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四十七)苦肉计
“谁呀?”徐晓芳问道。
本来自己和陈寿根聊的好好的,陈寿根也刚刚对自己产生了一点好感,可在这节骨眼,门却不合时宜地被敲响了,徐晓芳心里又是气,又是害怕,因为她不知道外人是何人在敲门?
“老四,你在不在里面?快把门打开。”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徐晓芳听不出外面男人的声音,继而对四哥说道:“敲门的人是找你的,你知道是谁吗?”
四哥耳朵灵敏,当然听出外面敲门的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大师兄山虎,大师兄不是在真武山,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他怎么知道我在徐晓芳房间呢?如果被大师兄知道我在试徐晓芳给织的毛衣,大师兄肯定要揍我……
挨揍都是小事,如果大师兄不是一个人过来,师傅,亚美也在外面的话,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眼下怎么办?怎么办?……
”老四,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把门打开,否则我就要踢门了。师兄的腿功,你也是清楚的,这个门板我轻松就能踢开。”外面山虎教的更凶了。
“外面是你师兄?”徐晓芳问道。
“是的,大师兄。”四哥点头道,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
“你怕啥?咱们啥事都没做。”徐晓芳倒是毫不在意。
“你不懂的,大师兄之前喜欢过亚美,后来亚美喜欢上我了,他就主动退出了,所以他不允许我对亚美三心二意。”四哥挠头道。
“啪啪……”山虎门板把敲得很响,更大声喊道:“快点开门,否则我真的要踢门了。”
正当四哥焦头烂额,束手无策之际,徐晓芳也没闲着,她先将毛衣放回柜子,并锁上,并从床头柜中取出一卷纱布,对四哥说道:“老四,要不我用纱布将你手掌包起来,到时你就跟大师兄说,你是到我房间来包扎伤口的。”
四哥望着纱布眼神一亮,说道:“好主意。马上给我包上。”
于是,徐晓芳拿着纱布,小剪刀,医用胶布过去,假意给四哥包扎伤口,以欺骗大师兄山虎。
四哥看到小剪刀,临生一计苦肉计,那就是用小剪刀将自己的手掌划伤,只有弄出血来,才能让大师兄真的相信,才能度过这次难关,否则……
随即,四哥迅速从徐晓芳手里取走小剪刀。
“陈寿根,你想干嘛?”徐晓芳诧异地问。
四哥没有回话,而是迅速用剪刀往手掌心扎去,“啊……”四哥顿时感觉扎心班疼痛,也不敢大声喊出声,而是低吟了一下,随即四哥手掌心流出了鲜红的血……
徐晓芳被四哥的举动震惊了,她本来打算假装给四哥包扎一番,可现在真的受伤了,需要真的包扎了。
四哥捂着伤口道:“快给我包扎啊?”
“奥,奥……”徐晓芳有些傻眼,一时不知所措。
接着,徐晓芳又拿出碘酒给四哥消毒伤口,清洗好伤口,接着便用纱布包扎起来。
“老四,徐晓芳,你快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此时外面又传来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四哥耳朵抖动几下,这个说话的人不是大师兄,而是自己的三哥,他怎么也来了,这下更热闹了,今天我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徐晓芳刚缠了两圈,还未缠好,四哥便对徐晓芳说道:“你先去开门。”
“你的伤口还未包扎好呢!”徐晓芳道。
“快去开门,否则他们真的要踢门了。”四哥急促道。
“好吧!”
于是,徐晓芳走过去打开了门,“咯……”
这门一开可不得了,因为外面站着的人不止大师兄山虎,老三,还有亚美,师傅陈武,更有医院里很多住院部的病患,他们瞪大眼睛齐刷刷地朝这边望过来……
四哥看到这一幕,顿时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有这么多人?而且师傅和亚美也在其中?怎么办?怎么办?……
门开后,大师兄山虎和老三迅速冲了进去……
“老四,你的手怎么了?”山虎问道。
当时四哥还未想好理由,迟钝了一会。
不过徐晓芳转回来替四哥开脱道:“是这样的,刚才陈寿根洗碗的时候,碗摔破划了一下,由于医生比较忙,我就将他领到我房间包扎了。”
徐晓芳说完朝四哥看了看,四哥立刻会意地明白,继而说道:“是的,确实是这样的。早饭是徐晓芳送过来的,我们吃完,我就洗碗,没想到就弄伤了。”
山虎半信半疑,随即拿着四哥包扎伤口的手,由于纱布只缠了两圈,所以血迹还能渗出来,手掌心有一些血迹。山虎可是一个经历风雨的老手,真血假血一看便知。
“既然这样,那你快点给老四包扎一下吧!”山虎朝徐晓芳看了一眼说道。
“如果不是你们在外面吵的话,我早就包扎好了。”徐晓芳埋怨道。
山虎又朝徐晓芳仔细看了看,因为他觉得徐晓芳非常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张山虎,你看什么看,不认识我了?我是徐晓芳。”徐晓芳倒是大方地介绍着自己。
山虎这才恍然大悟道:“对,对,你就是那个军医院护士徐晓芳,你怎么到我们镇医院了?”
“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空再跟你说吧!”徐晓芳边包扎边说道。
待包扎结束,他们就走了出去,其它病患都已离去,不过亚美扶着陈武还站在外面……
四哥捂着手,恭敬地对陈武说道:“师傅!”
说话间,四哥还朝亚美看了一眼,亚美表情严肃,都没用正眼瞧自己,四哥心里哇凉哇凉的……
(四百四十八)梦想
“哎。”陈武不知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对四哥的表现不太满意,有气无力地答应道。
“爹,走吧!马上要去拍x光了。”亚美说道。
四哥见状立刻迎上前,从另外一侧扶着陈武道:“师傅,您的腰怎么了?”
“老毛病了,最不过最近更严重了。”陈武道。
“那我扶您去检查。”四哥道。
“不用了,你自己手也受伤了。还是让亚美扶我去就行!”陈武谢绝道。
“我这点小伤不碍事。”四哥道。
“不碍事,还跑到人家护士房间去包扎?我看你是别有它意吧?”亚美气愤道。
女人内心本来就比男人敏感,四哥这点小伎俩,骗得过别人,骗不过亚美。如果换过别人给四哥包扎,亚美或许不会太在意,可偏偏是徐晓芳给四哥包扎,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徐晓芳可是亚美的情敌,自己就是因为徐晓芳才被气回家的,本来想考验一下四哥对自己的感情,没想到今天就看到这一幕……
自己回家反而没有引起四哥悔过自新,反而给他和徐晓芳创造了单独相处的机会。你说气人不气人?此时亚美心里真是哇凉哇凉的,对四哥也十分绝望,看来她们这么多年感情是快走到头了……
“师妹,老四的伤口,我亲自查看过了,确实是受伤了。你不要多想了?”大师兄山虎跑过来替四哥开脱道。
山虎说话间朝四哥望了望,四哥会意地明白大师兄的意思,心里更是感激涕零。
在山虎心里还是比较相信四哥的,因为在部队时,山虎就知道徐晓芳喜欢四哥,当时四哥都不为所动,现在也不会改变,这是兄弟间的信任,他们可是一块结拜过兄弟,兄弟如果没有犯重大错误,那就应袒护兄弟。
他们四兄弟现在除了四哥和山虎还待在本地,七锭和宝林都已到外地去闯荡了。
那是今年年初的时候,陈武将山虎,七锭,宝林喊道身边对他们说道,“你们现在已长大成人,且又当过兵,不应陪我这个老头子一直待在山上,你们应该出去闯荡,干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组建自己的家庭,所以师傅决定让你们出去闯闯。”
听到干事业,七锭心里激动了,因为干事业就是赚大钱,他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钱,所以七锭非常愿意出去,不过大师兄没有表态,他也就没有啃声。
宝林听到组建家庭,心里也十分激动,因为组建家庭就意外着娶漂亮老婆,这是他这个色迷最大的爱好,之前自己看上的女人却都看上了老四,宝林心里非常不爽,离开这里,离开四哥,或许就没人跟我抢了,又或许自己能找到一个比亚美和徐晓芳更为漂亮的老婆,岂不美哉,哈哈……
“师傅,既然这么说了,我愿意出去闯天涯。”宝林不像七锭那么有心计,心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待宝林开口后,七锭才说道:“师傅,我也愿意出去。”
“好,那我跟七锭一块出去,他脑子比我好,赚钱肯定也比我厉害,我跟他保准不会饿死。”宝林拍了拍七锭的肩膀道。
“宝林,你这么多年可算说了一句大实话了。”七锭高兴道。
“如果宝林一个人出去,我还不放心,你跟七锭一块出去,师傅心里也踏实一些,七锭脑子比你好。社会上的人可不像部队的人那么单纯,弄不好就会上当受骗,在这些方面七锭比你宝林要强很多。”陈武对着宝林和七锭说道。
宝林点点头道:“师傅说的是,这些方面我确实要跟老二学学。”
陈武又把头转向山虎道:“山虎,你是怎么打算的?”
“大师兄,肯定也要跟我一块出去了。”宝林替山虎说道。
“你们去吧,我还是比较喜欢待在山上,我要留下来陪师傅。”山虎道。
对于山虎的回答,七锭和宝林十分诧异……
“师傅,自己能照顾自己,你若想出去,就出去吧!亚美和老四会照顾我的,到我真的老了,走不动的时候,我就在山下盖间房子。”陈武道。
“师傅,我真的喜欢这片山林,离不开这片山林。往后我是这么打算的,我想在山上种一些经济作物,比方说猕猴桃,核桃,黑桃,水蜜桃之类的作物,还养一些土蜂蜜,这样不用出山照样也能赚到钱,还能照顾您,何乐不为?”山虎也想好了自己未来的打算。
陈武听完山虎的回答,心里颇为喜悦,因为这些也是自己多年的心愿,所谓靠山吃山,他也想好好利用这片山林,种上一些经济作物,这样不仅能赚到钱,还保护了山林,保护了生态,一举多得……
可前些年不具备这样的条件,因为那时农村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没有多少人有闲钱去买这些不管饱的水果吃呢?所以那时即便种了,也没什么销路。而现在不同往日了,现在国家经济比之前好很多,农村人的生活也逐步改善很多,除了解决温饱问题,也有些闲钱买其它东西了,所以现在种植这些水果不愁销路。
“主意不错,不过师傅身体不好,可能帮不上你了。”陈武道。
“不用师傅帮忙,实在来不及的话,我找老四和亚美帮忙。”山虎道。
“看来师兄的心愿是做一个农场主。”七锭道。
宝林听完山虎的复述,心里似乎有些动摇道:“那我留下来帮师兄。”
“宝林,你不想找漂亮媳妇了?”七锭拍了拍宝林的肩膀道。
这可是宝林的软肋,宝林听到漂亮媳妇眼睛都能冒绿光,想了一会,说道:“为了能找到漂亮媳妇,我还是跟二师兄出去闯吧!”
“宝林,你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到底怎么打算?”陈武问道。
宝林朝七锭望了望,七锭对宝林笑了笑,并点了点,随即宝林下定决心道:“师傅,我还是决定跟二师兄出去。”
“好,做男人就不能出尔反尔,既然你们俩决定出去闯,师傅当然还要唠叨几句,首先到了外面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要团结,遇到困难两人商量着来,再则绝不能利用自己身上的功夫欺负他人,再有就是你们赚钱可以,但必须赚干净的钱,不明不白的钱,绝不能赚,做到这三点,我依然是你们的师傅,如果做不到,那回来就不要叫我师傅,我也没有你们这样的徒弟,你们记住没有?”
