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杀的就是假忠臣
他沒想到,陶商竟然能看破自己的心思。
董承尚自错愕,陶商已目露杀机,挥手喝道:“把董承给我就地斩首,传首四门示众,给我震慑那些心存不臣之徒。”
号令下,左右虎士一拥而上,将董承按倒于地,作势就要斩首。
董承大骇,怒叫道:“陶贼,我乃天子所封的车骑将军,就算你要杀我,也得有天子的旨意,你岂敢杀我。”
“你想要天子的旨意,很好,那我就给你。”陶商冷哼一声,喝道:“木兰,去叫天子拟一道旨來,盖了玉玺,速速送往城头。”
“诺。”花木兰拱手一应,策马而去。
不多时,花木兰便去而复返,翻身下马,将一道圣旨献于了陶商。
陶商看也不看,直接就展开,扔在了董承眼前。
董承颤巍巍的看了圣旨一眼,神色再次骇变,一张脸惨白如纸,精神显然是遭受重创。
那圣旨上的诏命,乃是天子亲笔所书,斥责他为奸臣,还清清楚楚的盖了玉玺。
显然,刘协已畏于陶商之威,对陶商的命令不敢不从,竟亲手写下这道诏书,要取他董承的脑袋。
董承当然知道,这是刘协被陶商所逼,不得已而为之,心中却仍旧一阵钻心的痛,有种被天子抛弃了的感觉。
“陶商,你竟敢逼迫天子,擅杀忠臣,你想做第二个董卓,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绝望羞愤之下,董承疯了心的,朝着陶商大吼大叫。
“你们一个个说我说要做董卓,那老子就做给你们看,总有一天,我要杀光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假忠臣。”
陶商仰天狂笑,从侍卫手中夺过战刀,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奋然挥下。
噗。
董承的人头,飞落于地。
当朝的车骑将军,天子所依仗的心腹忠臣,被陶商亲手所斩。
“嘀……系统扫描,宿主对董承实施残暴,获得残暴点7,宿主现有残暴点43。”脑海中立时又响起了系统精灵的提示音。
陶商沒有留着董承,來作他残暴点的提款机,像这样的保皇派领袖,杀了他震慑人心的作用,远比收几个残暴点更大。
亲斩董承后,陶商下令将他的人头,悬挂于行宫之前,以震慑那些妄图学董承,忠于汉室,想要谋害自己的朝臣们。
与此同时,陶商便尽调城外兵马入城,加固城防,准备应对刘备接下來的进攻。
……
宛城东南,荆州军大营。
刘表正高坐于帐中,闲观着一卷《论语》,表情淡若云轻。
他是皇族,更是名动天下的儒士,平素每有闲时,便手不释卷,哪怕天塌下來,谁也不能影响他读书的心境。
今天却是个例外。
刘表翻來翻去,始终是读不下去,不时的抬头向着帐外望上一眼,焦虑全都写在了脸上。
“董承此计颇妙,又有蔡将军率我五千荆州兵相助,主公无需太过担忧,越相信,此计必成。”蒯越看出了他的心思,便从旁宽慰道。
刘表微微点头,紧皱的眉头松了几分,却又道:“话虽如此,可听闻那陶商素來奸诈,麾下又卧虎藏龙,我这心里还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啊。”
“主公多虑了。”蔡瑁冷笑道:“陶商是奸诈,这几年是风声水起,但所谓盛极必衰,今日就是他陨命之时。”
刘表不说话了,微微捋着白须,脸上渐渐洋溢起丝丝自信,嘴角也咧出了几分笑意。
正当这时,亲兵急入,大叫道:“禀报主公,我军大败而归。”
一道晴天霹雳,当头轰下。
刘表瞬间脸色惊变,仿佛耳朵听错了一般。
左右蔡瑁和蒯越二人,跟着也是愕然变色,大帐中,顿时一片哗然。
刘表从震惊中清醒,二话不说,拨开帐帘,急急忙忙的奔往辕门。
果然,一个个身上挂彩,丢盔弃甲的荆州士卒,正垂头丧气的进入大营,分明是兵败逃归的样子。
而且,去时有五千精兵,逃回來的兵马,却不及两千。
这也就是说,蔡中不但兵败了,竟然还折损了近四千多的精兵。
“怎会这样,”刘表神情惊愕,目光中皆是茫然。
蒯越也是一脸错愕茫然,喃喃惊道:“这不合理啊,董承的计策天衣无缝,为什么会被识破,这中间到底哪一环出错了。”
蔡瑁却是焦急的叫道:“我二弟呢,我二弟他人在何处。”
一众败兵中,几名蔡中的亲兵,却捧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哭哭啼啼的跪在了蔡瑁的面前。
“二弟。”蔡瑁骇然变色,尖叫一声便扑向了自己弟弟的人头。
刘表看到蔡中人头,更是惊得身形微微一晃,后退了半步,方才站住。
“有什么好哭的,到底宛城发生了什么事,”蒯越却还保持着几分冷静,皱着眉头喝道。
那几名亲兵,便将陶商如何声东击西,趁机攻破西门,如何内外夹击,大败他们荆州兵的过程,以及如何生擒蔡中,并将其人头斩下,送回來警告刘表之事,统统都哭着道了出來。
刘表是越听脸色越阴沉,拳头暗暗紧握,苍老的脸上,开始燃烧起丝丝惊怒的火焰。
“沒想到,这个陶商的眼睛竟然这么的毒,董承的布局精妙到这种地步,竟然还能被他识破,这个人真是……”
蒯越是深深的惊叹,震动之下,已不知如何來评价陶商。
蔡瑁却从失弟之痛中清醒过來,跪伏在刘表面前,悲愤的叫道:“主公,陶商挟持天子,实为国贼,他杀害我弟,乃我蔡家不共戴天的仇人,国仇家恨都在那奸贼的身上,请主公下令,让我尽率咱们荆州之兵,把宛城夷为平地,夺回天子,诛杀陶贼。”
刘表沉吟不语,目光看向了蒯越,寻求这位首席谋士的意见。
蒯越已然冷静下來,神情凝重道:“天子绝不能落在陶商手中,我们必须抢回來,我军虽折了数千兵马,却仍占有优势,当趁陶贼亲破宛城,立足未稳之时,全力攻破宛城,夺回天子。”
蒯越都这样分析大局了,刘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更何况,刘表立足荆州,蔡家为主要的支持者之一,今蔡中被杀了,他若不起兵为蔡家报仇,岂非寒了蔡家人的心。
啪。
刘表再无犹豫,拍案而起,怒道:“陶商这国贼,竟敢犯上作乱,劫持天子,还敢杀害蔡中这样的忠义之臣,我刘表身为国之重臣,岂能坐视不顾,传令下去,动员全营将士,克日强攻宛城,解救天子。”
...
第二百六十一章 谁也救不了你!
夜凉如水。
陶商眼蜷缩在身边,一衣不遮,正自熟睡的吕灵姬,却也不扰她清梦,起身披上衣衫,步入了偏堂。
他立于大门口,仰望着夜空,眼眸之闪烁着思绪之色。
夜色下的宛城,就像是一面光滑的镜子,倒映着满天的星光,而那点点的星光,就是家家户户的灯火。
晚风扑面而来,陶商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他转身回到了堂。
大堂内,早已撑起了六支巨大的火炬,映的堂明亮如白昼。
那座原本属于刘协的龙案上,两边各支着一根粗如儿臂的烛火,闪动的红光映照着旁边所悬的巨幅地图。
陶商来到地图前,鹰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那一个个城市上。
曹操正在百里之外的武关,虎视耽耽的盯着宛城,准备着渔翁得利。
易京方向,公孙瓒想必只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要被压垮。
江东,孙策已经镇服了反对者,正磨霍霍,琢磨着再夺淮南,还是西进攻打荆州……
天下大势,正在环环相扣,在他的脑推演。
直觉和理智都告诉他,虽然顺利抢到了天子,却有可能陷入一场上刘表旷日持久的战争。
他拖不起,必须战决。
而东南方向,细作已传回情报,荆州军已经开始动作,相信最迟两日后,就会对宛城发起进攻。
这是他今晚睡不着的原因。
房门再次被推开,一股夜风入堂,搅得火把闪烁舞动。
还未转身,便闻到了鼻子的酒气。
“酒鬼,这么晚了还来找我讨酒喝吗?”陶商也不回头,光凭脚步声就听得出来者是谁。
“酒鬼我也想睡啊,可突然间想到一件极重要的事,一下就睡不着了,等不到明天,这不就巴巴赶来想跟主公唠叨一下。”果然是陈平的声音。
陶商的眼眸微微一动,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他便转过身来,邀陈平陪坐,亲自给了倒了一杯甘家好酒,“坐下,咱们慢慢说。”
“好酒啊,果然还是二夫人家的酒最爽口了,多谢主公。”一见好酒,陈平就两眼放光,不客气的就仰头灌尽。
趁着他喝酒之际,陶商笑道:“酒鬼,莫非你也觉着不能跟刘表耗下去,想到了什么战决之策吗?”
陈平的酒方入喉,张口便给陶商呛得喷出来了。
酒放下,陈平抹了抹嘴巴,苦笑着叹道:“主公啊,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酒鬼我么透,很没有成就感的。”
陶商哈哈大笑起来。
陈平不过是说笑而已,再灌下一杯,神情却变的凝重起来,“天下形势变化,已不容许我们把南阳之战拖下去,且以刘表的雄厚实力,这场仗若拖下去,胜负尚未可知。”
如今之势,陶商可用之兵不过两万。
而刘表却折了数千兵马,却仍有三万七千之兵,且其号称带甲十万,若直打起持久战来,刘表至少还可以从后方抽调来三四万的兵力。
兵力上面,陶商并不占有优势。
况且,就算最后能击退刘表,他自己也会损失不少兵马,陶商还要留着兵马,跟袁绍这样最强大的敌人决战,自不愿把过多的精锐士兵,损失在与刘表的交锋之上。
这一战,不仅在于如何破刘表,还在于如何能最少的兵马损失,实现战略目的。
陈平乃绝顶智谋之士,陶商所顾忌之事,陈平岂能没有想到。
“既然酒鬼你已猜出我的顾忌,必然已经想到了破解之策,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陶商催促道。
陈平再饮一杯酒,眼眸掠起一丝诡诈,“平这里已想到两步计策,退刘表,不过,却要先以退为进。”
“怎么个以退为进?”
“弃宛城。”
……
陶商撤兵了。
次日,他便挟裹着天子皇后,还有在乱军在幸存的武百官,弃却了宛城,一路向北撤去,摆出一副将弃南阳,撤还许都之势。
刘表兵不血刃就夺下了宛城,终于实现了他此前的战略目标。
然此一时彼一时,原形势剧变,已容不得刘表满足于夺回宛城,据有南阳据保荆襄一隅。
为了夺回天子,进据原,刘表当然不会坐挟着天子安然退回许都。
攻取宛城的当天,刘表便马不停蹄,以蔡瑁开路,率领三万七千之众,一路穷追陶商。
五日后,淯水南岸。
黄昏时分,斜风袭卷,天地一片苍凉。
陶商驻马横刀,鹰一般的眼睛,冷冷的射向南面大道方向。
“陶”字大旗猎猎飞舞,大旗之下,却只不过万余兵马。
陶商已分出一万兵马,保护天子一行渡过淯水,先行退往叶县,他自己则率一万兵马,摆出一副殿后之势。
这万余兵马,面对着近四万的荆州追兵,显得单薄了些。
远方处,一条粗长的黑线从地平线下升起,无穷无尽的旗帜,如云帆般,从地平线下升起。
很快,陶商就那支军队的全貌。
一道横亘数百丈的庞大军阵,密密麻麻的人头和翻飞的旗帜,如乌云般遮天蔽日般。
最前方,一面“蔡”字的大旗,耀武扬威的飘扬。
敌阵渐近。
陶商凝目细细扫去,却见排在军阵最前方的是数千盾手,所举的大盾共有三层,外蒙牛皮,间为木,最内层还裹着一层铁皮,很显然,这样坚厚的大盾,是连陶商最强大的弩车,都无法洞穿的坚盾。
布列于大盾手之后,乃是如森林般的长戟士,每一名士卒都扛着两丈多长的大戟,足以将冲击而至的重骑兵贯穿。
军阵的左右两翼,则分布着千余轻骑兵,以防止轻骑冲击侧后。
当年张绣未降曹操之时,曾与刘表结为盟友,刘表从张绣的手,得到了千余匹凉州好巴,这才得以组建了一支千余人的骑兵军团。
这支轻骑军团,想不到也被刘表派了出来。
一眼望去,荆州军庞大的步骑军团,几乎如一只全身包裹着铁皮的钢铁巨兽,简直是无懈可击。
“刘表,也是做了不少功课,知道我有弩车,还有一支凶悍的骑兵,你的这座军阵,根本就是在针对我啊……”陶商摇头苦笑道。
敌军令旗摇动,停止了推进。
数百步外,蔡瑁正高坐马上,俯视着自己的钢铁之阵,目光燃烧着得意,还有复仇的怒火。
远望前方,只见陶商只率万余兵马殿后,蔡瑁笑了,笑的阴冷。
“陶贼,你以为,你区区万余兵马,就能挡得住我的大阵吗,我这座阵,管叫你们任何手段都无济于事,今天就是我为二弟报仇雪恨之时!”
刘表尽起大军追击陶商,要夺回天子,却又忌惮于陶商的铁骑,还有威力强大的弩车。
刘表便用蒯越之计,传授了蔡瑁这座坚不可摧的铁阵,并令蔡瑁务必要小心谨慎,要稳步推进,不可贸然追击。
蔡瑁虽恨陶商,却也不敢小视陶商,谨遵了刘表的命令,只是探知陶商已退至淯水一线,麾下殿后之兵不过一万时,才敢尽起全军,浩浩荡荡推进而来。
眼见陶商以区区万余兵马,就敢跟自己正面交战,蔡瑁便猜想,陶商多半又想想用其霍去病的骑兵,来冲破自己的步兵阵。
“陶商,我知道你有一支了不得的骑兵,可惜本将这戟盾阵,是专门为克制你的骑兵而设,你有胆就放马一冲,本将必要你好好……”
蔡瑁越想越得意,脸上的杀意愈发浓重,眼见时候已差不多,便抬手下令,全军准备进攻。
嗵嗵嗵!
战鼓声冲天而起,三万多人的步骑铁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如同一道钢铁长城,轰然向着陶军之阵逼近。
敌势浩大,声势如潮,列阵的万余陶军将士,皆微微动容。
纵是英布这等悍将,眉头也微微一凝。
“夫君,妾身也粗通兵法,依妾身州军的阵势,似乎克制了我们的骑兵优势,我们又是背水列阵,形势对我们有些不利啊。”身边的吕灵姬担忧道。
身为吕布的女儿,武力过人,又是陶商的夫人,此时的吕灵姬,同花木兰一样,也都兼任了陶商的亲兵统领。
吕灵姬虽未明未明说,言外之意,却是认为陶商打不过对方。
陶商笑而不语。
另一侧的花木兰,却不以为然的一笑,“我说灵姬妹妹,你就不用为咱们夫君的担心了,还跟他未久,不了解他,他可是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花木兰倒是对陶商信任万分,替陶商回应了吕灵姬的担心。
吕灵姬花容微微一动,便想自己的夫君,敢以一万兵马,硬扛敌军三万余军,想来也必是有破敌之策。
想起先前他们吕家军,跟陶商对战之时,也是屡屡占尽优势,却被陶商最终以奇兵击败,这一次似乎形势也是相同。
吕灵姬心安了几分,可州军的庞大之阵,越来越逼近,连脚下的大地都被踏到嗡嗡作响,吕灵姬忧心却有增无减。
她猜不透,在骑兵已被克制的情况下,自己的夫君还有什么奇兵,能够击败这座敌阵。
转眼,敌军已至百步外。
“差不多也是该动手的时候了……”
陶商的嘴角掠起一丝诡笑,突然眼眸一聚,喝道:“英布何在!”
“布在此。”英布应声出列,语气却有些不安。
陶商战刀向着敌阵一指,,厉声道:“英布,我命你率五千精兵,给我向敌阵发动冲击。”
英布脸色微微一动,他所担心之事,果然发生了。
敌军声势浩大,军阵又无懈可击,单以他们一万兵马,正面硬扛敌军的辗压,已属不易。
令英布惊异的是,陶商不但不打算守,竟还要主动发起进攻。
而且,还只给他五千兵马!
英布就郁闷了,寻思着自家主公一向英明,怎么这个时候突然间犯起了糊涂,这道命令不是让自己和这五千兄弟们,白白去送死的么。
陶商神色却从容自信,并无丝毫不妥之色。
军令如山,两军交战在即,这个时候,英布就算心存质疑,又岂敢不遵号令。
“末将遵命!”英布只能暗暗一咬牙,飞马而去。
嗵嗵嗵——
陶军阵,进鼓的战鼓声,轰然敲响。
“主公有令,随我杀!”
