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兄弟情谊值几钱
次日,袁尚带着袁绍的军令,带着张合和一万兵马,赶至了安城。
这一座城,已是通往邺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邺城一线,袁绍尚留了近三万主力,由颜良和文丑这两员最亲信的将领统帅,他虽命袁尚代掌军权,实际上却并沒有全部放权,袁尚也只能调动张合这员大将,以及一万安城守军而已。
袁绍无视袁谭的命令,也随着袁尚被带往了前线,众将士无不震动,暗中皆为袁绍的铁石心肠而震动。
两日后,攻陷内黄的陶商率领着七万大军,浩浩荡荡而至,于安城以南五里下寨,形成威逼之势。
此城距邺城,已不足五十里,可以说已深入到冀州腹地。
为了抵御陶商的进攻,自黎阳失陷兵,袁绍就大发百姓,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自安城到邺城之间,筑起了四十余座大小壁垒,彼此间又以壕沟连接,形成了一片方圆五十余里的防御网。
这几十处坞壁中,大者屯兵三五千,小者屯兵七八百,星罗棋布的盘踞在整道防御网体系之间。
安城,则是这个防御网的锁钥所在,其坚固程度,不逊于黎阳这等坚城。
陶商却沒有丝毫忌惮,因为他有杀手锏握在手中。
梁军逼营下寨后,陶商继续采用相同的策略,令项羽统率三万精锐步军进攻,将袁大公子继续绑在对楼上,统当他攻城的挡箭牌。
是日午后,天地肃杀。
隆隆的战鼓中,三万梁军在项羽的指挥下,列成大大小小十余座军阵,向着安城南门一线,滚滚推辗而來。
中军处,陶商则是立马横刀,欣赏着这场攻城之战。
最前方处,巨大的对楼上,丑陋的袁谭仍被绑在上面,确保城头每一名敌卒,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陶贼,你这卑鄙无耻之徒,你有种就杀了我啊……”对楼上的袁谭,依旧歇厮底里的大怒骂陶商。
樊哙曾提议,把袁谭的舌头干脆割了,让这小子再也骂不出來,陶商却笑着拒绝了。
他要的就是欣赏袁谭的抓狂,更要让城头的袁军士卒都听到,更能确信他们眼前所绑的丑八怪,就是他们的袁大公子。
陶商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兴致勃过的仰起头,笑看袁谭这张盾牌,缓缓的被推入袁军的弓弩射程之内。
南门城楼前,张合眉头紧锁,默默的注视着逼近的梁军,看着对楼上的袁谭,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尽管他是河北一派的人,属于袁尚阵营,但看到袁谭这般惨状时,眼中却隐隐的流露出几分同情。
银甲银盔的袁尚,就站他的旁边,一双冷峻的眼神中,却沒有半分同情,只有熊熊燃烧的厌恶。
对袁谭,对他这个大哥的深深厌恶。
尽管袁尚奉袁绍之命,乃名义上的统帅,但他却很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的用兵水平不及张合,想要守住安城,还得靠这位河北宿将。
故今日他名为统帅,实际上只起监军作用,前敌的指挥者,依旧是张合。
南面处,梁军已缓缓逼近,转眼进入弓弩射程之内。
“袁家将士们听着,不用管我死活,向我放箭啊,我袁谭宁死也不会向陶贼屈服,向我放箭吧,,”对楼上的袁谭,突然间出人意料的大叫起來。
“怎么回事,这杂种怎么突然间胆子变大了,竟然吵着求死啊。”樊哙摸着后脑勺,一脸的不解。
“吃货,你以为狗能改得了吃屎吗。”陶商却不屑的一声冷笑,“他不过是因为前番内黄城的经历,自以为袁绍顾及他的性命,严令士卒不许放箭,所以他才敢故意这么装慷慨。”
樊哙一愣,脑子转了几转,顿时明白过來了。
袁谭敢摆出不怕死的气势,大叫着求死,乃是明知袁军也不会向他放箭,这样的话,反而能羸得一个英勇无畏的名声。
“奶奶的,真虚伪,我还以为他真不怕死呢。”恍然明白的樊哙,鄙视的呸了一口。
陶商笑而不语,继续举目欣赏。
沿城一线,万余号袁军士卒们,面对着慷慨求死的大公子,果然再一次陷入了进退两难,不知所措之中。
张合大枪已握紧,眉头越皱越深,眼中复杂的神色,如潮澎湃。
袁尚却沒有一丝动容,见张合沒有反应,便喝道:“张将军,你发什么愣,敌寇已入弓弩射程,为何不下令放箭,”
“三公子,对面可是大公子,你是兄长啊。”张合声音微微颤抖,“我若是下令放箭,利箭无眼,极有可能射伤大公子,甚至是射死他啊。”
“那又怎样。”袁尚一脸冰冷,“父帅已严令,叫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道你这一次还想抗命,还想为自己弃城而逃找借口吗,”
袁尚言语中,显然是对上一次,张合在内黄沒有直接下令放箭,射死袁谭而记恨。
张合身形微微一震,眼中掠过一丝无可奈何,只得深吸一口气,缓缓扬起枪來,准备下令。
袁谭已越來越近,转眼已逼近八十步,张合大枪举了许久,却迟迟难下决定。
“父帅军令说的很明白,敢抗命不从者,满门抄斩,张合,你难道真的想找死吗,”袁尚急切的喝斥道。
张合身形剧烈一震,在此威胁之下,眼中顿现惧色。
他知袁绍因为他失内黄,已经心中恼怒,若这次再失了安城,他是必死无疑。
“大公子,我沒有选择,要怪就怪你的父弟无情吧,不要怪我张合……”
无可奈何之下,张合暗暗一咬牙,手中大枪狠狠划下,“弓弩手,放箭,阻击敌寇。”
号令下达,两千多的弓弩手,纷纷举起了弓弩,却始终无人敢放第一箭。
见此形势,袁尚被激怒了,厉喝道:“你们都耳朵聋了吗,张将军下令叫你们放箭,你们为何不放,”
左右士卒们皆望向张合,依旧无人放箭。
袁尚虽贵为袁家三公子,但长年沒有领兵,在军中的威望甚至还不如袁谭,更别提张合了。
这附近的守军,半数为张合的部众,自然只听张合的命令。
张合却一声不吭,假装沒有看见。
士卒们对他命令的无视,深深的刺激袁尚,他二话不说,愤然拔剑,将一名弓弩手斩首。
鲜血无溅,人头落地,袁尚以杀立威,将左右士卒吓得无不面色惨白,目瞪口呆。
“三公子,好端端的,你为何要杀自己的将士,”眼见袁尚杀自己的部众,张合惊怒道。
袁尚将染血的长剑一抖,冷冷道:“军令如山,不从军令者,焉能不杀。”
“这是我的部卒,要杀也当由我來杀,由不得三公子动手。”张合怒道。
袁尚目光如刃,怒射向张合,沉声道:“父帅命我统帅安城之军,本公子才是全军之首,我斩一个小小的士卒,还要经过你张合的同意吗,笑话。”
袁尚搬出了袁绍将领压人,瞬间把张合的恼火给压了下去,呛得他哑口无言。
沒办法,谁让袁尚是袁家公子,又有兵符在手,别说杀一个小卒,就算直接斩杀了他这个大将,也是天经地义。
看着张合吃鳖,袁尚脸色稍稍缓方,指着城外梁军,冷冷道:“张合,你睁眼看看,敌寇就要逼近城墙了,倘若你再不下令放箭,这安城若是失了,谁也救不了你。”
张合沉默了,意识到自己已别无选择。
沉吟片刻,他只得暗叹一声,将手中大枪再次扬起,高声道:“主公有令,敢有不放箭者,杀无赦,尔等只管放箭便是,一切责任全都有我张合來扛。”
士卒们之所以不敢放箭,无非是怕袁家秋后算账,万一射死了袁大公子,会找他们來当替罪羊。
张合在军中极有威信,他说扛下了,自然就是扛下了,士卒们遂再无担心,只得一咬牙,悉数放箭。
嗖嗖嗖。
成百上千的箭矢,破军而去,铺天盖地的向着梁军袭去。
城外梁军虽有袁谭这挡箭牌,却也早有挡箭牌失效的心理准备,事先就已准备好大盾,一见城头敌军放箭,即刻高举大盾,顶着箭雨继续推进。
对楼上,袁谭已是脸色惨然,悲怒到了极点。
他沒有想到,城上的守军,竟然敢对他放箭了。
“沒有父亲的命令,他们绝不敢对我放箭,难道说……”袁谭的脑海中,猛然间闪现了一个令他绝望的念头。
他的父亲已决定放弃他,不惜误杀他也要守住安城。
此时,对楼已逼近至了四十余步,正对面的城楼上,所有人的身影皆已看的清清楚楚。
众人之中,他一眼便认出了袁尚。
袁尚在场,必是袁军的统帅,这意味着竟是袁尚下令,不顾他的生死放箭。
“袁尚,你这个畜牲,我是你的大哥啊,你竟然想杀死我,你这个畜牲,,”悲愤的袁谭,破口大骂。
那骂声,城头袁军士卒清晰可闻,无不为之动容,一双双目光,悄悄的看向了袁尚,眼神中皆闪烁着质疑。
袁尚如芒在背,脸以阴沉如铁,瞪着迎面咆哮怒骂的袁谭,拳头越握越紧。
箭矢呼啸而过,弓弩手们极力避开袁谭所在,故箭矢虽密,暂时却沒有伤到袁谭。
不过,随着对楼的逼近,袁谭被自己人的乱箭射死,已是时间的问題。
箭矢,依旧在呼啸着从身旁抹过,很显然,袁军为了抵御梁军的进攻,已完全不怕误射他袁谭。
“沒想到,他们真的放箭了,袁绍这是要射死他的亲儿子啊……”樊哙惊奇道。
陶商却沒有一丝奇色,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
为天下者不顾家,为了大业,以袁绍的性情,牺牲区区一个儿子,又算得了什么。
何况,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还丢尽了他的脸面,存在这个世上一日,对袁绍的精神和尊严來说,都将是折磨。
“被自己的父亲和兄弟抛弃,袁谭,你现在终于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吧,你受的惩罚也够了,该是给你个痛快的时候了。”陶商心中慨叹一番,遂是下令全军撤退,将袁谭从对楼上解下,活着带回來。
陶商是要折磨到袁谭生不如死,以泄心头之恨,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变态。
对他而言,袁谭被蹂躏成这样,享受了被父亲兄弟欲置他于死地的痛苦后,对他的折磨已经足够,便想把他弄回來,将之斩首,给他个了断。
而且,挡箭牌的作用既然已失效,再强攻下去,只能是徒损士卒生命,这场进攻自然沒必要再进行下去。
传令兵飞奔而去,在金声响起前,三万梁军将士,依旧在继续向着安城推进。
“袁尚,你这个畜牲,你为了争储位,竟然要杀自己的亲兄弟,你必遭天遣,你不得好死……”
对楼上的袁谭,把所有的愤怒,都宣泄在了对袁尚的怒骂上,如泼妇骂街一般,疯狂的咆哮。
那一句句粗口,也把袁家兄弟的内斗,把袁尚内心深处的心思,统统都抖了出來。
士卒们质疑的眼神,袁谭的骂声,如针芒一般,令袁尚难堪之极。
身边的张合,也是微微摇头,连连叹息,仿佛也在暗怨他不顾兄弟之情。
种种刺激之下,袁尚彻底的被激怒,怒喝道:“张合,本公子命你拿起弓箭,给我亲手射死袁谭这个叛贼。”
第三百五十三章 杀 兄
叛贼。
袁尚把袁谭斥为叛贼,竟然还要逼他张合亲自动手,把袁谭射死。
“大公子只不过是兵败被俘,什么时候成叛贼了。”张合皱着眉头反问道。
袁尚怒吼道:“他兵败被俘,不知自杀成仁,保全我袁家名声,却还苟活求全,充当陶贼攻我袁家城池的挡箭牌,他不是叛贼,谁是叛贼。”
张合无语反驳,却又道:“就算大公子是反贼,三公子大可自己射杀,为何偏要我张合射杀。”
张合也不傻,知道袁尚不想背负杀兄的名声,却又不堪袁谭的大骂侮辱,想要借自己之手除之。
张合更清楚,以袁绍父子的性情,现在危难时刻,自己就算是射杀了袁谭,肯定是不敢有所追究,因为他们父子还要利用自己。
倘若将來渡过难关,危机解除了,袁绍又念起骨肉亲情,顾及到天下人的诽议,让自己充当替罪羊,给他來个秋后算账也不是沒有可能。
袁尚见张合竟敢抗令,愈加恼怒,喝道:“张合,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抗令不成。”
“末将不敢。”张合不情愿的一拱手,“末将只知主公的命令乃是叫我们放箭,并沒有叫末将亲自出手,去主动射杀大公子,三公子这道命令,请恕末将不能遵令,除非主公亲自下令。”
张合也是和起了稀泥,他当然知道,袁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下这种命令的。
“张合,你。。”袁尚气的面红耳赤,怒瞪向张合,却又无可奈何。
张合也不睬他,只专注的指挥士卒,应对梁军的逼近。
“好,你们这些草包,都沒有这个胆量是吧,我自己來。”袁尚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突然间夺过一张硬弓來,弯弓搭箭,竟是瞄准了对楼上的袁谭。
沿城一线的袁军将士,瞬间惊到目瞪口呆,一个个都傻了眼。
他们谁都沒想到,这位袁三公子,不顾兄弟死活,下令放箭也就罢了,竟然还要亲自动手,射杀自己的兄长。
三公子疯了吗。
所有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都迸出了这个念头。
袁尚自然是沒疯的,虽怒火填胸,脑子里如明镜般透亮。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这么做,那些弓弩手们始终心存顾忌,不敢放开手脚跟梁军死磕。
而且,就算袁谭今天沒被射死,陶商也会三天两头的利用袁谭,來威胁他们,让他们束手束脚。
万一有个闪池,安城有失,邺城就将直面陶商兵锋之下,袁家的基业就将有灭顶之灾。
他已被袁绍指定为未來的继承人,袁家基业有危,就等于是他自己的基业有危。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已顾不得什么世人的议论,为了自己的将來,他必须要除掉袁谭这个碍手碍脚的包袱。
“三公子,你冷静下,那可是你的大哥啊。”张合吓了一跳,急是上前一步,拉住了袁尚。
“你走开,休要拦着我,为了我袁家大业,我必须要除掉他。”袁尚决然道。
张合长叹一声,默默道:“我知道这是为了大局,也知道三公子跟大公子间争斗多年,可那毕竟是兄弟之争,现在他已经输了,你何必非要致他于死地,他到底跟你是血浓于水啊,你要是这么做了,天下人会怎么议论你。”
血浓如水。
袁尚身形一震,紧紧拉开的长弓,渐有松开之势,一瞬间又犹豫了。
下一秒钟,袁尚的脸上却燃起了更加冷酷的狰狞,长弓再次拉满,咬牙道:“我这么做,乃是为了大局,父帅说过,为天下者,不拘小节,我管他天下人如何议论。”
弦已拉满,随时将发动。
张合看不下去,还待再劝,袁尚猛将他的手甩脱,怒喝一声:“你给我滚开,今天谁敢阻我,我必杀谁。”
袁尚如此铁血,喝得张合一震,不敢再劝,只得默默的退下一步。
袁尚重新将弓拉满,一双冷绝的眼眸,死死的盯向几十步外的对楼,盯向自己的大哥袁谭。
“袁谭,如果你识时务,早些放弃跟我争储,将來我若上位,念在兄弟之情,必会留你性命,让你一世富贵,可惜啊,你不自量力,非要跟我争下去,才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这都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
袁尚默默的安慰过自己,眼眸一聚,握弦的手指猛然松开。
嗖。
夺命利箭,破风而出,穿越战场,直奔袁谭而去。
此时的袁谭,已然看到了袁尚开弓搭箭,瞄准自己的画面,惊慌之下,他已停下了怒骂,希望袁尚能住手。
他以为,他和袁尚毕竟是兄弟,他的三弟不会绝情到这般地步。
袁尚的那一松手,却将他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眼前寒光一闪,一道流光便如电而至。
噗。
一声闷响,鲜血飞溅,那支冰冷的利箭,已钉入了他的胸口。
“袁尚……你不得好……好死……”
袁谭牙关紧咬,圆目斗睁到几乎爆裂,丑陋的脸上,扭曲出无尽的愤恨,最终僵硬不动。
袁家的长子,就此被自己的三弟一箭射杀。
看着垂下脑袋,一命呜呼的袁谭,张合大口大口的吸着凉气,怔怔的呆在了原地。
直到这一刻,他仿佛也不敢相信,他所拥护的三公子,竟然真的亲手射杀了自己的兄长。
左右士卒们也个个惊到目瞪口呆,竟忘了开弓射箭,忘了抵御城外的梁军。
袁尚却长吐一口气,仿佛梗在喉咙里多年的一根刺,终于拔了出來,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
环顾左右将士愣怔,他将手中之弓一扔,血剑一横,肃杀喝道:“都傻站着做什么,给我继续放箭。”
左右几千号的袁军,却沒有被他喝醒,皆沉浸在这出杀兄的惊人一幕中,骇然惊诧的众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谁敢再不力战,杀无赦。”袁尚又是一声怒喝。
惊愕的袁军士卒们,这才被喝醒,失去了忌惮后,开始无所顾忌的向着梁军放箭。
两百余步外,陶商见原本挣扎的袁谭,突然间不动了,忽然间感觉到了什么。
“禀梁公,袁尚亲手发箭射死了袁谭,敌军沒有顾忌,箭袭更加密集了。”一骑斥候飞奔而归,将这惊人的消息报上。
一众梁军将士们,无不哗然,皆被这消息所震惊。
就连梁军众人也不敢相信,那位袁家三公子,竟然能心狠手辣到这般地步,竟忍心亲手射杀自己的大哥。
“他奶奶的,原來这个袁尚才是袁家最狠的角色啊,袁谭跟他相比简直是太仁慈了。”樊哙唏嘘道。
“果然是为了天下,可以六亲不认,这个袁尚,倒是比袁谭有几分枭雄的手段……”陶商却并未感到太过震惊,只喃喃感慨。
历史上,袁绍病死之后,袁家两兄弟就兵戎相见,为了争夺袁家基业,彼此杀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可见袁家兄弟间,本就沒什么兄弟之情,今袁尚亲手射杀袁谭,也就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铛铛铛。。
这时,梁军阵中,退兵的金声正好响起。
“袁谭啊袁谭,也算你倒霉,本來我都要撤兵了,你好歹还能多活几日,可惜啊,你那位好弟弟不肯让你活过今天……”
远望一眼敌城,陶商扬鞭冷笑道:“全军撤退,就让袁尚给他亲手射死的大哥收了尸,他日再破城不迟。”
说罢,陶商拨马转身,扬长而去,数万攻城的梁军得令,井然有序的徐徐退却,数万雄兵转眼尽退,只留下一座对楼,还有袁谭的尸体,孤零零的立在城前。
袁尚眼看着梁军退去,终于暗松了一口气,可当看见对楼上,自己兄长的尸体时,却又暗暗握紧了拳头。
“该死,陶贼,你这是故意的吧……”袁尚的眉头再次深凝起來。
他知道,陶商这是故意将袁谭的尸体留下來,就是要让他难堪。
“三公子,大公子已死,末将请将大公子的尸体带回城,送往邺城交由主公安葬。”张合默默的拱手请求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他,准备看他如何处置。
袁尚沉吟片刻,忽然间无奈的一叹,转身下城而去,下令打开城门,策马直奔向对楼。
“还不快把我大哥弄下來。”袁尚站在对楼下,望着上面的尸体,悲愤的喝道。
左右士卒一愣,赶紧争先恐后的爬上对楼,将袁谭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放了下來,交到了袁尚手中。
“大哥啊,为弟也是迫不得已啊,为弟若不这么做,咱们袁家的基业,河北四州百万军民的性命,就都要被陶贼毁于一旦,这一切都是陶贼造成的,你放心吧,愚弟在此发誓,终有一天会亲手杀了陶贼,用他的鲜血祭奠你的在天之灵……”
袁尚怀抱着袁谭断臂的尸体,悲愤的哭了起來,泪泪满面,泣不成声,俨然射死袁谭的是陶贼,而不是他这个亲弟弟。
身后等袁军士卒,一个个也渐渐被袁尚感染,一时间也忘了刚才发生的杀兄一幕,个个咬牙切齿,跟着袁尚一起骂起了陶商。
袁尚哭了好一会,几次三番差点哭晕过去,直到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方才抱着自己兄长的尸体,颤颤巍巍的还往安城。
看着伤感悲愤的袁尚,耳听着身边的愤慨大骂声,张合却一言不发,眉头紧皱,并未有一丝动容。
...
