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二)物极必反
在回去的路上,乐乐对亚美说道:“妈妈,那个叔叔给的糖为何不能吃啊?”
“那个叔叔是个坏人,所以他给糖不能吃,吃了会肚子痛。”亚美和蔼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吃了。”乐乐嗲声嗲气道。
亚美在乐乐脸上亲了一口道:“乐乐真乖。妈妈告诉你,往后陌生人给东西都不要随便吃,知道没有?”
“知道了。”乐乐点头道。
跟乐乐说了一会话,亚美又转头对四哥说道:“老四,王权力回来了,往后我们得小心提放一点,以免他报复我们。现在你有家室,有孩子,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凡是都要考虑一下我们母女,我们这个家。”
“这点我自然清楚,我刚才就是有意躲避王权力。”四哥道。
不过四哥心里清楚,对于王权力想躲是未必躲得掉的。因为他跟自己有着几十年的恩怨,当年也是自己将他送入监狱的,以王权力的个性岂能善罢甘休……
看到王权力,四哥的心就扑通扑通地跳着,忐忑不安,总感觉有种不祥预感正在向自己逼近,总感觉王权力会拿出最恶毒,最毒辣的手段报复自己……
正如四哥所预料的那样,王权力回来就想和四哥好好清算一下那些理不清,剪还乱的旧怨,旧仇,而用糖引诱四哥女儿乐乐只是一个开始,只是为了告诉四哥,我王权力又回来了,并意在警告四哥,咱两的事情没完,往后你别想再过清静日子。呵呵,不把你弄得家破人亡,难解我心头之恨,就算要死,我也要找几个叠被。
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都拜谁所赐,都拜你这个傻木头所赐。既然你能将我弄得一无所有,我同样也能将你弄得一无所有,这样才算公平。这不能怪我心狠手辣,只怪你这个傻木头害人在先,我只是被迫反击,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我都是被逼无奈之举!
恶人之所以恶性难改,正是因为他在看问题时,总是从自己角度考虑,还在做恶事时,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他们认为自己做法永远是对的,所以便难以改正。
王权力说自己一无所有,这点确实不假。当年王权力被关进监狱之前,他娘的身体便非常差。后来他娘得知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王权力被关进监狱后,心灵更是受到沉重打击,气血攻心,七孔流血而死……
王权力娘的遭遇和金彪有几分相似之处。在四哥读小学时,王权力,包括他娘占着在县里当领导外公的光,日子可是过得相当风光,相当气派潇洒,相当霸道……
四哥读书还在穿草鞋,王权力便已经穿上油光铮亮的皮鞋;四哥家里连米粥都喝不上时,王权力家天天鱼肉不断,所以王权力被养的白白胖胖,药肥体壮;四哥读书时受到王权力欺负,自己被迫还击,正当防卫,却学校校长说成害群之马,予以清退;徐晓飞和王权力干架,王权力娘一去,就连镇派出所所长都得给几分薄面等等。
以前王权力和他娘过得可比神仙还滋润,还潇洒。不过老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人在做好事的时候,老天看在心里,将来必会给予一些福报;而人在坏事的时候,老天也记在心里,将来必会遭到恶报。
自从王权力外公东窗事发,王权力家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一些牵连。因为以前那些想利用王权力娘巴结王权力外公的人也没有了,甚至转眼间便和他们划清了界限,以免受到牵连。没有人巴结,没有人送礼,没有固定生活来源,生活便每况愈下,直至后来都揭不开锅,买不起肉。
由于之前王权力过惯好日子,过不惯这种寒酸,窘迫的日子,所以便出去混,偷抢,啥都干。后来又欠很多赌债,最终徐晓飞收留了他,在他底下充当打手。
王权力娘的病也是从那时落下的,因为她心里无法接受如此巨大落差,更无法接受自己的宝贝儿子,心肝宝贝变成一个街头小混混,无法接受。越想越想不通,越想心里越难受,便一病不起……
在王权力娘生病的时候,作为宝贝儿子的王权力都很少回来探望,更谈不上拿钱给娘抓药。要不是王权力爹变卖田地,变卖一些可以换钱的家产给他娘看病,王权力娘或许都等不到王权力被关进监狱那一天。
古圣先贤说:物极必反。这句话颇具哲理。当人处在顺风顺水,并达到高处的时候,不居安思危,反而洋洋得意的时候,那他离倒霉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当然王权力家庭之所以落魄到今天这步田地,不仅仅是物极必反,更在于王权力父母对于王权力教育上出现了方向性的问题。所谓:富养女儿,穷养儿子。作为男孩的王权力,小的时候没有穷养,而且被娇生惯养,长大了又岂能成才,成人,所以王权力误入歧途,王权力父母是有失教育之责的。
王权力得知母亲死的消息,已经是两个月后,是他父亲通过书信告诉他的。当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王权力毕竟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得知消息后,他也伤心了几天。不过也就几天而已,而且他将母亲的死都算在四哥头上,要不是四哥将他弄进监狱,母亲也不会这么快就去世。这就是王权力的理论,这就是恶人的逻辑。
也就在王权力娘去世半年后,王权力爹也因心力交瘁,积劳成疾,撒手人寰……
由于当时王权力家只有他爹一个人在家,他死在家里都没人发现,直至几天后他爹尸体发臭,这才引起乡邻注意强行撬开门,才发现王权力爹已经过世。
王权力爹的丧事都是村里王姓族人凑钱办的,只是买了个简易棺材草草下葬,好不凄惨……
如此比较起来,四哥爹的葬礼比王权力爹葬礼那要风光很多……
这世上的事便是这样。有些人活着的时候,相当风光,死的时候却落魄;有些人活着的时候,相当寒酸,死的时候却风光;有些人死了,他却活在人心里;有些人活着,但他却连死人都不如。
(四百九十三)恨有心生
王权力爹死的消息传到王权力耳中时,已经过了一年,还是管教告诉他的。当时村里正在进行户口普查,查到王权力家时,那些普查员犯了难,因为王权力家已经没有活人在家。村干部告诉普查员,他家还有一个王权力在监狱,普查员将信将疑,随即辗转很多次才联系到王权力所在监狱,确认王权力是死是活……
王权力就在无意中得知了父亲的死讯。当时他心里很湿气愤,为何要等父亲死了一年后,再告诉自己?那边村干部和普查员说他们又不知道你所在监狱地址,电话,而且他们也没有给监狱服刑人员报丧的义务。
听到这番回话,王权力“啪”撂下了电话,气愤地离开……
后来,王权力回到监室冷静一想:其实他们说得也没错,谁自己不在家,不给父母尽孝,而待在这个监狱中呢?他们有什么责任,义务来告诉你这个不孝子,孽子呢?没有。自己这是活该!
王权力娘的死,对于王权力触动还不是特别大。因为王权力娘在王权力服刑之前便病病殃殃,撒手人寰那是迟早的事。可是王权力爹的死,对王权力触动非常大。因为王权力爹之前除了身形有些消瘦,有些弱不禁风,没有任何生病的状况,可是却突然离开人世……
在王权力看来,只要爹在,这个家便在,可现在不仅娘没了,爹也走了,只剩自己一个孤家寡人还在监狱服刑,他们这个家还能称得上是家吗?
王权力爹的死对王权力打击确实非常大,以致王权力在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绝望,空虚,迷茫的困惑之中,难以自拔,甚至有些抑郁……
这种状况跟当年老扣的死对四哥打击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当年老扣虽死,但秋菊还在,兄弟还在,他们还能时不时宽慰四哥,帮助四哥摆脱这种情绪,不至于陷入自己思想的死胡同,不至于钻牛角尖,不至于抑郁。
可是王权力没有四哥这么幸运,他身边没有父母,没有兄弟,有的只有高墙,铁门,冰冷的墙壁,还有那些满脸横肉的狱友。在监狱里谁都不会在乎你是否因为死了爹娘而伤心,而对你关照一些,没有。
在监狱里拳头硬便是老大。王权力之前也算挺能打,挺横的,不过进了监狱,他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里关着的人不说各个都是武林高手,但各个都是心很毒辣,那是一点都不为过。
刚进去的时候,室霸便指着三两个欲架着王权力打。这是一般监狱规矩,俗话说:“拜码头,松骨头。”刚进监狱的人都少不了这顿打,王权力当然也不例外。不过王权力可没有站着让他们打,他从小可是打别人长大的,别人打他,岂能不还手。
随即王权力便和那些人扭打起来,刚开始王权力还真将那几人干翻了。室霸便亲自出马。所谓高手出马一个顶俩,几个小弟干不过王权力,室霸却在五个回合便将王权力干趴下。王权力被干趴下后,那享受一顿拳脚宴,打得王权力浑身散了架,浑身酸痛不已,毫无还手之力才肯罢休……
被削弱锐气的王权力便在监室中像狗一样过着,没有自尊,没有尊严,活下去唯一的信念便是出去找四哥报仇雪恨,因为这一切都是四哥造成……
正因为有如此林林总总的打击,挫败,致使王权力性格变得更加孤僻,更加冷血,监狱那些管教的话对他起不了丝毫作用,他在监狱里不主动惹事,装狗,装孙子,就是想顺利出狱,继而找四哥报仇雪恨……
四哥正因为从王权力眼神嗅到了这份怨气,才会忐忑不安。
不过眼下四哥尚不是防王权力的时候,因为秋菊又生病了,而且这次比前几次还要严重,急需住院治疗。
因为年前陈武刚过世不久,所以对秋菊的病情,亚美,四哥都非常担心,担心秋菊也会撒手人寰。所以他俩毫不含糊地喊来永清开着拖拉机拉着秋菊去镇医院。
镇医院查看了一番秋菊的病情,情况比较严重,镇医院没有相关的医生,也不具备其它医疗设施,所以建议四哥将秋菊拉到县人民医院治疗。
当时四哥和亚美救娘心切,便同意了这个方案。去县里坐的不是永清的拖拉机,而是镇医院的急救车。急救车上有一种医疗床,还有镇医院的护士全程陪伴,这样免得拖拉机太过颠簸,造成秋菊病情加重。
“咿唔咿唔……”救护车上响起警报器的声音,朝着县人民医院狂奔而去……
由于泽随镇离龙游县城有二十多公里,再加上当时还未修水泥路,所以经过一个小时左右才到达县人民医院。车子到达病人接送区,便有几名护士推着移动病床过来接秋菊。在大家帮助下,秋菊被抬上移动病床,然后被送入急诊室。
四哥紧随跟了过去。亚美抱着乐乐跟在后面,尾随而来。
秋菊被推入急诊室后,门便被关起来了,只有医生护士可以进去。
四哥想进去看看,可是都被护士挡了回来,只能和亚美焦急地在外面等待……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病房门打开了。门里面走出一名女医生,身着白大褂,口戴口罩,拿着纸笔对蹲守在外面的四哥说道:“你是病人家属?”