英布大喝一声,挥舞着大枪杀出军阵,率领着五千将士,轰然杀出,撞向了如山如涛的敌军。
“这个陶贼,竟然还敢抢先发动进攻?”蔡瑁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惊奇。
当他涌而至的陶军,不过五千余人兵,一瞬的惊奇,立时化为不屑。
“莫说是五千人,就算你全军杀上,也休想冲破我的铁阵,陶商,我是狂妄过头了,这回是你自己要找死,谁也救不了你。”手机请访问:
第二百六十二章 给蔡瑁一个惊喜
眼中杀机迸射,蔡瑁冷哼一声,拔剑大手,厉喝道:“传令前军止步,弓弩手任意放箭,给我往死里射。”
中军令旗摇动,三万多人的荆州铁阵,顷刻间放慢速度,布列于戟盾手之后,近三千余名弓弩手,应声放箭。
如雨的箭矢,铺天盖地而至,向着冲锋而至的英布一军倾落而去。
三千号弓弩手齐射,箭雨之密集,杀伤力之强,非同小可。
飞蝗而來的箭矢中,不断有陶军将士中箭,倒在血泊之中,转眼便有几百号人被钉倒于地。
面对着铺天盖地而來的箭雨,这些百战的精锐之士,却沒有一人畏惧,依旧高举着圆盾,顶着箭雨,义无反顾的冲锋。
英布虽质疑陶商的命令,却沒有丝毫退却,一面挥舞着大枪拨挡着袭來箭矢,一面喝斥着士卒们不惧生死,勇敢的前进。
“不愧是我陶商的精锐之士”
望着自己勇猛冲锋的将士的,陶商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欣慰的表情。
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雨打击,倘若是换成袁术麾下的兵马,只怕早已被射溃,也唯有自己这军纪如铁的军队,才依旧能保持不乱。
在付出了五百余人的牺牲之后,英布率领着将士们,终于逼近至敌阵三十步的范围。
只差一步,他们就能撞上敌阵。
一场数量悬殊的肉搏就要展开,陶军将士们,无不抱着必死的决心,已心怀觉悟。
而中军处的蔡瑁,脸色却更加得意阴冷。
他已做好准备,坐看自己的兵马,如何将陶军的冲來之军,屠杀一空,用一场大胜,狠狠的扫灭陶商的威风。
然后,他就可以趁胜追击,连同陶商余下的五千兵马也一并扫灭,亲手宰了陶商,为自己死去的弟弟报仇雪恨。
两军相撞,只在转眼间。
千钧一发之际,陶商突然战刀一扬,厉喝道:“鸣金,收兵。”
鸣金。
左右诸将们顿时傻眼了,一个个惊诧的望向陶商,以为耳朵听错。
“夫君,两军接战在即,你这么一鸣金,英将军必败无疑,倘若敌军趁势辗压过來,我们全军都要被冲垮啊。”身边的吕灵姬花容亦变,急是提醒道。
“败了才好,我还怕他败不了呢”
陶商嘴角微扬,眼中掠过一丝诡秘的冷笑,厉声道:“还不快传令下去,给我鸣金收兵。”
将令如山,谁有胆子违抗。
铛铛铛。
急促的鸣金声就骤然敲响。
“什么情况,”已冲至敌军十余步的英布,陡然听到金声响起,脸色立是惊变。
敌军就在几十步外,这时候若是掉头退兵,敌军趁势掩杀上來,他岂不必败无疑。
不仅是他这五千人要败,敌军一路辗杀,连着后面陶商统帅的五千中军也要被一并冲垮。
“此时收兵,可是犯了兵法大忌,主公怎会这么糊涂,”英布不已,想破皮也想不通陶商是哪个筋抽住了。
军令如山,他却沒有质疑的权力,英布就算再有一百个不愿意,他也绝不敢违背陶商的铁律。
“金声已响,全军撤退,给我撤。”英布无可奈何,只能一咬牙,拨马先退。
他掉转马头,向北疾退而去,身后五千同样震惊的陶军将士,怒火也皆瓦解,纷纷跟着英布向着后阵退去。
蔡瑁也变色了。
不过,他不是惊愕,却是惊喜。
“临阵撤兵,兵法大忌,陶商啊陶商,你这是自取灭亡。”
蔡瑁转眼已是欣喜若狂,拔剑大叫道:“擂鼓,全军给我趁势追击,一举灭杀敌贼,得陶商人头者,重赏千金。”
蔡家乃荆襄第一大族,有的是钱,为了给自己的二弟报仇雪恨,蔡瑁这是下了血本。
“蔡将军,陶商只以一万兵马殿后,本就可疑,今突然临阵撤退,此举颇为可疑,末将以为,将军不可贸然追击,只怕会中了陶商的诱敌之计。”
身边,那出言提醒之将,正是荆北宿将文聘。
蔡瑁身形微微一震,被复仇怒火冲昏的脑子,立刻清醒了几分,恢复了冷静。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适才的命令,有些托大了。
“哼,陶贼,你想跟我玩诱敌之计,我蔡瑁是谁,我岂会上你的当”
蔡瑁冷笑一声,旋即又喝道:“传令下去,全军不可追击太急,一定要给我保持阵形不乱。”
号令传下,三万余人的荆州军团,便沒有裂阵肆意追击,继续保持着阵形,稳步向着败溃的陶军辗去。
敌军不敢裂阵追击,速度自然提不快,这就给了英布军及时退兵的机会。
五千号将士,一路顶着箭雨后退,在付出了七百余具尸体后,终于是退至了敌军的射程之外。
“蔡瑁沒有贸然追击,看來他身边有高人提醒,可惜啊,你们为了得到天子,只能被我牵着鼻子走,不追也得追”
陶商冷笑一声,抬头见英布军已退近,便拨马而走,率领全军向北撤退。
一万“败军”,沿着大道一路北退,很快就撤至了数里外的淯水南岸。
只要陶军撤过此水,就能利用地形,暂时迟滞敌军追击,便能趁机拉开与敌追兵的距离。
淯水算不得大水系,夏日里只勉强行舟,水位看起來并不算高。
陶商当即下令,全军涉水渡河,仓皇的逃向对岸。
身后,蔡瑁的大军,如狼似虎般,很快已追至。
“玩了这么多的花招,原來只是想诱我追过河,好给我來个半渡击之,陶商,你也太小看我蔡瑁了吧。”
眼前河水拦路,蔡瑁恍然大悟,以为识破了陶商的“雕虫小技”。
一番不屑的嘲笑后,蔡瑁却也不敢轻举妄动,派出一队兵马,前去打探水深几许。
眼前陶军能涉水渡河,附近又沒有船,蔡瑁便也想涉水渡河,进行追击。
很快,斥候便回报,言河水只过了漆盖,并沒有多深。
“如此浅的水,就能挡住我的追击么,可笑啊。”
蔡瑁所有的戒心便烟销云散,一声冷笑,便传令全军涉水过河,继续追击。
号令传下,三万荆州军便是挽起了裤腿,涉入向对岸而去。
不过,蔡瑁嘲讽归嘲讽,却仍沒有忘记警惕,渡河过程中,严令士卒时刻保持阵形,不给陶商“半渡击之”的机会。
百步外,已经过河的陶商,立于北岸一处高地,冷冷注视着正在过河的荆州军士卒,年轻的脸上,扬起了冷绝的诡笑。
“时机已到,点起号火,给蔡瑁送上一份大礼吧。”
...
第二百六十三章 洪水猛兽之威
(); 陶商战刀一扬,号令传下。
后阵处,一道浓黑的狼烟,腾空而起,冲上九天
“全军停止后撤,给我列阵准备迎敌。”陶商见号火已放,又横刀大喝一声。
再精锐的士兵,在败退的情况下,原本坚不可摧的斗志,也会变得无比脆弱,何况一众陶军士卒,连着奔逃了数里,斗志已是大挫。
这些慌张的将士们,却沒有想到,在这个撤退的关键时刻,陶商竟会喝止他们,还要他们这些惊慌之众,重新结阵,准备再次迎敌。
敌军追势汹汹,人多势众,又怎么可能抵挡得住。
英布等众将,皆神色震动,彼此相望,那表情显然是在惊奇,素來英明的主公,为何会一反常态,屡屡的犯下错误。
他们却忘了,他们的主公,最喜欢的就是出奇制胜。
难道说,主公已在北岸一线,布下了伏兵吗。
诸将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这样一种猜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荆州兵已有半数渡河,但环看四周,地形一片的平坦,别说是伏兵,就算是根藏人的芦苇也沒有。
也就是说,陶商不可能使用伏兵之计。
诸将百思不得其解,心情愈发的焦虑起來。
“夫君,若是让荆州兵悉数渡河,在北岸结阵,后果不堪设想,不如趁他们半渡,给他们狠狠一击吧,这是我们最后的阻敌机会。”
吕灵姬好歹也懂些兵法,知道半渡击之的道理。
英布却摇头道:“这条水系很浅,连漆盖都沒不到,蔡瑁那小子明显早有防备,你看他过河时阵形都未裂,明显是防着我们半渡击之,末将以为,现在进犯为时已晚,不如即刻撤退。”
就连素來勇猛的英布,也看出形势不利,提议撤退。
陶商却不以为然的一笑,“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心急什么,我说过要送蔡瑁一份见面礼,你们们耐心的瞧好吧。”
陶商言语中尽是自信,一副淡容从容,掌握一切的态势,吕灵姬等将也无可奈何,只能暂压下焦虑。
正面百步,“蔡”字大旗傲然飞舞,蔡瑁已涉水过河,登上了北岸河滩。
他的左右,近两万多的兵马,也已登岸,列阵以待。
蔡瑁并沒有贸然进攻再度列阵的陶军,而是下令放慢前进速度,时刻戒备,等后续的一万多兵马上岸后,集结全部的力量,再对陶军发动进攻。
一抬头,蔡瑁就看到陶商的万余败兵,已列阵于两百步外,摆出一副誓死不退之势。
“陶贼,我阵形不裂,你半渡击之的伎量已经破灭,竟然还不退,哼,我看你是自己找死”蔡瑁暗自冷笑时,眼中复仇的杀机狂燃。
此时的蔡瑁,仿佛已看到了陶商全军覆沒,看到了陶商被他踏在脚下,一刀诛杀,复仇之后的痛快。
杀弟之仇,终于能在今日洗雪。
一战若败陶商,他蔡瑁今天也将扬名于天下。
正当得意时,蓦然间,耳边却隐隐传來了一丝异动。
蔡瑁微微警觉,耳朵竖将起來,细细的倾听,那异响仿佛隔山的瀑布,正由远而近,越來越强烈。
“什么声音。”蔡瑁目露疑惑,心中忽然有些不安起來。
那声音似乎來自于淯水的上游,蔡瑁下意识的抬起头來,举目向上游望去。
突然,他双目暴睁,几乎要炸烈出來。
目光中,是无尽的惊骇,无尽的恐惧,仿佛看到了这个世上,最最可怕之势。
得意瓦解,自信瓦解,蔡瑁的脸上,瞬息间只余下了愕然惊恐。
目之所及处,只见上游的尽头,一道洪峰正如发狂的水中巨兽一般,咆哮着向着下游处狂涌而來。
洪流。
三万余荆州士卒们,紧跟着也看到了那从天而降的洪流,高昂的士气,顷刻间土崩瓦解,心中的纪律感也荡然无存。
大自然的猛兽威慑下,荆州军哪还顾得上什么军令阵形,纷纷尖声惊叫,丢下兵器与旗帜,不顾一切的就向岸上逃去。
已上岸的两万多的荆州兵,也被突如其來的洪流,吓的是神魂崩溃,轰然四散,和着北岸高地逃去,只怕被漫过河岸的洪流给卷走。
荆州军的钢铁之阵,就此崩溃。
“怎么会这样,这才刚刚入夏,这个时节,淯水怎么可能发洪水。”蔡瑁惊恐茫然,也本能的随着人群,向着高处逃去。
蔡瑁慌恐无措,荆州军惊疑崩溃,就连久镇荆北的宿将文聘,此刻也是一脸惊疑不解。
他本为南阳人氏,对南阳的诸条水系,可以说是再了解不过了,知道在这个刚刚入夏的时节,淯水从未曾发生过洪流,今日这道洪流,简直是亘古未有。
文聘思绪翻滚如潮,蓦然间神色一变,“难道说,他把上游给这样不可思议的计策,他竟然也能想到”
惊悟已晚。
就在文聘惊恐于陶商的奇谋时,上游那一道洪峰,已携着摧枯拉朽之势,漫卷而至。
齐胸的洪流,轰然撞向了河中,尚在逃窜中的万余荆州兵。
洪流虽只齐胸,却挟着上游俯冲之势,只眨眼间就将万余荆州军拍倒在水中,汹汹的水流冲卷着数不清嚎叫的躯体,奔腾不休的向着下游继续卷去。
惨叫声,嚎叫声,救命声,此起彼伏,却被无情的淹沒在了涛涛水声中。
洪流來去飞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从眼前漫过。
沒來得及逃上北岸的荆州兵,有五千余人直接被卷走,剩下的则在水里挣扎嚎叫,呛得连站直的力气都沒有,更何况是再战斗。
北岸处,侥幸逃过洪流一冲的荆州军,则乱遭遭的四散在岸边,心有余悸的看着身遭惨烈的同袍,个个目瞪口呆,失魂落魄。
看似坚不可摧的荆州军阵,却被这大自然的力量,一击便粉碎。
蔡瑁整个人已呆了,惊魂落魄的望着他崩溃的将士,一张脸上是无尽的恐慌,那般表情,似是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以为自己眼睛看错了。
荆州军惊恐,更远处,亲眼目睹了这水淹敌兵好戏的陶军将士,同样是惊呆了。
众愕的众将们,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陶商的用意。
原來,他们的主公,一系列看似有违兵法的举动,目的只为将荆州兵引到这里來,让他们放心大胆的渡河,然后用洪流,不费吹灰之力的将敌军击破。
吕灵姬他们想明白陶商先前举动的怪异,却想不通,这一道洪流是从何而來。
“夫君,难道你竟然懂天象,算到今日会发洪流。”吕灵姬的眼神语气中,已不仅仅是惊叹,更是深深的膜拜。
自古眼來,能识天象者,都被视为可沟通天地的奇人,被奉之为神。
陶商竟能料到洪流何时发生,这等神奇的判断,如何能不叫吕灵姬顶礼膜拜。
吕灵姬惊叹莫名,英布等众将,也无不骇然震惊,一双双匪夷所思的眼睛,齐刷刷的望向陶商。
陶商却只淡淡一笑,“天下间,哪里会有什么懂天象的人,你们莫非忘了,刚才我点起的狼烟号火吗。”
陶商的战刀,向着西北面的上游方向,轻轻的一指。
众人的目的,齐刷刷的望向了上游方向,他们恍然想起,开战之前,主公似乎是派了樊哙和陈平,率三千兵马,提前赶往了上游。
细细的琢磨着其中蹊跷,众将猛然间神色一振,却如梦中惊醒一般。
“夫君,你莫不是派了樊哙和陈平,连夜在上游拦河筑坝,适才发出信号,令他们掘开水坝,所以才会造出一道洪流來。”吕灵姬倒也是聪明,终于猜透了陶商的计谋。
陶商一笑,等于是默认她的猜测。
昨晚之时,陶商就密令樊哙和陈平率三千兵马,提前赶往淯水上游,以泥袋堵塞水流,使得原本齐腰的水位,降到只及膝盖。
所以,今日蔡瑁才会看到一条只有及膝之河,自以为水浅,便跟着陶商涉水过河。
而陶商则发出狼烟信号,待其半渡之时,命樊哙他们扒开泥袋,造出一道洪流冲垮敌军。
这也就是陶商运气好,淯水本來就算不得一条大水系,且现在刚刚入夏,还未到真正的大雨时节,所以才能用泥袋截了水流,这若再守几个月,他想截都截不住。
这正是那一晚,陈平给陶商所献的,两道退敌之计中的第一道。
吕灵姬等人终明白过來时,无不对陶商投以前所未有的惊叹,惊叹于陶商,竟能对天时地利运用到这般极致。
“你看吧,我就说过不用担心,咱们的夫君总有别人想不到的办法。”花木兰笑看吕灵姬一眼,得意道。
“这都是那陈酒鬼所献妙计。”陶商也不抢陈平的功劳,坦率的道出真相。
随后,他锐利如鹰的目光,射向了两百步外,一片混乱中的荆州败军。
就在片刻前,他们还不可一世,狂妄的穷追着自己,转眼间,就已分崩离析,尚未交手,便损兵一万,陷入了混乱之境。
陶商的脸上,冷绝的杀气,如烈火狂燃,将士们的情绪也被完全调动起來,热血沸腾。
陶商深吸一口气,战刀愤然一指,“全军进攻,让荆州人知道我陶家军的厉害,给我杀。”
...
