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击碎你们的梦想
“全军,裂阵!”伍子胥一声厉喝。
号令传下,令旗摇动,上万的魏军刀盾刀,轰然裂阵,军阵中裂出一条条的空隙。
眨眼间,近五千余名弓手,亮出了他们狰狞身影,藏身于军阵之中,一支支利箭,穿过一道道空隙,瞄准了汹汹冲至和敌方铁骑。
一众弓手中,李广立马执弓,鹰目直射敌骑。
是飞将李将,率领着五千神射营精锐射手,在半月之前从冀州前线赶来了汉中,这是陶商为了对付曹操的铁骑,特意将他们千里迢迢召来。
“射!”李广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只喝了一声,手中利箭已破空而去。
嗖——
尖锐的暴鸣声中,那支利箭破空而去,穿越数十步的距离,正中一名敌骑面门。
下一秒钟,五千神射营弓手,几乎在同时放箭,数千利箭腾空而起,交织成一张流光箭网,铺天盖地的向着迎面而来的敌骑狂潮轰去。
那可是神射营的射手,光论射术之精湛,丝毫不逊于破军弩营,虽然威力不及弩士强大,但准确度却有远之而无不及。
这么近的距离,对于神射手来说,射杀那些敌骑,简直如小菜一碟。
噗噗噗!
鲜血飞溅,惨声大作,刹那间,近有五百余名敌骑,便被钉翻于地。
紧接着,神射弓手们第二轮箭射,再度袭卷而来,又有近四百敌骑,被射翻马下。
两轮箭罢,汹汹敌骑便被射到人仰马翻,乱成了一团。
冲锋中的颜良,蓦见箭网袭来,急是举刀舞成铁幕,挡去了袭来之箭,却忽然发现,这利箭的力道和准确度,远强于寻常于射手。
颜良虎目一凝,才发现魏军阵中,扬起了“李”字将,蓦然间脸色一亮,脱口叫了一声:“李广,是李广的神射营!”
话音未落之时,颜良更惊骇的发现,左右他的骑兵已如纸扎的一般,被成片成片的扫倒于地,顷刻间死伤惨重。
“陶贼这厮,竟然悄悄的调来了神射营,可恨啊……”
颜良心中是又惊又怒,虽有万般恼火不甘,却为眼前的形势震碎战意,急是大吼道:“全军撤退,速速撤退!”
颤声大叫时,颜良自己已拨马先走,望风而退。
其余幸存的秦军骑兵,个个也惊魂丧胆,不敢有一丝迟疑,纷纷拨马扭头而逃。
五千秦军转眼间被射杀近千,在留下遍地伏尸,一地的狼藉之后,惶恐的远遁而退。
这一幕,里许外的曹操,看的是清清楚楚,焦黄的脸上,已无法克制的涌起了惊色。
“陶贼,竟然还在阵中藏了神射营,李广那厮是什么时候来到汉中的,为何没有细作禀报?”曹操朝着身边,负责细作情报的刘晔怒吼。
刘晔面色惭愧,忙羞愧慌张的一拱手:“是臣的失察,还请大王恕罪。”
曹操埋怨的瞪着他,想要发怒,却又顾及这临阵之际,有损于军心士气,只好暂时隐忍下来。
这时,大将马超却慨然道:“大王,陶贼的神射营和破军弩营皆已亮相,他无非也就是这两营利器而已,咱们既知了他的虚实,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全军压上,凭着咱们的骑兵精量,一鼓作气的压平敌军吧!”
马超的狂烈自信,也感染了曹操,手中倚天剑已高高扬起,作势就要下达总攻的命令。
“全军将士听令,今日就是我们的复仇之日,全军给本王压上,得陶贼首级者,本王重重——”
一个“重”字未及出口,身边的曹真却突然叫道:“大王,快看,咱们大营方向,好像突然间起了大火了!”
大营起火!
曹操身形剧烈一震,急是转过身去,向着大营方向,视野之中,竟是真的看到东北角的大营所在位置,无数道熊熊烈火,正冲天而起,黑黑的狼烟,竟将半边天际都遮挡。
曹操脸色立时骇变。
左右秦国君臣们,成千上万的秦军士卒,在同睹这惊人一幕之时,也无不为之震怖,斗志瞬间大挫。
至于勾践,也是神色骇变,整个人愣在了马上,他的内心之中,突然间产生了一种极度不祥的感觉。
“大营那里怎么会突然间起火!?”曹操颤声惊喝道。
这时,郭嘉却蓦然眼神一动,沉声急道:“大王,是我们中了陶贼的诱敌之计了,陶贼假意邀我们在此跟他决战,却暗中派人劫了我大营,烧了我军的粮草啊!”
曹操身形又是一晃,惊到险些没能夹腹战马,焦黄的脸上,瞬间愕然惊变,恍然惊悟。
他蓦然间明白了,陶商那道挑战书,并非只是以为他的秦军粮草不济,士气低落,才想要趁机一战。
陶商真正的目的,乃是将他的大军尽数调离大营,却在开战之前,密派一支精兵,趁机劫袭了大营,烧了他余下的粮草。
烧粮,才是陶商真正目的。
眼下曹操本就粮草严重不足,导致将士们口粮大减,军心低落,营中所剩不多的粮草被一把火烧光,全军将士不即刻军心崩溃才怪。
“陶贼,陶贼——”惊悟的曹操是又恨又怒,脸涨红到面红耳赤,几乎要憋炸了,胸中更是气血涌动,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他原以为,在经历了当年连败于陶商之后,他已经看清了陶商,如今拥有了可与陶商一战的实力和信心。
他却万没有想到,自己仍旧是看不穿陶商,竟再一次被陶商羞辱。
复仇的梦想,就此轰然破碎!
曹操惊惶之时,战场上,成千上万的秦军士卒,清楚的看到了大营方向的狼烟,都知道,他们的残存的粮草,已被魏军烧了个干净。
不光粮草被烧,很可能,此时大营也被魏军攻陷。
秦军的斗志,残存的信心,在这一刻,轰然瓦解一空。
与秦军的斗志瓦解相对,十万魏军将士,却无不振奋鼓舞,欢呼的叫声,震破天地。
望着敌营方向的火光,陶商却笑了,喃喃笑叹道:“不愧是韩信啊,这一条妙计,又为我立下了奇功一件……”
这一计,正是韩信所见。
韩信的计策,也确实是以烧粮为真正目的。
陶商的挑战书,眼前这场看似关乎到汉中归属的决战,仅仅只是掩护而已,早在昨晚的时候,韩信就和华雄二将,率领着五千精骑,由定军山小道沿着沔水南岸,悄悄潜入斜谷以东,接着又暗渡沔水,从秦军的背后,奇袭了秦营大营。
韩信善于用兵,而华雄又善于统帅骑兵,两人联手,轻松的就攻破了秦军,放火烧了秦军粮草。
至于曹操所看到,魏军阵后那滚滚遮天的尘土,以为是魏军五千骑兵也在,其实,那只不过是陶商以百余骑兵,马尾上拴上树枝,来回奔腾所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
望着天边那熊熊火光,望着迎面方向,惶然不知所措的秦军士卒,陶商笑容收敛,英武的脸上,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滚滚杀机。
深吸一口气,陶商将手中战刀向着敌军狠狠斩下,大喝道:“全军给本王辗上,击破秦军,诛杀曹贼!”
“击破秦军,诛杀曹贼——”
“击破秦军,诛杀曹贼——”
十万魏军将士,齐声狂吼,杀声破碎敌胆。
号角声吹到最高亢,战鼓声也震天动声,余下八万魏军,挟着狂烈无比的杀机,挟着天崩地裂之势,狂奔而出,如潮水般卷向惊慌中的秦军。
魏军,总攻!
己方大营起火,粮草尽失,前方又有魏军大举进攻,秦军士卒统统都慌了神,四面环顾,不知所以。
曹操也是又惊又怒,拳头紧握,一时也稍稍乱了阵脚。
这时,田丰急劝道:“大王,粮营被烧,这一战就算我们勉强获胜,也无法再支撑下去,现在已无路可走,只有立刻撤兵,由斜谷撤回关中才是上策。”
曹操身形一震,被田丰这番话,蓦然间叫醒。
他脸上是青筋扭动,不甘与恨怒交织,虽然心中是万般不愿,但却知道,田丰说的话,是他唯一的选择。
“罢了,罢了,他日再与那小贼决一胜负吧……”曹操深吸一口气,摇头一叹,作势就打算下令撤兵。
而这时,那勾践却神色惊变,急道:“魏王,切不可撤回关中啊,这要是一撤,我大蜀国怎么办,你答应了要帮我抵御陶贼,帮我复国的啊。”
曹操撤回关中,可以继续做他的秦王,他勾践要是跟着去往关中,就是无家可归的野鬼,彻底要寄曹操的篱下,复国的梦想,便将成就泡影,更要忍辱偷生的苟活着曹操的羽翼之下。
曹操能逃,他勾践却绝不能逃。
“你大蜀国气运已尽,非是本王不尽力,想要活命的话,就跟着本王撤往关中去吧。”曹操轻叹一声,再无迟疑,拨马便走。
曾几何时,曹操可是屡败过陶商,几次被陶商杀到落荒而逃,在败逃方面,曹操也算是老手了,心知越是犹豫,最后可能被陶商追的越惨,既然要决定逃,就要干脆利落。
铛铛铛——
尖锐的金声也随之响起,向秦军士卒下达了全面撤退的命令。
军心已动的秦军士卒,耳听金声响起,眼见秦王王旗已动,顿时残存的斗志就此瓦解,纷纷败溃,向着北面逃去。
近七万的秦军,抢先而退,将一万多正在交战的前军,抛在了战场之上。
这个时候,徐晃和严颜二将,还在率领着前军一万五千士卒,正跟魏军苦战不下,金声一响,士卒斗志顷刻间瓦解,望风而逃。
徐晃和严颜虽猛,却也无法凭借一己之力,扭转乾坤,无奈之下,也只能跟着一路败溃。
这一万多的秦蜀联军,离魏军最近,结局自然是最惨,充当了秦军主力逃跑的垫背,成了魏军肆意辗杀的对象。
十几万魏军追辗而上,战刀无情的斩向败溃之地,刀锋所过,将敌军杀到尸横遍地,血染旷野。
望着滚滚而来的魏军,望着败逃的秦蜀联军,勾践心中痛如刀绞,僵硬在了原地,久久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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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三章 终于跪了
他知道,自己这么一逃,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回来,什么复国的伟业,什么征服天下的梦想,都将付渚东流。
他更清楚,曹操是个狠辣的角色,自己逃往秦国之后,所有的部将所有的臣下,都将被曹操抢走,自己也将就此被曹操软禁起来,成为一个有名无实的所谓蜀王。
甚至,曹操还会视他为威胁,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夜晚,将他悄悄的毒死,将他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抹除。
“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啊……”勾践是仰天长叹,悲愤之极。
左右,无论是秦军还是蜀军,都没有人同情他,李严、张松、王平等臣下们,纷纷弃他而去,先行逃走。
到最后,他的身边,只余下了张任和法正二人,一个自己最信任的武将,一个则是最亲信的谋臣。
“大王,大势已去,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法正紧凝着眉头,沉叹着劝说道。
“走?”勾践回过头来,痛苦的望着他,苦着脸问道:“法孝直,你告诉本王,本王这一走,还有希望再杀回来吗?”
法正又长叹了一声,一言不发。
沉默,代表着默认,也就是说,连法正也认为,他复国的希望就此破灭。
“那本王为什么要走,难道,你想让本王一辈子寄曹操篱下,忍辱偷生,直到曹操也为陶贼所灭,本王最后还是要屈辱的死在陶贼的刀下吗?”勾践悲愤的质问道。
法正身形一震,一时语滞,不知该怎么说。
张任却苦劝道:“大王,只要活着,就还有一丝希望,要是今日大王死在了这里,那才一切都完了。”
勾践无动于衷。
张任只好又劝道:“当年勾践卧薪尝胆,终成霸业,大王乃一代枭雄,就算暂时寄曹操篱下,忍辱偷生又如何,以大王的实力,何愁不能重复勾践的奇迹。”
“勾践、勾践……”
他默念着这个古人的名字,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觉的自己对这个名字,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前世一般。
“忍辱偷生么……”勾践喃喃自语,眼中那种决然已是动摇,仿佛又燃起了某种信念。
便在这时,前方处,魏军已滚滚而至,前锋距他们已不足三十余步。
这时,法正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一拱手,无奈道:“大王,正也算尽心竭力,抱了大王的知遇之恩,恕正还有宏图远志在身,不能陪大王共存亡了,大王保重。”
说罢,法正一扭头,头也不回的就拨马而去。
最后时刻,生死之时,法正还是选择了抛弃他,独自先逃而去。
“法正,你——”
勾践心头一阵绞痛,精神瞬间受到重创,显然没有料到,自己最信任的谋臣,竟然会在这生死时刻,选择抛弃了他。
直到此时,他才恍然明白,他在法正眼里,只不过是实现宏图远志的一个工具而已,一旦失去了用处,法正便会毫不犹豫的抛弃,再去寻找另一个“工具”。
悲愤的勾践,气到要吐血,悲愤大叫道:“法正啊,法正,枉本王那么信任你,你竟然敢……”
“大王啊,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敌人马上就要杀近,再不走就完了。”张任一声怒吼,打断了勾践的悲怨。
勾践蓦然被喝醒,抬头看去,魏军前锋已冲至了二十余步,倒辗着他的士卒,望风而逃。
只犹豫了几秒钟,勾践心中求生的信念,还是战胜了赴死的决心,一咬牙,拨马转身就要逃。
张任也暗松了一口气,赶紧也拨马回身,护着勾践向北逃去。
就在他们刚逃出十余步时,身后方向,杀到的李广,那一双鹰目,已是锁定了勾践所在。
“刘璋,你跑不了了。”李广没有一丝迟疑,弯弓搭箭,奔行之中,瞄准了近三十步外的勾践。
几秒钟后,李广指尖一松,那一支利箭便破空而去,直奔后背射去。
勾践武道不济,根本就没有觉察到,背后有冷箭来袭,而李广有神射绝技,这一箭力道何其之猛,速度何其之快,就连张任也是在箭矢将近时,才蓦然感知道。
“大王小心!”张任大吼一声,急是挥刀斩向袭来之箭,企图救下勾践。
他还是晚了一步。
那如风的利箭,从他的刀锋底下电闪而过,只是被他的刀锋,刮到了尾部羽翼,稍稍改变了路线,依旧直奔勾践而去。
噗!
一声惨叫,一道鲜血飞上半空,李广那偏了咫尺之箭,狠狠的射中了勾践的右背。
勾践本就屁股上有伤,马背上坐的不太稳,这么冷不丁给利箭射中,瞬间痛到他头目晕眩,失去了平衡,一声惨叫便从马背上坠了下去。
“大王——”张任一声惊叫,吓到脸色大变,急欲拨马转身,回头来救勾践。
就在他刚刚转身时,大股的魏军已冲将上来,将勾践绑起生擒活捉。
紧接着,一员金甲魏将,手执霸王金枪,从李广身边如风而过,向着他直扑而来,口中如惊雷般狂喝道:“张任狗贼,项羽在此,留下狗头!”
