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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堂燕归来     三国之无限召唤txt下载     三国之无限召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一章 我要再次羞辱你

    颜良,竟然敢藐视霍去病为鼠辈!

    霍去病年轻的脸上怒意傲生,二话不说,纵马如风,高举着银枪,直向颜良杀来。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颜良招式亦发动,斜拖着手中的战刀,如黑色的闪电一般射出。

    这员河北第一猛将,黑色的身躯,穿越血雾的阻挡,狰狞如地狱中杀出的魔将一般,那压迫性的威势,几乎令人感到窒息。

    那陶军武道最强之将,则如银色的流星,穿破层层血雾,势如银河之水,决堤而至。

    两骑穿越乱军的阻隔,相对射至。

    吭!

    雷霆般的瞬间,两骑撞至,刀与枪轰然相撞

    两股天崩地裂般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来的疯狂力道,竟将身边的血尘之雾震荡到层层四散。

    霎时间,一黑一白,两马已错身而过,马上那两个身体,同时剧烈一震。

    纵枪而过的霍去病,气色如常,傲色依旧,但颜良那狰狞狂烈的脸上,却掠过一丝异色。

    那是一种深深的惊奇。

    他没有想到,以自己河北第一猛将的实力,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将,竟然能够挡下自己全力发出的一记怒击。

    这小子的武艺,竟似跟自己不相伯仲之间!

    “难道,这小子当真有堪比霍去病的武艺不成,这怎么可能……”颜良不可思议之下,急是拨马转身,横刀欲再战。

    而先行勒马转身的霍去病,银枪却向他一指,冷冷道:“颜良,我主乃天策真龙,圣人转世,你再助纣为桀,只有死路一条,弃暗投明,速速觉悟吧。”

    霍去病语气傲然,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竟还当着众军之面,又招降起了他。

    耳听得对方公然劝降,颜良那自傲的尊严,如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瞬间勃然变色,怒到整张脸都涨到通红,一双眼珠子几乎要迸炸出来一般。

    “无名小贼,竟敢辱我主公,小北第一上将,我今天非杀你不可,啊啊啊——”

    颜良咆哮大叫,如发狂的野兽般,再度杀上。

    霍去病冷哼一声,策马纵枪,无畏迎上。

    瞬息间,颜良如铁塔一般,横在了霍去病的马前,明晃晃的刀锋,撕裂血与雾的阻隔,直奔霍去病面门而去。

    重刀划破空气,竟是发出“哧哧”的声响,刀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先压而来。

    银枪已在半路的霍去病,惊觉颜良这一刀,竟然是抱着两败俱伤之目的而来。

    他这一枪若继续刺出,固然可以刺中颜良的肩膀,但颜良那重刀斩下,却必将他斜斩成两半。

    颜良是真的怒了,他在玩命!

    跟你玩命,我当我傻么……

    霍去病不及多想,急是改刺为挡,高举大枪于头顶。

    哐!

    沉重的战刀,如惊雷般轰击而下,山崩地裂的狂力,汹涌压下,竟将霍去病手中的枪杆压弯,一双虎臂也微微屈下三分。

    “不愧为河北第一上将,这才是你真正的实力吧……”硬扛下这一重击的霍去病,心中暗吃一惊,在接招的瞬间,几乎将他压得气息为之一滞。

    颜良眼见自己终于占了一丝上风,脸形是愈加狰狞,双臂加力,筋骨肌肉咔咔作响,几乎就要爆裂一般。

    如此千斤之力的狂压下,霍去病双臂渐屈,竟有扛不住的迹象。

    脸色憋得通红的霍去病,这还是生平头一次被逼迫于此,颜良的咄咄相逼,不由也激怒了他的傲气。

    “我霍去病,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吼头发出一声不屈的狂吼,霍去病一双臂膀青筋爆涨,几欲炸裂,奋然上扛,忽的便将颜良压下的刀锋给荡了开来。

    荡开战刀的一瞬,霍去病战意陡增,银枪如电,反守为攻,疾射而出。

    双方都是97的武力值,颜良纵然一时占得上风,又岂真的能压得倒霍去病。

    以他少年天才的傲气,颜良那一记重刀,彻底的激怒了霍去病,激起了他的斗志,激起了他的怒火。

    银光飞溅如瀑,但见重重叠叠的枪影,如雨点一般的扑卷向了颜良。

    “这小子,竟然能……”

    面对着霍去病疯狂的反击,颜良心中吃了一惊,只得精神高度紧绷,倾力应接着霍去病的狂击。

    此时的他,每一刀都发挥至极致,施展到完美的境界,达到了自己武艺的顶峰。

    片刻间,二人交手已过百招。

    高手过招,不容半点分神,他二人全神贯注,眼中只有对手,根本无视左右的部众。

    枪锋四射,刀刃乱斩,方圆数丈之间,尽被如刀的刃气所笼罩,形如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一般,任何接近的血肉之躯,无不被辗为粉碎。

    二人这般狂杀之下,不知有多少自己的部下,不幸的被绞碎其中。

    刀与枪纠缠在一起,但见光影而不见身形,当世绝顶武将间的巅峰交手,已到了骇人的地步。

    而左右的战场,却早已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陶军的大旗,依然在战场上空飞舞,袁军的旗帜,却已寥寥无几。

    颜良凭借着自己恐怖的武力,堪堪与霍去病战成平分秋色,但他处于劣势的士卒,却被陶军冲得四分五裂,分崩而溃。

    丧胆的文丑,已经逃远,左右的士卒越来越少,眼就要陷入孤军奋战之中。

    颜良的衣甲已然为汗水浸透,而霍去病的脸上,同样已满头大汗。

    自被召唤以来,和诸多高手过招过,霍去病何曾有如此的费力过,他不得不承认,这位河北第一猛将,当真非是浪得虚名。

    少年无畏,敌人越是强大,霍去病的斗志就越盛,何况,军势助长他的声威,令他信心越发狂燃。

    重重影枪,狂风暴雨般的压向颜良,隐隐已夺取了些许上风。

    “难道,我河北第一上将,又要败给陶商吗,我不甘,我不甘啊……”颜良心头痛苦不堪,尊严愈加受挫,手上的刀势也渐落下风。

    “颜良,前番让你逃了一命,今天你又要败在我大将霍去病的手下么,你这河北第一上将之名,难道你就不想要了吗?”

    正当颜良苦战之时,耳边蓦然响起一声嘲讽似的大叫,抬头一瞟,蓦然瞧见,一员年轻的玄甲赤袍武将,已拍马提刀而来,肆意的狂笑。

    他的身后,一面“陶”字大旗,飞舞如风。

    是陶商杀到!

    颜良勃然变色。

    前番白马之战,他着了陶商的道,大败而逃。

    今日形势,堪比当初的白马一役,他力敌霍去病不敌,又要面临再败一场的困境。

    面对陶商的羞辱之词,颜良是真恨不得决死一战,拼个你死我活也要保住尊严。

    可惜,环望一眼左右,他所有的斗志,却被己军的败势,一扫而空。

    强攻数招,瞅得空隙跳出战团,拨马转身,望着阳武城方向就逃,口中还叫道:“陶商,今日之耻,我颜良记下了,他日必取你狗命!”

    愤怒大叫时,颜良却拼命的夹着马腹,恨不得胯下战马能长了翅膀飞将起来。

    “颜良,滚回去告诉袁绍,叫他识相就滚回河北去,否则这中原就是他的葬身之地。”陶商也不穷追,肆意的狂笑。

    颜良怒到胸都要气炸掉,真恨不得回身与陶商杀个你死我活,残存的那一丝理智,却告诉他保命要紧,万不可一时冲动。

    借着胯下的幽州良马,颜良一路埋头狂冲,凡是阻挡他的人,无论是陶军士卒,还是己军士卒,一并被他斩碎。。

    霍去病追击未久,很快便被渐渐落远,无法再追上。

    陶商知颜良武艺绝伦,想败他容易,想要杀他,却非那么容易。

    走了就走了,逃走了一个颜良又如何。

    这场战役的目的,他已经达到,此役过后,袁军士气必然又被重挫。

    “嘀……系统扫描,宿主取得伏击战胜利,获得魅力值1,宿主现有魅力值61。”

    陶商年轻的脸上,浮现笑意,遂是下令停止追击。

    “大司马,这个颜良文丑乃河北上将,放他们逃走,必为后患,何不继续追击?”霍去病叫道。

    陶商目光遥望北面,冷笑道:“颜良文丑的武力与你不相上下,想杀他们没那么容易,我们的目的已达到,没必要再浪费精力。”

    夜幕降临时,战斗结束。

    陶商下令打扫战场,文丑那两万的袁军,约有五千死伤,颜良的五千骑兵,也有两千余被灭。

    这场战斗,袁军总计被灭近七千之众。

    这也就是说,加上白马之战,还有今日之战,两场仗下来,袁军已被灭一万四千余众。

    袁绍的十五万大军,两场下来,不足半月,就已下降到了十三万余众,可谓是损失飞速。

    不过,以袁绍雄厚的家底,这点兵力损失,只怕还远未能让他伤筋动骨。

    陶商知道,袁绍的主力,这个时候恐怕已至阳武城,如果不见好就收,还要穷追下去,再撞上袁绍的大军,本来的胜利,就要变为一场大败了。

    收拾了袁绍七千兵马,一场大胜,足矣。

    “袁绍啊袁绍,我倒真想你听到了这场败仗的消息,会是怎样一副嘴脸……”

    陶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拨马转身,扬刀喝道:“全军收兵,我们回官渡喝酒去!”

第二百九十二章 反其道而行

    阳武城。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袁”字大旗已高高飘扬,袁绍已率主力大军,进至这座官渡北面最近之城。

    正堂,袁绍正高踞上座,闲的品着杯中小酒。

    他的脸上,尽是自信霸绝之气,深陷的眼眶,却在不经意间,闪烁出几分不安。

    武将们来,田丰等谋士们却来,袁绍正在担心着文丑的生死。

    “陶商就算是设了伏兵之计,也只会动用步卒,颜将军五千铁骑一击,必可将文将军救出来,说不定还能趁势大胜敌军一场,主公无需太过担心。”逢纪自信的宽慰道。

    袁绍暗凝的眉头,微微松展,却笑道:“颜良文丑,乃我河北双雄,你他二人并肩出战,我怎么会担心呢。”

    见得袁绍如此自信,袁尚一派众文武们也宽心不少,皆又闲淡然的饮起了酒。

    一股轻松自信的气氛正在弥漫,仿佛这场南征之战的首胜,很快就会到来。

    袁谭却是闷闷不乐的喝着闷酒,一副不爽的样子。

    正当这时,亲兵匆匆而入,“禀主公,颜将军和文将军率军归来了。”

    “元图说中了,他们果然得胜归来了,快为两位将军斟满酒,我要亲自为他们庆贺夺下首胜大功。”袁绍呵呵笑着,已是站起身来,准备下阶相迎。

    两杯好酒已倒满,浓浓的酒香飘满大堂,众人也站了起来,目光齐刷刷的望向大门方向。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身浴血的文丑和颜良,在众人的注目礼下,步入了大堂。

    众人的脸色却皆微微一变,笑脸渐渐凝固。

    他们的眼中,没有气风发,得胜而归的河北双雄,却是两张神色黯然的脸。

    袁绍还没堂来,举着杯子走下阶来,笑道:“子正,子勤,你们可回来的真够晚,庆功酒我可是早为你们备好了的。”

    “庆功”二字,听在耳中,却如针扎一般,让颜良和文丑二人,脸色愈加的惭愧。

    他二人对视一眼,面对着兴致勃勃的袁绍,却齐齐的跪伏在了地上,垂首不敢正视。

    “末将经不住敌将挑衅,擅自出战,使我军遭此惨败,请主公治罪。”文丑满脸愧然的向袁绍请罪。

    惨败?

    瞬间,袁绍身形凝固,脸上所有的笑容碎了一地,为惊骇所取代。

    大堂中,顷刻间陷入死一般的寂寞。

    愣怔中清醒过来的袁绍,不禁转头逢纪,又丰,再良文丑,一脸茫然,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

    逢纪急良,“颜将军,难道你去晚了不成?”

    “末将得到主公将令,马不停蹄的就赶去救子勤,去倒是没有去晚。”颜良咽了口唾沫,“末将的铁骑本已破围而出,甚至还一度反败为胜,只是在关键时刻,陶贼的铁骑突然杀出,末将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才为其所败。”

    颜良虽然性粗,却也懂得掩饰过失,没有提到文丑非要穷追,更没有提到自己被霍去病杀败。

    逢纪脸色骇变,顿时涌现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当初,他可是自信的判断,陶商就算有伏击,也只会动用步兵,却不料陶商事先算到袁绍会发骑兵相救,暗中竟已动用了骑兵。

    先前的自信,与如今的料敌失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逢纪如何能不暗生惭色。

    “你们——你们真是——”

    袁绍眼中怒意如火而燃,手指着逢纪,眼瞪着颜良文丑,一副恨其不争,不知该怎么骂他们才好的恼火状。

    此时此刻,他对河北一派的人,已是充满了失望。

    先是白马一役,颜良兵败,如今文丑又再败于陶商之手,田丰和逢纪等献计,三番几次的失利,让他的威名大大受损,他如何能不失望。

    一旁的袁谭许攸等人,却对视一眼,皆暗自冷笑,一副的得意。

    这时,田丰有些去了,便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陶贼既然能从曹操手中夺下中原,就证明此人确有非凡之处,他小胜两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眼下我军虽损了万余兵马,却在兵力上仍占有绝对优势,主公切不可因小小的失利,就自乱了分寸。”

    田丰这番话,等于是给了袁绍台阶下,又暗示袁绍不可对颜良他们太过责备,以免又动摇军心。

    毕竟,颜良和文丑乃河北双雄,在军中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袁绍眉头一凝,权衡片刻,眼中愠色一闪即逝,旋即大笑起来。

    “元皓劝的有些多余了,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我又岂会不知。”袁绍傲然一笑,又亲手将跪伏的二人扶起,“你二人也不可因一场小小失利,就自坠了斗志,还要好好反省,将功补过才是。”

    袁绍变的倒也快,转眼间又恢复了自信霸绝之势,他的安慰,也让颜文二将心安几分,堂中低落紧张的气氛,稍稍还转。

    扶起二将,袁绍走回上座,俯视众人,正色道:“先前确实是有些小陶贼,这两场失利,也给了我们一个提醒,从今往后,再也不可以轻视奸贼,今后用兵,我们要步步为营,直逼官渡,以我绝对的优势兵力,让陶贼的任何阴谋诡计都无济于事。”

    袁绍言语中,头一次表现出对陶商的忌惮,那语气,好似先前根本不把陶商放在眼里,现在才终于认真起来。

    这一番话,也鼓舞起了众将的士气,堂中的气氛,很快又激荡起来。

    到底他们还有十五万步军,就算损了些兵马,兵力也仍由四倍于陶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他们坚信,胜算,依旧在他们这边。

    田丰见袁绍怒气已消,便拱手高声道:“主公,丰以为,我们先前之所以会两场失利,是因为我们每一步用兵,都在陶商的算计之中,皆被他牵着鼻子走,要想击败他们,我们现在就必须要反其道而行,跳出他的意料之外行事。”

    “反其道而行?”袁绍精神一振,眼中迸射出浓厚的兴趣。

第二百九十三章 想抄我后路,没门

    “怎么个反其道而行法,”袁绍催问道。

    田丰不紧不慢道:“官渡地势狭窄,不利于我军大兵团展开,陶商在那里修建壁垒,摆出拒守之势,分明是想利用有利地形,破解我军的兵力优势。”

    顿了顿,田丰手一指东面,“那我们就反其道而行,分兵数万袭取睢阳,抄袭其侧后,绕过他的官渡防线,从侧翼直取许都。”

    这番话一出口,众人神色皆是一震,袁绍也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新的方向。

    “陶贼兵马本就不多,此刻必已尽集于官渡,睢阳等侧后郡国,必无多少兵多,我们只消分出数万兵马,定然攻无不克,这正好发挥我们兵多的优势,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袁绍沉吟片刻,一拍案几,欣然道:“元皓之计甚妙,我军既然兵多,岂能不发挥我们的优势,我就分出三万兵马,前去攻取睢阳,抄袭许都侧后。”

    话音方落,逢纪忙向颜良等人使眼色,暗示他们请战,把兵马握在手里。

    颜良文丑会意,先后出班请战,想要将功补过。

    这时,许攸也连向袁谭使眼色。

    袁谭忙出班道:“父帅,颜文二将虽乃我河北宿将,但他二人两度兵败,声威有损,暂时不宜领兵,儿愿率三万精兵出征,必为父亲拿下睢阳。”

    他这番话,拐着弯的讽刺颜良和文丑失利,沒本事打胜仗。

    袁绍沉吟不语,显然颜良和文丑二人,令他颇有些失望,而三万兵马也不是个小数字,让自己的长子领兵,似乎也更放心些。

    正当犹豫时,一直沉默的刘备,忽然站了出來,拱手道:“备自投奔袁公以來,苦无寸功,实在是心中有愧。想备当年曾任豫州牧,对睢阳一带的地形颇为熟悉,如若袁公信任,备愿辅佐大公子去取睢阳。”

    袁绍精神顿时一振,他信任袁谭,却又担心其能力不足,今刘备主动站出來愿为辅佐,自然令他放心不少。

    袁绍便哈哈一笑,欣然道:“好,谭儿,我就给你三万精兵,由玄德随你一同南下,去抄袭陶贼侧后。”

    苦等了许久,袁谭终于再次得到了兵权,有了向陶商复仇雪恨,向父亲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心中是欣喜若狂。