第二百六十四章 荆州人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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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杀声震天,令天地变色。
万余陶军将士,战意怒涨到极致,挟着沸腾的热血,还有那嗜杀的狂意,呼喊着向惶恐的敌人轰然杀出。
攻守之势已逆!
乱军中,惊慌的蔡瑁,方才从洪流中回过神来,回头猛见陶商的大军汹涌扑来,其势比那洪流还要汹汹,意志又再遭沉重一击。
“全军撤退,给我快撤!”蔡瑁沙哑惊慌的一声大叫,声音还没出口,自己就拨马先走,涉水向着南岸逃去。
水中的一万士卒已被冲垮,上岸的两万兵马,数量虽多于陶军,但士气却完全崩溃,阵形也乱成了一锅粥,根本无法抵挡陶商的精锐之士一击。
身为主将,判断局势,率先逃命也是一种本领,蔡瑁也不傻,看到兵败已定,哪里还敢再逗留半步,当然是即刻逃跑。
主将一撤,其余两万惊恐的荆州军士卒,皆是轰然而散,一窝蜂的向着河边冲去。
此时洪峰虽已境,但河水的深度已从原来的过膝,升到了大腿根处,过河的难度大大增加。
蔡瑁这样的主将还好,仗着战马高度,很快就能轻松渡河,那些步兵就惨了,你推我掇的,不时的倒在水流中,甚是艰难。
身后,天崩地裂的杀声中,陶商的精锐虎士已狂涌杀至。
英布当先杀至,手中那枪钢枪如流虹般四面标射,枪影过处,血雨横飞。
后潮过处,更是毫不留情的辗向那些惊恐的蝼蚁,惨叫之声掩去了滚滚水声,沿河一线很快就尸伏遍地,喷涌的鲜血将河岸一线染成了一片血沼,腥红的鲜血淌入水中,竟将河水赤染。
英布枪芒四射,眼中血丝密布,尽情的发泄着他的怒火。
他狂杀之时,陶商随后所统的主力,也狂杀而至。
刀起如风,陶商肆意的收割着人头。
花木兰和吕灵姬,两位武艺高强的夫人,也跟随左右,一个使枪,一个用戟,杀人如麻,谁人能挡。
一万陶军虎狼之士,如驱猪羊一般,将两万惊恐的荆州兵,无情的辗入了淯水中,肆意的狂杀。
水中的敌军,一时片刻间难以过河,被迟滞在了水中央。
陶商的大军追至岸边,便以弓弩向着水中的敌军任意杀射,行动不利的敌军士卒,如稳动缓慢的活靶子一般,任由陶军射杀。
鲜血把水面染红,数不清的荆州军死在冰冷的水中,一具具漂浮的尸体,被水流卷走。
射杀持续半个时辰,直到最后一名敌卒逃上南岸,陶商才下令停止放箭。,勒马岸边,陶商举目放眼望去,整个河面已为漂浮的尸体血覆盖,沿河两岸更是爬满了尸体,整条淯水都变成了荆州军的葬场。
南岸处,抢先一步逃上岸的蔡瑁,看着这惨烈的景像,一张脸已扭曲到不成人形。
粗粗这么一估算,这一仗,他至少损失了近两万的兵马。
他身为荆州军方的最高统率,刘表是出于信任他,才敢把三万主力大军交给他,令他放心大胆的去追击陶商。
谁料到,他一战就给刘表折了两万多的兵马,败到如此惨烈,自己颜面受损不说,回去之后,还如何面对刘表?
而且,损失了这么多兵马,在南阳一线,他们跟陶商的兵力对比,已经逆转,别说是夺回天子,灭了陶商,只怕陶商趁胜追来,他们连宛城都要守不住。
痛苦的蔡瑁远望着对岸,那面迎风傲然飞舞的“陶”字大旗,狰狞扭曲的脸上,涌动着惊怖与愤恨之色。
“陶贼,没想到你如此奸诈,今日之耻,我蔡瑁记住了,你给我等着……”
蔡瑁恨得是咬牙切齿,但他却不敢再稍留片刻,只能率领着他残存的万余败军,急急忙忙的继续向南撤去。
对岸的陶商,却只冷笑着目送蔡瑁败军逃离。
“嘀……系统扫描,宿主获得淯水之战胜利,获得魅力值1,宿主现有魅力值70。”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精灵提示音。
“坑爹,这一仗杀了敌军两万多,才给1点魅力值。”陶商抱怨道。
“根据平衡原则,敌将蔡瑁兵力虽多,统帅能力却低,所以……”
“好啦好啦,我就是随口说说,别激动,不用再跟我解释你那平衡原则,我耳朵都要听的起茧子啦。”
陶商就知道系统精灵又要长篇大论,赶紧打断了它。
“夫君,咱们何不追过河去,一鼓作气把宛城也给夺回来,好好收拾了刘表。”花木兰兴奋道。
陶商冷笑一声,挥刀一指:“这还用问么,全军渡河,跟我重夺宛城。”
……
宛城,行宫大堂。
刘表自己秉笔疾书,笔走龙蛇,兴致昂然的展示着自己的书法才华。
虽身为一方诸侯,刘表却时刻不忘自己名士高雅的出身,当此春风得yì之时,兴致一起,自然写上几个字。
蒯越等文武部下们,则围于书案周围,不时的点评赞叹几句。
“主公这字,苍劲却不失隽永,深得书法之妙。”蒯越一面称赞,一面奉上杯水。
刘表放下笔来,举杯一饮,俯视案上将成的大作,苍老的脸上涌动着得yì之色。
蒯越聚精会神的将他的大作,细细的品位过一番,又赞道:“主公的笔法意境,当真深得书法之妙,越自愧不如啊。”
“异度谬赞了,随兴之作而已。”刘表嘴上谦逊,脸上却难抑得yì之色。
蒯越见刘表高兴,趁势又道:“主公今派蔡将军率三万大军去追击陶商,看主公这兴致,似乎对战此已志在必得。”
“陶商虽奸诈,但有异度你传授的军阵,只要蔡瑁稳步追击,岂有不胜之理。”刘表语气极是自xìn,说话时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蒯越忙是陪笑道:“主公说的是,陶贼虽然奸诈,有蔡将军出马,又有越所献的军阵,料到陶贼也无计可施,说不定这个时候,蔡将军已经将天子救出,正在回来宛城的路上。”
刘表呵呵一笑,苍老的脸上浮现丝丝得yì,目光虽盯着案上的字画,脑海里却仿佛已浮现出了,他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光耀未来。
笑声中,刘表又提起笔来,想要趁着兴致正浓,再写几幅字。
正笑的得yì时,一名亲兵匆匆而入,拱手叫道:“主公,大事不好,蔡将军兵败而归啦。”
铛啷!
手中的那支笔陡然跌落,刘表整个人僵在了那里,骇然的表情中瞬间涌起无xiàn的惊怖。
蒯越也愕然变色,众人赞赏的声音,瞬间消失,整个大堂陷入死一般的静字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每个人的脸都定格在惊骇的瞬间,竟有一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刘表脸上的得yì和潇sǎ,顷刻间灰飞湮灭,取而代之的是茫然与震惊。
“这怎么可能!”刘表沉声一喝,将手中笔扔下,大步流星的奔出大堂。
蒯越等部属们,也蓦然惊醒,赶紧跟了出去。
刘表一众出府,策马直奔北门而去。
刘表刚上了城头,便见大道方向,成百上千的自家士卒,正灰头土脸,正相互搀扶着向着襄阳而来。
去时之兵,有三万之多,回来之时,却不足一万。
这意识着,蔡瑁不仅仅是大败,更是一战折损了他近两万的精兵。
残酷的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刘表不接受。
“怎么会这样,我三万精兵,远胜于陶贼,也提醒过蔡瑁不可轻敌,为什么还会败的这么惨?”
刘表的心情既是痛苦又是迷茫,眼前这事实已经超乎了他的理解能力,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陶商是怎么奇迹般的击败了自己的三万大军。
左右属下蒯越等人,同样是惊骇万分,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其中道理,统统都陷入了茫然无措中。
城门打开,失魂落魄的败军黯然入城,很快,蔡瑁兵败的消息,便是遍传全城,城中所余的七千荆州军,无不为之恐慌。
众败兵中,灰头土脸的蔡瑁也黯然入城,惭愧的登上城头,前来见刘表。
“蔡瑁,你——”
看到蔡瑁的第一时间,刘表就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想严厉斥责。
话到嘴边,那满腔的骂词,却生生给他咽了回去。
没办法,谁让眼前这人,不仅是他统治荆州的主要支持者之已,前不久他又娶了蔡瑁的妹妹,成了他的姐夫。
“唉——”咬牙半晌,刘表只能拂袖一叹,眼神中是深深的失望。
蔡瑁也是一脸的惭愧,跪伏于地,自认指挥无方,请求刘表治罪。
这一场的大败,刘表的损失不可谓不惨重,若论责任,身为前军统帅的蔡瑁,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刘表心中恼怒,知道不治蔡瑁的罪,难以服众人,但若治罪,又有种种顾虑,下不了手。
正当刘表进退两难时,蒯越看出了他的顾忌,忙道:“主公,胜负乃兵家常事,蔡将军虽然指挥失策的过错,但到底还是那陶贼太过奸诈所致,还请主公不要太过责怪蔡将军。”
蔡瑁乃军方之首,又是荆州两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在众武将中极有声望,蒯越都站出来替他开脱了,其余幕僚们,也纷纷为蔡瑁求情。
蒯越等众人这么一求情,刘表这才有了台阶下,沉吟片刻,方才叹道:“看在众人求情的面子上,也暂shí记下你这一过,将来戴罪立功。”
蔡瑁长松一口气,忙是拜谢刘表开恩。
刘表恼火的表慨,这才收敛,便向蔡瑁询问他如何兵败的经过。
蔡瑁不敢隐瞒,便将陶商如何截断上游,放水淹没他大军的经过,如实的道出。
众人听到这样的奇计,恼怒之余,无不是为之惊叹。
刘表心中虽恨,却也不得不叹道:“这等不可思议的离奇计策,那陶贼竟然也能想得出来,看来老夫还是小看了他,能击败曹操的人,怎么会容易对付。”
众臣僚尽皆默然,无不为陶商用兵如神而震慑。
正当众人沉浸于惊叹中时,又一名亲兵匆匆入内,拱手道:“禀主公,陶商大军折返而回,向宛城杀奔而来,前锋已至十里之外。”
又是一道惊雷轰落。
刘表那刚刚平伏下的表情,再度骇然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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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荆襄第一大将
(); cpa300_4(); 陶商,竟然去而复返,又向宛城杀來。如果本站尚未更新,请手打网址#().().)把()去了哦!
刘表震惊了。
他先前还想着跟陶商争天子,争中原,但蔡瑁的失利,已令他自信心严重受损,已有点放弃了先前的战略。
他便自我安慰自己,就算损了两万兵马,让陶商顺利的劫走了天子,但他至少还夺回了宛城,把整个南阳重新又纳入了他荆州的统治范围之内。
刘表却沒想到,陶商根本不满足于只带天子走,竟然又杀了回來,想要重夺宛城。
“陶贼,你杀我两万将士还不够,竟然还想夺回宛城,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刘表又惊又怒,咬牙握拳。
先是识破了自己跟董承布下的妙计,杀蔡中,灭他五千精兵,从他眼皮子度下攻下宛城,夺走天子。
接着,又以一招奇策,兵不血刃的灭了他两万大军。
现在,又杀奔回來,要夺了他的宛城。
这陶商,简直如魔鬼般可怕。
心中震怖的刘表表情越來越扭曲,一时间已有些失去了分寸,忽然间觉得气血上涌,竟有犯起了头晕,身子跟着就是一晃。
“主公。”蔡瑁蒯越等一惊,赶忙上前将刘表扶住坐下。
半晌后,刘表才缓过劲來,一抬头看见蒯越,便怒问道:“异度,你先前劝老夫跟陶商开战,非要劝我夺取天子,北争中原,还说那陶商不是我的对手,可现在呢,不到半月时间,我们就大败两场,折了近两万五千余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蒯越脸色惭愧,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瞟了蔡瑁一眼,便叹道:“越的战略原本是沒错的,若非蔡将军中了陶贼的诱敌之计,我们损失也不会有这么大。”
适才蒯越才给蔡瑁求情,但眼下刘表发怒,蒯越自保为先,便拐弯抹角的把责任,推在了蔡瑁的身上。
蔡瑁脸色一变,立刻反驳道:“蒯异度,这话就不对了,我是败了沒错,但你先前不是说过,只要我军阵不动,稳步推进,就保我必胜无疑么,我可是全都依着你的法子进兵,才会落入陶贼的陷阱之中。”
“蔡将军,你,,”蒯越被呛得是一瞪眼。
两位文武,在这个时候,却为了推卸责任,竟是当着刘表的面,争吵了起來。
刘表恼火不已,一拍案几,大喝道:“好了,都不要再吵了,给我闭嘴吧。”
那二人身形一震,这才闭上了嘴巴,彼此瞪着对方,不敢再吱声。
得知真相的刘表,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坐在那里,彻底的沒了脾气。
“早知这陶商用兵如此了得,当初就不该跟他贸然开战啊……”刘表摇头叹息,神情语气中充满了懊悔,更有一种对陶商深深的忌惮。
想当初劝刘表跟陶商开战,抢夺天子,争夺中原,乃是他蒯越一力推行,现如今,刘表后悔了当初的战略,不等于是公然打了他的脸。
蒯越坐不住,便强打起精神,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胸怀天下之志,又岂能因这一场小小的失利就乱了阵脚,主公可别忘了,我们荆襄有带甲之士十万之众。”
刘表身形一震,黯然的精神,仿佛给蒯越这一席话,重新点燃了斗志。
“你说的对,老夫有兵十万,那陶贼所用之兵,不过两万,老夫若是一战失利就怕了他,岂非叫天下英雄耻笑。”刘表的气势,再度傲然起來。
蒯越暗松一口气,趁势又道:“眼下军心动荡,陶贼又來势汹汹,越以为这宛城是势必不能守了,不如暂时先让给那奸贼,待荆襄的援兵赶到,咱们再重整旗鼓,将那奸贼的主力兵马,一举围歼于宛城。”
刘表站起身來,眼中已迸射出凛烈杀机,沉吟片刻,毅然道:“就依异度之计,大军速弃宛城,再传令黄汉升率新野之兵,星夜兼程赶來会合,老夫就不信,那陶贼有三头六臂。”
……
当天,刘表率领着一万七千余兵,撤出了宛城,退至了南面三十里处。
刘表前脚一走,陶商后脚就率得胜的大军,复占宛城。
此时天子和皇后,以及被俘虏的文武百官,已经被送往了许都,廉颇等几将,率领着余下的一万兵马,随后赶到了宛城。
三天后,黄忠也率领着两万多后续荆州后,从新野赶至了前线,跟刘表主力进行会合。
两路之敌合兵一处,刘表兵力复振,再度挥师北上,逼近宛城下寨。
此时陶商已经把天子一众,全都安全的送往了许都,已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开手脚,跟刘表大战一场。
南阳距离许都极近,若为刘表的据,兵马长驱直入,数日间就可杀至许都城下。
为了拱卫的许都南面的安全,陶商必须要拿下南阳,至少也要将包括宛城在内的南阳北部诸县,纳入自己的版图才行。
至于刘表,他在南阳夺取天子的图谋已经失败,为了夺取中原,他必须要拿下宛城,才能以之为跳板,挥师直取中原。
宛城对于他二人來说,皆是非要占据不可的重镇。
于是,两家大军,再次于宛城一线,形成了对峙之势。
……
荆州军,中军大帐。
“汉升,你乃我荆襄第一猛将,此次攻克宛城,就靠你了。”
刘表笑望着那名白发苍苍,身如铁塔的老将,眼神中充满了期望,好似把拿下宛城的希望,全都放在了他的肩上。
黄忠却面无表情,只微微一拱手,冷冷道:“主公言重了,忠不过一介老卒,实在愧不敢当,要说荆襄第一大将,当属蔡将军才是。”
黄忠言词是在恭维蔡瑁,语气中却无半点恭维之意,相反,还隐约流露着几分讽刺。
蔡瑁脸色微微一变,神情有些尴尬,他自然是听得出來,黄忠这是在讽刺他统领大军,却为陶商所败,明为恭维,实则是在讽刺他无能。
“老将军谦逊了,本将善于统兵,却不善于冲锋陷阵,攻城拔寨,黄老将军武道超凡,勇猛过人,这攻下宛城的重任,自然得由老将军担当。”
蔡瑁也不吃鳖,立刻回敬,这话显然是在讽刺,你黄忠再强,也不过一冲锋陷阵的武将而已,我蔡瑁有的却是统帅之才,作用能力明显要比你大。
黄忠苍老的脸微微抽动,眼神中掠过一丝恼意。
“黄老将军,前番老夫念在老将军年势已高,不想劳动老将军,才叫老将军坐镇后方。不想那陶贼太过奸贼,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动用老将军,不知老将军对于攻下宛城,可有信心。”
刘表看出二人有相争之意,忙把话題扯开,引向了正題。
黄忠瞪了蔡瑁一眼,这才不屑于其言语争锋,轻捋着白须道:“宛城坚固,非轻易可下,我军前番失利,军心受挫,为今之计,当先想办法振奋我军士气,然后再大举攻城。”
“老将军可有振奋我军士气之策。”刘表眼前立时一亮。
黄忠停顿了一下,拱手道:“不知主公可借纸笔一用。”
刘表一怔,不知黄忠这一介武夫,突然莫名其妙的借纸笔做什么,左右蒯越等人,也皆是一奇。
刘表要依仗于黄忠,却也不好拒绝,当即下令给黄忠奉笔墨。
黄忠提起笔來,三下两下写下一书,将之扔给了刘表亲兵,喝道:“把我这封亲笔信,即刻送去宛城给那陶贼去吧。”
第二百六十六章 独眼英魂
(); 宛城,行宫。
“这个黄忠也想学曹昂,要挑战我呢。”陶商冷笑着,将手中那道战书,示于了众人。
那道战书,乃是黄忠亲手所书,声称他知陶商麾下,有一员名叫李广的神射之将,便要在两军阵前,向这个李广挑战射术。
陈平瞟了一眼那战书,笑道:“张仪已经走了有好几日,我估摸着第二道退敌之策,很快就会发动,这个黄忠的挑战,主公完全没有必要再理会,只坚守城池,坐观其变就是了。”
一旁张绣也道:“陈先生说的对,绣先前在宛城时,曾听说过这个黄忠,此人年势虽高,却有万夫不挡之勇,而且还有一手百步穿杨的神射,堪称荆襄第一猛将,这个人可不好对付。”
陶商对黄忠的了解,自然不比张绣少,身为穿越者,他当然知道黄忠的厉害,知道他历史上,身为蜀汉五虎上将的赫赫威名。
“话虽如此,不过这个黄忠前来挑战,明显是想用一场比试的胜利,来提振荆州兵军心士气,我们若不敢接下他的挑战,反而如了他所愿。”陶商却有出战之意。
花木兰却眉头一凝,提醒道:“夫君,那黄忠在挑战书中说的很明白,他要挑战李广的射术,偏偏李将军又在平定兖州,咱们军中无人箭术能与他相比,恐怕没有合适的人选应战。”
花木兰说得也是。
“黄忠要挑战箭术么,李广又不在,威名又不能折了,又到了要召唤一名神射手的时候了……”
陶商喃喃自语,眼眸中掠过一丝精光,心中已有定度。
他当即下令,从讲武堂中召一名武生,前来大堂。
陶商则集中意念,向着系统精灵命令道:“该醒醒了,又到你活动筋骨的时候,上次你不是给我有‘神射’属性的名单么,再把我能召唤的名单调出来吧。”
“嘀……筛选名单已调出。”
为数不多的几个名字,出现在了陶商的脑海中,他琢一浏览,最后目光定在了一个名字上:
养由基,春秋楚国名将,统帅78,武力81,智力67,政治65,隐藏属性‘神射’,初始忠诚度21。
陶商对这个名字很熟悉,若论箭法上的名声,养由基可是比李广,比黄忠都要响亮。
传闻中,养由基可以在百步之外,射穿作标记的柳叶,并曾一箭射穿七层铠甲,百发百中,百步穿杨两个成语,都是出自于养由基的身上。
“黄忠,你欺负我的李广不在身边,故意跟我挑战箭术,我岂能如你所愿,我就找一个比李广还厉害的神射手来对付你。”
嘴角掠过一丝冷笑,陶商站起身来,将手掌按在了跪伏于前的那名武生头顶,郑重道:“你在讲武堂苦练多年,我知你箭术精湛,今特为你赐名‘养由基’,望你能有养由基那般神射,为我去击败黄忠的挑战,扬我陶军之威。”
“嘀……扫描宿主所选肉身……嘀……嘀……警告,宿主所选肉身,与养由基英魂不匹配,请宿主重新选择肉身。”
不匹配?