霸王项羽杀到。
张任心中残存的战意,顷刻间被项羽的杀到,轻松给击碎。
他很清楚项羽武道有多强,自己绝非是对手,若强行一战,只有死路一条。
况且,刘璋坠马,已被魏军活捉,别说自己战不下项羽,就算是能击败项羽,也绝对救不回刘璋。
大势已去,哪怕是远古的战神蚩尤再生,恐怕也没办法在这千军万马之中,将刘璋救去。
“大王啊,张任已经尽力了,可惜天不佑我大蜀啊!今日我若战死在这里,将来谁为你报仇,不是我张任苟且偷生,我要活下去,我要为你报仇,为咱们大蜀国报仇……”
张任在转瞬之间,心头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成功的说服了自己,恨恨一咬牙,拨马转身,狂逃而去。
“张任,为什么连你也抛弃我,为什么……”被按在地上的勾践,望着狂逃而去的张任,悲愤怨恨的大叫。
左右魏军将士,却将负伤的勾践,无情的拖走。
杀戮依旧在继续。
张任等蜀将们树倒猢狲散,只能夹杂在秦军败兵之中,一路溃散。
大魏的王旗,却引领着十万魏军,一路辗杀,一直追到了秦营一线。
败归的曹操赶到大营,发现营中粮草果然已烧尽,曹休正与韩信华雄所率的奇袭之兵,在营中进行混战。
曹操连大营也不敢夺回,直接绕营而过,向着斜谷口方向逃去,同时下令给曹休放弃大营,与大军一起逃跑。
曹操前脚刚走,陶商后脚就率大军杀至,夺取敌营之后,即刻统领大军,向着斜谷追击。
陶商也知道,这一战自己想杀了曹操是不太现实的,他的目标只是尽可能的重创曹操,让他滚回关中去舔食伤口。
惊魂落魄的曹操,一路逃往了斜谷之中,而谷道难行,曹操不得不放弃了半数以上的战马,丢弃了装备,甚至是兵器,轻装狂逃。
在付出了近万人的死伤,丢弃了万匹战马之后,曹操才狼狈不堪的将魏军追兵甩开。
已成惊弓之鸟的曹操,又下令将栈道烧绝,连喘息一口的时间都没有,星夜兼程的奔谷道中狂奔,向着关中逃去。
陶商看到秦军大部已逃远,栈道也被烧毁,谷中到处是秦军丢弃的装备和战马,这些东西也堵塞了道路,迟滞了魏军追击,他遂是下令停止追击,大军收兵还往汉中。
这一役,陶商可谓是大胜,至此,整个益州都被他彻底的并入大魏版图。
益州已得,曹操也被赶出汉中,杀伤敌军万余不说,还缴获了近马匹凉州健马,以及数不清的兵器旗鼓,这场伐蜀之役,实可谓是完美收场。
得胜的陶商,则率领着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还往汉中,陶商打算先往汉中治所南郑暂歇几日,好好庆祝一场,待抚定了人心之后,再起程还邺京。
当日傍晚,陶商踏着遍地的伏尸,先抵达了阳平关东的秦军大营。
那时,粮营的大火已经熄灭,一面面秦军王旗已被践踏在脚下,大魏的战旗在四面飘扬。
陶商一入大营,便召见了韩信,盛赞了他奇袭之功。
先是偷渡阴平,又是定军山奇袭,接着又是火烧秦营,三场奇袭之功,奠定了陶商攻下汉中。
可以说,韩信乃是陶商平定汉中的第一功臣。
鉴于韩信的奇功,陶商赏罚分明,当场就封他为征西将军,食邑五千户。
“征西”官号,也寓意着在将来讨灭西秦的战争中,陶商依旧要重用韩信,对他寄于了厚望。
韩信对陶商的封赏,自然也是感激兴奋不已,当即拜倒于地,表示对陶商的感恩戴德,愿舍身赴死,以报陶商的知遇之恩。
抚慰过韩信之后,陶商将其余诸将,也皆抚慰奖赏了一番,唯有李广却姗姗来迟,最后一个步入王帐。
“老李啊,你可来的够迟的,今晚酒宴,你要先罚酒三杯不可。”陶商笑道。
李广作为最早召唤的大将之一,也算是陶商的元老功臣之了,陶商一句“老李”,也体现着自己对这位元老功臣的亲近。
李广一拱手,淡淡道:“大王,臣之所以来迟,是因为要带一件礼物给大王,路上耽搁了。”
“大礼?什么大礼?”陶商顿起了兴趣。
李广便一拍手,喝令部下,将那五花大绑之人,拖入了大帐,扔在了陶商跟前。
“这人就是刘璋,他就是臣献给大王的礼物。”李广指着地上那人,得意的说道。
刘璋么……
望着地上那灰头土脸,浑身是血的男人,陶商笑了,笑的意味深长的,心中暗想:“勾践,你这个被我随机召唤出来,却跟我作对的英魂,终于跪到我面前了……”
第七百零四章 带着我的秘密下地狱吧
“陶商……”从地上爬起来的勾践,咬牙切齿的盯着陶商,脸上青筋抽动,那表情,好似恨不得即刻扑上去,把陶商撕碎了,然后生吞活剥了。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小说陶商俯视着他,冷笑道:“刘璋,咱们终于见面了,怎么样,当年趁火打劫,围攻本王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地步?”面对陶商的讽刺,勾践是满脸憋红,又痛又气,咬牙道:“我只恨当年没有倾尽全力,若是我起倾国之兵去攻你,又何至于让你这般猖狂的站在这里。”陶商笑了,笑的讽刺,笑的不以为然。冷笑声中,陶商不屑道:“本王早知道你们几国各怀鬼胎,都想渔人得利,围攻本王之时,谁都不肯出全力,你今日之败,早已注定。”勾践被讽到哑口无言,憋红着脸死死瞪着陶商,咬切到牙关都咔咔作响,几乎出血。“大王,此贼如何处置?”李广拱手请示道。陶商盯着勾践,片刻之后,突然间站了起来,拔剑在手,喝道:“来人啊,把他拖出去,本王要亲自处斩了他。”勾践也算一代枭雄,陶商打算给他个痛快。左右众文武们,神色皆是一动,流露出意外的表情,他们的大魏之王要杀勾践,这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这回却要亲自动手,自让他们有些意外。要知道,陶商已经很久没有动手处置一名敌人了。号令传下,左右士卒拥而上,将勾践拖了出去,如拖死狗一般,拖至了校场之上。闻讯的大魏将士们,纷纷赶来围观,陶商还专门下令,将一些蜀国降卒也带来,让他们一起的大王被斩首。陶商就是要通过这些降卒,将自己亲斩勾践的消息,偏传全益州,用血腥来震慑那些心存不臣之心者,让他们知道勾践已死,从今往后,彻底断了不臣之念。片刻后,勾践被拖至高台上,脑袋便被按在了断头桩上。不多时,陶商手提长剑,大步昂首走上了高台。魏王出现,校场上成千上万的将士们,纷纷躬身见礼,不敢仰视。那些蜀国降卒们,则个个吓到双腿发软,一个个扑嗵便跪倒在了陶商的面前。“你们这些软蛋,贪生怕死之徒,你们的骨气在哪里,给本王站起来!”被按在断头桩上的勾践,歇厮底里的的吼叫着。那些降卒们却无动于衷,依旧长跪不起。勾践那些恨啊,临死之前还大骂不休,满嘴喷着唾沫星子,失去了那种王者从容赴死的气度。陶商俯下身去,凑到勾践的耳边,冷冷道:“我说勾践,临死之前,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吗,你是不是经常有一种错觉,自己其实并不是刘璋,而是几百年前的那个勾践?”骂声嘎然而止。勾践身形猛然一震,深深的打个冷战,就仿佛突然间被鬼摸到了自己的脖子般,眼中闪过深深的惊悚,蓦的扭过头来,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惊恐目光,惊望向陶商。“你……你怎么……怎么……”勾践震怖到舌头都在打结,那惊慌的眼神,就仿佛魔鬼一般。此时此刻,在勾践的眼中,陶商确实比魔鬼好不了多少。自从他被随机召唤到刘璋身上以来,他时刻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觉的自己的灵魂,跟这具**并非天然而生,自己的灵魂完全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传说中的勾践。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错觉,而这个秘密,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人,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妻子也没告诉过。勾践却万没有想到,自己这深埋于心底的秘密,竟然会被陶商,这个从未曾谋过面的敌国君主知道。一瞬间,勾践心头就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难道说,眼前这家伙,真的是天策真龙,圣人传世,不然,焉能窥破我的心中秘密?“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勾践有些癫狂了,厮歇底里,却又满脸惊怖的冲着陶商吼叫。陶商冷冷一声,低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而你,本就是勾践的英魂,只是因为我的一次随机召唤,才被从地狱召唤出来,附在了刘璋这个废物的身上,你会相信吗?”勾践刹那间身形又是一身,身体剧烈的的颤抖起来,就像是被鬼上般了一般,脸面狰狞扭曲到可怕的地步,两个眼珠子都惊到几乎要从眼眶中迸烈出来一般。“不可能,你在胡说八道,你到底是什么?你是魔鬼,你是魔鬼啊——”勾践疯了,彻底的被陶商刺激到疯了,口中一个劲的大叫“你是魔鬼”,声音恐惧惶恐,俨然陶商真就是魔鬼一般。陶商笑了,哈哈大笑,笑的很是畅快。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今天这般,笑的这么轻松,这么畅快。人是需要分享交流的。陶商虽然知道,自己是穿越者这个秘密,绝不能跟任何人透露,哪怕是花木兰这样,自己最新近的人也不可以。这么多年来,他也是这么做的。只是一个人心里藏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每天都憋在心里,长年累月之下,难免有些会感到有些沉重,有些憋闷。今天,陶商终于把这秘密,一吐为快,分享给了勾践,自然是心里通畅无比,如释重负一般。而勾践,却全然不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将带着他的秘密,即刻告别这个世界。“你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舒服多了,带着我的秘密下地狱去吧,到了那边,去跟孙权孟获,还有刘表和袁绍他们,好好分享去吧!”陶商鹰目陡然一凝,眼中杀机毕露,手中长剑高高举起,奋然斩下。“他是魔鬼,他是魔鬼,他是魔鬼啊——”长剑落下,那疯狂的吼叫声,嘎然而止,鲜血飞溅中,勾践人头落地。那血腥一剑,只把跪伏的蜀军降卒们,一个个如砍在了自己脖子上般,吓的浑身跟着一颤,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据了他们全身,将他们灵魂就深深的刻上了恐惧的烙印。此时此刻,在这些降卒的心里边,已经彻底被大魏之王的威暴所慑,任何不安份的念头都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念头:与魏王作对者,必死,只有忠于魏王,才能活下去。而这个念头,也将随着陶商不久之后将他们释放,传遍整个蜀中大地,让每一个投降的蜀国君臣,都在陶商的恩威之下,安心臣服,永不敢心生他念。校场上,三军将士们则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之声,一名名年轻的士卒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庆贺着勾践伏诛。自伐蜀以来,过去了一年多,大大小小的战斗,打了不知多少场,更不知有多少同袍兄弟们,永远被埋葬在了益州这个异乡之地。血战余生,整个蜀国终于被他们纳入大魏版图,刘璋这个敌国之君,也在他们面前,被他们天神般的魏王亲手斩下,三军将士们如何能不长松一口气,如释重负。陶商则把手中沾血的长剑,高高的举了起来,朝着众将士们,高声道:“大魏的儿郎们,谢谢你们为本王拿下益州,谢谢你们让本王能亲手宰了刘璋,荣耀属于你们,功劳属于你们,今天晚上,好酒好肉管够,本王跟你们喝他个天翻地覆!”猎豪的声音,如天雷般,回荡大营之中,回荡在众将士的耳边,震撼鼓舞着他们的心灵。“吾王万岁!”“吾王万岁!”万千上万的将士们,成片成片的跪伏下来,向陶商山呼万岁,一张张年轻的脸上,燃烧着喜悦和兴奋,还有由衷的崇敬。脚踩在勾践的尸体,手提着染血长剑,地跪伏的将士们,听着他们发自内心的万岁声,陶商是心潮澎湃,意气风发,不禁再次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那山呼声,震撼天山,回荡在汉中大地上。……斜谷北口,秦军大营。一座简易的营盘,刚刚被安扎完毕,那面“秦”王旗,插的还有一点斜,显的有气无力。南面的谷道中,成千上万的秦军士卒,一个个正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默默前行。当走出谷口,踏上关中平原的那一瞬间,每一个人都长松了一口气,回望那条谷道,人人心中皆有一种从鬼门关里逃出来的错觉。曹操立马于谷口,远望着他士气低迷的队伍,一言不发,焦黄的脸上一片沉重。视野中,一队不足千人的蜀军队伍,终于也从谷口中走了出来,那是残存的最后蜀军。曾经的十万蜀军,就此灰飞烟灭,就只余下了一千人。些蜀卒,曹操心中是感慨万千,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个担忧:会不会有一天,我大秦国,也会沦落到只剩下一千残兵败将的地步?想到这里,曹操不由打了个冷战。这时,刘晔飞马而来,拱手道:“大王,这是汉中刚刚送抵的情报,刘璋已于不久前被陶商亲手斩杀。”曹操身形又微微一震,好似那一刀是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竟让他背上涌上了一股不寒而栗的寒意。“袁尚刘表孙策,现在又加上一个刘璋,六国只剩下了我大秦和燕国了么……”曹操中那道帛书情报,喃喃自语,那表情眼神,忽然间变的有些落寞。本书来自 /book/html/28/28913/index.html
第七百零五章 复仇的野望
“陶贼虽灭四国,但我秦燕二国,却占据着西北之地,天下产马之地,尽皆在我两国之中,只要我们能把骑兵的优势运用得当,未必不以跟陶贼形成鼎立之势!”
身后的田丰,看出了曹操情绪有些低落,便出言宽慰,为曹操构勒出光明的前景。
果然,曹操的精神稍稍振作,眼眸中又重新闪烁起了精光。
田丰继续道:“我大秦有山川之险,就算陶贼得到了益州,但只要咱们据住诸处关口险要,陶贼纵有百万大军也无法攻入关中,何况,那刘备扫灭高句丽在即,到时候实力必然大涨,介时有他的幽燕铁骑在北牵制陶贼,我两国遥相呼应,彼此声援,还怕跟魏国形不成僵持之势吗。”
曹操微微点头,眼中渐燃起了自信的火焰。
“而陶贼在中原推行什么商鞅变法,想仿效暴秦,注定不得人心,早晚其国中必然生变,那时,咱们再挥师东进,中原士民必然跪迎王师,击灭陶贼,指日可待也。”
最后一席话,田丰说到慷慨之处,浑身都颤抖起来。
左右秦国文武,也为田丰的蓝图所鼓舞,士气渐渐又恢复起来。
这的曹操,先前的颓势已一扫而空,欣然道:“元皓所言极是,天下英雄,无过于本王与刘备,只要我们两个还活着,陶贼就休想染指整人天下,本王必跟他血战到底!”
曹操得新恢复了斗志,左右文武们,个个也信心狂燃起来,纷纷叫嚷响应。
秦军君臣上下,士气稍稍复振。
而迎方向,正默默前来拜见曹操的李严、法正等蜀国旧臣们,则是个个灰头土脸,神色黯淡。
“大蜀已灭,我等亡国之臣无处可归,还请大王收纳。”法正代表一众蜀臣,向着曹操拱手一躬。
曹操看着眼前这些蜀臣们,眼中不由就迸射出了一丝精光,暗想此番救蜀之战虽然失败,但总归还是有不少收获的。
收获,就是眼前这些蜀臣。
法正,天下绝顶谋士,当年刘璋正是仗着法正的智谋,才能在汉中争夺战中,击败了他,帮着刘璋夺下了汉中。
在曹操眼中,法正可是堪与郭嘉相提并论的顶级谋士。
余下张任、李严、严颜和王平四将,无论是成名已久的张任和严颜这等蜀中老将,还是李严和王平这样,被刘璋后期提拔的年轻将领,在曹操看来,也皆是当世良将。
正是这一批谋臣武将,挑起了蜀国的大梁,帮着刘璋把蜀国的实力推上了顶峰,达到了南面称王,与天下诸王并立的地步。
而刘璋最终的覆没,在曹操看来,并非是这些谋臣武将们实力不济,而是一方面陶商太过强大,一方面刘璋虽然也是枭雄,自身能力确实还要远逊于陶商,没能发挥出这些谋臣武将的最大实力。
曹操深信,这些人到自己手中,绝对能被他激发出潜能,发挥出他们真正的实力,为大秦出力。
眼见众蜀臣们请求自己收纳,曹操便将手中帛书情报一挥,大声道:“这是本王收到的最新情报,陶贼已于不日之前,将你们的蜀王刘季玉亲手斩杀,你们自己看吧。”
说着,曹操一挥手,将帛书扔给了法正。
这时,一众蜀臣们无不神色一变,纷纷凑上近前来,跟法正一起看那情报。
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刘璋确实在数日前为陶商所杀。
这一帮子蜀臣们沉默了,个个咬牙切齿,脸上迸涌着恨怒之色。
张任是亲眼看到刘璋被陶商所擒,法正等人从张任口中,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们知道陶商向来是斩草除根,绝不会留刘璋活路。
他们却没想到,陶商下手这么快,他们才刚刚逃出斜谷,陶商就已杀了刘璋。
还是亲手砍了刘璋的脑袋!
这是何等的狠毒,何等的猖狂,简直是对他们这些逃亡蜀臣,赤果果的羞辱!
“陶贼,竟敢残杀我主,我张任对天发誓,非杀了你不可!”张任仰天咆哮,脸上的青筋都快要崩爆了。
严颜也咬牙切齿,恨恨道:“是老朽无能,让大王为陶贼所害啊,我严颜在此起誓,必为大王报仇!”
张任和严颜旧派大将,为刘璋效力已久,对刘璋的忠诚也最高,如今刘璋被杀,他们自然是悲愤不已。
至于法正李严和王平,虽说是新起之臣,但到底是被刘璋所提拔,才能名扬于世,刘璋于他们而言,至少也有知遇之恩,今听闻其被陶商所杀,唏嘘之余,自然也心存愤慨。
眼看着众蜀臣们,一个个悲愤不已,叫嚷着要为刘璋报仇雪恨,曹操的嘴角微微上扬,深陷的眼眶之中,闪过一丝诡色。
他焦黄的脸上,旋即也燃起了怒焰,厉声道:“陶贼跟你们有仇,本王跟他何尝不是有血海深仇,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眼下陶贼势大,我们唯有齐心协力,方才能报仇雪恨,尔等可愿归顺于本王,助本王击灭陶贼,为本王,也为你们自己复仇!”
气氛已经燃起来了,曹操不失时机的抛出了橄榄枝,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些蜀国旧臣们被迫归顺自己,而是要他们死心踏地,诚心的归顺于自己,这样,才好驱使他们为自己真心卖命。
“末将愿归顺大王,助大王击灭陶贼,成就宏图霸业!”张任第一个跪了下来,慷慨表示归顺。
“老朽也愿归顺大王。”老将严颜也跟着跪了下来。
紧接着,李严和王平二将,也赶紧跟了下来,慷慨声称愿效忠于曹操。
曹操微微点头,目光看向了法正。
这时的法正,反而站了起来,拱手悲呛道:“大王乃天下明主,正自然愿归顺大王,助大王成就大业,斩杀陶贼,复仇雪恨。”
话锋一转,法正又道:“不过,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王恩准。”
“孝直请说。”曹操挥手道。
法正便望向南面,一脸悲伤道:“蜀王对我等有知遇之恩,今却为陶贼所害,臣请大王准许我们在谷口设祭,遥祭蜀王,还请大王恩准。”
法正竟然提出,要遥祭刘璋,这分明表示,他对故主还存在留恋。
这番话说出口时,李严不由暗暗皱眉,为法正捏了把汗,心想刘璋都已经死了,你这又是何必呢,徒自讨曹操不喜。
曹操并没有生气,相反,曹操还微微点头,眉宇之中,流露出了一丝赞赏,心中暗叹:“这个法孝直,我果然没有看错,确实是一个忠臣,这等绝顶智谋之士,还难得如此忠心,能归顺于我,实乃是天助我曹操……”
感慨片刻,曹操忙将法正扶起,正色道:“难得孝直一片忠心,刘季玉在天之灵也当瞑目了,你这请求乃是天经地义,本王岂有不允的道理。”
当下曹操便传下号令,立刻调集一千士卒,在斜谷口筑高台,遥祭刘璋亡魂。
曹操不但允许法正等旧臣祭奠刘璋,更决定自己亲自主持这场祭礼,以表示自己对刘璋这个盟友的哀悼。
“大王真乃仁义之主,臣必为大王赴滔滔火,再所不辞!”法正是感激到泪流满面,扑通就又跪在了曹操面前。
一旁的李严看到这场面,方才暗松了一口气,不由微微点头,心中暗赞还是法正高明,看破了曹操的心思,不但没令曹操反感,反而得到了曹操更加的认同赞赏,自己还得了个忠臣之名。
“法孝直啊法孝直,还是你高明啊……”李严暗暗叹服着。
这时,他就看到跪地的法正,悄悄的向他使了个眼色。
李严何等聪明,旋即会意,忙也跪伏下来,向曹操感激涕零,谢曹操准他们祭奠在故主。
他二人这一请一跪,俨然以忠臣自居,令左右那些秦国文武们,无不暗暗点头赞许。
张任和严颜,以及王平三人,反应稍慢了一点,想要下跪拜谢曹操之时,法正二人已经被曹操双双扶起,他们要是再跪的话,倒是有些做作的痕迹,只好作罢。
得到曹操信任的法正,遂是带令着一千士卒,开始在斜谷口处筑祭台。
时近黄昏,残阳西斜,将那筑了半边的高台,染上了一层清冷的血红。
法正立于高台上,目光遥望着蜀国方向,脸上渐渐燃起了阴冷,口中冷冷道:“陶商,我法正实现宏图远志的梦想,绝不会就此放弃,你等着吧,终有一天,我会辅佐曹孟德,向你复仇雪恨!”
