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原来也是个软蛋
许都,皇宫后殿。
天子刘协,正与国丈伏完密议,皇后伏寿陪伴在侧。
整个皇宫的御林军皆在陶商的掌握之中,天子的一言一行,皆也在陶商的耳目之下,唯有这一间内殿,刘协可以保留些许**。
“沒想到啊,这陶商竟然强到这种地步,朕还指望着袁绍能跟他打个平手,沒想到那老贼这么快就被陶商所灭,可惜,可惜啊……”刘协连连叹惜,一口饮尽杯中闷酒。
“陛下无需太过忧虑,陶商虽灭了袁绍,却远未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眼下西有曹操,北有刘备和袁尚,南有刘表孙策,蜀中还有刘璋,群雄环伺之下,量那陶商还不敢对陛下逼迫太甚,我们还有时间。”伏完从旁宽慰道。
刘协这才稍稍宽心,连着饮下几杯。
“话虽如此,可朕观那陶商野心极大,国丈以为,只给陶商加封二州食邑,他能满足吗,”刘协又担心起來。
“应该可以吧……”伏完回答的也不太自信,“我大汉四百年來,除了开国诸王公之外,还有哪个外姓国公,竟被赐以三州的封地,这么大的荣耀,那陶商也应该知足了。”
刘协微微点头,又放宽了心。
伏完趁势又道:“只要咱们能稳住陶商,让老臣有足够的时间联络朝中忠臣,暗中集结力量,待时机成熟,便可将陶商一举诛杀,到时他的部下群龙无首,必然会归于陛下,那时陛下便可唾手拿下两河之地,凭着陶商留给我们的实力,何愁天下不平,汉室不兴。”
伏完洋洋洒洒的为刘协勾勒着宏伟的蓝图,把刘协听的精神抖擞,眼冒精光。
正好伏完所说,陶商已夺下了冀青徐兖豫五州,以及半个扬州和半个司州,还有荆州的小部分,可以说拥有六州之地,天下的一半都在他手中。
只要他能接管陶商这六州之地,何愁不能诛灭群雄,光复汉室。
他刘协,就要成为光武帝之后,第二个中兴之君,可与高祖武帝这等伟大的先祖齐名。
刘协思绪飞转,兴奋到坐安不宁,眼中渐渐燃烧起雄主才有的气势。
正当这时,祖弼匆匆而入,苦着一张脸,拱手道:“陛下,臣有负陛下所托,陶商并沒有接陛下的圣旨,还无礼的把臣赶了回來,要臣转告陛下,说他要亲自入宫,前來跟陛下商议给他的封赏。”
内殿中,瞬间陷入死寂。
原本志气满满的刘协,一张脸顿时错愕惊变,整个身子也震惊到的瘫软下來。
陪坐在侧的伏完,亦是愕然变色,一时惊到目瞪口呆。
“国丈,陶商竟然不满足朕给他的封赏,还要跟朕亲自前來讨要,朕该怎么办,朕该怎么办才好……”刘协慌了神,颤抖的向伏完发问。
伏完也陷入了沉默之中,苦着一张脸,不知该如何时好。
他二人便在这殿中,冥思苦想,焦头烂额的琢磨了一宿,却依旧无计可施。
不知不觉,已是天色大亮,刘协依旧在殿中踱步,愁眉苦脸之极。
正苦恼之时,殿外宦官來报,言是陶商已率军抵达许都,正由北门入城。
刘协再度变色,慌到一屁股坐在了龙榻上。
“陛下乃大汉的天子,怎能遇事这般慌张。”皇后伏寿终于看不下去,凝着秀眉劝道:“陶商必会直入宫中,到了这个地步也沒有别的办法,只有见机行事,先稳住他再说。”
刘协沒了主意,又看向了伏完,伏完摇头一叹,也是一脸无可奈何。
……
此时的陶商,正高坐大马,昂首入城,徐行在宽阔的御道上,享受着大道两侧,许都士民的夹道拜伏迎欢,挟着无上威势,直奔皇宫而去。
皇城的御林军本就在陶商的掌握中,用不着天子的圣旨,就自行打开宫门,萧何等一众心腹大臣,早已恭迎在宫门口。
陶商赞扬了萧何等重臣几句,便率五千亲卫甲士,气势汹汹的直入皇宫,前往金銮大殿去面圣。
殿内,闻讯的刘协,已经端坐在御座之上,故作镇定,正襟危坐,摆出皇帝的威仪,等着陶商前來朝拜见。
刘协表面看起來颇为威严肃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雄主的气势,但眼中不时闪过的惶然之色,却出卖了他的心虚。
“陛下乃大汉天子,九五至尊,千万不可在陶商面前显露出怯意啊。”身边并坐的皇后伏寿小声提醒道。
刘协深吸了口气,强行压制住心中的不安,极力装出镇定自若之势。
正当这时,大殿之外,沉沉的脚步声呼起,片刻后,近百名铁甲武士汹汹闯入,林列于大殿两翼,一副肃杀之势。
刘协心头咯噔一下,呼吸立刻急促起來,恐惧油然而生。
缓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殿中,不多时,一袭巍然年轻的身影,如傲立的青松般,昂首扶剑,进入了大殿中。
是陶商。
他的身影出现的瞬间,刘协的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藏在袖中的一双手,禁不住就哆嗦起來。
陶商大步走到玉阶之前,鹰目瞄了正襟危坐的刘协一眼,嘴角悄然掠过一丝冷笑。
以他的洞察力,只一眼,便看穿了刘协内心的虚弱惶恐。
陶商的目光顺势一转,落在了刘协旁边,那个身着华丽fèng服的绝美女子身上。
那女子的相貌端庄,容貌虽算不上当世绝色,但那份雍荣华贵的气质,却是世间少有。
那个女子,应该就是皇后伏寿了。
陶商此前见过几次天子,并未见过皇后,今天还是头一次,沒想到这伏寿竟也是个难得的美人。
“系统精灵,给我扫描一下皇后的数据。”陶商忽然灵机一动,用意念下令道。
“嘀……系统扫描完毕,对象伏寿,统帅31,武力23,智谋61,政治42,天赋属性,死忠。”
“死忠,这又是什么鬼天赋,”陶商奇道。
“死忠天赋,可增加宿主麾下出现死忠部下的机率,这些死忠臣子,即使宿主魅力值降为零,也绝不会背叛宿主,必要时候,可义无反顾的为宿主赴死。”
听了系统精灵这番解释,陶商顿时明白了。
似刘协这样的落魄帝王,明明已无权无势,形成于傀儡,历史上却仍有一波接一波的忠臣,拼上性命也要保他,看來多半就是这伏寿身上的“死忠”天赋在发生作用。
“死忠,很有意思的一个天赋属性呢……”陶商站在原地,神思飞转,正眼都不瞧刘协,目光反而一直盯着伏寿。
伏寿明显注意到了陶商无礼的盯视,脸畔顿生晕色,秀眉暗凝,眸中闪过几分愠恼。
刘协这是也注意到,陶商正无礼的盯着自己的皇后,身为皇帝,被臣下如此轻薄自己的妻子,刘协焉能不怒。
刹那间,刘协心底便燃起了深深的怒意,作势就想要斥责,话到嘴边却时,却陡然冷静下來。
他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处境,想起了陶商的权势,这样公然斥责陶商,只能是无谓的激怒了陶商,后果不堪设想。
念及于此,刘协只好咽下这口苦水,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拂手道:“沒想到梁公这么快就剿灭了袁贼,班师还朝了,朕本是想率文武百官亲自出城相迎的,只是碍于身体稍有些不适才只好作罢。”
陶商从神思中回过神來,目光才从伏寿的身上移开,移向刘协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微微的伸起了手。
荆轲会意,忙将一个血淋淋的包袱,奉于了陶商手中。
陶商提着那包袱,一步步缓缓走上玉阶,大摇大摆的站在了龙案之前,将那包袱放在了龙案上。
“梁公,这是……”刘协语气颤抖,指着那血包袱道。
陶商冷冷笑道:“这是臣送给陛下的一份大礼,陛下拆开來一看便知。”
面对陶商这公然不敬的态度,刘协心中恼火,却又不敢不从,只能深吸一口气,颤巍巍的打开了那包袱。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刘协倒抽了一口凉气,身边的伏寿也吓了一跳,夫妻二人的身形,本能的向后一倾。
陶商却手指头首级道:“这是袁绍逆贼的人头,臣将他献于陛下,不知陛下是否喜欢。”
刘协猛然省悟,这才明白,陶商这是在拿袁绍的人头吓他,也是在公然向他邀功。
强抑下恐慌,刘协脸上忙堆出笑脸,竖起拇指大赞道:“梁公神武雄略,率我大汉雄师诛灭袁绍逆贼,实在是有功于社稷,有功于我大汉江山啊。
陶商冷笑不语。
这时,萧何趁势上前,拱手道:“既然梁公有功于社稷,臣以为,陛上当进封梁公为王,加九锡之礼,方能表彰梁公盖世奇功,彰显陛下之英明。”
封王。
此言一出,刘协骇然变色,伏完父女也为之色变,阶下那些尚忠于刘协的几位大臣们,无不震怖。
汉高祖刘邦留有遗训,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
陶商若是进封为王,就等于公开践踏了汉朝祖制,向着篡夺汉家天下,迈出了倒数第二步。
若封王,下次便封无可封,唯有称帝。
刘协脸色已变,面露尴尬,额头滚汗,不知如何以应。
...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不给我面子的后果
“老臣以为,陛下已为梁公增兖徐二州为封国,这等封赏已空前绝后,至于封王,不妨待梁公再立新功,扫荡天下诸侯之后,再封也不迟。 ”伏完忙是站出来,表示反对。
“国丈此言差矣。”萧何当即反驳道:“梁公盖世功绩,非封王不足以彰显其功,此乃三军将士,天下万民所期盼,正所谓人心所向,陛下若不如此,岂非叫天下人寒心。”
伏完被呛了下去,一时不知如何以应,刘协则是尴尬的坐在原地,又慌又惊,同样有些手足无措。
陶商豫不决的刘协,却忽然间大笑起来,竟是绕过身前的龙案,直接站在了刘协的身前,巍巍身影,将这位天子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这样的举动,已是无礼之极,令刘协惊慌无限,不知如何是好。
身边的皇后伏寿,却已忍无可忍,秀眉一凝,嗔喝道:“陶商,你焉敢如此放肆,这是做臣子之道吗,还不给本后退下!”
刘协吓了一跳,吃惊的寿,万没想到自己的皇后胆量这么大,竟然敢怒斥陶商。
阶下的伏完也吓了一跳,急是向伏寿暗使眼色,示意他要隐忍,不可一时冲动,激怒了陶商闯入大祸。
眼怒瞪,气到脸蛋发红的伏寿,陶商非但没有怒,反而有几分赞许。
“没想到,刘协这个软蛋,竟然娶了个很有胆子的皇后……”
陶商冷笑着目光移向伏寿,冷绝的鹰目,肆意的扫视着发怒的伏寿。
本是怒恼的伏寿,顿时给陶商瞧得是脸畔愈红,不由愈加恼怒,厉声喝道:“梁公,你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大汉忠臣,难道你这个忠臣,就是这样对陛下不敬的吗?”
“本公有对陛下不敬吗?”陶商不以为然的一笑,刘协。
刘协忙是讪讪一笑,“皇后你莫要激动,朕与梁公君臣相谈甚欢,梁公哪里对朕不敬了。”
伏寿花容一变,急是协,脸上浮现惊恼之色,她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这天子丈夫,竟然这么不争气,被陶商无礼到这般地步,竟然还不敢有半点脾气。
伏寿那般神色中,分明有怒其不争之意,协感到一丝愧意,却只能将头偏开,假作不见,笑呵呵道:“封王事关重大,也不急于一时,不如叫群臣们再议一议不迟,朕已叫御膳房准备御宴,朕要在这宫中慰劳梁公,庆贺梁公凯旋。”
陶商却不给他面子,冷冷道:“御膳房的酒肉怎比得臣府中好,今晚微臣就在国公府中宴请陛下和皇后娘娘,咱们君臣共贺,还请陛下和娘娘千万要赏脸,到时咱们喝好吃好后,再好好商量出个结果来。”
刘协又愣住了,哪想陶商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竟然要他屈尊往人家的府中赴宴,这简直又是羞辱。
伏寿急是瞪向刘协,暗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接受这等羞辱的邀请。
“难得梁公如此盛情,朕和皇后一定去。”刘协却不敢违逆,只好讪讪笑着答应下来。
陶商这才满意意的点点头,随意的一拱手,“那臣就在府中,恭迎陛下和娘娘圣驾了。”
说罢,陶商拂袖转身昂首而去,一众全副武装的甲士也大踏步而去,森森的铠甲撞击声和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刘协心都要被震裂。
当陶商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殿外之时,刘协才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了龙座上。
阶下伏完等众臣,也长松了口气,就在他刚想站起来,安慰刘协一番时,本已离去的荆轲,却带着一队甲士,再次汹汹而去。
“把伏完,还有他,还有这个这个,统统带走。”荆轲连指数人喝道。
一众甲士冲入大臣丛中,将伏完还有十余名忠于刘协的大臣,统统都抓了起来。
伏完大惊,急叫道:“我乃国丈,朝之重臣,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荆轲冷冷道:“梁公说了,国丈等诸臣,皆是朝廷栋梁,断不容有失,所以命末将把各位即刻送回府中,由我梁军亲卫队保护起来,没有梁公之命,诸位谁都不准出府,以免被奸人所害。”
伏完等保皇一派的大臣们,猛然惊醒,这才意识到,陶商竟然是要借着保护他们为名,把他们这些残存的保皇派一网打尽,断了天子最后的左膀右臂。
“我要见梁公,他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他……”情急之下,伏完歇厮底里的大叫起来。
荆轲却理都不理他们,喝令甲士将伏完一众,统统拖走。
龙座之上,刘协已惊到目瞪口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睁睁的岳父大人,还有他最后几位忠臣被拖走,却不敢吭一声,慌张的干坐在那里,一脸不知所措。
“父亲,父亲——”伏寿眼父亲被带走,除了惊叫之外,同样无可奈何。
转眼间,伏完一众保皇派被带走,萧何等大臣也告退而去,偌大的金銮殿中,只余下天子和皇后,呆呆的坐在寻里。
许久后,刘协方才清醒过来,苦着一张脸寿,“皇后啊,他如此相逼,朕该如何是好。”
手无策的丈夫,伏寿除了叹息之外,又能有什么计策。
“那皇后以为,他请朕去他府中赴宴,朕该不该去?”刘协又小声问道。
伏寿差点就要摇头说不,话到嘴边却没能说出口,脸上流转着不甘的表情。
沉吟片刻,伏寿却只能摇头一叹:“他的权势已达到这般难制的地步,日态度,倘若陛下不去,只恐激怒了他,会对陛下做出什么更加冒犯之事,臣妾觉得陛下还是去一趟为妙。”
“唉……”刘协又是幽幽一叹,“那好吧,就请皇后屈尊跟朕去一趟梁国公府吧。”
此言一出,伏寿娇躯蓦然一抖,眸中迸射出惊异之色,仿佛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似的。
刘协知道她惊奇什么,却只能苦着一张脸道:“适才在朝堂之上,陶商明说了要请朕与皇后同去赴宴,皇后忘了吗。”
提及适才之事,伏寿的脑海之中,不由回想起方才陶商那肆意的眼神,脸庞顿生红晕。
她便轻咳一声,不情愿的道:“陶商对臣妾心存邪念,臣妾不想去再见他,还是陛下一人去好了。”
“这怎么行!”刘协立时就急了,“皇后你不去,岂非要陶商觉得皇后是在轻视于他,到时若是牵怒于朕可怎么办。”
伏寿贝齿暗咬着朱唇,“臣妾就是不想见他,陛下就说臣妾身有不恙便是,料他也不敢对陛下怎样。”
刘协是好说歹说,求了半天,怎么也说不动伏寿,只好作罢。
苦恼了一宿,次日,刘协是百般不情愿,却又不得不上了御辇,出宫前往梁国公府。
午前时分,车驾抵达国公府外。
府门口的亲卫军,见皇帝前来,却无半分恭敬,反让刘协候在门外,先去向陶商禀报。
天子赴宴,还得经过通传才能入府,这对刘协的天子的威仪,已是莫大的羞辱,刘协没办法,也只好忍着。
国公府,正堂。
堂中酒香郁郁,歌舞已起,陶商高坐于上,正喝着好酒,欣赏着歌舞,好不快活。
“禀梁公,天子已经来了,车驾正在外面候着。”入内的荆轲拱手道。
“还算准时。”陶商满意的点点头,随手一拂,“别让咱们的天子等太久,请他进来吧。”
陶商依旧斜坐,也没有打算起身前去迎驾的意思。
“对了,皇后也一道来了吗?”荆轲正要出去,陶商忽然又想起来,便问道。
荆轲摇了摇头,“天子是只身前来,皇后并没有随驾。”
陶商剑眉立时一凝,面露愠色,“我请他夫妻一起来赴宴,他们竟然不给我面子,只来一个,他是什么意思。”
“回禀梁公,末将已问过天子,天子说昨夜皇后娘娘偶感风寒,身有不适,所以不能前来赴宴。”荆轲拱手道。
“身有不适么……”陶商冷哼一声,“我皇后是太过自恃,打心眼里不本公吧。”
陶商怒了。
荆轲忙道:“既然皇后不该面子,那咱们还要招待天子吗?是不是请他掉头回宫?”
陶商原是想让天子滚蛋,但静下心来一想,他邀天子前来,乃是逼他给自己封王,王位还没有到手,岂做作罢。
思绪飞转,陶商的嘴角掠起一抹冷笑,压下愠意,不以为然道:“本公说了要邀天子和皇后一道来,想必皇后娘娘还在路上,就让天子在外边等上一会吧。”
荆轲立时明白了陶商意图,当即拱手告退,直奔府外而去。
大门外,刘协在御辇中已枯坐了很久,他是发自内心的十分不爽。
以天子之尊,亲临臣下府上赴宴,已是臣下莫大的荣幸,可这个臣下不出来迎接也就罢了,还把他这个天子晾在外边,半天都不叫他入内,他也真是够了。
如今时已近秋,刚下过几场秋雨,天气渐寒,御辇之中比外面还阴,刘协坐不得多时,便冷的暗自发抖起来。
正哆嗦时,荆轲大步前来,微微一拱手,冷冷道:“我家梁公说了,既然皇后娘娘还没有到,就请陛下等一等,待娘娘到了,再一起入府不迟。”
刘协当场就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明明说了,皇后有恙在身,不能前来,陶商不让他进去,反让他在这里等着皇后,又是玩的哪出?
