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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堂燕归来     三国之无限召唤txt下载     三国之无限召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六十五章 你还没当王妃呢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鲁肃所作所为,所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跟韩当父子二人,所猜想的一般无二。

    南门外的魏军,果然如陶商所答应的那样,围营兵力被削弱。

    而眼前鲁肃,也如韩综所听到的那样,陶商前脚才削弱了南面围营,后脚就来向韩当献计,劝说他率军从南门突围。

    这一系列的事件,绝不可能用巧合来解释,已经足以让韩当相信,自己儿子所窃听到的情报无误,鲁肃这个臭小子,果然已暗中投降了陶贼,想要把他父子二人,往火炕里诱骗。

    如果韩当听信了鲁肃的献计,带领着七千兵马由南门突围,那个时候,陶商就会率领着魏军主力,在看似薄弱的南营一线等着他们撞上枪口。

    那个时候,韩当和他的七千守军,正好羊入虎口,必将被占据着绝对优势的魏军,杀个片甲不留。

    “陶贼的诡计,当真是好毒啊,幸亏是天佑大吴,让陶贼一时疏忽,被综儿偷听到了陶贼跟鲁肃这个叛贼的阴谋,不然的话,我连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韩当背上掠起一阵的恶寒,暗吸了几口凉气,庆幸的同时,眼眸中已迸射出丝丝冷绝的杀机,手中的剑柄已握紧,眼看着就要拔出来。

    他已怒不可遏,要亲手宰了鲁肃这个叛贼!

    鲁肃已浑然不觉,此时的自己,已是命悬一线。

    就在韩当将要拔剑之时,韩综突然间眼珠子一转,急道一声:“父帅,儿以为鲁子敬的计策甚妙,咱们可用他之计,一举杀出重围。”

    这一番话,却把韩当给吃了一惊,苍老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他自然是想不通,明明知道鲁肃已降贼,明明知道鲁肃的所谓突围之计,乃是叫他们去自投罗网,为何自己这好儿子,竟然还要采纳。

    就在韩当疑惑之际,韩综却趁着鲁肃不注意的时候,连连向他暗使眼色,示意他同意自己。

    “综儿明知鲁肃已叛,还要我答应,莫非是另有用意……”

    韩当眼珠子转了几转,心中虽有狐疑,却依旧强按下了杀机,松开了已握紧的剑柄,佯作恍悟之色,点头道:“子敬之计,确实是一条脱困的妙计,好,这几日咱们就都早做准备,时机成熟,便从南门外突围。”

    “义公老将军英明,那肃就去做准备了。”鲁肃松了一口气,带着一脸欣慰的喜色,匆匆的离去。

    看着鲁肃离去,韩当一使眼色,将城头的士卒们,统统都屏退,只余下了他父子二人。

    环看一眼四周,见无耳目时,韩当便迫不及待的沉声问道:“综儿啊,你什么意思,为父刚才明明就要斩杀了这个叛贼,你为何要拦住为父,竟然还说要采纳他的毒计。”

    “父帅先别急,听儿慢慢说。”韩综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得意的诡笑,不紧不慢道:“鲁肃的献计虽然是个圈套,但他说的那些话却不错。”

    韩当一愣。

    韩综轻叹一声,继续道:“如今我们是城不及黎阳坚固,兵不及袁家那时多,陶贼的兵马却远胜于当年,这种情况若是执意死守下去,最终只能落得个城破人亡的地步,突围才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这一点,以父帅的明智,应该是再清楚不过。”

    韩当沉默了,脸上涌动着黯然,半晌后,微微点头,示意儿子继续说下去。

    韩综便压低声音,冷笑道:“陶贼既然跟鲁肃合谋,想要在南面围营伏下重兵,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介时他大军云集于南营一线,其余三门围兵,必然相对要减少,这不正是我们突围的大好机会吗。”

    韩综一语,瞬间点醒韩当,令他恍然惊悟,本是阴郁凝重的老脸上,顿时燃烧起了激动的希望之色。

    负手踱步,兴奋的思索片刻,韩当陡然间一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兴奋的夸赞道:“好啊,综儿啊,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智谋,看来为父这些年当真是小看了你啦,你真不愧是我韩当的儿子啊。”

    得到自己父亲如此的盛赞,韩综脸上已无法克制的洋溢起了得意的笑容。

    “陶贼,你妄想把老夫困死在这皖县之中,你万万不会想到,老夫竟然有这么一个智勇双全的儿子吧,到时候老夫困龙出渊之时,真想看看你是怎样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哈哈——”

    韩当放声狂笑起来,笑声中极尽讽刺,韩综也禁不住,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大笑起来。

    南门城头之上,回荡着韩家父子二人,那得意的狂笑声。

    ……

    南门之外,魏军大营。

    此时,陶商正立于帐门外,远望着敌城方向,怔怔的出神,鹰目之中,流转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大王,你这是搞啥哩,好端端的为什么要下令把军灶数减半,还要大老远的从别营运干粮过来给弟兄们吃,你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瞎**耽误功夫么……”

    樊哙急急匆匆的就奔了过来,大老远的时候,就哇咧哇咧的抱怨着,言词还是一如既往的粗俗,不堪入耳。

    陪伺在陶商身边的黄月英,不由秀眉一凝,提袖遮掩在了口鼻前,一脸厌恶的样子,口中轻声抱怨着:“好臭,好臭……”

    “好臭?”樊哙闻了闻自己,一头雾水,嚷嚷道:“我哪里臭了,老樊我大前天才刚刚洗过澡,干净的很,哪里臭了,该不会是你的鼻子坏掉了吧。”

    大前天,也就是四天之前,他才洗过澡,还好意思说出来,还很引以为傲的样子。

    黄月英“噗哧”一声,忍不住就被他逗笑了,却道:“我说的臭,是某人口臭。”

    “口臭?”樊哙在自己手上哈了口气,很仔细的闻了闻,依旧是一脸茫然,“我嘴不臭啊,三天前我才用盐水漱的口,黄小姐,该不会是你自己不爱干净,却冤枉我老樊吧。”

    “你——”黄月英被他气的不行,只能向陶商求助,纤纤素手轻轻拉了拉陶商的衣袖,小嘴一嘟,“大王,你看他这人,也不管管啊……”

    陶商被他二人的互相针对给逗的想笑,却只好忍住,干咳几声,对樊哙教训道:“我说樊大胃,人家黄小姐不是在说你的味道臭,而是在说你说话粗鲁,臭不可闻。”

    樊哙又是一个愣怔,摸着后脑勺琢磨了一会,方才猛然想起,原来黄月英是嫌他那句“脱了裤子放屁”,太过粗俗,臭不可闻呢。

    樊哙就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摸着后脑壳道:“我说黄小姐,你还真是矫情呢,那几位娘娘都没嫌过老樊我粗俗,就你爱嫌这嫌那,你这还不是我家大王的侧妃呢,要是哪天大王纳了你为妃,我老樊还有活路么。”

    这话一出口,瞬间把黄月英给挤兑到无言以应,面红耳赤,羞急到耳根子都红了。

    她显然没有料到,眼前这个憨货,竟然这么口无遮拦,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说出这样让她难为情的话。

    尽管,樊哙所说的,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魏营上下,只要是稍有点脑子的就看得出来,他们的大王对这位聪胆的黄小姐,有多另眼相看,早晚必也会将她纳为侧妃。

    陶商的心意,就算是黄月英自己,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清亮,而她内心之中,也已默认自己将来要嫁给魏王的事实,若不然,方才她也不会在陶商面前,表现出那样小女人撒娇求助的样子来。

    只是,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谁也不曾捅破这层窗户纸,以免让黄月英尴尬。

    谁曾想到,樊哙却是那种一根筋的人,管你黄月英是什么感受,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这般当着陶商的面,说出了陶商的心里话,黄月英到底是个女儿家,又如何能不难为情。

    “大王,你也不管管你的臣子,净让他胡说八道……”黄月英羞红着脸,轻摇着陶商的胳膊,娇声抱怨道。

    黄月英那羞红的表情,看的陶商越发喜欢,心里边还暗赞樊哙说的好,非但没有责怪樊哙,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

    “不理你们了……”黄月英难为情之下,只好甩脱了陶商的胳膊,扭头逃往了王帐之中。

    转身背对了陶商之时,黄月英低头拢了拢耳边发丝,却抿嘴浅浅一笑,嘴角扬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陶商清了清嗓子,这才走进了大帐之中,笑道:“黄小姐莫怪,樊哙他就是这副德性,本王已经教训过他了,你就别介意啦。”

    说着,陶商又瞪了樊哙一眼。

    樊哙没办法,只好搔了搔后脑壳,苦笑道:“是啊是啊,黄小姐,你就别怪我了,我老樊保证,在你面前再也不放臭屁了,还不行么。”

    樊哙这一番话,把黄月英又“噗哧”一声逗乐了,脸上的红晕也悄悄褪下,不再那么羞红。

    这时,樊哙才想起了正事,忙又问道:“大王啊,你们数落了我半天,你还没有告诉我,为啥要把军中军灶减半,还要从别营运干粮来啊?”

    陶商却没有回答,目光看向了黄月英,笑道:“黄小姐冰雪聪明,你可知道,本王这么做的用意吗?”

第五百六十六章 霸道不讲理的小霸王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黄月英抿起了嘴,重新走到帐门处,透过袅袅的炊烟,望着皖县城头的轮廓。

    她的美眸中,闪烁着深邃的灵光,在残阳的照下射下,有种灵秀脱俗的美。

    那是一种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美,陶商看在眼里,有种与众不同的怦然心动。

    她就那么静静的望了许久,随后,薄唇微微上扬,翘起了某种会心的微笑。

    随后,她转过身来,向着陶商微微笑道:“大王故意削减营中的军灶数量,应该是想营造出南面围营中,兵力减少的迹象,月英猜测,大王应该是故意做给城中的吴人看的吧。”

    听得黄月英这番分析,陶商不由笑了。

    “不愧是名门之秀啊。”陶商点头赞叹,却又问道:“那黄小姐可又知道,本王是想让谁知道吗?”

    “这个嘛……”黄月英琢磨了一会,无奈的摇头一笑,“恕月英愚钝,只看到了这一层,没有看出大王更深的用意,月英胡乱猜测一下,大王故意示弱,莫非是想诱韩当从南营突围不成?”

    “恰恰相反。”陶商只回答了四个字。

    黄月英一怔,美眸中流露出茫然之色,苦笑道:“月英不明白大王深意,还请大王明示。”

    “不急,很快就见分晓了,用不了几天,本王就让你看一场好戏吧。”陶商话中另有玄机,手拿着一杯酒,立在帐门处,远望着即将隐于夜色中的皖县南门。

    他的嘴角边,扬起了一抹讽刺的冷笑。

    ……

    两天后,入夜。

    皖县城东,乔府。

    乔家本为皖县豪族,府院也算是富丽堂皇,不过,眼下这座华丽的府院,却被大队的吴军士卒包围。

    吴将陈武,敲开了乔府的大门,带着一队甲士,径直闯入了乔府之中。

    正堂中,年过半百的乔玄,已经被从睡梦中叫醒,匆匆的赶来了正堂中,想要看个究竟。

    跟随在乔玄身后的,则是两位年轻貌美,国色天香的少女。

    这两个少女,便是号称吴国双姝,美到不可方物的大小乔姐妹。

    “这大晚上的,你们无缘无故的闯入我乔家中,想干什么?”未等乔玄发问,妹妹小乔便气愤的上前质问,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妹妹……”大乔急上前一步,拉住了妹妹的手,示意她不要冲动。

    陈武步上前来,向着那两姐妹微微一躬身,接着又向乔玄一拱手,冷冷道:“事发突然,末将也是不得已才惊动乔老和两位小姐,还望见谅。”

    “无妨无妨。”乔玄倒是一脸和气,笑着摆了摆手,“但不知陈将军星夜到乔某府上拜访,是有什么急事?”

    陈武再一拱手,语气冰冷的说道:“末将之所以前来皖县,乃是奉大王之命,来保护乔老和两位小姐,使你们不致于落入陶贼之手,今韩老将军已决定弃城突围,所以末将特前来请乔老和两位小姐一同上路,随我大军一起杀出魏军围困,前往濡须口与大王会合。”

    此言一出,乔玄神色立变,那大小乔姐妹,也跟着花容震动。

    未等乔玄开口,小乔便不满道:“打仗是你们军人的事,你们要突围,自己突围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带上我们,让我们乔家跟你们一起冒险!?”

    乔玄没有说话,只是干咳了几声,显然小女儿所说的话,也代表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声。

    要知道,自变乱以来,乔家所在的庐江郡已经历任了数主,一个诸侯走了灭了,接着又被另一个诸侯统治,城头不知变换了多少大王旗。

    唯一不变的是,乔家依旧是皖县的豪强,谁当统治者我就向谁纳粮,至于其他那就不管我的事了。

    而今,看孙策这意图,明知皖县守不住,竟然还要强行将他们乔家也从皖县挖走,这就超出了乔玄的底线了。

    面对小乔的质问,陈武却只冷冷反问道:“尔等乃大吴之臣,如今皖城将失,你们不想跟着我们一道撤走,难道还想去投降魏国,做那陶贼的臣子不成?”

    “皖县乃我们乔氏的家乡,我们世代都生活在这里,从未曾离开,你们军人无能,守不住城池,却还反过来要怪我们,你们这是什么道理?”小乔嗔怒的反斥道。

    陈武神色一变,显然被小乔给问住,一时颜面无光,却又强装淡定,冷哼道:“我们并非是守不住皖县,而是要故意战略撤退,此等军国重事,尔等女流之辈,懂的什么。”

    “你——”

    小乔碰上对方不讲道理,气的是小脸通红,一时竟不知该如何。

    这时,大乔却将妹妹拉住,素雅的俏脸上,扬起一丝淡漠,淡淡问道:“陈将军,皖县中豪强不少,我想请问一下,陈将军是打算将这些豪强世族们,统统都强行带走吗?”

    “这个……”陈武干咳一声,方道:“本将奉了大王之命,只带你们乔家离开。”

    “难得大王如此仁慈,顾念着我们乔家,难道大王就忍心把其他豪族留给陶商,看着他们被陶商所害吗?”大乔平静的反问道。

    陈武一时语塞,显然是被大乔给问住了,他本就一武夫,怎及得大乔这般伶牙利齿,一时憋到脸色通红,不知该如何回应。

    憋了片刻,陈武将也被问烦了,干脆手一挥,不耐烦道:“别的豪强死活,不关我的事,本将实话就跟你们说了吧,你们姐妹是我家大王,还有周都督看中的女人,今天晚上,你们无论如何也得跟我走不可。”

    陈武被逼到无言以应时,干脆也就不再讲道理,公然道出了孙策的真正目的。

    大小乔姐妹立时俏脸一变,畔生红晕,美眸之中,迸射出丝丝羞愤之意。

    乔玄也恼了,将两个女儿挡在身后,厉声道:“好一个仁慈的大王,原来他强行要带走我们乔家,并非是怕我们为陶商所害,而只是看中了老夫两女的美色而已!”

