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许都的门户
(); 落地的曹仁,已是浑身是血,口中鲜血狂喷,双目瞪到斗大,脸色狰狞惊怖之极。
“陶贼陶贼”
曹仁死瞪着陶商,除了咬牙切齿之外,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整个人已完全陷入了惊怒痛苦之中。
“把他绑了,稍后再做处置。”陶商刀一指,冷笑着喝道。
以陶商的实力,现在一刀杀了曹仁也沒有谁能阻挡。
但曹仁不同于曹洪曹纯这等普通曹家武将,此人乃曹家第一大将,在曹操眼中,在曹操集团中,都拥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杀了他着实可惜,留着他一条性命,或许将來还有用处。
号令传下,一众跟随的亲兵,一拥而上,将曹仁五花大绑了。
曹仁,这员曹家第一大将,就此被陶商夫妻生擒。
陶商却还嫌不够,夫妻二人,继续一路狂杀。
典韦和许褚二将,本想合力击杀陶商,谁想半路被英布和廉颇截住,缠斗不下。
他二人见曹仁杀到,原以为凭着曹仁的武力,可以轻松击杀陶商,却不曾想到,曹仁竟会被陶商夫妻击落马,反被活捉。
曹仁被捉,典韦和许褚自是大为震惊,斗志立挫,心灵受震创,越发的胆色不足,在对战英布二将的战斗中,渐也落入了下风之中。
关键时刻,突然间,北面方向狂尘冲天,挟着天崩地裂的轰响,辗压而來。
曹军惨声震天,纷纷倒溃而逃。
一面“霍”字大旗,飞舞如风,引领着一支铁骑之军,一路南下辗杀。
是霍去病。
那年轻的武将,飞马狂冲,手中大枪过处,将数不清的敌卒,摧为肉泥。
霍去病拆开的那道锦囊,正是命他在击败曹军骑兵之后,不得去往濮阳,直接南下抄小道回往封丘,参加这场与曹操的决战。
根据陈平的谋算,陶商已料定曹操会以为自己骑兵不在,抓住这最后的机会,跟自己进行决战。
霍去病这支骑兵,正是陶商布下的奇兵,在两军缠战之时,给曹操最致命的一击。
两千铁骑将士,如洪流一般,追随着霍去病,自北向南,一路的辗杀。
顷刻间,曹军三路兵马,便被拦腰斩为了两截。
中路主将曹仁被俘,曹军本就士气受到沉重大击,而今陶商铁骑突现,将他们阵形斩断,几万曹军终于军心崩溃,难以再战下去,纷纷败溃四散。
“霍去病,來的正及时,给我狠狠的杀,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威名。”
陶商欣喜万分,斗志更烈。
霍去病怒发神威,97点的武力值,冠绝整个战场,谁人能挡。
典韦和许褚的斗志,就此瓦解。
二将哪里还敢再犹豫,急是拨马跳出战团,向西狼狈而逃。
其余乐进,李典等两路兵马,也纷纷崩溃。
“给我杀,杀尽敌寇,,”陶商抖擞精神,挟着大胜之势,挥军掩杀。
三路曹军完全崩溃,失去斗志的曹军,只能任由陶军屠戮。
几百步外,曹操已是脸色苍白,阴沉如铁,惊异的目光,望着败溃的己军。
“难道我倾尽全力,都不是那小子的对手吗
曹操尚自惊异时,一骑败将飞奔而來,慌叫道:“主公,曹子孝将军已被陶商生擒,典将军和许将军也被杀败,我军全面崩溃。”
轰隆隆,一道晴天霹雳,当头落下,轰得曹操头晕目眩,几欲晕厥,险些沒能坐马上坐稳,一张焦黄的脸,刹那间已是扭曲变形。
“子孝,竟然被陶贼活捉。”曹操咬牙欲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先有曹纯被杀,再有曹洪被戮,如今,又是曹仁,这个自己的最信任的族弟,这个曹家第一大将,竟然被陶商活捉。
陶商,他究竟有什么能耐,竟能做到这种地步。
难道,陶商天生就是曹氏一族的克星不成。
“陶商”曹操悲愤之极,脸色都快憋炸,一口牙几乎就要咬碎。
正当这个时候,北面方向,狂尘冲天,又一路兵马杀到,杀的他的大军土崩瓦解。
一面“霍”字大旗,飞舞如风,铁骑滚滚,无人能挡。
陶商的骑兵也杀到了。
曹操再遭沉重一击,惊骇的目光,急是射向身旁的郭嘉,目光中,已是无法克制怨意。
根据他郭嘉的判断,陶商的骑兵在击败了张绣之后,应该前去濮阳才对,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他才劝曹操趁机跟陶商决战。
谁料到,陶商的骑兵,竟象是算准了时机似的,会在关键时刻杀到,给他给致命一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郭嘉的脸色已苍白如纸,喃喃自语,如同失了魂一般。
突然间,他“啊”的一声仰天痛叫,张口狂喷了一口鲜血,便是晕死了过去。
“奉孝。”曹操大吃一惊。
郭嘉这一晕死过去,反令曹操清醒了几分,他知今日败局已定,再逗留下去,就有全军覆沒之危。
无奈之下,曹操只得含恨咽下怒火,仓皇撤退。
“嘀宿主取得封丘决战胜利,获得魅力值4,宿主现有魅力值。”
4点魅力值啊,这一战竟然得了4点,真是不容易。
陶商的胃口还不止这点,当下传令全军,不可有片刻停歇,继续穷追曹操。
兵败的曹操,损兵守半,连封丘也不敢入,径直向南面的许都方向逃去。
陶商一路追击,丘不血刃的拿下封丘,彻底的将兖州截为两段,大军随后继续南下追击。
三后后,陶商率得胜的大军,追击至了陈留城。
陈留城乃陈留郡治所所在,也是拱卫许都的最后一座重镇,撤到此城后,曹操便不敢再退。
收拾败兵之后,曹操聚拢了近一万五千兵马,自己怕被陶商包围,不敢坚守陈留,只张绣和元从之将于禁,率五千兵马坚守陈留。
曹操本人,则率一万兵马,屯于陈留西南,形成犄角之势。
曹操前脚刚至,陶商后脚就已杀到,凭借着兵力的优势,迅速的对陈留城形成了包围。
为了防御曹操,他在围城之余,又调出一万多兵马,于城西南围营之后再设一营,以阻曹操,以保护围营的侧后。
曹操兵虽少,但陶商的主力兵马,被陈留守军牵制,并不能抽出更多兵马來击破曹操。
于是,两军在陈留一线,形成了对峙之势。
是日,陶营,中军大帐。
诸将们却齐集大帐,受享着陶商犒赏他们的甘家美酒,以一场小宴的形式,轻松的进行军议。
“前日传來消息,濮阳已经攻破,北兖州诸郡,纷纷不战而降,我们在实力上是压倒了曹操,但陈留久攻不下,若耗到袁绍一统河北,形势对我们就将非常不利,还当尽快灭了曹操才是。”席间,陈登进言道。
陈平却一笑,不以为然道:“这还不简单,曹操的骑兵已尽灭,骑兵方面我们是占尽优势,只需再重启劫粮战术,抄袭曹操侧后,断他的粮道,何愁灭不了他。”
“酒鬼说的不错,骑兵是咱们现在最大的优势,岂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陶商便发出号令,命霍去病和高顺两员骑将,率铁骑之兵四出,深入敌后断曹操粮道。
战术实施后,不出半月,便起到了效果。
半月之内,诸路轻骑之军,于颍川汝南梁国一线,接连截毁曹操十余次的运粮队。烧毁粮草近三十万斛。
曹操方面,骑兵丧尽,只余下了纯步军,再先不能像先前封丘对峙那样,利用骑兵跟陶商进行反劫粮。
不出二十天,曹操前线的军粮供应,很快就陷入了短缺的境地,军心开始出现动摇。
僵局开始打破。
曹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曹操闷不作声的枯坐在那里,望着满案的酒肉,却食不知味。
“报,,”
斥候飞奔而入,“禀司空,我许都发來的五十车粮草,又被陶贼骑兵所毁,损失粮草三万余斛。”
曹操身形一震,方自端起到嘴边的酒杯,凝固在了半空,焦黄的脸上,瞬间涌现怒色。
刚刚才好起來的丁点胃口,瞬间全无。
曹操将手中酒杯,摔在了案几上,恨恨恨道:“可恶,陶贼欺孤沒有了骑兵,竟然屡屡用这等卑鄙手段,可恨,,”
左右诸文武,已无不黯然叹息,一个个都无可奈何。
这已是十天之内,第三次粮路被断,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军心不知又要跌落多少。
可惜,面对來去如风的陶军骑兵,他们却束手无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宝贵的粮草,被对方轻松劫毁。
谁让他们的骑兵,被那个叫霍去病的家伙,一举毁灭了呢。
“主公,前番大败,我军士气低粮,又今粮道又被断,军心更是不稳,依昱之见,这陈留城怕是守不住了,不如退往许都,就近食粮,先稳住了军心,再另做打算吧。”
诸将皆望向曹操,虽无人出言,但那般眼神表情,却都似附合程昱,赞成撤兵。
曹操脸色阴沉,沉吟许久,终于还是无奈的一声慨叹,却又道:“孤不是不想退,可若就这么退了,张绣和于禁二将,岂非被孤弃之不顾,陷于了孤城之中,孤岂能忍心。”
众人沉默不语。
“司空,我有一计,若能成功,或许不但可救出张绣二人,还有机会小胜陶贼一场,提振我军士气。”
...
第二百三十一章 聪明又妩媚
(); 是夜,陶军大营。 . d t . c o m
大营中一片安静,中军大帐中,却酒香四溢,传出阵阵笑声。
大帐中,陶商正吃着小菜,饮着小酒,何等舒服。
“雉敬州牧一杯,祝州牧早已拿下中原。”吕雉腮染酒红,向陶商笑盈盈的敬上一杯。
陶商一杯饮尽,反敬一杯,“前番封丘一胜,还多亏你的献计,来,我也敬你一杯。“
他举杯欣然饮尽。
“雉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是陶州牧英明神武,用兵如神,才能大败曹操。”吕雉声柔如水,举杯浅浅饮尽,绝美的容颜,更添几分酒红。
陶商一笑,抬头只见吕雉嘴角挂着一滴酒渍,有韵味,他兴致一起,便抬起手来,想要替她擦拭。
“陶州牧……”吕雉脸畔微晕,偏了偏身子,面生羞涩。
“别动。”陶商也不理会,继续将手伸过去。
吕雉便不敢再动,只微红着脸,任由陶商手抚到了她的脸蛋上,轻轻的替她将那一滴酒擦去。
她这才明白了陶商用意,脸上晕色更浓,低眉浅浅一笑,似羞非羞的道了一声:“多谢陶州牧。”
个智谋诡绝的美人,面似桃花的羞涩之状,陶商心中不禁怦然一动,一双眼睛更加肆意。
大帐中,气氛一时有些暧昧不清。陶商的精神却极佳,吃的饱,睡得香,精神抖擞。
正当这时,帐外却传来骚动之声,亲兵来报,言是樊哙有紧急军情,正在外求见。
陶商心思收敛,便叫将樊哙传入。
片刻,樊哙拖着几名曹军装束的士卒,大步入帐,拱手道:“主公,老樊我今晚负责巡戒,这几个敌卒从陈留城出来,想要偷偷穿过咱们的围营,前往陈留去曹操的大营,给我的部下抓住,我从这几个狗崽子的身上,搜出了一封书信。”
说着,樊哙将书信呈了上来。
书信的署名是张绣,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请司空放心,绣会依约行事。
封诡异的书信,陶商眼中疑色顿生,书信一收,目光落在了那几名俘虏的身上。
只见这几个俘虏,个个惶恐不已,一个个鼻青脸肿,显然是受了刑的样子。
“他们是怎么回事?”陶商又樊哙。
樊哙便嘿嘿一笑,“我封信的时候,也觉得其中有异,便不经主公的允许,先对这几个卒子动了刑,拷问了一番,结果这几个家伙不经一打,统统都招了。”
这个樊哙,现在倒是开始学聪明了,也这书信有异。
陶商便又问他,这些敌卒都招了些什么。
“他们招供说,先前曹操已派人潜入陈留,命张绣和于禁率军三日后向**围,到时曹操会引大军前去接应,这几个人就是奉了张绣于禁之命,前去回复曹操,没想到给咱们劫住了。”
突围么……
陶商遂令樊哙将俘虏们带下去,又打算派人去叫陈平来。
命令还未说完,一旁静听已久的吕雉,却是拱手笑道:“恭喜州牧,贺喜州牧啊。”
陶商一怔,饶有兴趣的她,“这话怎么说,我何喜之有?”
“曹操忽命张绣突围,必定是粮道被断,军中乏粮,打算弃守陈留,退往许都,州牧不战而得陈留重镇,难道还不值得贺喜么。”吕雉淡淡道。
这个女人,果然是聪明,跟他的样。
“这么说,咱们又要好好喝一杯,庆贺一下喽。”陶商笑道。
吕雉却话儿一转,“曹操退兵应该是没错的,不过雉是觉的,这封信似乎有点可疑。”
“怎么说?”陶商兴趣更浓。
“张绣二将既得到了突围之令,依令突围就是了,为何还要派人冒险出城答复,这岂不是有些多此之举么?”
顿了一顿,吕雉又继,“而且,曹操既然能瞒过我们的巡骑,把突围的命令送入城中,张绣的回复的使者,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被我们给抓到,州牧不觉得这并不是巧合么。”
“嗯,你说的有道理。”陶商点点头,“这么说,曹操应该是故意想让我们知道,那依你之见,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吕雉却又不说了,而是自嘲道:“雉一介女流,哪里能懂得那么多,只是胡乱猜测了,只怕猜错了,会影响了州牧的判断。”
这个女人,倒是很懂得谦逊。
“但说无妨,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陶商便一拂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吕雉这才敢继续道:“依雉之见,曹操的意图应该有两个,一个是想让我们知道,到时他大营空虚,以诱我们前去趁机劫营,然后就是让我们集中兵力于东面,去堵截张绣出逃。”
“如果我们按着曹操的去做,却正中曹操下怀,到时曹操必是戒备森严,我们冒然进攻,必会损失惨重,而张绣和于禁突围的方向,必然也不会是东面,而是我们防御真正薄弱的西面。”
“这个计策若是成功了,曹操不但可大败我军,还能救出张绣五千余军,一举两得,雉猜想,这才是曹操真正的用意吧。”
吕雉语柔如水,不紧不慢的一席话,道破了曹操的真正意图。
“你这个女人,真是个聪明到让人可怕的女人啊。”陶商豁然开朗,不禁笑叹道。
吕雉却俏脸微微一红,自嘲道:“雉一个弱女子,蠢笨的紧,只是随口胡言罢了,州牧千万别当真,若是说错了,这杯酒就当雉向州牧谢罪。”
说着,吕雉又举起杯来,媚眼如丝的向他敬酒。
陶商哈哈大笑,举杯一饮而尽,年轻的脸上,凛烈的杀机,却悄然燃起。
……
两日后,月黑风高。
黑暗,张绣站立在陈留城头,目远向着黑漆漆的苍穹望去。
天地一片黑暗。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于禁匆匆登上了城头,低声道:“张将军,时间已到,我们出城突围吧。”
张绣轻吸一口气,提枪步下了城头。
城门一线,五千神色焦虑的曹军士卒,已静候许久,目光中都闪烁着不安。
今晚,将是他们的突围时刻。
成功,就可以逃出升天,失败,就将被困死在这孤城之中。
张绣一跃上马,也没多少犹豫,低声喝道:“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全军出城,向西突围。”
城门打开,吊桥放下,张绣和于禁先后而出,五千士卒紧随于后。
这一支心怀不安的士卒,趁夜出城,借着黑暗的掩护,悄无声息的向着西面陶军围营潜去。
策马奔行中,张绣抬头眼天空,薄云已浓,弯月最后的一角,已尽被乌云遮去。
天时,更有利于突围。
张绣的心中,却隐隐有几分不安,“贾文和说曹操才是真命之主,劝我投降他,可他却屡屡的败于陶商,连我的嫡系骑兵也损失殒尽,这一次他的计谋,不会再被陶商识破吧……”
“曹司空乃当世枭雄,妙计无双,那陶贼不可能每次都能算出司空的妙计,放心吧,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成功。”身边的于禁,似乎他的心思,坚定的说道。
张绣心头一震,疑虑似乎稍稍被打消,按定心神,只一心策马而行。
黑暗的另一头。
夜色中,陶商环抱着长刀,坐胯着战驹,闭目驻立于营门前,浑若一座黑色的雕像,巍然耸立。
营门两翼,各树立着一根巨大的火把,摇曳的火光照映下,陶商便如那黑暗中的幽灵,浑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诡秘。
隐隐约约,他从风中听到了一丝异动。
嘴角斜扬,年轻的脸上,缓缓的掠起一丝冷笑。
黑暗的那一头,张绣和于禁,正率领着五千兵马,自以为悄无声息的向着陶营方向摸黑而来。
根据曹操的计策,陶商此时已当将兵马分成两拨,一拨前去进攻大营,另一拨则尽在陈留东面,准备阻击他们的突围。
而最薄弱的西营方向,最多只有四千兵马,这点兵力,根本无法挡得住张绣五千兵马,还有曹操兵马两路的夹击。
远远望去,陶营就在眼前,直至现在也不曾见有所异动,张绣和于禁二人心中暗喜,以为他们的计策成功,陶商已经上当。
五千同样激动的曹军士卒,兴奋的向着陶营逼近,已经做好准备,大杀一场,用一场胜利的突围,来洗雪他们屡屡败给陶军的耻辱。
越来越近了,陶营的情况,几乎已清晰可见。
蓦然间,五千曹军士卒,无不变色。
张绣变色。
于禁也变色。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仿佛见了鬼一般,茫然惊愕的营。
陶营方向,营门大开,没有一兵一卒,只有一人横刀立马,如青松般傲立于营门之前。
第二百三十二章 单骑震敌胆
(); 一人一骑,挡在大门口。
这是什么情况?