陶商一怔,“什么叫不匹配,难道这个养由基是个女人,还要我去挑一个女肉身不成。”
“嘀……本系统友情提示,历史上的养由基,是个独眼射手,请宿主为其选择一具独眼肉身,系统才能顺利下载英魂。”
独眼射手!
陶商就惊了,怎么也想不到,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神射养由基,竟然瞎了一只眼睛。
这可是奇了,如果陶商记性没错的话,古往今来,那些青史有名的神射手们,可是没听说过有哪一个独眼。
这些神射手们,无不是天生视力超强,少了一只眼睛,还能练成一手神射,难度之大,简直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坑爹货,你没有搞错吧,你确定养由基是个独眼?”陶商实在无法相信。
“首先,本系统名字不叫坑爹货,其次,本系统的程式中,并没有设计撒谎程式,养由基确实是个独眼射手,宿主爱信不信。”
陶商就奇了个怪了,虽然感性让他无法相信,一代神射手竟然是个独眼,但理智却告诉,系统精灵没有说谎。
“这里没你的事,你先下去吧。”陶商把手从那武生的头顶拿了开来。
武生一怔,以为会受到陶商的重用,只得失望的离去。
陶商目光木兰,问道:“夫人,你可记得,咱们的武生中,有没有一个独眼的?”
“独眼?”
花木兰也是一奇,凝眉细想了一会,“我想起来了,去岁有一名武生,在对试过程中被另一人误弄瞎了眼睛,我本来是想给他一笔抚恤金,打发他离开讲武堂的,夫君你知道这事后,可怜他没有去处,就把他留在讲武堂中,做一些杂务。”
竟然还真有一个独眼……
陶商眼前一亮,又问道:“那这个瞎了一只眼睛的武生,叫什么?”
“此人好像姓叶,名星,字……字良辰。”花木兰想了想道。
“那就把这个叶良辰给我叫来吧。”陶商也不犹豫,当即挥手道。
命令传下,花木兰即刻叫人去讲武堂通传,片刻后,果然有一名独眼的年轻人,步入了大堂中。
“属下叶良辰,拜见主公。”
“很好,你过来吧,跪在我的脚下。”陶商站起身来,向他挥手道。
那叶良辰便步上高阶,恭敬的跪伏在了陶商的脚下,陶商便把手按在他的头顶,语重心长的说道:“叶良辰,我知你苦练箭术多年,虽然瞎了一只眼睛,射术却依旧超凡,我今为你改名‘养由基’,望你施展出养由基般的神射之术,为我击败黄忠的挑战,扬我军威。”
陶商说这番话时,不光是身边的夫人花木兰,阶下的陈平英布霍去病等文武众将,也无不是面露惊讶之色。
陶商选取讲武堂中杰出的武生,为他们改以古人之名,让他们委以重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霍去病等人也是出自于讲武堂,他们对此自然也不惊奇。
令他们惊奇的是,陶商竟选了一个独眼武生,还为其赐名养由基,令其去跟黄忠比箭。
“古往今来,有哪个神射手是独眼的,主公放着正常人不选,非要选个独眼,主公糊涂了么?”
所有人的脑海中,此刻皆不约而同的迸射出了这个念头。
“夫君,这个叶良辰就算再苦练箭术,但到底少了只眼睛,先天不足,箭术能练到跟普通武将差不多,已经是极为了不起,那黄忠可是号称弓神,就凭他去跟黄忠应战,是不是有点托大了。”
花木兰终于忍不住提醒,阶下霍去病等人,也纷纷点头附合,显然有跟他们主母一样的担心。
陶商却自信一笑,“先天不足,自有后天可补,我相信人定有胜天,我相信这个叶良辰。”
眼见陶商如此决然,众人也不好再多劝。
“夫君惯会出奇,派这么个独眼出战,那黄忠必会被震惊,只可惜比箭非是小小的震惊就能影响结果,罢了,大不了让那黄忠升一场,我们也只不过是被小挫士气罢,无伤大局……”花木兰也不再劝,只心中暗自感叹。
左右再无杂音,陶商便集中意念道:“系统精灵,独眼的肉身我已经给你找来了,你这回可以召唤养由基了吧,要是召唤出来的是个水货,骂你个狗血淋头才怪。”
“嘀……宿主所有残暴点转化为仁爱点,消耗宿主81点仁爱点,消耗10点魅力值,宿主现有仁爱点5,残暴点0,魅力值60,开始载入英魂,10……9……8……”
当“1”字倒数完毕,陶商将手掌移开,跪伏于地的养由基,缓缓的站了起来,气势已经截然不同。
他已完全没有杂役的气质,虽只有一只眼睛,但那独眼之中,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般的刚毅自信。
那是一种,一箭在手,天下我有的骄傲。
“末将养由基,拜见主公,请主公吩咐。”养由基一拱手,慨然道。
陶商微微点头,拂手喝道:“来人啊,把我珍藏的穿星弓来。”
身边亲军,忙将从后堂将陶商的弓箭拿来,陶商将他亲手交给养由基,“这张穿星弓乃是鲁班亲手打造,是当世绝好的一张三石弓,我今天就把这张弓赐给,你你就用它去给我去败黄忠,扬我陶军之威去吧。”
“末将必不负主公所望,末将去也。”养由基双手接过穿星弓,奋然起身,转身大步而去。
“走吧,咱们也上城头,去瞧瞧养由基的风采。”
陶商也起身下阶出府,策马直奔南门城楼,花木兰霍去病等人,也皆好奇这个独眼养由基,是否真能创造奇迹,拥有“养由基”的神奇射术,尽皆也跟着陶商前往城头。
登上城楼,陶商举目远望,只见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已屹立于城前百步之外,正立马执弓,等着陶商应战。
那老将,必是黄忠无疑。
陶商冷笑一声,便令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养由基手执穿星弓,身披银甲,策马出城,勒马于黄忠十步之外,喝道:“养由基在此,特来应战。”
黄忠见城中有人出来,以为是李广前来应战,精神立刻警觉起来。
当他员来将,竟然是一个独眼时,不由身形一震,眼中瞬间浮现出了奇色。
然后,黄忠笑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我要夺你弓神名号!
(); 黄忠笑了,苍老的笑容中,毫不掩饰讽刺与不屑。
他知陶商的麾下有一名叫李广的神射手,虽冒充古人之名,却拥着可比李广的超凡箭术。
黄忠被荆襄人尊奉为“弓神”,自诩箭术超凡入圣,便想借着挑战李广,在箭术上将其击败,以挫陶商军心士气,提振己军的士气。
黄忠并不知李广不在,以为出城迎接挑战的,就是李广。
却沒想到,陶商沒派出李广,反而派出了个独眼的武将。
“怎么,李广那厮死了么,为何不是他出來应战,”黄忠冷笑着喝问道。
养由基冷冷道:“李将军乃我军大将,凭你也配跟他交手么,有我养由基一张弓,足可胜你。”
他口气狂烈,竟是不把黄忠放在眼中。
黄忠眉头立时一皱,虎目一瞪,苍老的脸上怒色顿生,却不屑的狂笑道:“我道陶商手下卧龙藏龙,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难道他帐下除了李广,就沒有一个能拉得动弓的人么,竟然派了你这么个冒充古人的小儿前來应战,还瞎了一只眼睛,老夫问你,你看得清老夫吗,”
黄忠这般讥讽,养由基也被激起了怒意,穿星弓一指,他傲然喝道:“黄忠,你休要口出狂言,我养由基虽只有一只眼睛,照样可以射死你这老匹夫。”
黄忠年势虽高,却不服老,平素最恨别人拿一个“老”字看不起他,养由基一句“老匹夫”出口,顿时激得黄忠吹胡子瞪眼,勃然大怒。
“好个狂妄的小子,老夫今天就连你另外一只眼睛也射瞎,叫你为方才羞辱老夫之举,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废什么唇舌,咱们用手中的弓说话。”养由基根本不屑于黄忠的威胁,拨马转身而去。
黄忠暗暗一咬牙,挟着一腔的怒意,也拨马转身,二人向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两骑拉开百步的距离后,各自勒住战马,再次相对怒视。
按照军队中约定俗成的规矩,双方以骑射生死对决,会在相隔百步的距离上,相对奔驰,同时箭射对方,哪一个先被射下马,就算哪一个输。
旷野之上,两骑相隔百步,各自握紧了手中弓箭,怒目对射。
生死对决,一触即发。
宛城上,不光是陶商,还有霍去病等文武,以及数千的士卒,此刻都屏住了呼吸,将亲眼目瞪这场箭术的生死决战。
“这个黄忠弓神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主公竟然派了一个无名之辈,还是一个独眼前去迎战,只怕是凶多吉少啊,我就不信,主公这个讲武堂中,当真有这么多的奇人异士”
深知黄忠实力的张绣,神经已紧绷起來,对养由基并不抱实力。
张绣是如此,霍去病等出身于讲武堂的大将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们倒不是不相信讲武堂的实力,若换作是旁人,他们的信心也许就会多很多,但陶商却偏偏选了一个独眼。
在场的霍去病等大将们,虽然不及李广那般神射,但也都是精于弓马,自然深知想要练出一手精妙的箭术,拥有一双视力超强的眼睛,是多么的重要。
就算双眼神力超强,想要练成李广那样的神射,都极其不易,更何况是独眼,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以,他们打心眼里还相信,养由基真能是黄忠的对手。
此时此刻,他们虽然表面上在为养由基助威,但心里却已做好目睹养由基,被黄忠一箭射杀的心理准备。
几百步外,刘表也已率一众荆襄文武出营,为黄忠掠阵助威。
刘表也是听说过,陶商的麾下,有李广这么一员神射,射术超强。
黄忠虽号为弓神,射术有多么的了不起,刘表也再清楚不过,却对自己员弓神,能否胜得过李广,并未抱有十足的信心。
黄忠若能战胜李广,必能提振自己的军心士气,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若黄忠失败,或者只是战平,那就有可能再挫己军本就低落的士气,反而雪上加霜。
心情复仇的刘表,当他看到陶商派出之将,并非是李广,而是一个独眼的武将时,所有的担心,瞬间烟销云散。
“想不到陶商竟然派出个独眼前來应战,竟然还好意思冒充养由基之名,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啊。”蔡瑁第一个大笑起來,肆意的讽刺。
蒯越也眼中迸射出讽意,冷笑道:“听闻陶商麾下有一个讲武堂,其中卧虎藏龙,霍去病廉颇这些人,皆出自于讲武堂。我原想他若不派李广出战,必会从讲武堂中挑选一名门客出战,却沒想到,他挑來挑去,竟然挑了一个独眼,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呵呵”
“双眼之人想要练好箭术,尚且不易,何况是独眼,想练到能胜黄老将军那种程度的神射,更加不可能,这个陶商”
文聘也不相信养由基是黄忠的对手,却不如其他人那般,肆意的冷嘲热讽,反而是对陶商这个举动的本身,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整个荆州军军阵中,却已爆发了哄堂大笑,荆州兵卒们,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指指点点着养由基,仿佛在看一个小丑表演一般。
“大家快瞧,竟然來了独眼龙。”
“眼睛都瞎了一个,还敢跟咱们黄老将军比箭,真是不知死活啊。”
“那陶商八成也是眼瞎了,竟挑了这么个人出战,还好意思改名叫养由基,真是不要脸啊。”
“对付这么独眼废物,还用得着黄老将军出手么,让我这个小卒子上阵,都能射死他。”
荆州兵此起彼伏,各式各样的嘲讽声,不屑声,响起在旷野,纵然是城头上的陶军将士也清晰可闻,更何况是养由基。
这员独眼射手,却执弓傲立,丝毫不为这些冷嘲热讽所动,独眼如刃,只死死的盯着百步之外的黄忠,如盯着一只将要落网的猎物。
未战,气势上,黄忠似乎已占据了上风。
黄忠却并未急于出手,只高声冷笑道:“冒充古人的独眼小子,老夫箭下不杀无名之辈,你若是识趣,现在逃回宛城还为时不晚,老夫放你一条生路。”
两军阵前,交手在即,养由基若是临阵退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未战逃走,比被黄忠直接射杀,还要伤陶军的士气。
黄忠这一番话,自然是一方面不想杀无名之辈,另一方面也想更挫陶军的士气。
面对黄忠的“最后警告”,养由基的情绪却不起丝毫波澜,只冷哼一声,傲然道:“黄忠,你也不用猖狂,今日一战,是你最后一次以弓神的名号出战,此战之后,你弓神之名,就得拱手让给我养由基。”
黄忠狂,养由基更是狂,竟是当着万众瞩目之下,竟在就放言要夺了黄忠的“弓神”之名。
此言一出,黄忠瞬间被激怒勃然大怒,怒发冲冠,大喝一声:“大言不惭的狂徒,竟然敢如此藐视老夫,今天老夫非杀你不可。”
怒喝声中,黄忠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而出。
就在出马的瞬间,黄忠已从背后箭壶摘出一箭,以迅雷之势,在三步之内便完成弯弓搭瞄箭。
战马纵出第四步,黄忠喉头一滚,手指一松,一箭破空射出。
那一支利箭,挟着三石弓狂力,穿越百步之地,直奔养由基面门而去。
箭出瞬间,宛城上观战的陶军文武,一众将士,神经皆绷至了极点,深深的为养由基捏了一把汗。
霍去病等大将们,也皆是弓马娴熟之士,黄忠这一箭出手,其力道之猛,速度之快,箭头之准,已是令他们深为惊叹,自愧不如。
就算是一脸自信的陶商,也暗暗的捏了一把汗。
尽管他相信,召唤出來的就是养由基,但毕竟是个独眼的养由基,这个独眼神射,是否如史上的养由基,拥有百步穿杨的绝技,还是个大水货,他还真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而几百步外,刘表的脸上却已掠起了意在必得的冷笑,以为黄忠这惊天一箭出手,胜负已分。
旷野上,养由基也已奔出三步,完成了弯弓搭箭,只余下最后的放箭步骤。
只是黄忠抢先出手,占据了先机,令他的动作慢了瞬息。
这瞬息,却至关重要。
黄忠这一箭已破空而至,养由基若要继续瞄准放箭,箭虽可射出,却失去了躲闪的机会,几乎必要被黄忠射中。
若他选择躲避,这瞬息的空隙时间里,黄忠第二箭就将紧跟而至,逼迫到他仍无法放箭,只能继续躲避。
如此恶性循环,他将继续被黄忠压制到抬不起头來,而双方战马越驰越近,当两马缩短到足够的近时,即使他想躲避也沒有足够的反应时间,还是要被黄忠一箭射杀。
不管怎样,先机已失,养由基都似乎必死无疑。
众目注视下,养由基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面对袭來之箭,不避不闪,依旧瞄准黄忠,凌空一箭射出。
铛。
半空之中,火星飞溅,响起一声清脆的金属激鸣。
观战双方,无论敌我双方,瞬间一片惊哗,上万双眼睛中,都迸射出不可思议的惊色。
两支利箭,竟在半空相撞,各自弹飞。
...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箭惊敌胆
(); 养由基这后发一箭,竟然在半空之中,将黄忠射來之箭直接给截住。
三石之弓,速度何其之快,在半空中飞行的时间,也只是瞬息而已,而箭头的面积,在这样的距离上,看起來也不过是小指头大小。
能够截住速度如此之快,面积如此之小的一箭,那得拥有何等超凡的箭术。
养由基却做到了,在万众瞩目之中,一箭射飞了黄忠袭來之箭。
“怎么会这样,汉升的箭,竟然被那独眼半空射落。”刘表脸上的得意,瞬间瓦解大半,一声惊呼。
左右蔡瑁等人,也无不变色,个个愕然,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的震惊却是其次,要说最震惊之人,自然当属黄忠。
他自诩弓神之名,威震于荆襄,一箭出手,素來是箭无虚发。
适才那一箭射出,他见养由基不避,苍老的脸上已掠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冷笑,笑那小子托大。
他更是做好了躲避对方之箭的准备,然后,他就可以看到來不及躲闪的养由基,被当场射中面门,落马毙命的画面。
他却万沒有料到,养由基这一箭射出,速度如此之快,如此之准,竟然是在半空中,射中了自己的箭头。