    既然这层窗户纸已经捅破,陈武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索性冷冰冰的直言道:“本将实话告诉你们又如何,我家大王就是看中了两位乔小姐的美貌,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本将给你们半个时辰的准备时间,你们最好识相点,可别逼本将用强。”

    说罢,陈武也不屑于过多解释,冷哼一声,拂袖转身扬长而去。

    一众军士卒,也凶凶而去。

    大堂中,这才恢复了安静。

    “好你个江东小霸王,你竟然这么霸道,实在是……实在是……”乔玄是又惊又气,一口气喘不过来,头目一晕,摇摇晃晃的就站立不稳。

    “父亲!”大小乔花容惊变,惊叫一声,两女急是扑上前来,将自己的父亲扶住。

    乔玄被扶着坐了下来,半晌之后,方才喘过一口气来,恢复了清醒。

    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乔玄苍老的脸上,满是惭愧之色,无奈道:“女儿们呀,为父无能,没办法保护住你们啊,都是为父无能……”

    “不关父亲的事,都是那孙策太过霸道,太不讲道理了!”小乔一面宽慰着自己的父亲,一面小嘴嘟起,嗔骂道。

    大乔也幽幽一叹,无奈道:“事到如今,看来我们也别无办法,只能跟着陈武一起走了。”

    大堂之中,回响起乔氏父女三人,无奈的叹息声。

    ……

    夜色已深。

    整个皖县都一片沉寂,乔家父女却被迫上了两辆马车,默默的离开了乔护,在陈武和一千吴卒的护送之下,前往了西门。

    此时此刻,诸营的吴卒士兵们,都已经接到了今晚要突围的命令,在军官们的喝斥下,穿越一条条静寂的街道,向着西门方向集结。

    一刻钟后,陈武护送着那两辆马车,也赶至了西门一线。

    在那里,七千兵马基本已集结完毕。

    城头,韩当正扶刀傲立,目光射向西面,冷冷注视着那灯火通明的魏军围营。

    脚步声响起,陈武爬上了城头。

    一上城头,陈武便带着狐疑的表情,问道:“义公老将军,我心里憋着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是不是在不解,本将为何要选择从西门突围吗?”韩当头也不回,显然早就看穿了陈武心思。

    陈武一怔,忙道:“正是如此。”

    韩当便不紧不慢,用愤怒的口吻,将鲁肃如何背叛大吴,如何暗通陶商,如何想设计诱骗他们从南门突围之事,终于向陈武和盘托出。

    陈武是越听越惊,脸色骤然惊变,显然是吃惊于,竟然还藏着如此惊险的内情。

    惊异半晌,陈武的脸上跟着涌起了无尽的愤怒,大骂陶商奸诈,大骂鲁肃无耻,竟敢背叛大吴。

    骂了半晌,陈武愤怒的脸上,再度涌起了疑色,拱手道:“老将军这一招将计就计之策,确实是妙,只是我还不太明白,老将军为何独选从西门突围,从此门突围,反而离我大吴国境要远,从东门突围不是更好吗?”

    面对陈武的疑问,韩当笑了,苍老的笑脸上,流转着几分得意,还有几分诡秘。

第五百六十七章 郁闷的鲁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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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再解释了,你这个叛贼,给我去死吧!”韩综陡然间握紧了手中剑柄,作势就要向鲁肃斩去。

    鲁肃慌了,彻底的慌了,他虽然也懂几分武道,但到底是文士出身,若论武道,绝不是韩综的对手。

    可若不反抗,难道就任由韩综所杀吗!

    鲁肃心中又急又愤,突然间灵机一动,朝着韩综身后张望过去,大叫道:“义公老将军,你来的正好啊,听我跟你解释!”

    剑已举起的韩综,顿时一愣,便想自己的父帅应该人在西门才是,怎么会来到南门?

    狐疑之下,韩综也没有多想,本能的就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向后望去。

    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鲁肃眼眸一聚,杀机骤起,二话不说就拔出了腰间佩剑,朝着韩综的脑袋就狂砍了下去。

    “愚蠢的废物,给我去死吧!”鲁肃一声愤怒的喝骂,手中长剑挥起,用尽全身之力,奋然斩下。

    这要是换作是一员陈武实力的武将,甚至是跟韩综实力相当,乃至于弱于韩综的武将,在这样近的距离偷袭,必可一举击杀韩综。

    可惜,鲁肃终终不过是一员儒将而已,重在于一个“儒”字,这一剑虽然是突然袭击,但却去势并不快。

    韩综刚刚转头,蓦觉身后杀气骤起,猛一回头,竟见鲁肃手中长剑,竟已先发制人的斩来,惊异之下,他几乎是凭着本能,闪身向旁一侧。

    噗!

    利锋破风而至,没能斩中韩综的脑袋,却一剑削中了他的肩膀。

    韩综是一声痛叫,忍着肩上的伤,抬起一脚,朝着鲁肃的小肚子就是狠狠一踹。

    鲁肃却闪避不及,闷哼一声,被韩综踹出几步之远,倒撞在了城垛上。

    “好你个叛贼,果然是奸诈,老子差一点就被你害死!”

    韩综倒退数步,口中破口大骂,怎奈肩上有伤,无法再亲自动手,便向左右士卒喝道:“给老子杀了这个叛贼,谁先砍下他的人头,老子有重赏!”

    左右那些士卒们,统统都是韩家军的嫡系士卒,唯韩综之命是从,眼下韩综又发出了重赏,谁还管鲁肃是不是冤枉。

    瞬间,几十号士卒都眼眸充血,纷纷拔刀拔剑,冲着鲁肃四面八方就冲了上来。

    此刻的鲁肃已经爬了起来,眼下这么多的士卒扑了上来,随便一名士卒的武道,都可能比自己要高,若再战下去,不出片刻,非被砍成了碎片不可。

    无路可走之下,鲁肃只得一咬牙,一跃跳上了城垛,竟似要跳下去一般。

    他这么一跳上城垛,倒是把那些冲上来的士卒们,统统都惊到呆住,一时间纷纷停下了脚步。

    鲁肃向下瞄了一眼,城墙有几丈多高,夜色之中,下方都看不到城墙根,这要就跳将下去,几乎是九死一生。

    他又回头一眼,只见一双双的凶光毕露的士卒们,皆如盯着一只羔羊般,死死的盯着它,回头一战,肯定是死路一条。

    “没想到啊,我鲁肃对孙家并无反意,反倒被他们逼到了这个份上,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听了诸葛瑾的劝说,一早就反了,也不至于沦落今天这生死一线的地步,也罢,就拼一把吧,就算我摔死了,也算是我活该了……”

    鲁肃仰天一声长叹,将手中染血之剑一扔,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将要跳下去之势。

    韩综却大骂道:“你们这些人都耳聋了吗,还不快给老子冲上去,把他碎尸万段!”

    那些士卒们被喝醒,纷纷大叫着,向着城垛上高站着的鲁肃冲来。

    鲁肃以讽刺的目光瞟了韩综一眼,冷笑道:“韩综,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你们以为杀了我鲁肃,就能活着逃出魏王的手掌心吗,我鲁肃只不过是先走一步,我在下边等着你们父子,哈哈哈——”

    悲愤讽刺的笑声中,鲁肃再无犹豫,一跃跳下了城墙。

    那些士卒们再次惊呆了,谁也没有料到,鲁肃竟然真有胆量跳下去,瞬间都僵在了原地。

    “这个叛贼,他还真的有胆跳啊!”

    韩综也吃了一惊,扶着受伤的肩膀,分开众士卒们,几步冲到城垛边,向着城下望去。

    此时城头不线昏暗,下边黑漆漆一片看不太清楚,就隐隐约约看到一具躯体,一动不动的趴在城墙根下,应该便是鲁肃的尸体了。

    “这么高的城墙,不摔死才怪,哼,你这叛国之贼,本该把你碎尸万段,让你落得个全尸,真是便宜你了……”

    韩综冷哼一声,朝着城下鲁肃的躯体啐了口唾沫,捂着受伤的肩膀,转身下城而去,直奔西门。

第五百六十八章 坐等你往枪口上撞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韩综当然不敢说实话,生怕韩当知道他被鲁肃轻易欺骗之后,颜面无光,会被责备,只好撒了一个谎。

    “这个叛贼,果然是奸诈,死到临头,还要做垂死挣扎!”

    韩当信以为真,咬牙切齿的把鲁肃骂了一番,却又问道:“那叛贼的人头呢?”

    “这个……”韩综怔了一下,自然也不敢说自己没本事,连亲手杀掉鲁肃都没能做到,便道:“儿将他一剑斩杀之后,便将他的首级挂在了南门城头,以给那陶贼一个羞辱,所以没有带来。”

    “也好。”韩当点点头,嘴角钩起一抹冷笑,“老夫还真想看看,当他看到城头鲁贼的人头,知道他的诡计被老夫识破之后,是怎样一种气急败坏的表情,哈哈——”

    见得韩当没有怀疑,韩综这才长松了一口气,也跟着附合着笑了一会,方才提醒韩当,时间不早,该当出发了。

    “综儿,你的伤还行吗?”韩当重新注意到了他肩上的血迹,便有些担忧。

    韩综拍了拍胸膛,傲然道:“那叛贼能有多大力气,不过是小伤而已,儿还撑得住。”

    韩当这才放心,拍了拍韩综的肩膀,夸赞道:“很好,不愧是我韩当的儿子,你能撑住就好,我们走。”

    韩当翻身跃上战马,手中大枪一扬,高喝一声:“大开城门,放下吊桥!”

    号令传下,片刻后,紧闭的城门被轰然拉开,高悬的吊桥,也被吱吱呀呀的放了下来。

    韩当缓缓步入城门,立于吊桥之上,横刀立马,远望向夜色中的西面,那星星点点的魏军营盘,苍老的脸上,一种飞鸟将欲出笼的激动,正狂燃而起。

    “陶贼,你以为你拦得住老夫吗,老夫今天就从你的眼皮子底下杀出重围去,他日再找你复仇雪耻……”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韩当手中战刀抬起,向着西面狠狠一指,大喝道:“全军出城,随老夫杀出一条血路去!”

    喝罢,韩当纵马狂奔而去。

    韩综紧随其后,七千吴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怀着不安与兴奋,跟随着那两父子一道杀出。

    队伍当中,陈武则带着一千兵马,护送着乔氏父女所在的两辆马辆,也跟行而出。

    那一辆马车的车帘,悄悄被掀开,露出了两张国色天香的容颜。

    “唉,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脑开过皖,这次一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啊……”望着身后渐渐远去的皖县,小乔秀眉暗凝,美眸中闪烁着依依不舍的神色。

    “我们未必就会离开呢……”大乔却幽幽一声叹,那叹息之中,暗含着某种深意。

    七千人的吴军,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的向着西面魏营逼近。

    ……

    皖县以西,魏营。

    灯火映照之下,只看到整座大营都处于沉睡之中,一如既往的只有一队队的值守士卒,巡视于营栅一线,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却无人能发现,那一座座的营帐阴影处,数以万计的魏军士卒,正如蓄势的洪流一般,随时随地,就将要卷涌而上。

    四万魏军,列阵已毕,就等着鱼儿上钩。

    此时的陶商,正身披玄甲,手提战刀,轻松的目光,瞟着皖县西门。

    身后,项羽、曹参、樊哙等诸员大将,肃然而立。

    就在他的身边,黄月英也骑着一匹小红马,陪伴在身边。

    陶商今晚叫她来,是叫她看热闹来的。

    此时的黄月英,刚刚得知了陶商跟张良,联手设计下的这一出离间之计,心中正还为陶商的手段而佩服呢。

    “大王,就算韩老贼中了你的离间计,为啥非要从西门出逃呢,北门和东门不好么,尤其是东门,那里离吴国最近,他凭啥就非要从最远的西门出逃呢?”

    樊哙哇哇的嚷嚷着,他知道了陶商的离间计,但却不知道,陶商为啥要选择率大军在西营设防。

    陶商笑而不语,看向了身边的黄月英,“黄小姐,你觉的本王为何选在西营设防?”

    黄月英微微抿嘴,秀眉暗凝,沉吟了半晌,方浅浅笑道:“月英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啊,那韩当也不是一般的武夫,他还是有几分见识的,想来是他觉的,西门离吴国最远,我军的守备必然也最少,所以他觉的从西门出逃,最不易引起大王的提防,成功的机率反而更大,也不知月英猜的对也不对。”

    陶商笑了,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冰雪聪明,智慧和见识,与张春华不相上下。

    陶商微微点头,目光又瞪向了樊哙,“樊大胃,你听明白了没有,这么多年了,你的脑子怎么就还是那么点呢,本王看你以为要拜月英小姐为师了,好好补点谋略,省的整天糊里糊涂。”

    樊哙此时也恍然大悟,被陶商这么埋汰了一顿,又是不好意思,又是委屈,摸着后脑勺,苦着一张脸道:“我说大王啊,我樊哙就是一个大老粗,你要是非让我去学什么谋略,那不是要我的命啊,你干脆就老樊我去撞墙死了算了。”

    樊哙一番话,惹的黄月英“噗哧”一声又笑了。

    陶商也想笑,却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撞墙去死吧。”

    “啊?大王,你还真叫老樊我去死啊……”樊哙就傻了眼了,嘴巴张到老大,尴尬的立在那里。

    左右众将,又是一阵的哄笑,气氛一时变的轻松起来。

    正当此时,大将养由基飞奔而至,拱手叫道:“禀大王,我斥侯传来急报,吴军已经悉数出城,正向我大营潜近,不出一里之地。”

    此言一出,陶商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鹰目之中,杀机如烈火一般,狂燃而起。

    “你娘的,费了这么大的劲,终于把老鼠给引出窝了……”

    陶商那年轻英武的脸上,瞬间燃起狂烈的杀机,手中战刀一横,大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做好准备,鱼已上钩,该是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号令一层层的传将下去,隐藏于黑暗之中的数万魏军将士们,疲惫瞬间一扫而空,个个都精神振奋起火,握紧手中的兵器,狂烈的杀机,在每一张年轻脸上,疯狂的燃烧。

    每一名战士都知道,他们立功的时候,终于要到了!

    身后的樊哙,也惊喜万分,崇拜的目光望向陶商,拍着后脑勺惊叹道:“大王啊,你真是神了,韩当那条老狗,真的从西门出逃了啊,你也太真神了。”

    身边的黄月英,美眸中也流露奇叹之色,尽管她已猜到了陶商于西门设防的用意,但心中却仍存有怀疑,当她真正听到吴军由西门突围的消息时,心中仍难免受到震撼。

    “霸道却不失风雅,残暴中又有仁义,料事如神,勇武过人,看来他果然是天命之主啊……”黄月英心中暗自赞叹。

    面对众人的惊叹,陶商却只笑而不语,自信的鹰目,始终射向暗黑的那一头。

    他仿佛已经看到,韩当正率领着一帮子蒙在鼓里的吴卒,一头雾水的向前冲来,完全不知自己正往枪口上撞。

    黑暗的那一头,韩当确实全然不知道。

    他非但没有觉察,自己落入了陶商精心布设下的陷阱,苍老的脸上,反而还扬起了丝丝的兴奋得意。

    因为他看到,几百步外的魏营,依旧是一片安静,值守的魏卒们都还在打着哈欠,浑然不觉危险已经开临。

    转眼,韩当的七千兵马,已逼近至魏军四百步外。

    再往前,他的身影就要暴露于魏营的火光之中,这个距离,已到了该冲锋的距离。

    韩当苍老的脸上,涌动着深深的兴奋,回头看了韩综一眼,赞道:“综儿啊,你这一招将计就计之策,果然是妙计,陶商果然毫无防备。”

    得到了父亲的夸赞,韩综也是既兴奋,又是得意,嘿嘿笑道:“此时此刻,那陶贼想必还在被我们玩的团团转,还正傻乎乎率领着魏军主力,在南门之外等着咱们上钩呢,他作梦也想不到,咱们早识破了他的诡计,就要从西门杀将出去呢。”

    父子二人,豪气干天,得意忘形之下,齐声狂笑起来,笑声中是极尽的讽刺。

    麾下,那七千吴卒也都长松一口气,个个皆斗志昂扬,战意如狂,等着一场痛快的冲杀,杀出一条血路来。

    狂笑声骤然而止,韩当再无迟疑,手中战刀向着魏营狠狠一指,傲然大喝道:“大吴的将士们,魏狗想要困死我们,今天,我们就踏着魏人的尸体,杀出一条血路去,扬我大吴之威,给我杀——”

    “杀——”

    “杀——”

    七千吴卒齐声大吼,狂烈的杀声,撕碎了夜的沉寂,几欲将苍穹震碎。

    狂喝声中,韩当纵马舞刀,杀奔而出。

    身后,韩综和七千吴卒,也尽皆裂阵,挟着天崩地裂之势,从黑暗中奔涌而出,向着魏营撞去。

第五百六十九章 韩当,本王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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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只有列阵已待,将要发动进攻之时,方才会吹响的号角声。

    “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陶贼就算没有集重兵于西营,以魏军的精锐,也不应该全然没有任务的防备呢,难道说……”

    冲锋中的韩当,正自狐疑猜测之时,突然间,前方异变突生。

    原本昏暗的魏营之中,沿营一线,陡然间树起了无数支火把,熊熊的烈火,几乎将半边天空都照亮。

    那骤然亮起的无数火把,瞬间便将营内营外,方圆数里的范围之内,都照到耀如白昼。

    这突然而生的强光,一瞬间便将吴军吓了一大跳,纷纷收住了脚步,眼睛都无法睁开,只能本能的抬起了胳膊,遮挡在了眼前。

    “吁——”

    纵然是韩当,瞬间也被惊到,急是勒住战马,将手抬起来,挡住刺目的光线。

    片刻之后,韩当的眼睛才终于适应下来,颤巍巍的放下了手臂,怀着沉重惊悚的心情,向着魏营再次望去。

    下一秒,韩当石化在了原地。

    那张苍老的脸上,所有的自信,在这一秒都土崩瓦解,被前所未有的震惊所袭据。

    那眼神,就仿佛看到了鬼一般,极尽的震怖愕然。

    “怎么……怎么会这样,魏营,竟然……”

    他的身后不远处,韩综也愕然变色,嘴巴张到老大,错愕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最不可思议之事。

    陈武愕然变色,七千吴卒也统统惊怖变化,刹那间陷入了无尽的惊慌失措,茫然不解之中。

    韩当就迷茫了,震惊的了,急是回看了儿子韩综一眼,两父子的眼眸之中都是无尽的惊疑。

    只见正前方处,原本是兵力空虚的魏营,竟然突然间冒出数万兵马,密密麻麻的填满了沿营一线。

    兵甲森森,刀枪如林,战天遮天,放眼望去,竟有三四万之众。

    韩当彻底的震愕了,完全想不通,魏军本应该中了他的将计就计之策,此刻正集结主力兵马,尽聚于南门一线才对,怎么会在这西门之外,布下这么多的重兵。

    看这架势,魏军竟似早就猜到了他们的突围方向,提前就待候在西营一线!