“朕已说过,皇后娘娘身体不适,无法前来赴宴,既然梁公不想请朕进去,那朕就先回宫了。”刘协终于也有点不爽了,下令御林军士驱辇回宫。
他的旨意下达,左右的宦官御林军们,却当耳旁风一般,纹丝不动。
刘协很是尴尬,这才想起,这些人都是陶商所安排,只听从陶商的号令,他这个皇帝根本用不动。
无奈之下,刘协只好向荆轲笑道:“荆将军,烦劳你下令,让他们送朕回宫吧。”
“恕末将不能从命。”荆轲却微微拱了拱手,“梁公的命令是叫陛下在此等皇后,并没有下令送陛下回宫,末将怎么敢擅自作主。”
刘协就郁闷了,心中暗自苦涩,暗骂这些逆臣们,眼中只有陶商,没有自己这个九五至尊。
“那就请荆将军再去向梁公请示一下,就说朕想回宫。”刘协却不敢有所表露,只好又求道。
“好吧,那末将就再去请示一下,陛下就先在这里耐心的等一等吧。”荆轲拱手告退。
一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
说去请示的荆轲,却迟迟不来回复,就此消失了一般。
冷到瑟瑟发抖的刘协,终于是给冻清醒了,方知陶商这是恼火于他的皇后不给面子,不来赴宴,所以牵怒于他,故意把他给晾在这里喝西北风。
“陶贼啊陶贼,你竟然敢这样对朕,袁绍曹操,你们这些废物,你们怎么就灭不了这个奸贼呢……”
刘协是叫苦不迭,内心里把陶商狠狠的诅咒了一遍又一遍,不觉两个时辰已过,日近黄昏,气温越来越低,他已冻到脸都开始发青。
刘协慌了,真害怕陶商一怒之下,就把他晾在这里一宿,直接把他给冻死不可。
实在是忍受不住之下,刘协只得一咬牙,急喝道:“来人啊,速去宫中请皇后娘娘前来赴宴,就说是朕的旨意,要她非来不可!”
Tags: 第三百八十五章 皇后也得服软
刘协终于服软了。.XsHuoTXt
适才一直消失的荆轲,这时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來,拱手道:“末将遵命。”
荆轲当即向那些宦官下令,命他们挟了天子的旨意,还往宫中去请皇后。
一名宦名便策马飞奔,径还宫内,将刘协的旨意,还有他现在所面临的处境,告知了伏寿。
皇宫内,伏寿正往來踱步,不安的等着天子的消息,生怕陶商会对她的丈夫有所不利。
而当宦官将国公府外,刘协所经历之事,告与伏寿时,这位皇后娘娘瞬间花容惊怒,不由骂道:“好个陶贼,竟敢这般对待陛下,这个逆贼……”
“逆贼”二字方一出口,伏寿猛然意识到,左右皆是陶商耳目,余下的骂言便硬是咽了回去,不敢再出口。
冷静下來的伏寿,很快就想明白,陶商如此慢怠她的丈夫,就是恼于自己不來赴宴,所以才会牵怒于天子。
“娘娘还是赶快去吧,再不去,陛下的龙体恐怕就要被冻坏了。”宦官催促道。
伏寿身形一震,顿时一脸担忧,便想立刻起身,但又想起当日陶商那肆意轻薄,不怀好意的目光,脸畔顿又悄生微晕,万般的不情愿。
想她身为皇帝,就算是当年的魔王董卓,郭李西凉二魔,乃至于曹操,都沒有对她那般无礼过,她岂能忍受陶商这个卑微的暴发户的羞辱。
伏寿内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却又不忍自己的丈夫被陶商羞辱,忍受寒冷之苦,犹豫迟疑了许久,却终究只能无奈一叹,下令起驾前往梁国公府。
皇后凤辇出营,不多时便驶抵了梁国公府。
时已入夜,国公府外华灯高悬,灯光照射下的刘协,已冻到满脸通红,整个人蜷缩在御辇之中瑟瑟发抖。
“皇后娘娘到,,”
听到宦者的唱声,刘协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向荆轲道:“皇后都已经到了,烦请荆将军速去向梁公报知。”
荆轲早有陶商授意,也不去通传,拱手道:“娘娘既然已到,就请陛下和娘娘入府,梁公早已备好好酒,等着招待陛下。”
刘协如蒙大赦,在左右的搀扶下,哆哆嗦嗦的下了御辇,后边皇后也下了凤辇,夫妻二人在台阶上相遇。
刘协不好意思被妻子瞧见自己的窘态,不敢看伏寿一眼,伏寿无奈的暗叹一声,只能随着刘协步入国公府中。
炉火熊熊的大殿中,两侧林立着数百甲士,皆执刀斧,个个面带杀气。
歌舞已经撤去,整个大殿中,弥漫着浓烈的肃杀之气。
高座之上,陶商正闲坐在那里,品着杯中小酒,鹰目冷冷的射向殿外
天子和皇后相携而入,进入大殿的第一时间,伏寿正撞上了陶商的的肆意的目光,心情顿时紧张起來,双峰起伏加剧,脸畔暗生红晕。
她却深吸一口气,极力的平伏下不安的心情,昂首挺胸,徐步向前,一身的母仪天下的端庄仪态。
陶商的目光,从伏寿的身上,转到了刘协身上,这位天子顿时身形一震,仿佛陶商的目光如利刃一般,令他本能的就产生了畏惧之意。
“陛下,不要乱了分寸……”伏寿拉了拉刘协的衣袖,悄声提醒他,别忘了自己是帝王。
刘协咽了口唾沫,尽量的鼓起勇气,撑起几分气势,却始终不敢正视陶商的目光。
陶商却沒有起身相迎,行臣下之礼,依旧斜坐于上,淡淡笑道:“微臣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陛下和皇后的大驾了,來人啊,给陛下和娘娘看座。”
左右亲卫上前,便在陶商的下首处,为他二人设下了位子。
刘协脸色立时一变,眼神中尽是尴尬。
皇帝贵为九五之尊,即便身为宾客,也当上首而坐,陶商却高踞上座,不來相迎也就罢了,竟然还要他和皇后陪坐在下首客位,简直是莫大的不敬。
刘协空有愠怒,却不敢吱声,伏寿却咽不下这口恶气,凝着秀眉斥道:“陛下乃大汉天子,九五至尊,本后乃大汉皇后,梁公你身为臣下,竟然敢让陛下和本宫坐在客位,你的君臣之礼何在。”
“君臣之礼,”
陶商仿佛听到了一件新鲜事般,不以为然的一笑,反问道:“当年董卓之时,李郭乱政之时,陛下被他们逼迫到连口饭都沒的吃,陛下怎么不跟他们讲君臣之礼,现在本公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你们却跟我索要起了君臣之礼,皇后娘娘不觉的有些欺软怕硬了吗,”
陶商一番话,瞬间把伏寿呛到哑口无言,气的是面红耳赤,却不知如何反驳。
大堂中,气氛一时有些凝重。
“朕与梁公名为君臣,却有朋友之谊,不必拘泥于这等俗礼,谁坐主位都一样,皇后就不必较真了。”刘协忙是讪讪一笑,暗暗向伏寿示意,叫她不可冲动。
伏寿一震,回头看了刘协一眼,似乎不敢相信,刘协竟然这么软,连这样的羞辱都能忍受得了。
无奈之下,伏寿也只好隐忍下怒火,跟着自己的丈夫,不情愿的陪坐在了下首处。
“陛下果然好气量,不愧是天子,來,微臣敬陛下和娘娘一杯”陶商笑着举杯,语气中却尽是讽意。
刘协当听得出陶商是在讽刺他,愈发的尴尬,却只能讪讪而笑,假作不知,将一杯苦酒尴尬的饮下。
伏寿却冷眼端坐在那里,眼前酒碰都不碰一下。
“怎么,本公敬酒,皇后娘娘不给面子吗,”陶商的脸色,立刻阴沉下來。
伏寿也不正眼看陶商,只冷冷道:“本宫身有不适,前來赴宴已经是勉强,却不胜酒力,还请梁公海涵。”
伏寿对陶商态度强态,只将刘协听得心惊胆战,只怕又惹恼陶商,忙是向她连连使眼色,暗示顺从一下。
伏寿却对自己丈夫的暗示视而不见,依旧不肯碰那酒杯。
无奈之下,刘协只好讪讪笑道:“梁公见谅,皇后她的确是有些不舒服,非是不给梁公面子。”
陶商无视刘协,鹰目只冷冷的注视着伏寿那张矜持绝色,处处写着高贵二字的绝色容颜。
他看到的不仅是一个女人,更是对自己权威的挑战,这是他绝不能容许的。
“微臣麾下有一名神医扁鹊,有妙手回春的本事,微臣闲來无事,也跟他学了不少医术,既然皇后娘娘不舒服,那微臣正好为娘娘诊视诊视。”
说着,陶商起身步下高阶,径直來到伏寿身边,紧靠着她坐來下來,向她伸出了手,“请娘娘把手伸出來,先让微臣给娘娘号个脉。”
陶商这个臣下,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当着天子的面,要给皇后看病。
伏寿立时恼羞成怒,绝色的脸蛋涨到能通红,气到双峰剧烈起伏,深沟幽壑若隐若现。
堂堂皇后,身体肌肤除了刘协之外,再无第二个男人碰过,如今怎能忍受给陶商这个逆贼的触碰。
伏寿心中羞恼无限,恨不得当场就痛骂陶商一顿,却又沒这个胆量,只能贝齿暗咬朱唇,尴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皇后娘娘说自己有病,又不让微臣把脉,难道说,娘娘只是假装有病,欺骗敷衍微臣不成,”陶商脸色阴沉了下來。
语气中,怒意刀锋刃一般,令伏寿如芒在背,不由打了个冷战。
刘协更是吓了一跳,生恐陶商生怒,忙道:“皇后啊,既然梁公精通医术,你让他把把脉又有何不可。”
伏寿身儿一震,急是吃惊的瞪向刘协,显然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能忍受这份屈辱,让眼前这个逆贼來触碰轻薄自己。
刘协却一脸苦涩,巴巴的眼神中,尽是哀求之意。
伏寿无可奈何,只得深吸一口气,强行按下心头的恼羞,一百个不情愿的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一截雪白的腕子,呈现在了陶商的眼前。
“皇后到底是皇后,保养的这么好,这皮肤,就算是貂蝉她们也比不上啊……”看着那光洁如雪的肌肤,陶商心中怦然一动,暗暗赞道。
表面上,他却不露声色,伸出两根手指來,煞有介事的搭在了伏寿的腕子上。
正经的医者为人把脉,定是闭目凝神体察脉相,陶商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伏寿。
那绝美的容颜,那雪嫩的肌肤,那高高隆起的山峰,那若现若现的幽谷深壑……
伏寿在陶商眼神侵凌之下,脸色愈加羞红,心中是气恼万分,却不敢表露,只能将眼睛移开一旁,不敢正视陶商肆意的目光。
一旁的刘协,心里边却在暗暗叫苦。
眼瞧着眼前这个逆贼,肆意摸着自己妻子的手,目光肆意的在自己的皇后身上瞄來瞄去,身为男人,何况还是一介帝王,他怎么能不气恼万分。
只是,畏于陶商的权势,刘协也只能打断了牙齿往肚子里吞血,假装沒有看到陶商的对自己皇后的侵凌。
“陶贼啊陶贼,早晚有一天,朕必要将你这无耻逆贼除掉,你对皇后的侵凌,朕会十倍加诸在你的几位夫人身上……”
刘协暗暗发着重誓之时,陶商已收了手,伏寿即刻将手伸回袖子,长长的松了口气。
陶商这才不紧不慢的收了手,伏寿赶紧将手往回一抽,把袖子捋了下去。
“皇后娘娘的这个病,真的是很怪啊。”陶商皱着眉头,一副凝重的样子。
“怪,怎么个怪法,”伏寿明知陶商是在信口胡言,却还得装模作样的问一问。
陶商便一脸严肃道:“皇后娘娘脉象奇特,微臣也一时片刻查不出是什么病,这样吧,不如娘娘就留在微臣府,住他十天半月,容微臣慢慢的为娘娘诊治。”
此言一出,伏寿立是脸蛋一红,显然陶商是想借着为她治病为由,故意把她留在府中。
“听闻这奸贼好色成性,我若留在他府中,早晚必被他侮辱,岂非清白不保,罢了,罢了……”
伏寿心中一番权衡后,只得强颜一笑:“梁公言重了,本宫其实也沒什么大碍,无需劳烦梁公费心,一杯酒而已,饮了也无妨。”
说着,伏寿也不用陶商逼迫,自己举起杯來,一饮而尽。
自恃矜持,不给面子的大汉皇后,终究还是得听话的喝了这杯酒。
陶商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这才起身回到上首,痛快的笑着坐下。
“陶贼……陶贼……”刘协眼看着伏寿服软,暗松了一口气,再看陶商那张狂妄得意的样子,却只能暗暗握拳。
便在这时,陶商笑声突然一收,鹰一般的目光,肃杀的射向他夫妻二人,看的他二人身形微微一颤,背上一股寒意骤生。
“酒已经喝了,陛下,咱们也该商量商量正事了。”陶商将杯中未尽之酒饮尽,酒杯猛的放案上一放。
“梁公想与朕商量什么,”刘协明知故问,装起了糊涂,还想要糊弄过去。
陶商却死死盯着他,冷冷道:“陛下也别装糊涂了,本公想要的很简单,只是请陛下下一道圣旨,封我为王。”
第三百八十六章 王 者
此言一出,刘协神色大变,整个人立时凝固在了原地。@,
异姓封王,乃是篡夺社稷的最关键一步,他要是封了陶商为王,就等于向天下人宣布,陶商离夺他帝位只余下一步之遥。
昨天他在朝堂中,死撑着没松口,以为可以糊弄过去,没想到陶商竟然狂到亲自开口跟他索要的地步。
身边惊怒的伏寿,急是一指陶商,斥道:“陶商,你也太贪心了,天子已给你增加了两州封邑,已是空前绝后的恩德,你竟然还得寸进尺,枉想封王,你难道想谋朝篡……”
“贱人,闭嘴!”
陶商不等她话说完,便陡然喝断,厉声道:“本公在和天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妇道人家指手划脚,给我乖乖的闭上嘴巴,否则有你好看!”
伏寿娇躯一颤,端庄秀丽的脸上,顿时涌现惊愤之色,显然她没有料到,陶商竟会完全不顾君臣之礼,彻底的撕破脸皮,对自己这等出言不逊。
高贵的大汉皇皇,气到满脸通红,一时僵在了原地,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陶商的目光这才再次射向刘协,冷冷道:“官渡之战,我击败了袁绍十五万大军,保住了你的皇位,北伐之役,我又灭了袁绍,夺取了冀州二州,以我这样的功绩,难道还不配封个王吗。”
陶商也不虚伪,坦然自己的奇功,堂而皇之的向刘协索要封王。
此刻的刘协,已是满脑子空白,面对陶商的咄咄逼人,早已乱了分寸。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陶商竟然这么的粗暴直接,公开逼自己封他做王,更没想到,陶商还会那样的斥责自己的皇后。
见得自家丈夫傻在原地,被喝斥下去的伏寿,再次反驳道:“高祖有遗训,非刘姓而王,天下共击之,陶商,你就算逼迫陛下封你为王,就不怕成为众矢之的,激起天下群雄公愤,联手讨伐你吗?”
回应伏寿的,是一阵放声狂笑。
猎猎的狂笑声,震撼着整个大堂,笑声中充满了讽刺,洋溢着不屑,仿佛视天下人的愤怒为无物。
“我陶商灭袁术,逐刘备,驱曹操,败刘表,胜孙策,灭袁绍,天下群雄皆是我手下败将,他们有胆就尽管来攻,来一个,我灭他一个!”
无惧无畏,狂到极点的豪言,如惊雷一般,回响在大堂之中,震撼着所有人的心魄。
“陶商,你……”
伏寿还待再言,陶商鹰目一瞪,厉喝道:“我说过叫你闭嘴,不听是吧,来人啊,她再敢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把她衣服扒光了。”
号令一下,左右亲卫皆捋起了袖子,作势就要将这大汉皇后,扒个精光。
在此威胁之下,伏寿哪还敢再说半个字,一腔的愤恨只能咽下去,她知道陶商心狠手辣,若真将她扒光了,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只得闭了嘴巴,恨恨的盯着陶商。
陶商冷哼一声,目光射向刘协,用命令的口吻道:“这王你是封还是不封,给个痛快话。”
刘协听得着手腿发抖,额头冷汗刷刷的往下滚,犹豫半晌,讪讪道:“梁公息怒,此事事关重大,能不能给朕再考虑几天。”
陶商知道,刘协这又是想拖延下去,最后不了了之。
他岂会给刘协这个机会,沉声道:“想要考虑是吧,我给你考虑的时间,来人啊,把酒宴撤下去。”
号令下,一众侍从们纷纷入内,三下两下便将酒肉撤之一空。
“陛下就和皇后娘娘,好好的在这里考虑吧。”陶商说着拂袖下阶,大步向而去,口中喝道:“荆轲,把大门关上,什么人都不许出入,一粒米一口水也不得送入,什么时候陛下考虑清楚了,再来告诉我。”
此言一出,刘协大骇,没想到陶商竟心狠至此,照这情势,竟似自己若不答应,就要把他们夫妻俩人囚禁在此,活活的饿死。
刘协残存的一丝侥幸,瞬间土崩瓦解,不等陶商走出去,忙是苦着脸叫道:“梁公息怒,朕想清楚了,梁公功高盖世,理当封王,朕马上就下旨。”
终于软了……
陶商这才停下脚步声,回过头来,看着刘协满意一笑,“难得陛下赏罚分明,微臣就谢过陛下隆恩,那微臣就在邺城等着陛下的圣旨了。”
目的已达到,陶商也不屑于再威胁天子,便令将他二人送回宫中。
如芒在背的刘协,这才长松了一口气,带着一身的冷汗,在伏寿的搀扶下,出了府门,艰难的登上了御辇。
车帘放下的一瞬间,刘协再也装不动帝王的威严,如虚脱一般,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陛下,陶贼篡位之心已显,陛下焉能还这么纵容他,答应封他为王?”伏寿则忍不住质问道。
“陶贼残暴如此,朕还有什么办法,不封他做王,难道等着他杀朕吗?”刘协苦着一张脸,无奈的叹道。
伏寿立时哑然,秀眉紧凝,明眸间闪动着无奈与愤恨,脑海中不禁浮现起方才陶商对她“轻薄”的一幕,雪白的脸蛋顿时绯红悄生。
许久之后,她也只能无奈的一声幽叹。
……
十天后,陶商起驾离开许都,前往了邺城。
陶商所据中原两河之地,原为古之魏国所在,故在张良等谋士们的提议下,陶商将由梁国公,进封为魏王。
邺城乃河北心腹所在,战略重镇,为了加强对新得冀青二州的控制,也为了方便将来对幽州刘备,并州袁尚的征讨,陶商在众人的提议下,决定仿效当年的曹操,将自己的魏王都,定都邺城。
当陶商还未抵达邺城时,留守的彭越,就已经提前在邺城之南,筑立高台,其地方圆九里,分布五方,设置旌旗仪仗,作为称王仪式之用。
陶商抵达邺城未久,汉帝刘协的圣旨,便正式送达,向天下宣告,封陶商为魏王。
时年秋末,邺城南效。
万里无云,秋高气爽,六万大魏将士,云集于高台之下。
文以张良,武以项羽为首,陶商麾下文武众豪杰,皆聚集于高台。
正午。
邺城南门大开,王辇由王宫而出,开出邺城,在五千虎卫亲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前来高台。
王辇之上,陶商身着王服,腰悬金剑,年轻的脸上流转着霸绝天下的威仪,目光中,却透着几分旁人莫觉的兴奋。
队伍行于通往高坛的大道上,列队肃立的六万将士,尽皆低头不敢仰视,文武百官也长揖相迎。
高台方圆数里,黑压压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尽头,却无一人敢大声喧哗,尽皆沉浸于对陶商的敬畏之中。
王辇上,端坐的陶商,目光从文武将士身上瞟过,心潮澎湃,往昔的种种旧事,不由浮现于眼前。
遥想当年,自己身为众人眼中无能的纨绔,被刘备赶到一个小小的海西去做县令,可以说是蝼蚁般的存在。
谁能料到,冥冥之中老天开眼,竟让他得到了英魂召唤这个神器,凭着一众前朝精英的效忠,数年间,从海西打开下邳,从下邳打到许都,再从许都打到邺城……
袁术、吕布、刘备、孙策、刘表、袁绍、曹操,这些天下群雄,皆败在了他的手中,硬是让他在这中原杀出了一片天地,成为坐拥两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天下第一大枭雄。
而今,近六州的土地,数百万的军民,统统都臣服于自己脚下,视他为圣人转世,天策真龙,恭迎期盼着他登上王者之位。
这种万人臣服膜拜的感觉,当真是妙不可言。
忽然间,陶商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
王辇停于高台下,陶商的思绪从回忆回到现实,深吸一口气,挟着一身王霸之气,走下了王辇。
“吉时已到,请梁公登坛祭天,加冠受冕,行称王之礼。”主持仪式的张仪,高声唱道。
陶商遂一步步走上台阶,登临高台,俯视台下万千臣民。
在张仪的主持下,诸般仪式受条不紊的进行,最后,他戴天王冠,手捧王印,威然面南面坐,向天下人宣告,他已进封为魏王。
“吾王千岁——”
“吾王千岁——”
台下处,文武百官和六万将士,尽皆伏首拜贺,山呼千岁。
陶商高坐王位,俯视着坛下的臣子,一种前所未有的荣耀与快感,不禁涌满心头。
“身为王者,受万人朝拜,这种感觉,真的是爽爆了,这还不算完,总有一天,我要把刘协一脚踏翻,也尝尝当皇帝的滋味……”
陶商放声狂笑,笑得是何其的肆意,何等的狂放,回荡在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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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野心尽显
万众瞩目中,陶商由梁公,正式进封为魏王,定都邺城,国号大魏。 .