“师傅,记住了。”宝林和七锭同时答应道。
几天后,七锭和宝林就收拾完行李下山了。下山后,他们便到山底陈村和永清哥,四哥,亚美道别,道完别,永清开着拖拉机送他俩去县城,之后,他们就开始闯荡天涯了……
所以这次陈武下山看病,身边没有七锭和宝林,只要大师兄山虎陪同过来。
陈武进入x光拍片房后,山虎,四哥,亚美在外面等候……
“师妹,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拉个尿。”山虎对亚美说道。
“好的,你去吧!”亚美道。
山虎本来想给四哥和亚美创造单独相处,解释的机会,可四哥并没有领会山虎的意图,而且在他心里还有一个疑问,想向大师兄询问一下,继而也说道:“我也想去拉尿。”
亚美对四哥可没有对山虎那么客气,并没有理会四哥的话,保持沉默,似乎在说,你爱去就去,管我什么事?
随后,四哥跟随山虎而去……
两人进入厕所后,四哥便问道:“师兄,你们今天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啊?”
“幸好没通知,要不然你真的就要犯错误了。”山虎道。
“刚才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四哥直接问道。
“我们进入医院时,就看到很多病患朝徐晓芳的房间望着,当时我也没太在意,不过后来我看见你三哥,我就拉住他询问,他告诉我,你在护士房间,当时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就去敲门了。”山虎道。
(四百四十九)白生白养
三哥怎么知道我在徐晓芳房间?难道他在跟踪我?可是三哥为何要跟踪我,还要让这么多人知道?这不是在故意出我的丑吗?……
四哥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三哥从小对我最好,无论什么事,都让着我,护着我,就如小时候小赖打我,要不是三哥及时出现,或许我会被打得很惨。要不是因为这件事,三哥脸上也不会落下伤疤,破了相,致使三哥一直被人叫“老疤子”,致使三哥娶不上媳妇,致使三哥一直生活十分压抑。
后来三哥跟着我一块逃学,致使被爹狠狠地揍,当时三哥完全可以将罪过推脱到我身上,可是三哥没有,甘愿跟我一块受罚,挨打。再有我被王权力欺辱时,还不是三哥将我背回家的。之后,我去真武山习武,去部队当兵,三哥一个人支撑着家,照顾着娘,没有半句怨言,这是何等的兄弟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就这样的三哥,他会故意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我不信。不行,等会我一定要问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可……
陈武拍完x光片,就去病房了。陈武的病房就挨着秋菊,这下倒是热闹,两亲家不在家中聚,跑到医院来聚。看来陈武的腰病确实比较严重,需要住院治疗。
在回病房的路上。依然是山虎和亚美扶着陈武,四哥跟在后面。
准备上楼梯时,四哥抬头往楼上望了一眼。四哥看到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正窥视着他们,这个偷窥者正是大喇叭招香。看到招香,四哥茅塞顿开,这个想让出丑的人正是招香,肯定是她暗中观察自己,然后通知病患在外面围观,而三哥的消息肯定也是招香告诉他的……
招香,这个歹毒的女人不仅有意想挑拨我和亚美间的感情,还想挑拨我和三哥,师兄,师傅间的感情,并且想让我在众人面前丢尽脸,她就是想让我过上不消停的日子,真是太歹毒了,也印证了那句话“最毒妇人心”。
明白这一切,四哥便用恶狠狠地眼神望着招香。招香毕竟是老江湖,并没把四哥这个毛头小伙放在眼里,用一种皮笑肉不笑回敬四哥,表现出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
面对招香这个敌人,四哥心里也是没底。因为招香的手段不像老赖,王权力之类的人,那么直接,直白,什么事都放在明面上来,什么事都可以通过拳头解决,只要拳头硬,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地……
可是招香不同,招香是个女的,她不会功夫,更没有有力的拳头,她所使用都是阴招,让你防不胜防,以致她什么时候出招,四哥心里都不清楚,更谈不上应对之策,所以四哥难以应付。
唯一办法就是早点离开医院,远离招香的魔爪,惹不起躲得起,可是现在娘的身体还未好转,师傅又住进医院来,事情变得更加棘手,更加复杂,难啊……
秋菊得知亲家陈武也住院,而且还住在自己病房边上,立刻起身去探望。
老三扶着秋菊来到陈武病房,当时山虎,亚美刚扶陈武慢慢坐到床上。
“亲家,你的腰怎么样啊?”秋菊问道。
“老毛病了,就是最近痛得厉害,站也不是,睡也不是,亚美和山虎非要带我上医院检查。”陈武扶着腰道。
“是不是腰椎盘突出了?”秋菊问道。
“不清楚,刚才拍了片子,等会就有结果了。”陈武道。
“咱们岁数都大了,身上毛病都多。”秋菊道。
“可不是,以前我身体硬朗着,可这些年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哎……”陈武叹息道。
“不用太操心,现在医疗水平很高,你的腰肯定会治好的。”秋菊宽慰道。
“亲家,你的病怎样?”陈武问道。
秋菊还未回答,病房门开了,进来的是护士小美,还有一位主治医生,他们是过来检查陈武腰的,似乎准备给陈武做手术。
在医生检查的时候,秋菊拉着亚美的手,轻声问道:“亚美,你昨天回去怎么也不跟娘说一声啊?娘还以为你跟老四生气走的?”
“娘,当时您睡着了,我就没打扰你,确实家父身体不适,我才回山的,对不起娘,让您担心了!”亚美知道秋菊身上的病,受不了刺激,所以不敢跟秋菊说实话。
“如果这样,娘心里就放心了。待我和你爹这次出院后,我们就捉紧将你和老四的婚事办了。我和你爹岁数大了,毛病也越来越多,我们想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外孙。这些年我还能帮你带带孩子,过些年,我真的老的走不动,就是想带,也力不从心了!”秋菊一番真挚之言。
听完,秋菊这番话,亚美心里颇为感动,多好的婆婆,多好的娘,若不是徐晓芳突然出现,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嫁给老四,可是现在徐晓芳突然搅入他们的情感纠葛之中,亚美心里有些摸不透老四,不知老四心里到底是在乎自己,还是徐晓芳,毕竟徐晓芳确实各个方面都比自己优秀太多,太多,作为女人都有点欣赏徐晓芳,更何况作为男人的老四,能顶得住徐晓芳的诱惑吗?
亚美脑子里在思考着,并没有回答秋菊的问题。
秋菊刚才说这一番话,实际也是故意套一下亚美的话,试一下亚美是不是真的跟老四生气了,亚美没有回话,结果就很明显,亚美确实是跟老四生气了,要不然她肯定会非常高兴地回答。
此时陈武病房门口,传来喊叫声:“娘,娘。”
秋菊回头望去,原来是自己另外两个儿子,老大树根,老二春根,这两个儿子还真是孝顺啊?自己住院第二天才过来。
随即四哥,老三扶着秋菊回病房,老大,老二是自己过来的,孩子都未跟过来。
进门后,老三就数落老大,老二现在才过来……
老大,老二并没有跟老三计较,而是欣然接受批评,毕竟他们确实做的不多。据他们说,昨天永清告诉他们娘住院了,他们就想过来的,可家里婆娘管得紧,今天才抽空过来……
四哥心里清楚大嫂和二嫂的盘算,昨天娘住院时,需要花费很多钱。大嫂,二嫂抠得很,当然舍不得掏钱,所以不让大哥,二哥过来,今天我和三哥把一些事情都办妥了,大嫂,二嫂才象征性让大哥,二哥过来,自己和孩子也不过来,大哥,二哥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成了妻管严……
望着大儿子,二儿子窝囊的样子,秋菊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在秋菊看来他们可以不出钱,但可以将孙子带过来给我这个奶奶看看啊?可是,大儿子,二儿子似乎商量好一般,手里只拎着一袋小苹果,其它什么都没有……
(四百五十)偷木贼
老大,老二匆匆地来,匆匆地走,在秋菊病房待了一会,他俩就打算回去,家中地头还有些活要做,回去晚了婆娘要骂。
回去之前,他俩抠抠搜搜地从口袋中拿了一些碎钱,递给秋菊道:“娘,您生病,我们俩也帮不上啥忙,这些钱虽抵不上什么用处,不过您可以拿去买些水果吃。”
秋菊看看那些碎钱,再看看老大,老二可怜巴巴的样子,就知道这些钱是他们两人平时省下来,悄悄存下来的私房钱,他们存这些私房钱都是为了买烟抽的,老大,老二平时买的烟也是最次,最差,最凶的香烟,如果自己收了他们的钱,那等于断了老大,老二买烟的经济来源,以后老大,老二要想抽上一口烟那就登天还难……
娘毕竟是娘,虽然秋菊觉得老大,老二活的窝囊,在自己生病住院之际也没有尽到做儿子应有的义务,但秋菊看到老大,老二可怜兮兮的样子,还是心软了,继而说道:“娘知道这些钱,是你们平时买烟的钱,我若收了你们的钱,以后你们就没钱买烟了。所以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娘,您还是收下吧!我和老二买不起烟,可以卷旱烟抽。”老大说道。
“是啊,娘,您收下吧!”老二说道。
“拿回去吧!娘不怪你们。”秋菊推说道。
这时四哥上前将老大,老二拿钱的手掌收起来,说道:“大哥,二哥,你们也不容易,收起来拿回去买烟吧!娘的事情,我和三哥会解决的。”
老三本来心中有气,可见四哥如此说,自己当然也应该表现大度一些,便说道:“大哥,二哥,你们把钱先收回去,往后要是我和老四的钱不够再问你们要。”
老三这样说,并不是真的想问老大,二哥要钱,而是故意给他们台阶下,让他们面子上好听一些而已……
老大看了一眼老三,也清楚老三的意图,便收起钱,然后拉着老二往门口走去,道别道:“老三,老四,那我们先回去了,往后你们若是有困难,早点啃一声。”
“好的。”四哥目送道。
老三没有回话,只是表情复杂地笑了一下。
老大,老二走后不久,永清也赶到医院。
永清来到住院楼径自往秋菊房间过来,因为当时他还不清楚自己师傅陈武也在医院,不过在楼层中,永清就看到山虎,便问道:“山虎,你怎么也在医院啊?”
“师傅病了。”山虎情绪有些低落道。
“师傅病了?什么病?”永清诧异道。
“腰病。”山虎道。
“严不严重?在哪个病房?”永清着急道。
“刚才医院说,师傅腰椎盘突出比较严重,需要手术治疗。”山虎道。
“快带我去看看。”永清道。
说着,山虎领着永清走入陈武病房。
陈武,亚美对于永清突然出现也十分诧异,因为他们直接从真武山来医院的,并没有通知永清。
永清看到师傅陈武面容憔悴地躺在床上,心里十分难过,随即上前仔细询问师傅的病情。
陈武不知是腰痛厉害,还是比较疲惫,说话时也是有气无力,有一搭没一搭。
关于陈武的病情,都是山虎和亚美两人,你一句,我一言向永清复述着……
永清认真地听完,说道:“镇医院院长我认识,院长做腰椎手术是一把好手,等会我就跟他说一下,让他亲自给您主刀。”
“那感情好。要是镇把爹的腰治好,我们以后一定要好好谢谢他。”亚美高兴道。
“师妹放心吧,师傅的腰病肯定能治好。我这就去找院长,说一下。”永清说着就出门找院长。
出门后,永清看到秋菊的病房门口开着的,忽然想起今天过来的正事,便走了过去……
还未进门,老三,老四却走出门,还小心翼翼关上门。
“婶子,睡下了?”永清看到老三,老四关门的样子便说道。
老三,老四这时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着永清哥。
“永清哥,你怎么过来了?”老三,四哥同时回头问道。
永清对他们笑笑,说道:“我也是刚过来。”
“师傅在隔壁病房呢!”四哥说道。
“我知道。对了,今天你们大哥,二哥是不是过来了?”永清问道。
“刚走不久,怎么了?‘四哥问道。
“大嫂,二嫂不会让你过来找大哥,二哥回去吧?”老三问道。
“当然不是这个事。”永清道。
“那是什么事?”四哥问道。
“老四,你还记得昨天我们来的时候经过金山的事吗?”永清问道。
四哥想了一会道:”昨天经过金山时,路被人挖了一个坑,难道你找到挖坑的人了?“
”挖坑的人,我倒是没找到。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木材老板罗开泰跟我说,木料经常被人偷的事?“永清道。
昨天来的事情太多,四哥摸着脑袋想了一会道:“好像有这件事,这个件事跟我大哥,二哥又有什么关系?”