    虽然狂喜,袁谭却仍保持着些许冷静,拱手又道:“多谢父帅信任,儿必不负父帅期望。不过为恐那陶贼以轻骑去救睢阳,儿请父帅将鞠义的先登弩士,一并都拨与儿。”

    先登弩士,专门克制骑兵,袁谭虽然急于向陶商复仇,但对陶商的实力,还是不敢小视的。

    袁绍也不吝啬,欣然答应。

    当下袁谭便领命而去,率领着三万大军,连同鞠义以及刘关张三兄弟,绕过官渡,直奔睢阳而去。

    看着儿子慨然离去,袁绍目光远望南面,丝丝霸绝冷笑尽显于色,口中喃喃道:“陶商,我现在以己之长,攻你之短,我看你还有沒有三头六臂來应付。”

    官渡。

    营垒连绵,旌旗如涛。

    陶商的四万主力大军,以官渡主营为中心,构建了一条长达数里的弧形防线,连下七营,各营间掘以长壕,以阻止袁军骑兵的奔驰,同时互成犄角之势。

    一切正如陶商预料,前番一场失利,折损七千兵马,并沒有止住袁绍南下的脚步。

    进抵阳武城的袁绍,继续率领十万余大军,浩荡南下,逼近官渡下寨,形成了威逼对峙之势。

    敌我双方,近二十万大军,在宽达不足十里的狭窄区域,形成了对峙之势。

    袁绍大军下寨完毕,连续五日却并沒有发动大举进攻,这让陶商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入夜,中军大帐。

    夜已深,摇曳的烛火下,陶商依旧在紧盯着地图,琢磨着袁绍的地图。

    “夫君,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么,不若让妾身服侍你就寝吧。”身后传來一个媚惑无比的柔声,紧接着,便有一双柔若无骨的酥手,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腰。

    陶商不用回头,也知是吕雉在身后。

    他转过身來,却见吕雉绝美的脸庞间,含情脉脉,媚眼如丝,一副春意荡漾的狐媚之态,毫不掩饰她的勾引之意。

    显然,那天洞房夜,陶商的反常之态令她心有不甘,这时又想施展媚惑之术,诱得陶商跟她完成周公之礼。

    看着那张狐媚绝艳的脸,陶商心中就怦然一动,却暗吸一口气,强行压制着动荡的邪念,淡淡笑道:“夫人自己先睡吧,为夫还在为军务头疼呢,怎么睡得着。”

    说着,陶商又转过身來,继续看地图。

    “夫君在头疼什么呢,或许妾身能为夫君分忧。”吕雉挽起了陶商的手,靠在他身边,也笑盈盈的望向地图。

    “袁绍的大军已进逼官渡,按理來说应该疯狂进攻我大营才对,可他一连五日按兵不动,这不像是袁绍的作风。”陶商指着地图比划道。

    吕雉盯着地图,如水的眸子微微合上,秀眉暗蹙,似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她又缓缓睁开眼睛,走到地图前,眼眸仔细扫视着地图,仿佛想到了什么。

    那种眼神,陶商看得出來,她定是觉察到了什么。

    “吕雉聪明绝顶,前几次屡屡为我出谋划策,说不定,这次她又看出了什么”陶商眼前一亮,便也不说话打扰。

    半晌后,吕雉薄唇微微蠕动,俏脸上绽放出一丝会心的诡笑,“夫君,如果妾身沒推测错的话,恐怕那袁绍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他已暗中分出了兵马,去袭取睢阳,想要从侧后抄袭我许都。”

    分兵睢阳,抄袭许都。

    陶商身形一震,神经立刻警觉起來,目光急向地图睢阳方向扫去。

    睢阳乃陶商封地所在,为梁国治所,一旦梁国失守,袁绍向东可取徐州,向南可攻汝南,向西则可攻取陈国,从侧后方向进攻许都。

    倘若袁绍的意图得逞,他苦心经营的官渡防线,就将变成了一道马其诺防线,失去了任何意义。

    曾经历史中,袁绍攻打曹操,并沒有敢分兵,估计那是因为曹操实力不弱,袁绍也不敢分兵。

    而今袁绍实力却强于历史上的袁绍,陶商的实力却弱于历史上的曹操,袁绍采取了分兵战术,倒不是沒有可能。

    不是可能,应该是一定。

    “夫人啊,你真是立了大功啊。”陶商是惊喜不已,也顾不得荆轲在侧,抱着吕雉的脸蛋,就在她脸上狠狠的嘬了一口。

    “夫君”

    吕雉给他吓了一跳,脸蛋顿时晕色如潮,羞羞的转过身去,生恐被荆轲等亲卫们看到自己的羞样。

    荆轲等人也是脸一红,个个都低下头去,干咳的干咳,暗笑的暗笑,假装什么都沒看到。

    “來人啊,速传陈平他们來议事。”陶商当即吩咐道。

    “诺。”荆轲忙是应声。

    “夫人啊,真是对不住你了,军情紧急,今晚是不能陪你了,你先回自己帐中睡吧。”陶商在她脸蛋上抚了几把,搂着她的,连扶带推的把她送出了帐外。

    吕雉还來不及多说几句时,就已被陶商送出了帐外。

    “早知道就不该多嘴,给他出什么主意了,唉”吕雉无奈的摇头苦笑,“阴谋”沒能得逞,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去。

    片刻后,陈平等几位重臣,便已悉数到帐,陶商便将吕雉的推断,说与了众人。

    “沒想到,五夫人竟还有这等洞察力。”陈平啧啧称奇,点头道:“平以为,五夫人判断的甚为有理,为今之计,大司马当速增兵睢阳才是。”

    “袁绍虽然分兵,但必不会放松官渡一线,估计其杀往睢阳之兵,最多只有三万,我们只需派五千精兵,足可守住睢阳。”霍去病也进言道。

    “五千兵马,差不多应该够了。”陈平点头道。

    一员名将,一名顶级谋士,二人的意见皆是一致,陶商却迟迟未下决断。

    他站起身來,负手而立,一双鹰目盯着地图上“睢阳”二字,闪烁着更深邃的思绪。

    蓦然间,他眼眸一亮,心中已有明悟。

    “五千怎么够,要派就派两万精兵,我还要亲自去一趟。”陶商冷笑道。

    此言一出,陈平和霍去病二人,身形皆是一震,彼此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惊奇。

    霍去病当即反对道:“大司马,官渡才是主战场,睢阳一线,只要能坚守得住就好了,派两万兵马去,实在是有些多余,况且官渡大营中就只余下两万人马,到时袁绍若十万大军进攻,岂非力不从心。”

    “去病说的有道理,两万人马是有点多。”陈平点了点头,却又道:“不过大司马这么做,肯定也有自己的道理吧。”

    还是陈平比较了解陶商,知他行事虽向來反常,但却都有深层的用意,如今明知官渡才是主战场,却还要出一半兵力去守睢阳,事出有异,必定另有用意。

    “道理很简单。”陶商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杀机凛烈的冷笑,“我要把睢阳变成主战场,再给袁绍一次沉重打击。”

    ...

第二百九十四章 袁谭,我等你很久了

    把睢阳变成主战场。.XsHuoTXt

    陈平和霍去病二人,又是一怔,眼中再度吐露狐疑。

    霍去病智谋逊色几分,陈平却是绝顶聪明,只稍稍怔忡,瞬间省悟。

    “大司马的意图,不光是要守住睢阳那么简单,还要大败袁军,想要做到这些,光凭五千兵马是不够的,所以才要调两万精兵前去。”陈平道出了陶商的意图。

    陶商笑而不语。

    霍去病这才省悟,思绪一转,年轻英武的脸上,顿时涌现出恍然惊悟之色。

    “若能大破袭夺睢阳的敌军,不但能狠狠挫动袁军士气,更可让袁绍忌惮,不敢再分兵,从此往后,只能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把他的兵马全都堆积在官渡一线,嗯,大司马的想法,果然比我们要想的远。”

    陈平和霍去病二人,显然皆已认同陶商的决策。

    “只是,这两万兵马一走,袁绍若趁势攻我大营,官渡的压力可不小啊。”陈平又提醒道。

    陶商却冷哼一声,傲然道:“我十日之内,必得胜归來,留下的两万兵马,若连十日都支撑不了,也妄我花了半年时间,苦心打造这道官渡防线了。”

    陶商对官渡大营的坚固程度,对留守将士的能力,怀有充分的信任,方才敢如此大胆行事。

    决心已下,当然再无犹豫,当天晚上,陶商便率两万精兵暗中离营,直奔睢阳而去。

    官渡方向,陶商则留下了李广、养由基几员善守之将,以及陈平为员谋士,主持大局。

    ……

    两日后,睢阳城。

    陶商率两万步骑,星夜兼程,倍道而行,终于抢在敌军之前,赶到了他的这座爵封之城。

    大军前脚入城,后脚斥候便來报,称数万袁军步骑已杀至,前锋距睢阳城不过十五里。

    “果然來了,幸亏我赶的及时……”陶商目光望向北面,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身边的吕灵姬问道:“敌军数量有多少,何人领兵。”

    斥候道:“回禀大司马夫人,据小的们估算,敌军至少也有三万之众,领兵的主帅,应该是袁绍长子袁谭,副将是刘备,看旗帜关羽张飞几人也在军中。”

    袁谭么,老仇人了……

    想当年琅邪之战,这位袁家大公子被陶商杀得是屡战屡败,甚至不但被生擒,还被陶商抢了他看中的甘梅。

    当初若非自己实力弱小,不想提前开罪袁绍的话,早就一刀宰了袁谭这厮。

    若是旁人为主帅,陶商还有几分忌惮,袁谭领兵的话,陶商就放心了。

    不过,还有刘备三兄弟在,就稍稍有些棘手了,这三人的实力,可是远胜于袁谭。

    “好在刘备只是副将,就算你再强,有袁谭这个猪一样的主帅,我看你也无用武之地……”

    陶商嘴角扬起不屑的冷笑,遂是下令,全军抓紧时间休整,一面修整城防,准备狠狠教训來犯之敌。

    ……

    睢阳以北。

    狂尘冲天,三万袁军步骑,气势汹汹的杀奔南下,兵锋直逼睢阳城。

    身着银甲的袁谭,目光傲然远望,英朗的脸上,洋溢着许久未见的畅快和骄傲。

    自从当年琅邪被俘,颜面扫地之后,他已经失去了父亲的信任太多,已是太久沒有被委以重任,更是被弟弟袁尚处处压制,憋气了数年之久。

    如今,终于熬到了他扬眉吐气之时。

    颜良和文丑这两河北派的将领,接连的战败,终于给了他机会,重得父帅信任,得以领兵三万出征。

    兵权在手,他当然又恢复了袁家大公子的威风自信。

    “陶贼,你几次三番的羞辱我,抢我的女人,还残忍的对我实施阉刑,让我失去了做男人的权力,让我颜面扫地,被父亲冷落许久,今天我袁谭终于回來了,我要一步步把你逼上绝路,把你窃取的一切夺走,包括你的女人,最后再阉割了你,让你生不如死,只有如此,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袁谭思绪翻转如潮,复仇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此时的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往睢阳城,将袁字大旗插在城头,然后再直奔许都,捅了陶商屁股。

    他的眼前,似乎已浮现出了陶商惊慌失措,恐怖无助的样子。

    想着想着,袁谭的嘴角,不自禁的扬起了得意的冷笑。

    “大公子此番领兵南下,有备相助,必然攻无不克,先夺睢阳,再取许都,这平定中原的大功,非大公子莫属啊。”身旁的刘备,觉察到了袁谭心思,便笑着恭维道。

    正当袁谭畅想美好未來时,一骑斥候飞奔而來,拱手叫道:“禀大公子,陶军援军已抢先一步进抵睢阳城。”

    “什么,”袁谭大吃一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敌军的援兵已提前赶到了睢阳城,至少有数万之众。”斥候又重复了一遍。

    袁谭神情惊异,一时间还沒有反应过來。

    同样震动的刘备,却已先反应过來,皱着眉头道:“大公子,陶贼显然已料到我们会分兵袭睢阳城,事先已有防备,不如暂缓攻城,先从长计议吧。”

    袁谭总算是明白过來,非但沒有退色,脸上反而燃起了恼火。

    他率数万兵马,从官渡绕了一大圈,多走了数百里的路,好容易才杀到睢阳城北,岂能轻易就止步。

    复仇的怒火已憋了这么久,立功扬名,洗雪耻辱的机会就在眼前,怎么能就此放过。

    袁谭已沒有耐心,他一刻也等不了。

    狠狠的瞪向南面,袁谭咬牙决然道:“陶贼主力尽在官渡,就算他想救睢阳必也不敢分太多兵马,本公子麾下三万精兵,还有玄德你相助,我就不信拿不下一个小小睢阳,传令下去,全军继续给我前进。”

    说罢,袁谭是毫无迟疑,拨马便走。

    刘备望着袁谭远去的身影,摇头轻叹了一声,先欲拨马上前。

    这时,关羽却从后面凑了上來,压低声音道:“大哥,这个袁大公子太过刚愎自用,大哥为什么要帮他,不去帮他袁尚。”

    刘备环看了一眼四周,见无耳目在侧,方意味深长道:“这个袁谭虽能力不济,但拥护他的,却皆是汝颍等中原士人,眼下袁绍平定中原在即,到时候汝颍士人的势力必然暴涨,你说为兄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帮袁谭说话呢。”

    关羽赤眼一转,蓦然间省悟。

    汝颍士人实力暴涨,意味着袁谭的实力也会暴涨,刘备这个时候站到袁谭这边,自然是为了将來更好的借助袁谭。

    “大哥英明。”关羽一拱手,赤脸上尽是敬意,目光却又射向南面,“只是这睢阳城如今已有敌军援兵,大哥还要跟着他去强攻吗。”

    刘备冷冷一笑,“袁谭虽然能力不济,但有一点他却说的沒错,陶商的主力尽在官渡,他必不敢派太多的兵马來救睢阳,硬要拿下睢阳,还是沒有问題的,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既然他这么执意,我又何必反对。”

    关羽恍然大悟,目光中的敬意,更加强烈。

    “走吧,攻下睢阳城,咱们三兄弟向陶商复仇的时刻,也该到了。”刘备打马扬鞭,向着袁谭追随而上。

    袁谭催督着三万步骑,浩浩荡荡向睢阳城杀奔而來。

    袁军逼近城北三里,袁谭收住兵马,下令安营扎寨,摆出逼城之势。

    大营已近,袁谭亲率十余骑人马,靠近睢阳北门一线,亲自侦察守军情况。

    时已黄昏,袁谭驻马大道,举目远望,瞧见睢阳城头,旌旗连绵,赤色的战旗随风卷动,如同浪潮一般。

    “怎么回事,睢阳城旗帜遮天,看來入城的陶军为数不小,陶贼怎么敢派这么多援军來。”袁谭眉头一凝,面露几分惊异。

    身旁跟随的刘备,远望敌城已久,狰狞的脸上,却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大公子莫忧,敌军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虚张声势。”袁谭狐疑的看向了刘备。

    “大公子你看。”刘备上前一步,指向城门方向,“敌城上的那些旗帜十分鲜崭新,一看便是刚用上沒多久,可咱们跟陶贼开战已有月余,陶贼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新战旗,备料这定是守军沒有多少,故意赶制了许多新战旗,虚张声势罢了。”

    袁谭恍然大悟,点头道:“玄德言之有理,一眼看破敌贼的虚实,有玄德相助,本公子何愁大功不成。”

    “大公子过奖了。”刘备的嘴角,悄然掠过一丝得意,却又叹道:“不过就算是敌军虚张声势,我料城中至少也有五千兵马,咱们想一举破城,也非是易事。”

    袁谭却是一声不屑的冷笑。

    他抬枪遥指城头,冷笑道:“玄德太高看敌贼了,我料陶贼的援军來的太仓促,畏惧我军兵威,士气已挫,纪律不整,如何能挡我数万雄兵猛攻。”

    “纪律不整。”刘备目光一奇,“大公子是怎么看出來。”

    “很简单,玄德你向下看。”

    刘备和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向地面上看去,除了纷乱的脚印之外,并无其他。

    袁谭却洋洋洒洒道:“如果敌军军心纪律稳固,必定会从容入城,而今这地上的脚印如此凌乱,多半是敌军來的仓促,害怕被我军辗压,争先恐后的夺路入城,这样一支军队,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刘备将地面上的脚印,细细的审视了一番,果然便如袁谭所说的那样,不由恍然而悟,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惊奇,似乎不太敢相信,这位袁大公子,竟还有这份眼力劲,实在是不容易。

    他便忙拱手赞叹道:“大公子洞察力惊人,备佩服到五体投地,既然敌军虚实已经摸清,那咱们不趁势攻城,还更待何时。”

    得到刘备的赞叹,袁谭愈加得意,仰头狂笑一番,傲然道:“将士们远道而來,体力疲惫,也不急于一时,今晚先全军休整,明早咱们一鼓作气踏破睢阳,我与玄德共饮庆功酒。”

    狂笑声中,袁谭不屑的瞟了城头一眼,拨马扬长而去。

    袁谭志得意满,挟着志在必得的信念而去,却未曾注意到,城头上,一双鹰目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陶商屹立城头,正笑看袁谭远去。

    ...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不长记性的下场

    “夫君,城外那队敌骑,必是袁谭那小子察探我们军情,就让灵姬率一队铁骑杀出去,一刀宰了那小子。”身边的吕灵姬,急切的请战。

    “袁谭已经己送上门來,要杀他又何必急于一时。”

    陶商却淡定的紧,拂手道:“那小子必有防备,就算你杀出去了,也追不上他,况且,为夫正要向他示弱,你这么冲出去了,岂非打草惊蛇。”