    在韩当和七千吴卒,惊恐茫然的眼神注视下,魏营西营营门吱呀大开,火光照耀下,一骑缓缓而出。

    是陶商!

    此时的陶商,身披玄色战甲,手提血染战刀,背后一抹赤色的披风,在晚风吹动之下,猎猎飞舞。

    身后,那一面“魏”字王旗,彰显着他魏王的身份。

    就在万千敌我双方的注视之下,陶商横刀立马,巍然立于营门之前,霸道的鹰目之中,迸射着一路掌握天下气运之势,俨然如天神下凡一般。

    魏王现身,威慑震撼吴卒之心,尚未开战,吴卒原本就慌乱的心情,便遭沉重一击,个个都胆战心惊,握着兵器的手,都在颤抖不休。

    “陶……陶贼……”韩当的眼睛,瞬间凝成斗大,连声音都在沙哑。

    万众瞩目之下,陶商拨马上前一步,手中战刀向着韩当所在,遥遥一指,高声道:“韩当,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你以为你能逃的出本王的手掌心吗!”

    傲然霸道之言,如惊雷一般,回荡在沿营一线,吴军士卒尽皆听闻,无不心神为之再震。

    韩当苍老的身躯,也剧烈一颤,脸上青筋抽动,眼中迸射出惊怒的火焰。

    就在韩当惊怒之际,陶商天雷般的王者之音,再度响起。

    “韩当,你已无路可退,现在本王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投降本王,饶你父子一条生路,不然,本王就送你们父子共赴黄泉!”

    这最后的通牒,回荡在夜空之中,霸绝之势,令所有吴卒都为之胆寒。

    韩当也是浑身一颤,心底深处,升起一股莫名的畏惧。

    东征西讨多年,自问铁胆雄心,这还是他头一次,产生了畏惧之意。

    然后,那畏惧只是一瞬间,紧接着,韩当便被陶商那几近于轻视命令的言语,深深的激怒。

    “陶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让老夫降你,你以为,你真能挡得住老夫吗!”愤怒的韩当,刀指陶商,怒声大喝。

    陶商嘴角斜扬,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手中战刀一横,用藐视的口吻道:“不降是吧,很好,算你有骨气,本王的大军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闯过去!”

    这一席话轻视之言,更是把韩当的雄心尊严点燃,这位吴国现存的第一老将,瞬间被刺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手中战刀一扬,悲愤的大叫道:“大吴的将士们,想要活命听,就拿出男儿的血性来,跟老夫冲过去,杀出一条血路!”

    喝声中,韩当纵马舞刀,当先杀出。

    韩当身后,那七千吴卒,此刻也被韩当一番豪烈悲壮之言给喝醒,他们知道,除了硬冲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要么杀出一条血路,要么被魏军困死在城中,他们已无路可选。

    “杀出血路去,让魏狗知道我们大吴儿郎是不好惹的,杀啊——”韩综也舞刀大喝,响应自己的父帅,拖着带伤的身体,紧随着杀出。

    父子二人皆已上阵,那七千吴卒轰然而动,皆如梦醒一般,鼓起最后的勇气,向着魏营狂冲而上。

    七千垂死挣扎的吴卒,如潮水一般,做出最后的困兽之斗,向着魏营辗来。

    转眼,已近三十步。

    “自取灭亡么,好吧,本王就成全你们……”

    陶商鹰目一聚,杀机骤然,手中战刀毫不犹豫的抬起,冷冷喝道:“破军营现身,给本王往死里射吴狗!”

    呜呜呜——

    魏营之中,号角声再度响起,更加肃杀,更加血腥。

    号声起,瞬息之间,埋伏于沟壕之中,近五千名破军营的弩士,骤然现身。

    破军营统养由基,扬弓向着扑来的吴卒一指,大喝道:“大王有令,把吴狗往死里射!”

    喝声中,养由基抬手一箭,电射而出。

    只见一道流光破空而出,穿越数十步的距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扑向了韩当。

    韩当武力不凡,冲锋的过程中,早防着冷箭来袭,忽见眼前寒光爆涨,便知有利箭来袭,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刀。

    铛!

    火星四溅,一声震天嗡鸣声响起,韩当的身形竟被震到一颤。

    他没有想到,这一箭力道如此之强,自己虽然勉强拨开,却竟震到他手都有些发麻。

    而那被拨开的利箭,更是力道未消,直奔着斜向处一名士卒而出。

    只听一声闷哼,一道血箭飞上半空,那士卒不及躲避,直撞被射中了面门,当场倒毙于马下。

    “魏军之中,竟有射力如此了得的射手,不是那个养由基,定然就是那个后羿……”

    就在韩当暗吃一惊时,原本肃厉的表情,瞬间又凝固成了惊愕的一瞬。

    只见正前方处,无数的流光,如陨落的群星的一般,组成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光之壁,迎着他们冲锋的方向,铺天盖地横辗而至。

    魏军竟然早有准备,不光集结了大军在西营阻挡,而且连破军营这种威力强大的弩营,竟然也安排下了,还事先藏在了沟壕之中。

    陶商,竟然早算准了他韩当会不顾一切的拼死一冲,正好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避箭!全军避箭!”

    韩当神色立变,一面急舞战刀,在身前形成一面宽阔的刀幕,封住箭射而来的方向,护住自己和胯下战马,一面放声大吼示警。

    下一秒钟,漫空的利箭,铺天盖地而至。

    一道道血雾飞溅而起,一道道流光如梭而至,一具具脆弱的躯体,被钉倒在血泊之中,瞬息间,七千吴军便被射了个人仰马翻,惨叫之声四起。

第五百七十章 你们父子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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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嗖嗖——

    箭矢之密,超乎了想象,而施箭者,乃是当世最顶尖的破军弩士,威力之猛,准头之精,当世莫人能敌。

    吴军因为是要突围,事先没有想到,会遭遇到魏军强弓硬弩的阻击,所以军中并没有配俩重盾这种防御武器,多只带了圆盾这种小型盾牌,根本抵挡不住重弩强大的穿击力。

    放眼望去,只见火光照耀下,一名接一名的吴卒,手中圆盾被射穿,连人带盾被钉倒于地。

    七千吴卒,如同脆弱的麦杆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被魏军的弩士,尽情的收割着性命。

    纵然是武道如韩当,冲出十余步之后,也无法再前进半步,只能倾尽全力拨挡袭来箭矢,被压的甚至都要抬不起头来。

    “父帅,敌军箭矢太密,弟兄们死伤太惨重,快要顶不住了,再这么强冲下去,咱们就要全军覆没啦!”凑上近前的韩综,声音沙哑的惊恐尖叫。

    韩当身形震动,环视一眼左右,但见数不清的己卒,已倒在了血泊之中,不到片刻的时间里,近有千人已被射倒于地。

    韩当心都在滴血,他很清楚,今天的这情形,若还强行突围,只怕就要全军覆没在这里,唯今之计,也只有先撤还皖县,尚有一线生机。

    “全军撤退,撤回城去,撤退——”韩当不敢再犹豫,恨恨一咬牙,放声大吼一声。

    话音未落,他自己便拨马先走,主将一撤,其余吴卒更是如蒙大赦,纷纷掉转方向,倒退着向东面皖县方向逃去。

    很快,在丢下了近千余具尸体之后,吴卒狼狈不堪的逃离了魏营一线。

    看着溃退的敌人,陶商的脸上唯有冷笑,手中战刀高高扬起,大喝一声:“大魏的将士,全灭吴狗的时候到了,给本王全线出击,杀尽一切顽抗之敌——”

    惊雷般的怒吼声中,陶商纵马舞刀,身先士卒的狂杀而出,如一惊黑白相间的闪电,扑向败溃之敌。

    “杀——”

    “杀——”

    杀声震天而起,撕碎了黑夜,项羽、曹参、蒙恬、樊哙等诸员大将,个个如虎而出。

    他们的身后,五万多的魏军步骑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漫过沿营一线,全线向着敌军袭卷而上。

    “魏”字王旗引领之下,大魏铁骑率先杀至,马蹄过处,辗碎慌逃之敌,刀锋斩过,将一颗颗的人头斩上半空,数以千计的吴军士卒,被踏平,被辗碎,被淹没在滚滚铁骑洪流之上。

    陶商冲锋在前,手中战刀四面八方扫荡开来,将沿途阻挡的吴军士卒,无不斩为粉碎,将漫空的血雾抛洒在身后。

    “痛快,痛快啊——”

    狂杀中,陶商竟是放声狂笑,俨然如修罗杀神一般,震碎敌卒之魂,令他们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乖乖的甘做陶商的刀下之鬼。

    刀锋狂斩中,陶商鹰目穿过血雾,锁定了一员敌将。

    是韩综。

    正是借着韩综之手,他才巧妙的实施了离间之计,将韩当父子,成功的诱入了自己为他们挖下的这座死亡坟墓。

    韩综可是功臣啊,怎么能就这样放他走,陶商至少也要亲手宰了他,才算对他的奖赏!

    “韩综,本王在此,你还往哪里逃!”狂笑声中,陶商纵马舞刀,穿破血雾,斩碎一切阻挡之敌,直奔韩综而去。

    前方处,狂逃中的韩综,蓦觉身后狂暴的杀声袭来,直令他身形颤抖,猛回头间,眼珠子瞬间睁到斗大,惊到几乎要爆裂出来。

    “陶……陶贼!”

    韩综是惊恐大过于愤怒,连声音都已颤抖之极,眼见陶商威不可挡,杀人如麻,瞬间便被陶商的无上威势,吓到肝胆俱裂,没有一丝敢战之心。

    “快给我挡住那陶贼,挡住他——”惊恐的韩综,只能沙哑的朝着左右的亲兵怒吼,宰希望于他们能拦下陶商,为自己逃回皖县,急取到时间。

    在他的催逼之下,那些忠心耿耿的死忠亲卫,明明知道陶商武力强悍,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却只能强鼓起勇气,拨马回身,前去阻拦陶商。

    转眼间,五六名敌骑,折返而回,咆哮大叫着,向着陶商迎而扑来。

    “蝼蚁般的家伙,也敢挡本王的路么,我看你们是自己找死!”

    陶商一声冷笑,猿臂舞动如风,手中染血的战刀,拖着滚滚的血色尾尘,如一面血腥的大磨盘一般,狂轰而出。

    三名敌卒大骇,急是举刀相挡,迎面处,那血腥的战刀,已催动着真空,狂轰而至。

    砰砰砰!

    震天的激鸣中,三柄兵器几乎在同时被斩碎,那三名敌卒还没看清陶商的招式,但见红光从身前抹过,三人便被拦腰斩断。

    那断腰的躯尸,从马上滑落下去,极尽的血腥,极尽的惨怖。

    陶商却眼都不眨一个,从血雾中狂射而过,继续追击韩综。

    刀锋所过,电闪雷鸣,刹那之间,阻挡于前的十余名敌卒,统统都被陶商斩成漫空的血块,被抛洒在身后。

    再无人能阻挡,陶商挟裹着腥浓的血气,如疾风骤雨一般,无可阻挡的追至了韩综的身后。

    此时的韩综,看到自己的亲卫,被陶商那般轻松的就斩尽,心中是震怖不已,拼命的抽打战马,想要逃走。

    只可惜,鲁肃那一剑虽没有重伤于他,却也将肩膀伤到不轻,不能全力的御驶战马。

    马速如此之慢,以致于在转眼之间,就被陶商再次迫近。

    只听撕破耳膜的暴喝声中,陶商手中战刀扬起,挟着狂风暴雨般的神力,朝着韩综直斩而下。

    这一招,势大力沉,几令天地变色。

    韩综眼见刀锋斩至,情知无退路,只能勉强一咬牙,拼起全力,回刀相挡。

    轰!

    战刀轰击,强劲的撞击冲击波,竟是将周遭的血雾,震到向外膨胀出了一圈又一圈。

    几乎在同时,惨叫声就响起,肩上受伤,力量大减的韩综,只一招,便被陶商连人带刀,从马上震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七步之外。

    跌落于地的韩综,身体在惯性的驱使下,继续向前翻滚,吃了一嘴的血泥,滚出五六步之远,方才停下来。

    落地韩综,挣扎翻滚着拼命想要爬起来,但这一击受伤实在太重,胸前肋骨都不知断了几根,就连右臂都被震到脱臼,满嘴喷血喷泥,根本就再也爬不起来。

    就在他还在挣扎之时,身形已被巍巍的身影所笼罩,那一柄滴血的长刀,就垂在他的眼前,只消轻轻一动,就能将他的人头斩落。

    韩综蓦然抬头,目光正与陶商那讽刺冷绝的眼神相撞。

    刹那间,韩综身形剧烈一震,双手一软,失去了支撑,竟是吓的又趴到在了地上,啃了一嘴的血泥。

    “韩综,本王好心给你机会,让你劝说你父投降,给了你父子活命的机会你不要,偏偏要把你父放死路上带,你这个当儿子的,还真是孝顺啊!”陶商冷笑着讽刺道。

    趴在地上的韩综,此刻是又羞又愤,面对陶商的讽刺,只得咬牙恨恨道:“陶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让我父子投降么,明告诉你吧,当初我根本就没想到过要投降你,只不过是骗取你的信任,逃出你的魔掌罢了。”

    听他口气,此时此刻,依旧还蒙在鼓里。

    陶商冷哼一声,用看小丑般的眼神看着他,不屑道:“愚蠢的东西,你以为本王看不出你是诈降么,本王是故意放你回去,你只不过是本王实施诱敌之计的一枚棋子而已。”

    诱敌之计!?

    韩综身形一震,蓦的打了个冷战,突然间,似乎省悟了什么,却依旧存有茫然。

    让对手死的明白,也是陶商享受胜利的一种方式。

    眼见韩综尚自茫然,陶商便冷笑道:“本王不妨告诉你真相,也让你死个明白,其实当晚本王早知道你在装酒醉,只不过是跟诸葛瑾演了一出戏而已,就轻轻松松的骗过了你,只可惜了那鲁肃啊,对孙策倒也忠心,却不明不白的被你父冤枉为叛贼,此刻恐怕已被你们害死了吧,真是死的可惜啊。”

    残酷的真相,终于被揭开。

    刹那间,韩综如被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被轰到头晕目眩,惊到目瞪口呆同,僵化定格在了羞愧惊愕的一瞬间。

    此时此刻,他才恍然省悟了一切。

    原来,陶商放他回皖县,真正目根本不是要他说降自己的父亲,而是想借他之口,将鲁肃“叛国”之举,让韩当知道。

    然后,陶商又故意减少军灶,让鲁肃从炊烟数量上,判断出魏军南营兵力减少,从而向韩当献计,由南门突围。

    鲁肃是真的冤啊,他的献计本是出于真心,却反被他父子二人,认作是投降陶商的确凿证据。

    他父子二人,不但错杀了鲁肃,还自以为是的想要从西门突围,却浑然不觉,他们的一切举动,统统都在陶商的算计之中。

    直到今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落入了陶商早就给他们挖好的坑中。

    “陶贼……陶贼……你个卑鄙无耻……你个奸诈阴险这徒……我就算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

    在残酷的真相激刺之下,韩综是痛苦到了极点,羞愤到了极点,趴在地上,跟个泼妇一般,喋喋不休的大骂起来。

    “本王给过你机会,若是你自己言而有信,老老实实的去说降你父,又何至于落到今天这般地步,死路是你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像个男人一样,安心的去死吧!”

