌兵。
在长戟和箭矢的双重攻击下,吕军的攻击严重受到制约,最后一重鹿角,始终无法攻破。
形势看起来对陶商这边稍稍有利,但陶商却不敢马虎大意,目光始终不离远方观战的吕布中军所在。
在那里,吕布尚有五千精锐的中军没有动用,陶商能够感觉得到,那五千人才是吕布真正的杀手锏,而且传说中的陷阵营也还没有露面,那才是吕布最强大的武器。
几百步外,吕布刀削的脸上,再次流露出一丝意外之色。
前番张勋率淮南军进攻时,才没攻多久,陶军便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被迫冒险派出了骑兵出击。
现下,他的嫡系兵马人数要更多,战斗力要更强大,指挥者张辽的实力也要远胜于张勋,反倒却迟迟打不开局面。
似乎,陶商已吸取了上次战斗的经验,防御力大大加强。
意外也只是一瞬,很快,吕布刀削的脸上,重新被霸绝天下的孤傲自信所取代。
他嘴角掠起一抹冷笑,方天画戟轻轻一扬,喝道:“高伯平,该是你表演的时候了,率陷阵营给本侯出击,一举辗平敌营。”
令旗摇动,向位于前端的高顺,下达了出击的命令。
阵前处,高顺望到了中军令旗变化,目光扫向敌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眼中透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统帅的陷阵营,乃是吕布麾下最强大的攻坚力量,也是吕布最倚重的一支奇兵。
吕布能纵横天下,靠的不仅仅是超绝的武道,更是其中手中两样法宝。
其一是并州铁骑,野外作战,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利器。
这第二样法宝就是陷阵营,攻击力强大,是吕布赖以攻营拔寨的最强尖刀。
陷阵营的练兵之法,只有高顺一人会,尽管手握这样一支精锐的部队,但这么多年来,高顺在吕布军中的地位却一般,不像张辽那样,能够进入到吕布的决策层。
平时他的作用就是练兵,练兵,无休止的练兵,吕布从来不会征询他的意见,只有在需要他的陷阵营时,才会想起他。
“希望这一战为温侯立下大功,温侯能够信任我,让我进入决策层吧……”
按下翻飞的思绪,高顺深吸一口气,扬刀厉喝:“陷阵营,出击!”
沉雷般的号令下达,一千全副武将的陷阵营将士,轰然裂阵,开始向着陶军大营推进而至。
一千步卒,在高顺的指挥下,结成圆形的步兵阵,每一个兵卒,都高举着一面大盾,层层叠叠的将身体全部遮挡,放眼望去,整个军阵竟如一面龟甲一般。
龟甲的缝隙中,又探出了一根根近丈许长的大戟,如同龟背上长出了无数的铁刺。
一千强悍的武士,高举巨盾,结成龟背之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齐声咆哮着,向着陶营逼近。
“吕布终于动用了他的陷阵营了,原来传说中的那支军团,乃是一支重装步军军团……”看着敌阵中那只逼迫的庞然怪物,陶商眉头微微一凝,眼眸中掠过一丝忌惮。
他熟知历史,自然知道吕布麾下,有这么一支精锐的攻坚力量,冲锋陷阵,无坚不摧,号为“陷阵营”。
传闻当年吕布败出长安,前去投奔袁绍,当时袁绍正为张燕的黑山军头疼,便命吕布去对付黑山军,而吕布便是以陷阵营,大破张燕,为袁绍翦除了黑山军的威胁。
直到此时,他目睹了陷阵营的真容时,才明白陷阵营乃是一支全副武装的重装步兵。
“那是什么东西?”身边的花木兰,眼瞧着那包裹成一团的“怪物”,秀眉不禁微微一颇。
营中血战的将士们,皆听说过陷阵营的威名,眼下陷阵营逼近,而且还以那种怪异的阵形,岂能不令他们为之震动。
顷刻间,大营中便发出一阵的骚动,众将士无不对陷阵营的出现而产生了忌惮。
“陶商,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本侯的真正实力……”
吕布的嘴角,却掠起一丝冷笑。
此战,他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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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早有后手
readx;前军正自激战的张辽,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兴奋起来,大喝道:“给高将军让出一条道来。”
号令传下,拥挤于营门一线的吕军,立时有如浪开,分出了一条通道。
高顺指挥着陷阵营,如同一只钢铁刺猬,挟着轰隆隆的辗地之声,进入那条通道,向着陶营大门方向逼来。
“所有箭矢,给我集中射那只大刺猬,绝不能让它逼近。”陶商长剑一指,厉声喝道。
前军处,李广早就注意到了那龟甲阵的厉害之处,情知这支军团才是真正的威胁,不待陶商的号令传到,就已命千余弓弩手,向着陷阵营集中放箭。
嗖嗖嗖!