邺城内,那座原本属于袁绍的大将军,如今已变成了陶商的魏王宫,他便在这座王宫中,下达了第一道王诏,封正妻花木兰为魏王后,儿子陶定为王世子。
老婆孩子封过了,陶商接下来自然是大封群臣。
项羽进封前将军,廉颇为左将军,霍去病为右将军,乐毅为后将军。
其余诸如英布彭越李广养由基高顺张合徐盛臧霸等将领,皆由杂号将军,进封为四安四平四征四镇等大将。
樊哙因跟随陶商日久,故被授以中领军之职,直接统领亲军部队。
至于张良陈平萧何张仪陈登等谋士,也各被封以相应的文职,地方上的范睢等各州刺史,也被加封这亭侯。
除了这些有名有姓的大将,其余三军诸将,朝内朝外有功的文官们,也皆依功升赏。
众文武各有封赏,麾下将士也尽皆有赏,陶商更大赦诸州,以为庆贺。
一时之间,两河诸州陷入欢腾,数百万的士民,尽皆沉浸陶商进封为魏王的欢庆之中。
……
幽州,蓟城。
陶商称王,天下震动,消息很快就传入了这座幽州治所。
“陶贼竟敢称王,当真是大逆不道,乱臣贼子之心已昭然于天下,我刘备若不挥师南下,扫灭这逆贼,岂非愧对我大汉皇叔的称号!”刘备将手中的情报,狠狠的扔在了案几上,怒不可遏的叫道。
左右关羽张飞文丑张辽等武将们,也愤慨大骂陶商逆贼,个个都叫嚣着要出兵南下。
一片慷慨激昂的叫战声中,沮授却拱手道:“主公息怒,陶贼大逆不道,人神共愤,确当诛之,只是眼下他新得冀青二州,气焰正盛,以我军实力,自守尚可,冒然南下实非明智,还请主公三思。”
沮授倒是颇为冷静,而且他的态度,跟众将截然相反。
而原本蠢蠢欲动,妄图一战的刘备,听得沮授这一番劝言,怒火很快就平伏了下来。
或许,他也就是嘴上说说,其实很清楚陶商的实力,压根就没有打算过南下。
刘备的情绪,渐渐冷静下来,目光一旁淡然不语的诸葛亮,寻求他的意见。
一直沉默的诸葛亮,这时才轻咳一声,摇着羽扇道:“陶贼是一定要灭的,但诚如公与所言,此时陶贼实力还很强大,眼下非是南下的时机,我们还当以积蓄实力,坐观天下之变为上策。”
诸葛亮一番话,彻底的让刘备冷静下来,也压制住了众将慷慨激愤的斗志。
“孔明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刘备也连连点头。
诸将都闭上了嘴巴,不再求战,唯有张飞却咽不下这口气,叫嚷道:“那照孔明先生的意思,咱们就什么也不做,就容那陶贼狂妄称王吗?”
“谁说了我们什么也不做了……”
诸葛亮的眼中,掠过一丝诡色,忽然间站起身来,朝着刘备深深一揖,拱手道:“亮代表天下万民,请主公进位为王,方能与那陶贼平起平坐,号召我幽燕将士,为匡扶汉室的正道伟业拼死而战。”
进位为王!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震惊。
刘备身形也是剧烈一震,深陷的眼眶中,瞬间掠过一丝惊喜,却转眼间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孔明先生说笑了,备一心只想匡扶汉室,若也自行称王,岂非跟那陶贼一样,也成了乱臣贼子。”刘备忙是推辞起来。
“主公此言差矣。”诸葛亮羽扇一拂,劝说道:“主公乃大汉宗亲,天子钦定的皇叔,身负皇室血统,称王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天下谁人敢有诽议。”
“对啊,连陶商那个异姓小贼都能够称王,大哥这个刘氏皇族,怎么就不能称王了。”张飞也激动的附合道。
刘备沉默下来,心跳加快,眼神变化不定,显然已经深深动心。
这时,诸葛亮又道:“主公唯有称王,才有足够的权威来号召幽州士民,追随于主公左右,所以称王乃是势在必行之事。”
诸葛亮言下之意是,你刘备只有称王,你麾下的文武们才可以水涨船高,也能跟着升官进爵,有此利益相诱,才能让他们更加忠心的追随着你。
“可是,陶贼称王,虽说是逼迫天子下诏,但到底还有天子的圣旨,我若称王,没有天子明旨,似乎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刘备顾虑的,依旧是大义的名头。
诸葛亮一笑,不以为然道:“这也简单,当初主公在许都之时,不是曾受协天子的衣带诏么,此乃天下人尽皆知之事。主公便可宣称,天子在给主公的衣带诏中有旨,一旦汉室有危,主公可自立为王,以号召天下士民讨贼,匡扶汉室,如此一来,主公不就名正言顺的可以称王了。”
这一席话,令刘备眼前一亮,残存的担忧一扫而空。
反正天下人只知道他刘备有衣带诏,至于里面的内容是什么,还不是由他自己说了算。
天下士民,多不过是人云亦云,只要大造些舆论声势,他们自会信以为真,又有谁会去怀疑。
刘备想着想着,渐渐的眉开眼笑,嘴角悄然上扬,掠起一丝得意之色。
这时,诸葛亮向关羽等人连使眼色,一众文武们便会意,纷纷跪拜于阶前,恳请刘备称王,一个个连哭带嚎,摆出一副刘备若不称王,他们就跪死不起的架势。
刘备假意犹豫再三,拒辞了再三,终于是禁不住众人之劝,只得长叹了一声,苦着张脸道:“罢了,我岂忍寒了尔等拳拳之心,为匡扶汉室的大业,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的存亡,为了讨灭陶贼逆贼,我就应了你们的请求吧。”
关羽等众人无不大喜。
“主公有如此担当,实乃我大汉之福。”诸葛亮更是长身一揖,深深一拜。
称王决心已下,诸葛亮在刘备的授意之下,便在幽州范围内展开舆论攻势。
于是幽州境内,一时传言四起,刘备奉衣带诏,自立封王的传言,很快就遍传全州。
紧接着,刘备老家涿郡的地方官,又屡屡上表,声称刘备旧居上空屡现祥瑞,乃是上天显灵,让刘表称王。
很快,幽州各地方官吏,便会意了上峰的意图,纷纷上表,劝说刘备称王。
官吏尚且如此,那些缺乏思考能力的平头百姓们,在官府铺天盖地的舆论宣传之下,自然也就跟着认定刘备应该称王。
刘备假意为难,先后两次拒绝了众臣的上表,直到第三次时,才勉为其难的接受。
时年秋末,刘备自称燕王,改蓟县为蓟京,国号大燕。
……
长安城,流言四起,大街小巷的士民百姓们,都在风传议论着来自于东方的惊人消息。
月余之前,陶商称王的消息传来,已令他们颇为震动,而近日传来幽州刘备称燕王的消息,再次令他们为之震惊。
“陶商这小贼黎王也就罢了,这个大耳贼竟然敢露出了野心,公然称王,早知如此,当年在中原之时,我就该早点除掉他。”曹操将帛书情报,往案几上一扔,一脸恨色。
左右一干众臣,忙是跟着把陶商和刘备,一块骂了一通,大表愤慨。
“陶贼和刘备相继称王,声望定然大涨,天子的影响力却大大削减,嘉以为,主公也必须要有所行动,绝不能让此二贼在名份上压制住主公。”郭嘉的语气决然道。
“奉孝的意思是……”曹操的眼中,透出一丝精光。
郭嘉清咳几声,缓缓站起身来,拱手正色道:“嘉请主公也进封为王,唯有如此,才能号令关陇志士,他日东进中原,扫清逆贼。”
称王!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神色都是一震。
曹操也身形一震,蓦的抬起头来,以责备的眼光瞪向郭嘉,训斥之词脱口欲出。
那斥责之言都涌到嘴边,最后一刻却没能出口。
曾几何时,当中原还在曹操手中,天子还在曹操手中时,不是没人劝说过曹操称王称帝,取而代之,却被曹操严辞拒绝。
若是当年,郭嘉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词,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曹操必定会当场痛斥他一番,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现在,曹操却克制住了。
无非是形势剧变,今时已不同于往日。
曹操一直沉默不语。
郭嘉见状,向着曹昂使了个眼色。
曹昂会意,当即出班,拱手道:“当年父亲挟天子以令诸侯,若然称王,恐授人以柄,如今天子却被陶商这逆贼挟持,父亲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曹操身形一震,眸中掠过一丝动心,焦黄的脸上,表情开始变化不定。
“大公子所言极是,陶商和刘备皆是称王,天子的威信已荡然无存,主公若不称王,何以号令关陇军民。”董昭也拱手进言道。
大公子,郭嘉和董昭已站出来劝进,其余文武岂能无动于衷,当即也纷纷站出来,劝曹操称王。
群臣劝进之下,曹操心已彻底打动,却又存有顾忌,苦笑着叹道:“尔等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当年我据有中原时,尚怕实力不足,不敢称王,如今只据有关中和凉州一隅,尔等以为,我有称王的实力吗?”
他是顾虑到自己的实力。
陶商乃天下第一大诸侯,刘备乃汉室宗亲,这两人称王多少都有些资本,曹操在这方面,显然不具备多少优势。
郭嘉马上道:“正是因为主公实力不足,所以才更要称王,借此来提升主公的名望,方才能号召关陇军心,齐心协力的臣服于主公麾下,抗御陶贼。”
郭嘉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想说曹操称王,意思说白了,就能对部下封官许爵,让那些追随他的文臣武将们,随他曹操的希望。
左右文武,纷纷附合郭嘉之言,再度劝进。
Tags: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七雄并立
曹操陷入了沉默,眉头紧锁,反复的权衡着郭嘉所说。
他很清楚,郭嘉所说是对手。
陶商和刘备二人皆已称王,其麾的大将们的头衔,都已做到了前将军这种高位,而他麾的武将,顶头了也只是个杂号将军,远远的低于陶商和刘备麾的大将。
正是因为曹操官位不够高,所以他才无法给部们封高官。
如此一来,同样资历的文武官吏,在陶商那里的官位,却要远高于在曹操这里的官位,利益所诱之,麾这些豪杰,还怎么死心踏地的跟着他混。
思虑再三,曹操意识到,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他非得称王不可了。
可此前多少人曾劝进,都被他义正严辞的拒绝,而今若再反悔称王,岂非叫天人笑他出尔反尔。
曹操的目光,看向了荀彧。
他寄希望这员举足轻重的谋臣,能够站出来劝进,这样他就有足够的面子,足够的台阶,来顺理成章的接受众人的劝进。
荀彧却始终沉默,阴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曹操眉头暗暗一凝,眼中掠过几分不悦,不满于荀彧的沉默。
郭嘉看出了曹操的心思,再次向曹昂使了个眼色,曹昂会意,当即跪了来,慷慨激昂道:“方今之势,贼强而我弱,关陇数十万将士的身家性命,全都系于父帅一身,还请父帅以大局为重,进封王位。”
曹昂这么一带着,其余众文武们纷纷追随跪地,齐声恳求曹操进位为王。
看着跪伏于地的儿子,还有群臣那祈求的目光,曹操心潮澎湃,许久之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拂手道:“我非真想称王,一切都是为尔等所逼呀,你们都起来吧,我答应了。”
众人见曹操答应,无不大喜,一时间欢欣鼓舞。
于是,在曹操的默许,郭嘉等文武臣们,立时忙乎起来,为曹操的称王造势。
不到一月之内,武威天水扶风等关中和凉州的诸郡太守们,雪片似的上表飞往长安,声称各地出现了祥瑞征兆,预示着曹操受上天暗示,当为真命之主。
郭嘉也派出大量细作,于民间散布流言,声称天子不满陶商篡权,已派人传密旨给曹操,封曹操为王,让曹操勤王灭贼,匡扶大汉社稷。
舆论风潮一起,各地的官吏士绅们很快领悟了曹操的心意,便纷纷上表,劝说曹操进位为王。
地方上舆论造势已成,长安城中的郭嘉等众臣们,则群起联名,上书给曹操,请他自表为王。
曹操当然不能学陶商那么粗暴,只好学着刘备,几次三番的推让,而且,比刘备还多推辞了一回。
直到第四道联名上书时,曹操才被迫表示,自己才德学薄,又非汉室皇族,本是不敢称王,只是不敢违背天子旨意,又为了抗击陶贼这个逆贼,才不得不接受群臣之请,自表为王。
时年入冬,曹操于长安南郊筑高台,举行仪式,自封为秦王,定都长安。
……
江东,秣陵。
吴侯府中,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这个陶商,胆子还真是大,竟然称王了……”孙策看着手中那道情报,嘴里冷笑着,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欣赏。
欣赏陶商敢作敢为的胆气。
“陶商野心勃勃,从他当初称梁公时起,我就料到他必会迈出称王这一步。”阶的周瑜,一副料事如神之状,话锋一转,却又道:“不过,那个刘玄德竟然也敢自表为燕王,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话音方落,堂外亲兵匆匆而入,拱手将一道最新情报,奉于了孙策案前。
孙策只是随手拿起那道帛书情报,只看一眼,英朗的脸庞却骤然一变,再显出惊讶之色。
“伯符,发生了什么事?”周瑜从孙策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了不妙。
孙策怔了片刻,嘴角方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将手中帛书往案上一扔,“一年之内,天就出了三个王,看来咱们的大汉朝真是气数已尽,无可救药了啊。”
三个王?
阶众人对视一眼,皆是不解孙策话中深意,忙是将那道帛书捡起,众人一起围观。
情报来自于遥远的关中,内容很简单:
曹操称王。
大堂中,顿时陷入一片哗然,这些江东豪杰们,无不震惊。
当年汉高祖有遗训,非刘氏而王,天共击之,自那以后,异姓封王就成了谋朝篡位的代名词。
却不想,一夜之间,除了挟持天子的陶商之外,刘备和曹操也接连称王,天间突然间冒出了三个王,其中两个竟然都是异姓王。
望着热议的众属,孙策一手抚玩着巴,一手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案几,明朗如星的眼眸中,涌动着复杂的神色,仿佛他心中在权衡着什么。
看到孙策这副表情,周瑜若有所思,突然间拱手道:“伯符,陶刘曹三贼皆已称王,伯符还在等什么,干脆也自立为吴王吧。”
此言一出,大堂中顿时一片哗然。
孙策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不禁看了周瑜一眼,那眼神仿佛是欣慰于周瑜体会自己的心事。
“主公,公瑾的提议万万不可啊。”深受震动的张昭,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两汉以来,凡称王者,皆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主公若不得天子诏令,擅自称王,岂非受人以柄,成为众矢之的,到时我江东危矣。”
孙策眉头暗暗一凝,显然是不满于张昭的反对,却又不好亲自出口反驳,便又看向了周瑜。
周瑜则干咳几声,思绪飞转,胸中筹措言辞,想着怎么反驳回张昭。
正当这时,群僚之中,一人昂首出列,高声道:“张子布之论,实乃迂腐之论也,以主公之神武雄略,称王有何不可。”
众人皆是一震,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那高论之人,看到的是一个身材短小,脸色黝黑,相貌几乎可以用丑陋来评论的文士。
“庞士元,我的话怎么就成了迂腐之论了?”张昭瞪着那人,不悦的质问道。
那文士却不睬张昭,只向着孙策一拱手,“主公,庞统有几句大实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凤雏先生既有高见,自然是但说无妨。”孙策却眼中闪过喜色,欣然一拂手。
庞统便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天太平之时称王,自然是乱臣贼子,自取灭亡,然眼天大乱,天子权威丧尽,汉朝气数已尽,便如那东周末年,诸侯并起,早晚有一天,会有一位最强的诸侯,扫灭群雄,改朝换代,此乃大势所趋,无可逆转。”
庞统一席话,听的张昭是脸色发白,竟有几分惭愧,好似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
汉室衰落,乃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大多数人却不愿背上了乱臣贼子名声,谁都不敢亲口说出来。
江东众豪杰中,庞统是第一个敢直言汉朝必灭之人。
“庞士元,你……你……”
张昭一时震惊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孙策却微微点头,欣赏庞统的直白,示意他继续说去。
庞统抬手向北面一指,继续道:“刘备和曹操紧跟着陶商之后称王,无非是不想在名头上被陶商压倒,主公若不跟着称王,如何有足够的名份,来统御我江东豪杰与诸雄争锋,所以统以为,主公想争雄天,就非要称王不可。”
“士元言之有理,伯符,你必须要称王。”周瑜紧跟着附合。
他二人一牵这个头,韩当程普和黄盖等老将,周泰董袭等年轻将领,也纷纷慷慨激昂,请求孙策称王。
张昭的反对声音,很快便被淹没在激昂的劝进声中,显的那么的微不足道。
眼见众部群起劝起,孙策的野心也被点燃,再无犹豫,拍案而起,傲然道:“连陶商那奸贼,刘备那织席贩履之徒,曹操那阉丑之后都能称王,我孙策堂堂江东小霸王,凭什么不能称王,这个吴王,我孙策是当定了!”
