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张仪之计
“看来形势已经再明显不过,袁尚自知晋阳难以坚守,便派人星夜前往卢奴和函谷关,服了曹刘二人改变战略,各率主力之师前来晋阳,这司马懿之计,只怕不仅仅是救晋阳,还想聚三国之兵,一举灭我主力于晋阳城下。”
张良思绪敏锐之极,几番话道破了玄机,也出了陶商心中的判断。
大帐中,众将再次一片哗议。
樊哙把羊腿往地上一扔,拍着案几骂道:“司马懿这狗杂毛好大的胃口,还想灭了我们大魏主力,他灭得了吗!”
“就是,刘备和曹操若敢来,咱们连他们一块灭了!”
“这真是天赐咱们大魏的良机啊,灭了刘备和曹操,咱们就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幽州和关陇,一口气统一北方,南面那几路蛮子,谁还是咱们大魏的对手。”
樊哙掀起了众将激昂自信,众人是信心百倍,豪情万丈,俨然不把刘备和曹操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这些年来大魏是连战连胜,曹操和刘备皆曾是陶商君臣的手下败将,大家伙胜多了,难免会对敌人产生些轻视。
“任何时候∈∈∈∈,m.$←m,轻视敌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特别是曹操和刘备这样的老奸巨滑之敌。”陶商拂手一语,打断了众将的嚣然。
陶商头脑却始终保持着冷静,他清楚,此时的刘备和曹操,已今非昔比,绝不可视。
先刘备,虽只据幽州一州,但幽州却是他的老家,麾下既有袁绍旧部,又有公孙瓒旧部的归附支持,可以是得到了幽州各方势力的支持,短时间内就在幽州树立了绝对的威望。
兵力方面,刘备的主力机动部队虽只有三万,但其中近两万却为幽燕骑兵,若运用得当,战斗力足可抵十万雄兵。
而且,刘备又有赵云,这个精通公孙瓒白马义从战斗方式的骑将,那两万骑兵必然已被赵云训练为天下一等一的精良铁骑,战斗力更是强到不可想象。
至于大将方面,刘备除了关羽和张飞之外,还有赵云、张辽以及文丑效忠,除却张辽之外,其余四员大将,皆有万夫不敌之勇,皆为当世一流的猛将。
谋臣方面,除了袁尚旧臣沮授之外,更有诸葛亮这样经天纬地的智者出谋划策。
此时的刘备,地盘虽不及当年徐州时大,兵马也不及当年徐州时多,却拥有着一套超豪华阵容,实力远胜当年。
这样的一个刘备,陶商岂敢视,否则也不会派出霍去病加李广高顺,再加陈平这样的奢侈阵容去卢奴抵挡,并严厉叮嘱他们,只可守,不可攻。
再曹操,当年被赶出中原时,确实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实力一度跌到连刘表孙策都不如的地步。
不过,此时曹操的实力,早已恢复到当年雄踞中原时的实力,甚至还有所超越。
汉中之地,关陇凉州之地,已尽归曹操,凉州健马和凶悍的秦地男儿,足以让曹操武装出一支强大的骑兵。
而且,马氏一族的归降,使曹操得到了马超、庞德这样的绝世悍将,武将班底的实力大大提升。
至于谋士方面,似郭嘉、荀彧、贾诩等几位谋士,除却贾诩最善自保,从不主动献计之外,郭嘉和荀彧二人,足以左右天下局势,当年他们屡败于陶商之手,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陶商的轻视所致。
想来在吃过那么多苦头之后,他们已再不敢对陶商存有轻视,一旦认真起来,他们的智谋依旧可怕。
曹操的整体实力,甚至还略在刘备之上。
以曹操这样强大的实力,如果不是靠着函谷关这样的天险,就算是周亚夫这样的一代统帅,也绝难抵挡。
这两路诸侯,若是分开来跟陶商对战,陶商不会怵他们任何一人,但要是合兵一起,就让陶商有头疼了。
“大王言之有理,刘备有兵马三万,曹操至少有四万兵马前来,再加上袁尚之兵,堪堪与我军数量相当,且敌军多为骑兵,晋阳周围地势又平坦,利于骑兵奔驰,我军并不占有优势,这必将是一场艰难的大战。”张良又分析道。
大帐中,终于沉寂了下来。
原本嚣然的樊哙等众将,在陶商和张良这一番话后,终于都冷静了下来,开始意识到的敌人的强大,冲昏头脑的自信,也渐渐熄灭。
“大王,曹操和刘备这么强,那咱们该咋对付啊?”樊哙前一秒钟还自信到疯狂,转眼又犯起了怵。
“所以才不能太轻敌,得好好想一想。”陶商指尖敲打着案几,习惯性的看向了张良。
此时,这位大魏的谋主,已经双目微合,眉头暗锁,显然已经在开动脑筋,寻思着应对之策。
“袁尚合纵三国之兵对付我们,那我们就以连横之计,破他的合纵便是。”帐前一人,忽然跳将起来,豪然大叫。
陶商举目一扫,却见献计之人,正是张仪。
“连横破合纵?有意思。”陶商兴致大作,抬手道:“你倒看,怎么个连横法。”
张仪起身起到所悬地图前,手往地图东北角一指,“辽东公孙度雄踞辽东已有数载,民心尽附,威望极甚至,麾下更有数万辽东铁骑,实力不容视。这公孙度虽割据辽东一隅,却极有枭雄的气度和野心,魏王若能以天子名久,加封公孙度为辽公,仪便有信心出使辽东,服那公孙度出兵幽州,到时刘备老巢有危,还怕他不撤兵而归吗?”
辽东公孙度,听得这个名字,陶商眼前不由一亮。
这个公孙度,虽然在历史上远不及曹操刘备孙权出名,甚至不如刘表袁尚之流,但陶商却知道,此人绝对是一个人物。
陶商在脑海中翻开了公孙度的履历,此人原本以玄菟郡吏出身,也算是个寒门之士,后经同乡徐荣推荐,才被董卓委任为了辽东太守,成为一方诸侯。
因公孙度出身不好,辽东郡那些世族豪强们,皆轻视不服,公孙度上任后便厉行严刑峻法,连杀几个带头不听话的豪强,严厉打击豪强势力,很快便做到了令行政通,无人敢不从。
这公孙度在辽东站稳脚根后,便趁着中原大乱,无暇东顾之时,趁机自立为辽东侯加平州牧,向东征伐高句丽,向西击败乌桓,向南攻取辽东半岛,短短时间内便开疆拓土,招贤纳士,广招流民,实力大增。
甚至,当年袁氏掌握青州之后,公孙度都敢派兵渡勃海攻取青州北部靠海的东莱郡诸县,划为营州,私自委任刺史听其号令。
后来陶商攻下青州之后,以他的军事实力,本是足以将公孙度驱逐出东莱,但为了从辽东购取战马,出于战略和经济上的需要,便没有对公孙度用兵,默许了公孙度对东莱诸县的统治,以那几个县作为跟辽东的贸易口岸,以方便购取辽东战马。
公孙度的种种锐意进取的举动,证明此人乃是一个极有野心的枭雄,而幽州自古与辽东一衣带水,关系紧密,公孙度未必没有蚕食幽州,甚至是觊觎河北的野心。
“嗯,连横公孙度牵制刘备,确为一条妙计,可行。”陶商精神大作,当即头赞称。
张仪也兴奋起来,手又向西南角一指,“益州刘璋广用贤能,整军练兵,渐已显露出枭雄的风范,大王便可再派一员能言善辩之士,连横刘璋发兵进攻汉中,威胁关陇。”
喘过一口气,张仪接着道:“汉中自古为蜀中屏障,刘璋若想稳据益州,必要夺取汉中。曹操早有鲸吞益州的野心,而汉中便是他攻蜀的跳板,定不会容汉中有失,必会撤兵回救。”
最后,张仪的手,重新拍在了并州所在,冷笑道:“这两道连横之计一出,曹刘两雄不得不退兵,到时袁尚的合纵之计就此破产,谁还能阻击大王攻破晋阳,全取并州。”
张仪一番话后,陶商眼前已是阴霾尽扫,腾的站了起来,负手立于地图之前,兴奋如火的目光,在辽东和蜀中之间游移,脑海翻滚如潮,权衡着张仪的连横之计。
公孙度方面出兵,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无需再担忧。
至于这刘璋一路,如果刘璋还只是原来那个暗弱的刘璋,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出兵汉中,去惹毛了曹操这头大鳄。
陶商却清楚,此时的刘璋其实已经是越王勾践,以勾践的野心和魄力,绝不可能甘心割据蜀中一隅,如果有机会夺取汉中,他是一定会出兵的。
“正常情况下,公孙度就算要出兵幽州,也当在刘备跟我们杀得两败俱伤,元气大损之时再出兵,不过有张仪出马,凭他三寸不烂之舌,应该可以动公孙度提前出兵。”
张良也是附合,接着话锋一转,“益州方面也是这个理,刘璋完全可以等到曹操跟我们杀到难解难分之时,再趁机出兵汉中,若想服他提前出兵,非得一位辩才可比张仪的客不可,只是魏王麾下,似乎并无这样一员绝世的客。”
“可比张仪的绝世客么……”陶商若有所思,眼前蓦然一亮,想到了一个名字。
第四百一十五章 让你们干耗着
“速传一员集贤馆文士前来。”陶商拂手喝道。
众文武们神色一动,看陶商这架势,皆知道他们的魏王,这是又要从集贤馆的文士当中提拔人才,去替他完成服刘璋出兵汉中的重任。
大家伙顿时都起了兴趣,想要看看,陶商想为这员深藏不露的集贤文士,赐以哪位古人的大名。
“系统精灵,给我调出苏秦的数据来。”陶商闭上眼睛,用意念下令道。
“嘀……数据已调出,苏秦,战国著名纵横家,统帅77,武力54,智谋91,政治86,天赋属性,客。”
果然有客天赋啊……
脑海里看着这样华丽的数据,陶商不由笑了。
大名鼎鼎的苏秦啊,可与张仪媲美的神级客,古往今来,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苏秦跟张仪一样,皆师出于鬼谷子,得燕王赏识,提出合纵六国以抗秦的战略。
后苏秦游列国,服六国达成合纵联盟,兼佩六国相印,任从约长,以六国之师大败秦国,使强秦十五年不敢出函谷关。
可以,苏◆◆◆◆,m.∽≠m秦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让秦国胆战心惊。
眼下五国联盟所实施的合纵之计,其实正是苏秦所原创。
历史上,张仪向秦王献连横之计,而今又向陶商献上同样的计谋,连横之策,正是合纵之策的克星。
不过,无论是苏秦的合纵,还是张仪的连横,都需要绝世的辩才去实施,这正是苏秦和张仪的共同,相信反过来让苏秦去实施连横,张仪去实施合纵,以他二人的辩才,照样能够做到。
那么眼下形势,以张仪的辨才,出使辽东,若能够服公孙度在不是最佳的时机下出兵幽州,苏秦出使益州,就一定也能忽悠了勾践,同样在非最佳时机出兵汉中。
就在陶商回想着苏秦的传奇时,一员与张仪年纪相仿的文士,已经步入帐中,拜伏在了陶商跟前。
陶商便将手按在了他的头,郑重其事道:“今我大魏正是用人之际,本王知你素有辩才,今特为你赐名‘苏秦’,望你能凭着可比苏子的辩才,为本王服刘璋出兵汉中,逼曹操退兵。”
听得苏秦之名,众文武神色皆是一震,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张仪。
张仪却微微而笑,暗暗头,那般表情,似乎在佩服陶商的眼光,天下间也只有苏秦能跟他相提并论。
“系统精灵,肉身已经选定,开始召唤吧。”
“系统提示,苏秦拥有‘客’天赋,召唤苏秦英魂,需要消耗魅力7。”
“别废话,尽管扣就是了,给我马上召唤。”陶商毫不迟疑的命令道。
眼下陶商已有88的魅力值,积蓄还算丰厚,7魅力值他还是花的起的。
况且能服服刘璋出兵,直接关系到是否可逼退曹操撤兵,更决定着他能否顺利击灭晋国,夺取并州,往远了,更是直接关系到他将来一统天下的大战略。
花费7魅力值,召一员绝世辩才来实现他的战略目标,这笔买卖绝对值了。
“嘀……扣除7魅力值,宿主现有魅力值81,扣除91残暴值,宿主现有残暴1。开始载入英魂,十……九……八……”
倒数完毕,陶商松开了手,倒退半步,示意他起身。
眼前跪伏的文士,缓缓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从容的一拱手:“臣苏秦,拜见魏王。”
这气势,这语气,非苏秦莫属。
陶商微微头,问道:“苏秦,本王命你出使蜀国,服蜀公刘璋出兵汉中,你可有信心。”
“若不成功,秦愿提头来见。”苏秦毫不迟疑的回答,一开口就立下了生死军令状。
这等自信,俨然已超越了张仪,令在场的文武一阵的唏嘘,无不面露惊奇之色。
“吹牛皮谁不会啊,你凭啥这么自信能服刘璋那杂毛?”樊哙不信的嚷嚷道。
苏秦瞟了他一眼,微微张开嘴巴,手指着道:“就凭我苏秦这张三寸不烂的舌头。”
樊哙一愣,一时也无话可了。
苏秦的这份近乎于“自大”的自信,却让陶商放了一百个心,便是一拍他肩膀,欣然笑道:“很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事不宜迟,你和张仪就即刻出发,一个往南,一个往北,本王在此等候你们的好消息。”
当下苏秦和张仪二人,便拱手告退,各带了几名随从,携着厚礼资财,抄道星夜兼程的赶往辽东和益州。
两员绝世的使者虽已派出,但辽东和蜀国皆山高地远,就算他们能够顺利到达,少也得个把月,再等到公孙度和刘璋做出出兵反应,差不多就要近两个月。
这也就意味着,至少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秦燕两路兵马会直奔晋阳,冲着他而来,他必须要做好应对准备。
三国之兵合起来,快要赶上陶商之兵的数量,分兵御守显然非是明智,必要集中兵马。
陶商遂是下令收缩战线,放弃已经攻陷的晋阳周围诸城,彭越等诸路兵马,纷纷退回晋阳以东的大营。
至于南面英布一路,考虑到曹操四万大军由关中杀入河东,以英布的实力和兵力,绝难抵挡,陶商便命他放弃对界休关的进攻,率兵马放弃河东,退守箕关,防止曹操趁机进军河内,抄他的后路。
晋阳一线,陶商也下令鲁班停止在晋阳四周修筑围城工事,改为于大营北面和南面,修筑新的营盘,以准备应对从北南两面赶来的燕秦两路大军。
陶商的战略很明确,据守晋阳城东大营,与晋秦燕三军对峙,尽可能拖而不战,待公孙度和勾践出兵,逼迫刘备曹操退兵之后,再重围晋阳,击灭袁尚。
诸将各依计行事,同时陶商又派出大批斥侯和细作,严密侦察监视南北两路之敌的进兵情况。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道道的情报如雪片般飞往大营,秦燕两路敌军的情况,果然与陶商设想的一致。
北面刘备三万燕军,由代郡南下,直奔晋国所属雁门郡,袁尚的雁门太守郭淮在袁尚的授权下,不但放刘备大军过境,还主动为其提供粮草物资,并发动雁门百姓,为刘备从幽州转运粮草。
刘备大军遂是畅通无阻的进入并州,经阴馆、广武诸城南下,顺利进入太原郡,接连攻破已经是空城的盂、狼孟诸城,不日进抵晋阳以北。
南面曹操所率的四万秦军,回师关中之后,迅速由蒲坂津渡河,夺取了已空无一兵的蒲坂城,几乎兵不血刃的杀入河东郡。
因英布的南路兵马皆已撤入箕关,河东郡其实已是一不设防之郡,曹操一路连克安邑诸城,数日间便进抵界休关南。
驻守于界休关的颜良和逢纪,也在袁尚的授权下,打开关门,曹操进入太原郡。
曹操遂率四万步骑,星夜兼程北上,晚刘备两天赶到了晋阳城以南。
南面的秦军和北面的燕军,进抵晋阳城,分别于南北下寨,再加上晋阳城中的袁尚所部,遂对晋阳城东的八万魏军,开成了三面夹击之势。
“刘备,曹操,两大枭雄联手对付我,这可真是难得啊……”
陶商站在营中所筑高台之上,远远遥望着秦营和燕营,不由冷笑着感慨道。
“夫君,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即刻出兵出灭刘备,再灭曹操,一口气把此二贼聚歼于晋阳城外。”侧妃吕灵姬杀气凛凛的请战道。
“灵姬,冷静,现在可不是冲动的时候。”陶商摸了摸她的脸蛋,淡淡笑道:“眼下无论我们对谁先动手,另外两路敌人必会趁机在背后捅我们刀子,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做。”
“什么也不做?”吕灵姬秀眉一凝,担忧道:“那若是曹操和刘备主动来攻我们呢?”