四哥立刻站起身,说道:“是的,我是病人儿子。”
“你娘的心脏,搏动,供血都出现了问题,需要马上进行手术,否则她就有生命危险。你如果同意的话,在这里签个字,然后去交钱,我们安排手术。”女医生说道。
“好,好,我签。”四哥接过女医生手里的纸笔道。
在接过纸笔一瞬间,四哥无意看了这位女医生的工号牌,上面的字让四哥颇为惊讶!上行写着:徐晓芳主任医生下行写着:龙游县人民医院心血管内科。
(四百九十四)一切自在不言中
随即四哥用颇为惊愕,颇为诧异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女医生。由于女医生全身,包括头发都捂了起来,光从外表很难辨认。不过女医生有个地方没被捂住,那就是眼睛。四哥便仔细地朝女医生眼睛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四哥便足以辨认出记忆中所熟悉的人……
四哥就是有这样的能力,特殊的观察力,这是在部队时强化训练出来的能力。当时训练时,让他们记住歹徒的五官特征,继而实行捉捕能够有方向,目标。现在四哥虽已退伍十多你,但这种能力没有减退……
再加上徐晓芳在四哥心目中可不是一般人,徐晓芳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曾喜欢上四哥,当然四哥也曾对徐晓芳动过心。所以徐晓芳的印象在四哥脑海里是非常清晰的,身形,脸型,一颦一笑都如此清晰,而且丝毫没有因为时间消逝而减退,反而时不时出现在四哥梦里。
所以当四哥看到徐晓芳的眼睛和美型,便一眼认出眼前这个医生便是徐晓芳本人。只不过徐晓芳的眼睛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清澈如水,美型也没之前勾画的那么漂亮,可是无法改变眼睛中所传递的内容,依然健康向上,充满善良。
“你叫徐晓芳?”四哥低声问道。
“病人家属同志,现在救人要紧,你还是先把字签了。现在我也没时间跟你讨论别的话题。”徐晓芳冷漠道。
“好,好。”四哥立刻将字签了,交给徐晓芳。
“那你现在可以去把钱了交了。”徐晓芳道。
“嗯!”四哥淡淡地回道。
随即徐晓芳立刻转身回病房。
四哥望着徐晓芳离去的背影,心里极其不是滋味,眼前这个徐晓芳还是自己之前所认识的徐晓芳吗?之前那个徐晓芳可是一个十分热情,活泼,乐观向上的徐晓芳,但眼前这个徐晓芳却如此冷漠,这还能是一个人吗?就算自己当年辜负了她,伤害了她的心,但我们毕竟是战友,战友就是兄弟,哪有兄弟见兄弟连招呼都不打,还表现地如此冷漠的?这不合逻辑。
再者说,之前徐晓芳不是认识我娘的,可她今天为何用询问的语气询问谁是病人家属?这也不合逻辑。
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不成?不应该啊!我的眼睛向来很准,几乎从未看走眼,而且那个女医生号牌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徐晓芳。想到这里四哥忽然想到了一个自己忽略掉的细节,那就是之前徐晓芳是个护士,而现在这个徐晓芳是心血管科主任医生。
医生,护士虽同属医院,但职责,分工完全不同,一个是治疗病人的,一个是护理病人的,这二者有天壤之别。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要不然徐晓芳一个护士怎么摇身一变,变成了现在主任医生,这一切太过奇妙了……
不过四哥想起自己那年和徐晓芳分开已过十多年,十多年时间在人生中也算挺长一段时间,这么长的时间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太多……
“老四,你发什么愣呢?咱们去交钱吧。”亚美见四哥像根木头一般杵在那里,便催促道。
“奥,奥。”四哥这才缓过神来。
当天四哥和亚美来的时候也比较匆忙,身上也没带多少钱,总共三千多,可当时做手术医院需要交五千押金,还相差一千多。这可愁坏了四哥,自己身处龙游,人生地不熟,到哪去借钱,到哪去筹钱啊?……
正当四哥为难之际,亚美说道:“老三不是在龙游打工吗?要不找老三凑一点?”
“三哥确实在龙游上班,可是我也不知道他工作的地址,再者说就算我现在去找他,一来一回耽搁很多时间,眼下娘手术拖不得啊?”四哥道。
“那眼下怎么办?要不咱们跟收银员说一下,让他们先通融通融,明天我们就把钱补齐。”亚美道。
“也只能这么办了。”四哥说着便转头对医院收银员说明了自己苦衷,医院收银员说自己也没那么大的权利,除非有人担保才行。
正当四哥和亚美为押金焦头烂额之际,身后走过来一个女医生。此女医生正是徐晓芳。
“陈寿根,你的押金还没交上吗?”徐晓芳走过来便问道。
四哥回头看到徐晓芳过来,便尴尬地说道:“我们带的钱不够。”
“你们口袋有多少?”徐晓芳问道。
“三千多。”四哥道。
“那先交上,我替你们担保,先把手术做了。”徐晓芳道。
“那真是万分感谢。”四哥谢道。
随即徐晓芳朝收银员走去,走到柜台时,她取下了口罩跟收银员诉说了几句,并在四哥的票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弄好这些,她便转头回去准备手术,在这期间,她顺手戴上了口罩……
虽然徐晓芳戴口罩的动作非常迅速,可还是被四哥和亚美看清了脸。徐晓芳的脸上虽然多了一份成熟,稳重感,但基本脸型还是没变。
“徐晓芳。”亚美叫了一声。
四哥没有啃声,只是傻傻地望着徐晓芳和亚美,这两个女人再次相见,能擦出什么花火。
徐晓芳转头朝亚美看了一眼,十来年没见,亚美已经成了一个典型的农家妇人,皮肤黑而糙,背更是有些驮,衣着也极其朴素,更县城的时尚格格不入……
“亚美,是你呀,现在我暂时没空,等空下来再找你们叙叙旧。”徐晓芳笑着说道。
亚美点点头。
四哥也朝徐晓芳会意地点点头,一切自在不言中……
(四百九十五)构不成危险
随即亚美和四哥目送着徐晓芳匆匆回病房工作,直至病房门关上,他俩才慢慢回过神……
“徐晓芳,怎么在龙游县人民医院工作了?我记得她以前是护士,现在怎么成了医生了?”亚美开口便问个不停。
“那我也不清楚。”四哥道。
“她曾经是你的相好,你会不清楚?”女人特有的敏感,让亚美又醋上了。
“你怎么说话呢?她啥时候成了我的相好了?”四哥气愤道。
“你那些陈年旧账,你心里比我清楚,还要我在医院这么多人面前给你翻出来吗?”亚美更是火冒三丈。
“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心里也不清楚吗?我心里哪有其它外人?”
“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亚美啊,咱们乐乐都这么大了,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好,是我胡思乱想。刚才徐晓芳出来找你签字,你对着她左看右看,当时是不是已经认出她便是徐晓芳了?”
“当时她戴着口罩,我怎么认得出来。”
“你眼神不是很好吗?怎么会认不出来?”亚美揪着四哥的短板不放。
正在这时,四哥女儿乐乐拉着亚美的手道:“妈妈,你不要骂爸爸了,爸爸是个好人。”
亚美诧异地看着乐乐,并抱起了她。
“妈妈,我肚子有点饿了。”乐乐道。
亚美斜眼瞪了一眼四哥道:“孩子肚子饿了,还不快去买些东西。”
“奥。乐乐,爸爸这就去买东西给你吃。”四哥急速反应过来,并去外面买东西。
不一会功夫,四哥便买了几个小麦做的煎饼,自己取了一个,其余都递给亚美和乐乐。
“亚美,你跟乐乐待在这里,我出去找老三凑些钱。”四哥嘴里吃着小麦饼道。
“你又不知道老三在哪里上班,怎么找?”亚美道。
“我知道他公司的名称,老三以前跟我提起过,叫什么大乘工贸公司。”四哥道。
“那你去找吧。不过等会估计还得找我们签字什么的,怎么办?”由于之前陈武也动过手术,所以亚美对医院程序有些了解。
“你是儿媳妇,完全可以签。”四哥道。
“那行吧,尽量快点。”亚美嘱咐道。
“我尽量吧!毕竟县城有点大,找一家公司也不容易。”四哥道。
“多问多打听多说好话。”亚美道。
“嗯,那我走了。”四哥道。
亚美点点头。
“爸爸,快点回来。”乐乐道。
“爸爸一定快些回来。”四哥走出几步回头道。
在走的时候,四哥想起徐晓芳的事情。徐晓芳今天确实有点太过突然,亚美生气也在情理之中,女人嘛,对于自己情敌有天生的敏感性。亚美正因为在乎自己,才会吃徐晓芳醋,要不然她才不会在乎你在外面是否有另外女人。这样想来,四哥觉得亚美对自己的爱是如此真切,自己更不应该辜负了亚美。至于徐晓芳,自己之前跟她没什么瓜葛,现在过去这么多年更没有瓜葛,徐晓芳顶多是自己人生当中的过客,匆匆而过的过客……
走出医院门口后,四哥望着眼前硕大的县城一脸茫然,不知从哪个方位,地点去寻找什么大乘工贸公司。
正在这时,医院门口很多踩三轮车的车夫朝四哥招呼道:“老板,去哪里,我可以带你去。”
听到这话,四哥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便张嘴问道:“你们知道大乘工贸公司在哪里吗?”
这时三轮车夫面面相觑,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他们并不知道。
“我知道。”正在大家尴尬的时候,有一名年长的三轮车夫叼着烟说道。
“你知道,那你带我去。”四哥赶忙朝这个黄包车夫走过去。
“上车。”三轮车招呼道。
随即四哥坐上这辆三轮车。
“师傅,我有急事,能不能快点到达这个公司。“上车后,四哥嘱咐道。
“好咧,您坐稳了。”车夫道。
之后,车夫卖力地踩着三轮车走街串巷,从大路到小路,从水泥路到砂石路,再到泥巴路,从城市到郊区,最后在郊区一处厂房门口停下。厂房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大乘工贸有限公司。”
“到了。”三轮车累得满头大汗道。
“谢谢,师傅您辛苦了。”四哥边递钱边说道。
四哥进入大乘工贸公司向门卫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不巧的是,三哥今天随其它人员出去安装了,要天黑才能回来。
不过这会离天黑也没多久,四哥便在门卫室等待三哥。大约等待了二十分钟,一辆皮卡车便拉着一行人回来了。车上坐着老三。
车还未停下,四哥便喊道:“三哥。”
坐在车上的老三,看到眼前的四哥颇为惊讶,立刻跳下车道:“老四,你怎么在这里?”