……
千里之外,蓟京。
北门大开,年幼的王世子刘禅,在诸葛亮和关羽的左右护卫兵之下,正立于城门之前,率领着留守的文武百官,恭迎刘备的王驾归来。
自去岁出征高句丽以来,刘备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在司马懿、沮授等谋士的辅佐下,在吕布、文丑、黄忠、赵云等大将的血战之下,终于扫灭了高句丽国,将那个辽东强大的蕃外之国,纳入了自己的版图。
高句丽平定,燕国版图大大扩张,更收降了近五十万的丁口,此番刘备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今日,便是刘备率领着数万大军,凯旋还京之时。
前方处,“燕”字王旗已出现在大道尽头,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路从北而来,刘备就快要到了。
“诸葛军师,今大王已平定高句丽,依你之见,下一步大王会如何?”关羽双目半开半合,发问之时,却并没有看向诸葛亮,显的有些傲慢。
诸葛亮也习惯了关羽的傲慢,也不为怪,只淡淡一笑,摇着羽扇道:“高句丽已定,我大燕实力剧增,而陶贼此刻却正陷入千里之外的益州,无瑕北顾,大王当然是趁这天赐良机,挥师南下,一举踏平河北,收复中原了。”
诸葛亮一番话,正说到了关羽的心坎上,听的他忍不住哈哈一笑,狂傲道:“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挥师南下,向陶贼复仇的时候了,这一次,我一定要亲手斩了那陶贼狗头,前旧仇恨跟他一并算总账!”
口出狂言之时,关羽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了当年屡屡败于陶商的耻辱画面,想到了自己心爱的貂蝉,被陶商夺去的羞辱。
此时的关羽,已迫不及待的相挥师南下,辗平魏国,斩杀了陶商,把属于自己的貂蝉,从陶商手中夺回来。
“貂蝉,你再忍一忍吧,快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从那奸贼的魔爪之中把你救出来,你注定是要属于我关羽的……”
第七百零六章 造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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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那头,刘备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已经走近。
诸葛亮和关羽各自收敛了神思,搀着刘禅前去参见,一众文武百官,也纷纷拜倒在了刘备跟前。
望着跪伏的群臣,刘备灰白的脸上,那得意的表情更加肆意,禁不住哈哈一笑,拂手令他们平身。
众臣起身,刘备抬手遥指南面,傲然道:“本王今已平定高句丽,我大燕国力因此而大增,且再无后顾之忧,尔等早做准备,本王稍作体整,就要率我大燕铁骑南下,扫荡河北,收复中原,为天下除掉陶商那个大奸贼!”
就在刘备豪烈的宣言刚刚发出,一骑斥侯飞奔而来,直抵马前。
“禀大王,益州急报,陶贼已于数日前击败秦蜀联军,曹操率败兵退出汉中,刘璋为其生擒,已被陶贼所杀,蜀国灭亡!”
一道震天惊雷,轰在了所有人的上空。
刘备愕然变色,原本的昂扬的斗志,得意的狂妄劲头,顷刻间被这一道惊人的惊报击碎。
诸葛亮和关羽二人,也跟着神色惊变,彼此相望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左右燕国君臣,除了不懂事的刘禅之外,也无不是骇然惊变,陷入了一片惊哗之中。
“蜀国有山川之险,刘璋有户口百万,带甲之士十余万,怎么会这么快就落到身死国灭的地步?”司马懿也惊奇不已的喝问道。
斥侯遂是将详细的情报献上,关于刘璋如何连战连败,如何被陶商的大将韩信,三度奇袭得手,最终落败的经过,统统都道了出来。
燕国君臣沉默了。
所有人的脸上,都涌动着惊叹的表情,显然在惊叹于陶商的用兵之神,更惊叹于魏国之中,又冒出了韩信这么一个强悍的大将。
“刘璋,本王原以为你突然变贤明了,没想到,你终究是个废物啊,可恨,本王的全盘计划,统统都被你打乱了……”
马上的刘备,暗暗咬牙切齿,对刘璋这个同宗之死,非但没有同情,反而流露出了深深的厌恶。
“咳咳……”诸葛亮最先冷静下来,忙是以扇掩面,轻咳了几声,以提醒刘备。
刘备这才蓦然省悟,想起刘璋跟自己可是同宗,而今同宗被陶商所杀,自己不表示出哀悼痛心也就罢了,竟还表现出厌恶的情绪来,岂非叫左右臣下们,以为他无情无义,不念同宗之情。
刘备眼珠微微一转,即刻会意,脸上的怒容顷刻间消息,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悲愤,老泪更是从眼珠子里面夺眶而出,哗哗的就往外流了下去。
“季玉啊,你怎么就没撑住呢,为弟还要跟你南北夹击,携手共灭那陶贼,匡扶咱们的大汉社稷啊,季玉啊……”
马上的刘备,突然间悲呛万分的痛哭起来。
左右那些文臣武将,燕军将士们,眼见刘备这伤痛之状,好似刘璋是他的亲兄弟一般,无不暗自神伤,人人皆敬佩刘备的仁义和重情。
刘备哭到伤心之处时,甚至连喘息都被一把鼻涕一把泪给堵到,头目眩晕,一头就从马上栽了下来。
“大王——”诸葛亮等臣下们,大吃一惊,急是扑了上去,将刘备扶住。
刘备倒在了诸葛亮怀中,半晌之后,方才幽幽转醒过来。
诸葛亮松了一口气,紧紧握着刘备的手,搂着刘备的腰,劝慰道:“大王,蜀王虽死,但他是为匡扶汉室而战死,他的英名会长存于世间。眼下大王已成了汉室兴复唯一的希望,拯救天下苍生的重任,都落在了大王身上,大王千万莫要太过悲伤,伤了自己的身子啊。”
“请大王以苍生社稷为念,莫要太过悲伤啊。”关羽也跪伏了下来,拱手郑重的恳求。
左右司马懿等臣下们,个个也跪了下来,恳请刘备保重身体。
在众臣的苦劝之下,刘备方才勉强的平伏下了悲伤的心情,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哽咽道:“你们说的都很有理,只是季玉乃本王同宗,他为陶贼所害,本王岂能不伤悲呢。”
诸葛亮等众臣们,又是一番苦劝。
在众臣的苦劝之下,刘备这才好歹平伏下了情绪,下令在蓟京南郊设下祭坛,遥祭刘璋,为其招魂。
左右众臣们,生恐刘备太过伤怀,忙是连口答应,即刻去操办。
刘备这才翻身上马,带着一脸未尽的伤感,在众臣的环簇之下,向着蓟京而去。
进入城门的瞬间,刘备脸上的伤感,瞬间消逝,嘴角钩起了一抹阴冷。
……
当整个天下,都在为陶商灭蜀之举而震动之时,陶商已率领着他的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行进在班师邺京的路上。
自斩杀刘璋后,陶商在南郑逗留了差不多有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除了与孙尚香快活之外,就是镇抚人心,消除一切他离开之后,可能威胁到益州安危的隐患。
一月之后,大局已定,陶商便调任范睢为益州刺史,执掌益州政务,任命伍子胥为益州都督,掌管益州兵权,同时又任命魏延为汉中太守,并留吴懿和李恢两员降将于益州,众将统帅近三万兵马,驻守益州,防范北面秦国。
诸般部署安排下去之后,陶商方才高枕无忧,率领着十余万大军,班师还朝。
这一次,陶商选择了先由汉中沿沔水东下,经过上庸等东三郡,进入到南阳宛城,再由宛城经由许都,然后再北过黄河还往邺京
陶商特意前往许都,就是要见一见那位汉帝刘协。
自从他把刘协接到许都,挟天子以令诸侯之后,已经过去了数载,当时的陶商实力尚不足够强大,还需要刘协这面天子旗帜,但是现在,情况已经大不相同了。
晋、楚、吴、蜀四国已皆被灭,六国只余下秦燕二国,大魏的实力已空前强大,陶商的威望也已达到了新的鼎峰。
而在大魏内部,商鞅变法推行已有数年,大魏国力日增,世族豪强们的实力已渐被削落,覆灭已成定局。
在这种局势之下,作为旧势力代表的刘协,显然已失去了他原先的用处,陶商留着他,反而成了碍手碍脚的绊脚石。
这一次,陶商前往许都,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隐患,借着灭蜀的巨功,凭着无可比拟的威望,准备向九五至尊,迈出最后一步。
陶商当然也不急,一路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尽情的享受大魏山水,尽情的跟孙尚香这匹小野马快活。
二十天之后,陶商带领着万余精锐亲军,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了南阳北界,进抵了叶县以南。
过叶县往北,便是颍川郡境内,离许都也就不远了。
时近正午,陶商一行正要进入叶县休息,忽然苏秦策马飞奔,从后面赶了过来,一脸的凝重。
“大王,许都出事了。”苏秦喘着气,表情颇为肃然。
“许都能出什么事,莫非那位天子还敢兵变不成?”陶商不以为一笑。
苏秦却一拱手,正色道:“叫大王猜中了,许都确实发生了兵变,那刘协已逃出了许都,正带着大队人马,向北面逃去。”
许都兵变!
陶商神色一变,这个消息,还真是让他大感意外。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陶商早防着刘协会生事,所以以种种借口,几乎把那些忠于汉室的保皇党,统统都剪除了个干净,像董承之流,在历史上曾发动兵变的大臣们,都被他们杀了个精光。
而且,许都城从御林军到巡防军,也全都是他的人,刘协可以说彻底的处于他的掌控之中,哪怕是一天上几趟茅房,一次上了多长时间,也尽在他的掌握中。
这么严密的控制之下,刘协这个光杆傀儡皇帝,竟然能够发动兵变,这可真是奇了个怪了。
“你不会是在跟本王开玩笑吧,刘协他没有一兵一卒,许都城都是本王安排的人,他拿什么发动兵变?”陶商狐疑不信。
苏秦苦笑道:“禀大王,臣接到这情报时,最初也不相信,可看过情报之后才恍惚,发动兵变的,并非是刘协本人,而是一个叫作陈胜的反贼。”
陈胜?
这个熟悉的名字,让陶商恍然间想起了当年旧事。
当初他因召唤满百英魂,陈胜就是作为随机英魂,被召唤往了汉中,而这个陈胜因为拥有“攻心”天赋,所以很快就纠结汉中百姓,造起了当年的统治者张鲁的反。
而正是因为汉中内乱,才给了曹操机会,使其趁势南下,趁乱夺下了汉中。
不过,至那之后,这个陈胜就失去了影踪,就此消失在了世上。
直到今天,陶商才再次听到这个名字。
“难道,这个陈胜,就是汉中那个失踪的陈胜不成?”陶商疑心大作,遂是接过了苏秦的情报细看。
陶商这才恍然省悟。
许都城的兵变,果然并非是刘协发动,原来是那陈胜纠结了数千暴民造反,出其不意的攻下了皇宫,夺取了刘协的控制权。
随后,刘协便下令封陈胜为大将军,带着伏后随着陈胜逃离了皇宫,向着北面逃去。
能凭一己之力,就煽动数千平民百姓随其造反,有此能力者,非“攻心”天赋拥有者不可。
此人,必是陈胜!
“失踪了这么久,原来你混到我的地盘来了,还给我来了一出造反的大戏,陈胜,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本王就成全你……”
陶商嘴角燃起了凛烈的杀机,冷笑声中,将手中的情报,撕成了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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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陈胜的野心
“大王,陈胜这杂毛竟敢造反,还敢劫了皇帝,实在是找死,你就让老樊我去许都宰了他吧!”大怒的樊哙,哇哇的叫嚷道。
苏秦却提醒道:“那陈胜已经携裹了天子,逃出了许都,你赶去许都也没用。”
“地图拿来!”陶商挥手喝道。
荆轲立刻喝斥左右亲军,将一幅巨大的地图撤开在地上,陶商跳下马来,以剑撑地,俯视着这幅地图,目光在上面扫来扫去。
“陈胜此人颇有些见识,他应该知光凭几千暴民是掀不起什么波澜,他既然弃许都而逃,就应该是知道自己守不住,照他出逃的方向,会不会是想逃往洛阳,然后西逃入关中去依阳曹操?”苏秦在旁边分析道。
陶商的目光从许都延伸而去,扫向了洛阳,再往西,是函谷关和潼关,然后才是关中大地。
这条路线,也是陈胜和刘协逃出大魏版图的最近路线,至于北面的燕国,显然离许都太远,他们不可能傻到去依附刘备。
“不!陈胜绝不是想去投奔曹操。”陶商却一拂手,断然否定了苏秦的判断。
苏秦神色一怔,狐疑的望向陶商。
陶商便道:“当年曹操借陈胜之乱,夺下了汉中,陈胜可以算得上是功臣,后来却不知所踪,说明此人要么是不甘屈居人下,要么就是曹操也对他心存猜忌,使他不得不逃离汉中,既然是这样,那他现在也没有理由去再投奔曹操。”
苏秦若有所思,微微点头。
陶商接着又手指西面,“他们出逃关中,固然是逃出我大魏王土的最近路线,但要知道,洛阳至函谷关一线,还有周亚夫驻扎着两万精兵,就以陈胜那些暴民,别说过洛阳,只怕连虎牢关都破不了。你既说到陈胜又些见识,他又怎么会出此下策?”
说到这里,苏秦完全的信服了,连连点头,却又道:“既然天子和陈胜不是去投奔曹操,那他们想要逃到哪里,难不成他们想过黄河,远赴幽州投奔刘备不成,这似乎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左右众臣们纷纷称是,就连樊哙也嚷嚷着不可能,毕竟从许都到幽州,中间隔着大半个中原,甚至还要经过防备森严的邺京,除非刘协和陈胜都傻了,不然根本不会选这条件。
“他们不是去投奔曹操,更不是去投奔刘备,他们是想去这里!”