    示弱。

    吕灵姬环扫了沿城一线,那如浪如涛,不计其数的战旗,明显已暴露了己军的强大,又怎么能跟示弱挂上钩。

    “袁谭前來刺探我们军情,就是想看看睢阳有多少守军,我便故意多立新旗,让他以为我们兵力不足,不得不连夜赶制新旗,多树在城头上,以虚张声势,实际上城中并沒有多少兵马。”

    吕灵姬水灵灵的眼眸一转,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家夫君的高明之处。

    “那先前夫君派高顺在城外大道,率军乱奔乱绕,是不是也在故意的弄乱脚印,让袁谭误以为我们军纪已乱,诱他放心大胆的攻城。”吕灵姬想到了更多。

    “不错呀,我家灵姬,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陶商面露奇色,顺势伸出手來,在她的脸上抚了一把。

    “夫君……”

    吕灵姬又是害羞,又是甜蜜,娇嗔抱怨了一声,却又慨然道:“这样看來,这一战咱们是必胜无疑,灵姬愿做前锋,为夫君杀个痛快。”

    “放心吧,有你痛快杀戮的机会,不过今天晚上,咱们夫妻二人,先要大战他几百回合,好好热热身。”

    陶商嘿嘿笑着,眼神充满邪意,甚至还当着众士卒的面,悄悄的在她的俏臀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被陶商这般公然抚摸,吕灵姬身子不由一颤,脸畔顿时晕色飞起,羞意如潮而生,沒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当她听出“大战三百回合”的言外之意时,更是羞得满面通红,口中低骂道:“夫君,你胡说八道什么,也沒个正经。”

    陶商哈哈大笑,把吕灵姬的手一牵,“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害羞的,走吧,先回咱们夫妻的战场去。”

    吕灵姬含羞带怨,也只得低着跟着他下了城去。

    ……

    次日,黎明时分。

    睢阳以北的大道上,狂尘暴风袭卷而至,漫漫的尘雾中,三万袁军的步骑,汹涌狂卷。

    七千陶军肃列城头,每一名士卒都紧握刀枪,凝神戒备,坐等敌人來到來。

    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惧意,唯有猎猎如火的杀机。

    陶商表情淡定,以一种大鱼上钩的心态,笑看狂妄的敌军,汹涌而至。

    片刻后,三万袁军逼近至城前三百余步,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袁”字的大旗下,身披金甲的袁谭,傲然而立,身边的刘备亦是意气风发。

    二人的心思虽各不相信,但眼中却燃烧着同样的复仇怒火。

    今日,就是他们向陶商这个共同的死敌,复仇之日。

    轻蔑的瞄了敌头一眼,袁谭抬枪傲然一指,“全军进攻,给本公子踏平睢阳,扬我袁谭之威。”

    嗵嗵嗵。

    震天的鼓声,冲天而起,撕破了清晨的最后一丝沉寂。

    正前方处,关羽扬刀大喝一声:“全军出击,给我攻。”

    一万袁军轰然而动,在关羽的催督下,浩浩荡荡的向着城头逼近。

    今日,同样是关羽的复仇之日。

    大大小小的军阵稳步向前,刀盾手弓弩手云梯冲车,各式的兵种布列有序,迈着震天动地的脚步声,向着睢阳城推进而來。

    睢阳城上,七千陶军将士战意已沸,眼中燃烧着兴奋,就像在看猎物上钩一般。

    陶商却依旧一脸云淡风轻。

    须臾,敌军逼近一百七十余步。

    箭射开始,敌我双方的弓弩手,即刻展开了对雨,漫空的箭雨,形如天罗地网一般,转眼就将沿城一丝覆盖,甚至连天上的日头都被遮掩。

    城前处,袁军在弓弩手的支援下,在刀盾手的掩护下,很快推进至了护城壕前,将壕桥架设在了护城壕上。

    “过壕,给我贴上去。”关羽挥刀大喝。

    在他的催逼下,万余袁军冒着城头的箭雨,迅速的冲过壕桥,奔至了城墙下,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大吼声中,近百余张云梯被立了起來,轰然砸上了女墙。

    重赏之下的袁军刀盾手,争先恐后的向上爬去,皆想第一个冲上城头,立下首功。

    砰砰砰。

    城头上,檑木和飞石,如雨点般砸落,将敌卒无情的砸成肉泥。

    勇敢的陶军士卒们,顶着敌军的箭雨,拼死将敌人的云梯推翻。

    弓弩手们也不顾生死,咬牙向城下发射,还击敌军的箭袭。

    很快,这场攻防战就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城上陶军到底有七千之众,袁谭想靠一万兵马,就攻下城门,自然不可能。

    眼见久攻不下,袁谭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当即命张飞率第二个万人队,也压了上去。

    援军杀上,攻城的袁军的数量,转眼爆增一倍。

    袁军的攻势更加疯狂了,城上守军的压力,转眼也倍增。

    可惜,这还不够。

    守城的这七千精兵,在吕灵姬的指挥下,奋勇迎敌,寸步不让。

    陶商却只管笑看风云,现在还不到露面的时候。

    不觉,日近正午。

    这场攻防城,已杀了整整一个上午,沿城一线血流成河,敌我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牺牲。

    原本以为陶军军心散乱,自己可以一举击破敌城,但是现在,却未曾想到陶军的抵抗,竟是如此的顽强。

    袁谭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对敌军的判断,似乎有些太过自信了。

    “大公子,敌人守的很顽强啊,看來我们对敌军的实力有些低估了,眼下我军锐气已尽,不如先收兵休整,來日再攻。”刘备出看出了情势有些不对劲。

    袁谭却咬牙切齿,迟迟难下决定。

    他早就自信心爆棚,夸下海口,非一战拿下睢阳不可,豪言壮语都已经出口了,岂能就这么收手。

    “本公子今天不拿下睢阳,誓不罢休,再给我添七千兵马上去。”袁谭怒火填胸,大吼下令道。

    七千袁军,立时喊杀上前。

    袁谭已将两万七千余军,尽数的压下,左右只余下了三千亲兵。

    这一战,他已是倾尽了全力。

    城楼之门打开,隐藏了许久的陶商,终于走了出來,屹立在了睢阳北门城头。

    看着几乎全军压上的袁军,他笑了。

    这正是他要的结果。

    “袁谭,你这个不长记性的家伙,看來你是忘了那一刀的痛了,很好,就让我勾起你痛苦的回忆吧……”

    一声冷笑,陶商厉声道:“时机已到,给我点起号火。”

    身边的荆轲得令,即刻大步流星而去。

    须臾,城角方向,一道狼烟冲天而起,直奔天际。

    这一道烽火,方圆十余里皆可见,敌我双方的将士,无不看到。

    眼看着敌城上空扬起烽烟,袁谭还沒怎么注意,刘备的眼中却已掠过了深深的疑色。

    攻城许久未下,陶军的战斗力超乎了他的想象,而今城头又突然点起狼烟,如何能不叫刘备生疑。

    毕竟,他可是在陶商的手下吃过了太多的亏,由不得他不忌惮。

    “陶贼,难道你人在官渡,还能在睢阳耍什么花招吗……”刘备喃喃自语,眉头越皱越深。

    突然间,刘备的耳中骤然响起了喊叫声。

    那喊杀声,还夹杂着铁蹄声,如闷雷一般,由远而近,飞快的从西东两翼逼近。

    “敌军,有敌军从两翼杀至。”

    士卒的尖叫声,蓦然惊动了刘备,也惊醒了怒火填胸的袁谭

    二人同时一震,举目向着两翼张望,视野中,果然看到两股狂尘,正从东西两翼,从战场的两头,向着己军包夹而至。

    “陶贼果然有诈。”刘备瞬间惊悟,脱口一声惊呼。

    袁谭那骄狂傲怒脸,瞬息间瓦解,为无尽的惊悚取代。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一并羞辱你们

    陶军伏兵!

    东面方向,五千陶军卷起漫天的黄沙,狂袭而至,为首一员大将,正是英布。

    而在西面方向,白马银袍的霍去病,如一道银色的闪电,狂射而至。

    五千陶军将士追随在他的身后,咆哮如发狂的野兽,扑卷向惊恐的袁军。

    这两路陶军,事先就已藏在城中,并没有露面,只等着陶商号火一起,从西东二门绕出,分从两翼合击向正在攻城的袁军。

    两路大军,再加上守城的兵马,近有两万之众。

    “陶贼派往睢阳的援军,竟有这么多,原来他不是虚张声势!?”错愕变色的袁谭,蓦然间惊醒,方知自己又中了陶商的诡计。

    什么多树旗帜虚张声势,什么脚印凌乱,军纪不稳,根本就是陶商给他设好的套子,为的就是向他示弱,诱他放心大胆,狂妄的倾全军进攻。

    然后,陶商就可以在他全军压上之时,突然间从两翼给他来个合击。

    “怎么可能,那陶贼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他派了这么多兵马来睢阳,官渡留守兵马必定无多,难道他就不怕我父帅的十几万大军吗!”

    事实虽然残酷,但袁谭却就是不甘心相信。

    正当他惊异不信时,睢阳北门城楼上空,一面巨大的黑色战旗,已徐徐的升了起来,傲然飘扬在硝烟滚滚的上空

    陶!

    那是一面“陶”字战旗。

    陶字战旗现身,意味着陶商本人,竟然也在睢阳。

    这就是说,陶商不但派了这么多兵马来睢阳,更是本人亲自率军前来。

    “陶贼竟然……竟然还亲自来了……这怎么可能……”袁谭仿佛见了鬼一般,声音沙哑颤抖,几乎语无伦次。

    “陶贼的狗胆,当真是……”身边的刘备,灰白的脸上亦密布惊云。

    让他们这两个老对头震惊的,才刚刚开始。

    一直紧闭的睢阳城门,轰然大开,吊桥也一并放下。

    震天的巨响声中,数不清的铁骑,如滚滚的洪流一般,挟着天崩地裂之势,袭卷而出。

    骑兵,是陶商的铁骑之军!

    一千重骑开路在前,四千轻骑紧随于后,五千铁骑如黑色的巨矛,轻易的辗碎了正在攻城的袁军,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无可阻挡的向着袁谭和刘备所在的中军杀至。

    四夫人吕灵姬冲杀在前,陶商挥刀狂砍,跟杀于后,挥斥着铁骑之师,以摧枯拉朽之势狂冲而来。

    此时关羽已被霍去病截杀,张飞也被英布拖住,主力的两万人被杀得四分五裂,根本无人能抽身前来救袁谭。

    “陶贼……陶贼……”袁谭惊得心神荡乱,乱了方寸,除了一个劲的骂陶商之外,竟没做任何反应。

    他就算做了任何反应,也无济于事。

    袁谭做梦也没想到,陶商不但亲自率两万多兵马前来,还连五千骑兵也一并带来。

    铁骑面前,一切辗压!

    三路大军合击,杀向城前那些进退两难,惊恐茫然的袁军士卒,两万多惊恐的袁军,便如那溃潮的蝼蚁一般,转眼土崩瓦解。

    关羽和张飞也不傻,他们只是想借袁谭之手,助自己的兄长崛起,又岂会为袁谭真心卖命,眼见战事不利,只得强压下怒恨之意,不待袁谭下令撤兵,便擅自先退。

    陶商催督着他的大军,如潮水般辗追于后,踏着漫漫的血路,向着狂卷而至。

    他夫妻二人,率领着铁骑军团,从中将袁军斩为两半,直扑袁谭的中军所在。

    又败了!

    此时此刻,袁谭一片空白的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三个字。

    当年琅邪惨败于陶商,不但被俘,被陶商抢了自己女人,还被陶商阉割,此仇此恨,他无时无刻不想报。

    今天,终于有了报仇的机会,以为可以凭着强大的军力,重树自己的颜面,向陶商进行复仇。

    他却万没有想到,自己再次着了陶商的道,又一次惨败在了那个卑微残暴的奸贼手中。

    “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袁谭何等出身,为什么会一再的败给那小子,为什么!”

    愤怒的袁谭,仰天咆哮,气到几欲吐血。

    刘备同样是愤恨万分,却仍保持着几分冷静,忙劝道:“大公子,胜败乃兵家常事,此地不宜再久留,速速全军撤退才是上策。”

    刘备的劝说声,隆隆的铁骑声,终于让袁谭冷静了下来,咬牙片刻,他只得无奈的叫道:“撤退,全军撤退!”

    失去斗志的袁谭,拨马转身,当先而退。

    左右三千亲兵如蒙大赦一般,心悸的众骑士如受惊的鸟雀,跟着袁谭一哄而散。

    陶商的铁骑,却已杀至。

    “袁谭狗贼,哪里逃,把命给姑奶奶我留下!”吕灵姬纵马舞戟,如流虹一般杀至,直取袁谭。

    袁谭虽然斗志受挫,正一门心思的想要逃跑,哪里还敢应战,哪怕追来的是一员女将。

    他心中一惊,头也不敢回,只颤声喝道:“玄德,这贱人由你挡下,我们在前边会合。”

    以刘备的习性,这个时候他已经准备发动遁术,溜之大吉,袁谭这么一道喝令,却让他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若他自己是主公,自然是毫不犹豫,先逃为上,可他现在却是袁谭名义上的部下,要听从袁谭的命令。

    倘若他拒不听令,执意先逃,将来袁谭怪罪起来,势必就要疏远于他。

    而他已得罪了袁尚,若连袁谭的信任也失去了,将来还怎么在袁家立足。

    就在刘备为难的转眼间,袁谭已抛下他十余步远。

    后方吕灵姬一眼认出了刘备,画戟一扬,怒喝道:“大耳贼,纳命来!”

    瞬息间,吕灵姬就已狂杀而来。

    吕灵姬乃吕布之女,刘备又岂会不认得,自也知这女娃有几分本事,若论武艺,却还略在自己之下。

    他却没想到,这个吕布之女,竟然会嫁给陶商这个其父死敌,为陶商卖命,还敢辱骂小瞧自己。

    “无耻的贱人,凭你也敢小瞧我刘备,我要你的命!”刘备也被激起了怒火雄心,双股剑奋然拔出,双击而去。

    锵!

    电光火石的一瞬,画戟与双股剑,轰然相撞,火星飞溅中,两骑错马而过。

    刘备的眼中,瞬间掠过一丝异色。

    他虽知吕灵姬乃吕布之女,但到底也不过一个女流之辈,岂会是自己对手,一招交手,他却惊觉吕灵姬武艺竟不弱,自己想数招间拿下,绝非易事。

    心中惊异时,吕灵姬已拨转战马,画戟扫荡而出,重重戟影如狂风暴雨一般卷向张飞。

    不过,同样是使画戟,吕灵姬虽得其父吕布的真传,但毕竟乃女流之辈,比刘备78的武力值,还要略低几点。

    只是她气势昂扬,斗志上有上风,一轮狂攻之下,才暂时压得刘备只有招架的份。

    十招之后,刘备稳住了形势,被激起了雄心,双股剑陡然加力,开始反击而出。

    “小贱人,你父乃陶商死敌,你竟然为那奸贼而战,我刘备今天就替吕布清理门户,杀了你这不孝之女!”

    恼羞成怒的刘备,抖擞精神,双股剑上的招式,愈加凌烈。

    吕灵姬攻势虽猛,但毕竟实力上存在差距,刘备一旦拿出真正的实力,转眼间就夺取了上风。

    三十合战过,吕灵姬已是手忙脚乱,败相频露。

    她戟法散乱,再有十几回合,不是为刘备所杀,也必要身受重伤。

    “陶贼,我杀不了你,就先杀你的女人,解我心头之恨!”刘备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双股剑式愈猛,打算在败逃之前,斩下吕灵姬的首级。

    吕灵姬越战越乱,眼要支撑不住。

    “刘备,敢伤老子的女人,你是找死!”突然间,一声惊雷般的暴喝,响彻四野,直震到他耳膜都发麻。

    刘备身形震动,侧目寻声一张冷傲的脸,霎时间变色。

    只见斜刺里方向,一员年轻的武将,背披赤色战袍,手提战刀,踏着血路,如黑白相间的闪电般,无可阻挡的向他杀来。

    陶商,是陶商杀到!