“娘病了,在县人民医院抢救。”四哥直接说道。
“啊?娘病了。”老三惊讶道。
由于事情紧急,老三身上的工作服都未来得及换,立刻到财物支了些工钱,又让皮卡车驾驶员开着车拉他们急速前往县人民医院。
当他们兄弟俩赶到时,秋菊的手术已经在进行了。
心脏手术不同别的手术,风险极大,也需要各个科室协同才能完成,所以手术时间也比较长。秋菊的手术大概进行了六个多小时,从下午四点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结束。
“手术非常成功。”徐晓芳身心疲惫地推开手术室门,摘掉口罩对四哥,亚美,老三说道。
“谢谢,真是辛苦你了。”四哥,亚美,老三异口同声道。
之后,秋菊便被推入病房观察。在医院中秋菊待了半个月才出院。
在此期间,徐晓芳作为主任医生对秋菊的病情,更是无微不至地关注,尽量用有效药物帮助秋菊恢复。
这些都被四哥,亚美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空闲时,徐晓芳便和亚美唠起家常,并诉说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那年徐晓芳爹带着徐晓芳离开泽随镇医院后,便去省城医学院进修,主攻心血管科。毕业后,自己便被分配到龙游县人民医院工作,经过几年工作经验积累,自己便成了县人民医院心血管科的主任。
除了工作方面,徐晓芳还跟亚美说起自己家庭。徐晓芳结婚比较晚,五年前才结婚,丈夫也是人民医院医生,还生了一个女儿,年龄和乐乐差不多大。
听完徐晓芳的复述,亚美这才慢慢打开心里的结,徐晓芳已经有了家室,孩子,那对我家老四构不成危险了……
(四百九十六)情网
徐晓芳对四哥,亚美是构不成危险,因为徐晓芳心善,从不考虑加害他人。就如当然徐晓芳如此喜欢四哥,可她没有利用其它旁门左道得到四哥。最终四哥选择了亚美,徐晓芳心里当然也不是滋味,所以她选择了急流勇退,换个地方,换个环境,淡化自己对于四哥的爱意。
随后徐晓芳便选择到医学院进修,通过学习她不仅学到了很多知识,还学到了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有些东西不是你的,你强求不来,这就是她的命,她和四哥有缘无分。
想通这些事情之后,徐晓芳更加发奋努力读书,刻苦钻野业务。这世上没有白流的血,白流的汗,徐晓芳的努力换来便是各个成绩都非常优秀,在她那届进修人员当中一直都名列前茅。
或许徐晓芳的成绩跟她出生在中医世家有关系,徐晓芳遗传这种基因,从小便对治病救人颇感兴趣,还有后来她在部队上一直从事医务兵有很大关系。不过最终让徐晓芳从一个护士变成医生,还是因为四哥的绝情,才最终促使她发奋图强刻苦读书,最后真正脱变成一个心血管科主任医生。
由于当年徐晓芳成绩很好,省城很多医院又缺少心血管方面医生,迫切需要培养下一代心血管医生,而徐晓芳正是那些医院眼中可以重点培养的对象,所以在徐晓芳毕业那年,很多大医院都向她拋来了橄榄枝,甚至不惜高新聘任。
当时徐晓芳父亲也赞成她留在省城工作,因为那里毕竟是一个省的政治文化中心,在省城工作可以认识很多达官显贵,将来自己发展的机会也非常大。
那时徐晓芳对省城大医院抛出的橄榄枝也非常感兴趣,非常心动。谁不想又从事爱好的工作,又获得更大的机会,徐晓芳是人不是神,所以她对省城大医院动心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最终徐晓芳还是选择在龙游这个小县城医院工作。这是她迫不得已做出的抉择,这个抉择跟四哥无关,这个抉择跟徐晓芳娘有关。当时正当徐晓芳打算和省城大医院签订聘用合同之时,徐晓芳娘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听到这个消息后,徐晓芳立刻放下手上所有事情,急速回家照料母亲。这一照料就是三个多月。当她重新回到省城时,那些大医院已经找到相应人员,自己便错过了绝佳的机会。
也就在徐晓芳为自己前途迷茫之时,龙游县人员医院向她拋来的橄榄枝。徐晓芳没有选择的余地,如果这次机会再不把握住,或许以后自己的医生生涯也就此断送……
不过令徐晓芳颇为无奈的是自己兜了一圈,又绕回来了。有时徐晓芳自己也觉得好笑,因为当年是为了逃避,忘却四哥才最终狠心离开,可是自己绕来绕去,还是绕不开这个圈,还是要回到这里,或许这就命,又或许她和四哥的缘分还未尽……
是啊,自己和四哥缘分还未尽,这不今天又因为四哥娘的病又撞到一块了,这难道不是命运安排吗?当年自己选择攻读心血管科,也是因为四哥娘的心脏病触动过自己,所以自己深知心脏病人的痛苦,为了帮助像四哥娘医院的心脏病人,最终自己选择攻读心血管科。
徐晓芳和四哥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复杂,比严密的蛛网还要复杂,这就是老天爷给他俩布下的网,你想逃也无法逃脱,除非其中有一人先死,否则这张网始终笼罩他俩头上,影响着他们方方面面,这就是情网……
作为善人的徐晓芳是对四哥和他的家庭构不成危险,不过作为恶人的王权力却对四哥和他的家庭构成了很大的危险。
自从那天王权力和四哥打了照面之后,便开始策划报复计划。首先出现在王权力脑海里的报复计划便是用暴力,就如当年自己在学校里纠集几个人,狠狠教训四哥一顿。
可是这个计划刚出现,便被王权力否定掉了。因为当年自己神肥体壮,而四哥相对瘦弱,善可以欺负,可现在经过十来年牢狱,原有那些锐气,气力早就消耗殆尽……
再者说,自己没进监狱之前都打不过四哥,现在自己这副模样更加打不过,况且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到哪去找人?以前跟自己和徐晓芳混的人,要么也进了监狱,要么娶妻生子,再也不干这些违法,耍横的事情了。
思虑再三,王权力便抛弃了这个荒唐的计划。
后来,王权力又想到用阴谋陷害的方式,就是自己偷的东西悄悄放入四哥家,然后嫁祸给四哥,然后让别人通知警察将四哥捉进监狱,这样不仅可以让四哥尝尝牢狱的痛苦,还可以破坏四哥的家庭,一举多得……
王权力说做便做,随后一段时间,便开始悄悄观察四哥行踪,又在寻找嫁祸四哥的方式……
不过王权力这种拙劣的跟踪方式,当然逃不过四哥的眼睛,因为有着多年部队经验,当年曾经系统学习过侦查和反侦查。
有一天早上,四哥领着亚美,乐乐又去镇上采购物品。刚走到金山附近,便用余光扫到旁边竹林中有双眼睛在悄悄观察着自己……
当年金山被砍伐了大部分树木,不过路边零零散散还种着一些小毛竹。
发现这点后,四哥便对亚美说道:“亚美,把乐乐给我背。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老四,出什么事了?”亚美诧异地朝四处打量,可她什么都未发现。
“别问,给我便是。”四哥语气坚毅道。
亚美通观察到四哥表情非常严肃,便没有追问,乖乖将乐乐递给四哥。
随后四哥背着乐乐,亚美跟在后面加速往前跑……
(四百九十七)跟定你了
看到四哥抱着女儿加速往前跑着,王权力心里颇为诧异,自言自语道:“他娘的,难道自己暴露了。”
既然自己已经暴露,王权力便不在顾虑那么多,从竹林中走到大路上,然后掏出一支烟津津有味地抽了起来,边抽边尾随四哥而去……
王权力如此行事,就是想告诉四哥,你已经被我盯上了,往后你得小心点,别让老子逮到机会,否则定饶不了你,哈哈……
四哥抱着乐乐跑出很远,才慢慢停下来。
亚美跟在后面也跑得气喘吁吁,不过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随即问道:“老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四哥没有直接回答亚美的问话,而是朝身后不远处的王权力望了望,只见王权力斜叼着烟,大摇大摆地跟随而来,心里不禁一紧道:“这狗杂碎,想甩都甩不掉。”
“老四,你骂谁呢?”当时亚美眼睛正望着四哥,便以为四哥在骂自己。
“哎呀,老婆大人,我又不是在骂你,你朝后面看看。”四哥无奈道。
亚美这才抚着腰,往后望去,一眼便看到王权力,心里同样颇为惊讶,说道:“这王权力真是跟我们干上了,还偷偷跟踪我们。”
这时躲在四哥怀里的乐乐说道:“爸爸,妈妈,我想去买东西。”
“好,好,爸爸这就带你去。”四哥一边哄着乐乐,一边又对亚美说道:“走吧,咱们还是避避他吧!”
“老是躲避也不是一个事,我们老是躲他,他还以为我们害怕他。我们两个人还怕他一个人不成?今天,我就要找他将事情讲清楚。否则往后我们家都没消停日子过。”亚美气愤道。
“你说的也对。可是我们现在还有乐乐不是?要是十年前,我早就收拾这小子了。”四哥无奈道。
说到这里,四哥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心里顾虑可没这么多,想干就干,想打就打,就算打不过,干不赢,自己也从不低头。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自己成了家,心里有很多顾虑,做任何事情不能只考虑自己,还得兼顾全家人,顾虑多了之后,手脚便被束缚,锐气也被削弱,渐渐地学会了克制,渐渐地学会了宁忍,渐渐地学会不主动挑事……
这是四哥成熟的标志,也是社会经历让他变得更加成熟。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想躲就能躲得掉的,比如王权力这个死敌,四哥是躲不掉的,因为王权力没有父母,没有妻儿,没有家庭,有的只有一颗复仇的心,一颗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心,一颗视死如归的心……
四哥感受到王权力这种强烈复仇的**,所以四哥第一次感受到害怕,因为四哥不想像王权力一样,失去父母,失去妻儿,失去家庭,继而失去一切……
四哥害怕出现这一幕,所以四哥非常害怕,所以尽量躲着王权力。
亚美听四哥说完,便朝乐乐望了望,乐乐笑眯眯地朝她说道:“妈妈,你今天答应过我,要给我买糖吃的奥。”
“妈妈说到做到,等会就给你买。”看到女儿这副模样,亚美心中的怒火也被压制下去了。老四说的没错,咱们已不再年轻,做事情应该考虑女儿。再者说,现在王权力只是跟踪,并没有闹出什么事,我们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他走路呢?
“哎,你说的对,咱们还是走吧!”亚美叹息道。
“嗯!”四哥点头道。
随即他们头也不回快速往镇上赶去……
刚才四哥,亚美回头这一幕,也被王权力看在眼里。不过王权力不以为然,哈哈,夫妻是不是想找自己干架啊?如果真想,今天老子就奉陪到底……
王权力真的是一副无赖地痞样,不知深浅,不知天高地厚,脸皮比墙都厚……
今天是泽随的赶集日,所以镇上街边的商贩有很多,来来往往的人更多,热闹非凡……
乐乐看到街上这么热闹,心里高兴不已,孩子嘛,就是喜欢凑热闹。
“妈妈,我要买糖果。”乐乐说道。
“好咧!我的乖宝贝!”此时乐乐在亚美怀里抱着。
“要不我们到合作社去买吧?地摊上的糖果质量不好。”四哥道。
“好吧!”亚美边答应边跟着四哥往合作社走去……
此时合作社中也是人满为患,村民正为商品价钱和董志太讨价还价,吵吵嚷嚷,喧嚣不已……
四哥,亚美好不容易挤了进去,走到柜台前挑选糖果。柜台中的糖果品种繁多,有花生糖,玉米糖,水果糖,还有牛肉糖等等,琳琅满目,五彩缤纷,令人眼花缭乱……
“好多糖啊!”看到糖果乐乐就如看到天上的人参果一般,激动不已。
“乐乐,你要什么糖啊?”亚美问道。
“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乐乐用手指将柜台中的糖果全指了个边。
“不能太贪心奥,只能选几个。”亚美道。
乐乐扁了扁嘴巴,无奈地指了指花生糖和玉米糖。
亚美看到乐乐无奈的样子,颇为可爱,便笑道:“乐乐真乖!”