“你把他们之间的联盟想的也太美好了。”陶商不屑的冷笑道:“眼下我大魏是他们的共同敌人,一旦我大魏被灭,他们转眼就会拼个你死我活,所谓的三国合纵联军,不过是貌合神离,各怀鬼胎罢了。”
“夫君的意思是……”吕灵姬一时还懵懂不解其意。
张良便笑着替陶商解释道:“大王的意思是,无论曹操刘备还是袁尚,都指望着对方先出兵跟我们开打,以借我们之手,来削弱对方的实力,等到两败俱伤之时,自己再动手坐收渔利,到时不但能收拾了我们,还能顺道连其他两方也一并收拾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吕灵姬明眸一亮,“也就是,刘备和曹操看似来势汹汹,叫嚷着要灭了我们,其实都在指望着对方也动手,到头来其实谁都不会动手,只有这么虚张声势,跟我们干耗下去。”
“不愧是我陶商的女人啊,聪明。”陶商赞许的一笑,顺势伸出手来,习惯性的在吕灵姬肥大的屁屁上狠狠捏了一把。
虽然早就习惯了陶商这样的肆无忌惮,但在旁人面前,被陶商这样放肆,吕灵姬还是脸蛋一红,面生娇羞,没好气的白了陶商一眼。
看着吕灵姬娇羞的样子,陶商不由邪火悄然,兴致大作,便将她蛮腰一搂,哈哈笑道:“就让刘备和曹操这么干耗着,最后被迫退兵吧,走,灵姬,咱们回帐中喝酒去,今晚咱们可得好好痛快痛快。”
“痛快”二字,陶商故意加重语气,别有意味,听的吕灵姬脸畔晕色更浓,却只得羞笑着依从。
就在陶商搂着吕灵姬,刚刚走到王帐前时,荆轲匆匆赶了过来,拱手道:“禀大王,半年以前大王让末将去寻找的那位妲己姑娘,末将终于给大王找到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迷倒一个王朝的女人
妲己……
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陶商心头是深深一震,脑海之中,立刻想象出了一张狐媚到极致的漂亮脸蛋。
那可是能把纣王迷到神魂颠倒,迷成一个亡国之君的女子。
貂蝉的容颜,已经接近完美,不过也只迷倒了一个董卓,毁掉了一路诸侯而已。
妲己,可是迷倒一代君王,断送了一个王朝。
这样一女人,必是拥有着超越貂蝉的美色,陶商实在是无法想象,他能美到何等地步。
“妲己,妲己是谁?”吕灵姬书读的不多,没有想起妲己这个名字的由来。
“一个女人而已。”陶商随口糊弄了一句,松了她的*,笑道:“本王想起来了,还有几件紧事奏表没有批复,恐怕今晚得熬夜了,夫人就改天再陪本王吃酒吧。”
陶商这话,言外之意自然是不用她侍寝了。
吕灵姬一怔,旋即悟然省悟,嘟着嘴道:“好啊大王,赶情你这又是犯了花花肠子,从哪里又寻来了狐媚的小蹄子,有了新欢,就嫌弃我这个旧爱了。”
“怎么会~∟呢,这个妲可有大用处,本王寻她是为了正事。”陶商一本正经道。
他倒也没有说谎,他派人搜寻妲己的最初目的,自然是看得她身上的‘祸水’天赋,想让她跟甄宓结为姐妹,中和甄宓身上的‘旺夫’属性,然后自己再同时迎娶了她们姐妹二从,由此获得宝贵的‘天命’天赋。
当然,作为一个男人,陶商从来也不否认,他也想得到妲己这个美到足以颠覆一个王朝的绝色女子。
“哼,你就编吧,好色就好色,还不承认。”吕灵姬白了他一眼,又冲着荆轲数落道:“还有你啊荆轲,什么好事不做,竟然偷偷摸摸的帮着你家魏王找起了女人,原来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夫人,属下……属下……”荆轲躺着中枪,脸上也尽是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
陶商只能无奈的苦笑。
说他好色他承认,哪个英雄不爱美人,但说到底,他搜寻妲己的主要目的,可绝不是出于好色。
只不过,这最主要的原因,他当然不可以跟吕灵姬透露,只有哑巴吃黄连,自认“好色”了。
“哼……”吕灵姬又白了他一眼,方才没好气的扭头离去。
陶商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这夫人多了也是件头疼事,谁让他做不到绝对的冷酷无情呢。
“大王,这妲己已经被带到营中,不知大王打算如何处置?”荆轲这才从尴尬中缓过劲来,小声问道。
“废话,当然是先带到帐中来,让本王过过目。”陶商也白了他一眼,转身就想入帐,忽然又想起什么,便又吩咐道:“对了,迟一些时候,把那位甄小姐也请来吧。”
陶商要想办法让她二人结为姐妹,自然要让她先认识,然后再相处感情,最后心甘情愿的结为姐妹。
“诺!”荆轲得令,匆匆而去。
陶商便入王帐,高坐于上首,令备下一案小宴,以为妲己接风。
他便先自饮着小酒,心中想象无限,等着一睹那可以颠覆一个王朝的绝世女子。
片刻后,帐帘掀起,一袭婀娜倩影,如云似雾般,飘入了王帐中。
佳人未至,淡淡的少女体香,便被夜风挟裹着扑鼻而入,搅的陶商心头一荡,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手中酒杯,凝目抬头望去。
鹰目中,只见一位身着白衣的素颜女子,但如那从画中走出的女子,盈盈碎步,映入了眼帘。
只见她乌云秀发,杏脸桃腮,秀眉如若春山浅淡,明眸似那秋波宛转,胸峰高高隆起,每向前走一步,都上下微微颤晃,丰腴的盛臀左右扭动,一双修长的腿儿,如舞蹈般迈出,每一步都散发着万种风情。
“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人……”只看一眼,陶商就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他不得不承认,这妲己的美已是超乎了他之前的所有想象,美到了他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地步,超越了貂蝉,超越了糜贞,超越了他所拥有的全部女人,达到了惊为天人的地步。
“民女妲己,拜见大王。”妲己福身一礼,盈盈下拜
短短八个字,那声音却如一双小手,轻轻的挠着陶商的心,挠的他酥痒,感觉妙不可言。
再配上那梨花带雨的娇容,如丝如媚的眼神,只一眼便钩起了陶商胸中邪火,竟让他有种扑上前去,不顾一切的当场将她办了的冲动。
“冷静,陶商,什么大风大浪你没有见识过,岂能这么轻易的被一个女人迷倒,要是那样,你岂不是跟纣王一样了……”
陶商极是自我提醒,深吸过几口气,方才压制住冲动的念头,微微一拂手,道了一声“免礼吧”。
“多谢大王。”妲己娇滴滴的低应一声,直起身儿,抬起头来,含羞带笑的望向陶商。
这一次,陶商在近距离,更加清楚的看到了她的面容。
她就浑若一块完美无限的玉象,亭亭矗立在那里,一张略带酒红的绝世脸蛋,若云染朝霞,朱红的嘴唇,含着两排碎玉,乌发梳若松云,那娇滴滴的朱颜,秋波流转,脉脉含情,就那么痴痴羞羞的望着陶商。
狐媚!
陶商的脑海中,立时迸出了这两个字的评价。
这妲己的容颜之美,确实是古今罕有,超越了貂蝉的完美存在,然而除了绝美的身材和脸蛋之外,她浑身上下都弥散着一股与生俱来般的狐媚。
那种狐媚,不是故意演出来,而出自于本能,举手投足间,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根乌发,都在散发着一种勾魂夺魄的媚惑。
似貂蝉似甘梅这等美人,为了取悦陶商这夫君,偶尔也会施展狐媚,以勾起他的兴致,而这妲己根本不用施展,天生就狐媚在身。
“怪不得纣王能被她迷到神魂颠倒,连天下都不顾了,这样一个天生狐媚的绝世美人,换成是任何男人,恐怕都要把持不住,连我都有点吃不消了……”
陶商心中暗自感慨,极力压制住胸中贲张的烈火,将目光不动声色的从她身上悄悄移开,尽量不去直接看她,以免不小心中了她的狐媚诱惑,一时冲动误了大事。
陶商将目光一移,却看到左右那些亲军士卒,个个都已失了魂似的,痴痴怔怔的立在那里,仿佛都被妲己钩去了神魂。
“我靠,你们这些兔崽子,他娘的这么没定力!”陶商心中暗骂,无奈的摇头苦笑。
这也难怪,正所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多少好汉儿郎,战场上百战余生,多少刀枪冷箭都没能要了他们性命,最后却都死在了女人的温柔乡中。
陶商麾下这些亲兵,多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儿郎,不少人都还没有成家立业,连女人是什么味道都没尝过,今儿被妲己这样史上第一狐媚女子迷住,也在情理之中。
“你们都下去吧。”陶商也不以为怪,只低喝着挥了挥手。
左右亲兵们立时被震醒,一众大老爷们儿都红着脸,低着头,不好意思的匆匆离帐。
王帐中,只余下了他二人。
这帐子一空,孤男寡女的,气氛忽然变的暧昧起来,反是助长了陶商胸中烈火的滋生。
再次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冲动,陶商淡淡笑道:“妲己,你可知本王寻你前来所为何事。”
“民女……民女不知。”妲己语气忽然有些颤抖,神情变的不安起来。
到底站在她面前的,乃是挟握天子,坐拥两河,兵威权势滔天的天下第一大诸侯,就算她再狐媚,也不过是一介女子,岂能没有几分畏惧。
“你不用害怕,本王寻你来,并不是要为难你。”陶商轻声安抚过后,便开门见山道:“本王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就直说了吧,本王想纳你为侧妃,你可愿意?”
“纳我为侧妃!?”
妲己那玉做的娇躯,猛然一颤,胸前两座巨峰也跟着上下跌宕,梨花带雨的脸蛋上,瞬间涌起了无限的惊奇,那般表情,显然是不敢相信,威震天下的魏王,专程派人把她从民间里搜寻出来,竟然是要纳她为妃。
这一刻,妲己的表情,只能用受宠若惊四个字来形容。
“大王……大王要纳民女为妃?”妲己不敢相信的颤声问了一句。
这也难怪,妲己虽容貌绝世,但到底不过是寻常百姓而己,运气好能嫁个富贵人家,或是县令这等小官小吏,运气不好,说不定只能嫁个寻常庄稼汉,在织布烧火,粗茶淡饭中了却余生。
可现如今,她却莫名其妙的被堂堂魏王从茫茫众生中寻出,竟然有机会成为魏王侧妃,住进那华丽的宫殿,拥有尊贵的地位,享受锦衣玉食,这些她作梦都想不到的东西,转眼间飞上枝头变成凤凰。
恍然间,妲己以为自己身在梦中,不敢相信是真的。
“怎么,你不愿意吗?”陶商依旧语气温柔,他自然也看得出来,妲己是受宠若惊,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一次,妲己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不是身在梦中,而是切切实实碰上了千载难逢的改变命运的机会。
她当即便盈盈下拜,娇滴滴的答道:“魏王威震天下,乃不世英雄,民女对魏王已敬慕已久,今有幸能服侍大王左右,实乃民女几世修来的福份,大王给民女这个机会,民女感激还来不及,岂有不愿。”
这妲己果然不是寻常民女可比,一般女子碰上这等荣宠恩赐,只怕不是羞到不知以言,就是激动到语无伦次,失去了仪态,她却能这般保持住仪态,还能这么顺溜的说这番谢恩的话,实在是不容易。
而且,这番话还说的极是受用,听的陶商是心里边是舒服之极,一种强烈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愿意就好,做本王的女人,本王一定会好好对你,快快起来吧。”陶商哈哈一笑,心情高兴,便亲自起身,伸手将妲己扶起。
手一握那酥若无骨的纤臂,陶商心中不由一荡,紧接着妲己站起身来,那绝美狐媚的玉容便近距离的撞入了他的眼帘,丝丝缕缕的狐媚气息,便如无数双酥酥的小手,挠向他的每一寸肌肤,瞬间搅到陶商神魂跌宕,血脉贲张。
眼眸中,邪火陡然狂燃而起,他眼看着就要克制不住了。
第四百一十七章 姐 妹
忍无可忍之下,陶商一伸手,猛将她的***搂住,轻轻一用力,便将那丰腴完美的身儿,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当妲己那沉甸甸的双峰,狠狠的撞击向他的胸膛之时,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压迫感,瞬间搅到陶商是邪火狂燃,心潮澎湃,一瞬间几乎被冲昏了头脑,就要忘了寻找妲己的真正目的。
“大王……”
妲己低眉含羞,半推半就的枕入陶商怀中,狐媚的气息顷刻间将陶商包裹,似乎迫不及待的就想献身于陶商,以牢牢拴住陶商的心,以免这位威震天下的魏王,不知什么时候又改变了主意。
就在陶商将要忍耐不住之时,帐帘掀起,一阵夜风扑面而來,那微微寒意,瞬间将陶商贲张的烈火扑压下去许多。
“魏王传我前來,不知为……”甄宓一抬头,顿时愣住了。
她的眼前,正好看到陶商正紧搂着一个陌生女子,一副如狼似虎的样子,而那陌生女子也狐媚无限,欲拒还休,两人之间,似乎眼看着就要发生点什么事情來。
甄宓的出现,却让陶商突然间彻底的清醒过來,想起了自己搜寻妲己前來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只享受一时的快活而已。
“我靠,差点沒把持住啊,这个妲己的狐媚之术实在是太厉害了,连我都差点陷进去,误了大事,幸亏甄宓及时出现……”
蓦然清醒的陶商,便立时将妲己松开,心中暗自感慨,不由对甄宓心存了几分感谢。
“原來魏王大晚上把我传來,就是为了让我看你跟她搂搂抱抱啊。”甄宓从愣怔中清醒过來,冷哼过一声,表情转眼阴沉下來,流转出几分不悦。
陶商却心头一动,因为他竟从甄宓的言辞语气中,听出了几分吃醋的味道。
“怎么,甄小姐嫉妒本王跟其他女人亲近了吗。”陶商非但不尴尬,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笑问道。
甄宓脸畔瞬间掠过一丝晕色,却又不屑一哼,故作不以为然道:“魏王乃堂堂一国之王,天下第一大诸侯,想要多少女人都是天经地义,甄宓哪敢嫉妒。”
她这话,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是承认了她在嫉妒。
她确实在吃醋。
那个曾经自恃出身,看不上他这个寒门之王的世家女子,那个迫于自己的权势,不得不答应联姻,心中却百般不愿的名门小姐,如今却因为看到他跟另一个女子搂搂抱抱,关系亲密,而产生了嫉妒,吃了醋……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甄宓已经对他动了心,已经从原先的被迫,开始转变为愿意。
不然,一个压根就不愿嫁给自己的女人,又岂会因为自己跟别的女人亲密而吃了醋呢。
“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容易,想要得到她的心,可真是不易啊……”
陶商心中唏嘘了一阵,却也不揭穿她的心思,只指着妲己淡淡笑道:“吃醋沒吃醋,甄小姐自己心里知道就好,本王传你前來,就是想让你认识一下这位妲己姑娘。”
“妲己。”甄宓听到这个名字,不上娇躯一震,这才想起去看那位让自己吃了醋的陌生女人。
甄宓乃世族千金,从小自然也饱读诗书,妲己这个颠覆了商朝的红颜祸水的大名,她自然知道,当她听到这个跟陶商亲密的陌生女子,竟然也叫妲己之时,岂能不惊异。
甄宓惊异的目光,看向了妲己,只看一眼,瞬间也陷入了失神中。
眼前这个叫妲己的女子,实在是太美了,美到不光是男人,就连甄宓这个女人看到,都为之失魂的地步。
随后,甄宓的心底,一种嫉妒的心理,无法克制的便油然而生。
这一次,她倒不是在嫉妒这个妲己,跟自己将來的丈夫举止亲密,而是嫉妒她拥有远超于自己的绝世美貌。
“这位是甄宓甄小姐,跟本王已有婚约,将來也会成为本王的侧妃。”陶商也向妲己介绍道。
“妹妹拜见甄姐姐。”妲己忙是盈盈下拜,笑着向甄宓见礼。
妲己出身寒微,觉得能嫁与陶商为侧妃,已是万分的幸运,对于陶商拥有多少侧妃,多少别的女人,自然不会介意,更不会吃醋。
她听陶商说这甄宓将來也会是侧妃,自己与她会成为姐妹,便以妹妹自称。
甄宓从失神中已清醒,妲己那一句“妹妹”,却让她听的颇不舒服,她隐约已经听出來,陶商似乎已有纳这妲己为侧妃的意思。
想她堂堂甄家大小姐,还沒有正式过门为妃,陶商便又寻觅到了新欢,这不禁令甄宓心里有些不悦。
当下她便轻哼一声,冷冷道:“妲姑娘这般绝色的美人,我怎配得起做你的姐姐,我可不敢当。”
妲己听出了她话中敌意,脸色微微有些难堪,便看向了陶商。
陶商便笑道:“本王倒是觉得,这个妲己姑娘跟甄小姐你很投缘,这样吧,就由本王做主,你二人就义结金兰,结为姐妹得了。”
旺夫与祸水的拥有者义结金兰,姐妹二人同时被陶商迎娶,才能相互中和,产生天命天赋,陶商忍了这么久沒动甄宓,为的就是这一天。
妲己倒是沒什么,反正将來嫁与陶商,与甄宓形同姐妹,现在义结金兰,提前结为姐妹,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当即痛快的表示愿意。
甄宓却脸色一变,表现出了不情愿,却又不好公然违背陶商的意思。
秀眉微微一凝,甄宓也不回答,反是冷笑道:“宓听闻曹操和刘备的大军,已经在晋阳城外下寨,跟城中的袁尚,对咱们的大营形成了三面围攻之势,军情如此危机,大王不急着跟文武们商议应对之策,却还有闲情來为我们拉姐妹情,宓冒昧的说一句,大王似乎有点太不分轻重缓急了吧。”
若是搁在以往,甄宓敢跟自己说这样的话,陶商绝对是要发火的,但现在不同了,甄宓对自己已经动了心,既然心已有属,适当的宠爱忍让倒也无妨。
而且,陶商从她的表情和言辞中已看出,她分明是不情愿跟妲己结为义姐妹。
这就有点要命了。
根据那系统该死的平衡原则,不光陶商娶甄宓需要对方心甘情愿,就连让她跟妲己义结金兰也要心甘心愿,否则就算她形式上被迫结了,也属于无效。
“看來,得想个招儿,让她心甘心愿啊……”
陶商眼珠子转了几转,想想她方才说的那番冷嘲热讽的话,蓦然间眼前一亮,已是有了主意。
当下陶商便不以为然道:“曹刘二贼不足为惧,用不了一个月,自然就不战而退,本王又何需担心,自然是趁机找点闲事來做,打发打发无聊的时间。”
“不战而退。”
甄宓果然吃了一惊,一脸质疑道:“宓虽女流之辈,不太懂军争之事,却也知并州跟燕国和秦国接壤,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宓想刘备和曹操二王,皆乃枭雄,似乎不大可能连我的见识都不如吧。”
“怎么,你是不相信本王的判断。”陶商反问道。
甄宓迟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要的就是她不信。
陶商嘴角掠过抹不易觉察的冷笑,便欣然道:“很好,既然甄小姐不信,那你敢不敢再跟本王一赌。”
又要一赌。
甄宓娇躯微微一颤,不由想起前番的赌约,那一次,她也自信的认为,陶商绝沒有能力在十日之内,击灭五万匈奴铁骑,却不想陶商竟摆出了失传已久的火牛阵,奇迹般的灭了匈奴铁骑。
尽管事后,陶商并沒有趁机为难她,只是要求她吃好喝好,养好身体,但陶商超凡的用兵之能,却令她深深的为之震撼。
“这次魏王又要赌什么。”甄宓试探着问道。
“很简单,咱们就赌曹操和刘备,是否会在一月之内,不战而退。”陶商便笑道:“倘若本王判断准确胜了,甄小姐你就要畅开心怀,诚心接纳这位妲己姑娘,心甘情愿的跟她结为姐妹,像姐姐那样照顾她。”
甄宓怔了一怔,原还以为陶商这次会向她开出什么“过份”的要求,却沒想到是这样无聊的赌注。
“那要是魏王输了呢。”
“要是本王输了,本王就封你大哥甄尧为无极县侯。”陶商痛快的答道。
甄宓既然已对自己动心,陶商自然就沒必要再赌她可以自由解除婚约,而是开出可以让她甄家得利的赌注。
甄家乃中山无极大族,若能荣封家乡县侯,简直是甄氏一族莫大的荣耀,甄氏一族必将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
果然,陶商这番话一出口,甄宓明眸立时一动,眼神中掠过心动之色。
“若是我羸了,大哥就能当上无极县侯,甄家在河北的权势和声望就将大涨,就算是输了,我也只不过是和这个狐媚胚子结拜做姐妹……”
“……况且,就算他厉害,能击败曹操和刘备,那二人也不可能不战而退,这一次,我一定能羸……”
甄宓思绪翻转,渐渐眉头扬起了自信,遂是昂起头來,傲然道:“好啊,既然魏王你有此兴致,宓陪魏王一赌便是。”
“好,咱们一言为定。”陶商拍案笑道。
见得陶商这般自信,甄宓心中忽然又有些不安,便琢磨着陶商到底又在耍什么诡计,思來想去,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來。
正当此时,荆轲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大王,刘备的使者简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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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八章 我就陪你斗上一斗
刘备使者?
