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三)第一道防线
这喊叫声非常响亮,非常刺耳,就像夜空中突然打了一声闷雷一般,让人猝不及防。
四哥听到喊叫声,不禁为之一震,心里“咯噔”一下,说道:“不好,前面战友好像遇到埋伏了。”
正说话间,四哥耳朵里又传来厮杀声,痛苦喊叫声,还有警犬的咆哮声,几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就像一锅声音的大杂烩,又像打战电影的配音。
“有情况,咱们快点过去。”马勇着急地命令道。
“是。”
一班的战士们加快脚步在林间穿梭,像林中一条蛇一样,弯曲着快速游走……
四哥冲在最前面,第一个来到大杨树下,往前望去,四连的战士们在前面的山坳处,继续飞快往前跑去……
跑到山坳处,只见张建军和徐指导正指挥着岸上的战士们,解救掉下河中的几个战士。那几个战士怎会掉下河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哥心里非常纳闷,就蠕动着身体往前挤,挤到岸边,就听到波涛汹涌的水声,“哗哗……”朝河中望去,河大概有十几米宽,从上到下也有十来米,下面河水非常湍急,在他们脚下有四个穿着警服的战士正捉着绳子,挣扎着往上爬。
“加油,加油!”边上的战士们边拉绳子,边鼓劲道。
四哥见状,毫不含糊立刻帮助拉绳子解救落水的特警队员。
此时马勇和其它战士也赶到这里,同样加入救人的队伍中。
大家一起拉绳子的样子,就像拔河一般,喊叫声和动作幅度都非常有节奏,“嘿呦,嘿呦……”
还有些帮不上忙的战士,就站在旁边替大家鼓劲,“加油,加油!……”
好不热闹的场面,光听声音的话,还真以为在进行拔河比赛呢!
这一幕被对岸的哇泥族人看在眼里。
一个哇泥族将领望了望阵脚大乱的解放军,心里掩饰不住喜悦之情,对身边一人夸奖道:“你小子不错啊,他们真中计了。”
“那是,在这丛林之中,我们才是林中之王,解放军也不是我们的对手。”手下自豪地说,并提起手中的一条被杀死的警犬道:“头,我还杀了他们一条狗,咱们烤狗吃。”
原来这个就是埋伏在大杨树上的岗哨。刚才警犬听到这个岗哨发信号的声音,一边急切地喊叫,疯狂地追捕过来,特警队长仇瑞命四人紧随其后……
哇泥族岗哨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却并不着急,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把警犬和这几个警员引到哇泥族第一道防线,陷阱中。
这条河就是哇泥族的第一道防线,其中有处地方他们做过伪装,用树藤连接,中间铺上树枝,就像一座吊索桥,平时哇泥族人也是通过这桥穿梭两地,但到战时这座桥就变成了一座陷阱桥。
岗哨慢慢将警犬和警员引到这座伪装桥,他猴子一般快速跑到对岸,等他到岸后,埋伏在岸边的哇泥族人就用刀将树藤割断……
在割断那一刻,警犬一个鱼跃飞冲就跃到对岸,到岸后,就疯狂地朝岗哨咬去,“汪汪,汪汪……”
经过训练的警犬是非常勇敢,非常忠诚的,为了任务,为了命令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哪怕拼得鱼死网破,也绝不求饶,其勇猛和忠诚程度,远远超出人类,再加上灵敏的嗅觉,成为人类特殊的朋友,特殊的战友。
在人类搜捕行动中,尤其能体现它们的特长,它们能在复杂的气味环境中,准确地分辨出嫌疑人的气味,正是刚才那几个歹徒和岗哨交流过,将自己体味传到岗哨身上,警犬就将岗哨作为坏人,疯狂地朝他扑去……
警犬非常壮硕,魁梧,足足有七八十斤,这样的体型加上跳跃高度非常高,那力度可不一般,像猛虎扑食一般,气势不凡,一个飞身就把瘦弱的岗哨扑倒在地。
警犬立刻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朝岗哨咬去,“汪汪,汪汪……”