第三百五十四章 勾 结
城南,梁军大营。
夜幕已然降临,灯火通明的大帐中,众文武们皆在感慨着袁尚那杀兄一幕。
众人得出了一致的公认,袁家最狠的角色,不是袁谭,也不是袁绍,而是这些年一直名不见经传,不显山露水的这位袁家三公子。
这些武将们纵然是风里血里杀出来的,他们都自问没有这个勇气,敢射杀自己的亲哥哥。
袁尚这个几乎没怎么上过战场的小子,却做到了,其心肠之狠,实令众人惊叹。
“袁绍的基业,就是给他这几个儿子斗光的,咱们还得感谢他的心狠手辣,若非如此,我陶商的铁蹄,又怎么有机会踏上河北的土地。”陶商却冷笑道,语气中透着讽刺。
话锋一转,又道:“咱们现在与其感叹袁尚狠毒,倒不如说说如何速破安城吧,本公可没有这个耐心,再把安城也围五个月。”
众文武们的思绪,这才从对袁尚的感慨中转回了正题。
想要速破安城,并非易事。
安城虽不及黎阳坚固,但也算是坚城一座,城中粮草充足,还有张合这样的大将统兵,想要破城,只有玩命的强攻。
强攻,必然要大损士卒。
难题却在于,眼下曹操已杀入汉中,攻灭张鲁势在必行,到时候实力爆涨,必挥师东进,倘若陶商把过多的兵力,消耗在围城战上,就算最终拿下河北,也是一场惨胜,介时反而不利于应对曹操的进犯。
又要速破安城,又不能死伤太多,确实是个难题。
“***,太难了,这也太难了吧……”樊哙挠着头破,嘟囔嚷嚷,以他的智谋,想破头皮自然也想不出来。
闭目养神许久的张良,却忽然睁开眼来,瘦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运筹帷幄,志在必得的微笑。
……
四天后,安城。
南门城楼上,张合正背负着双手,目光深沉如铁,凝视着前方。
南面,梁军大营连绵起伏,战旗遮天,彰显着浩荡。
梁军气势如虹,令张合狐疑的却是,自前日那场攻城之后,四天的时间里,梁军再无动静。
梁军的按兵不动,反而令张合心里愈加不安,他清楚陶商诡计无比,对安城也是志在必得,不可能就这么无所作为,几万号人马空耗城前,白白浪费粮食。
“陶贼,无论你玩什么诡计,有我张合在,我绝不会让你攻下安城,这一次,我不是为了袁尚,是为了我张合的荣誉。”
张合拳头暗握,雄武的脸庞上,渐渐洋溢起丝丝傲色。
正当这时,城外一骑从梁营驰出,飞马直抵城前,大叫道:“我乃梁公信使,奉命前来见张合将军,请放我入城。”
陶商的信使?
还是来见他张合?
张合眉头一凝,眼中再起疑色,一时犹豫不定。
身边副将马延却叫道:“张将军,下令一箭射死那厮便是,就当跟陶贼示威。”
“不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张合却一摆手,“打开城门,放他入内吧。”
吊桥放下,城门大开,那一骑信使进入城中,在十余名袁军士卒的严密监视下,被押解上了城头。
张合刚想要把他押解去给袁尚,那信使却道:“不必了,我此来是专程来见张将军,转呈我家梁公的一封手书,请张将军过目。”
说着,信使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很恭敬的双手递给张合。
张合顿时一怔,却不明白陶商派了使者来,不见袁尚,却偏偏来见自己,还写了亲笔信给自己,这其中到底是玩的什么花样。
封帛书许久,张合犹豫再三,还是接了过来,区区一封书信而已,又何妨。
当张合打开那封帛书,亲眼遍后,脸上却不由又添了一丝自傲。
那是一封相当客气的招降书。
信中,陶商以极为欣赏的语气,盛赞了张合的实力,表明想要招降于他的美意。
能够得到敌人的赞赏,而且还是陶商这个天下第一大诸侯,足以令张合心中得意。
“张将军,陶贼在信中说了什么?”马延好奇道。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恭维我一番,想要招降我罢了。”张合不屑的一笑,将手中那封帛书,随手给了马延。
马延遍,也讽刺的冷笑道:“陶贼这厮,这是见我安城固若金汤,无计可施之下,才想要招降起了将军,已没有底气攻下安城了。”
“你回去转告陶商,有我张合在,他休想攻下安城,想诱我归降,更是作梦!”张合傲然一喝,斥退了梁军使者。
马延连连点头,又道:“那这封书信,要不要交给三公子过目。”
张合开口就想答应,话到嘴边之时,却又摆手道:“算了,三公子跟主公一样素来多疑,把这封信给他会徒自引起他的无端猜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便是了。”
张合遂是不以为然的将那书信交给了亲兵,继续巡视城防。
合离去的身影,马延迟疑了许久,思绪再三,悄悄下城而去,直奔县府而去。
……
巡视过城防,已是夜色降临,张合回到自己大帐,还没来得及吃口热饭,门外亲兵就来报,言是三公子袁尚到了。
“这么晚了,三公子来做什么?”张合心里嘀咕,却放下碗筷,立刻起身迎了出去。
未等张合出帐,袁尚已经大步扬长而入。
张合赶紧迎了进来,请袁尚上座,询问袁尚这么晚前来,有什么要紧事。
袁尚则是一脸的闲然,态度相当的轻松,先问了一番有关城防之事,话锋忽然一转,说道:“本公子偶然听说,那陶贼今天竟然派了信使前来见张将军,可有此事?”
张合眉头暗皱,便知有人走漏了风声,向袁尚打了小报告。
“陶商确实是派了人来,还写了一封信,不过是想招降末将罢了,我当场就断然拒绝,又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向三公子禀报,还请三公子见谅。”张合当即实话实说,不敢有所隐瞒。
袁尚静静的听着,眉宇间却流转着疑色,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但不知陶贼那书信何在,能不能让我。”
张合原本平淡的表情,陡然间掠起一丝愠色。
袁尚索要书信观明是不信他。
袁尚这是在怀疑他,怀疑他这员河北大将,对他们袁家的忠诚,怀疑那封书信,乃是他暗通陶商的证据。
想他张合,自袁绍取冀州之时就归顺,多少年来忠心耿耿,为袁家任劳任怨,自问乃袁家忠臣宿将。
袁尚的怀疑,无异是对他忠诚的一种羞辱,他焉能不怒。
“三公子,难不成,你是怀疑我张合暗通陶贼,想要反叛不成?”张合沉着脸反问道,却并未交出书信。
“张将军千万别误会。”袁尚呵呵一笑,“张将军对我袁家的忠心,我袁尚从未怀疑过,不过眼下将士们都知道,陶贼给张将军送了一封私人密信,军中已有猜疑,只怕会引起军心不安,我这么做,也是想替张将军澄清,以安人心而已。”
袁尚的借口冠冕堂皇,以军心为重,还主动为他澄清清白,让张合实在没办法拒绝。
张合乃一介武夫,这文字上的游戏,自然玩不过袁尚这等饱读诗书的贵公子,心里越发窝火,沉着一张脸,久久没有回答。
见得张合存有犹豫,袁尚的脸也阴沉了下来,不悦道:“只是让我书信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张将军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这般犹豫。”
张合暗暗咬牙,却无可奈何,毕竟人家是三公子,压在自己头上,就算明摆着不信你,又能如何。
张合便从亲兵那里,要来了书信,往案上一扔,冷冷道:“三公子请便吧。”
说罢,张合愤然转身,负手而立,也不屑于
张合的态度,令袁尚眉头微微一皱,却也不发作,只将书信从案上拿起,拆开细细的读,反反复复的遍。
正如张合所说,信中并无什么可疑之处,无非是陶贼一些招降之词而已。
袁尚脸上的疑,渐渐消失,笑道:“这封信本公子已根本没什么可疑之处,那些无聊之人的议论,也可以就此……”
就在袁尚打算将那书信合上时,蓦然间,眼中却掠过一丝疑色,又重新将书信展开。
他发现了可疑之处。
“张将军,信中这几处,你为什么要将之涂抹掉,里面写了什么?”袁尚的语气,立时又阴沉起来。
张合往信上瞥了一眼,不以为然道:“我怎么知道,这几处涂抹原来就有,也许是陶贼写错了,随手涂掉的罢了。”
“随手涂掉?”袁尚冷哼一声,脸上疑色更重,“陶贼想要招降张将军,信中对张将军是极尽的赞赏,却又在信中这般涂抹,明显是对将军不尊重,以陶贼的奸诈,他会犯这样的错误?”
“我怎么知道,反正信中就是那样写的。”张合有点急了,向副将马延道:“马将军,这封信你也你告诉三公子,那些涂抹之处,是不是原来就有?”
“这个……”马延挠着头皮想了好一会,苦着脸道:“那封信末将也只是粗粗扫了几眼,至于有还是没有这些涂抹之处,末将真是没注意啊。”
“马延,你——”张合脸都鳖红了,忽然间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合的急迫样,袁尚也不说话,只是在冷笑。
袁尚虽未明言,但言外之意却已明了,他分明已在怀疑张合跟陶商暗通,那封书信中暗藏着暗语,被涂抹之处,正是关键所在。
被逼急的张合,终于被激怒了,厉声道:“信本来就是这样,我张合可以对天发誓,我从未涂过一字,更不可能跟陶贼有什么勾结,信不信由你。”
怒罢,张合再无解释,愤愤不爽的拂袖而去。
马延等几位将官还在场,张合竟然如此无礼的拂袖而去,分明是对袁尚的不悦,顿时惹得袁尚脸色一沉。
“张将军也真是的,三公子乃全军统帅,只是好好问问他罢了,至于火气这么大,还对三公子这般不敬么。”马延在旁边嘀咕道。
他这般一煽风点火,袁尚的脸色更加难下将那封书信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也转身拂袖而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端你老窝
梁军大营。
大帐中,陶商高坐于上,张良和张仪两员谋士,帐前陪坐。
帐前,风尘仆仆而归的信使,正向陶商做回报。
信使正是奉陶商之命,执他的手书前往安城,向张合招降。
“很好,來人啊,重赏。”陶商听完回报,满意的点点头。
信使叩谢而退。
“子房,本公这样离间袁尚和张合,你看如何,”陶商看向了张良。
袁尚的统兵能力,远逊于张合,想要攻破安城,关键就在于如何对付张合。
倘若袁尚和张合主臣齐心,凭着安城的坚固,陶商断无速破可能,所以他就要用张良之计,对那二人实施离间。
张良料定袁尚的性格,与其父袁绍一样,皆多猜疑,这正是实施离间的基础。
“梁公能想到利用招降张合,在书信中涂抹做手脚,引起袁尚的怀疑,的确是一记妙招,以袁尚的疑心性格,看到那封信时,不怀疑才怪。”张仪也笑呵呵道。
离间之计,乃是张良提出,但如何个离间法,却是陶商灵机一动想起來的。
听得张仪所赞,陶商只淡淡而笑。
“梁公这一招的确是高明,只是单凭这一封书信,只能让袁尚起疑,还未能达到真正离间他们的效果,良以为,我们还得再演几处好戏才行。”
“继续说下去。”陶商眼前一亮,催促道。
张良便将自己的计谋,不紧不慢的诿诿道來。
陶商越听越兴奋,连连点头,一拍案几,欣然道:“子良之计绝妙,就这么办吧。”
当下陶商便与张良又细细商定细节,准备依计行事。
这时,一员斥侯却匆匆而入,将一道帛书交给了主管情报工作的张仪。
张仪看过几眼,神色微微一变,忙将帛书拱手奉上,“梁公,平原郡刚刚发來的加急密报,恐怕我们的离间行动得稍稍推迟了。”
陶商神色一动,和张良对视一眼,接过帛书一看,眉头不由微微一皱,“袁熙这小子,终于也坐不住了。”
情报中声称,这位袁家二公子已于不日前,率一万五千青州兵倾巢而出,沿着黄河西进,向着黎阳急趋而去。
陶商便将书信,示于了张良。
“看來袁绍令袁熙退守北青州,目的就是想趁着我们大军云集安城之际,让袁熙袭我侧后,威胁黎阳,逼我们退兵,这大概就是袁绍的退兵之策吧。”看着那道帛书,张良道破了其中玄机。
张仪冷笑道:“幸亏梁公早有防备,派养由将军率四千精兵守黎阳,以袁熙的能力,就算能杀到黎阳城下,必也只能望城兴叹,我们完全不用管他。”
张仪的意思是,对袁熙这路兵马视而不见,大军继续攻安城。
陶商沉吟了片刻,却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袁熙这路兵马,就算攻不下黎阳,让他存在于我们侧翼,始终是个不安定因素,先前他盘踞在平原,我奈何不了他,现下他自己屁股痒,主动出了窝,我岂能放过这大好时机。”
“梁公的意思是,想趁机击破袁熙,一举解决侧翼威胁,”张良眼眸一亮。
陶商笑着点点头。
“梁公的想法是对的。”张仪先是点头,却又道:“只是我们若分兵黎阳,去迎击袁谭,兵马少。不足以破敌。兵马若多。那小子畏惧之下。又退还平原。待我军退兵。他又出兵袭扰。如此反复无功。于我军似乎有些被动。”
“谁说我要去迎击袁谭了……”年轻的脸上。已浮现出了一丝诡秘的冷笑。
……
两天后。
当袁熙率领着一万五千大军。向着黎阳进发之时。陶商和项羽率领着六千轻骑。正在邺城东北的大道上。发足狂奔。
日当正午时分。六千轻骑來到了一个路口。
由此继续南下。过清河则是馆陶城。另一条路则是沿清河北上。穿过清河国。直趋勃海。
袁熙的大军从平原西进。袭取黎阳。馆陶城就是其必经之地。根据脚程估计。袁熙大概也正在赶往馆陶城的路上。
陶商是打着阻击袁熙之名。分兵出击。这些轻骑将士们都以为。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赶在袁军之前。抢占馆陶城。在那里给袁熙狠狠一击。
他们已做好渡过清河。攻取馆陶的心理准备。
陶商却在此时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休息。
六千将士终于得以喘口气,各自下马休息,也给心爱的战马喘口气,喂几口水喝。
“北面那条路通往何处,”陶商灌了一口水,指着那条路问道。
项羽扫了一眼道:“根据地图显示,那条路再往北,就会跟清河平行,穿越河清国,从平原郡北面边界抹过,进入勃海郡境内。”
“从平原郡边界抹过,看來就是这条路了……”陶商微微点头,目光之中,渐渐流露出几分冷笑。
狠狠灌过最后一口水,陶商翻身上马,战刀一指北面,大喝道:“休息够了就给本公上马吧,全军改道往北,随本公去直取平原,抄了袁熙的老窝。”
直取平原。
听得这道命令,项羽神色一动,一时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项羽沒有听错,陶商就是要攻打平原。
平原一郡,位于河北最东端,黄河北岸,隶属于青州,乃是西接冀州,东连青州的战略要郡。
袁熙的大本营,就在该郡。
考虑到张仪的顾虑,陶商便决定亲率六千轻骑,打着抢占馆陶,阻击袁熙之名,实则是要长途奔袭,直接抄了袁熙的老窝。
一旦老巢被端,袁熙前不能攻取黎阳,后又无家可归,其一万五千大军,必然不战而溃,陶商将不费吹灰之力,就解除了侧翼的威胁。
这一条计策,除陶商本人外,只有张良和张仪,这两个心腹谋士得知,哪怕是项羽这样的顶绝大将,在出征之前也不知道,更别说是普通将士。
陶商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保密,防止袁熙事先得到风声,提前退还平原。
现在,袁熙已被远远的引出了平原,争分夺秒的前來抢占馆陶城,就算他这时知道陶商的真实目的,也快不过陶商的轻骑速度赶回平原,自然也就沒有再隐瞒的必要。
“原來这才是梁公的真实意图,当真是一招棋。”项羽恍然大悟,惊喜的看向陶商。
陶商一笑,便催促同样恍然大悟的骑士们,统统上马,再度出发。
陶商很清楚,袁熙对自己是倍加小心,事先必会在自己分兵南下的路上,密布斥候细作,以随时侦察己军的动向。
此刻只要他一改变方向,也许立刻就有敌军细作,将他的最新动向飞马报往了袁熙那里。
陶商所要做的,就是即刻改道,抢在袁熙得知他此行真正的攻击目标之前,赶往平原郡,一举拿下其治所平原城。
六千梁军铁骑之士,沒有一丝的犹豫,身为铁血的军人,他们也无需用脑,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无条件的服从。
轻骑疾行,日行数百里,三日后,抵达了平原郡北部边界。
陶商再次下令改道南下,一路向着平原城的北门方向杀去。
陶商知道,袁熙在平原城中,尚留有一员副将焦触,率三千兵马留守,也在防着梁军的突袭。
只是,就算焦触有所防备,也只会防备着梁军会从西面來攻,作梦也不会料到,陶商竟会绕了一个大圈,从北面突然杀到。
陶商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越过清河,穿过数道谷地,前方地势越來越平坦,骑兵的速度也得以加快。
残阳西斜之时,陶商翻过一座小土丘,前方处,一座巍峨的城池,终于映入了他的视野。
平原城。
这座平原郡治所,此刻正静静的沐浴着西沉的阳光,正待投入夜的怀抱,却浑然不知,数里之外,一群虎狼之师,已经向它亮出田狰狞的牙齿。
“终于到了……”陶商笑了,猎猎的杀意正有眼眸中急速狂燃。
身后六千梁军骑士们,虽一脸的风尘疲惫,眼神中却难抑兴奋肃杀的战意。
陶商深吸一口气,战刀向前一指,厉啸道:“我的铁骑的勇士们,瞧见沒有,平原城就在眼前,敌军毫无准备,随我一同杀入城去,抄了袁熙的老窝,库府里的酒肉,任你们吃个够。”
长途奔袭,士卒疲惫,这个时候,必须要用重赏的诱惑,來激励将士们的斗志。
“为梁公而战,随我夷平敌城。”项羽霸王枪一纵,如金色的闪电般,纵马驰出。
已被激起贪欲的铁骑将士们,疲惫一扫而空,瞬间个个热血沸腾,如饥饿已久的野兽一般,轰然而出,铺天盖地的向着平原城扑去。
……
平原城头,守将焦触正哼着小曲,懒洋洋的走在北门的城墙上。
他身在北门,并不是因为他防着北门,只是按惯例巡城一周而已,实际上城中半数以上的士卒,都在西门一线。
在焦触看來,远离主战场的平原,大可高枕无忧,就算会有威胁,也可能是來自于西门而已。
扶剑立于城头,望着西沉的落日,焦触无奈的一声轻叹,口中抱怨道:“二公子若能攻下黎阳,便等于立下不世之功,跟他前去的将官们,必然个个高升,可惜我却被留下來守城,沒办法分些功劳啊……”
焦触惆怅的叹息,显然不满足于守城,这份在他眼中的“闲差”。
日将西沉,巡城结束,焦触已琢磨着赶紧回帐,喝几杯小酒,找几个美姬乐一乐,打发这无聊的时光。
而就在他刚刚转身,准备下城之时,忽然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
武将的本能,令他转过身來,重新回到城垛前,竖耳倾听,目光向着北面望去。
那声音,正是來自于北面。
举目远望,大道的尽头,隐隐约约,有一道狂尘,正向着北门袭卷而來。
焦触身形微微一震,眼中掠过一丝不安。
身为武将,他自然看得出,那种尘雾不是自然形成,而是大队兵马奔腾才能掀起來。
“二公子的兵马都在西面,北面又是哪路兵马会來平原呢,”
焦触狐疑不解时,尘雾越來越近,原本细微之声,演变成了天崩地裂般的巨响。
尘雾之中,数不清的铁骑,黑漆漆从地狱杀出的鬼兵,阴森肃杀,迎飞傲舞的玄色大旗上,赫然书着一个“梁”字。
“是……是梁军,。”
第三百五十六章 可比貂蝉
焦触的脑壳嗡的一声轰响,脸上瞬间愕然惊变,无尽的恐怖袭遍震颤的身躯。¢£,
陶商的军队主力,不是应该全在进攻安城,远在七八百里之外么?