    刹那间,刘备的心头为惊惧所取代,先前的自信一扫而空。

    陶商武艺精进神速,连大刺客王越却在几招间无法取胜,刘备早就有所听闻。

    眼下他连吕灵姬都拿不下,若再加上个陶商,别说取胜,恐怕今天非死在他们夫妻手里不可。

    什么袁谭的命令,什么名誉,刘备什么都顾不得了,逃跑的本性爆发,瞬间脑海里就只剩下一个“逃”字。

    强攻几剑,刘备逼退吕灵姬,拨马跳出战团便欲撤逃。

    吕灵姬听到丈夫杀到,知道刘备就要逃,却早料到他有逃跑的意图,就在张飞转身之际,手中画戟急扫而出,斜斩向刘备的脖子。

    刘备一心想逃,没想到吕灵姬料敌先机,他双剑已收,根本不及回避,只得本能的将身子一伏。

    哧啦——

    她的戟锋没有削中刘备的脖子,却削中了他的肩膀,连护甲带肉,瞬间削去了一大块,鲜血跟着飞射而出。

    刘备痛的“嗷”的一声叫,整个人立刻跌伏在了马背上,身形剧晃,险些就要栽落马下。

    虽是避过了致命一击,却被削伤了肩膀,何其惨烈狼狈。

    刘备心中那些羞恼痛苦啊,想他大汉皇叔,虽我屡屡战败而逃,但何曾被一个女人杀到负伤,羞辱到这等地步。

    羞辱难当的刘备,却不敢稍有回头,只顾咬着牙忍着痛,继续狂奔。

    他的身后,数万来势汹汹的袁军全面崩溃,落荒而逃。

    陶商催督大军,随后辗杀,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嘀……系统扫描,宿主取得睢阳攻防战胜利,获得2点魅力值,宿主现有魅力值63。”

    “吁——”

    陶商勒马横刀,环扫着伏尸遍地的战场,望着那一面面被踏在脚下的袁字战旗,年轻的脸上扬起兴奋的冷笑。

    “袁绍,得知你的宝贝儿子再次惨败于我之手,不知你这当爹的,会作何感想……”

第二百九十七章 自以为是的袁家父子

    官渡。袁军主营。

    中军大帐。袁绍正负手而立。屹立在屏风前。一面扫视着地图。一面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他的表情。相当的自信闲然。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长子率领着三万雄兵。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已抄了陶商的老巢。

    “陶商。我倒真想看看。你得知睢阳失陷后。会是怎样一种气急败坏的表情……”

    袁绍嘴角钩起阴冷的笑容。举起酒杯來。浅浅的呷了一口。头也不回的问道:“谭儿现在到哪里了。离睢阳还远吗。”

    “根据昨日传回消息。大公子兵马过了薄县。以他的行军速度。此刻说不定已经到了睢阳。或许捷报都已经在路上了。”身后的许攸笑眯眯的在地图上比划道。

    他笑的一脸自信。仿佛料事如神。袁谭的取胜志在必得。

    袁绍微微点头。甚是满意。再呷一口酒。“睢阳一破。谭儿的大军就可长驱南下。直取陈国。就时许都侧后就会门户大开。陶商啊陶商。我看你还怎么应对。”

    心中畅快。说到得意处。袁绍不禁笑了起來。

    “以大公子的本事。再加上有刘玄德辅佐。必可马到功成。”许攸忙跟着附合。顺道又夸了袁谭几句。

    郭图等一众汝颍士人。纷纷大赞袁谭英武。有袁绍之风。

    逢纪等一众河北士人们。则听着不舒服。表面上跟着陪笑。暗地里却皆是嗤之以鼻的样子。

    “报……睢阳急报到……”斥候飞奔而入。打断了袁绍的笑声。

    “谭儿这么快就拿下了睢阳么。”袁绍眼中掠过惊喜之色。

    “禀主公。大公子中了敌军诡计。大军惨败。损兵过半。现已退守薄县。陶商正亲率两万大军进逼。”

    咣铛。

    手中的酒杯落地。袁绍的表情。刹那间凝固在了目瞪口呆的一瞬间。

    袁谭。竟然败了……

    袁绍神色错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一刹那。竟然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你胡说八道。陶商怎么敢往睢阳派两万兵马。他又怎么敢亲自前去。他不想要官渡主营了吗。”许攸也是惊异难当。歇厮底里的惊吼道。

    “情报是大公子亲自所书。小的怎么敢胡说。急报在此。”斥候吓得赶紧将帛书奉上。

    未等亲兵呈给袁绍。许攸就大步上前。一把将帛书夺过手中。

    只看一眼。许攸脸上的质疑。就已荡然无存。铁青的一张脸。转眼只余下无尽的惊愕。

    “怎么会这样。陶贼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怎么可能啊……”惊呆了的许攸。喃喃自语。竟是忘了把帛书呈给袁绍。

    看他那表情。袁绍的脸色愈加铁青。几步上前。将许攸手中的帛书夺过。

    袁谭在帛书中说。他根据田丰的判断。料定睢阳城不可能有太多守军。所以便放心大胆的大举进攻。

    岂料就在他攻城正烈时。突然有陶军两路伏兵。还有一路骑兵杀出。在陶商的亲自指挥下。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残酷的事实如此。连袁谭也承认自己败了。

    不过。袁谭这道报文却很是巧妙。不动声色的就把责任推给田丰。说兵败的责任不在自己。而在于田丰的判断失误。

    “田元皓。你自己看吧。”袁绍怒瞪向了田丰。将帛书扔给了他。

    同样震惊的田丰。颤巍巍的将那道帛书拾起。低头细看。越看脸色愈加的惊愤。

    惊的是。陶商竟然有胆量不顾官渡主营。亲自率两万大军前去睢阳。

    愤的则是。自己的判断再次失误。

    想当初。他可是自信十足的向袁绍献计。说陶商必不敢抽调太多兵马去守睢阳。而现在。陶商却用一场大败。狠狠的打了他的脸。羞辱了他这位河北绝顶谋士的智谋。

    “田元皓。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袁绍瞪着眼。一脸的恼火埋怨。

    田丰一脸的尴尬。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时。逢纪已看不下去了。眼珠子一转。叹道:“陶贼虽然调了两万兵马前去。但大公子却手握三万雄兵。就算是败了。也不能全怪田元皓判断失误吧。这多多少少也有大公子能力不足的原因。倘若当初是派颜良文丑这等宿将前去统兵。未必会败的这么惨。”

    逢纪三言两语。又将兵败的责任。踢了一半给袁谭。

    许攸眉头一皱。想要反驳。一时却不知该怎么说。

    袁绍的拳头。却已击在了案几上。“你说的对。谭儿勇猛有余。沉稳不足。他确不是陶贼的对手。早知道我就不该派他去……”

    眼看着袁绍又怪起了袁谭。许攸眼珠子一转。忙道:“主公莫忧。陶贼既是胆大包天。敢率大军去睢阳。那其官渡主营定然空虚。我们正好叫大公子在薄县拖住那奸贼。主公尽起十几万大军强攻官渡敌营。若能攻破官渡。睢阳折损些许兵马。又何足道哉。”

    袁绍脸上怒意稍敛。沉吟片刻。不由脸色由阴转晴。一拍案几。冷冷道:“陶贼逆胆包天。那我就让他为他的狂妄付了代价。传令诸将。给我倾巢而出。齐攻官渡敌营。”

    袁绍当即召集颜良、文丑、张颌、高览等诸员大将。将陶商不在官渡的消息传达。令他们各率诸部齐攻敌营。

    命令方下达。田丰总觉不妥。便道:“主公。那陶贼素來诡诈。他既然敢亲自率大军去睢阳。就该料到我们会趁机攻其主营。只怕他早已有所准备。依丰之计。暂时先不可轻举妄动。以免破营不成。再伤了士气啊。”

    袁绍一怔。神情又开始犹豫不决。

    许攸却不给他思索的时间。急道:“田元皓你也太高看那逆贼了。就算他早有防备。咱们十几万大军齐攻。难道还破不了只有两万人把守的敌营吗。你对我军的战斗力也太沒有信心了吧。”

    田丰语滞。一时无言以应。

    这时。袁绍脸上疑云尽扫。挥手喝道:“此天赐良机。岂能错过。尔等不用再争了。我意已决。全军尽出。我一定要一鼓作气攻下官渡。”

    田丰无可奈何。只得摇头暗叹一声。默默的退下帐去。

    ……

    薄县。

    睢阳一败后。袁谭连退七十余里。一口气退至了薄县。计点兵马。损兵近有万余之众。

    “幸亏许攸他们反应快。父亲他们沒有太责备。估计父帅不日就能攻破官渡。只可惜这到手的大功。沒有我的份了。”袁谭放下手中的密报。叹惜道。

    帐前的刘备。却笑着宽慰道:“大公子在此拖住陶贼。也不失为一件功劳。况且官渡一破。陶贼必然撤退。到时候大公子趁胜追击。还愁沒有功劳么。”

    “玄德说得也是啊。”袁谭转忧为喜。向刘备举杯笑道:“玄德啊。当日多亏你为我拖住了那贱人。你对我的好。我不会忘记的。这杯我敬你。”

    袁谭不提便罢。一提这事刘备就心有余悸。想着肩上的伤。想着自己那时的狼狈。心中就对袁谭厌恶不已。

    “大公子言重。备与大公子乃生死之交。些许小事。实在不值得一提。”心中虽然厌恶。嘴上刘备却极是义气。

    “玄德啊。你这个生死之交。我袁谭交定了。”袁谭却大为感动。仰头将酒灌尽。

    正与刘备对饮时。外面亲兵來报。言是鞠义率领着先登营赶到。正在外求见。

    “快快请鞠将军进來。”袁谭一听鞠义之名。赶紧收敛笑容。亲自起身相迎。

    鞠义击灭白马义从。为袁绍夺取河北立头功。乃军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其性高傲。就连颜良文丑都要忌惮三分。而且。鞠义是军中为数不多袁谭支持者之一。袁谭自然要表现出几分敬重。

    “末将拜见大公子。”鞠义大步入内。向着袁谭一拱手。

    “鞠将军幸亏了。”袁谭赶紧亲手扶起。笑呵呵道:“來人啊。快给鞠将军看座上酒。”

    鞠义闷不作声。沉着一张脸坐下。仰头灌下了一杯酒。

    酒饮罢。他便用责备的口气道:“我说大公子啊。你为什么那么心急。不等我的先登营到。就进攻睢阳。”

    面对鞠义的质问。袁谭神情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还有你。刘玄德。”鞠义的目光。又瞪向了刘备。“你也算久经沙场了人了。为什么不劝着点大公子。”

    “鞠将军。这个……”刘备也是一脸尴尬。只能讪讪而笑。

    帐中的气氛。一时变的尴尬起來。

    “鞠将军。你喝杯酒。消消气。你听我慢慢解释。”袁谭心中虽不爽。却得陪着笑脸。还举着杯子。亲自给鞠义端了上去。

    正当这时。帐外斥候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大公子。陶商已率两万大军。向薄县杀奔而來。前锋已至三十里外。”

    惊雷轰落。

    袁谭手中酒杯脱手惊落。酒水溅了一身。一张讪讪笑脸瞬间错愕无比。

    惊悚的袁谭。急喝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禀公子。陶贼已率步骑大军杀至。还放出狂言。要取公子的项上人头。”斥候颤声道。

    袁谭又惊又慌。一屁股跌坐了下去。一时分寸尽失。不知该如何是好。

    先前那一战的失利。给他的精神创伤实在是太大了。竟已让他心中对陶商。产生了深深的惧意。

    看着袁谭那慌张的样子。鞠义暗暗摇头。眸中掠过一丝恨其不争的眼神。却是冷哼道:“大公子身为袁公长子。身份何其尊贵。岂能被区区一个陶贼吓成这样。成何体统。”

    袁谭脸一红。神色又尴尬起來。

    “鞠将军有所不知啊。那陶贼此番带了五千铁骑來。不是大公子怕他。实在是此贼不好对付啊。”刘备从旁替袁谭开解道。

    “白马义从我都灭过。还怕他几千骑兵不成。”鞠义不屑一哼。傲然道:“有我鞠义和先登营在。陶贼骑兵來多少我灭多少。大公子不必慌张。即刻集结大军出城。咱们就跟那小贼再战一场。让我好好铩一铩他的威风。”

第二百九十八章 陷 阵

    cpa300_4();    袁谭猛然省悟,先前睢阳一败,他不是败在了陶商的铁骑之下的么。

    先登弩士那是什么,那可是骑兵克星,曾灭过白马义从,这种传说般存在的军团。

    瞬息间,袁谭惧意一扫而空,眉宇间重新燃起了狂烈的自信,一跃而起,当即下令,当即尽起两万大军出城,南下前去迎战陶商。

    午后时分,两万袁军出现在了薄县以南十里。

    此时的陶商,也率领着他的两万步骑精锐,汹涌赶到,两军在平原之上相遇。

    残阳如血,将辽阔的原野,染上了一层血腥的赤红。

    两万人的袁军,挟着复仇的怒火,向着陶军缓缓推进而至。

    “袁”字大旗耀武扬威的飘扬,袁谭高踞马上,一副傲然之势。

    仇恨之火在他眼中滚滚燃烧,一肚子火的袁谭,发誓要在今日洗刷耻辱,一定要尝一次对陶商的胜利。

    他跟陶商交战多少次,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被羞辱,所有的颜面都被陶商无情的击落。

    就在几天前,他刚刚以为可以捡回來的脸面,却再一次被那小贼给打落在地。

    这叠加起來的仇恨,已经让袁谭恨陶商,恨到了抓狂的地步。

    袁谭深信,有鞠义的先登死士在手,这一次,必能致陶商于死地。

    袁谭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想象着,陶商被生擒活捉,如何跪在自己面前,卑微的求饶,却被他无情的阉割后,用尽各种手段折磨,叫他生不如死……

    袁谭的嘴角,不禁暗自扬起丝丝的冷笑。

    正神思之时,斥候回报,称迎面而來的陶军,果然以五千铁骑充当前锋。

    “陶贼,你自己往枪口上撞,活该你今天命丧于此……”袁谭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喝道:“鞠将军,以先登弩士列阵于前,为我扫荡敌骑。”

    “诺。”鞠义傲然得令,拨马而去,率两千先登死士,奔往阵前。

    袁谭遂是下令,全军继续推进,大大小小的军阵,跟于先登营之后,向着陶军逼近。

    转眼间,两军已相距不足七百步。

    七百步外,“陶”字战旗下,陶商驻马横刀,如青松般傲立。

    一万五千步军将士列阵于后,五千铁骑之师列阵于前,杀气冲天。

    鹰目远望,袁军庞大的军阵,正如一只只巨兽般,咆哮着推进而來。

    陶商知道,袁谭这是复仇而來。

    他同样知道,袁谭敢再战的所恃,无非是那一支可与破军营相提并论的先登弩营。

    明知对手的底牌,那张年轻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忌惮,燃烧着的,唯有从容自信。

    “袁谭,你是记吃不记打啊,这一回,你别想再溜了……”陶商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绝的杀机。

    嗵嗵嗵。

    敌军阵中,隆隆的战鼓声最先敲响,两万袁军步骑,迈着汹汹的步伐,向前平推而來。

    大地在震颤,目之所及,无尽的战旗海洋在风的撕扯下,如同滚滚的怒涛。

    黑漆漆的铁甲,还有兵刃所反射出來的寒光,几欲将苍天映寒,密密麻麻的戟锋,迸射着杀戮之气,若死神的獠牙。

    敌阵前排,鞠义策马横刀,率领着他两千先登死士,举着有一人高的重盾,稳步的向前推进。

    陶军将士们很快看到了“鞠”字的旗号,皆知当先领军的敌将,乃是大名鼎鼎的鞠义,众将士的精神立刻紧觉起來。

    那可是鞠义,灭掉白马义从的强大存在,威名比颜良文丑都要响亮。

    先登弩营,威名之强悍,天下群雄谁人不忌惮三分,更何况是这些普通的士卒。

    陶商却依旧云淡风轻,将迎面而來的先登弩营视若无物,根本沒有一丝忌惮。

    主帅的淡定,令陶军将士们士气稍稍平伏,精神重新振作。

    吕灵姬悄悄看了自家夫君一眼,杏眼中多多少少流露出几分担忧。

    她出身并州,最擅长的就是统领骑兵,身为骑将的她,最忌惮的就是先登弩士这等弩兵,知其为骑兵的克星。

    而睢阳一战,陶商之所以能击败敌军,所仰仗的就是五千铁骑。

    吕灵姬猜想到,夫君之所以稳如泰山,信心所在,必是高顺统领的一千陷阵营。

    陷阵营出自他们吕家军,威力有多强大,吕灵姬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否强过先登弩士,她却沒有把握。

    “夫君莫非想用陷阵破先登不成……”吕灵姬秀眉愈凝。

    隆隆的战鼓声中,敌军已经逼近,敌军全貌已尽在眼底。

    举目望去,只见敌军以两千先登弩士列阵于前,其后乃一万五千余名的步军,左右两翼又各有一千五百名骑兵保护。

    一座无懈可击的铁阵。

    两军相距极近,陶商已经沒有后退的时机,一旦稍有退却,敌军就会狂扑而來,这样近的距离,他将避免不了被碾杀惨败。

    唯有一战。

    深吸过一口气,陶商战刀轻轻一扬,高声喝道:“都给我拿出勇气來,敌军不过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有何可惧。”

    陶商的雷霆喝声,震动人心,将士们皆鼓起必死的勇气,紧紧握住手中刀枪,站稳脚根,不退一步。

    就在这片刻间,敌军已逼近至三百余步。

    陶商见时机已至,当即战刀一指,大喝道:“传令,陷阵营出动,给我击破先登敌寇。”

    号令传下,令旗摇动如风,直接敌阵。

    吕灵姬举目远望,只见前阵布列的骑兵中,有近一千余骑,向着敌阵轰然而出。

    “骑兵,怎么会是骑兵。”

    吕灵姬顿时惊异不已,要知陷阵营乃是重装步兵,怎么到了陶商的手里,就变成了骑兵。

    马背上的陷阵营,跟地面上的陷阵营,战斗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这样去冲先登弩兵,岂非是去送死。

    “夫君。”吕灵姬惊骇之下,急望向陶商。

    陶商知她在担心什么,却只淡淡一笑,“夫人莫急,我不会让陷阵营白白送死,你慢慢看吧。”

    吕灵姬又是狐疑,又是担心,却不好再说什么,只不安的继续向前方望去。

    “归顺大司马已久,却苦无寸功,今日,终于是我高顺一显身手的时候了……”

    浓眉深凝,马背上的高顺,兴奋的大喝道:“陷阵营的兄弟们,今天是我们重新扬名天下的时候,都给我拿出点精神來。”

    一千陷阵营将士,斗志昂扬,策马而奔

    “这就是陷阵营么,也不过如此,就这么冲过去,不被先登弩士射光才怪,大司马他是怎么样的。”后面列阵未动的霍去病,心中也尽是疑惑。

    袁军中军处,袁谭已经是放声狂笑,笑的不屑,笑的嘲讽。

    “陶商,你真是狂妄过头了,有我先登弩士在,你还敢派骑兵正面进攻,你以为你的那点骑兵,能强得过白马义从吗,哈哈……”