    冷冷的讽刺声中,陶商手中的长刀,已高高的扬了起来。

    “大王,我错了,听我解释,给我一个机会……”

    生死之前,韩综所有的悲愤都没有了,只剩下无尽的恐惧,急是不顾尊严,不顾颜面的向着陶商求饶起来。

    陶商却没有半点同情,手中战刀奋然斩下。

    “不要啊——”

    叫声嘎然而止,一颗斗大的人头,滚落于地。

第五百七十一章 某人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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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综被斩!

    大魏之王,斩杀吴军少将军韩综,这等巍巍杀势,更是震碎了吴卒之胆,一个个愈发的望风而逃,无人敢迟疑半步,生恐做了魏王的刀下之鬼。

    陶商马不停蹄,挥纵着他的大军,一路继续辗压,将一切顽抗之敌,统统都辗杀于铁蹄之下。

    百步之外,韩当尚在埋头狂冲,一步都不敢停留,生恐被魏军截住。

    只是逃着逃着,韩当却忽然觉的有些不对劲,一回头的功夫,就不见了自己的儿子。

    “综儿,综儿人在何处!?”韩当稍稍勒住战马,惊慌的喝问。

    却无人回答,左右的士卒,皆在拼命的狂逃,谁管你的儿子人在何处。

    正当韩当担忧之际,前方忽然有一从士卒,恐慌无比的逃来,正是韩综的亲兵队。

    韩当随手抓住一个,提到跟前喝问道:“少将军呢,他怎么没撤过来?”

    那士卒哭丧着一张脸,悲悲切切的哭腔道:“回老将军,少将军他被那陶贼追住,一刀被拍下马去,然后被陶贼给亲手杀害啦!”

    轰隆隆!

    一道惊雷,当头轰落,瞬间昏到韩当头晕目眩,身形剧震,闻知儿子死讯的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陶贼啊!陶贼,你个残暴的奸贼,你竟敢杀我综儿,老夫非杀你报仇啊——”

    悲愤之极的韩当,是仰天咆哮怒骂,一口钢牙都几乎要咬牙,恨不得即刻掉转马头,反冲回去,跟陶商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韩当悲愤咆哮之时,前方处,大股的铁骑汹涌而来,将惊逃的吴卒,一个个如蝼蚁一般,统统都辗碎于地,无情的辗杀。

    正前方处,那一面“魏”字王旗,猎猎飞舞,引领着魏骑无人可挡。

    魏军再度追至。

    本是一腔复仇之心的韩当,这个时候看到陶商杀至之时,心却凉了半截,由悲愤转为了惊慌。

    “罢了,为了大局,老夫今天就暂饶你一命,终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宰了你,为我儿悲仇!”

    韩当丢下了一句狠话,恨恨一咬牙,拨马转身,再度头也不敢回的望城门方向逃去。

    逃出里许之远,前方处,城门已依稀可见。

    韩当悲怆的老眼里,终于涌起了一线希望,左右虽只余下不足四千兵马,但只要能顺利逃往皖县之中,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只有活着,他才有希望给儿子韩综报仇。

    望着渐近的城头,韩当苍老的脸上,扬起一抹讽意,心中暗忖:“陶贼,你想杀我韩当,没那么容易,早晚有一天,我必会亲手斩下你狗头……”

    暗自发誓庆幸之间,韩当已策马直抵护城壕前,大叫打开城门。

    韩当临走之前,还留了有几百兵马守皖县,骗他们说是出去搬救兵,希望他们暂时能稳住皖县,不让魏军看出破绽。

    “快快打开城门,老夫是韩当,你们都耳朵聋了吗!”韩当横刀立马,指着城头留守的吴卒,焦急的喝骂。

    城头上,那百余吴卒,都木然的盯着城下的韩当,没有做何任的反应。

    他们看向韩当的眼神中,再没有畏惧,也没有尊重,唯余下冷漠,甚至是深深的怨恨。

    韩当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却依旧没有多想,只是继续朝着城头大骂道:“你们这些蠢货,老夫的命令你们没有听到么,还不快打开城门,信不信老夫把你们军法处置!”

    这番威胁之词骂过,城头之上的留守吴卒们,终于有了反应。

    他们却没有开门,而是三三两两的,将一名文士,抬上了城头。

    那文士从城垛露出了头来,脸上带着怨恨与讽刺,冷冷道:“韩当,你喊破了嗓子也没有用,我和这些弟兄们,已经决意归降大魏。”

    此言一出,韩当骇然变色,借着城头微弱的火光看出,韩当那张愤怒的脸,陡然间涌现出了无限的惊怒。

    那说话的文士,竟然是那个叛贼鲁肃!

    韩当瞬间就迷茫了,困顿了,仿佛看到了鬼影一般,苍老的身躯连连震撼,一副难以置信的震怖表情。

    “鲁……鲁肃那叛贼,不是应该已被综儿给杀了么,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韩当喃喃自语,脸形扭曲,整个人都惊傻了。

    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那已死的宝贝儿子,临死之前还坑了自己一把,对他说了谎,根本就没有亲手杀了鲁肃,而只是逼的鲁肃从城头上跳了下去而已。

    他更是作梦也没有想到,鲁肃运气极好,跳下的时候,正好跌落在了一堆尸体上面,那关键性的缓冲,正好救了他的命,只是摔断了腰腿。

    而韩综却以为鲁肃已死,带着自己嫡系兵马逃走之后,南门余下的那些皖县本地的土兵,听到鲁肃的求救之声,便将他救回了城中。

    此刻,韩当已逃,城中已无大将,这些人自然便听从了鲁肃的号令。

    此时的鲁肃,对吴国已是彻底的心灰意冷,再也不愿效忠于孙策,也没有机会去效忠于孙策。

    走投无路之下,他便说服了留守的几百吴兵,选择跟着他一起,归顺于大魏。

    就在鲁肃打算开城投降之时,不想韩当这么快就兵败而归。

    城下处,韩当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指着鲁肃大骂道:“姓鲁的叛贼,你果然投降了陶贼,你这个无耻之徒!”

    面对韩当的斥骂,鲁肃只冷冰冰道:“韩当,你何其的愚蠢啊,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没有看出来,自己是中了魏王的离间之计吗?”

    一语,城前的韩当身形一震,思绪急速飞转,脸形越来越扭曲,眼中的惊色也愈重,似乎终于开始想明白什么。

    鲁肃继续冷冷的讽刺道:“到现在,你还没有看出来吗,魏王是故意设计,让你那愚蠢的儿子,误认为我已经投降了大魏。尔后,魏王又故意减少南营的军灶数量,诱我向你献计,从南门突围,反而让你们父子,更加认定我已降魏,最终不惜杀我,还自以为是的从西突围,却正落入了魏王的圈套之中。”

    鲁肃一字一句,道出了真相,他本就是智谋之辈,先前是蒙在鼓里,现在一切已经真相大白,怎么可能还想不通其中的玄机。

    “怎么会这样……陶贼竟然这向奸滑!我竟然……”

    恍然大悟的韩当,陷入了深深深的震恐之中,苍老的脸上,扭曲出了无尽的羞愧。

    此时此刻,韩当是后悔莫及,心都在滴血,就感觉自己仿佛一个愚蠢的小丑,被陶商肆意的玩弄于鼓掌之中。

    甚至,他更是被玩弄到愚不可及,竟然还要傻到去杀鲁肃这个原本的忠臣!

    “魏王神武雄略,智谋超乎我等凡人,气运也好到不可思议,看来确为天命之主,我等与他作对,只能是自取灭亡,可惜我鲁肃没有早点看清这一点,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这般惨状啊……”

    城头上的鲁肃,深深的感叹着,目光之中,流转着前所未有的敬畏。

    经过了此番磨难,显然,他已看清谁才天命之主,已对陶商是心衷的臣服。

    “呸!那奸贼什么出身,也配作天命之主么,天命之主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的吴王!”

    城下的韩当就不爽了,当场呸了一口,恶狠狠的骂着,根本就没有把陶商放在眼里,也没有看清眼前的事实。

    “执迷不悟,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执迷不悟啊……”鲁肃摇头暗叹。

    这个时候,吴军身后杀声大作,尘雾遮天,数以万计的魏军铁骑,眼看着就要追辗而至了。

    韩当骂完了陶商,又冲着鲁肃叫道:“鲁子敬,是老夫不好,错怪了你啦,不过这也不能全怪老夫,要怪就只能怪那陶贼太过奸滑,现在老夫已经省悟了,再也不会怀疑到你,你快打开城门,放老夫入城吧。”

    鲁肃冷笑一声,讽刺道:“韩当,你把我害成这副样子,你还指望着我会开城放你入内吗?真是笑话!”

    “鲁子敬,你——”

    未等韩当再开口,鲁肃就抢先道:“韩当啊韩当,劝你识相的话,就放弃抵抗,归降大魏吧,魏王或许还会饶你一条老命,否则,我鲁肃今天就在这城头上,坐看你如何被魏王诛灭,以解我心头之恨!”

    这一番话,顿时把韩当心中,那残存的顶点愧疚之意,一扫全无。

    愤怒刺激之下,韩当苍老的脸,再度扭曲变形,刀指鲁肃,破口咆哮大骂道:“鲁肃,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个奸贼,根本就是心存降魏之心,就算这一次你没有降贼,你也早晚会降贼。”

    面对韩当强词夺理,蛮横不讲理的喝骂,鲁肃只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就像是看着一个小丑,做最后的垂死表演一般。

    韩当见骂不动鲁肃,又冲着城头那些士卒,咆哮大叫道:“鲁肃奸贼造反,你们这些大吴的将士,难道也想造反不成,还不快给我拿下那叛贼,打开城门放老夫入城。”

    韩当原以为,凭着他的威望,可以喝醒那些“叛卒”,却不想,城上的士卒,根本就把他的话当放屁一样,充耳不闻。

    甚至,竟还有愤怒的士卒,冲着韩当大骂起来。

第五百七十二章 国仇家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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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当愣住了,他是彻底的被震住,一脸难以置信之色。

    他自信自己的威望,足以羸得全军士卒们的尊敬,却想不通,这些叛卒们是被鲁肃灌了什么迷魂汤,敢不听他的号令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这样辱骂他。

    “你们这些叛贼,竟然敢对老夫不敬,信不信老夫攻上城去,把你们杀个一干二净!”惊怒之下,韩当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冲着城头士卒咆哮大骂。

    士卒们依旧没有动容,反而将韩当骂的更凶。

    “韩当,你这条老狗,你抛弃了我们,还想让我们给你卖命!”

    “韩老贼,你当我们是傻子么,就因为我们不是你的嫡系,你就把我们抛弃牺牲!”

    “无耻的老狗,老子才不会给你这样无情无义的老东西卖命。”

    ……

    此起彼伏的骂声中,鲁肃一脸的讽刺之色,冷冷道:“韩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你只顾自己逃命,却把这些皖县的本地士卒当作掩护你逃跑的牺牲品,他们也是人,也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断,你以为,现在的他们,还会傻乎乎的为你卖命吗!”

    韩当身形一震,蓦然间省悟,方才明白了一切,明白了这些士卒,为何敢不听他号令。

    此刻的韩当,心头本能的掠过一丝愧疚之色,仿佛被鲁肃给揭穿了要害。

    旋即,他却将手一挥,咬牙大骂道:“你们这些下贱的狗东西,你们是大吴的子民,吃吴王给你们的饭,为大吴牺牲乃是天经地义之事,那是你们的光荣,本将牺牲你们又怎样,你们这些狗东西,竟然敢跟着姓鲁的叛贼一起背国,总有一天,老夫要将你们九族杀尽——”

    恼羞成怒的韩当,突然间像是疯了一样,歇厮底里的放声大骂,唾沫星子满天飞。

    城头上的士卒们,也被他惹怒了,纷纷回口大骂。

    俯视着疯狂的韩当,鲁肃摇头一叹:“死不悔改么,那好吧,就让我们看着你怎样覆没吧……”

    东方渐已发白,第一缕晨光,刺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鲁肃举目向着西面远望,只见滚滚的魏军铁骑狂潮,已铺天盖地而至。

    背后响起的震天杀声,终于将疯狂的韩当叫醒,蓦然回头,只见魏军已经杀近,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正处于绝望的险境之中。

    “全军攻城,攻入皖县去!”情急之下,韩当舞刀大叫。

    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有强攻下皖县这一条路可走,若放在平时,鲁肃单凭不到一百余人,当然不可能守得住,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必会被攻破。

    可惜,魏军来势太快,别说是一刻钟,哪怕是一秒钟时间,都不会多给韩当。

    就在清醒的吴卒们,刚刚打算攻城之前,魏军的铁骑狂流,就已呼啸而至。

    轰轰轰!

    项羽率领的重甲铁骑,冲锋在前,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轻松将吴军仓促结成的阵势,斩为两段。

    铁蹄所过,将数不清的吴卒辗碎,刀锋斩过,将一颗颗人头斩上半空。

    冲天而起的鲜血,在天空中交织成一面血网,几乎将初升的黎明之光,都遮挡不见。

    惨烈的嚎叫声,兵器的断折声,骨肉的撕裂声,还有那隆隆的马蹄声,吞噬掉了天地间所有声音,将所有人的耳朵都填满了。

    铁骑破敌,数以万计的魏军步卒,也汹涌如潮水般卷上,将不足四千人的吴军,这艘飘摇的破船,轻易的掀翻在地,无情的淹没。

    只眨眼之间,吴军便被冲成四分五裂,被魏军分割包围,以绝对的优势围杀。

    血肉横飞,尸横遍野,一场屠杀就此开始。

    乱军中,魏字王旗杀到,残存的吴卒如有浪开,无情的被辗碎。

    此时的陶商已是杀到全身浴血,杀到气喘吁吁,终于是杀过了瘾,方才停止了杀戮,在几百精兵的环护下,喘着气,冷笑着欣赏这场狂杀。

    鹰目四扫,陶商于血雾之中,一眼找到了韩当所在。

    此刻,这员继程普之后,吴国第一老将,正做着垂死的挣扎,凭借着逼近90的超强战力,顽强的抵抗,大刀过处,将一名名的魏军将士,斩落于马下。

    “还在顽抗么,很好,就震碎你的狗胆吧……”

    冷笑声中,陶商喝道:“来人啊,把韩综的人头,给本王拿来。”

    王令这么传下,片刻后,荆轲便将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双手奉于陶商。

    陶商将人头提在手里,拨马上前一步,将人头高高扬起,大喝道:“韩当,送你件礼物,接着吧!”

    龙啸声中,陶商虎臂用力一掷,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便是脱手而出,腾空而起,穿过数十步的距离,朝着韩当飞撞而去。

    此刻,韩当正杀的疯狂,蓦然间听到陶商喝声,精神一动,本能的就回头寻声望去。

    他一眼看到了陶商,正是那个可恶的小子,把他们的大吴国逼到这个份上,正是那个小子,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于他来说,简直是国仇家恨,集于一身。

    韩当陡然间眼珠充血,就想纵刀向着陶商杀去。

    便在此时,空中一团血影,向着他飞射而至,韩当也不及多想,抬手就是一刀飞挡而去。

    咔!

    刀锋斩过,那颗人头立时被拍落,跌落在韩当马前数步,那着僵固在恐慌一瞬间的脸,正好对着韩当。

    韩当低头瞟了一眼,方才认出飞来之物,竟然是颗人头,而且,那张人头的脸……

    竟是他的儿子韩综!

    刹那间,韩当只觉胸口如被千斤重锤,狠狠的重击了一下,胸中气血翻滚,一口老血当场就喷溅而出,眼中更是血丝密布,几乎连眼珠子,都要撑炸了一般。

    “陶贼——陶贼——”韩当颤巍巍的提刀指向陶商,嘴里喷着血,空有一腔的愤怒,却就是骂不出来半个字。

    陶商却冷哼一声,用冷绝如冰的口气,高声道:“韩当,今日你已死路一条,现在放弃抵抗,本王就给你留一个全尸体,否则,你不但要跟你儿子一样尸首分离,本王还会将你的尸体大卸八块,送往吴国各地,让所有的吴人都为之恐惧!”

