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史上最强刺客
<>“來人啊,速将讲武堂的随行武夫,召一名年轻力壮的來大帐见我。”陶商手一拂,喝道。
吕雉星眸微微一动,奇道:“莫非大司马的讲武堂中,还有精通刺杀之道的异士吗?”
陶商笑而不语,心道区区一个刺客有什么了不起,别说是刺客了,如果有必要,分分钟我都能把孔子这样圣贤级别的人物给你召唤出來。
片刻之后,一名年轻力壮的武生,步入了帐中,拱手拜于陶商的脚下。
“系统精灵,又要扰你清梦了,给我把荆轲的数据调出來吧。”陶商用意念下令道。
陶商既然要召一名得力的刺客,自然要召最强者,历代之中,最强最有名气的刺客,莫过于荆轲了。
要说这荆轲的壮举,天下谁人不知,自然便是受燕太子丹所托,只身前往秦国,于守卫森严的秦王宫中,公然刺杀秦始皇。
尽管荆轲最后失败了,但这份只身赴秦宫,当着凶悍的秦兵之面,刺杀秦皇的这份智勇,就足以当得起史上第一刺客之名。
“嘀……荆轲,统领30,武力90,智谋60,政治30,隐藏天赋属性,‘刺杀’,初始忠诚度24。”
90的武力值,倒也不算低了,跟那个王越的武力值相当,只是他这30的统帅值,未免也太低了点,难怪以90的武力值,却仅仅只能做一名刺客,无法做领兵之将。
至于这个“刺杀”的所谓天赋,却着实让陶商感到有些意外,这意味着他召唤荆轲一名刺客,竟然也需要消耗宝贵的魅力值。
“开什么玩笑,召唤区区一个刺客,难道还要让我浪费魅力值不成?”陶商抱怨道。
“嘀……系统友情提示,千万不可小看刺客,一名绝顶的刺客,必须拥有超乎常人的勇气,敏锐到极点的观察力,还要擅长于伪装,精通地形,情报的刺探,只有每一项能力都达到当世顶尖,才能成为一名绝顶的刺客。”
系统精灵的解释,倒是提醒了陶商,想想似乎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同样90的武力值,在战场上作战,跟深入敌后去刺杀,两桩事可算截然不同。
似樊哙也拥有90的武力值,战场之上,只需挥刀狂杀便可,反正敌人都摆在眼前,其实简单的很。
但若让樊哙乔扮打扮,深入敌后,混入戒备森严的袁绍大将军府,避过重重的岗哨,前去刺杀众兵环护的袁绍,别说是只有90武力值的樊哙,哪怕是武力满百的吕布,也休想做到。
细细一想,顶尖的刺客,既需要武将的高超武力,又需要谋士敏锐的观察力,当真还是一门技术活。
“好吧,算你说的有理,告诉我,召唤这个荆轲,需要消耗我多少点魅力值?”
“嘀……召唤对象荆轲,需要消耗3点魅力值。”
陶商暗松了一口气,好在这个系统精灵沒有狮子大开口,不似召唤吕雉这样的英魂,动不动就要他十几点的魅力值,这个荆轲只需要3点,还在陶商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那就召唤吧。
陶商决意已下,遂将手按在那武生头顶,“我知你在讲武堂习刺杀之术已久,今袁家妄图刺杀我,实为可恶,我今为你赐名‘荆轲’,命你前往邺城反刺袁绍。”
吕雉花容微微一动,显然沒有料到,陶商竟认为这名武生,拥有可堪比荆轲的刺杀之术。
嘴上说罢,陶商又用意念下令,“把残暴点全部转化为仁爱点,给我召唤荆轲出來吧。”
“嘀……扣除转化消耗点,消耗仁爱点90,魅力值3,宿主剩余仁爱点4,魅力值67,开始载入英魂,10……9……8……”
倒数完毕,陶商松开了手。
那名武生气势陡然一变,眼中迸射出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浑身上下也透着丝丝暗流般的杀气。
他站起身來,向着陶商一拜,“荆轲拜见大司马。”
看他这气势,必然是荆轲无疑。
陶商微微点头,便将随身的佩剑解下,赐与了他,郑重道:“荆轲,这柄跟随我多年的佩剑‘疾风’,我今天就赐给你,你就用这柄剑,把袁绍的人头给我割下來。”
主公赐剑,此乃莫大的荣耀,荆轲身形震动,英武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受宠若惊之色。
他便双手将疾风接下,慨然道:“大司马放心,轲必竭尽所能,为大司马诛杀了袁绍老贼。”
果然是荆轲,够胆色,这么有风险的任务,他竟然毫不含糊的就接了下來。
“拿酒來。”陶商豪气一时大作。
亲兵将酒拿來,陶商亲自为荆轲斟满一碗,双手递给了他。
陶商自倒一碗,举碗欣然道:“这一杯酒,我陶商敬你,祝你一击得手,全身而退。”
荆轲英武的脸上,燃烧着激荡的热血,也沒有太多的豪言壮语,将那一碗酒一饮而尽,怀揣着陶商的疾风剑,就此告辞而去。
陶商亲自送出了帐外,目送着荆轲的身影,消失在了衣色之中。
晚风拂面,一丝寒意涌上心头,洧水的滔滔之声,就响起在耳边,忽然间,陶商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只是,当年的燕国,已处于存亡之秋,为秦国所灭已成定局,荆轲一去若不成功,便将与燕国一起覆灭。
而今袁绍虽强,陶商虽弱,但强弱的对比,却远沒有达到当年秦国和燕国间实力对比的悬殊。
陶商今日派出荆轲,却也并沒有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荆轲的身上,只是有感于吕雉的献计,想要试上一试。
万一荆轲能成功呢。
何况,陶商的性格是有仇必报,你袁家敢无耻的派刺客來刺杀我,哪怕冒着你袁绍盛怒,提前挥师南下的风险,老子我也非得以牙还牙,出这口恶气不行。
望着深深的夜色,陶商目向北面,冷冷笑道:“袁绍,就让你也尝尝被刺杀的滋味,是生是死,就看你有沒有跟我一样的运气了。”
……
一月之后。
邺城,大将军府,东院。
袁绍的大将军府,分为正院,东院和西院。
正院乃袁绍所居之处,东院则为大儿子袁谭居所,西院则为三子袁尚的居所。
至于二子袁熙,则因驻守于青州,所在府中并未给他留有居所。
近日袁绍兴致大好,带着最疼爱的三子袁尚,前往邺城西郊狩猎,这将军府中,只留下了袁谭一人。
东院,密室。
袁谭端坐于上首,正默默的饮着酒,不时的向外张望一眼,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片刻后,亲信的亲兵步入,附耳低语了几句。
袁谭精神一振,拂手喝道:“还等什么,快将他召进來。”
亲兵出去,须臾,一名黑衣男子步入密室,拱手拜于袁谭跟前,恭敬道:“王越见过大公子。”
袁谭赶紧起身下阶,双手将王越扶起,满脸期许的笑问道:“王义士,你总算是平安归來了,怎样,那陶贼的人头可曾拿到,我可是已准备好为你向父帅请功,你立下这么一件奇功,加官进爵那是板上钉钉的了。”
王越却面露愧色,拱手叹道:“越有辱使命,未能刺杀了那陶贼,请大公子恕罪。”
“什么!?”
袁谭大吃一惊,原本一张笑脸,陡然立变,为惊异不满所夺据,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一般。
一瞬的惊异后,袁谭眼中尽是失望,脸色也阴沉下來,不满道:“王越,本公子可是记得,当初你收下我的礼金时,可是拍着胸脯向我保证,一月之内,必定会把陶贼的首级献给我,结果呢,怎么会是这样?”
王越脸色愈加惭愧,却强抑下尴尬,拱手辩解道:“回禀大公子,小人当日于田间发难,几乎就要一击功成,谁料关键时刻,那个叫貂蝉的女人,竟会奋不顾身的替那陶贼挡了一剑,那小贼才会侥幸逃过一劫。”
“貂蝉?这个貂蝉不是吕布的女人么,他怎么会舍生忘死,为了陶贼这个死敌挡下一剑?”袁谭吃了一惊,目光中闪烁着不信。
王越忙又拱手道:“大公子,那貂蝉确实为陶贼挡了一剑,许多人都亲眼目睹,小人绝不敢说谎。”
袁谭沉默不语,反复的扫了王越几眼,脸上疑色方消,勉强的相信了他。
“就算你一招失手,以那小子微末的武力,你不出三招就能杀了他,他身边那些亲兵短时间里又岂能拦得住他,你为何还会失手?”袁谭又提出新的质疑。
提到这里,反倒是王越眉头一皱,“大公子当日告诉小人,说那小子武艺微末,可小人与他交手,那小子的武艺虽不及小人,却也绝对是当世二流,小人这才一时片刻杀不了他,被他亲兵及时赶到,小人不得已才只好撤退而去。”
当世二流?
袁谭又吃了一惊,当世二流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陶商的武道,可以跟袁家军中鞠义之流的武将相接并论。
袁谭彻底的懵了头,满脸的茫然,仿佛听错了一般,眼中尽是愕然不解。
要知道,当年在琅邪郡一役,他与陶商可是亲手将过手,若纯论武艺,陶商还要逊色于他。
所以他才相信,以王越的武艺,一旦出手,杀陶商一个措手不及,就算不能一招毙命,也绝对可以在几招之间,就取了陶商的性命。
可谁曾料到,不到短短两年的时间里,陶商的武艺竟已精进到了当世二流。
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武学天赋!
“怎么会这样,这小子的武艺,怎么会精进这么大,这不合理啊……”袁谭喃喃惊语,坐卧不宁,一时间惊得有些失了分寸。
正当这时,亲兵又急急而入,慌张道:“禀大公子,主公在郊外狩猎,为刺客所伤,已连夜回府。”
第二百七十六章 互扣屎盆子
<>袁绍遇刺?
袁谭大吃一惊,一跃而起,满脸的惊愕。雅文吧
他原指望着依靠王越,刺杀了陶商,立下此等奇功,好等着向袁绍邀功,风头盖过自己那三弟。
谁料到,他自己的图谋沒有得逞,正还惊讶时,却传來了自己的父亲被刺的消息。
震惊的袁谭,此刻也顾不得再多问,急急忙忙的离开东院,赶着去正院。
当袁谭赶到正院之时,袁府上下已经忙成了一团,一众文武们都守在外堂里,个个慌张不安,医者们则一个接一个的被传入内堂,为袁绍救治。
“三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帅为何会遇刺?”袁谭一赶到,便向袁尚喝问道。
袁尚看了袁谭一眼,皱着眉头道:“我等陪父帅于西郊游猎,父亲一时兴起,甩脱了众兵去追一只獐子,谁料却正遇上了刺客刺杀,幸亏文丑将军及时赶到,父帅才只伤及了肩膀,沒有伤到性命。”
听得袁绍沒有性命之忧,袁谭才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个刺客呢,可有抓住?”
袁尚摇了摇头,“那刺客武艺极高,反应也极快,一见形势不妙,立刻就逃入了密林之中,我已派兵马入林中搜捕,可最后还是沒有捉到。”
袁谭听着心中愈发觉着蹊跷,要知他一月之前,才派王越刺杀陶商不成,如今王越刚回邺城,袁绍也被人行刺,他越想越觉得,这桩刺杀案,很可能是陶商报复所为。
正疑惑时,医者们相继出來,宣称袁绍受伤不得,沒有性命之忧,但也得静养个三五月,方才能痊愈。
袁谭二子,以及众文武部下们,这才皆松了口气,纷纷入内堂去看望袁绍。
为了抢先看到父亲,以表自己的孝心,袁谭抢先一步走在袁尚前头,先入了内室。
袁尚眉头暗皱,正要跟着进去,谋士逢纪却凑上近前,向着袁尚附耳低语了几句。
“竟有此事?”袁尚眼神一动。
“纪已打探清楚,此事千真万确。”逢纪点点头,嘴角掠过一丝诡笑,“呆会进去看主公时,三公子一定要利用好这件事,见机行事才是。”
“我自有分寸。”袁尚会心一笑,这才步入了内堂。
内堂中,负伤的袁绍,脸色很是难看,倒不是因伤痛作怪,而是恼火于他被刺这件事本身。
提前入内的袁谭,跪伏在袁绍的榻前,看起來已大表过孝心。
袁尚一入内,袁绍便沉着脸问道:“尚儿,那刺客可曾有抓住?”
“禀父帅,那刺客武艺极高,他又逃入密林之中,最终还是给他逃脱。雅文言情”袁尚的回答,跟方才回答袁谭时一样。
话音方落,袁谭便责备道:“不是为兄说你啊三弟,你做事怎么能这般不周全,竟然能让刺客那么轻易的接近父帅,事发之后,你带了那么多兵马,却连一名小小的刺客都抓不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好的机会,袁谭当然不会放过,自然要借題发挥,好好的斥责一番自己这个弟弟。
袁绍本來还沒想怪谁,被他这么一煽动,心中恼火,不由也瞪了袁尚一眼。
袁尚忙是一拱手,愧然道:“儿疏于防范,使父遇此险情,儿确认有失责之罪,不过儿虽然沒能抓到那个刺客,但那刺客却在交手之时,自报了家门,声称他叫荆轲,乃是奉了陶商之命,前來刺杀父帅,以作报复。”
荆轲!
陶商?
袁绍脸色一变,目光中顿露惊异,丝丝怒焰迅速的在脸上燃起。
袁谭却一怔,不由看了袁尚一眼,埋怨袁尚对他有所隐瞒,这后面的话,方才竟沒跟自己说。
袁谭眼珠子一转,立刻愤怒骂道:“这个荆轲,必定又是那陶贼从他那个讲武堂中弄出來的门客,想要冒充荆轲之名,前來刺杀父帅。沒想到啊,这个陶贼竟如此卑鄙,竟用这等卑劣的手段來谋害父帅,实在是无耻之极。”
“陶谦的这个小崽子,不敢跟我正面对抗,竟然想用刺杀这种卑鄙的手段谋害,实为可恨!”袁绍拳头一击床榻,脸上怒火燃烧起來。
左右等文武,也纷附合,纷纷的骂陶商卑鄙。
袁尚也跟着骂了几句,话锋一转,却道:“陶商此举固然是卑鄙,不过儿却听说,一月之前,大哥派了一员叫王越的游侠,前往许都刺杀陶商未遂,今日陶商派刺客反刺父帅,想必是为了报复大哥所为。”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变色,一双双惊讶的目光,纷纷的转向了袁谭。
袁绍也是脸色一沉,惊异的瞪向了袁谭,喝问道:“谭儿,可有此事?”
袁谭此时已是一脸尴尬,恼火惊异的瞟了自家弟弟一眼,显然沒有料到,自己这桩秘密行动,竟然会被袁尚察知,还在这个关键时刻抖了出來。
就在刚才,他还骂陶商用行刺的卑鄙手段,这要是承认了,岂非打自己的脸,骂自己也卑鄙。
“怎么可能,儿怎么会做这样有**份的事。”袁谭想也不想,当即否认。
“大哥,敢作不敢当,可非是大丈夫所为啊。”袁尚冷笑道,语气中分明有讽意。
未等袁谭再开口,袁尚跟着又道:“那王越在许都郊外行刺,不但失败,还被陶商识破了身份,如今早已在中原传开,相信用不了多时就会传到邺城來,到时候父帅只需派人一查即知。”
看袁尚说得有模有样的,袁绍已经信了三分,不由愠色瞪向袁谭。
“那陶贼挟持天子,乃乱臣贼子,既是乱臣贼子,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凭什么说是那王越是受我指使,三弟,你可别乱往我头上屎盆子。”
袁谭脸上已显慌意,却佯作镇定,立刻矢口否认。
袁尚眉头一皱,又问道:“这么说,大哥不认识这个王越了?”
“王越这个人的名号,我自然是听过的,他这个人我却不认识。”袁谭很干脆的否认道。
袁尚笑了。
他的眼中,掠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仿佛袁谭已落入了他挖好的坑中。
那一闪而逝的笑,背对的袁绍自然是看不到,但正对的袁谭,却看得清清楚楚。
一瞬间,袁谭的背上掠过一丝寒意,心中陡然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弟可是听说,那个王越眼下正在大哥的房中,大哥要不要愚弟派人将他请來,问问大哥认不认得他。”袁尚冷笑道。
此言一出,袁谭脸色蓦然一变,所有佯装出來的镇定统统都瓦解,惊怖的目光,瞪向了自己的弟弟。
他沒想到,袁尚竟然暗中监视着他,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不光知道王越之事,竟连王越此刻就在他房中竟然也知道。
“可恶,他竟然在我身边安插了耳目,我的任何行动,岂不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袁谭又怕又怒,一时慌得乱了分寸。
见到儿子这副神态,袁绍已看出了名堂,知道袁尚说的沒错,不由勃然大怒,厉声喝斥道:“谭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瞒着为父,用这等下作的手段去暗杀那小贼,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撒谎不承认!”
真相已揭穿,袁谭再否认也沒用,袁尚此刻怕已派人监视着王越,那王越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必得被逮到这里來,倘若到时当面再对质,袁绍岂不是要更加大怒。
无奈之下,袁谭只得跪了下來,拱手愧然道:“父亲恕罪,儿也是复仇心切,一心想为父亲排忧,才想了这刺杀的计策來。”
话音方落,袁尚却叹道:“大哥啊大哥,咱们袁家是什么身份,什么实力,咱们若想找那陶贼报仇,父亲只需数十万雄兵南下,辗杀那奸贼还不是跟掐死一只蚂蚁般简单,何需用这等招人耻笑的手段?又怎会给了小贼借口,用同样的手段进行报复,父帅也不会遭此一难了。”
袁尚趁火打劫,一席话,既让袁谭坐实了有损袁家声威的事实,又把袁绍受伤的责任,全都推在了袁谭的身上。
袁谭自己理亏,有口难辩,一时尴尬的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绍是满脸的恼火,瞪着袁谭,一副恨其不急的样子,只是手指着他的脑门,失望的叹道:“你呀你,真不知该怎么说你。”
袁谭垂头丧气,满面羞愧,只能默默的低头受训。
旁边的许攸终于看不下去了,眼珠子微微一转,上前拱手道:“主公息怒,大公子此举虽有欠妥当,但那陶商说到底不过一国贼,对付这等的暴逆之贼,用什么手段也不为过,想当年董卓残暴,曹孟德冒险行刺,不也非但沒有被天下人耻笑,反而传为了美谈,助长了曹孟德的声望么。”
许攸到底是聪明,三言两语之中,就会袁谭的所为,找到了合理的开脱。
袁绍原本失望恼火的脸,顿时缓和了几分。
逢纪见状,忙道:“就算如此,但主公原定于数日之内挥师南下,大公子这鲁莽之举导致主公负伤,不得不拖延南下的时间,岂非打乱了大局战略。”
“你这话就说的严重了。”许攸不以为然的一笑,“主公负伤,岂能怪在大公子的头上,那陶商本为奸险逆贼,以他的奸诈手段,就算我们做君子,不去刺杀他,难道他就不会主动來刺杀主公了么?说到底,主公负伤,还是三公子保护不周啊。”
“你,,”逢纪被呛得急了。
许攸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紧跟着又道:“再说了,当初不是你们说,陶贼实力远逊于我们,就算给他几年时间做准备,也绝非我们的对手。如今主公只不过是多休养几个月而已,难道那时候南下,陶贼就有实力跟我们抗衡了吗?”
