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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堂燕归来     三国之无限召唤txt下载     三国之无限召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二十九章 本王就陪你玩个够

    魏军大营。┞┝┠.<。

    “好啊,不愧是苏秦,曹贼已拔营南退,必是苏秦已说动刘璋出兵。”

    王帐中,陶商收到斥侯回报,曹营已人去楼空的情报后,兴奋到拍案叫绝,英武的脸上,狂烈的战意已开始熊熊燃烧。

    “大王识人之能,良服了。”张良也笑着拱手叹道。

    陶商哈哈一笑,拂手令道:“苏秦既已成功,想来张仪也应该没问题,本王料那大耳贼数日之内就会撤兵,给我严密监视燕营情况。

    诏令传达下去,魏军诸将们即刻加派斥侯,对燕营加强了监视。

    很快,关于燕军的最新动向,就送到了陶商的案前。

    不过,刘备最新的举动,却叫陶商有些奇怪。

    斥侯明明报称,晋阳以北的大道上,出现了大批的燕军,正风尘仆仆的北上,分明是大举的撤退。

    可敌营附近的斥侯却又回报,声称燕营并没有拆掉,营中反而多树了一倍旗帜,隐约还能看到营墙一线,燕军士卒密布,一副大军尚在,防范严密之状。

    “这就奇了怪了,刘备这大耳贼,他到底是撤了呢,还是没撤呢?”陶商看着手中这份截然相反的情报,眉头凝了起来。

    正当这时,张良面带着异样的笑容,步入了帐中,拱手道:“大王,袁尚派了使者前来了。”

    袁尚的使者?

    在这个曹操已退,刘备似退的节骨眼上,袁尚突然派了使者来,如何能不叫人生奇。

    “怎么,袁尚这杂碎,不会是因为援军跑了,绝望无助,想要向本王投降了吧。”陶商半开玩笑道。

    “大王还真是说对了,袁尚确实派人来请降。”张良笑道。

    陶商眼前一亮,顿时兴奋起来,忙令张良说详细点。

    原来,袁尚果然派人前来请降,只是却非无条件投降,而是开出了几个条件。

    袁尚表示,他愿主动让出晋阳城,乃至整个太原郡,以及晋南诸郡,大半个并州的精华部分,全都献于陶商,并对陶商称臣纳贡,自降为蕃国。═┝.〈。

    袁尚的条件则是,希望陶商能保留他晋公的爵位,并让他继续保有并州北部雁门定襄云中和五原四郡,作为他的封地。

    袁尚表示,只要陶商允他所请,他将从此臣服于陶商,为陶商镇守北边。

    陶商笑了。

    什么臣服于大魏,什么称臣纳贡,只不过都是袁尚迫不得己之下的假意臣服而已。

    袁尚这是自知晋阳必不能守,所以想让陶商放他一马,割据晋北几个地势险要之郡,名义上称臣,实际上却继续割据一方,恃机而动。

    不过,如果陶商答应了他的条件,倒是可以以最短的时间里,结束伐晋之战,抽出身来对付其余几国之敌。

    至于袁尚,晋北诸郡虽然险要,却是穷山恶水,人丁稀少,就算让袁尚保有,凭那几个郡,以及袁尚的能力,也别想再给他造成什么威胁。

    等到将来收拾完了其他诸侯,再腾出手来灭了袁尚,也未尝不可。

    陶商却沉吟不语,眉宇之中,却流转着某种狐疑。

    “大王是在担心袁尚是诈降吗?”张良看出了陶商的猜测。

    陶商点点头,“晋阳城还没被围死,袁尚还没到最后一步,本王确实有些怀疑。”

    “大王怀疑的也有道理。”张良却一笑,“不过,袁尚若真想诈降,直接无条件投降便是,何苦提那么多条件,他应该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跟大王提条件的资本,只有开城投降,才有一条生路。”

    “本王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结合刚刚收到关于燕军的情报,才让本王不得不怀疑。”说着,陶商将那两道情报,示于了张良。

    张良只看几眼,眼中便顿现疑色。

    沉吟片刻,张良将那情报往案上一扔,冷笑道:“大王怀疑的没错,袁尚确实是在诈降,而且,他是想借着诈降为名,趁机弃城而逃。”

    袁尚要逃?

    陶商眼神一动,示意张良继续说下去。w[ww.。

    张良便道:“如果刘备大军尚在,袁尚希望未灭,必然不会选择请降,更不会让出晋阳城,袁尚的请降,反而证明刘备大军已撤,燕军中的旗帜士卒,必然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我料其中兵马最多不过五千。”

    “言之有理,说下去。”陶商点头道。

    张良便接着道:“再说这燕军大营,如果刘备已撤,他应该知道我们早晚会觉察,虚张声势也没有用,所以良推测,留在燕营中的,必是司马懿。”

    “本王明白了。”陶商已是明悟,冷笑道:“司马懿是怕我们知道刘备大军已走,立刻对晋阳实施合围,所以才要虚张声势,同时献计给城中的袁尚,让他诈降本王,以让本王放松警惕,介时他便可以里应外合,接应袁尚突围而出,让城别走。”

    张良笑而不语,显然陶商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

    “袁尚,司马懿,到了这个地步,还想跟本王玩阴的,很好,那本王就陪你们玩个够。”

    大帐中,响起陶商狂烈不屑的笑声。

    ……

    晋阳,国公府。

    烛火昏黄,整个殿宇中,都散着一种消积低沉的情绪。

    袁尚以手托额,闭目枯坐在上上,他一动不动,就如同一樽没有生气的雕像。

    脚步声响起,审配和吕布二人,一文一武,匆匆的步入了殿中。

    “拜见晋公。”二人一脸凝重,齐齐下拜。

    “起来吧。”袁尚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

    二人直起身来,抬头望向袁尚,看袁尚那副表情,似乎是已做出了某种决定。

    “晋公,曹操已经撤兵而去,有消息传言,刘备也已经撤走,晋公深夜急召我们前来,是不是为了商议应对之策”审配皱着眉头问道。

    袁尚睁开眼,轻叹一口气,无奈道:“本公召你们前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本公已派使者前往魏营,向陶商请求投降。”

    此言一出,审配二人立时愕然变色。

    “晋公,那陶贼杀了义父,乃是你我杀父仇人,你岂能向他投降!”吕布第一个怒吼道。

    审配也惊慌道:“晋公啊,陶贼残暴,晋公若降他,必为他所害,何况眼下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为何就要轻易投降陶贼呢?”

    他二人态度已再明显不过,皆是反对向陶商请降。

    “哈哈——”突然间,袁尚放声大笑起来。

    审配和吕布顿时面露茫然,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皆不解的望向突然大笑的袁尚,不知他什么意思。

    笑声嘎然而止,袁尚脸上已燃起阴冷,“本公是什么身份,岂会真的投降陶贼那卑微之徒,你们也太小看本公了。”

    二人又是一愣。

    审配突然间猜到什么,顿时欣喜道:“这么说来,晋公当是对陶贼施展了诈降之计?”

    袁尚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审配这才长吐一口气,一脸的心有余悸,忽然又想到什么,便道:“就算陶贼中了我们的诈降之计,只是我军只有不足七千,而陶贼却有十倍之兵,就凭我们手头这点兵力,想要趁其不备,夜袭敌营,恐怕也胜算无多。”

    审配以为袁尚使出诈降计,只是为了令陶商放松警惕,好趁机劫营。

    “本公什么时候说要夜袭魏营了。”袁尚脸上浮现出丝丝诡秘。

    “那晋公的意思是……”审配又陷入茫然之中。

    袁尚站起身来,张口道出七个字:“本公要让城别走。”

    审配神色一动,思绪飞转,立时明白了袁尚的意图。

    他这是失去了外援,恐重蹈黎阳和邺城的覆辙,便不敢坚守晋阳,想要弃城而逃。

    “晋公,太原郡乃我大晋最富庶之郡,晋阳不但是国都,还是大晋的核心所在,绝不能轻易放弃啊。”审配急是劝道。

    袁尚却脸一沉,瞪着他道:“你说的倒轻巧,那本公问你,不让城别走,你有什么办法来守住晋阳城?”

    一句话,把个审配问得是身形一震,哑口无言。

    晋阳能不能守得住,以审配的见,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井陉关已通,魏军粮道通畅,后勤补给已不存在问题,以魏国的实力,就算如当年黎阳和邺城那般,把晋阳围个一年半载,也绝没有问题。

    且曹刘两路援军已撤,晋阳又变成了孤城一座,魏军更可以肆无忌惮的围城。

    晋阳的陷落,乃是迟早之事。

    “晋公,我们要是弃了晋阳,又拿什么来跟陶贼抗衡。”吕布忍不住问道。

    袁尚抬手向北一指:“雁门云中诸郡,山势险要,足可据守,本公打算退往晋北,北依鲜卑,西联匈奴,东结刘备,陶贼纵然来犯,又有何惧。”

    袁尚的语气是自信满满,明眼人却都能听出,袁尚底气不足。

    吕布就是晋北五原郡人,他最清楚雁门等北面诸郡虽然险要,但却皆是穷乡僻壤,虽有地险,却根本无兵可征,无粮可收。

    至于鲜卑和匈奴,也都是野心勃勃之徒,若是从袁尚那里捞不到好处,又岂会轻易相助。

    退守晋北,对袁尚来说,顶天了也只是割据一隅,想再跟陶商对抗,争夺天下,根本就没有机会,更别说报什么父仇。

    而对失忆的吕布来说,争天下什么的无关紧张,他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杀陶商。

    退守晋北,就等于是让他放弃了杀陶商的希望。

    吕布沉默了。

    审配也没什么话再说,因为他没有守住晋阳的把握,只能任由袁尚做决断。

    “既然你们皆无异议,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袁尚见说服了他二人,暗松了口气,急是传令下去,收拾行装,准备肆机出逃。

    审配和吕布一文一武,也只得默默的拱手告退。

    他二人一离去,袁尚便跌坐了下来,一副气虚无力的样子,长长的吐了一口中气,口中喃喃道:“司马仲达,希望你这条计策,能瞒天过海,助本公困龙出渊吧……”

第四百三十章 灭晋最后一战

    魏营

    王帐中,诸将林列,一股凛烈的杀机,在大帐中疯狂燃烧。.。

    众将们都知道,魏王齐聚他们,必有大事要生,他们感觉得到,一场决定性的大战,很快就会开始。

    诸将已齐,陶商环扫一眼,高声道:“昨晚,袁尚已派使者前来,称愿向本王投降。”

    大帐中,顿时一片哗动,惊喜的惊喜,激动的激动,也不乏怀疑者。

    陶商紧接着又道:“不过,本王已识破,袁尚的投降,不过是司马懿为他所献的诈降之计,此贼只是借着诈降迷惑本王,好趁机弃城突围。”

    此言一出,大帐之中顿时闹开了锅,众将都以一种惊叹的目光望向陶商,惊于他识破了袁尚诈计。

    “本王召尔等前来,就是要决定将计就计,一举歼灭袁尚,结束这场灭晋最后一战。”陶商猛然提高了声调,杀机顿起。

    众将立时热血涌动,战意熊熊如火,皆想在这灭晋的最后一战中,建功立业。

    陶商也不迟疑,当即下令,命樊哙、养由基、彭越、张合、田单各率一万兵马,只等袁尚率军出逃,便兵分五路,聚歼敌寇。

    陶商麾下虽有八万大军,若四面将晋阳围兵,反而容易兵力分散,让袁尚集中七千兵力突围。

    陶商为了迷惑袁尚,便假装中计,停止了围城,给袁尚留了出逃之路,好让他放心大胆的出逃,那时,陶商便可集大军一举将其围歼于城外。

    王令传下,众将群情亢奋,各挟着熊熊如火的战意退下,各统本部兵马,随时准备出击。

    黄昏时分,袁尚果然又派使者前来,声称愿意接受陶商的讨价还价,决计归降大魏。

    你袁尚不是在演戏么,陶商就决定陪他演个够,为了让袁尚深信自己上当,陶商故意跟袁尚讨价还价,称他可以让袁尚保有晋北诸郡,但袁尚晋公的爵位必须削去,只能降位为侯。

    使者将陶商的条件带回晋阳城,袁尚一听,顿时大喜,以为陶商中了他的诈降计,否则也不会这么郑重的跟他讨价还价。

    袁尚遂一面令兵马暗中集结,一面派出使者出城前来魏营,声称愿意接受陶商开出的条件,次日便献出晋阳,率余部退往晋北。

    陶商知道袁尚已打算出逃,表面上高高兴兴的接受袁尚的归降,厚赏了使者,并亲自写下诏令,封袁尚为平城侯。

    当下,那使者是百般感恩,带着陶商的厚赏和诏令,欢欢喜喜的回往了晋阳。

    ……

    晋阳城,国公府。╪┢╪═╪┡.(。

    袁尚看着陶商那道诏令,嘴角扬起讽刺的冷笑,眼中尽是得意。

    “司马仲达的妙计果然成了,陶贼,你真以为我袁尚堂堂四世三公的出身,真会向你这种人臣服吗,你也真是太天真了……”

    袁尚仰天狂笑,将陶商的诏令撕成粉碎,随手扔在了空中。

    审配也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已在琢磨着,逃往晋北之后,如何辅佐袁尚东山再起。

    唯有吕布,却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眼神之中,悄然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异色。

    笑声嘎然而止,袁尚挥手大喝一声:“陶贼已中计,传本公之命,今晚全军尽出,突围北上。”

    ……

    入夜,苍穷如若泼墨,天地间,涌动着莫名的杀气。

    晋阳城一片沉寂,东面的魏军主营,还有东北面的燕军弃营,也皆是一片沉寂。

    沉寂的夜色中,所有人的心却无法沉寂。

    魏营中,魏军将士们正无声的磨擦着兵器,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在涌动着热血杀机,他们已做好准备,今晚大战一场,尽可能多的杀敌建功。

    晋阳城内,七千晋军士卒们却还浑然不觉,以为他们的主公,能够带他们杀出重围,让他们逃过一劫。

    北门。

    城头之上,全身披甲的袁尚,像一樽雕像驻立于黑暗之中,深陷于头盔中的鹰目,远望着城外黑暗的天空。

    那眼神中,隐隐透着几分紧张,还有几分不甘。

    他很清楚,今天这么一走,他就要逃往晋北那片偏僻贫瘠的边塞之地,就此退出对天下的争夺。

    身为高贵的袁家子弟,竟被陶商逼到这个份上,袁尚能甘心才怪。

    “老天啊老天,你何其无眼,我堂堂袁家,竟会被一个卑微出身的小子,逼到这般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何其不公啊……”

    袁尚仰望苍天,心中愤慨的大骂。

    “难道说,那陶贼当真是圣人转世,天策真龙,否则怎会有这么好的气运?”

    突然间,袁尚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想起了关于陶商的那些神奇传言。

    旋即,袁尚却不屑的摇头,屏弃了这念头,“只有我这样的高贵血统,才配是圣人转世,天策真龙,上天怎么可能会选那个卑微之徒。”

    “就算晋北偏僻,以我袁尚英明神武,只要给我机会,他日我早晚要杀回来,陶商啊陶商,终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刀下!”

    袁尚自信的告诉自己,那阴恻恻的脸上,重新又涌起了自信与骄傲。┟╪┠╡┟╪.。

    抬头一看,月亮已过中天。

    袁尚深吸一口气,强行屏弃杂念,手中银枪一扬,厉喝道:“时机已到,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全军随本公突围。”

    沿城一线,早已集结了七千晋军,这是袁尚的全部家当。

    城门大开,吊桥缓缓放下,袁尚当先出城,身后一队队轻装的晋军士卒默默出城,保护着晋国文武,还有他们的家眷,出城向北而去。

    人群之中,张春华也跟随其间,司马家和她张家的族人,也跟随着一并出城。

    出城未久,袁尚便勒住战马,忍不住回头一望,看着那巍巍晋阳城,眼中尽是不舍。

    “陶贼,总有一天,我还会杀出来的,你给我等着!”

    袁尚暗暗誓,冷哼一声,扭过头来,再无犹豫的向北策马而去。

    ……

    晋阳城东,魏军主营。

    夜已深,八万魏军将士和甲抱刃而眠,一副随时应战的状态。

    王帐之内,陶商闲坐王座,神情闲然。

    烛火熊熊,照在他的脸上,燃烧着渐起的杀机。

    项羽,蒙恬两员大将,还有亲卫统领荆轲,肃立于侧,脸上尽是敬畏。

    高坐于上的陶商,却是一派的闲然,闲饮着小酒,没有丝毫亢奋,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帐帘忽起,一员斥侯匆匆而入,拱手兴奋道:“禀大王,北面斥候传来急报,晋阳北门已大开,七千晋军已出城,正向北逃窜。”

    大帐立时热血狂燃,众将的脸上,顷刻间烧起了狂烈的战意。

    “终于开溜了么……”

    陶商却只冷冷一笑,拂手道:“传令下去,五路大军齐出,给本公围杀袁尚,杀尽出逃之敌,一个不留。”

    号令急传而下,营外和衣而睡的魏军将士们,很快被紧急集合的鸣锣声叫醒,精锐将士的本能,使他们很快驱散了困意,以最快的度集结完毕,精神进行战斗状态。

    营门大开,五路大军狂涌而出,刀枪反射着月色寒光,如一条条鳞光闪烁的银龙,兵分五路,向着北门方向围裹而去。

    彭越等诸将皆已出动,唯有蒙恬和项羽两员大将,却被陶商留在身边。

    当此最后一战的关键时刻,谁人不想争功,项羽二将早已蠢蠢欲动,巴不得立刻出战。

    “早知道你们迫不及待了,走吧,带着余下的兵马,随本王一起出战。”陶商扔下了手中酒杯,一跃而起。

    项羽二将精神大振,急随陶商出帐,翻身上马,率领着余下三万大军,杀出了大营。

    “蒙恬,你说袁尚今晚出逃,会从哪一方向出逃?”陶商止步于营门前,忽然向蒙恬问道。

    蒙恬一怔,眼中顿露茫然。

    适斥候的回报已经很明显,说晋阳北门大开,七千晋军往北突围而去,且诸将也被派了出去,分明就是要往北门大道去阻击袁尚,陶商却为何还要多此一问。

    蒙恬不敢不答,便道:“往南是不可能的,东面又是太行山,且乃我主力屯兵方向,袁尚不可能傻到往这一面突围,至于西面……”

    蒙恬顿了顿,方道:“西面乃是吕梁山脉,虽曲折可往雁门郡,但却道路艰险难行,袁尚既然以为他的诈降计已成,想来不会自讨苦头吃,从西面突围,所以末将以为,北面的坦途大道,才是他最佳的选择。”

    蒙恬一番话,有理有据,显示他确有统帅之才,头脑清醒。

    “北面么……”

    陶商却是一笑,战刀向西面一指,“传令下去,全军随本王去西面堵截袁尚。”

    此令一出,蒙恬顿时就愣住了,一时竟未接令。

    种种情报已表明,袁尚定会从北面出逃,而魏王也已把主力派往北面方向,自己方才的分析也合情合理,可眼下魏王却为何要率主力反去西面?