“是啊,这件事跟我家大哥,二哥能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你怀疑他俩去偷木材?”老三问道。
在四哥和老三看来,大哥,二哥虽然怕老婆,不过其它方面还是可以的,人也比较本分老实,绝不会做出为非作歹的事情……
随即老三,四哥用极其诧异的眼神望着永清,希望永清能够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是我怀疑他们,而是罗开泰叔叔,也就是那个守林人罗开连指认他俩偷的木料,罗开泰知道后,甚至到派出所报案了,公安很快就会调查他们,所以我心里非常着急,去他们家,你们大嫂,二嫂说他们来医院了,随后,我就赶了过来。”永清将事情来龙去脉全盘脱出。
“还有这等事?”四哥听完永清的复述惊讶道。
“哥还能骗你不成?”永清诚恳道。
“那你来的路上没撞见他们?”老三道。
“没有啊!”永清道。
“他俩走路过来的,肯定不会走大路,走的肯定是小路。”四哥道。
(四百五十一)金所长
最近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事情这么多,娘生病,师傅也生病,就连亚美也和自己闹别扭,现在又闹出大哥,二哥偷木料的事,烦心的事一件接一件……
四哥脑子被这些烦心事闹得心烦意乱……
“不和你们说了,我这赶回去。”永清欲转身回去。
“要不我跟你一块回去,我认识派出所长,而且破案方面,我也懂一些,我觉得大哥,二哥肯定是被人冤枉的,我要还她们清白。”四哥心想大哥,二哥再不是,可毕竟是自己亲哥,小时候他俩也没少照顾自己,现在她们遇到困难,于情于理自己不能退缩,继而说道。
永清看了看四哥手上包着纱布,说道:“可是你的手好像受伤了。”
“一点小伤不碍事。”四哥瞄了一眼手上的纱布道。
这个伤本来就是自己有意划的,只是破了一点皮,流了少许血,根本没有伤及肉,所以伤口并不严重,若不是这么多看到自己在包扎伤口,要不然四哥早就将纱布取掉了。
本来四哥想跟三哥说一下,让他照顾一下娘,没想到老三抢先开口道:“老四,你当过兵,这方面经验比我多,你回去或许能帮上忙,我留下照顾娘。”
“那就辛苦你了。”四哥道。
随后,四哥就跟着永清往楼下走去……
走到楼下,永清看到医院中的医生走来走去,这才想起要跟院长说一下师傅手术的事情,继而径自跑到院长办公室,将师傅的病情跟院长复述了一番。
院长看到永清过来,便大致知道永清所为何事,并告诉永清:“来我们医院每一个病人,我们都会认真对待,认真医治,这是我们医生的职责,你师傅的病情,我早已了解清楚,我打算后天为你师傅安排手术,为此我还特意联系了县医院骨科,神经科医生过来一块协同进行手术。”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有空我请你喝酒,今天还有急事,先告辞了。”永清拱手谢道。
“咱两还客气啥,你忙你的吧!”院长道。
走出院长办公室,四哥朝楼上望了一下,楼上有三双眼睛正望着他俩,从右往左依次是大喇叭招香,亚美,徐晓芳。
大喇叭招香依旧是轻蔑的眼神,亚美的眼神有些复杂,有少许爱慕,关切,又有少许不削,徐晓芳的眼神水汪汪,似乎在朝四哥放着电……
面对三双如此不同女人的眼神,四哥仿佛是被三盏光线不同大探照灯望着一般,有刺眼的,有柔和的,有朦胧的,四哥当然要躲避最为刺眼的光,可在柔和,朦胧间无处抉择……
与其这帮为难,倒不如直接走掉,眼不见心不烦……
出了医院,四哥就坐上永清的拖拉机准备回去。
“嘣嘣……”永清发动了拖拉机。
正在这时,派出所也开出了一辆吉普车,“轰轰……”
四哥转头望去,吉普车上坐着正是小金警员,奥,现在不能称小金为警员了,现在小金已是镇派出所长了。
事情还得从去年追捕大金山几兄弟时说起,因为这件事林军立了大功,后经上级领导研究决定将林军调往县公安局做刑侦大队长,林军走后镇派出所长位置就有了空缺,小金本身各方面表现都很突然,在这次案件中负了伤,也立了功,所以刚好填补了所长空缺,坐上林军的位置。
“金所长,金所长。”四哥朝吉普车喊去。
当时小金或许因为心里着急,并未注意到医院门口的永清和四哥,吉普车一脚油门都开出去很远,不过他听到喊叫声,迅速踩了一脚刹车,“咯……”
待吉普车停稳后,小金朝后望去,这才看到永清和四哥坐在拖拉机上。
“嘣嘣……”吉普车一脚油门的距离,拖拉机却要嘣好久才追上。
“你们怎么来镇上了啊?”小金坐在车上说道。
“金所长,现在官架子不小啊?喊了好一会才停下。”由于四哥和小金有过接触,所以挖苦道。
“那是,金所长现在可是大忙人,哪记得我们啊?”永清附和道。
“你们就别挖苦我了。我刚接到有人报案,所以心里比较着急,想快点去调查情况。”小金赔笑道。
“这个罗开泰动作怎么这么快啊?”永清感叹道。
“奥,永清你怎么知道是那个木材老板报的案?”小金诧异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去我们村了解偷木材情况吧?”永清反问道。
“正是。”小金点头道。
“这个罗开泰,我跟他说,让他再缓我几天,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弄清楚,给他一个交代,可他偏不听,这样不是更激化了他和村民们的矛盾了,往后事情更难办了?”永清感叹道。
“事情这么复杂啊?”小金惊讶道。本来他以为只是普通盗木料案件,没想到还和山底陈全村村民有关系,那案件岂不更加复杂。
“确实是比较棘手,我这个主任都不知如何处理。”永清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到你们村里再说吧!你们要不要坐我的车回去。”小金询问道。
“不用,你先去,我们很快就到。”永清说道。
“好,那我们待会见。”小金说着,转正身体,目视前方,踩了油门“轰……”吉普车飞驰而去……
“嘣嘣……”永清同样加大拖拉机油门,紧随而去……
(四百五十二)祖坟
在回去的路上,四哥对于永清所说激化村民们的矛盾心里非常纳闷,难道这件事不仅和大哥,二哥有关系,还和其它村民有关系?可是,自己在村中未听其它村民说起过这事。
这也不怪四哥,因为四哥在村中很少和那些有事没事喜欢聚在一块聊天的村民相处,再加上前段时间亚美在这里,所以每天都和亚美在一块谈情说爱,哪有时间跟那些人闲聊。还有一个原因是大喇叭招香阉了,不聚众发表高谈阔论,致使四哥的消息更加不灵通了。
想到这里,四哥忽然认为大喇叭招香有时还是有些用处的,有她在村里村外的消息至少能够灵通一些,不至于像现在一样,明明处在村中,却不知村中事,颇为尴尬……
处于好奇,四哥便开口向身边的永清哥问道:“永清哥,金山木材的事,怎么又和村民们扯上关系了?”
“这个事,你不知道啊?”永清诧异道。
“我不清楚。”
“事情是这样的,金山中不仅有树木,还有很多村民的祖坟放置在里面。”
“这个我也清楚,祖坟碍到罗开泰什么事了?”
关于祖坟的事,四哥确实清楚,因为以前进入金山时,就能看到金山树丛中分布着一些坟头,这些坟头大多都是村民的祖坟,有些坟头常年还有人上香,有些坟头连石碑都看不到,只有一个小土包,还有一些连土包都没有,甚至露出了埋棺材的坑洞,洞中能看到少许散落的白骨,令人毛骨悚然,难怪胆小的村民都不敢一个人进入金山,就是怕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金山树木卖给罗开泰之后,本来村里组织村民去迁坟,以免大型设备进入金山,破坏了祖坟,当时有很多村民也同意迁坟,不过还有少数村民不愿迁坟,他们认为祖坟位置风水很好,如果断然迁坟,这样就会影响他们家的运势。为此,我没少去做他们工作,可是他们软硬不吃。罗开泰可等不了这么久,没过几天他领着人,开着大型设备进入金山伐木,如此大规模伐木,哪能不破坏祖坟,很多没迁走的祖坟都被踩踏地不成样子。被那些未迁坟的村民知道后,纷纷拿着锄头,铁锹欲和罗开泰拼命,得亏那天我拦住,要不然真不知闹出什么事。这些村民中就有你大哥,二哥。”永清复述着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我大哥,二哥也在?”四哥诧异道。
“你忘了金山那边也有你家祖坟。”
说到这里,四哥似乎想起什么,自己在金山边上确实有个祖坟,小时候爹还在的时候,也会带他们几兄弟去祭拜,后来爹走了,他们几兄弟便没有再去祭拜。
那年七月十五鬼节夜晚,爹被老赖打晕放在祖坟上,让我们误以为爹是鬼上身,嫁祸给祖宗,不过我们也不傻,祖宗只会保佑自己子孙,哪有祸害子孙的祖宗。
“听你这样说来,我倒是想起我们家在金山边上确实有个祖坟,可祖坟在金山边缘,又怎会碍到他们伐木?”四哥询问道。
“本来是碍不到你们那边祖坟的,可是罗开泰为了方便将木头拉出去,所以就用挖机开了一条路,那边很多祖坟就被土埋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个罗开泰做事真的太不厚道了。”四哥感叹道。
他俩边走边唠,不知不觉拖拉机就开到了金山。
刚进入金山地界,远远就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哄哄……”仿佛有很多人正在吵架。
耳朵灵敏的四哥,听到声音后,便对永清说道:“永清哥,金山中似乎有很多人。”
永清的耳朵可没四哥那么灵敏,再加上拖拉机的声音非常吵,掩盖其它声音,所以他并未听到金山中的声音,不过听四哥如此复述,心里顿时着急起来,说道:“不好,他们肯定又去闹了。”
“那我们快些过去。”四哥着急道。
“好咧!”
“嘣嘣嘣……”永清加大拖拉机油门,飞速赶过去……
赶到金山前山时,四哥朝前一望,顿时傻了眼,前山聚集了很多很多人,大部分都是村民,村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村民手里都拿着工具,有木棍,有锄头,有铁锹,有扁担,一副信誓旦旦欲和罗开泰,伐木工拼命的架势……
四哥又朝罗开泰望去,罗开泰已没有昨日那副大老板架势,脸上不仅脏,而且嘴边有少许血迹,瘫坐在地上,对着小金所长哭喊不已,颇有一副怨妇的模样。
在如此架势下,要不是小金所长拦着,指不定村民会对罗开泰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弄不好会将罗开泰打伤,打残,甚至……
永清见状,快速停稳拖拉机,飞速朝人群走去……
四哥紧随其后,飞速跟上……
走到后,四哥听到小金所长站在罗开泰身前对村民们说道:“乡亲们,有话怎么可以好好说,为何要打人呢?”