随即亚美喊来店员称了一些糖果,给乐乐剥了一个放到她嘴里。乐乐便津津有味地品尝起糖果,而亚美,四哥又去别的柜台挑选物品。
大概过了几分钟,合作社老板董志太突然情绪激动地喊道:“你们谁偷了我的红木佛珠?”
听到董志太喊叫声,合作社中的人迅速朝董志太望去,店内也迅速安静了下来……
(四百九十八)坦白从宽
“董老板,你一惊一乍地干嘛?”其中一名村民问道。
“我东西被人偷了,能不一惊一乍。”董志太说道。
“什么东西被偷了?”一名妇女问道。
董志太举起左手腕,高声对大家说道:“我手上戴的红木佛珠不见了。”
“哎,不就一串佛珠,能值几个钱,地摊上十块钱可以买两串。”一名村民起哄道。
“我那串佛珠可不是地摊货,我那串佛珠可是从普陀山菩萨那里求来,开过佛光的真红木佛珠,哪是地摊货能比?价值连城。”董志太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这串佛珠不同寻常经历。
不过董志太说的确实没错,这串佛珠确实他去普陀山旅游时买的,红木也确实是红木,至于有没有真的被开过光,那就不得而知了,那都是销售人员的套路。当然董志太也清楚这些销售套路,因为自己也是从事商品销售,自然清楚这些套路,不过董志太不在乎这些,只要是在普陀山买的,只要是红木做成的,那便足矣!
董志太在乎的是面子,气派,以他的身份戴在手上,谁敢不信呢?这种想法倒是没毛病,有些身价,有些财产的人,身上穿戴任何物品,都会别人认为是好东西,而没有身份,没有资产的穷人,就算你真的戴上几十万劳力士手表,也只会被别人认为是几十块地摊货。所以人身上的穿戴物品也要符合人自身身份,如果不符合身份,非但起不到装饰效果,反而令人看了不伦不类……
当然董志太如此在意这串佛珠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佛珠上有深意。这串佛珠是当年董志太和徐晓飞生意竞争最为激烈,斗得最为厉害时到普陀山求的。董志太当时心里正被徐晓飞的事弄得焦头烂额,意欲改变现状,从中突围,所以便到普陀山旅游,一是放松情绪,二是希望佛祖能够庇佑自己,使自己破除外部障碍,生意越来越欣荣……
只从得此佛珠之后,事情发展情况正如董志太心里想法一样。回来不久后,徐晓飞一些党羽便被当地公安一锅端,徐晓飞自己也被关进牢狱。徐晓飞被关进去后,那镇上便没人再有实力和董志太竞争,董志太生意也越做越大,不仅在自己店里增加了商品,货物,还收购了很多徐晓飞之前控制的店面,如此下来,赚得盘满钵,乐不思蜀!
作为一个生意人,董志太也有些迷信,他把这一切运势改变都归功于这串普陀山佛珠身上。普陀山是观音菩萨做法事的地方,正因为普陀山有真佛存在,所以这串佛珠才如此灵验,所以董志太每天都戴着这串佛珠,也正因为这串佛珠对董志太如此重要,所以当佛珠遗失的时候,董志太才会表现地如此激动,就像自己死了娘一般激动……
“志太,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店内突然没了声响,养尊处优的董志太老婆从里屋走了出来。
董志太老婆本来就像一个大家小姐,前些年生意不好时,董志太老婆都很少帮衬生意,这些年生意好了之后,董志太雇来很多店员,董志太老婆更是过上了养尊处优的老板娘日子,除了每个月过问一下账目,利润,其它更是不管,就连吃喝也有人照料,十足旧社会地主太太的派头。
“我手上的佛珠被人偷了。”董志太道。
“什么?那可是咱们家的财运珠,你们谁偷了,赶紧交出来,现在交出来,一切事情都好说,否则我就要报告公安,将这个贼捉起来。”董志太气势凌人道。
随即店内的人员面面相觑,纷纷说道:“我没偷……”
四哥看了一阵,也将事情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了,窃贼是利用今天赶集日合作社中人多嘴杂,浑水摸鱼,从董志太身上悄悄偷走了佛珠手串,手法不算高明,但大白天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偷东西,其人胆子还真不小……
“这董志太夫妻俩是不是有毛病,丢个佛珠,居然将我们所有人都怀疑。”亚美道。
“或许他那个佛珠对他有特殊意义吧。”四哥道。
正说话间,店内有人准备离开……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们谁都不要走。”董志太老婆大声呵斥道,并对董志太说道:“志太,去把咱们的大狼狗牵出来。”
董志太向来喜欢养狼狗,前些年那条狼狗死了,现在这条是它的子嗣。这条狼狗是董志太精心挑选才留下来的,狼狗身形不仅比它的长辈魁梧,而且非常聪明,非常机敏,嗅觉能力更是非同一般。董志太为了更好看家护院,为了保证自家财产不受损失,所以请来一个训犬师调教狼狗。经过训犬师精心调教,这条狼狗跟部队军犬相差不多,能够目标气味找到相应物品,所以一般碰到合作社中丢失物品时,董志太便会将狼狗牵出来找,一找一个准。至此镇上的小偷也不敢到合作社中偷东西,不仅因为狼狗嗅觉灵敏,更因为狼狗身肥体壮,怕被它咬上一口,如果真的被如此强壮的狼狗咬上一口,那不仅是出血的问题,而是骨裂的问题,那痛苦不言而喻……
董志太知道狼狗的厉害,所以他为了顾忌自己的声誉,不至于影响以后的生意,他并没有按照老婆意图去牵狼狗,而是苦心对大家说道:“大家乡里乡亲,如果是你真的不小心拿的,现在拿出来,我一概不予追究,你们多多少少知道我养的那条大狼狗的厉害,如果真的闹到那一步,真的捉住你们其中一个人,那就别怪我无情,我肯定会将那个人送到派出所交给公安的。我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
“我们没偷,你凭什么怀疑我们。”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董志太老婆见状,顿时火冒三丈,走到董志太身边说道:“别跟他们废话,快去将大狼狗牵出来。”
正当董志太为此犹豫不决时,亚美怀里的乐乐吃完一个糖果又接着打开一个糖果,打开后将糖果放入嘴中,又将糖果包装纸丢到地上。出于好奇,乐乐颇有兴致地看着包装纸晃晃悠悠,飘飘忽忽,慢慢地飘落到地上……
此时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在包装纸掉落处边上有一串佛珠。
“妈妈,妈妈,地上有串珠子。”乐乐也不知道什么是佛珠,只知道是珠子,大喊起来。
“哪里?”亚美问道。
“那里,就在你脚下。”乐乐道。
听到乐乐这么一喊,合作社中所有人又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乐乐这边……
(四百九十九)别逼我发飙
当时亚美和四哥诧异不已,心想这佛珠怎会掉这里?
还未等亚美和四哥缓过神,还未开口说话,董志太老婆便以极快地速度,穿过人群来到四哥,亚美跟前,并气势凌人道:“这佛珠怎么会在你们这里?”
“我们也不知道啊?”四哥说道。
“笑话,你们会不知道?刚才我没说牵狼狗,佛珠怎么不会出现,我一说牵狼狗出来,佛珠便出现在你们这里,这事是不是太过蹊跷了?你们就是怕我将狼狗牵出来,继而事情败露,所以便将佛珠悄悄丢在地上。”董志太老婆按照自己逻辑推理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亚美气愤道。
“是我血口喷人,还是你们心里有鬼?”董志太老婆毫不示弱道。
“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我们鬼什么鬼?”四哥看到自己老婆被人欺负也毫不示弱道。
正当董志太老婆准备开口回怼的时候,她仔细地朝四哥望了望,突然感觉四哥的面孔非常熟悉,似曾相识,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
“你是?”董志太老婆指着四哥边说话边回忆,突然她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正是那年自己店里被盗时的主要疑犯,后来公安事情查清楚并不是他偷的。
事情虽已过去十多年,但董志太老婆却记忆犹新。董志太老婆之所以能记那么清楚,当然不是因为四哥模样有多么特别,而是因为她对于钱财看得非常重。那年店里一下被盗了那么钱财,她心痛不已。在如此情绪影响下,自然对事情整个过程,包括人员都记忆犹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四哥经过十多年人生历练,模样也比之前成熟很多,不过再怎么变,脸部整体轮廓还是无法改变。所以董志太老婆第一眼没认出四哥,但第二眼便立刻认出四哥了……
“我什么我,我可是正规部队上培养出来的退伍军人,我是不会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的。”四哥道。
“对,对,你就是当年那个盗窃我们店里财物的疑犯。”董志太老婆道。
“啊?你个婆娘,嘴巴能不能干净一点。你还敢提当年的事情,当年明明不是我偷你们家东西,你却偏要赖我偷。今天我们没有偷什么佛珠,你又赖我偷,你的居心何在?”四哥气愤道。
“以前确实是我冤枉你了,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人赃俱获,而且这么多人看着,我可没冤枉你呀!小兄弟。”董志太老婆不依不饶道。
“屁个人赃俱获,你用脑子想想?我们刚才一直待在这边货柜买东西,而你家老公在那边招呼客人,两边相差十几米,我怎么可能到那边偷东西?”四哥道。
“就是,我们夫妻俩一直都待在这边,未走到那边。”亚美附和道。
“你们空口无凭,谁能给你们证明呢?”董志太道。
正在这时,董志太走了过来,蹲下身捡起佛珠,仔细瞧了瞧,确信是自己那串佛珠,继而说道:“既然东西已经找到了,我们便不再追究了,大家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伤了和气也不好!”于是又对店内其它村民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等一下!”四哥突然高声喊道,大家听到四哥喊话又停住了脚步,朝四哥望去,看四哥能说什么话。
四哥对董志太和他老婆说道:“今天就当着大家面将事情弄清楚,弄清楚了,大家心里都踏实,否则往后我又如何在乡亲们面前抬起头,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没有模棱两可,我更不想背这个黑锅。”
“老四说得对,我们小夫妻背不起这个黑锅,事情还是查清楚为好!”亚美道。
“哎呦,我家志太见你们经常过来买东西,都不和你们计较了,你们还不识相地走,非要逼我将大狼狗牵出来吗?”董志太老婆气势凌人道。
“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你爱牵就牵吧!”四哥特意站直腰板道。
“行,这都是你们逼我的。志太快去牵狼狗。“董志太老婆十分生气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家那条狼狗非常大,别把大家吓到了。”董志太不像他老婆那样冲动,他脑子还算比较清醒,他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免得影响店内生意。
“让你牵,你就快去牵,费什么话。”董志太老婆咆哮道。
董志太见老婆如此发飙,便乖乖去牵狼狗……
这些都被大家看在眼里,镇上的人也知道董志太怕老婆,没想到如此怕老婆,这么多人面前董志太老婆如此呵斥董志太,而董志太却不敢啃声,这妻管严有点太过严重……
不一会董志太便将后院那条大狼狗牵了出来。大狼狗身形魁梧,腿和爪子也非常粗壮,耳朵垂直竖起,眼神中透着杀气,正张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仿佛在咀嚼着什么,脖子上套着一条粗粗的铁链。
大家伙看到如此雄壮的狼狗也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缩,身怕自己被狼狗伤着……
“大家别怕,我这条狼狗经过特别训练,不会随便咬人,它只咬偷东西的人。”董志太宽慰道。
说着,董志太脱下手中的佛珠,放在狼狗嘴边嗅了嗅,然后解开铁链道:“走……”
随即大狼狗便像脱缰的野马飞窜起来,四处搜寻于目标相同的气味。