    肆意的嘲讽狂笑后,袁谭目光一沉,杀机凛烈的喝道:“传令给鞠将军,给我狠狠的杀,凡冲上來的敌骑,给我杀到一个不留。”

    嗵嗵嗵。

    袁军阵中,鼓点的节奏加快,肃杀之意更浓烈。

    先登阵中,鞠义也在冷笑。

    先登弩兵拥有着天下间最强的硬弩,更有大盾铁戟遮挡,即使对手派出人马具着重铠的重甲突骑,也只有不到三成的把握能够破阵。

    陶商却偏偏派骑兵冲阵,这正是鞠义下怀,在他看來,一场大胜已经握在了手中。

    “准备射击。”眼见陶军骑兵将近,鞠义手中战刀缓缓的抬起。

    两千先登弩士,如机械般齐刷刷的举起手中重弩,一道道寒光流转的箭矢,如死神的眼神,死死锁定了迎面冲來的陶军骑兵。

    只要对方进入射程,他们的弩箭一发射,那千余陶军骑兵,瞬间就会被射成窝蜂。

    鞠义的眼前仿佛已看到,陶军被他射成人仰马翻,惨烈无比的场面。

    异变突生。

    一千的陶军骑兵,突然间在敌阵前两百余步停止,一千余人迅速跳下马來,顷刻间就结成一个椭圆形的盾阵。

    这盾阵的每一名兵卒,都手举着一面沉重的大盾,四周和头顶,皆被一片片的盾牌护住,俨然若鱼鳞一般。

    片片鱼鳞仅有的缝隙中,又伸出一柄柄长近丈许的重戟,把整座大阵,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刺猬。

    “杀。”阵中的高顺,一声厉喝,向前迈出一步。

    “杀,,”千余陷阵士,齐声回应,同时向着迈出一步。

    千人齐踏步,沉重的脚步声,震到大地发颤,盖过了敌方的战鼓之声。

    重装陷阵营,这才是真正的面目。

    陶军阵中,一众将士无不面露惊喜之,吕灵姬那恍然惊悟的目光,也激动的望向了陶商。

    她终于明白了,陶商为什么要让陷阵营骑马出战。

    原來陶商是要假造出骑兵出击的假像,诱使袁谭将先登弩士列于阵前,待到骑兵将要接近敌方的射程之时,突然下成,结成鱼鳞盾阵。

    这个时候,袁军想要变阵已來不及,只能以先登弩士,硬扛陷阵营的冲击。

    面对夫人敬佩惊喜的目光,陶商却只淡淡一笑,抬刀遥指前方,“好好看高顺的表演吧。”

第二百九十九章 破先登

    “陷阵营,这是高顺的陷阵步兵,糟糕,我中了陶商那小子的计了。”鞠义脸色骤变,心中咯登一声响。

    陷阵营威震天下,堪称当世最强的重装步兵,鞠义一见那鱼鳞盾阵,立时便已识破,如何能不震惊。

    他这时才猛然省悟,陶商将骑兵列阵于前,只不过是伪装而已,真正目的,竟是要以陷阵步兵,來破他的先登弩士。

    具装重弩兵专克骑兵,重装步兵,却又是重弩兵的克星。

    鞠义震惊,中军处的袁谭同样惊讶。

    鞠义的震惊,是因为他乃名将,深通兵法,一见陷阵营露面,心中便知不好。

    袁谭军事见识远不及鞠义,自然不知陷阵营的厉害,只是惊讶了一瞬,骄傲的脸上便又重新恢复了傲慢。

    “原來是陷阵营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军团,那姓吕的小贱人从了陶贼,难怪连吕家的陷阵营也会被陶贼所有。”袁谭冷冷的讽刺道。

    刘备却已脸色一变,急道:“大公子,陷阵营乃重装步兵,恐先登弩兵非是其对手,得速发骑兵将其击破,否则若给他贴上了先登弩士,后果不堪设想。”

    刘备曾与吕布交手,自然知道陷阵营的厉害。

    他当然也知道陷阵营的优势,在于防御和攻击力强,缺点却在于机动能力差,必须以骑兵搅乱其阵形,方才能阻止其推进。

    “玄德言之有理。”袁谭一点头,喝道:“传令张翼德,率左翼骑兵出动,给我击破陷阵营。”

    呜呜呜。。

    号角声再度吹响,令旗摇动,张飞得令,纵马舞矛杀出,率左翼一千七百余骑兵杀出,向着陷阵营撞去。

    面对汹汹杀來的敌骑,鱼鳞阵中的高顺,却无一丝惧意,扬刀喝道:“盾手列阵,破军弩兵准备。”

    鱼鳞铁阵骤然止步,外围的盾手将大盾下端狠狠插入地下,扎成木桩围墙一般,第二道的戟手,将重戟握紧,而藏在最内层的两百余名弩士,则迅速的端起弩机,箭矢透过盾牌间的缝隙,对准了汹涌而來的敌骑。

    那两百弩兵,乃是陶商从养由基的破军营中调出,专门为陷阵营的增备,就是为了防止临阵之时,敌军以骑兵冲击陷阵营。

    可以说,眼前这座陷阵营,已经非是原先的陷阵营,而是由陷阵重步兵和破军弩士混编而加,一座加强版的陷阵营。

    侧前方处,张飞浑然不知,藏在阵中的死神之眼,已经锁定了他的骑兵军团,依旧在汹涌的狂冲。

    片刻间,敌骑已近百步之外。

    “破军弩士,放箭。”高顺毫不迟疑的喝道。

    嗖嗖嗖。

    两百名破军弩士,几乎在同一时间扣动了机括,四石的硬弩发动,两百余支利箭,如飞蝗一般破空而出。

    噗噗噗。

    瞬息间,近有五十余名敌骑射翻于地,冲在前排的敌军,立刻被射成人仰马翻。

    “弩兵,敌军阵中,竟然还藏有弩兵,”奔行中的张飞,大吃一惊,急是举矛乱舞,抵挡袭之箭。

    他武艺绝顶,区区几支弩箭自然奈何不了他,左右的骑兵们,却被射得猝不及防,成片成片的栽倒于地。

    一时间,冲锋的敌军骑兵军团,被射得鲜血飞溅,惨声震天,顷刻陷入混乱。

    袁谭和刘备二人,看着这般情形,几乎也在同时愕然变色。

    刘备灰白的脸,尽是惊异之色,显然是沒有料到,眼前的陷阵营,竟已与他所知的陷阵营大不相同。

    袁谭则是愣怔到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來,心中那被他压制下去的惧意,汹涌而起。

    望着己军惨烈的画面,他隐约已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片刻间,近三百余名敌骑,已被破军弩士钉倒于地,张飞却顾不得士卒惨烈,顶着箭雨,催斥骑兵们继续硬着头破狂冲。

    他沒有选择。

    此时若是败溃,陷阵营便将趁势杀向先登营,一旦先登营破,陶军大举进攻,他们这两万军团,就要被一举冲垮。

    张飞只能拼着最后的希望,想要杀出一条血路來。

    陷阵营的鱼鳞盾阵中,那两百由养由基培养出來的破军弩士,却如机械一般,一箭接一箭的不停放箭。

    转眼间,五轮利箭放罢,张飞在付出了五百余骑的死伤之后,终于是冲至了鱼鳞阵前。

    可惜,骑兵的冲击速度,先前已被箭矢的攻击,大大的压制,就算冲至盾阵前,也已是强橹之末。

    当先骑兵撞上了大盾,鱼鳞阵只微微一震,却丝毫未见破绽。

    “挑破他们的盾阵。”张飞横矛大吼道。

    那些士气已挫的骑后们,只能凭着手中的枪戟,拼命的狂挑遁牌,想要把鱼鳞阵掀开。

    可惜,陷阵营的盾牌有三层,最外层是牛皮,第二层是铁皮,第三层是木板,这种重金打造的盾牌,奇重无比,需要士卒双手尽全力,方才能够移动,又岂是区区一杆枪就能挑得开來的。

    整座鱼鳞阵,天衣无缝一般,任凭张飞的铁骑如何围攻,都撕不开哪怕一丁点缝隙。

    阵中,破军弩士却在盾手的保护下,不断的向外围之敌放箭,戟手也不停的用长戟,刺撞敌骑。

    鲜血飞溅,惨叫声不断于耳,片刻间,又有数百敌骑栽倒于马下。

    短短的时间内,张飞就损兵过半,却连陷阵营的一面盾牌都无法击破。

    死伤如此之惨重,哪怕是天下间再精锐的军团,这个时候,他们意志也无法支撑下去。

    终于,他们崩溃了。

    斗志丧尽的敌骑,哪还顾得上张飞的军令,只伏在马背上,四散而溃。

    大势已去,张飞武道虽高,也难敌眼前的庞然巨物,只能恨恨的策马而去,也跟着败兵一并逃去。

    眼前敌骑败溃,陶军阵中,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陶商年轻的脸上,扬起胜得在望的笑容,扬刀喝道:“时间差不多了,该是破阵之时,让高顺给我压上去,一举撞破敌阵。”

    号令传下,进攻的号角声,冲天而起。

    鱼鳞阵中的高顺听到号角声,当即下令,鱼鳞盾阵再度开动,向着敌阵压上。

    “杀。。”

    “杀。。”

    一千陷阵之士齐声咆哮,再度将深插于地的大盾拔出,钢铁巨兽般的鱼鳞阵,轰然开动,加速向着先登弩营冲去。

    眼见己军骑兵溃散,鞠义已是神色大变,急吼道:“全军放箭,给我挡下敌兵。”

    嗖嗖嗖。

    千鸟嗡鸣之声乍起,近两千余支利箭,铺天盖地的向着鱼鳞阵扑去。

    从八石弩到三石弩,每一支弩箭都威力惊人,足以贯穿铁皮,曾经名动天下的白马义从,就是被这般利箭送上了西天。

    可惜,敌弩再利,却无法洞穿陷阵营的三重盾甲,那可是陶商利用糜家的巨亿之财,精心打造,就连他破军营自己最先进的弩机都无法洞穿。

    一千陷阵营,将袭來之箭尽数弹开,无可阻挡的辗压而上。

    “光是这一千面盾牌,就花了我几千万钱,要不是有糜家的钱财,我可造不起这么昂贵的装备,看來这钱是沒白花,总算回本了”陶商暗松了口气,年轻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震天的战鼓声,和着三军将士的助威声,震破天地,吞噬掉一切的声音,激励着将士们无畏的向前。

    终于,那庞然巨物,挟着无可阻挡之势,轰然撞上了先登弩士。

    咔嚓嚓。。

    轰隆隆。。

    兵嚣摧折,大盾震碎,兵士哀号,数不精的先登弩士,连人带弩被撞为粉碎,鲜血如倒流的瀑布溅上半空,形成了一面可怕的血幕。

    先登弩士外围所列的盾牌,又如何能挡得住陷阵一击,顷刻间便被摧为粉碎,鱼鳞阵如钢铁巨兽一般,撕裂了敌阵,一路辗压而过,把坚不可摧的先登弩士,从中撕成了两半。

    紧接着,盾阵一裂,内中的戟手已换上了环首刀,切菜砍瓜一般剁向惊慌的先登死士。

    陷阵营就如射入敌人身体的一只绞肉机,从敌阵内部,将他们无情的绞碎。

    顷刻间,两千先登弩士被杀得鬼哭狼嚎,就此崩溃。

    “怎么会这样,我的先登营,就这样被破了,”望着崩溃的己军,鞠义震惊错愕,整个人已是目瞪口呆。

    他作梦也沒有想到,连白马义从都能够击灭的先登营,竟然会覆沒在陶商的手里,覆沒在陷阵营的辗压之下。

    今日一战后,先登营将不复存在,他鞠义的威名,也将一扫而空。

    鞠义心中痛苦难当,尊严被无情的撕碎,又恨又气,却知无力回天,只得含恨溃逃而去。

    “翼德的骑兵败了,连鞠义的先登弩士,竟然也败了,那陶贼,到底是”

    望着崩溃的前军,刘备灰白的脸上,已被惊怒所占据,惊到哑口无言。

    连经久沙场的刘备尚且如此,袁谭的表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为什么这样,陶商那卑微的狗贼,为什么总有击败我的办法,这是为什么啊”

    袁谭惊恐错愕到了极点,一张脸已是扭曲到不成人形,几乎要迸裂出來的脸上,尽是悲愤和不解。

    这一刻,袁谭彻底的迷茫了。

    ...

第三百章 让你再次跪在我脚下

    袁谭迷茫了,他在迷茫,陶商是不是真的天生是他的克星,无论他多么努力,无论他实力有多强,都注定要败在陶商的手下。

    惊惑迷茫然的袁谭,立在原地怔怔的出神,全然已失去了分寸。

    两万袁军士卒也个个惊恐不安,一步步的向后错动脚步,尚未大规模接近,他们的斗志就已经丧尽。

    敌军震恐错愕,陶军却已欢声雷动,杀声震天。

    陷阵营的勇往无前,极大的提升了陶军将士的士气,他们热血已燃烧到了顶点,如同无数座火山,迫不及待的要喷发出去。

    “夫君,你真是……”吕灵姬更是激动到难以克制,花容上尽是喜色,尽是敬佩。

    这一刻,她对自己的夫君,已是彻彻底底的折服,再没有任何的怀疑。

    “没想到,这陷阵营竟然这般了得,主公麾下,竟然还藏了这么一支奇兵……”骑兵阵中,霍去病也喃喃自语,眼神中尽是惊叹之色。

    正前方处,袁军已陷入全面的混乱,只需要最后一稻草,就能将它轻松压垮。

    陶商眼眸一凝,杀气凛燃,欣然大叫名道:“传令霍去病,骑兵出击,给我辗压敌军。”

    令旗摇动,总攻的号令下达。

    骑兵阵前的霍去病,早已战意熊熊,就等着陶商这道命令。

    四千铁骑之士,斗志已到鼎峰,个个摩拳擦掌,只等浴血一战,再立新功。

    呜呜呜——

    杀机凛烈的号角声,冲天而响,撕碎了天穹。

    霍去病一抖手中银枪,如一道银色的战电,狂射而出。

    身后,四千铁骑如决堤的洪流,狂涌而出,挟着漫空的狂尘,向着敌军袭卷而去。

    那隆隆的马蹄声,终于将袁谭惊醒,他沙哑的大叫:“挡住敌军,给我挡住。”

    他的叫声,却被无情的淹没在了震天动地的铁蹄声中。

    袁军斗志已丧,纷纷崩溃而逃,哪里还听从他的命令。

    “玄德,我们该怎么办?”袁谭急是向刘备望去。

    他却惊恐的发现,刘备已不知什么时候没了踪影,竟是见势不妙,已先行遁逃。

    “大耳贼,你竟然敢……”袁谭一张脸,瞬间惊怒到扭曲变形,脑子更是震到嗡嗡作响。

    迎面处,霍去病率领着铁骑,从侧翼射至,如一柄利刃般,轻松的穿破了袁军的侧翼。

    漫天的血雾中,已然崩溃的袁军,拦腰被斩为两截,数不清的敌卒,被辗碎于铁蹄之下。

    陶商年轻脸庞间,杀机已燃到了顶点,二话不说,纵马直抵阵前,铁塔般的身躯,出现在了三军将士的视野之中。

    他深吸一口气,战刀扬起,直接敌方,高声叫道:“敌军已溃,该是给他们致命一击的时候了,是我陶商士卒的,就拿出你们所有的勇气来,今天咱们杀个痛快!”

    “杀个痛快!”

    “杀个痛快!”

    三军将士,如野兽般兴奋的咆哮呼应。

    陶商再无多言,手中战刀一扬,马腹一夹,如赤黑相间的闪电,狂射而出。

    一万五千余陶军步卒,如出笼的猛兽,轰然而出,向着已溃的敌阵辗去。

    眼商主力尽出,袁谭整个人已惊到浑身颤抖,连手中的枪都要拿之不住。

    霍去病一马当先,银枪舞出道道流光,将数不清的敌卒,无情的刺倒。

    铁骑滚滚,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辗压,自左而右贯穿了整个袁军,将两万人的大阵,拦腰撕成了两截。

    “大公子,挡不住了,立刻撤退吧。”奔逃而来的鞠义,惊恐的大叫道。

    袁谭心在滴血,脸上弥漫着恐惧和悲愤。

    他身为袁家大公子的骄傲和自尊,再一次被陶商无情的撕碎了。

    原本以为拥有两万雄兵,还有先登这样的强悍存在,可以一雪前耻,把失去的尊严都抢回来。

    谁曾想到,陶商再次扇了他一个大耳光,让他输到一败涂地。

    今日再败,他这袁家长子,还有什么颜面去见江东父老。

    “我袁谭绝不能再输给那奸诈,绝不能,我不撤——”残存的些许骄傲,激得袁谭冲昏了头脑,歇厮底里的咆哮大叫。

    发狂的袁谭,勉强打起几分精神,扬枪大叫道:“是我袁家儿郎的,都给我拿出血性来,不许后退,随我死战迎敌!”