陶商眼睛一眯,冷笑道:“大耳贼这么快就坐不住了么,来啊,把这个简雍传进来吧。 ”
眼见陶商有正事在身,甄宓便很识趣的告退,妲己忙也请求回避。
陶商便又传令下去,命给妲己安排一间精致的营帐以安置,又鉴于妲己太过狐媚,陶商便从吕灵姬那里调来十几名女兵,专门负责保护她,以及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二女双双告退,陶商便令亲兵们重新入内,几十名虎熊甲士,肃杀的雁排两翼。
片刻后,帐帘掀起,一身儒雅气息的简雍,昂首阔步的进入王帐。
“大燕使臣简雍,特奉我燕王之命前来,见过魏王。”简雍也不下拜,只向着陶商微微一拱手。
他言语神态间,分明以大国使臣自居,把刘备摆在了跟陶商平起平坐的位置。
陶商眉头一凝,沉声道:“你说什么,你是奉谁之命前来?”
简雍知陶商是明知故问,便轻咳一声,重复道:“回魏王,下官是奉我家燕王之命前来。”
“燕王?”陶商不屑一哼,“你说的是那个刘玄德吗?”
“正是。”简雍淡淡道。
陶商鹰目瞄向简雍,眼中寒光如刃,冷冷道:“天子就在许都,本王可从来不记得,天子曾下旨奉刘备为燕王,他凭什么敢跟本王平起平坐,以王自居?”
简雍脸色微微一变,神色间掠过一丝意外,显然没有料到,陶商也不问他来意,先拿名份来说事。
迟疑一怔,简雍眼珠子转了几转,旋即从容道:“天子虽未下圣旨,但我家燕王乃是奉了天子的衣带密诏,所以才敢自表为王。”
“衣带密诏?”陶商故作茫然,“有这回事吗?本王可是亲自问了天子好几次,他亲口否认曾给刘玄德下过什么衣带密诏,这该不会是他想谋逆篡位,故意捏造出来的谎言吧。”
简雍身形一震,脸上顿露愠色,恼于陶商竟敢公然“诬蔑”刘备想要篡位,只是一时语塞,又不知该如何开解。
没办法,谁让天子握在陶商手中,陶商的话就代表着天子的意思,而刘备这个燕王,毕竟没有得到天子圣旨的正式策封,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所谓衣带诏不过是蒙人的借口而已,实则却底虚的紧。
“谁想谋逆篡位,天下人人尽皆知,却绝不会是我家大王。”简雍不敢直言陶商想谋逆,只要拐着弯的讽刺道。
陶商却追问道:“那你倒说说口中那个想谋逆篡位之人是谁,你是在指本王吗?”
简雍被陶商的咄咄相逼,压迫到胸中憋气恼火,张口就想说“是”,可当商那不怒自威,冷绝如冰的眼神之时,却又胆怯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当然不是,下官岂敢。”简雍只得讪讪一笑,否认道。
“既然不是,那也就是尔等承认本王乃天子策封的大魏之王,奉天子以讨不臣,对吧。”陶商又顺着他的话,往下挖坑。
简雍忽然有种被陶商往坑里拐带的感觉,可他话已经说出去,泼出去的水又收不回来,只得不情愿的应了一声“是”。
啪!
陶商突然间勃然大怒,猛一拍案几,震得简雍耳膜嗡嗡作响,吓了一大跳。
“本王奉天子以讨不臣,尔主刘备,不过一个自封的伪王,你身为他的使者,见了本王胆敢不跪,还敢尊称刘备为燕王,我活的不耐烦了!”
陶商声如惊雷,一般怒斥,把简雍骂到哑口无言,紧接着挥手一喝:“来人啊,把这个大逆不道之徒,给本王拖出去,五马分尸!”
号令一下,左右荆轲汹汹而上,作势就要对简雍动手。
简雍瞬间就吓懵了,原先那份从容不迫,大国使臣的风范,顷刻间烟销云散,只剩下了惶恐失措。
他万没有想到,陶商竟如此诡辩,三言两语之间,就在名份上把他斥到无言以对,反把他和刘备斥成了乱臣贼子。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陶商竟然这般肆无忌惮,心狠手辣,直接就要把他这个使臣五马分尸。
“该死,这么久没跟这陶贼交手,我差点忘了他有多残暴,他这分明是要在名份上压倒燕王,罢了,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暂时隐忍……”
惊慌的简雍,思绪急转,不等荆轲上前,便忙扑通跪了下来,拱手惶然道:“下官一时口误,还请魏王恕罪,下官其实只是奉我主刘玄德之命,求见魏王。”
终于服了软。
跪于地,昂然自恃的气焰被打压下去的简雍,陶商脸上这才扬起满意的冷笑,拂了拂手,示意荆轲等人退下。
“某人既然搞清楚了自己的身份,那我们就可以谈正事了,说吧,刘备派你来做什么?”陶商肃杀的语气,这才缓和下来。
简雍暗松一口气,抹了抹额头冷汗,忙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拱手奉上,“下官乃是奉我主之命,前来向魏王下战书?”
下战书?
陶商眼中掠过一丝奇色,显然对刘备的这个举动,颇感几分意外。
按照他和张良事先的推测,刘备和曹操二人,明为前来救援晋国,实际上都心怀鬼胎,皆会以保存实力为上策,谁也不会跟他主动开战,以免拼到两败俱伤,最后为他人做嫁衣。
如今刘备却竟派人前来下战术,竟是要充当出头鸟,率先跟他火拼,这实在是不符合刘备的风格,自然叫陶商觉着有些意外。
荆轲将战书接过,呈于了陶商,陶商展开眼,却笑了。
刘备这道战书,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书。
刘备要跟他斗阵!
战书中,刘备狂傲的宣称,明日午后,他将在两营之间摆下一座军阵,陶商若有胆量,就派一大将破阵。
道战书,陶商算是明白刘备的意图了。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中,当对战双方陷入实力相挡,相持不下的僵局之中时,便会通过斗将和斗阵这种方式,打击敌军士气,提升己军士气。
所谓斗将,便是双方各派出武将,于两军阵前单打独斗,武道更高。
而这斗阵,则是由挑战方用一定数量的兵卒,摆出一座军阵,被挑战方则派出一员武将,以及少量的随军,前去破这座军阵。
斗阵中的军阵,不同于普通的方阵,讲究的是奇门变化,自然也不能用普通的正面硬冲来破,必得能阵的破绽,用相应的窍门才能破阵。
刘备这分明是不想跟陶商正面交手,又不愿按兵不动,便想用斗阵的方式,来打击陶商将士的士气。
陶商清楚,刘备之所以敢这么嚣张的斗阵,无非是仗着诸葛亮精通奇门遁甲,各种精妙的阵法,自以为挑战必胜。
“诸葛亮这厮确实精通阵法,我记得历史上他最善长摆八卦阵,极是神妙,还有那个什么八阵图,差点把陆逊给困死的里面……”
陶商本是有些忌惮,忽然又想到,似乎张良曾经一位神秘长者传授奇门遁甲,于阵法之道应该也精通。
“你有诸葛亮,我有张良,那咱们就斗上一斗吧……”
念及于此,陶商脸上扬起自信的冷笑,将那战书往地上一扔,傲然道:“滚回去告诉大耳贼,他想斗阵,本王就陪你斗个够。”
“魏王果然有气魄,那咱们就明日战场上见,下官告辞。”简雍如蒙大赦一般,不敢久留,恭维了陶商几句,忙是匆匆告辞而去。
简雍出得魏营,翻身上马,一刻也不敢停留,急匆匆的直奔燕营而去。
数里外,燕军大营。
王帐之内,刘备正负手踱步,等待着消息。
“大王不必担心,那陶贼气焰正盛,必以为自己百战百胜,无所不能,他定然会中计接受挑战,到时咱们正好杀他一员大将,挫一挫他的傲气。”诸葛亮却轻摇着羽扇,一身的淡然自信。
话音方落,帐外亲兵言是简雍归来。
刘备眼前一亮,忙坐回了上首,传令将简雍唤入。
片刻后,简雍匆匆步入王帐,不等他开口,刘备便迫不及待的问道:“那陶贼可中计,答应了斗阵挑战吗?”
简雍便愤愤不平的,将陶商是如何无礼,又如何压迫于他的经过,向刘备道了出来。
当然,关于他畏惧陶商威胁,吓跪于地,连刘备一声燕王都不敢尊敬这一节,却只字未提。
啪!
刘备猛一拍案几,怒骂道:“陶贼奸贼,挟持天子,谋逆之人尽皆知,竟然还敢诬陷本王,还敢羞辱本王的使者,实在是可恨!”
左右张飞等大将们,也纷纷咬牙切齿,大骂陶商。
诸葛亮却冷冷一笑:“大王息怒,陶商所为,只不过是小人的口舌之争而已,今他已中计,明日斗阵,就让亮来狠狠灭一灭他的傲气,让他知道,燕王才是真正的大汉之王。”
刘备怒气方息,站起身来,走到帐门口,目光凝望着魏营方向,嘴角悄然扬起阴冷的杀机。
第四百一十九章 玄妙之阵
魏营。
夜已深,张良却星夜被传入了王帐。
虽说陶商对张良精通阵法有相当的信心,但还是要亲自召他前来确认一下,毕竟已经答应了跟刘备斗阵,还是需要知道下自己有几分胜算。
“刘备竟要斗阵?”张良看过那道战书,表情同样有些意外,旋即却冷笑道:“看来大耳贼这是怕被人笑他无所作为,所以想借着斗阵,来打击我军的士气。”
果然,张良也一眼看穿了刘备目的。
陶商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本王已经答应了刘备的挑战,时间就定在明日正午,眼下召你前来,就是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信心为本王取胜。”
张良一怔,摇头苦笑道:“大王也不先问问我,就一口答应了大耳贼,看来对我张良还真是信任啊。”
“那是自然,本王就不信,那诸葛孔明在阵法上的造诣,能压得过你张良。”陶商豪然笑道。
苦笑只是一瞬间,张良的脸上,旋即扬起那熟悉的从容,淡淡笑道:“良曾习得黄石公的《太公兵法》,内中奇门遁甲等诸般阵法,从未曾用过,如今正好是把这些压箱底的东西,搬出来晒一晒的时候了。”
果然不出所料,张良果然是精通奇门阵法。
陶商这下便放宽了心,哈哈笑道:“有你这句话本王就放心了,明日就叫那诸葛亮瞧瞧,谁才是真正的阵法之王。”
陶商兴致大好,当下便令拿酒菜来,趁着夜还未深,他要跟张良好好讨教计教奇门阵法相关玄妙。
酒菜奉上,张良一杯酒饮下,却忽然想起什么,便道:“良只能识阵,却不能亲自出马破阵,大王还需挑一员得力的武将破阵才是。”
“本王麾下大将如云,项羽彭越张合皆可担此重任,由谁出战还不是随便子房你选。”陶商不以为然道。
张良却摇了摇头,一笑道:“项羽等大将,皆已扬名在外,派他们出战只会引起敌方重视,良以为,倒不如派一员实力深藏不露,…≡style_txt;却又声名未显之将出战,或可引得敌方轻视,反而能加大我们的胜算。”
“深藏不露,却又声名未显之将么……”
陶商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一抹诡笑,心中暗忖:“看来,又到了该召唤一名英魂,给刘备和诸葛亮一个惊喜的时候了。”
……
次日,日近正午。
斥侯传来消息,刘备已率近万兵马离营,七千兵马掠阵,其余三千兵马,开始于两营之间布阵。
陶商遂亲率万余兵马,亲往北营外赴约。
为了防止刘备耍诡计,趁着斗阵之际突起伏兵,陶商已命项羽领两万兵马,布于北营之后,随时防范。
陶商又为防南面的曹操趁机进攻,又留张合彭越二将,率四万精兵屯于南营。
至于晋阳城中的袁尚,陶商则只留一万兵马,由养由基樊哙率军,屯于西营监视,以防袁尚趁机杀出城来劫营。
诸般后手安排已毕,陶商便不慌不慌,从容的率军抵达了约定的斗阵战场。
正面处,数千敌军正在分布排列,井然有序的进行布阵,片刻后,一座方圆数百步的大阵便已布成。
陶商举目望去,但见这座阵法布的错落有致,层层叠叠,内中门户众多,且徐徐转动,四时变化,变幻莫测。
几百步外,望着已经布好的军阵,刘备则是一脸的惊奇,不禁啧啧赞叹道:“孔明先生这座阵,实在是精妙之极,本王根本看不出其中奥秘玄机,不知叫作什么阵?”
“此阵名为《八卦阵》,乃是依五行八卦所布。”诸葛亮轻摇着羽扇,淡淡笑道。
突然间,身边张飞指着那阵惊叫道:“大王快看,这座什么八卦阵好像还会变啊,方才那道阵门还正对着我们,怎么这会功夫,就跑到了西北角去了,真是邪了门了。”
张飞这么一嚷嚷,其余诸将也皆看出了不同寻常,无不是啧啧惊叹。
刘备也大为震动,惊奇的目光再望向诸葛亮:“孔明先生,你这八卦阵竟然还能变化?”
诸葛亮嘴角微扬,淡淡道:“这八卦阵按五行八卦排布,周而复始,四时变化,共有八八六十四种变化,故而前一刻看到是一种模样,下一刻看到的,又可能是另外一种模样。”
“六十四种变化?”刘备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副乍舌之状,似乎不敢相信。
张飞更是震惊的叫道:“这个八卦阵也太神妙了吧,竟然有六十四种变化,人要是进去了,不是转也得转晕了,还怎么破,诸葛先生,你也太深不可测了吧,你就老实告诉咱们,你还藏着什么厉害手段呢。”
不光是张飞,其余诸将们,皆对诸葛亮投以佩服的眼神,深深的为这位年轻的军师而折服。
诸葛亮则笑而不语,以轻摇着羽扇,一副泰然处若,运筹帷幄的气质。
刘备灰白的脸上,惊奇褪色,已浮现出一抹自恃的冷笑,“有孔明军师这等不世奇阵,天下谁人可破,今日就要看陶贼麾下那员大将倒霉,折在这八卦阵中,本王定要好好挫一挫陶贼的狂妄气焰。”
刘备是信心十足,当下也不犹豫,径令亲卫统领陈到出动,直奔对面的魏军阵而去。
陈到策马而去,直抵魏军阵前,嚣张的大叫道:“魏主陶商听着,我军阵法已经布好,尔若有胆,尽管派将来破便是。”
陶商却无丝毫忌惮,只冷冷一笑,高声道:“滚回去告诉大耳贼,叫他擦亮了眼睛,好好瞧着本王如何破他的阵。”
当着两军之面,陶商公然骂刘备是大耳贼,可算是极尽的不屑,陈到心中恼火,却也不敢发作,只好冷哼一声,拨马而还。
“没想到,除了我之外,这世上竟然还有人精通此阵,这个诸葛亮,当真是当世奇才啊……”身边的张良,脸上虽无忌惮之色,却浮现出几分欣赏。
连张良都在赞叹,看来诸葛亮所布此阵,确实精妙无比。
陶商便不假思索道:“子房,这八卦阵你可有信心破了?”
此言一出,张良顿时变色,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急看向陶商,“大王你……你竟然能看出这个八卦阵?”
眼见张良这般吃惊,陶商不由一怔。
其实他也看不出此阵是什么阵,只是他记得历史上,诸葛亮最拿手的阵法,便是那八卦阵,眼下要跟自己斗阵,定会将最拿手的阵法给搬出来,所以才会猜测是八卦阵。
只是,这八卦阵属于奇门遁甲,自古便为玄机秘术,知之者甚少,当世能看出八卦阵者寥寥无几,就算知道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懂得其运转原理者,更是屈指可数。
张良却没想到,自家的魏王,竟然一眼便看穿这是八卦阵,焉能不惊奇。
陶商旋即便想明白他在吃惊什么,便是一笑道:“本王只是瞎猜而已,莫非还猜中了不成?”
“随便一瞎猜都能猜中,大王的运气还真是不一般的好……”张良倒也信了,啧啧惊奇道。
“既然确实是八卦阵,子房你应该可以破吧。”陶商将话引回了正题。
张良收敛了惊奇,脸上重现自信的微笑,不紧不慢道:“此八卦阵共有六十四种变化,四时变化,周而复始,与寻常阵法大不相同。此阵又有八门,若不小心进错一门,必死无疑,非得从生门打入,从休门杀出,再从开门杀入,方能瓦解此阵。”
听得此言,陶商欣然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蒙恬何在!”