大家伙见大狼狗被放出来,更是害怕不已,朝后躲避……
不一会大狼狗便来到四哥,亚美身边,左嗅右嗅,似乎嗅出什么东西。
“妈妈,我害怕。”乐乐看到如此巨大的狼狗在身边晃悠,害怕不已。
“妈妈在,乐乐别怕!”亚美捂住乐乐眼睛道。
“淡定!”四哥对亚美说道。
亚美点点头,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眼下只能保持镇定,否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大狼狗在四哥,亚美身边嗅了一会便不嗅了,继而转身朝店门外走去……
也就在此时,店门外有一人飞速地开始逃窜,“啪啪……”
“汪汪汪……”大狼狗边吼叫边朝那人追去……
(五百)摆摊易,收摊难
众人的目光便急速朝门口望去。
四哥也急不可耐地挤上去,往前望去,这一望不得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是王权力的背影。当时四哥心里非常纳闷,刚才在合作社中自己扫视了一下店内所有人员,并没有发现王权力的身影,而此时大狼狗又为何要追逐王权力呢?难道是王权力偷了董志太的佛珠手串?如果真是王权力偷了佛珠手串,那他应该放在自己兜里,可又为何又出现在亚美脚下呢?这不符合盗匪逻辑……
这其中又太多疑问,太多症结,需要四哥去打开。不过此时光凭自己脑子想象是无法将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的,需要证据,需要捉住王权力,才能将事情慢慢弄清楚……
大狼狗追逐王权力这一幕,也被董志太和他老婆看在眼里。两人心里颇为尴尬,尤其是董志太老婆,那更是尴尬,本想利用狼狗将嘴硬的四哥揪出来,没想到狼狗只在四哥跟前稍微嗅了一下,便急速离开了,继而又去追逐他人。这样基本可以排除四哥盗窃的可能性。
看到这样的结果,董志太老婆真是颜面尽失,无地自容。十多年自己就曾冤枉过四哥,今天当着这么多人面又再一次冤枉四哥,任谁都会以为自己有意跟四哥过不去。四哥或许不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眼下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大家肯定以为我们防贼一样防着大家,往后大家肯定不敢再光顾我们的生意,哎,我刚才过于冲动了,如果听志太的话,也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
权衡再三,董志太老婆觉得眼下局面已不在自己掌控范围内,三十六计,走为上。董志太老婆见势不妙,便打算溜之大吉……
就当大家目光都转向外面时,董志太老婆便趁此机会,悄悄走回后院。
董志太老婆以为没人会关注她,可她想错,有双眼睛一直关注着她,那便是亚美。就在大家都去凑热闹时,亚美害怕人太多,冲撞到乐乐,便抱着乐乐站在人群后面,所以董志太老婆一举一动都被亚美看在眼里。
“老板娘,事情还未弄清楚,你别走啊?”亚美朝董志太老婆喊道。
听到后面的喊叫声,董志太老婆心里一惊,鞋子被门坎绊了一下,差点摔跤,待她站稳身子,然后颇为尴尬地朝亚美望去,堆出一副复杂的笑容道:“妹子,我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老板娘,你刚才身体还挺硬朗,怎么这么就不舒服了?是不是你家大狼狗没捉住我,令你太失望了?”四哥听到亚美喊叫声,也急速转回头,看到董志太老婆想逃跑,便大声喊道。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身体确实不舒服。”董志太老婆一改刚才气势凌人的语气,改用和蔼的语气说道。
“你想回去也行,但必须当着大伙的面澄清一下我们夫妻俩清白啊?”四哥说到重点道。
正说话间,有一大半人群的目光从前面调转回来,观看四哥夫妻俩和董志太老婆对峙。今天林林总总的事情,也令大家伙开了眼见,剧情不仅曲折,而且还有反转,这可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董志太老婆见这么多人目光都望着自己,心里更是忐忑,眼下自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说吧证明自己又再一次冤枉四哥,不说更不行,不仅四哥夫妻俩那里无法交代,就连眼前的村民也无法交代,眼下自己该怎么办?……
就当董志太危难之际,董志太气喘吁吁地牵着大狼狗回来了。
董志太回来看到眼前这副景象,心里便知发生了什么事,便高声对大家说道:“既然大家还在这里,我就对大家宣布一件事。就是关于这次佛珠手串被盗的事情,这件事跟山底陈村四哥夫妻俩没有关系,之前我们都是误会他们了,为此我诚恳地向四哥夫妻俩道歉。”
“那是谁偷的?”有个村民问道。
“具体是谁偷的,我尚不能断定,因为事故个人名誉,眼下证据不足。不过根据大狼狗所追逐的人,我大致清楚谁,但我不能当着大家说,因为他只能算盗窃未遂。既然事情大家都清楚了,那就散了吧,该忙什么便忙什么去吧,打扰大家了。”董志太不愧是老江湖,说话分寸把握地非常好。
“好,走了。”随即大家说道。
就在这时,董志太脑子一转,又对大家说道:“大家再稍等一会,为了表达我们歉意,等会每人可以到我这里领五个糖果。”
“免费的啊?”其中一名妇女问道。
“免费。不过大家伙还得照顾一下我们店生意。”董志太道。
“好说,好说。”听到有免费东西领取,大家伙心里颇为高兴。
随后,大家伙乐滋滋地排着队到董志太那里领取糖果……
大家伙是乐滋滋了,可董志太老婆心里却像被别人放了血一般难受,这些可都是些上好的糖果啊,成本贵,价钱卖价也非常高,自己平时都舍不得吃,可眼下却白白送人,她心里能不难受啊?
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今天闹出那么大动静,并将大家伙都得罪了,不拿出点诚意出来,往后他们出去不知要说多少我们的坏话,一传十,十传百,往后我们在镇上也就没有口碑了,没有口碑便没有人光顾,那还赚哪门子钱……
董志太搁在平时这么操作的话,会被老婆骂的狗血淋头,可今天不同往日,他老婆没有阻止,不过拂袖痛心地回后院了……
当董志太发放到四哥,亚美时,一边对他们说道:“今天的事,真是对不住了。”一边又往四哥手中多塞了很多糖果。
四哥道:“我也不是第一次被冤枉了,习惯了。不过希望董老板往后能够睁大眼睛,不要随便冤枉他人。”
“你说的对,这些糖果就当我赔礼了。”董志太一个劲的往四哥手里,兜里塞糖果。
“董老板,你可不能这样,他们领多少,我们也领多少,万一我们多领了,又被你们认定是偷的,那该怎么办?”四哥话里依然有些怨气。
“事不过三,往后我绝不会犯同样的错误,请你一定收下。”董志太坚持道。
四哥朝亚美看了看,亚美点点头。
“行,既然董老板这么客气,那我们便收下了。”四哥想起乐乐喜欢吃糖果,又见亚美点头同意,便半推半就地收下糖果。随后便往回走,忽然又想起什么事,回头对董志太说道:“董老板,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您说。”董志太道。
“刚才你家大狼狗追的人,我认识,那是塘里村的王权力。”四哥轻声在董志太耳边说道。
“刚才我跟着狼狗追出去,我看到了。”董志太微笑地说道。
“行,既然你知道,我们走了。”四哥道。
“慢走。”董志太道。
(五百零一)计划不够周密
刚才被大狼狗所追之人正是王权力。可是王权力为何会被大狼狗追呢?
这事还得从今天早上说起,早上王权力本来躲在山底陈金山边缘的竹林中跟踪四哥,没曾想却被四哥发现。随后王权力便不在躲藏,大摇大摆地跟在四哥后面,寻找陷害四哥的机会。
待四哥走进合作社那一刻,王权力便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因为当时合作社中人满为患,而董志太又忙于应付,无暇顾及那么多,在这种情况下,王权力便可以浑水摸鱼,盗窃一点值钱的物件,继而嫁祸给四哥。
不过当时盗窃什么物件不轻易被察觉,又能令董志太夫妇俩心痛肉痛呢?在盗窃物品选择上,着实把王权力难住了。盗窃货柜中的物品,可没那么容易,因为那些物品都被放置在货柜里面,要想取,或查看都得得到售货员同意才能拿。就算你拿到,得到,那售货员也就认出你了。如果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抢,那岂不是掩耳盗铃……
王权力可没那么笨,所以这个方案,马上便被他否决掉了。
可是合作社中除了货柜中物品比较贵重,其它地方摆放的东西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比如粮油,水果,糖果,饼干,再有衣服等等一些杂货,这些东西就算少个一件两件,董志太夫妇也不会心痛,顶多骂几句……
正当王权力为此事伤尽脑筋之时,他转头观察起董志太。此时董志太正忙着给村民挑选水果,一个个挑,非常仔细,边挑边夸奖自己家的水果有多好,多新鲜。就在这时王权力的眼神突然停留在董志太左手腕上,董志太左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这令王权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王权力回来也有一段时间,经常在镇上晃悠,合作社更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当然他过来多半都是为了买烟,酒。王权力现在虽落魄,但他口袋只要一有钱,便会到合作社中采购一些相对好的物品。而每次来合作社时,王权力总能看到董志太手上戴着佛珠手串。既然董志太形影不离这佛珠手串,那这串佛珠价值肯定不一般,又或者对董志太有特殊意义……
想到这里王权力便开始打起佛珠手串的主意。可是又如何从董志太手里得到这串佛珠呢?王权力脑子一转,立生一计,那便是趁合作社中人比较多,而董志太又忙于招呼之际,王权力打算浑水摸鱼,趁机将佛珠手串拿到……
计策想好之后,王权力便开始行动。开始时,有意无意地往董志太那边靠拢,并推动采购的村民往董志太身前靠,就在董志太被人群挤得手忙脚乱之时,王权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董志太手里取下了佛珠手串。
而此时董志太却浑然不知,依然忙着招呼着采购物品的村民,直到他抬手给村民找零钱时才发现自己手上的佛珠已然不见,随即便大喊起来……
而佛珠手串最后出现在亚美脚下,也是王权力有意为之。不过当时王权力并不只想将佛珠手串掉落在亚美脚下,而是想将佛珠手串戴到四哥女儿乐乐手上。
当时四哥和亚美在前面柜台选购物品,而爬在亚美身上的乐乐正背着身津津有味品尝着糖果,手里还玩着糖果包装纸。王权力得到佛珠手串后,便急速朝四哥这边靠拢过来,看到正背着身玩,顿觉机会来了。
王权力迅速将佛珠手串递给乐乐,并轻声跟乐乐说了句:“小妹妹,叔叔把这个东西送给你玩。”
乐乐傻乎乎地接过这串佛珠。
王权力看到乐乐接过佛珠,便立刻从合作社中消失,躲在外面静观事情发展……
不过令王权力没想到的是,乐乐忽然觉得王权力非常眼熟,就是那天送给她糖吃的人,妈妈说这个叔叔是坏人,更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所以乐乐便将佛珠丢在地上,亚美脚下……
也就在此时,董志太发现自己丢了佛珠手串,继而董志太老婆也出来,便发生了之后的事情。
当时大狼狗拼命地追逐王权力,王权力也是玩命地跑。虽然王权力有些年头没有系统地练功,但功力还是有些,而他现在身形瘦了很多,那跑起来便更快……
所以大狼狗还不能轻易将他追上。不过很快王权力便因为体力不支,气喘吁吁,有些力不从心,而后面的大狼狗则奋起直追……
眼看王权力就要被大狼狗追上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一辆汽车。当时王权力也不个人安危,横冲过来。大狼狗也欲冲过去。王权力冲过去时,离汽车还有几米,而此时大狼狗冲过来,那岂不是要和汽车撞到一块,以肉身撞铁皮打造的汽车,再加上汽车和大狼狗如此快的速度,如果这样撞在一块,那结果可想而知,大狼狗肯定会命丧黄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董志太大声呵斥:“停下!”