    机会陶商已给过韩当,可惜他父子不知珍惜,现在,就算他要投降,陶商也不会接受。

    韩当,必须死!

    韩当环视一眼左右,他的七千精锐,死的死,伤的伤,几乎已经要被灭尽。

    再看看儿子那颗人头,那临死前的恐惧表情,显然是深深被陶商吓坏,正在卑微的求饶。

    这一切,都如刀子一般,深深的扎进韩当的心头,将他这位吴国第一老将的尊严,一刀刀的切碎。

    “陶贼,我韩当死是孙家臣,死是孙家鬼,我岂会向你屈膝,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

    一声沙哑的仰天咆哮,韩当抹干净嘴上鲜血,猛一夹马腹,纵马舞刀,向着陶商所在杀来。

    他是自知今日活命无望,便想凭着一身的武道,试图毕其功于一役,斩杀了陶商。

    只要杀了陶商,强大的魏国就会顷刻间土崩瓦解,吴国不但会转危为安,孙策还能趁机收得失地,夺取荆州,一统江南,然后再北上争中原。

    韩当的美好设想,却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陶商此时的武道之强,已达到了跟他不相上下的地步,他又岂能杀得了陶商。

    而且,陶商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跟自己这个大魏之王交手。

    现在的陶商,已经杀累了,他要好好欣赏着,自负的韩当,如何被自己的大将杀灭。

    “曹参,你的老朋友就在眼前,这个立功的机会,本王就给你了。”陶商向着一旁肃列的曹参笑道。

    “多谢大王!”曹参一声豪烈的大笑,纵马而出。

    海昏一役,曹参被韩当的大军,围困了多日,虽未被攻下城池,但曹参却憋着一口气。

    今日将韩当逼到穷途末路之时,却不想陶商竟将这复仇的机会,交给了曹参,他如何能不兴奋如火。

    “韩当,凭你也配与我家大王交手么,曹参取你狗命——”狂喝声中,曹参纵马舞戟,如狂风暴雨般阻挡韩当跟前。

    话音未落时,手中那柄重戟,已挟裹着腥红的血雾,卷起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向着韩当狂撞而至。

    听闻曹参之名,韩当苍老的脸上,陡然拧出了无尽的怒色。

    就是眼前这家伙,海昏一役俘虏了自己的儿子,就是他,让自己狂攻多日,却始终无法破城,眼前的曹参,可以说仅次于陶商,他韩家的第二大仇人。

    而且,若无曹参攻陷海昏,孙策就不用分兵,就不会停止对柴桑魏营的进攻,就不会导致后来一系列的溃败。

    可以说,这个曹参,成了他吴国陷入这般不利境地的关键。

    国仇家仇之敌就在眼前,韩当一腔的怒火,顷刻间被点爆到了极点。

    “冒充古人之贼,今天我韩当不宰了你,我誓不为人!”韩当愤怒的一声咆哮,手中大战狂迎而上。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刀戟相撞。

    吭!

    半空中溅出一道耀眼的火星,猎猎的金属震鸣声,冲破天际。

    两骑错马而过,曹参身形巍然不动,韩当苍老的身形,却是微微一晃,胸中气血鼓荡,就连那握刀之手,竟也隐隐发麻。

    一招交手,高下自知。

    “这冒充古人之贼,武道竟在老夫之上!?”韩当那原本狂傲愤怒的老脸上,陡然间为震惊,不可思议所袭据。

    “韩当老狗,纳命来吧!”

    曹参却不给他吃惊的机会,拨马转身,手中战戟再度掀起腥风巨浪,第二招已狂击而至。

第五百七十三章 送你们父子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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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韩当手中刀势,陡然加快,力道也剧增,几招将曹参的攻势扳了回去,竟是开始的反攻。

    “潜能爆发了么……”陶商眉头微微一凝,却又冷笑道:“韩老狗,本王倒要看看,你的狂暴状态,能够持续多久。”

    陶商鹰目中,依旧燃烧着对曹参武道的自信,继续欣赏这场大战。

    面对韩当狂暴的反扑,曹参依旧是沉稳如山,招式一变,改攻为守,戟式转眼由雷霆闪电,转为了铜墙铁壁。

    曹参很清楚,韩当只不过是一时狂怒,进入到了狂暴状态而已。

    这种状态,乃是将人体肌肉的力量,内脏的气息,短时间内激发到极点的状态,换而言之,就是将残存的气息和力量,短时间内集中爆发,大幅度的提升实战武力值。

    韩当这一刻的实际武力值,已经突破了一流境界,达到了90以上,绝顶的存在,甚至还稍稍超过了曹参几个点。

    不过曹参却知道,这种“狂暴”状态,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一旦狂暴结束,韩当余下的力量和气息便将耗尽,甚至肌肉和内脏也将受到自我创伤,武力值也将大跌。

    曹参所要做的,就是顶住韩当这一波的狂暴攻击,然后,力量耗尽的韩当,便只有任他宰割的份了。

    哐哐哐!

    刀与戟,不断的相撞,一道道的血雾冲击波,四面八方的震击而出,将周围的空气,掀起了狂风暴雨,将脚下的地面,斩出了道道沟壕。

    眨眼间,两人已被狂尘血雾,刀锋戟影所包裹,外围的士卒们,竟已看不清二人的身影。

    十招……

    二十招……

    三十招……

    转眼,二人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已是交手三十余招走过。

    三十招走过,韩当的狂暴状态,也走到了末路。

    他刀上所挟裹的力道,迅速跌落,出招的速度,也一刀慢于一刀。

    变弱的,不仅仅是招式,更是身体。

    韩当就感觉到,自己双臂的肌肉,仿佛被剪断了几根,剧痛不已,那一双手更如同被灌了铅一般,每一次的挥动,都沉重如山。

    韩当更是感觉到,自己的肺也如同被灌满了水,每一次的呼吸,都艰难无比,越来越吃力。

    而且,这种感觉,还在不断的加深,不断的变强烈。

    “韩老狗,发完了疯么,也该是你谢幕的时候了!”

    此时的曹参,却一声讽刺的狂笑,陡然间一声低啸,手中戟式突然变强,狂暴雨般的戟式,化成满空的光影,四面八方的围轰向了韩当。

    吭吭吭!

    每一戟轰出,都势大力沉,势如疾风,挟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这,才是曹参真正的实力!

    方才在对战韩当之时,他其实是一直存有保留,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来,这个时候,当韩当陷入衰落之时,他甚至都不用激发到狂暴状态,就在几招间,将韩当压制到了破绽百出,应战吃力的境地。

    “我韩当,竟然要被一个冒充古人之贼击败,我甘心,我不甘心啊……”

    韩当心中又涌起了无限的悲愤,这一次,他再悲怒也没有用了,力气耗尽,内脏受创的他,再也改变不了失败的命运。

    十招走过,韩当背后露出破绽,门户大开。

    曹参瞅准破绽,手中那一柄战戟,狂击而出,势大力沉,挟着震碎一切的力量,狂轰而出。

    砰!

    一声惊天激鸣,一声惨叫应声而起。

    紧接着,韩当苍老的身躯,便被震到腾空而起,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整个人腾空而起,从血雾之中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在了七步之外。

    咔嚓嚓!

    落地的瞬间,韩当身上发出了沉闷的断裂声,身上的骨头,不知有几根当震断。

    韩当口中又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嚎叫,身体在地上翻滚,滚出五六步之远,方才勉强停下。

    此时的韩当,已是脸色惨白,口中大口大口的喷着鲜血,挣扎着想要爬将起来,但两条胳膊的肌肉,却仿佛统统都已被震断,根本无力支撑他爬起来,几次三番都趴倒在了血泥之中。

    血雾沉落,取胜的曹参,横戟立马,何等的威势。

    四周掠阵的魏军将士们,眼见曹参怒发神威,将敌方主帅韩当击落马下,无不放声喝采。

    而随着韩当的落马,那些尚自抵抗的吴军士卒,最后一丝的抵抗之心,就此也土崩瓦解,纷纷放弃了抵抗,伏地投降。

    旭日东升,天光大亮。

    战场上的杀声,终于渐渐沉寂下去,这一场痛快淋漓的屠杀,终于宣告了结束。

    七千吴军,近有四千余人被诛杀,另外三千余卒,统统都斗志瓦解,伏地请降。

    得胜的曹参,策马直奔陶商跟前,拱手道:“大王,末将没让大王失望,已为大王拿下了韩当老狗,请大王处置。”

    “干的好,曹参,你这一大功,本王给你记下了。”陶商欣慰的哈哈一笑,拍了拍曹参的肩膀,策马上前而去。

    万众瞩目之下,陶商策马来到了韩当跟前,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将韩当笼罩在了他巨大的阴影之中。

    韩当颤巍巍的抬起那张颤抖的脸,看到的是陶商那冷峻讽刺,杀机凛燃的英武面孔。

    刹那间,韩当苍老的身躯,剧烈的一震,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头竟是掠过了一丝深深的惧意。

    就仿佛,站在他身前这名年轻的大魏之王,当真是战无不胜的魔神,当真是天命所在的存在。

    “韩当,你不是瞧不起本王么,不是想杀本王吗,现在,你却这样跪趴在本王的脚下,本王很想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陶商就那么冷笑着俯视着他,言语中毫不掩饰讥讽之意,享受那份胜利者,本就应当享有的痛快。

    “陶贼——你——你——”韩当却是满脸羞愧,恨恨的盯着陶商,眼珠子都要炸将出来,却气到连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羞辱也够了,陶商手中战刀,缓缓的抬了起来,冷冷道:“本王说要你的命,自然说到做到,韩当,安心去死吧。”

    鹰目之中,杀机凛燃,刀已高高举起。

    韩当自知必死无疑,苍老的脸上,尽是悲愤之意,临死之前,依旧咬牙切齿的骂道:“陶贼,你这个残暴的奸贼,你这个出身卑微的小人,我家大王才是天命所在,你就算是杀了我,也休想灭亡我大吴,早晚一天,我家大王会斩下你的狗头,为我报仇雪恨的——”

    “可惜,将来怎样,你已经永远没有机会再看,韩综那厮在下边应该还没走远,本王就送你们父子团聚吧。”

    话音方落,陶商一声低啸,手中染血的战刀,奋然斩下。

    韩当,人头落地。

    陶商将刀上血迹,在韩当的尸体上擦干净,缓缓抬起来,巍然的杀势,令左右的将士都无不畏惧,纷纷低头,不敢仰视。

    那一双鹰目,穿过渐落的血雾,直射皖县城头。

    当陶商目光射来一刹那,城头上的鲁肃,残躯浑身一颤,一种发自内心的畏惧感,油然而生。

    在目睹了魏军将吴军诛灭,在看到了陶商亲手将韩当斩杀之后,鲁肃的归降之心,更已无比决定。

    深吸过一口气,鲁肃轻叹道:“魏王智勇无双,当真是天命之主,速速打开城门,尔等随我出降吧。”

第五百七十四章 抠门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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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商并不知道鲁肃还活着的事,也不知道皖县的几百守军,已经背叛了韩当,准备归降于他。

    斩杀了韩当之后,陶商便挥军直抵皖县西门,打算趁胜攻城,一鼓作气的拿下皖城。

    就在陶商进抵城前,刚刚打算下令攻城之时,原本紧闭的城门,却吱呀呀的打开了,吊桥也被缓缓放下。

    紧接着,便有一队吴卒,打着降旗,抬着一名看似残疾的文士,走出了城门。

    显然,这些守军是打算出来投降的,而那名残疾文士,应该就是那些士卒的首领。

    敌人既降,便没有必要再行杀戮,陶商便下令停止进攻。

    片刻后,那名文士在两名士卒的搀扶之下,来到陶商的跟前,恭敬的伏跪了下去,拱手道:“降臣鲁肃,拜见大王。”

    鲁肃,竟然是鲁肃!

    陶商目光中流露出惊奇之色,不由就笑了。

    鲁肃是个人才,陶商本打算要收降他的,当初派了诸葛瑾前去劝降,本来也有这一层的意思。

    只可惜,鲁肃当时还处于摇摆不定的状态,拒绝了诸葛瑾的招降,那就不能怪陶商,遂是决定利用鲁肃,来实施他的离间之计。

    毕竟,陶商麾下精英倍出,也并不缺鲁肃这样一个人才,与收服他相比,显然速破皖县才是重中之重。

    按照陶商的设想,韩家父子在认定了鲁肃叛变之后,定然会将之诛杀,但令陶商感到惊奇的是,鲁肃非但没有死,竟然还控制了皖县,阻止了韩当逃入城中,反帮自己省去了不少麻烦。

    看着跪伏于前的鲁肃,陶商便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鲁子敬,本王倒是十分好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韩家父子,竟然还对你手下留了情?”

    鲁肃苦笑了一声,摇头叹道:“大王啊,你这一条离间之计,实在是太高明了,不过也太狠了点,可把肃给害惨了,不过所幸托大王的福,肃还算命大,活了下来。”

    鲁肃便是苦着一张脸,把韩综如何想杀他,如何被他所伤,又如何将他逼的跳下城头,却又如何幸运的没有摔死,等等惊险之事,皆如实道来。

    听罢鲁肃这番解释,陶商也是唏嘘不已,心想这个鲁肃还真是运气好,这样都摔不死,也真是不容易。

    唏嘘过后,陶商又摇头感叹道:“鲁子敬,没想到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当初早点归降本王,不就不用受此一劫了么。”

    鲁肃又是一叹,一脸的惭愧之色,拱手道:“大王说的对,是肃当时没有想明白,活该遭此一难,也算是给肃吃了教训。”

    听着鲁肃的自嘲,陶商沉吟了片刻,忽然又问道:“鲁肃,你落到眼下这种地步,多少也跟本王有关,你真的不恨本王,是真心想要归顺吗?”