“以箭截箭,这小子竟然练成了以箭截箭。”黄忠苍老的脸,瞬间袭满了惊色。
所谓的“以箭截箭”,乃是箭术之中最强的境界,便是用自己射出之箭,半空中截住敌方射來之箭。
要知道,能够在百步之外,射中随风飘动的柳叶,已经堪称是百步穿杨的神射,可以拥有神射之名。
半空中飞行的利箭,其位置移动变化的速度,却是百倍于随风飘动的杨柳叶,其射中的难度,自然是远胜于百步穿杨。
黄忠号为弓神,自然也有以箭截箭的本事,但成功率却并非是百分之百。
而养由基所展现出來,这一手以箭截箭的本事,隐隐似乎竟在他之上,岂能不令他感到深深的震骇。
“这个冒充古人的独眼小子,竟然真的是个神射手,这以箭截箭的本事,竟似在我之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这一定是偶然,必定是偶然”
震骇惊愕的黄忠,却被养由基意外的表现所激怒,瞬息间强抑下惊意,想也不多想,第二箭旋即射出。
一箭惊天,破空而出,这一次,直奔养由基胸口而去。
这第二箭,黄忠已毫无保留,用出十成力道,速度与力量,均已冲上极致。
而且,他依旧抢有先机,快了养由基瞬息。
众目睽睽之下,养由基一如先前从容,不慌不忙,指尖一松,第二箭也破空而出。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两支利箭,再度于半空中相撞,迸发出耀眼的火星。
全军数万将士中,立时又响起一片哗然,敌我双方,无不为养由基箭术之奇而惊叹。
第二箭发出,黄忠彻底的震惊了。
如果说养由基头一箭截击成功,他还能安慰自己,那独眼敌将是侥幸的话,那这第二箭被截下,黄忠就不得不面对残酷的事实:
这个不起眼的独眼小子,的确拥有着超凡的箭术。
甚至,还要略胜于他。
“一个独眼的废人,竟然能练成这等箭术,我黄忠岂能败给一个废人,绝不能”
惊怒之下,黄忠更被激起了雄,纵马前进的同时,第三箭,第四箭接连如流星般射出。
火星四溅,金属撞击声惊破四野,几万双眼睛注视下,他这两箭竟也先后被养由基之箭截下。
无下例外。
南面列阵的荆州兵,上至刘表,下至士卒,已经是彻底的僵硬,一个个目瞪口呆。
宛城之上,陶军将士则从最初的震骇,变成了惊喜惊叹,欢呼喝彩。
“想不到,这个独眼养由基,竟然真的练就不世神射,连弓神都有所不及。”
张绣的惊叹,全都写在了脸上,惊叹于养由基的神射之余,目光又悄悄的看向陶商,心中暗叹:“主公的这个讲武堂,果然是卧虎藏龙,竟能将一个独眼半废之人,栽培成一名神射手,实在是”
张绣惊叹,霍去病廉颇等先前对陶商的决定保留有质疑的大将们,一双双惊奇的目光,也纷纷的望向了陶商,目光中的质疑,全都转变成了惊叹。
四箭射出,双方已相距二十步。
这个距离,战马转眼奔驰而过,只容他们再射一箭。
第五箭,至关重要一箭,这一箭若再射不中,双方就要错马而过。
前四箭射出,养由基已凭着以箭截箭的本事,把黄忠所抢的先手,一点点的扳了回來。
二人几乎在同时从箭壶中抽出羽箭,几乎同时弯弓搭箭,几乎同时瞄准了对方,就像是彼此的镜像般,机械式的同时完成了所有的动作。
然后,在相隔十步的距离上,两人几乎同时松动了弓弦。
这样近的距离,两人又同时出手,已无法判断对方箭矢的轨迹,养由基自然也无法再以箭截箭。
这一箭,他和黄忠一样,已尽使平生本事,一箭射出,直取黄忠面门要害。
嗖嗖。
破风锐响中,两道流光闪烁,两支利箭在半空在擦身而去,各奔着目标而去。
神射者,善射,必然也善躲。
黄忠出箭的同时,已做好了避箭的准备,眼前迎面寒光射來,便已判定了箭袭方位,急是侧身一避。
一箭破空而至,直奔他面门而來,电光火石的一瞬,黄忠凭着超强的反应能力,一颗头颅急是向旁微微偏了三分。
刷。
利箭贴着黄忠的脸庞划过,只差分毫,就能险险的射中了他。
虽差分毫,但这一箭力道之强劲,掀起的刃风,竟将黄忠的脸刮到隐隐作痛,隐约现出一丝血印。
“好强的力道。”黄忠心中一惊。
更令黄忠震惊的是,他那一道利箭破空而去,眼看着离养由基只有尺寸之距,养由基竟然不躲不避,向着那利箭伸出了手。
黄忠瞪大的眼睛注视之下,自己那三石之力的利箭,竟然被养由基给单手接住。
“他竟然能徒手接我三石之箭。这怎么可能。”
黄忠彻底的震惊了,他万万沒有想到,眼前这独眼无名之徒,拥有超凡的箭术,能够以箭截箭也就罢了,竟然还能练成徒手接箭的本领。
荆襄第一虎将,弓神黄忠,此刻已彻底的震怖。
震惊瞬息间,两骑已错马而过。
“不好”黄忠猛然省悟了什么,脸色立变,急是伸手从箭壶拔箭,想要反身回射。
晚了一步。
养由基的手中已经拿到一箭,等到黄忠的手才刚刚触及箭壶之时,他已经弯弓搭箭,完成了对黄忠的瞄准。
嘣。。
箭如流星,电射而出。
这一次,轮到黄忠落了后手,他不光是落了后手,而且还落了很多。
养由基这一箭,破空射至之时,他甚至还沒來得及把箭从箭壶中抽出來。
雷霆一瞬,黄忠不及多想,几乎是凭着绝顶武将,近乎于天生的反应能力,将身子移偏三分。
只是,两骑相距实在太近,不过七八步而已,养由基又完全掌握了先机,射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反应虽快,却终究难以躲避。
噗。
一声清脆的骨肉撕裂声响起,黄忠避过了后心要害,却被一箭射入了后肩。
养由基这一箭,力道何其之强,瞬间把黄忠射到疼痛欲绝,身形剧烈一晃,险些被从马上射翻下去。
这一瞬间,黄忠痛的不止是身体,内心更是绞痛欲死,羞愤难当。
堂堂荆襄第一武将,号称弓神的存在,竟在最引以为傲的弓箭比试之中,被对手所伤,这已是莫大的羞辱。
更加羞辱的是,这个射伤他的对手,还是个冒充古人名字的无名之辈。
而且,还是个独眼废人。
前所未有的羞辱。
中箭的一瞬间,黄忠就知道,自己的威名已然扫地,自己的弓神之名,也就此被那个独眼养由基夺去。
黄忠羞愤难当,苍老的脸时而惨白,时而又憋满了鲜血,怒到了几乎要吐血。
心中羞怒已到了极点,他却知道,这场比试,胜负已分,自己再做什么,都已无济于事。
“养由基,你的箭术果然惊奇非凡,沒想到陶商的麾下,竟然藏着你这等奇人,真是叫老夫大开眼界,今日一箭,老夫记下了,來日必向你讨还。”
黄忠倒还些许风度,并沒有恼羞成怒,不情愿的承认了失败,捂着受伤的肩膀,一路策马向着本营奔去。
几百步外,刘表和他的部下们,已个个目瞪口呆,万余号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亲眼目睹他们引以为傲的弓神,非但胜不了一个独眼无名之敌,竟然还反被对方一箭射伤,败到如此惨烈的地步。
此情此景,堪称他们这辈子所看到的,最最不可思议,最最匪夷所思的画面。
这样的结果,已经超出了他们理解范围,恍惚间,令他们几乎所有人,都产生了一种发自内心的错觉:
莫非,是我看花了眼吗。
一双双惊愕的目光注视下,染血的黄忠,已是带着满脸的愧色,策马而归,击碎了他们的恍惚,让他们不得不接受这不可思议的残酷事实。
“忠技不如人,败给了那养由基,请主公治罪。”黄忠拨马于前,向着刘表惭愧的拱手请罪。
“汉升,你怎么会这怎么可能那个独眼”
幡然惊醒的刘表,脸形已惊到扭曲,满眼的匪夷所思,竟有些语无伦次了。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刘表郁闷,曹操惊骇
(); “那养由基虽为独眼,还是个冒充古人之徒,但他的箭法确确实实在忠之上,拥有堪比养由基的箭术,忠沒想到,陶商的麾下竟然有这等箭术奇人,是忠太过自负。”
黄忠也不推脱责任,虽然一脸铁青,却也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失策。
左右荆襄文武,又是深受震惊,无不哗然惊怖。
刘表已从震惊中清醒过來,眉头暗暗一凝,他倒是宁可黄忠嘴硬,死也不承认那个养由基的箭法。
那样,他还可以解释为,这是黄忠一时失手,才会败给那个无名之辈,而非黄忠真的是技不如人。
眼下黄忠这个死心眼,却当着众将士的面,坦然的承认了对手箭法精妙,岂不是坐实了自己挑战失败的事实。
刘表原还想利用黄忠的挑战,挫一挫陶军的士气,鼓舞一下自己的军心,这样一來,岂不反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陶商啊陶商,你到底还藏了多少张底牌,你的麾下,到底还有多少奇人异士”
刘表的目光,远望向了宛城城头,目光之中,已尽是深深的狐疑和厌恶。
宛城城头,此刻却已欢声雷动。
城头观战的陶军将士们,在一瞬间的震惊后,便是欢呼雀跃,激动兴奋,为养由基奇迹般的表演所惊喜。
“沒想到沒想到这个养由基,竟真有这样超凡的箭术,主公的识人之能,当真是”
望向陶商的张绣,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惊喜,更是深深的敬叹。
不光是张绣,其余文武将士,也无不是对陶商抱以敬叹的目光,他们已深深的被陶商的识人之能所折服。
陶商则笑而不语,只负手而立,一身的从容自信,仿佛这个结果,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养由基啊养由基,幸好你沒让我失望,我还真是很好奇,区区一个独眼,你是怎么练成这不世箭法的”陶商心下却暗松了一口气。
万众瞩目,欢声雷动中,比试得胜的养由基,策马昂首归城。
吊桥放下,城门大开,意气风发的养由基,从容步入宛城。
此刻,城门两侧已聚集了许多好奇的士卒,一双双目光再也沒有质疑,统统都是对这位神射之士,深深的敬意。
“养由基,干得漂亮,不枉我对你的信任。”陶商也亲自下城來迎,一脸的高兴。
“主公过奖了,那黄忠箭术了得,末将胜的有些侥幸。”面对陶商这个主公,养由基倒是很识相,立时收敛了骄傲。
陶商微微点头,笑着拍拍他的肩,对他更添了几分欣赏。
“胜就是胜了,你谦虚个屁呀。”樊哙却是笑哈哈的拍了他一把,“养兄弟,你这箭术也太他娘的牛啦,老樊我平时就佩服主公一个人,今天你就成了第二人,我看咱们以后就叫你独眼弓神算啦。”
樊哙本是好意,想送给养由基“弓神”的名号,谁想他管不住自己的嘴,顺口就加了“独眼”二字。
养由基本也是乐呵呵的,一听这“独眼”二字,顿时尴尬了起來。
“咳咳,,”陶商干咳了几声,以提醒他。
樊哙却脑子粗,反应慢,沒觉察陶商的提醒,依旧哈哈傻笑,把“独眼弓神”四个字,挂在嘴边沒完。
花木兰却看不下去了,照着他屁股就狠狠的踢了一脚,骂道:“蠢子,你会不会夸人,弓神就弓神,多添两个字做什么。”
养由基见主公和主母都在维护自己,心中感动,尴尬也就消了,拱手淡淡一笑,“末将已经习惯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主母切莫动怒。”
樊哙这才明白过來,一张脸顿时一红,轮到他尴尬起來,只得挠着头憨憨笑道:“我说养兄弟啊,老樊我是个粗人,说话沒心同肺,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其实我不是想笑话你独眼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独眼沒什么不好,不就是少了只眼睛么”
樊哙越说越沒谱,养由基本來是沒事了,被他说得又尴尬起來。
“主公,今日比较虽然得胜,只是伤了刘表的颜面而已,并未伤到他的根本,末将想他随后必尽起大军,前來强攻宛城,我们还得尽早做好一场恶战的准备才是。”霍去病终于将话引回了正題。
陶商却望向南面,目光中闪过一丝诡色,冷笑道:“放心吧,刘表他沒这个机会了。”
霍去病一怔,眼中顿露疑色,显然听陶商这话,竟已是暗布下退兵之策。
众将和霍去病一样,皆是一奇,却又猜不透陶商话外玄机。
唯有陈平,和陶商对视一眼,嘴角也掠起会心一笑。
宛城东南,荆州军大营。
一队队的荆州军卒,正在鱼贯的开出营垒,向着宛城方向进行集结。
连绵数时的大营,近四万多的军卒,统统都被动员了起來,向着宛城开城。
中军大帐内,刘表已经全身披挂,准备亲自上阵,指挥这场攻城之战。
黄忠的斗将失利,激起了刘表的怒火,他决定不再跟陶商玩任何阴谋诡计,只凭着自己强大的兵力,强拿下宛城。
“陶商,前番失利的耻辱,老夫今日就跟你一并洗雪”
刘表束紧衣甲,握紧了手中的佩剑,苍老的目光中,透射出复仇的怒焰,作势就准备大步走出帐外。
“报,,”一名斥候却飞奔入帐,拱手拜于刘表跟前,“禀主公,江夏黄将军急报,江东孙策提三万兵马攻我荆州,我军连战连败,今口已被围困,黄将军请主公急派兵增援,再晚夏口就要守不住了。”
轰隆隆。
刘表身形剧烈一震,脸色骇然而变,只觉晴天白日里的,一道惊雷就劈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左右蒯越蔡瑁,甚至是老将黄忠,也无不变色。
谁也沒有料到,孙策早不攻晚不攻,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对荆州发动大举进攻。
今夏口被围,形势危及,倘若夏口一失,孙策大军溯江西进,便可直取重镇江陵,沿汉水北上,更可直取襄阳。
夏口襄阳江陵,乃荆州最腹心之地,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三处若有一处有危,整个荆州便要陷入危境。
啪。
刘表拳头猛一拍案,咬牙骂道:“孙策这小儿,为何偏偏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犯我荆州,可恨。”
“这必是那陶商派说客说服了孙策,诱他趁机攻我荆州,好替他解宛城之困,这个陶商,原來早就布下了这么一招,唉”
省悟过來的蒯越,立时看清了真相,摇头一声叹息,一脸无奈的表情。
刘表身形又是一震,脸上阴晴变化不定,沉声不语。
“主公,难道我宛城我们就不攻了,我二弟之仇也不报了,天子不夺了,中原也不夺了吗,”蔡瑁看出刘表萌生退意,不甘的叫道。
刘表沉默不语,再次看向蒯越。
蒯越便又叹道:“荆州乃我根基之地,绝不能有失,两害取其轻,现在也只能回师先救夏口,待平定了南境,再做下一步打算了。”
“可是”
蔡瑁还欲再言,刘表却一抬手打断了他,沉着一张脸道:“异度言之有理,夏口江陵乃腹心之地,若此两处失陷了,纵然夺下了宛城也得不偿失,传令下去,全军即刻拔营南归。”
刘表决意已下,蔡瑁也无可奈何,杀弟之仇,也只能暂时隐忍下來,硬生生的咽下这口恶气。
一队队才开出营垒的荆州兵卒,很快又得到收兵的号令,个个怀着茫然狐疑,又返回了大营。
“陶商,陶商”
刘表立马营中,远望着宛城方向,口中反反复复的念叨着陶商的名字,深陷的眼眶,流转着丝丝的不甘和愤恨。
武关。
关城之上,曹操正捋着短须,目不转睛的盯着关前那片空旷之地。
在那里,夏侯渊正率领着新组建的一千骑兵,往來奔驰,训练着骑战之法。
而在关内校场上,同样是杀声震天,夏侯惇也正在训练着他的步军将士,练习阵法。
欣赏着将士们的挥汗如水,曹操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欣慰之色。
“将士们的士气已然恢复不少,只等刘表和陶商杀个两败俱伤,我们就可以挥师直奔宛城,去收拾残暴,找陶商那奸贼报仇雪恨了。”曹昂拱手笑道,一脸的跃跃欲试。
曹操微微点头,笑看向了身边的贾诩,“文和,你这一条二虎相争之计,确实为一条妙计,孤若能凭借此计重夺中原,你便为首功。”
“司空过奖了。”贾诩淡淡一笑,却是谦逊的紧,毫无居功之意。
他那一笑虽是淡然,隐隐约约却透着几分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势。
曹操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城外,那支奔腾的铁骑,是他利用马韩诸侯进献的马匹,重新武装起來的骑兵,被他寄予了厚望。
在他眼中,这支骑兵,将是他重新踏平中原的开路先锋。
“传令给妙才,叫他加紧训练,孤不日就要用他的铁骑,踏平南阳,重夺宛城。”曹操意气风发的挥手下令。
话音方落,年轻的侄儿曹真,匆匆的奔上关城,一脸凝重道:“禀叔父,南阳方面刚刚传回的情报,刘表已于两日前率大军拔营,尽数退往襄阳去了。”
“什么,”曹操一脸的意气风发,轰然瓦解。
...
