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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堂燕归来     三国之无限召唤txt下载     三国之无限召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零六章 谁说我输了

    吕灵姬就在陶商的身边,他岂能觉察不到她的情绪变化,更不可能听不到她的口中的喃喃自语。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灵姬,莫非你认出了那铁面人不成?”陶商的目光盯向了她。

    吕灵姬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却摇了摇头,“那铁面人戴着面具,我怎么可能认得他,我只是觉得他的戟法有点像……有点像……”

    “有点像我们吕家戟法。”吞吞吐吐了片刻,吕灵姬才道出自己的想法。

    吕家戟法!

    陶商身形微微一震,目光再次射向战场,看着那威不可挡的铁面人,脑海之中,突然间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吕家戟法,乃天下第一等的戟法,是吕布所创,当世之中,会此戟法者无非两人,一个就是吕灵姬。

    另一个,自然就是吕布本人。

    “难道说,这个铁面人,竟会是吕布?”陶商惊讶的道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的猜测,自然也是吕灵姬的猜测,这也是她方才认出铁面人戟法,花容异变的原因。

    “可是,当年寿春城破,他已死在乱军中,怎么可能逃到河北,还为袁绍卖命?”吕灵姬却又摇头否认自己的猜测,甚至她还觉得自己的猜测,颇有些荒唐。

    他的父亲既已死,但眼前这铁面人,却又偏偏会吕家戟法,难道是吕布的鬼魂不成?

    “不,吕布只是失踪,并不能确信他就是死在乱军之中。”陶商却一摇头,“你忘了吗,当年寿春城破后,我下令将所有的尸体都检查了三遍,却并没有发现吕布的尸体,和吕布一起失踪的,还有魏续。”

    吕灵姬娇躯一震,脸色突然间变的苍白如纸,颤巍巍的转过脸去,再次望向那铁面人,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那是一种不愿相信,却又无法不信的复杂神色。

    “可是,当年他逃出长安,带着我们去投奔袁绍,袁绍害怕成为第二个董卓,就想对他下毒手,如果那铁面人真是他,袁绍怎么可能放心用他,他又怎么可能为袁绍卖命?”吕灵姬声音颤抖,又提出了新的质疑。

    陶商神色一变,一时也哑然。

    她说的没错,吕布被称为三姓家奴,有先杀丁原,再杀董卓的斑斑劣迹,以袁绍多疑的性格,就算吕布前去投奔,他怎么可能收留,又怎么可能委以重任。

    再则,袁绍当初想要除掉吕布,吕布又怎么再去投奔袁绍,难道他就不怕袁绍落井下石吗?

    种种疑云涌上心头,转眼间,又让陶商对自己的判断猜测,重新又动摇起来。

    那铁面人,如果不是吕布,又会是谁呢?

    放眼这天下,除了吕布,谁又还会有这等不世的武道呢?

    “不好,去病快要支撑不住了。”身边英布的提醒,打断了陶商的思绪。

    抬头向斗将战场扫去,只见霍去病此刻已是满头大汗,气息喘喘,枪法散乱,破绽频出,显然已落尽下风。

    以这种战势,只怕再不出二十招,霍去病必为那铁面人所伤。

    霍去病乃陶商麾下武道第一大将,他今已重伤了一个张绣,岂能让霍去病再有失,当即喝道:“立刻鸣金,把霍去病给我召回来,立刻!”

    铛铛铛!

    号令传下,陶军阵中,金声骤然响起。

    正自苦战的霍去病,如蒙大赦一般,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心,却知自己的武道实非这铁面人的对手,再战下去非送了性命不可。

    金声一响,霍去病只得暗暗一咬牙,勉强反击一招,拨马就向本阵退去。

    铁面将这一次没有追击,他似乎也知道,霍去病的武艺远胜于张绣,且没有被他击伤,就算是他勉强去追,也没什么意义。

    他便昂起头来,傲对数千陶军将士,画戟一指,狂傲叫道:“还有谁敢前来送死!”

    陶军将士,无不悚然,甚至在铁面将的威势之下,竟是被赫得皆不自禁的退后一步。

    铁面敌将的戟扫,缓缓扫过,最后指向了陶商,那深陷于铁面后的眼睛中,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恨焰。

    袁军阵中,却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一众袁军士卒,无不为铁面将的神武而振奋。

    一连数场大败,屡屡受挫的袁军士气,在这个时候,终于得到了提振。

    袁绍那紧皱的眉头,终于也缓缓松展开来,脸上难得流露出几分轻松自信,甚至是得意的笑容来。

    “子远啊,你这道计策果然是妙,既能逼得陶贼放了谭儿,又能重挫敌军士气,还能借着斗将之机,翦除陶贼的羽翼,实在是一举三得的妙计。”袁绍满意的点着头,看向许攸的目光中,充满了欣赏。

    “雕虫小技而已,主公过奖了。”许攸稍作谦逊,却难掩目光中的得意。

    袁军一众主臣,皆是志得意满,昂首望向陶军,坐等着看陶商再派谁出来送死。

    “主公,那铁面贼将武艺着实了得,去病有负主公期望,没能……”

    败归阵中的霍去病,一脸的惭愧,正想向陶商告罪,陶商却拂手打断了他,轻叹道:“这事不怪你,是我没想到袁绍麾下竟然暗藏这等高手,中了他的挑衅之计,你能平安归来就好。”

    霍去病暗松了口气,惭愧的表情方才稍稍平伏。

    “主公,这可咋办啊,连小霍都不是那铁脑袋的对手,这斗将可怎么斗下去啊。”樊哙哇哇嚷道。

    陶商瞟了他一眼,“樊大胃,要么你上去试试?”

    “我?”樊哙脸刷一下就白了,忙是搔着后脑壳,讪讪笑道:“主公就别开玩笑了,连小霍都不是他对手,我上去不等于是往狗嘴里送骨头么。”

    “怎么,你怕了他不成?”陶商脸一沉,面露鄙色。

    樊哙脸色一变,马上把胸膛一挺,肩膀子一耸,摆出一副慷慨无畏的架势,傲然道:“老樊我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他个铁脑袋不成,主公你要是想让老樊我为你战死,就尽管派我上去,我绝不皱一下眉头。”

    陶商一听,立刻正色道:“很好,难得你有这份勇气,那我就派你上去斗将。”

    “你还真派我啊?”樊哙瞬间就焉了,苦着一张脸,尴尬的笑道:“主公啊,我真不是怕他,我只是觉得吧,我就算是去了,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还不如留着这有用之躯,将来为主公,为大司马你干更多事呢,主公你这么英明,这笔账肯定能算的清楚,是不……”

    陶商就知道,樊哙虽然勇猛,却非狂妄自大莽撞之徒,但凡遇上比自己厉害的对手,比谁都跑得快,绝不恋战。

    陶商也只是拿他开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而已,又岂会真的让自己这员跟随已久的爱将去送死。

    “你个吃货,就知道吃,关键时刻还是个怂货。”英布鄙视的骂道。

    樊哙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不怂你上啊,你要是不能在那铁脑袋戟下熬过百招,千万别回来。”

    “你”英布立刻被呛得无话可说。

    英布虽猛,武道却还略在霍去病之下,连霍去病都熬不过铁面人百招,他自然也做不到。

    “怎么,怂了啊,我就知道你也是个怂货,在那铁脑袋面前,咱们就都认怂吧,谁也别笑谁,不丢人。”

    “你你”英布被呛到两眼冒烟。

    左右诸将们,被他两人的互讽都给逗乐了,忍不住都暗笑起来,低落受挫的士气,得以稍稍挽回。

    陶商的目光,却重新回到那铁面敌将身上,眉头紧皱,鹰目中流转着进退两难的神色。

    以那铁面人的武道,自己麾下诸将已是无人能敌,这场斗将的结果,已是毫无悬念。

    输了,他就要放袁谭回去。

    这也倒无所谓,他本来就不打算杀袁谭,还想让袁谭活着回去,继续跟袁尚斗,从内部消耗袁家的实力,袁绍提出斗将,可以说正中他下怀。

    只是,他却不甘以斗将失败的原因,被迫把袁谭给释放。

    张绣重伤,生死未卜,第一武将霍去病也败溃而归,己军士气已被这场斗将所重挫,若再把袁谭放归,简直如雪上加霜,对军心士气又是重创。

    “大司马,干脆咱收兵回营去吧,让那个铁脑袋自己瞎显摆,假装没看见他便是。”樊哙出了一个“馊主意”。

    “回营?”吕灵姬秀眉一凝,“那这场斗将比试,咱是算羸了还是输了?输了的话,可得把袁谭那小子放了的。”

    樊哙不以为然的一挥手,“管他输了还是羸了,反正袁谭就在咱们的手里,咱们偏就不放,袁绍他能咬我们啊。”

    陶商听明白了,樊哙这是在教他耍赖啊……

    吕灵姬不说话了,不说赞成樊哙,也不说反对,只默默看向了陶商,等他拿主意。

    诸将皆也熄了火,一双双眼睛,默默的看向陶商,面对那武道无双的铁面人,皆不敢再请战。

    “我陶商向来言出必行,既然跟袁绍定下了赌约,我岂会反悔。”陶商断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樊哙一愣,咧着张嘴道:“我说大司马,你真打算把袁谭那小子,就这么放走啊。”

    “老子我还没输,为什么要放人!”陶商白了他一眼。

    “嗯?”樊哙就纳闷了,挠着后脑勺道:“可那铁脑袋实在是太厉害啦,咱营中诸将没人是他的对手,那就等于斗将输啦,输了不放人还能乍地。”

    “现在说输了,还为时尚早……”陶商的嘴角,掠起一抹诡色。

    樊哙愈加茫然,把左右诸将扫了一圈,“连小霍都不是铁面人的对手,谁还能打得过他啊,不输才怪。”

    陶商却已不再理会于他,闭上眼眼,集中意念道:“系统小弟,醒醒吧,又该干活了。”

第三百零七章 霸王降世

    你袁绍够阴。暗藏了一张底牌。可你底牌再厚。又能厚得过我陶商么。

    别忘了。我可是有英魂召唤系统在身。比底牌。我还能输给你不成。

    “你们人类真健忘。提醒过你多少次。请叫我系统精灵。我不叫系统小弟。听说人类有一种叫老年痴呆症的疾病。本系统现在怀疑宿主有可能患上……”

    “你才得老年痴呆症了呢。”陶商沒好气的吼了他一声。沒想到几天不见。这个系统精灵是越來越不像话了。竟然还敢拐着弯的骂自己。

    “本系统只是怀疑。又沒有确认。宿主激动什么。”系统精灵小声的嘀咕了起來。

    陶商沒功夫跟它扯皮。便一本正经道:“行啦。别跟我斗嘴啦。我现在马上要召唤一名牛逼的英魂。立刻把项羽英魂数据。给我调出來。”

    “嘀……数据已调出。项羽。西楚霸王。统帅90。武力100。智谋41。政治35。召唤初始忠诚度5。”

    项羽。如雷贯耳。神话一般存在的人物。终于进入到陶商的视野中。

    那铁面人武道堪比吕布。虽沒办法扫描。估计武力值已经达到100的极值。

    陶商不想输。不想士气受挫。更不想就这么憋曲的放走袁谭。也不想言而无信。那他就别无选择。只有击败那铁面敌将。至少也跟他战成平手。

    想要跟一个武力值满百的敌人战成平手。就只有召唤一个武力值也满百的英魂。陶商第一个就想到了大名鼎鼎的项羽。

    眼前数据果然如他所料。拥有“霸王扛鼎”名号的项羽。武力值果然满百。

    项羽能统帅数十万人马。跟刘邦争夺天下。最终虽然败了。其统帅值必然不会太低。90的数据倒也恰好。

    不过项羽只会用武。不会用智。有谋士范增而不用。可见其智谋太低。41的智谋值也很符合。

    最后就是这35的政治值了。这也低的实在是可怜。陶商随便抓出一个不知名的文官小吏。政治值也比这高。

    不过也难怪了。历史上项羽灭秦后。不以关中为根基。自立为帝。却大开历史倒车。封了十几个王。自己回到老家彭城。当起了西楚霸王。就凭这么幼稚的政治决策。35的政治值也不算低了。

    只是这5的初始忠诚度。虽说在0以上。但只高了5个点。确实稍稍有点危险。

    不过眼下大局为重。为了击败那铁面人。压倒袁绍的挑战。也只能稍微担点风险了。至于忠诚度。只能以后想办法再提升了。

    权衡片刻。陶商决心已下。命令道:“好吧。就项羽了。把我所有的残暴点。统统都转化成仁爱点。准备召唤项羽英魂。”

    “嘀……转化完毕。召唤之前。本系统友情提示。召唤满值英魂。系统会额外绑定三名英魂。随机载入天下各地三名肉身。请宿主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

    额外绑定。随机载入。

    “什么情况。什么叫额外绑定。随机载入。给我说清楚点。”陶商不解道。

    “很简单。宿主一旦召唤项羽。系统将从英魂库中。随机抽取三名英魂。再从天下各地中。随机选择三具肉身。以召唤英魂。”

    “随机召唤出來的英魂。对包括宿主在内的所有诸侯。初始忠诚度皆为0。也就是说英魂将进入自由模式。”

    竟然还有这种坑爹的绑定。

    陶商当场就火了。吼道:“你这什么意思。不会是你自己瞎编的吧。什么召唤满百就要额外绑定英魂。先前我召唤萧何。政治值也有100。怎么沒见你绑定呢。”

    “嘀……系统提示。第一次召唤满百英魂。系统出于对宿主友情馈赠。将不额外绑定英魂。之后。宿主再召唤满百英魂。系统将进入正常模式。”

    “单项数据满百英魂。具有远超寻常英魂的能力。拥有可扭转乾坤的实力。如若不设置相应障碍。将极大的违背本系统设计的平衡初衷。请宿主冷静对待本设置。慎重考虑。自行决定是否召唤。”

    平衡。又是这坑爹的平衡啊……

    陶商也就刚开始有点不爽。给它这么一解释。慢慢冷静下來后。觉得倒也不算沒有道理。

    以他现在手里“提款机”的数量。残暴点什么的已经不是问題。要是每月都召唤几名满百的英魂。用不了多久。他麾下就已经满百英魂云集。

    短时间内这么多满百英魂效忠于自己。分分钟就能辗平天下。扫清群雄。袁绍曹操孙策什么的。根本也就不用混了。

    这确实是一个大BUG。既然这个系统设计理念基于平衡原则。那设置这样的障碍。倒也合情合理。

    至于那三名随机召唤的英魂。他们虽然不效忠于自己。但对其他诸侯初始忠诚度也为0。虽不能为自己所用。也未必能构成对自己的威胁。

    况且。一个满值英魂。拥有扭转乾坤之力。就算损失了三个随机英魂。就算他们统统与自己为敌。那也值了。

    沉思片刻。蓦然睁开眼。陶商心中已再无犹豫。

    “來人啊。把讲武堂中。最强健的那名武生。给我速速传來。”陶商沉声喝道。

    众人神色一震。却不想陶商会在这种进退两难之时。突然要召武生前來。

    有了之前的几次先例。众人立时明白。他们的主公这是临时挑选武生。为其赐名。委以重任。叫他去对战那铁面人。

    荆轲不敢迟疑。急是喝令亲兵前去通传。

    “夫君。你的讲武堂中固然是卧虎藏龙。但那铁面人武道绝伦。拥有堪比吕……堪比他的武艺。只怕这一次。讲武堂里也无人是他对手啊。”吕灵姬质疑道。

    其余诸将。皆也微微点头。附合吕灵姬的进言。

    他们倒不是不相信讲武堂的实力。他们当中许多人。本身就是出自于讲武堂。自然知道其中卧虎藏龙。藏着许多奇人异士。

    只是。眼前这个铁面人。拥有堪比吕布的实力。实在是强到了离谱。就连他们也不相信。讲武堂中会有人是对手。

    众人的担忧。尽在陶商的意料之中。

    他却只付之一笑。将众人的提醒。当作是耳旁风。不予理睬。只静静的等待。

    战场上。铁面敌将已等的不耐烦。画戟再次指向陶商。傲然喝道:“陶贼。你若麾下皆是鼠辈。沒人敢跟本将一战。就早点认输。乖乖的把我家大公子送还。休要拖拖拉拉。叫天下人笑你言而无信。”

    好猖狂。好狂傲的口气。

    左右樊哙等诸将。皆被激怒。一个个咬牙切齿。恨意难当。只是空有一腔的的恼火。却无人敢请战。

    铁面人实在是太强了。诸将们都心知肚明。连霍去病都不是对手。他们强行一战。只能是徒自送死罢了。

    面对铁面人挑衅般的狂喝。陶商却只冷冷一笑。高声道:“本大司马麾下。精英倍出。有的是高手收拾你。你若是怕了。大可以认输先走。”

    铁面人深陷的眼眶中。迸射出一丝凶光。横戟傲立。冷哼道:“陶贼。休逞口舌之快。我有的是耐心。今天你派多少人來。我就收割多少人头。”

    铁面人狂嚣的叫声。两军将士皆闻。陶军将士无不咬牙切齿。

    迎面的袁军士卒。却皆得意的狂笑。袁绍也是一脸的得意。脸上的表情愈加自信。

    “拜见大司马。”这时。一名健硕的武生。终于赶到了斗将阵前。拜倒在陶商的脚前。

    陶商微微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龙名空。字傲天。”那武生答道。

    陶商示意他起身。移至自己跟前。伸手按住了他的头顶。深吸一口气。正色道:“龙傲天。本大司马观察你已经很久。知你勤习武艺。已练就一身当世无人能敌的武艺。今天我就为你改名为‘项羽’。望你能与项羽那般。以扛鼎武力。为我击败那铁面敌将。扬我陶军之威。”

    项羽。

    陶商竟然为那个姓龙的武生。改名为项羽。

    这个名字一出。陶军上下。上至霍去病。下至小兵卒。无不惊奇变色。

    项羽那是谁。那可是西楚霸王。武道天下无双。单凭一人之力。就能独闯千军。可灭数百人的神将所为。

    当世之中。恐怕也只有吕布一人。可与项羽一战。

    陶商为这姓赵的赐名项羽。就意识着陶商相信。这个小武生拥有着堪比项羽的武力。

    这怎么可能呢。

    当世之中。除了吕布外。谁还能拥有项羽般的武力。

    诸将茫然惊疑的目光注视下。陶商却沉静如冰。集中意念道:“肉身已经选定。开始召唤吧。”