号令喝下,一员雄武之将,策马飞而来,直抵王驾之前。
眼前这员新面孔,便是陶商昨晚才召唤出来的英魂,便是大名鼎鼎的秦国大将蒙恬。
统帅90,武力96,智谋74,政治63,这等数据,放眼天下都可称得上是一流武将。
蒙氏一族,自古以来便为秦国将门,深得秦国历代国君的信任,蒙恬便是秦始皇时期的蒙家第一大将。
当年秦统一六国之后,匈奴成了最大的外患,蒙恬便率三十万秦军北击匈奴,杀得匈奴远遁而逃,一举收复河套之地。
其后,蒙恬更是奉命修筑万里长城,西起陇西,东至辽东,征战北疆十余载,威震匈奴。
张良提议让陶商启用一员新的武将,以迷惑敌方,让对手产生轻视,以利于破阵,陶商便从众英魂之中,选了蒙恬。
“蒙恬,本王命你率一百精骑,去给本王破了这八卦阵,你可有胆色一去。”陶商大声喝问道。
蒙恬英武雄傲的脸上,燃烧着名将世家,那种根植于血液中的自信,战刀一横,傲然道:“为大王赴汤蹈火,蒙恬万死不辞,何况是区区一座军阵,有何不敢。”
陶商连连点头,欣赏蒙恬的勇武自信。
正要让蒙恬出击时,张良却道:“大王先不要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八卦阵虽有八门,但因其阵法四时变化,阵门方位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只有当那生门位于正东方向时杀入,当休门转到西南方向时杀出,再等开门变为正北方向时再次杀入,才能破此阵,否则方位不对,即使是入对了门,也是必死无疑。”
听张良这一番解释,陶商不由暗吸了一口冷气,心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座八卦阵,理解的太过简单,没想到此阵如此复杂,若非张良提醒,差点就要送了蒙恬的性命。
“那还等什么,子房你就赶紧给蒙恬讲讲怎么个破阵的详细法。”陶商不敢再操之过急。
张良便将蒙恬召至跟前,将如何判断阵门,入阵之后如何辨别方位,诸般破阵的注意事项,统统都详细的道与了蒙恬。
陶商这时才意识到,这破阵还真是个技术活,召蒙恬算是召对了。
破阵绝非靠武力猛打猛冲,必须拥有超强的记忆力,能记得住张良所说的诸般细节,还要拥有敏锐的观察力,冷静的判断力,果断的执行力,方才能在险象环生的阵法中,第一时间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蒙恬身为秦国统帅,兼具武将的勇猛和统帅的大局观,也只有他才能记住和理解张良所说的破阵之法,并有能力执行下去。
倘若是换成樊哙这样的一根筋,前脚点着头说明白了,后脚一入阵只怕就把张良所说都忘的干净,到最后就只有乱打乱撞,白白送了性命。
“你都记住了吗?”一刻钟后,张良解释完毕,最后问道。
蒙恬闭目沉思,琢磨消化着张良所说的每一个字,沉吟许久后,缓缓的睁开眼来,自信的点了点头。
陶商松了口气,扬刀向着敌阵一指,豪然道:“去吧,去给本王破了诸葛亮的鸟阵,扬我大魏军威,让你蒙恬的名字,一战扬名天下!”
“蒙恬去也!”
蒙恬慨然一喝,拨马转身,率领着一百精骑,狂射出阵,直奔那八卦阵而去。
第四百二十章 卧龙困惑了
燕军阵中。
刘备眼见魏军中,尘雾扬起,百余铁骑杀奔而出,精神顿时兴奋起来,竖起脖子举目远望,想要看看陶商是派谁来送死。
魏军中有多少人够资格出战破阵,刘备早已了如指掌,料想也必是那几人。
可举目一扫,刘备眼中却掠起了茫然狐疑之色。
他看到了一面“蒙”字战旗。
“蒙?陶贼派出了一个姓蒙的武将,本王似乎不记得陶贼麾下有哪员大将姓蒙啊……”刘备喃喃自语,眼中尽是狐疑。
“大王,莫非又是那陶贼从什么鬼讲武堂中临时提拔出来的门客?”张飞倒是最先想到这一节。
讲武堂,又是讲武堂。
刘备听到这个讲武堂,气就不打一处来。
想当年他还是徐州牧之时,原以为陶商不过孤家寡人一个,身边无贤才相助,早晚能玩死这小子。
谁料到,陶商竟暗中设了这么个讲武堂,网罗了不计其数的奇人异士,为其效力,还为这些奇士们改为古代贤能之名,什么樊哙陈平廉颇皆出自于这讲武堂。
正是这些顶着古人之名的奇人异士,帮着陶商把他赶出了徐州,赶出了中原,一路赶到了这幽州偏僻之地,对于这个讲武堂,刘备打心眼里有一种忌惮在内。
“大王莫忧,破阵不同斗将,就算陶商又挖掘出项羽这样的绝世武将,也休想破得了我的八卦阵,大王静看好戏便是。”诸葛亮却摇着羽扇,淡淡的笑着宽慰道。
刘备这才松了一口气,昂首盯着那面“蒙”字战旗,冷哼道:“陶贼,不管你是派了蒙恬还是蒙毅来,本王都要让他们统统死在我军师的八卦奇阵之中不可。”
当下刘备便再无顾忌,只冷眼注视着那一队魏军,向着他的八卦阵奔去。
诸葛亮也轻摇羽扇,丝毫没有半分担心,一副成竹在胸之势。
他主臣二人,就那么驻立于中军,等着看好戏,可看着看着,眼中却不觉又浮现出了疑5style_txt;色。
那姓蒙的将军,狂奔至了阵边,却突然间勒住战马,按兵不动,久久没有入阵。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魏将依旧驻立不动,看那情势,竟似在等待着什么。
“难道说……”
诸葛亮的脑海中,猛的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却旋即被他屏去,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我这八卦阵乃是传秘传自于张良的《太公兵法》,就算陶贼麾下那个张良智谋堪比古之张良,却绝无可能精通《太公兵法》,他就算能看出我这八卦阵的八门,也定然不知我这八门在四时变化,嗯,不可能……”
诸葛亮一番分析,便想从道理上来讲,无人能破他这秘传的八卦阵,旋即又放宽了心,继续昂首轻摇羽扇,坐观前方军阵。
八卦阵前,蒙恬依旧在横刀静立,一对鹰目死死的盯着眼前军阵,锁定了那座生门所在。
眼前这座八卦阵,就象是一个复杂的星盘,缓缓的转运不休,八座阵门便在那星盘之上,不断的变换位置。
一刻钟后,生门终于出现在了正东方向。
时机,正是此时。
“弟兄们,随我杀进敌阵去。”蒙恬当机立断,拍马舞刀从生门杀入。
身后,驻立已久的那一百铁骑死士,毫无迟疑,皆跟随着蒙恬一同杀入。
蒙恬一百骑从生门杀入,转眼间,生门位置改变,百骑人马跟着就消失不见,仿佛石沉大海一般。
左右魏军将士们,眼见蒙恬他们没入了敌阵中,无不神经都紧绷起来,皆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唯有陶商和张良,却淡然从容,丝毫没有担忧之计。
张良淡定,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判断,拥有绝对的自信。
陶商淡定,则是因为他对张良绝对信任。
几百步之外,掠阵的刘备已兴奋起来,等了许久,他终于等到了魏将入阵,以为转眼之间,那一百魏骑就会被绞杀于八卦阵中。
“他奶奶的,磨蹭了这么久,终于有狗胆入阵了,赶紧灭了他们,回营喝酒吃肉庆祝去。”张飞已不耐烦的嚷嚷道。
刘备主臣们皆自信的认为,孔明的阵法天衣无缝,入阵的魏军必死无疑,挫动陶商锐气,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诸葛亮英朗的脸庞,同样是云淡风轻,但明眸之中,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隐忧。
因为他看到那魏将按兵不动许久,却偏偏等到生门变化移动到正东方位之时,才突然杀入阵中。
从正东方位杀入生门,正是破这八卦阵的第一步!
那魏将的这般举动,竟似知道如何破八卦阵,诸葛亮看在眼里,心中如何能不产生一丝隐忧。
“或许,只是一个巧合,世上除了我本人之外,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真正的破八卦阵之法,是了,必定是巧合……”
诸葛亮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继续轻摇羽扇,如坐钓台一般,自信的观阵。
片刻后,诸葛亮眉头渐渐皱起,眼眸之中,蓦的掠起一丝惊色。
眼前八卦阵中,已是惨叫声大作,一道道鲜血飞溅而起,一面面旗帜被砍翻在地,原本运转流畅的大阵,隐隐已现迟滞之势。
突然间,诸葛亮瞧见西南方向旗帜大乱,那姓蒙的魏将,竟是在准确的方位,从休门杀了出来。
“他竟然从西南方位的休门杀出,难道说……”诸葛亮手中羽扇已停,脸上惊色越来越强烈。
破阵魏将,接连从两座正确的阵门,从正确的方位杀进杀出,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分明对方对这八卦阵的运转原理一清二楚,竟是通晓这破阵秘法。
就在诸葛亮尚存狐疑之时,接下来发生的一幕,顷刻间将他心中残存的狐疑瓦解一空,那与生俱来自信从容的表情,也前所未有的凝固在了惊诧一瞬。
那姓蒙的破阵魏将,竟然奇迹般的从正北方位,杀入了开门之中。
破阵的最后一步完成,这意味着他诸葛亮这座引以为傲的八卦秘阵,竟然就此被击破了!
“怎么可能?我乃《太公兵法》唯一传人,怎么可能有人能识破我的八卦阵?”从容自信的诸葛亮,一时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惑惊愕之中。
前方处,巍巍的八卦之阵,已经开始土崩瓦解。
原先的八卦阵,就像是由无数的零件,精密结合在一起,运转玄妙的巨型机器。
而转眼之间,这台巨大的机器,便如同被蒙恬拆去了最关键部位的齿轮,顷刻间就陷入了分崩离析的境地。
杀声大作,鲜血漫空飞舞,染红了沃野。
阵法已乱的燕军士卒,完全失去了方位,开始彼此拥挤,彼此冲撞,转眼乱成了一锅粥。
破阵的蒙恬,则无需再管什么方位,只需率领着一百精骑,肆意的横冲直撞,把陷入混乱的敌卒,撞个人仰马翻,杀个天翻地覆,辗出无数道血路。
掠阵的刘备张飞,还有一名名的燕军士卒,眼看着自家的军阵,就此土崩瓦解,一个个已是惊到了目瞪口呆,茫然不知所措。
刘备脸上原本的自信得意,早已经掉了一地,剩下的只有惊愕和困惑。
“孔明军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么精妙的八卦阵,竟然被陶贼给……给……”刘备的舌头都惊到开始打结,一个“破”字竟难说出口。
“军师,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你不是说你的八卦阵是秘传,当世只有你一人知道么,怎么竟给陶贼破了?”张飞也是又惊又急的叫道。
诸葛亮脸色已是泛白,悄然掠起几分尴尬和羞愤,显然是羞愤于自己引以为傲的秘阵,竟然就此被破,狠狠的被陶商在脸上抽了一巴掌。
旋即,诸葛亮深吸过一口气,已恢复了从容,羽扇一摇,轻叹道:“没想到啊,那陶贼麾下这个张良,竟然连我秘传的《太公兵法》都精通,此人为陶贼效力,当真是一大祸患。”
诸葛亮虽想不通,自己秘传于真张良的《太公兵法》,对面那个“假张良”,为什么也会通晓,却不得不承认张良的超凡实力。
“那,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孔明都认栽了,刘备也无可奈何。
诸葛亮轻吸一口气,沉声道:“斗阵已败,再撑下去只会徒损士卒性命,不如鸣金收兵,他日再另想办法挫敌锐气吧。”
刘备拳头紧握,暗暗咬牙,远望着崩溃的己军,心中那个不甘心。
要知今日这场斗阵,虽然算不得什么大阵仗,对他刘备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
这些年来他与陶商交手,从未尝过一次胜绩,心中对陶商已存有深深的羞辱和忌惮。
今日,他身为大燕之王,率领着幽燕铁骑而来,又拥有诸葛亮这样的神级谋士,自以为已拥有了可以一败陶商,洗雪耻辱的资本。
这场斗阵,便是刘备眼中击败陶商,复仇雪耻的开端。
谁料,他却再次失败,这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恶气。
“他奶奶的,管他什么斗阵,不如咱们挥军一拥而上,真刀真枪的跟那陶贼干上一仗。”张飞不服气的大叫道。
诸葛亮却羽扇一摆,沉声道:“不可因怒行事,陶贼既然敢来斗阵,必然已做好应对准备,我军就算全线出击,也未必能胜,反而是徒损士卒,让曹操得了便宜,还是先退兵回营为上策。”
诸葛亮一席话,也打消了刘备那一丝强行一战的念头
刘备举目望了一眼那面横冲直撞的“蒙”字大旗,再看一眼更远处的“魏”字王旗,沉吟了片刻,无奈的一挥手:“罢了,就让陶贼再得意几天,鸣金收兵!”
第四百二十一章 谁更牛
铛铛铛——
金声响起,数千已经崩溃的燕军士卒,如蒙大赦一般,纷纷向大营方向撤去。
掠阵的魏军将士,眼见敌阵已破,无不是欢欣鼓舞,兴奋的叫声,震天动地,令天地变色。
看着横冲直撞的蒙恬,看着败撤的敌兵,陶商如释重负,终于也笑了。
目光看向张良,陶商头赞道:“不愧是子房,看来那诸葛亮跟你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啊。”
“魏王过奖了,良能跟这诸葛亮相提并论之处,无非是军争智谋而已,听闻这诸葛亮还是一个理政奇才,短短一年时间里,就帮刘备把幽州打理到政通人和,还听此人也极善练兵统兵,这些皆非良之所长,我们还是不能视此人。”
张良却相当的自谦,虽然胜了诸葛亮一筹,对这个敌人却相当欣赏。
陶商心头一动,便将目光望向对面燕军中军阵,用意念下令道:“系统精灵,给我扫描对面诸葛亮的四维数据。”
“嘀……系统已锁定对象诸葛亮,扫描完毕,统帅97,武力51,智谋100,政治100。”
乖乖,双百啊!
陶商看着诸葛亮华丽的数据,不由眼冒精光,羡慕的咽了口唾沫。
诸葛亮100的智谋,自然不用。
身为蜀汉丞相,以一己之力将蜀国一州之地,治理到政通人和,竟能主动向魏国进攻,这100的政治能力也名符其实。
除却那51的武力值有低之外,97的统帅值,几乎按近100,统帅能力也堪称当世一流。
而陶商麾下的张良,除了智谋满百,可与诸葛亮争锋之外,政治能力和统帅能力,都要逊于诸葛亮。
特别的对于满百的能力值,100的值虽只比97、98的能力值多一两,但实际上的能力差距,却远超数值上的表现。
满百能力值,乃是拥有境界上的超越,这种人,皆为天才级别的存在。
单项数据满百☆☆☆☆,m.■.c±om
就已经相当牛逼,两项能力值满百,放眼古今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连张良都自认不如,诸葛亮啊诸葛亮,你果然是妖人级别的存在,难怪刘备这几年混到风声水起,都敢主动跟我叫板了……”
陶商心中感慨之余,并未被斗阵的胜利冲昏头脑,当即下令也鸣金收兵。
片刻后,浴血的蒙恬,带着一众得胜士卒,纵马奔回本阵。
杀意未尽的蒙恬,兴奋的叫道:“魏王,八卦阵已破,我军何不趁势掩杀而上,一举灭了燕军。”
“破阵之功,本王给你记下了。”陶商哈哈一笑,却冷笑道:“不过大耳贼也非善类,他必早有防备,咱们若是跟他决战,只怕会被曹操和袁尚趁机夹攻,眼下还不是主动出手之时,见好就收吧。”
蒙恬有统帅之才,方才只是杀到兴起,有些杀昏了头,今听陶商这么一,立时就冷静了下来,强压下了战意。
陶商举目远望,看着徐徐败退向大营的燕军,意犹未尽的感慨道:“这场斗阵是打了刘备的脸,可惜打的不够重,要是能再狠一,那就痛快了。”
“魏王想再打狠一么,良倒有个主意。”张良忽然笑眯眯道。
“怎么?”陶商顿时来了兴趣。
张良便从容道:“刘备不是向咱们挑战斗阵么,他挑战完了,也该咱们向他挑战了,明日良也摆下一阵,看那诸葛亮破不破得了。”
陶商眼前一亮,顿时兴致大作,适才已经见识到了张良的破阵之能,他还真想再见识见识他的阵法本事。
“好,就这么办,荆轲何在!”陶商当即喝令荆轲,径奔敌营前去挑战。
几百步外,数千燕军已败归本阵,刘备已强吞下斗阵失败的苦果,正闷闷不乐的退往大营。
就在他刚刚步入辕门之时,身后士卒大叫,言是魏军方向有一骑单骑前来。
刘备神经一紧,拨马转身,远望营外,果然见有一骑飞奔而至。
“陶贼又想耍什么花样?”刘备眉头微微一凝,心下寻思着。
须臾,荆轲奔驰而近,在距敌营五十步处,勒住了战马,单骑傲对数万双燕军目光的注视。
荆轲也无畏惧,只深吸一口气,大声道:“燕营刘玄德听着,我乃魏王亲卫统领荆轲,特奉魏王诏令,前来向你下战书,我王明日此时,也将摆下一座军阵,你可有胆量前来破阵!”