    “袁尚能力平庸,但给他出计的司马懿,却绝非那么容易被猜透,这条诈降计这么轻松被我们看穿,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陶商笑着反问道。

    这番话,不仅是蒙恬,就连送出营来的张良,神色也是一变。

    旋即,张良会心的笑了,看向陶商的目光中,添了几分敬叹。

    “末将明白了!”蒙恬到底也是统帅之才,只茫然片刻,陡然间也惊醒。

    司马懿诡诈无比,对付这样的谋士,绝不可按常理判断,凡事都必须要想得更远更深才行。

    既然司马懿这条计策,看起来让袁尚从北面出逃,那么很有可能这只是表象,真正的出逃方向,反而是不易想到的西面。

    恍然省悟的蒙恬,再无多言,纵马而去。

    项羽过了好一会,却才想明白,脸上杀机大起,也纵马而出。

    三万大军倾军而出,御营之中,陶商也不闲着,在一众亲军环护下,尾随于大军之后,一路向着西而去。

    “今天晚上,你们谁都逃不了!”鹰目射向漆漆夜色,陶商的脸上,已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杀机。

    ……

    北门五里之外,七千晋军,正在紧张不安的向北而行。

    虽有夜色掩护,袁尚却不敢催动军队足狂奔,只恐闹出太大的动静,引起魏军的警觉,派兵前来追击。

    如果光是七千兵马,倒也没什么,就算被现了,只管夺路狂奔便是。

    但这七千兵马中,还夹带了还有大批男女老幼家眷,以及各大世族,这些人几乎没有什么战斗力,若给魏军追至,只会成为拖累。

    袁尚却又不敢抛下这些人,因为手头这七千将士,以及文官武吏,已经是他最后的支持,如果抛弃了他们的家眷,也就等于抛弃了这些支持他的人。

    那时候,就算他活着逃往晋北,也将是光杆司令一个,无人辅佐,还如何在晋北立足。

    人群之中,身披轻甲的张春华,也坐在一匹白马上,不安的跟随在队伍当中。

    她已经知道,这道计策,乃是司马懿所献,这让她心里安慰不少。

    这至少证明,司马懿没有弃她于不顾。

    只是,以张春华的智慧,却很快又看出,这么携老带幼的出逃,根本逃不快,魏军一旦现,很快就会追上去。

    到那个时候,这万余老幼,和他七千将士,岂不统统都得死在魏军的铁骑辗压之下。

    “仲达聪明绝顶,怎么会这么考虑不周全呢?”张春华秀眉微皱,心中暗忖。

    正自不安时,数骑策马而来,为者,正是吕布。

    “张姑娘,请随本将一起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吕布低沉的说道。

    张春华顿起疑心,“吕将军要带我去哪里?”

    吕布也不说话,只向身后示意一眼,一名男子便拨马上前,来到了张春华身边,拱手道:“小的见过小姐。”

    “阿福,怎么会是你?”张春华吃了一惊,显然她认出了那男人,正是司马懿的心腹家丁。

    那阿福上前一步,避开左右耳目,低声道:“公子已暗中跟吕将军联手,将由他率本部兵马,护着咱们张家和司马家,从西面突围,请小姐跟我们走吧。”

    此言一出,张春华娇躯一震,花容骤然失色。

    ...

    ...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一个都别想逃

    “改走西面?”张春华就茫然了。╪w(ww.。

    之前,袁尚告诉她的,乃是司马懿为其献计,诈降陶商以放松魏军防范,然后大军趁机由北面突围,弃却晋阳退往晋北诸郡。

    正是因此,张春华才会跟着袁尚,一路从北门出来。

    可是,这路才走了不到数里,司马家的心腹家丁却突然意外的出现,说什么他的未婚夫已与吕布联手,要让吕布带着她改走西面?

    这突然间的变化,纵然是冰雪聪明的张春华,一时也茫然了,不由问道:“西面那条路艰险难行,仲达为何突然间让我们改走西面?”

    吕布冷冷答道:“就是因为西面吕梁道不易行走,我们才偏要走,让陶贼万万料不到。”

    “那晋公呢,其他人呢?”张春华似是明悟了几分,却又问道。

    “袁尚和其他人,只是用来为我们引开陶贼的追兵,我们才好顺利突围。”吕布语气冰冷道。

    张春华心头一震,蓦的恍然惊悟。

    她总算是明白过来,原来司马懿从开始时,就打定主意,让他们从西边的吕梁道突围,却骗袁尚从北门突围,从头到尾,袁尚都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自己已经被司马懿抛弃。

    “晋公乃仲达的主公,在这关键时刻,却被他毫不犹豫的抛弃……”张春华只觉背上一寒,深深的为自己未婚夫的心狠手辣而战栗。

    吕布却已不耐烦,催促道:“别再犹豫,随本将走吧,再拖一会,只怕会被袁尚察觉。”

    张春华迟疑了一下,忽然抬头盯着吕布的眼睛,问道:“吕将军,袁尚可是你的主公,你也要这么背弃他吗?”

    吕布刀削的脸上,却无一丝愧意,只面无表情道:“我吕布存在的意义,只为杀陶商一人,谁有能力带领我杀陶商,谁就是我吕布的之主。”

    说罢,吕布也不屑再跟她多说,拨马便向西而去。

    阿福也顾不得什么,拉着张春华的战马就跟了上去,于是,司马家和张家两族之人,便在吕布千余精兵的保护下,以巡逻为名,悄无声息的脱离了大部队,向西面吕梁道而去。═┝┟╞.﹝。

    因是吕布的事先安排,司马家和张家两族人,开始就处于队伍的最后边,是以他们的离去,并未引起大部队的察觉。

    当吕布一众悄然离去时,袁尚还策马奔行在前边,领着六千兵马,还有万余家眷,浑然不知的望北而去。

    吕布一千余人,一离开大部队,便加快行军度,夺路狂奔。

    走出七里后,突然间,众人听到北面的方向,杀声隆隆而起,似有千军万马突然间厮杀起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脸上流露出余悸,他们都知道,大部队已经被魏军主力追上。

    “这个司马仲达,果然是料事如神,早算到陶贼会识破袁尚的诈降之计……”吕布微微点头,流露出赞赏的眼神。

    此刻的张春华,也暗松了一口气,自己亏得被吕布带离大部队,否则此刻已被魏军追至,生死难料。

    “还是咱们公子聪明,早猜到了陶贼想要做什么。”家兵阿福自豪的道。

    张春华却脸色一变,猛的想起什么,颤声道:“可眼下我们是逃出来了,那几千将士,还有万余官吏们的家眷,岂不是要被陶贼杀尽!”

    “若不牺牲那些人来吸引魏军,现在死的就是你们,有什么好可惜的。”吕布语气冰冷,没有丁点同情的成份在内。

    张春花丰腴的娇躯一震,贝齿暗暗咬向嘴唇,似乎有些惭愧,惭愧于司马懿用那么多人的性命,来换取了自己的性命。

    “只要能杀陶商,那些人只不过是蝼蚁一般,牺牲就牺牲了,没什么大不了。”吕布不屑一哼,不再多言,拨马继续前行。

    张春华微微叹了一息,也只能继续跟着吕布前进。

    晋阳以北,一场惨烈的杀戮,正在进行。

    五万魏军步骑追兵,兵分五路,回面八方如潮水一般,围杀向惊慌失措的晋军。

    铁骑之师挟裹着漫空血雾,铁蹄将敌人辗压,刀枪将敌人斩落,一面面将旗如风飞舞,所过之处,将残存的晋军轻易撕碎,杀得鬼哭狼嚎,尸横遍野。.(?。c〔o
    张合等诸员大将,率领着立功心切的士卒们,疯狂的收割着人头,为自己的功劳薄添红挂彩。

    诸将们已是杀红了眼,大喊着“杀袁尚”,谁若能杀了袁尚这个晋国之主,便可直接封侯,有侯爵在身者,也将直接增邑千户,子孙后代都世代享用不尽。

    巨赏的激励下,魏军将士个个如狼如虎,疯了似的扑向嚎叫的敌军。

    “司马仲达啊,你的接应兵马在哪里,为什么还不出现,你再不来,本公就是命丧在此啦……”

    乱军中的袁尚,望眼欲穿的望向北面,巴望着司马懿说好的援军出现。

    袁尚却浑然不知,当他被魏军围杀之时,吕布已带着司马懿的家小,抛弃了他,偷偷的向西面逃去。

    ……

    晋阳以西。

    东方已然白,天就要亮了。

    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正在默默行进在前往晋阳城的路上,“司马”大旗,在晨光在飞舞。

    晨光已现,司马懿勒住战马,举目向着晋阳北面方向望去。

    赤艳的霞光照射下,只见晋阳北面上空,隐隐笼罩着漫空的血雾,连天空都几乎遮蔽。

    司马懿知道,那是袁尚全军覆没的征兆。

    有那么一瞬间,司马懿心中闪过一丝惭愧,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段有点卑鄙。

    “不,我这不叫卑鄙,大丈夫欲成就大业,岂能拘泥于小节,我做的没有错……”

    惭愧的念头一闪而过,司马懿立刻屏弃这不该有的念头,嘴角钩起一抹阴冷,“陶贼,你最终还是中了我的计策,只要救出我的族人和未婚妻,又借你之手除掉袁尚,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前去投奔刘备,总有一日,我会借刘备之手,为天下世族除掉你这祸害。”

    司马懿心中暗暗誓之时,举目远望,但见东面方向,隐隐已见一队兵马正向这边赶来。

    “必是吕布带着春华他们到了。”司马懿精神大振,当即催军加快前行,前去接应。

    一路狂奔,转眼间,他距吕布队伍只有不足一里地。

    便在此时,司马懿突然听到,耳边似乎隐隐有隆隆的呼声传来。

    那声音由东面传来,由远及近,飞的传来,脚下的地面也开始震动,仿佛有一只深埋于地底的远古巨兽,将要破土而出。

    司马懿心中微微一寒,急是凝目寻声望去。

    晨光照耀之下,远远只见茫茫的尘雾,正遮天蔽曰而来,汹汹如沙暴一般,片刻之间,就卷袭而近。

    当司马懿看清楚那沙暴中所藏之物时,骤然变色。

    骑兵!

    大魏的骑兵!

    左右五千燕晋联军,瞬间吓到魂飞破散,一个个脸色惨然无比。

    不光是骑兵,还有数万步军,也在四面八方的狂袭而来。

    “陶贼的主力,明明应该被袁尚吸引往了北面,他的精锐骑兵,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司马懿惊骇难当,一副不可置信的惊状。

    突然间,他猛然省悟。

    “难道说,陶贼竟已识破了我真正的意图,派兵马往北面追击的同时,又另派一军追到了西面?”

    司马懿暗暗咬牙,惊异的脸上,已尽为惊怒袭据。

    他自认自己计策高明,却没想到,竟然依旧瞒不过陶商。

    情急之下,司马懿强压下惊怒,急是喝道:“大军向吕梁山撤退,快刻!”

    司马懿知魏军势大,凭他这点兵马,根本对付一了,只有逃入吕梁山区,方才能甩脱魏军的追击。

    “仲达,你的族人和未婚妻还没接到,就这么撤退吗?”身边郭淮惊问道。

    司马懿身形一震,眉头深凝,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

    他本已算计好,想要将族人和张春华,顺利的接应出来,再带着他们退往晋北,投奔刘备麾下。

    可他万没有想到,陶商识破了他的诡计,竟会在关键时刻,率军狂追而来,而张春华他们的队伍,离自己还有一里多远,显然无法在魏军杀至前,就跟他们会合。

    继续在这里等,或是上前接应,魏军骑兵一旦追上,别说是救出他们,只怕他也要丧命于此。

    可是,就此先逃,就等于把司马家一族之人,还有张春华这未婚妻,统统都弃之于死地。

    此时此刻,司马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抉择之中。

    他却没有思间再思绪,魏军铁骑已狂冲而至,他已没有思绪的余地。

    “我已尽了全力,他们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了。”深吸过一口气,司马懿终于咬牙做出了决断。

    话音未落,司马懿纵马便走。

    左右五千燕晋联军,哪里还敢逗留,纷纷掉头而逃,如受惊的羔羊一般,疯狂向着吕梁山口方向逃窜。

    须臾后,大魏铁骑杀至。

    蒙恬眼中喷火,脸上尽是叹服之色,叫道:“魏王果然神算,全军进攻,给我杀尽敌贼!”

    大功在此,蒙恬纵马舞刀,率领着万余铁骑之士,狂杀而上,扑向了慌乱的敌军。

    杀戮,就此开始。

    转眼间,不及逃走的燕晋士卒,便被杀到血染沃野,屁滚尿流。

    杀戮开始时,一里之后的道路上,吕布正带领着一千兵马,匆匆的向着这边赶来。

    队伍当中的张春华,忽然瞧见前方出现“司马”旗号,知道是自己未婚夫前来接应了,总算是松了口气,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便在这时,她却惊恐的看到,数不清的铁骑狂潮,如神兵天降般狂涌而来,转眼间便将他们前路尽封。

    张春华花容变色。

    吕布神色惊变。

    司马族人,张氏一族,一千多的晋军士卒,无不惊魂骇变。

第四百三十二章 谁都能死,唯有我不能死

    魏军,竟然追到!

    陶商不是应该中了计策,主力尽被袁尚吸引往了晋阳北面方向了吗,怎么这里竟会追来这么多的魏军?

    张春华花容惊变,眼神茫然惊恐,急是看向吕布。╪┢╪═╪┡.(。

    吕布那张原本冷绝如冰的脸,此刻亦是涌满震愕,困惑不已,无法解释眼前所生的一切。

    蓦然间,他二人身形一变,同时惊悟。

    只有一种解释,陶商识破了司马懿的真正意图!

    “仲达的计策如此诡诈,竟然被识破了,这个陶商,他到底是神还是人……”惊悟的张春华,颤声喃喃,娇容间尽是匪夷所思之色。

    四面八方杀来的这些魏军,分布有度,直奔吕梁道口,绝不是偶然经过,显然是经过事先周密的部署,意味着陶商早已识破司马懿之谋。

    “没想到啊,司马仲达这么精妙的计策,都以让陶贼识破,看来,今天想走,没那么容易了。”吕布脸上燃烧着恼怒,手中方天画戟已握紧。

    “吕将军,到处是敌人,我们该如何是好?”张春华慌张的问道,此刻,她也只能依赖吕布了。

    吕布瞟了一眼四面八方冲来的魏军,冷哼一声:“陶贼想困住我吕布,没那么容易,既然无路可走,,你们就跟着我杀出一条血路,只要跟司马懿接应的兵马会合,就能杀出重围。”

    吕布不愧是吕布,记忆虽失,霸绝天下的傲气却仍在。

    “我们两家百余人的性命,就全在吕将军手上了。”张春华郑重的托付道。

    吕布抖擞精神,手纵起方天画戟,挥纵着千余士卒,将张春华等两族之人护在中间,自己身先开路,向前硬着头皮冲去。

    四面八方,成千上万的魏军步骑,却哪容他们逃脱,如虎狼般遍野围杀而来。

    万军之后,陶商也策马提刀,跃上了一座小山坡。

    鹰目一扬,果然间吕梁山口附近,有两路晋军正在狂奔。

    靠西面那一路,显然便是司马懿接应的兵马,稍远那一路,应该就是袁尚真正所在。╪┠.(﹝。c{o[m{

    “司马懿,你果然够阴的,幸亏本王太了解你的阴险……”

    陶商冷笑一声,鹰目中陡然杀机暴涨,挥刀大喝一声:“大魏的将士们,杀戮的时刻到了,给本王杀个痛快。”

    “杀——”

    “杀——”

    震天的杀声,如利刃一般,撕碎了苍穹,成千上万的魏军将士,喊杀而上,转眼如潮水般,撞入逃奔的敌丛中。

    人仰马翻,鲜血飞溅,惨烈的叫声冲天而起。

    吕布所统这一千兵马,数量虽少,却皆乃百战精锐之士,被魏军铁骑这么一冲,竟没有顷刻溃散。

    这些精锐的士卒,抱着这拼死一战的斗志,硬是挡下了魏军的冲击,双方陷入了混战。

    一里之外,蒙恬所统的铁骑,却在蹂躏着司马懿的五千接应之军。

    沉寂许久,大魏的铁骑之士,终于到了再次显威之时,每一名骑士都是憋足了劲,誓要大开杀戒。

    司马懿的兵马虽多,却远不及吕布之兵精锐,面对铁骑狂冲,如何能抵得住。

    蒙恬是纵马如风,挥骑狂辗,率领着铁骑纵横辗压,将敌军撕成碎片,杀得五千敌兵鬼哭狼嚎。

    以司马懿的军事能力,还有郭淮的统兵之能,凭着五千兵马,倘若列阵一战,或许还有挡住魏军的可能。

    只可惜,司马懿一心只想着逃,只顾夺路狂奔,连自己的“司马”将旗都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去,主将没有斗志,五千士卒自然也是不堪一击。

    只一刻钟的时间里,通往吕梁道口的大道上,已为鲜血所染。

    蒙恬知道,司马懿就在乱军之中,此刻必在夺路向着吕梁山口逃窜,他便率军一路狂追。

    渐渐的,地势开始升高,脚下的道路变的崎岖,魏军骑兵的追击度,就此被地形拖慢。

    蒙恬却穷追不休,非要杀了司马懿,为陶商立下大功不可。

    狂逃中的司马懿,没有料到魏军追的这么狠,这都快追入山里了,依旧穷追不舍。╪w(ww.。

    眼见身后尘雾冲天,敌骑难以甩掉,喘着气的司马懿,狼目一凝,眼中掠过一丝诡色。

    他便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大喝道:“都给我停止逃跑,把身上的衣甲,手中的兵器战旗,统统都塞在山道上,堵住魏军的追路。”

    吕梁道路狭窄,而魏军又以骑兵为主,用衣甲兵器堵路,是最快的阻挡魏军追击的方法。

    残存的两千多号晋燕士卒,匆忙将手中的一切,身上能脱的一切,统统都扔在了山道上,片刻之间,便堆积起了厚厚的一层。

    路终于开始被封上,司马懿暗松了一口气。

    郭淮却凝着眉头道:“仲达,你把路这么一堵,敌骑是被堵住了,可也堵住了吕布他们入山的路,你的族人,你的妻族,还有一千士卒,他们就要被断在山外了啊。”

    司马懿身形蓦然一震,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家人没有逃进来。

    他举目回望,只见东面方向,“吕”字战旗引领一下,千余出逃的晋军,正顽强的向着这边杀来,四面八方的魏军却纷涌而上,拼命阻挡他们。

    郭淮说的一点没错,他如果把路堵了,是堵住了魏军追击的路线,同时也堵住了吕布和张春华他们唯一的生路。

    那可是司马氏一族,百余口的性命啊,那些人,皆是他的兄长叔伯,都是他的亲人,还有那个美丽聪明的女人,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本该成为他妻子的女人。