就算陶商要分兵对付他家二公子,也应该去馆陶阻击,怎么会出现在平原城。
而且,不是西门,还是北门?
城外这数不清的铁骑,数量有六千之众,为何没有任何的事前报告,竟如神兵天降一般杀至城前?
焦触额头上,斗大的汗珠刷刷的往外冒,脑中翻腾着数不尽的疑问,整个人瞬间陶入了惊慌之中。
六千陶军铁骑已趁着这功夫,狂袭而至。
“快,快去向二公子求救,再把西门的兵马,统统给我调到北门来。”原本还想要参战立功的焦触,这时反而是慌了,沙哑惊慌的大叫。
北门一线只有不足两百余兵,焉能抵挡几十倍梁军的进攻,只有尽快把所有的兵力都调来,焦触才有守住城池的机会。
可惜,他已晚了一步。
“梁公料事如神,守军果然全无防备。”项羽枪指着敌城上寥寥无几,慌张无防的士卒,兴奋的叫道。
“那还等什么,给你们半个时辰拿下平原,今天晚上就用袁熙的美酒庆祝。”陶商豪烈大笑,战刀狠狠指向敌城。
在此激励之下,梁军骑兵纷纷下马,不顾一切的,四面八方的向着城头冲去。
平原倒也是座坚城,若焦触提前有准备,三千兵马尽集于北门,陶商想凭六千下马的骑兵就攻陷,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可惜焦触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此刻北门一线只有兵马两百,面对陶商主攻方向的兵马,如此少到可怜的兵力,如何能抵挡梁军的进攻。
城头上,仅仅几十名弓弩手,慌张的放箭,零零落落射来的箭矢,如同在给梁军挠痒痒一般,根本无法阻止这些虎狼之士冲锋的脚步。
六千多号人,将事先背负的柴草,齐齐扔进护城壕中,转眼将之填平,将士们轻松越过壕沟,如潮水一般开始抢登城墙。
长途奔袭没法挟带云梯,陶商却从前番张合袭延津之战得到灵感,令全军将士携带了大量的飞钩,几百条铁爪钩住城墙,数千号人沿着百余步的城墙一线,全面的动进攻,城上区区两百多吴军,如何能够应付得过来。
西城方向,项羽率领着五十名精锐之卒,抢先登上了城头。
以项羽霸绝天下的武道,一人足以单挑两百兵卒,守军焉能抵挡,片刻功夫,便如切菜砍瓜一般,被杀了个精光。
随着轰隆隆一声巨响,吊桥已被斩下,北门也被梁军从内而开,城外大批的梁军铁骑,如决堤而入的洪流一般,无可阻挡的向着城内涌入。
大势已去。
“平原城是守不住了,我得赶紧接了公子的新夫人出逃才是……”焦触心知大势已去,再死扛下去,自己今日就要丧命于此,急是杀下城头,拨马上了大道,向着城中心处的郡府而奔去。
他还是逃的不够快。
洞开的城门方向,潮水般的梁军铁骑狂袭而入,陶商冲锋在前,手中战刀无人能挡,如死神的镰刀,肆意的收割敌卒人头。
杀的正自兴起,猛然抬头,陶商瞧见一员将领装束的敌将,正落荒而逃。
“系统精灵,给我扫描那员敌将身份。”陶商用意念下令道。
“嘀……扫描完毕,对象焦触,统帅6o,武力62,智谋54,政治41。”
“原来是焦触啊,这么低的武力值,很久没有斩将了,今天我就拿你过过手瘾吧。”陶商一声狂笑,纵马舞刀,如闪电一般便杀奔而上。
铁骑狂袭而至,陶商手中那一柄长刀,挟着雄浑之极的力道,如狂澜怒涛一般,向着焦触斜斩而出。
陶商来势太快,焦触不及躲闪,只有应招的份,只得暗暗一咬牙,鼓起勇气,擎起大刀,奋力相挡。
陶商那一刀已是狂袭而落,狂刀如电,挟着排山倒海之势轰落。
刀锋未至,那凛烈的劲力便已先行扑至,尚未交手,焦触便知此人武艺之强,远胜于己,心中不由大骇。
哐!
沉闷的巨响声中,焦触身形剧烈一震,双臂被重力压得急屈下来,直拼尽全力才勉强撑住,虎口更已被震裂。
陶商的刀锋上的力道不减,继续下压,竟将焦触的头盔磕落,只差那么分毫,几乎就能斩中焦触的头颅。
那强劲之极的巨力,汹涌的顺着兵器,轰入焦触身体,震到他气血激荡,内腑受到重创,嘴角立时浸出一丝鲜血。
“这家伙是谁,武艺竟这么强?”
焦触心中大憾,却不想眼前这敌将,年纪如此之轻,武艺竟强到这般地步,简直是天赋绝。
身为一员宿将,焦触眼见自己被一个年轻人,一刀杀成这样,尊严深深受损,顾不得胸中疼痛,愤怒的吼一声,倾尽全力将陶商的刀锋荡开,竟是反守为攻,长刀向着陶商拦腰斩去。
“还有反抗之力,很好,就看你能撑过本公几刀。”
陶商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却也不竖刀相挡,反而是猿臂一晃,长刀斜向焦触的脖颈斩去。
这一刀后而先至,竟是抢在焦触刀势之前袭至。
刀锋未至,焦触已精神受到重挫,脸色再度骇变。
眼前这年轻人自称本公,那就意味着,跟他交手之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梁公陶商本人。
焦触常年跟袁熙镇守青州,未参与数场中原大战,自也不知陶商竟还有这等强悍的武道,如何能不惊恐万分。
就在他骇然之时,那一刀已快如闪电,势如雷霆般轰至。
无可选择之下,焦触只能强压下惊骇,急抽刀势,斜向相挡。
长刀如电,骤然袭至。
吭!
金属交鸣,星火四溅中,焦触身形剧震,张口便喷出一蓬血箭,险些被从马上震飞出去。
趁着敌人身形未稳之时,陶商一声低喝,第三刀已反手袭至。
焦触气血翻滚,心神已乱,此时眼见陶商杀招又至,只能本能的横刀再挡,但手臂上却根本再提不起多少力气。
又是一声震鸣,一声惨叫,一道鲜血。
焦触那诺大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飞了出去,就在他身形尚在半空之时,陶商已追至,手起一刀,凌空斩下。
凄惨之极的叫声中,焦触被拦腰斩成两截,血肉模糊的两段身体,跌落在泥地之中。
几招间斩杀焦触,陶商战意大盛,长刀左右开弓,更是威不可挡的收割人头,一路向着郡府杀去。
此刻西门一线的两千多袁军,刚刚被调来,却为时已晚,被项羽指挥着入城的铁骑,杀的血流成河,屁滚尿流。
平原城头,“梁”字战旗,已高高折起,宣示着对这座平原治所实现控制。
陶商策马狂奔,路着血路,一路杀至了郡府。
杀入府中时,举目一望,整个郡府已乱成一团,数百袁熙的亲兵部曲,正乱跑乱撞。
陶商杀的还不过瘾,二话不说,当即挥刀纵马,率军杀了上去。
管你是袁熙的亲兵,还是袁家的仆丁,只要胆敢不降者,统统杀尽。
陶商率领着铁骑,如洪流般,一路辗着血肉而过,从正门杀入,从后门杀将而出,所过之处一命不留。
鲜血飞溅,断肢横飞,诺大一座郡府不多时便血流成河。
后门处,此刻已有不少梁军将士杀至,正在诛杀漏网的敌卒。
陶商举目一扫,却见后门不远处,正停着一车马车,近百余人马,正在拼命的保护着那辆马车,跟梁军士卒苦战。
那百余人马,并非袁军装束,倒象是豪强世族的私兵。
陶商忽然好奇起来,想要看看这些私兵们拼死保护的马车中,坐着的到底是什么人物。
兴奋的陶商,当即一声厉啸,拍马再度杀上,一人一骑如闪电般射出。
疾行如风,只见寒光掠过,陶商如神将一般撞入敌丛中,手起刀落,瞬间有三名私兵被斩落级,三股鲜血如泉水般喷上半空,那无头的躯体晃了几晃,栽倒于地。
一众私兵们大惊,反应过来时,只见一员玄甲武将,威似天神般杀近至前。
陶商目光藐视众敌,如视蝼蚁一般,用命令的口气喝道:“弃械投降,留下马车,我就饶你们一条狗命。”
那威名一喝,有着不容质疑的威慑力,令众私兵们为他气势所慑,一时皆僵怔不敢动弹。
愣怔了一瞬,私兵丛有人大叫道:“保护大小姐,咱们跟他拼了,斩了这贼兵。”
众私兵们如梦惊醒,鼓起勇气喊杀而上,冲向了陶商。
“找死么,很好,我成全你们……”陶商一声冷笑,鹰目中杀气迸射,长刀如死神的微笑一般,四面八方挥洒而出。
刀刀见血,瞬息间,十余名叛众便如切豆腐一般被斩碎,将残存的私兵们吓到魂飞破散。
就在这瞬息功夫,大股的梁军铁骑已杀至,如狼似虎一般将那些叛众肆意碾杀,转眼之间,将马车附近的私兵杀了个精光。
陶商这才收了杀意,一跃跳上了那车马上,手中梁血的长刀,将那车帘一刀斩碎。
马车内,立刻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
陶商凝目看去,却见车内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女子,正脸色苍白,气息紧促,慌张不安的向外张望。
原来是个女人。
陶商又是一刀,将车顶斩碎,那女子这次却没有再尖叫,只是身形微微一震,倒象是个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
残阳之光照在她的脸上,陶商终于看清了那张脸。
那是一张清艳无双,美刻不可方物,竟可与貂蝉相提并论的绝美容颜。
只看一眼,陶商心头就禁不住怦然一动。
第三百五十七章 都是废物
平原城中。怎会出现这么一位绝色美人。还有这么多家兵誓死保护。
陶商思绪飞转。目光死死盯着那张绝美的脸。久久不移。
那少女被陶商这般肆意直视。脸畔顿生红晕。如水的眸中闪过一丝愠色。却又不敢发作。
“你是何人。”陶商蓦然猜到了几分。却仍旧要确认一下。
华服少女轻吸一口气。不慌不惧。淡淡道:“民女甄宓。乃中山甄氏之女。袁三公子的未婚妻。”
甄宓。
果然是她。
陶商脑海飞转。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记忆。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曹植所写的那篇大名鼎鼎的《洛神赋》。其中所描写的那位绝世美人。据传就是眼前这女子。
这位甄宓。本为袁熙之妻。袁绍的儿媳妇。历史中曹操攻破邺城之后。被曹丕强娶。成为后來的甄皇后。
陶商事先已收到细作情报。汝颍士人在袁谭被杀之后。有意转拥袁熙。并劝说袁绍为其联姻河北甄家。以期获取河北士人的支持。
陶商却沒有料到。甄宓会在这个时候被送往平原。听她自称为“袁二公子”的未婚妻。应该是还沒來得及跟袁熙完婚。就被自己所俘。
“看将军装束。应该是梁公麾下武将。不知将军是哪位。”甄宓平静的问道。语气甚是淡定。
不愧是名门之秀。
陶商一笑。答道:“我就是梁公陶商。”
听得“陶商”二字。甄宓本是镇定的俏脸。立时为之变色。涌起深深的惊惧。
“你是陶……陶商。不可能。陶商身在安城。怎么可能杀到我平原。”
甄宓语气发颤。那般惊异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威震河北的梁公陶商。竟然会从七八百里外的安城。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陶商却冷冷一笑。“你那未婚夫想袭我黎阳。乱我后方。我自然给他一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抄了他的老巢。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陶商语气霸道狂傲。毫不掩饰对袁熙的讽刺。甄宓秀眉微微一凝。明眸中掠过愠色。显然是恼于陶商蔑视她的未婚夫。
却不想。她这么一怒。胸中气血翻滚。骤然感到呼吸不畅。头目一眩。身子便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的歪倒下來。
陶商不及多想。一伸手便将她揽在了臂弯中。那软绵绵的身子。柔弱无骨。顺势便倒入了怀中。淡淡的体香扑鼻而入。瞬间搅的陶商心中又是怦然一动。
甄宓晕眩了一刻。勉强的睁开眼來。却惊见自己竟躺在陶商怀中。俏脸上不禁涌起羞怒之色。
“我乃二公子未婚妻。你怎敢放肆。放开我。”甄宓羞恼的喝斥道。
这般一喝。气息顿又不畅。不由大喘起來。似乎又有晕过去的征兆。
“你说放我就放么。凭什么。”陶商也不理她。反而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反将她搂得更紧。
说着。陶商已抱着她跳上了战马。冷笑道:“袁熙想抄我后路。我却破了他老巢。抢了她的女人。痛快啊。”
接着。他又用意念下令。扫描甄宓的四维数据。
“嘀……系统扫描。对象甄宓统帅。武力14。智谋33。政治25。隐藏天赋。旺夫。”
旺夫。她的隐藏天赋。竟然是旺夫。
陶商瞬间兴奋无比。沒想到攻破平原。竟然有这等意外之喜。
历史上。曹丕娶了甄宓之后。一路顺风顺水。羸得了储位之争。最后坐上了皇帝的宝座。这其中必有“旺夫”属性的暗中相助。
旺夫再加祸水。就可以中和成为“天命”天赋。这也是说。只要陶商再召一个拥有“祸水”天赋的英魂。在甄宓的身上。又可以再拥有一个天命天赋。
“非得是双英魂同体吗。旺夫和祸水分开就不能生成天命吗。”陶商忽然间灵机一动。提出了个新奇的想法。
“当然可以。只要拥有祸水和旺夫的女子。彼此结为姐妹。宿主同时迎娶她们。宿主身上同样可以生成‘天命’天赋。”
“靠。竟然真的可以啊。”陶商是又喜又惊。抱怨道:“你个贱人啊。当初为什么不早说。早知道这样也行。我就不在貂蝉的肉身上召唤吕雉了。拥有两个分开的绝色美人。那得有多爽。”
“嘀……本系统再次提醒。第一。本系统不叫贱人。我们系统也是有尊严的。请不要侮辱我们;第二。本系统沒有义务提醒你一切注意事项……”
陶商已沒耐心听系统精灵的唠叨。看着怀中的美人。心中已有了想法。
他已派人去寻找随机召唤到泰山郡的妲己。要知妲己的身上。可是具有祸水英魂。只要找到妲己。促使她们结为姐妹。再让她们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就能够再次获得天命天赋。
“袁熙啊袁熙。谢谢你给我留的这份大礼。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陶商越想越兴奋。不禁放声狂笑起來。
“放开我……放开……”
怀中的甄宓却是拼命挣扎。这般怒急攻心之下。气息不畅。突然间晕了过去。
陶商一惊。急去试她鼻息脉博。却发现她只是晕了过去。气息脉相倒是如常。
他便向残存的几个陪嫁丫头。询问甄宓是怎么一回事。才知这甄宓自幼就气血不足。每每情绪过份激动紧张之时。就会晕蹶过去。
“原來还是个病美人。幸亏你遇上了我。我有神医扁鹊在。不怕调理不好你……”
陶商放宽了一心。怀抱着晕过去的甄宓。还往郡府而去。
……
数百里外。馆陶城。
“袁”字战旗在城头飞舞。刀枪如森。士气整肃。
金甲的袁熙。扶剑立于城头。目光如灼。扫视着左右斗志饱满的士卒。眉宇中。流转着丝丝得意。
“郭先生。陶贼的阻击之兵现在到哪里了。”袁熙负手问道。
身边郭图忙一拱手。笑道:“禀二公子。据咱们斥侯回报。陶贼已派出六千骑兵。一路望馆陶方向而來。目下也应该快到清河了。”
清河离馆陶城。不过二十余里。也就是说。梁军的铁骑。很快就会杀到。
袁熙微微一点头。眉宇间却看不到一丝忌惮。
他的一万五千大军。已经抢先一步进驻馆陶。据有坚城。粮草充足。区区六千梁军骑兵。又有何可惧。
“陶贼只有骑兵。沒有步兵。根本奈何不了我们。他若调太多兵马前來馆陶。便无足够兵力攻下安城。如此两头不能相顾。早晚必会撤出河北。到时候。这逼退陶贼。救袁家大业于危难的大功。自然就落在了二公子手上。还怕主公对二公子不刮目相看么。”
听着郭图笑呵呵描绘出來的蓝图。袁熙眼角渐起笑意。表情愈加的自信。仿佛也已看到了自己光明的前途。
“父帅。你一向只重视大哥和三弟。无视我这个二儿子的存在。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袁熙才是你最优秀的儿子。只有我才配继承袁家的大业……”
“甄家已经将甄小姐送往平原。只等着公子得胜之后。就可以回平原完婚。成就大功。又抱得美人归。图在这里提前恭喜二公子了。”郭图笑眯眯道。
“甄宓。河北第一美人么……”袁熙舔了舔嘴唇。眼色扬起丝丝笑意。心中已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早点回往平原。享受那传说中的美人。
“报……平原急报。”一骑斥侯飞奔上城。惊慌的大叫声。打断了袁熙的神思。