刘备脸色一变,张飞身形一震,就连诸葛亮也神色一动。
那数万燕军士卒,更是无不变色,皆为陶商的这一挑战而震动。
“该死,这个陶贼好生狂妄,今日胜我们一阵还嫌不够,还想反过来再羞辱我们一次,实在是可恨啊——”张飞咬牙切齿的大骂道。
一双双的目光,尽皆望向了刘备,望向了他们的大王,等着他做决断。
刘备脸色阴沉如铁,拳头暗握,心中暗骂陶商奸诈,一时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接受陶贼的斗阵挑战吧,他今天斗阵吃了亏,又怕陶商摆出什么更高明的阵法,就连诸葛亮也无法破。
若不应战,岂非在三军将士面前,表现出了胆怯畏惧,被陶商轻轻松松的就再挫锐气,又打了一次他的脸。
为难之下,刘备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诸葛亮。
诸葛亮却一脸自信,羽扇轻扬,淡淡道:“陶贼如此嚣张,我们若不应战,岂非被他笑我们胆怯,他想斗阵,我们就陪他斗一斗便是。”
诸葛亮这话声音宏量,左右将士无不清晰可闻,这下便将刘备逼到了死角,更没有拒绝的理由。
眉头暗暗一皱,刘备无可奈何,只得狠狠一咬牙,佯作傲然喝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今日只是他胜在侥幸,明天的这个时候,本王就破了他的阵法,让他知道我大燕的真正实力。”
荆轲得到了刘备的回复,却也不逗留,只冷哼一声,拨马回阵而去。
营中原本士气受到打击的燕军士卒,眼见自家大王如此胆魄,士气受到鼓舞,稍稍振作了几分。
刘备便是一脸傲然自信,昂首挺胸径入大营,还往了王帐。
一入王帐,刘备的底气立时虚了三分,拉着诸葛亮的手,低声问道:“孔明军师啊,那张良既能看破你的八卦阵,明他必是精通阵法,明天不定会摆出什么高明的阵来,你真有信心能破吗?”
“怎么,大王不信孔明吗?”诸葛亮淡淡的反问道。
刘备顿时一怔,他之前是对诸葛亮万分信任的,但经历了今天的失败,令他心有余悸,对诸葛亮的信任便一时有些动摇。
他自然也不能明,便讪讪一笑:“怎么会呢,本王得孔明军师,如鱼得水,绝无半不信任,不过那张良确实也很强,从今天他能看破军师的八卦奇阵就可以看出,本王只是稍稍有担心而已,军师千万别误会。”
诸葛亮也不为难刘备,便只淡淡一笑,摇着羽扇道:“天下阵法,多与奇门遁甲相关,而奇门遁甲则出自于《太公兵法》,张良今天能破我八卦阵,多半是曾学了《太公兵法》的皮毛,他就算要摆阵,也绝对逃不出兵书中的阵法,亮可是得《太公兵法》真传,大王觉得亮会破不了吗?”
一席话,彻底打消了刘备的疑虑,脸上的担忧之色顷刻间烟销云散,便是拍着脑门自嘲道:“对啊,本王差给忘了,军师才是《太公兵法》的真传弟子,那张良能破得了军师的阵,军师岂会破不了他的阵,本王真是多此一虑啦,军师千万莫往心里去啊。”
“亮岂敢。”诸葛亮微微一笑,依旧是云淡风轻。
刘备便将诸葛亮肩膀一搂,笑哈哈道:“陶贼自作聪明,正好给了本王扳回颜面的机会,有军师指,还怕明日斗阵不胜么,今晚军师就跟本王同床而睡吧,本王要向军师好好请教请教那些玄妙的阵法不可。”
大帐中,洋溢着狂烈自信的笑声。
魏营,荆轲已拨马而回,将刘备接受挑战的消息,带了回来。
陶商精神大好,遂率得胜之军还营,一面摆下宴庆奖赏蒙恬之功,一面又拨出数千兵马给张良,叫他连夜演练阵法。
陶商对张良是一百个放心,遂也不去关心张良会摆什么阵,当晚只是一顿豪饮。
不觉已是次日,日近正午,又到了斗阵约定之时。
陶商便带着同一拨人马,再次出营,径往北营之外而去,远远望去,只见燕营人头涌动,旗帜翻滚,果然刘备依约而来。
陶商便笑道:“子房,大耳贼已经到了,你就摆阵吧,本王现在倒是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会摆出什么精妙之阵。”
“那大王就瞧好吧。”张良淡淡一笑,便将手中赤色的令旗,高高的举了起来。
嗵嗵嗵——
魏营阵中,有节奏的鼓声,顿时冲天而起。
数千魏军将士,井然有序的出阵,纵横交错,层层叠叠,依着鼓和令旗的指引,进入到事先排练好的位置。
片刻后,一座大阵布成。
陶商瞪大眼睛,仔细瞧了半晌,忽然间眼神一动,奇道:“子房,你这摆的怎么也是八卦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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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这才是正统八卦阵
“大王眼光锐利,良这个阵,确实是八卦阵。”张良淡淡笑道。 陶商就奇了个怪了。 他原以为张良会摆出什么更高明的阵来,没想到,折腾了一宿,他竟然也摆出了一个八卦阵,这不是开玩笑么。 要知道,对面的诸葛亮昨天就是摆的八卦阵,他既然会摆,就一定也精通破阵之法,张良这道八卦阵摆出来,不是明摆着给诸葛亮送分嘛。 陶商当场就想出自己的质疑,可话到嘴边,却突然间忍住了。 他太了解张良了,这个绝顶智谋之士,从不做无把握之事,他既然明知道诸葛亮懂破八卦阵之法,又怎么偏偏还要摆出来,这么蠢的事情,他这位智士怎么可能去做。 “子房,你老实说,你这个八卦阵,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在内?”陶商已经猜到了几分。 张良脸上流露出几分故弄玄虚的诡笑,拱手笑道:“大王莫急,不知这一回,能不能容良也卖个关子。” 他这话一出口,陶商就知道,此八卦阵必非彼八卦。 “好,那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个八卦阵,高明在何处。”陶商也放下了心,不再追问,张良想卖弄一下,陶商就给他这个机会。 当下陶商便耐着性子,与众将诸举远望,观敌掠阵。 几百步外,当刘备君臣们看到魏军摆出的这个阵势后,自然也是无不惊奇。 “他奶奶的,这个阵怎么跟军师昨天摆的那么像呢?”张飞挠着脑壳叫道。 刘备也惊奇的看向诸葛亮,“军师啊,陶贼这个阵,似乎跟你的八卦阵很像啊。” 诸葛亮凝视着那阵许久,摇着羽扇冷笑道:“不是像,根本就是,看来这个张良,果然不知从哪里也偷学了《太公兵法》。” “那……那军师你能破了吗?”刘备下意识的相问,可话一出口,便脸上掠起一丝尴尬,心觉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蠢。 诸葛亮连八卦阵都会摆,怎么可能不会破呢。 果然,诸葛亮羽扇一摇,自信一笑:“亮会摆八卦阵,又岂能不会破,而且,陶贼所摆这八卦阵,其实与亮这八卦阵,还有所不同。” 此言一出,刘备等众人神色中皆是透出茫然。 “都是八卦阵,有啥不同,难道陶贼摆的是九卦阵不成?”张飞破锣嗓子叫问道。 诸葛亮笑了笑,羽扇指向敌阵,不紧不慢道:“同为八卦阵,亦有强弱之分,亮昨日所摆八卦阵,乃是有六十四种变化,而陶贼所摆这八卦阵,却只有三十六种变化,自然大不相同。” “竟还有这种说法?”刘备一脸惊奇,举目仔仔凝望,却看不出其中不同之处。 诸葛亮便又道:“八卦阵乃阵法中最玄妙的存在,不是精通奇门遁甲者,绝计难以看出其中区别,亮料那张良虽学过《太公兵法》,大概却没有学全,这八卦阵只学到了三十六种变化。” 刘备眼中茫然渐散,这才渐渐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灰白的脸上,不由浮现一丝兴奋的冷笑:“既然如此,陶贼此阵,岂不是更容易被破。” 诸葛亮嘴角微微上扬,当下便将识阵门之法,辨别方位的窍门,统统都授与了张飞。 张飞性情虽粗暴,记忆却是极好,只听一遍便记牢,丈八蛇矛一横,慨然道:“我都记下了,大王,军师,你们就坐看我张飞破了陶贼的狗屁八卦阵,狠狠的抽那陶贼一个大耳光子吧。” 说罢,张飞纵马舞矛而出,亦率一百精骑直奔八卦阵而去。 张飞得诸葛亮传授,奔至阵前之时,也没有直接就从生门杀入,而是立于阵边,观察阵法转动变化,等着生门转到正确的方位。 远方处,张飞的一举一动,陶商众部将们,自然都看的是清清楚楚。 “张飞按兵不动,一定是在等着生门转转到正东面,那诸葛亮显然也会破八卦阵。”蒙恬皱着眉头,看向了陶商。 陶商岂会看不出来,便也看向了张良。 张良却在那里一副悠闲之状,没有半分的忌惮,俨然是稳操胜券。 “咱们要相信子房,耐心等着看热闹吧。”陶商回过头来,继续淡定的注视前方。 蒙恬没有办法,虽心中担忧,却也只能按下,继续向前看去。 片刻后,八卦阵转动变化,生门正好转至正东方位,张飞毫不迟疑,纵马舞矛,率着一百精骑就从生门杀入。 张飞在正确的时间,从正确的方位,杀入了正确的一门,这正是昨天蒙恬破八卦阵的方法。 蒙恬眉头又是一凝,心中愈加担忧,不由又看向了陶商和张良,却看到这主臣二人,一个淡定,一个从容,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蒙恬无奈,只好心怀着担心,继续观阵。 竖耳倾听,只听八卦阵中,杀声隐隐回响,惨叫声不时响起,不时有鲜血飞溅上半空。 一刻钟之后,张飞一众,突然间从正北方向的休门杀将而出。 又是正确的方位,正确的阵门,破八卦阵的第二步已完成。 张飞从休门一杀出,原本运转流畅的大阵,骤然间便显现出迟滞的迹象,这是阵法将被破的征兆。 “大王,张飞已过两门,再让他从开门杀入,阵就要被破啦。”蒙恬还是忍不住沉声提醒道。 陶商神色微微一动,看向了张良,“我说子房,你有什么绝招,也该是在这个时候使出来了吧。” “知我者,大王也。”张良终于开口,同时将手中赤色令旗,再度扬起。 号令传下,鼓点声忽然一变,由平缓变为急促。 鼓点声一变,眼前那座原本顺时针运转的八卦大阵,忽然间轰然停止运转,迟疑了几秒钟后,竟然反过来逆时针运转开来。 八卦阵,逆转! “怎么回事,这八卦阵怎么倒着转动起来了,这不对啊!”蒙恬头一个惊奇的叫道。 昨天他可是亲身破了这八卦阵,对此阵的运转可以说是最清楚不过,他破阵之时,可从未经历了阵法逆转,眼下如何能不大吃一惊。 陶商也先是奇惊,旋即却笑看向张良,“果然不如本王所料,你果然还留了一手,子房,现在你该说说,你这是什么门道了吧。” 张良微微一笑,这才不再卖关子,坦然道:“八卦阵亦有强弱之分,那诸葛亮确为天才,昨天摆出的八卦阵,竟有六十四种变化,已是相当的了不起,可惜他却不知,最强的八卦阵,不是六十四种变化,而是八十一种变化,大王这下应该明白了吧。” 陶商恍然大悟,以他的聪明智谋,张良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岂能还不明白。 他现在就不得不佩服这八卦阵的精奇,更佩服张良的厉害。 一座阵法,竟然能衍生出这么多种变化,已经是不能用精妙二字来形容,简直是不可思议。 也难怪,历史上,诸葛亮屡屡摆出这八卦阵来虐对手,就连司马懿这样的绝顶智士,都中过他的招。 可惜啊,诸葛亮所说的《太公兵法》,乃是传自于张良,这就是说,张良才是《太公兵法》的真正传人,而他诸葛亮只是传人的传人。 一部兵法,传了几百年,其中必有失传缺失部分,到了诸葛亮这一代,八卦阵就只余下了六十四种变化,恐怕他作梦也想不到,竟然还有八十一种变化。 “原来如此啊。”恍然省悟的陶商,一声狂笑,“很好,就让诸葛亮知道,谁才是阵法之王吧。” 狂笑声中,陶商鹰目射向八卦阵,他仿佛已经看到张飞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的样子。 八卦阵中,原本自信狂烈的张飞,确实已经愕然变色,傻了眼。 他原还想着杀入开门,一举击破这八卦阵,狠狠的打陶商的脸,却没想到,在破阵的关键时刻,这一座大阵,竟然神奇般的发生了逆转。 阵法逆转,原本辨别八门的方法,便全然无效,张飞四面八方的乱扫,却根本找不到开门所在。 “怎么回事,这座该死的八卦阵,怎么突然间逆转了,孔明军师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阵还会逆着运转啊。”张飞心中大吃一惊,完全是一头雾水。 他举目四望,但见旗海尘雾中,数不清的刀枪,正如绞肉机一般,四面八方,层层叠叠的向他围绞而来,他再不选一门杀出,就要被绞死在原地不可。 张飞别选择,只得一咬牙一闭眼,带着一众惊慌的骑兵,随便选了一门杀入。 他却浑然不知,自己随意这么一选,竟是选择了从死门杀入。 一入死门,四面八方便有魏军士卒围杀而来,将他们越围越密,越困越深。 张飞便着一己武力,连杀数十名魏卒,却不断有后续者填补上来,任他武道绝伦,也无法强杀出一条血路。 张飞尚还能死撑一阵,他所率的部下却没那么幸运,转眼便死伤大半。 惨烈的嚎叫声,回荡在八卦阵的深处。 阵外,刘备和燕军将士,眼见八卦阵突起变化,张飞被困死于阵中,已是无不愕然惊变。 “阵法逆行?八十一种变化?那张良竟会失传百年的八十一种变化?”诸葛亮那张淡然从容的脸,也头一次愕然惊变。
第四百二十三章 谁跑谁孬种
诸葛亮陷入了震惊错愕之中。
如果昨天,张良识破了他的八卦阵,已令他心有震动的话,今日,张良又摆出这么一个八十一种变化的八卦阵,已足以令他为之震撼。
“怎么可能,连我这个张良传人都不会八十一种变化,这个冒牌的张良,怎么可能会,怎么可能啊……”
诸葛亮连连摇头,喃喃惊语,一时间竟是陷入了失神之中。
“孔明军师,怎么办啊,这八卦阵怎么会逆转?翼德他还破的出来吗?”刘备语气中已显慌意。
诸葛亮这才惊醒,举目一扫,只见张飞已完全被裹入阵中不见,他清楚八卦阵的厉害,自然知道,张飞若不能找出正确的破阵之法,绝无生还的可能。
可是,这八十一种变化,已超出了他的所,就连他也未必能找到新的破阵之法,何况是张飞。
“那张良深不可测,竟会失传已久的八十一种变化,这八卦阵逆转,亮一时也无法可破,大王即刻下令全军冲击吧,唯有如此才能救下翼德。”诸葛亮不敢犹豫,急是劝道。
刘备身形剧烈一震,灰白的脸立时是阴沉如铁,拳头暗暗紧握,一时难下决断。
若发兵进攻,就要跟陶商进行一场激战,势必要折损士卒,这显然不符合他坐山观虎斗的战略。
可若是不出手的话,张飞这个义弟,就要折损于阵法。
一时间,刘备陷入了两难境地。
“翼德乃大王义弟,又是燕国大将,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身后处,观战的司马懿,忽然别有意味的低声道了一句。
那“一将难求”四个字,司马懿还故意加重了语气,显然在提醒刘备,在损失数千兵马,和损失张飞这员大将之间,显然后者损失更加惨重。
刘备身形一震,蓦然间省悟。
兄弟情谊先不论,张飞可是拥有万人敌的大将,几千兵马失了,大不了再征就是了,这样一员大将损了,可是无从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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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飞转,刘备瞬间便权衡出了利弊,脸上的犹豫之色顷刻间消失,双股剑一拔,慨然叫道:“翼德乃本王义弟,本王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绝不能弃他于不顾,全军将士听令,给本王杀上去,救出张翼德!”
刘备这号令一发,等于是承认斗阵失败,败了却又不甘,发兵进攻,显然有失信约。
不过燕军士卒们又为刘备的兄弟情谊感动,听得号令,便轰然杀出,向着八卦阵杀去。
远方处,掠阵的陶商笑了,笑声中尽是讽刺,口中冷冷道:“斗阵失败,就耍起了无赖么,大耳贼,看来张飞对你还有利用价值,还没到被你当作弃子的时候。”
陶商在冷笑,左右秦军将士,则无不愤慨激怒。
蒙恬战刀一横,怒骂道:“刘备这大耳贼,好了斗阵,没想到却这么输不起,实在是不要脸,大王,还等什么,让我们狠狠的教训那个言而无信之徒吧。”
蒙恬怒不可遏,麾下将士们亦无不愤怒,纷纷叫战。
陶商本是不打算跟刘备动真格的,但眼下刘备失信,抢先动手,以陶商的性格,又岂能忍气吞声。
当下他鹰目喷火,战刀向着扑涌而来的敌军狠狠一指,怒喝道:“全军出去,给本王狠狠收拾那言而无信的大耳贼,给我杀——”
“杀大耳贼——”
“杀大耳贼——”
掠阵的数万将士,震天咆哮,怒火熊熊,直令天地变色。
蒙恬一马当先,纵马舞刀先杀而出,身后数万魏军步骑,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挟着滚滚如火,杀向敌军。
两股兵潮,铺天盖地的相对撞来,眨眼之间在原野的中央处相撞。
绵延数百步的撞击线上,立时染起漫空的鲜血,几如一道倒流的血瀑,溅上了半空。
那血瀑之中,数不清断折的兵器,数不清撕碎的肢块,四面八方的乱飞,脚下的大地瞬间便为之赤染。
这场斗阵之战,转眼演变成了一场沃野上的混战厮杀。
这般一混战,人数只有几千人的八卦阵,纵然再精妙也失去了作用,几千号魏军士卒就此裂阵,也加入到了混战之中。
此时的张飞,本已到了绝望的边缘,跟随的士卒已死尽,只余下了他孤身一骑,尚在苦苦支撑。
两军这么一混战,等于是救了张飞一命,他大喜之下,急是打起精神舞矛狂杀,终于是冲破了魏军围困,杀入了混战之中。
“张飞狗贼,哪里走,留下命来!”