“不是我们想打人,而是这杂碎太可气,居然将我们的祖坟都破坏了,有些甚至掩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代表村民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村民主任老歪。
“我有什么办法,让你们迁坟,你们偏不迁,现在我着急将木料运出去,弄些大型设备进来,难免会破坏你们祖坟。”罗开泰嘴巴有些受伤,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变音。
“这不是你掩埋我们祖坟的理由。”老歪道。
“就是,你他娘的将挖机弄过来开路,不是有意掩埋吗?”其它村民附和道。
“你们不是也偷走了我很多木料,你们就是贼,警察同志快把他们全部捉起来,全部捉起来……”罗开泰气愤地站起身指着村民,对小金所长说道。
此时,永清走到小金和罗开泰身边。
“永清,你来得正好,眼下局面难以收拾,这么多村民围在这里,根本无法解决事情,你把村民弄回去。”小金看到永清就像看到救命稻草。
“好,我尽力吧!”四哥点头道。
(四百五十三)传承
永清望着眼前的局面,心里也是极其忐忑不安,不知如何处理,不过自己现在作为村主任,又岂能坐视不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一个村干部,村主任应有的职责和担当。
随即,永清硬着头皮,走向前,提高嗓门对村民们说道:“乡亲们呐,我知道大家祖坟被罗开泰破坏,心里非常气愤,想讨个说法,其实我也想讨个说法,毕竟我也是姓陈的,我们陈姓族人都是同一血脉分支而来,埋大家的祖坟,就如埋了我家祖坟一样都,祖坟里埋着的都是我的祖上亲戚。不过我们讨说法归讨说法,打架干仗,那就有些不妥了,明明有理的事情,反倒变成没理了,显得我们这些陈姓族人极其野蛮,毫不讲理。眼下连镇派出所同志们都出动了,如果再闹下去的话,我们非但不能讨到说法,而且会被带到派出所。既然大家选我当这个村主任,那就应该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你们就先行回去吧,我会他们商讨这件事情。”
永清一番慷慨陈词,用委婉的语气,放低姿态,拉近自己和村民同根同宗的关系,在慢慢切入主题,这显然是一个成熟,经过历练村干部的语气,
乡亲们听到永清这番陈词之后,心中的怨气缓和不少,并慢慢放下手中的农具。
不过领头的老歪似乎还要说话,他对永清说道:“永清啊,我知道你是想为村民好,可这杂碎确实可恨,不好好教训一下,难解大家心头之恨。”
看到老歪,永清突然意识到要想稳住村民,还得先稳住老主任老歪,毕竟老歪当了多年村主任,在村中威望极其高,现在就算退下来,威望也丝毫不减当年,所以村民才会相信他。
认识到这一点,永清走到老歪身前轻声道:“叔,您是老干部了,怎能也参与这种事呢?这样我恨为难的。”
“不是我想参与,而是迫不得已。刚才我赶过来时,他们已经干上了,得亏我来的及时,要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老歪道。原来老歪也是被迫卷入这件事的。
“既然这样,那您先让大家回去,等会你留下跟我一块处理这件事,如何?”永清询问道。
“好吧!”老歪道。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一番后,老歪转身对大家说道:“乡亲们,刚才永清说的对,现在我们聚集在这里,什么事都解决不了,你们若还相信我这把老骨头,我愿留下替大家解决这件事情,你们回去等我的消息,怎么样?”
“老歪叔,那您一定要跟他们好好商量。”
“老歪叔,我们相信你。”
…………
前后两任村主任相继开口,尤其是老歪的话村民还是比较听从,所以村民对老歪交代几句后,陆续往回撤,只留下几个村干部作为村民代表,解决事情。
四哥见村民撤后,走上前对老歪说道:“叔,还是您的话管用。”
老歪没有啃声,永清先说道:“那是当然,要不是叔岁数大了,哪轮的上我当这个位置。”
“在村民中威望,不是一日就能建立起来的,只有把一些重大事情处理得当了,村民才会慢慢相信你,永清,这次事情对你是个考验,一定要好好处理,记住我们作为村民选出的村干部,就应设身处地的为村民利益考虑,村民的利益是第一位的,记住这点,以后村民就会慢慢信任你了。”老歪对永清传授着为官经验。
“姜还是老的辣,听叔一席话,我豁然开朗,我一定铭记教诲按照您的要求处理这件事。”永清点头道。
看到村民返村后,罗开泰总算松了一口,随即朝留下的诸位领导招呼道:“各位领导,既然村民都退了,那就到我棚中喝茶,议事。”
随后,罗开泰领着永清,老歪,小金,还有其它几个村干部,四哥也跟着去了。在去的路上,罗开泰掏出香烟分给他们,小金所长没接,永清,老歪也没接,表情都非常凝重,所谓“吃别人的嘴短,拿别人的手短”在事情还未解决之前,大家都想和罗开泰划分界限,以便等下谈判时,不被对方落下话柄。
这也是谈判策略之一,既然要和对方谈判,商量事情,就不能和谈判对象嬉皮笑脸,更不能拿别人东西,喝别人东西,在事情未谈妥之前,要始终要和对方保持一定距离,让谈判对手摸不透你的心思,你的底线,这样有助你获得更好谈判结果,如果你跟对手走的近的话,就会暴露你的心思,你的底线,就不会获得好的谈判结果。
既然大家没有接罗开泰的香烟,永清立刻掏出香烟分发给大家,当然除了罗开泰一些人,故意划清界限。
本来四哥可以跟村民一块回村,可这件事更他关系还挺大,一是祖坟的事,二是关于大哥,二哥偷木料的事,四哥想弄清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三是永清有意想培养他,想在下一届村干部选举时将四哥先弄个预备党员,再慢慢往上升,就想当初老歪叔培养自己一样培养四哥。
在去的路上,老歪对四哥说道:“老四,听说你娘生病了?现在情况怎样了?”
“叔,我娘只是一些老毛病,调理几天就可出院了。”四哥非常诧异老歪叔在这节骨眼居然会问娘的事情。
“你娘苦了一辈子,你一定要好好孝顺你娘啊?”老歪交代道。
“叔,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娘的。”四哥诚恳道。
“嗯,好孩子,虽然叔做不成你的老丈人,但叔是看着你长大的,我也希望你好,你家好!”老歪推心置腹道。
听到老歪叔这番话,四哥心里感觉暖暖的,没想到自己没娶老歪叔闺女怡霞,怡春,老歪叔非但没有责怪自己,还如此关心自己,关心自己家情况,老歪叔的气魄,度量真是令人钦佩,难怪村民们会如此相信他。
这也是老歪的优点之一,如果没有一点度量,啥事都斤斤计较,谁又会如此相信他,信任他呢,这也是做一个成功领导的标准之一。
“那真是多谢老歪叔关心了,改日我结婚,我一定要请你到府上喝几杯。”四哥道。
老歪正当想问四哥啥时结婚,他们便走到了罗开泰为了看守木料搭的简易棚,棚用木头做框架,边上和顶上都铺上厚厚的茅草,遮风挡雨,组建成一个一百平米左右的空间,里面有做饭空间,还有就餐空间,放置着板凳,桌子,还有一间房供罗开连住宿,看守之中,还有一处放置伐木工具的位置,整个空间利用的非常充分,非常合理,非常规整,一看便知,罗开泰他们确实是专业的伐木人。
棚前还拴着一条大狼狗,它看见这么多陌生人朝这边走过来,疯狂地嚎叫起来:“汪汪汪……汪汪汪……”
(四百五十四)交锋
罗开连嘴里叼着一支烟,朝大狼狗喊道:“叫什么叫,没看见这么多领导过来啊?”
狼狗只会认熟悉的人,又不认识什么领导,在狗眼里只有熟悉的人和陌生人区别,领导不领导都不是狗应该操心的事,狗不像人一样喜欢巴结领导,狗只会服从自己主人领导,忠诚于主人。
所以大狼狗并没有顾及罗开连的劝说,喊叫声反而比刚才还要厉害:“汪汪汪……汪汪汪……”
罗开泰看到后,立刻朝罗开连说道:“叔,把狗先牵到别处转转,我们要商量事情。”
“好的。”罗开连掐灭烟头去牵狗,“走,跟老子去巡山。”
“汪汪汪……”大狼狗似乎十分不情愿,依然对大家咆哮着。
“他娘的,老子的话都不听了,看我打不死你了。”气急败坏的罗开连从旁边捡了一个木棍就朝大狼狗打去,“呜呜……”大狼狗发出痛苦的叫声,这才卷着尾巴跟着罗开连朝别处走去……
随即罗开泰朝大家说道:“各位领导们请,寒舍虽简陋,不过清净,是商量事情的好地方。”
小金看了一眼永清,永清点点头道:“走吧!”
大家就陆续进入树棚中,并在伐木工就餐的桌前,找凳子坐下。由于是调解事件,小金所长坐在中间,做公证人和调解员,而罗开泰和几位伐木工坐在左边,永清等村干部坐在右边,四哥坐在永清边上。
今天的架势就像一场联合国谈判一般,罗开泰身边跟随自己多年的精兵强将,有伐木工带班的,有会计,有大型拖拉机驾驶员等,五六人。永清这边人员配置也毫不示弱,有村会计,还有其它村两委成员,包括四哥,老歪,有七八人。人数上永清这边占优,气势上似乎罗开泰那边占优,因为罗开泰身边那些人基本都长着横眉竖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小霞,给领导们沏茶。”罗开泰坐下后,对他的会计说道。
会计小霞是一个三十几岁妇人,模样俊俏,身形妖娆,衣着打扮时尚,从罗开泰看她的眼神就能看出罗开泰和她的关系绝不是普通的老板和会计关系,更不是普通雇佣关系,他们间肯定有情人间关系。
这也算是正常的,哪个老板身边没有几个“小秘”呢?对于罗开泰这种暴发户来说,有了钱更是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姓氏名谁,招摇过市,为了显示自己能力强,找个把小秘,情人,那都是炫耀的资本,当然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生理**。
“好咧!”会计小霞边答应,边准备起身去沏茶。
四哥听到这个小霞的声音非常细,非常好听,令人听了骨头就有一种酥酥的感觉,姿态也非常妩媚,天生就是一个犯贱的种。
“罗老板,不用了,我们有事说事,茶就不必了。”永清对罗开泰说道。
罗开泰看到永清一改往日的热情,表情非常严肃,便说道:“还是主任爽快,那我就先说事吧!”
说着,罗开泰示意小霞坐下,小霞朝罗开泰咪咪一笑,妖娆地坐在罗开泰身边陪同。
“好,既然双方代表都到齐了。那今天会议正式开始。事情大家都非常清楚,我就不必多言了。首先,我么讨论第一个议题,就是村名祖坟的事情。罗老板,你先个发言。”小金所长主持道。
“金所长既然如此看得起本人,那我就先发言。祖坟的事情,真的不能责怪我无义,首先我开工的时候就通知村民去将各自祖坟迁走,我也给他们时间迁,可是过了个月,村民还未将祖坟迁完,我等不了啊,我手头可养着这么多人,我的工期耽搁一天,要损失多少钱啊?领导们,你要替我想想,我可是个商人,又不是慈善家。”罗开泰有理有据地说道。
“关于这个事情,罗老板我前几天跟你说过,再缓我几天,我一定会妥善处理的,可是你自己等不了,非要硬来。”永清说道。
“主任,我真的等不了啊!”罗开泰道。
“你等不了就要将别人的祖坟埋掉,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你身上,别人将你祖坟刨掉,埋掉,你会怎么想?”老歪反问道。
老歪的谈判经验显然比永清丰富,跟着罗开泰的思路走,只会越陷越深,被他套进去,要想有进展,就得换个思路。
“老主任,您可不能这样打比喻啊?我家的祖坟供的非常好,谁敢动我家祖坟,我跟谁拼命。”罗开泰道。
罗开泰是做生意的,做生意的人基本都是迷信,都是相信风水的,自己这辈子能够有富贵命,都是因为祖坟风水好,祖宗保佑才有自己的今天,所以在他们心中祖坟的地位非常高,不仅不准任何人破坏,还要好生保护,逢年过节还要上香上贡品,孝顺祖宗。
“既然罗老板都能这么想,那我们村民也重视祖坟风水,不也在情理之中吗?”老歪顺水推舟道。
罗开泰听完老歪的话,这才发现自己中了老歪的套路,可眼下怎么办?罗开泰本想询问边上的人意见,可自己当时脑子一热,便说道:“他们的祖宗也是穷鬼,能跟我的祖宗比吗?”