平原。
平原可是大后方。远离战场。能有什么急报。难道说。青州的臧霸打过黄河了不成。
袁熙和郭图对视一眼。二人的脸上皆露疑色。向着奔來的斥侯望去。
“禀二公子。两日前陶贼亲率轻骑突袭平原。由北门攻入平原城。焦将军战死。平原城已被陶贼攻破。”
一道惊雷。当空劈落。
城头的袁军士卒。无不骇然惊变。袁熙和郭图二人的表情。也瞬间凝固成了惊骇的一瞬。
“陶贼不是在赶來馆陶的路上吗。怎么会突然杀至平原城。”袁熙惊到声音都沙哑颤抖。
同样惊悚的郭图。蓦然间惊悟。颤声道:“不好。我们中了陶贼的声东击西之计了。他是佯装要來争夺馆陶。阻击我们西击黎阳。暗中却突然改道。沿清河北上去偷袭平原去了。我们中计了啊。”
袁熙身形剧烈一震。这才恍然惊悟。惊到目瞪口呆。完全失去了分寸。所有的蓝图。统统都瓦解在了这惊人的消息中。
“甄小姐呢。她可逃出來。”袁熙猛又想起了自己那未及圆房的未婚妻。
“禀二公子。事发突然。甄小姐來不及逃出平原。已陷落于陶贼之手。”
轰隆隆。
又是一道惊雷。轰到袁熙错愕变色。身形剧烈一震。摇摇晃晃的后退半步。险些沒能站住。
那可是自己的未婚妻。河北第一美人啊。他自己都來不及享受。竟然落入了陶商之手。
袁熙是羞辱之极。肉痛之极。心中的羞愤如火山喷发般。无法克制的狂喷而出。
“传我将令。全军回师平原。我要跟陶贼决一死战。夺回平原。抢回我的女人。”被愤怒冲昏头脑的袁熙。发狂的大叫。
郭图吓了一大跳。忙劝道:“公子息怒啊。切不可冲动行事啊。平原失陷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到时军心必然大乱。何况我军多为步兵。就算杀回平原。只怕也不是陶贼铁骑的对手。公子千万要冷静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袁熙本就是个沒主见之人。给郭图这么一说。怒气顿时熄了大半。
郭图皱了半天眉头。无奈叹道:“平原已失。无论如何是夺不回來了。更不用想攻取黎阳。逼退陶贼。为今之计。只有退往南皮。尽可能保存实力。肆机而动了。”
退往南皮。保存实力……
袁熙脸色阴沉。沉默不语。眼神中燃烧着羞愤和不甘。久久不做决断。
苦心经营青州多久。却就此丢的一干二净。连自己的未婚妻也被抢走。更别提什么逼退梁军。争夺储位的宏图大业。
袁熙心中是着实不甘啊。却又无可奈何。
犹豫许久。无奈许久。他只能一声无奈的长叹。摇着头道:“不想这陶贼这么难对付。一招棋错。满盘皆输。罢了。退往南皮吧。”
第三百五十八章 敢不敢单挑
邺城。『≤,
三万袁军列阵于城南,大大小小的军阵,井然有序的排列,战旗飘扬,刀甲森森。
一场盛大的兵马操练,正在进行。
金盔金甲的袁绍,立于高大的城楼之上,扶剑傲立,望着自己士气渐盛的雄兵,频频满意的点头。
“我军士气渐复,只需待二公子夺下黎阳,断了陶贼的后路,主公便可挥师南下,一举荡灭了陶贼。”身旁的荀谌笑呵呵道,不忘提醒袁熙的重要性。
“没想到啊,最后起关键作用的,竟然会是熙儿……”袁绍捋须点头,感慨道,目光中透着几分刮目相看之意。
荀谌趁机又道:“二公子为人低调,只会埋头做事,其实极有能力,不然这些年来,他怎么能把青州打理的井井有条。”
“嗯,你说的也是。”袁绍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诸子之中,熙儿确实是最踏实的那一个,看来我以往对他确实是缺少重视,若此番他能逼退陶贼,我真要对他刮目相看。”
袁绍言语,已毫不掩饰对袁熙的欣赏之意。
荀谌暗暗得意,旁边审配却悄悄冷哼一声,显的不以为然。
“陶贼啊陶贼,你害死我一个无能的儿子,却让我现了另一个更优秀的儿子,有我尚儿和熙儿联手,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袁绍越想越得意,苍老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荣光,捋须微微而笑。
“报——”一斥侯飞奔上城,拜于袁绍跟前,“禀主公,南面急报,陶贼已于数日前袭破平原,斩杀守将焦触,二公子无奈之下,已率一万多败兵退往南皮。”
笑容瓦解,得意瓦解,袁绍一张脸,顷刻间凝固成愕然的一瞬。
荀谌也骇然变色,一脸的不信,喝道:“这怎么可能,陶贼怎可能轻易袭破平原,这不合理,不合理啊。”
斥侯只得将详细的战报,报了上来。
荀谌恍然惊悟,愣怔在原地,已惊愕到不知如何是好。
“废物,原来他和他大哥一样,统统都是废物!”袁绍拳头一击女墙,恨恨的骂道,先前对袁熙的那份刮目相看,已荡然无存。
“二公子能力平庸,守守城池还行,让他去领兵对付陶贼,兵败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审配却摇头叹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眼下平原已失,抄袭陶贼侧后的计划已彻底失陷,为今之计,也只能寄希望于三公子能力挽狂澜了。”
“也只能看尚儿的了,尚儿啊,你千万不要像你的两个无能的哥哥那样,让为父再次失望啊……”
袁绍一声无奈的长叹,目光望向南面,脸上尽是苦涩。
……
安城。
“我这个二哥,果然也是个废物,黎阳没能偷袭成,反被陶贼袭了老巢,真是废物之极。”
县府大堂中,袁尚将那一纸情报,狠狠的扔在了案几上,言语中尽是对他二哥的讥讽。
“所以说,主公诸子中,唯有三公子有资格继承主公的基业,纪此来,正是要转达主公对三公了的期望,主公说了,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三公子的身上,只有你才能力挽狂澜。”逢纪笑呵呵的拍着马屁。
袁尚的怒气稍息,听着逢纪的恭维,英武的脸上,溢起一丝得意。
得意只片刻,袁尚的脸色却又忧虑起来,叹道:“父帅对我如此信任,自然是很好,但眼下陶贼夺下了平原,整个青州已被他拿下,士气必然大振,我这里将要面对的压力,定然是倍增啊。”
眼见袁尚信心有所不足,张合便鼓励道:“三公子无需过虑,只要有我张合在,陶贼休想攻破我安城,只要再熬上他几个月,南面孙策刘表,西面的曹操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天下有变,还怕陶贼不退兵而去么。”
听得张合的豪言,袁尚信心稍稍振作,遂拍着张合的肩道:“张将军啊,你是本公子最信任的大将,这守城的重责,就全交在你身上了,你千万别让本公子失望。”
“合必竭尽所能。”张合忙慨然表明态度。
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他们主臣的对话,一名亲兵匆匆而入,拱手道:“禀二公子,禀张将军,陶贼派使者往城上射来一封挑战书,声称约张将军黄昏时分在城前斗将。”
陶商,竟然要约战张合?
大堂中,众人顿时一片哗动,就连逢纪这员智士的脸上,也掠起了疑色。
要知道,张合武力值虽不及颜良文丑,但也有9o出头,陶商以梁公之躯,竟然要单挑张合,这是何等的狂妄。
“陶贼手书在此,请张将军过目。”亲军将一封书信奉上。
张合拿过一扫,脸上怒色骤生。
陶贼在挑战书中,极尽的傲慢,讽刺张合若不敢来战就开城投降,否则城破之日,必叫他身死名灭。
这公然的蔑视,换作是任何有血性的武将都难以忍受,立时把张合气愤然大怒。
众人却不知陶商的信中,写了什么,竟让张合怒到这般地步。
袁尚却想起了前番,那封被张合“涂抹”过的书信,顿时起了疑心,暗暗盯着张合手中的信,想着怎么把这信拿到手来,看看其中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时,盛怒不已的张合,却将手中之信撕成粉碎,怒道:“好个陶贼,竟敢如此藐视我张合,我就接下你的挑战,是你自己自大送死,我正好取了你的级,毕其功于一役。”
袁尚看着张合将信撕个粉碎,眼中疑色却更重。
这时,逢纪却劝道:“张将军息怒,陶贼诡诈多端,谁知道他这次的挑战有什么诡计,我以为将军还是不理会为妙。”
“我若是不敢赴战,岂不是叫陶贼笑我胆怯,自挫了我军士气!”张合瞪着眼道,“况且单骑斗将,陶贼又能玩出什么诡计来,这是我们一举斩杀他的大好机会,岂能错过。”
逢纪不说话了,他想不破陶商能耍出什么花招,也觉的张合所言有理,这确实是一个击杀陶商的大好机会。
“三公子,请准许我出战,我必为公子斩下陶贼的狗头。”张合向袁尚拱手恳求道。
袁尚心头一动,眼只掠过一丝兴奋,显然也被张合说的心动。
诚如张合所言,陶商如此自大,竟然敢单挑张合,这确实是一个毕其功于一役的大好时机。
若张合能斩杀陶商,梁军必土崩瓦解,他就将为袁家立下不世奇功,谁还能撼动他袁家储子的身份。
袁熙那个废物吗?他只是个笑话而已。
思索权衡再三,袁尚一挥手,冷冷道:“好吧,陶贼竟然如此狂妄,自寻死路,那张将军就去给我斩下他的狗头吧,只要你能杀了陶贼,这等旷世奇功,本公子就与你共享。”
“末将遵命。”张合兴奋而去,为斗将去做准备。
看着离去的张合,袁尚脸上的信任和慷慨,却悄然而散,眼中再次浮现出疑色。
……
不觉,日近黄昏。
梁军大营中,一队人马徐徐出城,向着安城方向开来。
陶商坐胯战驹,手提战刀,身披赤色披风,一身玄甲反射着幽幽寒光,威势无双。
身边跟随的,则是亲兵统领荆轲,披甲带剑,率领着三十余骑精锐的亲军,环护左右。
“梁公此计虽妙,只是张合此人武艺了得,梁公此去只怕有些风险。”荆轲忍不住提醒道。
陶商却不以为然的一笑,“张合武艺虽强要,本公武艺也不弱,跟他战个几十招不成问题,有你荆轲在,还怕救不了我么。”
陶商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俨然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荆轲脸上不由浮现出敬畏之色,欣然道:“梁公胆略,我等不及,荆轲就陪梁公去完成这一计。”
陶商放声大笑,拍马前行,三十余骑人马,直抵安城之前。
陶商虽智勇双全,却并非狂妄自大之辈,他邀张合单骑斗将,自然是另有用意。
前方处,安城南门大开,数十骑奔腾而出,一面“张”字大旗,傲然飞舞。
“梁公料事如神,张合果然被激怒,送上门来了。”荆轲感叹道。
陶商淡淡道:“张合乃河北宿将,虽屡战屡败,到底还是个豪杰,我战书里已经说的他那么不堪,他要是不来应战,反而让本公小看了他。”
说话间,陶商一众勒住战马,距敌城有百余步。
片刻之后,张合纵马而来,身边只事数十骑,勒马于五十步之外。
城头上,袁尚和逢纪等也已登城,想要一睹张合斩落陶商级的那一幕。
陶商率先从本军中走出,一人一骑徐徐向前走去,巍巍如铁塔一般,傲然面对着迎面张合一众,面对着城头观战的上万袁军士卒。
陶商这耀武扬威般的举动,分明是在向张合挑衅。
“这陶商,胆色倒是过人……”
纵然连张合也暗暗点头,心中掠过一丝赞赏,二话不说,也拨马而出。
两骑相隔七步,停下了前进脚步。
张合凝目审视陶商,怎么看都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却让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家伙,是怎么完成种种惊天动地的奇迹,如今又将袁家逼到这般地步。
张合的目光中,除了敌意,还流转着几分狐疑。
陶商轻吸一口气,微着张合微微一拱手:“本公久仰张将军大名,前番几次交手,无缘面对面一睹将军风采,今天总算是有机会见一面了。”
陶商一改挑战书中的不屑,竟是恭维起了张合,那般语气表情,仿佛出自肺腑一般。
张合本还恼火于陶商的傲慢不屑,这几句恭维,却听得他极有面子,心里舒服无比,脸上的敌意顿消了几分。
他便一笑,也向着陶商拱手还礼,“梁公言重了,梁公数年之间,连败天下诸侯,今又将我河北逼到这个份上,实乃天下枭雄,合对梁公也十分的敬仰。”
陶商马上又恭维道:“张将军为袁本初夺下河北,立下汗马功劳,今本公率军北征,河北诸将中,旁人皆不放在眼里,唯忌惮你张将军一人。”
陶商几句话,竟把张合视为河北的擎天之柱,把张合听的是舒服无比,隐隐竟有些飘飘然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叛 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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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一刻钟时间里,陶商也不跟张合斗将交手,只一个劲的赞赏张合。
张合被陶商恭维的有点得意忘形,竟忘了自己此来目的,不住的哈哈大笑,非但不像是陶商的敌人,反而像来会故友。
“以张将军的能力,袁绍应该把安城兵马,统统付于张将军才是,却为何还要让袁尚这个没用的儿子来钳制张将军,这分明是不信任张将军嘛。”
几番恭维后,陶商不经意间,就开始离间起了他们主臣。
一句戳中了张合的痛处,张合眉头一皱,神色间流露出一丝不满。
城头上,袁尚正瞪大眼睛,张望着二人会面的方向。
他看到了陶商,恨不得张合即刻出手,斩下陶商的人头,为他立下不世奇功。
只是,令袁尚感到奇怪的是,二人迟迟没有动手,反而在两军阵前聊起了天。
聊就聊吧,还聊的谈笑风生,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在叙旧。
相隔五六十步,袁尚没办法听清他们说什么,但他却能看得清楚,张合不断的在大笑,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张合的表现,令袁尚眉头微皱,脸上的疑色越来越重。
要知道,就在半日之前,张合还对陶商的挑战恼火不已,恨不得将陶商碎尸万段。
而今见面,张合非但没有表现出来那种仇恨,反而迟迟不肯动手,还跟陶商有说有笑起来。
这态度之转变,如今能不令袁尚狐疑。
甚至,袁尚的脑海中,还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莫非,张合已暗通陶贼,今日只是借着斗将掩护,亲自见面商量什么阴谋?
那是他看到陶商给张合的那封,被涂抹过的信后,他的心中就已产生这个怀疑。
今天,看到这般情形,袁尚心中怀疑只是更加加重而已,心中暗自琢磨:“张合,你和陶商到底是商量着什么……”
陶商在与张合谈笑之时,目光不易觉察的向着安城方向望去。
是看不清袁尚的身影,他却仿佛已能看到,袁尚脸上流转的狐疑与不信。
陶商的嘴角,悄然掠起一丝暗笑,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张将军也算一代豪杰,怎甘心做袁尚的马前卒,何不归降本公,我陶商必叫你成为一方统帅。”时机差不多,陶商开始招降起张合来。
张合心头蓦然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异变,似有那么一瞬,他竟被陶商说动。
他自问无论是武艺实力,统兵的能力,都远胜于袁尚,更对袁绍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而袁绍却偏偏不信他,非要让袁尚这个儿子前来钳制自己,搞的他处处束手束脚,无法自如统兵。
张合忌惮于袁尚的身份,心中虽有不满,却也只能隐忍不发,心中早憋一口气,被陶商这么一挑动,焉能不动心思。
下一个瞬间,张合却立刻冷静下来,压制住了对袁家父子的不满。
他意识到,陶商正在挑拨离间,更在招降于他,他必须断然的表明态度。
“陶商,你真是厉害了,搞了半天,你原来是想诱我投降你。”张合的嘴角掠起一抹讽刺,“袁公待我不薄,你以为我张合是那种背主之徒吗?”