就在张飞向北冲杀之时,蓦然听到身后方向,传来一声震天的长啸,那强如海潮般的杀气,如狂风暴雨般急袭而来。
张飞蓦然回首,只见乱军之中,一员魏将威不可挡,凭着一柄战刀辗出一条血路,正如杀神一般向他狂射而来。
来将,正是昨天破了他们八卦阵,狠狠的羞辱了他们的魏将蒙恬。
瞬息间,张飞本是疲惫的脸,便是扭曲为形,青筋突涌,燃起了无尽的狂暴怒焰。
他被激怒了。
被困于八卦阵中许久,张飞体力消耗不少,脱困后本想向北撤退,却没想到被蒙恬给盯上。
“一句狗贼哪里逃”,极尽的轻视,仿佛根本不把他张飞放在眼里,以张飞的暴烈性情,岂能咽下这口恶气。
“陶贼手下,尽是这种冒牌货,老子今天非宰一个,出一口心头恶气不可!”
暴怒之下,张飞雄心大作,拨马转身,舞动着血色蛇矛,亦如修罗战神一般,辗出血路迎击而上。
两员武力绝之将,踏着血路,卷着血尘尾迹,将阻挡于前的士卒,统统辗碎撞飞,相对狂射而至。
蒙恬战刀掀起漫空血尘,挟着泰山压之势,卷着强如海潮般的劲气,横扫而来。
张飞深吸一口气,手中丈八蛇矛旋转射出,卷动着粗达丈许的涡状气流,挟着呼啸的破风之声,狂射而出。
刀与矛,电光火石间相撞。
轰!
一声轰然巨响,震到周遭士卒耳膜欲裂。
血与光之影,急剧的澎湃,撞击产生的冲击波,四面八方的急剧膨胀起来,竟将方圆三丈之内的敌我士卒,尽皆掀翻了出去。
尘血之中,两骑错马而过,身形皆是为之一震。
错马而过的蒙恬,急吸一口气,便即平伏下了鼓荡的气血,喉头一滚,挟着震天狂啸,再度向张飞袭至。
张飞也是身形一震,只轻吸一口气,也即刻平下了激荡的气血,抬头之时,见蒙恬面色如常,仿佛什么事也没有的再杀而来,张飞暴睁的双目中,陡然间闪现了惊异。
“这个冒充古人的狗贼,竟然又是一个武道与我相当之徒,陶贼的手底下,到底藏了多少这样的强者……”
张飞震惊茫然之时,蒙恬已如从地狱中脱出的修罗杀神一般,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战刀再轰而来。
“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了,冒牌货,我张飞今天非要你命不可!”
张飞的自尊心,终于被彻底激怒,发疯似的一声狂吼,舞动丈八蛇矛,再度迎击而上。
两骑再度轰然撞击,两员当世绝武力的猛将,狠狠的缠斗在了一团。
矛影漫空流转,刀锋斩出层层叠叠的铁幕,转眼之间,二人便被刃影尘雾所包裹,根本已看不清他二人的身影。
只见方圆五丈范围之内,劲风狂扫如刃,地面被斩出无数道沟壑,但凡不幸被波及到的两军士卒,哪怕只是被刃气溅到一,都即刻被撕为粉碎。
二人武力值相当,一时战成不分胜负。
这场大混战,陶商统率的秦军将士,却占据了上风。
双方其实所统的兵力都差不多,只是魏军连胜两场斗阵,士气大受鼓舞,发挥出了超出于平时的战斗力。
反观燕军这边,本还没有从昨天斗阵失利的阴影之中走出来,今日却再输一场,虽在刘备的强行驱动下出战,但士气却颇为消沉。
此消彼涨下,魏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燕军隐隐已现败势。
“大王,翼德想来已经脱困,我军士气不济,再战下去恐会演变成一场大败,速速退兵吧。”
刘备那个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一咬牙,沉声下令道:“鸣金,全军撤兵还营,再传令给子龙,命他率义从铁骑接应,防止陶贼追击。”
铛铛铛——
燕军阵中,收兵金声一时大作。
正在激战的燕军士卒们,如蒙大赦一般,纷纷的向着北面大营方向溃退而去。
此刻的张飞,尚自跟蒙恬在苦战。
他跟蒙恬的武力值虽是相当,但适才他被八卦阵围困许久,消耗了不少体力,这时再跟蒙恬这个劲敌交手,开头五十招尚且凶猛,百招之后,体力便开始出现不支,气息渐重,隐隐已落下风。
更要命的是,金声响起,左右己军士卒纷纷溃退,身边的将士越战越少,眼看着他张飞又要陶入孤军作战之中。
张飞心中是暗暗叫苦,精神受创之下,战力愈弱,更被蒙恬压制下去。
蒙恬听得金声响起,瞅出了张飞有逃跑的迹象,便狂笑道:“姓张的屠户,有种别跑,咱们今天不决出个生死,谁先走谁就是孬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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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西凉雄狮不服
谁跑谁就是孬种!
一句话,的张飞怒从心起,当场就有种冲动,跟蒙恬这个冒牌货,决一生死。
可惜,左右己军的形势,却转眼之间,便将他的狂怒的战意给熄灭。
他自知体力已不知,再斗上几百回合,非败于蒙恬不可。
何况,己军已溃,他再强撑下去,势必要陷入重围之中,就算不死在蒙恬之手,也要死在乱军重围之中。
“姓蒙的,你张爷爷早晚会取你的狗命,你给我等着!”
张飞狠狠的丢下一句狠话,强攻几招逼退蒙恬,转身便逃。
张飞一败走,燕军士卒更是士气大挫,败逃的更加疯狂。
“狗贼,哪里逃!”蒙恬杀机大作,挥刀拍马,便想追杀张飞。
铛铛铛——
这个时候,魏军阵中却突然响起了金声。
金声响起,自然是陶商下令全军撤退,不得追击。
蒙恬和一干将士们正杀得过瘾,想要一鼓作气追击而上,一口气将燕营辗平,诛杀刘备。
听得金声响起,蒙恬等将士只得收敛了战意,纷纷退还本阵,放弃了追击敌军。
“大王,燕军已溃败,何不一鼓作气扫荡敌营?”杀意未尽的蒙恬,抹着脸上的血迹叫道。
陶商战刀一扬,笑指望和了敌营方向,“大耳贼已伏下后手,你看敌营方向。”
蒙恬回头一看,只见敌营东南角方向,尘雾大作,战马身影晃动,显然有一支成规模的骑兵,正向着战场方向斜向运动。
蒙恬蓦然间省悟,原来刘备在撤退的过程中,已经调出了骑兵前来接应,倘若他们贸然追击,反而可能被敌骑从侧翼截杀。
“原来大耳贼还留了一手,大王英明。”蒙恬拱手赞道,已压下了熊熊战意。
陶商又目光望向南面,冷笑道:“况且南面的曹操,尚在虎视眈眈,等着咱们跟刘备血拼,他才好趁机渔利,咱们怎么好让曹贼如意算盘得⑤⑤⑤⑤,m.∨↙m
逞呢。”
陶商一席话,更令众将士们恍然大悟。
于是,数万将士便强压下战意,冲着败溃的敌兵耀武扬威,肆意的嘲笑大骂。
燕军士卒却不敢回头,只能灰头土脸的败归本营。
“走,喝酒去,今晚喝他娘个痛快。”陶商是兴致大好,一声狂烈大笑,拨马转身而去。
数万将士个个欢欣鼓舞,挟着得胜的喜悦兴奋,昂首归营。
当晚,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在魏营进行,整个大营内外,都沉浸在了胜利的欢庆之中。
……
晋阳城东南,曹营。
“报——”斥侯飞奔闯入王帐,大叫道:“禀大王,今日正午刘备斗阵失利,恼羞成怒之下,跟魏军发起混战,结果被魏军所败,损兵数千。”
听得这消息,王帐中,众人神色皆是一变,上至曹操,下至诸将,无不为之动容。
“这个大耳贼,果然是个言而无信的伪君子,斗阵败了就耍起无赖,也活该他有此一败。”曹操冷哼一声,焦黄的脸上,毫不掩饰讥讽之色。
郭嘉却若有所思,啧啧叹道:“八卦阵乃阵法中的最强存在,连我都只懂得些许皮毛,却没想到陶贼麾下,竟有人不但能破,还会摆,当真是了不起啊。”
连郭嘉都忍不住赞叹起来,秦国君臣们,皆感慨起来。
一片感慨声中,却有一袭白影腾的跃起,向着曹操一拱手,傲然道:“既然刘备斗阵失败,末将愿向陶贼挑战斗将,凭我手中一杆银枪,狠狠的挫一挫陶贼嚣张气焰,扬我大秦军威。”
那年轻的身影,巍巍如铁塔一般,洪钟般的声音,充满了与生俱来般的自信,令众人皆精神为之一振。
曹操和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人。
那年轻武将,狮盔银甲,白袍银枪,一张国字脸,五官如刀削般分明,处处透着一股北地儿郎的桀骜。
这自信的年轻武将,正是马氏一族的最强者,西凉雄狮锦马超。
自马氏一族归顺曹操之后,武道绝伦的马超,就成了曹操的一员爱将,西取凉州,南攻汉中诸战中,皆立下了汗马功劳,锦马超银枪所过之处,可以是战无不胜。
就在马超纵横关陇之时,便从曹营旧将们的口中,听了陶商的传奇,知道他麾下有多少能人志士。
曹营众将们对陶商的赞叹和忌惮,更激起了马超的雄心傲气,令他有挑战陶商之心。
今日,听闻陶贼又败刘备,声威大震,马超便再也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要向陶商挑战,以让他锦马超之名,不光威震关陇,更能威震中原。
“孟起武道绝伦,连典韦和许褚都逊色几分,若以他出战斗将,魏国之中未必有人是他的对手,倒可趁此时机挫一挫陶贼锐气,扬我军威……”
眼见马超请战,曹操精神一振,心中便琢磨着想要答应。
这时,刘晔却提醒道:“孟起武道是强,但听闻那陶贼麾下,有一员叫作项羽的大将,竟能跟吕布战成不分伯仲,孟起若与这项羽交战,只怕未必有十足胜算。”
刘晔不提便罢,一提起这个项羽,帐中诸将无不猛然想起,神色中立时透出忌惮之色。
曹操也是眉头一皱,眼神中流露出了犹豫。
吕布那是何人,那可是世人公认的武道天下第一,就连关羽和张飞这两个万人敌之将联手,都不是吕布的对手。
而那个项羽,竟能跟吕布战成平手,意味着他必也有天下第一的武道。
曹操知道马超很强,但是否强过吕布,曹操却并未完全有握。
眼见曹操有犹豫,眼见众人如此忌惮那项羽,马超反被深深刺激,脸上青筋突涌,怒意如火狂燃,拱手决然叫道:“项羽不过一冒充古人之贼,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陶贼若敢派他出战,超必将其人头斩下献于大王,让天下人知道,谁才真正武道天下第一人。”
曹操本是有所犹豫,转眼却为马超狂烈的自信所感染,但想那项羽武道的传,毕竟只是传而已,他们谁也不曾亲眼见过,马超的武道有多强,那可是他亲眼所见,堪比吕布。
锦马超出马,未必就不能胜那个传中的冒牌货。
曹操眼神变色,渐渐已是动了心。
马超见状,再次请战道:“我大秦王师自出关以来,还未尝一胜,超愿为大王夺下首胜,打破陶贼不可战胜的神话,以报大王器重之恩。”
一句“打破陶贼不可战胜的神话”,深深的刺激到了曹操,立时勾起了往日那些令他蒙羞的记忆。
想他曹操,可是从中原被陶贼一路灰溜溜的赶到了关中,在与陶商交手的无数次战役中,竟然没有胜过一仗。
如今重新杀回中原,先是在函谷关受挫也就罢了,如今三国合攻陶商,本该他们在气势上占据上风,却怎能纵容陶商耀武扬威,而他却只能按兵不动,什么都不敢做。
这让他曹操的脸面,往哪里搁。
“我军虽不可跟陶商力战,消耗实力,却也不能纵容陶贼嚣张,嘉倒以为,可以让孟起一试,挫一挫陶贼的气焰。”沉默许久的郭嘉,忽然开口表示了赞同。
郭嘉都开口了,早就忍无可忍的曹操,更有何犹豫,当即拍案而起,豪然道:“陶贼猖狂,欺我诸国无人,孟起,本王就派你向陶贼挑战斗将,狠狠杀一杀他的威风,扬我大秦军威!”
“超必不负大王所望。”马超大喜,急是拱手豪然响应。
当下曹操便亲自写下挑战书,派信使毛玠,连夜送往了魏营之中。
……
入夜,魏营。
陶商正与众将喝的痛快时,荆轲从外来报,言是曹操派了使者前来求见。
“先是刘备,现在又是曹操,你们这两对难兄难弟,就不能消停么……”陶商冷笑着嘲讽一声,便拂手喝令秦国使者传入。
片刻后,毛玠步入了王帐,众将们已停止了喧嚣,一双双冷残的凶目,齐刷刷的射向那不速之客,直将毛玠盯的毛骨悚然。
深吸过一口气,毛玠却强作坦然,拱手向着陶商深深一拜,“下官毛玠,奉我王曹操之命,特来拜会魏王。”
若换作是刘备使者,敢在自己面前以王自居,陶商必不能忍,但曹操却是他所欣赏的为数不多的几个英雄之一,陶商便决定给曹操几分面子。
当下他便一拂手,冷冷道:“吧,曹孟德派人来什么事。”
“是这样的。”毛玠从怀中取出帛书,双手奉上,“我家大王听闻魏王麾下有一员大将,名为项羽,有万夫不当之勇,而我王麾下大将马超,亦为武道绝世的猛将,所以特命下官前来向魏王下斗将战书,以马超约战项羽。”
斗将?
“有意思……”陶商不由笑了。
刘备和曹操这二人,还真是“臭味相投”,皆不想跟他动真格,消耗自身实力,却一个用完斗阵,一个又想用斗将这种低成本的手段,来显示自己并非无所作为,更想借此来打压他魏军的士气。
马超威名,如雷贯耳,陶商熟知历史,岂有不知。
这马超号称有吕布之勇,也难怪曹操这么有自信,敢以马超来约战项羽斗将。
“项羽,这位西凉锦马超想向你挑战,你敢不敢应战?”陶商向战书向项羽扬了扬,用激将的口吻问道。
项羽顿时傲气如火狂燃,腾的一跃而起,雷霆般的声音,冲着那毛玠喝道:“回去告诉曹贼,让那马超洗干净脖子,我项羽明日必取他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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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霸王战马超
次日正午。.XsHuotXT∥∥≦∥≤
乌云遮日,天地肃杀。
晋阳城东南,数万秦魏两军士卒,在两营间的旷野之上,相对列阵。
“魏”字王旗,迎风飞舞,傲气如虹。
迎面方向,“秦”字王旗,也在张狂的飞舞卷动。
王旗之下,秦王曹操身裹红袍,驻马静立,深陷的眶眶眯成了一线,远远眺望前方,仿佛想要搜寻陶商这个宿敌的身影。
那个将他赶出了中原,那个抢走了他的天子,那个他无时无刻不想杀之而后快的小子。
今日,旧日的仇敌,终于再度碰面了。
风起了,气温忽然变的有些冷,两军士卒都下意识的束紧了衣甲,脸上的表情不由都紧张起来。
他们虽然都知道,今天这场交锋,与他们无关,乃是马和项羽这两个当世强者的对决,那种紧张的气氛,却令他们的神经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
“大王,请准出战。”马已经是战意熊熊,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战。
曹操点点头,微微扬动马鞭,示意他可出战。
马便一拱手,拨马提枪,缓缓的步出秦军之阵,向着两军前的旷野走去。
片刻后,马勒马于两军之间,银枪一横,傲然喝道:“西凉马在此,项羽狗贼,还不快来受死!”
那一声喝,威如天人,回荡于天地之间。⊥≮网≤.╈
魏军王旗之下,陶商举目远望,终于看清了传说中,西凉锦马的真容。
那年轻的武者,漆黑打卷的头散乱的披在肩膀上,肌肉蟠虬,雄壮威武有如猛狮,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配合得恰到好处,浑身上下散着北地男儿粗野豪放的魅力。
他一身银甲银袍,头盔一顶狮纹银盔,跨下一匹银色的西凉健马,手中银枪光掠影,往两军阵中一站,极是夺目耀眼。
此刻,他那双冷绝如冰的鹰目,正燃烧着与生俱来的傲气,冷冷的射向黑压压的魏军之阵。
“果然不愧是西凉锦马,可惜啊,身在西凉,让曹操给捡了便宜……”陶商心中暗暗有几分欣赏和惋惜。
这时,项羽已被马的叫战激怒,拨马而出,拱手叫道:“大王,请准项羽出战,取了那嚣张之徒的狗头。”
“去吧,让秦军见识下你项羽的威名。”陶商冷笑着一拂手。
项羽拨马转身,手提着霸王金枪,昂缓缓出阵。
须臾间,那一具巍巍之躯,便在众目注视之下,屹立在了马三十步之前。
金色的战甲,金色的头盔,金色的战袍,再配上手中一柄霸王金枪,项羽俨然金黄燃烧的烈火,与对面的马银月光辉争相夺目。
“马,前来受死吧。?≈≧.╊.”项羽缓缓抬起金枪,遥指马,霸绝的一声低喝。
那狂傲之言,俨然根本不把马放在眼里,取他性命易如反掌一般。
纵横西凉无人能敌的马,胸中傲气瞬间被激怒,一声长啸,纵马舞枪狂射而出。
“很好,就让我瞧瞧,所谓西凉雄狮,有几斤几两吧!”
项羽不屑的一声狂笑,纵驰着金黄色的战马,如闪电一般,破风而出。
旷野上,一银一金,两道流光相对呼啸着扑向对方,那隆隆的铁蹄之声,捶击着两军将士的心脏,每一步下去,都令他的神经紧绷一分。
马手中银枪已搅动狂风,溅起漫空的虹影。
项羽手中金枪也狂搅尘雾,令神鬼变色。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天地之间,两道光影挟着漫空尾尘,瞬间对撞。
轰!
震天的金属激鸣声,直灌耳膜,飞溅的火星灼人眼眸。
错马而过的项羽,只觉胸中气血一荡,由兵器灌入体内的大力,直搅得他血气动荡,不得不轻吸一口气,方才压制下去。≮≦≮∥.╬.