“穷鬼”这句话,可把对面的村干部全部得罪了。
四哥心里更是气愤,因为自己小时候就是穷,才被嘲笑,才被欺负,才被打压,所以在他心里对穷这个字特别敏感,而现在罗开泰还要说自己祖宗也是“穷鬼”,四哥心里能不生气嘛?
气愤的四哥,立刻站起身指着罗开泰的鼻子道:“他娘的,你说谁的祖宗是穷鬼?”
其它村干部也站起身罗开泰骂道:“他娘的,你再说一个穷鬼试试?”
罗开泰望着眼前的状况,顿时傻了眼,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引起这些村干部这么大反应……
会计小霞更是被吓得不行,心脏“扑通扑通”跳,急速向罗开泰靠拢……
而罗开泰身边其它几个人,或许大场面见多了,不仅表现地淡定,而且迅速站起身道:“我们老板就说了,你们想怎么地?”
“你们是不是想干架?”四哥一把撕掉手上的纱布,怒吼道。
(四百五十五)高手过招
伐木工带班班长见四哥气焰如此嚣张,便竖着中指对四哥说道:“小子挺横啊?要不咱练练,让哥教你怎么做人?”
中指可不是随便就可以对别人竖的,竖中指意味着挑衅,更意味着没把对手放在眼里,这下四哥怎么受得了,从小到大就是在欺压,挑衅的环境中成长过来,逐步打败自己两个死敌王权力和老赖,并让他们跪地求饶,眼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伐木工,居然敢挑战自己,这不是找死,还能是什么?
四哥退伍有一年左右,一年中他基本都在田间地头干着农活,功夫自然也就荒废了一些,不过他有底子在,再加上空闲时也会和亚美互相切磋一番,所以四哥的功夫并没有衰竭多少,对付眼前这个只会使用蛮力的伐木工,肯定绰绰有余……
“你他娘的快把手指收起来,否则估计这个指头就要身首异处了。”四哥不削一顾道。
“奥呦,那我倒要试试到底谁先身首异处?”伐木工带班的说着,跃身而起站在桌子上,摆开架势欲和四哥干一番。
从伐木工带班一招一式,一看便是一个练家子,没有一点功力怎能从原地跃上一米左右的桌子,而且气不喘,心不跳,气定神闲,这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摆出的架势也是有板有眼,招式不多,但无论力度,还是手法都非常娴熟,看来这次四哥确实遇到对手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四哥当然看出其中的门道,也看出这个伐木工确实有些功力,自己是不是自信过头了,或许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可眼下这么多人,自己肯定不能打退堂鼓,否则不仅会被人取笑,更会间接影响到谈判结果,所以四哥必须硬着头皮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
就当四哥准备蹬腿跃上桌子欲和伐木工带班干架之时,永清一把拉住了他,并对他说道:“老四,别冲动!”
“好了,你们别闹了。我们这是谈判,又不是打架斗殴,快点退下,否则我就要将你们拉近所里关起来。”小金所长道。
伐木工带班的朝罗开泰看了一眼,罗开泰头一甩,眼一斜,示意他退下,伐木工带班的心领神会,立刻从桌上跃下,坐回原位。
看来这个伐木工带班的对罗开泰非常忠诚,是一条忠诚的看门狗,咬人狗。这点确实没说错,这个伐木工带班的,明面上是给罗开泰管理伐木工,暗地里是罗开泰的保镖,跟随罗开泰多年,不仅功夫高强,而且心狠手辣,这也正是罗开泰看中他的原因,几乎到哪都要带着他。
不过刚才罗开泰被村民打的时候,这个伐木工带班的刚好去指挥装木料,所以没撞见,得亏他不场,要不然村民肯定会吃亏,等他心急火燎过去的时候,小金所长已经赶过来了,自己就算再横,再能打,总不能在镇派所所长面前打人吧?那岂不是自己找死。
伐木工带班的坐下后,还不安分,继续朝四哥竖着中指示威,并用藐视的眼神望着四哥……
四哥见状二话不说,拍了一下桌子“啪……”骂道:“他娘的,你是真的想找事啊?”
永清也看不过去,起身对罗开泰说道:“罗老板,你就这样教育你底下兄弟的?”
“永清说的没错。罗开泰你底下兄弟是这副模样,这让我怀疑你底下兄弟是否是道上混的?等我腾出手,我要好好调查一下你们。”小金所长也看不过去了。
罗开泰见状立刻对伐木工带班的说道:“小徐,在领导面前安定点,别给我惹事。”
“是,老板!”伐木工带班点头哈腰道。
“金所长,我们都是合法公民,就不劳您费心了。”罗开泰朝小金陪着笑脸道。
“既然这样,那我想问问罗老板,你打算如何处理村民祖坟的事情?”小金所长年龄虽不大,但也算跟随林军多年,有些江湖经验,此时见罗开泰理亏,便趁热打铁,欲让罗开泰放点血。
听小金所长如此一问,罗开泰便知又被套了,小金所长假意调查他们底细,实则想让他表态,表态的意思当然是放血,花钱,这下可怎么办?罗开泰感觉自己骑虎难下?……
正在罗开泰为难之际,旁边的小霞会计替罗开泰说道:“这要先问一下对面的干部,他们打算如何处理?如果条件合理,我们愿鼎力配合,如果条件不合理,我们也无能为力。”
看来这个小霞也不是一般人,说话也相当有水准,她深知罗开泰的难处,软肋,涉及金钱利益的事情,罗开泰绝不敢轻易表态,所以小霞便用移花接木之计,将问题又抛给对面的村干部,让村干部先表态,然后他们再根据村干部的表态采取下一步对策,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再动,永远不处于被动局面,高,实在高……
“永清既然罗老板想看看你们的条件,那你们就先开个条件吧?”小金转身对永清说道。
“那我们先商量一下。”永清闻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声对老歪说道:“叔,眼下我们怎么办?我们要开什么条件?”
“现在金山上的树木全部伐掉,祖坟散落在四处,不仅浪费土地,而且不利于村民祭拜,祖坟确实也应该迁移了。我在任的时候就打算将祖坟迁移到一处安葬,弄一个公墓,只不过当时条件不允许,现在金山都没了,又碰上罗开泰这个财主,我们刚好可以借机讹他一笔钱,一是可以抚慰那些村民,二是可以用多余的钱修公墓,一举多得,岂不快哉!”老谋深算的老歪早就想好条件,这也是他多年的心愿。
“好啊,我怎么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咱们就这么办?”永清听完老歪的主意喜上眉梢。
既然前后两任主任都同意了,其它村干部当然也点头同意,四哥也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因为这样不仅可以领到少许安慰金,还能让祖宗重新安葬到新的墓穴中,死人换墓穴就像活人换新房,一样喜庆。
可是主意虽好,不好也得罗开泰同意才行。
(四百五十六)谈拢第一项
大约等待十分钟之后,小金所长对永清说道:“永清,你们这边商量的怎样?”
“我们商量好了。”永清高兴道。
“那把你的意见说出来听听。”小金道。
“既然眼下罗老板已经将村民祖坟掩埋,破坏,我们就既往不咎了。不过,要那些钱财安抚村民。”永清道。
“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罗老板是否同意?”小金将头转向罗开泰道。
“我又没错,凭什么让我掏钱,金所长你也要讲理啊?”提到钱罗开泰就立刻表现地很不情愿。
哪个老板不惜才,如果不惜才就做不成老板。罗开泰虽然在自己和包养情人方面出手大方,其它方面都极其吝啬,精打细算,有了小霞这个情人加会计之后,那算盘打的更是精,更是扣,正因为小霞不仅能满意自己肉欲,还能替自己算账,所以罗开泰倍加喜欢,出门都要带着她。
永清正想说话回怼罗开泰时,小金挥手将永清拦住。
“罗老板,那我就罗列一下你的罪名,首先村里只是将木材贩卖给你,而土地是村集体所有,你没有土地使用权,可是你却擅自利用大型设备私自开路,这点是否经过村干部或村民同意?”小金已经将情况了解差不多,所以一下就能点中罗开泰死穴。
“这……”罗开泰没想到小金所长居然换一种套路,让自己措手不及,无言以对。
“金所长,关于修路运木料之事,罗老板确实未和我商议过。”永清附和道。
此时,罗开泰迅速低声对小霞道:“小霞,眼下怎么办?金所长找到我软肋了。”
小霞也未想到金所长会如此出招,表情也极其复杂,想了一会道:“关于修路的事情,我们确实理亏,当时确实太草率了,让他们捉住了把柄。”
“这事都怪我心急,要是当时听你的,就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罗开泰懊悔道。
原来罗开泰在修路之前,小霞就曾劝说过罗开泰,让他跟村干部商量一下再修,可罗开泰着急木料拉不出去,一时心急就让大型设备进来干起来。罗开泰之前在别的林场也是如此行事的,在他看来自己将林场木料买下来,那自己就是这片林场的老大,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可那些林场要么在深山中,要么远离村庄,可以这么干,但山底陈村的金山不同,金山就在山底陈村对面,离村子只有几百米远,再加上之前有很多村民将老人死后都埋葬在金山,所以金山的情况要比别的地方要复杂很多……
可当时罗开泰依然我行我素,等永清看到时,已经晚了,随后村民就跟罗开泰闹过一次……
“哎,眼下镇派出所所长也在,估计我们不放点血,肯定过不了这关。不过我们可以在价钱上和他们协商一番。”小霞意味深长道。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他们的条件和我的底线相差太多,我绝不同意。”罗开泰无奈道。
“罗老板,我这点没说错吧?”小金问道。
罗开泰没有回话,只是点点头,然后又点了一支烟,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看金所长往下还能怎么说。
“那我就说第二项,罗老板你虽通知村民迁移祖坟,但村民在未迁移祖坟之前,你无权擅自处理村民的祖坟,更不该有意掩埋,破坏村民的祖坟,这有违道义,有违中华民族的孝道,破坏了村民的祖坟就是侮辱了村民的祖先,破坏了村民的精神支柱。”小金继续数落着罗开泰的罪责。
“好了,金所长您别说了,我也是一个爽快人,既然他们要我出钱,我出钱便是,不过也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之内。”罗开泰猛吸了一口烟,豁出去道。
罗开泰发觉如果再让小金所长说下去的,保不准会将自己其它丑事都抖落出来,那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如其这样,倒不如尽快让金所长嘴闭上,并将话题转移。
“哈哈,有我在,罗老板绝对放心,我一定好主持公正,让你们双方都合情合理接受。”小金对罗开泰说完,又转头对永清说道:“永清,你们打算让罗老板出多少钱?才能平息村民的民愤。”
此时,永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用手跟老歪比划着,就想平时喝酒划拳的手势,七个巧,八个仙,六六顺,五魁首,四喜财,三星照……
此时他俩比划这些手势当然不是为了划拳,而是为了讨论向罗老泰要的价钱。经过一番激战,最后他俩商量好了。
“我们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八千。”永清道。
“主任啊,您可真会挑啊?挑这么一个吉祥数字,八,八,发啊?”罗开泰气愤道。
“我这个钱是有依据的,首先被你掩埋的祖坟,需要找设备将它们弄出来,再将它们埋葬到新的位置,这都需要钱。我大致统计了一下被你掩埋的祖坟数目,大概有二十座,本来平均修复一个大概需要五百块,不过我可以给你打折四百块一座,那这样算下来大概就是八千。”永清说出自己的根据。
“屁,就这些老坟修一下要四百啊?“罗开泰道。
”老坟怎么了?老坟里埋着的都是我祖宗,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祖宗。”四哥气愤道。
伐木工带班的见四哥发话,他也按耐不住说道:“就瞧不起你怎了?”