    路一封,等于是把他们统统都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该死!陶贼,你竟把我司马懿逼迫到这种地步……”司马懿紧紧握拳,咬牙欲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之中。

    前方处,大批的魏军已经追近,再不把路封死了,连他也没有机会再逃走。

    已没有时间再考虑。

    深深吸一口气,司马懿最后一丝犹豫,彻底的消失,剩下的就只有冷绝铁血,沉声道:“我已说过,他们是生是死,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司马懿却绝不能死,我要是死了,我们天下世族就完了,必须要大局为重。”

    郭淮身形顿为一震,司马懿一句“大局为重”,说的他哑口无言,不知还能说什么。

    司马懿见他不再质疑,当即喝令士卒,继续填堵山路。

    两千士卒们立刻又动作起来,将全身衣甲卸下,片刻后,终于在魏军铁骑杀至之前,在道路上堆起了一座小山,将路封死。

    尽管有两千士卒逃了出来,但除了吕布一军外,还有千余幸存的士卒,也被司马懿封住了去路。

    魏军如风追至,这些士卒们前路被堵,后有追兵,陷入了绝境之中。

    转眼间,千余幸存士卒,便被魏军杀尽,喷涌的鲜血便将这山道浸成泥沼。

    遍山的尸体,再加上堆积如山的衣甲,将入山的道路堵截的更加严实,完全封住了魏军追击的路线。

    蒙恬见这阵势,也看出来是追不上司马懿了,心中只略略有些遗憾,旋即掉转马头,又往回杀去。

    蒙恬挥军奔出里许之远,却见大道之上,一千晋军正向着他这边狂冲,抵抗顽强之极。

    “这路兵马,应该就是袁尚所在,杀不了司马懿,若能杀了袁尚,更是大功一件。”

    蒙恬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胸中兴奋的烈火,瞬间又狂燃起来,二话不说,纵马挥军又杀了上去。

    万余没有杀过瘾的大魏铁骑,挥舞着刀枪,挟着未尽的杀意,如潮水般漫山遍野的向那面“吕”字大旗涌去。

    一路狂杀,好容易看到了破围而出的希望,浴血的吕布,一抬头间,却猛见前面数不清的魏军铁骑,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滚滚而来,脸上瞬间涌满了惊愕之色。

    以吕布的绝世武道,凭着一千精锐士卒,能突破魏军步兵的围杀,冲到这里已经是奇迹。

    眼前,十倍的魏军铁骑又迎面冲来,纵然是吕布,这时也失去了信心。

    吕布心生胆怯,他身后,那一千气喘如牛,个个挂彩的精锐亲兵,也无不骇然变色,斗志跌落到谷底。

    惊骇时,铁骑已狂奔而上。

    一万铁骑,挟着汹汹如潮的气势,借着俯冲之势撞来,别说只是一千兵马,纵然是十万大军,恐怕也要被击溃。

    惨叫之声转眼骤起,然后,一千晋军崩溃。

    蒙恬就如同那利箭之上,最锋利的箭头,手中大刀左右开花,刀锋过处,肆意的收割敌卒人头。

    看着敌骑狂辗,看着己军士卒,如脆弱的草人般轻易被冲碎,吕布眉头深皱,脸色已是阴沉如铁。

    他知道,自己已没有选择,想要破围而出,只能硬着头皮迎击。

    “挡我吕布路者,杀!”

    吕布的雄心被激怒,一声狂烈暴喝,坐胯赤兔马,手舞方天画戟,如流火一般迎头冲上。

    戟锋过去,数不清的魏军骑士被掀翻在地,他竟凭着一身绝霸道的武道,硬生生的在魏军铁骑狂潮中,劈开了一条路来。

    乱军中,蒙恬已锁定了吕布。

    他明知吕布武道绝,可比项羽,自己非是敌手,但杀红眼之下,哪里还有所忌惮,纵马舞刀便向吕布杀来。

    “蝼蚁之徒,也敢挡我吕布的路,去死吧!”吕布大喝一声,纵马如风,舞戟向蒙恬狂击而来。

    暴啸声中,蒙恬刀锋扇扫而出,卷起漫空的血雾,狂斩而至。

    这一刀深得刀法之妙,威力惊为天人。

    吕布却无一丝忌惮,手中方天画戟螺旋递出,强劲的力道,竟是搅出了一个直径丈许的涡流,卷着狂尘血雾,轰击而上。

    吭!

    惊天金属咬鸣声中,蒙恬如风火流星一般,从吕布的身边掠过。

    胸中气血翻滚,身形剧烈一震,五指麻痛不已,斜眼一瞟,蒙恬竟震惊的现,自己的虎口竟已开裂,指间溢出了丝丝鲜血。

    “这就是吕布的实力吗……”

    蒙恬脸色已变,精神受到深深的震撼,自恃武道不凡的他,万没有想到,吕布武道竟强到这种地步,竟在一招之间,就震到自己虎口崩裂。

    震惊之下,蒙恬一时心生忌惮,便没有再追上去。

    吕布斗志大盛,趁此时机斩开一条血路,护着两族百余口人,向前狂杀而去,将蒙恬甩脱在了身后。

    就在吕布自傲的以为,自己凭着一己武力,万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之时,斜刺里方向,突然响起一声震天威霸的大喝:“吕布,哪里逃!”

第四百三十三章 灭的就是你

    那声音之中,暗藏着与生俱來的霸绝之气,仿佛天下武者在其眼中,皆为蝼蚁一般。

    这声音,吕布再熟悉不过,不由身形一震。

    他急是抬头一瞟,只见斜刺里方向,一道金色的流火,正向着自己狂飙而來。

    那不是流火,而是一员金甲金盔,金枪在手,威如天神般的绝世武将。

    是项羽。

    “又是他……”吕布心头咯噔一下,眼中立时涌现深深的忌惮。

    项羽的武道与自己不分上下,这点吕布是再清楚不过,倘若只有项羽一人,吕布自然无所畏惧,定要跟他好好大战一场,分出谁才是天下第一。

    但现在,自己却身处绝境之中,若对战项羽,再加上周围魏军千军万马,定是必死无疑。

    战。

    还是不战。

    吕布的脑海中,瞬间迸出了两个巨大的问号,陷入两难之中。

    转眼间,项羽已冲至十步之外,吕布已沒有思索的余地。

    深深的吸过一口气,吕布回头看了张春华他们一眼,叹道:“司马仲达,你的计策被陶贼识破,这是天要灭你司马氏一族,你自己都已经抛弃了你的族人和女人,我吕布又有什么理由被他们拖累。”

    说罢,吕布也不敢迎战项羽,抢在项羽杀到之前,掉转马头,向着东北方向突围而去。

    吕布抛弃了张春华他们。

    沒有了身后的累赘,仗着绝世的武道,再加上赤兔马的速度,吕布很快就破开一条血路,将追击的项羽越甩越远。

    吕布独自逃走,残存晋军的抵抗意志,就此瓦解。

    几十步外,马上的张春华,此刻已是脸色惨白如纸,尽是失望惊惧。

    她原以为自己会碰上司马懿的接应,但苦战许久,却不见司马懿的踪影,举目远望,才发现他的未婚夫,已经抢先一步,逃往了吕梁山中。

    生死时刻,司马懿还是选择抛弃了她。

    不光抛弃了她这个未婚妻,还将司马氏一族的亲人,统统都弃之不顾。

    “仲达,你果真是……”张春华是心如刀绞,脸上尽是痛苦的失望。

    随后,张春华又惊恐的看到,吕布也抛弃了他们,选择独自逃走。

    张春华心中残存的丁点希望,就此灰飞湮灭。

    司马懿已逃,吕布也独自而逃,身边保护他们的士卒,死伤几近,张春华已彻底的绝望了。

    环扫周围,魏军越來越多,越來越近,张春华仿佛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的正在缠绕着她的脖子,丰腴的娇躯都在微微颤抖。

    “春华,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司马孚更是吓到慌了神,竟向张春华这个未來的嫂嫂求助。

    张春华环视一眼四周,水灵灵的眼眸飞转几转,秀眉微微一凝,急道:“快让咱们两族之人都下马,围在一起盘坐在地上,敌兵看到我们不是军人,或许会手下留情。”

    到了这个时候,也别无办泽,司马孚只能招喝着两族之人,赶紧下马,照张春华所说的去做。

    于是,两大家族的人,便盘膝坐于地上,心慌慌的等着决定他们生死命运的那一刻到來。

    转眼间,残存的晋军士卒皆已被杀尽,成千上万的魏军士卒围杀了过來。

    正如张春华所料,杀红眼的魏军将士,见到围坐成一圈的平民,无不是一脸奇怪,便是沒有杀他们,只将他们围住,前去报知陶商。

    片刻后,闻讯的陶商,已策马飞奔而至。

    围兵自觉的分开一条路來,陶商纵马提刀,威威身形出现在了两大家族之前。

    四下一扫,陶商只看到一群身着华服的男女,却并未看到袁尚的身影。

    见得此状,陶商不由起了疑心,感觉自己的推测,似乎是出了点纰漏,这一路出逃的人马中,袁尚也许并不在其中。

    “袁尚人在何处。”陶商便喝问道。

    那两家子人,个个都吓的胆战心惊,沒有人吱声,而且他们当中很多人也不知道内情。

    陶商眉头一皱,便要动怒。

    这时,人群之中,一名年轻少女却冷冷道:“袁尚并不在这里,仲达这条计策,只是想救我们司马氏和张氏一族出來,袁尚并不知情。”

    陶商一怔,思绪飞转如潮,蓦然间恍然省悟。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料到了司马懿另有后招,却沒有料到,司马懿的后招,压根就不是用來救袁尚,只是以袁尚为诱饵,吸引自己的注意力,好趁机将他的族人给救出來。

    “袁尚,你这个蠢货,被司马懿卖了都不知道啊……”

    陶商年轻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讽刺的冷笑,思绪收回,目光好奇的看向了那个敢主动吱声的少女。

    那少女容貌清秀,身材窈窕,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名门闺秀的雍荣气度,脸色虽然苍白,但气势倒也镇定,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的女子。

    “你是何人。”陶商饶有兴趣的问道。

    张春华瞟了陶商一眼,也不正眼相看,反问一句:“你又是何人。

    她身在重兵围困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砍成碎片,这等危境之下,不但能保持着冷静,竟还敢反问自己,这份胆量气质,倒着实不同寻常。

    “有意思的女人……”

    陶商也不怒,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冷笑道:“本王就是大魏之王,陶商。”

    陶商之名一出,左右司马孚等两族之人,无不悚然变色,吓的倒抽凉气,仿佛站在他们眼前的,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传说中的地狱魔王般。

    张春华也是娇躯剧烈一颤,胸前两陀也眼着上下跌宕,呼吸立刻紧张局促起來,以一种惊奇却又畏惧的目光,深深的看了陶商一眼。

    “传闻这个陶商残暴狰狞,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张春华只以为似陶商这等残暴之主,就该象董卓那样,长的五大三粗,面目狰狞,却沒想到,陶商竟是个相貌堂堂,英朗的年轻男子,完全跟她的想象不一样。

    不过,只惊讶了一瞬,张春华的脸色便变的淡漠不屑,只冷冷道:“原來你就是传闻中的魏王。”

    张春华的语气态度,分明是自恃身份,存有对陶商的轻视。

    陶商不沒火,身边的荆轲便已怒了,喝道:“不知死活的女人,魏王在此,你还下跪。”

    张春华心头一惧,虽是害怕,但她却知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保持着仪容,不能失了她名门千金的份。

    当下她便强按下不安,冷冷道:“我又不是魏国臣民,你们的魏王也不是我的王,我为什么要向他跪。”

    荆轲顿时大怒,作势就要斥那女子。

    陶商却一挥手,制止住了荆轲,自恃的女人他见多了,这么自恃的还是头一回,明知自己是“残暴”魏王,却还敢这么嘴硬,看來这女人身份必定不一般。

    陶商隐隐已猜到了几分,遂问道:“如果本王沒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司马懿的未婚之妻张春华吧。”

    张春华俏脸微微一变,显然是沒有料到,陶商竟能猜出她的身份,却依旧一脸冷傲,“沒错,我就是张春华,那又怎样。”

    她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张春华态度傲然,固然有自恃出身的原因在内,另一方面也是想保持气度,好叫陶商对她刮目相看,不敢对她心存轻视。

    “哈哈,,”

    陶商听她承认后,却突然狂笑起來,口中兴奋道:“司马懿啊司马懿,本王虽然沒有抓到你,却抓到了你的女人,收获很大啊。”

    张春华眼见陶商狂笑不止,嘴里的话又透着一股别样的意味,听的她背后发毛,心中越发的不安起來。

    笑声骤止,陶商目光又向其他人瞄了一眼,冷冷问道:“既然你在这里,那你们想必不都是司马懿的族人了吧。”

    无人敢回应。

    唯有司马孚,鼓起了勇气,站起身來面向陶商,干咳了几声,昂着头道:“我等确实是仲达兄长的族人,在下司马孚,见过魏王。”

    果然是司马氏一族。

    陶商的鹰目陡然一凝,熊熊怒焰狂燃而起,凛烈的杀机,压迫的司马孚身形一震。

    司马懿助袁尚跟自己作对,还向袁尚献出勾结匈奴胡狗之计,陶商早对他和他这一族人深深厌恶,决心灭了司马氏一族,今天这些司马氏既然落在自己手里,岂能饶了他们。

    当下陶商怒目一睁,挥手喝道:“來人啊,把司马氏一族的人,从中给本王挑出來,统统就地斩首正法。”

    左右兵士们立时一涌而上,闯入众人之中,便将司马孚等司马氏之人,统统的都拖了出來。

    “放开我,我们这些卑贱的军汉,放开你们的脏手。”司马孚又惊又怒,拼命的挣扎,冲着陶商大叫,“陶商,我司马氏乃天下第一等世族,你敢对我们下毒手,天下世族必会群起反抗你,,”

    司马孚边是挣扎,边是破口大叫,其余司马氏族人,一个个也冲陶商大骂,死到临头,还自恃什么世族高贵的身份。

    陶商听着厌恶,眉头一凝,手中战刀刷的便是扫过。

    鲜血飞溅,司马孚的人头飞上了半空,那一具无头的尸体,喷涌着鲜血,晃了几晃,栽倒在了地上。

    这血腥一幕,把其余司马氏族人,吓的目瞪口呆,一个个脸色惊怖,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最恐怖的恶魔。

    原本还自恃的张春华,更是娇躯剧颤,脸色惊到惨白。

    她原还想出言替司马氏一族说话,却沒想到,陶商竟然手段这么狠,说杀就杀,根本不把他们世族的身份地位放在眼里。

    这一刻,张春华彻底的畏惧了,竟是不敢再说一句话。

    “你们这些自恃高贵的世族,不过是仗着祖上积累的资本而已,本王今天就先灭了司马家,其余那些世族,谁敢跟本王作对,本王就灭了谁。”

    陶商放声狂言,一身杀机凛烈,冷冷的挥了挥手。

    左右士卒再无犹豫,便将司马氏一族统统都拖了出來,一刀一刀,毫不留情的斩首。

    惊恐失措的司马氏们,终于吓破了胆,纷纷的哭喊向陶商求饶,拼命的磕头,极尽的丑态,却依旧挽救不了他们灭族的命运。

    惨叫求饶声渐渐沉寂,转眼间,司马氏百余口人,便尽皆被斩首。

    所谓天下第一等的世族豪门,除了逃出去的司马懿之外,几乎就此被族灭。

    ...

第四百三十四章 兑现诺言之时

    “陶商,住手吧,你这样对我们世族下毒手,就不怕失去了天下人心吗?”张春华终于忍无可忍,冲着陶商悲愤的怒叫道。.。

    “你们以为,你们这些世族,就代表得了天下人心吗。”陶商冷笑一声,“这大汉朝的天下,就是被你们这些世族豪强搞乱,本王才是代表天下百姓,灭了你们这些祸害。”

    说罢,陶商又一拂手,喝令将张氏一族,统统押解走。

    张春华吓了一跳,以为陶商要对他张家也下狠手,张口就要向陶商怒叫。

    “本王现在心情好,还不想灭你们张家,你可别惹火了我。”陶商却冷冷的警告道。

    张春华吓的娇躯一颤,空有一腔怒意,却不敢再吱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带走,生死未卜。

    “来人啊,把这位张大小姐,也送还晋阳去吧。”陶商冷笑道。

    几名亲军上前,很是粗鲁的将张春华拖起,要将她拖上战马。

    “滚开,休得对我无礼,我自己会走!”张春华羞怒不已,嘴里喝骂着,却不敢不从,自己主动的翻身上马。

    陶商冷笑着看她一眼,拨马扬长而去,直奔晋阳城。

    此刻,晋阳城已然易手。

    袁尚出逃之后,晋阳几乎已经是一座空城,魏军兵不血刃,便将之攻下。

    大魏的王旗,终于飘扬在了晋阳城头,树立在了这座并州治所,晋国的都城上空。

    晋阳已拿下,就算司马懿逃往晋北,也将掀不起什么波澜。

    陶商遂也不急着追击司马懿,而是昂策马,步入了晋阳城,进入了袁尚奢华的晋国公府中。

    那扇紧闭的正堂大门,被陶商一脚踢开,陶商纵马扬长而入,一眼便看到了高阶之下,那张雕龙的玉座。┝╪.《﹝。c[o
    龙座,代表着天子之尊,袁尚不过自封为晋公,却竟敢坐天子之座。

    “袁尚,你地盘不大,排场倒不小,我都没坐龙座,你倒先享受上了。”陶商冷笑着走上高阶,坦然的坐在了龙座上。

    举目俯视大堂,威仪无双,阶下的众将士们无不垂侧目,不敢正视,皆为陶商的威严与气度所震服。

    陶商屁股刚刚坐热,外面响起了吵闹声,却是一众从北门出逃,被俘获的晋国文武们,被押入了大堂。

    这些人先前跟着袁尚出逃,如今被俘,一见到陶商,立马就改头换面,换了一副嘴脸,纷纷向陶商伏地请降,一片效忠。

    陶商俯视着堂前,那一个个伏跪在地,奴颜卑微的降臣们,鹰目中浮现出深深的厌恶。

    “本王兵围晋阳多日,你们不降,今日袁氏灭亡了,你们一个个却来投降,你们这些见风使舵之徒,本王留你们何用,来人啊,把他们拖出去,统统斩示众。”陶商手一挥,厉声喝道。

    荆轲一召呼,一众亲兵一涌而上,将那些卑微伏跪的降臣们,毫不留情的拖将而走。

    “大王饶命啊,我们知罪啦。”

    “我等是迫不得已才跟随袁尚,请大王恕罪啊。”

    “我愿为大王效死力,请大王开恩。”

    惊恐的求饶声,此起彼伏的响起,陶商却无动于衷,如看小丑般看着他们被拖走。

    片刻后,堂外嚎叫声结束,近百的晋国旧臣,统统被杀光。

    陶商这才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如今,晋阳攻陷,晋国的腹心已落入他之后,晋国覆灭已成定局。