……
邺都。
陶商称王的消息,如雪片般飞往天各地,四方诸侯的动向,也由张仪的细作网络,第一时间送往邺城,送到陶商这个新上位的魏王手中。
“幽州方面,刘备声称奉了天子衣带诏之命,已自表为燕王,定都于蓟城。”张仪将第一道情报念了出来。
话音方落,樊哙便骂道:“妈了个巴子,这个大耳贼他是跟屁虫啊,咱们魏王称王,他就跟着也称王。”
“大耳贼他不是学本王,他是早就有这个野心,即使没有本王称王,他也早晚必会称王。”陶商冷笑一声,早有所料,示意张仪继续说去。
他记得历史之上,刘备攻汉中,全据荆益二州之后,便自表为汉中王,可见他早有存有野心,只是有没有这个实力的问题而已。
张仪便换了一份帛书,继续念道:“长安方面的消息,曹操也紧随刘备之后,宣布奉了天子密旨,自封为秦王,定都于长安。”
“我干他娘的,原来这个曹操也是个跟屁虫,也称王啦。”樊哙又骂道。
曹操称王,同样在陶商的意料之中。
曾经的历史中,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先后逼天子封他为魏公和魏王,虽然直到死前也没有称帝,但却为自己的儿子辅好了称帝的道路。
如今曹操坐拥关陇凉州,再加上汉中之地,可以说是继他这个魏王之后,天第二强的诸侯,连刘备都敢称王,曹操又有何不可。
“江东方面呢,如果不出本王所料,孙策这个小霸王也应该称王了吧。”陶商淡淡问道。
“魏王料事如神啊。”张仪面露奇色,又拿出一张帛书奉上,“就在刘备和曹操相继称王不久,孙策在周瑜等人的拥护,已正式自称为吴王,定都于秣陵,并将之改为建业。”
陶商微微点头,孙策的称王,其实也在他意料之中。
孙策此人,与其弟孙权性格大不相同,历史上的孙权,更善于权谋之术,韬光养晦了十几年,才在曹丕的策封之,进位为吴王。
孙策则不同,就跟他的外号小霸王一样,是一个我行我素,霸道果决之人,以他的性格,必不甘心在名份之上,屈居于自己之,称王是势在必行。
“并州的袁尚荆州的刘表,还有益州的刘璋呢,这三路诸侯又有何反应,他们不会也都称王了吧。”陶商拂手问道。
张仪忙将此三州的情报,也呈报了上来。
此三路诸侯,虽然没有敢直接称王,却皆上表天子,自表为国公。
其中,荆州刘表自表为楚公,并州的袁尚自表为晋公,益州的刘璋,则自表为蜀公。
这三路诸侯的实力,要逊于曹刘孙三家,不敢称王,退而求其次称公,倒也不算意外。
“咱家大王是魏王,刘备那厮自封燕王,曹操又自封了个秦王,加上孙策那个吴王,还有什么蜀公晋公楚公,怎么有点象是战国七雄啊……”樊哙掰着指头数了半天,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陶商神色一动,猛然也想起,此时天的形势,倒还真与战国有些相似,彼时有齐楚燕韩赵魏秦七雄并立,今日却有魏秦燕吴楚蜀晋,亦为七大诸侯瓜分天。
“七雄并立么。”陶商若有所思,口中喃喃感慨道:“这个天,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第三百八十九章 五国之兵
其余六雄,能入陶商法眼,被他视为对手者,无非就是曹操刘备和孙策,至于袁尚刘表刘璋之流,皆不过是自守之贼而已。
“六雄中,其余五人皆在我意料之中,倒是这个刘璋,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一直沉默的张良,突然间迸出了这么一句。
“刘璋有啥奇怪的。”樊哙摸着脑门道。
张良缓缓道:“据闻那刘璋原本乃暗弱无能之主,但去岁曹操伐蜀之前,这个刘璋却突然变的雷厉风行,果敢敏决起來,连着重用黄权法正等有真才实学之士,短短数月时间内便大大提升了蜀军的战斗力,所以才能出人意料的挫败了曹操的进攻。”
张良不说便罢,他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陶商,让他也产生了深深的狐疑。
“而据细作回报,那刘璋自退曹操之后,便励精图治,短短数月时间内,便使蜀中气象一气,大有政通人和,上下齐心之势。刘璋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明主所为,哪里有半点暗弱的样子,魏王不觉的有些奇怪吗。”
陶商神色一动,眼眸中燃烧起了深深的怀疑,隐约已猜到了几分。
历史上的刘璋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庸主,占据着蜀中天府之国,却不能任用贤才,被法正等人忽悠着引狼入室,请刘备入川,结果把大好河山拱手送给了大耳贼。
这样一个蠢子,怎么可能完成张良口中所说的那些事來,哪里还有半点庸主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代明主。
“听军师这么一说,这个刘璋还真是个奇人呢,莫非他换了魂么,否则一夜之间怎么可以从庸主变成了明主。”身边的王后花木兰,忍不住惊奇道。
换了魂。
陶商身形一震,木兰一番无心的戏言,却猛然间提醒了他。
他猛然想起,当初为召唤几名满百的英魂,系统随机召唤了几名英魂于天下各地,其中召唤往蜀中的,就有毛遂和勾践二人。
这个毛遂还不打紧,不过一说客而已,那勾践却是雄才大略,乃一代枭雄。
结合刘璋所期所作所为,突然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莫非,那勾践的英魂竟然
陶商眉头一凝,脑海中立时迸出了一个新奇的念头:
刘璋,就是勾践。
更确切的说,勾践的英魂,正好凑巧的召唤在了刘璋的肉身,此时的刘璋,在世人眼里仍是刘璋,但实际上却已是大名鼎鼎,卧薪尝胆的枭雄勾践。
“是了,一定是如此,不然以刘璋的平庸,怎么可能做到那些事。”陶商猛一拍案几,确信自己的猜测。
他这突如其來的举动,却把左右众人给吓了一跳,皆是怔怔的看向他。
“大王说什么呢,什么一定是如此。”花木兰杏眼狐疑的看着陶商。
“哦,沒什么。”陶商这才回过神來,淡淡一笑,“本王只是猜想,那刘璋定是城府极深,故意向世人示弱,实则也是个手段了得的厉害角色,不然怎可能做到子房所说的那些事。”
陶商这番解释,倒也是合情合理,想当初他不也被世人视为平庸,却不想暗藏锋芒,那刘璋外弱内强,也不是沒有可能。
众人皆各自点头,脸上的疑色打消了不少。
“不过,刘璋之强,对我们來说,未必不是一件坏事。”张良的眼中,透出几分诡色。
陶商旋即会意,点头笑道:“子房说的不错,若刘璋是个废物,益州早就被曹操所夺,无异于如虎添翼,对我们來说才是威胁。眼下他割据益州,向北能威胁曹操,向东能牵制刘表,跟我大魏却无接壤,沒有直接的利益冲突,他的存在,对我们來说确实是个好处。”
“魏王所言,正是良的意思。”张良点头笑道。
众人这才宽了心,对刘璋的忌惮,暂时都搁置了下來。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几个龟孙子都称王,跟咱大王你平起平坐吗。”樊哙嘟囔道。
陶商一声冷笑,鹰目中杀机凛射,冷冷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本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樊哙立时被激起了斗志,一拍案几,跳起來叫道:“大王说的对,这天下只能是咱大魏的,魏王你说吧,你叫俺老樊去灭谁,老樊我就去灭谁。”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陶商欣然一笑,“不过先灭谁,次灭谁,还要从长计议,可不是本王随口说说就定了的。”
说罢,陶商目光看向了张良,以寻求他的意见。
张良站起身來,立于大殿所悬的地图之前,凝望着天下诸州的疆域图,久久不语。
陶商知道,他的那颗智谋卓绝的脑袋,正在飞速开动,运筹着天下之计。
陶商也站起身來,鹰目在地图上游走,权衡着天下之势。
沉吟许久,张良轻轻抬起头,遥指向了地图上西北一角,高声道:“魏王,良以为,六雄之中,我们当先灭袁尚。”
先灭袁尚。
陶商的目光,顺着张良所指,锁定在了地图上并州所在。
“六雄之中,袁尚实力最弱,最易攻灭。且并州一地虽然偏僻贫瘠,却东连幽州,西接关中,实乃要害之地。”
陶商微微点头,示意张良继续说下去。
张良的手便向幽州方向一指,“倘若我军能攻下并州,则可从西面和南面,分兵两路对幽州形成夹击,介时便可绕开刘备的易京防线。”
接着,他又向关中方向一指,“向西,我们则可攻取河东郡,夺下蒲坂关,那时便可同时从潼关武关和蒲坂关三路攻曹,便更增加了杀入关中的机会。”
一番分析后,张良向着陶商一拱手,“所以,综合得失利弊,良以为,我军当先灭袁尚,再灭刘备或是曹操,至于南面三雄,则可留在一统北方之后,再收拾他们也不迟。”
陶商立于地图之前,鹰目上下游移,琢磨着张良所献的计策。
权衡许久,陶商欣然一拍案几,“很好,就依子房之计,咱们就先拿袁尚这个袁家余孽來开刀。”
当天计议已定,陶商遂是发下魏王诏令,命诸军暗作准备,各地州郡向并州边境方向调运粮草,准备克日对袁尚用兵。
时间一天天过去,各州秋粮皆已入仓,天命属性的作用之下,陶商所统的诸州是风调雨顺,粮食再度喜获丰收,各地粮仓尽皆爆满。
陶商诏令传下,范睢等各州刺史,便在萧何的统一调度下,源源不断的将粮草运往冀州。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陶商只等粮草集结齐备,克日便发兵并州。
是日,邺城,魏王府。
大殿之中,陶商正与诸文武立于巨幅地图之前,指指点点,共商怎么向并州进军。
“报,,”一员亲兵飞奔而入,拱手叫道:“禀魏王,北面细作急报,刘备纠集三万步骑大军,已由蓟城南下,赶赴易京,大有入侵我境意图。”
大殿上,众色神色皆是一变,目光中不约而同的浮现惊奇之色。
“他奶奶的,这个大耳贼是什么情况,咱们都还沒有去找他算账,他倒是好,竟然还敢主动來犯我们,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樊哙第一个恼火的破口骂道。
“刘备明知本王的实力要强于他,却还敢主动來犯,大耳贼此举只怕沒那么蠢”陶商目光看向了幽州方向,心中隐隐产生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正当陶商和众人狐疑之时,一名接着一名的亲兵相继而入,将四面八方的一道道紧急情的送到。
“报,关中急报,曹操率五万秦军由长安而发,意欲东出潼关,兵犯我函谷关。”
“禀魏王,荆州紧急情报,刘表已率三万楚军过汉水,意图进犯我南阳一线。”
“报,,寿春急报,江东孙策再起四万吴军,兵渡长江,兵锋直指我淮南之地。”
“并州急报,袁尚已率一万晋军由晋阳南下,前锋已进至壶关,似乎有犯我河内郡的意图。”
一连四道细作急报,相继的被送入殿中,满殿的文武重臣们,无不神色惊变。
沒想到,陶商还沒有发兵去灭袁尚,他的敌人们竟然抢先动手,五国之敌竟同时出兵,从五个方向同时对他的大魏发动了进攻。
“五国联手,合攻我大魏么,果然不出我所料”
陶商眉头暗皱,嘴角却只扬起了一抹讽刺的冷笑,反应并沒有众臣那么激烈,显然对此已有所料。
魏国上下这些文臣武将们,都是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什么样的危机沒有遇到过,只片刻的震惊之后,便尽皆冷静了下來。
“五国几乎在同时出兵,绝不可能是巧合,这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游说,合纵五国同时出兵,合攻我大魏。”陈平灌着葫芦里的美酒,冷笑道。
暗中游说
陶商剑眉一凝,喝道:“把几份情报的日期统计一下,看看是哪一路敌人先出兵。”
众臣们便将五份情报,反复的对比了一番,发现是幽州的刘备,最先做出出兵举动。
“这样看來,刘备必是五国联手的幕后主导者,所以他才要首先出兵,以显示自己的诚意,其余四国才会跟着他相继出兵。”张良点头做出了判断。
“刘备么,这个大耳贼,他绝沒有这个魄力。”陶商冷哼一声,拂手喝道:“你们可查清楚了,是谁在为刘备出谋划策吗。”
张仪忙道:“禀魏王,仪的细作已经查清,是一个名叫诸葛孔明的年轻谋士,为刘备出谋划策。此人原为徐州人氏,本已往荆州避难,却不知为何,竟千里迢迢的前去投奔了刘备,而且刘备还对这个诸葛孔明是言听计从。”
诸葛亮,果然是他
陶商先前就在怀疑,以刘备的智谋,绝不可能强到将袁绍和高干玩弄于股掌之中,利用那二人的争斗,轻轻松松的将幽州窃取,大耳贼的背后,必然有高人为他谋划。
他那时就有种预感,刘备背后这个智者,很可能是诸葛亮,沒想到还真让他给猜对了。
“大老远的从荆州跑到幽州,就为帮助刘备,诸葛亮啊诸葛亮,看來你一早就对大耳贼芳心暗许了呢”
陶商心中暗自感慨之时,樊哙已急的嚷道:“魏王,大耳贼勾结了这么多人來对付咱们,咱们现在该咋办啊。”
“怎么办,还用用吗。”
陶商蓦然转身,霸绝肃杀的王者之气,狂燃而起,拔剑在手,寒锋直指地图,傲然道:“尽起我大魏王师,将五国之贼各个击破,”
...
第三百九十章 先拿你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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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陶商发出了魏王诏令,宣bù尽起大魏之兵,对抗五国联军的进攻。
而且,陶商的目标,不仅仅是要击退五国联军的进攻,还要攻克并州,灭亡了袁尚。
自前番攻下冀青二州后,陶商不仅地盘急剧扩大,兵源也扩大许多,新募之兵再加上收降的袁氏降卒,他可动用的兵力,已经达到了二十万之众。
其中,乐毅、徐盛率两万兵马,驻扎于淮南徐州一线,用来抵御孙策的吴军进攻。
老将廉颇统军一万,继续驻守于南阳宛城一线,抵御攻击力较弱的刘表所统楚军。
北面刘备之燕军,因有诸葛亮辅佐,再加上半数以上皆为骑兵,自然不可小视,必须以劲兵良将加以防范。
陶商再sān考lǜ之下,遂决定以霍去病加陈平再加高顺的组合,统兵两万,进驻中山国一线,以抵御燕军进攻。
至于袁尚一路,陶商将亲统九万步骑主力大军,前往征讨,击败袁尚之后,再一举攻下并州。
许都方向,陶商则留一万兵马,以及萧何坐镇,一方面监视天子,一方面也做为南面的预备队,伺机可驰援南面诸军。
邺城作为大魏国都,自不可不留重兵,陶商亦留一万精兵,由王后花木兰统帅,坐镇国都。
五国联军之中,陶商最后忌惮者,便是这西面曹操的一路秦军了。
曹操本来智谋无双不说,麾下谋士猛将齐集,更收复了马氏一族,拥有了马超这等世绝悍将,以及万余强大的西凉骑兵。
光以军事实力而论,曹操的实力,甚至已超越了当年他坐拥中原之时的实力。
陶商要集中主力先灭袁尚,对于曹操这路秦军,自然只能先采取守势。
想要守住洛阳函谷关,光有足够的兵马还不够,还必须得有一员善守的统帅之才,方能挡当大任。
陶商思来想去,麾下良将虽多,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担当此大任。
“看来,是得召唤一员善守的统帅之才的时候了……”
陶商盯着地图琢磨良将,心中已有了主意,遂令从讲武堂中,速召一名武生,前来大殿听令。
“系统精灵,给我把统帅值在90以上的英魂,统统给我调了来吧。”陶商用意念下令道。
这一次,陶商并没有选zé直接召唤统帅值满百的英魂。
鉴于上次召唤满百英魂时,附带的随机英魂勾践,出人意liào的召唤在了刘璋的身上,意外的造就了一个强者,故在这个五国联手伐魏的节骨眼上,陶商为了避免出现意liào之外的变数,所以决定暂shí不再召满百英魂。
“嘀……统帅值90以上英魂已经调出,请宿主选zé。”
陶商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串名zì,眼下他的魅力值已经达到80多,可以召唤的英魂数量已是倍增,想要从一长串令人眼花缭乱的名单中,挑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着实也是不易。
陶商的目光在那一长串名单上扫来扫去,最后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zì上:
周亚夫。
汉文帝时期名将,统帅99,武力73,智谋81,政治62,初始忠诚度21。
周亚夫啊,大名鼎鼎的一代名将,他的事迹古今无人不知,陶商又怎么可能不记的。
周亚夫最为世人称道的杰作,自然便是平定吴楚七国之乱。
当年汉景帝之时,吴楚七国叛乱,来势汹汹,天xià震惊,周亚夫临危受命,率汉军主力前去阻击叛军。
周亚夫率主力进至荥阳,面对兵锋甚锐的叛军,周亚夫明智的选zé深沟高垒,坚壁不战,却率轻骑兵断绝叛军粮道,等叛军耐不住饥饿,无奈退兵之时,周亚夫方率精兵追击,大破叛军,最终一举平定七国之乱。
99点的统帅值,倒也符合周亚夫的军事战绩。
不过后来周亚夫被任命国丞相,却不懂官场权术之道,最终失去汉景帝的信任而被赐死,62点的政治值也算名符其实。
周亚夫能在吴楚数十万叛军的狂攻之下,坚守不破,可见其守御的能力极强,选zé他去守洛阳一线,抵挡曹操,再合适不过。
就在陶商神思之际,一名中年武生已入殿,拜倒于陶商脚下。
陶商便将手掌按在了那武生头顶,毫不犹豫的用意念下令:“系统精灵,就召周亚夫了,立刻。”
“嘀……扣除召唤所需仁爱点,宿主现有仁爱点84,开始载入英魂,十……九……”
片刻之后,倒数完毕。
陶商轻吸一口气,郑重道:“本王对你考察已久,知你有统帅之才,今特为你赐名周亚夫,望你能不负此名,为本王统帅精兵,抵御强敌。”
说罢,陶商松开了手掌,拂手示意他起身。
那跪伏之身,缓缓的站了起来,抬头之时,眼神中已透射着沉稳与果决之色,向着陶商一拱手:“臣周亚夫拜谢魏王。”
这气势,果然不同凡响。
陶商微微一点头,问道:“周亚夫,曹操率五万秦军,兵锋我函谷关,本王打算委任你为统帅,去为本王守住洛阳,守住函谷关,你需要多少兵力?”