“你他娘的真是找打。”四哥说着又欲挥拳打伐木工带班的。
这次不是永清拦着他,而是小金所长拦住了他,继而说道:“陈寿根,我理解你心情,你先平复一下情绪,否则我们无法商量事情。”
对于小金的话,四哥还是听的,毕竟他曾经和小金有过接触,觉得小金人还不错。
随即,四哥又坐回位置,伐木工带班的也被罗开泰拉下。
待大家平静后,罗开泰对永清说道:“主任,你将这片金山全部木料卖给我才一万多点,现在你却要我出八千安置祖坟,那我还赚个毛钱啊?”
“我正是知道这些,才敢向你要这个价,因为我知道这片金山的木料不止这些钱,一万多卖给你,经你手转卖,至少能卖三万多。”永清也是将罗开泰底细摸透了。因为永清之前经常给村里拉木料,对木料价钱,行情有些了解。
罗开泰没想到会如此了解木料行情,心里极其诧异,不过表面表现地非常淡定,继而说道:“或许我能卖这些钱,可是我这么多人,这么多设备,都要开销,难道我一分钱不挣白忙活一场啊?”
“罗老板,赚不钱是你的事,可是你违规修路,破坏土地,破坏祖坟的事情,那是必须解决的,哪怕你这档生意赔钱,你也要处理好,否则我完全有理由将你拘押起来。”小金向罗开泰通牒道。
小金所长是在警告自己,罗开泰当然听得出来,看来小金所长是向着村民,向着村干部的,自己这次想赖是赖不过去了……
正当罗开泰为难之际,小霞在旁边对罗开泰道:“你可以先答应下来,等会我们拿村民偷木料之事,反咬他们一口。”
“好主意。”罗开泰对小霞笑道,接着又对小金和永清道:“八千就八千,我接受了,不过村民偷木料之事,你们也要给我一个交代。”
“那是自然,一码归一码,我定能秉公办事。那你说一下,你少了多少木料,到底是谁偷的?”小金边做笔记边说道。
随后,轮到罗开泰这边开始商量,讨论起来……
在他们商量的时候,四哥就知道他们没安什么好心,弄不好会反咬他们一口,八千估计保得住一半就算不错,还有自己想听听罗开泰到底指认谁偷木料?罗开泰会不会说自己大哥,二哥偷木料?如果他真这么说,那我倒要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证据?
(四百五十七)找打
“咱们总共少了多少木料?”罗开泰对伐木工带班班长和小霞说道。
“具体我也没统计过。”伐木工带班班长说道。
“不管它多少,反正他们又不清楚,我们多报一些,讹他们一笔。”小霞道。
罗开泰想了一会道:“搁在平时,或许我们能够这么做,可现在镇派出所所长在这里,他可是要讲证据的,如果我们瞒报,虚报之后又被他调查清楚的话,弄不好会被扣上诬陷之罪责,到那时我们估计会吃不了兜着走,不仅经济损失更多,人估计也会被关进去。”
经过刚才几轮交锋,罗开泰深刻这个年龄虽不大,但处事手法老练的镇派出所所长小金的厉害,所以罗开泰不敢在真神面前再打马虎眼,因为真神有双火眼金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眼下只能将您叔喊来,只有他清楚木料被偷之事。”小霞说道。
“也对,小徐,那你泡一下腿,将我叔喊过来,只要他来了,一切都好办了。如果他们偷一根,我就让他们赔十根的钱,偷十根,赔一百根的钱,偷一赔十,罚不死他们,让他们将八千块钱全部赔回来,哈哈……”罗开泰得意地笑道。
“还是老板英明,我这就去。”伐木工带班班长一边拍着马屁,一边起身离开去找罗开连。
“罗老板如此开心,是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小金问道。
“奥,还没呢!我只是让底下人去把我叔喊来,我叔每天夜里替我守林场,他知道我们被偷了多少木料。”罗开泰自知得意地过早,赶忙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这里也不能闲着,我草拟了一份祖坟赔偿协议,你们双方各一份,你们先拿去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把字签了。”小金边说边将自己草拟的协议分发给两边。
“金所长这么着急啊?要不等把偷木料事情弄清楚一块签协议也不晚。”罗开泰道。
“罗老板,我刚才不是说了一码归一码吗?你先把这个协议签了,等会偷木料事情弄清楚,再给你们草拟一份协议。”小金提高语气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要先看看。”罗开泰从小金所长语气中听出不悦,便不敢在与之纠缠,乖乖地拿过自己这份协议放在小霞身边道:“小霞,咱们一块看看。”
“嗯!”小霞嗲声嗲气地答应道。
随后,双方都仔细查看这份协议。
当时四哥也想凑过去看永清手上这份协议,不过永清低声对他说道:“老四,罗开泰已经喊人去找罗开连指认偷木料的事,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你现在就回村,将你家老大,老二找过来,等会可以当面对峙。”
“好的,我这就去。”四哥起身道。
四哥刚站起来,准备往外走,永清转头又对他说道:“对了,等会将清强一块喊过来。”
“清强?”四哥诧异道。
“是的,清强平时跟罗开连关系不错,晚上经常找罗开连喝酒,或许他也知道一些事情。”永清道。
“好的。”四哥答应道,随即迈开腿回村找人……
在回去的路上,四哥在想永清哥为何要将清强找来?难道真如永清哥所说清强跟罗开连关系要好,经常在一块喝酒吗?这其中的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因为清强本来是这片金山的守林员,林子没毁之前,清强一年到头不仅能领到一些工资,而且能通过自己职务之便,偷偷弄一下木料,打一些野味出去卖,赚点外快用来买酒买菜。现在金山没了,清强原本的工作就没了,生活也失去了来源,他心里肯定有怨气,带着这样的怨气,他又怎会和木材老板叔叔处好关系呢?……
这不符合情理,不符合逻辑?……
想到这里,四哥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假设,那就是清强有意和罗开连处好关系,并经常夜里找他喝酒,是为了给偷木料村民打掩护。对,肯定是这样的,那照这个逻辑推理,大哥和二哥跟清强是一伙的,清强负责掩护,大哥,二哥负责帮运木料。
越是这么想,四哥心里越是着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大哥,二哥这次就闯大祸了,不行,我得立刻找到大哥,二哥问问。
随后,四哥加快脚步往村里赶……
就当四哥快要走出金山时,突然从一处树丛中钻出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由于此人出现的比较突然,所以将四哥惊了一下,以为自己大白天见到鬼了。
不过此人并不是鬼,而是那个伐木工带班班长小徐,他横在路中,用小拇指扣着鼻屎道:“小子,刚才挺横啊?老子刚才看到你走出树棚,就在这里等候你了。”
四哥看到这个伐木工抠鼻屎的样子,就想起自己爹当年的样子,恶心不已,继而说道:“等我干啥?老子今天有事,不想节外生枝,快闪开。”
小徐听到四哥放的狠话,没有半丝害怕,反而更加嚣张地将两腿张开,并从鼻子里抠出一块屎泥对四哥说道:“小子,你要想过去也行,给你两条路,一是从老子裤裆钻过去,二是将这块鼻屎吃了,你选哪条?呵呵……”
四哥没想到这个伐木工气焰居然如此嚣张,有当年王权力,老赖的架势,真是给脸不要脸,特别是伐木工让自己钻他的裤裆,这更激发了四哥,因为四哥小时候打不过王权力,曾受过王权力胯下之辱,如今这个伐木工居然还想让自己再钻一次,这岂不是找死,自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受人欺负,受人摆布的软木头了……
“受死吧!”忍无可忍的四哥,二话没说就朝小徐打过去……
小徐见四哥真的被激怒了,立刻摆出架势应对。
此时四哥急速挥动铁拳朝小徐上半身打过去,“啪啪啪……”四哥铁拳的速度极快,快的令人眼花缭乱,就如同拳雨一般形成一道拳墙,让对手找不到攻击弱点。
见到如此厉害的铁拳,小徐也是傻了眼,没想到四哥如此厉害,自己真的低估了他的实力,眼下也只能一边挡拆一边往后躲闪,并伺机寻找破绽……
由于林中地形不平,再加上小徐快速往后退,所以四哥的步伐就不太稳。这个破绽便被小徐发现,只见他迅速往下一蹲,然后立刻往下扫腿,欲扫倒四哥。
腿确实是扫到四哥了,不过力度不够,又或者是四哥底盘较稳,四哥没有被扫倒,接着四哥反而一腿击中了小徐的后背,“啪……”
这腿威力不小,因为响声非常响亮,就如四哥踢中墙一般。
“啊……”小徐喊叫一声,便向前倒地。
四哥哪能错过这个战机,立刻提起腿朝小徐踢去,嘴里骂道:“还跟我玩腿功,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学什么功夫的。”
小徐毕竟也是功夫高手,虽然后面又被踢中几次,不过都未伤及他的要害。
后来,小徐又和四哥激战几个回合,可一一都是四哥占上风,小徐见形势不对,好汉不吃眼前亏,便溜之大吉……
本来气头上的四哥想追小徐,自己有飞腿的功夫,完全有能力追回小徐,就在这时他前方出现了大哥的身影,忽然想起正事,就放弃了追逐……
(四百五十八)还有一个关键人物
此时老大陈树根肩上挑着扁担,扁担一前一后分别挂着簸箕,簸箕中堆满猪粪,似乎是田地中施肥,正沿着金山边的小河往上游走。
“大哥,大哥。”四哥边跑边朝老大喊道。
听到四哥喊叫声后,老大转头朝金山方向望去,看到树丛中的四哥,便问道:“老四,你不是在医院陪娘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三,在医院照顾着娘呢,我回村有急事。”四哥道。
“什么急事?”老大好奇地问。
四哥见如此说话太过费劲,便说道:“大哥,你站在原地等我,我跑过去跟你说。”
“奥!”老大陈树根见四哥如此严肃的样子,便答应四哥的请求,蹲下身子放下扁担,挑了一路都未歇过,刚好可以歇一下,接着从衣服口袋中掏出香烟抽了起来。
在四哥未来到自己身边之前,老大心里在想,老四找自己又有什么急事呢?莫不是娘在医院医药费不够了,要找自己凑钱?如果真是这事,我又该如此处理呢?家里那个娘们将钱管得严着呢……
老大陷入左右为难中……
不过想了一会,老大猛抽一口烟,自言自语道:“这次如果真是因为医药费不够找自己凑钱的话,我就算和家里娘们闹掰,也能将钱拿出来给娘看病。臭娘们,老子已经忍你这么多年了,咱这次也爷们一回。对,就这么办!”
说完,老大已经将这支烟吸完,由于吸得过快,烟灰都未及时掉落,就算如此,老大还是舍不得丢,依然吸了一口,直到吸不出烟,烟灰滑落在自己手上,才将烟屁股依依不舍地丢掉&……
正在这时,四哥绕了一大圈,从小河比较窄的地方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大哥……大哥……你……”
“老四不急,你慢点说。”老大安慰道。
四哥的体能确实大不如从前了,跑这么一点路就气喘吁吁,不过这跟刚才自己和伐木工带班的打一架有些缘故。四哥站稳身体,调整一下气息道:“大哥,你和二哥有没有从金山偷过木料?”