    袁谭稍稍振作精神,左右数千亲军勉强平伏下情绪,握紧了刀枪,意图做垂死的挣扎。

    也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就在袁谭咆哮大叫时,正面处,陶商率领的陶军洪流,已狂辗而至,一万五千热血沸腾步卒,挟着震天的喊杀声,铺天盖地的撞向敌阵。

    陶商手舞长刀,长河般的刀法,四面八方的舞斩而出,数不清的人头被斩碎,马蹄踏过后,一条血路被留在身后。

    陶军全线出击,转眼间,就将士气稍起的袁军,彻底的压垮。

    陶商的步军主力,高顺的陷阵营,再加上往来辗压的霍去病铁骑,无情的将敌军绞成粉碎。

    几千袁谭亲兵斗志瓦解,哪里还有半分勇气,立时作鸟兽四散而逃。

    陶商手舞战刀,一路无人可挡,直奔着袁谭所在而去。

    这个自以为高贵的袁家大公子,当年自己只是阉了他,饶了他一条狗命,他竟然屡屡的跟自己作对,今天再撞上,焉能让他再逃走。

    袁谭眼家将士,如过街的老鼠一般望风而逃,已是陷入了绝望。

    就连鞠义,也彻底的失去了信心,眼见袁谭不听劝,只能独自逃走。

    大厦已倾倒,袁谭光杆司令一个,哪里还有勇气再战,便只能无奈的咽下这口怨气,终于也想逃去。

    就在他要拔腿而走的前一秒钟,他陶商的身影。

    那个屡屡击败自己,那个残忍的阉割了自己,那个抢了自己女人,那个让自己颜面扫地之徒,就在十几步外,正杀气腾腾的杀向自己。

    袁谭的眼珠子,瞬间就要炸将而出,满腹的怒气再次被点燃。

    “陶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袁谭一声咆哮,发疯似的纵马舞枪,迎向了陶商。

    他不但是想报仇,更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在乱军中一举诛杀陶商。

    只要杀了陶商,整个中原就要土崩瓦解,他袁家将不战而得中原,那个时候,他就是为袁绍夺下中原的最大功臣。

    那个时候,之前的一切失败便将一笔钩销,以他这巨大的功劳,袁尚还拿什么跟他争位。

    袁谭就是挟着这复仇之心,挟着这一丝侥幸,逆着败逃的兵流,向着陶商冲去。

    “自己往枪口上送,袁谭,这回神仙也救不了你……”

    陶商一声冷笑,眼中杀机兴奋如火,狂袭而上,手中战刀挟着狂暴之力,挥斩而上。

    刀锋过处,空气竟发出“哧哧”的磨擦声,这是他全力一击。

    两骑踏着血路,电光火石的一瞬相撞。

    哐!

    空气中迸发出一声金属激鸣,火星飞溅耀如白日。

    两骑错马而过,陶商身形不动如山,袁谭却气息翻滚,虎口剧痛,五指间竟已浸出了丝丝鲜血。

    瞬间,袁谭的狂烈一扫而空,神色惨然惊恐,仿佛鬼一般。

    当年琅邪一战中,他可是亲手跟陶商交过手的,那时的陶商,武艺远逊于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万万没有想到,短短数年间,陶商的武道竟然精进到这般地步,远远的盖过了自己,可与鞠义之流相提并论。

    “怎么可能,这小贼的武艺,怎么可能超过我,除非他是武学奇才……”

    就在袁谭还来不及惊恐时,陶商第二刀,已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袁谭当头撞至。

    刀势快如闪电,袁谭想举刀相挡之时,已来不及,只能勉力一避。

    咔!

    刀锋斩落,削中了袁谭的肩膀。

    鲜血飞溅,袁谭一声痛苦之极的惨叫,肩膀连肉带甲,竟被削飞了一块。

    两招间便受此重创,袁谭的自尊与骄傲,乃至于他对陶商的轻视,统统一扫而落,只余下无尽的恐慌。

    这还不够。

    陶商要的不是他的恐慌,他要的是这袁家高贵的长子,第二次跪倒在自己的脚下。

    “袁谭,给老子滚下马去吧!”

    狂烈的一声长啸,陶商手中战刀,挟起最强的力道,撕破空气阻挡,如排山倒海一般,再轰而至。

    虎口迸裂,肩上受伤的袁谭,也顾不得痛楚,只能急提一口气,倾尽全力相挡。

    吭!

    刀枪再度相撞,雄浑惊人的力道,如决堤之水般灌入袁谭的受伤的残躯,震得他未平的气血翻滚激荡,几分就要吐血。

    陶商却似丝毫不给他机会,第三刀,第四刀接边扫至,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八方的将袁谭包裹于刀幕之中。

    袁谭彻底的失去了抵抗能力。

    陶商的疯狂的攻击下,身心俱损的袁谭,连喘息一口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拼尽全力,吃力的应对陶商疯狂的攻势。

    十二招走过,陶商一声低啸,双臂筋肉已爆涨到极点,伴随着筋肉崩断的声响,陶商力道最强的一击,山崩地裂般横扫而出。

    吭!

    一声震天的金属激鸣,紧跟着是一声惨叫。

    袁谭负伤的残躯,连人带枪,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从马上震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于五步之外。

第三百零一章 装高贵的下场

    袁家大公子,被陶商一刀斩飞出去!

    跌落在血泊袁谭,手大枪已飞到了不知哪里去,肩膀上血如泉涌,口更是狂喷鲜血。

    “我堂堂袁家大公子,竟会被他击落马……”

    爬在地上的袁谭,心惊怒万分,就在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是,陶商巍然的身形,已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

    那一柄染血的长刀,就垂在他脸上,刀锋上正自滴血。

    “袁大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再次跪在我面前,感觉如何?”陶商勒马于前,俯视着他,冷笑道。

    “陶贼……陶贼……”袁谭惊羞万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怎奈受伤颇重,双腿发软,极是艰难。

    就在袁谭用尽全力,终于吃力的爬了起来,腰还没来得及直起来时,陶商战刀的刀背在他的身上狠狠一拍,他闷哼一声,又被拍爬在了地上。

    倒下的瞬间,袁谭脸先着地,当场就啃了一嘴的血泥,狼狈到了极点。

    “陶贼,你竟敢如此辱——”

    袁谭还欲骂时,陶商已不屑喝道:“来人啊,把这厮给我绑了,稍后再处置他。”

    紧跟而来的荆轲一声令下,一众亲军一拥而上,将吐血的袁谭绑了个结实。

    陶商抬头远望,整片战场,他的陶家军已上尽上风,茫茫的袁军败卒,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斗志昂扬的陶军将士们,则如狼驱养,肆意的辗杀。

    “嘀……系统扫描宿主取得薄县对战胜利,获得魅力值2,宿主现有魅力值65。”

    望着这大胜的局面,陶商暗吐了一口气,心那个痛快啊,年轻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你袁绍不是嚣张么,率领着十五万大军,号称要像辗死一只蚂蚁那样,轻轻松松的灭了我么。

    很好,那我就一次又一次的击败你,不停的打你的脸,现在,我还再次俘获你的宝贝嫡长子,扇你一个又狠又大的嘴巴子,叫你还狂。

    胜负既定,接下来就是大追击。

    陶商率领着两万得胜的将士,挟着大胜的余威,一路向北穷追不舍,辗杀败溃敌兵。

    袁谭被俘,袁军残兵军失尽,鞠义的先登营被灭,早已丧胆,根本不敢停下逃跑的脚步。

    至于刘备三兄弟就更不用说了,遁逃本来就是他的事,前番睢阳一战,他之所以救袁谭,那是因为袁谭虽败,却还未伤筋动骨,还有可利用的余地。

    这一回就不同了,袁谭败到连内裤都输掉,自己都被俘了,对他刘备来说,已失去了利用的意义,刘备当然要头也不回的狂逃。

    一众败兵,一路狂逃,陶商一口气追出了一百余里,方才罢手。

    计点战损两场战役下来,陶商不过损兵两千余众,袁谭的三万大军却几乎全军覆没,只余下不到四千余兵逃过一死,至于缴获的军械旗鼓,更是不计其数。

    这一战,歼灭袁谭兵团,解除了侧翼的威胁,陶商的战略目的已达到,考虑到官渡大营此刻必在受袁军狂攻,只恐陈平他们坚持不了太久,陶商便收了兵马,星夜往官渡大营赶去。

    两天后,陶商率得胜大军,赶回了官渡大营。

    时近黄昏,袁军刚刚结束了一场猛烈的进攻,却为李广诸将所挡,再次无功而返。

    陶商得胜归来,极大的振奋了三军士气,整个官渡营,陶军将士欢声雷动,震破苍穹。

    陶商慰劳了一番留守诸将,步入军大帐,便叫将袁谭带上来。

    大帐,陶商高坐于首,沾满血迹战刀横放于案前,冷峻的脸上,隐隐散发着凛烈的杀意。

    帐帏掀起,满身是血,神色黯然的袁谭,被荆轲如拖死狗一般拖了进来。

    袁谭捂着负伤的肩膀,一张脸阴沉如铁,羞愤的死死瞪着陶商,一副恨不得冲上去把陶商生吞活剥的表情。

    “狗东西,都成俘虏了,还装什么装,还不向大司马跪下!”樊哙大喝道。

    袁谭身形微微一震,却将眉头一皱,不屑于一眼。

    左右诸将无不嗔怒,樊哙拳头一握,当场就想冲上去给他一顿暴揍。

    陶商微微一抬手,示意他先不要冲动,却是一声冷笑,“袁谭,我念在你今天敢跟我一战,也算有几分血性,现在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投降,我就饶你一条小命。”

    袁谭能力平庸,陶商当然不屑,之所以招降,则是他袁家大公子的身份。

    试想一想,连袁绍的嫡长子都投降了他,消息传将出来,对袁军的军心士气,将是何等的沉重打击。

    说不定,袁绍直接被气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袁谭眼珠一瞪,喷身出羞怒的火焰,仿佛陶商的招降,于他来说,就是莫大的羞辱。

    “凭你,也想让本公子投降,你配么。”袁谭又不敢发作,只得冷哼一声。

    那一句“你配么”,分明在嘲讽陶商的出身,卖弄自己身份的高贵。

    陶商剑眉一凝,尚未发作时,樊哙已怒骂道:“你个蠢物,还敢装他娘的高贵,老子打断你的狗腿,打到你嗷嗷求饶,能高贵到哪里去。”

    樊哙拳头已握紧,急商,就等着陶商点头。

    袁谭有点慌了,急瞪向陶商:“陶商,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虽侥幸胜了几场,我袁家十余万大军尚在,踏平原只是时间的问题,你若敢对我怎样,我父帅绝不会饶过你!”

    到了这个时候,袁谭还以为,他用袁家的实力,能够吓得到陶商。

    陶商冷冷一笑,“袁谭啊袁谭,我就说你总是不长记性,你难道忘了么,当初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琅邪相时,就敢阉割了你,难道我现在还不敢把你怎样么。”

    一句“阉割”,瞬间戳破了袁谭最难以启齿的伤疤,仿佛瞬间将他的衣服,在众人面前剥光,让他羞愤到有种无地自容的错觉。

    憋红了脸的袁谭,鼻孔喷着粗气,一口牙几乎要咬碎,恨恨的瞪着陶商,几乎就要忍不住扑上去,跟陶商拼你死我活。

    陶商就那么冷笑着俯视着他,怎么样。

    “陶商,你别得意,当日之仇,我绝不会忘记,我本是打算将你碎尸万段,如果你识相,放了我的话,我或许会考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待父帅攻灭你后,说不定会替你说几句好话。”

    袁谭忍住了没扑向陶商,却没能忍住他那张臭嘴,非但没有求饶,竟然还厚颜无耻的跟陶商做起了交易。

    陶商最后的丁点忍耐,彻底的被袁谭的自恃击碎。

    “袁谭,我告诉你,你现在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本,我再问最后一次,你降还是不降!”陶商鹰目一怒,厉喝道。

    袁谭强撑起骨气,傲然道:“陶商,你别作梦了,你也不袁谭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出身,我岂会投降你。”

    袁谭虽然怕陶商,但到底乃袁家嫡子,这要是投降了陶商,就等于是彻底的抛弃了尊严,必为天下人所耻笑,就算将来陶商覆灭,他能活着回到袁绍身边,也必会被袁绍冷落,从此失去争储的机会。

    那对于他来说,简直生不如死,权衡之下,他也只能选择硬扛下去。

    “很好,难得袁大公子这么有骨气。”陶商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刃一般,“既我你这么有骨气,那我就成全你的气节。”

    那语气,隐隐已现杀机,袁谭心一寒,蓦然间想起当初头次被俘,陶商阉割他的残忍。

    痛苦的回忆历历在目,一瞬间,袁谭的傲气便被瓦解一半,眼已现惧意。

    “陶商,你好歹也是天下第二大诸侯,难道你真要杀一个俘虏吗,就不怕天下人笑你吗?”

    “天下人?天下人都是欺软怕硬之辈,他们只敢笑弱者,只要我的拳头足够硬,我谁敢笑我。”

    陶商冷笑一声,拂手喝道:“来人啊,把袁谭的耳朵和鼻子给我割了。”

    袁谭神色骇然惊变,他万没有想到,陶商没打算杀他,但却要割他耳鼻,如此手段,简直是对他尊严的公然羞辱。

    先是被阉割,今又被割掉耳鼻,今后他堂堂袁家大公子,还有何面目活下去,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残暴。

    “陶商,你这个残暴的狗贼,你敢这么对我,我父帅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惊怒的袁谭,歇厮底里的放声嘶吼。

    陶商却沉静如水,向着樊哙使了个眼色,早已忍耐不住的樊哙,几步上前,抓住袁谭的头发,如拖死猪一般,便向帐外拖去。

    “陶商,你不得好死,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啊——”

    大帐外,袁谭歇厮底里的骂声,很快变成了痛苦的嚎叫声,显然是已经挨了刀子。

    帐的诸将们,无不叫好,皆是出了一口恶气。

    “夫君,这袁谭如此可恶,为何不直接宰了他痛快。”吕灵姬虽解气,却又不解道。

    陶商一笑,“袁绍实力远胜于我,之所以会连战连败,很大原因是因为他那两个宝贝儿子暗争斗,其麾下武也分为两派,彼此争斗内耗。如果我就这么杀了袁谭,固然一时解气,却等于帮着袁绍除掉了内斗,到时他内部团结一致,于我而言,岂不是反而不利了。”

    “原来如此啊,还是夫君想的长远,倒是我见识浅薄了。”恍然省悟的吕灵姬,不由赞叹道。

    陶商呵呵一笑,心情甚好,便准备叫安排酒宴,今晚好好庆贺一番。

    正当这时,帐外亲军来报,言是二夫人带着劳军团队,已入大营。

    “梅儿来了……”陶商的眼前,立时浮现起那童颜巨峰的美景,眸顿时一亮。手机请访问:

第三百零二章 气到吐血

    陶商迎了出去,一袭白衣的甘梅,正盈盈而來。.XsHuotXT【// //////】

    依旧是那一张稚嫩的娃娃脸,依旧是那遮掩不住,高高耸立的傲峰……

    眼前的甘梅,在家中看时,倒也不觉得什么,此时于营中再看,却让陶商瞧得是心中怦然一动。

    “妾身见过夫君。”甘梅笑盈盈的下拜。

    “梅儿快起來。”陶商未等她屈膝便伸手扶起,摸着她酥嫩的小手,笑问道:“梅儿不在许都,怎么想起來军中了。”

    甘梅浅浅笑道:“是姐姐放心不下夫君,叫梅儿随着劳军队來前线,瞧瞧夫君。”

    原來是花木兰挂记着他,难得她在许都养胎,却还记挂着自己,陶商是心中一热。

    “夫君,我刚才入营时,听将士们都在议论,说是夫君大胜了一场。”甘梅好奇道。

    陶商笑而不语。

    跟随在旁的吕灵姬,便笑着解释道:“姐姐还不知道吧,夫君刚刚大胜袁军,不光歼敌数万,还活捉了那袁家大公子袁谭呢。”

    “真的。”甘梅童颜上瞬间涌满惊喜,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那还有假。”

    甘梅终于相信,急是望向陶商,明亮的眼眸中,涌动着惊喜与崇拜,激动的颤声道:“我原还担心那袁家太强,夫君会不是对手,看來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夫君这般了得,那袁老贼早晚必为夫君赶走。”

    听着甘梅崇拜的话语,陶商心情愈加畅快,便将两位夫人往怀中一拥,哈哈笑道:“今日难得高兴,梅儿也來了,今晚一定要跟你们好好庆贺庆贺。”

    陶商大笑之时,顺势在甘梅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甘梅嫁与陶商已久,虽已习惯了自家夫君的“放肆”,但许久未被陶商当着旁人面亲昵,突然來这么一下,不禁眉色含羞,脸庞悄生晕色,低头暗笑。