项羽的目光中,不由掠过一丝异色。
自他登场以来,与多少强者交锋,唯有吕布这样的最强者,才能令他气息动荡。
眼前这马,是吕布之后,第二个令他气息激荡之人。
一招交手,项羽便知这马的武道极强,越了颜良文丑之流的存在,确实是名不虚传。
那又如何,霸王眼中,任何敌人,皆为蝼蚁。
回马转身时,项羽金枪一指,傲然道:“马,你果然有些斤两,项某已经很久没有痛痛快快打一场,今天我就陪你好好玩玩。”
话音未落,纵马已纵动战马,再如金色流火一般,狂射而上。
项羽尚且气息激动,何况是马,错马而过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方才压制下气血。
转身之时,马那目空一切的眼中,竟已闪过了震撼。
想他纵横西凉,自以为无敌于天下,一柄银枪无人能及,不想今日竟逢如此强劲的敌手,这项羽的武道,竟是乎他想象的强。
甚至,他隐隐觉察到,这个项羽的武道,竟似略在自己之上。
“这冒牌货果然有几分真本事,看来他能跟吕布战成平手,并非是传闻……”
就在马惊异时,鹰目中,项羽铁塔般的身躯,已瞬息撞至。≠≥≈≈≥≤
那柄金色的重枪,如大磨盘般狂搅而出,枪锋过处,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面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形成了一道宽阔的无形刃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横推而来。
项羽那轻视之言,更是深深激怒马,将他刚刚产生的一丝忌惮,顷刻间烧尽。
“敢小看我马,我要你的命!”
马一声暴喝,一骑疾射而出,便如一道雪亮的白虹,向着那团熊熊焰烧的金色烈火射去。
手中银枪如闪电般递出,狂澜巨浪般的劲气迅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流直刺而出。
一金一白,两道重两道流光迎面袭至,战马所过之处,强烈的劲风两侧的地面,刮到飞沙走石。
轰!
又是一声轰然巨响。
金银两道流光,再度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遍野,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膜中震荡。
这是他二人全力一击,力道皆有天崩地裂之威。
一击之下,马只觉巨浪般的狂力,顺着枪锋直灌入身体,侵入内脏,如同沾了水的皮鞭,直抽得他五腑剧痛,气血翻滚。
马傲然的眼中,生平头一次掠起了骇然之色。
第二招交手,马深深体会到了项羽武道之强,更已确认,眼前这个“冒牌货”的实力,竟然真在自己之上。
项羽亦是身形微微一震,提一口气,胸中翻滚的气血便即平伏下来,拨马回身,眼眸之中却不见惊异,嘴角反而扬起一抹更加傲恃的冷笑。
两招交手,他已判知,这马武道虽然了不起,在颜良文丑之流之上,却要稍逊于吕布。
“连吕布都不如,也敢跟我项羽一战,不自量力——”项羽豪情大作,狂笑一声,拨马转身再度杀向对方。
一句“不自量力”,如刀子一般,深深的剜到了马那骄的自尊,一瞬间点燃了马的战意。
他已向曹操夸下海口,更为了维护西凉锦马的尊严,哪怕武道要逊于项羽,又岂能就此认输。
狂怒之下,马一声疯狂咆哮,手舞银枪迎击而上。
金银两道流光乱火,顷刻间又撞击在了起,两员当世绝顶的武者,主此战成了一团。
只见战团四周,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四溅的怒涛之力,只将周遭的地面刮出道道的沟痕。
两杆重枪四面搅动,掀起漫天的尘土,四五丈之内都能被那外散的压迫力所波及,一道道的冲击波,嘭嘭的往外爆射。
激战之中,项羽雄心大作,尽展生平所学,霸王枪法转眼已施展至了巅峰境界,转眼间连攻五十余招。
霸王的武道,乃是百战而生,敌人越是强大,所挥出的战力也越强。
此时的项羽是信心如火,手中金枪乱舞而出,,层层叠叠的枪影,如狂澜怒涛一般,一枪接一枪的攻出,每一枪出手都是大开大阖,正气雄浑,极尽王者之风。
马虽然武道略逊于项羽,却也不是吃素的,仗着绝顶的天赋,将武力拔至了极限,一柄银枪舞如漫天梨雨,百余招之内都未落下风。
两个绝世武者间的交锋,招式已快到肉眼无法辨别的地步,观战的两军将士,一个个都看到嗔目结舌,倒抽凉气。
“这项羽的武道,果然如传说中那般强,竟能跟孟起战成不分伯仲……“观战的曹操,眉头深皱,暗暗惊叹。
纵然是典韦和许褚这样,武道绝伦的虎将,此时此刻见识了项羽之威,眼中也流露出了忌惮之色。
“系统精灵,给我扫描马的四维数据。”观战的陶商,却用意念下令道。
“嘀……系统扫描完毕,对象马,统帅,武力,智谋,政治。”
果然,马的武力值已达到了,过了关羽张飞,过了霍去病蒙恬之辈,武力值已经是项羽和吕布这样满百武者之下第一人了。
“可惜啊,差点,你终究还不是霸王的对手。”感慨之余,陶商的嘴角扬起了志在必得的冷笑。
项羽却从容自若,出刀之际,嘴角悄然掠起一丝冷笑。
果然不出所料。
片刻间,两人已交过两百余招,马枪法渐渐开始出现不支的迹象,项羽却威势不减,枪法依旧刚猛霸道,渐渐将马压制下去。
三百招走过,马更是被项羽全面压制,在那咄咄逼人的枪式下,他只能是穷于应付,已开始喘不过气来。
项羽的攻势是越来越强,马枪法渐显凌乱,气势降至冰点,已败相毕露。
...
...
第四百二十六章 我会好好照顾她们
“不想这项羽武道如此了得,若再战下去,我岂非真要败于他之手,我西凉锦马,岂能败给一个冒牌货……”
马已中已萌生退意,只是素来自傲然的他,自尊心太过强烈,却又甘心就此落败,损了自己一世威名。≡≧≡≥≠≥.┿┯.
项羽已瞅出马想要开溜,便狂笑道:“马,你不是很狂么,有胆就休要逃跑,咱们就分出个生死来。”
马本已想退,却被项羽这讽刺之言一激怒,心中陡然狂怒,便不惜力气的狂攻,竟似玩了命也要跟项羽拼到最后。
秦军阵中,曹操已是脸色阴沉,显然已看出,马非是项羽的对手,再战下去,非败不可。
“看来,我们对陶贼了解的还是不够多啊,这项羽武道,堪比吕布,此等奇人异士,竟然甘心情愿做了陶贼这么多年的门客,真是不可思议……”就连郭嘉,也连连摇头叹惜道。
曹操眉头凝的更深,郭嘉所说,也一直是他这么多年来,都无法想通之事。
他想不通,陶贼到底有什么不同乎寻常的魅力,能够让项羽张良霍去病这等一个个武力绝,智谋不凡的能人异士,甘心情愿的充当他的门客,甘心沉寂无名,直到陶商需要的时候,才让他们亮相登场。
要知道,以这些人的能力,哪怕他们是出身寒微,但在这个乱世,以他们的本事,也足以扬名于天下。网.┯╃.╳c╊o┿m┮
“为什么?陶贼的身上,到底有何魔力?”曹操眉头越凝越深,想破了头皮却依旧无法想通。
这时,郭嘉却提醒道:“马孟起性格太过刚烈自负,照这情形,只怕他宁肯被项羽所杀,也绝不会主动败逃,大王,孟起这员大将,可不能让他就这么白白战死在这里呀。”
郭嘉的提醒,陡然间将曹操从困惑中叫醒,他只迟疑了一瞬,便喝道:“鸣金,把马孟起给本王叫回来。”
鸣金败归,只不过是损些士气颜面,马在曹操心中的重要性,远胜于士气颜面,他岂会忍心就此折了。
铛铛铛——
秦军阵中,金声大作,遍响于旷野。
马暗松了口气,嘴上却喝道:“姓项的冒牌货,若非军令如山,我马今天非取你人头不可,他日我再取你狗头。”
马叫的虽凶,底气却已经虚了,强攻几招,瞅得一丝空隙,拨马便逃。
这若是两军混战中,项羽自不会容马就这么走了,但现在这场交手是斗将,马退走就意味着他承认了战败,项羽既胜,自也不屑于追击。
“马,且让你再多喘几天气,回去好好把武艺练练,再来跟本将叫板吧。≤网≠.╇┮.┮c┼o┼m┯”项羽横枪傲立,冷笑着嘲讽道。
马心头是恼羞成万分,真恨不得回头跟项羽拼个死活,但他却知曹操军令如山,金声一响,岂敢不听令。
再者,马内心也明白自己武道不及项羽,此时因怒一战,只能是自寻死路,实不明智,倒不如顺梯子下台阶。
权衡之下,马只得强咽下这口恶气,硬着头皮往本阵败归。
魏军军阵这边,将士们已是吹呼喝彩,激动兴奋,欢呼着项羽斗将得胜归来。
项羽拨马而归,笑着向陶商一拱手:“大王,羽幸不辱命,只可惜马那厮逃了,羽没能取他性命。”
“不愧是我大魏武道第一将啊。”陶商拍着项羽的肩膀,欣慰的赞道:“斗将羸了就足够了,下次再杀那马不迟。”
陶商欣慰,三军将士更是欢欣鼓舞,冲着对面的秦军耀武扬威。
对面处,万余号秦军士卒,则个个是默然不语,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
马可是他们关陇第一武者,在他们心中俨然如战神般的存在,堪称他们的精神偶像。
可如今,他们眼中的战神却被一个“冒牌货”击败,他们的精神士气,岂能不受沉重打击。⊥∥网.┼.
“有负大王所望,请大王治罪。”败归的马,红着脸,惭愧的跪伏于曹操马前。
“胜负乃兵家常事,何足为怪,孟起你已尽力,本王岂会怪你,快快起来吧。”曹操却极是大度,也不治马的罪,反而是温言安慰。
马惭愧的心情,这才稍稍缓解,谢恩起身,翻身上马退在一边,不敢再吱声,只以恨恨的目光,盯着对面那“魏”字王帐。
曹操目光凝视对面,沉吟许久,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冷笑,拨马作势出阵。
“大王,危险!”
大秦国文武们吃了一惊,典韦和许褚等武将,作势就要跟上去。
曹操却一摆手,淡淡道:“尔等都先等着,本王要跟那陶贼阵前一会。”
曹操有令,众人不敢不从,只能各按住兵器,随时戒备。
众目睽睽之下,曹操策马徐徐而出,来到两军阵前,扬鞭大叫道:“陶贼,可敢出来阵前一会。”
此时,魏军将士皆已安静下来,惊讶的看着曹操单骑上前,神色间皆流露出佩服其胆色的表情。
陶商毫无所惧,冷笑一声,也拨马而出。≠∈网.╈┮.╈c┯o╬m
“大王,只怕那曹操有诈,还是不要出去的好。”荆轲急是提醒道。
陶商却马鞭一抬,示意他们不要阻止,自信道:“曹操虽然狡诈,却非大耳贼那种伪君子,本王相信他不会有诈,他也耍不出什么诈。”
说罢,陶商在众将担心的注视下,从容的策马而出。
两骑相距七步,陶商勒住了战马。
天下两大枭雄,两个宿命中的对手,再一次面对面的站在了对方眼前。
“陶商,许久不见,你还是那副初生牛犊的样子啊。”曹操马鞭微微一扬,率先冷笑道。
陶商也是一笑,却道:“曹操,几年未见,你却更老了。”
“老当益壮,照样风采不减当年。”曹操立刻自傲道。
“再老当益壮,终究还是老了,正所谓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最后还是要被拍死在沙滩上的。”陶商咄咄逼人的讽刺道。
曹操眉头一凝,一上来的这场唇枪舌战,他便落了下风。
脸阴沉须臾,曹操嘴角忽然挤出一丝冷笑:“陶贼,你还是那么伶牙利齿,比谁的嘴毒,我确实比不过你,不过你应该知道,这场战争光靠嘴皮子是不够的。”
“我当然知道。”陶商一脸不以为然,“所以,我才斗阵两胜刘备,今天斗将又羸了你曹操。”
“哈哈——”
曹操忽然狂笑起来,笑的不屑,笑声中毫不掩饰讽刺之意。
“风这么大,笑这么欢,就不怕噎着么。”陶商已猜到他笑什么,故意假装不知,反讽道。
反复被陶商讽刺,曹操被惹火了,笑声嘎然一止,阴沉的目光射向陶商,冷冷道:“陶商,你真以为胜区区一场无关紧张的斗将,就能羸了这场战争吗?我三国之兵齐聚于此,你以为,你真能凭你一己之力,独挑我们三国吗?”
这会轮到陶商笑了,笑的比曹操更讽刺,更加的不屑。
曹操眉头越凝越深,脸色也越来越黑。
“你们三家看起来是声势浩大,可你以为本王看不出来么,你们三人各自心怀鬼胎,虽名为联盟,却容合神离,皆指望着另外两家跟本王血拼,自己好坐收渔利,就你们这样的联盟,纵使百万兵马,我陶商又岂会皱一下眉头。”
陶商字字如刀,挟着冷冷的讽刺,道出了事实。
曹操身形微微一震,眼中掠过一丝异色,显然是惊讶于陶商窥破了他们心中的秘密。
尴尬了一瞬,曹操却又冷哼道:“就算如此又怎样,我三军兵精粮足,就算不跟你开战,也能跟你无限期的耗下去,你别忘了,除了我三国之外,南面还有两国,等着瓜分你的魏国,你真觉的,以你一国之力,能群挑我们五国之兵吗。”
“无限期的耗下去么。”陶商年轻的脸上,扬起几分诡笑,“那可未必啊,曹操,如果我说你不出半个月,必会灰溜溜的撤兵,你信不信。”
半个月撤兵?
曹操一愣,却不想陶商竟然这般狂妄,便不屑道:“陶商,你真以为你是神吗,就凭你现在的实力,半个月就想逼退我,年轻人,我劝你不要太狂,狂过头了,是会付出惨痛代价的。”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着瞧吧,看看我是真狂还是假狂。”说罢,陶商也不屑再废唇舌,拨马回身而去。
眼见陶商扬长而去,曹操心里憋火,本想借着会面之际,在气势上挽回些许颜面,谁料又被陶商占了上风。
越想越火,曹操眼珠子一转,焦黄的脸上便浮现邪笑,“陶商,听闻你素来好色,金屋中搜集了不少美人姬妾,你放心吧,就算将来你覆灭,我曹操也会代你好好照顾她们,绝不会让她们寂寞委屈。”
本已转身的陶商,剑眉蓦的一凝,眼中怒火骤生,一双手本能的就按住了剑柄。
不过,只怒一瞬,陶商便平静下来,回过头来,同样邪笑着道:“将来的事还远,我那几位夫人就不劳你操心了,不过眼下你的正妻卞氏,还有你的女儿曹婴却在我手里,你刚才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我,看来我是太狠心了,竟让她们寂寞了那么久,也该是好好照顾照顾她们的时候了。”
曹操勃然变色。
第四百二十七章 都是活雷锋
刹那间,曹操原本弥漫着邪笑的脸,便凝固成了恼羞成怒的一瞬。网≧≤≠.┼
想他曹孟德,本就喜好人妇,听闻陶商养了许多当世美人做夫人,早就心存忌惮。
这会他被陶决言语压制,心里憋火,一时忘了风度,便想拿这事来羞辱一下陶商,欣赏欣赏陶商恼羞成怒的样子。
他却浑然忘了,自己的老婆和女儿,在他当年逃出中原之时,还落在了陶商的手中。
而且,当年卞氏那个贱妇,竟然还在陶商的威逼之下,给他写了一封劝降书。
陶商重提卞氏母女,等于是再揭曹操的伤疤,还顺道再往那冒血的伤口上,狠狠的洒了一把盐。
“陶贼,你——”恼羞成怒的曹操,马鞭指向陶商,就想怒斥。
陶商却不给他火的机会,笑道:“仔细想想那卞氏,还真是个美人呢,此等美人,怎能让她独守空房,曹操,你尽管放心吧,我会代你好好滋润她的,哈哈——”
说罢,陶商仰天狂笑,一抽马鞭子,风一般飞奔而去,只将曹操尴尬的丢在了身后。
曹操满腔的怒火,等于是无从宣泄,只能烂在了自己的嘴里,憋得是满面怒红,胸腔都快气炸掉。
此时此刻,曹操才感觉到,自己这个老流氓,碰上了陶商这个更“无耻”的小流氓,实在是没招。
“陶贼,本王不在这晋阳城下灭了你,誓不退兵。≦≤≠网∧⊥.┯╳.┿c╇o┭m”憋了半天火,曹操只能向着已经奔远的陶商大喝一声,方才怀着满腔不爽,拨马归阵。
两军各自归营,一场斗将就此以秦军方面失利告终。
之后的近半个月时间里,四方人马各自按兵不动,曹操和刘备鉴于斗阵和斗将的双双失利,都不敢再折腾什么,晋阳城中的袁尚就更不用说。
三国皆按兵不动,陶商也乐得清闲,整日便只是在营中喝喝小酒,听甄宓和妲己两位美人谈谈情,说说爱,增加一下感情。
不觉,半月已过。
秦营,王帐。
“刘表无用也罢,怎么那江东小霸王也如此无用,出兵已有两月之久,迟迟还打不开局面。”曹操将手中帛书情报,扔在了案几上,焦黄的脸上写着“恨其不争”四个字。
郭嘉轻声叹道:“那廉颇不仅武道不凡,统兵能力也极强,再加上有陈登做谋士,以刘表的能力,想要攻下宛城,只怕确实没有多大的把握,至于淮南这个乐毅……”
话锋一转,郭嘉的眼中流露出几分奇色,“此人同样出自于陶贼的门客,实力却出奇的强,前番周瑜从海上袭徐州,本是形势大好,却给这外乐毅赶回了海里去,有此人镇守寿春,哪怕是小霸王亲自出马,想要在短时间内攻下寿春,只怕也不太现实。”
曹操的脸色更加难看,眉头也越凝越深。≤∈≮∈∥.┿.