“啊?”老大诧异道。
四哥不知大哥如此诧异是因为什么?着急道:“现在有人举报你们两个从金山偷木料,你坦白告诉我,你和二哥有没有偷过木料?”
“是不是那个木材商人叔叔罗开泰告诉你的?”大哥气愤地问。
“是的。”四哥点头道。
“我就知道是这个龟孙子,他娘的,他捉不到偷木料的人就反咬我们。”老大怒不可遏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哥追问道。
接着老大又掏出一支烟,用洋火点上,边吸边缓缓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你嫂子让我盖一个猪圈,我也答应了。不过盖猪圈需要木料,我想起自己在金山前面的洋塘山种了些杉树,便去砍了一些。由于木料有些多,我便喊老二帮忙背。后来天色也渐渐暗下来,不过那天月亮比较亮,我害怕木料放在地里会被人偷着,便和老二趁着月色慢慢将木料背回家。来来回回背了很多趟,就在最后一趟经过金山时,金山里突然响起了大狼狗的声音,随即罗开连就晃晃悠悠,酒气熏天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硬说我们是贼,偷了金山的木料。当时,我和老二就气不打一处来,便和罗开连争执了起来。可他死活说我们就是偷他们金山的木料,因为金山中大部分也是杉树。这时清强也出现在这里,他跟罗开连说我们跟他关系不错,请罗开连网开一面,罗开连便就此作罢。随即我们就快速离开了……”
“这清强为何要如此跟罗开连说呢?这样岂不是说你们就是偷了金山木料吗?”四哥问道。
“这我哪清楚啊?当时我和你二哥急于回家,也没想太多。”老大道。
“既然这木料不是你们偷的,这事情就好办,不过要马上将二哥和清强找来,因为他俩都是当时在场的证人,否则你们百口莫辩。”四哥道。
“现在就要去找吗?我这些猪粪还未放到菜地里。”老大问道。
“大哥猪粪先放着吧,没人偷猪粪的,现在你们的清白最为重要,这事不仅关系到你们,这事关系到我们家的荣誉,关系到全村人的荣誉。”四哥急促道。
“这么严重啊?”老大道。
“是的。事不宜迟,大哥,你去找二哥,我去找清强。”四哥道。
“好咧!”
大哥说着,便迈开腿朝老二家方向走去……
四哥则朝清强家方向走去……
随着事情发展,再加上这么多人复述,四哥越来越觉得这个清强不简单,或许他身上藏着秘密,或许他自己就是偷木料的贼?有太多太多的疑问,需要清强解答,或许找到他,偷木料的事情就能弄清楚了……
想到这里,四哥心里越是着急,因为此时罗开连或许已经在树棚中跟小金所长复述偷木料的事情,自己更应快点将清强这个关键人物找到……
清强的家在村东面,靠近金山,是一处清代老宅。由于清强有两个兄弟,房子又只有一处,清强爹就在老宅中间砌了一道墙,隔成两半,两兄弟一人占一半。清强大哥叫清根,有妻有女,而清强是光棍,所以清强爹跟他一块住。
清强爹是个做豆腐的,村里买豆腐都到他家买,清强爹做的豆腐也非常好吃,因为水分不多,保留着大豆味。清强除了去守林,其它时间基本都是帮他爹做豆腐。
由于清强家离金山不远,所以四哥没跑多远就能到清强家门口。
“清强哥,清强哥……”刚到门口,四哥就急促喊话道。
“老四,你找清强啊?”清强哥清根听到四哥喊话走出来问道。
“是的哥,清强哥在家吗?”四哥问道。
“真不巧,清强挑着豆腐拿出去卖了,现在还未回来。”清根道。
“啊?那什么时候能回来?”四哥追问道。
“那就不一定了,要看豆腐好不好卖,好卖的话,就回来快一些,不好卖的话,要到中午才能回来。”清根道。
(四百五十九)事情比预想的要复杂
听完清根复述,四哥一脸沮丧,眼下不知是该出去找清强,还是先回去?去找清强的话,也不知从哪里去找,因为他知道卖豆腐的,虽有固定路线,但如果不好卖的话,他的路线就不固定了,走到哪里算哪里,卖完为止。关键那时农村人买豆腐基本都不是用钱买的,而是用大豆换的,一斤大豆换一斤半豆腐,如此这般回来时分量未减轻太多,更容易在路上耽搁,更不知何时能回来……
就此回去的话,此事又少了一个关键人物,嫌疑人物,待会更难以跟罗开泰扯清楚,大哥,二哥也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清根看到四哥沮丧的样子,便却说道:“老四,要不你等会再过来吧?”
“好吧!那我等会再过来。”四哥说着,转身准备回金山。
说来也巧,正在四哥转身之时,前方出现了一个挑卖豆腐架扁担的人,四哥定神一看,此人不是清强,还能有谁,顿时喜上眉梢,远远地喊道:“清强哥,清强哥……”
当时清强本来弓着腰,低着头挑着扁担,可听四哥如此一喊叫,立刻抬起头朝自己家方向望去,看到老四站在自己家门口,便回应道:“哎!”
说完,清强加快脚步朝四哥靠拢过来……
不一会,在家门口四哥帮助清强将装满大豆的扁担慢慢放下。四哥掂量了一下扁担的分量,确实有点沉。
放下扁担后,清强以为四哥是过来买豆腐的,便对四哥说道:“老四,你是来买豆腐吗?今天豆腐已经卖完了,下次你要买的话,早点告诉哥,哥给你留着。”
“哥,我来不是为这事的。”四哥道。
“那是为何事?”清强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哥。
“时间紧迫,我们边走边说吧!”四哥心里有些着急道。
“去哪?”清强诧异道。
“金山,很多人都在那里等着你呢?”四哥道。
“等着我?”清强被四哥越说越迷糊。
这时,四哥拉着清强就欲往金山赶,“哥,走吧!”
“可是我的大豆还未放回家中。”清强道。
“既然老四找你有急事,那你就跟他走吧,我帮你将扁担挑回去。”清根对清强说道。
“奥。”清强这才跟着四哥往金山方向去……
走出几步后,清强便对四哥说道:“老四,你让我随你到金山所为何事?”
此时面对清强的问话,四哥心里不知如何作答?假使清强真是故意和罗开连拉近关系,继而趁机命人去偷木料,那他就是贼,贼最怕警察,如果我把刚才金山发生的事情,全盘告诉清强的话,那他肯定不会跟我去,因为没有一个贼愿意自投罗网……
可眼下,自己如果不如实告诉清强,清强又如何心甘情愿地跟自己走呢?况且,如果清强不是那个贼,贼另有其人的话,清强稀里糊涂地过去,又如何面对罗开泰,金所长的盘问呢?
四哥陷入左右为难中,不过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止……
清强见四哥没有回话,心里也犯嘀咕,老四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神神秘秘,话说一半便不说,金山里又有什么事是和自己相关的呢?自从村里将金山中木料卖给罗开泰后,金山便和自己没有关联了……
在奔跑中,清强思考着这件事,忽然清强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最近闹得比较凶的祖坟之事。祖坟这事,跟自己确实有点关系,因为自己家的祖坟就在金山之中,之前自己守林的时候,时常去祭拜,自家祖坟自然比别人家的祖坟维护要好一些,祖坟上不仅碑文清晰可见,而且没有什么杂草。不过现在金山被砍伐之后,祖坟也未及时迁出,自然受到了破坏,为这事我爹,我哥也参与了讨伐罗开泰的行列,自己由于忙于做豆腐,未去参加,莫不是他们喊我去商量祖坟之事?
清强至始至终都没想到偷木料之事,不过很快他就要知道了。因为清强和四哥跑到金山山前时,老大树根领着老二春根也跑到了这里。
“大哥,二哥,你们挺快啊?”四哥招呼道。
“我知道你二哥今天在那边田里干活,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他。”老大指着前方不远的田地说道。
“清强,这次偷木料的事情,你可得替我和老二做证啊?我们砍的可是自家树木,绝不是金山树木。”老大以为四哥已经将事情告诉清强,脱口便说。
“啊?我还以为老四叫我去金山商量祖坟的事,原来是偷木料的事。”清强诧异道。
“老四,你没跟清强哥说清楚?”老大看着四哥道。
“时间比较紧,我还没来得及交代呢。”四哥道。
“行,那我说吧!前段时间夜里我们兄弟俩不是搬木头搬得挺晚,然后就被罗开连撞见,随即他就说我们是偷了金山的木料,幸好你替我们解了围,你还记得那事吗?”老大问道。
“记得。现在又出现什么状况了?”清强点头道。
“现在村里正在和罗开泰商量这事,罗开泰咬定我们村里人偷了木料,需要村里进行赔偿,而且罗开连咬定的人就是我大哥和二哥,所以需要你替他们作证,证明他们的清白。”四哥道。
清强听完四哥的复述,脸色马上就变了,变的非常严肃,想了一会,他说道:“没想到这件事牵扯到你们。不过我不愿跟你们去。”
“这是为什么?”三兄弟立刻用诧异的眼神望着清强。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就不瞒你们几兄弟了。关于偷木料的事情,我参与了,不过我只是掩护,偷木料的是夏劳动和夏金华兄弟俩。”清强坦白道。
“哥,你糊涂啊?”四哥叹息道。
“是啊,清强,你怎么和他们兄弟俩扯到一块了?”老二道。
“我确实糊涂了。当时我听说村里将金山木料卖给罗开泰后,心里非常不爽,因为我是金山的守林员,金山卖了,我的工作就没了,我心里不甘啊?当时情绪非常低落,整天酗酒度日,连豆腐都不想做,就在这时,招香这个骚娘们来找我商量偷木料的事情,她说只要我拖住罗开连,将罗开连灌醉就行,偷木料的事由夏劳动和夏金华做就行,待木料卖掉,分三成红利给我。刚开始我也没同意,可是招香天天来给我洗脑,最终我还是同意了。”清强复述着事情经过。
“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瞒肯定是瞒不过了,毕竟你只是从犯,等会跟金所长将事情交代清楚,金所长一定会从轻发落的。”四哥劝说道。
“是啊,你只不过是被招香利用,主谋是招香,要捉也得先将她捉起来。”老大,老二也劝说道。
随即四哥拉着清强的手道:“哥,走吧!我跟金所长比较熟,我一定会替你说话的,再者说如果你刻意躲避,等事情弄清楚反而更加麻烦,现在主动坦白,反而更好。”
“老四说的没错,如果你这样去,那是主动坦白,主动交代,待事情查清楚,那你就被动了,性质完全不一样的。”老大劝说道。
清强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经过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点头道:“好吧!我听你们的,既然犯了错,总归是要面对的。”
老大,二哥,四哥随即上前拍了一下清强的肩膀道:“这样才是一个敢于担当的爷们!”
经过三兄弟宽慰,清强心里舒服多了,立刻说道:“走!”
“走!”
随后,四人坦坦荡荡地朝金山树棚走去……
(四百六十)哑巴吃黄连
快到树棚时,从里面传出大声说话的声音,“什么?你们被偷了五十根木料。这怎么可能?”