张绣蓦的猜到七八分,急是勒住了战马,大喝全军止步。
五千余曹军急是收止马蹄,止步于敌营数十步外,一双双迷惑惊异的眼光,齐齐的望向营门下孤傲驻立的那员敌将。
“不好,敌军可能早有准备,速速撤回陈留城。”张绣猛的省悟,惊叫一声
于禁却眉头一皱,喝道:“计策已经发动,箭在弦上,岂能不发,只一敌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于禁狂烈不屑,扬枪召唤士卒,要继续杀上去。
目光中,那营门下所立之将,却将手中的战刀,向天空微微一指。
瞬间,眼前现出一片的白光,刺眼的光亮在无尽的夜色中爆开,随之化做冲天的火光。
突如其来的强光,将几千曹军刺得睁不开眼睛,惊臆之声响成一片,所有人都不得不抬起手臂来遮挡。
片刻后,敌卒的眼睛才勉强的适应下来,当他们再次营时,所有人都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本空荡荡的敌营中,沟壕边,营栅内,转眼间现出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敌人,无数的火把举起,耀如白昼,直将这黑夜填平。
耀眼的光芒下,张绣终于营门下那一员敌将,当他敌将的面庞时,原本就惊异的脸上,更是涌现了无限的惊怖。
陶商!
张绣骇然变色,于禁骇然变色。
五千曹军,无不神色再变,如同见到了鬼一般。
“那陶贼,不是应该已中了司空的妙计,被诱往东面吗,怎么会站在这里?”于禁脱口惊道。
他和他的五千士卒,满满的期望,出逃的希望,瞬间被陶商的出现,瓦解为粉碎。
“司空的计策,岂能被这陶贼识破?”惊醒的于禁,歇厮底里的一声咆哮。
“这个陶商……”省悟过来的张绣心情激荡如潮,心中不禁是震怖,更是深深的惊叹。
惊叹于陶商的洞察力,再一次识破了他们精妙的布局。
事到如今,陶军既有防备,他们哪里还突围得了,只有先撤回郦城再说。
便在此时,营门下傲立的陶商,策马缓缓的上前了几步。
他战刀一指张绣,厉喝道:“张绣,你不是说要斩了于禁狗头,率军归降于我吗,为何还不动手。”
此言一出,张绣顿时一脸茫然,脑子还转不弯来,琢磨着陶商怎么突然间胡说八道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要归降他了。
于禁却已身形剧烈一震,目光急瞪向张绣,眼神中燃起质疑和警惕。
陶商暗自一笑,昂首高声道:“张绣,当日你不是派使者暗自来见我,告发了曹操的诡计,还说你是被贾诩所蒙骗,才误降了曹操,如今已经后悔,要杀了于禁,率五千兵马和陈留城献降于我,为什么于禁还活着,莫非你想出尔反而不成?”
这番话,可算是毒到了极点。
于禁此前本就在怀疑,曹操的计谋如此精妙,岂能被陶商识破,多半是军中有人泄露了机密。
听了陶商这番话,于禁方才意识到,那个叛徒就在自己的身边,竟然就是张绣。
“张绣,我早该猜到是你,当初你三番五次的跟司空作对,不得已才归降了司空,实则仍心存不臣,果然又背叛了司空,我韦乡一败,说不定你就早已暗通了陶贼,反复无常之徒,我要你的命——”
于禁彻底的被陶商的离间计骗过,暴怒之下,纵马舞枪,便向张绣杀来。
张绣骇然大变,万没有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于禁竟会对自己动手,急是举枪相当,惊叫道:“于禁,你蠢吗,难道你来,这是他的离间计吗?”
“如果不是你暗中通敌,陶贼岂能识破司空的妙计,西凉狗贼们素来无信,你也不例例外!”于禁已完全被狂怒冲昏了理智,手中长枪尽施杀招,疯狂的向着张绣攻杀而来。
他二人的身后处,几千号曹军士卒,一个个也茫然无措,惊到目瞪口呆,完全被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彻底的给震懵了。
陶商却立马横刀,一脸诡笑,饶有兴致的瞧着他二人自相残杀。
他刚才所说那番话,倒也不是早就预备了好的,而是绣和于禁同时在场,灵机一动才想出来的。
张绣新降未久,而且是被贾诩“忽悠”才降曹,陶商料定张绣对曹操的忠诚,还未曾真正建立。
前番韦乡一战,曹洪死战,曹操的骑兵全军覆没,唯独张绣却活了下来,陶商就猜想,以曹操的疑心病,对张绣恐怕已心存猜测。
至于张绣,自己嫡系的西凉骑兵,一战损失殆尽,恐怕对曹操也心存不满。
眼下曹操计谋被识破,于禁定会心存怀疑,陶商便灵机一动,趁机施展出离间计。
陶商本身只想挑拨一下,不想于禁早对张绣生有疑心,竟真的跟张绣动起手来。
正当此时,斥候飞奔来报,言是西营之外,发现了数千曹军,正在逼近而至。
这必是曹操的外援兵马到了,想要里应外合,击破陶商的西面围营。
“可不能让曹司空等久了,我得去亲自迎一迎他。”陶商讽刺的一笑,突然喝道:“霍去病何在。”
“去病在此。”年轻英武的武将,拨马提枪出列。
陶商战刀一指二将,冷冷道:“我命你率麾下骑兵出动,收拾了这两个自相残杀之贼!”
“去病遵命!”霍去病拱手一应,没有一丝疑迟,转身策马而去。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冲天而起,撕碎了夜的沉寂。
耀如白昼的火光映照下,霍去病如一团银色的流火般冲出大营,身后三千精锐的骑兵将士,破营而出,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向着陷入茫然中的五千曹军士卒,狂扑而至。
陶军已杀出,张绣和于禁二人,却仍在自相残杀。
张绣乃西凉猛将,武力值高达85,原本在于禁75点的武力值之上,要想击败于禁,也不过是十几招的事情。
只是张绣并非真的投降了陶商,又知于禁乃曹操元从信任之将,心存忌惮,不敢出招太猛,二人间才战成了势均力敌。
就在二人僵持见,陶军铁骑已狂杀而至。
眼见陶军铁骑杀至,张绣心中震怖,知道要再自相残杀下去,他和于禁,包括这五千宝贵的兵马,全都要死在陶军的铁骑辗压之下。
“于禁,你这蠢货,老子若是想杀你,有的是机会趁你不备,捅你一冷刀子,何必拖到这个时候,你若再蠢下去,我们都得被你害死不可!”张绣手中枪式陡然变强,将于禁逼退,口中大喝。
于禁也非真的是蠢才,被张绣这么一喝,陡然间清醒了几分。
“我们先撤回陈留,然后再分个生死也不迟,我们走。”张绣生恐被他再缠上,急是拨马而走。
于禁虽心存狐疑,但迫于形势,也只得拨马而逃。
五千号惊惶失措的曹军士卒,士气跌落了谷底,出逃的希望就此破灭,也只得跟着二将,彼此推挤,争先恐后的向着陈留城逃去。
可惜,为时已晚。
史上第一骑将,已率领着他的铁骑洪流,如决堤的洪水,狂卷而至。
霍去病一马当先,纵枪踏入敌群。
鲜血飞浅而起,惨叫之声四起,手中大枪四面八方的刺出,每一枪下去,必索一敌之命。
霍去病就如一柄锋利难当的利箭,踏着长长的血路,劈波斩浪一般碾杀向前,一路所过,只将飞溅的人头和四散的鲜血留在身后。
长驱如入,如摧枯拉朽,崩溃的曹军士卒,在他的枪锋之下,如纸扎的一般,轻松撕碎在腥风血雨之中。
蓦然间,一袭落荒而逃的敌将身影,被那自信冷漠的眼睛锁定。
是敌将于禁,曹营又一大将。
“于禁么,就让你和曹洪一样,做我霍去病扬名天下的踏脚石吧……”
少年的嘴角,扬起一抹杀机狂烈的冷笑,纵马挺枪,直取于禁。
奔逃中的于禁,感受到身后有强烈的杀气压迫而来的一本头,目光瞬间被一片银白填满。
银色的战甲,银色的大枪,银色的头盔,银色的战袍,还有胯下那银白色的战马,火光照耀之下,霍去病竟如一团银色的月光,狂袭而至,照得他眼睛都被刺痛。
白马银袍,俨然如从银河中降下的神将。
一瞬间,于禁甚至有种炫晕的错觉。
“这个小子,难道就是陶贼麾下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一招斩杀曹子廉的霍去病吗,这气势……”
未战,于禁在气势上就被完全被霍去病压倒,心神动荡。
就在他心神一滞时,霍去病已仗着精湛的马术,如风一般的追至身后。
于禁别无选择,只能一战。
他便强行平伏下窒息的心神,鼓起勇气,咬牙大喝道:“无名匹夫,你也配用霍去病的名字,于某今天就宰了你,为曹子廉报仇雪恨。”
颤栗的狂喝声中,于禁猛的回马转身,手中大枪电射而出,直取霍去病面门。
“哼……”
霍去病没有废话,只轻轻的冷哼了一声,手臂青筋爆涨,全身的力尽瞬间尽集于右臂,手中银枪呼啸而去,刺破空气,卷起血雾尾尘,挟着毁天灭地之力击出。
霸道无双,令天地变色的一击。
枪锋未至,那真空般的强大压力,就已铺天盖地的压迫而来,竟然扰动了于禁的枪锋轨迹,令之失去了准头。
“这小子的武力,竟然强到这种……”
于禁惊骇之时,为时已晚。
那一道寒光流转的锋刃,如死神的獠牙一般转眼撞至。
一声骨肉撕裂的闷响,枪锋不偏不倚,洞穿了他的左肩。
大股的鲜血喷射而出,于禁一声惨叫,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的跌落在了七步之外。
第二百三十三章 给我一举荡平敌营
(); 霍去病一招将于禁击落于马上,随后跟上來的陶军士卒,即刻将于禁绑了,生擒活捉。
得胜的霍去病,表情却不起一丝波澜,继续纵马狂杀敌卒。
而霍去病无情的逐杀五千敌卒时,陶商已策马狂奔,直趋身后的围营。
陶商相信,以霍去病的统兵能力和武力,凭借着三千铁骑,足以收拾了张绣一军。
陶商现在要赶回去,对付另一支曹军的兵马。
果然,就在他未入营时,便听到西面一线,喊杀之声震天动地。
奔入营, 举目远望,只见数千曹军,正在向他的大营,发起冲锋。
几百步外,乐进正驻立于中军,指挥着五千曹军猛攻。
“今晚,我一定要证明,只有我乐进,才是曹公最值得依赖之将”
斗志如火,乐进大喝一声:“全军进攻,只许进,不许退,给本将一举攻破敌营。”
五千曹军士卒,杀声震天动地,火光映照下,如潮水般向陶营涌去。
根据程昱所献之计,陶商必已中了他调虎离山之策,此刻主力兵马已被调往东面堵截张绣一军,还有去进攻他们位于南面的大营。
此时此刻,这座西面围营之中,陶军兵马最多不过四千。
区区四千兵马,如何能挡得住他们近一万兵马,内外夹击之势。
乐进相信,此战他必胜无疑。
望着己军滚滚的兵潮,乐进的嘴角,悄然掠起了一抹自信的冷笑。
大营中,及时赶到的陶商,正冷冷的注视着敌军。
五千曹军正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蜂拥而至,很快就冲近七十余步。
陶商冷笑一声,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反击的命令。
神箭营最先发动,三千支利箭,挟着千鸟振翅的嗡鸣之声,撕破夜的黑暗,如天罗地网一般向着狂冲而至的敌人倾去。
瞬息之中,曹军便如脆弱的麦杆一般,成片成片被射倒在地。
这猝不及防的打击下,曹军死伤惨重,精神更是受到严重打击,汹汹的斗志立挫,很快被压制的不得前进。
见得此景,原本自信的乐进,脸色瞬间骇变。
敌军早有准备,司空的计策被识破。
乐进的脑海中,瞬间迸现出这个惊人的判断,眼神中更是燃起匪夷所思的神色。
他怎么也想不通,陶商为什么就像是他的主公,天生的克星一般,无论曹操做出的任何一步精妙的布局,都逃不过陶商的眼睛。
这一次,同样不例外。
“可恨,陶贼竟然又识破司空的计策”
乐进暗暗一咬牙,心中虽震惊不解,却不敢有迟疑,当即大喝道:“全军撤退,速速撤退。。”
金声响起,前面狼狈的曹军士卒,如蒙大赦一般,纷纷溃退。
嗵嗵嗵。
陶营中,进攻的战鼓声,已狂震而起。
陶商鹰目一凝,长刀向前一扫,大喝道:“全军出击,荡平敌寇,攻破敌营,我要一口气杀到许都,给我杀。。”
轰轰烈烈的喊杀声,如火山喷出的岩浆,熊熊的火焰直破苍穹。
营门大开,近两万多陶军士卒,狂奔而出,英布廉颇樊哙李广诸将,精英名誉出。
陶商亦战意如狂,如花木兰夫妻二人,一红一白两道流火,狂射而出。
诸路大军,如潮水般涌入,汹涌的撞入敌丛,将惊慌失措的敌军,无情的辗压在脚下。
势不可挡,一路摧枯拉朽。
然后,便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
陶商大刀挥纵,肆意的收割人头,踏着长长的血路,如驱猪羊一般,驱赶着曹军败卒,一路向着南面的曹操主营杀去。
陈留以南,曹军大营。
曹操全身披挂,驻马于营中,目光冷峻的凝视着北面方向。
他的身后,五千曹军肃然列阵,斗志昂扬。
东方发白,天色渐渐已快亮了。
曹操眉头微微一凝,眼神中掠过一丝不安,暗自瞟了身边的程昱一眼。
根据程昱的献计,此刻陶商应该已经中计,以为他会尽起全军,前去陈留东面接应张绣和于禁突围,然后,便尽起大军,前來肆意的进攻他的大营。
他却分了乐进五千兵马,反往西面去接应张绣突围,顺便破了陶军西面围营,灭了四千敌军。
他自己,就率领余下五千兵马,等着给送上门來的陶商,杀一个措手不及。
这条计策,不但能救出张绣和于禁,以及五千兵马,还能灭陶商四千兵马,狠狠杀一杀陶商的嚣张,鼓舞己军的士气。