    杀过这些降臣,陶商遂又下令,大军且驻晋阳,也不急于即刻北攻,要令辛苦数月的将士们,好生的休养休养。┞┡╪w{ww.。

    晋阳乃袁尚都城所在,城中库府中积聚的粮草和钱财,无可计数,如今却全部落入了陶商收中。

    陶商便下令尽取晋阳府库,大赏三军将士。

    这赏赐一出,八万大魏将士无不欢欣喜鼓舞,无不对陶商感恩戴德,颂赞陶商赏罚分明。

    紧接着,陶商又是下令抄了晋阳城中世族豪强的家,将晋阳的世族连锅端掉。

    袁尚代表的是世族豪强的利益,其都城晋阳中聚集的世族名门极多,有不少都是从冀州逃来晋阳,谋求袁尚的庇护。

    陶商光杀那一众晋国旧臣还不够,还要将城中的世族豪强,统统的杀尽,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并州的隐患,防止反对势力死灰复燃。

    号令传下,刚刚停止战争的晋阳城,又陷入了腥风血雨,今天,晋阳城成了那些世族豪强们的人间地狱。

    世族被抄之后,所抄出来的钱财,数以亿计,这些都是这些豪强们,在袁氏的纵容下,搜刮百姓所得的不义之财,对于这些不义之财,陶商拿出部分赈济灾民,其余当然是收入库府,以充实大魏的国库。

    至于那些世族之人,陶商则下令,将他们统统都配往大魏各地,充当屯田之民。

    陶商种种雷霆诏令,身在堂中的张春华,皆亲眼目睹,深深的为陶商的狠辣而震撼,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心中只在不安的揣测着,陶商将如何处置她和她的张氏一族。

    不觉,夜色已临。

    这时,彭越匆匆赶到,言是袁尚已经被生擒,请陶商示下如何处。

    “终于抓到这小子了么,把他给本王带上来。”陶商欣然喝道。

    左右,项羽,蒙恬大将们,无不兴奋如火,张合更是激动万分,恨不得亲手将袁尚宰了。

    要知道,当年正是袁尚亲手杀害了他张家七十余口的老幼性命,正是复仇的信念,让张合支撑到现在,如今听闻袁尚被俘,张合如何能不兴奋激动。

    片刻后,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身是血的袁尚,被拖入了大堂之中。

    一见到袁尚,张合一双虎目,瞬间几乎要迸出来一般,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将袁尚撕碎。

    左右的大将们,皆也怒目而视,无不愤慨。

    一身是血的袁尚,却抹了抹嘴上的鲜血,挺直了腰板站大堂之上,以恨怒的目光,傲然不服的看向陶商。

    他自恃为高贵的袁氏子弟,哪怕是身为俘虏,也绝不能向陶商低下高贵的头颅。

    “袁尚,跟本王作对多年,现在终于做了本王的俘虏,你做作感想。”陶商俯视着他,冷冷问道。

    袁尚却冷哼了一声,昂然不屑道:“陶商,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袁尚并不是败给了你,而是败给了天意,你现在得到的一切,只不过是你运气好而已。”

    陶商承认,自己若非有召唤系统的相助,绝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但袁尚把他袁家败于自己,归于是他运气好,却让陶商觉得可笑。

    “可笑,可笑啊——”

    陶商不由放声狂笑起来,满是讽刺的笑声,回荡在大堂之中,竟让袁尚觉着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袁尚便皱起眉头,冲着陶商道:“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有什么好……”

    话未出口,蓦然间,陶商从座上一跃而起,脚步如风,直扑向袁尚。

    就在袁尚不及反应时,陶商铁塔般的身形,便已横成了他跟前,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在了袁尚的脸上。

    砰!

    一声沉闷的重响,一声惨叫,袁尚嘴里喷着鲜血,身子若断线的风筝倒飞上了半空,飞出四丈之远,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跌落于地的袁尚,牙齿已掉了不知几颗,脸上赫然已是一个泥乎乎的鞋印。

    “自以为是的蠢货,输了就输了,找什么借口,当年你袁家何其之强,若非你们三兄弟各为私心,斗的你死我活,本王又哪来的机会逐一灭掉你们,看来你跟你那自以为是的父亲一样,到死都不会明白,你们其实是败给了自己。”

    陶商言语中尽是讽刺,毫不留情的揭穿了真相,将袁尚最后的自尊,都无情的踢在了脚底下。

    趴在地上的袁尚,满嘴喷着血,又羞又怒,印着脚印的脸上,时红时白,也不知是羞耻还是愤怒。

    被陶商一顿羞辱后,袁尚强压下羞耻,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歇厮底里的冲着陶商大叫道:“陶商,你这个出身卑微的奸贼,你有什么资格嘲笑讥讽我袁家,我告诉你,就算我袁尚败了,我也比你高贵一万倍!”

    到了这个地步,袁尚还敢自恃高贵,瞧不起陶商的出身。

    “很好,就让本王这个出身卑微之人,送你个高贵之徒,去地狱见你高贵的父兄去吧。”

    陶商杀机毕露,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杀他。

    被气昏头的袁尚,突然间清醒了几分,不由产生了几分惧意,却强撑着勇气,瞪着陶商道:“陶商,我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我是袁家最后的血脉,你若敢杀我,必会激怒天下人共怒。”

    “那正好,本王还盼着他们跳出来为你袁家报仇,本王正好将他们杀尽!”

    陶商不屑的一声狂笑,目光看向张合,“张合,本王当年曾答应过你,终有一天会让你亲手宰了袁尚,为你一家老小报仇雪恨,今天就是本王兑现诺言之手,袁尚这小子,就交给你处置了。”

    “多谢大王!”

    早就迫不及待的张合,拱手向陶商深深一揖,转过身来,看向袁尚之时,脸上已燃起狂烈之极的复仇怒火。

    “袁尚,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今天,就是你血债血偿的时候!”张合缓缓拔出腰间佩剑,咬牙切齿,缓缓的走向了袁尚。

第四百三十五章 杀人先诛心

    张合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当日安城上,袁尚将自己一家老小,一刀刀的砍断绳索,从高高的城墙上摔死的惨烈画面。╪╪┡┡┢╪╪.(。

    正是袁尚的所作所为,逼迫他下定决心,归顺于陶商麾下,拼死而战,只为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

    今日,这个杀了他全家的仇人,终于跪在了自己的面前,可以任由他宰割。

    积聚于心底的切齿仇恨,此时此刻,终于可以尽情的宣泄了,张合只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前所未有的释放。

    “张合,你是我袁家旧臣,背叛我袁家也就罢了,还想杀我,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趴在地上的袁尚,一面后退,一面颤声尖叫。

    “廉耻?”张合不屑的一声冷笑,“你听信谗言,逼反了我也就罢了,竟然还狠心杀我全家,就你这种无耻之徒,竟然还敢跟我谈廉耻,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着,张合眼中杀机喷涌,一步步的逼向了袁尚。

    袁尚慌了,眼见张合挟着复仇之心逼上前来,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而且,张合不知道要如何的折磨他至死,决不会给他一个痛快。

    他不由想起,当初他的父亲袁绍,被陶商千刀万剐的惨烈,他感觉到,自己也将要受到同样惨烈的折磨了。

    袁尚惊慌的目光,惊慌的四下一扫,忽然现,张春华竟然也在这堂中。

    而且,看样子,陶商对待张春华还颇为礼遇,似乎张家已经臣服于了陶商麾下。

    “张姑娘,救我,救我啊……”袁尚也不顾什么颜面了,竟向张春华求了起来。

    他以为张春华受陶商礼待,便想让她开口为自己说几句话,向陶商求情。

    张春华眉头一凝,只摇头苦叹,满脸的无奈,心说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怎么救得了你。

    “先等一等。┠.([。c[om”陶商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先止住了张合。

    张合停下脚步,执剑在手,狼一样死死的盯着袁尚。

    陶商上前一步,冷笑着问道:“袁尚,你可知道,你为什么没能逃出去吗?”

    袁尚一怔,眼中尽是茫然,自然想不通,这个陶贼在杀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自然……自然是你太厉害,识破了司马懿的诈降之计。”袁尚低着头答道,他竟然恭维了陶商一句“太厉害”,显然是想取悦陶商,以换取陶商的开恩。

    陶商却不屑于他的恭维,目光看向张春华,“看来咱们的袁大公子果然还蒙在鼓里,张小姐,麻烦你就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吧。”

    张春华娇躯一颤,猛抬头以悚然的目光,吃惊的看向陶商。

    她显然是震惊于陶商对待敌人手段之狠,不但要杀袁尚,竟还狠到在杀袁尚之前,先诛了袁尚的心。

    陶商却目光冷绝如冰,向她微微点头,示意她说出真相。

    张春华别无选择,谁让她跟错了人,站在了陶商的对立面上,如今身为俘虏,张家一族的生死,都在陶商的一念之间,她岂敢不从。

    无奈之下,张春华只得轻叹了一口气,默默道:“其实,仲达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救晋公你出去,他从给你降上诈降计之时,就已经料到,这计策定会被魏王识破。”

    袁尚身形剧烈一震,原本恐惧慌张的表情间,又添了几分惊愕茫然。

    “仲达明里让你从北门突围,实际上只是利用你和其他人,来吸引魏军的追击,做诱饵而已。”

    张春华话已出口,也就不再吞吐,索性便直言道:“就在你从北门逃,以为仲达会率军在北面接应之时,其实他已暗中说服了吕布,带着我们张家和司马家,悄悄的脱离大部队,向西面吕梁山方向撤逃,这才是仲达的真正目的。”

    真相道出,袁尚整个人已如冰冻一般,凝固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眼神错愕失神,仿佛丢了魂似的。╞┡╡.<。

    “司马懿,你这头喂不饱的恶狼,枉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如此对我,你这个卑鄙阴险的小人——”

    惊醒过来的袁尚,一脸的悲愤,疯了似的破口大骂,极尽的愤怒,极尽失望。

    此时此刻,他已羞耻悲恨到了极点,只觉自己蠢到了家,竟被司马懿卖了都浑然不知,还天真的以为人家是个忠臣,形势这么不利都没有抛弃他跟着刘备走,而是选择留下来接应他逃出晋阳。

    岂料,司马懿压根就有想救他,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那头阴险的恶狼之所以留下来,只是想牺牲他这个诱饵,来救出自己的亲戚和未婚妻而已。

    “只可惜啊。”张春华苦叹一声,“仲达的如意算盘,最终还是落空,你被蒙在鼓里,这位魏王却心如明镜,亲自率军前往西面堵截,我们最终还是没能逃出去,司马氏一族也被灭尽,这也算是仲达为背叛你,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吧。”

    袁尚身形又是剧烈一震,猛抬起头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惊恐的看向陶商。

    他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仿佛不敢相信,陶商的洞察力,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连司马懿如此阴险的诡计,竟然还能看得出来。

    “魔鬼,你是魔鬼,你不是人,你是魔鬼……”袁尚沙哑颤抖的念叨着,眼神是流转着无尽的茫然恐惧,俨然已要疯了一般。

    诛心的目的已达到,下一步,就该是杀人了。

    陶赏欣赏着袁尚那副丑态,嘴角扬起痛快的冷笑,向着张合示意一眼,示意他可以继续动手了。

    张合稍稍压制的复仇怒火,再度狂燃而起,手中长剑握紧,再次向袁尚逼来。

    这一次,袁尚将没有再苟处残喘的机会,他的死期就在眼前。

    “陶贼——你这个魔鬼!我要替天下人杀了你这个魔鬼——”

    惊魂落魄的袁尚,突然间一声疯狂的咆哮大叫,突然从袖中拔出一柄匕,拼起最后的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身形猛的向就在眼前的陶商扑了上去。

    那纵起的残躯,尽起最后的力量,手中明晃晃的匕,狠狠的向着陶商的胸膛扎去。

    左右众人无不变色,任谁都没有想到,袁尚竟会在袖中暗藏一柄匕,还竟会在这等关键时刻,奋起一搏斗,想要刺杀陶商。

    “不好,大王小心!”荆轲惊叫一声,作势就扑上前去阻挡。

    张合也吃了一惊,加快脚步,纵身上前意图截杀。

    只是,他二人武道虽高,却离袁尚还有一段距离,纵在以他们的武道,似乎也要赶不上。

    张春华同样是一脸吃惊,就那么惊看着袁尚从她身边跃过,扑向近在咫尺的陶商。

    看着这突的意外画面,张春华的脑海中,突然间迸现出一个念头:

    希望袁尚成功。

    她受司马懿洗脑灌输,一直视陶商为世族的大敌,如今陶商灭了司马懿,又残暴的屠灭晋阳世族,她表面上虽然畏惧,心中却岂能不对陶商充满了怨恨。

    如果袁尚成功,岂非毕其功于一役,一举诛杀了这个天下世族的公敌,除掉了这个残暴的大魔头!

    那个时候,强大的魏国,必然分崩离析,土崩瓦解。

    而天下诸侯,皆对世族依赖极大,或多或少都是世族的代言人,到时魏国一灭,将来无论是哪一国统一天下,世族都将立于不败之地。

    思绪飞转之下,张春华眼中竟闪烁出期盼的目光,眼睁睁的看着袁尚从自己身边掠过,带着她最后的希望,向着陶商这个大魔头刺去。

    下一秒钟,张春华眼中的希望,却灰飞烟灭了。

    陶商身影如风,猿臂以快如闪电的度,轻松夺下了袁尚手中匕,顺势反身一脚踢出。

    只听得一声惨叫,失去重心,后背又受重击的袁尚,便跌跌撞撞的冲出三五步,重重的摔趴在了地上。

    陶商负手而立,身形一如先前,仿佛根本未曾动过,背抄于后的手上,只添了一柄匕。

    袁尚武道虽不弱,却身负重伤,度力量皆已大减,而陶商武道8o有余,又时刻都处于警惕状态,就凭区区一个袁尚,又岂能伤得了他。

    眼见袁尚失败,张春华心头一震,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明眸中悄然掠过一丝失望之色。

    荆轲却长松了口,暗忖:“吓死我了,我倒是差点忘了,魏王武道不弱,一个身受重伤的袁尚,怎能伤得了魏王。”

    “还敢出手偷袭,真是最后一点脸都不要!”张合也松了口气,却愈加暴怒,几步冲到袁尚跟前,手起剑落,一剑斩下。

    “啊——”

    一声惨烈的杀猪嚎叫声响起,袁尚那只握过匕,试图刺杀陶商的手,便被张合无情的切了下来。

    “张合,你这个混蛋,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啊——”断手的袁尚,痛如骨髓,一面在地上打滚,一面还不忘破口大骂。

    陶商却已将匕一扔,昂坐回了龙座,饶有兴趣的盯着打滚的袁尚,冷笑道:“张合,你一家老小几十口人的性命,可不能轻易就让让他死了,尽情的报复吧。”

    张合便眼眸喷火,手提着滴长剑,挟着一腔的恨意,再度向袁尚扬起。

    “滚开,你这叛贼,你再敢伤我,我啊——”

    袁尚还在婆妇骂街之时,张合剑下无情,又是一剑,狠狠的扎在袁尚的大腿上,立时扎出了个血窟窿。

    紧接着,张合一剑接一剑,疯狂的扎向袁尚,每一剑都恰到好处,扎到袁尚杀猪般嚎叫,却偏偏不伤要害。

    大堂中,回荡着袁尚痛苦的惨叫声。

    左右荆轲等将士,看着这个勾结胡虏之徒,被张合狠狠蹂躏,无不大呼解气过瘾。

    张春华却已惊到花容惨白,丰腴的娇躯微微颤栗,不敢看袁尚的惨状,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第四百三十六章 开枝散叶

    惨叫声渐渐消沉下去,张合几十剑扎下去,袁尚被扎到身上处处都是血窟窿,整个人被染成了一个血人,气息奄奄,仿佛都麻木到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

    张合气也出够了,这才高举起血淋淋的长剑,冷冷道:“袁尚,这一剑下去,你我的恩怨就此勾消,你安心去吧。”

    喝罢,张合一声低吼,手中长剑愤然斩下。

    只听“噗”的一声,袁尚那颗斗大的人头,便被斩落于地。

    袁家最后残存一子,晋国之主袁尚,就此毙命。

    “嘀……宿主取得晋阳之战胜利,获得魅力值3,宿主现有魅力值84。”

    脑海之中,冷不丁的响起了系统精灵的提示音,倒是把陶商给吓了一跳,心说你这个小贱人,是睡着了么,老子都在晋阳城里都坐了这么久了,你这才给加点,这延时也太多了吧……

    “合大仇得报,全赖大王之恩,合无以为报,从今往后,这条命就是大王的,就算大王要我去死,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复仇的张合,跪在陶商的面前,眼中含着热泪感激道。

    能得一员虎将,以死效忠,实为为君者梦寐以求之事,陶商更是精神大悦。

    欣慰之下,陶商当即起身下阶,将张合扶起,拍着他的肩笑道:“你张合乃我大魏虎将,本王怎么舍得让你去死呢,什么也不用说,你我君臣同心协力,共成大业吧。”

    安抚过张合,陶商遂令将袁尚级悬挂于晋阳北门,向天下人公示袁尚已死,晋国已灭,并震慑城中那些心怀不臣之徒。

    同时,陶商又令将袁尚的尸体大卸八块,分别送往冀青并三州各郡国,用血淋淋的事实,彻底的绝了那些还有怀念袁家统治者,心中残存的幻想,让他们从此老老实实的臣服于自己的统治之下。

    张合得令,遂将袁尚尸体拖了出去,大堂之中,只留一地的血迹斑斑。┢╪┝═┝┠┡.[〈。

    直到此时,张春华才敢睁开眼来,看着满地血迹,心有余悸,连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张小姐,本王看你方才眼神,似乎袁尚没有刺杀本王成功,你还有些失望呢。”陶商回到了龙座上,鹰目俯视着她,冷冷问道。

    张春华娇躯一颤,抬头看了陶商一眼,那冷绝如冰的眼神,让她看到了丝丝凛烈杀机,背上不由浸出了一层香汗。

    不过,她到底是冰雪聪明,有见识的女子,只深吸了几口气,便强行压制住了心中的慌惧之意。

    她便抬起头,正视着陶商的鹰目,表情平静,淡淡道:“不知大王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这话一出口,陶商的眼中立时泛起了一丝奇色。

    他本以为,张春华会畏于自己的威势,毫不犹豫的否认,哪怕这种否认,不是出自于内心。

    他却没有料到,这个张春华并没有惶恐畏惧,迫不及待的否认,反而是很淡定的反问出了这样的话。

    “有意思……”

    陶商嘴角扬起些许些笑意,便一脸兴致的问道:“本王倒是很有兴趣听听,你的假话是什么,真话又是什么。”

    张春华便轻吸一口气,淡淡道:“假话就是,大王你天威浩荡,乃圣人转世,天策真龙,袁尚刺杀失败,乃是注定之事,春华岂敢有失望。”

    “嗯,这假话虽假,听起来却很受用。”陶商点点头,又道:“那这真话又是什么?”