大狼狗听到董志太号令,并立刻刹住了脚,汽车几乎擦着大狼狗鼻子而过,就差几厘米,便要撞上。董志太心里感叹道:好悬啊!
由于太过惊险,汽车司机也受了惊吓,紧急踩了刹车,在前方十几米处停了下来,并对董志太骂骂咧咧,说董志太不照看好自己的狗,放出来害人……
也就在那一瞬间,王权力便借机钻入弄堂中。在钻入弄堂之时,王权力还特意回头望了一眼……
也就在这一瞬间,董志太看清了王权力的脸。当时大狼狗还想去追王权力,可脖子上已被董志太套上的铁链,难以挣脱,再加上董志太忙于给那位司机赔礼,便放过王权力。
仅此一劫,王权力非但没把四哥祸害,反倒差点害自己被狼狗扑咬,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经过这件事,让王权力认识到一点,那就是以后想要出手就得把全盘计划都要构思地更周密一些才行,绝不能像今天这样冒失了。而且王权力想寻找一个帮手,一个有计谋,可以帮自己策划的人,关键这个人也得跟四哥有些过节。
不过在人选选择上又令王权力犯了难,因为跟四哥有过节之人,除了自己,还有便是自己师兄弟,老赖,王豹,二狗,肥猫,还有徐晓飞,可这些人都还没放出来……
思来想去,王权力最终想到一个人,那便是和四哥同村的大喇叭招香。
(五百零二)三顾茅庐
这些年招香的处境更是每况愈下,不仅身体越来越差,家境也越来越贫寒,可以说是日落西山……
由于招香身体不好,走路都费劲,再加上她之前本来就心高气傲,受不了村民鄙视的眼神,所以这些年都很少在村中公开场合出现。以前她经常在村中农会门口大肆宣讲,现在都不敢经过农会门口,就算迫不得已要经过,也是绕到后面小弄堂,尽量避开农会。
招香现在的境遇,颇像四哥小时候落魄时的样子。那时四哥爹死了,自己又被学校开除,村里人被有意无意地嘲笑四哥,当然嘲笑声最大的便是大喇叭招香。
现在轮到招香也尝试到这种被人嘲讽的痛苦,这何尝不是招香的报应,正因为她之前结下的恶果,才会遭到现在的报应。这就是天道,天理!
招香心里痛苦的滋味,可想而知。可眼下自己已是一副行尸走肉,一个将死之人,还能掀起什么波浪?还怎能咸鱼翻身?得过且过,能活一天算一天吧!
招香是想浑浑噩噩了此一生,可王权力不想就这么结束,因为王权力还年轻,还有他的大仇还未报,他就算离开这个世界也要拉几个叠被,他心中的叠被当然是四哥及其家人……
所以当王权力想到招香之后,他便开始有意和招香接触……
一天早上,王权力便出现在招香家门口,他并没有立刻敲门进入,而是先在院外探听一下里面的动静,再进入……
正在这时,里面突然传来“啪”的一声,继而又传来对话声。
“夏劳动啊,夏劳动,你给老娘煮的什么稀饭,就那么几粒米,还是生米,你是不是想老娘早点死,然后自己再去找个婆娘啊?”
“家里米都没有了,你就别再挑三拣四了。”
“没米,你不会去你弟弟借,没粮食,你不会到地里去种啊?”
“我已经去弟弟家借过很多次了,现在弟媳妇看见我就躲,根本借不到米。稻谷,我不是每年都种,可就是收成不好,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种是种了,可种下去都不怎么管,能长出多少粮食啊?滚出去,我看到你都烦。”
“行,我滚!”
听到这些对话,王权力也大致知道招香的处境,看来招香家里快揭不开锅了。这是一个好消息,因为王权力可以利用这一点拖招香下水。
王权力之所以这么想,因为最近他口袋中有些钱财。当然这些钱财都是些不义之财,是他前段时间在附近村庄盗窃而来……
王权力盗窃手法跟之前的徐晓飞有几分相似,都是选择那些有些退休金的独居老人、这些老人家里有很多好物件,钱财,而且非常好下手,基本稍微踩一下点,便能老人的习性,然后一偷一个准,就算被老人突然撞见,也不能把他怎么地。因为那些既有钱又岁数大的老人基本都怕死,看到王权力这种穷凶极恶的歹徒,躲都来不及,哪还敢反抗。再加上王权力行动的时候基本都戴着面罩,所以那些老者也认不出王权力,所以无法到派出所指认,当然他们其中很多老者都未选择报警,而是选择忍气吞声,报着破财消灾的传统观念。
王权力正是捉住老者这些心态,才能屡次得手,生活过得有有滋有润,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而当王权力得知招香家中这种情况后,心里不禁窃喜,自己口袋有些闲钱,可以解招香燃眉之急,招香一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替自己出谋划策对付他俩共同的死敌四哥。
不过这个计划王权力不想让除招香以外第二个人知道,包括招香老公夏劳动也不行,知道的人多了,便会走漏风声,再加上夏劳动这个人颇为靠不住,所以当招香将夏劳动赶出门时,王权力还是有意回避了一下,躲在旁边。
望着夏劳动失落地离开家,走出一段路后,王权力才悄悄潜入招香的家。
当王权力出现在招香家时,招香正在吃着红薯充饥。
“哎呦,昔日威风不已的镇上第一红娘,今日怎会落魄成这副模样了?”王权力看到招香这般境遇,便感叹道。
招香听到有人说话声,便抬头望去,抬头便看到王权力出现在自己家中,便说道:“你怎么会在我们家啊?”
“我是过来给你送钱的,有了钱,你就可以吃好的,喝好的。”王权力道。
“你会给我送钱?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招香道。对于王权力的恶名,招香这个昔日包打听,哪会不知道,所以她并不相信王权力。
王权力见招香如此说,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便从兜里拿出钱,说道:“你瞧瞧这些是什么?”
招香看到那些钱,眼睛都发亮,不过她还是表现地非常淡定,她不想这么快就被王权力收买,她想有个善终,所以不想和王权力这种恶人同流合污。
“你那些钱肯定不干净,我就算再穷也不会用你的脏钱。”招香道。
“奥呦,我的钱干不干净跟你又没什么关系,你只要拿去花便成,要找也是找我,又不会找你。”王权力劝说道。
“衮,老娘今天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见。”招香骂道。
“行,行,我衮,不过这些钱给你留下。”王权力见势不妙,便退而求其次,便将钱放在招香的桌子上。
招香见状,拿起钱塞给王权力道:“钱,给我拿走。”
王权力诧异地望了招香一眼,心里想道:这个招香以前十分爱财,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了?行,我先收回这钱,以后再慢慢耗你,我就不怕耗不过你,总有一天你会低头的。
于是,王权力便垂头丧气地走了……
不过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王权力是不会轻易放手的,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而且每次都变换着手法。第一次送钱太过直接,第二次便送米油,第三次送猪肉,牛肉,羊肉,这些东西不是王权力直接送给招香的,而是放在招香家门口。夏劳动看见有东西放在自家门口,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拿回家做给招香吃。当然夏劳动跟招香说是自己赚钱买回来的。
一次两次,招香将信将疑也没多问什么,可三四次之后,招香便不再相信夏劳动,因为她深知夏劳动是个懒汉,根本赚不了那么钱买这么好的东西。
如此想来,招香便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王权力买来的。不过眼下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东西已经吃了,还能吐出来?所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招香渐渐也感受到王权力的诚意,也感受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便主动接触王权力。
王权力再次见到招香没有绕弯子,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那就是策划陷害四哥的方案。
招香听完,咪咪一笑,然后在王权力耳边嘀咕了几句。
王权力听完招香的计策,哈哈大笑,直夸招香脑子好,当即给招香很多现金,然后高兴而去……
招香接过王权力钱时,手是颤抖的,因为这次自己给王权力出的主意,太过毒,太过狠,可以直接导致四哥家庭破碎,家破人亡,所以她的手在抖……
可是招香之前跟四哥有很多过节,本来也狠四哥,再加上自己阳寿也不多,所以她想和四哥做个了断,当然这次事件她和王权力约定好了,自己只负责出主意,具体执行由王权力,所以她不是直接参与者,就算东窗事发,也不会连累到自己头上……
(五百零三)复仇使者
王权力和招香间的密谋,四哥当然不知道,不过他似乎也预感到有些意外要发生,因为最近他的眼皮老是无缘无故地跳,这是一种不好的征兆,不祥的预感……
就连亚美也是如此,最近老是感觉胸闷难忍,甚至会出现贫血眩晕的状态,身体更是没有气力。为此四哥特意带亚美到医院检查,可身体查了个边,也未查出个所以然,医生只是嘱咐亚美多休息,多吃些营养的食品,慢慢调理,身体就会慢慢恢复过来的……
而一向体弱多病的秋菊,最近身体却非常好,腿脚走路不像之前那样一瘸一拐,非常利索,吃饭也非常香,饭量也比之前大很多,干活也不觉得太累。
四哥也注意到秋菊这般反常表现,在他看来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徐晓芳给娘做了手术,而且手术非常成功,所以身体才会恢复地这么好。
秋菊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做了手术之后,她的心脏便没有之前那样不规律地跳动,心也不慌,血脉也通畅多了,所以身体就好多了。
为此秋菊特意嘱咐四哥,改天有空去龙游的话,一定要好好谢谢徐晓芳。四哥点头答应,正好可以带亚美到县人民医院检查一下,因为镇医院医疗设备不怎么齐全,而县人民医院医疗设备非常齐全,或许能查出亚美病症的根结,只有找到根结才能对症下药……
一天清早,四哥抱着乐乐来到老屋,对秋菊说道:“娘,今天我带亚美到县人民医院去一下。乐乐就交给你照看一下,等会你送她去村学校上学。”
乐乐现在确实已经上学了,不过是幼儿园。幼儿园就在村里原来的老校园。由于最近一些年县教育改制合并了村学校,山底陈村学校便被合并掉了。现在山底陈村学生读小学,需到泽随镇学校读。镇学校无论规模,还是师资条件,硬件设施都比村学校好很多,自然也不会出现四哥读书时共享教室,共享老师的局面。
而现在山底陈村学校被改成幼儿园,附近一些适龄儿童可以到这里就读,乐乐便是其中之一。
当时秋菊正在忙着煮稀饭,见四哥过来,赶忙起身从四哥手里接过乐乐道:“你们就放心去吧!等会我送乐乐去学校。”
“娘,那我走了。”四哥准备离开。
“早饭马上做好,吃个早饭再去吧?”秋菊说道。
“不了,永清哥的拖拉机还在等我们呢,等会我们去县城买一些吃的,便行。”四哥道。
“对了,你今天去县人民医院,给徐晓芳带点土特产去吧?”秋菊忽然想起感谢徐晓芳的事情。农村人就是这么实在,尤其像秋菊这样的老妇人,别人对她一点好,她心里便会记你十分好,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等会我带县城给她买点东西便是。”四哥道。
“哎,你都是有孩子有家室的人了,还一点都不会过日子,就知道花钱买,有些东西能省则省吧。城里人未必喜欢你从街道上,店面处买的东西,更喜欢农村土特产。楼上我还存了一些笋干,鱼干,我取下来,你带些过去。”秋菊道。
还未等四哥回话,秋菊便放下乐乐,快步上楼去取……
“爸爸,等会你一定要给我买些糖果回来奥?”乐乐对四哥说道。
“爸爸知道了,你都跟我说了一百遍了,爸爸肯定不会忘记,你在家一定要听奶奶的话奥!”四哥蹲下身对乐乐说道。
“只要你给我买糖吃,我就乖乖的。”乐乐道。
四哥看到女儿调皮的样子,便用手指点了一下额头道:“你个小调皮。”
“嘻嘻……”乐乐笑道。
正在这时,秋菊拎了一些笋干,鱼干下来递给四哥,嘱咐道:“那你们早去早回。”
“嗯。娘,那我走了。”四哥挥手道别道。
“爸爸再见!”乐乐笑着说道。
四哥看到女儿灿烂的笑容,心里暖暖的,便回答:“乐乐再见!”