许攸一张嘴,说得逢纪是哑口无言,转眼间,把袁谭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又给袁尚扣上了保护不周的名头。
袁绍脸上的失望之色,彻底消散,看向袁尚的目光中,反而流露出几分不满。
不过,袁绍却也不是老糊涂,他自然看得出來,今日这场争论,明着大家都是在为公事,暗中却涉及了两个儿子,汝颍和河北士人两派的私争。
“罢了,这件事你二人都有过,谁也不用再指责谁了,此事到此就止。”袁绍玩起了和稀泥的老手段,对两个儿子各打二十大板。
袁谭和袁尚只好闭嘴,彼此对望一眼,眼神中皆掠过不易觉察的敌意。
袁绍冷绝的目光,却已射向南面,冷冷道:“陶贼,你以为区区一个刺客,就能谋害得了老夫吗,老夫乃天命所在!暂且就让你多苟延残喘几日,待老夫伤好之日,便是你的末日到來之时!”
第二百七十七章 决战将临
许都。大司马府。
“轲有负大司马所托。未能杀了袁绍。只将其刺伤。请大司马降罪。”荆轲立于阶前。一脸的惭愧。
“刺伤。”陶商眼中却掠起一丝兴奋。“他伤的有多重。”
荆轲想了想。拱手道:“回大司马。轲那一剑虽未刺中袁绍要害。但他至少也得休养四个多月才能痊愈。”
“四个多月么。嗯。应该够了……”
陶商原推测。袁绍最迟四个月之内。就会挥师南下。而今已过去两个月。也就是说。袁绍两个月后。本就该发动进攻。
今荆轲刺袁绍一剑。他就要养四个月的伤。这就等于又争取到了两个月的时间。
整整两个月啊。陶商便能训编更多的军队。屯集更多的粮草。就能让萧何把中原诸州治理的更好。经济恢复到更多。
两个月时间。对袁绍來说。也许不值一钱。对陶商來说。却无可估量。
“袁绍的身边。有颜良文丑这样的绝顶猛将。还有众多的护卫。你能够刺伤他已是大功一件。我又怎么会责怪你。我还要重重的赏你。”陶商欣然笑道。
荆轲虽乃历代第一刺客。但袁绍毕竟是袁绍。陶商对他刺杀袁绍。本就不抱十足希望。现在他能刺伤袁绍。为自己争取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是意外的收获。
荆轲暗松了一口气。感激于陶商的气度。便拱手道:“多谢大司马。轲愿再去一趟邺城。就算拼得一死。也要再刺杀袁绍一回。”
“这就不必了。有了这一次。袁绍必定倍加防范。再去刺杀。等于是去叫你送死。”陶商摆了摆手。“这样吧。从今往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的贴身亲兵吧。”
有了王越的教训。陶商已意识到。自己必须加强对刺客的防范。毕竟。幸运属性可不是每一次都会及时发动。下一次不见得就会这么走运。
荆轲武力值虽高。却根本不是统兵的料。别说千军万马。只怕领导几百人马的能力都有限。用他领兵为将显然是不现实的。
他的优点却是刺杀。身为刺客出身。自然对刺客的手段最为清楚。留他在身边。做自己的随身亲卫。反倒再合适不过。
“多谢大司马信任。轲就算拼上这么性命。也必会拼死保护大司马周全。”荆轲感激的当场跪伏于地。
他荆轲一介刺客。本是不入流的出身。却能成为陶商这等天下第二大诸侯。当朝大司马的贴身亲卫。这分殊荣。这份信任。如何能不叫荆轲感激万分。誓死效忠。
陶商一笑。亲手将荆轲扶起。又抚慰了几句。忽然又想到什么。便又问道:“对了。你在刺杀失败之后。可有报出自己的身份。”
“轲谨记大司马吩咐。在撤退过程中。向追兵报出了自己的名号。也明言了是奉了大司马之命。前來刺杀袁绍报复。”
“嗯。做得好。领了赏赐。先下去休息吧。”陶商满意的点点头。
荆轲告退而退。脚步声响起。一名绝色的美人。从后堂中转出。
“恭喜大司马又争取了两个多月的宝贵时间。”那笑语盈盈者。正是吕雉。
“这还得多谢你这条刺杀之计才是。”陶商呵呵一笑。伸手在她绝美的脸庞上。轻轻的一抚。
吕雉娇俏的脸蛋上。顿添几分晕色。低眉含羞的笑问道:“雉只是有件事不太明白。大司马为何非要叫荆轲故意暴露身份。让袁绍知道这是大司马的指使。”
“我做事。向來是敢作敢当。既然要报复袁绍。岂能不让他知道是我干的。否则怎么能气到他。”
陶商豪烈一笑。仰头灌下一杯酒。年轻的脸上。却又掠起一丝诡色。
“我猜想。袁绍自恃自己身份高贵。实力强大。多半不屑于用刺杀这等下作手段。王越事件。十有是袁谭擅自指使。并沒有得到袁绍的首肯。我若不故意暴露身份。又怎么给袁尚创造机会。让他借机去攻击他的大哥。叫他们袁家两兄弟狗咬狗呢。”
一席话。道破了玄机。
吕雉这才恍然省悟。晕色滋润的俏脸上。不由泛起了敬佩之色。感叹道:“妾身只是想到了这刺杀之策。却沒想到大司马想的更远。竟想到利用此事。趁机挑动袁家兄弟内斗。”
美人的赞叹。陶商听在耳里。受用在心里。自有几分小小的得意。
他的内心中。却始终保持着冷静。
微微一笑过后。他站起身來。目光凝视着地图上。河北的广阔大地。鹰目中闪烁着深邃的目光。
“袁家兄弟的争斗。还远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还不足以改变敌强我弱的格局。萧何。我已为你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希望那个时候。你交给我的。是一个足可让我跟袁绍一战的中原吧。”
……
转眼冬去春來。四月已过。
萧何不愧是贤相之才。他并沒有让陶商失望。
这之后的四个月。加上前两个月。短短半年的时间里。萧何就把中原诸州。打理的井井有条。政通人和。人心安定。
上至官吏。下至百姓。皆已不再怀念曹操时代。无不倾心归顺于陶商。
至少表面上。再也听不到反抗的声音。
至于经济方面。恢复起來也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实现。但截止至开春之时。萧何已为他筹集起了近百万斛的粮草军资。为跟袁绍的决战。打下了坚实的后盾。
充足的粮草在手。后方也安定了下來。陶商终于有了信心。可以跟袁绍一战。
当陶商的实力在稳步增长之时。袁绍的实力也在增长。
半年的时间里。袁绍身上的剑伤。渐渐已经痊愈。幽州也已人心归附。
幽州北面的乌桓、鲜卑等胡族。在袁绍的恩威并施之下。皆已表面宣布归附。
就连山高皇帝远的辽东公孙氏。也屡屡派人往邺城进贡。以示结好。
袁绍已万事俱备。
日是。邺城。大将军府。
伤已痊愈的袁绍。高坐于大堂之上。苍老的脸上。流转着骄傲。深陷的眶眸中。迸射着与生俱來的王者之气。
幽州已然收复。胡族皆表归附。黑山贼也在屡屡打击之下。逃往深山之中。许久不敢再出太行闹事。
去岁又是风调雨顺。他所统治的四州之地。皆喜获大丰收。仓库里屯粮。何止百万。
而今。他的剑伤也已痊愈。
内外的环境。皆已达到了最完美的状态。
“公孙瓒已灭。河北抚定。放眼天下。谁还能阻挡我实现胸中抱负……”
远望南面。袁绍心思澎湃。苍老的脸上。燃烧着狂烈的信念。脑海中浮现着的。是整个天下都被他踩在脚下的宏伟蓝图。
“主公今已抚定幽州。河北四州士民皆倾心归附。以主公之实力。天下谁人能敌。此时不挥师南下。诛灭逆贼陶商。一统天下。还更待何时。”
阶下处。心腹谋士许攸早看出了袁绍的心思。第一个跳将出來。再次鼓动开战。
许攸一出口。其余汝颍士人。纷纷慷慨请战。
“陶商。陶商……”
袁绍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眸中怒火熊熊燃起。猛一拍案。厉声道:“陶商这逆贼。胁持天下。独揽朝政。实乃乱臣贼子。当年若非我被公孙瓒拖住。早已发兵灭了他。如今我河北一统。伤势已愈。此时不南下灭他。难销我心头之恨。”
袁绍终于下定了决心。
这个可恨的陶商。当年在青州屡败自己的长子袁谭。单骑一会之时。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袁绍早已深藏恨意。
而今这个小子不但窃取了中原。挟天子以令诸侯。在大义上压过自己。还敢派人來刺杀他。让他受了四个月的卧榻之苦。更是让袁绍胸中的积怒。达到了顶点。
而今。万事皆已俱备。于公于私。袁绍焉能不出兵的理由。
袁绍一怒。麾下文武。也皆跟着愤慨难当。声言出兵讨逆。
就连田丰等。原本不赞成这么快出兵的河北士人。眼见袁绍这般决然。也不敢再反对。皆也获多获少的表示了支持。
这个时候。作为客卿的刘备。也站了出來。拱手道:“袁公今已全据河北。带甲之士数十万。猛将如云。谋臣如雨。正当挥师南下。率勤王之师诛灭陶商逆贼。解救天子于水火。匡扶大汉社稷。名垂青史。流芳千古。就在此时。”
挥师南下。诛灭陶贼。名垂青史。流芳千古……
袁绍满脑子里。都澎湃着这些诱人的字眼。至于什么“解救天子于水火”。什么“医扶大汉社稷”。他却半个字都沒听进去。
刘协那个傀儡皇帝。本來就不是他所立。他为什么要救那小子。
就算是他所立。那又如何。
这个乱世。拳头大才是王道。汉室气数已尽。根本沒有再挽救的必要。
我袁绍所要做的。绝非匡扶汉室。做什么狗屁中兴之臣。
我要一统天下。灭了汉朝。一手建立起我袁家新朝。
我要做那开国之君。
恢弘的信念。无上的野心。如一道道雷霆。在袁绍的脑海中轰鸣。
眼眸中烈火燃烧。拳头紧握。袁绍脸上的傲色燃烧已极。
再无一丝犹豫。袁绍一跃而起。长剑出鞘。傲指南面。“我意已决。自当顺应天命人心。克日起倾国之兵南下。一举荡灭陶贼。一统天下。”
(最近白天在医院打结石。更新只好都改在了晚上。一回來就看到两枚章子。感动啊。多谢兄弟们支持)
第二百七十八章 目标,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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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
一场家宴,正在府中进行。
种种情报已经表示,袁绍很快就要出兵,一场前所未所,旷日持久的决战,很快就要到来。
陶商无法确定,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也无法确定,什么时候才能班师许都。
所以,他要趁着开战之前,这宝贵的时间,尽量多陪陪几位夫人,享shòu享shòu家庭的乐趣。
“木兰,梅儿,贞儿、灵姬,难得咱们能一起吃顿饭,今天你们咱们一定要喝好,来,先饮了此杯。”陶商笑呵呵的举起杯来,先一饮而尽。
甘梅、糜贞和吕灵姬,皆是语笑嫣然,举致极好,各自举杯饮尽。
唯有正妻花木兰,只是嘴唇碰了碰杯角,意思了一下便放下了洒酒。
要知道,花木兰可是海量,平时跟她对饮,哪次不是他都喝倒了,花木兰还稳坐不倒,最后还要扶他回房。
今日气氛难得这么好,花木兰却只饮一口,不禁让陶商有些奇怪。
陶商便笑问道:“木兰,你的酒量可是比为夫还强,怎么今天只喝了这么一小口?”
“我今身子有些不舒服,怕是不能陪夫君尽兴了。”花木兰勉强一笑,脸庞间却悄然泛起些许红晕。
身子不舒服?
看花木兰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相反还比先前更加红润,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陶商放心不下,忙道:“不知木兰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叫扁鹊来瞧瞧。”
“没什么大碍,我知道的。”花木兰笑着拒绝道。
“那怎么行,夫人的身子,再小的事也是大事,必须得重视起来。”陶商却不依不饶,作势就要下令扁鹊前来。
花木兰无奈,只得拦下陶商,“夫君不必去叫了,我前日已经叫扁神医来瞧过了。”
“扁鹊已经来过?”陶商越发狐疑,“那他怎么诊的,夫人到底哪里不适?”
花木兰笑而不语,绝丽的容颜间,透着几分羞意,好似自己的病情,难以启齿般。
她越是不肯直言,陶商就越心不安。
旁边的甘梅看不下去了,不由禁叹了口气,笑道:“夫君啊,你还真是对姐姐不上心啊,难道你没有发现,姐姐的身子,近来有些与往常不同了么。”
陶商一怔,越发的糊涂了,仔细的瞧了几眼,也没瞧出花木兰有什么不同之处。
只是小腹有些微微隆起,好像是发福了的样子……
“莫非是?”陶商身开一震,眼中掠起一丝惊喜,猛的看向花木兰。
她这位夫人,常年跟随自己出征在外,整日里打打杀杀,又怎么可能发福呢。
“你们就别再逗夫君了,其实姐姐是有身孕了。”糜贞不忍陶商再着急,笑着点破了原由。
果然如此!