    陶商便搂着她二人回帐,备下酒菜,在这大帐之中,与他的两位美人,肆意的饮酒作乐。

    诸将们闻知二夫人來了,便也都很识趣,沒人來打扰陶商的兴致,各自下去痛饮庆贺去了。

    月上眉梢,帐中红烛高烧,酒香四溢。

    陶商不觉已半醉,甘梅和吕灵姬也皆面如桃花,少了几分矜持,渐渐放开不少,夫妻三人间的气氛,愈加的和睦。

    “梅儿家的美酒虽好,只是独缺歌舞助兴啊。”陶商笑呵道。

    “难得夫君这般高兴,梅儿愿为夫君献舞一曲。”甘梅兴之所致,从陶商的臂弯中起身,醉步帐前,翩翩起舞。

    她虽不善舞,但为了取悦陶商,这些年也在舞技上下了不少功夫,这会借醉起舞,举手投足之间,极尽媚惑。

    陶商看得是心中怦然而动,眼中邪笑渐盛。

    轻舞片刻,甘梅旋转着从陶商身边擦身而过,那抚面而过的裙角,将丝丝缕缕诱人的体香袭入陶商的鼻中,令他心神一阵荡漾。

    裙角飞扬,那雪白如玉的足儿,那光滑剔透的修长腿儿,若隐若现,更是让陶商感到有种窒息的错觉。

    起舞中的甘梅,瞥见陶商那荡漾的眼神时,朱红的嘴唇却是抿然一笑,如水的眼眸中掠起丝丝媚笑。

    舞姿愈加卓约,风情愈加的妩媚,陶商一口口的吞着酒,眼睛死死盯着翩翩起舞的甘梅,胸中念火渐已狂燃。

    一旁侍奉的吕灵姬,却沒想到甘梅不知什么时候,竟已练就一手媚舞,把陶商钩得魂也去了。

    她眼见甘梅语笑媚妩,从容大方的紧,连她一个女儿家,也看的是脸畔潮红,心儿跟着扑嗵扑嗵的狂跳。

    她再瞅向陶商,却瞧见自己那夫君,看得更是兴致勃勃,那副表情,好似恨不得将她甘梅生吞活剥了般。

    眼见陶商全神贯注的盯着甘梅,却浑然不觉自己的存在一般,吕灵姬不觉产生了一丝嫉妒。

    她便贝齿轻咬朱唇,犹豫了片刻,决定把矜持那种沒用的东西,统统的抛掉,只要能取悦到陶商,她什么事都能做。

    “一人独舞多无趣,灵姬愿与姐姐共舞,一起让夫君高兴高兴。”说着,吕灵姬也起身步入帐前,含羞带笑,起舞弄影起來。

    吕灵姬虽然好武,平素根本沒学过舞蹈,但她冰雪聪明,却是一学就会,很快就有模有样,妩媚之处,丝毫不逊于甘梅。

    原本刚烈的巾帼豪杰,现下竟如水起舞,极尽媚惑,别有一番新鲜的风情,把陶商瞧得是惊喜万分。

    想想两个史上留名的女人,为了取悦自己,不惜手段,尽展魅惑,陶商心中是那个舒服,那个痛快啊。

    又是几杯酒下去,陶商充血的眼眸之中,但见甘梅和吕灵姬,这两个倾国的美人,乌发如瀑,零乱的飞舞。

    陶商呼吸愈重,心也在狂跳不休,血脉贲张之下,已如饥饿的野兽一般。

    夜色已深,帐中炉火熊熊,只烧到热气熏熏。

    酒意渐作,两个绝美的可人儿卖力起舞,不觉已是浸出了层层的香汗,香汗浸湿了乌发,一颗颗浑圆剔透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脸颊,滑过那米分嫩的香颈滑落……

    那丝丝缕缕的汗香,杂糅着酒香侵入鼻息,只搅得陶商心潮澎湃,再难自持。

    浑身躁热的他,再难忍受,便向她二人招了招手。

    她二人对视一眼,含羞带笑,如小野猫似的,凑上前來。

    炭盆中的火焰在辟剥作响,平静的大帐之中,波涛在汹汹涌动。

    陶商青筋突涌,血脉贲张,便如那发狂的雄狮一般,一声放肆的狂吼。

    雄风抖擞,征伐再起。

    炉火摇曳下,大帐之中是风雷腾腾,蛟龙翻腾

    一夜翻腾,不知梅开几度

    直至深夜之时,那不绝于耳靡靡之声,方才终于沉隐下去。

    筋疲力尽,意犹未尽的陶商,这才拥美而卧,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

    官渡以北,袁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气氛死一般的沉寂。

    袁绍铁青着一张脸,僵硬的坐在上首,怒意熊熊的目光,扫视着麾下诸文武。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许攸的身上。

    许攸不敢抬头正视,只一个劲的干咳,一张脸上流转着尴尬。

    袁绍看向他的眼神中,却暗含着几分怨意。

    要知道,先前可是他听从了许攸的计策,倾尽全力去攻打官渡陶营,许攸还信誓旦旦的表示,陶商不在大营,他们十余万大军出动,必可一举击破。

    结果却是,连攻三日,损兵数千,陶营却如铁打的一般,巍然不动。

    此时,眼前的十万大军,寸步不能进,而薄县方面,袁谭的败兵又被陶商进攻,胜负未知。。

    若是袁谭所部给陶商所灭,后果不堪设想。

    那不仅仅是三万兵马覆灭,更意味着分兵战略的失败,更是对军心士气一次沉重的打击。

    导致这一切困局的,全是因为许攸的进言,袁绍岂能不对他心怀埋怨。

    “子远,你不是说陶贼不在官渡,敌营中兵马又少,必可一举攻破吗,现在呢。损兵了这么多士卒,为何就是攻不破。”袁绍终于忍不住喝问道。

    “这……”许攸一时尴尬,不知该如何回答。

    “刘玄德回來啦,刘玄德回來啦”大帐之外,突然响起了亲兵的叫声。

    包括袁绍在内所有人,身形都是微微震,目光惊奇的望向了帐外。

    要知道,此时的刘备,应该在薄县辅佐袁谭才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到官渡主营。

    难道说……

    众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不祥的念头。

    凌乱的脚步声中,却见刘备神色黯然,跌跌撞撞进入了大堂,拱手道:“禀袁公,大公子不听备的劝告,非要仗着鞠义的先登营跟陶商再战,结果却被陶贼的陷阵营所破,全军覆沒了啊。”

    全军覆沒。

    一道惊雷,轰然而落。

    袁绍勃然变色,一张枭雄的面容,刹那间惊到扭曲变形,如同听到了这世上最匪夷所思之事。

    许攸等众幕僚,亦无不哗然惊骇,一双双目光尽是无法相信的惊愕。

    他们原以袁谭这嫡长子出动,三万步骑大军,再加上鞠义的先登弩士,拥有绝对的胜算。

    包括袁绍在内,他们却万万沒有料到,数天之内,拥有这样强大军力的袁谭,竟然会两败于陶商。

    不光连先登弩营也败了,而且还是全军覆沒。

    袁绍整个人僵在原地,一言不发,久久不能回过神來,被惊愕和愤怒的火焰,熊熊包围。

    “沒用的废物,只会丢我的脸,你这回可是把我袁绍的脸丢尽了啊。”惊愤的袁绍咬牙怒骂袁谭。

    这个时候,许攸等汝颍一派的人,个个也惊愕尴尬,不知如何替袁谭开脱。

    哪怕是逢纪等河北一派,此刻也皆为袁谭的全军覆沒而震惊,一时间竟忘了弹冠相庆。

    “大公子终究还是能力不足,又太过轻敌,遭至此败也是情理之中啊……”田丰叹惜道,仿佛这一败乃是意料之中的事。

    “谭儿呢,谭儿他人在何处,为何沒与你一起回來。”袁绍这才想起,向着刘备喝问道。

    “大公子他……他……”刘备一声吱唔,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自然不能说自己抛下了袁谭,先行遁逃。

    “报,,”又是亲兵的尖叫声,打断了袁绍的怒斥。

    一亲兵飞奔而入,惊叫道:“禀主公,刚到的急报,大公子已被陶贼临阵生擒啦。”

    袁谭,被擒。。

    又一道噩报,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入了大堂中。

    上至袁绍,下至许攸等一众幕僚,无不骇然变色,皆被这个消息惊得目瞪口呆。

    袁谭,那不是别人,不是普通的将领,那可是袁家的大公子啊。

    这等重要的身份,竟然被陶商再一次生擒,简直是天大的耻羞,丢尽了他袁绍这张老脸。

    瞬间,袁绍被气到胸中气血上涌,再难克制,嘴角立时浸出了一丝鲜血。

第三百零三章 救?还是不救?

    “主公。”许攸等文武,眼见袁绍吐血,皆吓了一大跳,纷纷上前扶住。

    “放手,我还死不了。”袁绍强压住气血,狠狠的将一双双搀扶的手拨了开去。

    许攸等人只得退在一旁,不安的睢着袁绍。

    袁绍到底是一代枭雄,轻轻抹去嘴角的血迹,深吸过几口气,片刻间便是压制下动荡的气血,除了脸色苍白之外,俨然已恢复了冷绝霸道的气势。

    砰。

    他的拳头狠狠的击在了案几上,恨恨道:“这个谭儿,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当年被陶贼活捉,就已丢尽了我的脸,沒想到又一次被陶贼所擒,简直是把我的老脸都丢光了。”

    袁绍对这个长子,此刻已是失望之极。

    除了田丰之外,逢纪等河北一派的人这时回过神來,心中却皆在窃喜,纷纷的附合袁绍,个个都埋怨袁谭无能,丢了袁家的脸。

    这也难怪,他们以为袁谭落入陶商手中,此番是必死无疑,只要袁谭一死,就沒人能再与袁尚争夺储位。

    将來袁尚继承袁氏江山,他们这些河北一派的人马,个个都是有功之臣,将來执掌袁氏政权的大权,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

    河北一派人暗自窃喜,许攸等汝颍一派的人,却个个都慌了神,生恐袁谭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汝颍一派失去了主心骨,从此往后就将一落千丈,再无翻身之日。

    许攸眼珠子一转,立时瞪向刘备,质问道:“我说刘玄德,主公命你去辅佐大公子,就是看中你和陶贼交手多次,深知其底细,你明知陶贼奸诈,却为何不提醒大公子,让大公子遭此大败,还不幸陷落于敌手。”

    刘备一怔,显然沒有料到,许攸会把矛头指向他,听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想把兵败的这盆脏水,往他的身上推,來替袁谭开脱。

    果然,此言一出,袁绍的目光立时瞪向了他,眼神中分明有怨意。

    刘备无奈,只得强压住恼火,辩解道:“我岂能沒提醒过大公子,只是那鞠义拍着胸脯向大公子保证,有他先登营在,必可大破陶商,所以大公子才重燃信心,决心跟陶贼一战。”

    刘备知许攸等一班文士们,舌头根的能力了得,不敢跟他们争辩,便顺势又将责任推在了鞠义身上。

    “怪不得呢,主公啊,那鞠义素來自负,此番失利,说到底是鞠义太过轻敌自负,怪不得大公子啊。”郭图反应更快,立刻把这黑锅推在了鞠义身上。

    鞠义虽乃汝颍一派的人,但到了这个时候,为了给袁谭开脱责任,他们也只好牺牲鞠义。

    而鞠义性傲,在袁绍面前时常居功,袁绍对其早就心存不满,今在听郭图等一挑动,更是恼火不已,当即拍案怒道:“这个鞠义,实在是太不知轻重,竟让我军遭此惨败,还连累谭儿被俘,实在是可恨,等他回來,我定要得重重治他的罪。”

    三言两语间,许攸等人,便将袁绍的怒火,从袁谭身上迁到了鞠义身上。

    刘备暗松了一口气,悄悄的退后几步,退出了袁绍的视野。

    逢纪等河北一派,则暗中不悦,一时片刻也琢磨不出,怎么把袁绍的怒火,再引回袁谭身上。

    这时,许攸见得袁绍对袁谭的怒火已消,眼珠子一转,便趁势道:“主公,我军此番虽然失利,但到底还有十万大军,优势还在我们手里,为今之计,当速想办法救回大公子,然后再集中全力,攻破官渡敌营才是上策。”

    “大公子已被陶贼生擒,还怎么救回,难道让主公为了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就不顾天下大局,跟那陶贼言和不成,”田丰当即反对道。

    袁绍沉默不语,不做任何反应。

    许攸就火了,不悦道:“我说田元皓,你还好意思说,当初若非你献什么分兵之策,主公又怎会白白损失了三万大军。”

    “分兵之策本是对的,关键在于大公子自不量力,非要争做统帅,否则我三万大军怎么会全军覆沒。”田丰立刻反唇相击。

    “不让大公子领兵,那让谁领,”许攸冷哼一声,讽刺道:“难道让颜良文丑,这两个败军之将领兵吗,若非他们连战连败,丧尽了我军声威,大公子也不会铤身而出,冒死想要为我军挽回士气,大公子就算败了,那也是虽败犹荣,你却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什么意思。”

    “许攸,你,,”田丰舌战不济,说不过许攸,被呛得是面红耳赤,一时语塞。

    郭图趁势道:“主公仁义名满天下,世人皆知主公疼爱骨肉,大公子乃主公嫡长血脉,倘若坐视不救,岂非要叫天下人议论主公冷血无情,”

    袁绍身形微微一震,似已被说动三分。

    “再说了,若是让将士们知道,主公连自己亲生骨肉的生死都不顾,将士们心里会怎么想,”

    许攸一句反问,跟着又道:“只怕将士们皆会想,咱们的主公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救,倘若哪天咱们也陷入了绝境,主公更加会见死不救,这样冷血无情的主公,咱们为他效忠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袁绍身形剧烈一震,眼中原本的犹豫之色,顷刻间烟销云散。

    他最初还怨自己这儿子无能,使三万大军损失殆尽,恼火失望之下,便想任由他死了活该。

    但被许攸等一顿话后,他对兵败的怒气便大半迁往了鞠义的身上,再听郭图一番“仁义”的帽子一扣,袁绍的心便彻底的软了下來,担心起自己儿子的安危來。

    “谭儿乃我长子,是我血脉骨肉,我岂能置生死于不顾。”袁绍决然道,语气中少了几分怨意,多了几分父亲的慈爱。

    许攸等人对视一眼,皆暗松了一口气。

    逢纪干咳一声,“大公子自然是要救的,只是眼下他已落入了陶贼手中,以那小贼的残暴手段,说不定大公子已为其所害,就算沒有,他也不会轻易放了大公子吧,除非……”

    “除非什么,”袁绍眉头一皱。

    “咳咳。”逢纪又咳了几咳,“除非主公跟陶商主动提出求和,放弃一统中原,撤兵北归,说不定陶贼才会放了大公子。”

    啪。

    袁绍又是一拍案几,沉声道:“我绝不会向那小贼求和。”

    “若不求和,想救出大公子,只怕难啊……”逢纪无奈的叹息,却有几分说风凉话的意味。

    大帐中,一时又沉默了下來。

    许攸凝眉许久,眼珠子转了不知多少圈,突然间,闪过一丝精光。

    他便深吸一口气,拱手道:“主公,攸有一计,不用向陶贼求和,或许就能救出大公子。”

    “快说。”袁绍陡然间兴奋起來。

    许攸便不紧不慢道:“陶贼连番大胜,此刻恐怕正在得意骄横时,咱们就利用他的骄傲得意,把大公子从他手中救出來。”

    “怎么个利用法。”袁绍追问道。

    “攸以为,该是动用那个人的时候了。”许攸语气中透着一股玩味的深意。

第三百零四章 斗 将

    cpa300_4();    官渡,陶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陶商高坐于上,鹰目一般锐利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帐前那名中年文士。

    那个文士叫作荀谌,乃是袁绍麾下出了名的说客。

    想当年,就是这个荀谌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对冀州牧韩馥连劝带吓,再配合着逢纪一帮子“内奸”从旁劝说,劝的韩馥将诺大一冀州,拱手让给了袁绍。

    今日,这个荀谌则是奉了袁绍之命,前來向陶商下挑战书。

    陶商低头又扫了一封袁绍的那封亲笔书信。

    依旧傲慢,依旧是目空一切,不过内容却让陶商颇有些意外。

    袁绍向他挑战的内容,不是兵马决战,而是斗将。

    袁绍声称,他将派出一员大将,单挑陶商麾下诸将,陶商麾下哪怕有任何一将,能与之战成平手,就算他袁绍输。

    作为输的代价,袁绍将就此撤兵北归,发誓三年之内不再兵犯中原。

    反之,如果陶商麾下,无一将能与袁绍的大将战成平手,就必须要归还被俘的袁谭。

    “以一将单挑我麾下群雄,袁绍,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啊……”陶商盯着手里的信,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已经明白了袁绍的意图,无非是想借着斗将比试,想要从自己手里,救出他那宝贝儿子袁谭而已。

    袁绍想救儿子,陶商并不感到惊奇,让他惊奇的,乃是袁绍的这份狂妄。

    他只派出一将,却敢单挑自己麾下所有的武将,这还不够狂妄么。

    袁绍麾下诸将的实力,陶商扳着指头也数得过來,颜良文丑武艺绝顶,乃他麾下武艺最强之将,就算再加上关羽和张飞,此两员客将的武艺,也就跟颜良文丑不分伯仲的水平。

    这也就是说,袁绍麾下武将,最强的武力值,也就97而已。

    陶商麾下,英布不说,霍去病的武力值也有97,若以其出战,就斗将不胜,也绝对能战成平手。

    霍去病乃是跟颜良亲手交过手的人,他的武力有多强,袁绍应该不会不知道,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这么有信心,自己的大将能战胜霍去病呢。

    这才是陶商的疑心之处。

    “听闻陶大司马麾下,猛将如云,不乏武艺绝顶之将,怎么,难道大司马就对自己的部将,这么沒有信心,不敢应下我主的挑战吗。”阶前荀谌冷笑道,语气中透着几分讽刺意味。

    此言一出,麾下诸将们尽皆嗔目瞪眼,面露怒色。

    荀谌倒也巍然不惧,只淡然从容的立在那里,对诸将的怒瞪视若无睹。

    “袁绍斗将挑战,他真正的目的,无非是想救出他的宝贝儿子,你以为我看不出來吗。”陶商冷笑一声,将手中战书扔在了案上。

    “不错,这正是我主之目的。”荀谌倒是坦然承认,“我主的意图是一回事,大司马的胆量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只替我家主公向大司马问一句话,敢还是不敢。”

    陶商眉头一凝,向着陈平瞟了一眼,那酒鬼此刻正向自己点头,显然在向他暗示接受挑战。

    陈平在想什么,陶商再清楚不过。

    今他虽然连战连胜,但袁绍元气未伤,根基未动,十一万的大军尚在,优势仍旧再明显不过。

    这场大战再打下去,必会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鏖战,袁绍拥有河北四州之地,粮草充足,人口众多,家底远比自己要厚的多,自然能跟他耗得下去。