随后,四哥便回家扶亚美去坐永清的拖拉机,赶往县城……
再见,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却令四哥父女难以再见,又或者说再次相见时,四哥父女已是阴阳两隔……
因为王权力开始行动了,四哥家庭末日也来了,这次王权力报复的程度比之前要严重很多倍,要残酷很多倍,一副不把四哥家整垮不罢休的态势……
自从王权力从招香那里得到计策之后,便开始紧锣密鼓地策划起来,并天天在四哥家门口蹲守,伺机寻找下手的机会。可最近一段时间,四哥似乎预感到什么,平时都十分谨慎,王权力一直找不到很好的机会。
这令王权力十分苦恼,难道自己的计划就要付之东流了……
不过王权力没有放弃的意思,依然不辞辛劳地继续留意四哥一举一动。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四哥一举一动,生活习性,生活规律都被王权力掌握。他还了解到亚美最近身体不怎么好,这个消息令王权力兴奋不已,他觉得自己等待的机会就要来了……
因为亚美身体不好,四哥就会经常去给亚美配药,而配药途中的时间差,便是王权力可以捉住的机会。在这段时间中,王权力完全可以做出很多事,比如强暴亚美,就算强暴不成,便直接将亚美结果了等等,对于做坏事,王权力是个行家,他能够想出一万种恶毒的方法。在王权力看来,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只要能够报复四哥,就算用满清十大酷刑都不过分……
可令王权力万万没想到的是,四哥每次单独出门时,都会将亚美送到隔壁邻居家。四哥的隔壁邻居便是外地移民舒祥宝家,舒祥宝老婆是个做衣服的裁缝,由于手艺还算不错,平时村里人要做衣服都会放到她这里做,有时她的活来不及的话,还算找亚美或其它村妇帮忙制作,所以舒祥宝家白天基本都有人在家。
正因为这层原因,再加上四哥和舒祥宝关系比较好,所以才会放心将亚美暂时安置在舒祥宝家。还有一层原因,四哥认为亚美身体不好,但总不能每天窝在家里,这样对身心更不好,适当走动,适当活动一下筋骨,有利于身体恢复。
眼看到手的机会又被四哥严密防范搅黄了,这令王权力捉狂不已,心里那个气,恨不得直接拿个炸药包将四哥房子炸了一了白了……
要不是国家对炸药这一块管得严,王权力或许真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之后一段时间,王权力又陷入漫长地等待中,等啊等啊,这不今天的机会便等来了……
因为昨天夜里,亚美的怪病似乎加重了,咳嗽不已,一直咳到第二天清晨。四哥觉得亚美的身体再不去好好检查,任其发展下去,将来肯定会弄出大病,所以一大早便去找永清哥。
永清二话没说,便满口答应。
而这一幕都被王权力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娘的,老子等了这么久,机会重要来了,哈哈……
为了保险起见,王权力亲眼目睹四哥,亚美坐上永清的拖拉机,并尾随一段路,直至拖拉机消失在自己视眼中,这才放心,这才开始真正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
(五百零四)复仇开始
就当王权力准备打道回府之时,他猛然发现自己已经接近山底陈村学校了。这令王权力感到既意外,又兴奋,意外的是自己无意中走到这里,兴奋的是自己脑子又多出一个极其恶毒的想法……
这个想法当然是关于四哥女儿乐乐的,既然自己不能从四哥和亚美身上下手,那就从他们的孩子身上下手。
经过一段时间观察,王权力当然知道四哥女儿在山底陈村学校读书的消息。不过之前每天都是四哥亲自接送女儿去读书,王权力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可今天四哥陪着老婆去县城看病,机会便来了……
想到这里,王权力便躲到路边的桔树林中,等待时机出现……
有时命运就是如此巧合。当王权力躲进桔树丛时,便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是自己小的时候,当时也在这个学校读书,自己是学校一霸,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四哥更是自己经常欺负的对象。当时自己拉着几个人,也差不多躲在这个位置,等待放学的四哥,并将他狠狠揍了一顿,还让他从自己胯下钻过来……
每每想到这里,王权力便会觉得特别爽,特别舒服,有一种雄性征服雌性的快感,爽歪歪。不过王权力想到这件事时,便会想起另外一件伤心的事情。那是四哥联手徐晓飞对付自己的事情。
当时自己虽然挺能打,可四哥和徐晓飞一联手,自己便落了下风,他俩把我打得那个惨啊!尤其四哥更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朝自己身上招呼,他要将我对他下的狠手变本加厉地还给我,让我身败名裂,让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老四,你算是解恨了。不过你的读书生涯也到此结束了……
之后,咱俩间的恩恩怨怨基本都被你占了上风,甚至害得我家破人亡,落魄成今天这副模样,这都拜你所赐!咱俩恩恩怨怨这么多年,是该有个了解了……
之前都是你不仁在先,今天就不要怪我不易,对你女儿下手,我也是被你逼,都是你逼我的……
躲在桔树丛中的王权力思绪万千,回想着这些年自己和四哥的恩怨情仇,并为自己恶毒的想法,恶毒的计划寻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就是王权力的逻辑,他的逻辑都是从自己立场,从自身角度,从自身利益去思考问题,所以王权力是个永远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他听不进外部的声音,自然无法得到改变,所以他注定了做恶人的命……
不过此时王权力的算盘打错了,因为此时是早上上学时间。且因为在这里读书的孩子都是小孩,所以上学时间有很多家长陪着自己孩子去学校。
在这种状态下,王权力就算胆子再大,再狠,再毒,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行不轨之事……
不一会,王权力便看到四哥娘秋菊拉着四哥女儿的手,缓缓驶入自己视线之中……
当时王权力的心都快跳出来,恨不得立刻下去行不轨之事。不过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王权力忍住了……
当四哥女儿进入校园之后,王权力又想潜入校园,可是校园不仅有门卫,还有很多老师,关键待学生全部进入之后,学校大门便被关上了。
如此这般都未找到合适的机会。王权力便离开校园附近,转而去镇上采购东西。当然王权力不仅为自己采购了一些东西,更为下毒手采购物品。
采购完物品,王权力便来到自己爹妈坟头前,拿出三个酒,分别倒了大半碗酒,再取出三支烟放在自己嘴里,然后用火彩点燃,猛吸了起来,待三支烟都点燃,他便将烟放在父母坟前。
由于当时王权力爹死的仓促,又没有管,更没有下葬的地方,村里王姓族人便将他爹和他娘合葬在一块地方。
弄好这些之后,王权力靠在墓碑上,端起酒瓶,大合喝了一口:“爹,娘,权儿来看你们了。”说完,王权力又喝了一口道:“爹,娘,你们都走了,就留权儿一个人留在这人世间,权儿好孤单,权儿好想你们。”
说到这里,王权力热泪盈眶,继而又喝了一大口道:“爹,娘,等权儿干完这一票,给你们二老报了仇,我便下去陪你们,我们家到阴间团聚。”
几杯下肚,王权力已经晕晕乎乎,昏昏欲睡,随即又嘀嘀咕咕说着各种胡话,说了一阵便倒在地上睡着了……
王权力不知睡了多久,反正等他醒过来时,太阳已接近黄昏。
看到这一幕,王权力立刻苏醒过来,因为他想起自己的正事还未做……
就当王权力以为自己已经睡过头,或许四哥和亚美已经回来,继而错失良机时,他万万没想到四哥和亚美至今还未回来,因为他看到乐乐还在四哥娘秋菊家门口玩耍。这样的结果令王权力兴奋不已……
“卖老鼠药了,卖老鼠药了。”此时王权力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卖老鼠药的贩子,头戴洋帽,身穿老式中山装,并特意修饰了一些胡子,肩上挑着扁担,扁担两头分别放着箩筐,箩筐中便是老鼠药。
假意喊了一阵,没人理会王权力,王权力便拿出糖果递给乐乐道:“小妹妹,你家里没人吗?”
乐乐看到糖果便眼毛绿光,不过没有接,而是躲回家中。
看到四哥女儿警惕表现,王权力咪咪一笑,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你是做什么的?”这时秋菊从后面走过来,问道。
“奥,大娘,我是卖老鼠药的,不知你要不要买一些?”王权力问道。
“我家老鼠多,倒是想买一些,贵不贵?”秋菊问道。
“便宜,不贵。”王权力道。
“那我买一些。”秋菊说着去掏钱。
王权力接过钱,递给秋菊几包老鼠药,又对秋菊说道:“大娘,我的口有点渴,能不能到你家讨口水喝?”