陶商又是一震,猜测果真如此,瞬间脸上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惊喜。
“木兰,当真吗,你真的有了?”陶商激动不已,一把握住花木兰的手,激动的问道。
事到如今,花木兰也不好再瞒着,只好含羞带笑的点了点头。
“木兰,这么大喜事,怎么你不早说啊。”陶商又是激动,又是抱怨。
花木兰本有巾帼之风,凡事都大大方方,但如今一怀孕,性情反而变得稍有点羞促起来,面对陶商的追问,一时不好意思回答。
甘梅便替她解释道:“姐姐其实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本来我是劝姐姐早些告诉夫君的,可姐姐说夫君近日一直忙着准备与袁绍的决战,所以不准我们说,怕影响了夫君的大事,我们才只好先瞒着。”
陶商这才恍然大悟,知道了真相,有感于花木兰这般识大体,如此的懂事,心中是感动不已,紧紧抓着她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一场家宴,却得到了这么一个好消息,陶商是喜不自胜,精神大作,便叫再拿几坛好酒来,今天自己一定要喝他个不醉不休。
正当气氛愉悦之时,荆轲匆匆而来,神色中带着一丝凝重。
“大司马,冀州八百里急报,袁绍终于出兵了。”荆轲语气凝重,双手将一封帛书情报奉上。
堂中,瞬间都安静了下来,原本有说有笑的四位夫人,花容皆是一变,目光尽皆转向自家夫君。
这场南北决战,终于要到来了么……
陶商却神情依旧淡然,仿佛早有意liào,先不紧不慢的饮过杯中之酒,放才缓缓的接过了荆轲献上的帛书情报。
情报内容很简单:
数日前,袁绍正式发布大将令,宣bù将尽起河北四州十五万大军,挥师南下,一统中原。
中原在谁手中,在陶商的手中,袁绍挥师南下,自然是冲着他而来。
“十五万大军,袁绍,你还真看得起我,你这是把所有的家底都用上了。”陶商将情报扔在了案上,冷笑道。
花木兰四位夫人的情绪,本来还勉强能控制,但当她们哪到“十五万大军”这五个字时,娇躯无不为之一震,惊怖的神色,无法克制的涌现出一张张绝美的俏脸上。
就连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花木兰,也秀眉为之一皱,“夫君,没想到袁老狗会动用这么多兵马,十五万大军,可不是个小数字。”
这个数字,确实有些出乎的意liào。
陶商当然记得,历史上袁绍决战,袁绍攻打曹操之时,最多也只带了十万大军。
如今袁绍的对shǒu变成了自己,兵力却比历史上多了近五万人,几乎增加了五成。
不过陶商的出现,改biàn了历史,袁绍一统河北的时间,也比先前提前了一两年。
陶商便猜想,可能正是这一两年的时间,使得许多河北军民,幸免于一死,袁绍自然就能拼凑出比历史上更多的军队。
那又如何呢……
“想当年我被刘备压迫,手中没有一兵一卒,却夺下了整个中原,如今我手握雄兵数万,又有那么多忠臣良将,形势已比当年不知好了多少倍,还有什么好怕的,你们无需担心,天塌下来,自有为夫我为你们顶着。”
陶商用一番豪然无惧之词,回应了花木兰等众夫人的担心,遂是径直前往外堂,星夜召集文武众臣们,前来共议应对之策。
荆轲得令,当即派出亲兵,连夜前往许都各府,召集众人前来议事一个时辰后,陈平、张仪、萧何、霍去病、英布、李广、张绣、养由基、樊哙、高顺等身在许都的众豪杰,纷纷赶来大司马府相见。
……
大司马府正堂,烛火熊熊,耀如白昼。
众文武们神情肃然,布列于阶下两侧,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凝重二字。
袁绍挥师南下的消息,早已传了出去,主公星夜召他们前来,自然是为了应战之策。
他们知道,今晚的紧急军议,将直接决定这场生死大战的方略。
高坐于上的陶商,扫了阶下一眼,见来的差不多了,方缓缓起身,高声道:“袁绍尽起倾国之兵,十五万步骑大军南下,这个消息你们想必都已经知道,南北的决战已无法勉免,现在召你们来,就是大家一起议出一个应敌的方略来,诸位可畅所欲言。”
陶商亲口说出这个消息,众人身形无不为之一震,精神立刻都激动起来。
接着,陶商便将最新送到的另外几道情报,向众人公示。
余下的几道情报,皆是关于袁绍如何用兵。
此次南下,袁绍调集了幽冀并青四州,共计十五万大军南下。
这其中,步兵约为十三万,骑兵竟有两万之众。
除袁尚和审配郭图留守邺城之外,颜良、文丑、张颌、鞠义、高览诸大将,许攸、田丰、沮授、逢纪等诸谋士尽皆随征。
除了袁绍自己的部将,作为客卿身份的刘备,以及刘备麾下的关羽、张飞、张辽三将,也随同一起出征。
先不说袁绍的兵力,光是他这套文武班底,就实在是豪华到让人羡慕。
颜良、文丑、关羽、张飞四将,都是拥有万人敌的武力,当世绝顶武将,放眼天xià也是寥寥无几的存在,陶商军中,唯有廉颇、英布和霍去病,武力才能与之抗衡。
其余如张颌,麾下大戟士乃一支精锐之师,此人统兵能力也极强,历史上更更曾是魏国西陲栋梁。
至于那鞠义,也许是因为陶商改biàn了历史,也顺道改biàn了他的命运,此人竟然没死。
而这个鞠义,其麾下的先登弩士,实力丝毫不逊于李广的神射营,当年更曾灭了公孙瓒不可一世的白马义从。
武将班底如此豪华,谋士方面,更是耀眼。
田丰此人判断力惊人,料事如神,其智谋是堪比郭嘉的存在,还有那个沮授,也是当世顶级的级别。
历史上的田丰,本应该得罪了袁绍,被下狱才是,没想到他的命运也被改biàn,竟然跟着袁绍一同南下。
其余许攸、逢纪等谋士,也个个都是人精,如果不是沉迷于内斗的话,随便拉出来一个,都可发挥出不可估量的智谋能量。
如此豪华的阵容,再加上十五万步骑大军,绝对是一支可以横扫天xià的大军了。
根据情报,袁绍的大军不日将于邺城集结完毕,然hòu大举南下,先进抵黄河北岸重镇黎阳,随后再由白马或是延津两处渡河,大军南下,直奔许都而来。
这一条路线,乃是由邺城通往许都,最短的一条路线。
陶商虽夺了天子,却并未迁都,依旧定都于许县,许都不但是帝都所在,更是陶商的统治中枢。
袁绍打着清君侧,诸国贼的名义起兵,自然要直奔着许都而来。
只要攻下许都,他就能够把天子抢夺到手,还能摧毁陶商的统治中枢。
许都,将是袁绍最终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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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敌强我弱又如何
袁绍的实力,要比历史中袁绍的实力要强。
陶商,却比历史上,袁绍的对手曹操要弱不少。
历史上的曹操,除据有兖徐豫三州,淮南之地,以及半个司州之外,还据有小半个青州。
而现在,陶商手中却没有染指青州一郡,司州方面,也仅仅控制了残破的洛阳一带。
而且,当时曹操是凭着经营多年的中原实力,跟袁绍抗衡,而陶商却是靠着跟曹操刚刚抢到手才不到半年的中原,与袁绍一战。
陶商之弱,也是理所当然。
“袁贼虽然实力强大,军队数量看起来有十五万之多,但其内部却分为两派,互相暗中争斗,内耗也极大,我军虽能用于正面决战之军,只有四万之众,但我们却团结一致,上下其心,只要拼死一战,胜算还是很大的。”
陈平一席话,道明了敌我双方的优务之势。
他所分析的这番话,陶商自然也再清楚不过。
袁绍麾下英才豪杰虽然多,可惜袁绍在压制派系内斗这方面,做的远远不够,使得麾下那些精英,以袁谭和袁尚为首,分为两派,各怀鬼胎。
派系斗争,必然会以己方一派的利益,做为首要之重,反而会置袁绍的大局为不顾,必严重削弱袁绍军的战斗力。
陶商这边就不同了,他的武将谋士的主干力量,皆是召唤出来的英魂,这些人只效忠于自己,不存在派系之争。
故他实力虽弱,却能将五个指头,轻而易举的凝成一个拳头,集中全力打出去。
反观陶商自己,内部文武却团结一致,不存在什么派系之争,可以说是铁板一块。
眼下他麾下兵马,已达到了七八万之多,数量已相当可观。
只是他要在淮南一线,留有兵马防范孙策,又要在南阳一带分出兵马,去防范刘表,故能用于正面战场的兵力,不过四万之众。
四万对十五万,近四倍的兵力差距,可谓悬殊。
不过,凭着陈平所分析的优势,陶商倒也有信心以弱胜强。
而近半年以来,中原经过萧何的打理,已经颇见欣荣,粮草屯集至少也有百万之斛,有了个坚强的后盾,也给陶商添了不少的信心。
“袁绍不光步兵众多,麾下还有两万精锐的幽并铁骑,还有颜良和文丑这样的精通骑战猛将,这可是一股可怕的力量。”身为骑将,张绣一眼看穿袁绍真正强大之处。
众将们皆神色微微一变,光一听到“两万骑兵”四个字,就足以让他们头皮发麻。
袁绍本来也没那么多骑兵,但其在夺取幽并二州后,得到了马源,再加上收编公孙瓒的骑兵部队,其骑兵数量才在短时间内,爆增到了两万。
陶商虽然一直也把骑兵建设,放在极重要的位置,几场大战的胜利,也少不了骑兵部队在关键时刻发挥奇兵作用。
只是,他到底地盘在中原,战马的来源有限,这几年从辽东等地购得,加上从曹操等几路诸侯手中缴获,满打满算也仅仅只有不到五千骑。
五千骑兵对两万骑,同样是悬殊的差距。
“步兵少于敌人又如何,骑兵少于敌人又如何,再多的兵马,终归也还是要人来统领的。”
张仪却不以为然的一笑,“袁绍以为自己一统河北,实力已无人能敌,以他自傲的性情,必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所谓骄兵必败,只要我们能利用好他对我们的轻视,不断的削弱他的兵马数量,待时机成熟,再给他致命一击,击败袁绍这头巨鳄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陈平点破了袁绍派系之争的弱点,张仪眼光敏锐,跟着又揭穿了袁绍目空一切的傲慢。
他二人所想,正中陶商下怀,这也是陶商所认为,可以击败袁绍的软肋之处。
两位谋士的一番自信之言,令众将紧张的情绪,渐渐缓解开来,一股豪烈狂热的自信,开始在堂中燃烧起来。
时机已到,陶商奋然起身,目光决然如铁,豪情万丈道:“当年我不过一县令,都能杀出今日局面,如今手握精兵数万,又有你们这些精英之士辅佐,袁绍虽强,又有何惧,咱们就万众一心,跟袁绍这老匹夫决一死战,让他站着入中原,横着回河北!”
自信如火,豪情万丈的宣言,如惊雷一般,回荡在大堂之中。
一众文武们,无不为之感染,心中积聚的战意,顷刻间如燎原之火般,烧尽了一切的疑虑。
“战他娘的,袁老狗若敢过黄河,老子就把他砍成肉块喂狗。”樊哙第一个跳起来,亢奋的咆哮。
紧跟着,英布也站了起来,豪然叫道:“老贼敢小瞧我们,我英布就杀他个片甲不留。”
霍支病就文雅多了,只是站起身来,拱手慨然道:“去病愿为主公死战。”
诸将战意爆涨,各自慷慨怒啸,凛烈的杀气,几乎将大堂都要涨破。
诸将奋勇,陶商暗松了一口气,心中必胜的信心,更加强烈了几分。
再无犹豫,陶商当即拔剑在手,向北一指,傲然道:“传令下去,集结诸军,不日发兵北上,与袁老狗一决雌雄!”
大司马霸府的集结号令传下,兖州、徐州、豫州等诸州驻军,纷纷向许都方向集结。
各地郡国,也纷纷将屯聚的粮草,向着许都一线调运。
十日之内,陶商集结四万兵马,便由许都而发,向着黄河南岸方向开进。
淮南寿春方面,陶商依旧留徐盛,率五千精兵,坐镇寿春,防范江东孙策的进攻。
南阳一线,陶商则以廉颇和陈登,率五千精兵驻守于宛城,监视武关方向曹操动向,以及新野刘表的荆州军。
徐州方面,臧霸则率军五千,由琅邪北攻青州,以牵制袁熙在青州的兵马。
许都乃后方核心,陶商更不敢放松警惕,便留萧何主政,执掌政局,调动粮草以及后续兵源,为前线决战提供保障。
因是花木兰有孕在身,陶商此战不便让她随行,便留她在京中安胎,同时执掌八千精兵,镇守帝都。
除却留守之军,陶商调动了包括五千骑兵在内,他所有能动用的机动兵力,悉数北上与袁绍的十五万步骑决战。
……
冀州,邺城以南。
旗帜遮天,芒芒如海,方圆十里的旷野,皆为袁军的营盘所占据。
从邺城往南,通往黄河北岸重镇黎阳的大道之上,数不清的士卒,数以万计的民夫,无数辆满载军资粮草的骡车,源源不断的向南行进,绵延百余里,不见尽头。
“袁”字的金色大旗,傲然飞舞在河北大地上空。
在那面大旗的引领之下,十五万的袁军步骑,近五万多名后勤丁夫,正浩荡南下,直奔黎阳。
由黎阳南渡黄河,他们就将杀入中原。
黄昏时分,黎阳以北三百里,内黄城外。
从邺城出发,袁军以日行三十余里的速度,以蜗牛般的速度,不紧不慢的前进。
袁绍似乎并不急于渡河,仿佛对胜利志在必得,无论他何时渡河,陶商是必败无疑。
袁绍这般悠闲,是因为他事先已命文豪陈琳,写了一篇文采绝佳的《讨陶贼檄文》,抄写了十余万份,派细作四散于河南诸州。
袁绍相信,凭着他袁家四世三公,门生遍布天下的威望,凭着他如日中天的兵威,还未等他大军过河,陶商的统治区内,必已是人心鼎沸,诸州诸郡的士民官吏,群起反叛响应于他。
他之所以不急,就是在等着中原诸州陷入恐慌鼎沸之士,那时再渡河南下,只怕陶商未战已自乱。
时已黄昏,袁军安营扎寨。
中军大营,那顶巨大的营帐中,身着金甲的袁绍高坐于上,听取着细作发回来的一道道密报,目光中尽是霸绝天下的傲色之气。
“父帅大军尚未南下,便有这么多豪杰之士表示拥护,可见陶贼在中原已极不得人心,只等父帅大军一过河,只怕不消一月,陶贼必然土崩瓦解,父帅一统中原,看来已成定局。”袁谭不失时机的拍起自家父亲马屁。
那一道道的密报,皆是汝南等地的世族豪强,袁家的门生故吏门,暗中在向袁绍示好,表明投靠之心。
听得儿子的话,袁绍手捋长须,微微一笑,脸上的傲色更浓。
显然,袁谭这马屁,拍在了袁绍的心头上,令他浑然已忘了,当初袁谭瞒着他去刺杀陶商的恼火。
袁尚留守邺城,无法跟袁谭正面争斗,眼见袁谭得了其父欢心,河北派的士人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田丰当即站了出来,拱手道:“大公子千万不可轻敌啊,陶贼虽然实力弱于我军,但此人用兵极是诡诈,想当初大公子在青州时,兵力不也远胜于陶贼,最后还不是给他杀得大败,甚至还为其所擒,劳动主公亲自出面,才将大公子解救出来,大公子怎能好了伤疤忘了痛呢。”
这番话一出口,当众揭了袁谭的丑,立时呛得袁谭哑口无言,面露尴尬恼色。
他瞪了田丰一眼,还未及说话,逢纪便跟着道:“陶贼已率四万兵由许都出发,前来迎战,诚如元皓所言,切不可轻敌,纪以为,我们可利用骑兵优势,分兵深入敌后,袭扰其侧后,正以大军正面推进,方为上策。”
田丰揭了袁谭的丑,逢纪又献上一计,转眼间,袁尚一派便占了上风。
袁谭心中恼火,却又计可施,急向许攸使了个眼色。
许攸心领神会,便不屑一笑:“元图真是太过高看那小贼了,我承认,此贼确实有几分诡诈之谋,但在主公十五万步骑大军,绝对的优势兵力之下,任何的阴谋诡计,都要被轻易辗压,何需还分兵抄袭敌后,多此一举。”
袁绍自恃强大,不可一世,压根没把陶商放在眼里,许攸这番狂言,正合了袁绍的心意。
袁绍立时一点头,冷笑道:“我十五万大军,占有绝对优势,确实无需用什么阴谋诡计,此番我就是要以正义王道之师,一路辗往许都。”
许攸一席话,又替袁谭扳回了一程。
逢纪眉头一皱,又看向了田丰。
田丰眉头微凝,沉吟片刻,拱手道:“主公言之有理,我军如此强大,一路正面辗压,确实可摧垮陶商,不过丰却有条一石二鸟之计,还望主公一试。”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三种异象
听着陶商的叹息,众幕僚们也都跟着眉头微微暗皱。
陈平却感叹道:“幸亏主公早派人密往江东和荆州二地,散布出了刘表和孙策将趁对方出兵攻我之际,互攻对方的老巢,再加上那两个人也不是傻子,白白替袁绍出力,否则这内忧外患的,形势还真的于我们极为不利。”
陶商一笑。
先前他和谋士们一合计,就推测到袁绍会邀刘表和孙策出兵,进攻南阳和淮南二地,以牵制自己的兵力。
于是,陶商就叫张仪安排他的细作,在荆州和江东大肆散布消息,说他二人将趁机进攻对方,让他们忌惮彼此,反而不敢起大军來攻陶商。
“刘表和孙策二人,多半只会坐山观虎斗,等着收渔人之利,南面的威胁暂时不大,只是内部那些袁氏门生故吏,豪强大族们蠢蠢欲动,煽动人心,却不容小视。”萧何提醒道。
陶商点点头,深以为然。
袁氏门生故故吏,遍布于天下各地,中原尤其为多,先前曹操统治中原时,这些世族豪强们就多有不服。
今陶商在中原的影响力和威望,显然还不及曹操,而袁绍又挟着一统天下之势南下,威风赫赫,他们群起响起袁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如果只是他们自己的力量便罢,这些世族豪强,世代根植于郡县乡里,在百姓间极有影响力,而陶商兵卒,却又多來自于平民百姓的招募。
豪强世族们造势反对陶商,家乡鼎沸之势,很快就会从留守乡中的家属,传往军中的将士们口中,岂能不动摇军心。
“你有什么破解之策吗。”陶商期许的目光,看向了那位理政奇才。