陶商手掌一挥,拍在了地图上一隅,断然道:“本王料他们是想北渡黄河,逃入太行山。”
苏秦等众臣的目光,立刻跟着陶商所指,射向了并州与冀州交界,那么广袤的山脉。
苏秦思绪一转,陡然间省悟,忙道:“大王所言极是,这太行山脉地势险要,群山叠起,最易藏身而不利于大军征讨,当年张燕的黑山黄巾就是藏于这太行山脉中,无论是汉廷还是袁绍,都始终无法将之剿灭,天子和陈胜他们若是逃入太行山中,咱们倒确实奈何不了他们了。”
“原来刘协那厮是想逃往太行山啊,大王,咱现在咋办?”樊哙就有点着急了。
陶商略一沉吟,不屑哼道:“放心吧,有本王在,他们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陶商当即下令,命樊哙统帅步军,打着前往许都平叛的旗号,继续由大道北上,赶往许都,以让陈胜一众放松警惕。
陶商本人,则亲率五千轻骑,倍道兼程,赶往黄河渡头,去阻截陈胜刘协渡河。
同时,陶商又下令给后续项羽等诸将,率主力大军加快速度,尽快班师,以防止那陈胜利用攻心天赋,煽动起更多的无知百姓追随其叛乱,进而造成许都所处中原一带,掀起更加的叛乱风暴。
陶商相信,陈胜这厮,确实是有些过人的能力和胆色,若不然,他也不会起兵造秦国的反,掀起了历史上所谓的“第一次农民起义”,继而点燃了群雄反秦的导火索,六国余孽们纷纷起兵反秦,最终将秦国车翻。
只可惜,陈胜虽有胆色才华,却毕竟眼光能力有限,虽首义反秦,却很快因为接连的失误,很快被秦军所灭。
这样一个人,陶商岂会真将他放在眼里。
当下王令传下,陶商过叶县而不入,率领着五千铁骑,长驱北上,直奔黄河而去。
……
黄河南岸,延津渡以南二十里。
北上的大道之上,尘雾滚滚,人影纷动,数以万计的人马,正杂乱无章的行走在大道上,向着延津方向前进。
陈胜策马扬鞭,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队伍,嘴角微扬,钩起了一丝得意。
从许都逃出来之时,陈胜才只有区区四千人马,一路北上之后,所过之地,陆陆续续不断有士民前来投奔,不到七天的时间里,他的追随都就已经达到了三万之中。
“照这个速度发展下去,等我抵达并州之时,说不已经聚起了十万之众,到时候不用逃入山中,直接就可以攻下并州,自立为王了……”陈胜手抚着短须,眉宇间燃烧起了丝丝笑意,沉浸在了畅想中的蓝图之中。
追随他的人马会有这么多,就连陈胜自己也没有想到。
颍川郡乃大魏重点屯田民存在之郡,光许都附近就有近一万屯田民,这些屯田民是当年陶商为应付粮草不足,沿袭了曹操的屯田政策,所一直遗留下来的历史产物。
近年以来,萧何执掌朝政,奖励农桑,劝民归农,使大量的荒地得以重新开垦,又因陶商的天命天赋,使大魏境内连年风调雨顺,粮草多年丰收,对屯田所产之粮的依赖程度,已大大削弱。
再加上近两年商鞅变法大获成功,从世族豪强手中解放出了大批的编户民,编户新增意味着国家粮赋的来源也大大增强,更减弱了对屯田的需求。
故在陶商征吴之时,就有大臣提出建议,可以取缔屯田,将这些屯田民,就地编入国家编户,只是因为陶商常年征战,来不及去跟大臣们细细讨论,取消屯田的提议,才一直被搁置。
而这些屯田民当初跟官府所签定的协议,乃是由官府出钱出牛,出耗具,由屯田民耕种,所产粮草官民六四分成。
屯田民所得到的粮食分成,以正常的粮赋来看,确实是少了点,但在当时天下大乱,田园芜的情况下,屯田民能够得到官府的资助,能够生存下去,已经算是相当的公平。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中原大地,在屯田民的周围,出现了大量的自耕农,这些自耕农只需交纳法定的粮赋便可,自身能获得颇为可观的余粮,这么一对比,就显的屯田民身上的负担有些沉重了。
过久了太平日子的屯田民们,只知道官府给他们的粮赋太过沉重,对他的盘剥严重,有失公平,却忘了当年他们跟官府自愿签定的分成协议。
于是,屯田民们的怨气与日俱增,心中对大魏政府越发的不满。
就在这个时候,陈胜出现了。
从汉中逃来的他,伪装成江湖郎中,在行医治病的过程中,暗中煽动屯田民对大魏的不满,私下里积聚着力量。
陈胜本打算在下一次诸国伐魏之时,挑动屯田民造反,袭据许都,挟握天子,响应诸国,从内部给大魏以致命一击。
可惜,令陈胜失望的则是,诸王无能,被陶商接连击灭,就在不久之前,更传来了蜀王刘璋被陶商所灭的消息。
这个消息令陈胜大为震惊,也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让他意识到,指望着诸王伐魏是不太现实了,必须要即刻举事,否则等陶商班师北归,大批大魏主力回来之后,他就更加机会渺茫。
于是,陈胜抢在陶商回师之前,纠结了四千余屯田民,借着往许都运粮的机会,杀了守军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攻下许都。
而此时的刘协,正在皇宫中愁眉苦脸,得知陶商灭蜀之后,心中更加的不安,预感到此次陶商回师之后,很有可能进行逼宫,逼他将大汉的江山,禅让给陶商。
便在此时,陈胜造反,突入皇宫,将他从陶商“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刘协自然是大喜,跟陈胜一拍即合,当即策封陈胜为大将军,两人跟一众保皇党们一合计,估摸着许都是决对守不住的,便定下了弃城北逃,前往太行山的战略。
根据这个战略,刘协将在陈胜的护卫之下,由延津北渡黄河,进入到魏军兵力空虚的河内郡,从那里北上进入太行山。
然后,陈胜再借助于刘协的天子余威,召集忠于汉室之臣,聚集力量再邀燕秦两国出兵夹攻并州,那里他再从太行山中杀下,内外夹攻一举夺下并州。
再然后,刘协就可以定都于晋阳城,以并州为根据地,合秦燕两国之兵,扫灭陶商,中兴汉室。
“刘协,你以为我会帮你中汉什么汉室吗,你也只不过是我手中一枚棋子而已,我陈胜只是为借你天子的号召力,成就属于我陈胜的宏图霸业而已,嘿嘿……”
陈胜是越想越得意,沉浸于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禁不住笑了起来,脸上涌动着诡绝的冷笑。
第七百零八章 别做梦了
队伍更南面方向,天子的旗号在风中飞扬,皇帝的车辇在一群杂牌军的环护之下,正匆匆忙忙的向北而行。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小说车辇之上,刘协望着眼前苍茫大地,脸上流转着兴奋,心中是说不出的畅快。自当年被陶商“迎”于许都之后,已经过去了多年,尽管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刘协却过的很憋曲。因为他心中还存有一丝不甘,不甘心于就此沦为陶商的傀儡,在将来某一个时间里,在陶商的威逼之下,被迫把皇帝的宝座,被迫把大汉江山社稷,拱手送给了陶商。而他刘协,也将以大汉亡国之君的身份,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这一次,朕说什么也要逃出陶贼的魔掌,朕再也不要做傀儡,朕要尊严,朕要自由……”刘协暗暗咬牙,暗暗发誓,仿佛已自由,自己困龙出渊,重见天日的美好前景。“陛下,这一次咱们真能逃出那陶贼的魔爪么,那个陈胜靠的住吗?”身边的皇后伏寿,俏脸上却写着“担忧”二字。刘协神思这才收敛回来,目光穿越滚滚尘雾,不远处,那个骑着高头大马,志得意满的男人。正是那个有着故人之名的男人,竟奇迹般的带领着一班手无寸铁的屯田民,从陶商的爪牙之中救出了自己。“毕竟只是一介草民而已,朕将江山社稷都托负在他身上,也不知他担不得的起……”刘协思绪飞思,心中也渐渐担心起来,便掀开车帘,低声道:“速将杨卿和杜卿传来见朕。”他口中的杨卿和杜卿,名叫杨修和杜袭。此二人皆为颍川一带的世族名士,当年陶商夺取中原之后,此二人不愿意为陶商效力,皆归隐家乡。他们以为,曹操袁绍这等世族出身的诸侯,早晚一天会杀回中原,那时便是他们出仕之时。他们却和不少抱着同样想法的名士们,统统都希望落空,谁都没有料到,陶商竟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根本无需他们这些世族名士辅佐,凭着一帮着冒充古人之徒,就杀的天下诸侯溃不成军,纷纷败亡在陶商的铁蹄之下。渐渐的,他们开始意识到,陶商夺取天下或许无可阻挡,为了在新朝之中谋取一席之地,或许也到了该不得不出仕之时。让他们抓狂的却是,陶商不但根本不屑于征辟他们出仕,甚至还推行开了商鞅变法,公然要灭亡他们这些世族豪强。时值如今,中原世族豪强们皆遭受沉重打击,几乎被剥夺了所有的特权,渐已走入了衰落覆没的绝境。这一次,陈胜造反,携裹天子出逃,声势颇为浩大,杨修和杜袭等中原世族残存的名士们,仿佛曙光,毫不犹豫的就铤身而出,前来投奔。“陛下有何吩咐?”杨修和杜袭双双上前,拱手拜见。刘协压低声音道:“杨卿,杜卿,朕就是想问问你们,依尔等之见,那陈胜可是个朕可以依赖之人。”杨修向前瞟了陈胜一见,见左右无耳目,方低声道:“陛下,这陈胜确实擅长煽动人心,以目前的形势,陛下也只能暂时依靠他,不过嘛……”“不过什么?”刘协催问道。“不过这陈胜显然也非是善类,是一个心存野心之徒,陛下对他施恩的同时,还要多加防范才是,以免将来尾大不掉,变成了第二个陶商。”杨修把声音压的更低了。刘协沉默了下来,琢磨着杨修这番话,眼中掠过一丝忌惮之色。沉吟片刻,刘协微微点头,感激的说道:“幸亏杨卿提醒,你们放心吧,朕会小心的。”这时,杜袭却又道:“陛下,臣还有一事比较担心。”刘协拂手了拂手,示意他明言。杜袭便指着左右的平民,忧虑道:“咱们从许都逃出,本该轻装前进,直奔延津,却不想半路上会有这么多的士民前来投奔,这固然表明天下人拥护陛下的还是在多数,只是这么多人拥在路上,反而也拖延了前进速度,臣只怕再这么慢吞吞的走下去,会被陶贼的大军追上啊。”刘协身形一震,蓦然间省悟了过,眼中顿现忧色,忙是派人前去请陈胜来商议。毕竟,他名为天子,但兵权还在陈胜手上,任何决策还得听陈胜的意见。片刻后,陈胜便策马而来,在马上微微拱了拱手,“陛下召臣前来,有何示下?”“是这样的,杜卿有些担心的话,想跟大将军你说一说。”刘协干咳了几声,不好明言,把包袱丢给了杜袭。杜袭无奈,只好干咳一声,笑呵呵道:“大将军啊,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的咱们带着这么多人一起走,拖延了速度,倘若是魏军追兵追至,却当如何是好。”“那杜大人的意思,难道是叫本大将军抛弃了这些前来投奔的士民,弃他们于不顾吗?”陈胜冷冷的反问道。杜袭听出了陈胜语气中的不悦,心中暗自一颤,却只好硬着头皮道:“下官当然也不是这个意思,下官的意思是,眼下保护陛下尽快渡河才是重中之重……”“保护陛下当然是头等大事!”陈胜一挥手,打断了杜袭的话,立马扶剑,一脸慷慨正气道:“只是这么多的士民前来投奔,代表着天下民心,陛下若是弃他们于不顾,岂非置民心于不顾,更是寒了那些心存汉室的仁人志士之心,孰轻孰重,难道杜大人还吗?”一席话,把杜袭问到哑口无言,吱吱唔唔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也不敢再反驳,因为他已胜紧握剑柄的手,还有那张杀气渐露的脸,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斩杀。一时间,左右一片沉寂,谁都不说话,连刘协也僵在了那里,脸上流露着几分尴尬。陈胜发过了威后,表情很快又缓和下来,拱手笑道:“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心,臣已收到情报,那陶贼的大军正由叶县向许都赶去,等他大军平定许都之乱,再北上前来追击咱们时,我们早已从延津渡河,臣是绝对不会让陶贼威胁到大王的。”听了陈胜的话,刘协心中稍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讪讪一笑:“朕对大将军自然是万分信任的,既然大将军心有有数,那朕也没什么好担忧的了。”陈胜这才眼中闪过几分满意的神色,一拱手,告退而去。望着远去的陈胜,刘协暗暗吐了口气。“这个陈胜,么多人前来投奔,就心生了骄傲,舍不得掉下这么多丁口,到底还是个目光短浅之徒啊……”杨修在旁摇头轻叹,眼眸中悄然涌动着深深的忧虑。听得杨修叹息,刘协身形微微一震,却又自我安慰似的笑道:“杨卿言重了吧,大将军方才了说过了,陶贼的兵马正在赶往许都的路上,咱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赶往延……”一个“津”字未及出口,正前方数里之外,突然间尘雾遮天而起,隆隆的马蹄声,也如天边的惊雷一般,由近及近,迅速的逼近。刘协的话嘎然而止,神色立变,惊异不安的向着前方望去。左右杜袭杨修等大臣们,也都面露惊色。最后,惊色变成了惧色,最终凝固成了深深的恐惧,一个个仿佛鬼一般。“魏军!是魏军杀到了!”“完啦,是魏王的骑兵,大伙快跑啊。”“魏军怎么会跑到我们前边去的,不是说延津没有多少魏军吗?”“别管那么多了,逃命要紧啊——”数万“反贼”哗变,瞬间吓到如炸了窝的蝼蚁,轰然四散,夺路狂奔。刘协傻眼了,望着前方从尘雾中杀出,滚滚如潮水般的魏军铁骑,整个人吓到失魂落魄般,浑身都颤栗起来。“怎么会这样,陈胜不是说陶贼还在叶县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怎么办,朕该怎么办才好,要是让陶贼抓到朕……”刘协吓到语无伦次,全然已无了天子的威仪,当他面“魏”字王旗,然是陶商亲自指挥这支铁骑之师,更是吓到骇然变色。“陛下,你是天子,当临危不乱才是,岂能这般慌张!”身边的伏寿厉声喝斥,虽然她花容上也尽是惊色,却显然要比刘协要镇定许多。被皇后这么一喝,刘协才勉强平伏了几分情绪,脸上露出几分愧色,忙向车马边杨修二人叫道:“杨卿,杜卿,陶贼突我杀到,咱们该怎么办才是啊。”杨修脸色已苍白如纸,眼珠子转了几转,忙道:“陛下,陈胜手下皆是乌合之众,绝非陶贼精锐之师的对手,眼下北上已是不行了,请陛下速速改道西行,或许还有机会穿过洛阳,前去投奔曹操。”这时的刘协,已彻底没了主意,唯杨修之言是从,即刻声音沙哑的下令,命车驾往西面疾行。“难道,这个陶贼,他竟然算准了我要由延津渡河,所以才率轻骑抢先赶到,前来阻截我吗?难道,我苦心酝酿了这么多年的大业,岂能就这样输给了他,我不甘心啊——”前方处,陈胜望着滚滚而来的魏军铁骑,曾经的意气风发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深深的惊怒。咳咳,兄弟们一直催着要燕子加更,不过写历史很累的嘛,燕子也需要点动力啊。现在就搞个小活动,燕子微信平台现在关注数是1760,如果能在三天之内,增加到3000,燕子保证加更。燕子微信公众号:堂燕归来(或tangyangui),想让燕子加更的,就给燕子点动力吧!本书来自 /book/html/28/28913/index.html
第七百零九章 叛贼,必杀!
“这是我成就宏图霸业的最后机会,我绝不能输,绝不能……”
蓦然间,陈胜脸上燃起了如铁的果决,手中战刀一扬,咬牙大叫道:“陶贼残暴,他绝不会放过我们的,只有拼死杀出一条活路,才有活下的希望,弟兄们,跟我拼死一战!”
喝罢,陈胜纵马舞刀,狂杀而出。
身后,数千名屯田民组成的陈家军们,犹豫了一下,也尽皆鼓起勇气,嘶吼着跟着他冲涌而出。
这些屯田民们知道,大魏之王向来法度严明,如今他们受陈胜鼓动造反,已是铁定的死罪,哪怕他们现在就弃械投降,魏王也绝不会饶他们性命。
为了活命,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跟着陈胜一条道走到黑,决死一战。
至于他们身后,那成千上万,一路上前来投奔的士民们,看起来人数众多,声势浩大,却在这关键时刻一哄而散,转眼便乱成一团,望风而散。
北向大道上,陈胜率领着三千叛贼,拼死迎战而上,企图扭转乾坤。
迎面方向,五千大魏铁骑,却如虎狼一般,挟着着漫天尘雾,心怀着一腔杀戮的亢奋,滚滚辗压而至。
“魏”字王旗之下,陶商纵马如风,手中战刀反射着凛然的寒光,鹰目之中更是杀机狂燃。
他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字:
杀!
身为王者,最忌讳的就是治下臣民的反叛,这是任何一个王者,都不容许越过的底线。
陶商可以对归降者仁慈,但对反叛者却绝不会心慈手软!
“老子浴血奋战,守护着你们的太平,你们这帮愚蠢的家伙,却被一个骗子忽悠的敢造老子的反,老子今天不杀光你们这些蠢货才怪!”
陶商心中是怒焰狂燃,战刀向前一指,大喝道:“全军听令,杀光叛贼,一个不留!”
“杀光叛贼——”
“杀光叛贼——”
铁骑之士们咆哮怒吼,愤怒的吼声震到天地变色,竟然盖过了脚下的马蹄之声,遍传四野,直刺叛贼们的耳膜。
叛军骇然变色!
这些叛贼们虽也是强壮之徒,但到底只是平民而已,根本没经历过什么血腥的战争,面对魏军铁骑这狂涌之势,尚未交锋,便被那震天的怒吼声,吓破了一半胆子。
纵然是陈胜,神色也为之一变,暗想魏军的气势如此强盛,大大超过了蜀军和秦军,面对这等强敌,今天这一战,自己只怕是凶多吉少。
心中虽然震撼,甚至是萌生了同分怯意,陈胜却知道,箭已在弦,不得不发,他已经没有退路。
“来吧,陶商,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强,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沙哑的大吼声中,陈胜鼓起全部的勇气,疯也似的催马而上。
几秒钟后,两军轰然相撞。
咔嚓嚓——
轰隆隆——
战马撞击声,兵器催折声,瞬间灌满了耳膜,飞溅起的鲜血,一瞬间将整个天空都染为赤红。
惨叫之声,紧跟着就不绝于耳的响起,一名名步兵叛贼,被大魏的铁骑无情的撞翻于地,如脆弱的纸人一般,顷刻间被踏为粉碎。
大魏铁骑,天下一等一的雄师,就连正规的诸侯之兵都无法抵挡,更何况是这些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屯田叛民。
顷刻间,数千叛军便被冲成了片片碎块,陷入了崩溃瓦解的状态之中。
乱军之中,陈胜舞刀狂战,一连已斩杀了十余名魏骑,却依旧无法挽回败局。
眼看着左右部众,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力之下,就被魏军轻易辗杀,成片成片的被收割人头,被辗为粉碎,陈胜是心如刀绞,蓦然间心中涌起了深深的后悔。
“没想到,魏军竟然如此之强,是我一时冲动了,这下糟了……”陈胜挥刀苦战,心中已萌生了悔意,想要突围而逃。
可惜,晚了。
五千魏军铁骑,如教科书式的冲锋,将叛军冲为数截,迅速的将他们分割包围,各个击碎,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们全部包围,不放任何一名叛贼冲出去。
陈胜向西狂冲,连斩数骑,却依旧被封在骑兵包围之中,越陷越深,根本杀不出去。
“难道,我陈胜今天真要死在这里吗,我不甘心啊——”陈胜是咆哮大叫,一腔的悲愤。
蓦然间,他在乱军之中,看到了大魏之王的身影。
那个年轻英武的身影,身着玄甲,背后赤色披风猎猎飞舞,刀锋过去,如死神般狂收着叛军的人头,“魏”字王旗,在他的后方傲然飞舞。
陶商!