然后,他就可以挟着得胜的余威,退守许都,重整旗鼓再战。
乐进的兵马已经出动,现在曹操就等着陶商率军來进攻他的大营。
天色已明,却还未见陶军的影子,曹操不免又有些不安起來。
“说不定陶商虽然中计,只是尽起兵马前去东面堵截张绣他们,沒有敢前來进攻我们主营。”程昱看出了曹操的担忧,便笑着宽慰道。
曹操微微点头,程昱说的也有道理。
陶商毕竟缴获,不敢趁机來攻大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就算只是救出张绣五千兵马,灭了陶营西营的四千人,这也将是一场难得的胜利。
一场自他与陶商交锋以來,首次的胜利,足以振奋人心。
曹操焦黄的脸色,重新恢复了淡定自若,轻抚着短须,笑看北方,坐等陶商中计。
“叔父,那张绣的婶婶邹氏,侄儿已经给叔父带到了大帐中,只等着打了胜仗后,叔父就可以尽情享受,庆贺胜利了。”侄儿曹安民凑到了曹操近前,笑眯眯的低声道。
听到邹氏之名,曹操焦黄的脸上,悄然掠过一丝邪笑。
曹操最好美妇,每占一地,都喜欢搜集当地貌美的有夫之妇,以供自己享受。
当然,这种事曹操自己是不会动手的,都是由自己这个心爱的侄儿曹安民來“代劳”。
邹氏乃张济的遗孀,是张绣的婶母,当初随着张绣一同归降了曹操。
曹安民早知道邹氏貌美,想要弄來献于曹操,只是碍于张绣在,不好动手而已。
如今张绣被围在了陈留城中,曹安民才好大摇大摆的把邹氏,从张家府中接出來,弄往前线送到了曹操帐中。
“张绣为孤坚守陈留,今日一战若胜,又立下大功之件,安民啊,你这么做,是想让孤寒了张绣的心吗,”曹操旋即收敛了笑意,反而责怪起了他。
曹安民忙是笑道:“叔父多虑了,叔父乃当朝司空,那张绣不过一降将而已,叔父肯收纳他的婶婶,那是看得起他,说不定他也早想把邹氏献给叔父,以寻求跟叔父拉近关系,他知道后,应该高兴才是。”
“嗯,言之有理,安民啊,还是你最懂为叔的心啊。”曹操嘴角又掠起邪笑,拍了拍侄儿的肩膀,大加夸赞。
曹操的脑海中,已浮现出一张绝美的容颜,已经开始遐想着,如何在得胜之后,好好的享受那邹氏。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是大亮。
曹操估摸着,到了这个时候,陶商应该是不会來攻大营了,现在他只能等着乐进和张绣得胜來归。
未多久,营外斥候來报,言是己军归來。
曹操大喜,遂令营门大开,迎接乐进和张绣一众的前來。
营门打开,一队队的己军匆匆忙忙入营,曹操的表情,反而凝重起來,左右曹军士卒,以及程昱等文武,也无不变色。
回來的这点兵马,不过几千余人,旗帜破败,形容不整,俨然是一副落荒而逃的败军之相。
乐进更是灰头土脸,黯然的翻身下马,默默走到了曹操跟前。
曹操的表情已是阴沉如铁,未等乐进开口,便大喝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会败归,张绣和于禁呢,”
“禀司空,陶贼识破了我们的意图,早有准备,末将未能救出于文则他们,还被陶贼杀得损兵过半”乐进黯然惭愧,将整个兵败过程道了出來。
周遭听着的曹军文武,无不是骇然变色,个个的脸上都涌动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一手策划出此计的程昱,则是脸色惨白,额头浸出一层冷汗,整个人的头脑仿佛陷入了一片混乱,无法接受自己的计策,又一次被陶商挫败这等残酷的事实。
曹操脸色铁青,眼眸之中,喷射着悲愤的怒焰。
再次被陶商这克星,识破了自己的诡计,曹操是心痛如绞,痛到喘不过气來。
“陶商”曹操紧咬着切齿,反复的念着那个令他厌恶之极的名字。
正当曹营上下,陷入震动之际,营楼上哨兵惊恐的大叫道:“陶军杀來啦,陶军杀过來啦。”
曹营上下,再度骇然变色。
曹操举目远望,但见数不清的陶军,铺天盖地而來,直逼他大营方向。
陶商这是要趁着得胜之势,一举连他的大营也攻破。
曹操又惊又怒,只得大喝道:“全军列阵,休要慌张,一定要给孤守住大营。。”
吵哑的喝令声中,乐进等武将们,只得勉强鼓起勇气,率领不足七千兵马,尽抵营门线,试图做最后的顽坑。
片刻后,数万陶军杀至,如潮水一般,向着曹营发起了攻势。
成千上万的士卒冲对营前,疯狂的乱砍鹿角,后排神箭营的弓弩手,以强弓硬弩压制着敌营的箭矢,沿营一线的上空,光雨密集,如同覆盖了一面光网。
神箭营的箭雨,轻松压制住了曹营中的弓弩,强攻的陶军士卒们,不惜生死,将敌营外的鹿角统统砍破,勇敢的士卒们越过壕沟,疯狂的向营栅扑去。
“先入曹营者,赏百金。”勒马掠阵的陶商,扬刀大喝。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几万陶军将士更加疯狂,争先恐后,前赴后继的扑向前來。
敌营,顽抗的曹军士卒,此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冲击,营墙还沒有被攻破,几乎就要被陶军滔天的气势所吓倒。
营栅处,赤膀的樊哙冲在第一线,舞刀着大刀叫道:“给樊爷爷砍翻营墙,给老子撞过去。”
左右的陶军将士,呼喊着扑向那木栅,用木盾顶住从缝隙中探出的曹军枪矛,用已经缺口遍布的环首刀,疯狂的砍伐。
惨叫此起彼伏,不断的有士卒被森森如林的刃壁刺成肉串,一人倒下,却有两人奋不顾身的补上去,继续无所畏惧的血战。
樊哙却已等不耐烦,大叫一声:“吃干饭的草包们,统统都给老子让开。”
大叫中,他双臂抡开,将拥挡在眼前的士卒分开,几步便冲至营栅处,双手死死抓住营栅,怒啸声中,双臂青筋暴涨,奋力的向前推去。
那有大腿般粗,深深插入地下的木栅,在樊哙狂力推动下,发出“吱呀呀”的将要断裂的声音,竟是开始向内倾倒下去。
内侧的曹军震惊了,万沒有想到,陶军只竟有如此力大者,竟然能凭一己之力,就撼动营栅。
惊恐的曹军,急是一面奋力推挡,一面有数人扑将过來,想要枪矛刺杀樊哙。
嗖嗖。
一连数箭,破空而至,却是李广在后面放箭,射翻了杀了樊哙的敌卒。
樊哙面色涨红,脖颈上青筋已涨到快要爆裂开來,一众陶军士卒也纷纷齐齐用力,协助樊哙奋力前推。
咔嚓嚓。。
震天怒吼声中,那深插于地下的营栅,轰然倒地。
营墙已破。
...
第二百三十四章 孟德晕了
(); 营墙被破开,樊哙也顾不得喘口气,提起杀猪大刀,狂笑道:“是汉子的跟老子杀进去,把这班敌寇给老子剁碎了喂狗,杀,”
暴喝声中,樊哙舞刀向前,踏着足下敌人的血肉之躯,撞入了曹营。
两名曹卒想要阻挡樊哙,却给樊哙杀猪大刀一挥,两名敌卒便碎成了漫空肉块。
身后处,成千上万的陶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汹涌的从缺口处攻入了敌营。
一队队的士卒被驱赶前來,试图挡住涌入营中的陶军,但面对着陶军山洪般的冲击,又何能挡得住。
此刻,整个营栅一线,一处崩溃,跟着便处处崩溃,紧接有数处被陶军撞破。
乐进等曹营将领,一面节节抵抗,一面派人向曹操求援。
营外,陶商狂笑一声,挥刀大喝道:“全军杀进去,活捉曹操,”
狂笑声中,陶商纵马舞刀,向着已破的敌营冲去。
“活捉曹操,,”
震天的喊叫声,令天地变色,大地震颤。
陶军如潮水般涌至,阻挡的曹军纷纷倒溃,陶军前锋已杀入敌营三十余步,一面“陶字的大旗,更是在乱军中猎猎飞舞,震慑着曹军的士气。
曹军兵败,已然成定局。
曹操目光中迸射着愤怒,默默的注视着败溃的己军,一言不发。
程昱长叹了一声,拱手道:“昱无能,计策再度被陶贼识破,事到如今,这大营是守不住了,请司空速弃了大营,退往许都才是上策。”
程昱一劝,其余谋士们也纷纷进言,就连许褚和典韦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武将,此刻也丧了胆略,不敢再叫战。
曹操那个恨啊,此刻的他,是真恨不得跟陶商决一死战。
可他心里也明白,就算他拼上一条性命,今晚也将回天无力。
咬牙许久,不甘了许久,曹操只得一握拳头,恨恨道:“陶贼,只要孤还活着,你就休想染指中原,咱们许都再决一生死,传令下去,全军向许都撤退,”
言罢,曹操拨马转身,向着南面退去。
乐进李典等将,收到撤兵的命令,如蒙大赦一般,也纷纷放弃了阵地,望风南退。
英布樊哙廉颇等陶军诸将,则奋勇向前,突入曹营中,四面八方望败溃的曹军穷追而上。
两万多陶军将士,如出笼的猛兽一般,气势如虹的追杀敌军。
失利的曹军,却丢盔弃甲,纷纷的抱头狂逃。
曹操在一众虎卫军的保护下,方才从南营门逃去,斜刺里便猛有一队陶军杀出。
当先处,一人舞刀,一人纵枪,正是陶商花木兰夫妻杀到。
陶商料定曹操无法挽回败局,只有弃营南退一条路,遂带了一队轻兵,饶过敌营,向着南面杀了过來,正撞上出逃來的曹操。
“活捉曹操,,”
“穿红袍者就是曹贼,”
“捉到曹操,主公有重赏,”
陶军将士的喊杀声,震天动地,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活捉曹操。
重赏之下,杀红了眼的士卒们,目标只有一个,活捉曹操,立下奇功,博得重赏。
奔逃中的曹操,听闻陶军的叫声,惊得了面色惨然。
程昱急劝道:“司空的红袍太过明显,容易被敌卒盯上,请司空赶紧把红袍脱了吧。”
连战袍都吓到弃了,尊严将何在,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可惜,到了这般地步,为了活命,尊严什么的已经是其次。
曹操想也不想,三下两下就把红袍脱了,继续策马狂逃。
曹操在狂逃,陶商在穷追。
若能击杀曹操,甚至是活捉,整个曹统区就会土崩瓦解,不战而定。
这就意味着,陶商可以转眼间,就获得徐兖豫三州,还有半个司州,半个扬州,一举拿下四州之地。
除此外,就连天子这面大义旗帜,也将获在他的手中。
那个时候,据有中原数州,再加上天子的大义,他就有实力跟袁绍一决胜负。
巨大诱惑下,陶商纵马狂奔,穷追不舍。
惶恐中的数千曹军,被陶军如蝼蚁般辗杀,曹操身边的士卒是越战越少,未几多时,已只余下了七八百人而已。
危急关头,曹操忽见前方尘土大作,一队兵马从许都方向赶到,打着“夏侯”的旗帜。
是留守许都的夏侯渊,率领五千预备军,赶來前线接应曹操。
曹操总算是长松了一口气,两军合兵,又聚起了七八千兵马,曹操这才精神稍安,开始稳步撤退。
狂奔两日,曹操和他的败兵,终于逃至了距离许都不足五十里的鄢陵城。
这里离大后方已经很近,曹操这才有胆气停下脚步,做出固守之势。
随后追至的陶商,自知将战线拉的太长,粮草已供应不上,将士们接连作战,体力精神也已疲惫之极,不可能再一鼓作气攻下鄢陵城。
陶商遂领兵于城前,一翻耀兵之兵,便即率军向陈留扬长退去。
焉陵北门上,曹操亲眼看到陶军退却,终于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也松了下來。
回想种种惨痛的经历,自从跟陶商开战以來,五万兵马损兵大半,一路陷城失地,曹洪曹仁两员亲族大将战死,如今于禁和张绣也生死难测
用一个字來形容,那就是,,惨。
堂堂大汉司空,天下第二大诸侯,短短不到半年时间,就被陶商这个异数,杀得落败到这般地步,曹操真的也是够了。
紧绷的神经一松,伤病的痛苦取代了恐怖,苦撑已久的曹操,终于是禁不住惊魂与劳顿,晕倒在了城头上。
深夜时分,曹操终于幽幽转醒。
房中守护的众文武们,眼看曹操醒來,所有人都暗松了一口气。
清醒过來的曹操,带着伤躯强撑起來,询问诸将和各营兵马如何。
程昱苦着一张脸,将战损情况,默默的道了出來。
诸军纷纷溃散,各自逃命而去,除张绣于禁被围之军外,突袭陶营的兵马损失大半,大营攻防战中,又损了几千兵马,从前线溃下來的兵马,不到四千余众。
加上夏侯渊所部,再加上南阳洛阳一带的驻守,曹操手下现在满打满算,也只能拼凑出一万五千人的兵马。
幸运的是,许褚乐进李典等诸将,虽各自负伤,但好歹都活着逃了回來。
“孤用兵多年,却被陶商一个黄口小儿,败到这般地步”曹操摇头苦叹一声。
堂中众人也皆默默不语,无不唉声叹气。
程昱也叹了一声,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司空千万要放宽心,莫要太过忧虑伤神,为今之计,当撤还许都,重整旗鼓,再做打算才是。”“
程昱这么一说,其余众人也纷纷附合,请曹操以身体为重,先退往许都养好病再战。一开口,其余谋士们也纷纷的劝说,理由当然主要是曹操身上有伤。
曹操也是无可奈何,眼下身体不适,军心丧尽,他也不敢再跟陶商正面对抗,也只有选择退兵回许都。
当曹操郁闷的退往许都时,陶商已经挟着大胜的余威,无数的战利品,还往了陈留围营。
在那里,还有张绣一支残兵,还在坚守陈留,他必须攻下此城,彻底解除后患后,才能移师南下,直取许都。
是日,陶商前脚才入围营大帐,樊哙后脚就兴冲冲的赶到,大声嚷嚷道:“主公,老樊我俘虏了两个有身份的人,一个是曹操的侄子曹安民,一个是张绣的婶婶邹氏,你一定要给我记大功啊。”
...