破空之声,如千鸟振翅嗡鸣,数不清的箭矢,如漫空的流星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陷阵营倾泻而去。
在此密集的箭雨打击之下,陷阵营却丝毫不乱阵脚,依旧以自己的节奏步伐,向着陶营大门处推进,很快就逼近至最后一重鹿角边缘。
陷阵营士卒高举的大盾,其厚度和宽度远胜于寻常的圆盾,光高度就有齐人高,如鱼鳞般结成的密不透风的盾甲,将陶军箭矢尽数反弹,没有一支能够穿透。
箭矢无效,陶军只能眼看着敌人逼近最后一重鹿角,藏于盾甲下的兵士,则以大斧疯狂的砍伐鹿角,只片刻间的功夫,就将最后一重鹿角破开一道巨大的缺口。
“给我辗上去,直接撞破敌人的大门!”居于阵中的高顺,举刀大喝。
很快,那只巨大的怪兽刺猬,便逼近了营门。
大门处的樊哙,这个时候也有点急了,挥舞着手中杀猪刀,大叫道:“枪戟手,给老子把刺头探出去,戳破他们的龟壳。”
在樊哙的催督下,数不清的长戟从营门的栅缝中探出,震天的杀声中,强悍的戟手用尽全力,试图捅破敌军龟甲大盾。
但转眼他们就发现,陷阵营的盾甲太他娘的坚固,他们的长戟用尽全力,极难挑开陷阵营厚厚大盾。
龟甲铁阵,似天衣无缝一般,无论是弓弩箭矢,还是长枪大戟,都撕不开哪怕一丁点缝隙。
陷阵营的龟甲阵中,高顺却指挥着内围弩手,不断以硬弩向外四射。
陶军士卒没想到这龟甲阵中,竟然还藏着弓弩手,不及防备之下,纷纷中箭,成片成片的倒在营墙之下,转眼间就损失了近两百人,甚至樊哙本人也臂上中了一箭,顷刻间浑身血染。
面对如此伤亡,面对着如此可怕到恐怖的对手,陶军将士们终于开始有些慌了,甚至已不敢再靠近营门。
眼见陶军胆怯,挡在前边的阻力大减,高顺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抓住战机,大喝一声:“敌人已怕了,趁势压上去,撞破敌门。”
暴喝声中,一千陷阵之士突然加速,如一只巨大的钢铁刺猬,营门撞去。
咔嚓嚓!
诺大的营门剧烈作响,向着内部倾斜了三分,眼看遥遥欲坠。
“放箭!”
李广沉喝一声,亲自弯弓搭箭,向着陷阵营射去。
箭去如流星,穿过敌方龟甲阵那一丝丝的缝隙,惨叫声中,一名敌卒当场毙命。
李广一刻不停,一箭接一箭的狂射,箭无虚发,接连有七八名陷阵士卒,死在了他的箭下。
李广的努力却是杯水车薪,要知道并非他麾下的弓弩手,人人都拥有他百步穿杨的绝技,大多数弓弩手的水平,根本无法射穿那样狭小的缝隙。
“营门都要破了,你们这些吃闲饭的家伙,给老子扛上去啊。”樊哙不顾臂上的伤势,挥刀大喝,一脚踢在了一个后退戟兵的屁股上。
戟兵们鼓起勇气,呼喊大叫,高举着战戟又冲了上去。
咔嚓嚓——
又是一声巨响,陷阵营再度撞上了营门,大门又倾斜了三分,几根柱子已是断裂。
惨叫声更是随之而起,陷阵营的坚厚的龟甲发挟的强大冲击力,竟将几十柄战戟撞断,将陶军戟士们撞飞了出去。
远方观战的吕布,看到冒着箭雨前冲的陷阵营,刀削的脸上傲色更重。
“陷阵营果然是本侯最强的攻坚利器,敌营就要攻破,再给本侯加一把劲,擂鼓!”