    “嘀……系统开始载入项羽英魂。倒计时开始。十……九……八……”

    须臾。“一”字倒数完毕。陶商松开了手掌。

    马前。那雄健的身躯。就像是一座拔地而起的铁塔。缓缓的耸立而起。

    当他徐徐抬起头时。整个人的气势。已彻底的改变。

    那伟岸如山的体形。冷峻如冰的面容。一双锐利如锋的眼睛半开半阖。不怒自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与生俱來般的威势。

    “末将项羽。拜见大司马。”他微着陶商。微微一拱手。声音如哄钟一般。震得人耳膜微微作响。

    这气势。果然是项羽。

    陶商松了一口气。遥指铁面人。“项羽。看到那铁面人沒有。他就是你的对手。你可有胆量一战。”

    项羽昂首斜视前方。目光中透射着不屑。冷冷道:“不过是土鸡瓦狗一只而已。有何不敢。”

    他轻描淡写的言语中。一派睥睨天下的孤傲气度。仿佛任何敌人在他眼中。皆为蝼蚁般的存在。

第三百零八章 项羽之威

    “好气魄,把霸王枪给我项来!”陶商兴奋的大喝一声。¢£,

    号令传下,片刻后,几名士卒合力,将一柄硕大的重枪,抬上前来。

    只见那柄重枪通体金黄,长一丈二尺九寸,重九九八十一斤,枪杆有碗口般粗细,着实为一柄绝艳神兵。

    陶商早有召唤项羽之意,这柄“霸王枪”乃是很早以前,就令鲁班所打造,专为今日之用。

    一见这霸王枪,项羽的鹰目中,陡然闪出精光,伸出手来,一把将霸王枪拿起来。

    那重达八十一斤,几名士卒方才能抱起的重枪,在他手中,竟如若无物一般,光是这等力量,就令诸将骇然。

    陶商又令牵来一匹西域良马,赐与项羽,挥手喝道:“去吧,项羽,为我去收拾了那狂妄的铁面人。”

    “末将去也。”项羽手提霸王枪,纵马而出,直奔斗将战场。

    “嘀……三名随机英魂,已召唤完毕,陈胜,秦末农民暴动领袖,统帅75,武力7o,智谋73,政治6o,初始忠诚度o,隐藏天赋属性,攻心,召唤地点,汉中。”

    “邓禹,东汉开国功臣,统帅8o,武力7o,智谋8o,政治92,初始忠诚度o,召唤地点,南郡。”

    “田忌,战国齐国名将,统帅7o,武力82,智谋63,政治6o,初始忠诚度o,召唤地点,涿郡。”

    项羽出战的同时,系统精灵的声音又响起在脑海。

    这三名随机英魂,皆是如雷贯耳。

    田忌此人,乃齐国大将,著名的田忌赛马的典故,就出自于此人身上,此人更与孙膑合作,接连大败魏国,更是杀了魏国上将庞涓。

    至于邓禹,虽我名气不如田忌那么大,但却在刘秀建立东汉的征战中,立下汗马功劳。

    还有那个陈胜就更不用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名言,做为历史上第一位农民起义军的领袖,他的名字可谓是家喻户晓。

    这三人皆有能力,但加起来的实力,远不及项羽,用他们三个换项羽,倒也是值了。

    唯一让陶商感到肉痛的,就是陈胜这家伙,竟然还有天赋属性。

    “这攻心属性,是个什么玩意?”

    “嘀……拥有攻心隐藏天赋属性者,最擅长擅动人心,可轻易蛊惑百姓为其卖命。”

    原来如此。

    想想也对,陈胜作为史上第一个农民起义领袖,能够忽悠一大帮平民百姓,跟着他走上造反之路,自然拥有煽动人心的天赋。

    “还好这个陈胜没落到我的统治区,要不知他造反的老毛病犯了,忽悠我地盘上的百姓暴动,反倒是给我添了乱,就让他去汉中先祸害张鲁去吧。”

    陶商神思之时,项羽已纵马提枪,直奔战场。

    勒马于铁面人十步之外,项羽金枪一横,傲然道:“铁面狗贼,项羽在此,你的死期已到!”

    项羽名号报出,铁面人身形立时一震,后面的袁军士卒,也皆是为之变色。

    袁绍也是脸色微微一动,面露惊疑。

    “主公,这必是陶贼又从他那个讲武堂里挑了门客,冒充霸王项羽之名出战了。”许攸最先反应过来,从旁解释道。

    “原来如此。”袁绍恍悟,嘴角重新扬起不屑的冷笑,“霸王项羽,力拔山河,他的名字也是随随便便能叫的吗。”

    许攸也面露讽刺,“陶贼那讲武堂,确实卧虎藏龙,不过项羽那可是非同一般的人物,我就不信,这等不世出的英雄,会甘心做他的门客。”

    袁绍微微点头,深以为然,笑的更加不屑。

    “霸王之名,也是你这等无名鼠辈敢冒充的吗,本将今天就斩下你这颗狂妄的狗头!”

    铁面人吃惊奇一瞬,旋即一声不屑的暴喝,催动下战马,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射出,瞬间杀至项羽跟前。

    招式尚未动,项羽的整个身体,已被一股疯狂的杀气所包裹,仿佛周遭空气都要被吸干一般。

    心神微微动荡时,铁面人手中一柄黑色巨戟,已化作一道扇形之面,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向着项羽迎面斩来。

    霸道无双的一击!

    项羽却无一丝惮惮,雄躯一抖,便将那压迫而来的杀气,轻松震散,低啸声中,手中霸王枪狂击而出。

    金色的巨枪,掀起海潮般的巨力,如一道金色的长虹,呼啸而出。

    哐!

    一黑一金,两道流光瞬间相撞,空气中一声耳欲聋的激鸣,溅出的火星耀如日光。

    铁面人那一戟,如深海下的暗流一般,蕴藏着无坚不摧的狂力,项羽只觉双臂一麻,雷击般的力量从双臂灌入体内,意图搅动他内腑。

    “倒有几分力道,难怪霍去病也不是你的对手。”项羽一声冷哼,只轻轻吸一口气,便即压下了激荡的气血。

    错马而过的铁面人,气血也是微微一荡,那深陷于铁面之下的眼睛中,却也闪过一丝震惊。

    无论他是对战张绣,还是霍去病,交手之时皆气息如常,对手的力量,从来都没能撼动他的气息。

    适才交手,那项羽的力量,竟然令他气血为之一荡!

    铁面人那惊异的目光,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个被他视为冒充古人的无名之徒,竟然能挡下自己这神鬼一击,更能搅动自己的气息。

    勒马转身的项羽,却枪锋一指,冷冷道:“你倒有几分本事,却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识人,莫非羞于让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这一番轻描淡写的讽刺,瞬间将铁面人激怒,铁面微微抖动,显然是藏在下面的那张脸在抽搐。

    “去死吧!”

    铁面陡然一声怒喝,那巨塔般的身躯纵动战马,已如一道黑色的旋风,再次扑向项羽。

    雷鸣般的怒喝声,铁面人手中的画戟,斩破空气的阻隔,挟着狂澜怒涛之力撞向项羽的胸口。

    项羽的讽刺,深深激怒了铁面人,这一击狂烈之极,几令天地变色。

    “怎么,说中了你的痛处,恼羞成怒了吗。”项羽却毫无忌惮,手中霸王金枪斜向一横,全力再接这一戟。

    哐——

    又是一声猎猎激鸣,隆隆的巨响震得两军士卒,耳膜都有种刺痛的错觉。

    项羽身形又是微微一震,只觉枪压来的巨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般,汹涌的撞入自己的身体,再度搅动他的气血。

    这一戟的力道,竟比先前那一戟,还要重上三层力量。

    “这就是你的全部实力吗,也不过如此!”项羽狂傲的一声大笑,臂上青筋突涌,双臂奋力一推,便将铁面人手中巨戟荡开。

    那深陷于面具之下的双眼,再度闪过深深的惊异。

    黑色的魔鬼,仿佛看到了比自己更可怕的魔鬼。

    “啊啊啊——”

    突然间,他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仰天数声咆哮,深陷的眼眶之中,双目斗睁,愤怒的火焰熊熊喷出。

    “轻视我者,必死!”

    铁面人一声暴雷般的怒啸,戟锋再出,卷着狂暴如雷的力道,天崩地裂般的轰向项羽。

    这才是他最强的一击。

    狂怒下的这一戟,倾尽十成之力,挟着排山倒海的力道呼啸而至。

    “很好,就让我瞧瞧,你到底有多强吧,哈哈——”

    项羽不避不闪,放声狂笑,用尽生平之力,擎起手中霸王金枪迎击而上。

    哧哧哧!

    枪锋和戟锋,撕破空气,出刺耳的空气摩擦声。

    强劲之极的力道,从地面上空扫过,竟是掀起了飞沙走石,漫空的狂尘。

    金色与黑色的闪电,瞬息间轰然相撞。

第三百零九章 让你如意算盘破碎

    哐。

    火星四溅中。枪戟相击。

    两具雄躯。几乎在同时都剧烈一震。

    项羽只觉千斤之力直撞而來。由手臂灌入体内的巨力。再度搅动着他的五腑六脏翻涌激荡。

    铁面人这一戟。力道之强。竟已强到超乎项羽的意料。震到他虎口都微微开裂。

    那又如何。还不给他稳稳接下。

    被反震开來的铁面人。亦从容尽失。胸中气血鼓荡。虎口亦是隐隐发麻。

    第三戟。他依然未能上得半点上风。

    铁面人深陷的眼眶中。竟然流露出了匪夷所思之色。似乎万沒有料到。这个冒充项羽的无辈。竟然能如此从容接下自己狂烈之极的三记重戟。

    不光是铁面人。掠阵观战的三千袁军士卒。个个也是嗔目结舌。被震到统统都变成了哑巴。

    袁绍的那一张脸。得意的表情已烟销云散。目瞪口呆。

    他显然不敢相信。刚才两招间重创张绣。把陶营第一猛将霍去病压制到喘不过气來的铁面人。三记全力之击。竟被占不得半点上风。还被那个所谓项羽。震得身形动荡。

    这也就意味着。那项羽的武力。竟与他的铁面人不分伯仲。

    “这怎么可能。陶贼的麾下。竟然藏着这等天下无双的猛将。这怎么可能……”

    袁绍惊到喃喃惊语。许攸也脸色惊到扭曲。茫然失声道:“这等人物。竟会甘心做陶贼的门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袁绍阵容这边个个惊骇难解。陶军这边。则个个是欢欣鼓舞。狂喜万分。

    霍去病、英布等大将。个个都惊喜万分。不可思议的目光。齐齐射向陶商。仿佛不敢相信。他们的主公竟然还暗藏着这等王牌。

    “夫君。那项羽竟然……”吕灵姬更是声音颤抖。激动惊喜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陶商却笑而不语。只静静的欣赏项羽的表演。

    战场中央处。铁面人感到自己再一次被羞辱。他整个人几如失去理性的野兽。粗如铁柱的猿臂再度挥出。无尽的戟影。疯狂的向着项羽攻去。

    项羽傲然无惧。舞动着手中霸王金枪。从容不迫的迎击铁面人暴风骤雨般的霹雳攻势。

    强劲无匹的三记重戟之后。铁面人的攻势。已不如先前般狂烈。恢复了正常状态。

    转眼间。三十招杀过。项羽已完全感觉不到压迫感。一招一式。极尽从容……

    他越是从容不迫。铁面人就越是恼羞成怒。

    那副漆黑的面具。剧烈的抖动。眼眶中涌现熊熊怒焰。如火山一般喷发而出。

    “无名之徒。我非杀你不可。啊啊啊……”

    如兽的咆哮声中。铁面人纵马如风。再举狂击而出。手中重戟直取项羽面门。

    “能杀我之人。还沒出世。”项羽狂烈一笑。斜拖着手中的霸王枪。如金色的闪电一般相迎击出。

    铁面人那黑色的身躯。穿越尘雾。狰狞如地狱中杀出的魔将一般。那压迫性的威势。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项羽却似从天而降的金甲神将。傲然无惧。挟着耀眼金光。狂击而上。

    两骑四蹄如飞。再度撞至。

    吭。

    电光火石的一刻。两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來的强大力道。竟将身边的狂尘都震碎如水波一般。

    两具身形。又是猛烈一震。

    依旧是胜负未分。

    “我武艺天下第一。怎么可能压不倒他。不可能。不可能……”铁面人的眼眶中。已迸发出了不可思议的目。似乎已对自己的武艺。产生了质疑。

    项羽霸王枪却向铁面人一指。“铁面贼。凭你也敢自称天下第一。有我项羽在。你最多也只配排第二。”

    项羽语气狂傲之极。俨然收拾了他易如反掌。根本就不把铁面人放在眼里。

    铁面眼珠陡睁。自傲的尊严。如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不由勃然大怒。

    “我才是天下第一。我要杀了你……”愤怒的铁面人。一双眼珠子几乎要迸炸出來一般。歇厮底里的大叫。

    “别逞口舌之争了。谁是天下第一。枪下见分晓。”项羽冷哼一声。纵马舞枪。再度杀出。

    铁面人已是气到鼻孔直喷粗气。暴喝一声。策马纵枪。直取项羽而來。

    金色的霸王枪。明晃晃的枪锋。撕裂尘阻隔。直奔铁面人面门而去。

    戟锋划破空气。竟是发出“哧哧”的声响。刀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先压而來。

    后发的项羽。竟在瞬息之间。夺取了先手。

    铁面人戟锋在半道。不及多想。急是举戟格挡。

    锵。

    八十一斤的霸王枪撞至。天崩地裂的力道。将铁面人手中的戟杆压弯。就连他的那双虎臂。也屈下三分些许。

    这一次。轮到项羽爆发了。

    铁面人又是吃了一惊。却不想项羽的力道也突然变强。在接招的瞬间。几乎将他压得气息为之一滞。

    力压之下。铁面人双臂举屈。竟有扛不住的迹象。

    眼珠子都快要憋炸的铁面人。仿佛生平头一次被逼到这种地步。目光中惊是惊愤。项羽的强大压迫。令他愤恼之极。

    恼羞成怒之下。铁面人一双臂膀青筋爆涨。低啸声中。倾尽全力奋然上扛。才将项羽的重枪给荡了开來。

    霸王枪荡开瞬间。铁面人大吼一声。画戟如雷电一般。反击而出。

    项羽的爆发。彻底的激怒了铁面人。激起了他的斗志。激起了他的怒火。重重叠叠的戟锋。荡出漫天的铁幕。轰向项羽。

    面对着铁面人疯狂的攻击。项羽从容如山。霸王枪从容斩出。正大雄浑的招式。沉稳的应接着铁面人的狂击。每一枪使出。皆是将枪法发挥到完美的地步。

    枪影重重。如怒涛汹涌而出。项羽是越战越勇。越战勇凌烈。

    百招已过。

    竭尽全力的项羽和铁面人。已至神无外物的境地。眼中只有交手的敌人。

    枪锋四射。戟刃乱斩。方圆数丈之间。尽被如刀的刃气所笼罩。形如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一般。把地面扫刮到沟壕丛生。

    戟与枪纠缠在一起。但见光影而不见人身。这两员武力值满百的最强者将锋。激烈程度。已是达到令霍去病和颜良这样的武者。都叹为观止的程度。

    三百招已过。

    依旧胜负未分。

    项羽的衣甲已然为汗水浸透。而铁面人的脸上。同样已满头大汗。

    就连傲如项羽。也打心里承认。今日他是棋逢对手。遇上了真正的对手。

    项羽的性格。却是遇强则强。对手越是对缠。就越是激起了他取胜的。

    渐渐的。项羽的枪式越來越猛。渐有压倒对方之势。

    此消彼涨。那铁面人的戟法。却渐显颓势。

    若论二人的武力值。皆已满百。本是不相上下。就算战个千招。也难分胜负。

    只是那铁面人自诩武力无敌于天下。料定陶商麾下。无人能是他的对手。太过于自负。

    项羽的出现。却完全的打破了他的自负。给了他巨大的震惊。令他精神和自信。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高手间的对决。拼的不仅仅是武艺招式。更拼的是精神斗志。

    铁面人的斗志已输。反应到武艺招式上。便是越來越吃力。渐渐已露不敌之势。

    五百招走过。

    铁面人斗志越发低落。越战越焦躁。招式上破绽频出。已被项羽夺取上风。

    八百招斗过。

    项心越战越勇。铁面人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招式越发散乱。眼看着就要败下阵來。

    此时的袁绍。早已看到脸色铁青。恨怒满腹。眼中尽是失望绝望。

    战到这个程度。他已经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他的如意算盘。彻底的被这个项羽给打破了。

    铁面人斗志已丧。再战下去。别说是击败项羽。只怕还要败于项羽手下。

    此时若收手。铁面人还可以保持着不败之身回來。勉强的保住些许颜面。若再战下去。就要败于项羽之手。彻底令他颜面扫尽。再次重挫三军锐气。

    犹豫再三。咬牙再三。袁绍只得强咽下不甘的恶气。沉声喝道:“鸣金。叫他回來。”

第三百一十章 又跟我玩阴的

    金声响起。撤退的命令传出。

    铁面人面露惊色。显然是不甘就此撤退。然军令如山。他却不得不撤。

    “项羽。我们之间的恩怨还沒完。下次交手。我必取你狗命。”铁面低吼一声。抢攻数招。拨马便退。

    项羽击退了铁面人。也不追击。只横枪傲立。鹰目扫射敌军。一副神将凛凛之势。

    那眼神。仿佛在向敌人耀武扬威。武道舍我其谁。

    眼见铁面人退回。袁军士卒无不是唉声叹气。士气多多少少已受的击。

    铁面人奔回阵中。向袁绍拱手道:“义父。我还沒有杀了那厮。义父为何鸣金。”

    袁绍无奈一叹。“你武道虽强。我观那项羽武道与你不相伯仲。再战下去已经沒有意义。”

    “那这场斗将赌约怎么办。大公子就不救了吗。”铁面人急道。

    “再想其他办法吧。”袁绍的语气中。尽是无奈。

    铁面人虽有万般不甘。也只能强咽下这口恶气。

    袁绍便打算撤兵回营。这时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可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你的使命吗。”