第二百三十五章 婶 婶
(); 曹安民。
陶商记得这个人的名字。
他记得,历史上这个小子,应该在张绣之叛中,和典韦一样,皆被西凉叛军所杀才对。
至于张绣之叛的导火索,便是这个邹氏,被曹安民献给了曹操,惹恼了张绣,一怒之下才发动了叛乱。
只是因为陶商改变了历史,使曹操在张绣之叛后,沒有被胜利冲昏头脑,急急忙忙的就赶回了许都。
或许,也正是因此,张绣沒有叛乱,典韦沒有死,曹操的长子曹昂也沒有死,就连这个曹安民,这时也活了下來。
可惜,这小子不走运,落到了陶商手里。
“传他们进來见我吧。”陶商一挥手道。
片刻后,帐帘被掀起,一男一女被带入了帐中。
作为一个男人,陶商的目光,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妇人的身上。
那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美妇人,相貌美极,身资窈窕却不失丰满,容貌娇媚中又含着几分成熟韵味。
纵使陶商身边不乏佳人,甚至是貂蝉这样的天下第一美人,但眼前这美妇,还是让他看的心头怦然一动。
这美妇虽一身成熟韵味,但气质却腼腆的紧,神色间还有几分窘促,向着陶商盈盈一福,低低道了一声,“妾身邹氏,拜见陶州牧。”
这一声,酥酥软软的,如一双轻柔的小手,在帐中所有男人的心里,都轻轻的挠了一挠,纵然是樊哙这样的大老粗,身子也跟着一颤。
“这邹氏,样子虽算不上最美,却天生狐媚勾人,怪不得历史上的曹操,被她勾的昏了头,连宝贝儿子和大将典韦也葬送了去……”
心中感慨之时,陶商手一摆,“邹夫人免礼吧。”
邹氏这才敢直起身子,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呼吸,不敢多说一句话,更不敢抬头看陶商。
陶商却高坐于上,兴之所致,多看了她几眼。
邹氏自然感觉得到,那个年轻的胜利者,正在盯着自己看。
她更隐约感觉到,陶商那般锐利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一切,看透自己的身体。
灼热的目光下。邹氏脸畔红晕如潮水般泛滥。心头狂跳不休。几乎要从心腔里跳出來一般。
慌羞之下。邹氏暗暗深吸几口气。勉强的镇住心神。以掩饰内心的尴尬与紧张。
陶商目光始终不离邹氏。却是笑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邹夫人见到我。何必这么慌张害怕。”
“沒……妾身沒有害怕……”邹氏被陶商看穿了心思。吱吱唔唔不敢回应。
陶商又是一笑。收敛了肆意的目光。拂手道:“不怕就好。來人啊。给邹夫人看座。”。
左右搬來蒲团。邹氏狐媚窘羞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受宠若惊之色。仿佛不敢相信。陶商竟然这般礼待于自己。
“妾身……妾身多谢州牧。”邹氏又是盈盈一福。方自轻柔的跪坐下來。
陶商的目光。又转向了灰头土脸的曹安民身上。问道:“邹夫人。听说你被俘的时候。是跟这个曹安民在一起。我很好奇。你不是张绣的婶婶吗。为什么会跟曹安民在一起。又怎么会出现在曹操的大营中。”
“妾身……妾身……”
邹氏脸畔又是一红。似有几分难为情。想要道出实情,悄悄看了曹安民一眼,却又不敢出口。
陶商瞟了曹安民一眼,却见这厮正在暗暗向邹氏瞪眼,似是在警告邹氏,不得说实话。
邹氏显然是迫于曹安民的眼神威胁,迟迟不敢开口。
身为俘虏,在老子的地盘上,在老子的面前,还敢威胁人,你是自讨苦吃。
陶商眉头一皱,年轻的脸上顿现怒色,腾的站了起來,大步走下阶來,喝道:“來人啊,把这个曹安民给我按住,再拿军棍來。”
樊哙大步上前,如按小鸡一般,瞬间将曹安民摁倒在了地上。
左右亲兵则将一根军棍奉上,陶商抄在了手里,高高的扬起,作势就要亲自揍曹安民。
“你要干什么,我乃曹安民,曹司空是我的叔父,你敢对我动粗,我叔父绝对饶不过了你……”惊恐的曹安民,拼命的挣扎,口中歇厮底里的大嚎。
陶商却冷哼道:“你的两个叔叔已经死在我手里,连曹仁这个你们曹家第一大将,都已落到了我手里,我还不敢打你个曹家的纨绔子弟不成。”
不屑的厉喝声中,陶商毫不迟疑,狠狠的就抡了下去。
砰。
一声闷的重击,疼得曹安民是浑身抽动,沙哑的惨叫起來。
砰砰砰。
陶商是毫不手软,一棍接一棍的抽击而出,片刻间便将曹安民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陶贼……你这样羞辱我……我叔父不会放过你……不会……啊……”
初始几棍子下去,曹安民还能这嚎陶大骂,几十棍子下去后,就被抽到死去活來,连喊痛的力气都沒有,更别提骂人。
最后一棍子抽过,陶商把那血淋淋的棍子一扔,拍拍手,一脸畅快的走回上座。
“嘀……系统扫描,宿主对曹安民实施残暴,获得残暴点7,宿主现有残暴点7。”脑海响起了系统精灵的提示音。
这个月陶商还是首次获得残暴点,本月首笔买卖,就拿这个姓曹的开张了,也算他倒霉,正撞到了陶商的枪口上。
这一顿枪子下去,曹安民被抽到死去活來,趴在地上虚弱的喘息,哪里还有闲情和力气來警告邹氏。
陶商理了理清袖,自饮了一杯酒解乏,方才向邹氏淡淡道:“邹夫人,现在已经沒有敢威胁你了,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力气了了吧。”
此刻的邹氏,已经完全被吓懵了。
她万万沒有想到,陶州身为主公,身为一方诸侯,竟然这么有失“体统”,竟然会亲自抄起家伙,去揍一个俘虏。
而且,还那么残暴,把个曹安民打的是皮开肉绽,差点就直接给打开。
“这个年轻的诸侯,行为也太古怪,太暴力了吧……”
这就是邹氏心中,对陶商的深刻印象。
只了陶商的问话后,邹氏方才恍然大悟,知道陶商原來是看出自己畏惧曹安民,不敢说出实情,方才帮她出头,教训曹安民的。
明白了陶商的心意后,邹氏对陶商的印象,顿时转变了许多,畏惧与惊奇之外,又悄悄的添了几分感激。
“妾身本是身在许都,可这个曹安民却闯入妾身家中,把妾身强行带到前线,逼着妾身去服侍那曹操,还威胁说妾身如果不顺从,曹操就会杀了妾身的侄儿张绣,妾身不得已,才只得委曲求全……”
说到这里,邹氏眼中已泛起了酸楚委屈的泪光。
拭了拭眼角泪渍,她接着道:“妾身本已在曹操的大帐中,等着服侍曹操,谁想他却被州牧你大败而逃,这个曹安民奉了曹操之命,想要把妾身再强行带走,谁想到半路却遇上了这个樊将军,后面的事,州牧想必都已知道,也就不用妾身说了。”
果然如此。
酒香难藏深巷,曹操终究还是觊觎着邹氏的美貌,哪怕是历史已经改变,还是派了曹安民去强抢了张绣这位绝色的婶婶。
只可惜,曹操大概作梦也料不到,他这到手的艳福,却被自己给破坏了。
也不知曹操若中知道,原本应该属于他的邹氏,落在了自己手里,又会是怎样一种气急败坏的表情。
至于这个曹安民,果然还跟历史上一样,都只是曹操的皮条客而已。
“來人啊,把这个曹安民给我拖下去,送进猪笼里去,别忘了每个月都要提醒我,先从揍他开始。”陶商挥手厉声一喝。
左右亲军一拥而上,将伤痕累累的曹安民,无情的拖走。
“陶贼……邹贱人……我叔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
曹安民奄奄一息的骂声,很快就消失在了帐外。
看着曹安民这副惨状,邹氏心中也长出了一口冤气,悄悄看向陶商的眼神中,不免又添了几分感激的意味在内。
陶商目光又转向了她,淡淡道:“邹夫人,眼下你的侄子张绣,就在陈留城中,只消我一声下令,就能连人带城,夷为平地,我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让他活。”
邹氏吃了一惊,顿时花容生惧,忙是站起身來,向着陶商再度下拜,颤声道:“请陶州牧大发慈悲,饶绣儿一命吧,妾身愿做牛做马,报答州牧。”
“既然你想救张绣的命,你就得帮我一个忙才行。”
陶商意味深长的一笑,说着又起身上前,亲手将邹氏的手臂扶住,轻轻用力,便将她丰腴的身儿扶了起來。
手掌触到邹氏臂儿的瞬间,她身儿微微一颤,脸畔竟悄生了几许少女般的娇羞红晕。
那般娇羞的神韵,如含苞待放的花蕾一般,竟不像是一个已嫁过人,被开垦过的妇人所有,而像是一个完全沒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少女才有。
“不知……不知州牧……要妾身帮什么忙。”邹氏暗吸了一口气,强行抑下羞慌,偏开头低低道。
“跟我走吧,去了你就会知道。”陶商一笑,松开了她的手,大步流星的扬长出帐。
邹氏茫然愣怔了一下,方才从恍惚中清醒,抚了抚发烫的脸蛋,深吸过一口气,却才怯生生的跟了出去。
...
第二百三十六章 他真的待你不薄吗?
(); 残阳如血。 .
冷艳赤红的残阳余晖,洒在张绣的身上,映衬得他一身落寞。
他扶枪立于陈留南门城楼,眉头深皱,远望着不远处,陶军铁桶般的围营,神色越来越凝重,失望也越来越明显。
距离当日的失败,已经过去了五天。
当晚,他的突围被陶商识破,在霍去病的铁蹄辗压之下,五千兵马损失过半,就连于禁也死于霍去病枪下。
突围不成的张绣,只得率残兵败将退往陈留城,继续困守孤城。
五天的时间里,陶商加强了对陈留的围困,彻底把这座城与外界隔绝,令张绣没有办法得知曹操的消息。
张绣也猜得出来,外面发生了什么。
曹操的计策失误,必定也遭受了陶商的重击,再度惨败。
曹操本来就兵少,再遭一次惨败,恐怕自保都成问题,更别提再次来救他出城了。
他隐隐已猜测到,曹操已经放弃了他,率军退往了许都。
纵使如此,张绣心里边还抱着残存的希望,希望曹操能再出奇策,把他从陶商的重围中解救出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绣残存的念想,却在寸寸瓦解一空。
每日立于城头观察,张绣岂能来,四面围营的陶军数量,在不断的增加,到现在已达到三万之众。
陶商敢以如此多的兵马围城,原因必然只有一个:
曹操已退往许都,彻底放弃陈留,陶商失去了南面的威胁,才敢把全军都用来围困他这座孤城。
“贾诩啊贾诩,你可是害苦了我啊,你当初说曹操是当世雄主,将来必得天下,我才听你的劝投降他,当世雄主,会被区区一个陶商,打成这个样子吗?”
张绣仰天长叹,懊悔不已,绝望的念头在心中滋生。
绝望之外,张绣却又很困惑。
以陶商现有的兵力,十倍于己,只消一声下令,转眼间就能将陈留城夷为平地。
却为何,陶商围城多日,迟迟不发动进攻。
陶商围而不攻,这让张绣越发的困惑。
“陶商,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立刻进攻,给我来一个痛快。”张绣暗暗咬牙,心中竟有点“早死早超生”的念头。
正当张绣神思之际,对面的陶军大营中,忽然发现了异动。
尘雾扬起,但见一队陶军骑兵向着城门方向奔驰而来。
“全军准备迎敌。”张神思收敛,立刻警觉起来。
早在韦乡一役中,张绣的嫡系西凉兵,已经全军覆没,他现在所统领的这几千兵马,不过是于禁的部众。
正常情况下,这些人是不会完全听从他的号令,但眼下于禁已死,众兵无首,张绣到底是他们名义上的长官,虽然不情愿,但在此困境之下,他们也只能听从张绣号令。
于是,上千名曹卒们,只得慢慢吞吞的握紧了刀枪,举起了弓弩,勉强的摆出了一副迎敌之势。
片刻后,那一队人马驰近,敌的虚实之后,张绣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前来之军,并非陶军大队人马,不过百余骑而已。
但让张绣紧张不安的是,他在来军中,陶商的存在。
陶商单骑出城数步,高声道:“张伯耀,陶商在此,你可敢出城一会。”
张绣心中狐疑,犹豫了半晌,不知陶商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最终还是决定出城一见。
城门开,吊桥缓缓放下,片刻后,张绣手提银枪,单骑出城。
“张伯耀,我对你这个西凉猛将,早有所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陶商淡淡则笑,仿佛在跟一个神交已久的朋友说话。
张绣心头微微一震,却极不是滋味。
韦乡一役,他原以为可以击败陶商的骑兵,为曹操立下汗马功劳,在曹营中站稳脚根,却不想反被陶商大败,嫡系的骑兵全军覆没。
那时的他,方才深深的体会到,陶商这个原本只在传闻中的徐州异数,有多么的了得。
几天前,曹操的计策失败,他亲自被陶商阻路,又被陶商三言两语的离间计,挑动于禁跟他自相殊残杀,他更是深深的惊惧于陶商的手段。
西凉人向来只崇拜强者,而陶商的强者风范,足以令张绣心生敬意。
“什么名不虚传,韦乡一战,我的西凉骑兵被陶州牧的大将全灭,张某才是真的见识了陶州牧的名不虚传。”张绣苦笑一声,自嘲道。
陶商却一笑,“刘备吕布袁术,还有你的新主曹操,都曾见在我的手下,张伯耀你败给我,没什么好惭愧的。”
陶商毫不掩饰着自信,那言语仿佛在说,你张绣输给我是再正常不过。
“这个陶商智计无双,这份气度,这份自信,当真是我生平所未见,纵然是董卓也不及,甚至压过了曹司空,难怪曹司空会屡屡败在他手底下……”
面对陶商的自信,张绣心中暗暗的惊叹。
心中虽有忌惮,张绣到底也是西凉猛将,有着西凉男儿的血性,又岂会被陶商的气量所吓倒。
他当即收敛心神,剑眉一挑,傲然一笑,“陶州牧有枭霸气度,着实不凡,只是我张绣也不是被吓大的,陶州牧什么时候进攻,尽管放马过来就是,张某就跟你决一死战。”
面对张绣的慷慨,陶商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士可杀,不可辱,张绣眼见陶商有嘲讽他的意味,不由脸色一沉,“陶州牧,你也休要太过得意,我张绣虽只余下一众残兵败将,但你想攻下陈留,也绝非那么容易,我就算是战死,也必令你付出惨重代价!”
陶商收敛了笑容,刀削似的脸上,讽刺之色依旧,冷冷道:“我并非笑你的勇猛,我只是在笑曹操已将你抛弃于孤城,南逃往了许都,你却一心还要为曹操战死,这般愚不可及,实在是好笑。”
陶商的话中,隐隐已透露出了招降的意味。
张绣乃西凉宿将,善统骑兵,陶商麾下正缺骑将,若召他归降,自然是再好不过。
况且前番韦乡一战,他俘虏了千余西凉骑兵,这些人都是善骑射之士,若能召得张绣归降,便可轻易收取这一千西凉人的心,利用现有马匹,转眼间就能再武将出一支千余人的骑兵。
好处这么多,所以陶商才放着陈留不攻,亲自前来说降张绣。
张绣也不笨,岂听不出陶商言外之意,脸上怒容稍敛,却又一声轻叹,“张某新降曹司空未久,司空待我不薄,我自当以死效忠,有什么好笑的。”
叹过一声,张绣缓缓道:“曹丞相待我不薄,张某为他死战,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陶商却笑了一笑,淡淡道:“你孤军坚守陈留已久,直到曹操弃你而逃,这是他负你,不是你负他,你已尽了自己的职,就算你归降于我,谁人敢说你不忠?”