吕布眼眸中兴奋的杀意狂燃,当即下令,全军擂鼓助威。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响起,盖过了战场的喊叫声,震天动地,激励着吕军士卒勇往直前。
某一个瞬间,陷阵营这只钢铁刺猬,再次狠狠的撞向了摇摇欲坠的营门。
龟甲空隙中探出一支支长戟,如铁刺一般,将营栅内侧的陶军士卒,纷纷的刺倒。
伴随着一声“咔嚓嚓”的巨响,诺大的营门,终于轰然倒塌。
兵嚣摧折之声,大盾震碎之声,兵士哀号之声,骤然间响彻天空。
鲜血如倒流的瀑布,飞上半空,溅出漫天血雾。
轰碎声中,堵在营门一线的陶军士卒,不知被辗碎了多少。
营门已破,堵门的陶军阵形也被撕开缺口,一千陷阵营的龟甲之阵,如钢铁巨兽一般咆哮而入。
“换刀!”阵中的高顺,又是一声厉喝。
号令传下,原本扛戟的士卒,即刻将远战的长戟弃却,拔出了别在后腰上的环首刀,一手执盾,一手舞刀,咆哮而出,疯狂的砍向了陶军士卒。
转眼之间,营门一线已是血肉横飞,陶军被杀得节节后退,哪怕是勇猛如樊哙,亦挡不住敌军的攻势。
外围的张辽见营门已破,兴奋的召呼着他的步卒,转身营门冲去,只见大股大股的敌方主力,如同决堤的洪流般涌入陶营。
“陷阵营,果然是名不虚传……”望着破营而入的敌流,陶商并没有多慌张畏惧,只是带有敬意的感慨了一声。
陷阵营的威名,他早就有所顾忌,今日一战他虽全力以赴,其实已经做好了被陷阵营攻破大营的心理准备。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陷阵营的攻击力竟强悍如斯,他坚固的防御体系,只支撑了这么一会就被攻破。
“夫君,大门已破,看样子是顶不住了,这仗我们还要再打下去吗?”花木兰皱着秀眉道。
陶商再看一眼前方形势,毫不犹豫道:“传令下去,按照第二套方案,全军弃营,往郯城撤退。”
铛铛铛——
鸣金之声骤然响起,沿营一线苦战的陶军将士们,如释重负一般,纷纷放弃阵地,向着营北方向退去。
远方处,居于高地的吕布,听见了陶营中发出的金声,冷笑道:“陶商,你以为你今天还逃得了么,全军给我进攻,一举灭杀敌人。”
吕布画戟一挥,最后的四千兵马,在吕灵姬、曹性等将的率领下,轰然杀出。
这四千兵马之中,还有一千多的骑兵,转眼就杀入了陶营中,吕布这一支铁骑,就等着追击败溃的陶商,他是不会让陶商就这么轻易撤走的。
吕灵姬更是杀机如火,身披着赤色的披风,如一道红色的流霞,一马当先的撞入了陶营之中,手中画戟飞斩如风,拖着长长的血尾,直奔陶商的主帅大旗而去。
她早憋了一口气,想要取陶商的性命,今日难得这么好的时机,她岂能放过那小子。
而此时,陶商却并没有逃,而是屹立于原地,巍然不动。
他没有像袁谭之流,逢败就独自先逃,因为他清楚,身为主将,他若是惊慌先逃,原本的撤退,就会演变成一场全军崩溃的大逃亡。
所以他选择留下来,掩护将士们撤退,这一招果然有效,将士们虽然兵败心慌,纪律却未崩溃,在诸将的指挥下,且战且退,很快就撤离了营门一线,并未造成太大的伤亡。
“夫君,吕布已经出动了骑兵,将士们撤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该走了。”花木兰在身边催促道。
陶商环看一眼四周,见将士们果然撤的差不多了,这才点点头,在花木兰亲卫的保护下,不紧不慢的后退了七八步。
然后,他又停下了脚步,面对着汹汹冲来的敌兵,冷笑道:“把板子掀了吧。”
命令发出,中军大旗急旋摇动,发出了号令。
与陶商处于平行位置的将士们,纷纷弯下腰下,将埋于脚下的木板掀了起来。
飞扬的尘雾中,眼前赫然现出了一条长达百余丈,三步之宽的沟壑。
“幸亏早有准备,不然今天就完蛋了……”望着那条沟壕,陶商摸着鼻子,发出一声庆幸的感慨。
他对今日的失利早有准备,为了防止撤退过程中,被吕布穷追不舍,早在十几天前,他就命士卒挖了这道壕沟,平时又木板覆土盖上,以免影响行动,眼下这关键时刻就把木板掀起,亮出壕沟来阻挡敌卒的追击。
这突然出现的一道壕沟,果我令高顺和张辽等敌军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陶商竟然还留下了这等后手。
“他竟然早防着今日一败,竟还事挖了一道壕沟,够深虑远虑的!”张辽心中惊叹,急是喝斥士卒停步,以免落入壕沟。
壕沟令步卒停步,后面杀上来的骑兵,却依旧冲势不减。
这突然出现的壕沟,令吕灵姬也惊异一瞬,暗骂了陶商一声“奸诈”。
惊异却只一瞬,吕灵姬非但不减速,反而狂抽胯下战马,银铃般的声音大喝:“区区一道壕沟有什么好怕,给我加速跳过去,今天姑奶奶我非取小贼的狗头不可!”