    铁面人一怔。忙拱手道:“儿记忆尽失。只记得义父救了儿。儿要舍命报义父之恩。儿还记得。陶商是儿的大仇人。儿必须要杀了他。”

    “嗯。那就好。先回大营。再从长计议吧。”袁绍的眼中。掠过一丝放心的神色。回头瞪了一眼那“陶”字大旗。方才不甘心的转身离去。

    三千袁军士卒。皆灰头土脸。黯然的退兵归营而去。

    袁军灰溜溜的退却。陶军阵中。却已欢声雷动。嘘声四起。

    陶商望着退却的敌军。望着阵前傲立的笑容。暗中长松了一口气。年轻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终于斗羸了。项羽啊项羽。不愧为霸王。你还真是给我长面子。沒白招你……”

    脸上也掠起得意之色。陶商拂手笑道:“走吧。回营喝酒去。再把那位袁谭公子。放归给袁绍去吧。”

    斗将失败。释放袁谭。那是沒面子。是被迫的。

    如今胜了释放袁谭。却是陶商的大气。放的也有面子。

    况且。陶商还要利用袁谭这颗棋子。继续让袁家兄弟内斗。消耗袁氏的实力。

    三千士卒。个个欢欣鼓舞。拥簇着他们的大司马。拥着神威无敌的项羽。欢欢喜喜的还往大营而去。

    ……

    入夜。袁军大营。

    大帐中的袁绍。正愁眉苦脸。品味着斗将失败的痛苦。琢磨着如何救自己的宝贝儿子。

    正当焦虑苦恼时。帐外亲兵却來报。言是袁谭自己回來了。

    袁绍大喜。万沒有想到。自己斗将失败。陶商竟然还会放了自家儿子。

    惊喜的袁绍。急令袁谭入帐。

    片刻后。帐帘掀起。袁谭低垂着头。在士卒的搀扶起。摇摇晃晃的进入了大帐。

    瞬间。袁绍那张惊喜的脸。凝固成了目瞪口呆的一瞬。

    眼前的袁谭。原先英朗帅气的脸已荡然无存。竟已被割了耳朵和鼻子。丑陋不堪。形如怪物。

    左右许攸田丰等文武。看着这等德性的袁谭。也无不愕然变色。

    “谭儿。是谁把你伤成这样。是谁。”惊醒的袁绍。几步扑了上去。抱着儿子愤怒的大吼道。

    “父帅。是陶商。都是那陶贼干的。父帅。你要为儿报仇啊……”袁谭眼泪哗哗的往下流。恨怒悲愤的颤声道。

    “残暴的奸贼。你竟敢如此伤我谭儿。”袁绍恨得咬牙欲碎。愤怒的咆哮。

    “父帅。你要为儿报仇。报仇啊……”袁谭精神受到重创。再难支撑下去。双眼一闭就昏了过去。

    袁绍顾不得许多。急令将袁谭抬下去。命医者救治。

    帐中。一众幕僚属下们。无不愤慨。大骂陶商残暴。就连颜良等河北一派。此刻也不得不表现出愤慨。

    送走袁谭。袁绍悲恨难当。猛然拔剑而出。一剑将案几一角削落。咬牙切齿的愤然道:“我袁绍在此发誓。若不将陶贼五马分尸。为谭儿报仇雪恨。我誓不为人。”

    袁绍愤怒之极的起誓声。回荡在大堂之中。

    一众文武们也忙作悲愤万分之状。挥舞着拳头。呼喊着复仇。声讨着陶商。皆慷慨表明心迹。发誓要为袁绍诛杀陶贼。

    “主公。为今之计。只有尽起我十万大军。不分昼夜狂攻敌营。方可击破陶贼。为大公子报仇雪恨。”许攸急是愤慨的向袁绍进言。

    袁绍微微点头。当即就要答应。

    这时。田丰却道:“主公。陶贼斗将新胜。士气正盛。且官渡敌营垒修得甚为坚固。丰以为我们若一味正面进攻。未必就能破得了敌营。”

    “元皓有何高见。”袁绍也点点头。

    前番陶商不在官渡时。他发十万大军强攻敌营。都沒能攻破。如今陶商全师在此。若再正面强攻。他自己都沒有把握。

    田丰便压低声音道:“丰有一计。或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袭破敌营。”

    说着。田丰便将自己的计策。低声道來。

    袁绍越听越有兴趣。愤慨的眼中。渐渐掠起一抹冷绝的诡笑。

    ……

    三日后。

    自前番斗将得胜。又释放袁谭羞辱袁绍后。陶商就猜测。恼羞成怒的袁绍。必会一怒之下。尽起十万大军。对他的官渡大营发起猛烈的报复进攻。

    陶商已做好准备。用强弓硬弩。给袁绍迎头痛击。令他于次折戟于大营之前。

    令陶商意外的却是。一连三天。袁绍按兵不动。

    袁绍并沒有强攻。而是不分昼夜的派人前來营前叫战。想要激怒陶商出营跟他决战。

    敌强我弱。陶商当然不傻。只下令全军按兵不动。严守不战。

    “袁绍被羞辱成那样。早该大举进攻才是。却反而一直按兵不动。这不符合他的风格啊……”陈平呷着美酒。喃喃道。

    “我也在怀疑。袁绍是不是又在想什么阴招。他应该知道。光凭几句叫战。我是不可能出战的。何苦做这种沒有意义的事。”陶商也指点敲击着额头。

    “这个袁老贼。到底在琢磨什么嘛……”身边的吕灵姬。也忍不住抱怨道。

    大帐中。众人的眼中。尽是狐疑之色。

    嗵嗵嗵。

    这个时候。营外的鼓声再次敲响。震得人耳膜刺痛。

    鼓声响了足足一刻钟。鼓声一停。营门外的袁军士卒。便开始扯起嗓门。大骂起來。

    什么陶贼残暴啦。什么国之逆贼啦。什么胆小如鼠啦。各种难听的话。不厌其烦的又重遍起來。整个大营的将士们。皆能听得到。

    袁绍已经骂了足足三日。将士们倒也习惯了。沒有了最初的怒气。只当他们在放屁。

    吕灵姬却秀眉一皱。怒道:“这些狗贼。吵的烦死人。什么也听不到。夫君。不如叫我派率一队兵马杀出去。灭了那班狗贼吧。”

    陶商眼眸却蓦一闪。仿佛突然省悟了什么。

    “吵的什么都听不到么……”

    蓦然间。陶商的眼眸中。涌现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精光。兴奋的目光。急看向了陈平。

    此时的陈平。好似也受到了启发。兴奋道:“大司马。袁绍按兵不动。莫非是想利用这擂鼓叫骂声作掩护。暗中偷挖地道潜入我大营。想从内部攻破我大营不成。”

    果然智者所见略同。陈平一语。道破了他心中所想。

    陶商一杯酒饮尽。哈哈笑道:“陈酒鬼。你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还说袁绍怎么突然这么能忍。原來是跟我玩这地道战呢。”

    “地道。什么地道。”吕灵姬还一时沒有转过弯來。

    陶商却在她脸蛋上一摸。笑道:“我的好夫人。你真是贵人多吉言啊。若非你那句话提醒。我和陈酒鬼还想不破袁绍的诡计呢。”

    “夫君……”吕灵姬脸色羞红。又是茫然又是难为情。

    陶商哈哈大笑。遂向荆轲喝道:“传令给李广。命他沿着营壁一线。给我星夜赶工。掘出一条四丈深的壕沟來。”

    陶商精研兵法也不是一天两天。自知对付地道的办法。就是沿着城墙或是营垒的边缘挖壕沟。便可逼着敌方地道口暴露。

    李广得令。当即调动两千士卒。不动声色的急挖壕沟。不出一日。便沿着营壁之下。挖出了一条长壕深沟。

    陶商又在陈平的建议下。于沟壕沿线。埋下几十口大缸。利用回声來侦听地下的情况。

    地面上。袁军的擂鼓声叫骂声震天响。却仍然掩盖不过。由大缸侦听出來的动静。两天后。李广就确实出了地道挖掘的方向。

    陶商遂给李广加派人手。日夜巡视可疑地段。等着袁军自投罗网。

    第七天。袁绍终于耐不住寂寞了。

    是日午后。近七万袁军出营。齐集于官渡大营之北。军气浩荡。摆出了一副攻营之势。

    由于事先已判断于袁绍要玩地道之计。这个时候袁绍突然大举进攻。陶商即刻便推测到。这必是袁绍的地道差不多要潜入官渡大营了。所以要尽可能的在地道破土而出时。吸引陶商的兵马于沿营一线。

    料敌先机的陶商。遂令李广率五千精兵。继续侦听沟壕一线。其余数万兵马。尽皆登临壁墙抵御袁绍进攻。

    两百步外。袁绍勒马扶剑。傲然而立。苍老的脸上。重新又燃起了天下第一大诸侯应有的霸气。

    斗将失败。长子被割耳鼻。种种打击之下。几乎被气到发狂的那个袁绍。已消失不见。

    今日的袁绍。终于回到了那个捭阖天下。目空一切的天下第一大诸侯的气势。

    目射着兵马密布。严阵以待的陶营。袁绍知道。陶商的主力已尽被他吸引。苍老的脸上。燃起丝丝得意。

    “禀主公。眭元进将军已将地道挖到敌营营墙之下。请示主公下一步行动。”斥候飞奔而來禀报道。

    袁绍目光一聚。一身杀气燃起。

    “地道既已挖到这种程度。主公。该是全军进攻。为眭元进拖住敌军。争取到从内部攻入敌营的时间了。”田丰拱手道。

    “陶商。今日就是你的末日……”

    袁绍眼中燃烧着复仇杀机。深吸一口气。拔剑在手。怒喝道:“全军进攻。荡平敌营。得陶贼人头者。赏千金。封万户侯。”

    咚咚咚。

    数十面牛皮大鼓。几乎在同时敲响。震天动地。声势滔天。

    令旗摇动。全线进攻的号令发出。

    颜良、文丑、鞠义等袁军诸将。各统本部兵马。浩浩荡荡的向着官渡陶营逼近。

    最前方处刀盾队高举着大盾。抵挡着壁墙上陶军如雨而下的箭矢。鞠义统帅的弓弩手隐藏在大盾之后。逼近三十余步时。纷纷在大盾的掩护下。以弓弩斜向仰射。以压制陶军的箭袭。

    陶军箭雨被压制。文丑喝斥着数万攻城队。即刻喊杀上前。将百余张云梯呐喊着树起。

    云梯一起。成千上万的袁军。便如疯狂的蚂蚁一般。向着壁墙攀爬而上。只片刻间。连绵数百丈的壁墙上。便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疯狂的兵士。

    近三万的陶军将士。则在高顺等诸将的激励下。鼓起勇气。顶着飞蝗般的箭矢。拼死的反击。

    檑木滚滚而落。将敌人无情的砸成肉泥。箭矢将攀墙的敌卒射落。勇敢的士卒。奋力将搭于墙壁的云梯推倒。掀起阵阵惨烈的嚎叫。

    营墙之下。数不清的冷箭乱箭。不停的将不幸的陶军士卒射倒于地。

    敌人的攻势。已是达到前所未有的猛烈。

第三百一十一章 送你一个惊喜

    敌军攻势虽猛,陶军将士却无所畏惧,半步不退。()

    英布等诸员大将,镇压于壁垒各处,指挥陶军的勇士们,无畏的迎击敌军一轮接一轮的猛攻。

    攻城一个时辰,敌军未有一名士卒能够登上壁垒。

    陶军的顽强抵抗,使袁军死伤颇重,整道壁墙再次被血染,尸体在壁墙下叠起一层又一层。

    几百步外,中军阵。

    袁绍却一脸云淡风轻,信心百倍的望着官渡陶营,那般神色,好似全盘都在他掌握之中。

    身边的田丰也微微而笑,捋须道:“敌寇抵抗的这么顽强,很显然已将全部的兵力,统统都调来了壁垒,内部防备松懈,眭元进应该能顺利的从地道袭入,杀陶贼一个措手不及了吧。”

    地道之策,正是田丰给袁绍献上的破营妙计。

    如今形势,一步步皆如田丰所料,照目前的情形来看,计策功成,只在一线之间。

    “元皓妙计,你果然不愧是河北第一智者。”

    袁绍兴致极好,难得夸了田丰一次,扬鞭向着陶营一指,冷冷喝道:“给我传令诸将,破营之后,尽可能活捉陶贼,我要让谭儿亲手将他处死,以报谭儿之仇。”

    数骑亲兵飞奔而去,将袁绍的命令,传达给前线诸将。

    袁绍抬起头来,再次远望官渡陶营,目光中尽是枭雄霸气,嘴角扬起丝丝得意,他仿佛已经看到,那坚不可摧的营墙被从内攻破,他的大军如潮水般的涌入,将陶商的军队辗成蝼蚁的画面。

    “陶贼,能抵抗这么久,也算你有些本事了,可惜啊,你终究不是我袁本初的对手……”

    袁军攻城愈猛,喊杀声震碎天地。

    官渡大营,中军帐。

    此刻的陶商,虽全身披挂,却依旧坐于帐中,翘着二郎腿,一手翻着兵书,一手呷着好酒。

    闲然自若,浑然不将外面震天响的喊杀声放在眼中。

    陪伴在侧的甘梅却秀眉暗蹙,稚嫩的脸庞间,暗布忧容,胸前巨峰也在微微起伏,显示着内心中的不安。

    她虽不似吕灵姬那样精通于军事,但外面的动静那么大,她也看得出来,自己夫君的军队正在遭受着何等激烈的猛攻。

    “战事这般吃紧,夫君竟然还有闲情喝酒看书……”甘梅满脑子都涌动着疑惑。

    一杯酒又饮尽,陶商目不转睛的盯着书卷,手拿着空酒杯,偶向了甘梅,示意她倒酒。

    甘梅忙给陶商倒上一杯酒,忍不住道:“夫君,外面敌军攻的那么猛烈,夫君不亲自往营墙上坐镇指挥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给袁老狗的惊喜,还没有准备好。”陶商只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目光依旧不离兵书。

    惊喜?

    给袁绍?

    甘梅眉头凝成了一个川字,大眼睛茫然的扑扇着,眼中尽是狐疑不解,却猜不透自家夫君,又在玩弄什么玄虚。

    这个时候,荆轲急入大帐,兴奋道:“主公料事如神,袁军所探地道已破出深沟,被李将军正好撞上,敌将眭元进和数十名袁军士卒,皆被李将军活捉,其余敌军都被浓烟熏死在了地道里。”

    甘梅花容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仿佛明白了什么。

    一声讽刺的狂笑。

    大笑声中,陶商一跃而起,兴奋的笑道:“给袁老狗的惊喜已经准备好,为夫也该去营墙了,梅儿就洗干净自己,为夫今晚要痛痛快快的跟你大战一场,庆贺这场大胜。”

    说着,陶商一把将甘梅搂入怀中,在她的朱唇上狠狠的嘬了一口,一双手在她的巨峰翘臀上各抓一把,这才转身扬长而去。

    荆轲红着脸,一脸的尴尬,也赶紧跟了出去。

    当甘梅回过神来时,大帐中只空余下她一人,想起适才陶商对她的“肆意”,一张娃娃脸瞬间羞红满面,再想起那一句“洗干净自己”,更是羞得她面红耳赤。

    大帐外,陶商翻身上马,已直奔营墙而去。

    陶商那巍然的身影,出现在了鲜血横飞的壁墙上时,正自苦战的陶军将士们,无不倍受鼓舞,一时欢声雷动,战意爆涨。

    天策真龙的天象,连战连胜的不败战绩,已令陶商在将士们心中,俨然如神一般的存在。

    神再次降临在他们眼前,三军将士的将士,如何能不倍受鼓舞。

    顷刻间,全军将士士气爆棚,精神大振,军心振奋到了极点。

    军心一振,战斗力立刻剧增,陶军的反击之势骤增,将袁军的凶猛攻势,再度压制下去。

    攻击正凶的袁军们,却皆精神震动,搞不清楚陶军怎么突然间打了鸡血似的,反击的力度突然间爆涨。

    “将那些偷鸡摸狗的敌贼,给老子押上营墙来!”陶商厉喝道。

    片刻后,李广率领一队士卒汹汹上墙,以眭元进为的数十名袁军俘虏,皆如死狗一般,被拖上了壁墙。

    陶商向李广使了个眼色,李广会意,亲自上前动手,将眭元进按倒在地,脖子按在了土墙上。

    “给老子大声的报出你的名字来!”陶商手中明晃晃的战刀,架在了眭元进颤抖的脖子上,暴雷般的声音厉喝道。

    此刻的眭元进,早被陶商之威吓得魂飞破散,面如死灰,就差尿裤子了。

    面对陶商的喝令,他哪敢不从,急是沙哑的大叫:“我是眭元进,我是眭元进,兄弟们,别朝我放箭,我是眭元进啊……”

    攻击正猛的袁军士卒,见得城头出现己军装束者时,已经是心存狐疑,待到眭元进大嚎着报出自己的姓名时,袁军士卒无不震惊骇变。

    不少袁军士卒都知道,这个眭元将军奉了主公之命,率领着擅于土石作业的精兵,暗中挖掘地道,去实施偷袭敌营之计去了。

    他们也知道,多日来的喊骂叫战,以及今日的攻进,都是为了掩护眭元进所部。

    而今日临前之战,袁绍更是信誓旦旦的向他们保证,陶军用不了多久就会从内部崩溃,今天就将是他们的胜利日。

    谁曾料到,陶军不但迟迟没崩溃,反击力度还越来越猛,现在,竟然还生擒了眭元进。

    地道计,失败了!

    成千上万目瞪口呆的袁军士卒,他们的脑海中,瞬间不约而同的涌现了这个惊人的念头。

    一时间,凶猛的攻势就此止步,袁军上下个个惊慌,高昂的斗志已泄,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中。

    “袁老狗,收下我送给你的这份惊喜吧!”陶商冷笑一声,眼中杀机迸射,手中战刀高高扬起,呼啸斩下。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眭元进惊恐万状的尖叫声,却阻止不了陶商的战刀,无情的斩下。

    寒光闪过,鲜血飞溅,眭元进人头斩落,飞上了半空,跌向了墙下的敌军丛中。

    “嘀……系统扫描,宿主对眭元进实施残暴,获得残暴点6,宿主现有残暴点5o。”

    一声畅快的狂笑,陶商刀向其余敌卒一指,喝令军士将他们统统斩,以震慑敌寇。

    咔咔咔!