岗哨猝不及防,忙于招架,手脚并用想挣脱警犬的纠缠,可他挣扎的效果不是特别好,虽然没被警犬咬到脸和喉咙,但手臂和胸口被咬了很多伤口,使命地喊着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眼看警犬就要朝岗哨的脖子咬去时,那几个割断树藤的哇泥族人过来帮忙,只见他们亮出锋利的匕首,匕首在月光下冒着寒光,冒着杀气,朝着警犬疯狂地刺过来,“呲呲……”
警犬身中无数刀,顿时鲜血直流,立刻失去战斗力,不过临死前还朝岗哨的肩膀咬了一口,有种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决心和斗志。
岗哨在警犬肚子下面也刺了很多刀,挣扎着站起身,满身都是鲜血,站起身后还朝警犬刺了很多刀,并恶狠狠地说:“一条狗也跟老子耍横,弄不死你。”
第一道防线的将领望着血肉模糊的警犬,说道:“不急,大工还未告成。”
此刻后面来了一个哇泥族长的传话人,上前对将领说道:“族长命你趁解放军阵脚大乱之际,朝解放军放弓箭,灭灭他们的威风。”
“我也正有此意。”将领说。
随后将领回头对底下人说道:“弓箭手准备……”
“是。”
(三百零四)不痛不痒
十几名弓箭手得到命令后,站在河岸边排成一排,从背上取下弓,放入箭,然后将箭头微微上扬,对准解放军方向使劲往后拉紧,蓄势待发……
他们的弓和箭都是丛林里竹子制作而成,制作方法和四哥小时候在家玩的弓箭差不多,选一段韧性较好的,用绳子固定两头便成弓,用小竹子削尖便成箭,非常天然,非常原始,这种武器只有非常原始的人类才会使用,就连冷兵器都算不上。
冷兵器时期都出现铁剑、铁杖、铁锥、铁鞭、铁锏、铁枪,铜戈、铜矛、铜刀、铜戟,还有短兵器、长兵器、抛射兵器、系兵器、护体装具、器械、兵车、战船等等……
人类冷兵器时期的武器已经具备强大的杀伤力,比哇泥族弓箭不知好多少,文明程度比起不知高多少。
哇泥族人的武器跟解放军的武器比起来,不知差几代,要使用这样落后的武器战胜装备现代化武器的解放军,真是自不量力,痴心妄想……
但哇泥族人不怎么想,因为他们是这片丛林的王者,不知道什么是失败,不知道现代武器的威力,他们只想着保卫自己家园,维持丛林之王的尊严,在丛林之中,谁都不能挑战这种尊严,哪怕是解放军也不行。
正当哇泥族人拉弓之时,对岸的解放军也看到这一些,当时他们还差一点点就将落水的警员救上来。
“他们要对我们放弓箭了。”四哥大喊一声。
“他娘的,这帮野人还竟敢跟我们用武器,看我怎么收拾他们。”仇瑞气愤地说。
说着,仇瑞掏出手枪并上了膛。他摔了几个战士,又损失了一条警犬,心里的怒不可遏……
被哇泥族人杀死的警犬,名叫飞鹰,狗如其名,飞鹰速度非常快,且嗅觉灵敏,每年警犬比赛都是第一名,飞鹰自然深得仇瑞疼爱,每次出任务,他都带在身边,说来也怪,只要飞鹰出场的任务,都能顺利完成,帮仇瑞立了不少功,受了不少嘉奖,这样一条非常优秀的警犬,却葬身在一帮原始人手里,仇瑞心里的怒火可想而知,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对岸,将这些歹徒全部击毙才痛苦,才解恨,他要替飞鹰报仇雪恨……
张建军看见失去理智的仇瑞,立刻快步上前,左手搂住他的身体,右手按下他的枪,说道:“仇队长别冲动。”
“我怎能不冲动,他们害我的人掉下河,还杀了我的飞鹰,是他们不义,就别怪我不仁。”仇瑞边说边挣扎着欲挣脱张建军的纠缠。
此时徐指导员也上前拉住仇瑞道:“仇队长,他们使用的都是原始武器,离得这么远,且晚上风挺大,他们根本伤不到我们。”
“是啊,仇队长,晚上风这么大,他们的弓箭就算飞过来,也根本伤不到我们。”张建军劝说道。
仇瑞听他们这么一说,心情终于平静了一些,说道:“那我就相信你们一次,如果再伤了我们,那就怪不得我了……”