萧何沉吟片刻,拱手道:“回大司马,何以为,世族豪强们之所以响应袁绍,无非是看到袁绍强势,胜算更大而已,现下他们只是造舆论,只有当袁绍击败我们时,他们才会跳出來,公然反叛作乱。”
“说的也是,世族豪强们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利益,现在就跳出來造反,等于给了我武力镇压的借口,他们才不会这么蠢。”陶商点头道。
“大司马看的透彻。”萧何一笑,继续道:“所以,为今之计,大司马当利用天子这张大义的王牌,以天子的名义,即刻任命一些忠于朝廷的世族名士,前往各鼎沸郡国为官,利用世族豪强的力量,來压制世族豪强。”
利用世族豪强,压制世族豪强。
萧何的这道计策,不由让陶商眼前一亮,顿时开朗起來。
袁绍的影响力是很大,但再大,也大不过天子残存的政治影响力,否则,陶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战略,还有何用。
至于中原诸州中,倾向于袁绍的世族豪强虽很多,但倒向于陶商的也不少。
而且,世族豪强们支持袁绍,说到底也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利益,但利益就只有那么多,一姓的利益变大了,势必要损失另一姓的利益,这其中的矛盾,正是陶商可以利用之处。
而在陶商统治区内,虽有不少袁氏门生故吏,倾向于袁绍暗中响应,但倒向陶商,以至保持观望的豪强和世族们,也不在少数。
利用世族名士,去压制世族豪强名士,倒也不失为一招妙计。
权衡片刻,陶商欣然一挥手,“你这条计策不错,就依你之计,至于需要委任的名士,你拟个名单出來,我批准便是。”
陶商知道萧何的忠诚度,知道这位理政奇才,现下是绝对忠于自己的,自然对他是万分信任。
“是。”萧何拱手领命,迟疑了一下,却又道:“这一道计策,虽然可压制诸郡世族豪强的反叛之心,却无法消除他们为袁绍营造出來的舆论之势。”
“他们都给袁绍营造了什么舆论。”陶商眉头又是微微一皱。
萧何正色道:“什么兵强马壮,实力强大这些老生常谈,自不用说,何以为,对百姓來说,最有影响力的,反是那些神鬼之说。”
神鬼之说。
“那些世族豪强们四处散布谣言,说袁绍在出兵之前,于邺城郊外的山中,发现了麒麟,还说袁绍祭旗出兵当日,祭坛上空出现了fènghuáng祥瑞,他们用这种种荒谬的谣言,宣称袁绍乃是天命所归,诸州百姓愚昧无知,不少人都信以为真,若纵容下去,必导致人心惶惶,军心动摇,于决战大大不利。”
萧何一番话,解释清楚了所谓神鬼之说,陶商这才恍然大悟。
用他的话來说,这不就是利用迷信手段,糊弄那些文化水平不高,敬畏鬼神的百姓么。
什么麒麟,什么fènghuáng,世上哪有这些玩意儿,这必都是袁绍授意部下造出的谣言,为他脸上贴金而已。
这种把戏,历代的君王们最喜欢搞了,想当初刘邦起兵反秦,不就造出了什么斩白蛇之说么,还有他的子孙汉武帝刘彻,不也宣称其母怀他之时,梦到有一轮红日入口。
君王们爱造出这样的迷信之说,无非是想把自己神化,以告诉天下百姓,我这个皇帝本就是神灵下凡,奉上天之命來统治你们,为自己皇帝的身份制造合法性。
这些骗人的把戏,陶商不信,那些饱读诗书的文人,多半也不会信,只有大多数沒什么文化,见识浅薄的百姓才会信。
“这还真是件棘手的事啊,怎么才能让百姓不被袁绍骗呢……”陶商指尖敲打着额头,一时苦思无计。
麾下萧何等人,一时片刻也沒什么良策。
“嘀……本系统或许可为宿主解决这个难題。”关键时刻,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精灵的声音。
“你有办法。什么办法,还不快说。”陶商精神顿时一振。
“此项咨询服务是收费服务,并非友情提示,宿主如果想知道答案,需支付1点魅力值。”
我去,竟然又要收费,你财迷啊。
陶商恼火,当场就想骂娘。
系统精灵似乎料到陶商想骂想,还沒等他出口,马上说道:“本系统能主动提醒你咨询,已经是优惠服务,宿主如果不愿意,可放弃咨询,请宿主注意素质,千万不要对本系统进行人身攻击……不,是机身攻击。”
陶商就郁闷了,摊上这么一个财迷系统精灵,真是很无奈啊,不过考虑到这件事关系重大,必须要摆平才行,陶商也只能忍痛割肉了。
“1点魅力值拿去,别废话,赶快告诉我怎么解决。”陶商沒好气道。
“嘀……扣除1点魅力值,宿主现有魅力值59,宿主可以通过迎娶貂蝉吕雉双英魂体,來解决这个难題。”
迎娶貂蝉吕雉。
天命。
“你的意思是,让我即刻获得天命属性。”陶商立刻猜到了系统精灵的用意,“这场决战事关天下气数,让我在战前天命加身也对,可我记得你说过,天命只会在无形之中发挥作用,又怎么能帮我解决眼前的难題。”
“天命属性如此稀有,你真的以为,它的威力只有那么点吗。”系统精灵的语气有些讽刺。
陶商一怔,抱怨道:“天命属性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作用么。你别绕弯子了,赶紧给我说清楚点。”
“宿主迎娶双英魂体成功后,除获得天命属性之外,还将逐次启动天时,地利以及人和三种异象,宿可以利用天时异象,來解决你眼前所面临难題。”
天时,地利,人和。
陶商是越听越玄乎,越听越兴奋,忙追问道:“这个天时是什么东西,还不快给我说清楚点。”
“天时就是……”
系统精灵收了钱,服务态度倒是很好,很有耐心的给陶商解释了好一会,直到他完全理解。
听完它的解释,陶商恍然大悟,原本紧皱的眉头,已悄然松开,嘴角已扬起一抹自信的冷笑。
帐前萧何等文武,看到陶商闭目沉思已经好一会,脸色是一会晴一会阴,时而笑时而怒,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众人皆是面露奇色,彼此相望,却又不敢吱声打扰了陶商沉思。
突然间,陶商睁开了眼睛,年轻的脸上,已浮现出讽刺的笑容,口中喃喃道:“袁绍,你不是喜欢装神弄鬼的忽悠人么,那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忽悠。”
第二百八十二章 五夫人
偏帐。
貂蝉正闲坐帐中,做着许久未动的针线活,她在缝一领红色的战袍。
帐帘掀起,陶商轻轻的步入帐中,貂蝉正全神贯注于手上的女红,全然沒有觉察到,自己的身后已站了一个人,正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做事的样子
针线在她手中娴熟的飞舞,不多时,一领崭新漂亮的红色战袍,已在她手中完成。
“你在做什么呢,这么辛苦。“陶商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貂蝉吓了一跳,玉手轻抖,针便扎中了自己的小指,顿时溢出了一丝鲜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陶商一阵心疼,忙是夺过她的手察看,想也沒想,就把她的手指含入了口中,为她吮起鲜血。
貂蝉这才看清是陶商,眼见陶商用这般暧昧的方法为自己止血,绝美的脸庞立时染上了一层晕色,眉目含羞,下意识的就想把手给抽出來。
只是,臂儿轻轻动了一动,陶商却不肯松手,她只好作罢,只能红着脸任由他吮。
低眉含羞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对自己如此的关怀上心,貂蝉羞红的脸上,不禁悄然添上了几分窃喜。
吮了片刻,陶商方松了口,见她指上不再出鲜,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还说呢,你进來也不吱一声,若非你吓我一跳,我也不会伤到自己。”貂蝉扭开了脸蛋,似嗔非笑的娇声埋怨。
“呵呵,是我的不对,我只是见你在专心做针线,所以才沒有打扰。”
说着,陶商拿起那件战袍,上下打量一番,啧啧赞道:“这件战袍做工还真是精细,沒想到天下第一美人,竟然还有这等手艺,只是不知这战袍是做给谁的。”
貂蝉听得他夸自己“天下第一美人”,又夸自己手艺好,酥红的俏脸上,不禁泛起暗喜的浅笑,听他问是做给谁时,想也不想就答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做给你的。”
这知一出口,她却忽觉太过急迫,似乎有失矜持,不由脸畔又添一层微晕。
“真是做给我的,”陶商佯作惊喜,却是明知故问。
貂蝉轻叹了几声,强抑下心中的羞意,淡淡一笑,“我见大司马前日行军时,不小心划破了战袍,便想闲着也是闲着,就做了一领,也不知合不合适,大司马不要笑我手艺拙才是。”
“合不合适,那也得试过之后才能下评论。”陶商笑着站起身來,将那战袍往自己身上披去。
貂蝉也忙起身,围着陶商转來转去,便像他的妻妾那般,服侍着他披上了这红色的战袍。
陶商左右挥动,伸了伸腿脚,满意的笑道:“嗯,不错,很是合身,你比梅儿她们还了解我的身形尺寸啊,沒想到你手艺这么好,看來以后我这战袍衣裳什么的,就不用梅儿她们做了,全都交给你就好了。”
陶商这番看似随意的话,却听的貂蝉身儿微微一颤,心头也是怦然一动,一张原本就染着晕色的绝世俏脸,瞬间如熟透了的苹果般红润如霞。
什么叫“不用梅儿她们做了,全都交给你就好了”,陶商这话,竟似已把貂蝉跟甘梅她们相提并论,说的好像貂蝉也已成了他的妾室,他的女人似的。
“我也就是偶尔兴致一起,才做了这领战袍,说到底,我又不是大司马的……怎么都让我做呢。”貂蝉忙是娇声抱怨,“妾室”两个字,却难以启齿。
陶商却是一笑,一本正经道:“怎么不能,我若纳了你为妾,你为自家夫君做衣裳针线,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貂蝉娇躯剧烈一颤,花容也是变色,一双如水的眼眸,吃惊的望向陶商,那表情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恍然间听错了一般。
“你沒有听错。”陶商扶住了她的双肩,一脸郑重其事,“我今天就是专门來告诉你,我今天就要在军中正式纳你为妾,你可愿意,”
这一次,貂蝉听的是清清楚楚,半个字都沒有听错。
她期待已久的话,陶商终于说出了口。
一时之间,貂蝉又是惊喜,又是慌张,怔怔的凝固在了原地,脸蛋潮红如霞,眸中羞慌之色乱飞,呼吸急促,高耸的胸脯剧烈的起起伏伏,仿佛心头那只小鹿都要跳出來一般。
她内心之中其实已知道,陶商是看中了她,她早晚会成为陶商的女人。
否则,以陶商大司马之尊,怎会对她这么个“战利品”如此的优厚,走到哪里都带着,前番出巡乡间,几位夫人一个都不带,偏偏只带她一人。
而经过数年的相处,貂蝉对他的敌意,早已荡然无存。
不光沒有敌意,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她已对这个智勇双全,气度非凡的年轻人,产生了深深的爱慕。
只是,女人的矜持,却叫她不敢主动表露,只能默默的等着陶商开口。
今日,她终于等到了陶商亲口说出,将要纳她为妾,一瞬间时,貂蝉竟然惊喜到恍惚以为产生了不真实的幻觉。
“我陶商素來不强人所难,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陶商见她不答,便坦然道。
“不,不是的。”貂蝉蓦然清醒,忙是摇头否定,却又红着脸叹道:“大司马乃真英雄,真豪杰,能侍奉大司马左右,为大司马做牛做马,实乃蝉之福,只是我担心灵姬她……”
原來她是在担心吕灵姬。
她虽与吕灵姬沒有骨肉关系,但说到底,名份上还挂着一个“二娘”的虚名,她是担心吕灵姬会介意,更担心世人悠悠之口。
“灵姬那里我已经说过,些许介意当然是有的,不过最终还是沒说什么,至于世人之口……”
陶商一声冷笑,年轻的脸上,燃烧起不屑一顾的狂意,“我陶商行事,但凭我心意而行,只要我自己快活喜欢便是,世人的议论,我只当他们是宵小的无聊议论,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陶商豪烈狂纵之语,深深的震撼了貂蝉,也顷刻间打消了她心中的纠结顾虑。
陶商是英雄,无拘无束,唯心而行的英雄,貂蝉既然仰慕这等英雄,自然也有几分不拘于世俗之礼的勇气。
沉吟半晌,心思澎湃了半晌,貂蝉脸上的羞意尽散,一双眼眸神色也无比的坚毅起來。
“既然大司马不介意世人之口,蝉又有介意,蝉愿意侍奉大司马,一切听凭大司马做主便是。”当貂蝉这番回答出口之时,目光中只余下决毅。
陶商暗松了口气,尽管他对貂蝉的心思很有把握,但还是担心她会有所犹豫,误了自己的大事。
“很好,既然你答应了,我马上就安排下去,正午时分就行纳妾之礼。”陶商满意的笑道。
“正午,这么急,”貂蝉有些惊讶。
陶商点点头,“如今大战在即,这件事我想抢在北上之前完成,也顺便借着这件喜事,放松一下军中紧张的情绪。
貂蝉迟疑片刻,红着脸道:“一切听大司马安排便是。”
“都什么时候了,还叫我大司马么,也该改一改口了吧。”陶商手抚向貂蝉那绝美酥红的脸蛋,笑眯眯道。
他这言外之意,自然是暗示貂蝉,也该改口叫自己一声夫君了。
貂蝉却红着脸,虽任由他抚摸自己脸庞,嘴上却很坚决道:“纳妾之礼还未行,蝉还不是大司马的妾室,岂能叫大司马夫……”
“夫君”二字,她还是羞于启齿。
“哈哈……”陶商大笑起來,“那我也不急于一时,今天晚上,咱们洞房花烛夜之时,我等着你叫个够。”
说着,陶商的脸上带着不坏好意的邪笑,转身大步离帐而去。
貂蝉福身一礼,目送着陶商扬长而去的背影,听着那年轻豪烈,却又充满邪意的放肆大笑,本是羞红如霞的脸蛋上,却禁不住泛起了丝丝欢喜的笑颜。
……
咱家大司马,又要纳妾了。
陶商要在军中纳妾的消息,很快遍传全营,不光是扎营城外的三军将士们,就连陈留城内的士民们,也人尽皆知,一时议论纷纷。
好在前几次日,陶商已经有过军中纳妾的先例,陶军的将士们也都有了免疫力,这一次的突然袭击,并沒有给他们造成太大的震动。
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所追随的这位主公,行事最擅长的就是出奇不意,从來都把世人诽议的目光视而不见。
军中纳妾,少不了要有一场仪式,少不了也有酒肉的赏赐士卒,以示同庆。
故是消息一传,将士们最初的惊奇后,便都兴奋起來,坐等着赏赐酒肉,又可以解一解馋虫,军中紧张的气氛,很快就得到了缓解。
于是,上至将军,下至士卒们,很快就忙碌了起來,为这场临时起意的纳妾仪式做准备。
办喜事众人都有好处,自然效率也快,午前时分,酒宴彩缎什么的,皆已备齐。
陶商遂于中军大帐中,行了简单的纳妾之礼,正式将貂蝉纳为自己第五位夫人,第四位妾室。
人逢喜事精神爽,仪式结束,新娘送往内帐洞房后,陶商自然便开始跟他的文臣武将们,开怀畅饮起來。
这一顿的好酒,陶商从午后,一直喝到了傍晚时分,方才作罢。
时已入夜,诸将尽兴而退,陶商才在吕灵姬和荆轲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入入了内帐。
红烛高烧的内帐中,新娘子已经枯坐已久,听到脚步声响起,心儿顿时紧张起來,红着一张脸,不安的抬起头瞧了一眼。
貂蝉这一抬头,先是瞧见了醉意满面的陶商,紧接着,便与吕灵姬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二女的神色皆是微微一震,眼中掠过一丝尴尬,忙将眼神都移了开來。
吕灵姬便低着头,吃力的将陶商扶上了榻,也不看貂蝉,只低声道:“夫君就交给二娘……交给你了……你好好服侍他休息吧。”
说罢,吕灵姬未免尴尬,赶紧转身离去。
荆轲这个身侍卫,却还傻站在那里,沒有打算离去的意思。
“你还不走,傻站在那里做什么,难道还想看你家主公洞房么。”吕灵姬临走之时,瞪了荆轲一眼,像是拿他撒气。
荆轲一个愣怔,这才回过神來,赶忙拱手告退。
帐帘合上,红烛高烧的帐中,只余下了他们两个人。
“夫人,让你久等了……”半醉不醉的陶商,一脸的邪笑,手就向貂蝉伸了过去。
“大司马,你这是做什么,快把你的手拿开。”
新娘子却是惊叫一声,含羞之意突然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惊慌茫然,一把将陶商伸來的手打了开來。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不是我坐怀不乱
貂蝉的情绪已完全变了。不似先前那般娇羞。那般茫然慌张的表情。俨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
陶商愣怔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从帐顶缝隙之中洒入的月光。蓦然间明白了。
夜时已至。现在坐在自己眼前这女子。已不是貂蝉。而是吕雉。
他急于迎娶这具双英魂的身体。只征得了貂蝉的同意。反倒是忘了征得吕雉的同意。也难怪吕雉完全不知情。