陈胜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眼眸中瞬间充塞了血丝,更是迸射出了一丝希望,二话不说,拍马就向陶商狂冲而去。
他妄图凭着一己之力,在乱军中斩杀陶商,成就那不世奇功,一举扭转乾坤。
那样的话,中原必然大乱,他手握着天子这张王牌,就可趁乱渔利。
心怀着这美好的蓝图,陈胜兴奋到发狂,舞刀狂冲,踏出血路,直奔陶商而去。
十步之外,陶商蓦然转身,已感知到了一股杀气,正向自己飞逼而来。
一刀斩下一颗叛贼人头,陶商拨马转身,横刀傲立,冷绝的鹰目,傲视着飞奔而来的陈胜。
叛贼之中,能有这样武道的敌将,大抵也只有陈胜之人了。
陶商鹰目只扫几眼,不用开启系统精灵扫描,光凭自己的见识,就洞察出那陈胜的武力值,最多不过70出头而已。
这样级别的武力值,当初陶商还在89的武力值时,也许还能勉强战上几合,以陶商眼下95的绝顶武力值,简直如土鸡瓦狗般不堪入目。
“陈胜么,你这棍搅屎棍,还想正面挑战本王,很好,就让我亲手收了你!”陶商傲然无惧,横刀立马,冷笑着任由陈胜冲来。
两骑,瞬间相撞。
“陶贼,我要你的命——”陈胜一声嘶吼咆哮,手中大刀尽起全身之力,向着陶商狂斩而来。
刀锋袭来,陶商却依旧巍然不动,仿佛视陈胜为蝼蚁一般。
就在刀锋离他的身体,只余数尺之时,陶商蓦然间一声低啸,猿臂如风而动,手中染血的长刀,以迅雷之势,后发而先制,正面轰出。
这一刀,陶商运起十成的力道,卷起漫空的狂尘,刀锋未至,那强大无匹的刃风,便如一堵无形巨墙般,压向了陈胜。
刹那间,陈胜呼吸都几乎被阻断,那强如海潮般的压迫力,竟是压到他舞刀的双手都在颤抖。
“不好,这陶贼的武道,竟然比我想象中要……”
惊恐已来不及,那天崩地裂的一刀,斩破空气,发出“呜呜”磨摩之声,狂轰而至。
咔嚓嚓——
一声轰天巨响,狂力轰击之下,陈胜手中那柄战刀,竟如脆弱的麦杆般,瞬间被斩断。
刀锋力道未消,紧接着又从陈胜的腹下斩过,一道寒光从他的背后溢出,便将他拦腰斩为了两截。
“啊——”
惨烈之极的叫声,响起在了身后,错马而过的陶商,拨马回身之时,陈胜两截残躯已从马上坠落下去。
落地的陈胜,上半身跟下半身自肚脐眼处已经分离,下半截身体落在两步之外,上半截身体下面,一串串肠子什么的则散落了一地,极是恶心。
陈胜一时半会离咽气还有点功夫,爬在地上是杀猪般的嚎叫,双手拼命的抠着地面,爬向自己那下半截身体,似乎还想把两截身体连上一般。
陶商拨马上前,将陈胜的残躯,笼罩在自己巍巍身影之下,冷冷道:“陈胜,现在你终于该知道,造本王的反是什么下场了吧。”
陈胜艰难的抬起头来,死死瞪着陶商,咬牙切齿,想要骂什么,却痛到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你不过是本王召唤出来的副产品而已,如果你安分守己点,本王或许还会放过你,可惜啊,你死心不改,自己非要跳出来找死,本王只好如你所愿了,安心去吧。”
说罢,陶商手中战刀高高扬了起来。
“陶贼,你——你——”
陈胜还想挣扎着骂几句声,陶商长刀已无情斩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陈胜人头已滚了出去。
斩杀陈胜,陶商举目四望,只见成百上千的叛军,已被他的铁骑之师辗杀的差不多了,遍野都是伏尸。
穿过血雾,陶商望向了南面方向,混乱的人群之中,并没有看到刘协的天子车辇。
陶商眼珠一转,目光立刻又射向了西面,冷笑道:“刘协这小子还有点聪明,他一定不会傻跟着陈胜送死,估摸着向西逃往关中,才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吧,哼,你以为我会让你逃走么。”
鹰目中杀机再燃,陶商一声低啸,纵马提刀,又向着西面方向追去。
……
西面三里处,杜袭和杨修二人,正带着三百多家兵,护送着天子的车辇,拼命的向着西南洛阳方向狂奔。
他们很清楚,洛阳有周亚夫镇守,他们根本不过能拿下虎牢关,大摇大摆的穿过洛阳,函谷关等重重关口,顺利的逃入关中。
杜杨二人是想护着刘协,逃入洛阳南面的山里,走山间小道绕过魏国正面诸关口,再逃往关中。
虽说山路险峻,他们极有可能困死在山中,但也总算是还有一丝希望,总比被陶商抓到,死路一条的好。
马车上,刘协还在战战兢兢的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
看着刘协这等“熊样儿”,皇后伏寿暗暗摇头,眼神中难抑恨其不争的神色。
耳听着身后杀声渐远,伏寿回头看了一眼,见并没有魏军铁骑追来,方才松了一口气。
她便温言安慰道:“陛下,不要怕,陶贼已被陈胜拖住,没有追上来,咱们脱困的希望很大。”
刘协这才稍稍镇定些,回头瞟了一眼,也长吐了一口,如释重负一般。
抹过额头一把汗,刘协努力的正襟危坐起身,咬牙恨恨道:“真希望上天保佑我大汉,让陶贼死在那陈胜刀下最好不过。”
伏寿却苦笑叹道:“这怎么可能呢,这么多年来,多少诸侯都杀不了陶贼,何况是区区一个陈胜。”
刘协眉头一皱,还没说话时,车外的杨修却接口道:“那可未必,也许陶贼的运气今天已到了头,意外的死在陈胜刀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刘协连连点头,仰望头顶天空,祈祷道:“大汉列祖列宗啊,如果我大汉气数未尽,请祖宗们显灵,让那陶贼死在陈胜刀下吧。”
话音未落,蓦然间杀声大作,斜刺里一队铁骑,狂冲而至。
滚滚尘雾中,“魏”字王旗飞舞如风。
陶商追至!
刹那间,刘协骇然惊变,无尽的恐怖涌遍全身,一张脸惊恐到扭曲变形,双腿一软,再难正襟危坐,竟是一屁股跌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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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章 江山轮流坐
“陶贼杀到了,陶贼杀到了,朕该怎么办,朕该怎么办啊?”跌坐下来的刘协,慌到乱了阵脚,语无伦次的嚷嚷起来,慌到了不知所措的地步。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小说( 广告)“陛下,你乃天子,岂可被那陶贼吓成这样,冷静点!”伏寿花容虽已生变,却依旧要镇定许多,贝齿咬着朱唇喝道。“冷静?你让朕怎么冷静!”刘协一把推开了伏寿按在他肩上的手,颤声叫道:“那陶贼有多残暴,你们不是不知道,难道你们忘了怎么对待那些他的敌人吗,这一次朕跟他翻脸,公然出逃,他抓到了朕,不知还要用什么手段来折磨朕,说不定,他还会杀了朕!”协这般慌张的样子,伏寿无可奈何,咬牙着朱唇,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左右杨修和杜袭二人,也是既惊恐又无奈,一种绝望感觉,已涌遍了全身。“陛下,我们这点兵马,根本挡不住陶贼,赶紧快马加鞭逃跑吧。”杜袭颤声进言道。“此间一路平坦,无处可藏身,我们又怎么逃的过陶贼的铁骑,还不是死路一条!”杨修摇头叹息着,给杜袭泼了一头的冷静。杜袭彻底慌了神,嘴里叨叨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陶贼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啊……”杨修自诩智谋,到了这个时候,却是一脸苦涩,束手无策。这时,反而是伏寿秀眉一动,沉声道:“咱们千万不可慌张,逃反而不妙,不如就原地不动,等着那陶贼过来,到时候陛下就可以说,是被陈胜劫持,被迫离开许都,量那陶贼也不敢对陛下怎么样。”刘协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瞬间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杜袭颤声问道。杨修却眼珠一转,“那也简单,我们就说我们是听闻天子被劫,前来救驾,正要护着陛下回许都,又有陛下作证,那陶贼就没有对付我们的理由了。”说着,杨修又巴巴的望向了刘协,祈求刘协的庇护。刘协便想自己身边的忠臣已无多,难得杨修和杜袭二人肯追随自己,若是保住了他们的性命,将来对自己说不定也有好处。权衡过利弊之后,刘协当即正色道:“你二位皆乃大汉忠臣,朕绝不会容许陶贼伤害你们,你们放心吧,就按照刚才说的办吧,朕自会为你们作证。( )”杨修和杜袭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刘协一众便停下了脚步,三百家兵也放下了武器,只立于原地不敢动弹,忐忑不安的等着魏军杀到,等着大魏之王陶商,来裁决他们的生死命运reads;。眨眼之间,陶商已率铁骑杀至。那一众私兵们慌到腿一软,主动的退下两边不说,还纷纷的跪伏了下来,向陶商表示投降。陶商纵马提刀,带着一众铁骑之师,飞奔而至,直抵刘协驾前。自从陶商攻陷邺城,进封魏王,定都于邺京之后,几乎就再也没有来过许都,差不多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刘协了。数年之间,陶商东征西讨,连灭晋吴楚蜀四,霸绝的气度更烈,如今这般杀气腾腾而来,刘协只瞟了一眼,便被陶商震慑到胆战心惊,额头冷汗刷刷的往下滚。勒马于御辇前,陶商横刀立马,刀锋上尚滴落着丝丝鲜血,鹰目直射车中的刘协,冷冷道:“我说陛下,本王把你供奉在许都,好吃好吃的养着你,也从不去找你的麻烦,你却跟陈胜那厮同流合污,合起伙来造本王的反,你这是几个意思啊?”陶商言语之间,透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杀机,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掐住了刘协的脖子,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时间,刘协僵硬战栗在了原地,吱吱唔唔竟是忘了先前的计划,不知该怎么回答陶商充满怨气的质问。“陛下……”身边的伏寿就急了,暗暗扯刘协的胳膊。刘协便完全慌了神,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什么反应。眼见刘协失了分寸,伏寿无奈之下,只好清了清嗓子,故作淡定的笑道:“魏王你误会了,这都是陈胜那叛贼袭取了许都,强行劫持陛下出城,陛下怎么可能跟那个奸贼……”“你闭嘴!”陶商鹰目一瞪,喝断了伏寿的解释,厉声道:“本王在跟天子说话,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伏寿娇躯一颤,俏脸上顿现惊愠之色,显然是没有料到,陶商竟然敢对她这等无礼。不过想想前番陶商为称王,那些轻薄她的事儿,今日对她的态度,还算是比较客气。心中虽怒,伏寿却不敢再吭声,只能红着脸,紧咬着朱唇,满眼怨恨的盯着陶商,胸前傲峰也起气愤而起起伏伏,加剧颤动。陶商这一喝,却仿佛把刘协给喝醒了,他忙是暗吸了一口气,陪着笑脸道:“魏王息怒啊,皇后说的没错,朕确实是被那陈胜叛贼给强行劫持到这里来的,朕对魏王那么信任,又岂会跟陈胜那样的国之逆贼有什么瓜葛呢。”陶商神色这才缓和几分,鹰目又射向了一旁的杜袭和杨修,人皆文士打扮,料想必是前来投奔刘协的世族名士,便动用系统精灵,扫描了他们的数据。“原来是杜袭和杨修……”陶商眼中闪过一丝讽刺的冷笑,冷冷道:“杜袭,杨修,你们两个家伙呢,别告诉本王,你们也是被陈胜劫持。”本就忐忑的杜袭和杨修,神色立是一震,目露惊骇之色,惊异于陶商竟然能叫出他们的名字。要知道,他们此生跟陶商从未谋面,他们也是在几天前才投奔了陈胜,陶商更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他们投靠陈胜的消息。却没想到,陶商竟然轻松的叫出了他们的名字,仿佛,那一双锐利的眼睛有着魔鬼一般的洞察力,似乎能窥破他们的灵魂,们内心所想的一切心思。“本王在问你们话!”陶商剑眉一凝。那二人这才被震醒过来,杨修深吸了口气,平伏下震惊的心情,方才陪着笑脸,拱手道:“回魏王,我等本是听闻天子被劫,前来救驾而已,跟那陈胜没有半点关系,请魏王明鉴。”“我也是,我也是。”杜袭似跟屁虫似的,在后边连连点头。刘协想起了先前跟他们的约定,忙也笑嘻嘻道:“他二人确实是来救驾的,是大大的忠臣啊,魏王你一定要相……”一个“信”字未及出口,陶商一声冷哼,手起刀落电斩而出。刘协视野中一道寒光闪过,眼睁睁的袭和杨修二人的人头,毫无征兆的从头上缓缓跌落,整个人惊到嘴巴都凝固成了夺张的大圆,久久没有合上。砰!砰!那两具断头的尸体,狂喷着鲜血,先后从马上栽落下来,横在了血泊之中。刘协骇变,伏寿花容惊变,左右跪伏的那些两家私兵们,也无不骇然惊变,惊恐茫然的前血腥一幕。他们任谁也没有想到,前一秒钟还在正常发问的魏王,后一秒钟,竟在他们没有任何事先征兆的情况下,就手起一刀斩了杜袭和杨修二人,变脸之快,简直到了无可捉摸的地步。“把这个杜杨两家的叛贼,给本王杀尽,一个不留!”陶商一声肃杀厉喝,如惊雷般响起。左右处,杀意未尽的虎狼骑士们,再度露出了狰狞的爪牙,兴奋的轰然射出,刀锋再度斩向了惊慌的敌卒。血雾横飞,惨叫声再起,近三百私兵叛贼,顷刻间被杀到鬼哭狼嚎,尸横遍地。“魏王,你这是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你疯了吗?”望着眼前的血腥,刘协终于回过神来,颤栗的惊问道。“为干什?你竟然还好意思为本王为什么?”陶商鹰目中迸射着讽刺,手提着染血的战刀,拨马逼近御辇,不屑的冷笑道:“你以为,本王来,那两个家伙是主动投奔陈胜的吗?死到临头,却又假装什么忠诚,本王是谁,就凭他们两个,也想骗过本王吗!”刘协牙关都开始打结,被陶商识破了真相,是又慌又羞愧,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有你。”陶商染血的战刀,指向了刘协,冷冷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多么欣喜若狂的跟着陈胜逃出许都,又是多么天真的重新做起了中兴汉室的美梦,你的一举一动,每一个想法,你以为能逃得过本王的眼睛吗!”刘协身形剧烈一震,呼吸加剧到几站要窒息般,一屁股再次跌坐下来,商的眼神,惊怖到了极点,仿佛不是一个汉室乱臣贼子,而是一个掌控一切,窥破天下人心的魔神。一旁的伏寿,也花容错愕,慌到呼吸急促,却还保持着几分冷静,拼命的掐刘协的手臂,想让他冷静下来。刘协在痛楚的刺痛之下,勉强的清醒了几分,颤声道:“魏王,你听朕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朕解释……”“不必再解释了,本王不想听你的废话!”陶商喝断了刘协,一身霸绝肃杀之气狂燃而起,神色肃厉,以天威裁决般的口吻道:“六国本王已灭其四,三分天下二分归我大魏,汉室气数已尽,你刘家坐了四百年江山,也该是把至尊宝座让出来的时候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乖乖的把帝位禅让给本王,要么就是一个字——死!”本书来自 /book/html/28/28913/index.html
第七百一十一章 我要当皇帝,不当伪君子
终于,陶商向刘协下达了最后通碟:
禅让帝位!
陶商本就没打算做一个虚伪的忠臣,他自然不会像历史上的曹操一样,明明有实力改朝换代,也知道自己死了之后,儿子必然会代汉,却偏偏为了所谓的名声,到死也不肯称帝。
结果呢,曹操为了保全汉臣的名声,明明没有篡位,却被后世那些虚伪的道德帝,狠狠的诋毁,硬生生把曹操给树造成了一个奸贼的形象。
陶商才不管什么所谓名声,这天下我打下来的,我就是要称帝,就是要改朝换代,就是要登上九五至尊!
而今,六国已灭四国,大魏坐稳中原已成定局,陶商再也没必要再奉着刘协这个傀儡皇帝,也该是到了正式结束汉朝的时候了。
先前鉴于这些年来,刘协一直比较乖,没折腾什么,陶商本是打算派出萧何等大臣们,轮番上表,耐心的劝说刘协让位,尽量给刘协点面子。
但现在,刘协竟然勾结陈胜,袭破许都,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自己要找抽,陶商又怎么还会再给他面子。
所以,愤怒之下的陶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用威胁的口吻,逼迫刘协让位。
刹那间,刘协懵在了原地,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脑子里嗡嗡作响,表情复杂之极,竟不知如何以应。
他早料到陶商会逼他让位,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是这么的赤果果,没有所谓的群臣上表,陶商就狂妄到直接凶言逼迫。
甚至,还直接威胁他,不让位,就要杀了他!
“大胆奸臣,天下是刘氏的天下,你一个外臣,竟敢篡夺九五之位,你就不怕天下人视你为奸臣吗!”皇后伏寿不知哪里来的通气,竟是朝着陶商愤怒斥道。
这个伏皇后,倒是一个有血性的女子……
陶商心中暗自有几分欣赏,却不屑一哼,冷冷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有实力者居之,当年你刘氏不也是从别人手里强夺来的么,所谓天道循环,今日汉室气数已尽,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再赖着帝位不放,也该是把皇位让出来的时候了。”
“胡说!”伏寿气到满脸通红,颤声斥道:“刘氏乃天道所在,理所当然坐拥社稷,你何德何能,竟敢窃居帝位!”