“张合,你倒也冷静,没有被我一番恭维忽悠晕了头脑……”陶商暗暗点头。
张合的这般表现,却也在陶商的意料之中,毕竟张合的家眷皆在邺城,不到万不得已之下,若是被自己三言两语就说降,岂不愚蠢。
“这么说,张将军是决计不降,铁了心要为袁家陪葬了?”陶商语气冰冷起来。
张合大枪一横,毅然道:“我河北只有战死之将,绝无投降之将,陶商,你不是邀我单骑斗将么,那还废什么话,咱们动手吧。”
张合终于想起了正事,雄躯杀气陡燃。
陶商却是一声冷笑,“打打杀杀多没有品味,咱们君子动口不动手,也不瞒你,我邀你来斗将,其实只是想借机招降你,看来本公是白费唇舌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张合绝不会背叛袁家,有我张合在,你也休想攻破安城,你若识相的话,还是尽快退回你的中原去吧。”张合竟是警告起了陶商。
面对张合的威胁,陶商非但不怒,眼中还掠过一丝意料之中的诡色。
突然间,他哈哈一笑,提高嗓门,大声道:“袁熙之事,还得多谢张将军,本公自会退兵二十里,咱们按约定行事。”
说罢,陶商再无多言,拨马转身,扬长而去。
张合却愣在原地,一时不明白陶商嘴里什么“袁熙”,什么“按约行事”是什么意思,等他反应过来时,陶商已回归本阵。
眼见陶商不敢跟自己交手,张合也是无奈,只得也拨马而回。
陶商回往阵中,荆轲等人皆松了一口气,荆轲笑道:“梁公这出戏还演的真是逼真,方才与张合又说又笑,我等若不知内情,还会误以为梁公跟张合是故友重逢呢。”
陶商一笑,问道:“那本公跟张合的谈话,你们可有听清?”
“前边的都没有。”荆轲先摇摇头,脸上却也浮起意味深长的诡笑,“不过梁公最后那番话,我们却听的清清楚楚,一句不差。”
“既然你们听的一句不差,城头上的袁尚,想必也都听到了,那就可以了,回营喝酒去。”陶商满意的一笑,扬鞭策马,向着大营奔去。
三十余骑人马,奔行如飞,转眼已消失在尘雾之中。
张合茫然了片刻,也只能拨马回城,这一场斗将,就此无疾而终。
“张将军,适才你跟那陶贼,都在谈笑些什么?”一上城,袁尚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张合还没看出袁尚的疑心,只坦然道:“也没说什么,他邀我前去斗将,无非是忌惮于我,想要招降我,被我严辞拒绝了而已。”
“就这么简单?”袁尚眸中闪过一丝疑色。
“当然就这么简单,不然我跟他还能说什么。”张合不以为然道。
逢纪的眼神中,同样流转着猜忌,冷笑道:“张将军,你当三公子和我都是小孩子么,会这么容易被你糊弄过去。”
话说到这份上,张合岂能不出意外之意,立时眼珠一瞪,怒道:“逢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在怀疑我不成?”
张合这突然一发脾气,把逢纪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袁尚这时也火了,手按佩剑,冷冷道:“张合,适才我们可都听见,那陶商提到了袁熙的名字,还说什么按约行事,你最好老实交待,你跟那陶贼有何图谋?”
袁尚质问之时,逢纪已暗使眼前,马延率领着一队士卒,不动声色的逼近。
他这话,几乎已挑明了意思,分明是在怀疑他张合勾结陶商,此时的张合,却才猛然省悟,方才陶商为什么突然提高音调,跟他说那番话。
“该死,他好生狡诈,竟然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又使了离间计……”
张合心中暗骂,只得正色道:“三公子,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这分明都是陶贼所设的离间之计,三公子你动动脑子啊,怎么能这般轻易上当。”
一句“你动动脑子”,分明是在讥讽袁尚蠢笨,瞬间将袁尚激怒,喝道:“张合,你休要狡辩,前番我命你射杀袁谭,你便推三阻四,我喝斥你几句,你多半怀恨在心,暗中勾结陶贼,又怕我识破你们的图谋,便涂抹了书信,今日你们又假借着斗将为名,当面商议阴谋,你当我是瞎子吗?”
张合身形蓦然一震,心中顿时涌上无限的悲愤。
想想方才他还严辞拒绝了陶商的招降,表明对袁家的忠心,谁料这转眼间,袁尚竟已对自己怀疑如此之深,根本已把他视为了暗通陶商的叛贼。
此时的张合,忽然间有种万念具灰的心思,一颗忠心彻底被寒透了底。
悲愤转为悲怒,张合压制在心底的憋曲,此刻也如火山一般,喷发而出,转眼间怒到眼睛喷火。
手中大枪向着袁尚一指,愤然骂道:“袁尚,你这个有眼无珠的蠢货,你和你父亲一样生性多疑,枉我张合对你袁家忠心耿耿,你竟然这般怀疑我!”
张合也是气晕了头,他这等威胁性的动作,再加上这样公然对袁尚,对袁绍的不敬和辱骂,等于是将自己逼上了绝路。
袁尚被张合枪锋一指,还以为张合打算对他行凶,吓的急是后退几步。
“快,快保护三公子。”逢纪也吓了一跳,急是大叫道。
马延即刻动手,百余号士卒一拥而上,将袁尚保护起来,把张合隔绝在了数步之外。
张合四下一扫,这才发现袁尚趁自己出城之际,已将城头属于自己的嫡属,统统都调离,换上了忠于袁尚的部众。
袁尚稳住心神,想起张合对他的辱骂,顿时恼羞成怒,喝骂道:“好个忘恩负义之徒,竟想刺杀本公子,终于原形毕露了吧,来人啊,把这叛贼给我拿下!”
号令传下,左右士卒却畏于张合威名,面面相视,一时不敢上前。
袁尚怒了,再次大喝:“诛杀张合者,重赏百金,胆敢不从我号令者,以从逆罪论处!”
重赏与威胁之下,一众士卒哪敢再犹豫,撑起胆子,嘶吼着朝着张合扑上去。
“张合叛贼,纳命来吧。”马延更是立功心切,手舞大刀便朝着张合当先砍去。
第三百六十章 向妇孺举起屠刀
面对着汹汹杀上来的己军士卒,张合的心已经凉透,残存的最后一丝忠心,也被袁尚的猜忌给摧毁。
“罢了,苍天作证,不是我张合不忠,是袁家父子,非要把我张合往绝路上逼,我张合不得不愤起反抗……”
仰天一声长叹,长刀猛然一握,张合的眼中,无情的愤怒杀机,如烈火般狂燃而起。
一声怒啸,手中大枪如电射出,向着斩袭而来的马延,狂射而去。
噗!
鲜血飞溅,张合枪式后发而先至,一枪便将马延刺穿了胸膛。
紧接着,张合再无留情,枪影如狂风暴雨一般,袭向那些冲涌上来的士卒,无情的将他们刺倒于地。
凭着90多的武力值,张合竟是将这些士卒杀的连连后退,一路踏着血路,从城上杀到了城下。
这时,张合在军中的威信,终于开始发挥作用。
数百名忠于张合的嫡属士卒,闻知自己的主将被围,不顾军令赶来,相助张合一顿乱杀,打开城门,拼死冲了出去,向着梁军方向奔去。
“放箭,给我射死这些叛贼,一个不留!”羞恼的袁尚,咆哮大叫。
五百余弓弩手被调上城头,向着出逃的张合部众,一顿狂射。
张合舞枪将来袭之箭拨落,一面策马狂奔,跟随他的士卒,大半皆被射杀,只余数十余人,跟随着他逃出了箭射范围。
“可恨,竟让这叛贼逃走了!”望着远去的张合,袁尚气到面红耳赤,拳头狠狠的击打女墙。
逢纪也愤慨的叹道:“真没想到,三公子待张合不薄,当此危难关头,他竟然会无耻的背叛,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叛贼,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袁尚更加盛怒,喝道:“速将张合叛变的消息,报往邺城给父帅,请他把张合家眷,统统押往安城斩首。”
“是当如此,一则惩罚张合那叛贼,二来也可起到警视作用。”逢纪连连点头,又宽慰道:“三公子也不必太过恼怒,所幸三公子睿智,提前识破了张合这逆贼,若不然只怕会酿成更大的灾祸,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袁尚的表情,这才稍稍缓和,冷哼一声,嘲讽道:“陶贼,你以为你的雕虫小技,能够瞒过本公子的眼睛么,如今我识破了张合这逆贼,我什么办法攻下我的安城。”
……
梁营,中军大帐内。
陶商才刚刚回到大营,正准备下令南撤二十里,以把他那出离间之计,演的更逼真一些。
正当此时,帐外亲兵却来报,言是张合率数十骑前来投诚。
“这么快?”陶商大感意外,没想到张合这么快就会前来投降,当即令将其传入。
片刻之后,神色黯然的张合,灰头土脸的步入大帐,向着陶商单膝跪下,拱手道:“末将张合,走投无路前来投奔梁公,还请梁公收纳。”
“张将军,你终于想通了。”陶商呵呵一笑,拂手示意他起身。
张合站起身来,苦笑着叹道:“梁公的离间计如此精妙,一步步的把末将推上了绝路,末将也是逼不得已,只能前来归降梁公。”
这个张合,倒也是个直爽之人,坦然道出了心声。
陶商哈哈大笑,起身上前,抚着张合肩道:“想要得到你这员河北上将,不花点心思,费点手段怎么能行呢。”
陶商这番话,也算给足了张合面子,显示出了对他的器重,这让张合不安萎靡的情绪稍稍缓和,心中那份怨意也渐渐淡了。
“多谢梁公这般信任,合必为梁公赴汤滔火,再所不惜。”张合慨然表明决心,迟疑一下,却又道:“只是合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梁公能够应允。”
“有什么要求,尽管说。”陶商大度的一挥手。
张合深吸了一口气,便正色道:“合之家眷,皆在河北,若合助梁公去攻袁家,只恐袁家父子一怒之下,祸及合的家眷,所以合想请梁公开恩,不要让我去攻袁家,其他诸侯,只要梁公一声话,合就算也刀山火海也万死不辞。”
陶商早就猜到了张合想提什么要求,顾及自己家眷,这也是人之常情,说明张合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当下陶商想也不想,便欣然道:“我当是什么要求,原来是这么件小事,本公准了。
“多谢梁公!”张合没想他答应这么痛快,感激之下,又是拜伏于地。
陶商忙将他扶起,笑道:“来人啊,摆下宴席,今晚本公要与张将军接风,痛饮他个不醉不休。”
当天陶商便以一场盛大的酒宴,欢迎了张合的来归。
张合投诚,袁尚就少了一员杰出的统兵大将,其军心士气也必受重挫,安城的守备能力,必然大幅削减。
陶商的战术目的已然达到,自然是再无拖延,三天之后,大军齐集,准备对安城发动最后的猛攻。
三日后,安城南门一线。
战旗遮天蔽日,兵甲森森如林,近七万梁军将士,如黑压压的乌云一般,浩浩荡荡的向着敌城逼近。
诸员大将皆已就位,唯有张合却没有至阵前,而是跟随在陶商左右,居于中军。
陶商答应过张合,不会让他参与攻打袁家之战,所以便履行诺言,只将张合带在左右,同他一起观战。
日当正午,大大小小数百军阵列阵已毕,只等陶商一声号令,便将发起空前猛烈的强攻。
城头上,袁尚已预计到陶商会来攻,近一万士卒皆已登城,严阵以待。
这一万士卒之中,有近半数皆为张合旧部,袁尚忌惮张合对他们的影响力,本是不想动用他们参加。
只是,对面梁军七万之众,区区几千兵马,又如何能守得住,袁尚不得已之下,也只得将这些张合的旧部,也尽皆调往了城头。
而这几千号士卒,却因张合被逼叛逃,军心士气大受打击,个个都斗志低落。
袁尚扶剑立于城头,远望着军气浩荡,斗志昂扬的梁军阵势,再气低落的己军,心中是既焦虑,又恼怒。
“张合,这一切皆是拜你这叛贼所赐,今天,我就用你张家的血,来警醒你的那些旧部吧……”
袁尚眼中杀机陡然一聚,厉声喝道:“传令,把张合的家小,统统给我押上城头。”
左右士卒无不脸色微变,知道袁尚想干什么,却畏于他的威慑,无人敢不从命,片刻间,便将包括张合妻儿在内,近五十余口家眷,全都押上了城头。
城南,梁军中军。
张合本是默不作声,打算就这么默默的观攻城之下,却不知为何,心里却总有些不安。
忽然间,他隐隐听到,城头方向,似乎传来了熟悉的哭声,令他心中愈加不安。
这时,袁尚登临城头,亮出身来,冷冷喝道:“张合叛贼,你竟敢忘恩负义,背叛我袁家,今天,本公子就叫你后悔莫及!”
说着,袁尚一摆手,喝令将张合的家小,统统都押上城来,将他们一个个的都吊在城墙上。
百余步外,张合一幕,脸色瞬间愕然惊变。
就连陶商也微微变色,没想到袁尚会弄出这么一出。
他之所以答应张合,不叫他去攻打袁家,就是为了保全其家小,却没想到,袁尚竟将张家家小,全都吊在了城墙上,分明是打算来一场屠杀。
急怒攻心的张合,策马奔出中军,直抵阵前,怒吼道:“袁尚,放了我的家小!”
见到张合出现,急怒的样子,袁尚心中就一阵的痛快,冷笑道:“你个叛贼,竟然还有脸出现,很好,我还怕你不敢来,正好让你亲眼你的家小如何因你而死。”
说罢,袁尚目光中杀机燃起,喝令将其中一根绳索砍断。
士卒们身形一震,一时犹豫,没敢下手。
身边逢纪脸色一沉,喝斥道:“三公子之命,谁敢不从,就不怕军心处置吗!”
逢纪话音未落,袁尚长剑已出鞘,手起剑落,将那名犹豫的士卒,人头斩落于地。
左右军士无不骇然变色,惊怖到了极点。
袁尚将血剑收起,冷冷道:“谁敢再不听从号令,就同他一样的下场。”
补上去那名士卒,早就骇破了胆,哪里还敢犹豫,只得一咬牙,将其中一根绳索砍断。
惨叫一声,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惊叫着从城头坠落,瞬间摔到头破血流,撞死在了城墙之下。
“二伯!”张合惊叫一声,恨不得飞过去救下自己的二伯,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摔死。
刹那间,张合悲愤到眼睛血丝密布,几乎要吐血,怒骂道:“袁尚狗贼,我张合本对你袁家忠心耿耿,是你无端猜忌,逼我叛逃,我已决心不帮梁公的你袁家,你为何还要害我亲人!?”
袁尚却无动于衷,张合的愤怒咆哮,反而助长了他的残杀之心,冷笑声中,再次摆下了手。
又一刀斩落。
尖叫声中,一名七八岁的女童跌落城头,撞成了血肉模糊。
“袁尚,我杀了你!”张合咬牙欲碎,恨不得跃马城头,将袁尚碎尸万段。
袁尚却肆意的大笑,何等痛快,指着张合冷冷道:“张合,这就是你背叛我袁家的下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狂笑声中,袁尚连连下令,将张合的家小,接二连三的摔下城头,无不摔成肉泥。
张合是惊怒万分,痛入肉髓,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己的家小,一个接一个的被袁尚残害。
城头的惨剧,陶商已清楚楚。
他着实没想到,袁尚的手段能狠辣到这般地步,愚蠢的中了自己的离间计,逼反张合便罢,竟然还对一群无辜的老弱下此狠手。
眼见一名名妇孺坠落城下,张合的家小已有半数被杀,陶商忍无可忍,策马直奔阵前,大喝道:“袁尚,够了,给本公住手!”
第三百六十一章 我要复仇
陶商出现的一刻,整个南门一线,万千袁军无不浑身一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人人眼中都迸射出一丝惧意。︽,
威震两河,杀到他们袁家连战连败的陶商,在他们眼中俨然已如魔神一般,让他们产生了本能的畏惧。
袁尚看到的瞬间,脸上也浮现过一抹惊色,却暗吸一口气,极力的压制下去,强装起一副残冷肃杀的气势。
“再砍!”袁尚让他停手,他便不停手,又是大喝一声。
这一次,却无士卒敢动手,好似陶商对他的恐惧,已盖过了袁尚死亡的威胁,让他们进退两难。
未等袁尚发怒,陶商已厉声道:“袁尚,本公在此向你承诺,只要你放过张合的余下家小,他日攻下河北后,我就饶你一命,饶你全家老小一命,否则,他日我必杀尽你袁氏一门,老幼不留!”
陶商早抱定决定,攻灭河北后,杀尽袁氏,但现在,为了救张合的老小,他选择了让步。
张合顿时感激的看了陶商一眼,显然没有想到,陶商为了救他家小,竟然能强忍下这口恶气。
城头上,袁尚冷残的脸上,却转眼间扭曲变形,陶商的提议,非但没有说动他,反而深深刺激到了他。
长剑再度出鞘,袁尚几步上前,染血的长剑,悬在了张合父亲的头顶,冷傲道:“陶贼,你以为你有能耐灭了我袁家,夺下河北么,有我袁尚在,你简直是白日做梦,今天就是要杀尽张合的家小,你能拿我怎么样!”
话音未落,袁尚手中长剑,刷的横扫而过。
绳索斩断,张父一声惨叫,从城楼上坠落而去,瞬间摔成一团肉泥。
“袁尚,我杀宰了你——”眼前父亲被杀,张合急怒攻心,发疯似的咆哮狂叫,几乎就要怒喷出血来。
怒气攻心的张合,几乎就要坐立不稳,险些就要从马上倒下来,陶商急是一伸手,才将他扶住。
“张合,这就是你背叛我袁家的下场,哈哈哈——”袁尚见得张合气到坠马,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就差拍手叫好。
看着城头得意的袁尚,陶商英武的脸上,已凝起了前所未有的杀机,那凛烈的杀气,几乎近左右士卒都为之窒息。
他深吸一口气,向着城头厉声道:“袁尚,你这是在自绝生路,难道你真想步你大哥袁谭的后尘吗!”
这一声威怒的咆哮,震的袁尚身形一颤,眼中瞬间掠过一丝悚意,脑海中不由迸现出了袁谭的身影。
那个被陶商阉掉命根,割掉耳鼻,极尽羞辱折磨,最后死在自己手里的大哥,何其的惨烈。
惊悚只一瞬间,袁尚强撑起勇气,不屑的一声狂笑,“陶贼,我袁尚什么身份,四世三公的出身,袁家的继承人,你以为,我会被你这奸贼三言两语就吓到么,笑话!”