狂傲的清喝声中,吕灵姬策马扬鞭,向着凛烈的杀机,向着壕沟对面的陶商狂冲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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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吕灵姬的血
readx;吕灵姬娇艳如火,似万绿丛中一点红,就这么狂冲而来,陶商一眼就看到了她。
“吕布军中,竟然也有女将,而且……”
陶商眼神微微一动,他忽然觉得迎面冲来的这个女将,看着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有过一面之缘,但就是想不起来。
“是那个傲慢的随从,就是张辽身边那个女扮男装的随从!”花木兰一下识破了那女将的身份,女人果然更加敏感一点。
陶商神思飞转,蓦然间省悟。
当日张辽前来开阳,替吕布求两家联姻灭刘,身边就跟着一个随从,语气气势颇为傲慢,一点都不像个跟班的。
后来花木兰却说,那名随从耳垂上有洞,乃是女扮男装。
那时陶商就颇为狐疑,后来又打听到吕布有一女儿,跟木兰一样有巾帼之风,性情与其父相近,联想起张辽那天对其态度,陶商便猜想,那名随从必是吕布之女所扮。
今日,这汹汹杀至的女将,多半就是那吕布之女吕灵姬了。
神游的转瞬间,吕灵姬已冲至二十步前,身后是滚滚的铁骑洪流,如狂风暴雨般追随于后,掀起漫空的狂尘。
说实话,眼前这道壕沟虽然能挡得了张辽他们的步军,却根本无法阻挡吕灵姬骑兵的轻轻一跃。
若是让他们就这么跳过来,才撤不远的陶军将士,就将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更严重的是,陶商就在壕沟边,若给敌骑跃过来,他这个主将恐怕就要难逃一死。
“陈酒鬼,幸亏你提醒过我,不然今天就玩大了。”陶商却丝毫无忌,反而一派从容而淡然,笑着回头望着陈平一眼。
陈平嘿嘿的笑了笑,向着陶商摇了摇空酒葫芦,意思是既然主公你夸我立了功,那回头就再赏我几葫甘家好酒吧。
陶商却假装没看到,回过头来,马鞭一指壕沟,喝道:“时机已到,放火吧!”
早先已得到密令的李广,一声令下,百余号士卒匆忙点起火把,抢在敌骑杀到之前,迅速的将火丢入了沟壕之中。
沟壑中早就堆积了不少柴草之类的易燃物,只转眼间便熊熊燃烧起来,一道长达百丈的火沟,如火龙一般横在了吕军的面前,烈焰冲天而起,高达丈许,俨然形如一道火墙。
陶商为防撤退被追,事先挖出了这条沟来,但陈平却在几天前提醒他,壕沟挡得住步兵,却不见得挡得住吕布的骑兵。
故陶商便在陈平的建议下,又在壕沟中堆放了许多柴草易燃之物,关键时刻放火以火墙阻挡敌骑。
这大火一燃,敌骑纵然汹汹,又焉敢越雷池一步,灼烈的火苗冲天而起,就连陶商也不得不约退数步,以免被火势波及。
正在冲锋中的吕灵姬,早已锁定了陶商的脑袋,当日她可是女扮男装,近距离的亲眼看到过陶商,那张充满诡邪的脸,没有谁比她记得更清楚。
那个小子就站在十几步外,面对自己的滚滚铁骑,竟然好像被吓傻了一般,忘记了逃跑。
吕灵姬心头暗喜,红唇微微上扬,酒窝处盈起一泓杀机凛烈的冷笑,手中紧握的画戟已微微抬起,准备从空中跃落的瞬间,一戟取了那小子的狗命。
“文远叔,你一直说那小子不可小视,今天我就亲手斩下他的狗头,好好奚落你一番……”
吕灵姬心中盘算着,娇艳如玫瑰般的脸蛋上,不觉已绽放出了得意的冷笑。
然后,就在她将要冲至沟边,飞身跃起前的一刻,一道火墙腾空而起,封住了她的去路。
吕灵姬花容骇变,急是勒马,这等熊熊大火,要是再强行跳过去,不被当场点着,烧成火炭才怪。
受惊的战马,咴律律的一声鸣嘶,后蹄一蹬,人立而起,堪堪的在火沟边停下了脚步。
吕灵姬身形晃动,吃力的夹住马腹,身子连连后仰,若非双腿有力,险些就要从马上跌落下来。
战马终于落地,随后而来的骑兵们也纷纷勒马,彼此撞在一团,撞的是人仰马翻。
吕灵姬勒马横戟,立于火沟的旁边,一张俏脸惊惊无限,穿过熊熊火焰,恨恨的死盯向对面的陶商。
吕灵姬很火,张辽却恍然大悟,眼中不禁掠过一丝欣赏的意味,“怪不得他敢自己殿后压阵,原来早就准备好了这断敌之计,看来今天想彻底的击灭他是不可能的了”
不仅是张辽,就连高顺也暗暗点头,似乎惊异于陶商如此深谋远虑的布局。
“吕大小姐,你想杀我还嫩了点,回去转告你父亲,咱们郯城再决胜负。”陶商笑着高声道,脸色闪烁着些许讽意。
火沟对面,那成千上万的吕军士卒,被这火沟挡在了北面,空有一腔的杀意,却只能望火兴叹,眼巴巴的目送着他们的敌人扬长退去。
吕灵姬听着陶商的讽刺,本是震惊的俏脸,刹那间气得是暴跳如雷。
她早看陶商不顺眼,本想借着这场大胜,以期一举将陶商歼灭,亲手斩下陶商的人头,却没想到,人家早就料敌先机,竟是不可思议的提前布下了这阻拦的火龙。
眼瞧着敌人远远退去,透过火光,又看到陶商驻马沟边,耀眼扬威的盯着她笑,吕灵姬心中更是恼羞成怒。
盛怒之下,吕灵姬突然瞧见曹性也在身边,画戟便向陶商一指,“曹性,你不是箭术过人吗,看见没有,陶商那小子就在火沟那边,给我射穿他的脑门,叫他再嚣张。”
“小姐瞧好吧。”曹性二话不说,抄起手中弓箭,朝着陶商就是一箭射去。
曹性的箭术极为了得,在军中号称吕布之下的第一人,这一箭射出去,力道猛,够准头,穿越熊熊火墙,向着陶商呼啸而至,直奔他的面门射来。
身边的花木兰听得破风之声响起,本能的觉察有冷箭袭来,急叫一声:“夫君小心!”