张绣沉默不语。
陶商知他已被说动心,便道:“我也不妨跟你明说,我麾下缺乏骑将,正是统率骑兵的能力,所以才想收降于你,你在曹操麾下,不得重用,归顺于我,我却能令你独挡一面,正所谓良臣择木而栖,这个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吧。”
张绣身躯一震,仿佛心头被狠狠的触动,瞬间,眼眸之中闪过一丝犹疑。
陶商洞察人之心思,自来,张绣已然被他得动摇。
张绣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古往今来,又有几分能做到视死如归,不惜性命。
何况,他本身也只是归降曹操未久,谈不上对曹操有多忠心。
张绣之所以迟迟难做决心,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存有几分自恃,认为凭着几千兵马,也还能坚守住陈留几日。
或许,他还能等到曹操前来救他。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顾及到许都的婶婶,如果他降了陶商,只怕婶娘邹氏被曹操治罪。
而在他的身后,城头上,那些于禁的旧部们,则死死的盯着他,一双双的眼睛中,都燃烧着深深的怀疑。
沉吟许久,张绣暗叹了一声,拱手道:“陶州牧一番好意,张某着实感动,只是曹司空待张某不薄,我实不忍心背叛于他。”
“曹操真的是待你不薄吗,我吧。”陶商冷笑一声,微微抬了抬手,向后面做出示意。
身后的百余骑,分出一条道路,又一骑上前来。
张绣顿时警觉起来,握紧了手中枪柄,剑眉也跟着一凝,敌意顿生。
但当他者之时,却立时惊的目瞪口呆,颤声道:“婶……婶婶?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二百三十七章 再得猛士
(); 策马前來者,正是张绣的婶婶邹氏。
“邹夫人,你就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原因,如实告诉你的侄儿吧。”陶商淡淡道。
邹氏便幽幽一叹,将自己如何被曹安民强行带往前线,如何被逼着去伺候曹操,又如何在曹操兵败之后,被曹安民再次带走,半路却被陶商的大将俘获之事,如实的道了出來。
张绣听着听着,不觉已是脸色阴沉如铁,怒火渐生,拳头紧握得咔咔作响,眼眸中喷射着惊怒的烈焰。
“曹操,我张绣为你在前方卖命,你却想在后方玷污我的婶娘,可恨啊,,”恼羞之下,张绣更是咬牙切齿。
邹氏说完了自己的遭遇,又劝道:“绣儿啊,当初你是受了贾诩的蒙骗,才会降了曹操,婶娘当初就提醒过你,这个毒士只知自保,根本就不会为你的前途设想,他现在被曹操重用,你却被曹操抛弃,就连婶娘也差点被曹操糟蹋,你醒醒吧,不要再为曹操卖命,陶州牧才是真正的明主。”
张绣咬牙欲碎,明显已被邹氏的话说动,却迟迟犹豫不决。
陶商知道,张绣还存有一丝担心,担心邹氏是被陶商所逼,才说出这番违心的话,万一他轻易听信,就这么降了陶商,将來不光会被天下人笑他不忠,还会被笑他愚蠢。
眼见张绣的犹豫不决,陶商也心生不悦,便冷冷道:“张伯耀,我忍到这里,已经是仁至义尽,该说的话都已说完,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若两日后你还不降,我就把陈留城夷为平地。”
说罢,陶商拨马转身,带着邹氏归往本阵。
“陶州牧,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看绣儿那态度,我只怕他不相信我的话,还要继续顽固下去,可该如何是好,”邹氏忧心忡忡道。
陶商的嘴角却掠起了一抹诡笑,“放心吧,咱们就等他一会,说不定他很快就会前來归降。”
邹氏一怔,媚容尽是茫然,显然听不出陶商的言外之意,却也只能陪着陶商驻马城外,继续等着。
此时的张绣,已挟着恼火,满怀着狐疑,还往了陈留城。
当他刚刚步入城门时,却发现数百曹军士卒挡在了城门口,个个都面带深深的敌意,死死的盯着他。
“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滚开,”张绣喝道。
堵路的曹军士卒们,沒有一人让开,且不断有人加入,一双双狐疑敌视的眼睛,如盯着猎物般盯着他。
张绣的背上掠过一丝寒意,隐约已感觉到了异常,却只得脸色一沉,喝道:“再不让开,本将要你们的命,”
死一般的沉寂,依旧无人动弹。
“叛贼,你勾结陶贼,破坏了曹司空的计策,害死了我们于将军,现在还明目张胆的跟陶贼会面,想要献城投降,我们凭什么听一个叛贼的命令,”人群中,突然间有人大声骂道。
张绣身形顿时一震,猛然意味到,陶商今日约他一会,本身又是一出离间之计,他在无形之中,又中了陶商的计策。
前日那一出离间计,陶商令于禁跟张绣翻脸,已让于禁的这些部众们,对张绣充满了深深的怀疑。
于禁战死,这些人失去了首领,只能心怀着猜忌,听从张绣的指挥。
而方才,陶商和张绣的会面,以及张绣对曹操表现出來的不满,无形之中,等于是在他们心中,坐实了张绣叛贼之名。
他们已认定张绣是叛徒。
张绣省悟已晚,数百名士卒已逼上近前,作势就要跟他动手。
“混账,你们这帮蠢货,都跟你们的主将于禁一样蠢,随随便便就能中了人家的离间计,你们都是一群蠢猪吗,”
张绣也被这帮士卒逼火了,横枪大骂一声,眼中杀机已生。
一众逼近上來的于禁部卒,神色皆是一震,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似乎为张绣的威势所慑。
“你背叛了司空,害死了咱们文则将军,兄弟们,为文则将军报仇,咱们一涌而上,杀了这个叛贼,”
人群中发出一声咆哮,有人带头一煽动,众兵怒火旋即烧了起來,几百愤怒的兵士,大骂着就向着张绣扑了上來。
张绣神色骇变,完全沒有料到,这些士卒竟然真的敢“造反”,眼见众兵围杀而來,他情知无法再辩解,只得举枪抵挡。
一众忠于曹操的于禁旧部,便跟张绣这个名义上的主将,在城门口厮杀在了一团。
一众兵卒们人数虽,却敌不过张绣80多的武力值,只是张绣手下留情,沒有想大开杀戒。
可惜这一众兵卒们,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哪管张绣手下留情,发疯似的向着张绣扑來,都是玩命的招式。
张绣是孤掌难鸣,很快便被逼得手忙脚乱,步步的向着城门外退了出去。
“你们这些蠢货,你们都中了陶商的离间计了,还不快给我住手,蠢猪们,”张绣一面舞枪乱战,一面大叫道。
那些士卒却疯了似的,哪里听的进他半句解释,几名士卒还奔往城门外面,试图把城门关上,就地围杀了张绣。
到了这个份上,张绣已被逼到无路可退。
他要是还留在城中,这城门一关,就算他武力不弱,那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早晚要被围杀。
他已沒有选择。
眼见着城门吱呀呀的即将合上,张绣只得一咬牙,银枪四面一扫,荡开群卒,拨马转身,向着正在关闭的城门飞驰而去。
“快拦住这叛贼,”
城门处,几名正在关门的士卒,大吼着扑了上來,想要阻挡张绣出城。
此刻的张绣,已然被他们真正激刀怒,眼中杀机一起,银枪电射而出,再无一丝留情。
只听两声惨叫响起,两名士卒便被刺倒在地,张绣纵骑如飞,趁着大门关闭之前,终于是冲了出去。
奔出城门,前面就是护城壕,张绣也不收步,猛夹几下马腹,一人一骑借着冲势,飞身而起,跳过了护城壕。
护城壕的那头,就是陶军的地盘了,这些曹军士卒们对张绣虽然狠,却不一个敢追出城去,一窝蜂的爬上城头,向着出逃的张绣放乱箭。
张绣不敢回头,一面挥枪拨挡着袭來的箭矢,孤骑一人,狼狈的向着陶营方向逃去。
城南百步外,陶商已立马横刀,笑看风云,等候了他多时。
看到张绣狼狈的逃了出來,陶商的嘴角掠起了一丝笑意。
“州牧,绣儿他真的……”旁边的邹氏,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媚从惊变,吃惊的看向陶商。
陶商却淡淡一笑,“城中的守军都是于禁的旧部,这些人都是曹操的死忠,你这侄儿被他们所疑,除了出城投奔我之外,别无选择。”
邹氏这才恍然大悟,方才知陶商适才那单骑会面时,竟是在无形之中,对敌方实施了离间计。
眼见着张绣落荒而來,陶商拨马上前几步,笑道:“伯耀,沒想到你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幸亏我还沒走。”
看着微笑而來的陶商,张绣既是尴尬,又是叹服,表情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是什么滋味。
一方面他是敬佩于陶商的智谋,竟三言两语间就将自己逼得无路可走,另一方面他却又对陶商怀有几分怨意,暗怨陶商把他逼到这般狼狈的地步。
无奈之下,张绣只得将银枪放地上一插,以示沒有敌意,然后苦着脸一笑,“陶州牧,你的手段真是太高明了,终于是把张某逼上了绝路。”
陶商却哈哈大笑道:“我若不用些手段,如何能逼你來归顺,我这不是把你逼上了绝路,而是把你逼上了一条建功立业,荣华富贵的康庄大道。”
建功立业,荣华富贵……
八个字,回响在张绣的心头,深深的震撼于他。
回想起陶商的屡战屡胜,他已经确信,陶商是比曹操更强的枭雄。
而曹操,却在自己前方苦战之时,还想着霸占自己的婶婶,又把自己抛弃在这孤城之中,实在是可恨可气。
而今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张绣的眼前蓦然一亮,仿佛豁然开朗一般,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几步便至陶商跟前,拱手便是深深一拱手,“主公乃天下英雄,难得如此赏识绣,绣无以为报,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这员精通骑战的西凉猛将,终于是臣服在了自己的脚下。
继霍去病高顺之外,陶商又添一员骑将,还是挖了曹操的墙角,心中何其痛快。
他便一跃跳下马來,亲手将张绣扶起,欣然笑道:“得伯耀这员骑将,我好像已经看到了,我陶商的铁骑,横扫天下的未來,走,喝酒去,今晚咱们不醉不休。”
陶商再次翻身上马,带着张绣便向大营而去,转身之时,他又漫不经心的下了一道命令,得令围城之军可以进攻,攻破陈留,把顽抗的敌卒统统杀尽。
邹氏见自己的侄儿归降,逃过了一劫,自然也是喜上眉梢,对陶商的眼神中,更添了几分感激。
当下陶商便带着他新得的虎将,兴致勃勃的回往营中,设下一场酒宴,一來是迎接张绣的归顺,二來也算庆祝一下这场大胜。
这一场酒,不觉喝到大半夜,诸将们还在外帐放肆豪饮,花木兰却已扶着醉了七八分的陶商,还往了内帐休息。
“真是的,就算高兴,也不用喝这么多啊,伤了身子怎么办……”
花木兰嘴里抱怨着,把陶商诺大的身躯扶上床去,又替他脱下靴子,解下外衣,好生的一番伺候,只将自己累得是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陶商并沒有全醉,朦胧中睁开眼來,却见花木兰正俯在跟前,替自己掩被子。
她累得是汗水淋漓,一股淡淡的汗香幽幽入鼻,这股味道,不禁令陶商的心头怦然一动。
...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两手准备
(); 花木兰却没眼中的邪意,擦了一把额间的汗,身上酒劲犯了,帐中又炉火熏熏,只觉浑身潮热,便将衣袄的口子处拉开了几分,俯身之际,那一抹雪白酥嫩就在陶商的眼皮底下晃动。
陶商吞了一口,眯着眼再向上兰,只见她盘起的头发略有些散乱,一抹半湿的乌发贴在脸蛋上,烛火映照下,更显撩人。
花木兰容貌虽算不上绝美,但浑身上下,却始终般着几分野心之美,瞬间撩的陶商心中邪火滋生。
花木兰却没有觉察陶商在好容易服侍陶商这虎熊之躯躺下,她长吐了口气,便想出往外帐,叫还在胡喝的众将们就此散了,别吵着陶商休息。
就在她刚到转身时,陶商忽然一伸手,将花木兰拉了回来。
花木兰吓了一跳,惊觉时,人已趴在了陶商的身上,饱满的酥物,沉甸甸的压挤着陶商的胸膛。
花木兰脸畔顿生红晕,白了他一眼,嗔笑道:“原来你是装睡啊,还不快躺下,又乱想什么呢。”
陶商紧搂着她那蛮身,腾出的一只手顺势已滑向她的腰下,笑眯眯道:“都老夫老妻了,夫人还不知道为夫的想法么,今晚难得高兴,当然是要更尽兴点了。”
花木兰的俏脸蛋上,顿时云霞如火,羞意如潮泛滥。
“外面那些家伙还在喝着酒呢,别动……”娇羞之下,花木兰抱怨道。
“那班家伙早就喝的晕头转向,咱们就算闹翻了天,他们也不会察觉,怕什么。”陶商笑容愈邪,一双手更加肆无忌惮。
花木兰那柔软无骨的身体,散发着令他倍感舒适的温热,那种好闻的体香,若有若无的香味更是薰得他有些迷糊。
身子经受着他的抚慰,那手掌的热度透过衣服,缓慢的浸入她的身体,她似乎感觉到有一团火在悄悄的燃起,不知不觉的蔓延开来。
自陶商娶了甘梅和糜贞之后,她这个正妻已不能再独享雨露,何况陶商长久征战在外,能留给她的时间就更少。
她已如那久旱的禾田一般,长久未经雨露滋润,心中怎不暗藏渴望。
如今被陶商撩的念火焚生,花木兰也情迷意乱起来,略略推拒了几下,便迎逢起来。
陶商便又一声坏笑,将将被子掀开一角。
月影透过帐缝,投射进屋子里,地上床上印满了道道光线,屋里充满着一种暧昧甜醉的春意。
那沉甸甸的身体匍匐在陶商的身上,被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久旱的花木兰,反而有些迫不及待,比陶商还急迫。
那雪白的淑峰,松软的像发糕一般,瞧得陶商血脉贲张。
正当他奋发神威,打算尽情的耕犁时,花木兰却羞羞道:“外面到底还有人,夫君你尽量动静小点,莫要惊动了那般粗汉,不然叫他们闯进来,羞也羞死……”
花木兰不提便罢,这般一提,陶商反而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冲动,心头的欲念更如火而焚。
陶商血脉欲张,俨然若一匹脱僵的野马,迫不及待的要纵蹄狂奔,哈哈一笑后,他抖擞雄风,征伐狂起。
花木兰紧咬着红唇,面色潮红如火,只觉一阵阵又麻又酥的感觉,冲击着她寂寞已久的心房,那说不出的快活,竟似钻进了她身体的每一条骨头缝里,**却说不出的通泰。
一道道海潮,狂拍向礁岸,一觉中,花木兰已是陷入了迷离,鼻间娇息吁吁。
她那藕似的臂儿,便如同那藤蔓一般,情不自禁的将陶商雄健的身躯紧紧的箍住,恨不得将陶商融入自己的身体似的。
陶商威武如雄狮,就感觉身体的最深处,仿佛有一股力量推动着什么,一点点的往上涌,带动着他巍巍的躯体在疯狂。
不知何时,花木兰已将盘起的头发放下,眼波如水,如一匹小野马一般,在肆意的奔腾,那乌黑亮丽的头发,如瀑布似的甩来甩去,说不出的狂野。
**更烈,几近疯狂。
红烛映照下,花木兰愈加妩媚媚,她紧紧咬着红唇,不敢放声喘息,只恐惊动了外面那些喝酒吃肉的武夫们。
不知翻云覆雨多久,花木兰只觉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种感觉霎时间烧得她几乎意乱神迷,那成熟的身段,更是疯狂的耸动起来。
终于,花木兰颤抖着绷直了身子,犹如全身的骨头被瞬间抽走,软软无力的趴在了陶商浸满汗水的雄膛上。
此时的她,已是筋疲力尽,只余下粗重的喘息,慵慵懒懒中竟带着几丝哭腔。
陶商不想这花木兰竟如此风情万种,只被她激得也登临云端。
云收雨歇的二人,相拥在一起,回味着那一瞬间的惊心动魄。
……
许都以北。
大道之上,数千曹军士卒,正匆匆忙忙的向着南面争奔。
一面面残破的“曹”字大旗,在风中苍凉的飞舞。
身裹红袍的曹操,在许褚典韦等亲军的保护下,匆匆向南而行。
跟随在左右的,还有李典乐进夏侯渊等诸将,以及大病不醒,躺在担架上的郭喜,还神色灰暗的谋士程昱。
这些人,都是曹操在跟陶商交手中,幸存下来的文武,如今便要撤往许都,进行最后的坚守。
奔行之中,曹操回望北方,眼神中燃烧着丝丝的不甘和阴恨。
前方尘土飞扬,一队兵马匆匆而来,斥候来报,言是尚书令荀彧从许都赶来迎接。
听得荀彧到了,曹操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整个人灰暗的心情,立刻明亮起来,急是催马上前相见。
当曹操一身儒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运筹帷幄气势的首席谋士时,焦黄的脸上,欣慰之余,又流露出几分惭愧。
“孤输给了那陶商,文若,你一定很失望吧。”曹操苦笑道。
荀彧却淡淡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当年司空被吕布袭了兖州,只余下三座城池,也不见司空灰心丧气,如今我们只是丢了大半个兖州而已,司空又何必如此。”
他言语轻描淡写,仿佛丝毫不为己方阵营,眼下所面临的困境而担忧。
荀彧的沉稳,让曹操渐渐重燃起了勇气,便道:“如今陈留已失,陶贼早晚要兵进许都,文若有何对策?”
“陶贼虽胜,但我们还有许都这座坚城,粮草充足,足可以一守,彧以为,我们在坚守许都的同时,还要做好两手准备?”荀彧洋洋洒洒道。
两手准备?
曹操眼前一亮,仿佛希望。
荀彧便目光面,抬手遥指,“为今之计,司空当派人前往长安,加紧经营关中,万一许都坚守不利,必要紧刻,司空可护着天子再次迁都长安,仿效当年之秦国,待时机成熟,再举兵出关,必可一举收复中原。”
再迁关中!
左右众文武,听得荀彧这番高论,神色皆是为之一振。
曹操脸上也掠过一丝兴奋,却又道:“关中为董卓祸害,如今已是残破,且马韩等西凉诸侯林立,这些人名义上归附朝廷,实际上却并未真心归顺,想要西迁关中,只怕没那么容易啊。”
“司空握有天子这张大义旗帜,名正言顺的迁都长安,料想西凉诸侯们也不敢公开对抗,只要咱们能顺利的进入长安,在关中站稳脚跟,凭司空的睿智,到时软硬兼施,还怕镇服不了形同散沙的西凉诸侯么。”
荀彧却自信十足。
“只要司空能坐稳关中,凭着关中四塞之固,无论是陶贼,还是袁绍夺下中原,都足以抵挡其兵锋。到时只要咱们能恢复元气,待中原有变,再挥师东进,中原必复,汉室必兴!”
听罢荀彧一席话,曹操脸上的忧虑已烟销云散,那熄灭的斗志,又重新燃起。
思索片刻,曹操不敢犹豫,当即派了董昭钟繇,以及心腹谋士程昱,还在宗族大将夏侯渊,以天子的名义前往长安,为万不得已的西迁,提前做准备。
曹操本人,则会合荀彧,继续退往许都,加固城池,收拢败兵,征募兵马,摆出坚守许都之势。
毕竟,中原才是曹操的根本,不到万不得已,曹操又岂会放弃,轻易的退往关中。
再次回望北面时,曹操的目光中,已透射出强烈的自信,冷哼道:“陶贼,不到最后一刻,孤绝不会把中原拱手让给你,有胆的话,就来进攻许都吧,孤必叫你折戟城下!”