    张春华迟疑了一下,话到嘴边却没有出口,显然是在担心,说出真话后,会惹怒了陶商。.。

    以陶商的残暴,若是激怒了他,一怒之下,可能她张家几十口人,就要即刻人头落地。

    “罢了,事到如今,也只好冒险了,我看他手段虽然狠辣,却也有几分枭雄气度,希望不会像寻常诸侯那般气度……”

    思绪再三,张春华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遂是深吸一口气,淡淡道:“真话便是,民女身为晋国臣民,大王于民女有亡国之恨,而民女跟司马懿有婚约,虽尚不及完婚,但名份已定,司马氏一族便等于是民女夫族,大王却灭了民女夫族,这种情况下,袁尚刺杀大王失败,想让民女不失望,民女实在是做不到。”

    此言一出,身边荆轲骤然变色,怒道:“好啊,大王饶你不死,你竟然还想盼着大王被刺死,你好大的胆子!”

    左右将士们皆怒,陶商却一脸的云淡风轻,一抬手,制止了荆轲怒。

    大堂上,立刻沉寂下来,所有人都不敢再作声。

    陶商就那么死死盯着张春华,鹰目中流转着捉摸不定的神色,让任何人都猜不出,他的心里到底是怒还是不怒。

    那眼神,如刀刃一般,扎在张春华的身上,令她不寒而栗,如芒在背。

    “糟了,看来他也只喜欢听好话,我这和句真话怕是激怒了他,为我张家惹下了大祸……”

    张春华心中慌张,已开始后悔方才所说之话,想想陶商是怎么灭了司马氏一族,又想想方才袁尚如何被残忍处死的画面,张春华就慌到心儿砰砰直跳,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

    突然间,陶商却大笑起来,口中道:“真话虽然不中听,本王却偏喜欢说真话的人,特别是说真话的女人。”

    宁做真小人,不做伪君子,敢作敢当,这便是陶商的风格。

    似甄宓这种女子,虽同为世族千金,眼下虽已对他动情,当初心中明明存有怨恨,却不敢有所表露,只因畏于自己的威势,每每都只能违心的虚言应承,从不敢承认自己恨过陶商。

    眼前这个张春华却不同,虽也是世族千金,却敢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恨就是恨,敢说敢认,这种胆量风格,反而是更对陶商的性格胃口。

    听得陶商这番话,张春华不由暗松了口气,眼神之中,还悄然掠起了几分奇色,似乎不敢相信,陶商竟然有这样的气度。

    “这个陶商,似乎与传闻中,有些不一样呢……”

    张春华心中暗暗有些惊奇,便又大着胆子道:“魏王真性情,民女佩服,那民女就再斗胆问一句,魏王打算如何处置民女,处置我张氏一族。”

    怎么处置眼前这女,倒是个问题。

    张氏一族,跟司马氏一族关系密切,且跟着司马懿一同投奔袁尚,按陶商的性子,本该也是一块族灭。

    不过,这个张春华却是个冰雪聪明,容貌秀丽的奇女子,而且还没有被司马懿染指,这样一个聪明美丽的女子,若就这么杀了,陶商又有点觉得可惜。

    反过来又一想,若只为一个女人,就心软的话,也不符合他陶商的性格。

    思绪飞转下,陶商忽然想起什么,便集中意念道:“系统精灵,你没延时吧,给我扫描扫描这个张春华的数据。”

    “嘀……系统扫描完毕,张春华,统帅43,武力22,智谋89,政治41,天赋‘多子’。”

    “多子?这又是什么鬼属性?”陶商当场就奇了。

    他本是猜测,张春华或许如甄宓等几个奇女子一样,身上可能藏有什么旺夫属性,却没有想到,她身上是有天赋属性,但却是什么“多子”。

    “多子都不懂,笨!”系统精灵在他的脑海中,用一堆数字摆了个鄙视的脸谱表情,“多子多子,自然是多子多孙啦,也就是说,只要你迎娶了她,就可以多子多孙,这都不明白,笨呐。”

    “我靠,敢骂老子笨,你这贱人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啊,你再骂一句试试。”

    系统精灵没敢再骂,却又用数字摆了个吐舌头的鬼脸。

    陶商这才罢休,精力又回到这个“多子”天赋上来,回想历史,历史上的司马懿,似乎确实生了很多儿子,除了出名的司马师和司马昭两个嫡子外,还有庶子司马干司马亮司马伷司马亭司马骏司马肜和司马伦,总共有九个儿子。

    这个时代医疗条件落后,婴儿夭折率极高,哪怕是富贵人家也不例外,就算是皇帝这种,拥有佳丽三千这种级别的存在,也存活不了多少儿子,甚至有的皇帝连一个儿女都没有。

    司马懿竟能养活了九个儿子,确实是极为不易,这多儿多孙的福份,确实是非同常人可比。

    照这系统精灵所说,司马懿之所以能生那么多儿子,正是因为他娶了张春华,得到了“多子”这个联姻附加天赋,所以才能那么有福气。

    “有意思,没想到这个张春华身上,竟然还有这么神奇的天赋,看来是更不能杀了……”

    陶商立时意识到了这个张春华的宝贵。

    身为帝王者,子孙后代的多少,直接决定着帝国将来的传承,他陶氏的江山是否能绵延不绝,光有一个儿子陶定,显然是不够的,万一这个儿子不幸夭折了,那他岂不是绝了后。

    无后,就意味着基业后继无人,必会造成人心不稳,不利于他的统治。

    而陶商身边有那么多的夫人,这么多年来,却只有正妻花木兰为她生了一个儿子陶定,除此之外,甚至连一个女儿都没有。

    “这样看来的话,我确实是需要张春华身上的多子天赋,来为我陶家开枝散叶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你误会了

    陶商思绪飞转之时,目光一直瞄着张春华,嘴角微微上扬的笑意中,带着一丝邪意。═┝.〈。

    那眼神,并不再残暴,甚至还有几分温情。

    张春华感受不到了畏惧,却感觉到一丝不怀好意,脸畔不由泛起丝丝晕色,将脸儿移开,不敢正视陶商肆意的目光。

    欣赏了她半晌,陶商拂手道:“先下去休息吧,换件干净衣裳,咱们晚些时候再见面。”

    张春华一怔,吃惊迷茫的看向陶商,似乎不明白陶商这是什么意思。

    陶商没有回答她,是灭还是不灭张氏一族,却反让她去休息,还给她换干净衣裳,竟有几分以礼相待的意味。

    蓦然间,张春华背上一寒,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张小姐,请吧。”荆轲上前,向着她抬手示意。

    张春华无奈,只得起身向着陶商福身一礼,心怀着不安的心情,默默的退出了大堂。

    陶商高坐在龙座上,欣赏着张春华倩丽的背影,心中却在琢磨着,怎么收取这个聪明女子的芳心,让她甘心情愿的嫁与自己,好收取她身上的“多子”天赋。

    ……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华丽的大堂内,酒香四溢,红烛高烧,乐声吟吟。

    十余名美姬正轻歌曼舞,舞袖弄影,将华丽辉煌的大堂内搅得春意融融。

    袁尚金屋中,藏了不少歌舞美姬,晋阳一陷,连袁尚也不及逃走,何况是这些女子,她们便统统都落入了陶商的手中。

    此时此刻,陶商便可以坐在原本属于袁尚的龙座上,喝着本属于袁尚的小美酒,欣赏着本属于袁尚的舞姬起舞弄影,卖弄风情,享受着诛灭袁尚的胜利喜悦。

    大堂之门吱呀呀的被推开,一丝晚风入堂,卷着淡淡的少女体香,向着陶商扑鼻而至。═┝.〈。

    陶商心头一动,注意力一下子被从美姬们的身上引开,向着大门方向望去,却见一名略施粉黛的黄衣少女,正不情不愿的步入堂中。

    收拾干净,重新打扮起来的张春华,果然另有一番风味。

    陶商嘴角钩起一丝笑意,拂袖一摆,眼前那些美姬们忙是收了舞姿,退在了大堂两侧。

    “春华见过魏王。”张春华盈盈步到高阶之下,屈身福了一福,向陶商躬身一礼。

    此时的张春华,早就已不敢再有世族千金的自恃,心中只担心着张氏一族的安危,在陶商的面前,自然得表现的恭敬点。

    “你白天里问过本王,要如何处置你们张氏一族,本王今晚召你前来,正是要跟你说说这件事。”陶商淡淡道。

    一提到自己的族人,张春华就想起了司马氏一族的下场,想起了大堂之上,袁尚如何被残暴杀死的惨烈画面。

    心中一股莫名的寒意,油然而生,张春华娇躯微微颤,忙再次屈膝道:“我张氏一族虽然跟着司马氏逃离了河内,可由始至终,却无一人为袁尚出仕,也没做任何跟大王对抗之事,还请大王开恩,饶我张氏一族的性命。”

    “既然不愿跟本王作对,当初本王王师兵临河内,你们又为何要举族逃奔袁尚?”陶商冷冷反问,“难道,你们只是全家老小一起出去游山玩水吗!”

    一语反问,将张春华问得是哑口无言。

    听陶商这语气,仍是对她张氏一族怀恨在心,似乎有意将她一族也诛灭。

    张春华是越听越心慌,畏惧之下,双膝不得的跪了下来,颤声求道:“我们知错了,还请大王饶我张家一族的性命,春华愿为陛下做牛做马,以报大王的大恩大德。”

    陶商嘴角微扬,不屑的冷笑一声,“你是本王的俘虏,按照规矩,你就是本王的战利品,本王想让你做牛就让你做牛,想让你做马就让你做马,似乎你并没有资格拿你的未来,来跟本王谈条件吧。┟╪┠╡┟╪.。”

    陶商一番讽刺的话,听张春华听来,几乎是要必灭他张家无疑,吓的她是花容失色,跪伏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让本王想想,该怎么灭你们张家才好,是全部斩呢,还是全部五马分尸,唉,真是让人头疼啊……”陶商还指尖敲击着额头,故作为难之状。

    张春华大惊失色,身儿如掉进了绝望的深渊,陶商那谈笑间的“全部斩”,“五马分尸”,把她听的却是如遭雷击,险些就晕将过去。

    看着张春华惊恐的样子,陶商却在暗笑。

    其实,他压根就不打算灭张氏一族,就冲着张春华身上的“多子”天赋,也得卖她一个面子。

    他之所以这么装模作样,念叨着怎么灭张家,无非是先吓唬住了张春华,然后再手下留情,如此,才能让张春华心生感激。

    想让一个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女子,最后变的对自己动情,谈何容易,甄宓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先让她对自己产生感激,这便是第一步。

    张春华却不知陶商真实的意图,眼看着陶商要灭自己一族,焉能不惊恐痛苦万分。

    “本王觉的,还是五马分尸的好,斩太痛快了,你觉的呢。”陶商一本正经的问道。

    这位曾经自恃高贵的世族千金,这时已吓到花容骇变,忙向陶商深深叩,祈求道:“请大王开恩,饶我张家一族吧,春华真的愿为大王做任何事,就算大王让春华去死,春华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番话一出口,倒是令陶商心头一震,对这个这张春华颇有些意外。

    与司马懿铁血冷酷,关键时刻可以牺牲全族亲人性命,也要自己逃跑相比,张春华愿牺牲自己性命,救全家人的这份勇气,着实是难能可贵。

    “她倒是一个有情有谊的女子,司马懿啊,你果真配不上她……”

    陶商心中对张春华,便有几分刮目相看,遂是笑道:“很好,既然你这么苦苦相求,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就饶你全族的性命。

    张春华惊喜万分,万不想陶商竟然能松口,忙是再三伏,泣称自己愿做一切。

    “不知大王想让春华做什么?”缓过劲来的张春华,怯生生的问道。

    “你这么聪明,还用本王亲口跟你说吗。”陶商的嘴角,扬起一抹别有意味的冷笑。

    张春华娇躯一颤,俏丽的脸畔,顿是浮起酥红的羞意。

    她虽未经男女人事,却也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她素知这位魏王好色,如今又是这副邪笑的面孔,岂能不明白陶商要她做什么。

    自然是要她在这大堂之上,献上自己纯洁的身体,供他享用。

    而且,还是在这一众歌姬舞姬面前。

    堂堂张氏一族的名门千金,名满天下的司马仲达的未婚妻,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主动的要献身于陶商,献身于这个灭了她夫族,司马懿的敌死。

    这简直是对司马懿莫大的羞辱,今日她若是顺从了陶商,做出那不耻之举,传扬出去,她的名声将何在。

    一时间,张春华扭捏不决,不知该从还是不该从。

    “怎么,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你愿意为本王做一切,哪怕是死也愿意,本王还没让你死呢,就扭扭捏捏起来,原来你刚才的一番话,只是在糊弄本王是吧。”陶商脸色一沉,鹰目中闪烁起不悦。

    张春华吓了一跳,再不敢犹豫,急道:“大王息怒,春华焉敢糊弄大王,春华当然愿意。”

    她恳求之时,还怕陶商突然下杀令,话还没说完,便忙是手忙脚乱的,将自己外面的长衫解了下来。

    外衫一褪,那丰腴却不失曲线的身段,顿时便挺拔在了陶商的身前。

    “你做什……”陶商神色一动,却不想她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竟然当众解开了自己的衣衫。

    话未说完,陶商却笑了,剩下的话便没有继续说出口。

    “原来,她是误以为我要她做那种事,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心念一动,陶商便也不再阻止,往后一仰,闲品着美酒,兴致勃勃的欣赏起她来。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张春华以为陶商只想占有她,用她的身体,换取张氏一族的性命,顺便来狠狠的羞辱司马懿。

    当解下第一件外衫之时,张春华对司马懿还心存愧疚,觉自己没能为他保住贞节之身,实在是对不起司马懿。

    但旋即,张春华便想起了司马懿曾对她说过的话:

    必要之时,为了大局,可以牺牲一切。

    哪怕是至亲之人!

    她又想起了,晋阳突围之时,司马懿是如何在生死时刻,为了保全自己,不等她们赶到就抢先逃走,把她这个未婚妻,把两族之人,统统都丢给了陶商这个恶魔。

    “仲达啊,你果然是铁血无情,说到做到啊,既然我在你眼中,只是随时可以牺牲之物,那我又何必为了你死守这份贞节呢……”

    张春华无可奈何之余,眼中掠过了几分幽怨之色,随后,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眸,贝齿轻咬着红唇,忍着那满腹的羞耻,红着脸蛋,缓缓的为自己宽衣解带。

    半晌后,一具如雪堆砌的曼妙,便呈现在了陶商的面前。

    龙座上的陶商,眼中却浮现出惊异之色,显然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能做到这般地步。

    心中惊奇之下,鹰目盯着那具风韵十足的身体,眼中不由吐露出灼热的雄性火焰,血脉在本能的贲张。

    一口饮下杯中余酒,陶商腾的站了起来,大步下阶,走向了张春华。

第四百三十八章 是你不纯洁了

    张春华已面色羞红,躯儿颤抖,一颗心儿扑嗵扑嗵的狂跳不休,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将出来一般。┝╪《﹝。c[

    她知道,自己由一个少女,变成一个女人的时刻,即将到来。

    她原来一直认定,让她变成女人的,会是跟自己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跟自己已有婚约的司马懿。

    张春华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却把她无情的抛弃给了眼前这个,她一直都深深厌恶的世族死敌。

    而现在,她为了救自己一族的性命,竟然还得放下尊严,以如此不耻的丑态,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那个讨厌的家伙。

    不光要献身,还不敢表露出丝毫的愤怒仇恨。

    她虽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得到,陶商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前,那充满雄性气息的鼻息,就在自己的脸上吹动。

    她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硬着头皮,忍着莫大的羞耻感,等着那一瞬间的到来。

    陶商就站在她跟前,欣赏着眼前曼妙,看的他是血脉贲张,胸中邪火狂燃,有那么某个瞬间,他是真恨不得即刻扑上去,当场把她给办了。

    只有最虚伪的男人,才会拍着胸脯叫嚣,自己面对这等美物在前,还能坐怀不乱,继续装伪君子。

    陶商也毫不回避自己的内心,此刻他就是在原始冲动的催动下,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眼前这个女子。

    可他同样是个胸怀大志,有着长远目光的雄主,只深吸过几口气,他便强行压制住了心头那份冲动。

    “冷静啊,陶商,为了咱陶家开枝散叶,人丁兴旺,你可千万别一时冲动啊……”陶商在心中极力的提醒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灌了铅似的脖子,从张春华那如雪曼妙的身儿上移开。

    他其实压根就不是这意思,就算他想要张春华,为了她身上的“多子”天赋,也得让她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完成了正式的仪式之后,方才肆意。┞〈。c<

    谁料张春华竟然误会了他的意思,这般将自己脱的赤条条的,勾得陶商是血脉贲张,险些就误了大事。

    再次深吸过几口气后,陶商已恢复了平静,将地上的衣裳拾起,轻轻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本是脸蛋通红的张春华,还正等着陶商对她肆意,谁想到,却等到了陶商给她披上了衣裳。

    张春华身儿顿时一震,猛的睁开眼来,看看身上披的衣裳,又看看陶商那讽刺的表情,整个人便是愣住了。

    “谁让你脱衣服的,这么赤条条的,你就不嫌冷么。”陶商冷笑一声,负手回往龙座。

    张春华脸蛋是时红时白,阴晴不定,茫然吃惊的看着陶商的背影,半晌之后方才猛然省悟,意识到陶商并不想要她身体,急是手忙脚乱的重新穿戴起了衣裳。

    陶商便闲坐回龙座,饮着杯中小酒,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的手忙脚乱。

    忙乎了好久,张春华才将衣裳重新穿好,拢了拢零乱的丝,抬起一张羞红的脸蛋,茫然不解的目光,狐疑的看向陶商,“大王……你不是……为何却又……”

    显然,她以为陶商想要她的身子,却又不解为何到最后刻,陶商却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本王可从来没说过要享受你的身子,你却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给脱光了,看来你骨子里就不是个纯洁的人啊。”陶商用一本正经的口气,开起了她的玩笑。

    张春华这才猛然省悟,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意错了,又听陶商讽刺她不纯洁,立时是羞到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竟然不是要占有我的身子,我却当那么多双眼睛,把自己……真是羞也羞死了……可是人言他极是好色,我都成了那样了,他竟然还能忍住,莫非,我竟然那么没有魅力,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么……”

    羞耻懊悔之下,张春华心中思绪飞转,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心中竟隐隐掠过几分怅然失落。┡┢╪〈。

    不过,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女人,羞耻了片刻,便强行压制下去,深吸过几口气,再次抬起头来时,除了脸蛋还略微有些红之外,气态已恢复如常。

    “那……那大王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才能饶我张氏一族的性命?”张春华不安的小声问道。

    “其实也很简单,来人啊,拿笔墨来。”陶商拂手令道。

    左右婢女们,匆忙将笔墨纸拿来,放在了张春华跟前。

    张春华茫然的抬起头,不解的看向陶商

    陶商便淡淡道:“本王要你亲笔写一道告天下人书,把司马懿如何欺瞒袁尚,利用袁尚这个主公做诱饵,以及如何在生死关头,抛弃你和他的族人,独自逃跑的经过,统统都如实写出来,本王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大名鼎鼎的司马仲达,是怎样一副嘴脸。”