狂笑声中,袁尚手中长剑刷刷接连挥出,一口气将四段绳索斩断,一声声的惨叫声中,张合的家小齐齐落地,皆被摔成粉碎。
张合已气到麻木,仿佛家小之死,再也激不不到他,他的神智皆已被复仇的怒焰所包裹。
霍去病等武将们,对张合这个被迫来降之人,本来是没什么好感,但目睹了他的家小被袁尚杀尽这一幕,不由也对张合个个生了同情,更对袁尚是恨之入骨,无不咬牙切齿。
陶商的情绪,此刻却出奇的平静下来。
看着疯狂的袁尚,他清楚,说什么也没有和,哪怕是他现在退兵回中原也无济于事,发狂的袁尚,今天是非杀光张合家小不可。
而且,他越是想救张合家小,袁尚就越是要杀,好欣赏他的恼恨无奈,从中获得痛快。
“杀吧,袁尚,你尽情的杀吧,我看你还能疯狂到几时,今天你杀张合全家,明天就轮到我灭你袁氏一族……”
陶商心中暗暗发誓,反而平静下来,再无多言,只默默的注视着城头一个个坠落的无辜者。
袁尚所想,正是陶商所料。
他就是想激怒陶商,羞辱陶商,欣赏这个袁家的死敌,在自己面前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的苦样。
正杀的过瘾,看的痛快之时,袁尚却忽然意外的发现,陶商不吱声了,态度之平静,竟似已没有丁点怒气。
这样一来,他得到的快感,立时消减大半,杀的也没那么守瘾了。
他终于停下了杀戮,喘口中气时,却忽然发现,周围的袁家士卒们,正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袁军士卒们,包括逢纪在内,个个皆是惊到目瞪口呆,似是不敢相信,那个向来风度过人,有儒将之风的袁三公子,竟然会有这等野兽般嗜血的一面。
那种感觉,让袁尚有种如芒在背的错觉。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有所失态,这才收了长剑,喝令士卒,将余下的几名张合家小,统统杀尽。
惨叫声结束,天地复归平静,安城南门一线,已未战先被血染。
几十口老幼的尸体鲜血,横七竖八的溅了一地一墙,张合一家老小皆已被灭门,只余下了他孤身一人。
看着袁尚发完疯,陶商这才轻吸一口气,长刀向着袁尚一指,厉声道:“我陶商在此立誓,攻灭河北之后,袁氏一门灭尽,一个不留。谁人活捉袁尚,本陶赏千金,封万户侯,本公要折磨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肃杀狠厉的誓言,回荡在两军阵前,成千上万的梁军将士,皆清晰可闻
一双双眼睛,齐齐的射向袁尚,就像是在盯着一只肥美的猎物,人人都恨不得将他拿下。
就连袁尚本人,也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背上掠过一丝恶寒。
他知道,陶商向来说一不二,今天他算是惹恼了陶商,前来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受到比自己大哥袁谭惨烈十们的折磨。
心中虽寒,袁尚却故作无畏,反而不屑的一声狂笑,指着陶商道:“陶贼,休要在本公子面前说大话,我现在就好好的站在这里,你能奈我何。”
陶商目光回扫一眼诸将,高声道:“袁尚如此猖狂,尔等谁愿为本公拿下安城?”
不等别将请战,缓过神来的张合,翻身下马跪在了陶商面前,泣声道:“袁尚狗贼杀我全家,张合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请梁公准我领兵攻下安城,将那袁尚碎尸万段。”
张合先前不愿攻打袁家,那是顾忌到家小,今亲眼看着一家老小,被袁尚杀尽,哪还有什么顾虑,此刻他对袁家人只有一个想法:
复仇!
张合在袁军中极有威望,此刻城上有半数的袁军,皆是他的旧部,若能由他来攻城,自然是再好不过。
陶商遂是点点头,战刀一指,“你想报仇,本公就给你这个机会,我命你亲率三万攻城军,给我把安城夷为平地!”
“不破安城,我张合提头来见。”张合发下重誓,翻身上马,提枪直奔阵前。
勒马于万军之前,张合大枪向着敌城一指,怒啸道:“全军杀上,随我辗平安城,把袁尚狗贼碎尸万段。”
怒啸声中,张合拨马提枪,挟着熊熊的复仇怒焰,狂冲而上。
“杀袁尚——”
“杀袁尚——”
成千上万的梁军将士,如出笼的猛兽一般,挥舞着兵器,抬扛着云梯,向着安城杀去。
陶商立马横刀,远望己军将士,铺天盖地的杀向敌城,冷峻的目光中,一抹傲色狂燃。
震天动地的杀声中,三万陶军越过沟壕,眨眼间杀至城前。
安城上,袁尚放眼望去,但见正面一线,已是黑压压一片,布满了梁军。
城前百步之地,无数战旗如浪涛一般翻浪,森森的刃锋与铁甲,反射之遮天寒光,几欲将天空映寒。
转眼间,张合的指挥下,近百张云梯高高树起,三万梁军将士,争先恐后的向上爬去。。
护城河前,李广指挥着三千名梁军神射营射手,不停的向城头仰射,铺天盖地的箭网,将袁军压到抬不起头。
袁尚放心不上张合的旧部,虽将他们也调至南门,却将之作为第二梯队,并没有立刻用于作战。
此刻,他的几千嫡系兵马,面对数倍梁军的进攻,越来越被动,渐渐已有支撑不住的迹象,城墙数处,几乎已有梁军士卒爬上了城头。
“张合逆贼——”
看着张合指挥下,梁军攻势汹涌不可阻挡,袁尚是又慌又怒,咬牙切齿。
疯狂的情绪终于平伏下去,袁尚心中渐生惧意,甚至动了放弃安城,撤往邺城的念头。
“邺城安危,河北的存亡,全仗此一城,不到最后关头,三公子千万别放弃啊。”逢纪急是大喝,将袁尚弃城而退的念头给惊碎。
袁尚蓦清醒,想想安城的重要性,便强打起精神,横枪大叫道:“把余下兵马统统都给我调上城头来,再派人飞马往邺城求救,告诉父帅不能再等了,速率大军来援。”
邺城尚有三万袁军,他父子还等着梁军师老安城之下时,袁绍再率军南下参战,以生力军一举将陶商击溃。
到了这个危机时候,袁尚已撑不了那么久,连张合的旧部都得动用,何况是后方的三万生力军。
大吼声中,袁尚鼓起勇气,提起大枪,喝斥着张合旧部,向着西北角,形势危急的几处城墙奔去。
第三百六十二章 最后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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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商正欣赏着张合的攻城之战。
袁军士气已丧,又失了张合这员大将,实力遭受重创,陶商相信,凭着绝对的优势兵力和士气,绝对能攻破安城。
形势的发展,也正朝着他设想的方向发展,西城一线,十几名攻城死士,甚至已攀上了城头,跟敌卒展开了激战。
只要他们能守住片刻,成百上千的己军士卒,就能够悉数爬上城头,凭着数倍的兵力,看袁尚还如何挡得住。
便在关键时刻,原本兵力不足的敌城上,忽然间涌上了数千生力军,立刻扭转了劣势,将抢上城头的梁军士卒,尽数歼灭。
“袁尚,你已经走投无路,不惜动用张合的旧部了么……”
陶商旋即看穿虚实,挥刀喝道:“彭越,再率两万兵马冲上去,助张合破城。”
他已决心不留余地,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今天也必要攻下安城不可。
号令传下,阵前彭越飞马而出,率两万兵马如潮水般汹涌的辗向敌城。
攻城之战凶险万分,冷箭难防,陶商并没有亲自上阵,为激励军心,他亲自拿起鼓锤子,为血战的将士们打气。
嗵嗵嗵!
鼓声震天,前方血战的将士,回头瞧见高高的鼓台之上,他们的梁公竟亲自为他们击鼓助威,顿时士气大振,无不是奋不顾身,前赴后继的向敌城疯狂扑去。
城头一线,袁尚已率三四千的张合旧部上城,加入到了防守之中。
这三四千的兵马,乃是张合麾下的精兵,战斗力远胜于袁尚自己的嫡系,他们的加入,很快就稍稍扭转了不利的局面,苦苦支撑了下去。
攻城已过半个时辰,城前一线,已是堆起了数不清的尸体,安城却迟迟未能攻破。
往来指挥的张合,眼见久攻不下,复仇的怒火驱使之下,竟是不顾自己安危,翻身下马,亲自爬上了云梯。
“梁公,张合自己也上云梯了,太冒险了。”荆轲急是提醒道。
陶商眉头微微一皱,却不加以阻止,豪然道:“战事杀到这个地步,唯有勇者能胜,让他去吧。”
无人阻挡,张合提刀爬上云梯,转眼已上纵丈许之高。
城垛上一名袁军士卒,大吼着高兴滚石,朝着张合奋然砸了下来。
张合却丝毫不惧,一手紧抓云梯,握枪之手狠狠荡出,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重击声,重达三十多斤的滚石,竟被他一刀震飞。
张合不及喘息一口,虎躯向上奋力又是向上一纵,转眼爬到了半截处。
这时,又一名敌卒从城内探出叉竿,顶住了云梯上端,想要把张合所在的云梯直接给顶翻出去。
此时张合距城头还有近两丈,手中大枪根本刺不中敌卒,灵机一动,从身后抽出一枚小手斧,朝着那敌卒奋力掷去。
这一斧又狠又准,一斧臂中了那敌卒脑门,一具尸体闷哼着从城头上坠落下去,摔成了肉泥。
连着解除两次危机,张合信心倍增,飞身向上继续攀爬,眨眼之间距城头便只有一步之远。
城头上,两名敌卒抬起一锅烧到沸腾的开水,作势就要朝他泼来。
张合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一锅开水泼下来,根本无从闪避,非被当场烫烂了皮肉不可。
危机时刻,张合一声暴喝,手中大枪竭尽全力,向上奋然刺出。
火星四溅中,这一枪狠狠撞向了锅底,狂击之下,两员敌卒无法托住大锅,整口锅轰然倒翻了回去,整整一锅的铁水,反是倾在了自己的身上。
凄惨之极的嚎叫声,立刻响起在城头。
张合抓住这时机,身躯敏捷的向上窜去,双足用力一蹬,奋然站上了城头。
几名敌卒正从地上捡起叉竿,想要继续把云梯推翻,猛抬头却见一具铁塔身形,横在了眼前,未及惊骇时,张合一枪横扫而出,两颗人头便飞落出去。
“是我张合的弟兄,就别跟我作对,否则别怪我枪下无情!”张合横枪傲立,一声震天的大啸。
附近那些士卒,不少都是张合旧部,眼见旧主在前,一时皆不敢在上前。
“复仇之心催动出来的战力,果然是非同一般……”
眼见张合登城成功,隗商兴奋万分,大喝道:“张合已登上城头,全军压上,给我一鼓作气攻下安城。”
进攻的鼓声,更加震天动地。
城墙一线的梁军将士,眼见张合奇迹般的杀上城头,无不是欢欣鼓舞,个个急先恐后的抢向城头攀来。
城头张合旧部虽不敢擅动,其余袁尚的嫡系人马,却从两面杀来,想要把张合逼下城头。
“挡我复仇者,死!”
复仇心切的张合,如兽狂吼,大枪溅出漫天流光,将一切冲上来的敌卒斩飞出去,凭着一己之力,誓不后退。
张合拖延住敌卒的片刻间,成百的梁军士卒已顺着云梯登上城来,加入到了杀戮的队伍中来。
梁军越战越多,所占据的地势也越来越来,袁军被挤的不断后退,形势已相当的危机。
“不许后退,给我压上去,把敌人辗下城去!”敌军的后面,袁尚不知张合已登城,急怒的喝斥士卒上压。
乱军中,张合听到了袁尚的声音,胸中复仇的怒火,顷刻间如火山般喷发。
“袁尚狗贼,还我家小命来!”
愤怒之极的张合,手中大枪威势暴涨,将拦在眼前的敌卒,如草芥般轻易撕破,冲出一条血路来,如魔神一般出现在袁尚的眼前。
暴怒的吼声中,手中大枪挟着凛烈之极的力道,向着袁尚狂轰而出,枪锋未至,那汹涌如涛的劲力便倾泄而下。
一瞬间,袁尚便惊觉一股强烈的压迫感扑而来,令他几乎有窒息的错觉,猛抬头间,竟发现张合杀到。
“叛……叛贼……”袁尚大吃一惊,眼中惧意骤生。
张合武力有多强,他再清楚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叛贼前一刻还在城外,看着亲人被自己杀尽,后一刻钟,竟会奇迹般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惊骇瞬间,张合复仇的大枪已狂袭而至。
无处可避,袁尚只得屏去惧意,深吸一口气,全身的劲力尽数灌向双臂,奋然的擎枪相挡。
哐!
猎猎嗡鸣声中,枪锋轰至,那狂澜怒涛般的巨力,由兵器直灌入袁尚的身体,震的他身形剧震,汹涌的力道,更是无情的拍击着他的五脏六腑,搅到他气血翻滚,几欲碎裂,握枪的五指间,鲜血已浸出,竟被震裂了虎口。
“该死,我不是这叛贼的对手……”
就在袁尚来不及喘口气时,张合又是一声暴喝,第二枪已如电闪雷鸣一般,卷着涡状气充,狂袭而至。
袁尚气血未平,生死之间却不及多想,只得强撑着一口气,举枪再挡。
吭!
火星再起,震天的激鸣声,震到袁尚耳膜欲裂。
千斤之力轰撞而至,袁尚被震到气血激荡如潮,几位站立不稳,身形跌跌撞撞的后退数步,后背撞在了城楼壁上。
袁尚只觉五内翻滚,嘴里泛起一丝苦涩,竟已被震到了吐血。
复仇之火熊熊狂燃的张合,却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枪式如狂风暴雨一般,接踵而至。
袁尚被完全压制,只能强忍着气血的激荡,拼尽全力死死相扛。
他武力值倒也不弱,接近有80,可惜面对面的却是武力值达到90的张合,就算拼尽全力,又能苦撑几招。
此时,数处城墙已然被突破,成百上千的梁军将士,前赴后继的的杀上城来,战刀无情的斩向那些军心已乱的敌卒。
袁军兵少,军心又乱,随着越来越多的梁军抢登上城,先前的据城防守战,已然演变成了一场近身的肉搏战,形势对袁军已是越来越不利。
袁尚却无计可施。
他正被张合那凶猛之极的刀势,逼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哪里还顾及到沿城一线的不利局势。
十招已过,袁尚被逼到枪法凌乱,破绽百出。
“袁尚,我要你的命!”震天的咆哮声中,张合枪上力道陡增,狂攻出三枪。
哐哐哐!