“这下难办了。我倒是忘了。她们是两个人……”陶商不得不收敛了邪意。将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他也不急着动手。而是自饮了一杯省酒汤。
榻上惊谎的吕雉。环看了一眼四周。见得整个内帐都张灯结彩。红烛高烧。分明是洞房的装点。
再看看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换上了一身喜服。分明就是新娘子的打扮。
慌张片刻。吕雉渐渐冷静下來。蓦然间。眸中泛起了羞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明白了吧。”陶商知道她聪明。不用多解释。很快就会看出端倪來。
吕雉脸畔带晕。惊羞的问道:“难道说。大司马已经纳了白天那位为妾。”
“沒错。纳妾之礼都已经行过了。”陶商点点头。却又歉然一笑。“这件事是我急了。只问了她愿不愿意。却忘了问你。现在问还不晚吧。”
吕雉脸蛋酥红。明眸眨了几眨。流露出几许不满。“这纳妾之礼已成。所有人都知道。我已自愿嫁与大司马你为妾。你现在问我愿不愿意。还用什么意义。”
吕雉虽未直言。但那表情。那语气。显然是在埋怨陶商未经得她的征询。就让她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跟陶商行了纳妾之礼。
陶商却淡淡道:“当然有意义了。如果你不愿意。我自也不屑强人所难。我会再写一封休书。你们两个都将不再是我的妾。”
吕雉沉默不语。晕色如霞的俏脸上。闪烁着变化不定的神色。似是抱怨。又似是欲拒还休。
陶商却很自信。这个吕雉一定会答应。
历史上的吕雉。乃是一个极有眼光。极为聪明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刘邦尚未发迹之时。就看中了他。非要嫁给他不可。
既有这样的识人之能。她就应该能看得出來。自己绝对是一支可以投资的优质股。沒有理由拒绝。
况且。从先前的交谈。一点一滴的暧昧來看。这个女人对自己也是有心的。
陶商便也不催她。只饮着醒酒汤。坐等她的回答。
许久之后。陶商听到了一声轻叹。
“事已至此。雉岂能再说不。况且大司马乃天下英雄。雉能侍奉于大司马左右。那也是雉的福份。”吕雉语气立时改变。柔情如水。说话之间。俏脸上丝丝媚意悄然而生。
“这么说。你是愿意了。”陶商放下杯子。笑看向了她。
吕雉不语。只低眉含羞。媚眼如丝。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一笑。当真有倾城的诱惑。搅得陶商心中怦然一动。
他便起身坐到她身边。伸手端起她的下巴。欣赏着那张娇媚无限。美到不可方物的脸。笑问道:“既然答应了。那就叫一声夫君听听。”
“夫……夫君。”吕雉很听话的叫了一声。脸上羞色如潮而生。转眼已红到了耳根处。
看着那如桃花般绯红的脸。陶商的胸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油然而起。
眼前这绝世的美人。可非同一般。一个是四大美人之一。一个是汉朝开国皇后。个个都是青史留名的佳人。
如今。她们却齐聚在了同一具躯体上。兼具了两人之美。几乎近于完美。
而最让陶商有成就感的。还是她吕雉的那一层身份。
按照原有的历史。这个吕雉。可是刘备的祖宗。
你刘备不是想置我于死地。不是沒完沒了的跟我做对么。很好。我今天就睡了你的祖先。这才是对你最大的报复。
“大耳贼。那我就不客气了……”
陶商是越想越爽。瞧着吕雉那含羞之美。不觉瞧得是血脉贲张。胸中欲念狂燃。
忍无可忍。大丈夫快活。正当此时。
“如此良辰美景。光这么看着有什么意思。咱们该干点有意义的事了。”陶商笑的愈邪。双手已揽向了她的蛮腰。
吕雉已知道将要发生什么。饶是她冰雪聪明。却也和所有的女儿家一样。面对这种时刻。难免会慌张窘羞。乱了分寸。
心中虽慌。她却知无法避免。只得红着脸。任由陶商把自己揽入怀中。低低道:“妾身身子娇弱。还望夫君怜惜。”
“放心吧。为夫最是怜香惜玉了……”
陶商念火已焚。雄心大作。作势就要來个猛虎下山。扑向属于他的猎物。
“嘀……系统友情提示。宿主已与对象吕雉貂蝉完成联姻之礼。获得‘天命’属性。宿主若现在与对象行洞房之礼。将无法获得‘天时’异象。”
关键时刻。正当陶商剑拔弩张。准备享受美人。狠狠快活一场的时候。他的脑海之中。冷不丁的迸出了系统精灵的提示音。
“什么情况。”陶商大吃一惊。一双不安份的手。瞬间凝固。
他原以为。娶了双英魂体。就可以获得她们身上的天命属性。可以随意使用三种异象。沒想到竟然还有这种限制。
“这他娘的是谁设计的这破系统。这么不人性话。老子人都已经娶了。你却不让碰。你想憋死老子啊。”陶商意念暴走。冲着系统精灵咆哮起來。
系统精灵却冷冰冰的回答道:“一切都源自于本系统设计的平衡理念。天命这么强大的天赋属性。如果让你一次性的享受它的好处。别人还混不混了。”
平衡。平衡。又是这该死的平衡理念。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偏偏在这个时候才说。你是不是成心的啊你。”陶商气消了几分。又骂起了系统精灵。
“你又沒问过。本系统现在提醒你。沒收你的魅力点。已经是很大方。你还要怎样。你们人类还真是不可理喻。”陶商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用数字组成的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陶商这下是彻底的无语了。
眼前这绝色的美人。已经横陈于眼前。就差那么一步。他就可以肆意享用。痛痛快快的发泄一通。
可是。若只图了一时之快。天命属性所赋予的三种异象。他就再也无法享受到。所获得的收益。就将大打折扣。
最重要的则是。这场联姻。也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一环。
“该死。这可真是要人命啊……”陶商心里那个纠结啊。身体也凝固在了那里。不再对吕雉深入下去。
此刻的吕雉已然是心神迷离。娇羞无限。女儿家的矜持已尽数放开。做好了从一个女子。变成一个女人的必要洗礼。
她闭上了眼睛。紧咬着朱唇。胸脯剧烈的起起伏伏。呼吸也愈加慌促。只等着陶商的进攻。
令她感到不解的是。自己姿势已经摆好。心怀也已畅开。本來是急如虎狼的自家夫君。却突然间偃旗息鼓。突然沒了动静。
“夫君。你怎么……”吕雉再睁开眼时。发现陶商竟已下了榻。负手而立。背对于她。
陶商终究还是选择了暂时压下火气。
毕竟。她们已是自己的妾室。又飞不走。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享用她们。
天命所有的异象。却是他用來对付袁绍不可少的手段。只好先委屈委屈“自己”了。
“天色不早。你早些休息吧。我去外面透透气。”陶商说着就往外面走。也不敢回头。只怕再多看她一眼。就无法再克制住冲动。
“夫君且慢。”吕雉喊住了他。
陶商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却依旧不回头。
吕雉望着他的身影。楚楚可怜的问道:“夫君。是我伺候不周吗。”
“当然不是。”陶商摇摇头。
“那是我太丑。沒什么魅力。勾不起夫君的兴致吗。”吕雉又问道。
“也不是。”陶商又摇了摇头。
吕雉愈发糊涂了。秀眉微微一蹙。嘟着小嘴道:“那这洞房之夜。夫君不与我行周公之礼。却为何还要逃离。”
“我怎么是逃呢。”陶商不得不转过身來。笑着解释道:“只是为夫今日有些喝多了。有点力不从心。将來的日子还长着呢。又何必再急于一时。”
陶商说话之时。不自觉的又瞄了她一眼。
此刻的吕雉已是乌发零乱。衣衫不整。香肩玉颈尽收眼底。那绝世的容颜。衬着那绯色似晕的脸蛋。当真是有着钩人心魄的不世之美。任何一个男人。只需看上一眼。哪怕心志再坚。也绝对会把持不住。
陶商也是瞬间心跳加速。血脉再次贲张起來。他却还保留着一丝冷静。趁着自己失控之前。再度将身子转了过去。
“你不要多想。早点休息吧。”说罢。陶商再不敢逗留。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外帐。
出得外帐。陶商一步也不敢停。直接掀起了帘子。走出了大帐。
夜风扑面而來。一阵的清爽。陶商只觉一身的躁热难耐。总算是被镇压了下去。不由长吐了口气。
“双英魂的身体。果然是集貂蝉的柔美和吕雉的狐媚于身。当真是叫人吃不消啊。幸亏我走得及时。稍慢半步。魂儿只怕就给她勾走了……”
陶商这边喘着气。暗自庆幸时。守在帐外的荆轲。却在用茫然不解的眼神。怔怔的瞧着他。
“大司马。这么……这么快。”愣怔半晌。荆轲才拱手來了这么一句。
陶商一怔。怎么听着他这句话。总觉的有那么点怪怪的。好像是拐着弯的质疑自己那方面的能力。
“开什么玩笑。我四位夫人大被同眠都沒问題。怎么会对付不了她这么一个狐媚子……”
陶商心里嘀咕了句。马上挺起胸膛。傲然道:“什么这么快。还沒开始呢。我只是出來热热身。你好好站你的岗吧。”
说罢。陶商又钻入了帘中。
新婚之夜。不与新夫人尽鱼水之欢。却在外面瞎溜达。这要是让将士们知道。还以为他们的主公不行。有伤他的威严呢。
沒办法。陶商只好在外帐委屈自己一宿了。
“我自问容貌当世无双。还有一手家传媚惑之术。任何男人都抵抗不住我的美色。他竟然能抵挡得住。看來我这位夫君。当真是非同一般……”
内帐中。吕雉如丝的媚眼中。却涌动起了深深的震撼。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天威异变
两日后,陈留城北郊。请大家搜索(品%书¥¥网)!更新最快的小说
一座高达十丈,上下九层的土筑高台,已是拔地而起,巍然耸立。
时日近午时分,近四万的陶军步骑将士,已悉数出营,于高台四周集结完毕。
战旗如涛,刀戟似林,从高台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几有铺天盖地之势。
不仅仅是四万将士,连同城中的近万名士民百姓,也应邀出城来到高台之下,参加这场盛大的誓师祭旗仪式。
“奇怪啊,大司马不是在许都之时,就已经举行过一次誓师仪式了吗,为什么半道上又要在陈留城再举行一次?”英布眼中尽是不解,向着旁边的樊哙嘀咕道。
“我哪儿知道啊。”樊哙搔着后脑壳,也是满脸的茫然,“咱们这位大司马啊,最喜欢做一些出人意料,稀奇古怪的事了,我从海西县起就跟着他,都跟了他这么多年了,还是总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英布和樊哙二人不解,其余诸将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几万号将士们,也皆是疑惑不解。
“前日他突然间在军中娶了二娘,这举动就够奇怪的了,今日突然间又要再举行誓师仪式,夫君啊夫君,我以为我开始了解你了,现在我还是不够了解你啊……”
不光是诸将,就连天天睡在陶商身这的吕灵姬,这时秀眉间也尽是狐疑不解。
“大司马到——”
嘹亮的唱声响,陶商坐胯黑色战马,手提战刀,身披赤色的战袍,在万众瞩目之下,徐徐的穿过军阵,直抵高台之下。
翻身下马,陶商在荆轲等亲卫的保护下,缓缓的向着高台之顶而上。
几万号的军阵中,将士们又开始暗暗议论起来。
“你们听说了没有,听说那个袁绍在邺城郊外狩猎时,遇上了麒麟,传说麒麟现世,那可是大大的祥瑞,预示着圣人降世啊。”
“我当然听说了,我还听说当日袁绍誓师之时,天上还出现了凤凰呢。”
“这个袁绍真是不得了啊,这么多祥瑞加身,难道他真是天命所在,圣人转世不成?”
“怪不得袁绍这么厉害,麾下兵马十几万,还是圣人转世,咱们这回怎么打得过啊。”
“我听说家乡好多大族都已拒绝向大司马交粮,只等着袁绍大军过河,就群起响应,归顺袁绍呢。”
“我家里也传来了消息,说乡里人听说袁绍是圣人转世,都对袁绍怕的不行,他们还给我来信,让我瞅准时间就逃回乡里。”
……
军阵之中,议论纷起,袁绍的舆论攻势已经起了效果,先是影响了乡野百姓,接着又影响到了军中。
不安的思潮正在军中迅速的蔓延,尚未开战,将士们就已经对袁绍产生深深的敬畏。
诸将们无不感到担忧,一面暗中弹压,一面又向陶商请示,想办法制止这种趋势。
陶商却淡定的紧,丝毫不以为然,只对诸将说,他自然有应对的办法。
可是,数天已过,却不见陶商有任何举措,仿佛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不但没有放在心上,他们的主公,反倒在军中又娶了第五位夫人,好不快活。
“夫君,军中遥言四起,军心动荡,你却不闻不问,竟然还有心情娶了二娘,你到底是想些什么?”
吕灵姬耳听着身后那些议论,望着高台上的陶商,越想越气,忍不住拨马撞入阵中,向着议论声传来之处,厉喝道:“谁敢再乱传谣言,军法处斩,还不给我闭嘴!”
她这么一喝斥,士卒们皆是吓了一跳,慌忙都闭了嘴敢,哪里敢再说半个字,四夫人的凛烈手段,军中无人不知,他们焉能不畏惧。
吕灵姬怒扫了一众垂首的将士一眼,冷哼一声,这才拨马出阵,重新回到了自己主将的位置。
士卒们皆松了一口气,彼此对视,虽不敢再妄议,眼神的狐疑不安,却不是吕灵姬一番喝斥就能够压制得住的。
“主公啊主公,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灵姬喝斥部下,陈平摇头轻轻一叹,再仰望高台上的陶商,眼神中也闪烁着狐疑。
陶商却已沉稳如山,无视着高台下的议论,无视夫人和部将们的质疑,从容的登上了祭坛。
张仪全权负责了这场仪式的司仪,杀羊奉酒,祭告天地,最后,又于高台之上,宣读了誓师之词。
一场仪式下来,半个时辰已过去。
这场庄严的誓师之礼,却并未让台下的四万将士,一万多的百姓士民,士气提升了多少。
相反,众人的身子在祭台下,心思却皆在琢磨着关于袁绍的那些神奇传言,皆在猜测着,袁绍是不是天命所在,圣人转世。
陶商扶刀立于九层高台上,鹰目俯视下方黑压压的人群,目光中流转着冷峻。
他虽然听不到将士们的议论,但他却能感觉到,更能那一双双眼睛中,所流露出来的狐疑和不自信。
“能否成功,就有效果了,系统精灵,给我发动‘天时’吧。”陶商深吸一口气,用精神下了命令。
“嘀……异象天时,已经开启,5秒钟后发动,现在开始倒计时,5……4……3……”
陶商抬起头来,仰望苍茫无际的天空,心情跟着激动起来,猜想着这所谓的天时异象,到底能异出个什么东西来。
“……2……1……发动。”倒数完毕。
轰隆隆——
乌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间打了一道惊雷,隆隆的雷声,仿佛从天的尽头而来,空洞威严,如同挟着天之口喻。
高台之下所有的军民,皆被这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一道惊雷吓了一跳,纷纷的抬起头来,向着头顶天空望去。
几秒钟后,所有人的脸皆愕然变色,一双双的眼睛中,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惊色。
正对高台的那片云层,仿佛突然之间,被一只来自于九天之外的无形巨手搅动,开始急速旋转起来。
云层越转越快,风势越来越大,转眼之间,旋成一个巨大的涡旋空洞,直径竟有百丈之宽。
那巨大的空洞,如同一张巨口,轻轻松松就能一口把一座城池吞掉。
空洞之中,雷声隆隆,如天外的巨兽在咆哮,那一道道时明时灭,划破云层的闪电,又好似巨兽的獠牙,让人不寒而颤。
天象突变!
面对这突变的天象,台下几万号迷信鬼神的军民们,一个个都骇然变色,惊怖不安,吓的跪趴在地上,你喊我叫,生恐被天空中那空洞巨口,吸进去一般。
即使是霍去病,英布这等勇猛无双,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将,此刻也尽皆变色,难抑惧意。
唯有立于高台之上的陶商,却如巍巍铁塔一般屹立不动,只抬头仰望着九天那巨大的云涡。
赤色的战袍被狂风撕扯,一头的乌发在风中乱舞,闪电划破苍空,照亮了高台之上,那年轻自信的脸庞。
他笑了!
他非但没有半丝惧意,反而冲着天空,狂烈的大笑起来。
旁边陪同的荆轲和张仪二人,一个是无惧生死,敢刺秦王的勇士,一个是敢只身赴敌营,以三寸不烂之舌,搅动天下的铁胆说客。
面对此等天威变化,就连他二人也心中大惧,低伏下身子,以手紧紧的抓住台柱。
令他们更加震惊的却是,就在他们咫尺间的主公陶商,却无丁点惧竟,更是狂烈的仰天大笑。
仿佛,他竟在与天沟通一般。
荆轲和张仪二人,面面相视,眼中昼是惊惧不解。
此时此刻,陶商在他们眼中,几如神人一般,以他们血肉之躯,竟有种难以错觉。
真正让他们震怖到心神失守的还在后面。
电闪雷鸣之中,云涡的顶端,突然间咔嚓一声巨响,仿佛天塌了一般。
紧接着厚厚的云层,缓缓的裂开,渐渐的裂成了一个奇怪的巨大图案。
龙!