第二百七十章 大决战的帷幕
这个消息,太过出乎于曹操的意料,以至于第一时间时曹操竟然没反应过来,恍惚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就连素来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的贾诩,也身形微微一震,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
“子丹,你说什么呢,刘表为什么要撤回荆州,他不想抢天子了吗?他疯了吗?”曹昂惊骇不信的喝道。
曹真则苦着一张脸,默默道:“刘表前番失利后,确实从荆州调兵遣将,摆出一副跟陶商不死不休的架势,但据我们细作的情报,刘表是因为孙策大举入侵荆州,夏口被围,后方有失的情况下,才不得不率军南撤。”
孙策大举入侵荆州,夏口被围?
又是一道惊人的消息。
曹操恍然大悟,贾诩也猛然省悟,这才明白了一切,原来是孙策在背后给刘表捅了刀子。
“孙策此人颇有些智计,按理来说,他应该是趁着刘表拖住陶商之际,趁机挥师北上,夺取淮南才是,他为什么反过来去帮陶商的忙,竟去进攻荆州了?这说不通,说不通啊……”
贾诩那淡漠如水的脸上,生平头一次浮现出了茫然,仿佛孙策的举动,深深的不解,其中的奥秘。
“听说陶商麾下,有一个叫作张仪的说客,此人极善于游说,当初就是他两次说服刘表出兵,在关键的时候帮着陶贼在背后捅了我们一刀,莫非他又是派这个张仪说服了孙策不成?”曹真猜到了七八分。
“张仪,又是这个张仪!”曹操拳头一击案几,恨的好似欲将张仪生吞活剥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年还是陶商羽翼未丰时,他东征徐州,本有机会把陶商扼杀在摇篮之中,就是这个张仪,说服刘表出兵许都,致使他不得不退兵,才给了陶商崛起的机会。
而前番坚守许都之战,若是能从宛城抽调出六千兵马来,他或许还有机会守住许都。
结果,又是这个张仪,再次说服刘表出兵,拖住了他在宛城关键的六千兵马。
而今,还是这个张仪,又神奇的说服了孙策进攻荆州,逼得刘表不得不退兵,全盘破坏了他二虎相争,渔人得利的布局。
这个张仪,凭着一根舌头,竟然三次破坏了曹操的好事,他焉能不深恨。
“局势这么明朗,这个张仪得有多大的辩才,才能说服孙策放弃最好的选择,反去帮陶商的忙呢?”曹昂嗔目结舌,一脸的不信。
“不管这个张仪用了什么手段,总之他是说服了孙策,陶商麾下,竟然有此等旷世辩才,实在是叫诩意外啊。”
贾诩轻叹了一声,语气中含着无奈,这一番叹息,无形中将自己计策失败的责任,归结于了张仪这个意外,而非他本身的计策有问题。
“可恨啊,这个陶商,又在最关键时刻有了转机,眼下刘表已退兵,天子也落在了那陶贼手中,我们该怎么办啊?”曹昂语气焦急,有些失了分寸。
曹操亦是脸色阴沉,恼火尽写在脸上,皱着眉头瞪向了贾诩。
虽未明言,但那一瞪中,却分明藏着几分责备。
贾诩瞬间感到背上升起一丝寒意,脸上却依旧淡漠如水,不起一丝波澜,又一拱手,淡淡道:“孙策出兵,确实是一个意外,不过司空也不必灰心,咱们还是有机会的。”
“文和此话怎讲?”曹操的表情缓和几分,眼神中又透射出了希望。
贾诩便不紧不慢道:“陶商虽夺了天子,据有了中原,但接下来他最大的敌人,只能是袁绍,而袁绍必也将他视为头号大敌,这二人暂时都无瑕西顾,司空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趁着袁陶相争之际,坐稳中原,收复西凉诸侯。”
“到那个时候。”贾诩抬手向东一指,“无论是袁绍胜,还是陶商胜,又或者是二人两败俱伤,到时候必也是元气大伤,那时司空再率关陇铁骑挥师东进,必可一举荡平中原。”
话锋一转,贾诩又淡淡一笑,“当然了,以如今形势来绍是占了绝对的优势,陶商多半会被击灭,但以陶商的实力,就算是覆灭,定也会让袁绍付出惨重的代价,那时以司空坐有雍凉的实力,再去对付一个元气大伤的袁绍,胜算也许还会比司空据中原之地,跟袁绍直接决战要多几分。”
曹操沉默不语,目光时而望向西面,时而望向东面,变化不定。
他在犹豫,他在权衡。
沉吟了许久,曹操焦黄的脸上,重新又浮现出了枭雄应有的自信。
他拳头一击女墙,长叹一声,却冷冷道:“也罢,就让陶贼跟袁绍去拼个你死我活,孤就坐山观虎斗,坐是如何被袁绍所灭。”
……
宛城。
两万多的陶军将士,正在收拾行装,陶商已传下号令,叫他们早做准备,克日班师许都。
“主公,刘表的大军还在城南,武关的曹操也在虎视眈耽,现在岂是轻易撤兵之时。”老将廉颇收到这道军令,第一时间赶来质问。
话音未落,英布张绣霍去病等诸将,也先后赶来,与廉颇一样,对陶商这道军令,感到有的疑惑。
高坐于上的陶商,却闲饮一杯酒,淡淡笑道:“我料不日间,刘表就会撤兵南归,自然要让将士们早做准备,我们也能早归许都。”
众将神色皆是一变,彼此相望一眼,眼神中的疑色更重。
“主公何以断定,刘表必会撤兵?”廉颇继续追问道。
陶商话音未落,四夫人吕灵姬兴冲冲的闯入堂中,一脸惊喜道:“禀夫君,城南的荆州军已拔营,向着南面撤退去了。”
此言一出,在场廉颇等诸将,无不身形震动,一张张惊喜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陶商。
“主公料事如神,竟然料到刘表要退兵,可是,好端端的,刘表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撤兵呢?莫非其中有诈?”英布激动惊喜的嚷道。
廉颇等众将,无不是惊奇疑惑,巴巴的商,等着陶商作答。
陶商笑而不语,只平一眼。
陈平灌一口气,笑眯眯道:“诸位也不用惊奇,酒鬼我当初给主公献计,水淹蔡瑁三万大军之时,已向主公另献一计,叫张仪星夜赶往江东,游说孙策出兵荆州,刘表的屁股被踹,他自然只有灰溜溜的撤兵而退了。”
一语,道破玄机。
众将这才恍然大悟,压在心头的疑惑,终于明悟,商的目光中,更是钦佩不已。
“没想到,主公那么早就已用陈先生之计,布下了退兵之策,怪不得主公胸有成竹,根本不把刘表的几万大军放在眼里,原来是如此啊……”廉颇捋着胡须,啧啧叹道。
杯中之酒一饮而尽,陶商目光望向北面,冷笑道:“刘表已退,曹操渔人得利的图谋就此破灭,我料就这几日,曹操就会西退关中,那时咱们就可以班师回中原,准备跟袁绍的最终决战了。”
诸将热血已沸腾,众人的思绪已人南阳,飞往了中原,已在期待着跟袁绍的决战。
正如陶商所料,几天后,武关方面传来消息,曹操留乐进率两千兵马守武关,自率八千精锐起程退往了长安。
荆州方面,刘表留文聘率军五千,镇守新野,自己已率主力大军,沿汉水南下,前去救夏口。
曹操新入关中,马韩等西凉诸将未附,曹操想彻底平定关陇,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至于荆州方面,孙策虽然勇猛,刘表也不是省油的灯,孙策想要吞下荆州,没个一年半载也做不到。
环顾四周,陶商外部环境,短时间内变的宽松起来,现在他终于可以集中精力,准备跟袁绍一战了。
当天,陶商便率数万大军,班师北归,前往许都。
至于宛城,乃是接连关中与荆州的要地,是许都的南大门,为了万全之见,必须也得留以重兵大将镇守。
陶商遂留老将廉颇,率五千精兵屯于宛城,拱卫许都之南。
为了万无一失,陶商又以朝廷的名字,调陈登为南阳太守,做为廉颇的谋士,协助他镇守南阳北部诸县。
陈登此人,为了家族利益,历史上曾暗中勾结过曹操,陶商对此人一直都心存有忌惮。
不过此人却又极有才华,陶商也很是欣赏。
今将陈登调往南阳,一来可利用其谋士之才,助廉颇镇守南阳,二来也被从徐州老家调出来,让他顾忌着家族利益,不敢怀有二心,也算是一举两得。
班师回往许都后,陶商终于可以腾出手,收拾那些顽抗的中原诸郡。
忠于曹操的泰山郡太守,被高顺击败,传首于京城示众。
被刘表策反的汝南郡太守,也被霍去病的铁骑轻松击溃,太守送往许都后,被陶商下令五马分尸,以震慑不臣之心。
刘表的南撤,曹操的西退,让中原那些心存侥幸之徒,精神遭受重创。
而陶商抢夺了天子,拥有了大义这张王牌,更是令各处的抵抗力量,很快就土崩瓦解。
回师不到半月,原本属于曹操的兖豫二州,以及洛阳所属的部分司州郡国,统统都已臣服于陶商的铁骑之下。
时年入秋时,中原的战火终于熄灭,陶商从徐州牧,一跃成为了手握徐兖豫三州,以及半个扬州,小半个司州的天下第二大诸侯。
在陶商的威逼之下,天子刘协不得不下诏,向天下诸侯宣布,正式封陶商为大司马,统揽朝政,并以梁国治所睢阳作为陶商的封地,封他为睢阳县侯。
陶商位高权重,正所谓水涨船高,跟随他东征西讨的那些文臣武将们,也尽皆得到了朝廷正式的封赏任命。
廉颇霍去病英布李广徐盛臧霸樊哙养由基张绣等众将,皆晋升为了杂号将军,爵封亭侯。
陈平张仪陈登等谋士,也皆被封以相应的朝中文官,鲁班司职军械制造,扁鹊则被封为太医令,执掌医官之首。
大封群僚之后,陶商遂于自己的大司马府,宴请众文武,一来庆贺,二来也商讨下一步的方略。
时已入夜,就在宴席刚刚开始后不久,一名斥候,匆匆的奔入了堂中。
“禀大司马,河北急报,袁绍已于本月初二攻破易京,公孙瓒举火自尽。”
第二百七十一章 满百贤相
公孙瓒,终于完蛋了!
原本觥筹交错,说笑声不绝于耳的大堂,瞬间鸦雀无声。
无论是霍去病这样的武将,还是陈平这等绝顶智谋之士,这时都沉寂了下来,目光中不约而同的掠过一丝忌惮。
尽管袁绍击灭公孙瓒,乃是意料之中的事,众人也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这一天真正到来之时,他们的内心之中,还是无法克制的掠过了一丝寒意。
易京攻陷,公孙瓒自尽,袁绍用不了几日,就能扫清幽州余敌,吞并了整个幽州。
这就意味着,幽并冀青四州,将彻底的落入袁绍手中,袁氏就此一统河北。
若纯论所占有的州的数量,陶商拥有徐兖豫三州,还有半个扬州,小半个司州,满打满算,勉强也有四州之地。
只是,他这四州之地,却完全不能跟袁绍的四州之地相提并论。
首先徐州一地,先是被曹操两度血洗,接着又被陶商跟刘备吕布二人反复的争夺,遭受了巨大的破坏,至今经济和人口都连原先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至于从曹操手里夺取的兖豫之地,早年就被黄巾寇大肆破坏,后又经曹操吕布和袁术三家反复争夺,再次破坏。
这些年虽经曹操的经营,稍稍有所恢复,但经过陶商跟曹操这场大战后,再次遭到破坏,人口和经济也不及原先十分之一。
至于洛阳所属的河南尹,这一小片的司州之地,当初董卓之乱时,就被祸害的十室九空,近年虽然稍稍被恢复,也仅仅是比“不毛之地”强点。
还有淮南所在的北扬州,原本也是富庶之地,却被袁术这个大纨绔祸害的民不聊生,同样是残破不堪。
所以,陶商所控制的这些地盘,面积虽大,但却是一片残酷,只能用一个“穷”字来形容。
河北就不同了,除了黄巾之乱外,主要就是袁绍和公孙瓒两大诸侯在争夺,并未被群雄反复拉锯,所遭受的破坏,自然就远逊于中原诸州,人口和经济也自然远强于中原。
不说其余三州,只单凭冀州一州,其人口只怕就比兖豫徐三个州加起来都多。
在这个科学技术不发达的时代,经济的强大,兵力的多寡,拼的就是人口的数量,谁地盘上的人多,谁就能招到更多的兵马,谁地盘上的丁口多,谁就能种出更多的粮食,养活更多的兵马。
考虑到种种,陶商除了握有天子这张王牌,占据大义的软实力优势之外,硬实力全面弱于袁绍。
当然,陶商还握有英魂召唤,这个系统的外挂。
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陶商有系统外挂,就算他现在把所有能召唤的英魂,统统都召出来,他却变不出百姓丁口,召不出粮食来,空有一帮子人才,没兵没粮,照样也得被袁绍给辗压了。
“袁绍一统河北,不日必会举兵南下,我们为今之计,应当尽可能的稳定中原人心,恢复经济,屯集粮草,方才有实力跟袁绍决战。”陈平酒也不喝了,一脸正色道。
陶商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当务之急,自然是把中原从战乱中恢复过来,让各级官吏招揽流民,劝农归田发展经济,只有达到政通人口的境界,才能凭着这点家底,跟强大的袁绍一战。
“只是,酒鬼我善于用谋,治政却不是我善长,大司马的麾下,似乎也很缺理政之才。”陈平惭愧道。
“而且。”顿了一顿,陈平又道:“不光是缺治政之才,想要在短时间内,把中原治理的政通人和,可以跟袁绍一战,需要的还不只是理政之才,还得是一员精通理政的旷世奇才不可。”
精通理政的旷世奇才……
陶商神色微微一震,给他这么一提醒,蓦然间想到了什么,心中暗忖:“既然如此,那我召一员政治能力超强的英魂,为我迅速的收拾了中原这副烂摊子不就完了么。”
眼珠子转了几转,陶商已有了主意,遂是集中意念,唤醒了沉睡中的系统精光。
“别睡了,又该工作了,把我现有的仁爱点,全都转化成残暴点,我要召唤一名理政奇才,把我能召唤的英魂名单,统统我调出来。”
“嘀……系统已转换完毕,扣除转换消耗点,宿主现有残暴点100,可召唤英魂名单已调出。”
陶商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长串的名单,什么商鞅李悝吴起霍光,古之治理的名臣,皆都列在了眼前。
陶商上下扫了几眼,脑子转的飞快,权衡着利弊,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显眼的名字上:
萧何,西汉开国丞相,统帅60,武力57,智谋80,政治100,初始忠诚度20。
“100的政治值啊,乖乖,真是了不得,我还是头一次能召单项值满一百的英魂,这个大名鼎鼎的萧何,还真是牛到不行啊……”
“100”的数值,陶商就两眼放光,兴奋的差点就跳了起来。
大名鼎鼎的汉初三杰,大汉开国丞相萧何,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陶商当然知道,他那100点的政治点,绝对符合。
想当年,楚汉争霸,刘邦跟项羽在前线对峙,屡战屡败,却依旧能死撑下去,靠的是什么?