“可以呀,进去吧!”秋菊热情道。
王权力进去后,观察了一下四周,四哥夫妻俩果然没有回来,也不在这里。
随即秋菊准备给王权力沏茶。正在沏茶瞬间,秋菊发现柜子里的茶叶没有了,又准备上楼去取。
王权力刚开始坐在凳子上,看到秋菊上楼取茶叶,便立刻开始行动,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好毒药包往热水瓶中洒了一些,又往地上故意洒了几个糖果,弄完这些,王权力便悄悄离开了……
当时乐乐也跟随秋菊上楼。待她俩下楼看到这个卖老鼠药的突然不见了,心里也颇为诧异,不过很快便不以为然了,或许他有生意了,继而去别的地方了……
乐乐一眼便看到地上多了几个糖果,悄悄捡了起来,放在自己兜里,待秋菊去忙别的事情,她便打开糖果吃了起来……
而不一会之后,秋菊打开热水瓶给自己沏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喝完她打算做晚饭,等会四哥和亚美就有的吃了……
(五百零五)了结
随后发生的事情,就在王权力预料之中了……
乐乐吃的糖果是有毒的,是王权力沾过毒药水的,毒药水计量虽不多,但毒性非常强,且乐乐又是一个小孩,本身抵抗能力就不强,所以吃后不久,便毒性发作,疼痛难忍……
而秋菊喝的开水中也有毒药,而她的身体不好,很快也就发作了……
之后,奶孙俩便倒在地上痛苦地喊叫起来,“哎呦,哎呦……”
秋菊在痛苦之余,还将乐乐搂在怀中,不断地拍着乐乐的肚子,努力让乐乐吐出肚子里的东西,嘴里还不断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搁在以前,隔壁王婶肯定能听到喊叫声,可是王婶自从和根云好上便经常去根云,一般要到晚饭十分才会回来。而此时外面也没有人,所以秋菊和乐乐奶孙两人的喊叫声,没有人听见……
最终第一个听到秋菊和乐乐痛苦呻吟声的人,还是隔壁王婶。此时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分钟,剧毒已经通过肠胃渗入到她们的血管之中,使她们产生幻觉,并陷入休克状态……
王婶看到秋菊和乐乐这种状态后,顿时愕然,随后便去路上喊人帮助救人。
当时四哥的堂叔柏清正好推着手推车往这边经过。
王婶看到柏清后,便着急对他说道:“快,快,快救人。”
柏清满脸诧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王婶见状便大喊起来:“你婶和你侄孙女中毒了,快救人。”
“中毒了?”柏清一脸茫然道。
“是的,快把你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将她俩弄到你车上送到陈医生那里吧。”王婶着急道。
“嗯。”柏清这才反应过来,急速将车上两袋稻谷放在地上,又跟随王婶去四哥家救人。
当他俩走到四哥家时,秋菊和乐乐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了,情况十分危急……
柏清见状着实也吓了一跳,不过他毕竟是个男人,心理素质要好一些,再加上人命关天,迟疑几秒钟后,他便和王婶将秋菊,乐乐弄上手推车急速送往陈医生家……
正当秋菊和乐乐被送往陈医生家不久,四哥,亚美便坐着永清的拖拉机从县里回来了。
刚下车,四哥看到自家门是大开着的,便拎着买来的糖果朝里面喊道:“乐乐,你瞧爸爸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
搁在以前,乐乐听到四哥的声音,肯定会很快冲出来迎接四哥,便粘着四哥要糖吃。可今天一点回音都没有……
“乐乐,妈妈也给你买了漂亮的衣服奥,你怎么不出来迎接我们啊?”亚美手里拎着一件崭新的小孩衣服道。
可是他俩的喊叫声都没起到任何效果,这很不正常。四哥和亚美对视一眼,便急速朝家里走去。家里的门是大开着的,而里面却没有人,而地上却有少许泡沫,并散发着像农药一般刺鼻的味道。
四哥闻到这种味道,心立刻便揪了起来,似乎预感到什么?因为这种味道他小时候也闻过,他爹老扣吃老鼠药自杀后从嘴里散发出也是这种味道。这是一种刺鼻难闻,令人发呕,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娘,乐乐……”四哥边喊边在家里四处找起来。先到娘的房间,再到楼上,可是都没有人。
“老四,你可算回来了,婶婶和乐乐中毒了,现在正在陈医生家,你赶紧去。”此时柏清推着手推车回来拉粮食,正好看到四哥和亚美回来,便过来报信道。
“什么?”亚美听到这个消息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眩晕不已,差点昏倒。
四哥扶了一把亚美,又对柏清说道:“叔,你没说错?”
“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哪敢胡说啊,你们快去吧,情况挺严重的。”柏清着急道。
“行,我们马上就去。”四哥说道。
“我的乐乐呀!”亚美边哭喊边疯狂地朝陈医生家赶去……
当他们赶到陈医生家时,秋菊和乐乐已经完全陷入昏死状态,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白沫,身体还时不时抽搐起来……
亚美见状立刻瘫软在地上,几乎跪着抱起乐乐,“乐乐,我的乐乐,我的宝贝呀!”
可是乐乐一点反应都没有。亚美又泪流满面朝陈医生跪下,哭喊道:“陈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乐乐吧!”
而此时四哥去扶着秋菊,同样对陈医生说道:“陈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娘吧!我们夫妻俩给您跪下了。”
说着,四哥也朝陈医生跪下。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轻易下跪,可是在这关头,四哥顾不上这些了……
“老四,亚美,你们别这样,我能救的话,自然会全力相救,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赤脚医生,医术有限,而且婶子和乐乐中的毒比较厉害,我也是无能为力,刚才我已经给她俩打了两针救命针,眼下唯有送到镇医院洗胃,或许还能把命救回来。”陈医生边去搀扶四哥,亚美,边说道:“事不宜迟,你们快去吧!”
于是,四哥又去喊永清,让他开着拖拉机将秋菊和乐乐急速送往镇上……
由于王权力下的毒实在太过厉害,再加上秋菊,乐乐一老一小身体抵抗能力都不强,最终她们没有被挽救回来……
亚美得知自己女儿乐乐没有挽救回来,直接在医院便晕倒了……
而四哥也是面如死灰,差点也晕倒,可是他不能倒,不能倒,因为他是一个男人,男人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果他倒了,这个家真的没有了……
家,现在家里娘也走了,乐乐也走了,还能算家吗?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从我手里夺走我的娘,我的乐乐,我美好的家庭?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捉弄与我?为什么?啊?……
永清站在四哥身边不知如何劝说,因为在如此灾难面前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任何道理都是苍白无力的,四哥此时脑子里也听不进这些东西……
不过永清想到一件事情,秋菊,乐乐都是因为中毒而身亡,既然是中毒,那肯定有人故意下毒。想到这里,永清立刻跑到派出所替四哥报了案。
小金所长得知此事后,立刻成立专案组立案调查,因为此事可是重大刑事案件,一下死两条人命,镇上已经很多年都未发生如此严重的案件,必须严查,否则本镇人都会人心惶惶,害怕自己被人下毒……
(五百零六)就是他
当小金所长向四哥询问情况时,四哥目光呆滞,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想说,只顾使劲抽着烟……
为此小金所长只能暂时放弃对四哥询问,继而直接去案发地,了解情况。
小金所长来到四哥老家时,门依然大开着,门口围着很多村民议论纷纷……
王婶见派出所人员过来调查,便立刻上前主动汇报四哥家发生的情况,并询问秋菊和乐乐的情况。
出于职业的本能,又或者王婶太过热情,且是四哥邻居,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小金对任何在场的人员都抱有怀疑的态度,所以他并没有将秋菊和乐乐死亡的消息直接告诉王婶。
小金所长对于隔壁王婶的怀疑不是没有依据的,首先王婶是第一个进入案发现场的人,这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谁也说不清,在这世界上贼喊捉贼的事情多得狠,小金也见得多。
再者说,这个案犯能够大白天对秋菊和乐乐下毒,这其中不仅需要胆量,胆识,而且需要充分了解被害人的生活习性。早不下毒,晚不下毒偏偏趁四哥和亚美去龙游就医时下毒,这个下毒的人肯定颇有心机,并且相当了解四哥家一举一动。这样想来,王婶的嫌疑便更大了,所以小金并不信任王婶,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小金所长是一个颇有经验的刑侦警察,心里就算有怀疑,也不会将怀疑挂在脸上,表面上依然和蔼地,仔细地聆听王婶的复述,并让人详细做着笔录。
在这其中,四哥堂叔柏清也过来做了一下笔录。
在这同时,小金还仔细地勘察案发现场。由于秋菊和乐乐是中毒身亡的,那刑侦的方向就是食品或茶水之类可以从嘴里吃进去的东西。小金很快便在地上发现几张糖果包装纸,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来装入塑料口袋,拿回去化验。接着又收集了一些秋菊和乐乐唾沫样本。随即小金又在寻找其它线索……
不一会便在桌上发现秋菊曾经喝过的茶杯,茶杯里的茶水只喝了一半,留了一半,出于职业的敏感性,小金觉得茶杯中的茶水非常可疑。随即又将茶杯,包括里面的茶水全部都封装起来,拿回去化验……
除了这些还将热水瓶也封装了起来,还取了一些水缸中的水样,并仔细查看家中楼上,楼下,查看是否有打斗痕迹,又或者是否留下歹徒脚印指纹之类的线索……
弄完这些,小金所长用封条将四哥家门封住,在案子未调查清楚之前,谁都不能踏进四哥家半步,就连四哥本人也不行,进入了就会破坏第一现场,往后案件便更难查清……
回到镇上后,小金一面命人将那些带回来的样本即可送往县里查看,一面又和县局领导沟通,请求上级派一个有经验的法医过来验尸。
做好这些事情之后,小金所长又来到镇医院,嘱咐院长:这次事情非同一般,一定不要让他人靠近死尸,而且不能让他人知道死者任何消息……
院长满口答应,一切按照所长要求办。不过镇医院没有保存尸体的设备,这令院长犯了难,为此他只能利用空调制冷的方式保存。
小金接着来到四哥面前,一面想安慰四哥,一面想了解一些情况。
还未等小金开口,四哥突然咬牙切齿道:“一定是他做的,一定是他做的,我要去杀了他,我要去杀了他。”
四哥边说边站起身来,欲朝外面走去……
永清和小金见状,立刻拦住四哥道:“到底是谁做的?”
四哥仿佛完全听不进他们话一般,依然我行我素般向前使劲冲着:“别拦着我,我要去杀了他,我要去杀了他。”
“告诉我,我们警察一定会捉住他的。”小金道。
“没用的,你们捉不住他的,只有我才能捉住他。”四哥道。
“是不是王权力?”永清大声对四哥说道。
听到“王权力”三个字时,四哥立刻转头对永清,眼神里除了杀气还是杀气,非常可怕,并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行,我知道了。永清,你一定要照看好老四,并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我带人去捉王权力。”小金道。
“好的。”永清一边拉住四哥一边回道。
随后种种证据都证明下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权力。有了刑侦方向,派出所便开始了追捕王权力的行动……
不过王权力可不是那么好捉的,案发后他便消失了,不知所踪……
为此小金还向县局申请了人员和警犬,还有其它追踪设备等。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在真武山后面的金村找到一些王权力的蛛丝马迹。根据金村村民描述,王权力应该逃入金村后面的深山老林之中……
那样捉捕的难度便非常大了。可是王权力是个杀人犯,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捉回来问罪,还受害者一个公道,所以小金二话没说便带人进入深山中进行搜寻……
这次金村村民之所以能够如此坦诚地将王权力消息告诉警察,正是吸取那年包庇罪犯的教训。当年大金山王豹,老赖,二狗,肥猫也从金村逃跑,金村村民包庇了他们,并将林军引向错误的方向,拖延了时间。后来当案子结束的时候,金村好几个村民也受到了牵连,轻的被拉去教育,重的尤其是那个领路的也被关进监狱,所以现在村民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乖乖供出王权力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