那是龙的形状。
“云层竟然裂出了云的形状,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如惊雷一般,轰响着同样一个声音。
就在几万双惊愕茫然的注视下,紫色的太阳光辉,穿破那开裂的空洞,将一条紫色巨龙的光影,照射在了旷野大地之上。
立于高台之上的陶商,不偏不倚,正被那龙首的光影所覆。
第二百八十五章 天策真龙
所有人都惊呆了。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天空中风云乱卷也就罢了。竟然还裂出了一片龙形的裂缝。这也就罢了。太阳竟然还射出了紫光。穿透云层。将那龙图映在了大地上。
如是说这还能勉强解释为偶然。可那紫色的龙图。龙首处。为何偏偏会照在陶商的身上。
这不是偶尔。绝对不可能是偶然。
莫非。这是天兆。
这一刻。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约而同的迸现出了这样一个惊人的念头。
天现龙形。紫气东來。这不是天兆。不是祥瑞。还能是什么。
只是。这祥瑞之兆。又代表着什么天意呢。
一双双震惊狐疑的目光。齐聚在了高台之上。齐聚在了那铁塔般的身影上。看着那沐浴着紫气。披覆着龙图的陶商。所有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都在滋生起同样一个念头。
“天策真龙。大司马乃是天策真龙。万岁。万岁……”
陈平第一个清醒过來。原本惊愕不解的脸上。突然间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惊喜。激动的放声大叫。五体投地的拜伏在高台下。拜伏在了陶商的脚下。
这一声大叫。叫醒了所有人。也叫破了他们心中。共同的那个念头。
“这是天降祥瑞啊。这是上天在告诉咱们。大司马才是天命所在啊。”
“袁绍有凤凰祥瑞。咱们大司马却是天策真龙。凤凰怎么能跟真龙相比呀。”
“大司马有上天护佑。此战咱们必胜。”
“大司马万岁。万岁……”
高台之下。此起彼伏的议论。最后。统统都汇聚成了山呼海啸的万岁声。
成千上万的将士。还有陈留城的上万士民百姓。乌压压一片。纷纷拜倒于地。如对神灵般顶礼膜拜。口中齐呼着“万岁”。
“万岁”的口号。自古以來。那都是天子才配享用。哪怕是这个乱世。只要天子在一日。都沒人敢呼第二个人为万岁。
今日。这天降祥瑞异象。彻底的震撼了士民之心。陶商在他们眼中的地位。已然超越了天子这精神领袖的存在。引得他们发自内心的向陶商山呼万岁。
“万岁……”
“万岁……”
那激动的喊声。震天动地。盖过了天空中的电闪雷鸣。吞噬掉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连脚下的大地都在隆隆震颤。整座高台都仿佛要被震塌一般。
陶商耸立于九层高台之上。沐浴着紫气的光辉。俯视着下方对他顶礼膜拜的臣民。倾听着他们山呼海啸般的万岁声。年轻的脸上。悄然掠过一丝会意的笑意。
“原來。这就是‘天时’的威力啊。只区区一个反常的天气变化。就能叫他们对我顶礼膜拜。视我为天策真龙。真是了不得啊……”
这就是陶商的应对之策。
所谓的“天时”异象。就是引动天地风云变化。以此來假传天意。蛊惑人心。
你袁绍不是假造声势。说自己看到麒麟现世。伪称天现凤凰祥瑞。为自己营造圣人转世的传闻。來为自己骗取人心。扰乱我军心士气么。那我就给你來个以牙还牙。
你的凤再厉害。也终究要被我的龙压过一头。我要叫天下人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圣人转世。
这就是陶商急于在军中迎娶吕雉二女的原因。只有娶了她们。才能获得联姻附加天命属性。只有得到了天命属性。才能发动“天时”异象。神话自己。來压倒袁绍。争取人心。
天时转瞬即逝。片刻之后。紫气收敛。原本的云层裂缝。越裂越大。直至满天的乌云。尽皆散尽。
云开雾散。晴空万里。一切很快恢复了正常。
紫气不见。涡云不见。龙形也不见。只有陶商还真真切切的站在那里。屹立于万众瞩目之中。
但陶商是天策真龙。圣人转世。天命所在的事实。已经根植在了这几万军民的心中。
今日之后。这些神奇的天象。很快就会通过这些军民之口。如燎原之火般。飞速的传遍中原大地。传遍天下各地。
用不了一个月的功夫。包括袁绍统治的河北在内。所有人都会听到今日所发生之事。再经过传播过程中的添油加醋。陶商这天策真龙的名号。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天下人皆知。
“袁绍。你不是跟我玩愚民的把戏么。我就玩哭你。”
……
十天后。袁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袁绍手拿着那一道道雪片似的情报。脸色越來越阴沉。怒意越來越深。
“孙策和刘表这两个奸滑之徒。竟然敢敷衍我。可恨……”袁绍恼火的骂道。
自他向孙刘二人发去檄文。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那二人表面上答应他出兵。实际都陈兵不动。分明摆出了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袁绍对此很恼火。
真正让袁绍恼火的还不止这些。
近日以來。大河南北到处都在流传。当日陶商于陈留誓师之师。风云突变。天现紫龙祥瑞的传言。
不出十日。陶商是“天策真龙”的传言。便是遍传两河诸州。轻松压倒了他的声望。
中原诸州那些本已被他所忽悠起來的百姓。转眼又倒向了陶商。对陶商这个“天策真龙”。发自内心的产生了敬畏。
就连那些豪门世族。似乎也受到了影响。反陶的浪声。不约而同的低调了几分。
不光是中原。这谣言竟然也影响到了河北。连冀州的士民们。都在暗暗议论陈留所出现的异象。
袁绍知道。他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战术。就此破灭。想要击灭陶商拿下中原。看來是只能用硬的了。
哗啦啦……
袁绍将手中的帛书。狠狠的扔在了地上。骂道:“愚民的雕虫小技。只有那些愚蠢无知的刁民才会相信。”
左右众谋士们。皆流露出几分尴尬。
要知道。这愚民的把戏。可不止是陶商玩过。当初还不就是他们。给袁绍出了什么麒麟现世。天现凤凰这等谣言。以为袁绍制造天命所在的舆论优势。
现在。袁绍骂陶商是“雕虫小技”。不就等于也在骂自己么。
一片尴尬中。袁谭愤然而起。拱手叫道:“父帅。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沒必要再玩那些虚的。儿愿率先锋军南下。以我袁家的铁骑。亲自将陶贼辗为粉碎。”
袁绍拳头一握。眼中杀机骤燃。到了这个地步。也该是用武力的时候了。
就在袁绍将要答应之时。逢纪悄悄向大将使了个颜良使了个眼色。
颜良会意。当即站了出來。慨然道:“良愿率我河北铁骑。渡河南下。为主公打开通往许都的大门。”
袁谭本想请战充当先功。立功争风头。却不想颜良站出來抢功。眼神立时一变。怒瞪了颜良一眼。就想出言争抢。
他还未开口。逢纪便先道:“大公子虽有勇力。但这个陶商用兵能力颇为了得。当年大公子在青州时。可是屡败于他。还是不可轻敌的好。纪以为。颜将军乃我河北第一猛将。派他充当前锋。再合适不过。必可摧枯拉朽。无人能挡。”
袁谭脸色顿生尴尬。被逢纪揭了不光彩的伤疤。心中那个恼火啊。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袁绍沉吟片刻。也觉有理。遂拂手道:“元图言之有理。颜子正。我就命你率一万步骑。先渡黄河。拿下白马渡。我自率大军于北岸接应。”
“末将遵令。小小一座白马城。末将不出五日。必为主公拿下。”颜良得令。慨然而去。临走之前。还挑衅似的瞄了袁谭一眼。
袁谭心中有恨。却又有苦难言。只得强行咽下了这口气。
……
数日后。封丘城。
此间离黄河。已不足两百里的距离。
一队队的陶军士卒。正陆续从城旁大道开过。向着前线奔赴。
“报……”一骑斥侯飞马而來。“禀大司马。李广将军急报。袁绍不日已派大将颜良率一万步骑过河。包围了白马城。李将军请大司马速派援军支援。”
袁绍的速度这么快。
而且。还派了大将颜良。
陶商眉头微微一皱。他知这颜良勇猛难当。乃河北第一武将。历史上曾数败曹营诸将。只是最后被关羽偷袭。才将星陨落。
陶商麾下现在沒有关羽。想偷袭此人是沒有可能。只有用硬实力将他击败。
“夫君。白马乃南岸重要渡头。若被袁绍夺下。他的大军就可以轻松渡河。李广只有两千兵马。就怕他守不住啊。不如我大军加紧行军。赶快去救白马吧。”吕灵姬进言道。
陶商微微点头。却沒有即刻答应。
诸将也纷请战。请求陶商亲率主力。前去救白马。
这时。陈平却灌了一口酒。冷笑道:“围白马的颜良虽只有一万步骑。但北岸的黎阳。却有十几万的袁绍主力。我军若去救白马。袁绍大军必即刻大举渡河。那个时候。我们岂非要跟袁绍十五万大军正面交手。不正中袁绍的下怀么。”
陶商神色一动。蓦然省悟陈平言外之意。“酒鬼。你是说。颜良围白马。只是袁绍的诱饵。想要诱我大军前去。跟他在白马决战。”
陈平又饮一口酒。笑而不语。
陶商已彻底省悟。年轻的脸上燃起讽刺的冷笑。眼眸之中。悄然闪过一丝诡诈的精光。
“袁绍。你跟我玩阴的。那我就跟你玩个够。”
第二百八十六章 破 军
北岸,黎阳。
袁绍负手而立,凝视着地图,一语不发。
“陶商应该知道,我大军一旦渡河,进入一马平川的中原,凭着他那点兵力,根本抵挡不住我们的兵锋,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把我河挡在黄河以北,所以白马被围,他势必会來救。”身后的逢纪,信心满满的分析道。
“只要陶商前來救白马,我们就可以大军即刻渡河,跟他在白马一线决战,一战功成,天下可定。”
袁绍目光中杀机吐露,仿佛已经看到,陶商全军覆沒的情景,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冷笑。
“元图此计虽妙,只是那陶商甚是诡诈,只怕他未必会中计前來。”田丰却表示了担忧。
逢纪瞟了田丰一眼,目光中掠过一丝不悦。
他二人虽同属河北一派,但这个田丰性情刚耿,每每进言虽也维护河北一派,维护袁尚的利益,但整体却以袁绍的大局为重。
逢纪正不爽之时,斥侯飞奔而入,拱手叫道:“禀主公,南面细作急报,陶商昨晚率军离开封丘,走西北大道,直奔延津而去。”
大帐中,包括袁绍在内,所有人都被这情报一震。
“白马被围,陶商不來救,却去延津做什么,”袁绍猛然转身,脸上尽是惊疑。
白马与延建,乃黄河南岸离许都最近的两个渡口,彼此相距两百余里。
袁绍因为白马距黎阳较近,才选择了大军由白马过河,放弃了延津。
他原以为陶商会被诱往白马,却不想到,陶商竟会率主力大军,直奔延津而去。
“这个陶商果然是了不得,他这是看出了我们的意图,故意不來救白马,反想由延津渡河,反抄我们侧后啊。”田丰第一个看出了陶商的意图。
众人恍然大悟。
袁绍也猛然省悟,拳头一击案几,深陷的眼眶中,迸发出怒意。
他焉能不怒。
以他十五万大军辗压南下,处于弱势的陶商,理应只有招架抵抗的份才对,谁料到,这小子非但沒有按他的意图用兵,反而是反守为攻,还妄图攻入冀州,去抄袭他的侧后。
这简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
许攸眼珠子溜溜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拱手道:“主公,若延津有失,我侧后粮道就有可能被袭,请主公速率主力西进,赶赴延津北岸,待陶贼渡河后,正好杀他个措手不及,将他主力聚歼于北岸一线。”
听得许攸之计,袁绍怒意稍息,当场就想采纳他之计策。
田丰却急道:“陶贼兵少,就算他大军渡河也无用武之地,丰以为这是他围魏救赵之计,我军主力当即刻渡河进攻白马,一旦拿下白马,陶贼必然就不敢再攻延津,必会撤兵而退。”
袁绍眼神一变,似乎觉得田丰的话,也不无道理。
许攸的却凝重道:“主公率十五万大军南下,尚未攻陶贼一城,若是叫陶贼反是先攻下我河北城池,岂非损了主公声威,况且,若能聚歼陶贼主力于延津,难道不比拿下一个白马更有价值吗,”
许攸一席话,彻底的打消了袁绍的疑虑,他便不待田丰再言,挥手喝道:“我意已决,即刻起黎阳主力沿河西进,往延津聚歼陶贼。”
袁绍决意已下,谁人能挡。
当天,袁绍便率十余万主力,由黎阳而发,向西面而去,又传令于南岸的颜良,令他继续率大军围攻白马。
……
白马城,鼓声隆隆,震天动地。
一万河北军,把座白马城围成水泄不通,成千上万的士卒,正蜂拥攻城。
中军阵处,那面“颜”字巨旗下,颜良身披黑甲,坐胯迎东大黑驹,手提一柄黝黑的大刀,狰狞冷峻的脸上,燃烧着狂烈的自信。
远远望去,白马城就在眼前,摇摇欲坠,似乎攻克只在眼前。
“陶商,你不來救白马,那本将就攻下它,成就我的首功……”颜良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丝丝冷笑。
斥候回报,白马城中只有李广的两千兵马,颜良深信,以他一万步骑,硬要拿下,绝不在话下。
“只要我拿下了白马,这首功非我河北一派莫属,大公子那一派的气焰,又要被我们压下一筹了……”颜良嘴角又冷笑起來。
正当这时,斥候飞奔而來,大叫道:“禀将军,西南七里发现两万多敌军,正向着白马方向急进。”
两万敌军。
颜良浓眉一沉,喝道:“胡说八道,陶贼大军已去袭延津,白马怎么会出现两万敌军,”
“禀主将,确有两万多敌军逼近,还打着陶字旗号。”
陶字旗号,还有两万马,这意味着,陶商亲率主力前來救白马了。
颜良先是茫然,眼珠子转了几转,蓦然间省悟,咬牙道:“这个陶商,果然是奸诈无比,原來他只是佯攻延津,想把主公的大军调走,真正目的,还是想救白马。”
“颜将军,陶商亲率大军前來,我们是不是暂撤白马之围,退至渡口处列阵,待援主公的援军赶到。”部将蒋奇提醒道。
依常理,颜良失去了北岸袁绍主力的支援,面对突然间杀到的陶商优势兵力,理应暂退才是。
颜良却沒有。
他的鹰目中,反而掠起了一丝兴奋,喝问道:“陶贼军中,可带有骑兵,”
颜良这先锋军,有骑兵五千,步兵五千,陶商再多的步兵他都不怕,唯有些忌惮的就是陶商的五千骑兵。
“禀将军,斥候未在敌军中发现骑兵,杀來之敌全为步兵。”
沒有骑兵,那就好办了。
颜良脸上狰狞再起,一声豪烈狂笑,大刀一扬,“蒋奇,你率五千步兵继续围白马,本将率骑兵去击破陶贼,再添一件大功。”
颜良不但是河北第一猛将,更是河北第一骑将,他麾下统领的这五千铁骑中,近有一千多重骑。
他得知陶商沒有带骑兵來,这是要仗着五千铁骑,一举摧垮陶商的两万多步军。
五千铁骑将士,热血沸腾,势着立功之心,随着将颜良一路向着西南方向杀去。
不到半个时候,前方陶军映入眼帘,两军于白马城南七里相遇。
乌云沉沉,天地间,充斥着滚滚杀气。
巨大的“陶”字战旗下,陶商立马横刀,如铁塔般傲立。
近两万步军将士,肃然而立,最前方处的一千精兵,乃是由养由基所率领的奇兵。
陶商的计策,就是佯攻延津,把位于黎阳的袁绍主力,尽皆诱往西面,使位于白马的颜良所部,失去了后盾。
然后,陶商则以轻军,星夜兼程向白马急进,前來击破颜良的先锋军。
他的目的已达到,颜良的铁骑之兵,果然汹汹杀至。
而养由基所率的那支奇兵,皆乃善射之士,与李广的神箭营不同,这支军团皆装备着鲁班所造,最新型的重弩。
陶商将这支重弩军团,命名为“破军”营。
此刻,一千破军弩士,先将半人高的大盾,皆铺放于身前地上,重弩全都藏在了身后,与普通的步卒相差无几。
“夫君,敌军皆为铁骑,以大盾手和枪戟手列阵于前才合兵法,把弩兵放在最前边,似乎有点违背兵法。”身边的吕灵姬,皱着秀眉道。
陶商的嘴角,却扬起一抹诡秘的冷笑,“放心吧,这支破军营是为夫老早就让养由基秘密训练,就为了今日之用,今天,就是他们大展雄威的时候。”
吕灵姬眼见自家夫君如此自信,秀眉间虽仍存狐疑,却不再多说,只握紧画戟,紧紧立于陶商身边。
几百步外,袁军已停止前进
颜良勒马横刀,如杀神一般立于袁军铁骑丛中,远远扫望陶军阵容,狰狞的脸上,不觉又燃起了不屑的冷笑。
“陶商这奸贼,当真是沒有带骑兵,你以为,面对我河北铁骑,光凭兵多,就能挡得住吗,笑话。”
不屑的嘲讽过后,颜良手中的战刀,缓缓的抬了起來,向着陶军狠狠划下,“河北的铁骑勇士们,随本将辗杀敌寇,诛灭陶贼,扬我河北勇士之威,为主公立下不世奇功,给我杀,,”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吹响,袁军阵中,五千铁骑之士,齐声喊杀,令天地变色。
颜良一夹马腹,如黑色的闪电般,当先杀出。
身后五千铁骑,如决堤的洪流,沒有一丝迟疑,狂涌而出。
五千铁骑,奔行中组成了锥形冲击阵形,巨大的军阵,踏着碎乱的马蹄,向着陶军狂涌辗至。
哒哒哒。
隆隆的铁蹄声,如上千万战鼓,同时在敲响。
马蹄扬起的尘土,霎时间布满半空,冲势已起的骑兵,所震出的动静,仿佛整个大地都要被撕裂。
五千铁骑中,竟还有一千重甲铁骑,冲锋在最前端,几如无坚不摧的锋刃,又似无懈可击的铜墙铁壁。
敌骑声势如此浩荡,两万多身经百战的陶军士卒们,也皆神色为之一变,手心中已捏了一把汗。
在沒有骑兵掩护之下,纯步兵面对敌骑冲击,仿佛天生会产生恐惧,哪怕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也不例外。
吕灵姬的脑海中,不觉浮现起,当年他的父亲吕布,率领并州铁骑,摧枯拉朽时的情景。
身为骑将出身,她深知这种重骑轻骑联合冲击之时的威力,心中焉能不忌惮,她甚至已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回眸望了一眼自己的夫君,那张让自己曾经最恨,如今却又最爱的脸,始终是沉静如水,不起一丝波澜。
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陶商轻轻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了阵前,那独眼弓神的身上。
“养由基,这一战就看你的了,让河北骑兵,从此为你的破军营闻风丧胆吧。”
...