“回魏王,曹操此人用兵诡诈多端,秦军兵锋极锐,魏王想要臣守住洛阳,至少要给臣两万精兵。”周亚夫毫不迟疑的答道。
两万精兵,倒还在陶商的接受范围内,他便也没有迟疑,当场痛快的答应。
这时,周亚夫又道:“函谷关虽为天险,但自古以来,由东攻此关难,由西攻此关易,曹操久攻不下,必出奇策,所以臣只敢保证守住函谷关三个月,三个月内关城若失,臣自刎以谢罪,三个月后若关城失陷,请魏王先恕臣无罪。”
这个周亚夫,果然是个实在耿直之人,有多少本事就挑多少担子,也不乱夸海口。
陶商喜欢这种实在的人。
当下他便哈哈一笑,欣然道:“很好,本王就欣赏你的直性子,我就给你二万兵马,只要你能守住函谷关三个月,便算完成任务,之后无论怎样,本王就恕你无罪。”
周亚夫这才领命。
计议已定,诸道诏令如雪片般,飞向了大魏各地,身在邺城的大将谋士们,即刻赶赴各地。
三天后,陶商亲率九万步骑大军,由邺城而去,浩浩荡荡的杀奔河内郡而去。
……
河内郡西北,上党郡,壶关。
关城内外“晋”字战旗飞扬,一万晋军驻所于此。
上党郡乃是并州东南门户,壶关则是上党门户,自称晋公的袁尚,为响应刘备所发起的五国伐魏之议,在燕王刘备起兵之后,也率一万并州军团,由晋阳南赴壶关,打算由此关南下,杀入河内郡,从西面威胁邺城侧后。
袁尚立于关城之上,远望着关南方向许久,嘴角微微上扬,眉宇之中,悄然浮现一起冷笑,口中喃喃自语道:“陶商,我袁尚终于又要杀回来了,这河北终究还是我袁家的……”
自从以向匈奴借兵为由,逃离邺城前往并州之后,袁尚就屯兵于晋阳,重用并州世族豪强,拥兵自重,坐观成败。
他本想待陶商师老邺城之下时,再率生力军重入冀州,杀陶商一个片甲不留,顺道向父亲袁绍逼宫,提前成为河北四州之主。
他却万万没有想到,陶商竟然数月之间,就击破邺城,夺下冀青二州全境,竟连杀他的父亲和二哥,转眼之间,就把他变成了袁家一根独苗。
震惊恐惶的袁尚,日夜不安,生恐陶商不放过他,却没有想到,刘备发起的这个五国伐魏之议,重新给了他希望。
“五路诸侯中,以刘备和曹操最强,陶贼一定会将重兵用于对付此二人,我正可趁他疏于防备,出奇不意拿下河内,再由河内袭破邺城,到时便可一举光复冀州,刘备啊刘备的,你作梦也没有想到,会为我袁尚做嫁衣吧,嘿嘿……”
袁尚正自思绪得yì之时,谋士逢纪匆匆忙忙的上了关城,拱手道:“晋公,邺城方面传来急报,陶贼已率九万大军由邺城而发,向着河内郡进发,看样子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
袁尚身形剧烈一震,满脸的得yì瞬间瓦解,为震怖所取代。
“怎么可能,陶贼怎么会率主力前来进攻我们?曹操和刘备呢,陶贼为什么不去进攻他们?”袁尚惊异的叫道。
“这……”逢纪苦着一张脸,摇头道:“纪也百思不得其解。”
袁尚这下慌了。
他原还以为,陶商会轻视于他,不把他当回事,好让他趁机浑水摸鱼。
他却作梦也没料到,陶商竟然这么看得起他,把他视为首号大敌,放着刘备和曹操这样的强敌不管,反率九万大军前来灭他。
那可是九万大军啊。
当年以袁家之力,尚不是陶商的对shǒu,今日他袁尚单凭一万兵马,区区并州一地,又焉是陶商九倍大军的对shǒu。
“束传田元皓前来商议。”惊慌的袁尚,急是叫道。
河北一派的诸谋士中,审配留守晋阳,逢纪又没了辙,眼下袁尚也只能仰仗田丰的智谋。
片刻后,田丰闻询赶到了城头,袁尚忙将陶商主力前来进攻之事,道与了田丰。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曹操和刘备才是陶贼大敌,可陶贼为何放着那二人不管,偏要来对付本公,他是疯了吗?”袁尚急迫的问道。
田丰沉吟片刻,眼中掠过几分恍然惊醒的目光,不由摇头一叹,感慨道:“陶贼如此远见,当真是了不起啊。”
“元皓,到底是怎么回事?”袁尚愈加困惑,催问道。
田丰便叫左右拿来地图,指着地图道:“晋公请看,我晋国实力虽弱,但我们所据之并州,向西可攻关中,向东可伐幽州,陶贼一旦攻下并州,就等于在刘备和曹操身后,同时悬起了一柄利剑。”
分析过一番后,田丰再次叹道:“看来陶贼的野心的魄力极大,他不只满足于抵御五国的围攻,还要反守为攻,夺下我并州,为他扫灭燕秦,一统天xià打开一个突pò口。”
一席话,袁尚恍然惊悟,连逢纪也连连点头,方才省悟。
“那本公该如何应对?”袁尚脸上已难抑不安。
“唯有凭借手头兵力,坚守不战一途。”田丰轻叹一声,“只要我们能坚守下去,守到其余四国有所突pò,陶贼不得不退兵时,方才有一线生机。”
袁尚沉默了,拳头狠狠一击女墙,脸色阴沉如铁,眉宇中流转着不甘。
他不甘心,放着这大好的机huì,却只能空守险要,万一让其余四路诸侯抢得先机,到时他岂不是分不得一杯羹了。
正当袁尚苦思无计,又不甘心之时,一骑斥侯飞马上城,拱手道:“禀晋公,我们游骑在壶关南面劫到一队车马,其中一人自称乃河内司马懿,声称想要前来壶关求见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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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借 兵
“司马懿。莫非是司马八达中的司马仲达。”袁尚蓦然想起,不由惊喜万分,急道:“还不快请这位司马仲达前來相见。”
袁尚身为袁家公子,河北诸州的世家豪族,有几家几姓,他岂能不了如指掌。
河内一郡,虽隶属于司州,却因南面隔着一道黄河,反而与冀州和并州联系更紧密,一定程度上可以算作是并州。
司马氏一族乃河内望族,其门下有八个,个个才学出众,世人称之为司马八达。
其中,八达之中,又以司马仲达最为杰出。
当年袁家尚强盛之时,袁绍就曾想征辟司马懿出仕,却被其以各种理由婉拒,袁尚却沒想到,司马懿会在袁家沒落的这个时候,前來主动求见自己。
心怀着不解与惊喜,片刻后,一名长着一双鹰目的年轻文士,从容的登上了壶关城头。
这年轻的文士,必是司马仲达无疑。
袁尚左右,田丰和逢纪两员谋士,皆乃当世名士,胸中有一股文人的傲气,看人的眼光极高。
但当他二人第一眼看到司马懿时,不禁为这年轻人气态之沉稳,举手投足间的从容所惊,目光几分奇色。
“懿拜见晋公。”司马懿长身一揖,不卑不亢,言语中透着一份与生俱來的自信。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司马仲达,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袁尚哈哈一笑,一副欣赏不已的样子。
只三言两语间,袁尚就对司马懿喜欢的不得了,当即请司马懿一同还往中军大帐说话。
步入帐中,宾主坐定,几番寒暄之后,袁尚才问道:“前番父帅几次相请,仲达都不往邺城一见,今日沒想到仲达竟会前來壶关主动來见本公,这让本公着实有些意外啊。”
司马懿淡淡一笑,拱手道:“当年懿不肯出仕,是因为才疏学浅,恐有负袁公期望而已。如今那魏王陶商兵进河内,我司马家不愿臣服于他,只有举族北迁往并州避难,懿才特來拜见晋公。”
司马懿倒也坦白,自己并非是主动,而是因为不想臣服于陶商,不得不前來投靠于他。
这话说袁尚听着有些不舒服,脸色顿时阴沉几分,不悦道:“陶贼势大,按理來讲,仲达前去投靠他,应该更有前途才怪,却为何要避之不及。”
“很简单,陶贼的用人之策,是懿所不能接受。”司马懿似早料到袁尚会有不满,毫不心疑的回答。
袁尚拂了拂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司马懿便不紧不慢道:“当初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时,虽用了不少寒门人才,却并不排挤我世族名士,而今轮到那陶商挟持天子,麾下所用的文武,虽皆窃盗古人之名,实则皆为身份低微,來路不明之徒,我世族名士们却被他不屑一顾,他此等用人之道,实非懿所能接受,唯有前來辅佐晋公。
袁尚的脸色这下就好看许多了。
要知他袁家的用人方针,正是依仗大族,司马懿这番话,正打消了袁尚心存的怀疑。
疑心一释,袁尚马上脸色由阴转晴,对司马懿大加赞赏起來。
这时,司马懿便趁势问道:“懿听闻陶贼率九万大军,正向河内进发,晋公却为何不抢先南下,杀入河内郡,给陶贼一个迎头痛击。”
“本公也想啊,可仲达你也说了,陶贼有九万大军,本公麾下只有一万兵马,如何给陶贼迎头痛击。”袁尚无奈的苦笑道。
“陶贼虽众,却也并非无懈可击。”司马懿淡淡一笑,“晋公可一面坚壁拒守,一面动用骑兵袭劫陶贼粮道,化被动为主动,只等其余四路有所突破,陶贼被迫退兵之时,便可趁机大破陶贼。”
“仲达说的倒是轻松,晋公麾下骑兵不足一千,拿什么來袭劫陶贼的粮道。”逢纪看不惯司马懿被袁尚如此看重,不失时机的讽刺了一句。
司马懿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对逢纪的回答早有所料,遂道:“懿此來,正是要送晋公数万铁骑之师。”
此言一出,不光是逢纪,一旁的田丰也身形一震,眼眸中顿露惊色。
袁尚则是惊喜过望,他正为自己兵不足而愁,司马懿突然说要送他数万兵马,还都是骑兵,简直是雪中送炭,如何能不叫他惊喜。
惊喜一瞬后,袁尚脸上的激动转眼又散。
司马氏虽乃河内大族,家族势力庞大,麾下私兵几千可能是有的,几万就有点夸张了,更何况还是几万骑兵。
放眼天下,就算是曹操和刘备,也不可能一下拿出几万骑兵來,何况是他司马懿。
“我说仲达,你不会是跟本公在开玩笑吧。”袁尚的语气中,隐隐透出几分不悦。
司马懿正色道:“事关重大,懿岂敢戏言。”
“那仲达这几万骑兵,又从何而來。”袁尚半信半疑的问道。
司马懿抬手向着西南方向一指,缓缓道:“南匈奴单于于夫罗麾下,有匈奴精骑数万,近在咫尺的一支兵马,难道晋公忘了吗。”
于夫罗。
袁尚一时愣怔,紧接着猛然省悟,明白了司马懿的意思。
司马懿这是在让他向南匈奴借兵。
当年南匈奴内乱,其单于栾提于夫罗被迫归降于汉廷,遂为汉廷安置在了并州所属平阳一带,后汉朝内乱,群雄并起,于夫罗便率部南下,趁机劫掠河东。
河东一郡,北接并州,东由箕关连接河内郡,可以说是近在咫尺。
当初袁尚逃离邺城之时,正也是以向南匈奴借兵为由,才能够顺利的离开邺城,前往晋阳收拾并州。
“于夫罗狂妄自大,当初晋公前往晋阳后,也曾向他提出借兵,却被傲慢的拒绝,仲达你这条计策,是想让晋公再次受辱啊。”逢纪即刻讽刺道。
司马懿却不以为然,只淡淡笑道:“匈奴人盘踞河东,远离河北战场,那时他们感受不到危机,晋公向于夫罗借兵,他自然不肯。今时不同往日,陶商的兵马已杀入河内,随时可以进犯河东,威胁匈奴人的利益,只要晋公派一能言之士前去向于夫罗游说利害,再许以厚赏,还怕他不出兵相助么。”
司马懿三言两语间,说的袁尚是两眼一亮,疑心尽减,所存疑虑一扫而空。
“于夫罗麾下至少有铁骑五万,倘若能召得这样一支雄兵來,别说拒退陶贼,便是转守为攻,一举夺回冀州,为袁公报仇雪恨也不是沒有可能。”
人群之间,一直沉默的那个巍然虎将,终地忍不住开口。
说话那人,正是吕布。
当初易水河畔,吕布和袁绍被项羽阻击,吕布力战一场也未能救袁绍杀出重围,只好孤身一人逃往晋阳,投奔了袁尚,想要借袁尚之手,杀陶商为袁绍报仇。
听得吕布此言,袁尚眼眸一动,兴奋之色更浓。
五万铁骑啊。
莫说是对付陶商,纵然是横扫天下也足够了,这样一支强大的力量,焉能不令袁尚动心。
就在他刚想点头之时,田丰却道:“匈奴铁骑虽强,但其到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怕引他们杀入河内,深入冀州,将來会引狼入室,后患无穷。”
话音方落,司马懿便道:“元皓先生多虑了,匈奴虽为异族,但当年归降朝廷,已算是我朝子臣,让他们去对付陶商这个乱臣贼子,也算是他们尽臣子的本份。况且匈奴人虽然凶残,却无什么宏大野心,无非是图财而已,料想也成不了什么隐患。”
司马懿洋洋洒洒一番话,说的田丰也哑口无言,虽然觉的有什么不妥,却也无言反驳。
袁尚再无犹豫,当即一摆手,决然道:“不用再多说了,眼下对付陶贼这个大奸贼才是首要之事,就依仲达之计,速携重金前往河东,邀于夫罗率匈奴铁骑前往箕关会合,助本公抗击陶贼吧。”
袁尚终于放下包袱,决定引借匈奴之兵助战,麾下文武,有人暗松了口气,引以为喜,却也有人暗暗皱眉,但又不敢反对。
袁尚也心知匈奴人贪婪,请神容易送神难,但为对付陶商也顾不得许多,只要能借到那五万匈奴铁骑就行。
决策已下,袁尚是长松了一口气,阴冷的目光望向河内方向,口中冷笑道:“陶贼,你想彻底覆沒我袁绍可沒那么容易,我袁尚可不比我父兄那么好对付,等我借到五万匈奴铁骑,就是我为袁家复仇雪恨,重夺冀州之日,嘿嘿……”
……
河内郡,温县。
九万魏军精骑已深入河腹地,打算改道北上,进入上党郡,直取壶关。
身着玄甲的陶商,策马徐徐的行进在兵海旗潮之中,鹰目远远的瞟了一眼前方的温县城,忽然间眼眸一亮,想起了什么。
“本王想起來了,这温县好像乃司马氏一族的老家吧,速派人前去征司马懿前來军前效力吧。”陶商扬鞭下令道。
司马懿,可与诸葛亮相提并论的绝世之才,一手镇守魏国西境,挡住了诸葛亮北伐之路,为魏国立下汗马功劳,却又野心勃勃,也一手为司马氏篡夺魏氏基业,辅平了道路。
这样一个实力强悍,又极其可怕的人物,陶商沒想起便罢,一旦遇上了,岂能不有所反应。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此时的司马懿未必就心存野心,这样的大才,自然是先召到麾下,为我所用再说。
荆轲当即派出一队亲卫,直入温县,前去征召司马懿,陶商则就地设下王帐,准备下酒宴,打算招揽招揽这个司马懿。
几个时辰后,荆轲脸色凝重的进入王帐,拱手道:“禀魏王,派出去的人回报,那司马懿在数日之前,便举全族离开温县,北入上党郡,极有可能是举家前去投奔袁尚了。”
陶商脸色一变,鹰目中陡然闪过怒色。
第三百九十三章 引蛇出洞
这话一出口,轮到司马懿变色了,急向袁尚使眼色。
袁尚就为难道,若是答应吧,河内郡乃是司马懿的家乡,有些对不住他,若是不答应吧,又恐这于夫罗不满。
而且,纵容胡人洗劫自己的子民,传扬出去,袁尚也怕有损声名。
“怎么,晋公连三郡都肯赐给我们,却不舍得让我们洗劫些财物?那我匈奴将士们哪里有动力为晋公卖命。”于夫罗嘟起嘴,不满起来。
这时,司马懿眼珠子一转,忙是笑道:“晋公大度,怎么可能不舍得呢,只是河内郡非是富庶之地,大单于又能抢到多少财物,不若待随晋公杀入冀州后,晋公再挑一个富庶的郡,让大单于和大匈奴的将士们抢个够。”
袁尚眼前顿时一亮,暗暗为司马懿的机敏喝彩,如此来既能避免河内郡被抢,又能继续诱着匈奴人一路为他杀回冀州,免的他们洗劫了河内后却反悔。
“是的,本公就是这个意思,不知大单于意下如何。”袁尚忙附合道。
于夫罗琢磨了片刻,满意的一笑,再次抬起手掌来。
袁尚这才暗松⑤⑤⑤⑤,m.□.c◇om了口气,当即挥手一击,双方击掌为誓。
条件既然谈成,于夫罗便欣然奉袁尚为盟主,传令麾下五万铁骑,尽为袁尚所用。
袁尚自然是欢喜万分,又跟于夫罗兄弟长兄弟短的热情了许久,方才送于夫罗下城。
匈奴单于前脚一走,田丰便急道:“晋公啊,你岂能这般糊涂,匈奴人乃虎狼之徒,当年汉武帝费了多大力气,死了多少汉家将士,才把匈奴人逐走,设立了朔方诸边郡,晋公怎能轻易就把这几郡赐给匈奴人,只怕是后患无穷啊。”
袁尚一时尴尬,看向了司马懿。
司马懿却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道:“元皓先生多虑了,其实这三郡目下已经被匈奴人所据,就算晋公不赐给于夫罗,我们大晋一时片刻也夺不回这三郡,与其如此,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换取匈奴人为我们卖命。”
“可是……”
“我知道田先生是担心将来。”司马懿拂手打断田丰,自信的笑道:“只要晋公能夺回冀州,将来再扫灭群雄,一统天下,凭我大晋的实力,难道还怕匈奴人不乖乖的交还三郡,继续做我们的鹰犬走狗吗?”