陶商却不闪不避,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曹性放箭,更没有看敌箭射来一般。
花木兰大惊,尖叫声纵马上前,想要来保护陶商时,那离弦之箭已如电而至。
这千钧一发之际,却见陶商的另一侧,一道臂影晃动,还未看清时,挡在陶商眼前的手掌中,已赫然多了一枚箭矢。
是李广,竟然是在分毫之间,徒手接住了曹性的射来之箭。
陶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之所以巍然不动,就是仗着李广离自己极近,以李广的身手,区区一个曹性又岂能伤得了自己。
结果果然如他所料,李广反应敏捷如风,竟然露了一手徒手接箭的绝活,陶商忍不住喊了一声漂亮。
花木兰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不由以敬佩的目光瞟了自家丈夫一眼,佩服他这么信任李广,早料到李广能挡住冷箭。
而火沟那一侧,几千袁军士卒,皆目睹了李广徒手接箭的神举,无不是骇然变色。
曹性也大吃了一惊,当日吕布赌箭之时他并不在场,只是后来才听人说吕布输给了一个叫李广的家伙,他却始终不信。
如今这个李广,竟在咫尺间徒手接住了他的箭,光这一手反应就要胜于他,不由令他大为吃惊,暗想当初或许自家主公是真的输了,而不是为了出卖刘备故意放水。
“敢射你大爷,找死啊,李神射,给我把这支箭送还给那个投胎心切的家伙。”陶商眼眸寒光大作,拔剑朝着曹性一指。
李广就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石头人,一声不吭的解下铁胎弓,搭箭弯弓,瞄准镜般的眼珠子,如死神之眼,死死锁定了曹性。
开弓似弯月,箭出如流星。
只听得一声锐响,一道寒光离弦而去,如闪电一般扑向曹性。
曹性瞧见李广徒手接箭时,心中已是大骇,眼见他弯弓搭箭,更是吃了一惊,急将手中大枪握紧。
瞬息间,流光已至,直扑曹性面门。
曹性也不是吃干饭,以李广的射术,如是大老远偷放一记冷笑,猝不及防之下,或许能秒杀他。
现在就当着一面火墙,面朝面的射他,简直就是嘲讽他的反应能力,曹性很火,眼见利箭袭来,毫不犹豫的举枪拨挡。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那一箭被曹性挡偏出去,但箭上强劲的力道,却震得曹性手臂发麻,连手中的枪都险些拿捏不住,脱手飞落。
曹性心下不由又是一惊,更令他惊愕的却是,那支被他挡偏了三分的利箭,竟然拐了一个弯,奔着不远处的吕灵姬窜去。
“小姐小心!”
曹性大叫一声示警,吕灵姬花容惊变,前一秒她还想嘲讽李广浪得虚名,没有射中曹性,却不想后一秒钟,那支被挡出去的利箭,却像长了眼睛似的,朝着她就飞射而来。
吕灵姬顾不得许多,仗着75的武力反应,身子硬生生的往旁边偏过寸许。
利箭擦着吕灵姬的脖子抹过,虽没射中,箭刃却撕破了一条细细的口气,吕灵姬只觉脖一阵痛疼,伸手一摸竟已摸到了鲜血。
“陶商!”
吕灵姬猛抬起头,杏眼怒瞪向陶商,残阳射在她眼中,仿佛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此刻,她恨不把把陶商按倒在地,活活的掐死这个可恶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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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击败吕布的关键
readx;“曹性,干的漂亮,可惜差一点没能弄死她,下次一定要用点心,不然我白送了你十几万钱。”
陶商反应也是极快,见李广这一箭没射中,反弹伤到了吕灵姬,眼珠子一转,当场就玩起了离间计。
在场的士卒们头脑简单,当然看不出陶商在故意离间,一双双质疑的眼睛纷纷瞄向曹性,还真以为他被陶商买通,故意想要害死他们的大小姐。
曹性吓的脸都白了,谁都知道这位大小姐脾气大,众将中能让她稍有尊重的,也只有张辽一人而已,这要是被她怀疑了,还有好果子吃么。
惊恐之下,曹性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忙向吕灵姬解释道:“大小姐,你也万别中了那小子的离间计,末将只是本能一挡,谁想到竟会误伤到大小姐,末将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小姐恕罪啊。”
“混蛋,闭嘴吧,你以为本小姐是那么好骗的吗?”