仇瑞说着再去帮忙救人,只要把人救上来,一切都好说……
他们这一切都发生在哇泥族人放弓之前。
“发射。”对面哇泥族将领发令道。
话音刚落,弓箭手们立刻松开手中的箭,箭就像子弹一样飞出去,不过飞的是抛物线,向上扬,再向下,下坠,刚开始箭完全按照它们既定飞行路线飞行,可由于风太大,下坠时,箭失去了方向,失去了动力,飞到对岸时,晃晃悠悠,飘飘然,像飞累的小鸟一般,飞都飞不稳,更谈不上伤人了……
哇泥族人放箭的时候,张建军和战士们还有些担心,会不会伤到人,可当竹箭晃晃悠悠飞过来时,大家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四哥眼疾手快一下捉住两只竹箭,心想原始人就用这种武器,要跟我们斗啊,真是天方夜谭,见过不自量力,没见过如此不自量力的。
高个子叶群林由于个子高,也捉到了竹箭,高兴地笑道:“好玩,好玩,他们是不是要跟我们玩小孩游戏啊?”
其它战士也接住了竹箭,纷纷高兴地说:“好玩,好玩……”
正在这时仇瑞也将那几个落水警员救了上来,看到那些竹箭跟张建军描述的一样,根本无法伤人,心里稍安慰一些,但依然难掩怒火。
其中一个被救上岸的警员带着哭腔对仇瑞说道:“队长,对不起,飞鹰被他们杀了,我们没能保护好它,都是我们的错。”
仇瑞扶起那人道:“不怪你,只怪他们太狡猾。”
又有一个警员气愤道:“我们马上冲过去替飞鹰报仇。”
“对,我们冲过去替飞鹰报仇。”警队战友齐声说道。
“我们捉住歹徒,就算给飞鹰报了仇。”仇瑞说。
“队长,只要你发话,我们马上就重新渡河过去。”一个警员请求道。
“你们刚上来,休息一会再说,等下我和张连长商量一下对策。”仇瑞说。
那几个警员只能就此作弊。
他们说话间,哇泥族人又组织了几次弓箭攻击,但效果依然不理想,根本无法伤到解放军,有些竹箭甚至在半途就折腰了,令人哭笑不得……
可哇泥族人依然不放弃,依然执行着族长的命令,没有半点动摇他们的决心。
看着这样的战况,那个哇泥族岗哨对将领说道:“首领,今天夜里风大,用箭效果不好。”
“那你有什么高招?”将领问。
“既然风大影响竹箭的准度,那我们何不用石头砸他们,我们的地势比他们高一些,可以居高临下,效果肯定好。”岗哨出主意道。
“好,就用石头砸他们。”将领说。
随即将领命令那些弓箭手去找石头,准备用石头进攻……
哇泥族人在商量对策时,张建军和仇瑞也没闲着,也在焦急地商量着对策,商量如何快速渡河……
(三百零五)天女散花
“师兄,要不咱们向连长请命,渡河过去。”四哥对身边的山虎道。
“今夜风如此之大,且河水又如此湍急,你有把握渡河吗?”山虎略有担忧道。
“这边河水却有点急,但我们可以选一段水流不急的地方上岸啊?”四哥说道。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可不知哪里水会不急?”山虎疑惑道。
“我们去搜寻一下,别知有没有了。”四哥说。
“也对,咱们先跟班长汇报一下吧!”
“好。”
说着,山虎和四哥走到班长马勇身边,将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番……
部队是一个讲究规矩的地方,就是汇报也要讲究规矩,除非特殊情况,不能越级汇报,如果下级处理不了,再逐级汇报,这是必要的程序,绝不能违反。如果仅是一点点小事就汇报到最上级,那岂不给大领导添乱,上级领导也没有那么精力处理那么多庞杂的事情,他们也是人,又不是神仙,就算神仙也会有选择性地处理。
正在此时对岸的哇泥族人高声大喊着:“啊呜,啊呜……”
四哥抬头一看,只见一些小石头从天空飞奔而来,可能石头本身具备石英成分,在月光的照耀分外耀眼,闪着金闪闪的银色光芒,各个小光芒汇聚成一片大光芒,仿佛一片子弹雨一般突袭而来,“呼呼……”
其中有个战士高喊道:“野人放子弹过来了。”
张建军望着这些闪着光芒的东西,一时也无法判断此为何物,立刻命令道:“全体都有,战斗准备!”