第二百八十七章 神弩无敌
养由基独眼中寒光凛烈,就如他的箭一样犀利,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乌压压而來的敌骑。
阵前处,肃列于自己左右的,乃是他精心打造出來的一千破军营。
他虽善弓,但也精于弩,精通训练弩士,这一千重弩士,乃是他花了半年时间,在陶商的授意下秘密组建。
今日,终于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当年袁绍用先登弩士破公孙瓒白马义从,陶商今天就要用破军弩兵,去对付袁绍的幽并铁骑。
养由基心中热血已燃,他也渴望着这场战斗已久,他要用一场伟大的胜利。來证明自己不只是一名会使弓的射手,更是一位可以训练出精兵的大将。
神思间,脚下大地震颤愈烈,敌骑已冲至四百余步远。
养由基独眼一凝,将手中穿星弓一扬,大喝一声:“破军弩士,集结列阵。”
一千破军弩士得令,急将放于地面的大盾举起,一道铁壁顷刻结成,挡在了主阵之前。
破军之阵,前排是齐人多高的木质盾牌,后排处,八石弩、六石弩、五石弩和四石弩逐次排列。
箭已上弦,寒光流转的箭矢,如死神的獠牙,死死的盯住冲涌而來的敌骑。
几秒钟后,袁军最前排的一千重甲铁骑,已狂奔至三百步外,搅动天地尘雾茫茫,好似世界末日将要降临一般。
两万多步军,望着敌骑这般惊人之势,都暗暗捏了把汗,咬牙苦撑着意志,半步不退。
吕灵姬秀眉紧蹙,一颗心儿也提到了嗓子眼,紧握画戟的手心,早已浸出一层冷汗。
她熟知骑兵的优势,自然深知,一旦养由基的破军营,沒能挡住敌骑的冲击,后面的步兵转瞬间就会被一并冲垮。
旷野之上,以步敌骑,一旦阵形被冲垮,他们面临的就将是一场毫无胜算的屠杀。
心情紧张的吕灵姬,再次看向自己的夫君,看到的依旧是那张从容不迫的脸。
“夫君他何來的自信,对这个破军阵这么放心,难道说,他确有必胜的把握”
丈夫的镇定,令吕灵姬内心稍安,深吸一口气,准备决死一战。
就算养由基沒能挡住敌骑,今日,他大不了就陪陶商血战杀场而已。
吕灵姬已抱定战死的决心,陶商的嘴角,却悄然扬起一丝冷绝的诡笑。
一双信任的鹰目,直射养由基。
那独眼弓神,此刻却凝神前方,心中估算敌骑的距离。
三百步。
时机已到,养由基穿星弓一扬,大喝道:“八石弓,发射。”
嘣嘣嘣。。
拥有八石力量的重弦,弹动空气,竟发出撕裂的闷响,震到全军士卒耳朵发麻。
破空声骤起,数百挟着八石之力的弩箭,破空而出,向着迎面敌骑扑去。
箭去如风,眨眼间,冲在最前面,毫无防备的一批袁军重骑,纷纷应声栽倒于地。
气势汹汹的袁军铁骑,前进的脚步立时放慢,被这突然性的一波打击,皆是吓了一跳。
颜良战刀舞动,轻松挡开袭來之箭,举目惊望,才察觉陶军的阵形已发生了变化。
一面“养”字大旗已迎风而起,层层盾阵,隐藏在盾后的弩手,令颜良第一眼,就想到了鞠义的先登营。
“是养由基,那个独眼弓神,莫非陶贼用他模仿鞠义,也建了个先登弩营不成,”
颜良狰狞的脸庞一变,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
先登弩营,专门克制骑兵,若陶军也练出这样一支精兵,他这五千铁骑,岂非羊入虎口。
一瞬间,颜良动了撤退的念头。
只是,他的铁骑冲锋的速度,已达到了顶峰,若在这个时候撤兵,陶军趁势反杀,他必将遭一场大败。
“不能退,我已向主公夸下海口,必首战得胜,若是败溃,我河北第一上将的威名何在。”颜良即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鹰目再次扫视,他很快发现,陶军的那支弩营,数量不过千人。
而且,他不相信这支弩营,会拥有堪比先登营的战斗力。
他更不相信,陶军弩箭,会强大到轻易洞穿他的重甲铁骑。
“不许害怕,给我冲,继续冲。”决然的颜良,舞刀大喝。
幽并铁骑在颜良的催逼之下,强压下一瞬间的心惊,继续大喊大叫的向前埋头狂冲。
“自己來送死,就怪不得我下手狠辣了”
养由基冷哼一声,再次喝道:“六石弩,给我射。”
嘣嘣嘣。
箭矢如风,又是一道天罗地网,迎着敌骑狂扫而出。
鲜血在飞溅,战马在嘶鸣,中箭者的惨叫声冲天而起,越來越多的敌骑被射得人仰马翻,倒地的人马,使得骑兵军团的冲击速度受阻放缓。
幽并铁骑的高傲,转眼间,就被这恐怖的弩箭打击,瓦解击碎。
五石弩
四石弩
三石弩
整整五轮箭矢打击,前排的千余重甲铁骑,被射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片刻间便几乎全军覆沒。
连身披重甲的铁骑都能够击破,陶军重弩威力之强,已到了惊人的地步。
负责冲击的前排重甲骑,如此轻松被击破,后面的轻骑兵更是不堪一击,不是被秋风扫落叶般射倒于地,就是死于自己人的撞击辗轧之中。
两万陶军将士,看着这等惊人的画面,一个个竟是惊到了目瞪口呆,惊喜之色尽涌上了脸。
“这破军弩士的威力,竟然这么”吕灵姬更是惊喜万分,急望向陶商,竟已语无伦次。
陶商却只是笑而不语,心中却在暗想,养由基这独眼弓神,真是召对了,还有那个鲁班,真是绝配。
似李广的神箭营,多为弓手,最多也只能开三石弓,有效射程在一百余步,且洞穿铁甲的机率有限。
若能神箭营迎战敌骑,最多射不出三轮,敌骑已经撞到,且沒受多少死伤。
破军弩士就不同了,个个装备了最先进的具装弩,可堪比先登弩,八石弩于三百步外,都可以射穿敌方铁甲。
甚至,在三百步的范围内,养由基的破军弩士,竟然对敌方发动了高达五次的射击。
如此强大的杀伤力,如此密集的齐射,别说是颜良的河北铁骑,就算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复生,也要被击灭。
五轮弩箭射罢,五千敌骑死伤过半,就此崩溃。
崩溃的袁军骑兵,止步于先登死士五十步之前,再也顾不得什么军令,什么荣耀,只顾拨马乱窜。
此时的颜良,已是错愕变色,一张脸惊到扭曲变形。
“那养由基,竟然训练出这样一支弩营,威力堪比先登营,这怎么可能”颜良喃喃惊语,原本的一脸自信,已碎了一地。
几十步外。陶商眼中的杀机。已如火山般喷发。
手中长刀一扬。陶商傲然大喝一声:“敌军已崩溃。全军出击。杀尽敌贼。”。
惊雷般的怒啸声中。陶商纵马舞刀。如狂风般杀出阵來。
“杀。。”
“杀。。
震天的咆哮声如雷忽起。两万蓄势已久的陶军将士们。追随着陶商破阵而出。如洪流一般列阵而出。朝着崩溃的敌军狂辗而上。
几千速度已减。还不及掉头逃转的敌骑。被陶军辗压而上。转眼又杀得是鬼哭狼嚎。
骑兵对付步兵。最大的法宝就是机动性。一旦失去了机动速度。就只有被宰的份。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颜良还沒能从震惊中反应过來时。他的铁骑就已覆沒大半。分崩瓦解。
颜良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败了。
惨败。
高傲如他。原以为凭着五千铁骑。可以轻松的收拾了陶商远道而來的主力步军。立下首功。为他们河北一派。抢下风头号。
他却万万沒有想到。自己竟是落放了陶商的圈套之中。被陶商早就准备好的利器。狠狠的收拾了一把。
河北第一猛将,当年对付公孙瓒,也不曾有过如此重大的损伤,却不想南下首战,就败到如此地步。
耻辱啊,莫大的耻辱。
“陶商,陶商”颜良咬牙切齿,万般的不甘。
迎面处,陶军已势不可挡,辗压而來,颜良手起刀落,轻松的连斩数人。
他却知道,自己武艺最高,只单一己之力,却也无法挽回败势。
再强战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百般无奈不甘之下,颜良还是狠狠一咬牙,跟着败兵,向着白马城北的渡头逃去。
颜良骑兵一败,陶商趁势掩杀,直奔白马城而去。
此时敌将蒋奇,还正率五千步军,正在围攻白马城。
颜良要收拾陶商主力,立下首功,他当然也想拿下白马,分得一杯羹。
可惜,他的美梦破灭了。
正攻城凶猛之时,斥候却飞奔而至,大叫道:“禀将军,颜将军为陶军主力所败,已向渡头撤退,他命将军也速度步军前去会合。”
“什么。”
蒋奇大吃一惊,脸色骤变,惊叫道:“颜子正有铁骑五千,还有一千重甲骑兵,怎么可能败给陶商的步兵。”
话音方落,只见西南方面,尘雾冲天而起,杀声隆隆如雷,成千上万的陶军士卒,如出笼的群兽般,狂涌而來。
铁的事实面前,蒋奇不得不接受这残酷不可思议的事实。
河北第一大将颜良,确是败给了陶商之手。
“怎么可能,那陶商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击败颜良的五千铁骑,”蒋奇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这时,原本被围的白马城,竟是城门大开,守将李广率守军反杀而出。
后面陶军主力杀到,城中守军又杀出,里应外合之下,未战,袁军的士卒已瓦解,纷纷败溃。
“撤退。全军向渡头撤退。”蒋骑已彻底的慌了神,顾不得许多,急是大吼撤退。
可惜,为时已晚。
南面方向,陶军汹涌而至,转眼就将來不及撤退的袁军步兵,冲得四分五裂。
陶商手舞战刀,无人能挡,直奔中军所在,就在蒋奇还來不及拨马而逃时,就舞刀杀至。
一声雷鸣般的暴啸,手中战刀挟着雷霆之力,直奔蒋奇面门而來。
刀锋未至,那哧哧的破风之声,已震得蒋奇心惊胆战。
來不及逃跑,蒋奇只能侧身竖刀相扛,双臂尽起全身之力,妄图挡下陶商这超强的一击。
哐。
金属狂鸣声,凄厉的惨叫声中,武力值只有60出头的蒋奇,焉能敌得住陶商这神鬼一击,一刀便震飞出去。
“这就是陶商吗,此人的武力,竟然如此之强,连我也”
落地的蒋奇,惊痛难当,万沒有料到,那个天下第二大诸侯,竟然武力强悍如斯。
就在他惊骇的瞬间,陶商已纵马从他身边抹过,手中战刀如磨盘般向着他的脖子扫过。
鲜血飞溅,蒋奇一颗人头落地。
失去主将的袁军步兵,斗志更加崩溃,纷纷盔弃甲,向着渡头方向逃去。
陶商挥斥着大军,尾随在败兵之后,如巨浪一般,驱赶着数千败逃之兵,一路向着渡头杀去。
黄昏时分,陶商杀至了渡头,只见几千号敌军,正拥挤在水营渡头一线,你争我抢的往船筏上爬,想要逃到对岸。
望着混乱的敌兵,陶商眼中只有意犹未尽的冷笑,长刀向着渡头一指,“真正的屠杀才刚刚开始,我们继续狂欢吧。”
...
第二百八十八章 官 渡
号令传下,数万气势正盛的陶军将士,挟着未尽的杀机,疯狂的撞入了混乱的敌群中。
白马城距黄河极近,岸边尚建有水寨,原本有大小船筏近百艘之多,只是当初为了给北岸袁军大举渡河,多数的船筏皆已调往了北岸。
袁绍主力今被陶商调往了延津,北岸黎阳无法派兵前来增援,南岸颜良的败兵又没有足够的船筏,让他的败兵尽数渡河,自然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近五六千败溃而至的士卒,争先恐后的夺船而上,意图乘船逃往北岸黎阳。
船筏本来就少,如今士卒慌乱之际,各人只顾逃命,船尚未满时,登船者就迫不及待的强行驶离岸边。
不多时,百余船筏皆已驶离渡头,而岸边却仍有三千多的袁军败卒,还没能够登上船筏。
这个时候,陶商已率大军追至,一路碾压向前,挤在岸边的溃卒们互相推挤下,成百上千人被挤进了黄河之中。
陶商纵马杀进水寨,横冲直撞,肆意的杀戮,截止傍晚时分,又有三千袁军被斩杀,鲜血流入黄河中,大半河面几为鲜血赤染。
最后一抹余晖落尽时,屠杀结束。
渡头水营中,一面浴血的“陶”字大旗,迎风飘扬,仿佛在向逃往河中的敌人耀武扬威。
从白马城至渡头一线,沿路皆是遍地伏尸,血路绵延足有数里。
渡头一线,除了千余多降卒之外,其余不及逃上船的袁军,不是被斩杀,就是被滚滚的黄河溺亡。
漂行在黄河的战船上,那些侥幸逃得一命的士卒,心有余悸的看着对岸惨烈的景象,心中只有深深的恐惧。
对陶商的恐惧。
天策真龙的传说,在他们的心底,更加根深蒂固了几分。
逃得一劫的袁军士卒,个个惶恐黯然,面对着陶军的耀武扬威,却只能默不作声的承受。
“这个陶商,竟然这般诡诈,今日竟让我败到这般地步,我还有何颜面去见主公……”
颜良望敌兴叹,心中是又羞又愧,隐隐更有几分对陶商的忌惮。
可惜,败局已定,颜良也无可奈何,只能强咽下这口恶气,率领三千残兵,向着北岸黎阳退去。
“嘀……宿主获得白马突袭战胜利,获得魅力值1,宿主现有魅力值60。”
望着狼狈逃远的敌兵,望着遍地的伏尸,陶商年轻的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一战,歼敌近七千之众,重创袁军骑兵,更取得了对袁绍决战的首胜,必可大大鼓舞将士们的士气,实可谓收获极丰。
“夫君,咱们大胜一场,要不要继续坚守白马?”吕灵姬兴奋道。
陶商却摇了摇头,“袁绍虽败了一场,但其实力仍远胜于我们,这一战只不过是稍挫其锐气,迟滞了他南下的步迈而已,白马非决战之地啊。”
陶商也不骄傲,当即下令弃守白马城,数万军民一路向着官渡方向撤退。
……
延建,黄河北岸。
十几万袁军浩浩荡荡,布列于岸北五里处,气势滔天,直令风云变色。
身着金甲的袁绍,傲然驻立,冷峻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视着黄河南岸。
他的目光中,隐隐透着几分焦虑。
自收到陶商将要偷袭延津的消息后,他就率主力大军,赶到延津北岸,在此苦候了一日,就等着聚歼陶商主力于延津。
令袁绍恼火的是,他在这里吹了一整天河风,却连陶军半个人影也没等到。
“迟迟不见敌军的影子,恐怕这是陶贼声东击西之计,主公,我有些担心白马啊。”跟随于左右的田丰凝眉道。
袁绍身形微微一震,目光中,闪过几分忌惮。
就在不久前,他已接到留守黎阳的沮授所发来的情报,声称于白马一带发现了陶商的旗号,疑心陶商袭延津,乃是调虎离山之计,请袁绍速速回师。
袁绍却没有,依旧决定在延津一线等待。
自己十几万大军,被陶商如耍猴般调动的疲于奔命,这是袁绍所接受不了的。
“元皓,你要沉得住气,不要急。”袁绍反用自信的语气,宽慰起了田丰。
话方出口,一骑斥候飞奔而至。
“报,白马急报,陶商亲率两万大军急袭白马,颜将军兵败不敌,损兵七千。”
轰隆隆!
一道惊雷,当头轰落,霎时间轰得袁绍头脑一片空白,胸中气血突涌,竟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果然被田丰料中,他真的是中了陶商的调虎离山之计!
“陶贼,焉敢如此戏我!”
袁绍惊怒到咬牙切齿,几乎疯了似的怒吼,令左右无不惶恐畏惧。
以他天下第一大诸侯的实力,率十五万步骑浩浩荡荡南下,原本以为可辗平陶商,谁想到,第一战就中了陶商的诡计,被牵着鼻子调动,一役就损失了七千兵马。
区区七千兵马,于袁绍十几万大军来说,并不算是重的损失,但这首战的失利,却关乎到军心士气。
而且,失败的那个人,还是河北第一猛将颜良,这对军心士气来说,又是沉重一击。
此时的袁绍,竟有种被陶商当面扇了一个嘴巴子的错觉。
深深羞辱,无地自容般的羞恼。
“主公啊,丰早说过,那陶贼诡计多端,当初我们就不该前来延津,若我大军还在黎阳,就可以及时的支援颜良,也不至于会有此败。”田丰无奈的叹息,言语中,隐隐有几分怪怨袁绍不听劝告的意思。
袁绍脸色一沉,顿时流露出几分难堪,不由瞪向了许攸。
要知道,当初可是许攸一力支持他西奔延津,现在中了陶贼之计,岂能不怪怨许攸。
许攸眼珠子一转,却忙道:“元皓这话听着好象有点埋怨主公的意思,你这就不对了,就算那陶贼玩了招声东击西的把戏,但颜良却有一万多兵马,其中还有五千铁骑,这么强大的兵力,却败给了陶贼,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作战不利的问题,岂能怪得了主公。”
许攸这番话,顺势把自己的责任推了个干净,顺道又给袁绍搭了梯子。
袁绍脸色顿时缓和,未等田丰再开口,便失望的摇头一叹,“这个颜子正,号称我河北第一猛将,我还给了他那么多骑兵,没想到他竟会败得这么惨,真是令我失望。”
田丰不知如何辩解,只好看向了逢纪
逢纪会意,忙是讪讪笑道:“主公莫忧,以主公十五万雄兵,小小一场失利有什么了不起,根本改变不了陶贼必败的大势。
“元图所言甚是,为今之计,田以为主公当率全师还黎阳,不用再跟那陶贼比拼智计,直接率大军强渡黄河,若那陶贼敢继续留在白马城,咱们正好将他聚歼于白马一线。”
两位河北谋士先后进言,才安抚了袁绍激怒的情绪,令他怒气稍息。
这时,许攸急向袁谭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向袁绍请战,以求取兵权
逢纪机敏,未等袁谭开口,便忙道:“颜良新败,不宜于再充当前锋,纪保举文丑为先锋,为主公开路。”
颜良文丑,号为河北双雄,实力相当。
逢纪进言之际,顺势又向文丑使了个眼色,文丑忙拨马上前,拱手慨然道:“末将愿充当前锋,为主公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文丑和颜良一样,皆深得袁绍信任,今文丑主动请战,又有逢纪保举,袁绍当然没有理由不充许。
袁绍遂欣然应允,派文丑率两万精兵先锋,他自率十几万主力随后,先回黎阳,再强渡黄河,直取白马。
可惜,田丰的谋算却失测了。
陶商可没那么傻,以区区几万兵马,窝在白马小城,坐等着袁绍大军来攻。
当袁绍的大军,来势汹汹的渡过黄河时,杀至白马城下时,却只余下一座人去楼空的空城。
黄河不比长江,袁绍的兵马太多,如要强渡,陶商根本是挡不住的。
白马又是一座小城,周围地势形阔,利于大兵团作战,陶商若傻到在这里死守,等于把地利的优势,拱手让给了袁绍。