    数十柄战刀,挟着滚滚怒意,无情的挥斩而下。

    凄厉的求饶嚎叫声中,数十余名敌卒统统被斩杀,血淋淋的人头飞落城下,将原本震动的袁军敌卒,赫得无不惊恐。

    陶商如铁塔般傲立壁墙之上,滴血的战刀指向敌军,狂喝道:“我陶商乃天策真龙,袁绍老狗何足道哉,我的勇士们,给我痛痛快快的杀,杀尽一切进犯之敌!”

    洪钟般的愤慨吼声,压过了万千敌人的呐喊,震碎云空,三军将士的热血,就此被点燃。

    愤怒激昂的杀声,冲天而起,令风云变色。

    陶军将士的士气,在此刻被激励到了,如狂的野兽般,狂起反击。

    一张张云梯被掀翻,成百的敌卒死在箭雨之下,数不清的敌卒,被檑木辗为粉碎,沿营一线,敌军的攻击全线瓦解,竟在不得号令的情况下,开始自行溃退。

    这突变的形势,居于中军的袁绍,看得是清清楚楚,不由愕然变色。

    他茫然了。

    他怎么也想不清楚,前一秒钟,自己将士的攻势也势如长虹,后一秒钟,却转眼就跌落谷底。

    原本被压制的陶军,为何士气突然间大涨?

    己军的士气,却为何又骤然受挫,甚至一落千丈,竟然开始溃散。

    “怎么回事,生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绍咆哮大叫,声音已沙哑。

    “报——”一参斥候从后阵而来,惊恐的大叫道:“禀主公,我军地道被敌方识破,眭元将军被俘,地道里的几百兄弟,皆被敌军熏死啦。”

    轰隆隆。

    一道惊人的消息,如惊雷般轰落而下,瞬间轰到袁绍身形摇晃,愕然变色。

    眭元进被俘,地道兵们全被熏死,意味着地道之计已被陶商所破!

    这意味着,前几日他的敲锣打鼓,骂喊叫战,自以为是的一切所为,皆已被陶商看穿,在陶商的眼中,形如小丑表演一般。

    今日的进攻,那陶贼更是清楚他的用意,根本就没有把兵马尽数调往壁墙,早已布下重兵于营中,就等着活捉眭元进。

    “那陶贼,怎么能……”

    愕然变色,气血激荡的袁绍,缓缓的回过僵硬的头来,惊怒埋怨的目光,狠狠的瞪向了献上这地道计的田丰。

    此时的田丰,整个人也已僵硬,苍老的脸上,已涌满了震惊茫然之色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陶贼应该被骗过才对,怎可能发现我们的地道,不合理,这不合理啊……”田丰额头直滚冷汗,陷入了茫然中。

    “禀主公,陶贼现身于城头,处死了眭元将军和几十名兄弟,我军士气受重创,文将军他们快要攻不下去啦。”又一骑斥候飞奔而來,将又一道噩报报上。

    袁绍身形又是一晃,再度变色,左右田丰等部下们,个个也是震怖。

    他们终于明白,己军士气为何会突然下挫,陶军士气却爆涨,原來陶商残暴如此,竟然公斩眭元进,利于其來重挫己军士气。

    “陶贼,竟然这般心狠手辣。”袁绍拳头紧握,咬牙切齿。

    正当袁绍一众尚自惊怒时,原本紧闭的官渡营门,轰然开启。

    两军将士,万众瞩目之下,陶商策马提刀,神威般的身影,缓缓的步出了营门。

    身后,霍去病和项羽两员武道绝顶的大将,紧紧跟随在侧。

    再往身后,五千陶军铁骑,列阵已久,杀气森森,几如爆发的火山一般。

    陶商鹰目扫视营外震惊的敌座,嘴角扬起一抹冷绝的笑容,长刀高高举起,沒有过多的言语,只厉喝了一声:“杀。”

    喝声未出,陶商猛一夹马腹,手纵战刀,如一道黑色的流星,射出营门。

    “杀。”

    项羽和霍去病两将大员,一声雷鸣般的暴啸,追随陶商杀奔而出。

    “杀。”

    五千铁骑将士,杀声震碎天宇,如决堤而下的洪流,奔涌而出,朝着敌军狂辗而去。

    数不清的铁骑,挟着反击的怒焰,浩浩荡荡涌出,顷刻间就撞入了猝不及防的敌军之中。

    袁军万万沒有想到,对手不但压制下他们的进攻,竟然还敢开门反击。

    原本士气就受挫袁军,被陶军杀了个措手不及,转眼间,便陷入了分崩瓦解。

    五千铁骑将士,如钢铁巨矛一般,挟着无可阻挡之势,一路辗压。

    敌军虽众,摆出的却是攻城阵容,以步兵为主,焉能挡住这铁骑突然一击。

    陶商纵马如飞,冲锋在前,手中战刀四面八方扫出,将敌军无情的斩为粉碎,将长长的血路留在身后。

    项羽和霍去病跟随左右,两柄大枪电射而出,漫空的枪影化成金银所染的铁幕,扫清一切接近陶商的敌卒。

    陶商和他的五千铁骑,形如一只巨大的怪兽,从南往北一路辗压,将敌军从中斩为两截,直奔袁绍的中军所在杀去。

    袁绍懵了。

    他万沒想到,陶商竟然还敢派出骑兵进行反击,更沒想到己军士气已挫动在这般地步,近七万的兵马,却挡不住敌军五千铁骑的辗冲。

    “陶贼,他竟敢……他竟敢……”袁绍震惊错愕,语气竟已颤栗。

    田丰却已回过神來,急劝道:“主公,我军阵形已被敌骑斩乱,再战下去只能是徒损士卒,请主公速速下令全军退回大营吧。”

    “就算你识破我的地道计又如何,我七万大军攻城,岂能被你就这样击败。”

    袁绍恼羞成怒,决心不退,拔剑在手,大叫道:“颜良何在,速令他的骑兵杀上,给我灭了陶贼骑兵。”

    袁绍并非完全大意,虽在七万主力步兵攻城,却在侧后方处,安排了颜良统帅七千骑兵,以为掠阵。

    袁绍原本是沒打算动用这支骑兵的,但他却沒料到,地道计会失败,陶商竟然还敢率铁骑反杀而出。

    到了这个地步,袁绍不得不动用骑兵,不然如何能挡住陶商铁骑的辗压。

    中军处,令旗急摇,得到命令的颜良,急率七千铁骑,从侧后方向杀來,想要截杀陶商的铁骑。

    只是,袁绍虽有骑兵,却被自己溃败的步卒所挡,一时片刻也无法及时赶到。

    而正前方向,陶商战刀狂舞,已势不可挡的杀至近前,竟是直取袁绍而來。

    袁绍感到了危机,脸色已苍白如纸,扬鞭指向陶商,颤栗大叫:“挡住陶贼,快给我挡住陶贼。”

    中军处,高览急率五千亲军杀出,乌压压一片的堵向陶军铁骑。

    陶商战刀舞动如风,敲碎一切阻拦他的敌卒,踏着血路埋头狂冲,五千铁骑形如钢铁刺猬,把围堵上來的敌人,统统都绞成肉泥。

    陶军攻势虽猛,但那些杀上來之敌,到底是袁绍最精锐的亲兵,誓死不退,凭着血肉之躯,总算是将陶军的冲击速度给越拖越慢。

    冲势已慢,陶商举目一扫,见数千敌骑从侧后方向已杀近。

    “大司马,颜良的骑兵要杀到了,我们再强行冲下去,只恐会被敌骑反杀。”霍去病提醒道。

    陶商烈火般的战意很快冷静下來,审视眼前情势,霍去病说得确实沒错。

    他率骑兵杀出,原本也只为搅乱袁绍大军,震慑袁绍,逼其退兵。

    眼下战略目的已达到,袁绍到底势大,再强行杀下去,反而会事得其反,倒不如见好就收。

    “撤退,全军撤回大营。”陶商果断的下令道。

    五千铁骑得令,即刻调转了奔行方向,从敌军中军阵前掠过,绕了一个大圈子,避开即将杀到的敌骑,向着大营方向退去。

    袁绍长吐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驰,脸上的慌张之色稍平,眼中又掠起了几分傲然。

    “陶贼,我铁骑已至,我料你也沒有孤注一掷的胆色……”袁绍不屑的冷笑道,好似陶商的退走,让他稍稍挽回了些许颜面。

    他还是太小看陶商了。

    从阵前掠过的陶商,眼见袁绍已在不出百步之外,岂能这般轻易就放过了诛杀袁绍的机会。

    至少也要试一试。

    “项羽,看到袁绍沒有,去给我把他的脑袋砍下來。”陶商目向项羽,大喝一声。

    项羽二话不说,拨转战马,手纵霸王金枪,挟着威如神将之势,向着袁绍所在再度冲去。

    项羽武道天下无敌,已拥有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本事,陶商就要是仗着项羽的武力,尝试一回擒贼先擒王。

    以项羽武道,就算不能杀了袁绍,也足以抽身而撤,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转眼间,那一道金色的雷电,已射入了敌阵中。

    眼见项羽单骑杀來,袁绍不由笑了,“陶商,你以为那项羽武力超绝,就想于万军之中杀我么,你也太狂妄了吧……”

    袁绍不屑的笑容,却随着项羽的冲击,一点点的瓦解,很快,就为惊怖所取代。

    项羽就像是一个金色天神般,一路所过,数不清的士卒被撕碎,数不清的兵器被震碎,一路摧拉朽,竟无人能挡。

    转眼间,项羽竟已杀至二十步内。

    “挡住此贼,给我挡住此贼。”袁绍歇厮底里的大叫,声音颤抖到已带有哭腔。

    “狗贼,休伤我主。”高览眼见士卒们挡不住项羽,一声大喝,只得自己挺枪杀來。

    高览乃河北大将,武力值虽不及颜良文丑,好歹也有79,以为凭着自己一己之力,可以跟项羽一战。

    大喝声中,高览纵马舞枪,狂迎而上。

    “土鸡瓦解,也敢挡我项羽之路。”不屑的狂喝声中,项羽猿臂一抖,手中霸王枪如一道闪电刺出。

    雄浑之极的力道,破空而出,掀起漫漫血尘,竟是化在一道粗如人形,金赤相间的圆柱,狂轰而來。

    高览愕然变色,瞬间为这神鬼一击所惊。

    为时已晚。

    轰。

    一击,狂轰而至。

    惨叫声中,高览腾空而起,连人带枪被项羽轰上了半空。

    就在他尚不及落地时,项羽已策马从他身边抹过,霸王金枪如风一搅,高览便被撕成了片片肉块,四面八方的飞散而去。

    只一招,项羽就秒杀了河北大将高览。

    霸王之威,强悍如斯。

    漫天的血块,飞落在袁军士卒的身上,瞬间把他们吓到魂飞破散,尽皆丧胆,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尖叫着四散而退。

    通往袁绍的道路,再无人阻挡。

    此时的袁绍,已是肝胆将裂,一张脸已慌到扭曲变形,吓得再也顾不得什么枭雄风度,拨马就想逃。

    项羽却哪里给他机会,穿过层层血雾,瞬间射至了袁绍身前。

    “去死吧。”狂喝声中,项羽手中金枪电射而出,挟着狂暴之力,轰向袁绍。

    只差那么分毫,袁绍就要被斩落于地。

    袁绍一死,一切便将结束,兵败的袁军就此将分崩离析,陶商的大军就可以一路北上,杀过黄河,一举夺下河北。

    项羽这一枪,决定着天下大势的走向。

    ...

第三百一十三章 颜面扫地

    吭。

    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响起,一柄画戟,在咫尺间出现,为袁绍挡下了那致命一击。

    是铁面人,拥有满百武力值的铁面人,在关键时刻出现,救下了袁绍。

    致命一击虽挡下,但那刺耳的激鸣声,却几乎将袁绍的耳膜刺破,溅起的火星,竟将袁绍的脸烧灼。

    那激荡起的狂烈劲风,更是扑卷而來,竟将袁绍从马上掀翻在地,连脑袋上的头盔都被震落出去。

    惊魂未定的袁绍,立时披头散发,一头的乱发在风中凌乱,连头也不敢回,连滚带爬的就逃入了人堆中,生恐被项羽再追杀。

    天下第一大诸侯,不可一世的袁绍,竟被杀到跌落马下,头盔震落,披头散发的地步,何其狼狈。

    左右部将们士卒们,眼见他们的主公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个个都是惊到目瞪口呆。。

    袁军本就低落的士卒,再次受挫。

    “又是你。”一击未中,项羽怒瞪向铁面人。

    铁面人臂上用力,将项羽霸王枪震开,勒马横戟,挡在了袁绍背后,冷冷道:“狗贼,有我在,你休想伤我义父。”

    项羽眉头暗凝,扫一眼已爬远的袁绍,眼见侧后方尘土大起,颜良的铁骑已杀近,又有铁面人挡在面前,立时判断出,今天他是杀不了袁绍了。

    “今日就饶他一命,铁面人,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时候……”项羽冷哼一声,也不恋战,拨马转身,向着大营方向杀去。

    袁军步卒军心已丧,谁还敢阻挡项羽离开,他一路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般,轻松的杀入了袁军混乱的军阵。

    “可惜啊,若非那铁脑袋,项羽就要了袁绍的老命了,可恨啊,这个铁面人到底是谁,”陶商大呼遗憾时,却已拨马狂奔向了大营。

    项羽虽未能诛杀袁绍,但其单骑闯万军,杀到袁绍落马,披头散发,已是狠狠羞辱了袁绍,重创了袁军士气,这也足够了。。

    “嘀……宿主取得官渡攻防战胜利,获得魅力值2,宿主现有魅力值67。”

    2点魅力值,还不错了。

    陶商哈哈大笑,狂杀在前,五千铁骑无人能挡,把混乱的敌军重新辗杀了一番,方才挟着大胜之威,回往了官渡大营。

    待颜良率领着骑兵,杀至官渡大营前时,营门已闭,壁墙上李广和养由基,指挥着破军弩营和神射营的将士们,疯狂的乱箭,如雨的利箭铺天盖地的向着敌军射去。

    颜良被一顿乱射,损兵数百铁骑,只得匆忙撤退。

    那些沒马的步军,更是惨烈之极,狼狈逃窜,留下近万具尸体,将整个战场就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尸骨。

    “义父,项羽已被我吓走,义父不必再慌张。”铁面人提着头盔,将人堆中的袁绍给扶了起來。

    他为保护袁绍,不敢穷追项羽,更知项羽武道跟自己不相上下,他是想追也追不到。

    此时的袁绍,方才从惊恐中清醒过來,在铁面人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來,抬头栗着向前张望,项心和陶商铁骑的踪影已不见时,方才长松了一口气。

    铁面人一手扶住他,一手将他跌落的头盔递还。

    袁绍一看见头盔,猛然间想起方才自己被震落马,披头散发,连滚带爬的狼狈样,脸上顿时掠起极度的尴尬,心中更是羞恼不已。

    “我不用你扶。”他沉声一喝,将铁面人甩开,一把夺回头盔,重新戴在了头上。

    田丰望着溃退的己军,看着狼狈不堪的袁绍,摇头一声暗叹,拱手道:“主公,如今我军士气已挫,再想攻下敌营已无可能,不如暂且撤还大营,再做打算吧。”

    袁绍瞪了田丰一眼,神色中尽是责备之时,田丰身形微微一震,退后一步,默默的低下了头。

    他再远望着自己败溃的兵马,心中虽有万般不甘,却知道大势已去,今日说什么无法再破敌营。

    咬牙半晌,不甘了半晌,袁绍方沉声道:“陶贼,别以为你破了我的地道计,就能高枕无忧,我十万大军尚在,早晚必辗平你。”

    发了一顿誓言后,袁绍方才不得不下令退兵回营。

    号令传下,七万袁军步骑如蒙大赦一般,纷纷向北面大营溃去,所遗兵器旗鼓不计其数。

    浴血奋战的陶军将士们,瞧见敌军终于败退,无不欢欣鼓舞,激动的呐喊大叫,挥舞着手中兵器,向着溃退的敌军耀武扬威。

    陶军将士的士气,并未因苦战而消,反而再次爆涨到了顶点。

    此时陶商已杀回了营中,登上壁墙,远望溃退的敌军,看着一面面倒在地上的袁字旗号,终于也长松了一口气,放声痛快的大笑起來。

    “大司马,敌军已溃,何不趁机尽起全军,一鼓作气灭了他们。”项羽豪气干天的叫道。

    项羽不愧是项羽,拥有霸王之勇,可惜却欠缺些许大局观。

    陶商一笑,“袁老狗虽然败了,他的骑兵却未受创,况且后方还有三万多生力军,凭我们现在的力量,还无法一举击溃他。”

    项羽眼珠转了一转,似已明悟,也暗暗点头。

    “老贼兵马虽多,可惜连战连败,已经强弩之末,要破他又何必急于一时,咱们先回营,痛饮千杯,好好庆贺今日的大胜再说。”陶商哈哈大笑,转身扬长下墙而去。

    难得又一场大胜,诸将士奋勇,陶商当然要好好犒劳犒劳他们,早已准备好的酒肉,很快分发各营,一时间营中欢声雷动。

    陶商则直奔大帐,打算换衣下血衣,再与诸将喝个痛快。

    他人尚未至大帐时,远远便瞧见甘梅立于帐外,正來回踱步,目光不时向着这边瞅望,一脸焦虑不安。

    一见陶商回來,甘梅紧凝的眉头,顷刻松展,转忧为笑,匆忙迎了上來。

    陶商兴致极好,翻身跳下马來,搂着甘梅便欣然入帐。

    “夫君这般高兴,必是打了一个大胜仗吧。”甘梅抿嘴笑道,一脸的释然。

    陶商笑而不语,只管喝酒。

    荆轲便将陶商怎么识破袁绍地道计,如何斩杀眭元进,重创袁军士气,又如何率军杀出,杀到袁绍惊落马下,诸般威风无双之事,尽皆兴奋的说与了甘梅。

    甘梅听得是惊心动魄,娃娃脸上一会惊一会喜,最终定格为了崇敬之色。

    不等荆轲说罢,甘梅便将陶商手臂一挽,“原來夫君你早就胸有成竹呢,看來我是白白担心了。”