    张春华身儿剧烈一震,一脸吃惊震愕的看向陶商。

    她终于知道了陶商的真实意图。

    原来,陶商竟是要借她之手,来揭穿司马懿害死袁尚,六亲不认的嘴脸,狠狠的打击司马懿的名声。

    而且,这封揭露之书,还是出自于她这个司马懿的未婚妻之手,就更加有说服力。

    此书一出,不仅仅会让司马懿声名扫地,还是对司马懿莫大的羞辱。

    一时间,张春华尴尬在了原地,贝齿紧咬朱唇,一时犹豫不决。

    “怎么,以一纸书,换取你张氏一族数十口的性命,你还觉的吃了亏吗?”陶商见她有犹豫,便沉声道。

    张春华蓦然一颤,迟疑些许,暗暗一咬牙,抬起头来叹道:“大王如此开恩,春华焉敢不从,这封书,春华写就是了。”

    说罢,张春华也不敢再犹豫,提起笔来,便下笔疾书起来。

    她倒是文思敏捷,一旦答应便下笔如风,片刻间便写成一书,将之呈于了陶商。

    “写的蛮快的嘛,本王看看,你是不是在应付差事。”陶商便拿起书来,仔细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陶商就不由对这个张春华,更加的刮目相看了。

    要说这张春华,不但是写了一手好字,文采也着实了得,言辞之间非但没有敷衍,反而还是字字如刀,狠狠的将司马懿的所作所为,统统都揭了出来,让人这么一看,不由自主的就会被内中言辞感染,对司马懿深深厌恶。

    “好文采啊,写的不错。”陶商拍案叫绝,当即将这书信交于荆轲,让他安排下去,尽可能快的抄写十几万份,令细作们往幽并郡县张贴。

    见得陶商满意,张春华这才暗松一口气,小声问道:“大王的吩咐,春华已经做了,不知大王可否……”

    未等她话说完,陶商便大手一挥,欣然道:“本王向来言出必行,本王就饶了你张氏一族的性命,即刻送他们还往河内老家,属于你们张家的产业,本王也一并赏还给你们。”

    张春华闻言大喜过望,她原还以为,陶商就算会饶她张家一命,也会将他们配充军的充军,充当屯田客的当屯田客,他张家就算存活了下来,也将就此没落。

    她却万没有想到,陶商不但饶了张家性命,竟还让她们还往河内老家,还把她张家的产业,原封不动的赐归给他们。

    这已经不单是饶命,简直是天大的恩宠。

    “多谢大王,多谢大王。”张春华一脸受宠若惊,伏跪在地上,由衷的向陶商叩道谢。

    陶商目光锐利,他自然看得出来,张春华的感恩是出自真心,他还看得出来,她先前对自己痛恨厌恶,已经荡然无存,心中甚至已添了几分感激。

    “光嘴上说感谢有什么用,本王可记得,你先前说过,要为本王做牛做马来报答的。”陶商玩心一起,又笑眯眯道。

    张春华一怔,抬头看到陶商那一脸邪笑,脸畔顿时一红,一颗心儿又加跳动起来,以为陶商这回是真的打起了自己身体的主意。

    她便红着脸,不安道:“大……大王想让春华怎么……怎么报答。”

    “这本王可得好好想想了。”陶商指尖敲击着额头,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方一拍案,“这样吧,看你写了一手好字,文采也着实不错,不如就留在本王身边,为本王伺候笔墨吧。”

    伺候笔墨?

    张春华一个愣怔,脸蛋又是一红,显然是羞于自己“不纯洁”,再次想歪了。

    听得陶商要她的报答,竟是叫她伺候笔墨,张春华惊奇之余,明眸中不由又闪现了受宠若惊的喜色。

    所谓伺候笔墨,表面看起来身份与陶商身边婢女地位差不多,但寻常婢女所做的,只不过是端茶倒水而已,她却是要为陶商写写诏文,按照陶商的意思,书写奏章批复。

    诏文、朱批,那可皆是关系军国大事,陶商竟能让她一个女流接触,简直是莫大的恩宠,张春华岂能不受宠若惊。

    “怎么?又不愿意了吗?”陶商淡淡笑道。

    “不是,当然不是。”张春华这才回过神来,忙又伏跪下来,“能服侍大王左右,乃是春华的荣幸,春华谨遵王命。”

    陶商这才满意一笑,拂手道:“很那,那你就先下去休息吧,等本王还京之时,再带着你一同回去。”

    张春华忙又福身一礼,带着受宠若惊的感激,盈盈告退。

    陶商自然看得出她为何受宠若惊,其实陶商留她在身边伺候笔墨,无非是想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把她留在身边,培养感情而已,又岂会真让接触军国重事,女人参政的危害,陶商又岂会不明。

    看着张春华离去,陶商又想起了另外一人,想起他还有过一个赌约,现在也该是兑现赌注的时候了。

    “来啊,把甄宓和妲己给本王请来吧。”

第四百三十九章 彻底折服

    晋阳城外。★网`.-.

    时已近夜,一队车队却在夜色中缓缓前行,向着晋阳方向而去。

    虽说已经天黑,但大道两旁,到处都是正在打扫战场的魏军士卒,到处都在洋溢着胜利的愉悦。

    甄宓从马车中探出头来,只见除了正在捡拾兵器的魏军士卒外,道路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晋军尸体,数不清的残存旗帜,散乱的扔了一地,被魏军将士踩在脚下。

    “他竟然……竟然这么快就攻下了晋阳……”甄宓眉头深凝,明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震惊。

    这种震惊,已经越了当初,陶商击灭五万匈奴铁骑之时的震惊。

    马车从北门下穿过,甄宓抬头一看,赫然看到一颗人头,她便问左右护送的士卒,那是谁的级。

    士卒们便骄傲的告诉她,那就是晋国之主,袁尚的狗头。

    “袁尚的人头?”甄宓花容一变,顿吃一惊。

    甄宓眼中的震惊,更加浓烈了几分,显然是没有想到,陶商不但攻下了晋阳,竟然连袁尚也没能逃过他的手掌心,这位袁家最后的血脉,也被陶商毫不留情的杀掉。

    马车继续前行,进入了晋阳城。

    甄宓一眼便看到,街道的两旁,不时有一队队身着华服的公子贵妇们,被魏军士卒如羔羊般驱赶喝斥,被押向城外。

    “这些人看样子不是军队,他们要被押解往哪里?”甄宓好奇的问道。

    身边的士卒们便告诉她,这些人是晋阳城中的世族豪强,不少都是从冀州逃来投奔袁尚,为了惩罚他们,魏王已下诏令,将这些世族豪强尽数抄家,男女分开往全国各地的屯田,降为屯田民。

    甄宓花容一变,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忽然感到了一丝寒意。

    陶商手段狠辣,这一点她心里是清楚,但陶商对晋阳世族打击之严酷,却仍是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紧接着,甄宓的心里,便涌起了一丝庆幸。

    想想她们甄家一族,也曾跟袁氏联姻,若依陶商现在的手段,他甄家早应该被灭了十七八回了。

    现如今,陶商不但允许他们甄家的存在,还征辟了她的兄长为官,这不得不说是对他们甄家极大的恩宠。

    甄宓冰雪聪明,自知陶商对甄家的恩宠,全是因为她的原因,想到这些,她心中不禁又对陶商再添几分感激。

    思绪飞转间,甄宓猛然想起了什么,便再次揭开车帘,向外面士卒问道:“听闻秦王曹操和燕王刘备,各率数万大军屯兵于晋阳城外,三国联军的实力不弱,你们魏王又怎能这么快攻下晋阳?”

    “你说曹贼和大耳贼,他们早就老巢起火,扔下袁尚,夹着尾巴逃走啦。”领队的士卒讽刺道。

    “老巢起火?”甄宓眼露奇色,“你说的什么意思,说清楚一些。”

    当下那士卒便将陶商如何派张仪和苏秦,出使辽东和蜀国,说动公孙度和刘璋同时出兵,进攻刘备和曹操的后方,逼此二人不得不弃袁尚于不顾,各自率军回老家之事,以骄傲的语气,添油加醋,洋洋洒洒的道了出来。

    听完之后,甄宓已经是彻底的沉默了。

    她呼吸越来越急促,高耸的胸峰剧烈的起伏,明眸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震撼,恍然间,竟以为自己的耳朵产生了错觉,听错了一般。

    “他那天说,曹操和刘备会在半月之内,不战自退,还跟我以此打赌,我还以为他是信口狂言的,没想到他早有布局,竟然真的做到了,他实在是……”

    甄宓心中是既震惊,又感慨,此时此刻,她已深深的为陶商的胆略和智谋所折服,心中更是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敬佩之意,更悔不改轻视陶商,跟人家打什么赌。

    “不可思议,他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男人啊……”甄宓嘴里嘟囔着,明眸间已难抑感慨敬配。

    不知不觉,车马已入那座辉煌的府中,原本的晋公府,如今已变成了魏王的行宫,陶商正在那金碧辉煌的大堂中,等着她的到来。

    ……

    大堂中,妲己已经先到。

    此时的妲己,身着一袭淡黄华服,扭动着水柳般的腰枝,迈着盈盈步伐,徐徐入内,每一步迈出去,都透着万种风情。

    左右处,那些侍立的士卒们,一个个都看的目瞪口呆,年轻的脸尽皆烫。

    不光是那些血气方刚的男儿,就算是那可歌姬舞姬,还有婢女们,也尽皆自惭形秽,不敢抬头看妲己一眼。

    “妲己见过大王。”

    妲己语笑嫣然,绝美无双的脸蛋上,透着与生俱来的狐媚,一句“见过大王”,甜而不腻,如同一双无形的小手,挠动着陶商的心,挠的他酥**痒,别提有多过瘾。

    龙座上,正品着小酒的陶商,心头顿时怦然一动,抬头只看一眼,便为妲己那一身的狐媚所惑,血脉立刻有贲张的冲动。

    “靠,我就不信了,我纵游花丛,还能顶不住你的诱惑……”

    陶商深吸了一口气,便强行压制住那一丝冒头的邪念,向她微微拂了拂手,示意她免礼起身。

    “谢大王。”妲己深深一福,方自起身,娇声问道:“不知大王召妲己前来,有何吩咐。”

    这一句“有何吩咐”,听的陶商心中酸爽,极是有成就感。

    以往他每每召甄宓前来,甄宓总是会问“召我来有何事”,而妲己这番话,却好似一直都做好了准备,只等陶商的召唤,随时都可以来伺候他。

    两种语气,两种态度,自然是后者让陶商听着更加舒服。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许久不见你了,也不知那些婢女可服侍的你周到,还有什么用物有缺的,今儿打下了晋阳,难得有时间,所以就把你叫来问一问。”陶商语气温柔道。

    “多谢大王惦念,她们待妲己很好,妲己没什么不满意的。”

    说着,妲己忽然又起盈盈下拜,口中万般恭敬道:“妲己恭贺大王攻取晋国,大王英明神武,扫灭群雄,一统天下必指日可待,妲己期盼着那一天早日到来。”

    这一番话,听的陶商是成就感大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陶商当然知道,妲己这番恭维,一半出自于对自己的折服,另一半则是故意恭维自己,哄他高兴。

    陶商虽喜欢听实话,但他向来承认自己非是什么圣贤,这拍马屁的话,偶尔听听那也是极好的。

    “快快起来,过来坐吧。”陶商笑着向她召召手

    妲己这才起身,迈着盈盈的碎步,踏上高阶,走到了陶商跟前。

    高阶之下,龙座下两边,只有左右两个位次,乃是离龙座最近的位置,能陪坐在这里,实是莫大的荣宠,不禁令妲己惊喜不已,绝丽的脸蛋上,尽是受宠若惊的表情。

    水灵灵的眸子动了一动,妲己便笑盈盈道:“大王征战辛苦,想必这些日子以来,身子定是疲乏,妾身略懂一些推拿之术,若是大王不嫌弃,妾身便可为大王推拿按揉按揉,好为大王舒筋活肌,解一解疲乏。”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手艺,好啊,那本王正好放松放松。”陶商兴致大好,便把身子一斜,头枕在了手上,斜卧于宽大的龙座上。

    妲己便将长袖捋起,露出了藕做般的雪臂,盈盈上前,跪伏在陶商跟前,一双纤纤素手,在陶商的腿上便拿捏起来。

    酥手捏揉推按,那酥**痒的感觉,瞬间便袭遍全身,令陶商感到全身无比的放松,如沐春风一般,说不出的舒畅。

    “妲己,你这手艺还真是不错啊,舒服……”陶商闭起双眼,一副醉心享受之状。

    见得陶商喜欢,妲己也喜笑颜开,便轻声道:“妾身还有让大王更舒服的手段,不知大王愿不愿一试。”

    陶商当然是即刻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妲己便抿嘴浅浅一笑,畔间悄然染起几分晕色,一双纤纤素手,便一路从脚推按到小腿,又从小腿越过膝盖,推按到了大腿,纤纤玉指一路向着更深处按去。

    那**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陶商强行压制下去的邪火,也在不知不觉重燃起来,越烧越旺,渐已成血脉贲张之势。

    “我靠,这个小蹄子,她这是在故意挑逗我,想让我把持不住啊……”陶商心中残存的理智,大脑海里响起这样的声音。

    他猜的没错,妲己自然是在故意挑逗陶商。

    妲己不同于甄宓这些女子,她是平民女子出身,能得陶商的青睐,许诺将来纳她为妾,于她来说简直是作梦都想不到的天大福气。

    所以妲己远比甄宓要珍惜这样的机会,巴不得能早已把自己的身体献给陶商,因为她知道,如果能伺候好陶商,让陶商欲罢不能,方能让陶商对她欲加宠爱。

    “大王,舒服吗?”妲己柔声问道。

    陶商嘴里“嗯”了一声,下意识的睁开眼,正看到妲己那绝艳无双,风情万种的笑颜,仿佛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让人无从抗拒的狐媚。

    瞬息间,原始的本能之火,冲上了陶商的头脑,让他血脉贲张到了极点,几乎就要顾不得什么祸水天赋,立刻就要扑上去把她给办了。

    “咳咳,大王好兴致啊。”正当这时,阶下响起了一个暗含妒意的熟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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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树倒猢狲散

    陶商脑子即刻清醒,侧眼一瞄,果然是甄宓到了。w(ww.。

    “我去,这个妲己的狐媚之术,真他娘的厉害啊,差点就陷进去没能把持住,幸亏甄宓及时赶到,好像上一回也是被她及时叫醒,看来她们俩还真是有姐妹缘份呢……”

    陶商暗自唏嘘,深吸一口气,便即压制住了狂烈的邪火,坐直了身子。

    妲己秀眉微微一凝,眸中掠过一丝惋惜,忙也站起身来,乖乖的从龙座旁退了下来。

    “妲己只是看本王幸亏,给本王揉揉腿而已,你用不着吃醋吧。”陶商笑呵呵道。

    听得“吃醋”二字,甄宓俏脸顿时一红,朱唇一扁,轻哼道:“谁吃醋了,大王你莫要信口胡言。”

    她嘴上虽否认,但满脸的醋意却无法掩饰,把陶商看的是越看越喜欢,不由笑了起来。

    “姐姐莫误会,妹妹确实是看大王辛苦,只是给大王揉了揉腿而已。”妲己忙有礼的向甄宓一福身,替陶商解释,对甄宓“坏了”她的好事,没有半点怨意。

    甄宓虽然吃醋,但到底是名门之秀,眼见妲己始终对她这般有礼,自也不好再给人家冷脸,便也微微福身还礼,淡淡道:“怎么会呢,我还没那么小气。”

    这“小气”二字一出口,甄宓忽然意识到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不由脸蛋又是一红。

    “晋阳本王已经攻下,甄小姐应该不会忘了,你我之间的赌约吧。”陶商笑过之后,话转入了正题,这也是他召她们两个来的主要原因。

    甄宓娇躯一震,抬起头来,再看向陶商的目光中,已难掩饰敬佩之色。

    她便深吸一口气,叹服道:“是宓有眼无珠,又一次小看了大王,没想到大王竟有如此奇策,不费吹灰之力,便叫曹刘两军不战而退,宓对大王的智谋,现下已是佩服到五体投地。”

    能得甄宓这么高的评价,陶商微微而笑,年轻的脸上,不由也浮现出几分得意。

    他便一笑道:“听甄小姐这么说,看来是承认赌战失败了,既然是败了,是否该愿赌服输呢。”

    陶商秀眉一动,想起了赌注,她失败了,就要甘心情愿的跟妲己这个平民出身的女子,义结金兰。═┝.<。

    轻咬了咬嘴唇,甄宓点头道:“宓岂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自然是愿赌服输,愿和她结为姐妹。”

    “那就好,不过本王要提醒你,本王要的是你自愿,而非畏于本王之威,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本王也可以大度随你。”陶商提醒道。

    自愿,这是她二人结为姐妹,并且有效的先决条件,这一点,就算是陶商手握她们的生杀大权,也无能为力。

    因为他可强迫威慑她们顺从,却无法强迫她们内心也自愿,所以陶商才不得不费这番周折,来跟甄宓打这个赌。

    “妹妹出身寒微,能与姐姐结拜,实在是前世修来的福,若是姐姐不嫌弃的话,妹妹将来必会把姐姐当作亲姐姐一样来尊敬扶持。”妲己忙是表态,一百个愿意。

    甄宓秀眉微凝,脑中思绪飞转,权衡起来。

    “魏王身边妃子众多,这妲己如此美貌,看起来又甚会讨取魏王欢心,将来她若进入王宫为侧妃,定会倍受宠爱,若与她能结为姐妹,也算在宫中有个依靠,不至于孤立无援……”

    思绪再三,甄宓深吸过一口气,正色道:“宓虽女流之辈,但也知道言而有信四个字,宓愿真心实意,与妲己妹妹义结金兰。”

    陶商大喜,暗松了一口气,当即令在堂中摆下香案,自己亲自主持仪式,让甄宓和妲己二人,焚香跪拜,结为姐妹。

    “嘀……系统扫描,对象甄宓和妲己结为姐妹成功,祸水天赋与旺夫天赋融合成功,生成天命天赋。”

    仪式一结束,脑海里就呼起了系统精灵的提示音,陶商终于是欣慰的笑了。

    天命天赋终于融合成功,接下来,就是选择一个最佳的时机,同时迎娶她姐妹二人,把天命天赋拿到手了。

    “哈哈——”陶商是心情大好,欣然道:“本王今天心情甚好,来啊,好酒好肉拿上来,本王今晚要跟两位佳人喝个痛快。”