陶商笑了,笑的讽刺,仿佛听到了幼稚的孩童之言。
狂笑声嘎然而止,陶商扬起了拳头,冷笑道:“枉你为皇后,却这么没见识,你难道不知道,决定谁能坐上皇位,靠的可不是什么天命,也不是什么所谓的仁德,靠的是这只拳头,谁的拳头够硬,谁就配当皇帝!今日我陶商的拳头,乃是这天下最硬的拳头,所以,这皇帝之位非我莫属,弱肉强食,胜者为皇,这才是真正的天道!”
陶商一番狂言,声色俱厉,猎猎如惊雷般回荡在天空,仿佛代表宣读天道真理一般。
那气势,那言词,竟将伏寿反驳到哑口无言,小脸憋成了通红,却不知该怎么反驳。
“你你你”
伏寿抬起手臂来,玉指颤抖的指向陶商,还想要强词夺理之时,陶商已看她不爽,未等她话出口,猿臂一伸,便将她从马车中拎了出来,横放在了自己的马前。
伏寿花容惊变,万没想到,陶商竟会这般对她无礼,羞恼之下,尖声大叫:“放开本宫,你这个乱臣贼子,你放开本宫!”
伏寿边骂,边是扑腾着身子,拼命想要争脱陶商的束缚。
陶商却压根无动于衷,拨马转身,就要扬长而去。
刘协眼见自己皇后被陶商强行掳走,猛然间从震怖中惊醒,急是跳了起来,惊恐的叫道:“魏王,你想干什么,你要带皇后去哪里?”
“带走皇后,是对你跟陈胜勾结,发动叛乱的惩罚,本王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若你还没有想通,本王就送你去见你汉朝列祖列宗,没有人禅让,本王就自立为皇!”
陶商不屑于再看他一眼,冷冷的下达了最后的通牒,头也不回的纵马扬长而去。
左右处,三百私兵已被杀了个一干二净,只余下了刘协孤零零一人,被千余铁骑环绕,一张张冷绝的凶目,如盯猎物一般,死死的盯着他。
荆轲一挥手,喝道:“起程回许都,送陛下回宫!”
号令传下,一众骑士们也不屑于等刘协的皇命,拥着御辇就往南去。
望着陶商载着自己的皇后,扬长远去的背影,刘协扑嗵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一脸惊魂落魄的痛苦表情。
前方处,陶商则把伏寿驮在马前,昂首望许都而去。
“放开我,你这乱臣贼子,放开本宫”身前的伏寿,尚在拼命的挣扎。
陶商就有点不耐烦了,手扬了起来,喝道:“本王警告你,不要再折腾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抽你的腚。”
伏寿顿时羞怒到满面通红,尖声骂道:“你敢,你个奸贼!”
“笑话,这天下间,还没有我陶商不敢的事,你看我看不敢。”陶商冷笑一声,大巴掌毫不犹豫的就拍了下去。
啪!
一声清脆明亮的响声,陶商的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伏寿的圆丘上,抽的那块丰腴一阵颤动。
这一瞬间,伏寿整个人彻底被无尽的羞耻感给淹没了,一张脸羞红到了耳根子处,小脸如被火烧一般,几乎要憋炸了一般。
她是万没有料到,陶商竟然放肆到这种程度,竟然公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抽自己这大汉皇后的腚!
天大的羞辱啊,大汉四百余年来,有哪一位皇后,何曾受到过这样的羞辱。
大汉四百余年来,又有哪一个奸臣,敢对皇后如此无礼,就算是当年以残暴著称的魔王董卓,也不曾敢对她如此放肆啊。
“奸贼,你这乱臣贼子,你这奸恶淫贼,竟敢这么对本宫,你不得好死”
羞愤到极点的伏寿,跟疯了似的,拼命的扭动着娇躯,折腾着手脚,疯狂的挣扎,嘴里对陶商是极度的痛斥。
陶商却不屑一顾,大手一把扯住了她的裙襟,冷冷道:“本王的忍耐限度是有限度,再敢骂一个字,本王不光要抽你,还是扒了你的裙子抽,你不信可以试试看。”
这话一出口,伏寿瞬间闭上了嘴巴,已经憋到了嗓子眼的痛斥,硬生生的只好给咽了回去。
她知道,陶商这个“奸臣”,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也敢做,自己若是敢再骂他一句,他必会说到做到,扒了自己的裙子。
堂堂大汉皇后,被当众扒了裙子,赤袒在众人眼前,还被一个乱臣打屁屁,这等极致的羞辱,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来的痛快。
伏寿虽怒不可遏,但她却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尽管恨到陶商入骨,但为了保住尊严的底线,最后时刻,只能选择了忍气吞声。
看到伏寿不敢再吱声,陶商就笑了,那笑容,显然是对伏寿的反应早有所料。
这一招算是他对付那些不听话,自恃高贵的女子们的杀手利器了,之前也对付过其她几人,她们当中几人,现在还心甘情愿的成了自己的妃子,可以说这一招是屡试不爽。
陶商就知道,伏寿看似骂的凶,却还摆脱不了自己所谓高贵的皇后身份,对付这种女人,撕掉她们所谓的高贵尊严,就是她们最大的软肋,她们不服也得服。
伏寿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只能恨恨的瞅着陶商,那副表情,显然是恨不得把陶商给活活吃了。
“这才听话,终于耳根清静了,皇后娘娘,准备好颠簸吧。”陶商一声狂笑,纵马飞奔而起。
战马加速,颠簸也剧烈起来,伏寿的身体在马背上起起伏伏,姿势极是不雅,却只能忍气吞声,只能在心中把陶商诅咒个没完。
大魏铁骑沿着延津一路向南,除了陈胜的几千嫡系人马之外,那些前来投奔陈胜,来不及逃跑的反贼,也被一路辗压,斩杀近万人。
南下的大道上,绵延十余里,到处都是遍地的伏尸,整条大道都为之血染。
陶商就是要用这血腥的杀戮,在来惩罚那些胆敢造反之贼,用他们的人头,来震慑那些被陈胜鼓动起异心之徒,让他们知道,背叛大魏之王会是什么下场。
两天之后,陶商率军抵达了许都。
此时,樊哙等率领的万余步军,也已赶到了许都,重新夺回了许都的控制权,平定了城中残留的叛贼。
陶商此番回许都,不仅带回来了天子皇后,还带回了陈胜的尸体,以及杜袭和杨修等近万叛贼的人头。
一入城,陶商便下令,将以陈胜为首,一万叛贼的人头,统统都悬挂于四门之上,以宣示他坚决镇压叛乱的决心,并警示那些心存异心者,让他们感受到深深的恐惧。
同时,陶商也意识到,屯田制度差不多到了该改革的时候,入城第二天,他便授命给尚书令萧何,颁布诏令,分批次撤退各地的屯田,将这些屯田民,就地转变为正常国家编户,以彻底消除隐患。
叛乱彻底被平定,现在的陶商,只剩下一件事:
逼刘协禅让,登上皇帝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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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二章 亡国之君
许都,皇】≧≧
金殿之上,陶商高坐于龙座,正喝着小酒,坐等着最后期限的到来。
只隔一堵墙的偏殿里,刘协却枯坐在那里,唉声叹气,愁眉苦脸,整个人都陷入苦闷惶恐之中,无法自拔。
陶商只给他三天的时间考虑,如今只余下了一天,也就是说,汉室的存亡,他这个末代皇帝的生死,必须要在这一天之内决定。
刘协很郁闷,这汉室四百年基业,他实在是不想毁于自己手上,更不愿背上一个亡国之君的骂名。
可他却又知道,无论他答应不答应,这汉朝是必然要亡的,任谁也阻止不了陶商改朝换代,称皇称帝的野心。
“唉,早知道,朕当年就该跟着曹操一块逃往关中了,曹操虽然也是个奸贼,但好歹还会顾虑着点名声,绝不会这样逼迫朕吧,哪象这个陶贼……”
刘协是连连叹气,懊悔不已,真恨不得时光倒流,能够重新回到决定他命运的那一刻。
吱呀——
偏殿之门被推开,刘协吓的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身子,还以为是陶商进来了。
抬头一看,看到进来之人是萧何时,刘协这才松了一口气。
“陛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是做出决定的时候了。”萧何上前几步,拱手劝道。
刘协眉头深深一皱,他知道,萧何乃陶商的心腹之臣,乃是奉了陶商之命,前来给自己做最后催促。
“萧卿,能不能让朕再见魏王一见,让朕跟他好好求求情,朕实在是不愿看到大汉江山社稷,断送在朕的手中啊。”刘协苦着一张脸,向着萧何哀求道。
萧何却轻叹一声,“魏王说了,只有陛下决定禅让皇位,他才会再见陛下,否则,下次再见面,就是魏王为陛下治丧祭拜的时候了。”
萧何轻描淡写几句话,却把刘协听到狠狠打了个冷战,身形剧烈一颤,一股冰寒彻骨的寒意,瞬间凉透了他的身心。
萧何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他要是不答应禅让,陶商就要宰了他。
眼见刘协畏惧的样子,萧何又劝道:“陛下又何必自欺欺人,所谓汉室江山,皆掌握在魏王和秦燕二王手中,大王手中可有寸土?”
刘协哑口无言。
“再说这汉室社稷。”萧何又是一叹,“其实早在当年董卓之乱时,汉室社稷已荡然无存,两汉四百年,所剩下来的,无非只有陛下这个徒有其名的傀儡皇帝,还有那些沉埋在地下的寂寞皇陵而已,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刘协脸上涌动起了无尽的悲凉,仿佛最后一道自欺欺人的心理安慰,被萧何无情的撕了下来,在残酷的真相面前,他的尊严已无处藏身。
看刘协的那样子,离妥协已经只差一线之隔。
萧何见势,话锋一转,温和了许多,安慰道:“陛下其实也不必自责,汉室的败亡,其实早在桓灵二帝手中已经种下了祸根,董卓之乱,汉朝灭亡便成定局,哪怕是汉高祖复生也无力回天,至于陛下你……”
萧何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慈祥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历经世事的老者,在教育一个小伙子那般,淡淡笑道:“后世史书上,只会说陛下在大厦已倾之时,被迫继承了皇位,尽管想力挽狂澜,却无法扭转大势所趋,汉室的灭亡,并非陛下之过,史书上自会对陛下有公正的评价。”
这一席话,令刘协惶恐不安的心情,渐渐平伏了下来,心中那种负罪感,也在渐渐的减弱。
这时,萧何上前几步,跪坐在了刘协的身边,手抚着他的肩膀,最后宽慰道:“陛下,你已经尽了全力,对得起你们汉室的列宗列祖了,没有人会责怪,该是放手,为自己的未来打算的时候了,毕竟你还年轻,用一旨禅让诏书,换取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何乐而不为呢。”
“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么……”刘协心里反反复复默念着这八个字,若有所思,久久不语,陷入了最后的权衡之中。
萧何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被陶商的生死威胁,加上自己这番晓之以理所击溃,便也不再多言,只退下阶去,静待他做决定。
刘协思绪飞转,心潮澎湃,脑海里不断闪烁着尊严、性命、富贵、生死、江山……种种字眼。
最后刘协的思想,定格在了“富贵”二字之上。
长叹一口气后,刘协那原本纠结的表情,忽然变的如释重负一般,轻轻的拂了拂手,有气无力的叹道:“罢了,朕本就是一平庸之人,担不起中兴汉室的大任,既然汉室灭亡已成定局,朕只能顺应天命了,魏王要这皇帝宝座,朕禅让给他便是了。”
刘协终于妥协了,不愧是名字当中,有一个“协”字,在所谓皇帝的尊严与性命富贵之间,正如曾经历史中那样,他选择了后者,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萧何并没有感到太意外,早已料到刘协会答应,便是一拱手,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这应该是陛下此生所做的最明智的决定,臣这就去禀报魏王。”
说罢,萧何告退而去。
片刻后,萧何步入了正殿,将刘协的决定,报于了陶商。
大堂之上,众文臣武将们,无不欣喜若狂,整个大殿都陷入了亢奋的激动当中。
刘协妥协,意味着他们的魏王,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称帝,改朝换代,开创大魏皇朝。
陶商由魏王进位为魏帝,他们这些做臣下的,自然也能跟着水涨船高,统统都成为开国元功之臣,升官的升官,加爵的加爵,这等普天同庆,皆大欢喜的好事,他们自然是乐到合不拢嘴。
一片兴奋的气氛中,高座之上的陶商,嘴角也微微上扬,流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早料到刘协没那个骨气死扛到底,眼下果然是不出所料,刘协果然妥协了,倒也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很好!”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陶商豪然大笑,拂手令道:“传令下去,即刻于许都之南筑高台,三日之后召集文武百官,三军将士,举行禅让大典,本王要代汉立魏,登基称帝!”
一句“代汉立魏,登基称帝”,霸绝自信的豪言,瞬间点爆众臣的情绪,让他们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亢奋激动之中。
“太好了,俺老樊从海西城就跟着大王你了,这么多年啦,终于熬到大王你要当皇帝啦,俺真是快要高兴死啦。”樊哙激动的大叫大嚷,激动到热泪盈眶
麾下那些文臣武将们,个个也是感慨万千,由衷的感到高兴,纷纷的跪伏下来,恭贺陶商。
陶商带着一脸欣慰的笑容,站起身来,向着众臣大声道:“本王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你们这些英雄豪杰辅佐绝无可能,本王称帝之王,绝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荣华富丽,本王当与你们共享!”
“谢大王隆恩——”
“谢大王恩德——”
群臣们无不是感恩戴德,对陶商是再度下拜,感恩拜谢之声,回荡在金殿之中。
陶商遂是令众臣散朝,各自前去准备,为三日之后的禅让大典做准备。
众臣散尽后,陶商方才宣刘协入殿,打算对刘协的识时务,给予几分表扬。
宦官前往偏殿去宣刘协,陶商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又向荆轲吩咐下去,令将那被软禁的伏皇后带来,让她在另一间偏殿候着。
片刻后,离正殿不远的伏寿,便被一众悍婢们带到了另一侧的偏殿之中。
“陶商那奸贼,他又想怎么羞辱本宫!”伏寿虽然坐下,却愤愤不平的喝问道。
“皇后娘娘莫激动,我家大王他很快就要当皇帝了,还有很多正事要做,没功夫逗你玩,今日传皇后娘娘来,只不过是来让你跟汉帝告别,见最后一面而已。”
荆轲冷笑说着,一拂手,将偏殿拉开一点,正好可看到正殿的情景。
听到荆轲这番话,伏寿娇躯一震,顿时安静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暗忖:“听这贼将的口气,难不成陛下禁不住陶贼的威胁,竟已决定把帝位禅让给了陶贼了吗?”
想到这里,伏寿心中打了一个深深的冷战,眼中顿时闪烁出了慌意。
尽管事实已经很明了,可伏寿却实不愿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又暗暗摇头,强行安慰自己:“陛下乃天子,乃是刘氏子孙,就算他再软弱,又怎么会把大汉四百年江山,拱手让给那陶贼,不会的,陛下绝不会做这样无耻之事,绝不会……”
就在伏寿自我安慰之时,正殿中,脚步声响起,一名形容黯然,神色惶恐不安的男人,步入了金殿之中。
“是陛下!”伏寿心头一震,一眼就认出了刘协。
只是金殿中的刘协,头上已不再戴在皇冠,身上的龙袍也已卸出,这样的装束,令伏寿心中愈加不安。
就在伏寿不安的注视下,刘协深吸了一口气,不情愿的跪在了陶商脚下,拱手颤声道:“亡国之君刘协,拜见大魏皇帝陛下。”
看到这一幕,伏寿刹那间花容愕变。
第七百一十三章 完璧之身
伏寿最不想看到的一面,终于还是发生了。
她没想到,刘协堂堂大汉天子,竟然卑微到向陶商下跪,竟然自称为“亡国之君”,竟然尊称陶商为“陛下”。
这一切的一切意味着,刘协已经屈服,已经决定把皇位,禅让给陶商这个“乱臣贼子”。
伏寿贝齿紧咬朱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美眸眼眶已浸盈了泪光来,手心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仿佛空有一腔的悲愤,却无从发泄。
“没想到啊,他竟是这样一个软弱的男人,为了活命,竟然连大汉社稷也不要了,甘愿去做亡国之君,他竟然是这样一个男人……”
伏寿失望之极,心痛之极,对刘协是充满了失望,恨其不争到了极点。
金殿中,陶商俯视着刘协的跪伏,满意的点了点头,拂手道:“刘协,你起来吧。”
刘协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不敢正视陶商一眼,脸上依旧是忑忑不安,等待着陶商的裁决。
尽管萧何跟他保证,只要他答应禅让皇位,陶商就会放他一条活路,还会给他荣华富贵,但没有得到陶商亲口承诺的情况下,刘协还是不太放心。
陶商俯视着他,冷冷道:“刘协,没想到你答应的这么痛快,很好,你省了本王许多麻烦,看在你很识相的份上,本王答应饶你一死。”
刘协长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忙是一揖到底,再三谢恩。
“本王原本是想降你公爵,让你食邑万户,算是奖励你的主动禅让,不过……”陶商话锋一转,眼中掠起一丝阴色。
刘协身形一震,顿时又紧张起来。
陶商接着道:“本王向来是赏罚分明,你愿意禅让,本王自然会赏,但你先前勾结陈胜,给本王找了不小的麻烦,本王也不能不罚,所以,作为罚戒,本王只能降你为侯,食邑千户。”
听的陶商这番话,刘协暗松了一口气,原还担心陶商要反悔,没想到只是削了他的爵位,由公爵降为侯爵而已。
庆幸之余,刘协心头又一阵的黯然失落。
公爵与侯爵的名份,对刘协这个亡国之君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真正让刘协在乎的,还是所得的食邑,那才是实打实的好处。
若有万户的食邑,那就真的是锦衣玉食,虽然没有了皇帝的名份,但却依旧能过皇帝般的富贵生活,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千户的食邑,就与万户有着天壤之别了,最多也就是衣食无忧,生活质量就要大打折扣,远逊于现在的帝王生活。
这就好比,要让他从顿顿都有酒肉,变成三五天才有肉酒,让他从妻妾成群,变成只有一妻,从后者变成前者容易,从前者跌到后者,却实在是难以接受。
心中虽有失落,刘协却不敢有半分表露,赶忙又向陶商跪伏下来,谢陶商没有重罚之恩。
陶商的目光,向着偏殿那边瞟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轻咳一声,陶商语气突然又变的温和起来,“不过,本王宽宏大量,给你一个把食邑增加到五千户的机会,就看你想不想要。”
五千户食邑……
刘协眼前一亮,顿时又精神振作起来,那可是五千户食邑啊,虽然比一万户食邑少了一倍,却比一千户侯爵的一千户食邑,增加了整整五倍,这也就意味着,刘协这亡国之君的生活质量将大大提高,离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也差不了多少了。
“臣当然想了,谢过陛……”刘协忙不迭的就想叩首谢恩。
“先别急着谢,本王还有一个条件。”陶商打断了他,“本王可以给你增加食邑,但你得写下一封休书,主动把伏寿休掉,还要写明将她献于本王,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刘协神色立变,顿时愣在了原地,没有如先前那么痛快的答应。
偏殿中,伏寿也花容惊变,由先前的悲愤,变的窘羞和不安起来,神经也极度的紧绷起来,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巴巴的看向了跪伏于地的刘协,祈求着他还有最后一丝尊严,不要答应陶商的条件。
殿前,跪伏的刘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答应禅让皇位给陶商,卑微的以臣下之礼,在这里向陶商磕头谢恩,已经是够卑微的了,若再连将自己的皇后,也公然献于陶商,就为求得几千户的食邑,那他就要彻底的声名扫地,成为天下人,后世之人唾弃不耻的对象。
刘协迫于性命之危,被迫向陶商屈膝,但心中还残存着一丝高贵的矜持,又岂能这么痛快的做出决定。
看着犹豫不决的刘协,陶商的眼中只有冷笑。
伏寿身上可是有着天赋属性的,这样的女人,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数,他怎么可能放过。
以陶商现在的霸道实力,其实根本不用刘协点头答应,他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刘协暴露出他的软弱和无耻,让偏殿中的伏寿看在眼里,看看刘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窝囊废,让她彻底的对刘协死心。
这一招,陶商用来对付过孟获,同样的招数,陶商相信也一样可以对付得了刘协。
因为,他们二人都是那种看起来表面坚强,内心中却软弱之徒,陶商这双眼睛,已经将他们看的是无比透彻。
眼见刘协犹豫不决,陶商可没那么多耐性等他,拂手道:“机会只有一个,本王已经给你了,不要就算了。”
“不!”