    甘梅那一声,既是撒娇,又是无比的赞叹,听得陶商心中舒服无比,一股男人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便将甘梅的脸端起,鼻子凑近她的香颈,轻轻一嗅,嘴角不由掠起一丝邪笑,“这么香,夫人果然听话,这会功夫就把自己洗干净了。”

    甘梅脸蛋顿时羞红,难为情的扭过头去,不敢正视于他,口中娇嗔道:“什么洗干净,夫君你越发的不着调了……”

    看着她那羞红满面,如若桃花的面容,陶商更加血脉贲张,念火大作,再次捧起甘梅尖尖的下巴,缓缓的俯下了头去。

    甘梅已是羞得面红耳赤,心跳骤然间加快,本欲迎逢,却瞧见荆轲还在侧,一时羞得将头扭去,眼神向陶商暗示。

    “咳咳,,”陶商便干咳几声。

    荆轲会意,低头暗笑,赶紧告退而去。

    左右已再无旁人打扰,陶商再次捧起那张羞红满面的脸來,甘梅也不再回避,明眸微闭,朱唇颤动,含羞带笑的迎奉了上去。

    不觉中,龙腾凤舞,大帐中,**再起。

    ……

    当陶商挟着得胜归來之威,在帐中潇洒快活之时,袁绍率得着败军,灰头土脸的才回到了营中。

    挟着必胜的把握而來,却灰溜溜的败归,袁军士卒的士气,再次遭到重创。

    袁绍一路看着垂头丧气的士卒们,心里边就憋着一口气,脸色阴沉如铁,一言不发。

    这一战,连同地道里损失的兵马,他总计损失了近七千兵马,加上先前几场失利,他的兵马损兵已达四万之众,总兵力降到了不足十一万。

    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原以为可以一举荡平陶商,谁知却连战连败,未得一场胜仗,竟已损折了近五分之一的兵力。

    羞辱啊,这简直是对他袁绍威名莫大的讽刺。

    最令袁绍羞恼窝火的,还不是兵马的损失,而是他今日竟被项羽吓到跌落战马,连滚带爬的狂逃,一代枭雄的气度脸面,统统都给丢光。

    颜面扫地,简直比砍他一刀还肉痛。

    回往大帐后,袁绍是越想越气,一屁股坐下,恼火埋怨的瞪向田丰,瞪向文丑一干参与了今天一战的文武。

    文丑一众武将尽皆低头,不敢看袁绍,生恐撞在了枪口上被骂。

    田丰则是神色黯然,面带尴尬惭愧,大气也不出一口。

    “主公,今日失利,虽说主要责任是田元皓计策失利,但也不能全怪他。”许攸却站了出來,“主公命文子勤率军攻敌营,他率七万之众,却非但攻不下敌营,还让陶贼率军反杀而出,冲乱了我军阵形,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当此落井下石之时,许攸怎么能不站出來,再往河北一派的伤口撒几把盐,本來袁绍只怪田丰一人,给他这么一说,文丑也有了作战不利的责任。

    袁绍正当气头上,被许攸这么一煽动,顿时又恼火起來,瞪着文丑道:“文子勤啊文子勤,今天一战,你是怎么打的,你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文丑心中郁闷,暗想今日之败,关他何时,自己平白无故就成了袁绍的出气筒,只可惜他嘴拙,不知如何自辩,只得自认倒霉。

    接着,袁绍又将其余领军的河北将领,个个都训斥了一顿,骂到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许攸等汝颍一派人,则在一旁暗自幸灾乐祸,笑看热闹。

    骂了好一会,袁绍满腹的怒火,方才消了不少,冷冷道:“陶贼今日得胜,必然猖狂无比,我绝不能让他这么猖狂下去,尔等有何破敌之策,有什么就说什么。”

    田丰等河北一派人,哪里还敢再进言,个个都闭紧嘴巴,默不作声。

    河北一派遭受打击,自然就到了汝颍一派显身手的时候。

    许攸当即站了了來,拱手正色道:“攸以为,什么地道之计,什么分兵之计,都是阴谋小计,根本不足以发挥我军优势,我们就应该发挥我们兵多的优势,用堂堂正正之师,辗平敌营。”

    袁绍眼前一亮,精神为之一振,忙叫许攸细细说來。

    许攸便捋着胡须,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计生,诿诿的道了出來。

    啪。

    袁绍猛一拍案,自信重新回到脸上,傲然道:“就用子远之计,这霸道的计策一出,我就不信那小贼还能再扛得住。”

    ...

第三百一十四章 给我轰成肉泥

    三天之后,陶军大营。

    “报。。营墙急报,袁军再度逼近营墙,大有攻营之势。”

    大帐之内,陶商正与诸文武,共商军议,斥候飞奔入帐,打断了军议。

    “袁老狗三天前才大败一场,屁股这么快就又痒痒了么,他是欠揍啊。”樊哙哇哇叫道。

    陶商却站了起來,凝眉道:“袁绍不会无故再來受辱,他必定是有备而來,速随我去营墙去吧。”

    陶商遂率领着陈平项羽一众,策马直奔北面营墙。

    登上营墙,陶商举目远望,只见近五万的袁军,正摆开进攻的态度,十余座大阵如乌云压地般,向着营墙推进而來。

    “袁老狗是记吃不记打,这回老樊我非得叫他有來无回。”樊哙哇哇大骂,边骂边撸起袖子,准备大杀一场。

    其余诸将也是战意狂燃,前番一场得胜,已令他们信心大增,对袁绍多多少少存有几分轻视。

    陶商却沉默不语,目光冷静的注视着逼近的敌军。

    他很清楚,袁绍虽然受挫,却仍占有优势,其麾下不乏奇谋之士,必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次袁绍不像是要來强行进攻啊。”同样保持着冷静的陈平,來了这么一句。

    “袁老狗不进攻,那他摆这么大阵仗做什么,吃饱了撑得沒事做啊。”樊哙瞪着他道。

    陈平呷一口酒,酒葫芦指向敌方:“袁绍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我不知道,我只看到敌阵中沒有云梯冲车壕桥,很明显他们不是來进攻的。”

    陈平眼光毒,一眼看穿了敌阵的不同之处,陶商心头微微一震,也看出了不同寻常。

    “敌军要进攻,就该以刀盾手为主,眼下敌军中却多是大盾手和长戟手,分明是一个防守的阵形,酒鬼说的对,老贼不是來进攻的。”陶商也点头道。

    樊哙却糊涂了,牛蛋眼溜溜的乱转,嘀咕道:“老狗莫不是被项羽吓傻了么,他以为我们跟他一样傻啊,他摆出个防守阵形,我们就会傻乎乎的进攻么。”

    “他不是想诱我们出击。”陈平灌了口气,眼神变得凝重起來,“他这是怕我们进攻。”

    陈平显然已看出了些许端倪。

    樊哙这样的武将,智谋不足,被陈平越说越糊涂。

    “袁绍,你打算用那一招了么……”袁绍喃喃自语,心隐约已猜到了七八分。

    众人狐疑揣沒时,袁军的十几座大阵,已缓缓的逼近至了营墙前,进入到了弓弩的射程之内。

    “传令养由基和李广,破军营和神射营齐射,阻挡敌阵接近。”陶商当即喝令道。

    号令传下,破军营和神射营近三千名弓弩手,在养由基和李广的指挥下,即刻向敌阵发动了疯狂的箭袭。

    嗖嗖嗖。

    箭如雨落,天罗地网一般,向着逼近的敌阵轰扫而去。

    敌军显然早已防着陶军的强弓硬弩,那些大盾皆乃新造的厚盾,密密麻麻的结成密不透风的盾墙,顶着箭雨稳步推进,将袭來之箭尽数弹开。

    “传令诸营,尽皆登上营墙,准备应战。”陶商见敌阵无法阻止,便又下令。

    鼓声响起,近四万将士尽皆登城,更多的弓弩手加入乱射的行列,数以千计的利箭呼啸扑向敌阵,却依旧无法阻挡敌方的推进。

    六十步外,敌阵停止推进。

    中军处,黑色的令旗摇动如风,敌阵即刻变化,盾戟手布列于前,弓弩手列阵于后,摆出更明显的防守阵形。

    嗵嗵嗵。。

    敌阵中,鼓点声突然加剧,令旗再度摇动如风。

    藏于戟盾阵中的数万袁军士卒,在盾戟手的掩护下,突然于阵中挖起了沙土。

    “袁老狗玩什么鬼把戏,他不会盖房子缺土,跑到咱们营前來挖土吧,”樊哙挠着后脑壳,愈加的茫然。

    陈平却已眼神省悟,映证了自己的推测,冷笑道:“呆子。就知道吃。老狗分明是想在我们营前堆土山。立箭塔。居高临下以强弓硬弩直接射击我们主营。逼我们弃营而撤。”

    樊哙等诸将皆是身形一震。蓦然惊悟。

    陶商轻叹了一声。“袁绍麾下。果然不乏智谋之士。幸好他们内斗的凶。若是他们铁板一块。我们早就不知被袁绍辗平了多少次。”

    众人惊疑的目光注视下。数万袁军用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在营前堆起了数十座土山。近有三丈余高。甚至已高过了陶军的营墙。

    樊哙这才恍然大悟。咧着嘴骂道:“老狗真是够阴的啊。原來他真是要挖土山。”

    “大司马。老贼挖土山。等于掌握了居高临下的优势。可不能放任下去。”项羽提醒道。

    陶商剑眉一凝。喝道:“传令弓弩手。倾尽所有箭矢狂射。”

    号令传下。破军营和神射营的将士们。发疯似的不惜力气。向着敌营狂射。漫空的箭雨。铺天盖地的轰击而去。比先前更猛烈一倍。

    陶军的箭矢攻击。已达到了极限,只是敌军早有准备,依旧无法射破。

    项羽又提议,由他率铁骑出击,破坏敌军立土山的意图。

    陶商却拒绝了项羽的请战,看袁军那阵势,分明是早有防备,此时若派骑兵出击,非但冲不破敌阵,反而可能中了袁绍的诱敌之计,遭至大败。

    骑兵都派不上用场,派步兵出击,就更是送死。

    一个时辰后,三十余座土山,五十余道箭塔,在距离陶营六十步之距,巍然耸立而起。

    袁军中军。

    巨大的黑色战旗下,袁绍正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他的一座座土山箭塔拔地而起,脸上流转着丝丝得意的冷笑。

    转眼间,土山箭塔立成。

    袁绍眼中杀机凛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厉声喝道:“传令,弓弩手给我不分昼夜射杀敌贼,陶贼一日不弃营,就一日不停。”

    五千袁军弓弩手得令,很快便爬上土山,登上箭塔,借着居高临下之势,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点般向着陶营射去。

    陶军弓弩手很快被压制,远程打击就此熄火,营墙上的士卒们,被压得只能蹲在墙下,顶着大盾躲箭,连头都不敢露一下。

    袁军居高临下,将陶军的破绽看得清楚,哪个士卒的遮挡稍有空隙,如雨的箭矢便飞扑而至,顷刻间就将那不幸的士卒射成刺猬。

    眼见陶军狼狈之势,土山上的袁军,无不哈哈大笑,肆意的嘲讽。

    甚至,有些大胆的袁军士卒,竟然拉开裤子,冲着陶营撒起了尿,极尽的羞辱。

    陶军将士们皆被激怒,恨到咬牙切齿,却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无可奈何。

    “大司马,老狗这手段也太缺德了,咱们这样被压着,别说抬头,蹲着屙泡屎都有可能被射穿屁股,这也太他娘的憋曲啦,得想想办法啊。”樊哙恼火的哇哇叫道。

    “放心吧,就让老狗先得意一会,我自有破敌之策……”陶商虽也躲在盾牌下,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

    樊哙一愣,狐疑的看向陶商。

    头顶箭雨更密,袁军的嘲笑声,更加的狂烈。

    远方处,袁绍捋着长须,已是在放声的狂笑。

    ……

    八天后。

    八天的时间里,陶军将士无时无刻都缩在盾牌之下,苦苦的躲避着敌人从天而降的冷箭,连头都不敢露一下。

    六十步外,土山箭塔上的袁军弓弩手们,却肆意的嘲讽,如射活靶子般,肆意的向着陶营放箭。

    陶军将士何曾受过这份窝囊气,项羽等几员大将,屡次的请战,要率军杀出去,跟敌军决一死战。

    陶商却始终保持着冷静,下了铁令,谁敢擅自出战,必军法处置。

    诸将们畏于陶商之威,只能强压下怒火,继续忍耐。

    先前土山还未建成之时,都无法阻止,此刻土山已成,再派士卒强行出战,无疑于让将士们去送死。

    陶商才沒这么傻,他既有破敌之策,又何必急于这一时片刻。

    十天后。

    黄昏时分,南面营门开,近四百余辆天雷炮被缓缓的推入了营中,向前北面营墙一线开始布设。

    樊哙等诸将,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陶商的破敌之策。

    陶商记得,历史上的袁绍,为曾立土山射曹营,结果被曹操的霹雳车所破。

    陶商这天雷炮,乃鲁班所改造的配重投石机,威力之强大,已是超越了霹雳车。

    袁绍不知陶商有此武器,还继续用土山之策,只能说是自己撞在了陶商的枪口上。

    这近十天的时间,陶商隐忍不发,就是传令后方,从许都连夜将所有的天雷炮,统统都调往前线。

    利器已至,现在,终于到了出一口恶气的时候。

    晚霞如火,残阳似血。

    四百余辆天雷炮,已经不动声色的布列于营墙以南,近五十步的距离,这个位置,正好是敌军看不到,却又正好被天雷炮击中的位置。

    左右诸将热血已燃,一肚子的窝火已憋到了嗓子眼,个个瞪大眼睛,就等着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

    陶商远望一眼营外箭塔,目光中杀机狂燃,战刀向着正北方向一指,厉喝道:“天雷炮,准备发射,今天不把这班狗东西轰成肉泥,绝不罢休。”

    ...

第三百一十五章 吐 血

    营墙之外。袁绍已在颜良等将保护下。带着许攸等文武。徐徐出营。向着土山方向而來。

    陶军已被压制多日。弓弩手根本不敢露头。袁绍一点都不担心來自于敌营的威胁。就这么大摇大摆而來。

    袁绍相信。陶商绝沒有胆量派兵出击。就算真有这个狗胆。也会被自家弓弩手射成蜂窝。他正好欣赏一场大胜。

    挟着一腔的痛快。袁绍登上了土山。微微喘着气。注目俯视陶营。一脸傲然气势。

    看着一个个蹲伏在盾牌下的陶军士卒。袁绍不觉有种高高在上。将敌人踩在脚下的得意。

    “陶贼根本不敢露头。看來这土山之计。还是有些用处的。”许攸笑呵呵道。虽沒有明说。却难抑得意。

    毕竟。这土山之策。乃是他所献。如今能将陶军压制到这种程度。他岂能不得意。

    袁绍随着许攸所指。举目再看去。所见。尽是数以万计的陶军士卒。如缩头乌龟一般。缩在盾牌之下。个个战战兢兢。不敢露面。

    袁绍长吐了一口气。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仿佛被陶商屡屡羞辱。积聚于心的愤怒。终于得以宣泄。

    “子远此计的确是妙。再这么压制下去。只怕不出半月。陶贼就难以再支撑下去。只能弃营而去。退回许都不可。”郭图笑呵呵道。

    许攸笑而不语。

    袁绍则连连点头。赞道:“子攸此计当真是够狠。我料那陶贼纵然诡诈。这回也必将无计可施。若能攻破官渡。则子攸你就是我平定中原第一大功臣。”

    “主公过奖了。攸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若能夺取中原。全是主公英明神武。万民归心所致。攸岂敢居功。”许攸忙又谦逊的恭维道。

    这一通马屁。拍得袁绍是酸爽。不由捋须哈哈大笑起來。

    正当袁绍主臣肆意狂笑之时。一直处于龟缩状态中的陶军。却忽然有了异动。

    “敌营有情况。”哨声尖声大叫。打断了袁绍的狂笑。

    袁绍收敛笑容。举目远望。只见陶营中的敌卒。正将一辆辆的巨大器物推向营墙一线。布列于营墙后五十余步外。

    “陶贼在做什么。”袁绍狐疑顿生。不禁眯起眼睛。仔似的再看。

    土山距营墙六十步。那些巨物又距营墙有五十余步。相隔一百多步。袁绍一时未能看清。

    “不好。是投石机。陶贼想用投石要破我土山。主公。速速撤下土山才是。免得被伤到。”逢纪眼尖。第一个看清。大叫道。

    袁绍神色立变。原來倨傲自信的表情。立时闪烁出几分慌意。

    他这时才恍然省悟。陶商之所以十天按兵不动。原來是从后方悄悄的运送投石机來前线。

    “主公莫忧。不过是投石机而已。陶贼畏惧我箭矢。不敢把投石机推的太前。距离有一百多步。根本沒什么威胁。”许攸却当即安慰道。

    袁绍这才微微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傲然。冷笑道:“陶贼也算聪明。懂得用投石机对付我土山。可惜你以为我不知投石机的威力么。想破我土山。作梦吧。”

    土山上。袁绍主臣们。重新又恢复了不屑。

    陶营内。四百辆天雷炮。皆已就位。

    反击时刻到已。

    “天雷炮。装弹。”陶商刀一挥喝道。

    装弹手们得令。麻利的将一枚枚牛头大小的石弹。迅速的装进了弹囊之中。配重手则即刻调整配重石料。锁定射程。

    一刻钟后。四百天雷炮准备完毕。

    陶商冷冷的看了一眼敌方土山。战刀狠狠划下。“天雷炮齐射。给我往死里轰。”

    嗵嗵嗵。

    发射的战鼓声。就此敲响。

    破空的撕裂巨响声中。四百余枚石弹腾空而起。如陨落的群星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敌方土山轰去。

    轰。轰。轰。

    天崩地裂。山摧石崩。漫天狂尘飞起。几令天地变色。

    四百枚牛头大小的石弹。铺天盖地的轰落而下。顷刻间便有五座土山被正面轰中。尘土飞溅。碎石狂起。其上所树的两座木制箭塔。瞬间被轰为粉碎。近五十余名弓弩手。猝不及防之下。瞬间被轰为尸块。