吕灵姬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恶狠狠的目光又射向陶商,咬着贝齿怒道:“姓陶的,竟然敢伤姑奶奶,有种你别跑,等着姑奶奶取你首级。”
“你当本州牧是傻子么,站在这里等着被你杀。”
陶商鄙视的朝她翻了个白眼,用戏谑的口气冷笑道:“吕大小姐,你不是很狂么,有种你跳过火沟杀我啊,你倒是跳啊。”
他明知吕灵姬不敢,却故意的激怒她,直把个吕大小姐气面红耳赤,秀鼻中香喷喷的怒气乱喷,铠甲都掩不住的傲峰,剧烈的起起伏伏。
远方处,“吕”字的大旗已入营门,显然吕布了要到了,再看火沟中的火势也正在变弱。
“夫君,别跟她玩了,我们该走了。”花木兰凝着眉头从旁提醒。
陶商点点头,冲着吕灵姬一拱手,冷笑道:“吕大小姐,这座大营我就送给你父女了,不用谢,咱们郯城再决胜负。”
说罢,陶商头也不会,向着北面撤去。
“嘀……系统提示,宿主大营保卫战失利,扣除1点魅力值,宿主现有63点魅力值。”
“我靠,失利了还要扣魅力值,凭什么!”陶商吃了一惊,立刻嚷嚷道。
“宿主获胜奖励魅力值,失败当然要扣除魅力值,只有奖励没有惩罚,将对系统造成极大的不平衡,最终导致系统崩溃,关于平衡原则,本系统认为宿主理解的不够深刻,所以有必要对宿主进行全面科普,我们先从……”
“够了!”
陶商一听到系统长篇大论的唠叨“平衡原则”,就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马上喝止,“别跟我再解释什么鸟平衡,耳朵都起茧子了,要扣就扣吧,反正你坑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陶商嘴上抱怨,心里边其实还是能理解的,只是他以前总打胜仗,今天好容易失利了一回,被扣魅力值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冷不丁当然有点不适应,抱怨完了也就想通了。
此战虽然失利,所幸有火沟挡路,将士们损失并没有多少,且只扣了1点魅力值,却借着这一战探明了吕布的虚实,也算不亏了。
心中盘算着,陶商马不停蹄,率领着大军一路向北撤退。
火沟边的吕灵姬,白净如玉的香颈被鲜血染红,却浑然不觉,只气呼呼的立于火沟这边,愤愤不平的眼睁睁看着陶商在伤害自己之后,吹着口哨扬长而去。
吕灵姬很不爽,相当的不爽,只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可惜却又无可奈何。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趁胜追击?”
身后响起了吕布恼火的质问声,等到他胯着赤兔马,如一道流火驰近之时,立刻明白了原因,勒马于火沟之前,望着远遁的陶商和他的大军,刀削的脸上燃烧起惊恼的烈火。
“都愣着什么,还不快扑灭火沟,给我继续追击!”
吕布一语喝醒了众将,张辽高顺等将,无不面露惭愧,纷纷喝斥麾下士卒,扬起沙土填壕灭火。
沟壕渐渐被填平,熊熊的火势也徐徐熄灭,等到吕布的步骑能够安全过沟,继续追击之时,陶商已经撤出三四里之远。
这样的距离,吕布已失去了趁势掩杀,一举全灭陶商大军的机会,他的胜利也只能止步于此。
“灵姬,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吕布这才发现女儿上半身染血,脖子上缠了绷带。
吕灵姬杏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咬牙恨恨道:“还不是陶商那小子,这伤是他的那个叫李广的冒牌货用箭所伤。”
“又是那个李广……”吕布暗暗咬牙,紧握方天画戟的手,骨节咔咔作响,刀削的脸上,燃烧着狂烈的杀机。
让陶商从手掌心里溜走,已经是够令吕布感到恼火,眼下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儿,竟然为敌人所伤,吕布更加怒不可遏。
尽管那道箭伤并不深,甚至可以说只是稍稍擦破了点皮而已,却如同狠狠的抽了他吕布一记耳光。
“陶商,我本来很欣赏你,如果你投降,或许我还会重用你,供我驱策,但今你天叫手下伤我的爱女,就等于自断生路,本侯誓杀你不可!”