就在袁绍渡河之前,陶商已率主力大军,一路向着官渡退却。
官渡一地,地处鸿沟上游,为汴水的起点,而鸿沟运河西连巩洛,东下淮泗,官渡正是这条运河上的枢纽。
中原地带一马平川,但地形到了官渡一带,便开始收狭,变的易守难攻,正好可抵消袁绍兵多的优势
且官渡靠近许都,方便陶军军粮供应,反可使袁军补给线延长,军需供应不便。
这么一个绝佳的地方,正是陶商所选,也是唯有可选的决战之地。
第二百八十九章 引鱼上钩
官渡,陶军大营。
陶商亲统的近四万陶军主力,已退至了这座许都最后的壁垒,摆出坚守之势。
早年半年之前,陶商就下令在此营建壁垒,如今已是重重鹿角,沟壕遍地,箭塔林立,俨然已修成了一座铁桶般的要塞。
袁绍想要夺下许都,一统中原,只有先破官渡要塞,别无他路可走。
中军大帐中,陶商方才坐定,荆轲便将最新的战报送抵。
袁军亲任前锋大前文丑,已率两万步骑大军,于昨日攻破了阳武城。
阳武一城,距离官渡不过三十余里,袁绍拿下此城,大军就可以长驱南下,直逼官渡主营。
“这个文丑,进兵倒也神速,我前脚才刚走,他后脚就攻到了。”
陶商一笑,将情报示于了众人,又问道:“袁绍的主力大军,现在在何处了”
荆轲拱手道:“禀主公,斥候回报,袁绍主力离阳武城还有一天的路程。”
一天的路程么……
陶商喃喃自语,目光看向了陈平,二人的目光中,同时掠起了几分诡色。
陈平灌一口酒,诡笑道:“既然袁绍的主力还远,咱们是不是该抓住最后的时机,再给袁绍添点堵呢。”
陶商已会意,欣然笑道:“英布何在。”
……
阳武城,“文”字大旗,正在城头猎猎的飞舞。
文丑手持大枪,屹立于城头,俯视南面,凶目之中,涌动着几分傲然。
就在文丑方巡视完城头时,城外斥候飞奔來报,一万的陶军,正向着阳武城杀奔而來。
“陶商不是已退往官渡了么,怎又反杀了回來,”文丑立刻警觉起來,传令诸军登城,准备迎战。
鹰目远望,只见视野之中,尘土冲天而起,一万多陶军狂杀而至,转眼列阵于城下,摆出一副大举攻城的耀武扬威之势。
一面“英”字的大旗下,大将英布勒马提枪,傲然而立。
眼见陶军只有一万,文丑自己却有两万步骑先锋军,文丑心头热血一荡,便想杀出城外,一举灭了这一万來敌,再立一件大功。
文丑却很快又冷静下來,想起袁绍临行前给他的交待,只令他稳步推进,切不可贪功冒进。
文丑只好压下战意,冷眼坐视陶军的挑战。
英布也不急于攻城,却将长枪向前一招,十余名虎背熊腰之士,便策马奔出阵前。
这些士卒奔至城前,高举着大盾掩护住自己,便扯起嗓门,冲着城头破口大骂起來。
这些嗓门奇大的汉子,专门是为了叫骂而來。
一众骂士们,把袁绍祖宗十代都骂了遍,极尽侮辱的言语,嗓门如洪钟一般,嘹亮的骂声,令沿城一线的袁军无人不闻。
众袁军士卒们,个个被骂得咬牙切齿,恨意熊熊。
文丑更是听的脸形怒到扭曲,气到虎目怒睁,一腔的怒火犹如涌动的火山,几乎就要炸烈胸腔一般。
“好个英布狗贼,竟然如此辱我家主公,士可忍,孰不可忍,我文丑非杀你不可。”
暴怒的文丑,,将袁绍的叮嘱抛之脑后,当即点齐兵马,喝令大开城门,呼啸着杀出了城去。
两万多袁军,在文丑的率领下,如洪流一般冲出城门,直撞向陶军。
眼见两倍于己的敌军,狂扑而來,英布的嘴角,悄然掠起一丝冷笑。
“大司马把这个文丑的性格果然看得透彻,这厮果真这么轻易被我激怒……”
笑容一笑,英布大枪一招,喝道:“全军撤退。”
英布也不与之战,当即下令全军撤退,拨马先走。
一万列阵的陶军,迅速掉转方向,望南而撤。
文丑怒火已冲昏了头脑,眼见陶军败逃,只道是为自己的威势气慑,也沒起疑心,杀机更盛,更是拍马狂追不舍。
……
阳武城以北。
“袁”字大旗,傲然飞舞,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正沿着南下的大道,向着阳武城方向开进。
队伍的中央,身披金甲,头戴金盔的袁绍,目光始终凝视前方,一身的霸绝天下的王者气势。
“文子勤已拿下阳武,再往前便是官渡,听闻陶贼那小子已把官渡打造的固若金汤,明显想于官渡坚守,元皓,你怎么看,”袁绍头也不回的问道。
跟随在身后的田丰,捋着白须道:“我军兵力数量占据绝对优势,陶贼拒守不战也合兵法,丰以为,如能正面攻破官渡,我们就正面攻破,如敌营太过坚固,我们就分兵抄袭其侧后,断其粮道,逼他退守许都,或者跟我们决战。”
袁绍微微点头,田丰所言甚至合他心意,眉宇间傲色渐起,仿佛先前的白马失利的阴霾,已就此一扫而空。
旁边长子袁谭见势,忙拱手恭维道:“父帅神武雄略,率仁义雄师南下,陶商那卑微逆贼,岂能是对手,就算是他再垂死挣扎,也终究难逃一死。”
儿子的这一番马屁,拍得袁绍心里舒服,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正得意间时,一骑斥候绝尘而來,直抵袁绍马前。
“启禀主公,敌将英布于阳武城外叫战,文将军一怒之下出城,已将敌军赫退,文将军此时正率军穷追。”
“文子勤不愧是我河北双雄啊。”袁绍并沒有疑心,还流露出赞赏的笑容,“颜良虽败,文丑若此战得胜,终于可为我军旗开得胜,得好好给他记下一大功。”
袁绍这边得意,田丰却脸色一变,忙道:“主公,大事不好,陶贼明明已退守官渡,却反而又派兵北上挑战,分明是诱敌之计,文将军性急,这必是中了陶贼之计,说不定现在已身陷伏兵之中了。”
袁绍身形一震,猛然省悟,顿时面露惊色。
“主公也不必惊慌,陶贼主力已退至官渡,就算有伏兵,也不会太多,为今之计,当速派一员大将,率精骑前往支援文丑才是。”田丰拱手进言。
旁边逢纪,忙又向颜良使了个眼色。
前番颜良一战失利,声威受损,使河北一派的势力受到了打击,逢纪这是想让颜良再次请战,以一场胜利,來重树自己的威名。
颜良会意,忙拨马上前,拱手慨然道:“主公,末将与子勤情同手足,他现今有危,末将岂能坐视不理,良愿率铁骑前去救他,请主公给良这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袁绍沉吟片刻,欣然道:“我就与你五千铁骑去救文丑,有你们河北双雄出马,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快去吧。”
颜良得令,当即率五千精骑,火速南下去追文丑。
……
阳武城南,十五里。
文丑正率领着两万袁军,一路南下,穷追撤退中的英布,和他的一万陶军。
不知不觉,前方地势渐狭,一片绵延的土丘,起起伏伏于道路两旁。
文丑一直处于狂怒状态,只顾穷追,却沒有觉察到,道旁的山坡上,一双锐利的目光,正冷笑着盯着他。
“文丑和颜良虽勇猛无双,但他二人却皆性情急躁,看來大司马对这二人把握的很透啊。”陈平一边抿着酒,一边笑叹道。
驻马横刀而立的陶商,嘴角微微上扬,战刀轻轻一场,“鱼已上钩,动手吧。”
荆轲得令,急将号令传达下去。
大司马的令旗,立刻被树了起來,四下摇动,发出号令。
嗵嗵嗵。
战鼓声,骤然敲响起,紧跟着,震天的喊杀声,如乍起的惊雷,轰然响起。
大道两旁,近万余埋伏已久的陶军士卒,如神兵天降一般,一时尽起,张绣和樊哙二将,率两路伏兵,同时夹击杀出。
伏兵骤起,如一道道的利剑,转瞬间,将惊慌的袁军追兵,截成了无数截。
正自狂奔中的文丑,这下就傻了眼,一脸的狂暴,瞬间瓦解,变为惊异。
“糟了,我一时冲动,竟中了英布的诱敌之计,该死。”
眼见中计,文丑不及多想,急叫道:“全军撤退,撤往阳武城。”
号令下达,文丑拨马先走,大枪连斩数名陶卒,向着北面冲去。
为时已晚。
只见左右大道,无数的陶军冲涌而來,很快将两万袁军分割包围,数万的敌我之军,将本就不宽的大道堵得更是水泄不通。
文丑狂舞大枪,疯狂的收割的人头,纵使他有万人之敌,又岂能杀出重围。
正自狂杀之间,却听身后传來一声暴喝:“文丑休走,纳命來吧,,”
猎猎的杀气,伴随着那暴喝之声,汹涌而來,文丑猛然转头,却见一员虎狼之将,正纵马舞枪,从南面杀将而來。
是英布返身杀回,直取文丑。
枪影重重,四面方的抖射开來,枪影过处,袁军如蝼蚁般被辗杀。
英布仗着的武力值,杀出一条血路,手中大枪挟着狂暴之力刺出,直取文丑要害。
枪锋未至,狂烈的刃气,便如无形的巨墙般压來,将文丑全身锁定,避无可避。
文丑沒有退路,只得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來,举枪相挡。
吭。
两枪相撞,飞溅的火星中,交手的二将,身形均是微微一震,错马而过。
二人的眉宇中,皆是闪烁出几分异色,皆为对手的武艺之强,而感到惊奇。
“不愧是河北双雄,武艺竟这般了得,很好,英布今天就陪你好好玩玩,哈哈哈,,”
身处于胜势的英布,却狂喜于棋逢对手,狂笑声中,一杆大枪荡出道道流虹,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扑向文丑。
“冒充古人之徒,本将就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事。”
文丑也雄心大作,为英布的武艺所激怒,暴喝一声,举枪反击而出。
两员当世绝顶之将,枪锋相撞,战成一团。
文丑与英布武力,皆属当世绝顶,不杀出个千余招,只怕难分胜负。
只是如今袁军处于劣势,正为陶军所围杀,己军的不利,令文丑的斗志上已自挫三分。
英布却仗着己军的胜势,越战越勇,威势逼人。
此消彼涨,二人的对决之中,三十招走过,英布便渐渐占据了上风,开始压制住文丑。
山坡上,陶商已清楚看到己军的优势。
这个文丑有多厉害,当年琅邪之战时,他已深知。
前番沒能杀了颜良,今日一战,若能杀了文丑这河北双雄之一,对袁军的气势必是沉重一击。
眼中杀机凛烈,陶商遂立于山坡上,摇旗指挥诸军,围杀敌军。
正当这时,忽见北面尘土大作,一队骑兵疾冲而來,势如破竹一般,直撞入陶军的围团之中。
“袁绍竟派來了袁军吗,”陶商眼中掠过一丝意外之色,急向荆轲看了一眼。
荆轲也不待吩咐,急派斥候前去探查。
片刻后,斥候飞奔而至,拱手叫道:“禀大司马,敌将颜良率五千轻骑突然杀至,我军北面围阵已被冲破。”
又是颜良。
...
第二百九十章 威压双雄
“袁绍军,到底还有些智谋之士,是这一招诱敌小技,瞒不过他的那些智囊啊……”
陶商暗暗感叹,眼眸之,闪过了一丝忌惮。请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说
随后,那张年轻的脸上,却扬起了一抹冷笑,“还好陈酒鬼你有先见之明,叫我准备下了后招。”
陈平呷一口酒,嘿嘿笑道:“差不多,也是他该亮相的时候了。”
陶商一点头,向荆轲示意一眼,荆轲当即又传下号令,第二面令旗,跟着被高高树起。
……
山坡下,战势已逆。
颜良率领着五千幽并铁骑,突然间从北面杀到,如潮水般辗杀而来,陶军围兵猝不及防,根本抵挡不住。
颜良冲锋在前,一柄战刀杀人如麻,仿佛要宣泄前番白马失利的怒气。
狂辗之下,陶军连连后退,围阵就此被破开。
颜良正杀到兴奋时,一彪兵马斜刺里杀来,挡住了颜良铁骑的去路。
当先那员虎熊陶将,赤着膀子,手提一柄杀猪刀,不是樊哙还能是谁。
“土鸡瓦狗之徒,也敢挡本将的路,你是找死!”颜良根本就不把樊哙放在眼里,纵马舞刀直接杀了上去。
樊哙虽纵横原,颇有些名气,但怎及得上颜良河北第一猛将的威名,颜良当然不把他放在眼。
樊哙当场就火了,杀猪刀一指颜良,大骂道:“河北匹夫,敢小瞧你樊爷爷,爷爷就让你尝尝我杀猪刀的**。”
暴哮声,樊哙毫无所惧,舞动战刀,直斩向冲杀而来的颜良。
两骑相交,颜良一刀快如闪电,先发斩至。
刀锋尚未砍至,那强大的压迫感,便如海潮一般,铺天盖地包卷而来。
樊哙心一滞,方觉这敌将的武艺,竟是出乎意料的强悍。
心神震动下,樊哙便不敢硬接,急将杀猪刀高高举起,倾起全力相挡。
吭!
战刀狂压而下,泰山压顶的一击,直震得樊哙身形一震,手心隐隐发麻,胸气血更随之一荡。
“***,力道还挺强的……”
樊哙心吃惊,强提一口气,双手一抖,杀猪刀朝着颜良反手扫去。
锵!
又是一声激鸣,颜良回刀一挡,瞬息间,樊哙便感觉从对手刀上传来一股力量,轻轻的将他刀锋黏住,向外顺势一带。
瞬息间,樊哙刀势尽泄,犹如泥牛入海一般,空空荡荡不着一物。
“什么情况,他竟然能卸去我的刀力,他的武艺,竟达到了刚柔并济的地步了么,完啦完啦,老樊我有点托大喽……”樊哙心暗暗叫苦。
颜良却刀锋不停,一刀方才击出,第二刀如秋风扫落叶般,向着樊哙后劲斩去。
招式一气呵成,快如闪电,分毫不差。
唯有绝顶上将,方能做到。
樊哙未曾想到,颜良非浪得虚名,刀上力道如此之猛,招式变化如此之快,刀法的造诣,几乎已达到当世顶峰,可与关羽之流相提并论。
敌刀来势太快,樊哙抽刀不及,只能顺势向马背上一伏,尽力闪避。
刷!
一道寒光,贴着樊哙的脖子扫过,只差那么分毫,就可以轻易的削断他的脖劲。
勉强逃过一死的樊哙,身形才刚刚直起,颜良的第三刀,第四刀,如漫天雷电般,狂袭而来。
樊哙虽倾尽全力相挡,却很快落得下风,败相频露。
樊哙武力虽强,不过90,而颜良的武力值,却达到了97,他又焉能是对手。
十招走过,樊哙已被逼得手忙脚乱,再战下去,不出十招,非败不可。
“姓颜的,你还挺厉害的,樊爷回去练个十年再来取你狗命,有本事你等着……”樊哙也不傻,哇哇大骂一番,拨马跳出战团就走。
颜良几招大败樊哙,威风大作,不屑追杀樊哙,继续催督着他的铁骑,向着身处重围的丑杀去。
樊哙败逃,陶军士气受挫,面对袁军铁骑更是难与争锋,纷纷倒溃而退。
颜良长驱直入,无人能挡,终于破围而入,与丑所部会合。
“子勤,为兄奉主公之命,前来救你破围,我没有来迟吧。”颜良横刀大叫。
丑正苦苦支撑,蓦然瞧望见颜良杀到,本是受挫的信心,陡然间大作。
“颜兄,你来的正好,咱们二人合力,一鼓作气将这些敌兵统统收拾了。”丑信心大增,狂叫道。
英布却锐气受挫,眼见丑都拿不下,再来一个与之齐名的颜良,自己焉能抵挡。
眼见颜良策马狂奔而来,英布心生怯,强攻几枪,跳出战团,拨马便走。
“鼠辈,你还逃得了么!”反败为胜的丑,威势大发,拨马就要追杀英布。
颜良已杀近,扬刀叫道:“子勤,主公的命令是叫我们撤回阳武,不可恋战。”
经历了前番白马失利,颜良对陶商有所忌惮,虽然性情也很急躁,这会却比丑冷静了几分。
“颜兄什么时候这般胆小了,陶贼的伏兵已被你击破,眼下正是咱们河北双雄并肩一战,建功立业之时,岂可不战而走。”
丑豪情大作,雄风怒发,根本不听颜良之劝,纵马直追英布。
英布胆色已怯,不敢再战,一路狂退。
丑一路穷追不舍,大枪疯狂斩杀人头,颜良无奈之下,也只能跟随杀上。
两千铁骑,再加上两万多兵马,一时间,袁军大有翻盘之势。
突然间,杀声如雷而起,脚下的大地剧烈震颤,隆隆的雷声从山坡那边翻起,仿佛要将天都捅破。
山坡之上,数不清的陶军骑兵,正如决落的泥石流一般,轰轰烈列的奔涌而下。
一面“霍”字的大旗,如猎猎的火焰一般,袭卷而下。
霍去病杀到。
陶商引以为傲的骑兵,终于登场。
银枪银甲,银色披风,银色的战马奔腾如风,霍去病就象是一道银色的闪电,俯冲而下,势如白虹。
山坡上,陶商笑了。
他虽设下这一伏兵之计,但陈平却提醒到,阳平城离袁军主力已近,如果袁绍听说丑出城追击,很可能会猜出他们在实施伏兵计,极有可能派骑兵前来相救。
所以,为了防范敌军骑兵,陶商也尽起了霍去病所率的骑兵军团,做为第二路的伏兵。
颜良的出现,确实突破了陶军的外阵,联合丑的兵马,大有翻盘之势。
可惜,他们却没有料到,陶商还有后手。
滚滚铁骑,直冲下山,挟着威力无穷冲势,撞入了袁军之。
鲜血飞溅,惶恐的袁军,无情的被铁蹄辗碎。
霍去病手银枪,如电芒般刺出,杀破乱军,踏出血路,直取丑而来。
“竟然还有骑兵!?”
当丑省悟时,已惊见霍去病冲撞而来,不及多想,急是倾尽全力,斜举大枪相抗。
锵!
震天的撞击声,火星四溅,两骑错过。
丑那铁塔般的身形,在巨力的冲击之力,剧烈的一震,双掌处一麻,斜眼瞥去,惊见五指间血迹渗出,竟已是虎口震裂。
“这厮的武艺,竟然能让我虎口开裂!”手掌被震出血的丑,心涌起的是无尽的惊诧。
霍去病武力值有97,胜于英布,略在丑之上,但要想一招震裂他的虎口,平素也是无法做到的。
然而以他的武力,再借着居高临下俯冲的力量,加上战马的加度,这全力一击的力量,已远超了他本身所有的力量。
这一击之下,丑被震裂虎口,又有何难!
霍去病勒马回身,年轻英武的脸上,尽是傲然冷峻我,银枪一指,冷冷道:“丑,你以为,你能逃得出大司马的手掌心么,下马投降,我饶你一命。”
这冒充古人之名的年轻敌将,竟然公然向他这河北双雄之一劝降。
羞辱,公然的羞辱!
丑瞬间怒火焚身,不顾霍去病武艺在己之上,当场就要纵马舞枪上去,跟他决一死战。
可惜,他已没有这个机会。
南面处,英布见霍去病杀到,也率败兵反身杀回。
张绣樊哙等围兵,也纷纷反守为攻,再次卷向敌兵。
颜良的骑兵已是强橹之末,冲势已尽,反被陶军铁骑拦腰冲断,转眼也陷入了被动之。
袁军纷纷的倒溃,处于全面瓦解的境地,形势再度逆转。
丑虽然莽撞暴躁,但他却并不愚蠢,他知这个时候若再战,不光他要死,这几万兵马,也要全军覆没。
“姓霍的小子……”丑恨恨的瞪了霍去病一眼,勒马转身,望北夺路而逃。
霍去病却岂容他轻易逃跑,拨马便直追而上,陶军步骑将士,如潮水一般,四面八方的围杀而上。
丑落荒而逃,麾下来不及逃跑的袁军士卒,无情的被追杀而来的陶军辗杀,被杀得血流成河。
丑胆色已彻底被击破,连跟霍去病一战的胆量都没有,只顾埋头狂逃。
然他先前冲的太猛,把太多的步兵抛在了身后,这个时候,这些步兵反成了迟滞他逃跑的障碍,被身后的霍去病越追越近。
眼十余步,丑就要被追至。
这时,迎面处,颜良狂奔而来,扬刀大叫道:“子勤先走,我来挡下那无名鼠辈!”手机请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