第二百三十九章 最后通牒
(); 休整两日,陶商召集麾下文武,共商南进许都之策。
许都的意义,不仅仅是因为其位于中原腹地,周围乃是颍川富庶之地,更因为其乃天子所在,经过曹操的经营之后,已成为中原的心脏
陶商只要将他的战旗,插在许都城头,就等天向天下人宣告,他已非是割据一方的诸侯,而是一跃成为了争夺天下枭雄。
如果他再能从曹操的手中,把天子这面大义旗帜拿下,他就可以取代曹操,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王霸之道。
环扫一眼阶前豪杰智士,陶商意气风发,毫无犹豫,当即拍案而起,挥手喝道:“中原不取,无以争天下,许都不克,无以得中原,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南下,无论付出多大代价,我誓也要将许都拿下。”
“他的智谋不亚于曹操,更有王者之气,说不定他才真正是贾诩口中,可以平定乱世的王者,我张绣跟随着他,才真正能实现荣华富贵,名垂千古……”
听得陶商豪然之词,回想陶商如何有勇有谋,击败强大的曹操,又将自己逼降,新降的张绣,心中是感慨万千,眼神流露着更加强烈的叹服之色。
当天,陶商尽起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直取许都。
此刻的曹操,已收缩中原所有兵力,固守许都,陶军一路南下,兵不知刃,连克鄢陵等数城,不出三日,兵锋便进抵许都一线。
数日间,陶商便令霍去病和张绣,率领铁骑之师,扫清了外围诸县,对许都城完成了包围。
根据许都中的细作情报,曹操留守许都之兵,尚有七千之众。
陶商以三万之师,近乎于五倍的兵力,本是足以攻下许都,唯一让陶商有所忌惮的是,曹操在南阳宛城一线,还留有六千兵力。
曹操本是为了防范刘表,命夏侯惇率六千精兵,镇守于宛城。
而根据细作情报,曹操为了全力固守许都,已派出使者,派人往南阳召夏侯惇回师许都。
一旦夏侯惇这支生力军抵达,就能跟许都中的曹操主力,形成犄角之势,那时陶商想要集中兵力进攻许都,就要困难许都。
一旦许都久攻不下,拖到袁绍一统河北,陶商原本一路顺利的形势,就要发生逆转。
绝不能让夏侯惇这支兵马离开南阳。
陶商便与众谋士们一商议,遂用陈平之计,派张仪这个大忽悠,再次前往荆州,说服刘表发兵北上,袭取南阳,务必要将夏侯惇所部拖住,使其无法回援许都。
计议定下,张仪遂带着一张舌头,巨额的钱财,抄小路直奔荆州。
陶商则暂时按兵不动,对许都围而不攻,等着南阳方面的消息。
十天之后,有利的消息,终于从南面传回。
张仪果然不负他期望,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对刘表晓以利害,说服了刘表起数万大军北上,前去争夺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南阳之地。
刘表一出兵,意味着南阳的六千兵马,就此被拖住,无法再援救许都。
这一下,陶商终于是放宽了心,可以放心大胆,集中全部兵力,发起对许都的围攻。
许都城坚粮足,曹操又武略过人,就算可以放心大胆的强攻,也非短时间内可以攻下。
陶商已经准备好了十二分的耐心。
他先发大军,不到四日时间,在许都四围修筑起了两道壁垒,相当于在许都外面又修了两道新的城墙,以断绝许都与外围的联系。
许都所在的颍川乃富庶之地,更有数处屯田地,除许都之外,诸县所积之粮也极为丰厚。
陶商兵多将广,士气旺盛,无外顾之忧,又有富庶的颍川,可以战养战,完全已不得担心粮草后勤的问題。
大军围城时,数以百计的“天雷炮”,也在源源不断的被运往许都前线。
这种天雷炮,实际上就是投石机,在经过鲁班的改进后,射程和威力大大增加,攻城的威力大大提升。
这投石机每发一弹,犹豫天雷轰鸣,震天动地,故被陶商命名为“天雷炮”。
陶商早在一月之前,已经命鲁班在后方大规模监制这天雷炮,只为今日攻城所用。
围城完成后,陶商又在四围大筑高台,将数百门天雷炮置于土台之上,随后开始对许都城进行狂轰烂炸。
拥有着高台的优势,再加上天雷炮本身的射程加成,其攻击范围倍增,巨大的石弹可轻松的击中城池,甚至能越过城池,射入城中三四十步远。
狂轰开始,不分昼夜。
昼夜不停的狂轰烂炸之下,不数日间,城墙一线三十步范围的房舍,统统被摧为了废墟,许都坚厚达数丈的城墙,也被轰得是坑坑洼洼,裂痕遍布,几座城楼也被轰塌大半。
一城的军民,在这石弹的狂轰之下,终日不敢露头,只能整日里提心吊胆龟缩在掩体之下苟活。
长达七天的狂轰之后,陶商决定再给许都军民,精神上一记重拳。
是日黄昏,一万余陶军步骑,浩浩荡荡的逼近至许都北门一线。
陶军围而不攻许久,今日终于摆出大举进攻的态度,顿时令曹操警觉起來,即刻亲率三千余兵马赶至北门,准备迎击陶军进攻。
陶军却并沒有大举进攻,一万大军列阵于敌城弓弩射程之外,肃然以待。
在城上数千敌军,不安的目光注视下,陶商在霍去病的护卫下,率领着一百多骑兵,昂首直抵护城河前。
陶商并不打算强攻许都,他今日之所以前來,依旧是要打一场心理战。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之上策。
陶商鹰目远射敌城,面对着城头无数曹军的眼光,深吸一口气,高声道:“城中守军听着,荆州刘表已经出兵南阳,你们夏侯将军的六千援军是來不了了,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此言一出,城头曹军顿时一片惊哗。
曹操也是脸色一沉,眉宇之中,掠过深深的厌恶。
其实,他已经知道刘表出兵的消息,也知道南阳六千兵马被拖住,无法前來救援。
但曹操为了稳住军心,便将这个不利的消息,隐瞒了下去,以防军心受到打击。
对外,曹操只不断的宣称,他的大将夏侯,已率六千精兵在赶來的路上,令士卒们鼓起勇气,坚守待援。
几千号守军,多是信了曹操的谎言,虽然被围,但想着外面还有一支援军,士气便不致于那么低落。
曹操却万沒有料到,陶商会來这么一手,会直接出现在城前,亲口捅破了他的谎言。
陶商这番话,出击碎了曹军士卒的幻想,震惊的他们,一双双狐疑的目光,纷纷的望向了曹操。
谎言被戳破,曹操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尴尬。
那尴尬,却只一闪而逝,曹操即刻大喝道:“尔等休要听他胡说八道,他是故意在扰乱我们的军心,孤向你们保证,夏侯将军援兵已在路上,用不了几天,就会杀到许都城下來。”
曹操还在撒谎,试图继续蒙骗下去,底气却显得不是很足。
众曹军听了他这番话,却沒有再深信不疑,眼中的疑惑与担忧,久久不散。
“戏倒是演得逼真,可惜,你的士卒不信……”
陶商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刀锋似的目光,再次射向城头,冷冷道:“曹孟德,我陶商敬你是英雄,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留下天子,三天之内率军撤出许都,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三天之后,我就攻破城池,杀尽一切顽抗之徒,包括你。”
当曹操心中还是恼火时,陶商已用那雄浑的声音,向他,向着一城的守军,发出了最后的通碟。
雷鸣般的威胁之词,如刀子一般扎在曹操的心头,直令他全身打个一个冷战,一股前所未有恶寒从脚底升起,瞬间袭遍全身。
后背一阵刺冷的凉意,曹操惊愕的发现,自己竟是头一次,对眼前这个小子,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惧意。
曹操尚且如此,那些曹军士卒,更是个个神色骇变,陷入了惶恐无措之中。
此时此刻,曹操和他的将士们,恍惚间已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仿佛被死神的手紧紧缠住。
而那一双手的主人,就是陶商。
陶商下过最后通碟之后,却已转身扬长而去,数万大军徐徐退去。
陶商并沒有攻城,他似乎确实打算留给曹操三天时间,让他考虑是否让出天子,弃城而逃。
毕竟,强攻许都,陶商虽然有必胜的把握,却担心士卒死伤太过。
他不想付出太重的代价,想尽量的保存实力,以准备跟袁绍将來的决战。
曹操长松了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士卒们疑惑的目光注视下,缓缓的步下了城头。
“司空,将士们军心已经动摇,刘表出兵南阳的消息,只怕是纸包不住火,藏不住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跟随在身后的李典,低声的问道。
他那语气中,隐约已流露出几分慌意,显然已动摇了坚守许都之心,暗示曹操是否该考虑下陶商的提议,让出天子,弃城别走。
曹操脸色一沉,回头瞪了李典一眼。
李典一震,从那眼神中,已看出曹操的决心,忙低下了头。
身边的荀彧,却淡若浮云,捋须道:“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放弃许都,况且天子乃社稷之主,岂能轻易让给陶商这种逆贼。”
荀彧乃众臣之首,威望极高,连他都这样说了,谁还敢有异议。
曹操也拳头一击城墙,恨恨道:“陶贼,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够吓住孤吗,孤偏要死守许都,你想夺得天子,学孤挟天子以令诸侯,你作梦吧。”
...
第二百四十章 轰你个天崩地裂
(); 城北,陶军大营。
两日已过,曹操不见半点让城别走的迹象。
相反,许都城沿城一线,曹军士卒还在不分昼夜的在加固城防工事,一副打算死守的样子。
中军大帐。
猎猎的战意,如火燃烧,众将都已是按捺不住,皆想立刻攻城。
陶商却闲饮小酒,沒有半分心急。
“夫君,都过去了两天,看敌军那动静,曹操根本沒有弃城而走的意思,我们也该准备攻城了。”花木兰已有些不耐烦
陶商冷笑道,“许都有多重要,天子有多重要,曹操不会不知道,夫人以为,我会天真的傻等着曹操弃天子而逃吗,”
花木兰花容杀机毕露,欣然道:“夫君原來早料到曹操不会弃城,那咱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明日大军攻城,一举把许都夷为平地便是。”
陶商却沒她那么冲动,目光瞟向了众谋士,“看來不付出点血的代价,是拿不下许都,就算要强攻,也要尽可以减少将士们的伤亡,你们可有什么良策,”
陶商围城之军,不过三万之众,曹操的守军却有七千,虽说有着巨大的优势,却也不是压倒性的优势。
强攻之余,还需要些许计谋。
陶商的目光,第一个瞟向了陈平。
陈平吞了口美酒,若有所思一番,方道:“四面围攻显然是不妥的,我军不过三万兵力,也实现不了四面同时进攻,唯有集中兵力,进攻一面城门,才能发挥我们兵多的优势。”
话音方落,陶商还沒有开口,樊哙已扯着嗓门道:“酒鬼,你当曹操是傻子么,你强攻一座城门,曹操立马就可以从其余三门调兵來增援,你能集中兵力进攻,人家也能集中兵力防守,到时候还不是白塔。”
樊哙话糙理不糙,倒也说的极有道理,陶商微微点头。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想方设法,令那曹操发现不了我军主攻方向不就得了。”花木兰却灵光忽然一闪。
陶商眼眸一动,显然也被花木兰这句话点醒,忽然间想到什么。
“主母聪明啊,经主母这么一提醒,酒鬼我倒是想到了一条妙计……”陈平嘿嘿一笑,半醉的脸上,已扬起了一丝诡色。
……
次日。
天地阴沉,整个许都城,都被浓浓的肃杀所笼罩。
今天,乃是陶商给曹操的最后期限。
白天一天,陶军大营却丝毫沒有动静,一如往常那般平静。
随着夜色降临,陶军仍沒有进攻,一城的军民都松了一口气,以为陶商前日的威胁,只不是吓唬他们罢了。
次日凌晨,除了值守的士卒,许都城的所有人,都在放松的心态中,进入了梦乡。
曹操也不例外,神经紧绷数日,今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以安稳的睡一觉。
就在曹操刚刚进入梦乡里,东门一道急报,却将他惊醒:
数万陶军正向东门一线集结,分明将发动进攻。
曹操的神经立刻又紧绷起來,在典韦许褚的保护下,急率一众亲兵,赶赴了东门一线。
登上城头,乐进已率两千守军登城,严密戒备。
“现在是什么情况,”曹操奔上城头,喘着气喝问道。
乐进神色凝重,拱手道:“禀司空,敌军突然大规模集结,很可能要对我东门发进猛攻。”
乐进目光看向城外,曹操也奔至城墙边,借着东方发白的昏暗光线,向着城外看去,眉头不禁深深一皱。
视野中,只见连绵里许的旷野上,数万陶军已森然布列,一排排森森的刀戟,泛着狰狞诡异的寒光,茫茫无尽的旗海如怒涛一般,迎着晨风翻滚。
再往远处看,还有更多的陶军,正在源源不断的出营,如条条江河一般,汇入城前的汪海大洋之中。
陶军攻城之势,已经再明显不过。
除了数不清的兵卒,陶军正将一辆辆的天雷炮推往阵前,少说已有三百多门天雷炮瞄准了城头,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主公,陶贼明显要集中全部兵力,强攻咱们东门,是否该从其余三门,尽快调兵前來增援,”乐进担忧道。
曹操深吸一口气,平伏下心静,凝视了半晌,却道:“陶贼诡诈,先不要急着调兵,孤只怕这是陶贼的声东击西之计,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乐进只能强按下不安,继续坐看敌人集结兵力,一面给士卒们打气,准备迎战。
半个时辰后,陶军集结已毕。
一座座军阵,大大小小,森然如壁垒一般,兵力至少有两万余众,聚于军阵前的天雷炮,数量也达到了四百门之多。
不说陶军兵力,光是那四百门天雷炮,就足以让曹操背上发毛。
十几日的狂轰烂炸,已令曹操深为这种投石机威力之强大,感到深深的忌惮,现在陶商把近四百门天雷炮,都集中在了东门一线,这要是一齐发射,威力之恐怖,已是超出了曹操的想象。
曹操的背上,隐隐感到了一丝彻骨的凉意。
几百步外,陶商横刀立马,冷笑着远望城头。
他仿佛已经能够看清,城头的守军,是何等一种恐惧的表情。
“曹大司空,送你一场流星雨吧……。”
陶商嘴角扬起冷笑,战刀一指,喝道:“天雷炮,给我齐射。”
号令传下,木梢拉动声此起彼伏,一颗颗牛头大小的石弹就位,四百门巨大的投石机,望山齐齐的瞄向了许都东门。
战鼓声骤起,射击的信号立时发出。
呼呼呼。。
四百门天雷炮,同时发射,破风的巨响中,四百多颗石弹腾空而起,如漫空而落的流星雨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许都城头倾泄而去。
城头上的数千守军,瞬间就吓破了胆,本能的缩下了身子,抱头躲进了女墙之下。
轰轰轰。
下一个瞬间,天崩地裂。
漫空的石弹,无情的撞击在许都伤痕累累的城墙上,碎石分崩,尘屑飞扬,轰鸣与惨叫之声如潮水般灌入耳膜,如利刃一搬切割着曹军的紧绷的神经。
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一轮齐射后,四百门天雷炮,无休止的向着敌城任意射击,整个东门一线都被从天而降的石雨所覆盖。
石弹之密集,远胜于往常任何一次的轰击,就连边曹操,也被那山呼海啸的巨响,被那从头顶飞过的石雨,吓得神色骇变。
这等阵势,陶军不是想强攻东门,还能是什么。
石弹轰击过后,便是陶军大举的进攻,那时候,几万陶军狂涌而來,区区两千死伤惨重,惊魂落魄的曹军,还如何能抵挡。
曹操猜疑转眼瓦解,缩在女墙之下,沙哑的大叫:“即刻传令下去,调集其余三门兵马前來东门支援。”
...
第二百四十一章 给我破城!