吕布在所有人面前,重重的立下了杀誓,那杀机凛烈的气势,直令张辽等武道了得的大将,都感到彻骨的寒意,不禁的打了个冷战。
发下杀誓,吕布纵动赤兔,挥军直追随陶商而去。
次日天明时分,陶商抢先了两个多时辰,率领近八千的步骑兵马,匆匆的撤入了城门。
当初关羽镇守郯城,为了防范陶商,动用大量的民夫将城池加厚加高,大大的增强了防御能力,陶商退入郯城后,便令诸军上城,据城坚守。
郯城为了东海腹地,陶商本来的计划,是不想放吕布的兵马进入腹地,就怕他因粮草不足,采取以战养战的手段,劫掠诸县。
形势的发展,果然如陶商所担心的那样。
吕布率大军进抵郯城城南后,试探性的发起了几轮进攻,发现郯城城墙坚厚,不利强攻后,便逼城下寨,形成威逼之势,同时分出数千兵马,掠劫郯城四周诸县,一方面孤立郯城,一方面则解决粮草供应不足。
陶商的兵马几乎都集中在郯城,其余诸县只留少量乡兵,几乎处于不设防的状态,根本不是吕布凶悍的正规军对手,很快就被连破数县,城中库府和百姓所藏粮饷,统统都被吕布洗劫一空。
与此同时,沂水失利的消息传开,南面的袁术和北面的袁熙,以为陶商败局以定,本来处于观望状态的二人,重新又蠢蠢欲动起来,相继对徐盛和臧霸展开猛攻,试图在吕布攻克郯城,掉转矛头对付他们之前,能够抢先分得一杯羹。
诸处告急的帛书,再次如雪片一般,飞往了郯城,送抵了陶商手中。
大家伙一商议,都觉的这么被动的守下去不是办法,否则就算最后吕布退走,但东海被洗劫到十室九空,到时百姓逃亡怠尽,他们拿什么来对抗吕布来年的卷土重来。
“咳咳,想要改变被动,速退吕布,就要先有击破陷阵营的手段,否则结局还会跟上次一样。”廉颇咳嗽着,道出了自己的顾忌。
大家伙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廉颇的观点,毕竟上次的失利,陷阵营所展现出来的强大攻击力,实在是让大家忌惮不已,一想到跟那只坚不可摧的刺猬怪兽战斗,大家伙就心有余悸,就算是一根筋的樊哙,也有些脚底冒汗。
“这么看来,击破陷阵营就是击败吕布的关键了,可是,该怎么破了那个坚不可摧的怪兽呢……”
陶商眉头紧锁,指尖敲击着额头,冥思苦想。
半晌,他猛然睁开眼,双目光迸射出一丝兴奋诡秘的精光。
“嗯,想起一个人来,看来是得把他召唤出来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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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屠还是不屠
readx;陶商屏退了所有人,包括花木兰和甘梅,然后又传了一名讲武堂的成员前去。
半晌后,那名讲武堂的武生,从大堂中出来时,气质已经完全改变,还拿了陶商的令箭,匆匆告退。
随后,廉颇等心怀狐疑的众将,又被重新召入了大堂中。
此时的陶商,神情气势已经相当的轻松,一身胜券在握之势,很自信的告诉大家,他已经有了破敌之策,最迟一个月内,必可大破吕布。
陶商的这个宣布,令所有人都为之一震,既兴奋,又怀疑。
讲武堂中藏龙卧虎,这个大家自然是知道的,刚才那个手持令箭的武生,必定已被陶商选中,委以击破吕布的重任。
大家伙都猜的到,那个人必是去执行陶商的秘密任务,而这个任务就是击破吕布。
“夫君,你到底有什么击破吕布的妙计?”花木兰迫不及待的催问道。
陶商却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尔等都拿出点耐心,安心守城便是,不久就会见分晓。”
大家伙出看出来了,事关机密,陶商不想过多的泄露,以免被吕布有所防范,遂也就不再多问。
“咳咳,老朽不得不提醒主公,眼下吕布猖狂的紧,四处攻城掠地,老朽以为必须适当的给吕布点教训,否则诸县人心惶惶,皆以为我们抛弃了他们,若都投降了吕布,恐怕我们就坚持不到一个月后了。”
陶商的提醒让陶商身形微微一震,眉头不由又皱了起来。
廉颇说的很对,他这里是有破敌之策,但诸县的军民们却不知他的虚实,他们所看到的只是他这个州牧龟缩在郯城中不敢出战,坐视吕布肆意的洗劫诸县,如果不做出点回击来,各县军民恐怕用不了我久,就会丧失了对他的信心,纷纷投降吕布。
“老头子,你说的倒挺有道理的,可是有啥用哩,咱们现在这处境,怎么反击吕布啊。”樊哙大声嚷嚷着,却不忘给自己嘴里塞肉。
陶商微微点头,目光瞟向了躲在角落里抿酒的陈平,“陈酒鬼,赶紧想出一个反击吕布,振奋军民士气的计策,要不然你以后再也别想喝甘家好酒了。”
陶商召他可不是白召的,好酒天天供着他,就是看重他的谋略,如果陈平不能在关键时刻为自己出谋划策,那要他又有何用。
“咳咳咳……”陈平呛了一口气,脸上懒散的表情稍稍收敛,变的正经起来。
抹了抹嘴角酒渍,陈平讪讪笑道:“主公别着急上火啊,容我琢磨琢磨。”
陈平舌头舔着酒葫芦,故作轻松的笑了笑,指尖敲打着额头,竭尽全力的开始冥思苦想。
陶商一直盯着他,仿佛在用眼神逼迫他尽快拿出计策。
“有了!”