四哥立刻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这说话的声音是永清哥嘴里传来的,听永清哥语气好像有点气愤。
随即又传来罗开泰的声音:“主任,我叔都在这里,还能有错。”
“我点过数目,确实是被偷了五十根木料。”这声音是从罗开连嘴里传来的,可能由于常年抽烟的缘故,喉咙多多少少都有点毛病,不是气管炎,就是咽喉炎,所以说话时声音有些沙哑。
“单凭你们一面之词,我们也无法判断。”这声音是从小金所长嘴里传来的。
“那你倒是说说,这木料到底是谁偷?”永清问道。
“我也不认识你们村民,不过那天清强跟我说是陈树根,陈春根兄弟俩。”罗开连道。
树棚中为偷木料之事,争论不休,清强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里不禁想打退堂鼓,此时进去岂不遭众人唾骂,遭众人戳脊梁骨,那我以后又如何在村民面前抬起头?……
此时清强的内心就像油锅一样翻滚,到底是硬着头皮进去,还是掉头回去,左右为难之中……
而大哥树根,春根听到罗开连指认他们就是偷木料的贼,而且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们偷了五十根木料时,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娘的老不死,居然说我们兄弟俩偷了那么多木料。”老大气愤道。
“是啊,这个老骨头是不是欠揍啊?”老二撸了一下袖子,表现出欲干架的架势。
“大哥,二哥,要是打架能解决问题的话,我就不让你们过来了,镇派出所长可在里面,咱们还是别惹事为好。”四哥劝说道。
四哥说的也没错,要是打架能解决问题的话,他一个人就能解决,又何必将老大,老二都喊过来,老大,老二又不会打架。
“走,我们进去吧!”四哥用左右手拍了老大,老二的肩膀道。
“走,这事不说清楚,以后我们几兄弟在村里也没法混了。”老大道。
正在三兄弟准备往树棚走去的时候,清强却停住了脚步。清强心里还处于矛盾之中,脚上像被灌了铅块,无法移动半步,也不想移动,此时他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四哥注意到清强没有跟过来,再看了看清强的脸色十分难看,也大致知道清强心里的顾虑,随即转身回来对清强说道:“哥,刚才咱们不是已经说了,你还有什么顾虑啊?”
“我,我还是不要进去了。”清强吞吞吐吐道。
“清强,你不进去将事情说清楚,我和老二又如何澄清呢?”老大问道。
“是啊,清强咱们以前关系也不错,你总不能坑我们兄弟俩吧?”老二也劝说道。
清强红着脸没有啃声。毕竟这件事不是一般的事情,这件事触发了法律,更影响了村里的声誉,要让清强坦然去交代自己的罪过,确实有点难,而且树棚中有这么多人,罗开泰,罗开连,清强倒是不怕,清强怕的是永清,还有村干部,毕竟都是一个村的,而且永清以前跟自己关系挺铁,现在又犯了这样的事,真是给他这个朋友丢脸,添乱,所以清强心里十分为难……
“大哥,二哥你们别说了。”四哥对老大,老二说道,因为老大,老二越说,清强的心里压力就会越大,随即四哥又对清强说道:“哥,要不这样,我进去将永清哥和小金所长单独喊出来,你只把事情经过跟他们诉说,至于如何处理,那就要听他们决定了。”
清强想了一会,点点头道:“好吧!”
随后,四哥进入树棚中去喊永清和小金所长,而老大,老二为了防止清强临时变卦,临阵脱逃,就留下来看守清强。
为了缓解压力,老大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清强道:“清强,我们兄弟也不是有意为难你,只不过这事只有你能给我们澄清,否则我们兄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清强接过香烟,老大迅速用洋火给他点上,接着又说道:“这事你只不过也个从犯,主谋是招香这个臭娘们,你应该将她指认出来才是。”
清强猛吸了一口烟道:“是啊,我是着了这个臭娘们的道了,都怪我一时糊涂啊!”
正说话间,四哥便将永清,小金所长领了出来……
永清看到老大,老二,清强,便说道:“你们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有没有从金山偷过木料啊?”
老大本来想开口说话,不过被四哥拦住,因为四哥看到树棚窗户位置有双眼睛在偷看,这双眼睛正是伐木工带班的,肯定是罗开泰让他悄悄打探消息的。
四哥看到这个探子的眼神后,便对大家说道:“此地有人偷听,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商量。”
随后,他们来到一个稍微僻静的树丛中,四哥站在高处替他们放哨,而其它几人围在一块商量着事情……
在这种状态下清强也没之前那么忐忑不安,打开话匣绘声绘色地将事情经过全部复述给永清和小金所长听,在这其中老大和老二时不时也会插上几句,当然还是为了澄清自己的清白。
待永清和小金所长将事情经过全部了解清楚后,便重新回到树棚中。进入树棚后,小金所长便命其它人退下,只留下自己和永清,罗开泰单独商量。这都是为了保护清强这个线人,总不能将清强给卖了。
商量的重点当然还是钱的问题,永清也坦然承认有村民偷过木料,不过数目并没有罗开连那么多。刚开始,罗开泰死咬着五十根数目不放,不过小金所长从中调解,并有确凿证据证明他们只偷了二十根而已。
罗开泰还不肯罢休,既然是偷,那就得偷一罚十,并以高出市场价很多的价钱,打算讹回很多钱。
不过罗开泰的算盘是不会实现的,因为他身边有个勤政爱民的小金所长,在小金所长周旋下,最终打成意见,村里替偷木料村民赔偿罗开泰二百块,当然这二百是从那八千块中出,所以最终罗开泰还得给村里七千八百块。
罗开泰在山底陈村金山这笔生意,真是赔大发了,基本没什么利润,谁让罗开泰这次遇上小金所长,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待这边事情谈妥之后,小金所长迅速组织警员去捉招香,夏劳动,夏金华,毕竟他们确实是犯了法,虽然罪不算重,但必须将他们喊到警局训话,并接受教育,不能任其发展,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当招香被警员带走的时候,她还陈武的房间,又欲搬弄是否,挑拨四哥和亚美间的关系,警员突然出现,招香惊慌失措,被带走的时候,更是大呼小叫,“警察,乱捉人了,警察,乱捉人了……”
(四百六十一)报应
由于招香嗓门实在太大,加之医院正是最为忙碌时分,所以不论医生,还是病患,纷纷凑过来看热闹,严重影响了医院正常秩序。
“你吵什么吵,是不是冤枉,到我们所里调查一下就清楚了,作为人民警察,我们绝不会无凭无据乱捉人的。”过来捉拿招香的人正是小金所长。
“那你因何事捉我去派出所?”招香反脸问道。
“金山偷木料之事。”小金所长直接了当道。
“这事与我有何想干?”招香仍不死心。
“相不相干到了局里便知道了,走!”小金气愤地说道,随即对边上的警员使了眼色,让他们将招香架走。
随即,边上两位警员架走招香就往楼下走去。与其说,警员架着招香走,更不如说是抬着招香走,因为招香个子不高,身形瘦弱,而且还在挣扎,警员迫于无奈,只能将她整个身体抬起来往前走……
四哥刚才做着小金所长的吉普车一块赶到医院,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招香,心里也是感慨万分,招香啊,招香,你也是一大把岁数的人,你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活明白啊?好事,你不去做,非要做一些为非作歹的事,现在知道丢脸,知道难受了,早的时候去干嘛了?你啊,跟老赖,王权力一副德性,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现在捉你去所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希望你能吸取这次教训,以后不要再出来害人了……
四哥对待招香的态度,并不像之前对待老赖,王权力那样恶狠,发毒誓,因为招香毕竟是自己村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关键招香还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女人,所以四哥还是出于善意对待招香的问题。
当时,四哥也处在楼道中,招香自然也看到了四哥。不用说,招香自然以为是四哥告的密,并引来了警察捉自己,招香心里懊悔不已,自己这么多年江湖经验,居然败在一个毛头小伙手里,更是为自己粗心懊悔,因为当时她看到四哥和永清一块回村的,可当时自己没往深处想,没想到他们是回村调查金山偷木料之事,害得自己现在如此被动,真是活该啊,活该,英明一世,糊涂一时……
正当小金所长欲将招香带走之时,医院院长走过来对小金说道:“金所长,这位患者是我们医院的病人,她的病还未痊愈,你就这样将她带走,有些不妥吧?”
“奥,院长是这样的,我只是带她过去了解一下情况,等情况了解清楚,便将她送回来。”小金所长道。
“那不可用刑。”院长交代道。
“那是自然,我们现在也不会用刑了。”小金所长道。
“那快去快回吧!”院长道。
“好,多谢院长了。”小金边谢边命令人将招香带走。
院长如此交代,并不是想袒护招香,只是出于对病人负责的态度,这是医生的职责,若是在部队医院,医院不同意放入,任谁也带不走。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镇派出所里镇医院很近,就隔一条路,两门对开,所以院长同意金所长将招香带过去问话,就算招香有什么状况也能及时得到治疗。
招香被带走派出所后,态度依然非常坚决,绝不认罪,摆出一副死抗到底的架势,欲和小金所长打持久战,只要时间一长,院长定会喊她回医院,到时自己便可脱身,继而寻找机会和偷木料参与者夏劳动,夏金华,清强串通口供,尽量将矛头指向陈树根,陈春根,这样自己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便能与这事脱干系……
不过招香的算盘是打错地方了,因为她眼前面对可是林军亲自培养出来小金所长,小金所长青出于蓝胜于蓝,没有十足证据,十足把握怎会随便捉人,小金所长现在询问招香,只是想给招香一个自己交代的机会,如果她自己将事情交代出来的话,或许这事可以从轻发落,将木料的款型补上便不予追究,可是如果招香拒不交代的话,那性质就不同了,那是拒不认罪,那深究起来,招香就触发法律,犯盗窃罪,应关进牢里。
就当招香还欲死抗时,永清风尘仆仆地赶到派出所,他对招香也是苦心相劝,并告诉招香,你老公夏劳动和叔叔夏金华,清强已经交代了,你就不要再抗下去了。
事已至此,招香这才认罪。
据招香交代,这次金山偷木料之事,确实是她一手策划的。因为最近一年自己家里没什么生活来源,生活每况愈下,眼看自己以前攒的钱就要被花光,心里万分着急,所以就动了歪念,想偷些木料卖钱。
当时由于金山日夜有人看守,无从下手,随即招香便想到刚丢失守林员职位而郁闷的清强,欲拉他入伙,当时清强正有满腹抱怨,满腹不满无处发泄,听到招香这个主意后,立刻同意了招香的想法,不过他自己不负责,只负责打掩护,就是拉近罗开连关系,将罗开连灌醉,然后夏劳动,夏金华去偷木料,本来他们完全可以搬出很多木料,可是因为当时金山中还有很多杂树,杂草,路非常难走,而且夏劳动,夏金华兄弟本来就有些懒,所以只拿出二十多根上好的木料。
之后不久,罗开泰便知晓木料被人偷之事,晚上时常驱车过来巡查,招香他们便没有了下手机会。
为此,招香还命夏劳动,夏金华趁着夜色在金山路上挖了一个大坑,以此陷害罗开泰,没想到本应是罗开泰受的罪,却因秋菊生急病缘故,永清着急赶车替罗开泰淌了这个坑。
至此一切事情都已了解清楚,小金所长最后决定将夏劳动,夏金华拘押四十八小时,用于深刻反省,而招香因为生病的缘故,暂不拘押,待病情好转再行拘押。
后来,招香没几天就出院了,接着就被关了四十八小时。
经过这件事,四哥以为招香还想报复自己,可招香身体不好,再经过这件事情败露之后,她在村中更是被人唾骂,根本就抬不起头做人,身体也是每况愈下,自己都顾不上,更不想招惹四哥,能过一天算一天……
至此四哥潜在的几个敌人,老赖,王权力,招香相继倒下,四哥的日子也顿时清静很多。没有招香从中挑拨之后,四哥和亚美的关系很快就重归于好,在双方父母戳和之下,打算今年年内就将他俩的婚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