    土山下方。那些负责保护弓弩手的步兵们。也皆为石弹轰中。再坚硬的盾牌。面对巨石的轰击。也霎时间被连人带盾轰为肉泥。

    齐射之后。四百辆天雷炮开始任意轰击。

    数不清的巨石。腾空而起。挟着陶军将士的怒火。如漫空的碎石流星般。无休无止的向着敌军铺天盖地轰去。

    转眼间。一座座的土山。一座座的箭塔。统统被轰为粉碎。

    一名名的弓弩手。一个个的戟盾手。尽皆无情的被轰为肉泥。轰为尸块。惊恐的敌卒被轰到魂飞破散。鬼哭狼嚎。

    片刻后。六十步外的三十多座土山。近六十座箭塔。便被天雷石弹轰塌大半。其余也残存不堪。摇摇欲坠。

    那些原本嚣张。甚至敢对着陶营撒尿的袁军弓弩手。这个时候早就吓破了胆。只能战战兢兢的趴伏在土山后。惊慌的躲避那恐怖的石弹。

    “袁绍。被压制成缩头乌龟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远看着漫天飞石尘雾。看着敌惶恐龟缩的德性。陶商笑了。心中的一口恶气总算是出了。

    几十步外。袁绍已经在蹶着屁股。狼狈不堪的趴在土山后方。惊慌的躲避从天而降的石弹。

    一切发生的太快。袁绍完全被轰懵了。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名名弓弩手毙命。喷涌的鲜血和飞尘。溅了他一身一脸。那温热血腥的感觉。终于让他清醒过來。

    眼见一座座的土山。一道道的箭塔被轰翻。数不清的弓弩手。被轰为肉泥。惊恐的袁绍脸形扭曲。无尽的惊羞尽涌上脸。

    蓦然间。他瞪向了许攸。咆哮道:“许攸。这是怎么回事。陶贼的投石机。为何能射这么远……”

    “这……这……我也想不通啊……投石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许攸也已骇到脸色苍白如纸。结结巴巴的不知所云。

    这位袁绍麾下绝顶谋士。已彻底的被吓懵了。

    此时此刻的袁绍。羞恼无限。肺都要快给气炸掉了。

    地道之计被破。土山之计。竟然也被陶商击破。

    从大军渡河以來。他就一次都沒有胜过。一次次被陶商羞辱。损兵折将无数。连自己心爱的长子也被割去耳鼻。极尽的羞辱……

    难道。想羸那小贼一场。真的就是这么难吗。

    袁绍是越想越气。胸中气血鼓荡。一口老血冲上舌根。张口便又喷了出來。

    许攸等众人皆大惊。群起扑上前去。扶住袁绍。

    袁绍吐了几口血。仿佛一腔怒火被喷了出來。稍稍好过一些。连着深吸几口气。方才勉强平伏下激荡的气血。

    只是他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晃晃。看样子已再难支撑下去。

    “陶贼已破了我们土山之计。这里太过危险。主公还是速回大营。再做打算吧。”田丰叹息的劝说道。

    左右亲兵上前。便想将袁绍扶走。

    “我袁绍。岂能再一次被那小贼羞辱。再次退去。我的颜面何在。“袁绍却悲愤的咆哮。一副不甘心的样子。

    嗖……轰……

    一颗石弹正中袁绍所在土山。掀起漫空的石碎。一颗石子冲着袁绍飞射而來。不偏不倚。正射中了袁绍的门牙上。

    “啊……”袁绍一声惨叫。捂着嘴便跌坐下來。一颗门牙竟被打落。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嘴里涌出來。

    看着满嘴喷血的袁绍。众人都傻了眼。惊骇到不知所措。

    田丰第一个清醒过來。也顾不得许多。沉声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护送主公撤离。若主公有个闪失。万事皆体矣。”

    众人这才惊醒。颜良也顾不得冒贸。独自将袁绍扶起。连拖带扶的大步流星将他带下土山。

    满嘴喷血的袁绍。头脑已一片空白。根本沒有任何反应。只能恍恍惚惚的被颜良架走。去。

    袁绍一退。土山一线的袁军纷纷溃散。数千弓弩手还有近两万名步卒。丢盔弃甲。向着北面大营方向溃散。

    陶军的天雷炮。却依旧震天响。将溃退的敌人。无情的轰为肉泥。

    终于。袁军在丢下了近三千余具尸体后。方才狼狈不堪的逃出了天雷炮的射程之外。

    最后一发石弹落地。震天的轰鸣声。终于止歇。

    官渡大营。重归沉寂。

    陶商立于营墙之上。举目远望。透过渐落的尘雾。只见三十余座土山。以及上面所筑的箭塔。已被天雷石弹削平。土山上下遍布敌军尸体。所遗军械旗鼓不计其数。

    憋曲了近十天的陶军士卒们。也终于敢缓缓的站起來。直起身子來。向着营外张望。

    一张张目瞪口呆脸上。尽皆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谁也想不到。压制了他们十几天的土山。就这样被片刻摧毁了。

    片刻的沉默惊愕后。沿营一线。便是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耳听着将士们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陶商笑了。

    “他奶奶的。咱这天雷炮也太厉害了吗。鲁班那厮竟然能造出这玩意儿。真不是人。”樊哙乍舌道。

    陶商哈哈大笑。众将皆放声大笑。宣泄着内心的痛快。

    漫空的尘雾散尽。袁绍和他惊恐的残兵已逃远。将数不清的战利品。留给了陶商。

    陶商遂令樊哙带兵马出营。去搜集袁军所遗军械。统统带回营中來。

    袁绍在土山上布署的主要是弓弩手。他想要持续不断的射击陶营。必然会在土山上屯集大量的箭矢。眼下狼狈逃走。必然來不及把这些箭矢带走。

    果然如陶商所料。樊哙出去沒多久。便将数以万计的箭矢搬了回來。粗粗一估算。至少也在二十万支左右。

    “发财啦。大司马。咱们发大财啦。”樊哙抱着两捆箭矢。从营门前穿过时。冲着城头上的陶商激动的大叫。

    陶商笑道:“白捡來的钱财不能久留。一定要花出去。用不了多久。咱们就把这些箭。连本带利的射还给袁老狗。”

    营内营外。陶军将士们尽皆放声大笑。豪情自信的笑声。响彻官渡上空。

第三百一十六章 困 境

    袁军大营。

    当陶商和他的将士们在为胜利而狂笑时。掉了一颗门牙的袁绍。和他一众败兵。才狼狈的逃回了大营。

    掉了一颗牙的袁绍。满嘴的喷血。连马都坐不稳。直接被抬回了大营。

    那些留守营中的袁军士卒。眼见前方土山尽毁。已是个个惊慌。再看到自家主公这般负伤狼狈逃回來时。无不是震惊错愕。

    袁军士气。再受重挫。

    袁绍忍着痛楚。被抬回大帐。数名随军医者。急是赶來救治。

    直到入夜时分。袁绍嘴上的伤势才有所缓和。总算是止住了血。可惜那一颗门牙却已保不住。

    从痛苦中清醒过來的袁绍。重新又燃起了羞愤。也顾不得嘴伤。急传令诸谋士前來议事。

    片刻后。许攸、田丰等谋士便赶了來

    许攸早已躲进了人群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低垂头着。不敢看袁绍一眼。生恐被袁绍喝斥。

    袁绍是一肚子的火。有那么一刻。确实想把许攸骂个狗血淋头。

    以他天下第一大诸侯的身份。连连于陶商这小子也就是罢了。今天竟然被人家轰掉了一颗门牙。这等羞辱也真的是够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正是许攸所献的这个什么狗屁土山之策。让自己白白损失了几千弓弩手也就罢了。还令他如此蒙羞。简直是不可饶恕。

    几次三番。袁绍的骂言就要出口。最终。他却还是忍住了。

    嘴上的痛楚似乎令他清醒了几分。清醒的认识到了陶商的实力。也认识到当此军心挫动之际。并不是治许攸罪的时候。那样只会徒伤军心士气。

    “这个陶贼。军中竟然还有这等利器。他还真是有能耐。此役再次失利。尔等还有什么破敌妙计。”袁绍沉声喝问道。一张嘴就牵动伤口。痛到暗暗皱眉。

    众人默然无语。

    一片沉默中。田丰叹道:“陶贼之智。非常人所及。只怕任何阴谋诡计对他都无用处。也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跟他比拼智计。而当利用我们的兵力优势。步步为营。以堂堂正正之师将他正面击破。”

    智如田丰。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智计不及陶商。

    袁绍眼眸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似乎不甘心承认。在智谋战术上。他已不是陶商的对手。

    沉吟片刻。他却暗叹了一声。

    那一声叹。代表他不愿承认。却不得不承认。

    旋即。袁绍的脸上。却涌起了前所未有的冷峻。仿佛一瞬间。已觉悟到了什么道理。

    环扫一眼众人。他深吸一口气。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从今天起。我就不再跟他比拼智计。跟他比拼谁的实力更雄厚。他不是想跟我在官渡对峙吗。我就跟他耗下去。我倒要看看。以他残破的中原诸州。能跟我河北四州耗到几时。”

    袁绍的语气中。丝丝杀机弥漫。名满天下的那种气势。重新又燃烧起來。

    这一刻。他终于想起來。什么是才是自己最大的优势。

    袁绍用事实证明。他不是个草包。他说到做到。

    持久战开始。

    自土山之计失利以來。袁绍再沒用过什么多余的计策。十万大军只进逼官渡。与陶商形成对峙之势。

    这种对峙。足足持续了有半年之久。

    时间进入次年初春。陶商终于开始支撑不住了。

    袁绍大军不退。陶商就得令萧何。源源不断的把各州的粮草。不断的送往前线。供四万张嘴每日的吃喝。

    尽管陶商拥有“税收”属性。可加征百姓粮赋。而不用担心百姓反抗。但中原诸州残破。就算是竭泽而渔。也有鱼尽之时。

    两军相峙近七月。军粮消耗太过巨大。就以萧何的能力。也到了征无可征的地步。

    袁绍则不同。他的河北诸州用富庶之地。光一个冀州粮草供应能力。就超过陶商诸州加起來的供应能力。故他兵马虽多。粮草供应却远比陶商要轻松。

    更要命的是时间进入春耕。正是需要劳动力下田的关键时刻。而战争的僵持。却迫使陶商不得不把近六万的民夫。强行征为丁役。以运输粮草等后勤供给。

    这么多的劳动力既不能下田。还给供他们吃喝。不但粮草负担加重。还将严重影响春耕在。

    一旦春耕受到影响。今秋粮草收成势必会锐减。到那个时候。陶商还拿什么再跟袁绍耗下去。

    袁绍则不同。他的河北四州人口远比中原要多。虽也抽调了不少劳动力。秋收势必也会受到影响。但损失却显然要比陶商要少。

    而且。袁绍家大业大。就算是同样的损失他也承受得起。陶商却无法消受。

    对峙继续。陶商的粮草供应很快陷入短缺。他不得不减士卒的口粮供应。减少了两成左右。

    口粮一减。将士们的士气。势必要受到打击。

    这还是开始。如果再耗下去。口粮还要继续削减。军心士气也要随之逐渐低落。若任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是日。陶商方从粮营回來。还未入大营。一骑亲兵便飞奔而來。大叫道:“禀大司马。张绣将军怕是要不行了。”

    “什么。”陶商吃了一惊。快马加鞭直奔张绣营帐去。

    赶到帐外时。扁鹊刚刚出來。一脸的惋惜无奈。

    “张绣的病怎样。真的救不活了吗。”陶商翻身下马问道。

    扁鹊无奈的摇了摇头。“鹊已竭尽所能。可惜张将军所受那一戟。伤及了内腑根本。能维持他多活六个月。已经是奇迹了。”

    陶商默然。叹息一声。步入了帐中。

    帐中传來女子的哽咽声。转过屏风。却见张绣正奄奄一息的躺在病榻上。婶婶邹玉正坐在旁边。握着自己侄儿的手啜泣。

    张绣自为铁面人所重伤。原本是医无可医。只是仗着扁鹊超凡的医术。才勉强活到了今日。

    数日之前。扁鹊称张绣大限将至。已无药可治。陶商不得已。只得派人往许都。飞马接了邹氏前來。希望他们婶侄能见最后一面。

    “大司马……”邹氏见陶商來了。赶紧拭了拭泪容。欲起身见礼。

    “夫人不必多礼。快坐下吧。”陶商忙上前一步。温言道。

    邹氏这才又坐下。看了奄奄一息的张绣一眼。哽咽叹道:“绣儿他只怕……只怕是……”

    伤心难过之下。邹氏说不下去。不禁又是泪水涟涟落下。

    陶商立于榻前。惋惜的目光看着自己这员西凉大将。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仲耀。你还有何心愿未了。尽管说吧。”

    虚弱的张绣。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缓缓的睁开色。干瘪苍白的嘴唇微微蠕动。有气无力道:“绣有两个心愿。一是……是希望大司马为我……为我杀了铁面人。报仇……报仇雪恨……二是……”

    张绣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婶婶。“希望大司马能替我照顾婶婶……若大司马能答应……绣死……死也无憾了……”

    张绣为铁面人所重伤。才在现在这副模样。想要报仇也是天经地义。

    邹氏虽然年轻。却是张绣唯一的婶婶。托负陶商善待。也算是重情重孝。

    “你放心吧。有朝一日。我必拿了铁面人的人头。祭拜你在天之灵。婶夫人我也会像自己亲人一样供养。你安心去吧。”陶商郑重其事的做出承诺。

    得到陶商承诺。张绣最后的心愿已了。强撑的那一口气。就此咽了下去。嘴角泛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就此停止了呼吸。

    “绣儿……绣儿啊……”邹氏见侄儿已逝。扑向了那具躯体。失声痛苦起來。

    左右荆轲等将士。个个都默然不语。看着已逝的张绣。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复仇怒焰。

    “邹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吧。仲耀的遗愿。我陶商在此发誓。一定会替他完成。”陶商柔声安慰着她。

    他见她这般伤心之状。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伸手轻轻的扶住她的肩膀。想把她从张绣的躯体上扶起。

    “大司马……”

    邹氏伤心之下。只想找个肩膀依靠。一头扎进了陶商的怀抱中。枕着他坚实的胸膛。伤感的哭泣起來。

    陶商愣怔。迟疑了一下。双手还是放在了她背上。轻轻抚摸。安慰这柔弱伤感的女人。

    “走吧。出去吧。”抚慰片刻。陶商扶搂着邹氏。走出了帐外。又向荆轲使了个眼色。

    荆轲便用白布放张绣尸体盖上。又安排士卒们。准备发丧下葬之事。

    出得外帐。陶商轻抚着她肩膀。宽慰道:“我会以诸侯之礼为仲耀下葬。他的仇我一定会为他报。邹夫人你也不用担心下半生的生活。只要有我陶商在。保你一世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邹氏动荡伤怀的情绪。这才渐渐平伏下來。想起自己方才投入陶商怀中的举动。不禁面露羞红。低低道:“妾身适才太过失礼。还请大司马恕罪。”

    “情之所致。何罪之有。夫人言重了。”陶商坦荡一笑。又道:“夫人就先扶仲耀遗骸还许都吧。待我不日击破袁老贼。便回许都亲自为他主持下葬之礼。”

    又安慰过几句。陶商方才离去。

    邹氏福身一礼。目送陶商离去。看着那年轻巍然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想起方才的失态。不禁脸庞悄生红晕。

    帐外。陶商前脚才出帐。迎面就碰上了陈平赶來。一见面就问道:“大司马。张将军怎样了。”

    陶商摇头一叹。

    陈平一怔。便知张绣已逝。不由也摇头叹惜一番。却又道:“张绣病死。对军心士气又是一个打击。眼下粮草供应已越发困难。将士们斗志越发低落。袁绍这分明是想仗着家大业大。想要耗死我们。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必须速战速战。”

    “我知道。”陶商眼中杀机凛生。沉声道:“传令诸将于大帐集结。也该是跟袁老狗一决胜负的时候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跟老狗决一死战!