    就在刚才神思之时,陶商已经用系统扫描过,鲁肃此时的忠诚度,已经达到了出人意料的35,陶商已确信他是真心归降自己。

    不过,陶商却很好奇,想要亲口听他解释一下,他归降于自己的原因。

    鲁肃也不敢有所隐瞒,便是坦然道:“正如诸葛瑾所言,当年周瑜带兵前来我鲁家,我是畏于其兵威,方才故作慷慨,将家中半数存粮相赠,正是因此,我才会被周瑜赏识,再被引荐于孙策,我与周瑜之间,根本谈不上什么友谊,至于效忠于孙策,也是没有选择之下的唯一选择。”

    鲁肃道出了真相,果然如陶商所猜想的一般无二。

    陶商拂了拂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鲁肃便轻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肃效忠于孙策,跟随其左右,亲眼目睹了他是如何从强盛,走到如今败衰败的地步,也亲眼见证了他是如何一次次的被大王所败。肃已彻底看清,孙策充其量不过是一代枭雄而已,而大王才是这世上唯一的天命之主,肃归顺于大王,正是顺应天命之举。”

    一席话,虽然有几分“拍马屁”的成份在内,不过总体而言,还算是真诚,道出了鲁肃的真实想法。

    陶商听罢,年轻的脸上,不禁也扬起了几分傲然,放声一阵狂笑。

    然后,他便一跃翻身跳下马来,将鲁肃一把扶起,拍着他的肩,欣慰的笑道:“鲁子敬,你放心吧,本王会向你证明,本王就是天命之主,你效忠于本王,本王必会让你一世尽享荣华富贵,还会让你鲁肃的大名,千古流芳,名垂汗青。”

    鲁肃没想到,陶商忽然间,态度竟会如此转变,对他表现出了这么大的荣宠,还能跟他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实令鲁肃受宠若惊,一时又惊又喜,激动到不知该说什么。

    陶商对鲁肃这般器重,一方面是出自于对鲁肃的器重,另一方面,则是他要通过厚待鲁肃这员降将,给吴国人树立一个榜样。

    吴国虽然存在韩当、程普和董袭,这等对孙策死忠之臣,但也有很多像鲁肃这样,追随孙策未久,对其未达到死忠的人才。

    陶商就要通过鲁肃这个榜样,动摇这一批人对孙氏的忠心,尽可能的促使他们倒向自己,以加速孙吴的瓦解。

    “大王,臣……臣……”鲁肃却已感激涕零,激动到一时无言。

    “什么也不用说了,先回柴桑去养伤,等伤养好了,咱们再一起喝他个痛痛快快。”

    陶商又宽慰了鲁肃几句,当即下令荆轲,安排一队亲兵,送鲁肃前往柴桑这座伐吴的大本营,交由扁鹊来治疗鲁肃的伤势。

    送走鲁肃,陶商翻身上马,举目仰望,他的士卒已经登上了皖县城墙,将那一面“魏”字王旗,高高的树立在了城头。

    皖县攻克,意味着继豫章之后,位于江北的庐江一郡,也大部分的被纳入了大魏的版图。

    此刻,原本貌似强大的吴国,已只余下了丹阳、吴、会稽江东三郡,以及包括合肥、江都在内的半个淮南郡,国土缩小了将近一半。

    而且,皖县一克,陶商的十几万水陆大军,就可以再无后顾之忧,一路顺流东下,直奔濡须口。

    倘若再攻下濡须口,就等于截断了江北与江南的联系,周瑜和他的万余兵马,就要被困死于合肥一线,等于成了瓮中之鳖,江北半个淮南郡,也将不战而克。

    皖县攻克的战略意义,不亚于彭泽要塞。

    “嘀……系统扫描,宿主获得皖县攻防战胜利,获得魅力点1,宿主现有魅力值99。”

    听到脑海里响起99的魅力值,陶商眼前一亮,不由更加兴奋起来。

    真是不容易啊,自从得到了这个召唤系统,经历了大大小小近百战,消耗了不知多少魅力值,去召唤那些拥有天赋的英魂,魅力值终于还是冲上了99,再差1点,终于就能够冲上传说中的满百魅力值。

    只要拥有满百的魅力值,麾下那些文臣武将的忠诚度,便将永久不会下降,除此之外,那些召唤名单上,原本初始忠诚度在0以下的英魂,初始忠诚度也将上升为至少为0,许多不能召唤的英魂,也将变的能够召唤。

    “不容易啊,多少年了,终于快熬到满百魅力值了,真是不容易啊……”

    陶商正感慨唏嘘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间又响起了系统精灵的提示音。

    “嘀……本系统友情提示,当宿主魅力值第一次达到100之后,系统将给宿主免费赠送一份礼物,请宿主要努力噢。”

    免费赠送礼物,这个坑爹的系统,竟然还有这么人性化的设计,竟然还会免费赠送礼物!?

    这真是破天荒头一回啊!

    “不是吧,你这么抠门,竟然还会免费赠送礼物,我没听错吧?”陶商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脑子一时短路,产生了听力错觉。

    “嘀……本系统再次申明,我们的设计原则是平衡,并非抠门,宿主通过自己不懈努力,将魅力值提升到满百,我们进行适当奖励,正是基于平衡原则,宿主……”

    “好吧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嘛,我相信你。”陶商一听到“平衡”二字,头皮就发麻,赶紧打断了系统精灵,“能告诉我,你们系统打算赠送什么礼物吗,别告诉我要送我钱,老子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嘀……本系统对于此项咨询服务,需要收取1点魅力值,请宿主确认要继续咨询吗?”

    “我呸,咨询你妹啊,你个财迷!”

    陶商当场就抓狂了,如果这个系统精灵不是在自己的脑海里,而是站在自己的面前的话,陶商保证当场就会打到它满地找牙。

    老子就差1点魅力值,就要满百了,想问问你满百之后,会赠送什么礼物,却还要付你1点魅力值,这算什么嘛。

    “老子不问了,行了吧,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抠门鬼,别找借口了,就是一个字,抠!”

    “嘀……宿主连1魅力值都花不起,总想得到免费服务,还好意思说本系统抠,本系统认为,宿主才是真的抠。”

    “哟呵,你还倒骂起我了,你再骂一句给你试试。”

    ……

    一众魏军将士们就看到,他们原本意气风发的大王,忽然间在马上发起了呆,表情是一会喜,一会又怒的,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陶商在脑海里边,跟系统精灵打嘴仗的时候,一骑斥侯飞奔而至,大叫道:“禀大王,蒙将军在西南面追到了一队千人吴军,敌将陈武正护着两辆马车,拼命的想从我西南两座大营中的空隙间突出去,那马车里好像保护着什么重要人物。”

    重要人物?

    陶商身形微微一动,思绪立刻收回,眼眸中涌现出几分好奇的精光。

    “走,瞧瞧去,本王倒想看看,陈武这厮护送着什么重要人物!”

    陶商好奇心起,打马扬鞭便飞奔向西南方向而去。

第五百七十五章 大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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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城西南方向,陈武正率领着不足一千的吴卒,正拼死而战,想要杀出重围去。

    他差点就要成功了。

    一个时辰之前,他还带着一千兵马,护着乔氏父子,跟随在韩当的七千兵马之中,抱着万无一失的信心,想要从西门魏营突围而出。

    他却万没有料到,魏军竟然早有准备,一顿乱箭便将韩当军射到溃败。

    当韩当率领着残兵,向着西门逃去,试图重新逃回皖县之时,陈武却意识到,魏军很可能已经攻陷了城池,自己再跟着韩当逃回城去,很可能便是自投罗网。

    所以,陈武便半道脱离了韩当的队伍,带着他的一千兵马,改向西南方向,魏军南营和西营之间的空隙突围而去。

    陈武天真的以为,魏军的主力尽集于西营一线,西南方向防备空虚,自己可以浑水摸鱼,侥幸逃出去。

    可惜,陶商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根本不给他们逃出去一兵一卒的机会。

    陈武一军一动,蒙恬便率五千兵马,一路追堵而去,成功的将陈武所部给截住。

    一顿乱杀之后,陈武一军便被团团围住,渐渐被分割包围,想要突围的希望,已是越来越渺茫。

    就在陈武正自苦战之时,西面方向,杀声大作,尘雾遮天而起,大股的兵马蜂拥而来。

    那一面“魏”字王旗,更是猎猎飞舞,引领着成千上万的魏军,向着战团方向,袭卷杀来。

    陶商!

    是陶商杀到!

    陈武神色大变,便知陶商率主力魏军杀至,意味着韩当七千吴军,已经被诛灭!

    “这么快,韩当的七千兵马,竟然这么快就被灭了?”陈武心头如遭重锤狠狠一击,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数万魏军主力杀到,铁骑汹涌奔腾在前,转眼就冲入了战团之中,以绝对的优势,以无可阻挡的冲击力,几个来回的辗压,便将残存的吴军,杀了个七零八落,死伤几近。

    陈武是又惊又怒,咬牙切齿,脸都已扭曲。

    眼看他的身边,士卒一个个倒下,所剩无几,眼看四面八方的魏军,如潮水般围裹而来,陈武是心痛如刀割般,一股悲愤之意,油然而生。

    他知道,自己已被逼入了绝境,今天是必死无疑。

    陈武不怕死,但他却羞愧于孙策交待给他的任务,没有能够完成,大小乔两姐妹,必定要落入了陶商之手。

    “可恨啊,大王和周都督的女人,怎么能落入陶贼的手中,不能,绝对不能!”

    陈武咬牙切齿,凶目之中,陡然间杀机凛然,目光猛转,射向了身后不远处,那一辆马车上。

    此刻,乔玄和两个女儿,已经坐在了同一辆马车上,父女三人满面的惶惶不安,正被数十名吴卒环护在其中。

    陈武知道,很快,他和他的士卒就要被杀尽,到时候,大小乔这两员国色天香的女人,就要落入陶贼的手中,成为陶商的玩物。

    深深吸一口气,陈武挥刀斩杀了身前两名魏卒,拨马转身,奔向了马车,纵身一跃,跳了上来。

    手中提着滴血的战刀,目光中杀机冷残,陈武一脸凶相的站在了那父女三人跟前。

    “你……你想做什么!”乔玄横出双臂,将自己的两个女儿护在身后,声音颤栗的喝道。

    “干什么,哼。”陈武手中血刀,缓缓的扬了起来,“你的这两个女儿,乃是大王和周都督看上的女人,大王交待过,绝不能让你们落到陶贼的手中,让大王和周都督蒙羞。”

    此言一出,乔家三父女,神色立时惊变,显然没有想到,陈武竟然敢对她们姐妹下杀手。

    而且,显然孙策事先也交待过陈武,能救自然是要把大小乔给救出来,万一不行,也要把她们杀掉,绝不能便宜了陶商。

    “孙策怎能如此霸道,我和姐姐根本就不认识他,也没有跟他和周瑜有任何婚约,他凭什么把我们姐妹当作是他和周瑜的女人!”

    小乔被深深激怒,愤愤不平之下,冲着陈武喝骂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大吴国,所有人都是大王所有,你姐妹二人乃大吴臣民,自然也是大王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们都不明白吗?”

    陈武的表情依旧冷峻如冰,面对小乔的质问,没有一丝的惭愧,反而嘴角钩起了讽刺的冷笑。

    说话音,他手中那柄滴血的战刀,已经高高扬起。

    “不许伤害我女儿,老夫不许你——”

    一个“你”字未及出口,陈武一声低啸,手中战刀便已毫不留情,电斩而下。

    咔嚓!

    乔玄瞬间身首分离,人头飞了出去,无头的尸体,喷涌着鲜血,晃了几晃,便即栽倒下了马车。

    陈武果然是毫不手软,说杀便杀。

    “父亲!”

    马车上,大乔和小乔两姐妹,瞬间爆发出了一声悲凉之极的尖叫,两个绝美的少女,差点震怖到当场晕死过去。

    她们万万没有想到,陈武如此狠毒,说动手就动手,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就杀害了她们的父亲。

    悲愤惊恐的两位少女,就想逃下马车,扑向自己父亲的尸体去。

    这个时候,陈武却战刀一横,拦住了两位少女的去路。

    两个女人吓的娇躯一颤,本能的又缩了回去,彼此相抱在了一起,眼中含着悲愤的泪光,花容间流转着惊恐的表情,慌到步步往后挪动。

    “陈武,你这狗贼,你竟敢害死我父亲,你不得好死!”小乔又是泣,又是愤慨的大骂。

    大乔虽然性情温顺许多,但到了这个时候,还如何能温顺的下去,也跟着自己脾气性急的妹妹,大骂残暴。

    陈武却无动于衷,提着那柄刚刚斩杀过乔玄的滴血战刀,一步步的向着那两姐妹逼近,刀锋再度抬起。

    “孙策啊孙策,没想到你竟这么霸道残忍,得不到我们,就要害死我们全家,罢了,我们就算是变成了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大乔一声充满了怨恨的长叹之后,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将自己妹妹抱入了怀中。

    绝望愤怒的小乔,情知难免一死,也只能饱含着一腔的悲愤,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大小乔两姐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可惜啊,这么好的女人,大王和周都督竟无福消受,你们要怪就怪那陶商吧,是他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也是不得不杀你们啊……”

    陈武依旧毫无愧色,脸上的杀机,转眼间燃烧到了极点,虎目陡然一睁,那一柄滴血的战刀,狂扫而出。

    这一刀,他要将大小乔两姐妹,同时斩杀!

    刀锋如电,拖着血雾,呼啸斩出,眼看着刀锋距离那两具娇躯,只差咫尺之间。

    似乎,下一秒钟,这两位大吴国第一美人,就要香销玉陨。

    “杀两个弱女子,还要不要脸!”

    天空之中,蓦然间响起一声惊雷般的怒吼声,震到陈武身形一震,一时间精神竟为之一滞,手中刀锋忘记了斩下。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身后方向,一道流光闪电,破空斩至。

    那飞来之物,竟然是一柄明晃晃的战刀!

    飞来战刀来势太快,陈武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大小乔的身上,当他反应过来之时,为时已晚。

    惊恐的目光注视下,那刀瞬间斩至

    噗!

    一道鲜血飞溅而起,战刀一刀将陈武执刀的胳膊斩断,然后狠狠的钉向了大小乔身后的车板上。

    陈武一声惨烈之极的大吼,惨叫着便捂着喷血的断臂,从马车上翻倒了下去。

    原以为必死无疑的大小乔,听到惨叫声,本能的睁开了眼睛,竟是惊奇的看到,陈武竟已被斩断胳膊,倒翻下了马车。

    是谁救了我们?

    大小乔姐妹的脑海中,瞬间涌出了同样的念头,那两双惊奇的美眸,同时向着前方望去。

    二人的目光中,便看到一员年轻英俊的武将,身穿着玄甲,背后赤色的披风,猎猎飞舞,踏着遍地伏尸,穿破层层血雾,如下凡的天神一般,撞入了她们的眼帘。

    正是那名英武的魏将,在关键时候,救了她们一命。

    大小乔的美眸中,顿时涌现起了无尽的感激,二人心中又是感慨万千,便想自己身为大吴臣子,她们的吴王却要取她们的性命,反而是敌国的武将,救了她们,这实在是莫大的讽刺。

    陶商却还没意识,眼前这两个女人就是大小乔,他只是率军飞杀而来,远处时看到敌将陈武,竟然要杀两个花容月貌的少女,想也没想就一刀掷了出去,正好斩断了陈武的手臂。

    “吁——”

    陶商勒马于前,一把将钉在车板上的战刀拔了下来,刀锋指着地上痛苦挣扎的陈武,冷冷道:“陈武,你好歹也算是孙策麾下一员大将,怎还有脸对两个弱女子下杀手,你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点吧。”

    “狗贼……你是何……你是何人!”陈武一面挣扎着爬起来,一面咬牙切齿的喝道。

    这时,荆轲也跟随着飞奔而至,冷笑道:“连大魏之王都不认识,还真是长了一双狗眼。”

    陶商!

    眼前这年轻武将,竟然就是陶商!

    刹那间,陈武身形剧烈一震,嘴巴张到老大,那惊愕之色,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魏王,他就是大魏之王,竟然是他救了我们?”小乔的樱口,也夸张的缩成了圆形,呼吸骤然加快,饱满的傲峰也随之起起伏伏。

    “他竟然就是传说中,那个横扫天下,无人能敌的魏王么?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年轻?”大乔也是花容惊叹,素手下意识的掩住了香口。

第五百七十六章 雄风与耐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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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认出了是陶商后,咬牙切齿,破口大骂不休,恨不得爬将起来,跟陶商拼个你死我活。

    只是,他一只胳膊已断,鲜流不止,痛疼难当,根本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何况是跟陶商一战。

    话音方落,未等陶商发怒,小乔突然间就跪了下来,冲着陶恳求道:“民女拜见魏王,民女恳请魏王杀了此贼,为家父报仇,民女愿做牛做马,以报大王之恩。”

    一旁的大乔愣怔了一下,也赶紧跟了下来,跟着妹妹一同恳求。

    报家父之仇?

    望着跪伏的两位美人,陶商眸中掠过一丝奇色,问道:“他竟然杀了你的父亲?”