就在陶商打算收回成命之时,刘协突然间跳了起来,嘴巴已经张开,似乎已想明白了什么,要做出决断。
偏殿中,伏寿心头一震,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浑身都在发抖。
“我这亡国之君,把大汉江山断送,早已成了万人唾弃之人,还有什么尊严好谈。”
“何况,下半生也会一直被软禁在府中,天下人的议论我也听不到,还不如锦衣玉食实惠。”
“再者,他既然对皇后起了觊觎之心,就算我现在拒绝,他只消一道命令就能把皇后从我身边抢走,与其拒绝得罪了他,倒不如顺水推舟,把皇后送了他,换取他高兴……”
思前想后,刘协终于做出了抉择,遂是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之命,臣岂敢不从,那伏寿,臣愿拱手相送。”
偏殿中,伏寿整个人都僵住了,花容惊愕无比,双眼眸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怨恨和失望。
她早知刘协软弱,没什么骨气,却没有料到,他能没骨气到这等地步,为了区区几千户食邑,竟然无耻懦弱到要将自己献给陶商!
一想到自己先前还大骂陶商为篡汉奸贼,过不了多久,却要卑微的去屈服于陶商,成为陶商的女人,任他玩弄,伏寿心中就涌起了前所未有的羞耻感,恨不得跳将起来,找一根柱子当场撞死了。
大殿中,陶商却已哈哈大笑起来,拂手道:“很好,看来在你心中,轻重已经自有判断,来人啊,笔墨伺候着吧。”
笔墨端上,刘协颤巍巍的提起了笔,犹豫了片刻,还是一咬牙,写下了休书。
休书写罢,刘协又恭敬的双手奉上,请陶商过目。
陶商也不屑于一看,量他也不敢在里边耍什么花样,只令左右将那休书收了下去。
“陛下,臣已遵从了陛下的意思,不知陛下……”刘协小心翼翼的望向陶商,又不敢明言,只能委婉的提醒陶商,别忘了对他先前的承诺。
陶商大手一挥,冷笑道:“本王向来是言出必行,你有什么要担心的,来人啊,立刻拟一道旨意,禅让大典结束之后,降刘协为舞阴侯,食邑五千户。”
听得陶商亲口许诺,刘协大喜,忙是再跪于地,连连叩谢。
陶商也赖得再看他这副嘴脸,拂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
刘协谢了又谢,方才心怀着畏惧却又庆幸的复杂心怀,讪讪告退而去。
大殿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陶商手拿着那一丝休书,起身下阶,推开半掩的偏殿之门,走了进去,将那一纸休书扔在了伏寿跟前。
他什么话也不说,就那么看着神色恍惚的伏寿,讽刺的目光中,意思已经很明了,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大汉皇帝的嘴脸。
伏寿从失魂中渐渐清醒过来,颤巍巍的拾起了那张休书,看到那白字黑字所写之时,心头再又一阵的绞痛,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荡然无存。
残酷的事实已无法否认,她的那皇帝夫君,为了锦衣玉食,为了五千户食邑,就无情的把她送给了陶商这个篡汉之贼。
“原来,在他眼中,我只值五千户而已,可悲啊,我实在是可悲……”伏寿手儿一甩,将那休书无力的扔在了地上,脸上浮现着自嘲般的惨笑。
陶商却冷冷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当他是大汉皇帝时,你是尊贵的皇后,当他从皇座上跌落下来时,你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女人而已,用区区一个女人,换出加倍的锦衣玉食,大多数的男人,都会这么做吧。”
伏寿心中本就在滴血,陶商还这么残忍的将事实说出来,只令伏寿心中又是一阵的痛。
“罢了,他既无情,我又何必有义,也算我伏寿瞎了眼,直到今日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伏寿心中,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回荡,她脸上那种惨然痛苦的表情,缓缓的平伏下去,宣告着她对刘协彻底的断绝。
然后,她却猛然抬起来,恨恨的瞪着陶商道:“你以为,你逼着那个窝囊废,把我送给你就能得到我了么,我告诉你,就算你用强迫的手段,得到我的身体,我休想得到我的心!”
看着一副刚烈之相的伏寿,陶商心中又在暗叹:“这个伏寿,倒也是个有个性的美人,可惜啊,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她身上的‘死忠’天赋的话……”
陶商正觉可惜的时候,脑海里系统精灵突然打断了他:“嘀……系统提醒,宿主对对象伏寿判断错误,伏寿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
第七百一十四章 当皇帝的感觉,爽!
处子之身?
陶商眼前一亮,旋即就笑了,用意念骂道:“你这个系统,整天不学好,也学会忽悠人了,你以为本王是那么好糊弄的么,那伏寿跟刘协成婚已久,怎么可能还是处子之身。”
“嘀……本系统没有不学好,本系统也没有忽悠宿主,请宿主不要诬蔑本系统,经过二次扫描,确认对象伏寿是处子之身,宿主爱信不信,再见,哼!”
系统精灵在他的脑海中,做了一个嘟嘴的鬼脸后,便再也不吱声。
陶商这下就对伏寿起了浓厚的兴趣,理论上来讲,系统精灵是不可能出氏的,说伏寿是处子,那她一定就是处子。
可这似乎又有些荒唐,伏寿这么个美人,又是刘协名正言顺所娶的皇后,刘协怎么可能不去碰她呢,除非他不是男人,或者说是那方面有问题。
可刘协眼下膝下已有数子,其中一个还是伏寿所生,怎么可能有问题,再说伏寿要是处子,又怎么可能还生出儿子来。
系统既然没有说谎,那伏寿的身上,就必然另有隐情。
先前陶商还为伏寿不是完璧之身而感到遗憾,现在突然间得知她还完好无缺,精神顿时大好,不由兴奋的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突然大笑的陶商,伏寿面露茫然,还以为陶商在嘲笑她的决心,便愠怒决然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我绝对说到做到,你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心!”
笑声收敛,陶商笑望着她,意味深长道:“凡事千万别说这么绝对,免的到后来又打自己的脸,本王不但要得到你的身体,还要得到你的心,不信的话,咱们就走着瞧。”
说罢,陶商也不屑于跟她再多言,只令几名悍婢将伏寿带回内宫,好生伺候看管起来。
伏寿一走,陶商紧接着便将刘协身边,几个最贴身的老婢和宦官,统统都传至了殿中,盘问他们关于刘协和伏寿间的秘密真相。
这些老婢和宦官们,都是早在董卓之乱时,就已经跟随刘协的,也算是十几年的忠心奴才,刚开始之时倒也有几分刚骨,死也不肯松口。
对付这种人,陶商最有心得,当即龙威一怒,下令将他们接出去五马分尸,然后再把尸体丢到野外去喂狗。
他这么一恐吓,这些看似对刘协忠诚的奴婢们,立刻都吓尿,再也不敢隐瞒,把他们所知道的一切,统统便就召了。
陶商这才恍然明白了真相。
原来当年董卓立刘协为帝之时,早已心存篡汉自立之心,刘协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一个过渡的产物而已,故立刘协为帝的第二天,董卓便派医者对刘协强行动了阉刑,把这位大汉傀儡皇帝变成了一个阉人,让他永远生不出皇子来。
这样的话,将来一旦时机成熟,董卓就会逼迫刘协,已无后为名,把皇位禅让给他董卓。
董卓想法粗暴简单,却没想到,自己没多久就被吕布所杀,而刘协为了掩饰自己已是阉人的秘密,不得不派心腹的宫人,从民间悄悄的带了婴孩入宫,谎称是伏寿和妃子们所生。
“看来系统精灵没有忽悠我啊,没想到,这个刘协竟然是个阉人,怪不得伏寿至今还是处子之身,所谓的儿子也是抱来的假儿子,赶情她是守了十几年的活寡啊……”
明白了真想,陶商是既兴奋又唏嘘,心中不由对伏寿产生了几分怜惜,一想到这么一个高贵的美人,最年轻的青春年华,却陪着一个阉人皇帝渡过,芳心无人慰藉,久旱之田也不得雨露恩泽,实在是可怜的紧。
陶商怜香惜玉,对伏寿生了怜惜之心,却又感慨刘协身上,竟然藏着这样的秘密,史书之上根本就没有记载过,今日如果不是系统精灵提醒,恐怕这秘密就将永远被埋藏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真正的历史,果然跟史书上有着很大的不同,还不知有多少真相,永远的被埋藏在坟墓之中,无法被后人所知……”
陶商心下感慨过一番,遂是重赏了那些婢女宦官,将他们打发归乡,今后刘协也用不着这些所谓心腹了,所有人都要换成自己的亲信。
今**迫刘协答应乖乖禅让,又得知了伏寿还是处子之身,陶商心中是痛快极了,当即令将好酒好肉拿来,痛痛快快豪饮一场,只等着三日之后,正式登基称帝。
……
三日的时间飞快便过,这几日里,陶商心情大好,夜夜在许都的皇宫里豪饮,然后再跟随行的孙尚香巫山**,尽享鱼水之欢。
至于禅让大典之事,自然有萧何这些能臣们来操办,也用不着他来操心。
三后之后,祭天高台筑成,大典的一切所需准备就绪。
是日正午时分,十万大魏将士云集于许都南郊,列阵于祭天高台之前,大大小小数百个军阵,整齐的排列在旷野之上,一望望去,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
无数的铁甲,无数的刀锋,反射出数不清的耀眼寒光,几乎将天空都映寒。
一面面“魏”字皇旗,如浪涛般漫卷,铺天盖地,气势遮天。
十万大军列阵高台之下,一员员大魏名将们,一名名大魏文臣,皆民盛装肃立,等候着那个光荣神圣的时刻到来。
所有人都兴奋无比,却唯有一人垂头丧气的立在那里,不时的暗自叹息,脸上涌动着羞愧与无奈。
那人便是刘协。
今日,对陶商来说,乃是人生最辉煌耀的时刻,最刘协来说,却是最屈辱,最灰暗的一刻。
今天,他将把皇帝玉玺印绶,统统都交给陶商,把大汉皇位禅让给陶商,把四百年的的汉室神稷,拱手葬送。
他没有选择,为了活命,为了下半生的荣华富贵,只能屈辱的站在那里,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高台下,十万人无人喧哗,气氛神圣而**。
突然之间,高台的北面方向,原本肃立的大魏将士们,忽然间兴奋躁动起来。
只见通往许都的大道上,一辆雕龙绣金的龙辇,在千余身着金甲的御林军士的护送之下,缓缓驶向高台。
龙辇之上,陶商肃然而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皇者的霸绝之气,一双鹰目如刃,注视着将近的祭天高台。
大魏之五,天策真龙,圣人转世,那个即将登上九五至尊的王者到了。
紧接着,高台之下,响起了起起彼伏的兵甲碰撞声,那是成千上万的大魏将士,轰然下跪,跪迎陶商的到来。
十万将士,黑压压无边无际的跪在旷野之上,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流淌着敬畏之心,每一双望向陶商的眼睛中,都燃烧着激动崇敬的火焰。
项羽、萧何等文臣武将们,也纷纷下跪,怀着激荡的心情,迎接从身前经过的龙辇。
陶商坐于龙辇之上,环扫着跪迎的群臣将士,表面上是沉静如冰,内心却早已澎湃如潮。
海西、下邳、许都、邺城、晋阳、江陵、建业、成都、南郑……
那一座座遍及大魏四方的城池,那一场场生死之战,那一片片书写下荣耀的战场,一一从眼前流过。
袁绍、袁尚、刘表、孙策、孟获、勾践……
那一个个耀眼的名字,那一个个自命不凡的敌人,那一个个被自己踏在脚下的失败者,此时此刻,他们的面容,也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此刻,陶商心中是感慨万千,回想着自己是如何从一名小小的海西县令开始,历经百战,击败了多少强大的诸侯,摧毁了多少敌国,最终打下了大魏万里江山,即将登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皇帝宝座。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啊。
这一切今天起来,竟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神思中,陶商进抵了高台之下。
当他步下龙辇之时,一抬头,正瞧见大小乔姐妹就跪在不远之处,两姐妹正抬起头来,悄悄的望向自己,美眸中流转着深深的敬畏和爱慕。
“登基称帝之后,也该是迎娶她们的时候了,得到了‘雄风’和‘耐久’天赋,才好肆意的享受皇帝之乐啊……”
陶商心中暗自得意,朝着大小乔两姐妹,悄悄的眨了下眼睛。
大乔和小乔脸畔顿生红晕,皆是抿嘴暗笑,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来,不敢再正视陶商。
陶商遂在荆轲的搀扶之下,登上了高台,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司礼张仪,则正式宣布禅让大典开始。
在张仪的主持之下,陶商先是接受了刘禅献上的玉玺印绶,戴上了玉冠,换上了龙袍。
接着,陶商又拜祭天地,宣读祭文,以示自己乃奉天之命,代汉立魏,登基称帝。
一系列的礼仪进行完之后,禅让大典结束,陶商正式登基。
最后,张仪则代陶商,向高台下的群臣,向天下宣读了早已拟好的第一道圣旨,宣布建国号为魏,改元天武,立花木兰为皇后,长子陶定为太子,升赏群臣,大赦天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台之下,铺天盖地的跪伏的大魏将士们,齐声山呼,那万岁之声如道道惊雷,震天动地,令风云变色。
陶商头戴玉冠,身着龙袍,扶剑傲立,望着遍野跪伏的臣民,耳听着他们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英武的脸上,燃烧着意气风发,霸道凛烈的自信笑容。
“天下人都臣服于脚下,这就是当皇帝的感觉么,爽,很爽,非常爽,哈哈——”
高台之上,响起了陶商豪烈痛快的大笑声,回荡在九天之上。
(离三千微信公众粉还差好远啊,有点小小失望啊,不过好歹也是上了两千粉了,燕子晚点的时候,还是会加更出一章来)
第七百一十五章 大耳好为难