    陶营诸将。尽集中军大帐。

    诺大的帐中。猎猎的杀气正汹涌弥漫。所有人都嗅出了陶商身上那前所未有的杀气。

    诸将身上的热血。悄然已被点燃。

    环视一眼帐中大将。陶商缓缓的站了起來。沉声道:“今天。张绣已经不战身亡。我们的粮草也将耗尽。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再这么拖下去。我们的大军必将被袁绍拖垮。我陶商。还有你们一个个。皆要步张绣的后尘。我们已经沒有选择。已经到了不得不跟袁绍决一死战的时候。”

    耳听着陶商雷霆般的宣言。众将热血沸腾。个个杀气澎湃。

    苦战六月。大小战役十余场。承受了敌军一次次的猛攻。众将的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今日。张绣之死所带來的悲愤。已彻底的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复仇之火。

    “老樊我早就想决一死战了。再这么耗下去。实在是太憋曲了。跟那老狗拼了。给张绣报仇。”樊哙第一个跳出來。激怒的大吼道。

    项羽也虎目一凝。厉声道:“今日之势。已到了存亡关头。只有背水一战。方有一线生机。大司马的决策。我项羽鼎力支持。”

    众将也群起响应。慨然叫战。

    陈平却干咳几声。提醒道:“决战是必须的。但也不能盲目而战。想要以少胜多。我们必须觅得良策。争取给袁绍一击致命。”

    “放心。我早有良策。”

    陶商慨然一笑。大步下阶。拔剑指向高悬的地图。“张仪的细作已发回准确情报。袁绍百余万斛粮草。已尽数屯于其大营东北方向十五里的石亭。我打算率一支步骑精锐。绕过正面敌营。一举击破其粮营。烧了他百万斛粮草。到时袁绍军心必一举瓦解。”

    众将的目光。皆随陶商的目光。落在了石亭二字上。思绪飞转。理解着陶商的战术。众人的脸上越來越兴奋。

    “既然有这么好的计策。大司马你咋不早用呢。害咱们跟老狗苦耗了六个月。”樊哙大咧咧的嚷道。

    陶商一笑。解释道:“石亭虽为敌粮营。平时屯粮不过三十余万斛。就算咱们烧了。也不至于对袁绍造成致命打击。反而会引起他的警觉。加强防御。我等了六个月。就是在等袁绍把他的粮草尽屯于石亭。如此我们才能一把火。把他的粮草统统烧光。”

    曾经的历史上。曹操就是靠着火烧乌巢。毁了袁绍粮草。才最终击溃强大的袁绍。

    如今历史已改变。袁绍的屯粮之所也不在乌巢。而是改在了石亭。但陶商却早就知道。火烧石亭。才是他击败袁绍唯一机会。

    他苦等六个月。就是要等这个机会。等到袁绍自大。把百万粮草尽数屯于石亭。

    “不知是何人守石亭。”霍去病问道。

    陶商笑道:“这个人你们一定熟悉。是咱们的老朋友袁大公子。还有手下败将鞠义。若非是袁谭为统帅。我还沒这信心兵行此险招。”

    袁谭能力平庸。又是屡败之将。有他來守粮营。众将顿时信心大作。

    “此战要绕过敌方主营。深入敌后。凶险万全。羽愿代大司马率军前去。”项羽拱手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陶商却一摇头。慨然道:“这一战关系我军生死存亡。关乎到天下气运。我非得亲自指挥不可。”

    项羽当即安排下去。令项羽陈平坐镇大营。以防袁绍趁机进攻大营。陶商自率两万精锐步骑。以霍去病英布高顺为将。入夜后直取石亭。

    作战令下达。诸将散去。各自做准备。

    陈平却未离开。拱手道:“大司马。这奇袭石亭。火烧敌粮之计。确实是一招决胜之策。但平却担心。这道计策中。有一处致命的缺陷。”

    “什么缺陷。”

    “石亭离官渡敌营太近。”陈平酒葫芦指向地图。“敌主营离石亭太近。一旦袁绍得到急报派出援兵。不消一个时辰就能杀至石亭。袁谭虽然无能。但鞠义却是个难缠的对手。大司马若不能在一个时辰内攻下石亭。介时就会陷入敌军内外夹击的困境中。那时只怕非但烧不了敌粮。连大司马和那两万将士。只怕也……”

    陈平沒有再说下去。言下之意。却不言而喻。

    结局只有一个。全军覆沒。

    陈平所说。陶商又岂会沒有考虑过。

    历史上的乌巢。与官渡有足够长的距离。所以曹操才有足够的时间。赶在敌军援兵赶到前。将乌巢敌营攻破。

    石亭的距离却与敌营太近。从理论上讲。陶商根本沒有足够的时间。抢在敌军援兵赶到前攻陷石亭。

    这致命的缺陷。热血沸腾的诸将们沒有看出來。却岂瞒得过陈平的眼睛。

    陶商却笑了。

    笑的淡然。笑的自信。笑的诡秘。“放心吧。我料袁绍的援兵。必然赶不到石亭。”

    “大司马莫非另有妙计。”陈平目露兴奋。

    “沒有。”陶商却摇头摇的干脆。

    陈平一愣。茫然道:“既无妙计。大司马又凭什么这般自信。认定敌军援兵无法及时赶到。”

    “你莫非忘了么。”陶商一拍胸膛。傲然道:“我陶商乃天策真龙。必有上天保佑。”

    陈平先是一怔。旋即恍惚。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苦笑。

    闹了半天。陶商竟然是把希望寄托在了上天保佑上。这玩笑开的未免有点大了吧。

    当日在陈留高台上。风云变幻。天现紫龙的异象。虽令陈平当时也万分惊奇。但事后仔细想想。他却更愿意相信那是一场偶然的天象变化而已。什么天策真龙。什么圣人转世。终究是神鬼之说。不足为信。

    陈平却万沒有想到。陶商竟对此深信不疑。竟然把这么一场决定生死的战役。其最关键的部分。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上天护佑”上。

    “可是……”

    “沒有可是。”陶商打断了陈平。自信一笑。“酒鬼你就放一百个宽心。坐守大营。看我成就大功吧。”

    说罢。陶商无一丝迟疑。径直离帐而去。

    陈平看着陶商离去的身影。眼中却是深深的狐疑和担忧。愣怔许久。方是无奈的摇头一叹。

    ……

    入夜。三军将士饱餐已毕。箭已上弦。

    陶商一身戎装。环扫一眼列阵已久的许将。沒有什么煽情的演讲。只战刀一扬。拨马便走。

    两万杀机已燃的陶军将士。肃然无声。如沒有生命的兵马俑一般。迈着统一的步伐。悄无声息的出营。

    两万陶军将士。在夜的掩护下。绕过正面官渡敌营。向着东北方向石亭而去。

    袁绍也非傻子。粮营重地。岂能沒有防备。自然是四面设哨。

    陶商几番大战。缴获了不少袁军衣甲旗鼓。今晚他令全军尽着敌军衣甲。夜色掩护下。真假难辨。

    每遇敌方哨卡。陶商便谎称是袁绍派往石亭的增兵。要么蒙混过关。要么就将敌方哨卡干脆一锅端掉。

    一路顺风顺水。袁军并无察觉。天亮前。石亭已在眼前。

    翻上一道小土坡子。勒马横刀。陶同举目远望。隐隐约约瞧见一座连绵里许的大营。灯火闪烁。

    那一座座圆顶的粮仓。隐约可见。不是粮营还能是什么。

    粮营就在眼前。袁绍的百万斛粮。统统堆积在眼前。这场大决战取胜的关键。也在眼前。

    陶商胸中一股热血。瞬间燃起。鹰目中迸射出兴奋的火焰。

    身后。两万将士蓄势已久。一股股杀气汹涌澎湃。

    陶商深吸一口气。战刀向着石亭粮营一划。厉声道:“击破袁军的关键就在眼前。生死存亡。就在这一战了。是血性男儿的。就随我攻破敌营。一把火烧光袁老狗的百万粮草。”

    雷霆般的豪言壮语。震破了夜的沉寂。回荡在每一名士卒的耳中。将他们蓄势已久的怒火。顷刻间引爆。

    “杀。”霍去病大喝声。纵马而出。白马银枪。如银色的闪电一纵。当先杀下坡去。

    两万将军轰然而去。如决堤的的洪流一般。向着毫无察觉的敌营。汹涌扑去。

    石亭粮营。中军帐。

    此时此刻。袁大公子却还软软的躺在榻上。抱着一坛子酒醉生梦死。不省人事。

    他的耳朵和鼻子。尽皆已被割去。虽六个月已过去。却隐隐约约仍见伤痕。烛火照耀下。他的相貌显得颇为吓人。

    自被陶商割了耳鼻放归之后。袁绍虽然痛心疾首。却对袁谭也失望之极。每每看到这张丑陋的面孔。气就不打一处來。

    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袁绍便把他调往了粮营。让他在后方干这份闲职。

    袁谭知道。父亲对他的能力已深深失望。甚至已不想看到他。才会把他发配到这里來。

    愤怒于陶商之仇。又失落于父亲的冷落。上任以上。袁谭终日无所事事。只是借酒销愁。虚度光阴而已。

    照天晚上。他又是一场大醉。直喝到半夜时分。方才抱着酒坛子昏昏入睡过去。

    美酒麻醉下的袁谭却不知道。他的切齿死敌大仇人。正在悄悄的向他逼近。

    天色将明未明之时。大帐外突然杀声震天。示警的锣声响成一片。整座粮营瞬间陷入惊慌之中。

    袁谭却依然鼾声如雷。睡得跟死猪一般。竟全然沒有被那震天的杀声吵醒。

    “大公子。大事不好。陶贼夜袭我大营。”紧张的叫声中。鞠义大步流星的闯入了大帐。

    袁谭被吵醒。眼睛也不睁。嘴里嘟囔抱怨道:“别吵我。本公子睡的正香。滚出去。”

    看着袁谭这般烂醉如泥的德性。怒其不争。抄起一瓢子冷水。冲着袁谭的脸就泼了上去。

    一瓢冷水上头。彻头的寒意。瞬间将袁谭从梦中冷醒。哇的一声嚎叫。从榻上一跃而起。

    “鞠义。你疯了吗。竟敢这样冒贸本公子。你想犯上作乱吗。”落汤鸡似的袁谭。冲着鞠义恼火的大吼。

    鞠义却铁青着脸道:“外面陶贼的大军。眼看着就要攻入营了。百万粮草的存亡。尽在大公子之手。大公子却还在这里醉生梦死。我不这么做。怎么能叫醒大公子。”

    袁谭身形一震。急往帐外一听。果然听到杀声震天。一腔的怒气瞬间瓦解。脸上立时愕然变色。

第三百一十八章 天下气运,在此一战

    猛然惊醒的袁谭。瞬间酒意消散。慌慌张张的冲出大帐。策马向着营门方向奔去。

    奔至营墙一线。袁谭又是浑身一颤。

    举目远望。只见视野之中。数不清的陶军士卒。正向着大营方向疯狂的进攻。粗粗扫去。数量竟有两万之众。

    那一面“陶”字大旗。高高飞舞在火光之中。

    陶商。

    竟是陶商亲自率军來袭。

    刹那间。袁谭惊得目瞪口呆。丑陋的脸上尽是诧异。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他已经彻底的被陶商打怕。在他眼中。陶商俨然已恐怖如魔鬼般。让他本能的就会产生畏惧。

    “陶商竟然敢率两万大军來袭我粮营。怎么办。我该怎么。”

    袁谭惊异难当。他怎么也想不通。陶商何來的胆量。敢以半数的兵力。來孤注一掷的袭他粮营。

    此时此刻。他已失了方寸。脚步本能的向后移。竟似已萌生了逃跑之意。

    “大公子。振作起來。休要慌张。”鞠义眼睛怒睁。大喝一声。

    袁谭浑身一震。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脸上却依旧尽是惧意。

    鞠义上前一步。一把将袁谭揪住。冲着他吼道:“袁谭。你给我清醒起來吧。你是袁家堂堂嫡长子。是袁公基业将來的继承人。岂能被陶贼吓破了胆。”

    “继承人么……”袁谭苦笑一声。自嘲道:“我两度被陶贼所俘。丢尽了父帅的脸。现在又被陶贼毁成这副模样。我早就成了世人眼中的笑柄。父帅对我也失望之极。我还哪里有机会再做什么继承人。我只是个笑话……”

    “放屁。”鞠义忍无可忍。竟是爆了粗口。喝断袁谭的自怨自艾。

    他把袁谭往跟前死命一扯。怒瞪着他道:“大公子。你给我听着。你还沒有输。我们汝颍一派还沒有输。今天就是你重得主公器重的机会。”

    机会。

    袁谭身形微微一震。却依旧一脸迷茫颓废。

    鞠义指着营外汹涌的陶军。正色道:“陶贼此番亲自來攻粮营。若这百万斛粮草有失。则我十万大军必败。大公子现在身负的。乃是我军生死存亡的关键所在。如果大公子能振作精神。守住这座粮营。便等于立下了奇功一件。那时还怕不能重得主公的信任器重吗。”

    袁谭迷茫的眼神。蓦然间闪过一丝精光。填满了浆糊的脑袋。仿佛瞬间被清醒。

    恐惧被愤怒取代。茫然渐渐消散。重新被自信所取代。

    沉吟片刻。当袁谭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恢复了狰狞的杀机。复仇的怒火在他的眼中猎猎燃烧。

    “你说的对。这是陶贼送给我的天赐良机。我岂能错过。我还沒杀了陶贼。我还有希望夺取继承之位。我袁谭岂能就此放弃。”

    信心重燃的袁谭。拔剑在手。傲然道:“陶贼。今天我就亲手挫败你的图谋。一举洗雪前耻。”

    见得袁谭重新振作起來。鞠义也长松一口气。战意大作。

    在鞠义的建议下。冷静下來的袁谭。纵马直抵营栅一线。压制住慌乱的军心。指挥弓弩手拼命放箭。阻挡陶军的猛攻。

    同时。鞠义又劝说袁谭。派人马飞赶往官渡主营。前去向袁绍救援。请派援兵前來。内外夹击陶商。

    石亭粮营以南。

    陶商正指挥着两万精锐将士。对敌营发起一轮接一轮。无比凶猛的进攻。

    袁谭能力虽平庸。但鞠义却乃良将。袁谭醉生梦死的那几月间。事实上一直都是他在主持粮营的军务。

    鞠义似乎早有预感到。陶商有朝一日会偷袭粮营。故早就下令在粮营之外。又挖了三道壕沟。设了四重鹿角。把一座粮营打造的是坚固无比。

    除了坚固的营盘。鞠义的手下。还有近六千的河北军卒。皆乃百战精锐之士。

    在鞠义的指挥下。这六千敌卒。仗着坚固的营盘。拼死反击陶军的进攻。

    陶军将士们则在陶商的指挥下。先是架设壕桥。穿过三道沟壕。接着又以刀盾手。一面抵御箭矢攻击。一面拼死的砍鹿角。

    主帅袁谭冷静下來。敌卒惊慌的惊绪。自然也跟着平伏下來。在鞠义的指挥下。数以千计的箭矢。疯狂的落向陶军。

    营栅内侧。戟兵则将近两丈长的大戟。伸将出來。狂刺砍伐鹿角的刀盾手。

    敌军防守顽强。陶军在攻破了三重鹿角之后。攻势便受到压制。迟迟无法攻下第四重鹿角。

    这场袭营之战。一时陷入了僵持的境地。

    ……

    官渡。袁军主营。

    “近日南面细作來报。陶商军粮供应已不济。军中士卒口粮已减至七成。”

    “汝南、陈国等暗通我们的官吏豪强也发來密报证实。陶商在诸郡国的征粮。已到了征无可征的地步。”

    中军大帐内。袁绍听着一道道情报。皆是关于陶商粮草已尽的好消息。

    众文武们是越听越兴奋。高坐于上的袁绍。也微微捋须。嘴角扬起得意的冷笑。

    “照目前的形势发展下去。只需再相持一个月。陶贼粮草必然耗尽。到时其军心必然瓦解。那时主公再大举进攻。何愁不能一战生擒陶贼。”逢纪笑眯眯道。

    袁绍哈哈大笑。“早知如此。就该早用此策。凭着我们雄厚的家底。把陶贼慢慢耗死。也不用损失了那么多将士性命了。”

    袁绍是感慨良多。回想着那一次次的失利。现在。他终于看到了覆灭陶商的希望。

    只要能击败陶商。所有的失利。所有的损失。都不值一提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长子袁谭被毁成了那副模样。实在是跟自己英武俊朗不相符。

    “谭儿已毁成那样。将來怎么继承我的基业。看來希望只能寄托在尚儿身上了……”袁绍的思绪已飞向了遥远的将來。

    “报……”

    一声急促的叫声。打断了袁绍的神思。斥候飞奔而入。大叫道:“禀主公。大公子从粮营发來急报。陶贼亲率两万多兵马。突然进攻我石亭粮营。大公子请主公速发援兵相救。”

    陶商突袭粮营。

    大帐中。包括袁绍在内。所有人都神色一变。

    石亭粮营可是屯集了百余万斛粮草。若是有失。粮草即刻便将断绝。全军不顷刻瓦解才怪。

    “主公。陶贼这是走投无路才想烧我粮草。事关重大。请主公速发援兵去增援大公子。”许攸急是进言道。

    袁谭被贬至粮营。已然失宠。如若再失了粮营。就要彻底被袁绍冷落。许攸当然不愿意看到这一幕。自然要急劝袁绍去救粮营。

    袁绍也知粮营事关重大。不可小视。当即就要派兵去救。

    这时。逢纪却道:“陶贼前番虽屡胜。但至少也损失了五千兵马。今他以两万兵马去偷袭粮营。官渡大营之兵。最多不过一万五千。主公正当趁着敌营空虚之时。大举进攻。一举将敌营击破。毕其功于一役。”

    逢纪一番洋洋洒洒之言。听得袁绍是身形震动。眼中掠起深深的诱惑。一时又陷入了犹豫中。

    眼见袁绍动摇。逢纪又道:“粮营有大公子和鞠将军率六千精锐把守。陶商就算发两万兵马进攻。又岂是那么容易攻下。只要我们能击破敌主营。石亭粮营之危自解。此天赐良机。主公千万不可错过啊。”

    逢纪是想通过自己的献计。立下奇功。为河北一派拿下夺取中原的首功。那个时候。就算袁谭守住了粮营。其功劳也将微不足道。

    许攸自然看的出逢纪心中所想。忙道:“主公。逢元图所说固然有道理。但前番分兵睢阳的失利。不可不引以为鉴啊。”

    袁绍本已倾向于逢纪。给许攸这么一提醒。蓦然间身形一震。

    前番睢阳失利。他就是趁着陶商不在大营。想倾全军进攻官渡陶营。结果非但沒能攻下。袁谭的分兵反而大败。几乎全军覆沒。

    袁绍再次陷入了犹豫之中。

    这时。角落里缩了许久的刘备。眼珠子转了几转。出班道:“袁公。逢先生和许先生所言皆不无道理。备以为。敌营不可不攻。粮营也不可不救。”

    “玄德的意思是……”

    刘备一拱手。慨然道:“备愿率三万精兵。前去救粮营。内外夹击击破陶贼。袁公可率七万主力大军。趁机进攻官渡敌营。此刻敌营中只有一万五千余兵。相信七万大军必可攻破。如此两面获胜。才是彻底覆灭陶贼的上策。”

    刘备这是看到了立功的机会。

    率主力进攻官渡这种事。袁绍肯定是不会让他去做的。他便想去救粮营。捞个次功。

    前番他抛弃袁谭。已是得罪了袁大公子和汝颍一派。他便想借机跟袁谭和汝颍一派修好。

    这二來。他连番失利。袁绍也对他颇有不满。他也想通过立功。來重新获取袁绍的信任。

    袁绍平素最好和稀泥。刘备这条计策。自然是深得其心。当即便欣然采纳。

    当下袁绍便派刘备。率三万步骑兵去。赶去救粮营。他则自率七万主力雄师。即刻起兵去攻官渡陶营。

    号令传下。鸣锣集结之时。响彻袁军大营。

    颜良、文丑等河北诸将。尽起本部兵马出营。向着南面官渡陶军正面集结。

    不多时。七万主力袁军列阵已毕。浩浩荡荡。形成威逼之势。

    身披金甲的袁绍。策马扬鞭。直抵阵前。

    他深知此战的重要性。今夜一战。将是决定天下气运的一战。他自然要亲临前线指挥。以鼓舞军心士气。

    勒马阵前。袁绍昂首远望。那座坚守了七个月的官渡敌营。就在眼前。

    营中已是锣声四起。留守陶军纷纷登上壁墙。粗粗扫去。数量果然跟他料想的那样。最多也只有一万五千兵马。

    看着处于劣势的陶军。袁绍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重新燃起了天下第一诸侯。不可一世的霸气。和那种与生俱來的自信。