    大堂中,回响起陶商雄健豪迈的大笑,还有两个佳人盈盈的笑声。

    ……

    晋南,界休关。╪╪┡┡┢╪╪.(。

    一队队的秦军,正匆匆忙忙的穿过关城,望南而去,赶着回往关中,赶去汉中对抗蜀军。

    颜良田丰和逢纪三人,立于关城,眼看着秦军离去,脸色皆是阴沉惆怅。

    他们已经得知了燕军也撤走的消息,秦燕两军一撤,意味他们晋国又将变成孤立无援,晋阳的陷落,也将只剩下时间的问题。

    “元皓,子义啊,你要理解本王,非是本王不愿意救晋阳,而是汉中有危,本王不得不如此。”关城上,曹操无奈的解释道。

    田丰摇头一叹,苦笑道:“陶贼智谋诡绝,竟能说服公孙度和刘璋不按常理出兵,以连横之策破我合纵之略,实在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汉中有危,不可不救,丰理解秦王的难处。”

    颜良也摇头暗叹,无话可说。

    曹操眼珠悄悄转了几转,便道:“元皓你有王佐之谋,子义亦为不世虎将,本王对你们欣赏已久,不若你们就随本王同归关中,助本王成就大业吧。”

    曹操虽然要撤走,却舍不得田丰和颜良这两员大才,想要一并挖袁尚的墙角。

    至于逢纪,曹操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秦王乃当世雄主,纪对大王已是敬仰已久,早有归顺之心,纪愿随大王回关中,为大王出谋划策,助大王成就伟业。”曹操不招揽,逢纪只好毛遂自荐。

    曹操却当他是在放屁,俨然没有听见一般,期许的目光,只看向田丰和颜良。

    逢纪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顿时是一脸尴尬,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讪讪笑着挠头。

    颜良沉默不语,田丰鄙视的瞪了逢纪一眼,向着曹操一拱手:“承蒙秦王抬举,丰受宠若惊,实在是感激不尽,只是丰食主之禄,自当忠心为主,如今我主尚在,丰实不忍弃之而去,颜将军,想必你也是跟我一样的想法吧。”

    田丰这是见颜良不表态,便故意搬出忠义,来逼颜良表态。

    颜良一怔,犹豫了一下,只得干咳着道:“田先生言之有理,我主尚在,我等若就此弃他于不顾,岂非不忠不义。”

    他二人的表态,反将逢纪衬托成了不忠不义的小人,弄得逢纪越的尴尬。

    “唉,袁家能有你们这样的忠臣,真是袁氏之幸也。”曹操感叹一声,只得道:“罢了,希望晋公能够撑到本王击败刘璋,那时若晋阳还在,本王必定再次率师来援。”

    田丰眼眸一亮,流露出几分希望,自信道:“秦王放心,我主虽孤立无援,但晋阳乃天下坚城,只要我主决心坚守,至少可撑半年,只……”

    话音未落,关城之下,响起斥侯急促的唱报声,打断了田丰自信的分析。

    众人注视之下,斥侯飞奔上城,拱手慌叫道:“禀颜将军,田大人,北面急报,晋阳已经陷落。”

    惊雷般的消息,轰在了晋阳头上,上至曹操,下至田丰颜良,个个都被轰到愕然变色,恍然间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胡说八道,晋阳城固若金汤,陶贼纵有三头六臂,岂能这么快就攻破!”颜良惊怒的大吼道。

    斥侯便将司马懿如何向袁尚献计,骗得袁尚向陶商诈降,如何被当作诱饵弃城出逃,结果为陶商所败的经过,沉痛的道了出来。

    众人是越听越惊,越听越怒,脸上尽是匪夷所思之色。

    砰!

    颜良一拳将城墙轰出一高,脸上青筋突涌,愤怒的骂道:“司马懿这头恶狼,没想到他竟如此奸险,背弃晋公也就罢了,竟然狠心到把晋公推入火坑,可恨,可恨啊——”

    颜良恨到咬牙切齿,田丰则也一脸灰暗,沉声叹道:“这司马懿有狼顾之相,我早该看出来他包藏祸心才对。”

    二人这里大骂懊悔时,曹操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急问道:“晋公呢,他可逃了出来?”

    斥侯一脸哭相,默默道:“晋公突围不成,被陶贼所擒,几日前已被陶商所杀,拥护晋公的世族豪强们,包括司马氏一族,皆被陶贼灭门的灭门,抄家的抄家。”

    此言一出,众人再度骇变,就连曹操也为之色变。

    曹操很了解陶商的性格,袁尚被杀,自在他意料之中,但他却没有想到,陶商竟然连晋阳城的世族豪强们,也一块给灭了,手段之狠辣,比当年自己打压世族之时,还要凌烈十倍。

    “这个小子,手段可真是狠呐……”

    曹操感慨唏嘘时,田丰和颜良已是愕然变色。

    颜良还罢,田丰却已怒到怒冲冠,苍老的脸抽搐变形,咬牙切齿大骂道:“陶贼,你竟敢杀我主公,灭了袁家最后的血脉,我田丰誓,必为袁氏报此血海深恨!”

    身为袁尚心腹的逢纪,却远不如田丰那般悲愤,甚至还暗暗松了一口气,仿佛袁尚的死,令他如释重负一般。

    轻吸过一口气,逢纪眼珠转了几转,脸上即刻堆满了悲愤,向曹操拱手道:“陶贼残暴,杀害我主,此仇不报,纪誓不为人,还请曹公收纳,纪必竭尽全力辅佐曹公成就大业,诛灭陶贼为袁公报仇。”

    袁尚已死,逢纪自然再无后顾之忧,可以名正严顺的归顺曹操,还是以为袁尚报仇,这等冠冕堂皇的理由。

    曹操却依旧没理他,目光再次看向田颜二人,叹道:“袁显甫为陶贼所害,本王也很悲痛,你们若真想为袁家报仇,就来辅佐本王吧。”

    颜良看了田丰一眼,迟疑片刻,再无犹豫,拱手道:“良愿归顺秦王,为大王赴汤滔火,再所不惜。”

    “好好好,得子正这等不世虎将,足抵十万雄兵也。”曹操大喜,忙将颜良扶起,大加抚慰一般。

    接着,他期盼的目光,又看向了田丰。

    田丰眼中流转着复杂的神色,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摇头叹息,一副难做决断的样子。

    犹豫了许久,田丰才深吸一口气,默默道:“承蒙秦王不弃,丰无以为报,唯有竭尽所能辅佐大王了。”

    曹操大喜,忙也将田丰抚起,哈哈笑道:“有子正这等虎将,还有元皓这等绝顶智士相助,本王何愁大业不成,你们放心吧,本王早晚有一天,会率领尔等杀回河北,诛杀陶贼,让他们报仇雪恨。”

    曹操对田丰和颜良的归顺,是欣慰万分,如获至宝一般,对于逢纪,态度却冷淡了许多,只随口应付了几句。

    “多谢秦王收纳,逢纪为大王效死力。”逢纪讪讪的笑着大表忠心,当曹操转过身去,继续抚慰田丰和颜良之时,三角眼中,悄然闪过一丝阴冷的怨意。

第四百四十一章 司马懿,送你份大礼

    曹操虽收降了颜良田丰。以及界休的数千晋军。却沒有胆量坚守关城。当天便弃关而去。由河东退回关中。

    曹操前脚一退。英布后脚便奉陶商之命。率一万精锐兵出箕关。数日之内。便将河东诸郡收复。晋南界休等诸县诸关。也皆为英布攻下。整个晋南基本已插上大魏的战旗。

    与此同时。英布则马不停蹄。率军一路进至蒲坂。威胁要渡过黄河。进攻关中。

    而洛阳驻守的周亚夫。也率两万兵马。兵出函谷关中。一路攻克弘农郡诸城。兵锋直逼潼关。

    秦国有潼关之险。黄河之利。陶商在这个时候。当然不会真的全力去攻关中。这两路兵马不过是为了牵制曹操兵力。让他无法集中全部兵力去救汉中。

    陶商倒不是想帮勾践的忙。而是眼下削弱曹操所获的利。远比让勾践强大所得的弊要大。汉中握在勾践手中。总比被曹操占据要好。陶商自然便想顺道帮勾践一个忙。

    陶商诛杀袁尚后。全军休整数日。便亲率八万大军。挥师北上。直奔雁门郡而去。

    雁门、云中诸郡。皆乃山险之地。号为晋阳屏障。

    陶商已收到情报。司马懿和郭淮已逃往雁门郡。收拢残存晋兵。向刘备称臣归顺。以晋北诸郡献于刘备。请刘备回援。

    陶商很清楚。公孙度乃是被张仪忽悠。才出兵入侵燕国。其本身绝非刘备对手。不是败于刘备之手。就是识相的撤归辽东。刘备平定后院起火。应该用不了很久。

    一旦让刘备转过头來。率主力进至雁门。据住晋北险要。陶商想再轻易攻破。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毕竟。刘备的实力。要远胜于袁尚。

    雁门等诸郡的地利优势。一旦落在刘备手中。陶商便无法实现从西南两面。同时夹攻燕国的战略。而且。晋阳城还将面临燕军居高临下的俯攻之势。处于被动。

    考虑到种种。陶商才要不顾将士疲惫。再次北上攻取晋北诸郡。一定要赶在刘备援军抵达时。拿下雁门诸郡。

    八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往雁门。前军项羽的先锋军。势如破竹一路扫荡沿途诸城。兵锋直指雁门郡治所马邑城。

    魏军挟着攻克晋阳的大胜余威而來。声势浩大之极。马邑城的司马懿。却是焦头烂额。

    此时的他。身边虽有一个郭淮。以及单骑前來投奔的吕布。但手中所握兵马。却不过三千余人。少的可怜。

    而且。这三千兵马皆非晋军一线主力。多为郡兵组成。战斗力低下。如何能抵挡魏军八万大军的进攻。

    原平失陷……

    楼烦失守……

    埒城开城投降……

    雪片般的急报送抵案头。每一封战报都在报道魏军的逼近。司马懿似乎感到。这雁门郡他很有可能守不住。他也沒有信心。能够撑到刘备援军赶來的那一刻。

    昏暗的厅堂之中。司马懿以手托额。横眉深凝。狼目之中。流转着阴沉之色。

    刚刚斥侯发來急报。魏军的前锋距离马邑只有四十里。都杀到家门口來了。他不头疼才怪。

    “陶贼进兵如此神速。以我手头兵力。想要守住马邑。只怕是……”司马懿长暗自叹息。曾经自信的脸上。此刻也写满了“无奈”二字。

    正当这时。郭淮匆匆而入。将一张帛书奉上。皱着眉头道:“仲达。这是魏国细作昨晚在城内偷偷四处张贴出來的榜文。今早已遍传全城。将士们都在私下议论。你快看看吧。”

    榜文。

    司马懿一怔。狐疑的接过那帛书榜文一眼。只看数眼司马懿便浑身一震。霎时间僵硬在了那里。如一具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

    转眼。他的眉头便深皱成一根线。鼻孔里喷射着粗气。两眼斗睁。眼中布满了血丝。连眼珠子也几乎要炸将开來。

    无尽的怒焰。如火山喷发般在胸中狂燃。在司马懿的身体中涌动。仿佛随时要将他炸裂。

    榜文上的内容。乃是将他司马懿害死袁尚。抛弃族人未婚妻。所作所为。狼子野心。统统都揭发出來。文采极具感染力。

    结尾的署名。竟然是张春华。

    那榜文显然是誊写出來。但那字迹。司马懿却再熟悉不过。不是张春华。还能有谁。

    这就意味着。张春华竟然还活着。不但活着。还被陶贼逼迫。写出了这道揭发他的榜文。被陶商四处张贴。來打击他司马懿的名声。扰乱他的军心士气。

    “陶贼。你欺人太甚……”司马懿咬牙切齿的一声怒骂。一种前所未有的怒焰。在他的胸中熊熊燃烧。

    司马懿更清楚。陶商之所以让张春华写这封榜文。就是为了增加其中的说服力。更是要狠狠的羞辱他。

    想想。他堂堂司马仲达。竟被自己的未婚妻。揭发自己谋害旧主。抛弃亲人的发指所为。天下人会怎么看他。

    “贱人。你明知道这样做是在帮着陶贼羞辱我。你为什么还要做。”司马懿咬牙切齿。深深的怨恨起了张春华。

    他知道张春华是被迫。却仍在怪张春华贪生怕死。不该因为畏惧一死。就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甚至。他还脑洞大开。联想到陶商好色。也许张春华已经臣服在陶商的胯下。极尽的丑态。或许。这道榜文。根本就是张春华心甘情愿所写。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羞恨难当。司马懿疯了般将手中榜文撕碎。咆哮大叫道:“陶贼。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司马懿。我司马懿对天发誓。若不杀你。天诛地灭。”

    左右亲兵从未见他如此狂怒。均是吓得后退。

    郭淮却苦叹一声。沉声道:“我还听说。那陶贼已将仲达你一族人皆族灭。不光如此。晋阳城中的世族们。皆沒有幸免。”

    司马氏一族。被灭尽。

    漫天的碎屑飞舞。狂怒的司马懿身形剧烈一震。整个人再次凝固。脸上是青筋突涌。眼珠充血。仿佛随时能够崩裂。

    陶商残暴。司马懿早在晋阳外。弃他的族人先逃之时。就做好了一族被害的心理准备。

    但当他亲耳听到这个消息时。却还是难抑心中无尽的愤怒。

    那种愤怒。并非是他悲愤于亲人之死。而是因为张春华那张榜文。让天下人都知道。正是因他司马懿的抛弃。才让自己的族人落于陶商之手。最终为陶商所杀。

    也就是说。司马氏一族的覆灭。他司马懿手上也沾上了亲人的鲜血。

    “陶贼……陶贼……”司马懿空有一腔羞愤。却只能对着昏暗的大堂。徒自咆哮罢了。

    郭淮摇头叹息。吕布沉默不语。左右的士卒们。也个个神色黯然。

    消沉的气息。很快就如瘟疫一般。蔓延全军上下。陶商无需一兵一卒。只消一道榜文。就轻松的毁掉了司马懿在士卒中的威望。让马邑的三千士卒。原本就低落的士气。跌落至了谷底。

    当司马懿在城中愤怒之时。陶商则马不停蹄。率大军长驱北上。直奔马邑。

    两天后。陶商亲率三万前锋军。进抵了马邑南门城外。

    为了抢在刘备前头拿下晋北诸郡。陶商这回不再用先围后打的战略。进抵马邑城外的次日。便尽起三万前锋军。准备对马邑城即刻发动强攻。

    是曰。万里晴空。

    三万大魏将士。列阵于马邑城南。无数面旗帜汇聚成一片黑色海洋。汹涌澎湃。如血海一般。震慑瓦解着城中残敌的斗志。

    司马懿得知魏军來攻。只得挟着一腔的愤怒。尽起城中三千残兵。前來城门列阵以待。

    登上城头。举目远望。司马懿一眼便看到了那面“魏”字金色王旗。

    王旗之下。那屹立的铁塔身影。必是陶商无疑。

    一瞧见陶商。司马懿就怒从心起。无法克制的想起了张春华那道羞辱自己的榜文。脑海中浮现出。那本该属于自己的未婚妻。是如何匍匐在陶商的胯下。如何被陶商鞭笞征伐的羞耻画面。

    那些他自己臆想出來的画面。时时刻刻都如钢刀一般。扎得司马懿心中吐血。

    “陶贼。我绝不会让你攻下马邑。绝不会!”司马懿紧咬着牙关。不断的鼓励着自己支撑下去。

    只是。当他看一眼城外那漫漫无边。铺天盖地的魏军时。却暗吸一口凉气。一腔的怒火凉了半截。

    魏军虽有三万。数量却仍旧十倍于他。且气势昂首。斗志如火。

    反观他自己。手中兵力不过三千。数量不济。战斗力不济之下。还被陶商的“卑鄙”手段。打击到对自己失去信心。斗志跌落谷底的地步。

    纵然如此。司马懿也只能心怀着这不安。强打起精神。喝令残存晋军振作斗志。准备血战迎敌。

    百余步外。陶商坐胯战朐。手提战刀。正巍巍如天神一般屹立于万军之中。

    三万双眼睛。不约而同的望向陶商。眼中尽是敬仰与信心。

    陶商在他们眼中。就是圣人转世的存在。仿佛只要看到他的身影。他们就觉得自己会战无不胜。沒有任何敌人可以阻挡他们辗压的脚步。

    看到司马懿出现在城头上时。陶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扬刀喝道:“把本王的礼物。送给司马懿吧。”

    号令传下。十余辆天雷炮。大盾兵的掩护下。徐徐的推上阵前。

    马邑城头处。司马懿见天雷炮出现。以为陶商又要狂轰。心中顿时一紧。急是喝令左右准备躲避石弹。又令亲军在自己的跟前。结出了层层大盾。以保护自己。

    “司马懿。收下本王送给你的礼物吧。”陶商一声狂笑。战刀狠狠向敌城一支。

    十余门天雷炮。几乎在同时发射。

    嗖嗖的破风声中。数十枚圆呼呼。血淋淋之物。向着城头飞射而去。

    城头晋军早就绷紧了神经。纷纷的蹲在女墙下。高举着盾牌。胆战心惊的准备承受石弹的狂轰。

    砰砰砰。

    那些血淋淋之物。撞上城楼。撞上盾牌。纷纷跌落在了城头上。

    令司马懿惊奇的是。魏军射上來之物。杀伤力并不大。并沒有出现他想象中。天崩地裂的场面。

    而且。魏军一轮齐射之后。便再无反应。

    “陶贼耍什么花招……”司马懿横眉深凝。心中泛起了狐疑。

    “快看。魏军发射上來的不是石弹。全都是人头啊。”

    “是啊。这都是谁的首级啊。”

    “魏军在搞什么鬼。”

    城头上。士卒们忽然发觉了异常。一时惊异的叫声四起。

    司马懿一怔。遂也令亲兵们放下盾牌。怀着好奇的目光。向着遍城的人头看去。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好滚到了司马懿跟前。他低头仔细一看。瞬间脸色愕然骇变。

    脚下这颗人头。正是他的弟弟司马孚的首级。

第四百四十二章 大耳震撼

    除了司马孚的人头,司马懿再仔细一看,其余那些个人头,竟然统统都是他司马氏一族的首级。

    传闻竟然是真的,陶商当真残暴的将他司马氏一族杀尽,还把人头发射上来城头,来吓唬他。

    刹那间,司马懿是恨怒万分,恨到脸几乎都要气炸掉,气喘如牛,险些就要晕死过去。

    堂堂司马八达,出身高贵的名门之后,未婚妻被陶商占有也就罢了,一族亲人也被陶商杀尽,自己变成了光杆司令一个,混到这般窝囊憋曲的地步,简直是司马懿作梦也没曾想到。

    司马懿那个气啊,气得肺都要炸掉,紧咬住牙关,连牙都要咬出血来。

    左右等晋军残存的士卒,则无不被那遍地的司马氏首级所震怖,原本就低落的士气,再受重创,许多士卒已吓到连手中的兵器都握不紧的地步。

    城外处,陶商虽看不清司马懿此时此刻的表情,但他猜也猜得,司马懿是如何痛心疾首,惊怒万分的样子。

    他更猜得到,此刻城上的敌军士卒,又是何等心惊胆战,斗志全无。

    这正是陶商所要的效果。

    时机已到,更无犹豫,陶商战刀向敌城一指,大喝道:“敌军已经吓尿,大魏的将士们,给本王全线进攻,一鼓作气把马邑夷为平地。”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杂夹着悠远的号角声,已然响起,魏军的进攻开始。

    野兽般的怒吼声中,数十个军阵轰然而动,如一道道铜墙铁壁似的,向着马邑南门一线,平推而来。

    三万魏军全线出击,组成庞大的攻击阵形,挟着带各式各样的攻城兵器,向着马邑逼近。

    远方处,阵中处,近四百辆天雷炮,已轰然发动,数不清的石弹,向着敌城狂轰而去。

    轰轰轰!