    陶商却不同了,中原诸州残破,若长久僵持下去,形势只会对他越來越不利,一旦后勤难以支撑,军中必然生变,就会给袁绍可趁之机。

    如果袁绍就此退去,且三年之内不再进犯中原,他就有足够的时间來经营中原,增加丁口,恢复经济。

    要知道,中原地大物博,土地实际上要比河北诸州要肥沃,一旦缓过劲,恢复了元气,无论经济还是人口,都要超过河北。

    那时再决战,袁绍的优势,就将荡然无存。

    “主公,袁绍如此张狂,目中无人,去病愿一战灭其狂妄。”霍去病也被激怒,慨然上前叫战。

    霍去病乃陶商麾下武道第一大将,他敢站出來请战,自然是对自己武艺自信,自认河北诸将无人能够击败自己。

    “就是,战他娘的,咱们有去病,怕他个鸟,就给袁绍那老杂毛,瞧瞧咱们陶家将的厉害。”樊哙也恼火的叫道。

    他二人一请战,等于是代表了武将们的态度,众将纷纷请战,皆无惧袁绍的挑战。

    谋主陈平,大将霍去病,这一文一武都赞成接受挑战,陶商虽还尚存几分疑心,这下也被诸将的慷慨,给打消了下去。

    “怎么算,这笔买卖老子都稳赚不赔,我就不信,你袁绍手下,除了颜良和关羽之外,谁还能与我霍去病战成平手……”

    权衡一番利弊,陶商再无犹豫,当即手一挥,冷冷道:“回去告诉袁绍那老狗,我接下他的挑战,你可以滚了。”

    荀谌耳听陶商竟骂袁绍为老狗,心中已是不爽,又被陶商一个“滚”字驱逐,更是恼火不已。

    心中虽恼,他也不敢发作,只得强压下怒火,勉强冷笑道:“陶大司马果然好胆色,那谁胜谁负,咱们就明日见分晓。”

    荀谌说罢,留下一声冷笑,拂手扬长而去。

    ……

    官渡以北,袁绍大营。

    大军大帐内,袁绍正往來踱步,焦虑不安的等着荀谌归來。

    “主公放心,那陶贼正在骄横的时候,他自以为对我们了如指掌,一定会答应我们的挑战。”许攸却从容自信,笑着宽慰道。

    袁绍不语,眉头稍稍松展。

    这时,帐帘掀起,荀谌从外步入帐中,拱手向袁绍行礼。

    “你总算回來了,怎样,那小子可中计。”袁绍未等他下拜,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荀谌捋须淡淡一笑,“主公尽管放心吧,许子远妙计无双,那陶贼已经中计,答应了我们的挑战。”

    “好。”

    袁绍兴奋的一拍案几,脸上的担忧之色,顷刻间烟销云散,眼中迸射出丝丝讽刺的冷笑。

    许攸也微微而笑,一脸的得意。

    “子远,那个人已经准备好了吗,你确信他沒有问題,值得信任吗。”袁绍的目光中,又掠过一丝隐忧。

    许攸却一脸的胸有成竹,自信的知道:“主公完全不必担心,攸已经暗中观察了他许久,可以肯定他不是伪装,我拿人头保证,他可以为主公一战。”

    “那就好。”

    袁绍微微点头,脸上最后一丝忧虑也消散,目光射向南面,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冷笑,“陶贼啊陶贼,你自以为对我了如指掌,对我的底牌一清二楚,你却万万沒有想到,我还藏了这么一张王牌吧,我就等着看你大吃一惊的样子,嘿嘿……”

    ……

    次日,天光大亮,到了约定的斗将之时。

    时辰一到,官渡营门大开,陶商坐胯战朐,身披玄甲,手提着漆黑战刀,昂首步出了大门。

    左右,三千精锐的虎卫亲兵,在吕灵姬的率领下,拥护于后。

    贴身的侍卫荆轲,则紧紧的跟随在陶商的身侧,一步不离。

    霍去病、英布、樊哙、张绣等几员大将,皆追随两翼,他们将是这场斗将的主角。

    陶商已知敌营中,最强之将无非颜良和关羽,袁绍想要救出他的宝贝儿子,也只能派此二将出战。

    对付这二将,陶商诸将中,也只有霍去病可以一战,其余樊哙张绣等人,不过是撑门面而已。

    陶商为防袁绍这场挑战,乃是声东击西之计,已留养由基、李广和高顺三将,率陷阵营,神射营以及破军营,密布于沿营一线,随时防备袁军的偷袭。

    天色大亮时分,陶商已率三千精锐,列阵于两营之间的空旷地带。

    与此同时,对面的袁营也辕门大开,三千袁军有序出营,缓缓推进前來,止步于两百步外。

    两支军团,形成了对峙之势。

    前方处,数骑人马飞奔而出,是袁绍在颜良文丑的保护下,前來阵前一会。

    陶商也无所惧,在霍去病和英布的环护下,也率一队人马出阵。

    两队人骑,相隔十步,很有默契的停下脚步。

    “袁本初,琅邪一会,沒想到事隔多年,我们又见面了,你我还真是有缘份。”陶商率先开口,冷笑道。

    袁绍目光阴沉,死死的盯着前方那个年轻人,眼神中燃烧着复杂的神色。

    当年若非为了救出自己的儿了,以袁绍天下第一大诸侯的实力,根本不屑于去跟陶商这么个小小的琅邪相会面。

    那场会面后,袁绍以为弱小的陶商,甚至不用他自己动手,就会覆灭于乱世诸雄之手。

    他却万万沒有想到,正是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非但沒有覆灭,反而击败中原群雄,一跃成为中原的霸主,成为可与自己一战的劲敌。

    而且,这个小子,还又一次俘虏了自己心爱的长子,逼得自己不得不屈尊与他再次会面。

    耻辱啊,莫大的耻辱。

    “待我救出谭儿,我发誓必亲手将你碎尸万段,以雪今日之耻,陶商,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

    袁绍心中恨念飞转,强压下怒火,沉声喝道:“陶商,你我皆为当世枭雄,今日斗将,若是老夫输了,老夫必会撤兵北归,三年之后再來跟你一战,老夫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若是输了,可会遵守约定,放了我儿袁谭。”

    袁绍声音宏亮,两军数千将士,皆清晰可闻。

    显然,他这么做是要陶商当着众人的面,做出承诺,逼着陶商顾及声名,不敢违约。

    “废话,我陶商当然是言出必行。”陶商冷哼一声,讽刺袁绍对自己的质疑。

    一句“废话”,听得袁绍心中肝火又升,却暗头一皱,强咽下怒火,冷冷道:“很好,那我们就废话少说,开始吧。”

    说罢,袁绍拨马转身,归往了本阵。

    陶商也勒马而归,还往了本阵,向着霍去病看了一眼,示意他做好准备。

    霍去病握紧手中银枪,抖擞精神,向陶商点点头,表明自己的自信。

    陶商的目光,望向了敌阵,打算看看袁绍是准备派颜良,还是派关羽出战。

    视野的那一头,袁绍的脸上已浮现出了冷绝的诡笑,扬鞭喝道:“该是你登场的时候了,出阵吧。”

    号令传下,袁军军阵忽然裂,一骑人马缓缓出阵,出上前來。

    陶商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出阵敌将,是颜良还是关羽

    当他看清时,神色却蓦然一变。

第三百零五章 铁面人

    那是一个铁面人。

    黑甲黑盔。黑色的战袍。黑色的披风。黑色的战马。黑色的铁面具。黑色的画戟。

    那个铁面敌将。从头到脚都是清一色的黑。就像是一个从黑暗地狱里走出來的幽灵。缓缓的进入陶商的视野。进入到两军数千将士的眼中。

    “这个黑炭头是哪里冒出來的。袁绍那老狗从灰堆里挖出來的么。”樊哙第一个惊奇的叫道。

    其余诸将也皆是狐疑不解。身后的三千士卒们。个个也是哗然议论。皆是不知那铁面敌将是何來历。

    陶商也目露疑色。举目望去。却见颜良还在袁绍的身边。铁面敌将应该不是他。

    至于关羽。虽然沒看见他人影。但以关羽心高气傲的性格。即使要为袁绍出战。必然也不会遮遮掩掩。以铁面遮面。不敢以直面目示人。

    至于文丑和张飞二人。这二将的武艺要略逊霍去病一筹。袁绍沒理由放着颜良和关羽不用。却要用弱一点的文丑和张飞。

    退一步。就算是文丑张飞中的一个。又何必要戴上一副铁面具。难道袁绍以为这样装神弄鬼。就能够吓得到霍去病了吗。

    “袁绍。你搞什么鬼……”陶商心中愈发生疑。他已隐隐感觉到。那铁面敌将的來历。定然不会那么简单。

    就在陶商这边哗然议论时。那铁面敌将已至两军之间。画戟向着陶军阵一指。傲然喝道:“谁敢出來受死。”

    那一声喝。低沉沙哑。透着一股阴森诡厉的杀气。却又挟着目空一切的傲慢。仿佛陶军上下。在他眼中统统都是蝼蚁一般。

    陶商的背后。禁不住掠起了一丝寒意。只觉那铁面敌将一声喝。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瞬间袭卷而來。竟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错觉。

    虽不知其虚实。光这份气势。陶商就足以判断此人非是寻常之将。

    “装神弄鬼的家伙。让我來撕开你的真面目吧。”霍去病银枪在握。向陶商看了一眼。示意请战。

    陶商本來是打算派霍去病上场的。毕竟他是自己武力最强的大将。但这个铁面将的出现。却让他产生了一丝犹豫。

    这时。张绣也坐不住。拱手叫道:“大司马。现在让霍将军出马。为时尚早。不若让绣先上去试探一下那铁面敌将的虚实。”

    陶商眼神微微一动。略一沉吟。挥手道:“去吧。千万小心。若有不利。即刻撤回。”

    就算袁绍装神弄鬼。但他麾下可用之将。扳起指头数也就那么几个。就算是最强的关羽。虽实力远胜于张绣。杀败张绣容易。想要取其性命。却沒那么容易。

    陶商一时猜不出这铁面将是谁。倒不如让张绣去试探一下。或许可以从其招数中。看出此端倪。再让霍去病出战也稳妥些。

    谁让袁绍那么狂。号称要以一将來单挑陶营诸将。就算是张绣败北。也不影响最后的斗将结果。

    “末将得令。”张绣慨然一应。拨马而出。舞枪直取那铁面敌将而去。

    这员西凉猛将。雄风不减当年。白马银枪。如一道银色的闪电。挟着凛烈的杀机。飞驰而去。

    迎面处。那铁面敌将却如黑色的铁塔般。巍然不动。黑色的画戟斜垂于马下。深陷面具中的双眼。透射着傲慢不屑。冷绝如冰的寒光。

    那眼神。不屑之极。仿佛将驰來的张绣。根本不放在眼中一般。

    瞬息之间。张绣已飞马射至。手中银枪狂刺而出。挟着雷霆之力。直取那铁面敌将的当胸。

    “土鸡瓦狗……”

    铁面敌将喉头一滚。发出一声低沉不屑的冷笑。就在张绣银枪刺到前的瞬间。粗如碗口的双臂蓦然抖动。

    寒光一闪。就在张绣还未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招时。那一柄黑漆漆的画戟。竟已后发先至。狂轰而來。

    哧哧……

    戟锋速度太快。力道太猛。划破空气时。竟然发出锐利的磨擦之声。

    画戟所过。强劲之极的力道。竟将马下的地面扫刮到狂尘骤起。

    戟锋未至。张绣竟已惊骇的感觉到。排山倒海般的气压。几乎一堵无形的巨墙。挟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向着自己狂压而來。

    速度之快。快过疾风闪电。力道之强。强过泰山压顶。

    “怎么可能。这厮竟然……”

    张绣來不及惊骇时。那巨锋已狂压而至。劲风将他周身包裹。无处可避。逼的他只有半道变招。高举银枪。倾尽全力一挡。

    下一秒钟。黑戟撞至。

    吭……

    一声沉闷攸长的金属轰击声。响起了旷野之上。飞溅起的火星。耀如白昼之光。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张绣胸中气血鼓荡如潮。根本无法克制。张口便狂喷了一口鲜血。那握枪的五指间。更是瞬间被震到龟裂。鲜血狂溢而出。

    仅仅一招交手。西凉猛将张绣。竟被震到吐血。

    目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陶军上下。无不一片惊哗。仿佛看到了鬼一般。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纵然是霍去病这样的武艺第一强者。看到这一幕也愕然变色。

    要知道。张绣好歹也是当世二流的武将。武艺虽逊于霍去病。但就连霍去病本人。也沒有自信能在一招之间。就把张绣轰到吐血。

    那个铁面敌将却做到了。

    “这家伙的武道。竟然以把张绣一招的到吐血。颜良和关羽也做不到。这个铁面敌将到底是谁……”

    陶商也是脸色惊变。他这才猛然意识到。袁绍为何敢那么狂妄自信的挑战斗将。原來他麾下竟然还藏了这么一个高手。武艺竟似在颜良文丑之上。

    下一秒钟。陶商猛然惊醒。便想以张绣武艺。再战下去只怕性命不保。便想也不多想。急叫道:“张绣。你不是他对手。速速撤回。”

    就在陶商喝声发出的同时。百步外观战的袁绍。嘴角却扬起了得意阴冷的诡笑。口中冷冷道:“陶商。终于见识到我的底牌了吧。可惜。晚了。”

    话音未落时。两军阵中处。铁面敌将冷哼一声。第二戟已反手荡出。

    这一戟势大力沉。几有开山之势。戟锋之快。搅动空气掀起一道狂尘。戟锋藏于尘中。竟无法看清招式虚实。

    “不好。”霍去病看出这一招的厉害。一声惊呼。

    此时的张绣才刚拨马回身。未想到对手反应如此之快。第一招和第二招之间。竟根本沒有半分迟滞。

    血气未及平伏。那戟锋便卷着狂尘暴风。威压而至。张绣脸色骇变。尽起生平之力。勉强的举枪相挡。

    哐。

    又是一道金属震鸣。如雷鸣般震得所有人耳膜发麻。狂尘之中。更是飞出了一大股的鲜血。紧跟着响起一声惨烈的惨叫声。

    陶商的神经瞬间紧绷到了极点。手心里也浸出了一手的冷血。

    飞舞的血雾狂尘中。一骑飞奔而出。脱离了战场。向着本阵方向飞奔而归。

    是张绣。

    这员武力值近有90的西凉猛将。此刻却浑身是血。连手中的的银枪都已被震飞了出去。右手捂着的左胸处。大股大股的鲜血。正哗哗的往外翻涌。

    显然。铁面将的第二戟。不但震飞了张绣手中银枪。还刺中了他的左胸。重创了他。

    陶军上下。无不是一片哗然。神色悚变。

    就连陶商。也是吃惊不想。沒想到这铁面将武道如此之高。两招之间。竟能重创张绣。

    “鼠辈。哪里逃。”

    血尘之中响起一声冷酷的喝声。铁面将破雾而出。如一团黑色的幽灵魔鬼。向着重伤败溃的张绣。穷追而上。

    此时张绣受伤不轻。气虚力弱。双腿连马腹都夹不稳。无法加快战马的速度。那铁面将却奔驰狂追。眼看着就要追上。到时张绣非死不可。

    陶商不及多想。急是大喝一声:“霍去病。还等什么。”

    同样震动的霍去病。立刻回过神來。二话不说。双腿一夹马腹。如银色的闪电。狂射而出。

    “沒脸见人的家伙。霍去病陪你一战。”

    霍去病转眼从张绣身旁抹过。银枪一横。封住了铁面将的追击路线。

    重伤的张绣。这才拖着一路的血迹。得以逃回了本阵。未等陶商吩咐。一众将士们便迎了上去。将张绣扶住。

    “大司马。那铁面……铁面将实在……”张绣话未说完。身形剧烈一晃。便从马上歪倒下去。已是昏死了过去。

    陶商眉头一皱。急喝道:“快。快把他扶回营中。速令扁鹊抢救。一定要把他的命给我保住。”

    几名士卒忙将张绣抬上担架。急急忙忙的向着大营赶去。

    看着重伤的张绣。陶军将士们个个心惊胆战。议论纷纷。无不对那铁面敌将心生畏惧。

    陶商轻吸一口气。平伏下震动的心情。目光重新回到了前方。

    几十步外。霍去病已与那铁面将战成一团。

    但见战场中央处。漫空狂尘飞舞。道道流光四面激射。遍地飞石乱溅。方圆数丈之地。已被他们掀的天翻地覆。沟壑时现。

    武力值97的霍去病。此刻已是拼尽全力而战。将自己的枪法拔至了顶峰。

    这样疯狂强悍的攻势。即使是关羽颜良。这等不分伯仲之敌。只怕也要忌惮三分。应对吃力。

    那铁面敌将却无比从容。气息平稳。不动如山。一招一式。力道与速度都极尽完美。轻轻松松的就击退了霍去病一轮接一轮的攻势。

    五十招走过。铁面敌将戟式陡然变强。数招间便将霍去病全面压制。将这员陶营武道第一大将。压得只有招架之力。还越來越吃力。

    这个铁面将。到底是何人。

    眼见霍去病都不是对手。陶商心中愈发狐疑。只是那敌将面目遮掩。就连他也无法用系统來扫描其真实身份。

    “不可能。不可能……”

    身边的吕灵姬。花容却越发惊愕。口中喃喃自语。那般表情。仿佛认出了那铁面人。又好似见到了鬼一般。无比的惊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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