(); 曹操残存的怀疑,已被眼前所未有的狂轰烂炸击破。
狂轰之后,他所要面对的,就将是陶商近三万大军的攻城,以他手下两千兵马,焉能抵挡十倍陶军的进攻。
他别无选择,必须集中许都城所有的守军,來拼死应对陶商的全力一攻。
数骑传令兵由东门而去,飞驰般向着其余三门奔去,召唤援兵。
各门李典朱灵等将接到命令,旋即将麾下的主力兵马,统统都发派往了东门一线,前來增援曹操。
不多时,东门一线的曹军,就增加到了五千之众。
狂轰却依旧。
近三千多的援军,虽然赶到了城门一线,却不敢爬上城头,只能缩在城墙根内侧,躲避漫空射來的石弹。
旭日已升,天光大亮。
数以万计的石弹,此刻已堆积于沿城一线,叠起了厚厚一层,百步余长的城墙,被轰得处处龟裂,处处是坑洞。
漫空飞起的狂尘,灰雾弥漫,把城下龟缩的曹军士卒,更是呛得睁不开眼來。
曹操灰头土脸,憋了一肚子的火。
此刻他已盼着陶商即刻攻城,也不想被压制成缩头乌龟,受这份郁闷气。
陶商却怀抱长刀,一点也不着急,兴致满满的欣赏万炮轰城的盛况。
陶军将士也不着急,个个表情轻松,笑呵呵的欣赏敌人被蹂躏的景象,时不时的嘲讽大笑上几句,好不轻闲。
陶商瞟了一眼身前士卒,瞄到他们手中所执之物时,年轻的脸上,掠过一丝诡秘的冷笑。
士卒们手中所执之物,不是别的,正是一个个草扎的假人。
列阵于城外的这支军团,数量根本就沒有三万,最多也就一万余人而已。
一万陶军士卒,每人都手执两个草人,这么往两边一靠,俨然营造出三倍兵力的假象。
这也是陶商为什么不在白天列阵的原因。
白天出兵,城上的敌军很容易就看破他的诡计,而凌晨昏暗的光线,却让曹操分不清是真是假,才会上他的当,以为陶商尽集主力大军在此,准备全力强攻他的东门。
此刻,天色虽明,天雷炮却压制着敌军抬不起头來,叫他们依旧无法看清,布列于城外的陶军真相。
这就是陈平所献,声东击西之策。
眼看着城头方向,不断的有曹军援兵,猫着身子爬上城头,陶军便知曹操已中计。
时机已到。
陶商毫不迟疑,当即一挥手,“曹贼已中计,号火给我点起來吧。”
号令传下,片刻后,三道浓黑的狼烟冲天而起,方圆数十里皆清晰可见。
……
许都,西门一线。
高达数丈的土墙,切断了许都城与外界的联系,也挡住了城头哨兵的视线。
此刻,位于城头一线,是史涣和不到一千的守军,正心惊胆战的听着东门一线震天的炮响,根本沒有注意到,城外的土墙之下,已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聚集了近一万五千名陶军。
那才是陶商真正的攻城主力。
一万五千余人,鸦雀无声的伏在土墙下,已经蹲了有一个多时辰。
樊哙赤着膀子,一手啃着羊腿,一手擦拭着自己的杀猪大刀,塞满了肉的嘴里,还含含糊糊的抱怨着什么。
“主公也太偏心了,统帅大军这种风光的好活,总是让给英布廉颇他们去做,现在又多了一个霍去病,攻城拔寨这种脏活累活,却总是让我老樊去干,回头我得好好跟主母说道说道,让她跟主公吹吹枕边风,下次也让老子干点风光轻松的差事……”
轰天的巨响依旧,天光已渐渐放亮,士卒们的情绪已激动起來,樊哙却依旧在啃着羊腿,擦着杀猪刀,神神叨叨的抱怨个沒完。
“樊将军,狼烟号火,主公点起了狼烟号火。”观察的哨兵,突然间兴奋的大叫。
樊哙熊躯一震,腾的跳了起來,牛蛋般大眼珠,刷的就朝东城方向瞄了过去。
天际的尽头,果然看到三道黑黑的狼烟,冲上九霄。
一万多的曹军将士,皆看到了号火,压制的斗志,即刻沸腾起來。
“他娘娘的,让老子蹲了大半宿的茅坑,终于可以擦屁股了……”
樊哙的牛蛋眼中,瞬间血丝密布,狰狞无比,他把手中半截羊腿一扔,扛起杀猪刀,憋足了嗓门,大吼一声:“小的们,茅坑都蹲够了,还不快给老子起來,开张做生意的时候到了。”
号令传下,全军沸腾。
苦待已久的将士,顷刻间抖擞精神,自觉的执刃列阵,个个眼中都涌动着狂热的战意。
土墙的诸道木门轰然大开,一万五千名将士一涌而入,于城前百步外,结成了座座大阵。
森森的刀戟几欲将苍穹映寒,一面面旗帜如怒涛一般翻滚,杀气顷刻间将整个天空笼罩。
天色大亮,陶军的异动,城头上史涣和他的守军们,立刻就发现了异常。
本來是空无一人的城前,眨眼间的功夫,就被茫茫的兵流填满,瞧见这场面,一千多的曹军士卒,立刻就看傻了。
“怎么会突然间冒出这么多的陶军,敌人的主力,不是尽在东门一线吗,”
史涣脸色大变,猛然省悟,他的曹司空是中了陶商的计策,东门的狂轰烂炸,大军集结,只不过是陶商声东击西的伪装而已,陶商真正的进攻方向,竟是他所把守的西门。
城前陶军数量近有一万五千之众,而他手下兵力已被调往了东门,只余下一千兵马,拿什么來抵挡十五倍之兵的进攻。
“速去报知司空,我们中了陶贼声东击西之计,速去。”省悟过來的史涣,惊恐的大吼道。
晚了。
就在史涣的号令,刚刚传下,传令兵还來不及下城时,陶军已开始行动。
呜呜呜。。
嘹亮肃杀的号角声,刺破了黎明的沉寂。
城前百步处,陶军军阵如有浪开,一辆辆高有数丈的庞然大物,缓缓的被推入了阵前。
史涣的脸色刷得煞白,只觉脚底板升起一股寒意,瞬间袭遍全身。
陶军动用了对楼。
这种经过鲁班改良后的攻城利器,高度和体积,都比现有的版本大增,高度几乎能与许都城墙齐平,最下层的士卒负责推车前进,中间一层则布有弓弩手,借着楼壁的掩护,可近距离向城头发射弓弩,压制城头的火力,最上层,则可装载近五十名士卒,是登城攻击的主力。
只要对楼与城墙贴近,顶层的陷城死士,就能放下踏板,直接从对楼的顶部,轻松的踏上城墙。
对楼出动,许都高厚的城墙,就等于失去了意义。
这对楼虽然攻击力强大,但因太过巨大,却是制造不易,更不易运输,每每只能在临战之前,才能就地取材來制造,攻完一城便再无用处。
陶商围而不攻这几日,命鲁班监制,调集了附近诸郡的工匠,日夜赶造了四十余辆,正是为了今日之战所用。
对楼一出,史涣瞬间骇变,他知要抵挡对楼,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还有火箭这种远程火器,抢在对楼接城前,将之烧毁。
只是眼他只有一千余兵马,兵力远远不够,事先也沒有准备火箭等武器,焉能挡得住。
“小的们,还等什么,给老子杀进城去,杀光曹军这班猪猡。。”策马阵前的樊哙,已是杀猪大刀一挥,狂吼着发出号令。
鼓声震天而起,前阵的四千填壕士出动,高举着大盾牌快速推进在前,掩护着后面一辆辆用來填住护城壕的蛤蟆车。
再往后,则是李广指挥的三千神箭营的射手,是陶商专门为樊哙配备,以压制城头敌军的箭矢攻击。
史涣沒有惊骇的时间,只能下令弓弩手放箭,以阻挡陶军逼近。
零零星星的箭矢,从城头袭下,轻松的被陶军大盾挡开,几乎沒有造成多少伤亡,不到三百名的弓弩手,形同虚设一般,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很快,三千支利箭就腾空而起,神箭营的射手们,即刻用十倍的箭雨回敬,伴随着一阵惨叫声,城头敌军立时被压制到连头都抬不起來。
陶军在付出了不足百人的死伤,填壕队顺利的推进至护城壕前,将一辆辆的蛤蟆车推入壕内,宽达两丈的护城壕前,很快就被填出了数十条土路。
通往城墙的道路已开。
樊哙杀猪刀一扬,大喝道:“攻城队,给老子杀上去。”
嗵嗵嗵。
更猛烈的战鼓声骤起,震天的杀声中,四十余辆对楼,在几千名士卒的推动下,如一只只的巨兽,向着城头逼近而至。
对楼发动的同时,一万多刀盾手,抬着数以百计的云梯,也扑向了城墙一线。
城头曹军已彻底的陷入了恐慌,面对着数量上占有压倒性优势的敌人,他们顾此而失彼,穷于应付,根本无法有效的阻挡陶军逼近。
步兵攻城队冲至城下,一架架的长梯纷纷被竖起,上万的陶军开始奋不顾身的攀梯登城。
曹军士卒在史涣的喝斥下,勉强鼓起勇气,顶着陶军的箭雨,试图用叉竿來撑翻陶军的云梯,用罗石与檑木來击杀攀城的敌卒,拼尽全力來抵挡敌军的强攻。
可惜,史涣的兵马实在是太少了,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趁着敌军专注于云梯队的时候,四十余辆巨大的对楼,推过护城沟,轰然贴向了城头。
靠城的那一瞬间,整个城墙似乎都微微一颤,最近处的曹军,竟是被震得身形摇晃,站不稳脚,不少人都被震倒在地。
咣咣咣。
一道道巨大的踏板翻落,将城墙边数名來不及躲亲的敌卒,直接就压成了肉饼,更是掀起了漫空的狂尘。
飞雾中,数十余名陶军勇士,如从地狱中杀出的幽灵鬼兵,从对楼上冲下,撞出尘雾,挥舞着大杀扑向了惊恐的城头敌兵。
陶军,登城。
...
第二百四十二章 声东击西,惊破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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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登上敌城的,乃是樊哙精锐的陷阵士,个个手执杀猪大刀,战斗力强悍。
五十多名陷阵士,手执杀猪手,一窝蜂的涌上城头,挥舞着大刀,如虎入羊圈一般杀向那些惶恐中的曹军。
他们围成半圆的阵形,彼此背靠着,在城头一线杀开了一片血路,掩护城下攻城主力刀盾手们,趁机狂爬云梯,连绵不断的登上城头。
城头形势,已到危急关头。
史涣不及多想,急是挥舞着大枪杀到正门城楼前,试图逼退冲上来的陷阵士。
凭着70出头的武力值,史涣大枪挥斩开来,连着刺倒三名陶军,身后曹军也急是扑来,试图将其余陶军挤下城头。
史涣忙于应付眼前之敌,沿城各余,其余三十余座对楼,纷纷靠上城墙,数以千计的陶军士卒,悉数登城。
史涣兵力着实太少,挡得了一处,却挡不得处处,眼见数不清的敌人爬上城头却无可奈何。
樊哙已看到了史涣。
眼见这员曹军敌将,武力不弱,接连诛杀自己十余名士卒,樊哙脸上青筋抽动,不由怒从心起。
“奶奶的,狗东西,你是逼老子要你的命啊!”
樊哙咆哮一声,拍马直抵城下,手提着大刀几步便窜上了对楼,大吼一声跳上了城头。
陶军将士瞧见主将身先士卒,登上了城头,无不身受鼓舞,士气更旺。
喊杀声更狂,数不清的陶军将士,前赴后继,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的疯狂爬上敌城。
樊哙如修罗杀神一般,手中杀猪刀疯狂四扫,如大磨盘般,四面八方的抡扫而出。
鲜血四溅,断肢乱飞。
近90的武力值施展开来,这些小卒如纸扎的一般,纷纷被樊哙斩飞出去,漫空的人头从城头跌落下城去。
樊哙凭着一己的狂力,逼退了围上来的敌卒,率领着更多的陶军将士,沿着两翼冲涌而出,辗压向惊惶的敌卒。
“狗贼,休得逞狂,史涣在此!”
急红了眼的史涣,大吼一声,挥动着大枪,向着樊哙狂杀而至,将阻挡在前的陶军士卒,轻松挑飞出去。
樊哙斜眼一瞥,瞅见那员滥杀自己士卒的敌将,正不顾一切的向着自己冲来,不禁也是勃然大怒。
“猪猡一般的家伙,你是自己往老子的杀猪刀上撞!”
樊哙喉头一滚,一个箭步窜出,足踏地上的伏尸,一跃跳上半空,借着下坠之势,手中杀猪刀如崩决的巨峦般,自上而下向着史涣当头斩至。
史涣一抬头,樊哙已裹着一股鲜血的灼烈,如魔神般落下,狂压下来的杀气,压得他竟是喘不过气来。
瞬息间,史涣战意受挫,眼中掠过一丝慌意。
震惊之下的史涣,极力的抗拒住樊哙气势的压制,也不及多想,急是举枪向上挡去。
吭!
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几乎刺破耳膜。
这银河决堤般的狂击之下,史涣虎口开裂,足下不稳,连退数步,胸中气血翻滚五腑欲碎,张口一股血箭便喷出。
“竟然还活着,看你怎么挡住樊爷爷的第二招!”樊哙一声不屑的狂笑,臂上青筋崩涌,手中大刀再度破风斩出。
扇扫而出的刀锋,挟着樊哙水银泄地般的劲力,半圆形的铁幕平推而出,蕴含着粘稠如胶的杀气,将周围的空气急速的聚拢吸附而来,以史涣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涡流,将其身体牢牢的吸住。
避无可避!
气息激荡的史涣史涣,已深知眼前这蛮将的武力,远胜于自己,他绝不是对shǒu。
就在他未及反应时,樊哙第二刀,已快如疾风,挟着天崩地裂之势压至。
咔嚓嚓!
鲜血如泉水般从断颈处喷出,一颗表情定格在惊怖一瞬的人头,带着血的尾迹飞上了半空。
阵斩史涣!
“还有谁敢挡爷爷的路!”
樊哙一跃跳上了女墙,傲立万军之前,滴血的杀猪大杀,斜拖在地,放声一声怒吼,威如杀神。
尚自顽抗的曹军士卒,无不为樊哙的巍巍杀势所震hàn,而主将被杀,更是转眼间将他们残存的斗志瓦解。
然hòu,他们精神崩溃,四散抱头而溃。
樊哙趁着得胜之势,率军直杀下城去,将吊桥斩落,大门尽开。
一万五千军陶军将士,挟着立功之心,如出笼的猛虎一般,争先恐后的扑向了敌城之中。
西门城头,一面“陶”字大旗,高高树起。
……
东门。
曹操正和他的五千多主力兵马,被漫空的石弹之雨,压迫在女墙之下,连头都抬不起来。
曹操心中越发的开始狐疑。
按理来说,陶商轰击了这么久,城墙能破坏的已经被破坏尽了,再轰下去已没有意义,陶商应该是发动进攻的时候了。
可陶商却跟疯了一般,没完没了的狂轰,却迟迟不肯进攻。
这般举动,似乎有些异常。
曹操方生怀疑之时,一斥侯冒死爬上了城头,颤声叫道:“禀司空,史将军派小的来向司空求援,他说咱们中了陶贼的声东击西之计,西门外发现数万陶军集结,那里才是陶贼真正的进攻方向。”
“什么!”
龟缩在女墙下的曹操,陡然间脸色骇然惊变,如同见到了鬼一般。
陶商的大军,明明应该就在眼皮子底下,怎么会出现在西门?
曹操思绪飞转,蓦然间猜到了七八分,急是冒着被石弹击中的危险,小心翼翼的伸长脖子,从城垛偷望去。
天光大亮,城外视野一片清晰,曹操的眼眸陡然睁到斗大,眼珠子几乎都要迸将出来。
城外陶军气势滔天的军阵中,竟然夹杂着许多只披着衣甲的假人,而且数量之多,几乎是真人的两倍。
曹操已经蓦然惊悟,他眼皮子底下的陶军,压根就不是主力,只是陶商的障眼法而已,目的就是为了诱他上当,把主力守军尽调于东门。
而陶商真正的进攻方向,却是西门一线。
他中计了!
“陶贼,孤竟又中了他的声东击西之计,可恨……”曹操惊怒咬牙切齿。
不及多想,曹操急喝道:“李通继续守东门,乐进,许褚和典韦,你们随孤速率四千兵马去救西门。”
曹操啷呛下城,急是将城上守军调下四千,策马直奔西门而去。
就在曹操匆匆忙忙,离西门还有一半距离时,就在数以百计的士卒,向着内城逃奔而来。
曹操心中咯登一下,再抬头凝目远望,惊见西门城楼上,一面“陶”字大旗,已高高的飞舞扬起。
“难道说,西门这么快就失陷了不成?”
曹操心中惊骇不已,急将一名逃兵喝住,问其西门的形势如何。
士卒哭腔答道:“禀司空,西门陶军突然冒出数不清的敌军,还动用了巨大的对楼,咱们根本抵挡不住,史将军也被敌将樊哙给杀啦……”
瞬间,曹操的心如遭重锤一击,身形剧烈一晃,双腿夹不住马腹,竟是差点就要从马上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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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把帝都踩在脚下
(); “司空!”许褚眼急手快,急是一伸手,才将曹操扶住。
惊魂还没有结束。
就在曹操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前方街道上,数不清的陶军步骑,已如潮水般喊杀着涌向这边。
曹操心头再遭重锤狠狠一击,整个人脸色惨白,心灰意冷。
眼见着茫茫敌潮汹涌而至,曹操仰天叹道:“莫非那陶贼,当真是孤天生克星,这中原孤注定要拱手送给他吗……”
长叹时,左右士卒也无不士气崩溃。
“司空,我们还没有输,趁着混乱之际,我等护送司空杀出城去,先退往南阳,再西迁关中吧。”身边许褚鼓励道。
西迁关中!
这四个字,如一针强心剂,令灰暗绝望中的曹操,陡然又间重燃起了希望。
他蓦然想起,他的首席谋士,已经提前为他安排好了退路,他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罢了,这中原孤就暂时送给那小子,早晚孤还会杀回来……”
曹操一咬牙,眼眸中已尽是悲愤的决然,他当然下令,命许褚率一千精锐的虎卫亲军,去会合曹休,将早已软禁于宫中的天子皇后,以及文武百官护送出城去,顺道再把他的夫人丁氏卞氏,长子曹昂,还有小女儿曹婴也一并接出来。
先前时,曹操其实就已做好了两手准备,将曹丕几个幼子,都秘密的送出城去,送往接近南阳的叶县先行安置。
但为了稳定人心,曹操也不敢把自己的家眷全都送走,故两位夫人,还有长子曹昂,以及小女儿曹婴,都留在了许都城中。
号令传下,许褚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司空,陶贼人多势众,褚只有一千兵马,万一两头不能相顾时,褚请司空示下,是先救天子,还是先救夫人小姐?”
曹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眼神变化不定,内心中显然在做着权衡。
“先救天子。”口中艰难的挤出四个字,曹操再无犹豫,转身拨马便去。
许褚望着曹操离去的身影,轻叹了一声,便率一千精兵,折向了皇宫方向而去。
……
东门外。
百步之外,欣赏曹军被蹂躏许久的陶商,终于缓缓抬手,下令天雷炮停止轰城。
天崩地裂般的石击之声,徐徐的消沉下去,西城一线,终于是归于平静。
陶商竖耳倾听,隐隐听到城内喊杀之声震天而响,喊杀声还在由远及近,不断的逼近东城方向。
陶商笑了。
形势已经再明显不过,计策奏效,樊哙的西路军已经得手,杀入了许都城中。
现在,也该是他出手,结束这场耗日持久的围城战之时了。
鹰目中,凛烈的杀机,瞬间狂燃如火。
战刀一扬,陶商刀指东门,大喝道:“全军出击,给我向许都发起最后的进攻。”
期盼已久的号令,终于发出。
热血激荡已久,早就按捺不住的一万陶军将士,就等着他这一道号令。
顷刻间,全军沸腾,猎猎的战意袭卷全军,滔天的军气冲天而起,令天地变色。
嗵嗵嗵——
呜呜呜——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嘹亮的号角突破天际,一万陶军将士齐声呐喊,挟着一腔的杀机,裂阵而出,如一道道决堤的洪流,向着许都东门方向,无可阻挡的狂涌而去。
云梯登城,冲车撞门,箭如飞蝗,除了对楼之外,所有的攻城利器均已用上。
城头负责留守的李通,麾下只余下一千兵马,且个个都军心动荡,人心惶惶,面对陶军的疯狂进攻,早已失去了战意。
主将李通,本来还想坚守,但得知西门已失陷,股的陶军已涌入城中时,斗志转眼瓦解。
樊哙的西路军,已经在向这边杀来,内外夹击之下,他还怎么抵挡。
大势已去!