靠的就是萧何坐镇关中,为他守住了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源源不断的把关中的粮草,兵源输送往前线,最终才使刘邦能反败为胜,夺取天下。
三年的楚汉战争中,刘邦曾数次惨败于项羽,只身脱逃,全靠萧何从关中派出军队来补充,军粮也全靠萧何转漕关中,才保证了供应,堪当首功。
刘邦自己也说过:镇国家,抚百姓,供军雾,给粮饷,我不比萧何。
其实以陶商现在的魅力值,他也可以召唤别的英魂,比如商鞅的政治能力,也是满百的。
不过,陶商考虑来考虑去,还是决定召唤萧何。
商鞅实施变法,使秦国强盛,为秦国一统六国,奠定了基础,汉承秦制,萧何实施的许多政策,以及律法,实际上也源自于商鞅。
若论才华和影响力,商鞅甚至还要略胜于萧何。
可惜的是,商鞅变法,见效太慢,用了许多年才使秦国强大起来,陶商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他可等不起。
萧何就不同了,楚汉战争仅仅三年而已,刘邦暗渡陈仓,夺取了关中之后,萧何短时间之内,就以自己的不世才华,把关中治理的井井有条,成了刘邦夺取天下的坚强后盾。
由此可见,萧何治政,优点就是见效快。
陶商既然最缺的就是时间,当然首选就是萧何。
“来人啊,把集贤馆的文生,给我传一名前来。”陶商也不犹豫,当即下令道。
此前陶商征战天下,多以武将为主,所以更注重武将英魂的召唤,才有了讲武堂的存在。
随着地盘越来越大,陶商对文士的重要性,也越来越清楚,故一月之前,就新建了“集贤馆”,以为他召唤文士做幌子。
片刻后,一名三十多岁的文生,被召至了堂前,依旧跪在了陶商的跟前。
陶商遂将手按于他的头顶,郑重其事道:“本司马跟袁绍决战在即,麾下正缺一员理政奇才,我知你才华绝艳,深藏不露,今特为你赐名‘萧何’,望你如萧何一般,为我治理后方,助我成就霸业。”
此言一出,左右众人身形皆是一震,都知道,自家主公这又是挖出了一员奇才,要委以重任。
众人惊讶的是,陶商竟如此人,竟为他赐名为萧何。
“肉身已经选定,开始召唤吧。”陶商又用意念下令。
“嘀……肉身符合,现在开始载入英魂,10……9……8……7……”
当最后一声倒数结束,陶商松开了手掌,后退几步,抬手示意他起来。
那名文士,缓缓的站了起来。
原来平平淡淡的气质,骤然间已经改变,那双眼中,流转着苍桑与深坑,仿佛世事,对这个天下运转的规律,了然于胸一般。
“萧何拜见大司马,承蒙大司马信任,何愿为大司马赴滔蹈火,再所不惜。”萧何向着他一拱手,从容淡然道。
这个气势,果然是汉朝开国丞相。
陶商拂手一笑,“赴汤蹈火,那是樊哙他们这些武将的事,我要任命你为尚书令,替我打理诸州政事,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抚定士民之心,恢复经济,你能做到吗?”
陶商这任命一出口,不光是霍去病等武将,纵然是陈平这样的谋臣文士,脸色也是一变,无不面露惊色。
尚书令虽管职不大,却掌握着实权,自陶商这个大司马之下,朝廷政务,诸州的事宜,统统都可以由尚书令代管。
这也就是说,陶商一道命令,便把这个刚刚赐名的萧何,提拔成了文吏之首。
这份信任,这份用人的气魄,如何能不叫众人吃惊。
萧何却无丝毫受宠若惊之色,仿佛对陶商的这份器重,乃是顺理成章之事,只一拱手,淡淡道:“诚蒙大司马信任,何必竭尽全力。”
“很好。”陶商点点头,却又问道:“你说吧,你用多长时间,能把中原诸州经营到可养活我数万大军,跟袁绍一战。”
萧何想了一想,竖起了一根指头,“何保证,最多一年,就可以达到大司马的要求。”
“太慢了。”陶商一摇头,举起了手掌,“一年太长,袁绍不会给我这么长时间,我只能给你五个月,最多五个月。”
“五个月……”萧何眉头微微一皱,面露几分为难。
要知道,当年曹操夺取中原之后,可是花了整整三年左右的时间,才把中原的经济,恢复到陶曹战争前的水平,那还是有荀彧等众多的治政能手在辅佐。
陶商却只给萧何仅仅一年,就叫他完成曹操三年才能做到的事情,这是何等的困难。
左右英布等众臣,暗也眉头紧皱,流露出了难色,默的萧何,以为他不敢应下这差事。
谁料,萧何只沉默了片刻,便毅然道:“五个月就五个月,何接下这份担子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袁家之争
“好,够气魄!”
陶商一拍案几,兴奋的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时候你能不能给我交出一个,可以跟袁绍一战的中原来。 ”
召得一员贤相,陶商兴致是大好,遂叫再开十几坛好酒来,定要不醉不归。
众臣们虽对这个萧何存有疑心,却又不敢质疑陶商的识人之能,便只能暂时放下对萧何的怀疑,坐等着五个月后,这个平步青云的集贤馆文士,能够给大家交出一份什么样的答卷。
次日,天子便在陶商的授意下,亲拟了一份旨意,委任萧何为尚书令,在陶商不在的情况下,可代掌朝政。
陶商也下达了自己的大司马令,把诸州的政务,全都交给了萧何,令他全权处置。
萧何上台第二天,便显示出了他的过人之能,连下数道政令,什么整肃官吏,清明刑狱,劝农耕桑,实施屯田,开始紧锣密鼓的为陶商治理起中原来。
陶商在抓紧每一秒的时间,治理中原,为跟袁绍的决战做准备,北方的袁绍,自然也没闲着。
幽州治所,蓟县。
攻破易京,击灭公孙瓒后的半个月,袁绍的大军势不可挡,以摧枯拉朽之势杀入了幽州腹地,公孙瓒的旧部一路是望风而降,袁绍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入了这座幽州治所。
蓟县攻破,意味着整个幽州,已彻底的落入了袁氏手中。
至于其余渔阳,代郡等诸州,袁绍甚至已不需要派兵马前去征讨,一道檄文发出,便可传檄而定。
攻破蓟县,一统河北,袁绍的成就,也在此时此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破城的第二日,袁绍还未等抚定人心,便迫不及待的置酒高会,庆贺这场前所未有的胜利。
军府大堂。
酒香四溢,在一片的赞美称颂声中,袁绍高坐于上,浅品着美酒,笑迎众文武的称颂。
微醉的袁绍,举目望去,他的目光穿越这大堂,仿佛一眼河北四州的山河。
他仿佛自己的“袁”字大旗,如何在每一座城池的上空飞舞,又仿佛大街小巷,人人都在称颂着他的英明神武,又仿佛…
大名鼎鼎,横扫异族的白马公孙瓒也被我灭了,放眼天下,谁人还是我的对手!
此时此刻,袁绍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这个狂傲的念头,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大笑声中,袁绍举杯饮尽,放下杯时,他忽然瞟到了一张表情心事重重的脸。
那张脸,表情严肃,眉头紧锁,与在场的愉悦气氛,极是不和谐。
袁绍醉眼微微一眯,认出了那个一张苦瓜脸的男人,正是前不久来投奔他的大汉皇叔刘玄德。
“玄德,我倒忘了,你当初跟公孙瓒有同门之谊,如今他被我灭了,你心里应该很不好过吧。”袁绍的语气中,隐隐透着几分不悦。
刘表乃幽州人氏,当初和公孙瓒一起,曾拜于卢植门下求学,虽时间不长,但也算得上是同门。
刘备起家的过程中,少不了公孙瓒的提拔,甚至在公孙瓒跟袁绍的战争初期,公孙瓒还委任刘备为平原相,为其争夺青州。
只是后来,刘备借着救陶谦为名,率军离开了平原,这才就此脱离了公孙瓒。
今日,乃是刘备自桃园结义之后,头一次回到幽州故乡。
可惜,他不是衣锦还乡,而是作为袁绍,这个击灭自己同窗者的客卿,追随而来。
面对袁绍的发问,刘备表情却无半点的异常,只微微一拱手,大义凛然道:“备虽与公孙瓒有同门之谊,但袁公却乃朝廷所封大将军,奉天子之诏征讨公孙瓒,乃大义所在,公孙瓒的覆灭,乃是他咎由自取,备岂会不高兴。”
当年曹操虽挟了天子,却畏于袁绍的实力,以天子名义委任袁绍为大将军,还下旨让袁绍讨伐公孙瓒,正如刘备所说,他攻灭公孙瓒,倒是名正言顺。
袁绍微微点头,脸上即刻又浮现出了笑容,显然刘备的回答,让他很是满意。
“原来如此,不过这满堂的文武,都在饮酒庆贺,玄德却为何一脸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好似在担心什么。”袁绍又笑问道。
刘备轻吸了一口气,但站起身来,向袁绍一拱手,正色道:“备听闻陶商那个奸贼,已经从曹操手中抢下了中原诸州,还挟持了天子,逼天子封他为大司马,枉图挟天子以令诸侯。备有感于天子才从曹操的虎口逃出,却又落入了陶商这奸贼的魔爪之中,实令备为天子的处境担忧,为大汉的社稷担忧。”
刘备这么大声的一提到陶商之名,整个大堂中,欢声笑语立刻沉寂了下来。
袁绍的眉头,立时一皱,目光中掠过一丝厌恶之意。
想当初,正是陶谦的这个儿子,连败自己的长子,逼得自己不得不亲自前去青州。
结果,单骑会面中,陶商却对他这个天下第一大诸侯,没有丝毫的敬意,大扫了他的颜面。
此恨,袁绍铭记于心,只因碍于跟公孙瓒的决战,不得不先放过那小子。
眼下刘备再提起陶商,种种旧事浮现于心头,袁绍自是立刻心生厌恶。
下首陪坐的袁谭,身形也蓦然一震,下意识的手就按向了自己的腹下,心底隐忍许久的切齿之仇,如熊熊之火般瞬间狂燃而起。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初陶商在徐州,是如何的连连击败他,又是如何从他的手中,抢走了甘梅,这个童颜巨峰的美人。
他更不可能忘记,陶商是如何残忍的将他阉割了他,把他从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变成了一个阉人。
此恨此仇,袁谭日夜都记在心头,若不是为了父亲的大业,他早已忍耐不住,非要劝父亲提大军杀入徐州,亲手把那小子给撕碎不可。
令他不解的却是,那个小贼不但奇迹般的活到了现在,还击败了曹操袁术和吕布等强敌,夺取了天子,攻下了中原,成为了天下第二大诸侯。
可那又如何,如今他袁家已灭公孙瓒,一统河北,麾下精兵近二十万,光骑兵就有两万余骑。
莫说一个陶商,就算是天下诸侯加起来,也照样要被辗压。
今被刘备提起心头的旧仇,袁谭复仇的怒焰,瞬间狂燃而起,腾的便跳了起来,抱拳愤慨道:“父帅,陶贼大逆不道,挟持天子,篡夺朝政,谋逆之心天下人皆知,父帅既已一统河北,正当挥师南下,一举击灭陶贼,挽救社稷于危亡,国仇家恨,一并洗雪!”