陶商废汉立魏,登基称帝,汉朝完蛋啦!这个震惊天下的消息,很快就由许都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飞传而出,北到冀州,南抵刚刚被甘宁和徐盛征服的交州,东抵徐州,西抵益州,传遍了大魏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这个消息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汉帝为傀儡,陶商挟天子以令诸侯,代汉自立的企图,早已天下人皆知,哪怕是乡野妇孺也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情。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谁当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们有饭吃,有屋住,不用被兵灾祸害,谁就是他们心目中的好皇帝。很显然,陶商完全符合他们心目中好皇帝的标准,所以他们潜意识之中,还都期盼着陶商能当皇帝。于是,当乡野百姓们得知陶商称帝的消息后,无不是由衷的感到高兴,很多人都携家带口,朝着许都的方向下跪,遥拜那位给了他们太平,让他们有饭吃的新皇帝。百姓们高兴,各级官吏们自然也高兴,新皇登基,意味着他们这些原来“魏王国”官员,可以统统的升格为“魏帝国”的官员,俸禄提升不说,新皇登基,定然还有额外的赏赐。于是,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收到新皇登基的诏文之后,皆是纷纷上表,宣示效忠。大魏国境之内,对陶商登基称帝,唯一感到失望的,应该就是那些大大小小,苟延残喘的世族豪强了。对他们来说,这简直是噩耗。陶商称帝,意味着那个保护他们世族豪强权宜的汉帝国,不光在形式上,在名义上也宣告了灭亡。而在这之后,陶商就可以以皇帝的名义,更加名正言顺的推行商鞅变法,谁敢反对,就是在跟天子做对,在跟天意做对。世族豪强们几乎要绝望了,现在,他们也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那两个残存的外国之上了。……千里之外,蓟京。王宫大殿中,刘备脸色铁青,干坐在王座之上,灰白的脸上燃烧着深深的恨色。大殿中,燕国群臣们则一个个亢奋激怒,破口大骂着陶商。“陶商这个奸贼,竟然敢篡汉自立,实在是大逆不道,人神共愤!”“那陶贼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出身卑微的纨绔罢了,竟然也敢妄自称帝,简直是跳梁小丑!”“大王,挥师南下吧,灭了那个乱臣贼子,绝不能让大汉社稷毁在那狗贼手中!”群臣们或是咆哮怒骂,或者慷慨叫战,显然都被陶商称帝这件事,深深的刺激到。刘备也是脸色阴沉,表情凝理,显然陶商废汉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还是不小的。他刘备之所以在燕地搅风搅雨,无非是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名义上仍是奉许都的刘协为天子。而今,刘协竟然主动把皇位禅让给了陶商,就等于亲手结束了汉朝,从法礼上讲,汉朝已不存在,魏朝则继承了汉朝的正统。既然汉朝已经不存在,那他刘备所打的匡扶汉室的旗号,也就失去了意义,失去了应有的号召力。汉朝都没了,你还匡扶个屁啊。可以说,陶商废汉自立,让刘备在政治上,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失去了一面冠冕堂皇,凝聚人心的旗帜。“刘协,你这个废物,竟然畏于陶贼的淫威,就这么把大汉的江山禅让给了那奸贼,让他成了法理上的正统存在,你这个软弱的废物啊,你真不配做我刘氏子孙……”刘备拳头紧握,骨节咯咯作响,灰白的脸上流转着恨其不急的怒色,心里边把刘协骂了何止一百遍。刘备虽然很恼火,但渐渐还是平伏下了心头的怒火,知道木已成舟,空有一怒怒火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要面对眼前突变的形势。深吸过一口气,刘备松开了拳头,目光望向了众臣,沉声叹道:“没想到啊,那陶贼狼子野心,竟然真的做出了这等篡汉的大逆不道之举,本王身为汉室子孙,岂能坐视不理,尔等都说说吧,本王当如何应对?”大殿中,痛斥怒骂的众臣们,顿时安静了下来,一双双激亢的目光,望向了刘备。张飞第一个跳了出来,怒叫道:“陶贼篡汉,天理不容,咱们还等什么,当然是即刻发兵南下,踏平了那奸贼,拥立天子复辟啦。”张飞这么一叫嚷,一众武将们又立刻亢奋起来,叫嚷着要南下灭魏。众将的激昂斗志,让刘备很欣慰,但张飞最后那一句“拥立天子复辟”却让刘备听的眉头暗暗一凝,深陷的眼眶之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悦。众臣们都没备的眼神变化,他也不好表露的太明显,只能挤出一脸的愤怒,拍案骂道:“陶商这乱臣贼子,敢篡夺我大汉社稷,实在是人神共愤,本王当然要出兵灭他,只是……”话锋一转,刘备又道:“只是陶贼灭了蜀国后,国力大增,咱们虽要发兵南下,但还要从长计议,诸葛军师,你有什么好的意见?”众臣之中,唯有诸葛亮最能体察刘备的心意,这么关键的时候,刘备当然要让诸葛亮出来为他站台。果然,方才刘备眼神中那不易觉察的变化,张飞等人是没有察觉,诸葛亮却清二楚。他思绪飞转,权衡过眼前天下局势,又琢磨了一番刘备的表情,很快就参透了刘备内心中真实的想法。眼见刘备发问,诸葛亮便果断站了出来,拱手道:“大王出兵灭魏,诛灭陶商这个篡汉奸贼,自然是理所应当之事,不过臣以为,在出兵伐魏之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需要做。”“诸葛军师请说?”刘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急迫。诸葛亮便将一道事先就准备好的帛书,从袖中取了出来,往众臣前一扬,一脸悲愤道:“大王,这是从许昌传来的情报,天子已在陶商篡汉后第二天,被陶贼秘密的处死了,天子已驾崩了啊。”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燕国众臣们无不震惊,即刻便响起了悲愤怒骂声,皆在痛斥陶商残暴,篡夺汉室社稷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害死天子,简直是比当年的魔王董卓还要残暴十倍。“什么,陶贼竟然害死了天子!”刘备也是震惊万分,一跃从王座上跳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冲下阶来,一把夺过了诸葛亮手中的帛书。白纸黑字之上,写的清清楚楚,详细的写明了陶商如何派心腹荆轲,深夜闯入刘协的宫中,逼迫刘协喝毒酒,刘协不从,荆轲便又如何用白绫,将刘协活活勒死的经过,绘声绘色的写的清清楚楚,就好象是那写情报的细作,就在现场,亲眼所见一般。“天子啊,是我这个做叔叔的没用,没能及时把你从陶贼的魔爪中解救出来,没能保护好你,才使你被陶贼逼迫,让出了皇位,还让你被陶贼害死,天子啊,为叔对不起你,对不起大汉列祖列宗啊……”刘备也不管那情报的真实性,瞬间就信以为真,嚎陶大哭起来,老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哗哗的就往下滚去,哭到声嘶力竭,悲愤万分,比死了亲儿子还要伤心难过,几次三番险些哭死过去,多亏了诸葛亮从旁扶住。等到刘备哭的差不多了,诸葛亮忽然跪了下来,拱手正色道:“大王,天子既为陶贼所害,臣请大王进位为旁,继承汉室大统,率我等仁义志士,诛杀陶贼,中兴大汉!”诸葛亮竟在劝刘备称帝。此言一出,大殿中的众臣仿佛猛然省悟一般,关羽也站了出来,拱手道:“臣也请大王登基称帝。”关羽话音方落,张飞就扑嗵又跪下,激动的叫道:“大哥你是刘氏皇族,眼下天子被害,天下活着的汉室皇族里,除了大哥,还有谁更配当皇帝呢,大哥,你就称帝吧。”诸葛亮代表文臣,关张二兄弟二代表武将,此三人站出来劝刘备称帝,其余文武们哪敢落后,也纷纷跪伏下来,恳请刘备称帝。刘备的眼中,瞬间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喜色,拳头也兴奋的暗暗一握。不过,转眼间,刘备却一脸惶恐之色,吓的连连后退,摆着手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本王的理想只是匡扶汉室,做一个忠臣而已,你们竟然劝本王称帝,那本王岂非跟陶贼一样,皆成了乱臣贼子了吗!”眼见刘备拒绝,诸葛亮刚想劝说时,司马懿便抢先道:“大王此言差矣,大王乃刘氏皇族,是先帝钦点的皇叔,本就对皇位有继承权,而今天子被害,想必其子嗣也皆为陶商所害,大王这个时候继承大统,于情于理都名正言顺,谁敢说大王是乱臣贼子啊。”刘备身形一震,似乎稍稍被司马懿点悟,却又一脸为难道:“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只是……”诸葛亮不等司马懿再劝,忙又道:“今天子被害,大王若不继承大统,如何能号召天下仁人义气追随大王,去诛灭陶商,兴复大汉?大王岂能因顾念自己的名声,就弃天下大义于不顾呢,那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啊!”刘备沉默了,表情已冷静下来,深思不语,仿佛已被深深说动。犹豫了很久,刘备又苦笑道:“尔等说的都有道理,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还得容本王好好想想,你们先起来吧。”诸葛亮却跪的更深,慨然道:“臣等恳请大王以天下黎民为重,以大汉社稷江山为重,以正道公义为重,登基称帝,陛下今日若不允臣等所请,臣等便长跪于殿中,宁死不起。”说罢,诸葛亮便将头深深的叩于地上,再也不起来。其余司马懿关羽张飞等众臣们,也皆以额叩地,长跪不起。“你们……你们……你们这是要陷本王于不义啊……”刘备一声无奈的叹息,跌坐回了王座上,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好似群臣不是逼他当皇帝,而是要逼他上断头台一般。阶下,诸葛亮等群臣们依旧长跪不起,直就摆出了副刘备不答应,就把这大殿跪穿的架势。刘备是无奈了半晌,犹豫了半天,只得一摆手,苦着张脸道:“罢了罢了,为了大汉江山社稷,我刘备也只好背负起这骂名了,你们要我称帝,我称帝便是。”(终于码出了第三章啊,不容易啊。大家,记得搜索关注燕子微信公众号:堂燕归来,还有番外篇)本书来自 /book/html/28/28913/index.html
第七百一十六章 天 意
刘备终于在众臣的“以死”请求之下,“被逼无奈”,“百般不情愿”的答应了众臣之请,答应进位为帝。
诸葛亮等众臣长松了一口气,个个欣喜不已,这才哗啦啦一片从地上爬了起来。
未等众臣们开口,刘备便马上又道:“不过本王有言在先,本王是为了大汉社稷,才不得已称帝,他日扫灭陶贼之后,若能寻得先帝之子,本王定当退位让贤,把这帝位归还给先帝血脉。”
一听到刘备这番话,张飞当场便不满了,便想咱们血里来雨里去,拼命的把咱大哥扶上了皇位,灭了陶贼,夺下了整个天下,凭什么大哥要把皇位让给一个毛头小子。
张飞不爽,当场就要出声反对。
诸葛亮却心知肚明,知道这不过是刘备的场面话而已,当下便拱手笑道:“大王一心为兴复汉室,不贪恋皇位,此等胸襟气度,堪比上古尧舜,实乃我大汉之福,天下黎民百姓之福。”
诸葛亮把刘备盛赞过一番后,话锋一转,“至于大王要让贤,臣以为先不论陶贼残暴,既然害死了先帝,定然会斩草除根,先帝子嗣能活下来的机会,实在是渺茫。而且,帝位归谁,还要看民心所向,若大王介时诛灭陶贼,救天下黎民于水炎,万民归心于大王,难道大王还要违背民心天意,非要让位不成?”
“这……”刘备又陷入到了为难境地,喃喃道:“若当真民心所望,本王确实不好违背民意,只是本王只是皇室偏支,又岂敢贪恋皇位,这实在是叫本王为难啊……”
诸葛亮便一笑,又宽慰道:“眼下最重要的事,乃是大王身登九五,率天下义士诛灭陶贼,中兴汉室,至于这帝位将来是让与不让,也只能等将来再说吧。”
经过诸葛亮一番“苦劝”,刘备的顾虑这才被打消下去,又磨叽了半晌,方才彻底答应登基称帝。
大殿之中,顿时响起了燕国群臣的欢呼之声。
刘备目光望向南面,嘴角微微上扬,灰白的脸上,悄然掠过了一丝不得觉察的得意。
时年夏末,刘备于蓟京城南,筑高台行祭天大典,宣布奉刘协遗诏,继承大统,登基称帝,改燕国国号为汉。
……
千里之外,关中,长安城。
魏王陶商称帝的消息,已经如雪片一般飞入关中,传入了长安城中,令秦**民无不为之震动,很快就成了全城人的议论的焦点。
王宫中,曹操高坐于上,看着来自于中原诸州的情报,眉宇之中,流露出了失望之色。
曹操原以为,陶商废汉自立,公然称帝,必会激起魏地士民的不满,引起叛乱和骚动。
令曹操失望的却是,魏国各州郡都出奇的平静,并没有出现他相信中的士民沸腾,怨声四起。
相反,各地的官吏和百姓们,对陶商称帝还颇为欢喜,上表效忠的效忠,自发庆贺的庆贺,整个魏国各地都处于欢庆的气氛当中。
至于那些世族豪强们,则被陶商的商鞅变法,以及一系的大兴杀戮,打击到元气大伤,只能苟延残喘,谁都不敢跳出来反对生事。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容易就称帝了……”曹操将那情报拍在了案几上,口中叹息道。
殿前,众臣们皆也是议论纷纷,对陶商称帝,各自有不同的心思。
“大王,陶贼篡汉,人神共愤,大王乃汉室之臣,岂能坐视不理,臣以为大王当速起大军出关,诛灭陶贼,兴复兴室!”阶下处,荀彧第一个站了出来,义愤填膺的叫道。
荀彧乃秦国众臣中,对汉朝最忠心的一个,如今见着汉朝被灭,自然是悲愤万分,一时竟也忽视了秦国国力逊于魏国的实力,力劝曹操出兵。
曹操眉头却是一凝,没有说话。
荀彧的对面,郭嘉斜瞄着曹操,观察着曹操的情绪变化,思绪飞转,眼珠子转了几分,似乎已明悟了什么。
“咳咳——”郭嘉干咳几声,向着站在不远处的王世子曹昂,使了个眼色。
曹昂会意,当即站了出来,拱手道:“父王,汉朝已灭,陶贼既已称帝,为今之计,只有父王也登基称帝,方才能有足够的的号召力,号召天下有志之识,追随父王扫灭陶商这奸贼,救天下水火之中啊!”
曹昂劝曹操称帝!
王座上,曹操神色微微一动,那表情也看不出来对长子所请,是喜还是怒。
这时,曹丕却已脸色微变,显然没有料到,自家这位兄长竟会做出这样出人意料的举动,要知道,他们的父王可是在很多场合,多次表示只愿做汉朝的忠臣,不愿做那篡位之贼。
曹昂明知如此,为何还敢劝曹操称帝呢?
曹丕心中狐疑,不知该不该跟风,目光就向着人群的角落里,悄悄的望了过去。
他在看贾诩。
须发半白的贾诩,目光早已在注视着曹丕,两人四目悄然相对时,贾诩微微的点了点头。
曹丕何其聪明,一眼就会意了这位毒士的意思,不敢再有半分犹豫,当即也站了出来,拱手诚然劝道:“陶贼不过是一寒门之贼,靠着诡诈窃取了半个天下,就敢妄自称帝,他能称帝,父王为什么不能?儿臣也请父王进位为帝!”
两位公子不约而同的站出来劝进,带动着下面的郭嘉、夏侯兄弟、徐晃、马超、法正、张任等新老臣子们,纷纷站出来,跪劝曹操称帝。
放眼望去,整个大殿上众臣皆已黑压压的跪下去了一大片,劝进之声是此起彼伏。
曹操表情依旧是不动声色,但深陷的眼眶中,却悄然掠过了一丝兴奋。
但很快,那一丝兴奋,就被不悦所取代。
因为他看到,大殿之中,群臣皆跪,却唯有一人站着不动,而那个人,正是他最为倚重的谋臣荀彧。
此时的荀彧表情也相当的不满,眼见众臣皆劝曹操称帝,不由又急又气,急是跪伏下来,向曹操道:“大王乃汉之忠臣,所做一切皆为匡扶汉室,大王若是称帝,岂非跟那陶贼一样,都变成了乱臣贼贼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王座之上,曹操看着苦苦相劝的荀彧,眉头越凝越深,那种不满的情绪,似乎越发明显的开始表露在脸上。
正当这时,那刘晔又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大王,幽州传来了最新消息,那刘备不日之前已在蓟京宣布奉了献帝遗诏,继承汉室大统,登基称帝了!”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上又是一阵哗议。
一时间,殿中骂声又起,众臣们都在骂,刘备那织席贩履之徒,竟然也好意思称帝,还敢谎称是什么献帝遗诏,简直是不要脸。
这时,曹丕则站了起来,冲着荀彧质问道:“我说荀大人,眼下连那大耳贼都敢自立为帝,还自称是奉了献帝遗诏,是什么汉室正统,你要我父王做汉室的忠臣,难道想让父王向那大耳贼称臣不成?”
“这——”荀彧顿时被问住了,一时语滞,不知该如何回答。
郭嘉向曹昂使了个眼色,曹昂也不甘示弱,忙道:“就是就是,父王是什么身份,岂能向那大耳贼称臣,既然汉朝已经覆没了,父王效忠的对象也就没了,无所谓忠臣不忠臣,父王称帝又如何。”
麾下众臣是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倾向于曹操称帝,唯有荀彧表示反对,但却因刘备的称帝,使他为汉朝的辩护,越发显的苍白。
沉默许久的曹操,忽然间一扬手,示意众臣安静。
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曹操。
曹操的目光,则看向了殿前那名年轻的谋士,淡淡问道:“法孝直,众臣们有人劝本王称帝,也有人反对本王称帝,一直没有见你说话,本王想听听你的意见。”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了法正。
这个新降未久的年轻谋士,缓缓的步上了大殿,向着曹操一拱手道:“今刘备和陶商二贼已相继称帝,大王若是不称帝的话,就在名份上矮了那二贼之头,显然不利于号召天下豪杰追随大王,成就霸业。”
话说到这里,除了荀彧之外,众臣们尽皆点头,显然以为法正是赞同曹操称帝的。
法正却话锋一转,又道:“只是大王先前曾发过誓,要做汉室的忠臣,就算是在形势所迫之下,不得已而称帝,似乎也有破誓之嫌,恐遭天下人诽议。”
这番话说出口,曹操眉头暗暗一凝,其余众臣们也无不面露奇色,听法正这话,似乎又是反对曹操称帝。
“我说法孝直,你到底是赞成大王称帝,还是不赞成?”马超不满的质问道。
法正却一笑,淡淡道:“大王当不当称帝,我赞不赞成不重要,你们赞成不赞成也不重要,关键要看天意。”
天意?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愣住了,个个都一头雾水,不知道法正在卖弄什么玄虚。
曹操却似乎起了兴趣,便道:“天意难测,本王又怎知天意如何?”
“天意,就在这一枚铜钱上。”说着,法正从袖出取出了一文钱,高高举起展示向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