三道巨力轰撞下,袁尚脚步凌乱,身形剧震,手中银枪几乎都要被震飞出去。
破绽已出,张合一声怒啸,大枪搅乱他的防御,斜斩向他的脖子。
袁尚身形未稳时,招式已老,眼见张合杀至袭至,只能勉强的收回银枪,往身前一拨。
哐~~
一声沉闷的响声中,张合枪锋狂斩而至,这一枪力道何其之重,袁尚连人带枪被拍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城楼上。
只听咔咔的骨碎声响起,袁尚肋骨不知断了几根,嘴里鲜血狂涌而出,已是身受重伤。
“给我拦住他,给我拦住他啊——”落地的袁尚,斗志瓦解,惊慌失措的尖叫。
他忍着身上剧痛,拼命爬了起来,把士卒往张合那里推,自己却连滚带爬的往后退。
张合哪容他逃走,手中长枪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扫向那些阻路之敌,一颗颗的人头被肆意的收割,数不清的袁军躯体,倒在他的枪下。
只是,城头地势太过狭窄,这些士卒虽不堪一击,却终究拖延住了张合,待他杀尽拦路之敌,寻找袁尚的身影时,已逃的不见了踪迹。
“袁尚,你个狗贼,我张合发誓要攻破邺城,灭了你袁氏全族,我看你能逃到几时——”震天的咆哮声,回荡在城头上空。
此时的袁尚,已连滚带爬的逃下了城楼,抢先一步逃下的逢纪,赶紧上前将他扶住,苦叹道:“三公子,大势已去,弃城退往邺城吧。”
袁尚抹着嘴角的血迹,回望着城头不断涌上来的梁军,心中那个恨,那个不甘,残存的一丝斗志,却被张合的震天咆哮声击碎,不敢于有一丝迟疑,急是抢了匹战马,在逢纪的搀扶下,向着北门逃去。
吊桥被斩落,城门被从内掀开,成千上万的梁军士卒,如潮水般涌入城内。
袁尚一逃,残存的袁军失去主心骨,不是抱头鼠窜,就是伏地投降,安城已彻底失守。
“滴……安城攻陷,宿主获得魅力值1,宿主现有魅力值81。”
听到系统精灵的提示音,陶商停止了擂鼓,喘息着向着城上望去,只见城头一面“梁”字大旗,已高高飘扬。
“攻破安城的关键,果然是张合啊……”
望着已陷的安城,看着滚滚涌入城中的己军将士,陶商欣慰的笑了。
黄昏时分,战斗终于结束,安城重归平静。
落荒而逃的袁尚,除了千余兵马,趁乱从北门逃往邺城之外,其余九千多兵马,不是被歼灭,就是悉数归降,安城守军可以说是全军覆没。
残破的袁军战旗,尽数被踏落在脚下,安城四周,无数面“梁”字战旗,傲然飞舞。
得胜的士卒们打扫着战场,陶商则策马徐徐入城,昂首阔步的进入了这座通往邺城最后一座城池。
此城攻陷,袁绍已无险可守。
陶商登上安城北门,扶刀傲立,鹰目穿过茫茫原野,仿佛已看到了他北伐的最后目标:
邺城。
第三百六十三章 出事了
邺城,大将军府。
府院大堂内,觥筹交错,酒香四溢,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今曰,乃是袁绍的寿辰。
当此危难之际,袁绍本是沒什么心情庆祝,但臣下们却进言,借着庆生之际,缓解一下军民紧张的情绪,袁绍便决定摆下酒宴。
前番虽有张合叛变的消息,令袁绍一度陷入震惊中,但三子袁尚随后发來消息,声称他已掌控住安城局面,纵无张合,也绝对守得住城池,这让袁绍稍稍宽心,才有心情來庆贺自己的寿辰。
大殿中,觥筹交错,一派欢乐的气氛。
“报,,安城急报,,”
急促的叫声,打断了酒宴愉悦的气氛,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大殿门外。
一员亲军匆匆而入,跪伏于阶前,“禀主公,安城失守,三公子已败归邺城。”
袁绍身形剧烈一震,脸色骤变,手中的酒杯差点脱手惊落。
殿中众文武,瞬间也陷入哗然惊变之中,一个个惊到目瞪口呆,万不敢相信,安城竟然失陷。
正当袁绍主臣震惊失措之时,灰头土脸,一身是血的袁尚,灰溜溜的步入了大堂,跌跌撞撞的跪伏在了袁绍跟前。
袁绍一见袁尚,气就不打一处來。
这个他自以为像极自己,万分优秀的儿子,临出征之前,就在几天前还自信的保证,安城固若金汤,万无一失。
谁料,才过不到两日,竟已将安城失陷,全军覆沒,狼狈不堪的逃了回來。
袁绍是又气又恼,冲着袁尚喝道:“你不是说有你在,安城万无一失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袁尚一脸委屈,拱手解释道:“父帅息怒,儿本已掌控局面,谁料到张合那叛贼,竟然无耻的为陶贼攻我城池,蛊惑他的旧部不肯力战,儿苦战不敌之下,才失了安城,非是儿不死战。”
“张合这忘恩负义的逆贼,枉我有恩于他,他竟然敢这样对我,可恨,奸贼……”袁绍的怒火,立刻被转到了张合身上,对儿子的埋怨顿消几分。
袁尚暗松一口气,急得审配使了个眼色。
审配会意,忙道:“先前官渡之战,那张合就未出全力,前番延津之战,他也败逃而逃,其实配早就怀疑,他心存反意,沒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
审配这番话,仿佛料事如神,早就料到了张合会降敌一般。
“张合狗贼,我早就该看出來他存有异心,早知这样,就不该令他随尚儿去守安城,”袁绍懊悔万分,非但不再怪袁尚,反而自责起來。
袁尚终于如释重负,自己站了起來,宽慰道:“父帅不必太过忧心,安城虽失,但我邺城乃天下坚城,我们尚有兵马三万,城中粮草足支一年,有儿在,必可为父帅守住邺城不失。”
“陶贼连战连捷,实力爆涨太快,天下诸侯必会对他心生忌惮,断不会容他肆意坐大,配以为用不了多时,中原必然有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坚守到那一天。”审配也宽慰道。
听得儿子和谋士的宽慰,袁绍激动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些许,遂是撤下酒宴,商议邺城保卫战之事。
沮授却又进言道:“光靠我们手头的兵马还不够,授以为,主公当速派人往南皮和蓟城,召高公子和二公子率本部兵马,会师于邺城城下,集中我们所有的兵力,方能与陶贼决战于城下。”
袁绍连连点头,当即修书两封,派人星夜赶往南皮和蓟城。
这场军议,一直商量到深夜时分,方才散去。
袁尚告退,归往自己府院,审配则跟随在了身后,显然有话要说。
袁尚心领神会,前脚一进门,后脚便将左右屏退,问道:“此间已无外人,正南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审配环视一眼左右,压低声音道:“配观高干和袁熙二人,拥兵自重,各怀鬼胎,当此危难之际,他们未必肯來救援,如无这两路兵马來援,能否守住邺城,还是个未知数,配以为,三公子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那正南先生的意思是……”袁尚神色紧张起來。
审配便抬手遥指西面,“配以为,三公子当以向匈奴借兵为由,赶在邺城被围前出城,速速前往并州,收拾兵马,结好匈奴,坐观形势变化。”
“前往并州,”袁尚目露疑色。
“对,就是前往并州。”审配点头继续道:“介时若中原有变,陶贼有撤兵迹象,三公子便率可率并州之兵赶往邺城,不失为有功。倘若邺城有失,以并州山河之险,也足以让三公子割据自保,等时机成熟,便可挥师东出,重夺河北四州,这才是万全之策。”
袁尚恍然大悟,不由站起身來,负手踱步,显然已被说动心。
沉吟片刻,他却又犹豫道:“可我若是一走,岂非掷父帅于孤城而不顾,父帅对我如此信任,我这么做,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面对袁尚的犹豫,审配却正色道:“以眼下的形势,邺城本已不足守御,主公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让城别走,退保幽州。只是主公好面子,必不肯弃了邺城,这是要陷自己,陷整个袁家于危境之吕。三公子这么做,乃是为了袁家保存复起的种子,实际上为了主公好,这才是真正的大孝。”
一番话,一句“大孝”,终于说动了袁尚,让他再沒有心理包袱。
当下袁尚再无犹豫,次日一早便去见袁绍,慷慨请求亲往并州,结好匈奴,借匈奴之兵前來救邺城。
审配和逢纪等谋士,又从旁一鼓动,袁绍便毫无疑心,欣然应允。
为了保护袁尚,袁绍还将七千精兵拨于袁尚,命大将颜良跟随他一起前往并州,还带了数以百万计的金银布匹,前去结好匈奴。
袁尚又以无谋士为借口,把审配和逢纪两员河北谋士,也一并带走。
因田丰精通匈奴语,早年又曾为袁绍出使过南匈奴,故袁尚以戴罪立功为名,求袁绍将之从狱中放出,也一并带往并州。
唯有沮授,却执意要留下來助袁绍守邺城,袁尚无可奈何,只得将其留下。
就在袁尚带着七千精兵,前脚离开邺城未久,陶商已率七万大军,由安城而出,长驱北上直取邺城而來。
陶商已料定袁绍好面子,必不会弃邺城而逃,必会将他的主力,尽集于邺城中,准备死守。
这正是陶商想要的效果,只要他攻破了邺城,就能全灭袁绍主力,不说河北,至少冀州将就此纳入版图。
为了抵御陶商,袁绍可谓费尽了心思,以邺城为核心,以邺城东西布下的两座坚固的营垒为犄角,准备背水一战,坚守邺城。
两日后,陶商七万大军进至邺城以南五里,就地下营寨,形成了威逼之势。
入营,中军大帐中灯火通明,陶商与张良共商议着如何攻破邺城。
正讨论到热火潮天时,张仪却匆匆而入,一脸的凝重,沉声道:“梁公,最新急报,徐州出事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战国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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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出事?
陶商脸色微微一变,目光中透出几分疑色,一时想不通徐州出什么急事。
要知道,臧霸如今已攻下青州,徐州来自于北面的威胁,也已就此解除,唯一的威胁,也只余下南面江东的孙策。
孙策若想取徐州,就必须要先拿下淮南,夺取寿春,先过了徐盛这一关不可。
徐盛统帅值和智谋值,虽不及孙策集团,让他跟孙策正面对抗,铁定不是对shǒu,但只是坚守寿春城,却是绰绰有余。
况且,寿春方面根本没有传来被围的消息,江东军一直按兵不动,连寿春都没什么问题,又何况是徐州。
“难道是……”张良的眼眸中却掠过一丝异色,好似猛然猜到了什么。
陶商却一笑,“徐州能有什么事,难不成孙策长了翅膀,绕过寿春,直接去攻打徐州了不成?”
“孙策还真就绕过了寿春。”张仪苦笑着,将手中帛书情报奉,“数日之前,周瑜率一万江东军,由海上突袭我海西得手,一万江东军顺利在东海国登陆,一路无人能挡,已连破我数座城池,兵锋直逼州治下邳。”
海上偷袭!
陶商脸色立变,蓦的恍然惊悟。
“这个周瑜,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能想到此等奇策。”张良也啧啧赞叹,显然张仪所说,正印证了他先前的猜测。
“原来如此……”陶商将情报扔在了案几上,摇头苦笑道:“我还说呢,以孙策的野心,他怎么可能坐视我攻取河北而按兵不动,原来他是给我来了这么一出。”
天xià群雄中,眼下能与陶商对抗者,无非就是孙策曹操和刘备而已。
以曹操的武略,他必不愿yì看到自己全取河北,一统两河,只是眼下被牵制在汉中,无法分兵东进而已。
至于刘表,虽然他兵力很强,但内心深处,却只想着割据自守,而且还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
前番他跟自己争天子,无非是看到自己实力弱小,才萌生了夺取中原的念头,而今自己已坐稳中原,以刘表的性格,就算他不愿看到自己攻取河北,也必不敢抓住这机huì,发兵北上攻袭自己的侧后。
至于刘备嘛,他眼下受制于高干,恐怕也是有心而无力。
诸路诸侯中,唯一让陶商忌的,就是孙策此人。
曾经的历史之中,官渡之战时,孙策就准备率军北上,袭取许都,只是因被仇家刺杀身亡,才功亏一篑。
所以陶商估计,错过前次的机huì,这一次,孙策一定会趁着自己主力尽在河北之时,大军北上。
只是让陶商意外的是,他终究还是小看了周瑜的智谋,小看了孙策的胆色,没料到他们竟会玩出这招海上偷袭徐州,绕过寿春防线的奇策。
“为今之计,只有速调臧霸一军,回师徐州,去对付周瑜了。”张仪叹道。
话音方落,张良已摇头道:“周瑜此人,统帅之才非同一般,且智计诡诈,臧霸对付对付袁熙还可以,绝非周瑜对shǒu。
顿了一顿,张良又站起身来,手指地图比划道:“周瑜由海上奇袭徐州,孙策必会有所动作,想必此时他已率大军在北攻寿春的路上,此时徐州生乱,寿春一线必人心动荡,徐盛只怕也守不住寿春。”
陶商神色微微一变,站起身来,目光在也落在了地图上,情绪越发凝重。
张仪站在他身上,看了片刻,皱着眉关叹道:“如此看来,东南一线形势是岌岌可危,一旦有失,中原有危,看来是非得撤邺城之兵,回救徐扬一线了。”
“邺城旦昔可破,覆灭袁氏只在眼前,岂能半途而废!”陶商却拳头一握,毅然否定了张仪的提仪。
“我们好不容易才杀到邺城,是不能就此放qì,若给了袁绍喘息之机,后果不堪设想。”
张良也附合陶商的决定,却又道:“只是梁公若不回师,就等派一员得力的大将,率一支兵马回师徐州,只是良观梁公麾下,攻城掠地的大将虽多,可独挡一面的统帅之才却不多,似乎无人是周瑜和孙策的对shǒu。”
陶商把麾下诸将,琢磨了个遍,想想似乎正如张良所说。
项羽虽有不世之勇,但纵观他在与刘邦战争中的表现,显然缺乏统御全局的大局观,不然最后也不会败在刘邦的手下。
至于霍去病,虽曾任汉骠骑将军,是名义上汉朝的第二大统帅,但纵观他几次出征匈奴的战争,每每都是独统一军,长途奔袭,身份更像是大将,而非统帅。
而且,他所面对的敌人,乃是匈奴,而非周瑜这等诡计多端的儒将。
至于彭越这样的汉初三大将之一,他与英布一样,皆没有韩信这样的统帅之才,所起的作用,也只是偏师之将而已。
此三人不行,其他李广、养由基、樊哙等大将,就更加不行了。
陶商忽然意识到,他的战略眼光,已经有点落后于他所拥有的实力。
以往的战争,他是一路诸侯,每每都要亲自统兵作战,他自己就充当了统帅的作用,身边的所有大将,都只是将而已。
但是现在形势不同了,他已经打成了天xià第一大将侯,地盘也是天xià最dà,四方诸侯林立,他不可能同时去跟每一路诸侯去作战,必须要有更多的统帅之才,可独挡一面,替他去对付其余诸侯。
“看来,是时候得召唤一员统帅之才了……”
陶商决意已下,遂令从讲武堂和集贤馆中,召来数名文士和武生听令。
“系统精灵,给我把可召的统帅值满百的英魂,给我调出来吧。”他集中意念下令道。
“嘀……名单已调出,请宿主选zé。”
陶商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道不算长的名单,陶商上下一扫,目光很快就锁定了一个名zì:
乐毅。
战国名将,统帅100,武力72,智谋80,政治81,初始忠诚度20。
乐毅,这个伟大的名zì,足以让陶商肃然起敬,眼冒精光。
以羸弱之燕国,统帅五国联军,击败与秦国并称为东西两大霸主的齐国,数年之间,连破齐国七十余城,凭一己之力,使燕国一夜之间,成为当世强国,几灭将齐国灭国。
乐毅统帅之才,当在周瑜孙策之上。
“就他了。”
陶商雷厉风行,当机立断,遂将一名武生召至前来,手掌按在其头顶,郑重其事道:“本公知你有统帅之才,今特为你赐名‘乐毅’,望你竭尽所能,为本公去击退周瑜,保我大梁东南不失。”
左右张良张仪二人,听得陶商竟要为武生赐名乐毅,无不是神色一变,心受震动。
“嘀……系统开始载入英魂,十……九……八……”
倒数完毕,陶商将手拿开,将眼前的男子亲手扶起,仔看他的眼神,已充满果断睿智,浑身上下弥漫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xìn。
“乐毅,本公命你率一万精兵回师徐州,去为本公击退周瑜,你可有信心?”陶商郑重的问道。
“有乐毅在,江东逆贼休想夺我大梁半寸土地。”乐毅平静的语气中,却藏着与生俱来般的自xìn。
果然是乐毅当有的气魄!
陶商遂将令箭赐与乐毅,命他统帅一万大军,以李广为副将,星夜起程南下,直奔徐州而去。
“嘀……三名绑定英魂,随机召唤完毕。”
“越王勾践,统帅79,武力73,智谋80,政治81,召唤地点,蜀郡。”
“赵括,统帅64,武力71,智谋72,政治65,召唤地点,渔阳郡。”
“赵高,统帅30,武力35,智谋80,政治63,召唤地点,太原郡。”
召唤单项值满百英魂,系统会随机召唤三名绑定英魂,于天xià各地,陶商这一次也没有再骂娘。
这一回随机召出来的英魂,倒是让陶商不那么肉痛了。
先说赵括这家伙,纸上谈兵的成语,就出自于此人的身上,长平一役,败光了赵国四十万军队,成就了白起人屠之名。
这样一个只会空谈论道,却无实战之能的家伙,陶商是一点都不觉的可惜,如果能让他被刘备所得,去祸害刘备是再好不过。
再有就是赵高这个死太监,指鹿为马的成语,正是为他量身打造,如果不是他瞒骗秦二世,祸乱朝政,强大的秦王朝也不至于短短十余年间,就走向了灭亡。
这样一个死太监,随便他去祸害谁,对陶商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唯一一个稍稍让陶商有点忌惮的,就是这个勾践了。
大名鼎鼎的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不惜品尝吴王的大便以表忠心,最终得以被放归故国,以三千越甲吞灭吴国,成为春秋霸主,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陶商岂有不知。
在陶商看来,勾践此人心志之坚,隐忍力之强,实为古今第一人,是韬光养晦派的代表人物。
不过,勾践却召唤在了益州那种偏僻之地,料他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来。
“梁公识人之能,我等皆佩服之至,想来这乐毅出马,必可击退周瑜,不过经此一乱,徐州必遭破坏,还需派一员能臣前去治理恢复,新得的青州,同样也缺一员理政贤能前去担当刺史。”张良又提醒道。
陶商点点头,深以为然。
如今他地盘越来越大,青州已得,冀州拿下也在眼前,这此地方皆需要理政的人才替他收取人心,执掌地方政务。
理政,光靠萧何一人,在朝廷上主持大局是远远不够的,地方上也需要更多的贤才,只有如此,才能最dà限度的发掘出诸州的实力,为他的南征北战提供经济支持。
“积累了那么多的残暴点,存着也是浪fèi,干cuì把它们一并用光,也是该召唤一批治政的贤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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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万事俱备,给我攻城!