惊恐之下,李通也不敢再抵抗,直接就弃守了东门,趁着陶军还未破门而入时,率领残兵败将,向着北门方向突围而去。
身后已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整座许都城已是陷入了陶军的兵潮之中,只见东门方向,已树起了陶军的战旗。
就在李通还未赶到北门时,抬头一瞧,却见北门也已树起了“陶”字战旗。
一队铁骑之士,如铜墙铁壁般,横在了城门之前。
北门已陷。
李通头大惊,抬头一具,只见一员威势无双的年轻陶将,银袍白马,威势无双的立于阵前。
一面“霍”字大旗,傲然飞舞。
是霍去病,那个一招秒杀曹洪,诛杀于禁的陶军新星之将。
曹洪的武力,远胜于他李通,他又岂是霍去病的对手。
何况,眼前堵路的,竟然还都是陶商的骑兵。
一瞬间,李通陡然间竟有一种肝胆欲裂的错觉。
李通打心眼里瞧不起霍去病冒充古人的名号,但他却万不敢瞧不起霍去病的武道。
眼见霍去病拦路,李通心中剧惊,急是勒住战马,一时不知该当如何。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
李通丧失了斗志,惶恐不知所以时,霍去病却二话不说,挥军便杀了上来。
李通,惊失色,只惊诧的瞬息间,霍去病已单枪匹马,当先冲杀而至。
“挡住他,给我挡住他!”李通失声大叫,他本人不敢跟霍去病过招,却喝令着左右士卒去阻挡。
可惜,左右这些曹卒们,也不全是傻子。
霍去病的威名,早已威震曹营,他们无不知这员年轻上将的厉害,谁还敢挡。
眼见霍去病如神将一般拍马杀来,几百曹军残存斗志早已崩溃,轰然四散而逃。
兵卒散尽,李通惊得更是神色惨白,根本不敢跟霍去病一战,急欲拨马而逃。
晚了!
霍去病战马飞快,稍稍迟疑之间,就如电光一般杀至,手中那一柄银枪,挟着雄浑之极的劲力,如银色的闪电破空而出。
李通举枪相挡时,却已然不及。
金属交鸣声中,李通手中大枪被震飞出去,眼目斗睁中,胸口已被洞穿。
李通脸色惨然,低头眼胸口那血肉模糊的窟窿,身子晃了一晃,便是栽倒于马下。
霍去病勒住战马,斜扫了一眼身后那血淋淋的尸体,横枪而立,巍巍的杀势疯狂的溢出。
残余曹军皆尽被吓破了胆,纷纷抱头跪地,哀告着请降。
西门攻陷,北门攻陷,东门也已插上了“陶”字战旗。
喊杀依然在继续,当陶商驱马缓缓步入许都城,他的大军尚在围剿残存的曹军。
这一座大汉帝都,这座中原最繁华的城市,终于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嘀……扫描宿主获得许都攻防战胜利,获得魅力值3,宿主现有魅力值69。”
光只是一座许都,还远远不够。
陶商刚刚入城,还不及品味一下胜利的喜悦时,就策马提刀,率军径奔城中央处的皇宫而去。
他此役的目的,不仅仅是击败曹操,夺取中原,更要取曹操而代之,夺取天子,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王霸之道。
许都城破只是开始,他还要尽可能把天子抢到手。
当陶商率领着一众将士,杀奔至皇宫时,却发现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此时皇宫中已是人去楼空,一片的狼藉,只余下了一些来不及逃走的宫女和宦官。
陶商抓住数名宫人一盘问,才知半个时辰前,许褚就带着一队精兵,将天子和皇后,以及被软禁在宫中的文武百官,统统都强行带走。
“曹操啊曹操,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把天子放手,就算你手里握有天子,凭你现在的实力,你还能镇得住吗?”
陶商心中暗骂了一声,当即下令,诸军往南门方向追击,尽可能的去抢夺天子。
因是曹操守军有七千之众,而陶商的围兵最多也就三万,只能集中兵力攻破一门,未能把四门都围成铁板。
故南门一线,实际上是他的兵力薄弱处。
陶商可以集中兵力,强行攻破许都,但曹操要强行带着天子突围,他实际上也没有足够的兵力去阻挡。
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前去追击,能抢到天子自然是最好的。
根据张仪细作网络的情报,曹操已经派了心腹前去长安,经营关中,种种迹象表明,曹操这是给自己留好了退路,一旦中原失守,就退往关中。
从许都往关中,无非是经由洛阳,过函谷关入关中,另一条路,则是先往南阳,再北上经由武关入关中。
洛阳这条路虽近,但曹操在洛阳一线,并没有多少兵马,可以保护他顺利退往关中。
反而南阳方面,却有夏侯的六千精兵,曹操最明智的选择,就是会合了这六千精兵,由南阳退往关中。
故陶商判定曹操必由南门出逃,遂下令入城的诸军,全部杀入南门一线追击。
陶商也策马挥刀,带着一队精兵,杀出皇宫,直奔南门方向而去。
此刻大街上,已到处都是曹军败卒,这些败兵不堪一战,但灭杀他们,却也拖延了不少时间。
曹操为了迟滞陶商的追击,下令在逃跑之时,推倒沿途的房舍,以封堵道路,形成阻碍。
陶商的追击被拖延,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追至了南门之外。
举目远望,只见南门之外,到处都是败溃的敌卒,还有出逃的百姓,如蝼蚁般在狂奔。
视野中,似乎已不见曹操和天子的旗号。
“曹操,你可逃的真是快啊,你这逃遁的技术,难道都是跟刘备学的吗?”
陶商心暗骂,感觉这一战就此结束,想要再追上曹操,夺取了天子,似乎已不在可能。
就在他心觉遗憾之时,蓦然间瞧见,前方混乱的人群中,竟有一支两百余人的曹军,始终保持着阵容不乱。
为首的一员年轻小将,正喝斥着这两百曹军,拥簇着两辆马车,向着南门匆匆而逃。
能在乱军中还保持着纪律,显然那两百曹军,乃是曹操精锐亲兵。
这些精锐之士,所保护的那两辆马车中,必然藏着的是身份重要的人物。
是天子和皇后,也不是没有可能。
瞬息间,陶商精神一振,目露杀机,拍马舞刀便追杀了上去。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天子和儿子
(); “没想到,父亲竟会被那姓陶的小子逼迫成这般地步,若让我在战场上撞见那小子,必取了他人头,替父亲雪恨……”
那年轻的小将,嘴里念叨着,暗暗发誓,却不敢停留,催动着车马快行。
近三百兵马,护送着两辆马车,本来是可以走的很快,但左右皆是逃奔的溃卒和百姓,,拥挤不堪,迟疑了他们前进的速度。
终于,身后许都越来越远,大道上的人流也越来越少,他们可以加快速度。
年轻小将暗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微微放松,便想叫车马暂停,休息片刻,喝几口水再继续南逃。
便在此时,异变突生。
耳边,蓦然间响起了空洞绵长的号角声,空洞到仿佛来自于遥远的地狱。
年轻小将神经顿时再度紧绷,蓦的回首,寻着声音来向望去。
极目远望去,只见北面大道的尽头,一条黑色的粗线,正在急速的涌入他的视野。
脚下的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那隆隆的震动声,仿佛地底的巨兽,将要破土而出,摧毁地面上的一切。
三百号原本沉稳的曹军士卒,不禁齐齐回望,当他们支巨大的黑色利箭之时,所有人都为之悚然变色。
陶军铁骑杀到!
两百多铁骑之兵,狂奔而至,指向苍穹的枪戟之锋,森森如林,几将天空都映寒。
那漫卷如浪的“陶”字大旗,飞舞昂扬,杀机猎猎。
黑压压一片的铁骑,如一支贴着地面而来,巨大的黑色铁矛,挟着漫天的狂尘飞撞而至。
铁骑之前,那年轻的诸侯,坐胯流火,斜拖战刀,一身玄甲反射着幽暗的寒光。
陶商杀到!
一众曹军,无不骇我变色。
“马车先行,其余人随我列阵殿后,阻挡敌贼,掩护两位母亲南撤。”
年轻的小将,很快就从震惊中清醒,喝斥着三百曹军,向北结阵。
其余十几名曹卒,则赶着两辆马车,飞快前进,逃离远去。
铁骑滚滚,杀奔而至,那汹汹的冲势,直令天地变色。
陶商手纵长刀,呼啸如风,年轻的脸上,燃烧着狰狞的冷笑。
他已经那两辆马上所坐的,必然是对曹操极重要的人物。
纵然不是天子和皇后,只要能将之俘获,对曹操来说,必然也是沉重的打击。
他和曹操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任何打击曹操的机会,他当然都不会放过。
鹰目中,百余步外,两百曹军已匆匆结阵,挡住了他的去路,试图掩护那两辆马车出逃。
陶商冷笑一声,长刀一指,大喝道:“给我辗碎顽抗的敌卒,活捉那马车之人,必有重赏!”
两百铁骑之士,放声怒吼,随着陶商发力狂冲。
漫天飞舞的尘埃中,那一面“陶”字大旗,傲然飞舞,引领在前。
两百铁骑,仿佛一柄巨大的黑色利矛,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狂冲而至。
曹军结阵仓促,弓弩手尚不及放箭时,铁骑狂流,就已轰然撞了上来。
陶商一马当先,长啸声中,手中战刀如大磨盘一扫,凌空扫荡而出。
狂击之下,阻挡于前的曹军刀盾手,连人带盾被戳飞上了半空,散落的肉块和鲜血,漫空的溅下,直令左右曹军无不悚然变色。
就在他们的心底,刚刚涌起深深的恐惧,陶商已威如杀神,破阵而入。
战马落地,“咴律律”的一声狂嘶,人立而起,陶商手中战刀借着居高临下之势,四扫荡出,层层叠叠的刀影,飞斩开来,刀锋过处,曹军士卒的血肉之躯,如纸扎的一般,被陶商狂震得四分五裂。
两百铁骑如虎狼一般,从那缺口处蜂拥而入,顷刻间,就将曹军军阵从中撕为两截。
阵形一破,曹军大乱。
这三百曹军,纵然是再精锐,这时也得土崩瓦解。
“母亲还未走远,谁敢退,本公子杀无赦!”
那年轻的小将咆哮怒喝,挥枪连将数名败逃的士卒刺倒于地,铁血杀戮手段,却无法阻挡士卒的溃败。
步兵对骑兵,本来就是弱势。
何况区区三百步兵,军心已然动摇,仓促之间,如何能挡得住陶商两百铁骑一冲。
震动中,那年轻小将蓦觉一股杀气逼近,猛抬头,却见陶商一人一骑,如入无人之境,冲破乱军,径直向他杀来。
那年轻的小将,瞬间怒火焚身,一张脸怒烧到面红耳赤,眼珠之中迸射着无尽的恨意,几乎就要炸烈出来。
“陶贼,我曹昂今天就用你的人头,为我曹氏一族洗刷耻辱,—”那年轻小将大喝一声,拍马舞枪,向着陶商狂杀而来。
那年轻小将,正是曹操的长子曹昂。
为了稳定人心,长为曹操长子的曹昂,也和丁氏卞氏一样,都留在了许都,以象征着曹操坚守许都的的决心。
许都城破后,曹昂收到了曹操出逃的命令,却等不到大队人马护送他们母子出城,便自率三百亲兵,护送着两位母亲自己出逃。
曹昂武力不弱,仗着77点的武力值,倒也在乱军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出了许都。
他原以为,就此逃出升天,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被陶军追上。
而且,追杀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曹家最大的仇人陶商。
曹昂认定他的祖父曹嵩,乃是被陶商的父亲陶谦所杀。
他的族叔曹仁被陶商所俘,另两位族叔曹洪和曹纯,则皆被陶商部将所杀,这笔账也要算到陶商的头上。
而他曹家,本为天下第二大诸侯,占据着中原,何其威风,却被陶商这个仇敌,不消一年的时间,便逼迫到这份上。
一笔笔的仇恨,曹昂记在心里,却始终无能为力。
今日,难得让他有机会,亲自撞见了陶商,一腔的怒火喷涌而出,他焉能不想报仇雪恨。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复仇心切的曹昂,向着陶商扑杀而来。
“原来是曹操的长子曹昂,说到底,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陶商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根据历史,曹昂本该死于张绣之叛,陶商搅乱了历史,使曹昂和典韦一样,都活了下来。
却没想到,这个自己无意救下的死敌之子,竟然会在这里撞上。
“当年若非你父想染指徐州,几次三番的对我下手,我又岂会愤起反击,你曹家落到今日之地步,全都是你们自讨苦吃,我不光要杀你的叔叔,今天老子我还要连同你也一块宰了!”
陶商转眼怒从心起,一声狂喝,却如黑色的闪电一般,抢先杀出,呼啸而至。
瞬息间,陶商已袭至曹昂的身前。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手中长刀有如一道锐风,撕裂空气的阻隔,挟着滚滚的狂力,向着曹昂当胸横劈而来。
这是陶商全力一击。
曹昂显然没有料到,陶商的武力了得,后发而先至,抢先强劲的一刀,先扫而来。
心中虽惊,曹昂却未有半分慌乱,手臂翻动,手中的大枪从容的反击而出。
他这一枪使出,同样暗藏着不可小视的力量。
哐!
一声沉重的巨响声中,刀枪相撞,漫空的火星飞溅,刺人眼眸。
两具年轻的身躯,同时微微一震,错马而过。
曹昂但觉气血一荡,深吸一口气方才平伏下去,心中的藐视之意瞬间一扫全无,取而代之是深深的震撼。
陶商的武力强悍程度,竟然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自恃自幼习武,虽很少上战场,却自信自己征战杀场,必也是一员无人能挡的武将。
至于陶商,他听的最多的,就是陶商如何的诡诈多端,如何的计谋狠辣。
在曹昂的意识当中,陶商无法就是智谋出众,并无过人的武力。
此时的曹昂,方才意识到,他对陶商了解的太少,这个小子的武力之强,竟然跟自己不相上下。
惊觉之下,曹昂的胸中,更是被激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想眼前之敌,跟他年轻相仿,却已经是名动天下的枭雄,而他却还只是曹操羽翼保护下,未经风雨的一只雏鸟。
陶商的强大,深深的刺痛了曹昂的尊严。
恼羞成怒之下,曹昂吼头一滚,爆发出一声怒啸,如发狂的少狼般,疯了似的扑向陶商。
陶商何尝不是气血翻滚。
系统一扫描,他才惊奇的发现,曹昂的武力值,竟然也有77,竟然还高于自己两点。
一招交手,陶商便知自己又碰上了对手。
他却全无惧意,面对着曹昂发疯似的进攻,陶商心中豪情反而大作,一柄长刀大开大阖,刀锋挟着怒涛般的力道,滚滚而出。
狂尘中,只见刀锋如流虹般四射,二人的身影俱被层层铁幕所包裹,一刀快似一刀,转眼百余招走过,旁人竟已他们的身法招式。
刃风扫而开,更将周遭扫刮得沟壑丛丛,但见被刃风伤及的士卒,无不被摧为粉碎。
一场势均力敌的激战,一时僵持不下。
……
数里之外,曹操还在一道土坡上,焦虑不安的等候着自己的家眷前来会合。
他先前已经给许褚下令,优先要把天子和皇后,先救出来,许褚也忠诚的执行了他的命令,不顾他的两位夫人和长子曹昂,先率一千精兵,把天子给救了出来。
正如曹操所担心的那样,他的家眷却失去了联系。
此刻,曹操正逗留于此,抱着最后的希望,希望能够等到自己的长子,还有两位夫人前来会合。
正焦虑间,前方一辆马车,匆匆而来。
曹操心中一喜,赶紧迎了上去,来的却只有正妻丁氏的马车,并不见侧室卞氏她们。
“昂儿他们呢?”曹操不安的问道。
丁氏从马车中探出头来,一脸焦急道:“夫君,我们半路上被陶商的追兵追到,昂儿为了掩护我们,正跟那陶贼大战,妹妹她们母女也被截在了后面。”
曹操脸色顿时一沉,喜的是曹昂他们还活着,忧的则是被陶商给追上。
以他现在的兵力,麾下之兵不过九百,别说是回去救卞氏她们,若是给陶商追上,恐怕连自己都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