“大公子言之有理,主公今已一统河北,天下谁人能与争锋,正当趁着新灭公孙瓒,三军士气正旺之际,即刻挥师南下,趁陶贼未抚定中原之际,一举将其击灭。”谋士许攸也站出来力挺袁谭。
那二人一请战,其余袁谭一派的文臣武将们,纷纷的站出来,皆慷慨请战。
袁绍早已深恨陶商,若不是为了大局,早就要灭了陶商,今公孙瓒已破,长子和众臣们这么一鼓动,怒火立时也被点燃,作势就要下令出兵。
正当这时,阶下一文士却站了出来,声音力压众人,高声道:“主公,那陶商是夺下中原未久,立足未稳,主公又何尝不是新得幽州,人心未附,我以为,主公至少当休整两三年,待彻底将幽州坐稳,再提兵南下不迟。”
袁绍举目见反对之人,正是河北名士田丰。
田丰这么一站出来,沮授审配等倾向于袁尚一派的河北士人们,纷纷也站了出来,不主张即刻出兵。
丰等人的反对,袁谭眉头一凝,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支持他一派的人,多为汝颍士人,这些人的根基在中原,所以他们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催促袁绍南下,早已收复他们的家乡,唯有如此,汝颍人氏才会源源不断的进入袁氏集团中,他们的力量才能强大,袁谭的力量才能强大。
袁谭鼓动袁绍即刻南下,报仇是一方面,这也是一方面。
至于田丰等河北士人,他们的根基在河北,只要袁绍的统治中心在邺城,在河北,就必须要依重于他们,他们的权势就会得到不断的充实,渐渐的压倒汝颍士人,袁尚在袁绍心目中的地位,也会渐渐盖过袁谭。
故而急着攻打中原,帮着汝颍士人收和老家,帮他们变强这种事,他们当然要反对。
尽管袁尚留守邺城,不在现场,他们也会自发的站出来反对。
当然,他们反对的理由也很冠冕堂皇,让对手抓不到半点把柄。
“田先生所言固然有理,但若再拖下去,待陶贼坐稳了中原,那时我们再南下的阻力,岂非远胜于现在?”袁谭再次提出反对。
田丰却一捋胡须,淡淡道:“大公子多虑了,陶贼固然可以坐稳中原,主公何尝不是抚定幽州,打理得河北人心尽附,那时我们的实力,仍旧远胜于陶商,大军挥师南下,不照样战无不胜。”
袁谭一时语滞,不知该如何反驳。
一时间,两派人马争论不休,相持不下,谁也压不过对方。
袁绍本也想即刻发兵南下,这下却又犹豫不定起来,不知该听哪一派的。
“玄德,那依你之见呢?”袁绍目光刘备,寻求这位客卿的意见。
刘备瞟了袁谭一眼,又丰一眼,拱手道:“备以为大公子所言有理,天子有危,刻不容缓,但田先生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毕竟幽州人心未附,只是田先生所说的时间,似乎有点太长,备以为,以袁公的威望,数月时间就足以抚定幽州。”
刘备内心里是倾向于袁谭的,但又不愿得罪袁尚一派,便和了一次稀泥,既不鼓吹即刻出兵,又把出兵的时限,缩短至了几个月。
袁绍犹豫不决,一时难下决策,便将此事先放下。
酒宴罢,诸文武都散了。
袁谭也走出大堂,向着南面一望,眼中迸射出冷残之色,心中暗暗道:“陶商,我不会让你再活蹦乱跳下去,父帅不出兵,我自有办法要了你的性命,帮父帅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中原,我就用你的人头,成就我袁家的储位。”
第二百七十三章 刺 客
许都东郊,洧水河畔。
陶商正骑着高头大马,在两百精锐虎卫亲兵的保护下,缓缓行进在田梗之。
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麦田,随风摆动,如同金黄色的海洋,一望无际。
陶商要恢复经济,最根本的就是要恢复被破坏的农业,这是他眼下的重之重。
故陶商也不敢闲着,当此秋收的关键时刻,每每有时间,就会到许都近郊的乡野去视察,亲自察生产的情况。
许都所处的颍川郡,其地多为平原,有数条水系贯穿其,可以说是原土地最肥沃的地域之一。
曹操自迁都于此后,便在许都附近招集流民,开垦荒地,实施屯田,几年时间里,便将许都附近建成了供应他粮草军需的大粮仓。
前番许都之战,不少屯田民和自耕农或死于战火,或为避战火而逃亡,许都附近的粮田,有半数都陷入了荒芜。
萧何就任尚书令之后,头等大事,自然就是恢复农业生产,做为大粮仓的许都屯田,自然就成了他工作的重之重。
很快,萧何就展现出了他超强的治政才华。
短短数月时间里,萧何就召集流民,将大多数的荒地重新开垦,将原先的屯田亩数,恢复到了原有的七成左右。
今秋秋粮一下,只需要许都本地的屯田粮,再加上少部分外运的粮草,就足以供给屯于许都的近两万多将士们所需。
“这个萧何,还真是个理政的贤才,恭喜大司马慧眼识人,又挖出了这么一颗金子。”
跟随在身边的貂蝉,环望无际的麦田,禁不住啧啧赞叹道。
现在还是白天,身后这具绝美的双英魂之躯,吕雉的英魂正处于沉睡状态,跟他说话的,正是貂蝉的英魂。
此番出巡,陶商特意把她们也带在了身边。
因为袁绍实力实在是太强了,他预感到,这场实力悬殊的战争,他要想击败袁绍,必须要“天命”加身,借助天命的气运之力,或许才有胜算。
想要得到“天命”属性,只有两个方法,要么纳娶卞氏,要么纳娶貂蝉吕雉这具双英魂之躯。
这两具身躯,无论是谁,以陶商现在的权威,想要强娶她们,自然是易如反掌。
但要命的却是,想要得到她们身上的附加属性,就必须要她们本人自愿,否则就算强娶也是白搭。
他才新得卞氏未久,虽说这个女人被曹操的抛弃伤了心,对曹操已无多少情谊,但这不代表她就会甘心情愿的臣服于自己,陶商只能先把她放一放。
至于吕雉倒是好说,这个女人聪明的紧,早己是只潜力股,有心攀附。
难的却是貂蝉。
陶商其实已经感觉得出,貂蝉自变成双英魂,身体被修复,恢复处子之身后,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大大转变,不仅仅没有了丝毫的敌意,甚至还产生了些许情谊。
陶商此次把她带出来,也是想创造独处的机会,再把她对自己的这一丝情,点成燎原之火,好让她早日甘心情愿的嫁给自己。
照目前来的计划还算不错,貂蝉难得出来走一趟,心情甚好。
她方才那番话,不仅仅只是恭维,隐隐也透着几分,对自己心仪之人,发自内心的崇敬。
陶商一笑,马鞭遥指洧水,“难得今日清风徐徐,水波不兴,稍后可有兴致陪我泛舟河上,一赏洧水两岸的景致。”
貂蝉抬头远望,瞧着碧天白云,洧水如玉带蜿蜒远去,两岸万顷麦田,风吹麦浪,似金色的海浪翻飞起舞,确实是一番好景致。
她便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陶商策马扬鞭,继续前行,穿越道道田梗,往大道转去,准备去往岸边
前方几步,就要走出这片麦田,道旁几名耕种的农民,眼见陶商一身官吏打扮,赶紧跪在了田梗旁行礼,不敢抬头。
陶商也没多留意,拨马从他们身边走过。
突然间,其一名农夫,悄悄的抬起头来,射向陶商的目光,迸射出一丝狰狞的杀机。
眼杀机一聚,他陡然间一跃而起,藏在袖的短剑,疾刺而出,直奔陶商的后背而去。
刺客!
事发突然,跟随在陶商身后的卫兵,最近也只有一步之遥,惊觉之时想要出手阻拦,已是来不及。
“大司马小心!”
貂蝉离陶商最近,眼见刺客行刺,急是惊声示警,想也不想,就向着陶商扑了上去。
就在她扑到的瞬间,刺客的冷剑已电射而至。
陶商有所反应,欲待躲避时,整个人已被貂蝉从马上扑了下去,向着田坠去。
噗!
一声骨肉切裂的响声,一道鲜血飞溅上半空。
貂蝉为了救陶商,却被那刺客一剑刺破了肩膀,痛哼一声,跟着陶商一块跌落于地。
“有刺客,保护大司马!”
刺客一击未,后边的亲卫们皆松了口气,或徒步飞纵,或策马上前,一窝蜂的扑向了落地的陶商。
飞纵落地的刺客,脸上也掠过一丝惊色,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己这必杀一击,竟会被一个弱女子给破坏了,脸形一抽,眼迸射出恼羞成怒之色。
“陶商,谁也救不了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方自落地,刺客冷喝一声,趁着卫兵们还没有围上来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剑出如风,再度杀向陶商。
与此同时,附近的几名农夫,也突然发难,各自抄起暗藏的兵器,扑向了冲上来的亲兵们,为那名刺客头目争取时间。
此时的陶商已经反应过来,落地的瞬间,双手急是扬起,将受伤的貂蝉接在了怀里。
他确实没有料到,竟然会有人假扮农夫,藏在麦田,就等着刺杀自己。
更让他意外的则是,貂蝉竟然会在关键时刻,冒着自己受伤的风险,也要铤身而出救自己。
惊异之际,刺客的短剑已再度袭至。
陶商眼见貂蝉受伤,鲜血淋淋,不由怒从心起,立时一跃而起,将貂蝉推向身后,同时腰间佩剑,跟着愤然出鞘。
“小小一个刺客,也想要老子的命,笑话!”
怒喝声,陶商剑舞出风,挟着一腔的怒气,狂扫而出。
锵!
金属激鸣,火星飞溅,两剑撞击在了一起。
陶商的身形,竟是被刺客剑上的力道,震得微微一颤,脚步后挫半步。
一招交手,陶商不由神色一变,判知这刺客的武力,竟在自己之上,至少也有90点武力值出头。
拥有90点的武力值,放眼天下也是为数不多的存在,什么人竟然能派出这样武力高超之人前来刺杀自己,当真是大手笔。
“不是说这厮武艺低微么,怎么……”
陶商震动,那刺客虽占上风,却亦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惊语一声。
他那副惊讶的表情,显然以为陶商的武力值,不过是当世三四流而已,以他绝顶的武艺,只要一出手,必可秒杀了陶商。
可陶商偏偏武艺出他意料,不但没有被他秒杀,只是被微微震退半步而已。
“大司马,小心……”
身后的貂蝉,脸色苍白,形容痛苦,却仍不忘陶商,捂着受伤的肩膀,也要提醒陶商。
陶商心头一阵的感动,却对眼前这刺客,更加深恨,急用意念下令:“系统精灵,给我扫描眼前这个刺客,我要知道是哪根葱。”
“嘀……系统扫描完毕,对象名叫王越。”
王越?
原来这厮,就是那个王越。
陶商记得历史上,就有一个名叫王越的游侠,据说是剑术的高手,还曾做过曹丕的师父。
只是此人剑术武艺虽然高超,但品行却一般,而且既不懂治军,也不懂带兵打仗,终其一世,只不过是沦为一些世族豪强院的门客而已。
却不想,这个游侠王越,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刺杀自己,也不知是谁收买了他,要他取自己的性命。
知道了对方的底细,陶商横剑于前,冷笑道:“王越,你以为凭你三脚猫的功夫,就想取我陶商的性命吗,你还不够资格。”
此言一出,眼前那王越身形一震,眼蓦然间迸射出骇然之色,一副茫然惊愕之状。
显然,他以为自己藏得深,无人知他来历,却不想竟被陶商一眼自己的身份。
“不错,老子就是王越,敢小瞧我的剑术,今天我非用手之剑,取了你的狗头不可。”
王越恼羞成怒,暴喝一声,纵剑再度杀向了陶商。
陶商毫无所惧,不退不避,执剑上前,奋然迎战。
哐哐哐!
电光火石,剑影如风,二人瞬间交手三招,战成了一团。
这若是搁在一年之前,恐怕陶商撑不过三招,就会被王越诛杀。
可他现在娶了吕灵姬,武力值已达到83,凭王越90的武力值,想要在二三十招间胜了他,却未必容易。
陶商倾尽全力抵挡,虽落下分,却不退半步。
王越却是越战越心惊,越战信心越是不足,脸形扭曲,惊色重重,深深为陶商的武艺之强而错愕。
十招走过,他虽占尽上风,却已没有机会。
他的同伙已被陶商精锐的亲卫,杀得死伤惨重,纷纷溃逃,数以百计的虎狼之士,扑涌而上。
王越武艺虽高,到底不过一游侠,若是一旦被围,再加上陶商,不被诛杀,也要被生擒不可。
权衡利弊,王越不敢再战,强攻几剑,跳出战团便向着洧水方向逃去。
陶商岂容他逃走,作势就要率军追击,身后貂蝉却再也支撑不住,明眸一闭便昏倒了下去。
陶商急是双手一揽,貂蝉那软绵绵的身体,便已倒在了他的怀。手机请访问:
第二百七十四章 以牙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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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大帐。
榻上的貂蝉,秀鼻中发出了哼吟,缩在被中的身体,也渐jiàn扭动了起来。
然hòu,她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陶商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醒了,长松了口气。
“大司马……”
貂蝉想要坐起身来,只是身子一动,便牵动了伤口,不由痛得她秀眉一凝,暗咬朱唇。
“你别乱动,赶快躺下。”陶商赶紧伸手,将她轻轻的按下,“你肩上受了剑伤,扁鹊已为你包扎上了药,没什么大碍,不过这几日也需静卧休养,切不可乱动,以免崩裂了伤口。”
貂蝉神色恍惚了一下,蓦然间眼中掠过一丝余悸,这才想起了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
“大司马,你没事吧,刺客有没有伤到你?”貂蝉刚才躺下,又关心起了陶商。
陶商心中顿时一热,叹道:“多亏了你及时出手,那刺客才没能伤到我,当时那么凶险,你为什么要替我拦那一剑?”
“我也不知道,当时事发突然,我想也没想就……”貂蝉绝美的脸蛋忽然一红,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她这话,等于是委婉的承认了对陶商已生爱慕,所以本能的才想要去保护陶商。
可是,身为曾经吕布的妾室,又身为吕灵姬的二娘,她怎么能对陶商产生爱慕呢,羞也羞死,岂能表露。
陶商却从她的话中,已听出了些许意味,看着那张苍白之中,略显羞涩的绝美之脸,陶商心中不禁怦然一动,轻轻抬起手,抚向了她的脸庞。
“大司马……”貂蝉身儿一抖,胸前高峰都跟着一颤,脸蛋更加羞红。
她的呼吸加速起来,双峰剧烈起伏,眸中揉情脉脉,明明羞意满面,却并没有抗拒,也没有移开自己的脸,只羞羞的,任由陶商抚着她的脸。
大帐中,气氛一时暧昧起来。
正当这时,帐外响起亲兵的声音,声称前来禀报追捕刺客王越的结果。
心儿已荡漾的貂蝉,蓦然间清醒几分,下意识的将脸蛋从陶商的手心下移开三分,不好意思的偏开了头,不敢正视陶商肆意的目光。
陶商一笑,清咳几声,令亲兵进来汇报。
帐帘掀开,外面天色已暗。
根据亲兵汇报的结果,那王越倒也是兔子逃的飞快,一路逃到了洧水之畔,为了摆脱追击,竟是直接跳入了水中潜逃。
王越虽然没能抓住,但那些从犯刺客,却有数名被活捉,根据供认,王越是被袁家大公子袁谭重金礼聘,才率领他们一众刺客,潜至许都一线,肆机前来刺杀。
就在几天前,潜伏的王越收到了许都的线报,得知了陶商要外出巡视农耕,便经过精心的策划,装成了农夫,想杀陶商一个措手不及,一举将他斩杀。
袁谭……
没想到,这位袁大公子还真是够没有底线的,竟然想出收买刺客这种卑鄙的手段,妄图刺杀自己。
“袁谭,看来那裆下一刀,切的你还是不够疼啊,非得要我切了你的脖子,你才安心。”陶商嘴角扬起冷笑,鹰目中,丝丝杀机悄生。
得知了真相,陶商便喝令亲兵退下。
“我还想我是怎么受伤的,原来是袁家派了刺客。”身后响起了貂蝉的声音,语气依旧是轻柔如水,却又隐约暗藏着几分深沉。
陶商回过头来,看到貂蝉已经重新坐了起来,正凝着小眉察看自己的伤势,看那情形,好似刚刚才苏醒似的。
脸还是那张天xià第一美的脸,身儿还是那完美到极致的身子,但她的身质已经悄然改biàn。
陶商看了一眼外面,见天色已黑,才恍然想到,夜晚已经降临,貂蝉的英魂已经进入休眠状态,此时坐在自己面前的,已经变成了吕雉。
“那位袁大公子本来要刺杀的是我,多亏了你替我挡这一剑。”陶商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一笑,“应该说,是和你共用这具身躯的那一位,替我挡了一剑,我才在幸免于难。”
说出“幸免”二字,陶商忽然想到,自己能逃过此劫,多半是身上的“幸运”属性,又发挥了奇效的原故。
若非如此,当日自己在临走之时,为什么会突生灵感,想要把貂蝉也一并带出来了。
冥冥之中,必定是幸运属性,再一次发挥威力,救下了自己啊……
陶商心中感慨时,吕雉的俏脸先是一奇,旋即绽放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没想到,白天那位,竟然能舍命救大司马,看来她对大司马的情,可是不薄呢。”
貂蝉的智慧,远不及于吕雉,所以她并未觉察,自己的身体里,还住着另一个女子的英魂。
吕雉可不同,冰雪聪明之极,90的智谋可不是盖的,最初的时候她也不知,但没过多久,便觉察到了异常。
当然,这一方面是她聪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的英魂总是在夜里才能苏醒。
貂蝉觉察不到异常,可以归结为自己夜晚入睡,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吕雉却无法解释,为什么大白天自己应该清醒的时候,反而什么都不记得。
“我倒是很好奇,如果刺杀发生了夜晚,跟随在我身边的,是你而不是她,你是不也会像她那样,出手相救呢?”陶商好奇的笑看着她。
吕雉也不答,却只抿嘴一笑,反问道:“大司马觉的呢?”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会知道。”陶商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吕雉沉默了片刻,轻声一叹,“这种事情,只能在关jiàn时刻,凭着内心中的本能去做,我现在的回答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大司马说呢。”
这个女人,果然是聪明的紧呢,回答的很是讨巧。
她知道自己若回答是,陶商多半会怀疑她是故意回答,内心想法却并非如此,而她若回答不会,难免又会让陶商寒了心,对她心存不满。
“原来如此,你的这个回答,还真是无懈可击呢……”陶商笑的也意味深长。
这时,吕雉薄唇微扬,却掠过一丝诡秘的冷笑,“妾身虽然不能像白天那位,为大司马挡这一剑,却有办法让大司马出这一口恶气。”
陶商眼神一动,目光中掠过一丝兴奋。
吕雉眸中透出冰寒的杀气,压低声音,冷冷道:“袁家卑鄙,那大司马何不以牙还牙,也派一名顶尖的刺客,前去刺杀那袁绍呢。”
刺杀袁绍!
吕雉这条计策,忽然间给了陶商新的灵感,鹰目中顿露杀气。
“袁家刺杀大司马,无非是想毕其功于一役,只要大司马一死,中原土崩瓦解,袁绍不费吹灰之力,中原就唾手可得,但若反过来想,袁绍要是死了,河北的局面,不也是一样的么。”
吕雉说的对,袁家看似强盛,内部诸子争位却激烈,倘若袁绍突然一死,在未立储的前提下,袁谭和袁尚二人,汝颍和河北士人两派,必会即刻分裂,杀个你死我活。
那个时候,等袁家二子杀到两败俱伤之时,他这个天xià第二大诸侯,再挥师北上,前去收拾残局,岂不照样唾手可得河北。
“不过,你这计策虽好,却有风险,万一失败,袁绍非但不死,反而会被激怒,说不定一怒之下,还会即刻挥师南下,反而会乱了我的布局。”陶商却还保持着冷静,清楚这其中的利弊。
“那就要看,大司马能不能派一员得力的刺客前去刺杀袁绍了,就算杀不了袁绍,只要能刺伤他,照样能拖延他南下的时间。”
一员得力的刺客么……
陶商沉吟半晌,眸中掠过一丝冷绝的精光,喃喃道:“看来,又是该召唤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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