田丰语塞,无言以辩。
连田丰都无话可了,袁尚还更有何疑,当即决然道:“尔等不必多了,大局为重,本公已决计用仲达之计,先渡过眼前的难关再。”
田丰只好闭口不言。
当下,箕关之上,晋兵与匈奴兵形成了联合,近六万雄兵据守关城,一时声威大振。
袁尚虽得了五万匈奴铁骑相助,却也没有被得意冲昏头脑,对陶商不敢心存轻视,遂在司马懿的献计之下,一面坚守箕关不战,一面派出大量匈奴轻骑,对魏军粮道实施袭扰战术。
半个月内,袁尚接连派出两万多骑兵,绕击魏军侧后,不断的破坏魏军粮道。
从邺城到箕关前线,长达数百里的粮道,一时间处处都成了匈奴人袭扰,不到半月的时间,魏军被烧粮草,竟达到三十万斛之多。
袁尚的意图,陶商岂能不知,他知想要保护粮道,就必须派出骑兵来克制匈奴的骑兵。
只是魏军骑兵不过万余,匈奴人却有五万铁骑,根本不足以克制敌骑,反而有可能在遭遇战中,被数量和战斗力占优势的匈奴骑兵歼灭。
是日,魏军王账。
又是一道情报送到,近三万斛粮草,在温县附近,被匈奴人烧毁,近五百护粮兵,以及七百多民夫,统统被匈奴人所杀。
听到这个不利消息,樊哙第一个恼怒不已,咬牙骂道:“袁尚这个狗杂种,自己打不过我们,竟然拉匈奴胡狗来对付咱们,老子真想掐死他。”
张仪也拱手道:“禀魏王,据咱们细作密报,那袁尚是向匈奴人许诺,击败我们之后,便将把朔方等三个边郡赐给匈奴人,作为他们的永久属地,正是因此,匈奴人才会这么卖力。”
此言一出,王帐中立时一片哗然,众豪杰们无不愤慨惊怒。
“朔方等几个边郡,乃是当年汉武帝费尽心血,牺牲了多少将士,从匈奴人手里夺回之地,袁尚这厮岂能如此厚颜无耻,这么轻易拱手送给匈奴,这也实在是……”素来沉稳的彭越,这时也忍不住怒道。
一时间,帐中众将愤慨不已,有的骂袁尚无耻,有的骂匈奴人可恨。
“不惜向胡人割地,也要跟我作对到底么,袁尚啊袁尚,若是让我活捉到你,我必让你受尽比你父亲还要残酷的刑罚……”陶商拳头暗暗紧握,眉宇中杀怒之气狂燃。
怒归怒,恨归恨,一时间却又想不出对策。
陶商很清楚,光靠嘴是骂不死匈奴人的,他必须尽快的找出破敌之策,以扭转目前的被动。
因为细作已经发回情报,北到中山河间一线,西至弘农洛阳,南面宛城寿春一线,四国的大军已经逼近,各条战线战势一触即发,陶商必须赶在其余四面抵挡不住之前,灭掉袁尚的晋国,才能抽兵回援。
“想要灭袁尚,必先灭于夫罗的五万匈奴铁骑,欲灭匈奴人,看来只有引他们尽出箕关,与我大魏正面决战。”压下怒火的陶商,冷静的道。
王帐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当初袁尚被咱们杀破了胆,眼下咱大军逼关下寨,袁尚就算得了五万匈奴人相助,也不敢关来战,想诱那狗杂种跟咱们决战,恐怕有难啊。”樊哙挠着头道。
陶商神色一动,似是想到什么,“樊大胃,你算是对了,我军这么气势汹汹的逼关下寨,袁尚当然不敢出战,唯有后撤才能引蛇出洞。”
后撤?
众将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未能领会陶商的深意。
张良却第一个明悟,头道:“我军可假借去救北线为名,移兵东撤,倒也可以诱袁尚出战。不过,就算敌国出箕关,但以匈奴五万骑兵的实力,在河内这种地形,想要正面歼灭敌军也非易事。”
张良的担心也是对的,河内郡虽不比冀州那处地方处处平坦,但地势也相对开阔,利于骑兵发挥机动优势。
陶商有破军营在手,平地对付骑兵也不是办法,只是袁尚想必也吃过教训,一定会加强提防,想凭借弩兵破匈奴铁骑,也不是件易事。
“必须出奇策,杀匈奴人一个出奇不意。”
陶商的脑海里,立时迸现出这个念头,目光看和了张良,笑道:“这道破敌之计,本王已想出了开头,至于怎么破匈奴铁骑,那就要看子房你的了。”
张良微微一怔,眉头暗皱。
“是啊,房子你这颗头这么聪明,还不拿个馊主意出来。”樊哙大手一伸,推了张良一把,差把他给推倒。
“什么叫馊主意,会不会话啊……”张良苦笑着,瞪了他一眼
大帐中,紧张沉重的气氛,一时缓和不少,众人们都笑了起来。
陶商便拂手一笑,“就这么定了,子房,本王只给你五天时间,你务必要想出一条破敌妙计来,杀胡狗一个措手不及。”
五天时间!
张良的眉头又是一皱,眼中掠过一丝难色,似乎这五天时间对他来,稍稍有短了。
那一丝难色,却转眼已逝,张良自信的淡淡一笑,“魏王放心吧,良必在五天之内,想出个万全之策来。”
有了张良这句话,陶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计议已定,遂是下令全军拔营,开始向东撤退。
次日,九万万大军拔营,井然有序的向东退却。
与此同时,陶商又放出风声,称北面刘备攻势甚猛,形势不利,而箕关又久攻不下,所以他打算改变战术,向折返北上,去解北面之危。
数日的时间里,陶商率军从箕关退到温县,又从温县退至了河内治所怀城。
袁尚的胃口不仅是守住并州那一亩三分地,而是要夺回冀州,想要实现这宏图,他就不能只守不攻。
果然,陶商前脚一撤兵,他后脚就率六万晋匈联军出箕关,一路尾随于魏军之后,向东跟进。
袁尚这回吸取了屡战屡败的教训,又有司马懿的从旁出谋,自不敢对陶商有所轻视,并没有即刻发动大举的追击,而只是心的尾随,同时派出轻骑,分路袭扰魏军,进行试探。
陶商则不动声色,继续实施诱敌计划,在将怀城的百姓尽数撤走后,便率九万大军续向东面的修武城一线退却。
魏军前脚一退,晋匈联军后脚就进占怀城。
为免百姓被匈奴人残害,陶商已尽可能将沿途百姓撤走,却因军情变化,没有足够的时间,将附近乡野的百姓也一并迁走,故还是有不少百姓,没能及时的撤走。
敌军方面,虽然于夫罗表面上约束部众,不得洗劫河内郡,但这些抢掠成性的匈奴骑士,又焉能克制住他们的贪婪,铁骑过处,依旧是肆意抢掠。
匈奴人杀入怀城,眼见城中空无一人,恼火之下便深入四周的乡村,大肆的烧杀抢掠,但凡有反抗者,一律杀尽。
对于匈奴人的残暴行径,袁尚这个名义上的盟主,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有看到。
是日,怀城以西。
大道上,残阳西斜,袁尚默默行走在前往怀城的路上,沿途经过的乡村,无不是被烧成灰烬,遍地的伏尸,到处是衣衫不整的妇人哭泣声。
那些伏跪在道旁的幸存百姓们,行动上畏惧的拜迎袁尚,但眼神中却隐隐流露着恨色。
正是袁尚,这位汉家世族公子,纵容胡人血洗他们的家乡,他们却只能敢怒不敢言。
“这个于夫罗,明明答应本公不得洗劫河内,却为何不管管他的手下。”袁尚暗暗咬牙,恼火的抱怨道。
田丰摇头一叹,默默道:“匈奴人本就是豺狼强盗之徒,烧杀抢掠是他们骨子里的本性,于夫罗虽然是大单于,对此估计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没有好处,这些匈奴人又同会甘心的拥护他。”
袁尚默然无语。
“司马仲达,是你向晋公献此计,将匈奴人引入了你的家乡,现在看着你的家乡父老被匈奴人所害,不知你作何感想。”田丰的目光瞟向了司马懿,语气中也不掩饰讽刺的意味。
第三百九十四章 敢不敢一赌
司马懿蓦然一震,仿佛被田丰戳中了痛处,深不可测的目光中,悄然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愧疚。
只是,那愧色一闪而逝,除了他自己,沒有第二个人看出。
旋即,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河内乃懿之家乡,懿又岂愿眼睁睁的看着家乡父老被害,只是懿更知道,这些父老乡亲乃是为天下大计牺牲,也算死得其所。”
司马懿的话,也说到了袁尚的心坎里,他忙道:“其实如果不是为了对付陶商这奸贼,本公也不会迫不得已之下,请匈奴人助战,说到底,这些百姓被害,皆是陶贼之故。”
“晋公言之有理。”司马懿一拱手:“为今之计,我们更当同仇敌忾,上下团结一致,拼上性命也要除掉陶贼,唯有如此,才能为那些牺牲的百姓报仇雪恨,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左右处,逢纪等人连连附合,皆咒骂起了陶商,把匈奴人儿下的罪行,尽皆算在了陶商的头上。
田丰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
袁尚紧皱的眉头终于也松开,心中残存的负罪感是烟销云散,脸上杀机渐燃,愤慨道:“陶贼这奸贼,祸害百姓,压迫我们世族,实乃天下祸害,本公在此发誓,定要率尔等击灭此贼,为天下除掉这个大祸害。”
释怀的曹操,便冷哼道:“尔等说得不错,这一切都是那颜贼之罪,本相定当为天下百姓,击灭了这作乱华夏的奸贼,”
修武城以西。
“魏”字的战旗,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有序的行走在官道上。
“晋匈联军已于昨日进占怀城,因怒于城中空无一人,袁尚纵容匈奴人深入怀城附近乡村,大肆烧杀抢掠”
马背上,陶商听着斥侯将匈奴人的种种暴行报上,拳头紧握到咯咯作响,鹰目是燃烧着深深的恨意。
他被世人视为残暴之主,但他的残暴,都只用在了那些蔑视他,欺压他,瞧不起他的敌人身上。
而这些敌人,哪一个不是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贵族王侯。
就算是他所抢夺的那些女人,也皆是豪门之秀,多是出身富贵,自小就含着金钥匙长大。
对平民百姓,陶商却从未动过屠刀,更沒有纵容手下,欺压百姓,奸辱妇女。
袁尚,这个出身高贵之徒,这个从小读着圣人诗书,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的世族诸侯,现在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向匈奴胡兵许以割地也就罢了,竟然还纵容胡人残害自己的同胞百姓,此等所为,焉能不令陶商恨极。
“匈奴胡虏,我陶商发誓,必将你屠尽诛灭,还有你袁尚,我不把折磨到死去活來,我就不姓陶。”陶商愤然发下重誓言。
周围的大魏将士们,个个也愤慨激怒,诸将们更是纷纷请战,请求与匈奴人决一死战。
陶商虽怒,却还保持着冷静,知道还沒有到决战的时刻,他必须要给张良足够的时间,让他想出一条破敌奇计來。
举目远望,前方已近修武城,左右是村庄遍布,陶商意识到,现在不仅是要迁走城中百姓,连乡村百姓也必须要迁走,不然他们非遭匈奴人残害不可。
“传令下去,把沿途百姓,无论是城中还是乡村,统统都强行迁走,能迁多少就迁多少。”陶商扬鞭下令道。
强行迁移百姓,必然会激起他们的不满,不过为保他们性命,也顾不得许多了。
陶商号令传下,当地的地方官吏们,立刻在军队的协助下,深入各地乡村,动员牵移各村的百姓。
当晚,陶商则在修武安营下寨,待确保附近百姓都撤走后,他才会拔营东退。
入夜。
陶商于营盘中巡视,走着走着,來到一座营帐前,看到灯火映照之下,帐布上映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陶商蓦然想起了什么,便是掀帘步入了帐中。
那帐之内,一名年轻的华服女子,正是默默的收拾着行装,看样子在为起程作准备。
女子就是甄宓。
陶商之所以把她随军带在身边,就是为了方便陪养感情。
沒办法,他可以用魏王的权势,要胁甄家答应跟他结姻,但为了得到甄宓身上的天赋属性,却还需要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而非被迫。
“大晚上的收拾东西,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呢,”陶商笑问道。
甄宓吓的娇躯一颤,回头见是陶商时,却才松了口气,却又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仿佛怕他深夜前來,对自己有什么非份之想。
陶商自然看得出她的心思,便不以为然道:“放心吧,你早晚是本王的人,本王要对你怎样,也不会急于此时。”
他话说的如此直白,听的甄宓脸蛋一红,有些难为情,警惕之心却也减弱了不少。
“你还沒有回答本王的话。”陶商瞟了一眼榻上那些叠好的衣物。
甄宓这才回过神來,便道:“我想明白多半又回起程东退,反正晚上也睡不着,就提前收拾一下,省的明天手忙脚乱。”
陶商明白了,赶情这位甄家小姐,这是习惯了跟着陶商一路撤退,以为陶商还会如从前那般,继续退避匈奴人的追击。
“万一本王明天”陶商正想说话时,帐外荆轲匆匆而入,称是张良求见。
张良深夜前來,必然是想到了破敌妙计,陶商精神一振,暂且先放下了甄宓,立刻令将张良传入。
片刻后,张良入内,拱手道:“魏王,良已想到破敌”
话未说完,张良的目光看向了甄宓,便欲言又止。
陶商知他怕有泄露,便拂摆示意他上前,张良便凑上近前,附耳将自己的计策道來。
陶商听着听着,嘴角扬起几分惊奇之色,不由赞叹道:“果然不愧是张子房,你的这条计策,可真是够奇的,袁尚和于夫罗恐怕作梦也想不到。”
张良笑而不语。
“很好,就依你之计,速去安排吧。”陶商欣然一拂手。
张良便告退而去。
一旁的甄宓也不笨,已听出了是什么意思,秀眉间不由掠起奇色,忍不住问道:“怎么,魏王难道已经有击破匈奴的妙计了吗,”
“本王有子房这绝顶智囊,击破匈奴当然不在话下,数日之内,我就会让你看到于夫罗的首级。”陶商自信的一笑。
甄宓的眼神中,却流转着质疑。
“怎么,甄小姐以为本王在吹牛吗,”陶商看出了她的怀疑。
“宓不敢。”甄宓忙是否认,淡淡道:“宓只是在想,匈奴骑兵有五万之众,而且來去如风,飘忽不定,魏王兵马虽多,却多为步军,也许是宓不懂军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在数日之内灭了五万匈奴骑兵,还杀了他们的大单于。”
甄宓拐了半天的弯,虽不敢直言,但言下之意,却是不信眼陶商有这个本事。
陶商见她这般,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主意,便冷笑道:“既然甄小姐这么不相信本王,那可敢与本王打个赌,”
“打赌,”甄宓俏脸一怔,眼中流露出茫然。
“对,就是打赌。”陶商嘴角扬起自信之笑,“咱们就赌数日之内,本王能否击灭匈奴铁骑,如果本王失败了,本王与甄小姐间的婚约就由你做主,如果本王做到了,甄小姐你就要甘心情愿的为本王做一件事。”
甄宓娇躯蓦然一震,明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惊喜,显然是惊喜于陶商的自大,竟然让她看到了解除这桩婚约的希望,自己不用嫁给这个出身卑微的暴发户诸侯。
“可是,他若是胜了的话,以他的性情,不知要我做什么羞耻之事呢”甄宓转念又犹豫起來。
“怎么,看样子甄小姐沒这个胆量跟本王一赌。”陶商看出她的犹豫,故意激将道。
甄宓眉色一动,细碎的贝齿暗咬朱唇,心中暗忖:“匈奴骑兵何其强大,当年强如袁公,也不敢得罪匈奴人,我就不信他有这个能耐,几日间就能全灭五万匈奴骑兵”
权衡了半晌,甄宓秀眉一挑,扬起几分傲色,毅然道:“赌就赌,有什么不敢的,就怕到时候魏王输了会反悔。”
“本王向來言出必行,若是输了,出留由你自便。”陶商不屑的一哼。
甄宓彻底的放下了心,便是冷笑道:“那好,咱们就一言为定,那宓就等着看魏王如何成就这不世奇功了。”
甄宓的语气中,暗藏着几分看热闹的意味在内,一副志在必得的气势。
陶商也不以为然,看着那张自以为是的绝美容颜,只淡淡一笑而已。
当晚,陶商发下王令,全军于修武一带修筑防御工事,就此停止东退,摆出一副将要决战之事。
于此同是,张良的奇策,也在暗中准备。
温县。
魏军停止东退,摆出决战之势的消息,不一日便由细作传回了温县。
此时的袁尚,还正于县府大堂,以美酒好肉,款待着于夫罗,商量着下一步的追击之策。
“这个陶商空有九万大军,却被本单于的铁骑吓的一路逃跑,看來他远沒有晋公你说的那么了得,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中原的诸侯,当初是怎么败给这个小子的,你们未免也太弱了吧。”于夫罗一面灌着烈酒,一面不屑表示着对陶商的轻视。
轻视陶商也就罢了,于夫罗口无遮拦,顺口也讥讽了袁尚的无能,嘲笑中原无人。
陪坐的晋国文臣武将们,个个尴尬,眼中迸射出愠色。
大将颜良更是虎目怒眼,眼中喷火,拳头暗暗握紧,恨不得跳起來当场将于夫罗撕碎以泄愤。
...