    “陶商。你能跟我对抗七个月。已经是个奇迹。可惜。我袁绍乃天命所在。你的好运气。今夜就要到头了……”

    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袁绍缓缓拔出佩剑。向着陶营狠狠一指。“传令。全军进攻。把官渡敌营夷为平地。杀尽一切顽抗之敌。”

第三百一十九章 千钧一发

    呜呜呜……

    藐视绝下的号令发出。肃杀的号角声。如厉鬼的呜鸣。冲天而起。撕碎了夜的沉寂。

    阵前处。颜良战刀一指。大大小小的袁军军阵。乌压压如黑云卷地一般。向着官渡陶营。铺天盖地的袭卷而去。

    营墙之下。霸王项羽横枪傲立。面对汹汹而來的袁军。依旧是不屑一顾之势。

    仿佛。那万千敌军在他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养由基、李广、樊哙等诸将。皆肃立于左右。唯项羽号令是从。

    项羽尽管登场未久。资历远不及樊哙诸将深厚。但在这个乱世。资历什么的都不重要。唯有强者才值得尊重。

    项羽战退铁面人。威震天下。已用绝世的武道。羸得了众将的尊敬。何况又有陶商的军令。诸将自然要听他号令。

    “主公料事如神。袁绍那条老狗。果然又想趁机攻我大营。”樊哙感慨道。

    项羽英武的脸上。扬起一抹冷笑。霸王金枪一横。“袁老贼欺负主公不在。想要趁机攻破我大营。咱们就让袁老狗尝尝咱们的厉害。诸位。随我项羽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吧。”

    诸将的热血。瞬间被点爆。猎猎杀机疯狂弥漫。

    众将各自飞马而去。统帅本部兵马。一万五千名将士。皆握紧刀枪。肃然而立。胸中热血渐沸。

    呜呜呜……

    敌军阵中。号角声突然亢奋。七万袁军杀声震天。加快冲击速度。向着营墙方向狂涌而來。

    “李广何在。神射营还不给我现身。”项羽霸王枪一指。厉喝一声。

    藏于女墙之下的三千神射手。一跃而起。如雨的利箭。顷刻间铺天盖地的射下。

    瞬息间。冲锋中的袁军。便被射倒了一大片。

    袁绍眉头立时一皱。

    “陶贼敢以主力去袭粮营。其主营中多少还是会有所防备的。主公不必太过忌惮。”逢纪忙是宽慰道。

    袁绍微微点头。喝令诸军继续进攻。

    号角声更加亢奋。

    被箭雨扫过的袁军。强鼓起勇气信念。高举着大盾继续狂冲。

    壕桥架起。片刻后。数万袁军已越过沟壕。贴到了壁墙下。

    攻营开始。

    震天的杀声中。数百张云梯被树起。轰然撞上了壁墙。颜良诸将激励着士卒。前赴后继。疯狂的向着壁墙上抓去。

    攻城的敌军密密麻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密集。几乎是每隔一步。就能架设起一张云梯。

    留守的陶军却只有一万五千之众。显得数量太少。似乎都不足以阻挡住所有的去梯。

    面对袁军前所未有的密集攻势。项羽却无一丝忌惮。甚至。他的嘴角还扬起了一抹冷笑。

    冷笑中。项羽霸王枪一招。“该是给袁老贼一个惊喜了。四夫人。你的兵马可以现身了。”

    壁墙中央处。玄色令旗。如风摇动。

    “将士们。都给姑奶奶我站起來吧。吓破袁老狗的贼胆。”吕灵姬一声喝令。

    蹲伏于墙下。隐藏已久的一万多刀盾手。哗啦啦的轰然而起。密密麻麻的人头。瞬间就填满了壁墙上所有的空隙之处。

    这一万生力军。本是留守许都的预备队。早在几天前。陶商就派吕灵姬还往许都。将这最后的一万兵马也调到了前线。

    此刻的许都。可以说已是一座空城。袁绍若想派兵抄袭。必可轻易攻下。

    可惜。袁绍已沒那个机会。陶商把最后的生力军都调了前來。自然是要给袁绍致命一击。让他沒有机会再还手。

    “给姑奶奶我狠狠的杀。”吕灵姬清喝一声。画戟扫过。将一名爬上城头的敌卒。人头飞斩而落。

    震天的怒吼声中。现身的陶军生力军们。手中的刀枪。凶猛的斩向爬上壁墙之敌。一时间城头嚎声震天。人头乱飞。

    紧接着。檑木和罗石。如山崩地裂一般。向着敌人血肉之躯呼啸而去。

    此起彼伏的惨嚎声中。一名名惊慌的敌卒。被砸成头破血流。嚎叫着从数丈高的壁墙上坠落。

    两万五千军陶军将士。突然间数量倍增。威势大涨。杀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袁军士气。瞬间大挫。

    中军阵处。袁绍已是愕然变色。逢纪也惊到脸形扭曲。仿佛见到了鬼似的。

    陶贼不是以两万主力偷袭粮营。主营中只余下一万五千兵马么。怎么突然间又冒出了一万兵马。

    一连串的震惊与疑问。如道道惊雷一般。无情的轰击着袁绍。令他陷入了茫然错愕之中。急瞪向逢纪。质问道:“你不是说陶贼只有一万五千兵马么。这一万兵马又是哪里來的。这到底是么回事。”

    逢纪早已惊到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解释。

    “听闻那陶贼还留有一万兵马守许都。看这情形。他是把压箱底的兵马都调上來了。”还是许攸最先反应过來。

    袁绍众人这才省悟过來。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撞在了陶军的枪口上。

    袁绍狠狠的瞪向了逢纪。目光中尽是怨色。瞪到逢纪面色惭愧。不敢抬头。

    “主公。陶贼既然早有准备。我军进攻只能徒增伤亡。不如暂且退去。”许攸劝道。

    袁绍轻叹了一声。眼见己军进攻不利。便也动了退兵之心。

    “主公。万不能撤。”逢纪却突然大喝一声。

    “陶贼早有准备。再攻无益。倒不如集中全力。去救粮营为上。”许攸当即反驳道。

    救下粮营。等于助袁谭立下一功。攻破陶营。却等于河北一派建功。许攸当然要极力支持前者。阻止后者。

    逢纪却正色道:“粮营有大公子驻守。还有六千精兵。今刘玄德已率三万兵马赶去。还怕守不住么。敌营中虽多出一万兵马。但陶贼不在营中。他们群贼无首。只要我们尽全力进攻。就还有攻破敌营。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啊。”

    逢纪料定袁谭必能守住粮营。立功已是板上钉钉之事。既然不能阻止袁谭立功。那就得让河北一派立下更大的功劳。让袁谭的功劳失色。

    袁绍沉吟许久。片刻后。一咬牙。恨恨道:“粮营我也要救。敌营我也要攻。逢元图。我就再采纳一次你的进言。全军听令。继续狂攻。敢有半步后退者。斩。”

    许攸无奈。逢纪却暗松了口气。

    袁绍的号令传下。前军颜良文丑张合等将。皆是拼死而战。催逼着士卒继续狂攻。

    袁军的进攻。达到了更加猛烈的地步。

    ……

    石亭。粮营。

    陶军的进攻。此刻也达到了空前激烈的地步。沿营一线。已是堆积了厚厚一层的尸体。大地为之血染。

    东方发白。朝日初升。天亮了。

    袁谭仗着鞠义的统兵的能力。苦苦支撑。竟然硬着头皮死撑了下來。最后一道鹿角。陶军拼力血战。竟然还是攻不下去。

    陶商举目远望。他已看出。袁军虽然在死战。但精神意志已到了强弩之末。这时候。只要再压上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彻底击垮敌军的抵抗意志。

    “差不多。也该是……”

    陶商眼中杀机正悄然而起之时。一骑斥侯飞奔而至。大叫道:“大司马。大事不好。刘备率三万袁军正向石亭杀來。前锋已在三里之外。”

    左右诸将士。尽皆神色一变。蓦然转身。目光不约而同的向着南面方向望去。

    视野之中。只见南面大道上。尘雾滚滚遮天。数不清的战旗如涛飞卷。数不清的敌卒。如野兽般发狂的急奔。一副大军狂辗而來的声势。

    兵潮之中。一面“刘”字大旗。傲然飞舞。引领着敌军向陶军侧后方向。狂杀而來。

    敌军來势奇快。转眼间已不足两里。

    “官渡离石亭太近。袁绍的援军來的太快。主公。撤兵吧。再不走我们就要被内外夹击。陷入危境了。”就连素來勇猛的霍去病。也看出了形势之严峻。向陶商急劝道。

    霍去病尚且如此。其余普通将士就更不用说。眼见敌营坚不可破。后方又有敌军大举压來。军心已现动乱不安的迹象。

    陶商却目光如灼。沉静自信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焦虑。一双鹰目始终望向南面。

    视野中。那狂风暴雨般的敌流已飞驰而近。他的偷袭之军。眼看着就要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形势。已到了千钧一发的关头。

第三百二十章 地 利

    “决胜关头,岂能无功而撤……”

    陶商嘴角扬起一抹冷绝,挥刀大喝道:“高顺何在!”

    “末将在!”高顺拨马上前。()

    陶商向着粮营一指,“我命你率一千陷阵营压上,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攻破敌营。”

    高顺一拍胸脯,豪然道:“大司马放心,我高顺若不攻破敌营,提头来见。”

    说罢,高顺策马飞驰,直奔本阵而出。

    一千陷阵锐士,高举巨盾,结成鱼鳞之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齐声咆哮着,向着敌营进逼而去。

    “大司马,高顺陷阵营虽猛,但刘备来势太快,只怕不等敌营被攻破,我们的侧后就要被刘备打穿了。”霍去病皱着眉头,再次劝道。

    “不必担心,大耳贼离我们还远着呢。”陶商却诡秘一笑。

    还远?

    霍去病一怔,只见说话这功夫,刘备的兵锋离此只有一里之余,可以说已是近在咫尺,这么近的距离,怎么还能说远。

    “大司马……”霍去病茫然的看向了陶商,一脸的不解。

    陶商已闭上了眼睛,集中精神意念,“系统精灵,事不宜迟,即刻给我动‘地利’异象吧。”

    “嘀……系统得到宿主授权,地利异象启动,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迎面处,滚滚敌流还在飞扑而至,越来越近。

    大军之前,刘备灰白的脸上,写满了大仇将报的冷笑,拼命的抽打着胯下战马飞奔。

    他已经看到了粮营,看到了久攻不下的陶军,看到了那一面“陶”字大旗。

    一切皆如他所料,无能的袁谭,仗着鞠义的能力,终于还是支撑到了现在,为他制造了这个天赐的良机。

    陶商那奸贼就在咫尺,只消片刻,他的大军就能杀到,那时候,就可以跟袁谭内外合击,将陶商和他的两万兵马,聚歼于此地。

    “夺走了我的未婚妻,夺走了我的徐州,一次次的羞辱我,一次次让我颜面扫地,陶贼,今天你终于要死在我刘备的手下,今天就是我刘备的复仇之日……”

    望着渐渐已近的陶军,刘备脑海中是思绪万千,复仇的怒火已燃至了极点。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的太久了。

    此刻,他的脑海,仿佛已看到陶商全军覆没,兵败被擒后,如何卑微的跪在自己的面前,向着自己哀求的可怜样……

    越想越得意,越想越解气,刘备的嘴角,不由泛起了丝丝大仇将报的痛快冷笑。

    咔嚓嚓——

    一声轰然巨响,打断了刘备的得意神思。

    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仿佛晴天一道霹雳,将天空打穿一般,就连脚下的地面,也被巨响震到微微摇晃。

    “怎么回事?”刘备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放慢了马。

    三万袁军士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大跳,收住了步伐。

    脚下的震动开始加剧,越来越剧烈,耳边响起空洞阴森的吼叫,仿佛沉埋在地底深处的远古巨兽突然苏醒,欲要破土而出一般。

    咔嚓嚓——

    又是一声巨响,就来自于正前方。

    刘备猛然勒住战马,三万袁军士卒急是止步,无数双惊异的目光,齐刷刷的向着正前方望去。

    正前方,就在距离陶军侧后,不足一里的地方,大地突然间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紧接着,就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撕扯一般,那道裂隙急的扩张延伸,自西向东,一路崩裂。

    不绝于耳,震破耳膜的撕裂巨响声中,一道长达十余里,宽达五六丈的巨大鸿沟,赫然已现在旷野大地上,挡住了袁军的去路。

    巨响结束,地面的震动结束,天地间重归平静。

    尘雾落定,一道鸿沟,阻绝两军!

    望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刘备原本灰白的脸,已惊愕到扭曲变色形,两眼中涌动着茫然惊愕的神色。

    关羽目瞪口呆,整个人也僵愣在了马上。

    张飞更是傻了眼,嘴巴张到老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见了鬼一般。

    三万袁军士卒也统统都吓傻了,一个个战战兢兢,愕然惶恐,仿佛看到了这辈子最不可思议,最匪夷所思的奇迹。

    就在他们将要杀向陶军的前一刻,一场毫无征兆的地震出现,震出了一道巨长的鸿沟,帮着陶军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不是奇迹,还能是什么。

    甚至,已是越了奇迹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难道,连老天也助那陶贼?我不信……我不相信……”刘备喃喃自语,已是惊到语无伦次的地步。

    三万来势汹汹的敌军,尽皆陷入了惊慌无措的地步。

    “大哥,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太过邪门,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关羽最后清醒过来,急问道。

    刘备身形一震,也惊醒过来,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陶军,只恨自己没有长翅膀,无法飞越这道鸿沟。

    左右一张望,刘备咬牙恨恨道:“我就不信这陶贼真有上天护佑,传令下去,全军绕过鸿沟,无论如何也要赶到粮营,我绝不会再次放过那奸贼。”

    刘备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绕行,这就意味着他的三万大军,要多走十余里的路才能赶到粮营。

    三万惊慌的袁军,在刘备的喝斥下,总算是清醒过来,只能慌慌张张的沿着鸿沟向着东面折去。

    鸿沟的另一边,望着被阻的袁军,陶商笑了。

    天命属性,拥有三种异象,第一种天时异象,天空现出紫龙之形,让他拥有了“天策真龙”的身份,这第二种异象地利,则帮他动地震,在这平原地带,震出一道鸿沟,阻止了刘备近在咫尺的进攻。

    “想不到,这地利异象竟然这么牛逼,可惜啊,要是能直接把刘备和他的大军震进沟里,震死他们就更好了。”陶商惊叹之余,又有些遗憾。

    “世上哪有这么好的美事,天命异象只能制造异象,不能直接用于杀人,这完全是基于本系统平衡的设计理念……”

    “好了好了,不用再唠叨了,我都听了一千遍了,我理解,理解好不,只是随口嘀咕下嘛,别激动。”

    陶商在跟系统精灵打嘴炮之时,两万陶军将士的表情已从惊愕万分,变成了欢声雷动。

    望着那骤然出现的大裂隙,所有将士们的脑海里,都闪现出同样一个念头:

    天佑我主!

    “这大裂谷竟然……大司你……”霍去病更是惊喜到声音颤抖,看向陶商的眼神中,尽是敬畏。

    那是一种自于内心的敬畏。

    如果说先前,那天策真龙的传说,在霍去病的心中,只不过是个偶然而已,今天,现在,他已深深的相信,陶商的的确确乃圣人转世,天策真龙。

    否则,怎么解释在此关键时刻,天地间会裂开一条缝隙,挡住近在咫迟的敌人呢?

    “我早说过,我有上天护佑,不必担心……”

    陶商只淡淡一笑,目光已转向粮营,鹰目中杀机猎猎狂燃,“高顺,我已为你拖延了刘备足够时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前方处,陶军如浪而开,高顺所率一千陷阵营结成了的鱼鳞盾阵,如钢铁刺猬一般,已撞向了第四道鹿角。

    三重厚盾结成天衣无缝的鳞甲,鞠义的箭矢虽密虽利,却一支也穿不透。

    陷阵营从鳞甲仅有的缝隙之中,伸出数丈长的重戟,狠狠的刺向敌营,将敌营栅中伸出的枪戟,统统挡去。

    鱼鳞阵中的破军弩手,利箭疯狂的射出,将外围的敌卒如稻草一般,成片的射倒在血泊之中。

    鱼鳞阵正面的敌军反击之势,就此被压制。

    鱼鳞阵步步进逼,终于靠上圈角,内中刀盾手在大盾掩护下,以大刀疯狂砍向鹿角。

    终于,一道五丈余宽的缺口,被生生砍开。

    高顺眼中喷火,扬刀大吼道:“从缺口辗过去,给我冲破敌营!”

    一千陷阵士齐声大吼,如咆哮的钢铁巨兽,辗过圈角缺口,挟着无可阻挡之势,狠狠的撞击向了营墙。

    咔嚓嚓!

    一声沉闷之极的撕裂声响起,粮营的木制营墙,瞬间被撞破摧翻在地,营墙后百余名袁军士卒,不及躲闪,连同营墙一起被辗为粉碎肉泥。

    嚎叫惨叫声,震天而起,滚滚鲜血倒飞上半空,化成了一道倒流的瀑布。

    石亭粮营已破。

    看着倒塌的营栅,看着辗入营中的陷阵营,袁谭本就丑陋的脸,震惊扭曲,已是丑陋到了极致。

    “我们坚不可摧的大营,就这样被攻破了?刘备的援军在哪里,我明明已看到他的旗号,他为何不来救我?”

    袁谭只能空自咆哮,他根本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自然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刘备为什么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就是救不了他。

    看着如洪流般灌入大营的陶军,看着纷纷败溃的己军,袁谭整个人都惊愕到僵硬,不知所措。

    自信全无,惶恐到极致的袁谭,脑海里一片空白,瞬间只余下一个念头:

    逃!

    不及多想,袁谭翻身上马,当即就想弃营而逃。

    “大公子,不能逃啊!”鞠义飞马抢先奔来,一把抓住他,沙哑的大叫道:“大公子若是一逃,这百万余斛的粮草,就要被那陶贼一把火烧光,粮草一失,我军军心士气必然土崩瓦解,十万大军就要不战而溃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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