“系统精灵,好好活动活动筋骨,让我们开始大召唤吧。”陶商深吸一口气,兴奋的向系统精灵下令。
第一名召唤者,陶商要召范睢。
秦国宰相,著名政治家,谋略家,统帅70,武力42,智谋84,政治94。
范睢此人原为魏国人,因在魏国受刑潜逃,才逃至秦国,投奔秦王麾下,向秦昭王提出远交近攻的策略,使秦国获得了外交战略的主动权。
长平一役,秦赵两军对垒三年,更是范睢使也离间计,诱使赵王启用无实战能力的赵括代廉颇为将,才使白起能在长平大破赵军。
范睢此人精通理政,又善谋略,足可胜任一州刺史,独挡一面。
陶商召唤范睢,任命其为徐州刺史,星夜前往徐州主持政务,协助乐毅对抗孙策。
陶商所召第二名英魂,叫作韩安国。
西汉名臣,汉武帝御史大夫,统帅73,武力61,智谋86,政治90。
韩安国此人,传闻自幼博览群书,辩才出众,原为梁孝王麾下得力谋士,吴楚七国之乱时,因守城有功从此扬名。
汉武帝之时,韩安国成为朝廷重臣,极得汉武帝赏识,为人有大韬略之才,为人世俗,却又有忠厚之心,自己虽然贪财,但举荐的人才,都是廉洁之士,被汉武帝称赞为治国之才。
唯一让汉武帝不满的是,在对匈奴的战略上,汉武帝主张进攻,而韩安国则一直主张继续和亲。
韩安国善守而不善攻,既有智谋又通政略,陶商正好用他前往处于守势的淮南,任命他为扬州刺史,令他主政,充当徐盛的后盾。
陶商要召的第三位英魂,名为范蠡。
吴国名臣,政治军,军事家,经济学家,统帅75,武力61,智谋87,政治91。
这范蠡本为商人,半中出家辅佐越王勾践,在勾践败于吴王夫差之后,辅佐勾践韬光养晦,劝农桑,务积谷,不乱民功,不逆天时,内亲群臣,下义百姓,使越国在20年间达到政通人和,国力强盛的地步。
当伐吴之机成熟时,范蠡又劝勾践及时起兵,一举灭亡了吴国。
今陶商新得青州,正需要一员能臣去镇抚百姓,收取人心,恢复经济,这范蠡实为上佳人选。
陶商遂命范蠡为青州刺史,即刻赶赴青州,代替臧霸处置一州政务。
陶商先是召了乐毅这员满百统帅,又连召几员治政奇才,屯集的几百点残暴点和仁爱点,几乎都耗之一空,就此清零。
不过这也值了,召唤这么多人杰,足以替他解除东南之危。
乐毅和各州刺史派出之后,陶商便高枕无忧,开始将所有的集力,都集中在如何攻破眼前的邺城上。
陶商沒有第一时间就对邺城发起猛攻,却用张良之计,先分兵去攻取邺城四周城的城池,断绝邺城外界的联系。
陶商遂命彭越先率一军,击破邺城西面涉县,切断与并州方面的联系,紧接着又派樊哙率一支兵马,攻破东北方向的列人城,切断与南皮方向袁熙的联系,邺城的粮草供应,就此有半数被切断。
两路粮道被断,袁绍就只能依靠从北面唯一的粮道,将广平巨鹿安平等冀北诸郡的粮草,运至邺城供给军需。
只是陶商抽调一万兵马后,只余下六万兵马,不足以对邺城完成全面的围困,只北面一路粮道暂时无法切断。
为了支撑邺城的粮草供应,袁绍只好加征粮赋,命冀北诸郡的郡兵,深入各乡各村,征百姓口粮,胆敢有反抗不从者,格杀勿论。
一时间,冀北诸郡是怨声载道,邺城尚未被攻破,百姓人心已开始倒向陶商。
只是仗打到这个份上,袁绍也顾不得许多,只要能守住邺城,任何事他都做的出來,又保惧悠悠之口的议论。
不觉围城两月过去,袁绍好歹是熬过了夏天,时间进入秋季。
陶商所统治的中原地区,又是喜获丰厚,数以万斛计的粮草,不断的被送往前线,黎阳一线的粮仓,早已是堆积如山。
反观袁绍方面,虽然今秋河北粮食收成不错,但冀北诸郡的百姓,因是苦于袁绍的苛政,不是向北逃往幽州,就是向南逃往陶商的统治区,诸郡的庄稼皆被荒废,反而是粮食大面积的欠收。
如此一來,能输送往邺城的粮草,反而是有减无增。
此消彼涨,围城数月之后,陶商决定开始对邺城发动正面进攻,尽快的攻下这座河北腹心之地,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北伐战争。
欲破邺城,首先就要击破城外方向,袁绍所设下的犄角之营。
次日,天明时分。
围城的梁军大营中,炊烟袅袅而升,肉香弥漫在空气之中,数百只羊被宰杀,分赏给诸营将士,以激励他们的士气。
六万梁军将士,吃肉喝酒,享用过这丰盛的美餐后,无不是精神十足,士气高昂。
饱餐一顿后,数万将士列于营中,一个个热血沸腾,蠢蠢欲动,等着出击的命令。
突然间,肃然的大营中,将士们沸腾起來。
在万众瞩目中,陶商身披玄甲,手提战刀,背披赤色披风,巍巍如天神一般,策马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那一双鹰目中,肃杀与自信的烈火,熊熊狂燃,令三军将士为之肃然起敬。
勒马于校台之上,陶商举目一扫,放眼望去,铁甲森森,刀枪如林,如乌云漫卷,军气浩荡,杀气冲天。
梁军将士们的杀机,已涌到了嗓子眼上,如笼中猛虎,迫切的想要用杀戮來平静。
“我梁军的勇士们,随我痛快一战,将敌营给我夷为平地。”陶商战刀向着敌城一指,厉声一喝。
呜呜呜。。
号角声冲天而起,诸营中的旗帜如巨浪般起伏,数万的将士井然有序的出营,如无数道河流,汇向邺城西南方向,一队队的步骑兵马徐徐而出,最终汇成了一片铁甲森森的大海。
天地肃杀,风云渐起。
邺城之上,袁军士卒看着梁军不可一世的气势,无不是心中战战兢兢,握着兵器的手都在发抖。
此时此刻,袁绍也眉头暗皱,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浓浓的阴云,口中喃喃道:“尚儿,你去并州借兵已有数月,为何还不回來,还有你,熙儿,干儿,你们为何迟迟不率兵马來救邺城,你们都在想什么呢……”
西面犄角大营。
牵招勒马横枪立于营门一线,目色沉沉,眉头紧凝,眼神中透着几分不自信。
左右处,守营的袁军士们,也个个神经紧绷,神色不安。
连战连败之下,袁军上下已患了深深的恐梁军,每每面对梁军,都会不战而惧。
敌营前两百步,陶商立马横刀,如刃的目光直射敌营,沒有一丝的忌惮,见时辰已到,二话不说,扬刀大喝一声:“出击,给我辗平敌营。”
“辗平敌营。。”身边,荆轲率领着百余亲卫,齐声大吼,如雷鸣般轰响。
“辗平敌营。。”六万将士齐声咆哮。
这隆隆的杀声,如漫空的惊雷般,震天动地,连邺城都被震的微微摇晃,城上营中,袁军士卒无不为之悚然。
嗵嗵嗵。
战鼓声隆隆而起,震破敌卒耳膜,震碎他们的胆色。
项羽,霍去病,樊哙彭越等诸员大将,各率本部兵马,汹汹杀出。
刀盾手长枪手弓弩手,各兵种结成的十余个方阵,向着西南敌营缓缓的推进而去。
须臾,近三万的攻营军团,推进至敌营百步范围内。
“放箭,给我放箭。”敌营内的牵招,急切的大叫道。
敌营中,千余支利箭,腾空而起,向着推进而至的梁军扑至。
几乎在几时,梁军的弓弩手们,也齐齐放箭。
相隔百余步,嗡嗡的破空轰鸣声,骤然响起,盖过了号角声,盖过了鼓声,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都吞噬。
飞蝗般的箭雨,在天空中交织成了一道道遮天的天网,狠狠的轰向两军。
惨叫声大作。
梁军人数众多,弓弩手就有近五千之众,且皆为养由基麾下的破军弩士,数量和杀伤力,皆是占尽了优势,自然是轻松盖过了敌军箭矢。
不过牵招也准备充分,士卒多配备了大盾,倒也勉强顶住了梁军箭矢狂攻。
利箭无射而下,不断有梁军士卒,在前进的路上被射倒在地,身经百战的梁军将士,却用他们那坚强的意志,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勇敢的迎着箭雨,奋勇前行。
高顺统率的陷阵营,结成鱼鳞盾阵,顶在最前方开路,在箭雨中奋勇向前。
片刻后,梁军进攻梯队,穿过了百余步的距离,杀至了敌营近前。
随着战鼓声达到高亢的,十数个军阵轰然而裂,三万将士发足狂奔,咆哮着如潮水般向敌营涌去。
中路方向,陷阵营引领着万余刀盾手,率先冲至敌营外围的壕沟处,将背负的土囊统统扔入壕中,顷刻间便将之填平。
成千上万的梁军将士,如潮水般漫过被填平的壕沟,顷刻间扑至了外围鹿角边。
勇敢的刀盾手们,高举大盾抵挡箭矢,挥舞着大刀,发疯似的狂砍鹿角。
他们的身后,五千破军弩士,一刻不停的向敌营放箭,压制敌军的反击。
牵招则在纵马往來奔驰,喝斥着那些弓弩手们,顶着梁军的射雨,不断的向着砍伐鹿角的梁军放箭。
营墙鹿角一线,漫空的利箭,如陨落的群星般,将整个天空都遮挡。
箭雨中,一名梁军将士倒下,另一个士卒毫不犹豫的补上去,继续向着敌营鹿角狂砍。
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破敌营,誓不罢休。
狂攻之下,敌营外围的三重鹿角,转眼已被砍毁两重,只要最后一重被砍破,数以万计的梁军就可以直接撞向营墙。
牵招眼见自己竭尽全力,依然挡不住梁军的猛攻,无奈之下,只得喝道:“快,给我点起烽火,向主公求援。”
营盘腹心处,三道狼烟冲天而起,邺城上看的清清楚楚。
袁绍脸色阴沉如铁,眉头已凝成一团,知道牵招是快要顶不住了,不得已之下向他求援。
“主公,犄角之营若失,邺城就将变成一座孤城,不可不救。”沮授急是提醒道。
袁绍犹豫片刻,拳头狠狠一击女墙,喝道:“文丑何在,我命你率全部四千铁骑出击,由东门杀出,袭扰敌军侧后,逼陶贼退兵。”
号令传下,文丑急是提枪下城,打开东门,率四千轻骑杀奔而去,迂回向梁军的侧后方向。
...
第三百六十六章 顽抗者,杀!
敌营中的狼烟,袁绍,陶商自然也。 ( . . )
陶商刀一指敌营,回道:“子房,牵招那厮忽然点起了狼烟,你以为是何用意?”
张良眼眸微微一聚,淡淡道:“他这必是快撑不住,在向袁绍求晃,良以为袁绍必会派出他最后的骑兵,从东门绕出袭扰我军侧后。”
“本公觉的也是。”陶商一点头,大喝一声:“项羽何在!”
“羽在此。”项羽拨马慨然一应。
陶商战刀一扬,肃杀道:“本公命你率我七千铁骑出动,直奔侧后,但遇敌军骑兵,直接给我杀尽。”
“羽得令。”项羽傲然一喝,拨马纵马而出。
尘雾遮天而起,七千梁军铁骑,滚滚如狂流一般,呼啸而去。
片刻后,梁军侧后方向,果然尘雾大作,文丑统领着四千袁军轻骑,直插梁军后翼。
文丑目的很简单,以轻骑的速度,突然间杀至梁军侧翼,扰乱梁军的布局,逼陶商撤攻营之兵,随后赶在梁军掉转矛头之前,迅速的撤离战场,退回邺城。
希望是很丰满,可惜现实却太骨感。
张良满百的智谋,早已识破了袁绍的意图,就在文丑的骑兵还没杀至时,项羽率领的七千铁骑,已狂杀而至。
“梁军骑兵?”文丑错愕变色,惊呼道:“陶贼反应怎会这般迅速?”
形势变化太快,文丑哪里还顾得上击破梁军侧翼,急是掉转方向,想要正面迎击梁军铁骑的冲撞。
两股铁流,各挟着漫空的狂尘,轰然相撞。
轰隆隆——
咔嚓嚓——
震天的巨响中,两军相撞处,如同绞肉机一般,瞬间卷起无数的飞肢断骨,血肉之躯,在这大绞盘中转眼被磨为粉碎。
刀锋砍入骨肉的钝响,士卒重伤落马的痛叫,战马受戮后的嘶鸣,各种各样的惨烈声,盖过了隆隆战鼓。
霎时间,血雾漫空而起,将天地赤染。
文丑虽为河北骑将,可惜,河北铁骑猖狂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
几场大败后,这四千轻骑,可以说是袁绍仅存的骑兵,梁军骑兵在数量上,已然超越了他们。
而领兵之将,更是项羽这等霸王级大将。
曾经历史上,项羽可是以三万骑兵,击破了刘邦统帅的五十万大军,简直是员统帅骑兵的天才。
面对这等强大的对手,文丑焉能是对手。
几番冲杀,袁军已被杀得人仰马翻,完全失去了士气,很快就陷入了被分割包围的境地。
“陶贼,竟然料到我会派出骑兵,袭他侧后,可恨!”城头的袁绍脸色已变,恨到咬牙切齿。
身旁大将韩猛怒道:“主公,末将愿再率一军出城,誓要击破敌贼侧翼。”
袁绍还在犹豫时,沮授已沉眉劝道:“陶贼已有防备,且敌众我寡,这个时候派再多的兵马出城,都等于是送死,主公,不可再牺牲我们宝贵的兵马了。”
袁绍犹豫再三,只能无奈的一声长叹,默默道:“鸣金,招文丑回来吧。”
铛铛铛~~
急促的金声,迅速的回荡在了邺城上空,方圆数里都清晰可闻。
正自苦战的文丑,早就盼着这金声,二话不说,掉头就跑,死伤残重的袁军骑兵,完全失去了斗志,丢盔弃甲望风而退,一路被项羽辗杀,死伤几近。
项羽凭着绝对的优势,轻松的杀败了文丑,率骑兵游走于攻营军团侧翼,保护他们攻营。
侧后方威胁解除,狂攻中的梁军将士们,士气大受鼓舞,攻势更猛。
高顺也受到激励,大叫道:“给我拿出全部的实力来,若不能破营,我们还配叫作陷阵营吗,给我杀!”
高顺的咆哮声,激励了士气,诸路将士抖擞精神,疯狂的进攻。
死伤千余人兵,梁军终于砍破了敌军最后一重鹿角,成千上万的将士们,向着敌营营墙疯狂扑去。
敌营中,袁军士气已跌落谷底。
眼见己军骑兵被击败,眼见最后一重鹿角也被砍翻,牵招和他的五千士卒们都知道,他们已失去了外援的希望,变成了无助的孤军。
“为袁公死战,不得后退半步!”牵招却疯狂的大叫,欲作垂死挣扎。
他催马上前近至营栅前,喝斥着军士不得慌张,将一柄柄的长枪架在营栅上,形成一排排密如森林般的尖刺,以阻挡梁军冲破营栅。
震天的喊杀声中,数不清的梁军已扑到,高举着大盾,向着敌营密集的刃墙撞去。
惨叫之声,兵器摧折之声,混乱而起,飞溅的鲜血,沿营墙上空皆血染。
梁军将士凭着坚盾的保护,将半数的袁军长枪都撞了回去,大盾硬生生的撞在了营栅上,整条营墙都发出龟裂的响声,眼在即。
牵招眼珠子都急的快要迸出来,沙哑的大叫道:“给我撑住,不许后退!”
那些被梁军盾手撞回去的袁军枪手,只能鼓起勇气,吼叫着再度冲上去,用长枪拼命的乱刺,企图将梁军挡回去。
梁军却不顾生死,一次又一次的发起冲撞,数万梁军在绵延六十步的营墙一线,疯狂的发动冲撞,将那道营墙撞的越来越摇摇欲坠。
“陷阵营,冲破敌营!”高顺大喝一声,指着挥鱼鳞盾阵后退十步,一口气再冲而上。
咔嚓嚓。
敌营的营墙,瞬间被撞穿了一道缺口,整面营墙便如脆弱的玻璃墙,一点被击穿,整面玻璃皆轰然碎裂。
“杀!”
震天的咆哮声中,梁军如决堤的洪流,从破裂的营栅上冲涌而上,将脚下的敌人无情的跳为粉碎。
无尽的锋利斩向惊惶的敌人,三万多梁军狂涌而去,杀尽眼前一切之敌。
营墙一破,袁军残存的抵抗意志,就此瓦解,纷纷抱头崩溃。
“不许后退,向袁公报恩之时到了,给我顶住!”牵招沙哑的嘶吼着,却依然扼制不住败溃之势,甚至亲手斩杀了数名溃敌,也无济于事。
两百余步外,眼见敌营已破,陶商大喜,向张合道:“敌营已破,张将军,余下的三千骑兵,统统都交给你,去杀个痛快吧。”
“多谢梁公。”张合早就等着这句话,拍马提枪而去。
三千铁骑从中军中杀出,挟着天崩地裂的巨响,轰然撞入了敌营之中,将一切顽抗之敌,统统都辗成肉泥。
张合纵马舞枪,狂冲在前,将飞溅的人头被留在身后,他斩开一条血路,直奔牵招而至。
血战的牵招,蓦然间觉察到一股凛烈之极的战气,正狂压而来,猛抬头时,惊见张合向自己杀来。
“张合叛贼,我杀了你!”牵招怒吼一声,拍马舞刀迎了上去。
张合却目光阴沉如铁,眼中尽是不屑,牵招在他眼前,俨然蝼蚁般存在,口中大喝道:“一切效忠袁绍之徒,我张合皆要杀尽,牵招狗贼,受死吧!”
暴喝声中,张合手中大枪,挟着狂澜怒涛之力,轰斩而上。
哐!
空气之中,爆发出一声轰然巨响,飞溅的火星中,牵招身形剧震,手中战刀嗡嗡作响,险些拿捏不住。
瞬息之间,牵招被震醒,想起张合武道之强,自己绝非是对手。
更何况,是眼前这个被仇恨所燃烧,不顾一切要向袁绍复仇的张合。
逃!
惊悔的牵招,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一个字,就想拨马而逃。
张合却哪会给他这个机会,杀他不仅是向袁绍复仇,更是要为陶商立功,确保自己在陶商麾下的地位。
转身之际,张合第二枪已挟着狂风巨浪之威,再轰而至。
抽身不及,牵如只能咬紧牙关,拼起全身之力相挡。
哐!
空气中又爆发出一声雷鸣,张合第二枪的力道,刚猛之极,瞬间震到牵招气血翻滚,五内欲碎,双手竟已淌出鲜血,虎口破裂。
未及惊骇间,张合第三枪,已如狂风暴雨般,横扫而至。
牵招气息未及平伏,便只能强勉一口气,擎刀拼力相挡。
巨鸣声中,牵招身形一震,只觉舌根一甜,嘴角已渗出一丝鲜血。
武力值只有70的牵招,三招之间,便被张合杀到内腑遭受重创,吐血的地步。
牵招已深深的恐惧,为袁绍死战的心思已瓦解一空,只想着如何保住性命,只能强忍痛楚,舞刀拼死抵挡张合的进攻。
“还要垂死挣扎吗!”张合不屑的一声狂啸,手中大枪舞出漫空的流光,一招招杀式,将牵招包裹于铁幕流光之中。
眼花缭乱的枪影,刮面如刀的劲气,无情的摧杀向牵招,逼得他是手忙脚乱,穷于应付。
十招走过,破绽百出。
张合却毫不留情,手中枪锋力道愈猛,流光四溅的枪锋,已将牵招层层包裹其中,完全他的身影。
突然间,战团之中,发出了一声凄惨之极的叫声。
枪影突收,狂尘落定,张合斜拖着滴血的大枪,如魔神般巍然而立。
身后处,牵招轰然栽落马上,左胸已被捅出一个斗大的血窟窿,大股的鲜血狂涌而出。
“张合,叛——叛——贼——”跌落马下的牵招,嘴里还在咬牙切齿的愤骂。
“我说过,愚忠袁绍之徒,我都要杀!”张合冷哼了一声,手起枪落,将牵招的人头斩落,提起了拴在了马上。
斩将的张合,战意更加的凛烈,长啸声中,挥枪再上。
三万多的梁军将士,狂冲狂杀,直杀到整个敌营血流成河,五千敌军几乎被杀尽为止。
黄昏时分,杀声才渐渐熄落,梁字的大旗,高高的飘扬在这座残存的大营上空,宣告着邺城从此变为孤城。
“嘀……宿主取得攻营战胜利,获得魅力值1,宿主现有魅力值82。”
脑海中响起系统精灵的提示音,陶商不由笑了,笑的痛快,笑的狂烈。
“多谢梁公给我这个立功的机会,合不负梁公期望,斩杀敌将牵招之头。”染血的张合,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马而来,兴奋的叫道。
陶商满意的点点头,刀锋向着邺城一指,冷笑道:“去吧,把这颗人头送给袁绍,给他一个血的警告。”
张合会意,遂是提着牵招人头,飞马直奔邺城南门而去。
邺城上,袁绍已是苦着一张脸,又恨又气,却又无可奈何的苦样。
亲眼目睹西营陷营,五千兵马被陶商杀个干净,袁绍的心在滴血,可惜他却没有胆量再派一兵一卒前去相救,只能眼宝贵的五千兵马死伤殆尽。
当梁军的皇旗,树起了汉营的中军大帐前时,袁绍的心中如被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痛到几乎无法呼吸。
“陶贼……陶贼……”无可奈何的袁绍,只能靠一次次的咬牙念着陶商的名字,来发泄心中的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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