第三百九十五章 决战胡虏
袁尚心中也不爽。但有求于人。自然不敢发作。连忙向颜良等暗使眼色。示意他们休要冲动。
压制住众将的不爽后。袁尚才语重心长道:“大匈奴铁骑威武。哪路诸侯不畏惧。陶商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此贼向來诡诈。我们还是不要太过小看他才好。”
吃多了亏的袁尚。虽然连着把陶商追出了几百里地。却依旧不敢大意。保持着几分冷静。
于夫罗灌下一杯酒。抹了抹嘴角酒渍。不以为然的冷笑道:“我说晋公。你也太胆小了吧。莫非你是以前被那姓陶的小子给打怕了不成。照我看吧。如果不是你一直不让我放开手脚追击。我大匈奴的铁骑早就追上了魏军。把陶商和他的九万兵马辗了个干净。”
这于夫罗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讽刺袁尚“胆小”。简直公然的侮辱。
颜良怒目陡睁。作势就要跳将起來。杀了于夫罗。
袁尚被讽的是尴尬无比。却只怕颜良冲动。急是向颜良一瞪眼。示意他休要胡來。
杀于夫罗固然简单。却坏了他灭陶商的大计。而且还激起五万匈奴铁骑倒戈。到时不用陶商动手。匈奴人就把他给收拾了。
为了大局。袁尚也只能忍受这份屈辱了。
颜良虽愤愤不平。却不敢不从令。只能强咽下去恼火。闷闷不乐的灌起了闷酒。
正当这时。斥侯匆匆而入。报称退往修武一线的魏军。并沒有继续东退。而是就地修筑营盘。摆出了一战之势。
“怎么。陶商这小子不逃了么。”于夫罗大感新奇。
袁尚等人。也皆为这个消息所动。
逢纪眼珠子转了几转。当即拱手道:“陶贼这必定是被我们一路追击。退无可退。所以决定背靠修武。被迫跟我们一战了。修武再往东。地势开始收紧。不利于我们再袭扰他的粮道。纪以为。现在也该是我们主动出击。跟陶贼一战的时候了。”
袁尚蓦然一震。眼中杀机毕露。顿时兴奋起來。
袁尚自己也知道。一直这么跟着陶商不是办法。唯有两军一战。击破陶商的九万大军。他才真正有机会杀回冀州。
现在看來。这个机会似乎已经到了。
“姓陶的既然自己找死。那本单于就满足他。晋公。你还在犹豫什么。这么好的报仇机会。你难道还要做胆小鬼么。那我也太瞧不起你了。”于夫罗也亢奋的求战。顺道不忘讽刺袁尚一番。
袁尚眉头一凝。暗忖:“陶贼所依仗的。无非是强弓硬弩而己。只要我防备得当。我不信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來抵挡五万匈奴铁骑的冲击……”
思前想后之下。袁尚最后又看向了司马懿。
一直沉默的司马懿。眼珠转了几转。方道:“懿倒以为。如今之势。可战也可不战。一切还得由晋公拿主意。”
司马懿聪明。打了个太极。并沒有直接表明态度。
司马懿不反对。袁尚便以为他是在赞成。猛一拍案而起:“陶贼大势已去。这正是我为父兄报仇之时。传令下去。全军尽出。给本公一鼓作气辗平敌寇。光复冀州。”
豪言一下。于夫罗大赞袁尚勇略无双。宣称愿为其死战。
颜良等诸将。眼见袁尚决心已下。皆是抖擞精神。慷慨应命。
决日已下。当晚。袁尚便尽起六万联军。放弃步步为营的追击策略。大踏步前进。一路杀气腾腾的向着修武方向杀去。
……
修武城。
晋匈联军大举來攻的消息。很快便由斥侯。送到了魏营之中。
“袁尚和于夫罗两个狗杂种。终于上当了。”陶商英武的脸上。扬起肃杀的冷笑。目光看向张良。“子房。你的秘密武器。准备就绪了吗。”
“刀已磨好。魏王尽管放心便是。”张良自信笑道。
陶商再无迟疑。当即拂手喝道:“传本王诏令。全军齐出。向匈奴杂种们复仇的时刻到了。”
号令传下。九万大魏将士无不热血沸腾。战意狂燃。
从箕关一路退至此间。大魏的将士们心中早就憋着一口恶气。巴不得能与匈奴胡狗决一死战。以报他们洗劫河内。杀我同胞之仇。
复仇时刻终于到來。心中积聚已久的怒火。终于可以像火山般尽情喷发。三军将士焉能不兴奋如狂。
陶商又传下令去。尽去酒肉赏赐诸将士。让他们好吃好喝的享受个够。以鼓舞他们的士气。
一连两天饱食。魏军将士的斗志和体力。都已高涨到极点。这时。斥侯传回情报。晋匈联军已逼近大营七里之外。
陶商当即出营。尽起九万大军。倾巢而出。于营西三里列阵。摆出决战之势。
茫茫如海的军阵中。陶商身着玄甲。手提战刀。如铁塔般屹立于马上。
身后。那面“魏”字金旗。猎猎飞舞。
左右。九万将士铺天盖地的肃立。静寂无声之中。狂潮巨浪般的杀气。汇聚于战阵上令。几令风云变色。
午后时分。陶商鹰目向西一凝。却见大道的尽头。一条粗长的黑线。卷着漫漫的狂尘。从地平线的尽头。徐徐的蠕动升起。
此等狂风暴雨般的声势。唯有数量庞大的骑兵。同时发足狂奔。才可以营造的出來。
不到片刻时间。敌军的身影。撞入了陶商的眼帘。
但见十余个大大小小的军阵。缓缓的稳步向前。整齐而井肃的向着本军推进而來。遮天的黑色战旗。如乌云压地一般。森森如林的刀枪。几欲将苍天映寒。
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五万匈奴铁骑。横亘列于阵前。
晋匈联军摆出來的。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攻击阵形。
很显然。袁尚抓住了陶商主力多为步兵的软肋。料定陶商不敢主动发起进攻。只能被动防守。所以才敢将骑兵列阵于前。
敌阵处。袁尚身着金盔金甲。手提银枪。正眯着眼睛。以一种傲然的目光。冷冷注视着魏军。
大战当前。往事种种。不由浮现于脑海。
他回想起了自己一次次被陶商打败。如丧家之犬般逃往河北的耻辱。想起了他袁家父兄。一个个被陶商残忍杀害的消息。尽管父兄之死。并沒有让他流下伤心的眼泪。甚至还让他暗自庆幸。但这种对他袁家的羞辱。却是他无法忍受。
“袁家只剩下了我一人。事实证明。我袁尚才是袁家最优秀之人。陶商。今日我就向你证明。高贵永远是高贵。卑贱终究竟是卑贱。你注定要被我踏在脚下。”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袁尚毫不迟疑。当即下令给于夫罗。命他发六千轻骑。从北面方向绕击魏军侧后。
轻骑袭击侧后。乃是匈奴骑兵的惯用战术。不用袁尚下令。于夫罗就已发下号令。且派出了两队轻骑。分从南北两面迂回魏军侧后。
举目一扫。但见两股尘雾冲天而起。陶商立刻就判定。匈奴人这是打算抄袭他的侧后。以逼迫他变阵防御。
一旦军阵变向。很容易露出破绽。只要给匈奴人抓住。他们的骑兵就会如狂风一般冲向破绽。由点及面。一举冲垮己军的阵形。
转眼间。一万多的匈奴铁骑。便分从南北两翼。向着魏军袭來。
陶商也沒有什么新颖的战术。当即下令养由基的破军营。以破弩狂击袭扰敌骑。同时下令英布和彭越所部调整方向。指向两翼。枪盾手坚守阵线。不可后退一步。务必要保住两翼的安全。
魏军阵形一变。正面方向。即刻出现了短暂的破绽。
敌阵中。居于高处的袁尚。将魏军的变化看的一清二楚。凭他的军事能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魏军的破绽。
“魏军正面已出破绽。晋公。让我去一举冲破他的阵形吧。”于夫罗挥舞着手中狼牙棒。兴奋的吼叫。
另一旁的逢纪。也冷笑道:“陶商把强弓硬弩已尽调往两翼。正面防御薄弱。正是我们一举冲垮的大好时机啊。”
袁尚脸上残存的顾虑。此刻已荡然无存。手中银枪一指。狂叫道:“全军出击。一举给本公冲垮敌阵。得陶商首级者。封万户侯。”
“杀陶商……”
“杀陶商……”
晋匈联军中。野兽般的怒吼声震天而起。于夫罗一声狂笑。纵马挥棒而出。近四万的匈奴骑兵。饿疯了的恶狼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魏军正面涌來。
万马奔腾。几欲将大地震裂。搅起的漫空尘埃。将整个天空遮挡。天地间一片昏暗。仿佛末日降临。
大魏的将士们。却无一丝畏惧。一双双年脸的脸上。只有赴死一战的刚铁决心。
望着裂阵而出。全军压上的匈奴骑兵。陶商笑了。
冷笑中。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移向张良。“子房。接下來就看你们的了。”
张良淡淡一笑。将手中的七色令旗。缓缓的举起來。口中喝道:“传令田单。开始行动。”
前军处。那一员肃立已久的武将。望见中军令旗举起。手中战刀一扬。沉声喝道:“裂阵。让胡狗们瞧瞧咱们的秘密武器吧。”
号令下达。森严封闭的军阵。忽然之间大开。军卒们匆匆的后退。亮出了近千只笼牢。里面所装的。竟然是一千多头耕牛。
这一千只耕牛的犄角上。皆插着尖刀。尾部都涂以油脂。而且。每头牛的眼睛都被蒙了起來。
以火牛阵破匈奴铁骑。这就是张良的秘密武器。
第三百九十六章 杀 尽
战国之时。乐毅伐齐。领兵直下齐国七十余城。几乎将齐国灭亡。齐国只余下两座城池。齐将田单正是用了火牛阵。一举杀败了强大的燕国。恢复了齐国失地。
张良所献之计。便是用火牛阵來对付匈奴铁骑。
只是这火牛阵失传已久。怎么个摆法。哪怕是张良这样的绝顶智士。也未有十足的把握。
要知道。牛与士卒不同。听不懂人话。一旦点起火。若是受到惊吓发起狂來失去控制。非但伤不了敌人。反过來还有可能搅乱了己军之阵。
顾虑到这些。这火牛阵还是个相当有风险的阵。
陶商第一时间就想起了田单。
不是怕摆不好么。那我就干脆把原创者直接召出來。
果然。这个被召唤出來的田单。仿佛天赋中就存有火牛阵的基因。很快就解决了难点。
田单的原创火牛阵。便是先用笼子将牛关住。蒙上牛的眼睛。放火之后将笼子一面打开。这样牛就只能凭着本能。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陶商遂是发下密令。下令连夜从附近的县城中。征用了千余头黄牛。以运送粮草为名。不动声色的运往了修武前线。
接着他又给田单拨下了一千兵马。让他制作笼子。准备一应用物。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准备火牛阵。
忙乎了这么多。现在。正是火牛阵证明它威力的时刻。
正前方处。匈奴铁骑已铺天盖地涌至。九万魏军有进无退。陶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田单身上。
这位年轻的战国名将。毫无惧色。面色沉静如水。眼见阵形已形。战扬一扬。喝道:“点火。”
千余火把举起。士卒们迅速的将牛尾上所拴的可燃物点燃。尾巴火起。痛苦的耕牛立刻嚎叫了起來。疯狂的向前顶撞笼门。想要冲将出去。
“开笼。”田单又是一声大喝。
令旗落下。冲天的冲鼓声骤起。一千面笼门几乎在同时被打开。
震天的巨响中。千头火牛狂撞而出。嚎叫着埋头向前撞去。向着迎面的匈奴铁骑。疯狂的辗去。
汹汹不可一世的匈奴人们。正准备大杀一场。一抬头间。却猛见千头火牛狂冲而來。霎时间都惊到目瞪口呆。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本是得意的袁尚。瞬间也惊到愕然变色。连下巴都快掉下來。
临战前。魏军前阵突然不攻自破。袁尚心中就掠过一丝不安。当他看到那无数的火牛冲辗而出时。整个人已被惊恐所包裹。
“火牛阵。不好。陶贼竟用了火牛阵。”同样惊恐的逢纪。到底见识不弱。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历史典故。
袁尚身形剧烈一震。险些惊到从马上掉下來。恍然惊悟的他。吓的完全乱了分寸。
“这个陶商。竟连这种失传已久的奇阵都能布出來。当真是……”
司马懿脸上亦浮现出一丝惊叹。不过他却远比旁人要镇定。惊异只一瞬。便沉声道:“晋公。陶贼既出此奇策。匈奴人绝非敌手。我们千万不可被连累。速速下令撤退吧。”
袁尚猛然清醒。脸上尽是羞恼不甘。
他原还想着仗着匈奴之兵。灭了陶商报仇。谁想又跳进了陶商的坑中。什么主动后撤。原來只是引蛇出洞而已。
再次被羞辱。袁尚羞恼之极。却又惊恐之极。咬牙片刻。只得喝道:“鸣金。全军撤退。向箕关撤退。”
七千多号的晋军。早给魏军火阵阵吓懵。不等袁尚的号令传下。就已丢下前边冲锋的匈奴人。纷涌狂奔。
金声响起。为时已晚。
正前方处。一千头火牛已挟着无可阻挡的冲击力。轰然撞至。
袁尚惊到倒抽凉气。眼睁睁的看着汹汹火牛。如火龙般撞入匈奴阵中。一路狂辗。将那些不可一世的匈奴骑兵。连人带马掀上半空。辗为肉泥。
原本來势汹汹匈奴。万万沒有想到。竟然会碰上如此不可思议的攻击方式。他们成百上千被撞翻于地。不是被牛角上的刀刃捅死。就是被牛蹄踏成粉身碎骨。
火牛所向。摧毁一切。只将血与火的地狱之路留在身后。
四万之众的匈奴铁骑。一时來不及收步后撤。转眼之间便被火牛群冲垮。死伤惨烈之极。
“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这是为什么。那个陶商他是神吗。牛怎么可以听他的命令。”于夫罗已是惊到了语无伦次。脸上的狰狞狂傲尽散。只余下了惊恐茫然。
匈奴人本就原始愚昧。更信鬼神之说。陶商竟能御驶牛群作战。在于夫罗和匈奴人眼中。俨然已如神灵般的存在。
惊恐的于夫罗。哪里还敢再战。只能拨马转身。跟着他的残兵败卒们一同向西面狂奔。
大单于一逃。匈奴骑兵更是土崩瓦解。如过街老鼠一般。四下狂逃。
只是匈奴骑兵数量太多。变故又这般突然。一时片刻根本來不及丢头。反而披此拥挤。互相踏踩。死在自己人的辗压之下者。更是不计其。
火阵群。继续狂冲。
放眼望去。从魏军阵前向西。长达数里的旷野。已被火牛群辗成了一片血的海洋。
奔逃中的袁尚。偶一回头。看到这等惨烈的败状。惊怒到肝胆几裂。
“陶贼……”他空有一腔的惊怒。却只能咬牙切齿而已。脚下逃命的步伐。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七千晋军。抢先一步逃出战场。免遭那四万匈奴骑兵的惨烈。
北南两侧方向。正在袭据魏军侧翼的一万多匈奴骑兵。瞧见主力被摧毁。斗志就此瓦解。也纷纷崩溃而逃。
“魏”字王旗之下。陶商一双鹰目。清清楚楚的目睹了匈奴人被摧毁的盛况。年轻的脸上。不禁扬起了畅快之极的狂烈之笑。
“田单。做的好。本王沒白召唤你……”
心中如释重负。陶商一声狂笑。手中战刀狠狠向前划下。厉声道:“大魏的将士们。随本王全线出击。杀尽匈奴胡狗。一个不留。”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冲天响起。大魏王旗摇动如风。指引前进的方向。
“杀尽胡狗……”
九万魏军步骑将士。齐声咆哮。震天的怒吼声中。挟着狂烈的复仇之心。轰然裂阵。向着败逃的匈奴敌兵杀去。
潮水一般的洪水。铺天盖地一般。辗向了败溃敌卒。将那些來不及逃走的匈奴人。毫不留情的撕成粉碎。
“嘀……宿主取得修武反击战胜利。获得魅力值1。宿主现有魅力值86。”
陶商放声狂笑。拨马狂冲。一路肆意收割着匈奴人的首级。挥纵大军一路追杀。
九万魏军一路不停。连追数天数夜。誓要杀尽匈奴入侵者。
陶商在狂追。袁尚则在穷逃。
被吓破且的袁尚。一口气也不敢多喘。接连弃却温县等城池。一口气。逃回了箕关。
陶商则穷追不舍。收复河内诸城。一直追到了箕关城下。才停止追击。安营下寨。准备进攻箕关。
这时再清点收获。陶商才发现。这一役他竟然斩杀匈奴兵竟有四万之众。光缴获的战马就有两万多匹。其余所获的兵器旗鼓之类。更是不计其数。
南匈奴的主力兵马。在这仗中。几乎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尽管袁尚和他的七千晋军。及时的逃回了箕关。几乎沒有受到什么损失。陶商却知敌军军心已崩。已不足一战。遂也不急于攻城。只令安营休整。待将士们稍稍回复体力。再一举攻下箕关。
箕关。
关城之上。袁尚望着城外士气昂扬。耀武扬威的魏军。脸色阴沉如铁。眼中尽是惊魂未定之色。
他好容易才平伏下恐惧的心情。转眼脸上又生恼怒。瞪向逢纪道:“陶贼诡诈多端。本公早说了要小心。你为何还要劝本公出战。又被那陶贼羞辱。”
逢纪一脸尴尬羞恼。只能低下头來。任由袁尚斥训出气。
其余文臣武将。皆默默的垂首。各人的脸色。皆是惭愧之色。
唯有司马懿。此时此刻却仍能保持泰然自若。沒有受到袁尚的喝斥。
当初袁尚向他问计之时。他说可战也可不战。正是这聪明的表态。才让他在这一场惨败中。能够置身事外。不用背付责任。
眼见袁尚向着众部下发火。司马懿干咳了一声。劝道:“晋公息怒。这火牛阵失传已久。沒想到那陶贼麾下竟能有人精通。确实是一个意外。要说是这责任嘛。也怪不得逢先生他们。主要还是那于夫罗太过愚蠢。不知陶商的厉害。非要出战。”
司马懿三言两语之间。便将责任牵到了于夫罗身上。逢纪暗松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司马懿。感谢他为自己开脱。先前的那份敌意已不见。
“这个自大的匈奴人。我就知道他会坏我大事。“袁尚的怒火。果然立刻转移到了于夫罗身上。
正怒之时。帐外亲兵來报。言那于夫罗从关外逃回。
“这条胡狗。他竟然还活着。”袁尚怒从心起。眼中杀气迸射。喝道:“來人啊。把那胡酋给我押上來。”
片刻后。灰头土脸的于夫罗步入了帐中。
他一入帐便冲着袁尚吼道:“我说袁尚。我大匈奴为你冲锋陷阵。你为何却见死不救。弃我们先逃。让我大匈奴死伤那么多勇气。你这个盟友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袁尚这边还在怪于夫罗。沒想到于夫罗也在怪他。
先前于夫罗就对袁尚十分不敬。那时他有求于人。又忌惮于匈奴人的强大。便只好忍气吞声。
眼下匈奴主力尽灭。于夫罗几乎已变成了光杆司令。竟还敢这般态度。顿时便激起了袁尚的新仇旧恨。
恼怒之下。袁尚便大骂道:“沒用的胡酋。你不敬本公也就罢了。还不顾本公劝说。非要强行出战。遭此大败。坏了本公的好事。你不知罪。还敢來质问本公。來人啊。把他给我拿下。就地斩首。”
一旁的颜良。早就看于夫罗不顺眼。当即冲了过去。飞起一脚便将于夫罗踢翻在地。沒等他反应过來时。脚已踩在了他的脸上。扬刀作势欲砍。
于夫罗大惊失色。急嚎叫道:“袁尚。本单于跟你是盟友。是为你卖命才死了那么多族人。你怎能忘恩负义还要杀我。”
“呸。”袁尚吐了他一口。厌恶的骂道:“卑贱的胡酋。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做盟友。你只不过是本公利用的一条草原野狗而已。”
说着。袁尚就向颜良使了眼色。
“晋公息怒。先不急于……”
司马懿想要劝时。颜良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手起刀落。便已将于夫罗人头砍落。
人头落地。司马懿眉头一凝。也只能暗暗摇关。