    石弹破空而来,强大的冲击力,将城墙轰到土屑乱溅,不少不及防备的晋军,都瞬间被轰成肉泥。

    司马懿也从惊怒中缓过神来,赶紧将脑袋缩了下来,喝领着士卒将大盾高高举起,以抵挡那狂射而来的石弹。

    “不要慌张,给我放箭,阻挡敌寇接近。”蹲在女墙下的司马懿,歇厮底里的沙哑大叫。

    晋军的斗志早已瓦解,大多数人都把司马懿的命令,当作是耳旁风,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缩在女墙下,生恐被不长眼的石弹轰成肉泥。

    纵然是郭淮和吕布,连连喝斥,甚至不惜斩杀数人,都鼓不起低落的军心。

    司马懿眉头凝成了一股绳,偷偷的弓起身子,越着越外瞄瞄了一眼,只见数万魏军已经逼近了护城河,开始填堵沟壕。

    再远处,数不清的魏军,已扛着几百架云梯,个个蠢蠢欲动,准备蓄势爬城。

    “仲达,魏军人多势众,我军斗志低落之极,恐怕抵不住啊。”郭淮猫着身子凑近来,焦虑的叫道。

    司马懿紧盯着城外,眼看着那些魏军,将壕桥架起,成百上千的士卒,扛着云梯从容奔至城下,眉头越凝越深,惧意也越来越浓。

    “马邑守不住的,得立刻撤。”随后赶来的吕布,沉声道。

    司马懿是暗暗咬牙,眼中尽是不甘,但他到底是出奇的智理,很快便从先前的巨大愤怒之中,清醒过来,狼目之中,重新恢复了那种冷绝理智的精光。

    “马邑城让给陶贼又如何,传令下去,全军速速弃城,撤往平城。”司马懿冷哼一声,号令未说完,自己已起身往城下而去。

    吕布和郭淮也不敢迟疑,当即跟随而去。

    这三人先后一逃,城上晋军军心即刻崩溃,魏军尚未攻城,他们就全线的弃城溃散。

    百步外,驻马昂首而立的陶商,将城上的敌情看得是清清楚楚。

    见到晋军这般阵势,陶商冷笑一声:“司马懿,看来你又要开溜了,你放心,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陶商也一定要灭了你。”

    鼓声震天而响,数万魏军将士,如潮水一般涌上马邑城头,将不及逃走的晋军士卒,统统都辗碎。

    半个时辰,马邑城四门皆已插上了大魏的战旗,这座雁门郡治所,就此为魏军所占。

    司马懿一众,不足一千余军,逃出马邑之后,不敢有丝毫逗留,一路向着平城狂逃而去。

    平城一地,位于雁门郡最东端,过平城再往东不远,就将进入幽州所属代郡。

    此城自古以来,便为战略要地,东接幽州,北连塞外,历史上著名的燕云十六州,其中“云”,指的便是这平城一带。

    如此一座战略要地,陶商自然不会轻易让给刘备,攻下马邑当天,便率大军马不停蹄尾追司马懿,一路向平城追击而去。

    ……

    数百里外,平城。

    “燕”字大旗,已经抢先一步,树立在了平城城头。

    西门上,刘备持剑而立,目色阴阴的望着城下,注视着他的军队开出平城,沿着大道向马邑方向挺进。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经由此城前往并州,只是两次的心情,却已截然不同。

    前番他是抱着合纵三国之兵,聚歼魏军主力于晋阳之下的宏图而来,这一次,他却是心怀着晋阳失陷的沉重心情,不得不赶往马邑去救司马懿。

    “袁家父子,果然皆是废物,本王才走了几天,袁尚这废物就丢了晋阳,还落得个身死名灭,真是没用。”刘备拳头击打着城墙,一脸恨其不争的表情。

    左右众将们,皆是附合,文丑这等袁家降臣,也一个个以袁尚为耻。

    这时,沮授却将一道榜文奉于刘备,说道:“这是臣在平城捡到的榜文,乃是司马懿的未婚妻亲笔所写,揭露了司马懿桩桩件件的好事,看完这道榜文,大王或许就会觉的,晋公之死,未并真的是因为他没用。”

    刘备一怔,目露疑色,便将榜文接过来看,只看几眼,眉头不由微微凝起。

    那榜文中所写,自然是关于司马懿如何害死袁尚,如何抛弃亲族,桩桩件件放不上台面的真相,统统都揭发了出来。

    “照这榜文中所书,这个司马懿简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十足的败类,大王以仁义治国,麾下岂能收留这样的人,岂非有损大王声名。”沮授拱手劝谏道。

    刘备沉默下来,目光看向诸葛亮,寻求他的意见。

    诸葛亮沉思不语,似乎在权衡着什么,半晌后,方摇着羽扇道:“这榜文多半是陶贼故意散播,为了诋毁司马仲达的声誉而已,亮以为不足为信。”

    “可这榜文乃司马懿的未婚妻所书,我以为可信度极高。”沮授坚持道。

    诸葛亮却不以为然一笑,“陶贼素来残暴,那位张小姐落在他手里,在他的威胁逼迫下,写了这么一道言不由衷的榜文,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就算是那张小姐被逼迫,但晋阳失陷,晋公被俘,发生的这么突然,这么意外,足以佐证这榜文的真实性。”沮授执意辩道。

    “大王也说了,晋阳陷落,袁尚被杀,全是因为袁尚太过无用,公与却因陶贼的一道榜文,就将责任都强加在了司马仲达身上,未免有失公允了吧。”诸葛淡淡笑着,语气中流露着几分讽刺。

    他这三寸不烂之舌,何其厉害,沮授又岂是他的对手,几句话间便被说的哑口无言。

    “孔明言之有理,你们要对本王的识人之能有信心,司马仲达乃当世名士,智谋卓绝,又有匡扶汉室,对抗陶贼的忠肝义胆,本王相信他的人品,这榜文不过是陶贼诋毁的把戏而已,不看也罢。”

    刘备脸上的凝重已失,冷哼一声,将手中那榜文几下撕碎,扔在了风中。

    沮授见状,也只能闭口不信,只暗自摇头。

    这时,诸葛亮方又道:“咱们不惜割了大半个辽西郡,才换取公孙度撤兵,付出这么大代价,就是为了夺得晋北诸郡,事不宜迟,还当加快行军,赶赴马邑增援司马仲达才是。”

    “军师言之有理。”刘备连连点头,大手一挥,当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

    刘备也下了城头,准备随大部队而行。

    就在刘备刚刚出了城门,还没走出百余部,前方一骑斥侯飞奔而来,大叫道:“禀大王,大事不好,陶贼已抢先一步攻下马邑,正率大军尾追着司马懿败军,向我平城杀来。”

    “什么!”刘备骇然变色。

    不光是刘备大惊,就连身边的诸葛亮,以及文丑等诸将,也无不变色。

    要知昨天他们才收到情,陶商只率三万先锋军,进至马邑城下,其余大军离马邑尚远。

    根据诸葛亮的判断,陶商必会如往常那样,等大军齐集后,将马邑城团团围困,继绝了与外界联系之后,方才会四面围城。

    谁料到,陶商这次却不按常理出牌,竟然不等将马邑围住,就即刻发动了强攻。

    “司马仲达尚有兵三千,又有吕布郭淮相助,凭他的本事,怎会这么快就失了马邑?”诸葛亮喝问道。

    斥侯便将马邑士卒,如何因榜文的蛊惑,对司马懿信任大失,又如何被陶商射上城头的司马氏一族首级,沉重打击信心,最终斗志瓦解,被魏军一鼓作气,强行攻破的过程,道了出来。

    听罢之后,刘备众人,方才恍然惊悟。

    纵然是诸葛亮,也不禁感叹道:“陶贼对于人心的掌握,当真是了得,区区一道榜文,几颗人头,不废吹灰之力,便瓦解了守军人心。”

    就在刘备一众,唏嘘震动之时,前方尘土大作,却是司马懿率领着千余败兵,逃至了平城。

    刘备也不及多想,当即上前接应。

    片刻后,两军会合,司马懿灰头土脸的策马前来,直抵刘备马前。

    一见着刘备,司马懿便滚鞍下马,扑倒于刘备跟前,悲愤泣道:“懿为对抗陶贼这个大汉逆贼,全族百余口皆被陶贼所害,恳请大王帮懿为我司马氏一族报仇雪恨啊。”

第四百四十三章 勾践之傲

    司马懿是哭到泪流满面,悲痛万分,显然深深的为失去亲人而痛苦,哪里像是为了逃命,抛弃亲人于不顾,六亲不认的冷血之徒。.?<。c﹝o
    旷野上,回响着司马懿悲怆欲绝的哭声,令燕军上至张飞等将领,下至无名小卒,皆为之感染动容。

    纵然一直对司马懿的人品存有怀疑的沮授,也不禁微微为之动容,开始动摇了自己对司马懿的评价。

    “仲达快快请起。”刘备忙将司马懿扶起,灰白的脸上已写满悲愤二字,“仲达丧亲之痛,本王感同身受,放心吧,你的亲人就是本王的亲人,你的仇就是本王的仇,本王在此对天誓,必会诛杀陶贼这残暴逆贼,为仲达你报仇雪恨,为大汉社稷,为天下苍生,除此大害。”

    说到悲愤处,刘备俨然如自己全家被灭一般,竟是老泪纵横,悲怆满面。

    “杀陶贼——”张飞怒到热血澎湃,挥舞着拳头,第一个大吼起来。

    左右燕军士卒,尽皆被煽动起来,纷纷高举着兵器,歇厮底里的大叫起来,“杀陶商”的声音,响彻旷野。

    一片愤慨的叫骂声中,司马懿的嘴角,悄然掠过一丝玩味的冷笑。

    当下,司马懿便算归顺了刘备,遂将一千晋军,尽皆交付于刘备。

    刘备为表示对司马懿的信任,也不收这些兵马,立刻又下令,将这一千兵马,拨归司马懿的指挥,算作是司马懿的亲卫私兵。

    司马懿大表了一番感恩后,方才将郭淮和吕布二人请来,将他们引荐给了刘备。

    郭淮素有才华,当初刘备救晋阳之时,便跟郭淮打过交道,对这个年轻的并州小将,颇为的欣赏,郭淮愿意归降,刘备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当刘备看到吕布时,却立时眉头一凝,脸上那种求贤若渴的表情,顿时大打折扣。

    “三姓家奴,也配给我大哥效命么。╡╡┞.〔《。c?o{m”身后张飞,跟着却脸一黑,口无遮拦的讽刺道。

    他兄弟二人,如何能不对吕布心存芥蒂呢。

    先不论吕布先杀丁原,再杀董卓的斑斑劣迹,当年其归逃至徐州,刘备大方的收留了他,谁想这个吕布却暗中勾结陶商,两人同时起兵作乱,把他刘备一手赶出了徐州。

    这耿耿于怀的旧仇,刘备嘴上不说,心里却记得清清楚楚,眼下吕布孤家寡人一个前来投奔,想让刘备放下芥蒂,坦然的接受吕布归降,又谈何容易。

    面对张飞讽刺,吕布却无动于衷,不怒也不羞愧,好似张飞讽刺的是别人,根本与他无关。

    以吕布的性格,就算不敢怒,又岂会情绪毫无波澜,这份漠然,让刘备颇为新奇。

    “大王,当年寿春之战,吕布被流石撞伤了脑子,失去了许多记忆,翼德将军说的那些事,他根本就不记得了。”司马懿凑至近前,低声提醒道。

    刘备神色一动,蓦然想起这桩事。

    其实早在他还寄于袁绍麾下时,就已算跟吕布二次共事过,也知道吕布是因为失忆,所以袁绍地会放心的收为义子。

    不过,刘备对此始终存有怀疑,总觉得吕布是故意装出失忆。

    而现在,连司马懿这等绝顶智谋之士,都认定吕布失忆了,刘备先前的怀疑与戒心,自然跟着烟销云散。

    他灰白的脸上,立刻又堆起了求贤若渴的表情,笑问道:“吕奉先,你可愿归顺本王,助本王实现匡扶汉室的大业?”

    “我对匡扶汉室不感兴趣,只要你能帮我杀陶商,我就归顺你。”吕布只冷冷的回了一句。

    刘备顿时一怔,显然他原以为,自己好言招纳,吕布至少也该表现出些许欣喜,谁想到,吕布竟会不冷不热的来了这么一回。

    “三姓家奴,你竟敢——”张飞顿时恼火,张嘴就要斥骂。┝┝═┞w?ww.。

    刘备却一抬手,制止了张飞,眼中最后一丝疑虑,反而因吕布冷淡的态度而打消。

    如果吕布是装失忆,自己愿收纳于他,便该暗自庆幸,哪怕极力掩饰,也必会表现出一丝欣喜。

    吕布这冷漠的回答,恰恰说明,他是真的失忆。

    当下刘备疑心尽释,呵呵一笑,欣然道:“很好,你的目标是杀陶商,那陶贼也是本王匡扶大汉社稷的道路上,必须要搬掉的一颗绊脚石,你我有着相同的目标,从今往后,咱们就君臣协力,共成大业吧。”

    收降过司马懿和吕布,以及郭淮,刘备也算稍稍欣慰,当下自然也不敢再往马邑,只得率大军撤回平城,加固城防,准备抵御魏军大举来攻。

    两天后,陶商亲率三万前锋军,追至了平城一线。

    得知刘备已跟公孙度达到合解,率主力赶至后,陶商便知道,他无法再破平城,遂叫大军安营扎寨,等待后续大军赶至。

    时年春,八万魏军云集于平城之下,与三万燕军形成对峙之势。

    平城乃并州北部门户,又是抵御塞外胡侵入侵的边塞重镇,其城自然是修筑的坚固无比,易守难攻。

    且平城四周多山,不利于大兵团展开,陶商也无法分兵绕过平城,攻取周围城池,像围晋阳那样,把平城变成一座孤城。

    考虑到种种地利的限制,陶商便也不急于攻打平城,而是在张良的建议下,分出部分兵马,去攻取云中五原等晋北诸郡,解除侧后方的威胁。

    同时,陶商又连诏令往冀北,命霍去病率东路军团,对张辽关羽所守的易京防线,进行猛攻,以期寻求突破。

    对峙一天天继续,不知不觉,一月已过,魏燕两军,于平城一线,形成了僵持之势。

    ……

    汉中,阳平关。

    蜀国的战旗,已高高飘扬在这座益州第一雄关上空。

    勾践用法正之计,绕过阳平关,奇袭定军山得手,逼的夏侯渊腹背受敌,不得不放弃阳平关,撤往了南郑。

    勾践遂是抢在曹操率大军,由斜谷入汉中之前,夺取了阳平关重镇。

    阳平关乃汉中咽喉,此关一得,勾践也不急于向南郑进军,而是大军进驻关城,坐等曹操来攻。

    十天后,曹操率四万大军,赶至了南郑,与夏侯渊所部会合,向阳平关方向挺进,以期收复此关。

    勾践在法正建议下,却高挂免战牌,一面坚守关城不战,一面派出小股山地部队,去袭扰曹操的粮道。

    勾践的意图也很明确,就是无限期拖下去,拖到曹操粮草不济,被迫撤兵。

    自古以来,从关陇穿越秦岭,进入汉中,共有五条道,其余有三条位于阳平关以东,名为斜谷道,骆谷道和子午道。

    此三条道路距关中虽近,却道路曲折艰险,许多地段道宽只能容一人通过,车马通行,粮草运输极为困难。

    从此三条谷道入汉中,则无需经过阳平关。

    另外两条谷道,则位于阳平关以西,名为陈仓道和出祁山的陇右大道,这两条道虽距离长安较近,但地形却较为平坦,利于粮草运输。

    只是此两条平坦大道,皆要经由阳平关向东,才能进入汉中盆地,而曹操失了阳平关,这两条平坦大道就此被封,只能选择由东面三条谷道中,相对比较平坦的斜谷道运粮。

    此时正当春末,汉中本地粮草远没到收获季节,供给秦军四五万张嘴的粮草,统统得由关中经斜谷,才能运抵汉中前线,且因道路艰险,运输不畅,近半数以上的粮草,都要被消耗在运输的路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军方面,粮草供给已越的显露出力不从心的迹象。

    勾践却轻松的很,从蜀中往北运输粮草的难度,远逊于从关中往南运,他数以万斛计的粮草,经由剑阁关,可源源不断的运往阳平关,根本不用为粮草问题犯愁。

    勾践每天所要做的,就是在关城中喝喝小酒,听听法正纵论天下之势,有空的时候,再到关城上,欣赏一下落日,日子过的是舒坦。

    这日傍晚,勾践正在帐中跟法正讨论兵法,亲笔来报,将曹操的一封亲笔书信献上。

    勾践将书信展开,瞄了一眼,脸上不由掠起一丝奇色,“没想到啊,这位魏王陶商如此了得,曹操前脚才退兵来汉中,他后脚就攻破了晋阳,还杀了袁尚。”

    此言一出,一众蜀中文武,无不为之震动。

    勾践便将曹操那封书信,示于了众人。

    原来,曹操此信,乃是将晋阳沦陷的消息,告知了他,又称陶商邀他出兵,不过是想利用他牵制自己,最终反而让陶商渔翁得利。

    曹操最后在信中表示,陶商才是天下公敌,劝说勾践不要再帮陶商的忙,劝说勾践能识大体,率军撤出阳平关,秦蜀两国就此息兵言和,共同对付陶商这个大敌。

    “正先前就提醒过蜀公,就算我们要夺取汉中,也当在曹操和陶商杀到两败俱伤,无力回救之时再出兵,蜀公却被那苏秦巧言蛊惑,非要提前出兵,却正好帮了陶商一个大忙。”

    说话之时,正是勾践新近提拔重用的年轻谋士法正,他正是凭着法正之谋,才在一年前击败了曹操的进攻,又是用了法正之计,才能抢先一步攻下阳平关。

    可以说,法正眼下已平步青云,一跃成了勾践,也就是众人眼中的刘璋,最信任的谋士。

    勾践的荣宠信任,也让法正少了几分顾忌,言语中竟直白的责备起了勾践的决策。

    勾践脸色微微一沉,眼中掠过几分不悦,便将那道书信,往案几上一扔,傲然道:“本公提前出兵,自然有本公的用意,如今阳平关已在我手中,就算曹操率军来援又有何惧,给本公回复曹操,让他要么卷铺盖滚出汉中,要么就继续耗下去,想要让我把到手的阳平关让出去,作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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