    那大小乔姐妹便跳下马车,将自己的父亲尸首抱住,哭哭泣泣的将孙策如何令**强带她们逃离皖县,又将**刚才如何杀害了乔玄诸事,统统都道了出来。

    陶商这才知道,地上那具尸体,竟然是乔玄的尸首。

    “他为何要杀乔老先生,还要杀你们姐妹?”陶商感慨的问道。

    大小乔姐妹二人,对视了一眼,畔间暗生红晕,悄悄咬着朱唇,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之言。

    大乔性情内敛,不好意思开口,小乔却一咬嘴唇,红着脸答道:“这狗贼说了,是孙策和周瑜二贼看中了我们姐妹,他还说孙策临行前给他有交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们落入大王你的手中,哪怕不惜杀掉我们。”

    陶商恍然明白了。

    历史上,孙策和周瑜二人,应该很早以前,就已娶了大小乔姐妹,但历史因为自己而改变,直到现在,大小乔还是待字闺中。

    不过孙策也没忘了她们姐妹,在这关键时刻,还不忘派**入皖城,就是为了将她们姐妹带走。

    窈窕淑女,窘子好逑,孙策和周瑜觊觎大小乔的美色,这也是情理之中,陶商也能理解。

    让陶商意外的是,孙策这么狠,宁可毁掉这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也不愿让她们落入自己的手中。

    这是要说,他和周瑜已娶了大小乔也就罢了,人家姐妹还是俩黄花大闺女,跟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还不是你的女人,你说杀就发杀,这就有点过份了。

    看着陶商沉吟不语,小乔还以为陶商在犹豫,当即又向陶商一拜,硬咽的哀求道:“民女再请大王诛杀此贼,为民女报仇雪恨,大王就算叫民女去死,民女也愿意。”

    “民女也是一样,请大王为家父报仇。”大乔也再拜而下。

    陶商神思收敛,看着两个眼泪汪汪的美人,心头顿生了怜香惜玉之心,便拂手叹道:“你们都起来吧,本王为你报仇便是。”

    大小乔姐妹大喜,泪容间这才涌现出感激的笑容,将陶商谢了又谢。

    陶商的目光,转身了**,原本温柔的目光,陡然间变的肃厉无比,手中滴血的刀锋,缓缓扬了起来。

    “陶贼,我家吴王乃天命之主,早晚会杀了你为我报仇,这两个贱女人,也早晚是我家大王的……”

    趴在地上的**,依旧疯了似的骂个不休,满嘴喷着血沫子。

    陶商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再无犹豫,手中战刀狂斩而下,**瞬间身首分离。

    大小乔姐妹吓的本能一闭眼,娇躯那么一颤,流露出女儿家的害怕本性,但睁开眼睛,看到**已经人头落地之时,两女美眸中又涌现出无尽的欣慰。

    大仇得报,二女对陶商是感激不已,再度叩谢。

    陶商便对二女宽慰了一番,便叫荆轲安排一队兵马,送二女回皖县乔府,又令将乔玄的尸骨一并送回,务必要厚葬。

    二女对陶商是再三感激,方才上了马车,在魏兵护送下,扶着自己父亲的尸首,还往皖县。

    车行渐远,小乔回头看了一眼,正瞧见陶商正横刀立马,目送着她们离去,两人的眼神,在万军之中相遇。

    陶商微微一笑,那霸道自信的笑容中,却又流露着些许温柔,只一眼,便看的小乔心儿扑嗵乱跳,脸蛋一红,赶紧羞涩的扭回了头。

    “他们都说,那个魏王是个残暴的奸贼,今日一见,却不想他如此英武俊朗,气度非凡,简直便是人中之龙,还帮咱们报了父仇,跟传言中的那个魏王,完全不同呢……”

    大乔低声感叹,秀眉之间,悄然浮现着几分感慨惊叹。

    小乔轻抚着自己微红的脸畔,怕被姐姐看出来似的,却也叹道:“什么残**诈,那大概都是孙策周瑜之流,对魏王的诋毁吧。”

    一提到孙策,大乔就气不打一处来,轻咬着朱唇,恨恨道:“那个**虽说杀害了咱们父亲,但终究是奉了孙策的命令,说起来,孙策才是咱们的最大仇人,我真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为父亲报仇。”

    这时,小乔却冷笑一声,咬着朱唇道:“姐姐放心吧,那魏王战无不胜,孙策连战连败,覆没已成定局,相信他早晚会杀了孙策那狗贼,为咱们报仇雪恨。”

    “嗯,应该会吧……”

    大乔明眸中,也涌动着希望之色,趁着自己妹妹不注意,回过头来,也悄悄的向着陶商望去。

    望着那俊朗英武的身影,大乔的美眸中,也悄悄的燃起了几分异样的神色。

    就在几十步外,陶商也正目送着大小乔离去,心想自己果然是天命和幸运属性加身,大小乔这等吴国双姝,第一美人都能给自己撞上,而且那两姐妹,明显还都是完璧之身。

    看着她们渐渐远去,陶商忽然想到了什么,便用意念下令道:“系统精灵,快给我扫描一下,大小乔身上有没有什么天赋属性。”

    “嘀……系统扫描完毕,小乔天赋属性为‘雄风’,大乔天赋属性为‘耐久’。”

    “雄风?这是什么鬼属性?”陶商当场就纳闷了。

    “雄风天赋就是,可以提升宿主传宗接代某专用身体器官机能,包括尺寸、强度等等各项指标,宿主可以肆意放纵,而不必担心身本会受到损伤,这就是雄风天赋的作用。”

    听着系统精灵拐弯抹角,用科学术语解释了一大通,陶商先是一阵的愣怔茫然,随后恍然大悟,不由笑了。

    说了半天,不就是可以提高自己那方面的能力么,还什么尺寸,什么强度的……

    陶商是真没有想到,这个坑爹的系统,竟然还会有这么“人性化”的设计,竟然还有“雄风”这种,专为陶商这样拥有内宫佳丽无数的王者专用的属性。

    想想自己的内宫之中,花木兰、甘梅、甄宓、吕灵姬、貂蝉、糜贞、张春华……

    有了这“雄风”属性,自己就可以肆意的尽享芳泽,而不用担心放纵过度,把自己的身体给挖空了,最终跟那些个短命的皇帝一样,好容易打下了天下,坐拥江山美人,可还来不及多享受几天就两腿一蹬了。

    “这个雄风属性,还真是妙啊,简直是妙极了,本王太喜欢了,哈哈……”陶商是越想越爽,忍不住放声狂笑了起来。

    左右那些将士们,都还以为自家大王是杀了**,才这般痛快的笑,个个都又在嘀咕着,这**都杀了好一会了,大王现在才笑,这反应是不是也有点太慢了……

    “嘀……雄风天赋已经解释完毕,系统开始解释‘耐久’天赋。”

    “不用你解释了,我都知道雄风是什么鬼了,还能不知道耐久是什么意思么。”陶商笑着打断了系统精灵。

    顾名思义,雄风乃提高自己那方面的强度和型号,那这‘耐久’天赋,自然就是延长时间,提升持久性了。

    光强不久,同样没什么用处,就算是再强,还来不及品滋味呢,转眼就蔫了,再强又有什么用。

    雄风跟耐久配合,才可以尽情纵游花丛,想放肆多久,就放肆多久,那才是王道。

    望着大小乔远去的身影,陶商心里边就乐的合不拢嘴,真想迫不及待的就将她两姐妹,纳为自己的后妃。

    不过联姻天赋这种事,必须要她两姐妹心甘情愿才行,这感情还要花点时间来培养才是。

    何况,人家两姐妹才刚刚丧父,正处于伤痛之中,自己这个时候想着占有她们,似乎也有些不够厚道。

    “不用心急,反正她们都已经到碗里来了,还怕吃不到么……”

    陶商一笑,暗暗收敛的神思,鹰目向着东面方向望去,穿越江河原野,他仿佛已看到了濡须口的影子,看到了孙策那张震惊的脸。

    这一场仗下来,皖县攻克,通往濡须口的大门洞开,吴国第一老将韩当被杀,大将**被斩,鲁肃归降,宝贵的近八千吴卒不是被杀,就是统统归降,孙策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除此之外,就连孙策所觊觎的女人,也落入了他手中,又是一桩额外的收获。

    如此沉重的打击之下,孙策不急到跳脚才怪!

    这时,一身是血的樊哙,策马飞奔而来,兴奋的大叫道:“大王,皖县都拿下了,韩当老狗也杀了,咱接下来干啥哩?”

    “这还用问么!大军继续向东,水陆并进,给本王直取濡须口!”陶商一声狂烈大笑,手中战刀高高扬起,狠狠的向着东方一指。

第五百七十七章 最后一场水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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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濡须口,吴军水营。

    王帐之中,气氛凝重如铁。

    孙策高坐于上,死死盯着地图,眉头紧锁,久久不语。

    “大王,皖县失守是早晚的事情,皖县一失,陶贼的水陆大军顺江东下,再加上乐毅的淮南军,两面夹攻,我军势不能守,到最后只能是损兵折将,为今之计,不若尽弃合肥等淮南之地,将现有的兵力,统统都撤往南岸,固守牛渚要塞,方才能集中兵力,坚守建业。”

    帐前,周瑜正指着地图,用凝重的口气,向孙策再次陈明利害。

    自闻皖口失陷之后,周瑜连合肥都不敢再呆,只留贺齐率五千兵马守合肥,正率五千兵马,星夜兼程赶来濡须口与孙策会合。

    此时,孙策在濡须口的兵马,虽有三万之军,但相比对于魏国十二万大军,简直不值一提。

    更要命的则是,魏国这十二万兵马之中,有近三万多的水军,还有车船这样强大的水上武器,水战也占据着优势。

    在此种种不利的局面之下,纵然是心高气傲的周瑜,也没有信心能守住江北之地,只能建议孙策退保南岸。

    “周都督言之有理,我们只有退往牛渚,才有希望背靠建业,有坚守住的希望,只要能坚持到秦燕二国,再度出兵伐魏,我们就能转危为安。”庞统也附议周瑜的提议。

    孙策沉吟不语,眼中却闪烁着不甘。

    沉吟许久,孙策方道:“公瑾,士元,你们看有没有这种可能,义公老将军凭着他的能力,死守住皖县,把陶贼死死钉在那里,拖上他几个月,一直拖到秦燕两国再次出兵,或许,本王就不用弃却江北之地了。”

    话音方落,潘璋急匆匆的入内,拱手道:“大王,大事不好了,皖县急报,陶贼已于不日前攻克皖县,韩老将军战死,七千兵马全军覆没,鲁肃也叛降了陶贼。”

    轰隆隆!

    一道惊雷,当头轰落,瞬间轰到孙策头晕目眩,险些被击晕过去。

    周瑜和庞统二人,同样也是神色惊变,惊到哑口无言。

    孙策的脸在扭曲,眼眸之中,迸射着羞愤之色,恨到咬牙切齿。

    他一秒钟,还妄想着利用韩当拖住陶商,却没想到,后一秒钟,皖城就失败,韩当战死不说,七千精锐的将士也全军覆没。

    陶商,又一次用一场出人意料的大胜,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呢,**可逃了出来?”孙策又急喝问道。

    潘璋叹了口气,拱手道:“据我细作回报,**不知为何,没有跟着韩老将军一起行军,而是带着皖县豪强乔氏一族向南出逃,还想杀了乔氏父女,却没想到被陶贼阻击,还亲手被陶贼所杀。”

    又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孙策的心口,砸到他几乎就要吐血。

    这一次,想要吐血的,不仅仅是孙策,还有周瑜。

    别人不知**所作所为的意义,周瑜却很清楚,这是孙策故意派**前去皖城,想要把他两个看上的大小乔姐妹给弄出来,实在救不出来,就直接杀掉,以免落入陶商之手。

    却没想到,**兵败战失不说,还没有杀掉大小乔两姐妹,将那对如花似玉的美人,拱手送给了陶商。

    损兵折将到这种地步也就罢了,现在连自己看中的女人,也被陶商夺去,周瑜不愤慨到要吐血才怪。

    更让周瑜羞愤的,则是他向孙策推荐的鲁肃,竟然也叛国降敌,这简直是在公然打他的脸。

    “唉,没想到啊,陶贼竟然强到这般地步,眼下皖县已失,江北之地是万万守不住了,大王,事不宜迟,速速撤往南岸吧。”庞统却保持着冷静,及时再次提醒道。

    孙策是咬牙许久,恨了许久,最终却只能归于无可奈何。

    愤慨多时后,孙策只能无力的挥了挥手,含恨道:“罢了,传令江北诸军,速速南撤,撤往牛渚要塞会合。”

    号令传下,北部的贺齐立刻弃了合肥城,一路南退,而孙策也弃了濡须口,全军退往南岸的牛渚要塞。

    那牛渚要塞,乃是长江南岸,拱卫都城建业的最后一座要塞,离建业城不过二十里。

    魏军一旦攻下此要塞,十几万步军就可以轻松登上南岸,对建业城形成包围之势。

    此时的孙策,可以说已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只能将最后的希望,余下的兵力,都寄托在守住牛渚要塞上。

    ……

    吴军兵力不足,无法应对两面夹击,弃营而去,数天后,陶商兵不血刃,就进据了濡须口。

    些时,乐毅也已夺下了合肥,率两万淮南军,沿肥水南下,前来会合。

    时年冬,大魏十四万水陆大军,云集于濡须口,蓄势待发,只待陶商一声下令,就直奔建业。

    江岸边,陶商横刀立,傲望南面。

    他仿佛已看到,巍巍建业城,这座王气之都,近在眼前。

    他仿佛也看到,数万残存的吴军士卒,如何蜷缩于牛渚水营中,战战兢兢的祈祷着他不要挥军来攻。

    “孙策,你的覆灭已成定局,等着挨那一刀吧……”

    陶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战刀向着南面一指,傲然喝道:“大魏的将士们,明日大军过江,水陆并进,随本王攻下牛渚,辗平建业。”

    “攻下牛渚——”

    “辗平建业——”

    沿江一上,布列已久的魏军将士,战意昂扬如火,挥动着手中兵器,兴奋的狂吼。

    狂烈如火的斗志,如火山般愤发的战意,冲天而起,令天地变色。

    ……

    牛渚要塞。

    人心浮动,传言四起,吴军军心已是跌落谷底。

    大帐内,周瑜那张俊美的脸上,深深的刻上了焦虑二字。

    根据情报,魏军不费一兵一卒,拿下濡须口,会合了乐毅的淮南兵马,没有经过休整,就大举渡江,向着牛渚杀来。

    水军方向,马援、徐盛、甘宁等诸员水将,率三心有灵犀水军,包括车船舰队,正向牛渚逼近。

    陆上一线,项羽曹参蒙恬等大将,也在率七八万的步军,沿着江南一线,向着牛渚侧翼造近。

    十四万魏军水陆大举来攻,消息传入营中,数万吴军士卒精神遭到沉重一击,无不陷入了惊慌之措的境地。

    周瑜和庞统向孙策献计,认为魏军声势太盛,又有车船舰队,以现在他们的兵力和士气,只怕难以守住牛渚,不若将全军都撤往建业城中,凭借着坚城固守。

    周瑜和庞统认为,建业之坚固,超过了邺城那样的天下坚城,城中粮草充足,足支数年之久,若凭借着坚固,以及近三万多的士卒,死守住建业一年半载,应当不成问题。

    他们也自信的认为,刘备和曹操绝不坐视他们覆没,出兵只在眼前,只要坚守几个月,秦燕两国出兵,魏国北境不稳,势必就要撤兵而去。

    只要魏军一撤,他们就能喘过一口气来,到时再顺流西进,收复失地也不迟。

    孙策却拒绝了周瑜和庞统的提议,下令周瑜坚守牛渚,务必要将魏军阻挡于江贝。

    而他本人,则坐镇于建业,为周瑜调拨粮草,充当其坚强的后盾。

    孙策战意已决,周瑜也无可奈何,只能率领着三万人心惶惶的吴军,决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孙策守住这建业最后的屏障。

    ……

    是日,清晨。

    大江之上,大魏三万水军将士,近八百条各式战船,气势腾腾的顺江东下,从东南方向,逼近了牛渚要塞。

    战旗飞舞如风,铺天盖地,如无数条蛟龙,掀起滔天巨浪,汹涌而来。

    那艘巨大的楼船旗舰之中,陶商扶刀而立,鹰一般锐利目光,穿越渐被刺破的晨雾,射向南岸的牛渚敌营。

    虽然相隔数里,但陶商却仿佛能看到,吴营之中的敌卒,是何等慌张不安的表情,就像是在等待即将到来的处决一般。

    “魏”字王旗的引领下,八百战船破风而行,继续逼近敌营。

    前方处,牛渚吴营已越来越清晰,就如同陶商设想的一样,孙策根本不敢派水军出来迎敌,只能龟缩在营中,摆出坚守之势。

    魏军便从容不迫的于大江之上,重新组结阵形,形成了自北向南的攻击阵形。

    天光大亮,牛渚一线是晴空万里,风向北偏西。

    这是极适合进攻的天气。

    陶商没有半分犹豫,手中战刀向着敌营一指,厉喝道:“传本王之令,诏命徐盛率一万兵马,向敌营右翼冲击,马援率一万水军,向敌营左翼发起进攻,伍子胥和甘宁率主力军团,以及车船舰队,从正面进攻牛渚,正午之前,本王要看到大魏的战旗,插上牛渚!”