深思半晌,陈平一拍大腿,嘴角跟着泛起一丝诡笑。
陶商心头振奋,一看他这表情,便知他已想出了妙策。
陈平便晃着酒葫芦,一脸神神秘秘,笑眯眯道:“吕布军不是最缺的就是粮草吗,那咱们就在这个‘粮’字上作作文章。”
“粮……”陶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转眼已猜到了**分,嘴角扬起一抹会意的笑意。
……
数天后,入夜。
郯城北门大开,一支插着“糜”字旗的运粮队,借着夜色的掩护,匆匆忙忙的进入了郯城。
吕布虽气势嚣张,但其兵力并未达到将郯城包围的地步,除了南门之外,其余三门实际上并无敌军驻扎。
正是因此,陶商的运粮队,才能顺利的进入郯城。
只是,这一百车的粮草,却比陶商规定的时间,晚了整整三天。
“糜子仲,这批粮草三天前就应该送到,你为何不尊我命令?”城楼上,陶商瞪着前来复命的糜竺,一怒的恼火。
糜竺额间滚汗,忙是拱手解释了一番,什么道路不好走,什么担心吕布军半路劫粮,总之找了一大堆的借口。
陶商脸色阴沉,沉声不语。
身边花木兰却冷冷道:“州牧,粮草乃军国重事,糜竺耽误了整整三天,按律理当问斩。”
此言一出,糜竺大骇,脸色瞬间吓到苍白如纸,急是伏地道:“竺确实是因不可抗拒的原因,才迟了几天把粮草送到,请主公恕罪啊。”
陶商依旧不语,眼神变化不定,似乎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处置糜竺。
“咳咳……”一侧的廉颇却咳喘着道:“若在平时,主公大可不计较,但眼下两军交战之际,主公若不惩治糜竺,就不能整肃军纪,更有可能召至将士们的不满,认为主公存心偏袒,军心便有瓦解的风险,老朽以为,主公还当秉公处置才是。”
廉颇在军中极有威望,他说的话很有份量,陶商不能不考虑,况且他说的也很有道理。
只是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还要留着糜竺来供应粮草,杀是杀不得的,只有稍加惩戒,以儆效效尤。
沉吟半晌,陶商摆手道:“糜竺,你运粮失期,按律理当问斩,念在你是初犯,我就饶你一死,打你三十军棍,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糜竺听着陶商饶他死罪,原本是松了一口气,但听还要打他三十军棍,立刻又吓得神色惊变。
“主公,主公……”
糜竺还待解释时,陶商已不想听他再多说,转身一拂手,左右亲军便将糜竺拖至了一边,扒了裤子就是一顿棍子。
“啊——啊——”
糜竺的惨叫声,回荡在城头,北门一线聚集的千余双眼睛,统统都目睹了糜竺被打的一幕,有人摇头叹息,也有人暗自冷笑。
……
次日,郯城以南,吕军大营。
夜已深,中军大帐中,却是灯火通明。
吕布正与他的文武心腹们,连夜磋商着破城之策。
尽管一连数天,吕布分出去的兵马,攻城掠地,攻破了数座城池,但那几座城并非富庶之县,从中抢到的粮草,并不足满足吕布全军所需。
至于其他几座富庶的县,陶商显然早有防备,除了乡兵之外,还留有少量的正规军守城,而且事先还加固了城防。
面对这几座城,吕布分出去的兵马,并不足以攻破,想要再多分些兵马,又怕削弱了郯城大营的实力,被陶商所趁。
所以,吕布表面上很嚣张,实际却很头疼。
“主公,事到如今,只有屠几座城,显示咱们的狠辣手段,吓破顽抗之徒的狗胆,那几座城才有可能因畏惧而投降?”部将郝萌,献上了一条毒计。
吕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彩,似乎对郝萌这条毒计,引起了兴趣。
陈登却是脸色一变,急劝道:“主公,万万不可啊,当年曹操入侵徐州,正是因其屡屠城池,才使徐州士民恨之入骨,愤起反抗,主公若也用跟曹操一样的手段,只会引起东海士民的憎恨,反而是逼的他们誓死跟随陶商。”
陈登乃徐州人氏,眼下虽因各事其主,与东海军民处于敌对状态,但到底还是同州乡里,当然不能容许吕布来屠自己的家乡。
吕布听着也有道理,一时难做决定,便看向陈宫,想要看看他的首席谋士,是个什么态度。
陈宫却双眼微合,假作什么也没听到,既不赞成郝萌,也不反对陈登。
郝萌却急了,瞪着陈登道:“你是徐州人,当然不愿咱们屠东海了,可眼下已经入冬,咱们的粮草库存已捉襟见肘,若不用此霹雳手段逼降那几座富县,弥补粮草所缺,到时候粮草不济,军心动荡,咱们还拿什么来跟陶商斗下去。”
陈登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吕布再次沉默下来,似乎郝萌这一席话,又让他的心理,倾向了屠城这条狠计上来。
正犹豫不决之时,帐外亲军却来报,言是外面有人前来,自称是糜竺的心腹家奴糜贵,有要紧之事要求见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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