看着于夫罗人头落地。袁尚这才长出了恶气。情绪渐渐平伏下來。却又如虚脱一般。跌坐了下去。
第三百九十七章 佳人之奇
当陶商耀兵于箕关之外。准备随时发动进攻。辗碎袁尚时。甄宓正乘坐着马车。在一队魏王亲卫军的护送下。行进在前往箕关大营的路上。
从修武发出。一路上。甄宓看到的是数不清的匈奴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路上。随处可见。
“沒想到。他竟然做到了。五万匈奴铁骑。就这样被他灭了。难道。他真是这个乱世的真命之主吗……”
看着车窗之外。那一具具的匈奴人尸体。甄宓俏脸上流转着惊疑和茫然。
与从前不同。一想起陶商。她的心中就会产生一种厌恶。现在。她却浑然不觉。那种厌恶已越來越淡。自己的内心深深。隐隐竟闪过几分敬意。
黄昏时分。马车驶抵了箕关以东。路上魏军的士卒已多了起來。前方隐隐已见连绵不绝的魏军营盘。
“是甄家妹妹的马车吗。”外面响起一个女子清爽的声音。
甄宓从神思中回过神來。掀起帘子向车外一张望。看到一个身着银甲。背披赤色披风的巾帼女将。一身的英姿飒爽。
甄宓认的。那女子正是陶商几个妃子中的一个。叫作吕灵姬。将來自己嫁入魏王宫后。便将跟她分享同一个男人。
“见过吕夫人。”甄宓很有礼的应了一声。口中还尊称吕灵姬一声“夫人”。
吕灵姬认出了她。便道:“魏王听说你要到了。让我來接一接你。随我入营吧。魏王他正在帐中等着你呢。”
甄宓俏脸微微一动。心中忽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显然是沒有想到。陶商会这么重视她。竟会派自己的一位夫人亲自來迎她。
马车继续前行。吕灵姬拨马徐徐的走在旁边。
甄宓忍不住问道:“吕夫人。这一仗。我军杀了多少匈奴人。”
“也不多。也就四万多吧。”吕灵姬轻描淡写的答道。“可惜那于夫罗给跑了。不过那胡酋已被袁尚狗咬狗给杀了。也算他活该。”
甄宓倒吸了一口凉气。
五万凶残的匈奴铁骑。竟然有四万被灭。就连匈奴单于也死了。这不可思议的战局结果。再次令甄宓陷入了震撼中。
“听闻匈奴铁骑极是强大。不知魏王是怎么将他杀的如此大败。”甄宓又忍不住问道。
“也很简单。夫君他就摆了个火牛车。轻轻松松就灭了匈奴骑兵。”
“火牛阵。”甄宓俏脸再变。“听说这个火牛阵早已失传了的。”
“失传了又怎样。别人不会。却又怎难得倒夫君。”吕灵姬秀鼻微微一扬。眼神中流露着引以为傲的神色。
甄宓彻底的沉默了。不再说一句话。俏脸上流转着复杂的神色。整个人沉浸于了震撼与茫然之中。
失神中。马车入了大营。直到她被送入王帐中时。才从失神中清醒过來。
“甄小姐。一路辛苦了。身体还好吧。”陶商放下手中的文书。年轻的脸上浮现出关怀的微笑。
“还好。多谢魏王关心。”甄宓怔了一怔。忙暗吸一口气。福了一福。
陶商吩咐下去。给她看座。奉上果茶。又叫给炉子里添了些炭火。
甄宓坐定后。陶商也不跟她提赌约之事。只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样子。
此时甄宓对陶商已无厌恶。陶商的这份关怀。隐隐还让她心里感觉到一丝暖意。那颗对陶商一直冰封的心。渐渐也开始在融化。
只是。她却一直记挂着赌约之事。记得她答应过陶商。若是她输了。陶商就可以叫她心甘情愿的做任何一件事。
陶商越是不提。她心中就越是不自在。不安心。
贝齿紧咬了朱唇许久。甄宓忍不住道:“关于匈奴赌约之事。宓愿赌服输。不知魏王打算让我做什么事。”
“你不说本王还差点忘了呢。”陶商笑看向她。“本王想问问。甄小姐你想为本王做什么事。”
陶商笑的有点邪味。瞧得甄宓脸蛋一红。不由自主的心慌慌起來。却咬着嘴唇道:“输的人是我。又不是我能决定。”
“这样啊。那本王倒得好好想一想了。可不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啊……”
陶商语气中透着几分轻薄。忽然站起身來。來到甄宓的身边。伸出手來。缓缓的伸向了她的脸庞。
甄宓已是羞红满面。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到胸前双峰起伏跌宕。看着陶商这轻薄之举。已猜到陶商要干什么。本能的就想躲避。
只是。她忽然又想到。自己到底是输了赌约。就算陶商现在要占有她。那也是自己活该。
何况。她早已跟陶商有婚约。自己这身子。早晚也得是陶商的。
想到这些。甄宓心中只得一声暗叹。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着这个男人对自己将要发起的进攻。
陶商的手。已抚摸在了她的脸蛋上。瞬间。她浑身颤抖了一下。
这还是除了父亲之外。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亲近的触摸自己的肌肤。刹那间。甄宓紧张到了极点。心头小鹿几乎都要随着那跌宕的双峰一起跳将出來。
却不知为何。除了紧张和羞耻之外。甄宓还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酥痒的异样感觉。
“好一张绝美的脸。却消瘦成了这样。实在是可惜啊。”陶商却忽然松开了手。“这样吧。你就答应本王。从今往后好好吃饭。不许再自残自己。一定要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红光满面才行。”
甄宓愣住了。满以为陶商会色心一起。逼迫自己现在就献上身体。却沒想到。陶商提出的要求。竟然是让她吃好喝好。
当甄宓睁开眼睛时。陶商已经站起身來。打算离开。
“就……就是这些吗。”甄宓忍不住追问道。
“怎么。你还希望是其他的事吗。”陶商回过头來。笑眯眯的看着她。
甄宓脸蛋顿时又是一红。低头不语。被陶商的眼神瞧的甚是尴尬。不敢正视。
陶商哈哈一笑。转身扬长而去。
甄宓却又怎会知道。陶商所做一切。只为羸得她的芳心。让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否则怎从她身上得到天赋属性。
至于现在就享用了她这曼妙的身体。这种事情陶商也不是沒有想过。但为了那宝贵的天赋属性。陶商也只咬牙忍一忍了。
反正她早晚都是自己的。又何必猴急在这一时。
“他竟然……竟然只是不想让我再消瘦下去……”甄宓立在帐门处。望着那远去巍然身影。红酥酥的脸蛋上。流转着惊奇之色。
……
箕关。
关城之中。晋军士卒正陷入惊慌失措。军心混乱之中。
城头上。袁尚僵硬的驻立于风中。望着东面连绵浩荡的魏军营盘。眼中流转着愤恨又畏惧的眼神。
身边。颜良和逢纪等文武。也个个神色黯然。斗志消沉。
左右那些文武。亦是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晋公。细作传回消息。陶贼的天雷炮已运抵了大营。只怕不消一两日。陶贼就会攻关了。”逢纪忍不住提醒道。
袁尚身形又是一震。心头如遭重锤一击。
天雷炮有多强。袁尚是最清楚不过。那漫天飞石。狂轰烂炸的恐怖景象。他至今历历在目。刻骨铭心。
九万强大的魏军。再加上威力恐怖的天雷炮。足以令袁尚胆寒。
“仲达。我们该如何是好。”袁尚颤巍巍的看向了司马懿。
沉吟许久。司马懿却淡淡道:“眼下形势。这箕关必不可守。我们沒有必要在此徒自损失士卒。不如弃却箕关。由河东向北退往太原郡。背靠晋阳大本营。依靠其南面诸道险关。以逸待劳抵挡陶贼。”
退守太原郡……
袁尚沉默下來。久久不语。一时难下决定。
司马懿便又道:“并州道路难行。粮草转运不易。若将陶贼引入太原腹地。便可加重他的粮草运输负担。只要我们能撑一两个月。到时其余四路兵马必有进展。陶贼就只有退兵而去。”
司马懿的一番话。渐渐平息了袁尚的不安。那张贵公子的脸上。重新又燃起了几分傲意。
沉吟许久。袁尚冷哼一声。傲然道:“就依仲达之言。全军弃却箕关。退往太原郡。本公有太行之险。我看陶贼能耐我何。”
……
两日后。七千多晋军。悉数撤出了箕关。
袁尚用司马懿之计。于关城上多树假人旗帜。成功的迷惑了魏军。当陶商觉察到有异。即刻发兵攻下箕关之时。城上已经是人去楼空。
“这个袁尚。倒还算识相。知道守不住箕关。一早卷铺盖滚蛋了。”樊哙嘴里骂着。一脚踢翻了城头的一个草人。
陶商立于关城。扫望着那一只只草扎的假人。心中却在想:“袁尚这小子撤的这么及时。还能想出扎草人的疑兵之计。逢纪等人是想不出这等把戏的。司马懿。莫不是你真铁了心在帮那小子吗。”
话音方落。张仪匆匆登上城头。拱手道:“禀魏王。洛阳周亚夫急报。曹操正猛攻函谷关。攻势出人意料的强大。周亚夫派人前來报与大王。请大王若能及时回援。务必尽早回援。以免出现意外。”
函谷关形势不利。
陶商剑眉顿时一凝。便想周亚夫虽强。曹操却不比七国之乱时。吴楚叛王那么弱。函谷关方面果然吃紧。
只是眼下他好容易攻下箕关。准备灭晋。若然回援函谷关。岂非全盘战略被打破。
若是不回援吧。又怕函谷关战事吃紧。周亚夫挡不住曹操的兵锋。
正当进退两难之时。一旁张良却淡淡一笑:“魏王莫忧。良这里有条一石二鸟之计。既不耽误灭晋大计。也能缓解函谷关之危。”
第三百九十八章 再打一只鸟
函谷关西。
五万秦军。屯兵于关城之外。旗帜遮天。声势浩大。
函谷关前。数万秦军正呐喊叫战。看着射向函谷关的漫空石弹。激动兴奋咆哮。
近五百余门投石机。已被耸立于关前。正对函谷关进行无休无止的猛攻。
这五百投石机。非是普通的投石机。乃是刘晔为曹操所献。经过改良后的投石机。名为霹雳车。无论威力和射程。都堪与魏军的天雷炮相比。
望着尘石飞扬的函谷关。曹操眯眼冷笑。口中道:“陶商。你的天雷炮纵横中原。攻破了多少城池。今天本王也让你尝尝我霹雳车的滋味。”
“报……”斥侯飞奔而至。拱手道:“禀大王。夏侯妙才将军的偏师。已顺黄河东下。于平阴城登陆。敌将周亚夫被迫分兵五千前去阻挡。函谷关守军数量已锐减。”
“好。不愧是我家妙才。”曹操大喜。扬鞭向关城一指。“再轰半日。然后全军齐攻。三日之内。一定要给本王攻破函谷关。拿下洛阳。”
曹操意气风。数万秦军也斗志昂扬。战意更烈。
“听闻袁尚和五万匈奴兵马。已经把陶商几乎追出了河内郡。我大秦若再攻下洛阳。则陶贼两河就将全线告急。四面崩溃是迟早的事了。”刘晔淡淡笑道。
曹操一笑。赞道:“若非子扬献上这霹雳车。本王也不能顺利攻下函谷关。此番若能灭了陶贼。子扬你便为首功。”
“晔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万不敢居功。”刘晔忙是拱手谦逊道。
曹操哈哈大笑。越发的意气风发。
“匈奴铁骑虽强。但袁尚和于夫罗的用兵之能。远非陶贼的对手。嘉以为。我们还是不可太过乐观才是。”郭嘉却保持着几分冷静。
话音方落。又一骑斥侯飞奔而來。拱手惊叫道:“禀秦王。陶商用火牛计于修武大破匈奴五万铁骑。袁尚败逃箕关。于夫罗已为其所杀。”
一道惊雷。轰落于秦国君臣的头顶。
曹操脸上的意气风发。瞬间被惊碎。刘晔等众臣。无不愕然惊变。
纵然是郭嘉。苍白的脸上也即刻浮现惊色。
就在曹操众臣未及惊骇时。又一骑斥侯飞奔而至。大叫道:“禀大王。袁尚弃守箕关。陶商大军兵不血刃夺下箕关。一路向西杀入河东。出其不意的攻下蒲坂城。关中有危。荀尚书请大王速发援兵回救。”
“什么。”曹操身形剧烈一震。再也坐不住。一把夺过情报來急看。
关中与并州。以黄河为界。西为关中。东为并州。
这一段黄河自北向南而流。水势湍急。两岸又群山起伏。飞鸟难渡。唯河东郡所属的蒲坂城一线。水势较缓。地势较为平坦。勉强可渡。
黄河之东。乃蒲坂城。属于河东郡。黄河之西则是蒲坂津渡口。隶属于关中的冯翊郡。
河东一郡原本属于南匈奴的地盘。曹操已结好多年。便以匈奴人作为河东屏障。故曹操的兵力多驻于潼关函谷关一线。蒲坂一线并不是他重点防御地带。
曹操却万沒有料到。陶商竟能以火牛阵灭了匈奴主力。吓走了袁尚。一路势如破竹的攻下兵力空虚的河东郡。出其不意的拿下蒲坂城。直接威胁到了他的关中老巢。焉能不令他震惊万分。
“匈奴五万铁骑。竟然就这样就被灭了。听闻火牛阵失传已久。陶贼是怎么会的。”曹操看着手中的情报。一脸的匪夷所思。
郭嘉却急道:“秦王。事已至此。看陶贼的意图。分明是改变了战略。假借灭晋为名。却想趁机由蒲坂杀入我关中侧后。击灭我大秦。事不宜迟。请大王速发援兵回防蒲坂津。万不可让陶贼渡河。”
刘晔也忙道:“奉孝所言极是。如今寒冬已至。再过不了几日。黄河就会封冻。那时陶贼的兵马无需船只。直接就可以踏冰过河。我们必须抢在那之前。加筑蒲坂津的防御才是。”
曹操身形连连震动。终于是清醒过來。如是传令马超和程昱率一万步骑前。星夜兼程前往蒲坂津布防。
援军派出。曹操才长松了一口气。焦黄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从容冷峻。
他的目光。再次射向函谷关。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陶商。你以为你夺下蒲坂城。就能逼我放弃进攻函谷关吗。哼。这五国联合灭魏的天赐良机。本王岂会轻易放弃。这一次。我曹操不夺回属于我的中原。我誓不罢休。”
……
当曹操的援军。匆匆忙忙的赶赴蒲坂津之时。陶商正率领着主力大军。沿着汾水向晋阳方向进攻。
攻陷蒲坂津的。只不过是英布率领的一万偏军。打着他魏王的旗号。佯装要进攻关中。目的无非是逼曹操分兵回防。以减轻函谷关周亚夫一线的压力。
陶商并沒有足够的船筏。让他的九万大军渡河。进攻关中。只能等到黄河封冻。踏冰过河。
且等到那个时候。曹操必已经在对岸的蒲坂津。构建起了坚固的防御工事。即使大军能顺利过河。也未必就能攻入关中。
况且。万一把曹急了。介时率军回撤。陶商就要跟曹操这个强者正面决战。
曹操可不象袁尚那么好欺负。
陶商的战略。依旧未变。仍是要先灭了晋国。
袁尚方面。为了阻止魏军北上。在司马懿的建议下。四处伐砍树木。崩毁土石以填塞晋南的山路。迟滞魏军北上。
为了防备陶商的天雷炮。袁尚命将沿途界休关等关隘。均以山石加固。增加其坚固性。
为抵挡陶商。袁尚可以说是使出了浑身懈数。无论如何也要将陶商的兵锋。阻于晋阳之南。
……
界休关南。魏军大营。
陶商立于营外。鹰目远望着那座屹立于山间的险关。口中感慨道:“太行之险。果然不逊于秦岭。这并州跟益州一样。皆是表里山河。易守难攻啊。”
这几日。陶商是深深体会到了并州之险。
他北上的大军虽有八万之多。但自沿河东郡北上以來。兵马只能沿着汾水两岸狭窄的道路开进。沿途却要去强攻一座又一座的晋军关隘。
兵进十日。在付出了数千死伤后。他的兵锋才杀至了界休关前。
这也就是说。十天的时间里。他的大军只向北推进了八十余里。
眼前这界休关。乃是晋阳以南第一重险关。在此之后。还有数道坚城。每一座皆是依山而建。城墙为山石所筑。坚固到连天雷炮都轰不破的地步。
若一路强攻。只怕沒个一年半载。他的大军别想杀至晋阳。
最让陶商感到头疼的。则是粮草。
并州群山险恶。山路本就难行。粮草转输吃力。若再拖到明年开春。雨那么一落。崎岖的山路就会变的泥泞不堪。更加寸步难行。
介时粮草运输跟不上。又攻险不睛。陶商就只有选择退兵。
陶商不得不说。他可以小看袁尚。却不能小看并州的地势山险。
“报……”斥侯飞奔而至。“禀魏王。周亚夫将军刚刚发來消息。称曹操已调一万兵马回师关中。函谷关的压力已减小不少。他请大王不必再担心。
听得这个消息。陶商精神一振。目光看向张良。“子房。看來你的一石二鸟之计。已经打下了一鸟。”
“函谷关压力已减。咱们演给袁尚的戏也差不多该收场。是该实施打下第二只鸟的时候了。”张良眼中掠起诡笑。
这时。旁边不知情的项羽。却道:“函谷关压力虽减。咱们虽可全力进攻袁尚。只是此贼显然早有准备。晋阳以南的诸道关卡都用山石加固。咱们的天雷炮都无法轰破。若继续强行攻关的话。只能是徒损兵士和士卒。非是上上之策。”
“不强攻还能干啥。我看只能硬着头皮攻。”樊哙挠着头嚷嘛道。
陶商和张良对视一眼。主臣二人的眼中。同时浮现一丝会意的诡笑。
“既是正面打不开通往晋阳城的道路。那何不转变一下思路。迂回一下呢。”张良意味深长的笑道。
“迂回。”项羽和樊哙神色茫然。一时都猜不出张良言外玄机。
陶商却已拂手笑道:“正面攻不破。本王不攻便是。传令全军拔营南下吧。再给本王放出风声。就让咱们要改道蒲坂。以主力之师去进攻关中。”
改道关中。
项羽等诸将皆是一震。不想陶商突然间会改变战略。临时又决定去攻关中。
不守眼前并州地势如此之险。既然无计可施。变换策略去攻关中。倒也未必不是明智之举。
项羽诸将遂也不敢质疑。当即去传达号令。
次日。位于界休关正南面的魏军。开始徐徐的退却。近八万魏军沿汾陆续而退。数天之内便退至了河东治所安邑。
与此同是。张仪的细作也放出风声。称陶商已决意进攻关中。改先灭晋为先灭秦。
魏军一撤。消息很快就传至了界休关内。
袁尚一众主臣。万余号斗志低落的晋军。听闻魏军撤退的消息。无不大松了口气。如释如负。
“陶贼必是看到我并州地势险要。终于被迫撤退了。”袁尚看着手中情报。也长松了一口气。向司马懿赞道:“仲达啊。多亏了你的计策。才能助本公转危为安。”
司马懿嘴上带着几分自信的微笑。仿佛在得意于自己的战略成功。他微捋着短须。浑身渐渐弥漫起了几分傲色。
虽有几分得意。他却不敢太小视陶商。又道:“陶贼虽退。但此贼甚是诡诈。懿只怕他只是佯装撤退。去攻关中。却想趁我们松懈之时。给我们來个突然袭击。晋公还当严令诸军不可懈怠才是。”
袁尚此时对司马懿是深信不疑。自然是言听计从。当下不敢松懈。依旧日夜巡城。又派出斥侯严密打探魏军的动向。
几天后。接二连三传回的情报。终于打消了袁尚的担忧。
情报声称。大批送往界休的粮草。已经改道送往了蒲坂一线。英布的前部兵马。也在大肆砍伐木头。打造船筏。为渡河作准备。
所有迹象都表明。陶商已放弃攻打他的晋国。决计对秦国用兵。
袁尚终于可以长松一口气。想着坐山观虎斗。等陶商被其余四路诸侯杀败时。再出兵去分一杯羹不迟。
……
安邑城外。
八万大营悉数出营。列队已毕。只等着开拔。
项羽策马而來。拱手道:“禀魏王。大军集结完毕。只等魏王一声令下。将士们就杀奔蒲坂。直取关中。”
“谁说本王要去取关中了。”陶商年轻的脸上。却扬起一抹冷绝的诡笑。
项羽顿时愣住了。前番在界休定下的计策。不就是因为并州难攻。所以才改变战略。由蒲坂津西渡黄河。前去攻打关中的么。魏王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项羽茫然之时。陶商已翻身上马。战扬向着东面一指。豪烈喝道:“传本王诏命。全军东归河内郡。按最初的计划。随朕北取壶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