    楼船之上,王旗如风而动,号角声呜呜吹响,令天地肃杀。

    “杀——”

    “杀——”

    大江之上,魏军将士的杀声,震天而起,盖过了滔滔江水,令风云变色。

    伍子胥、甘宁、马援、徐盛,大魏的四员水将,各统兵马,三万水军将士,八百战舰统统压上,向着敌军辗压而至。

    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水战后,这三万水军将士,皆已是百战数锐,再也不是那支初建的牛犊水军。

    而魏军从历次战役中,缴获了大量吴国的战船,再加上自己所造的车船奇舰,战船性能和数量上,皆已超越了吴军。

    现在,这支长江上无敌的舰队,将要发起灭吴战争中,最后一场水战。

第五百七十八章 挡不住的锦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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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军声势遮天,牛渚吴营中,两万吴军士卒却个个变色,胆战心惊。

    此时的周瑜,正僵硬的站在岸上,俊朗儒雅的脸,也在微微的抖动,虽然他极力在保持着从容,但明眸中那无法压制的震怖之色,却出卖了他不安的内心。

    “没想到,陶贼的水军,竟然能强大到这般地步,今日一战,前途未卜啊……”

    纵然自信如周瑜,内心之中,也没有多少胜算。

    轻深过一口气,周瑜强行屏弃了杂念,又摆出了那副与生俱来般的自信态势,手中马鞭一扬,傲然喝道:“大吴的儿郎们,关系到我大吴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拿出你们的勇气来,为保卫家园而战,不许后退半步!”

    在周瑜的鼓舞之下,左右吴军士卒们,勉强的鼓起几分勇气,精神稍稍稳定了几分。

    周瑜马鞭再扬,喝令道:“传本都督之命给凌统和黄盖,令他二人坚守两翼,哪怕战到最后一人,也绝不许后退半步!”

    号令传下,斥侯直奔两翼而去。

    周瑜的目光,又落在了太史慈身上,大喝一声;“太史子义何在!”

    “太史慈听令。”太史慈早有准备,慨然上前一应。

    周瑜马援一指正面,沉声道:“你看到没有,陶贼最强的攻击方向,必在中路,本都令你率七千精兵,坚守水营中路,我大吴的生死存亡,就看你的了。”

    太史慈,乃是吴国水战陆战,除却孙策之外,最强之将,这等重任,周瑜自然也只能放在他的肩上。

    太史慈早有觉悟,当即一拱手,慨然道:“太史慈今天就算拼上这一条性命,也绝不会让魏贼攻上我牛渚大营!”

    说罢,太史慈翻身上马,直奔中路岸边一线,接管七千兵马的指挥权。

    紧接着,周瑜又连下号令,命潘璋、贺齐和朱桓等将,也各守位置,准备死战。

    所有的吴国将领们,都被安排了任务,却唯有黄忠这员楚国降将,却没有被安排任何任务。

    从柴桑到彭泽,从彭泽到皖口,再从皖口到濡须口,再从濡须口到牛渚,黄忠始终都处于闲置状态,不得重用。

    此时的黄忠,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拱手道:“都督,当此关键之战,老朽也想为大吴出一份力,请都督安排任务。”

    周瑜看了一眼黄忠,微微笑道:“汉升老将军武道绝伦,最善陆上之战,自然要与本都督坐镇陆上,万一魏军攻上了岸滩,那时就要用到黄老将军了。”

    周瑜语气温和,对黄忠甚是看重,但却依旧是表面重视,实际上将他置于闲置之地。

    黄忠知道,这是周瑜对他这个楚国降将,也存有猜忌,所以不敢重用。

    黄忠心中无奈,却只能暗叹一声,默默的退了下去。

    周瑜的注意力,很快从黄忠身上,回到了即将开始的这场大战上来。

    视野之中,他的两万吴军士卒,已各自就位,准备这场迫在眉睫的生死之战。

    嗵嗵嗵!

    震天的战鼓声中,徐盛所统的一万大魏水军,已疾行如风,率先杀近了吴营左翼。

    沿岸一线,已然就位的凌统,心怀着复仇之念,一声令下,数千利箭呼啸而出,如漫空的流星一般,向着逼近的魏舰射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马援所统的一万水军,也杀近了吴营右翼,利箭抢先对吴营发动狂射,老将黄盖毫不含糊,当即也下令以箭矢反击。

    牛渚吴营左右两翼方向,魏吴两军抢先一步接战,漫空的飞箭,在天空中交织成了一片光网,几乎将太阳的光辉都遮挡。

    两翼之战,只不过是偏战而已,真正决定胜负的关系,还在中路。

    但见大江之上,那面“伍”字战舰傲然飞舞,大魏最强的水军统帅伍子胥,亲率着一万精锐的水军,三百余艘大小战舰,向着吴营中路狂逼而近。

    中路舰队之中,甘宁所统的一百余艘车船,最为耀眼,一马当先向着吴营最先逼至。

    立功心切的甘宁,热血昂扬,手中战刀狠狠指向敌营,大喝道:“大魏的将士们,为吾王而战,为大魏而战,为荣耀而战,随老子杀上敌营!”

    甘宁号令传下,旗舰车船一马当先,冲锋前,顶着头顶漫天的箭雨,一路狂冲向前。

    在他的身后,百余车船紧随于后,依靠着车船的超强机动性,一路破风狂冲。

    而位于甲板上的弓弩手们,则在盾手所组的盾壁掩护下,向着岸上吴卒,疯狂的放箭,压制敌军的阻击。

    此刻,岸上的主将太史慈,还有副将朱桓,正在竭尽所能,指挥着他们的士卒,阻挡吴军的冲击。

    没岸一线,吴军箭矢铺天盖地,他们甚至还将百余辆投石机,也布于了岸边,呼啸的石弹疯狂的轰向江上的魏军战舰。

    石弹加上如雨的利箭,吴军的防御体系,几乎已严密到了极致,在此强大的打击之下,数以百计的魏军将士,不是被利箭射死,就是被石弹轰为粉碎,血肉之躯不断的倒在血泊之中,坠落于大江里,把江水染红。

    吴军的阻击虽强,却依旧阻挡不了大魏将士的灭吴之心,一艘艘的战舰,依旧在奋不顾身,义无反顾的向敌营冲去。

    而魏军船上,大量的强弓硬弩,还有新近赶造出来,近万支弩炮标箭,也在疯狂的向吴军发起还击。

    箭网之下,吴军士卒也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之中,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吴军的抵抗,确实已做到了极致,可惜,这一批的吴军士卒,战斗力已远不及先前,士气也大为低落,虽使出了吃奶的劲力,却依旧挡不住魏军的狂冲。

    因为,吴军最精锐的水卒,多已牺牲在了那一场场的失败之中,而魏军这些水军将士,却是在一场场胜利中,早已成长起来的老卒。

    士卒的战斗力,军心士气,战船装备,种种方面吴军都落入下风,又如何能守得住。

    江上,那一面“甘”字大旗,一往无前,穿破层层箭矢,最终还是撞入上了吴营。

    咔嚓嚓!

    撕裂断折声中,甘宁所在的旗舰,直接撞碎了吴营水门,沿着水道疾冲而入,狠狠的撞上了栈桥。

    蓄势已久的魏军将士们,如出笼的野兽一般,纷纷跳下战船,扑向了惶然失措的敌人。

    魏军登陆成功,远程箭矢打击失去作用,只能靠近战决定胜负了。

    太史慈眼见魏军车船冲上了栈桥,神色一变,急喝道:“朱桓,速率你本部兵马,去堵住登岸的魏兵!”

    朱桓不敢稍有迟疑,疾马率着百余精兵,向着几十步外的那道栈桥冲去。

    十余条魏舰,已当下撞入吴营,数以千计的魏军,纷纷登上了栈桥,汹如潮水一般,扑向了堵在栈桥上的吴卒,逼着他们步步兵退。

    只要魏军能成功的冲破狭窄的栈桥,就能登上宽阔的岸滩,那时,吴军的防线便将就此崩溃。

    关键时刻,朱桓率军赶到,口中大叫道:“给本将顶住,谁敢后退半步,杀无赦!”

    大喝声中,朱桓亲自赶到了最危险的一段栈桥,手中大枪如风而过,将眼看着就要挤过来的几名魏卒,瞬间点刺倒于地。

    亲杀数名魏卒,朱桓勉强稳住了形势,喝斥着后退的吴卒,硬着头皮向前推进,企图将魏军再逼回去。

    朱桓凭着自己的武力和威慑力,步步催军上前,终于将魏卒又逼了回去,开始扭转危势。

    魏军士气虽盛,只是栈桥太窄,不利于进攻,很快便被堵在了栈桥上,一时进退不得。

    而这时,岸上一线,吴军的弓弩手们趁机放箭,栈桥上的魏军士卒们,便成了活靶子般,成片成片的被射倒,坠落于水中,形势被动之极。

    甘宁见状,豪气陡然大燃,纵马从车船跳上了栈桥,大喝一声:“都都老子让开!”

    暴喝声中,甘宁手舞大刀,纵马如风,一路狂冲而上。

    左右的魏军士卒们,纷纷让开一条道路,甘宁挟裹着血雾尾迹,以无可阻挡的威势,轰然撞向了阻挡的吴卒。

    刷刷刷!

    手中战刀狂扫而出,瞬间将四五颗人头,扫落于半空,将尸体辗碎于马蹄之下。

    甘宁如杀神般,凭着90的武力,一路向着辗碎,将一切阻挡之敌都斩飞。

    在他的开路之下,后面的魏卒前路畅通,踏着敌卒的尸体,大吼着尾随甘宁之后,一路前冲。

    这位大魏水上猛将,为世人所轻视的锦帆贼,在此关键时刻怒发神威,竟是凭着一己之力,冲破了吴军的阻挡,杀出了一条血路。

    几秒钟后,甘宁纵马一跃,跳下了栈桥,踏上了岸边土地。

    甘宁,第一个登上南岸。

    迎面处,五名不知死活的吴卒,竟然还敢冲上来,挥舞着手中兵器,想要挡住甘宁。

    “土鸡瓦狗,也敢挡老子的路,去死吧!”

    杀红了眼的甘宁,一声怒吼,手中战刀横扫而出。

    一道血光飞扫而过,五颗人头便飞上了半空,五具断头的尸体,喷涌着鲜血,一声不吭的栽倒在了地上。

    一刀斩五敌,甘宁之威,几如杀神一般,竟令四周的吴卒为之胆碎,一时震怖僵硬在原地,无人敢再上前。

    “痛快啊,杀的痛快!”

    甘宁却放声狂笑,纵马舞刀,再辗向那些惊怔的敌卒,手起刀落,又是数不清的人头飞上半空。

    甘宁冲破了一条血路,身后的魏军士卒,再无阻挡,如潮水般涌过了栈桥,无可阻挡的杀上岸来。

    一名雄壮如牛的旗手,将那一面血染的“魏”字王旗,狠狠的插在了牛渚敌营的岸滩之上。

第五百七十九章 狂杀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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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史慈这厮也到了,糟糕……”甘宁心头一震,便琢磨着如何应对两将夹击的困境。

    就在这时,身后方向,吴卒如纸扎的一般,纷纷便被斩飞出去,血雾之中,伍子胥纵马舞刀,狂杀而至。

    “太史慈,你的对手是我,我们再决胜负!”自信的狂喝声中,伍子胥纵马舞刀,斜击向了太史慈。

    太史慈抬头一见是伍子胥到来,蓦然间脸色一变,就想起当初赤壁一役,伍子胥是如何攻克他所守的滩头,将他压制到无奈败走,令他的一世英名毁于那一战。

    没想到,时隔这么久,竟然还会再次碰上,而这一战的形势,竟然与赤壁之战的形势,如此的相似。

    历史,竟像是故意戏弄他一样,又让他败在了伍子胥这个老对手的身上。

    “伍子胥,我今天必斩你狗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太史慈一声狂怒的暴喝,挥刀纵马,拖着长长的血尘,轰向了伍子胥。

    两员武力值达到绝顶的大将,再度战在一团。

    甘宁正苦于无计之时,眼见伍子胥杀到,拦下了太史慈,心中大喜,一时战意大涨。

    斗志昂扬之下,甘宁一声低啸,反攻出几招,两马错马而过。

    紧接着,甘宁拨马转身,也不急于进攻,而是屹立于尸山血海中,以一种讽刺的目光,冷冷瞟视着朱桓。

    “朱桓,你吴国覆没已成定局,若真要送死,就来吧!”甘宁横刀立马,冷峻的脸上流转着讽刺的冷笑,甚至还伸起手来,向他朱桓轻轻一招,做出了一个极为挑衅的手势。

    那手势,俨然在向朱桓说,我收拾你跟收拾土鸡瓦狗一样,自己上来送死吧。

    吴国名将,江东豪族出身的朱桓,何曾受过这等羞辱,瞬间便被激刺到勃然大怒。

    “出身卑贱的锦帆贼,我朱桓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怒啸声中,朱桓舞刀大枪,再度如狂风暴雨般,向着甘宁轰冲而来。

    那一道血影,瞬间接至,手中染血的大枪,卷袭漫空狂尘,如雷电一般,狂刺而来。

    这一枪,燃烧着朱桓大族的骄傲,挟裹着他的自尊,破空而来,刃风卷起狂烈的疾风。

    甘宁却看得出来,他这一枪声威虽强,却已接过了强弩之末,狂暴状态已尽,根本无所忌惮。

    眼见枪锋袭来,甘宁猿臂如风而动,手中那一柄战刀,如大磨盘一般,至左而右横扫而出。

    刀锋过去,撕裂空气,竟发出了“哧哧”的破风锐响。

    这是一刀以攻对攻之势,力有千斤,势如雷霆!

    下一秒钟,刀枪相撞。

    吭!

    天地之间,发出一声震耳的惊鸣,飞溅的火星,耀眼如火。

    刀枪相撞之下,甘宁那血染的身躯,巍然如山,纹丝不动,而朱桓却身形一震,虎口竟已被震裂。

    那灌入他身体的巨力,甚至还搅到他气血翻滚,撞击的瞬间,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一招下去,朱桓惊愕的发现,甘宁竟然还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自己的武道,根本不是甘宁的对手。

    而这一招交手,甘宁更是试出,朱桓的狂暴状态,确实已经结束。

    狂暴状态开启,必然大损力量,身体也要受到损伤,实力更要比刚才还要下降。

    “发完狂了吧,很好,老子就看你余下的力气,还能撑几招!”判知虚实的甘宁,一声讽刺的冷笑。

    他也不急于取胜,正大雄浑的招式,如绵绵的长河一般,从容不迫的击处,将朱桓一招招压制下去。

    朱桓还想玩命,可惜他气力消耗太重,内脏肌肉也受了内伤,出招愈发的无力,虽倾尽了全力,却轻松被甘宁化解,气力渐显不足,枪势也越来越弱。

    绝顶与一流之间,毕竟存在有质的差距,80武力值的朱桓,又岂是90武力值的甘宁对手。

    “没力气了吧,好吧,那就该老子发威了!”甘宁一声狂暴,手中刀锋陡然转变,攻势骤增。

    破风声呼啸而起,甘宁手中战刀快如闪电,招式迅如疾风,如狂风暴雨一般袭卷向朱桓。

    战团之中,只见层层叠叠的铁幕光影,从甘宁身上斩出,四面八方将朱桓压迫其中,几招间便将他逼到手足无措的境地。

    甘宁,终于暴发出了自己真正的实力。

    气息愈弱的朱桓,几招间便被压迫到震怖不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武道,竟然相差甘宁这么多。

    又是五招走过,朱桓已被迫到气喘如牛,身上汗如雨下,招式散乱,破绽百出。

    “给老子去死吧!”

    甘宁陡然间又是一声暴喝,攻势再增,刀锋的速度与力量,已是达到了他最强的状态。

    瞬息间,朱桓便被攻到毫无还手的地步,身上肩上,不断的被刃风斩破,鲜血飞溅。

    又是一记重刀袭出,朱桓背部致命的破绽现出,甘宁蓦的低喝一声,手中战刀,狂疾风便斩出。

    朱桓身位已失,根本不及转身,只能勉强回枪一挡。

    哐!

    一声沉闷金属嗡鸣中,朱桓手中的大枪,不及提力,竟被甘宁一刀震飞了出去。

    就在他震骇之际,甘宁战刀卷着层层血雾,已朝着他的脖子狂斩而来。

    兵器已失,身位已失,这一记杀招,朱桓已避无可避。

    “难道,那陶商真是天命所在,我大吴灭亡,真的无法避免了吗,我不甘心啊……”

    朱桓心中悲愤不甘之时,甘宁的刀锋,已无情的电斩而至。

    噗!

    一颗人头飞射而出,朱桓那无头的尸体,晃了一晃,栽倒于马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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