郭嘉见状,便又宽慰笑道:“不过大王也无需太过忧虑,陶贼毕竟是几线同时作战,以中原之物力,与我五国对抗,早晚必会力不从心,只要我们拖下去,拖的越久,对我们就越有利,相信只要给孙策足够的时间,寿春方面必会有所突破。”
一番话,方始扫尽了曹操心中阴霾,令他脸色由阴转晴。
沉吟片刻,曹操的嘴角钩起一抹冷笑,“奉孝言之有理,本王就不信他真有三头六臂,能以一己之力,独挑天下群雄,他想耗,本王就陪着他耗下去,看谁先耗干谁。”
王帐中,不愉快的气氛一扫而空,曹营君臣们的信心,又燃烧了起来。
“报——关中急报——”正当这时,斥侯的惊叫声,打断了这愉悦的气氛。
关中急报?
曹操心头微微一震,以为是潼关方面出了状况。
当初曹操撤函谷关之兵,移师并州之时,为防周亚夫率军趁机反攻,便留长子曹昂,猛将徐晃镇守潼关,以抵御周亚夫的进攻,是以斥侯称关中急报,曹操下意识的就以为潼关有危机。
“潼关固若金汤,还有徐公明这样的稳妥之将助昂儿坚守,能出什么乱子。”曹操便皱着眉关喝道。
斥侯却颤声道:“禀大王,不是潼关出了状况,是汉中。”
汉中!
曹操脸色一变,脑海中瞬间思绪飞转,蓦然间似乎是猜到了什么。网.╊╬.┮c┯om
“莫非是那刘璋不安份了吗?”郭嘉脸色也已一沉。
“汉中急报,刘璋已于数日前尽起蜀国大军,结连氐人之兵,进犯我汉中,目下敌军正急攻阳平关,刘璋兵锋甚锐,夏侯将军御守吃力,特急报向大王求援。”
轰隆隆——
一道惊雷,劈入了秦国王帐,震到秦国君臣瞬间个个哗变,愉悦的气氛一扫而空,顷刻间被震惊所取代。
无论是曹操,还是郭嘉,任谁也没有想到,一直沉寂的刘璋,竟然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背后给他们捅上一刀。
曹操震惊片刻,蓦然间眼间闪过一丝异色,想起了半个月前,他跟陶商单骑会面之时,陶商所说的那番狂言。
陶商狂妄的宣称,他料定自己会在二十天内,不战而退。
那时曹操还误以为,陶商只是为了逞口舌之争,故意夸下海口而已,却没有想到,竟然真的变成了事实。
“本王明白了,陶贼这小子,定是派了说客潜往蜀国,说动了刘璋出兵汉中,威胁我侧后方。”曹操铁青着脸,沉声道。
众臣们身形一震,蓦然间惊悟。
“先前我们都以为刘璋是暗弱之主,后来攻蜀失利,才知刘璋是故意示弱,实则也是个枭雄,以刘璋的见识,他就算想夺取汉中,也当选择我们跟陶贼杀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时出兵才对,又怎会选这个时候兵,他这不是只帮了陶贼一人吗?”刘晔却质疑道。≦≥.┭╊.
“咳咳……”郭嘉却意味深长道:“除非陶贼派了一员绝顶说客,才能说服刘璋,选择不是最有利于自己,而是最有利于陶贼的时间点出兵犯我汉中。”
绝顶说客?
刘晔先是一怔,旋即猛然省悟,“听闻陶贼麾下,有一个叫张仪的说客,号称有三寸不烂之舌,当年就曾几次三番为陶贼游说刘表出兵袭许都,在关键时刻迫使我们不得不退兵,莫非说服刘璋之人,就是这个张仪不成?”
张仪之名,头一次出现在秦国君臣的热议之中,令这一众豪杰们皆惊叹不已。
“张仪……如此不世的说客,竟然也能为陶贼所用,陶商啊陶商,你手里到底还藏了多少奇人异士……”
曹操微微咬牙,暗自感慨,眼神既是厌恶,又有几分嫉妒羡慕。
“不管是谁说服了刘璋,恐怕我们都不得不退兵了。”郭嘉一声无奈的轻叹,打断了众人对张仪的热议惊叹。
砰!
曹操拳头狠狠的捶击在了案几上,眉头深锁,焦黄的脸上,燃烧着恨怒不甘的熊熊烈火,口中咬牙切齿道:“这天赐的歼灭陶贼的大好良机,本王岂能甘心就这么放弃!”
合天下群雄之兵,围攻陶商,这等绝佳的良机,确实是千载难逢。
曹操若就此退兵,就等于重返中原的梦想,再次落空。
而且,他这么退兵而去,仅凭刘备和袁尚的兵马,想要挡住陶商实是胜算无多,晋国的覆灭,恐怕也是在所难免。
一旦晋国覆没,并州归于魏国,陶商就等于在他的侧面,悬了一柄锋利的利剑。
那时,只要时机成熟,陶商就可以从南阳,从洛阳,从河东,三个方向同时对他的秦国动齐攻。
“以夏侯妙才的性格,如果不是形势危急,恐怕他绝不会向大王求援,阳平关乃汉中锁钥,一旦失守,汉中必危,若汉中有失,则刘璋的蜀军,便可穿越秦岭,一举攻入关中,甚至直接威胁长安,而我军主力已倾巢而出,长安兵力空虚,几乎没有守御能力呀。”郭嘉看出曹操不想撤兵,便分析提醒道。
刘晔也忙道:“奉孝言之有理,我军若现在撤走,刘备和袁尚合力,也许还能撑几日,等我们击退刘璋后,再回援晋阳也不迟。”
曹操沉默了,眼中不甘的神色越来越淡,渐渐皆为无可奈何所取代。
沉吟权衡了许久,曹操深深的吐了口气,沉声道:“罢了,传令下去,全军即刻拔营南归,去救阳平关,等击退了是刘璋那厮,再回来收拾陶贼吧。
号令传下,当天晚上数万曹军便悄悄的拔营而去,借着夜色的掩护,向南退去。
……
晋阳城东北,燕军大营。
“什么?公孙度那厮,竟然敢犯我幽州?”
王帐中,响起了震惊恼怒的咆哮,刘备已一跃而起,灰白的脸上尽是惊怒之色。
“禀大王,据田豫太守急报,公孙度不日前接受了陶贼所封的辽公爵位,尽起两万辽东铁骑突然杀入我辽西郡,一路连战连捷,兵锋已越过长城,逼近右北平郡治所上垠,田太守麾下兵少,请大王援兵相救。”
刘备的一张老脸,彻底的阴沉了下来,眼神中除了恼怒,更多的则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自他窃取幽州之后,打着仁义的旗号,不惜重金结好鲜卑、乌桓等胡族,对东面的公孙度,也是极力的拉拢。
就在几个月前,他起兵攻魏之时,公孙度还特意赠送了五百匹辽东健马,做为回赠刘备的礼物,并表示了对他这个大汉燕王的尊敬和拥护。
正是因此,他才敢放心大胆的南下用处。
可刘备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公孙度说翻脸就翻脸,竟然选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突然在背后狠狠的捅了自己一刀。
刘备震惊恼火,左右张飞等燕国诸将们,也无不是震惊愤慨,大骂公孙度无耻,背信弃义。
一片愤慨怒骂中,诸葛亮却轻声一叹,“公孙度乃野心之辈,他只不过是表面上跟我们结好,实则亦有染指幽州之心,但令亮奇怪的是,陶贼究竟派了谁出使辽东,竟然能说服公孙度在不是最佳的时机出兵犯我幽州,帮了陶贼一个天大的忙。”
诸葛亮此言一出,帐中刘备君臣,皆是陷入了深深困惑惊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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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我还没有输
“是啊,那公孙度是傻子么,就算要出兵,也该选在咱们跟陶贼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出兵,而不是现在啊。┢┢╪┢┠w﹝ww.。”张飞粗声粗气的骂道。
连张飞都看出了其利的利弊,刘备又岂会看不出来,当即茫然的看向了诸葛亮。
诸葛料摇着羽扇道:“听闻陶贼麾下,有一个叫作张仪的说客,拥有绝顶的辩才,必是此人说动了公孙度,在这个时候出兵。”
张仪之名,响起在了燕国王帐之中,令刘备君臣是一阵的震惊厌恶。
刘备深吸过几口气,渐渐冷静下来,凝着眉头沉声道:“当年我就听说那张仪曾游说过刘表,没想到此人如此了得,倘若给公孙度杀入右北平,我幽州就危矣,看来本王是不得不回救幽州了。”
此言一出,张飞第一个叫道:“大王,咱这要是一走,晋国不就完蛋了吗?”
“那倒不见得。”诸葛亮却淡淡一笑,“翼德莫要太过担忧,那公孙度虽有野心,麾下却无什么良将,相信大王率主力回师,不出一月便可将他赶回辽东,袁尚有曹操相助,料想撑一个月应该没问题,到时咱们大军再入并州,自可继续与陶贼对峙。”
一番话,打消了张飞质疑,也打消了刘备所存的顾虑,当下他连连点头,便传令全军克日拔营。
就在他的号令刚刚传下,陈到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大王,大事不好了,我南面斥侯传回情报,秦军大营已是人去楼空,曹操已于两天前撤兵而去了。”
“什么!”刘备脸色剧变,一跃而起,“本王是因为要去救幽州,才不得不撤兵,曹操为何无故会撤兵,难道他竟想不顾大局?”
陈到苦着脸道:“据斥侯盘问遗落的秦军士卒,好像是因为刘璋尽起蜀中进攻汉中,阳平关危机,夏侯渊向曹操求救,曹操才不得不撤兵去救汉中。”
刘璋攻汉中!?
这个惊人的消息,再次令刘备君臣哗然变色,大出意料之外。
显然,刘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他们跟陶商对峙的关键时刻,秦国和他自己燕国的侧后,竟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了战况,这时节点也赶的实在是太巧,简直是老天都在帮那陶商。╞┢.?{。
“刘璋就算要攻汉中,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啊,他怎么跟那公孙度一样,统统都犯了傻。”张飞骂道。
刘备身形微微一震,蓦然间想到什么,急是看向诸葛亮,“军师,莫非又是那陶贼……”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眉头深皱的诸葛亮,连叹数声,方道:“刘璋出兵汉中,分明也是陶贼派说客说动,难怪这一月以来,陶贼皆按兵不动,原来他一直都在等着公孙度和刘璋出兵,让亮奇怪的是,陶贼除了张仪之外,竟然还有一员绝顶说客,竟能说动刘璋在这个时候出兵攻汉中,实在是……”
运筹帷幄,料事如神的诸葛亮,这一刻,也终于感受到了几分无奈。
“这个陶贼,他到底藏了多少奇人异士,那些人都傻了么,为什么会甘心情愿的甘当陶贼的门客,为什么……”刘备拳头击打着案几,灰白的脸上,流转着深深的困惑和恼火。
“大王,那咱们该怎么办,曹操都已经撤了,咱们要是也撤了,袁尚那小子岂不是死定了。”张飞焦躁道。
刘备沉默不语,巴巴的目光看向了诸葛亮,这个时候,也只能看诸葛亮帮他拿主意。
诸葛亮沉吟许久,英朗的眉宇间,掠过几分苦涩,默默道:“晋国一灭,我大燕唇亡齿寒,但眼下幽州之危,才是燃眉之急,事到如今,也只能先去救幽州了。”
燕国君臣们,神色尽皆黯然下来,一个个唉声叹气,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不甘二字。
沉默许久,刘备长叹一声,无奈的一拂手,“军师说的对,先解燃眉之急为上,传今下去,全军拔营东归吧。”
刘备的号令传下,燕军士卒无不震动,听闻老家有危,个个都慌张不已,纷纷手忙脚乱的收拾行装,准备拔营。
入夜。
刘备正在帐中忙着收拾,亲兵入内,报称司马懿在外求见。
刘备知道司马懿所为何事,迟疑了一下,还是拂手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后,帐帘掀起,司马懿一脸凝重的入内,急道:“大王,曹操已经撤兵,若大王也撤兵而去,岂非将我晋国弃于了绝境!晋国若失,而燕国不保啊,还请大王三思。”
“仲达啊,本王又何尝想弃晋国于不顾。”刘备苦着脸叹惜道:“可那陶贼太过奸贼,竟先说动刘璋攻汉中,逼曹操退兵,今又诱动公孙度攻我大燕,眼下辽东铁骑已经杀到了右北平,本王若不及时回救,别说救你晋国,只怕连本王的燕国都要失陷了,本王的难处,仲达你应该能体会的到吧。”
司马懿满腹的进言,都给刘备这几句话给压了回去,一时无言以对。
以他的见识,其实也很清楚,曹操和刘备的退兵,皆是中了陶商的计策,不得不退兵,人家总不可能放任本国有失不管,还要继续的救你晋国吧,就算是盟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陶贼,陶贼……”司马懿默默无语,眼中流转着深深的恨意,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对陶商咬牙切齿。
沉默半晌,刘备见司马懿情绪已冷静了下来,便起身上前,将司马懿的手紧紧握住,一脸深情道:“仲达你是聪明人,应该懂得良臣择主而侍这个道理,眼下袁尚气数已尽,你没必要为他陪葬,不如跟本王回燕国去吧,有你这样的王佐之士相助,你我联手,何愁将来不能诛灭陶贼,成就大业。”
刘备也是爱才之主,他能忍心弃袁尚这个盟友于不顾,却舍不得司马懿这个绝顶智士,到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藏着腋着,当然是直截了当的招揽。
这番拳拳之言一出口,司马懿眼神一动,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心动。
他之所以投奔袁尚,无非是想借袁尚之手,对抗陶贼而已,说到底,袁尚不过是他眼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他又岂会真对袁尚忠心不二,甘愿为其陪葬。
眼下袁尚覆灭在即,司马懿内心之中,其实早就在为自己寻找着下家。
放眼天下,南面几路诸侯太远,也只有曹操和刘备两王可供他选择。
曹操那边谋士众多,即使他去投奔,也未必得到重用,倒是刘备这里,除了一个绝顶智者诸葛亮之外,并无其他的出众谋士,他若前来投奔,必可站得一席之地。
“唉……”司马懿苦叹一声,感激看向刘备,“蒙大王如此赏识,懿实在是受宠若惊,若懿早知大王如此神武雄略,早已投奔于大王麾下,为大王鞍前马后效力了。”
话锋一转,司马懿又慷慨道:“晋公虽非明主,但对懿却有器重之恩,懿身为晋国之臣,当此国家危难关头,晋公尚在,懿若就此弃他而去,另投新主,实在是有违为臣之道,懿实是于心不忍。”
“仲达真乃忠贞之士也。”刘备肃然起敬,竖着拇指赞叹,话锋一转,却又叹道:“只是袁尚乃昏庸之主,仲达虽然忠义,却效忠这样一个庸主,岂非被天下人笑你愚忠?”
司马懿身形一震,似是蓦然醍醐灌顶般省悟,一时陷入了沉默不语中。
刘备见他已动心,却也不催他,只静静的等着他做决定。
半晌后,司马懿长叹一声,拱手道:“袁尚虽为庸主,但懿却必须要对他仁至义尽,懿请大王给我留三千兵马,懿将竭尽所能救晋公突围,如果天要亡袁氏,懿也算做了应该做的事,那时,懿必前往幽州投奔大王。”
话说到这份上,刘备除了感慨司马懿的忠心之外,还能说什么,只好答应了司马懿所请。
当下刘备便拨给了司马懿三千兵马,自率两万多的燕军主力,借着夜色掩护,星夜拔营东归。
司马懿得了三千兵马,再加上郭淮所统两千晋北之军,便以五千兵马,继续留守大营。
为了虚张声势,司马懿便令于营中多树旗帜,遍插草人,以伪装出千军万马之势,假装刘备的燕军还没有撤走。
一切忙乎停当,已经是蒙蒙天亮,司马懿便修书一封,派了心腹家丁趁着天色未亮,偷潜入晋阳城给袁尚。
目送着家兵消失在黑夜之中,司马懿狼目之中,浮现一丝冷绝,“袁尚,你若不死,我怎能名正言顺的投奔刘备,不过,在你死之前,至少还可以利用你救出我司马氏和张家一族,你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
晋阳城,国公府。
死一般的沉寂,袁尚枯坐在那里,盯着地图是彻夜未眠,整个人都陷在惶惶不安之中。
曹操撤兵的消息,刚刚传到了袁尚手中,给了他精神沉重击,才燃起的希望,立时又熄灭大半。
“曹老贼一走,只余下了刘备一路援军,也不知能不能顶得住陶贼的进攻,该死的曹操……”袁尚拍击着案几,喃喃骂道。
正当袁尚恼火之时,亲兵来报,言是司马懿的心腹家兵已入城,正在外面候见。
袁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即刻令将唤入。
那家兵一入内,袁尚便迫不及待的先道:“曹操撤兵的消息,想必刘备和仲达已经知道了吧,那刘备打算如何应对。”
“回晋公,辽东公孙度兵进攻幽州,刘备已星夜率主力回援,我家主公特命小的前来报知国公。”家兵默默道。
一道惊雷,狠狠的轰在了袁尚的头顶,瞬间惊到他目瞪口呆,错愕惊怖,身形剧烈一颤,险些从座上跌落下去。
“曹操走了,刘备也走了,完了,晋国完了……”惊怖的袁尚,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脸色转眼已惨白如纸。
走了一路曹操,袁尚还心存几分希望,现在连刘备都走了,只余下他孤家寡人一个,凭着手头几千兵马,如何能守得住晋阳。
袁绍袁谭袁熙……
他父兄的惨烈下场,立时浮现在了袁尚的脑海中,他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惨烈结局,如何能不吓到惊魂落魄。
正当这时,那家兵却拿出一道帛书,拱手道:“晋公莫忧,我家主人有一道密计献于晋公,主人他说了,只要晋公照做,就能逃出升天,将来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原本绝望的袁尚,蓦然间身形一震,眼眸中闪现惊喜,仿佛于黑暗之中,看出了一线光明。
他立时一跃而起,跌跌撞撞的冲下阶来,夺过家兵手中密信,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
渐渐的,袁尚脸上的惊慌之色缓和了下来,情绪慢慢平静下来。
“陶贼,你想灭我袁氏,可没那么简单,我袁尚还没有到认输的时候……”合上密信时,袁尚的嘴角,已钩起一抹阴冷的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