“是。”
“咔咔……”战士们立刻将子弹上膛,并举起枪头做出射击准备……
不过战士们枪膛里的子弹不是真子弹,而是训练弹,出来捉歹徒的时候,张建军对战士们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真子弹,他们是出来捉人的,而不是杀人,只要捉住歹徒就算完成任务。
所以战士们背包里准备了两种子弹,一种训练弹,一种真子弹,此时没有危机关头,就没必要使用真子弹,而是使用训练弹,震慑一下原始部落哇泥族人就行,没必要赶尽杀绝,这也是党和国家的政策。
对于射击来说,一班的四哥,山虎,徐晓敏可是高手。
以前训练时,张建军使用过飞碟训练法,那飞碟用机器快速抛出,其速度非常快,每秒20米,且飞行方西诡异。在这种速度下要想快速准确击中飞碟,对射击人员的要求非常之高,人必须在几毫秒之内做出判断,并快速射击,稍有闪失便不能击中飞碟,功亏一篑……
在这个项目十个飞碟为一次训练,很少有战士能击中五个飞碟,但四哥,山虎,徐晓敏,眼疾手快,反应灵敏,一般训练都能击中七,八个。
飞行速度如此之快的飞碟,他们都能快速击中,眼前这些石头,那更不再话下。
只见四哥举起枪,眼睛快速扫了一下石头,迅速触发扳机“啪啪……”
随着几声枪声,本来欲击中四哥身体的石头,在空中被击碎,石粉四溅,婉如天女散花一般……
山虎和徐晓敏同样“啪啪……”击中很多。
大部分石头都被击碎,石头碎了之后,形成了很大的石头烟雾,仿佛一阵沙尘暴,不过还好风向不是朝他们吹的,是顺着河流往下的风,往下吹去……
还有些石头没被击中,打到战士们身上,只觉少许疼痛,并不难伤人,更不能致命。
哇泥族将领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解放军尽如此厉害,空中就能将石头击碎,如此跟解放军斗下去,岂不鸡蛋碰石头,自讨没趣,欲生后退之意。
岗哨看出将领的担忧,对将领说:“首领不必害怕解放军,咱们占着天险,解放军就算有飞天本领,也不能轻易过来。”
将领深知岗哨是族长的心腹,族长让他在此,也有督战之意,便不敢违抗,命令手下继续抛掷石头。
刚才时,战士们权当训练,继续用枪还击,可是他们带来的弹药并不多,打了一会,张建军就命他们往后退了一些,哇泥族人的石头也根本伤不了他们。
在这间隙,马勇就向排长汇报了四哥和山虎的想法,排长又把他们的想法告诉张建军。
张建军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高兴,便亲自过来询问四哥和山虎。
“连长,你只要用一些战士们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然后我们一些人从侧面渡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便能轻易攻下这里。”四哥对张建军说道。
张建军拍了一下四哥的肩膀道:“好主意,就这么办。”
随后张建军命令一班从河上游渡河,二班从河下游渡河,以突袭的方式打击哇泥族人,而他和大部队在正面与敌人周旋,即可掩护也可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方面他们实施任务。
(三百零六)兵者诡道
接着马勇就领着一班战士,龟缩着身子从大部队中消失,向河上游奔去……
小跑了一段路后,马勇对一班战士们说道:“今天夜里月光太明亮,大家找些东西伪装一下。”
“班长,大晚上的没必要吧?”叶群林老是在不恰当的时机,说出不恰当的话。
“咱们可是突袭,万一被发现,岂不前功尽弃。快去做,便是,少说废话。”马勇说道。
“是。”叶群林只能将嘴闭上。
其它战友没有叶群林那么多废话,早就行动起来。
伪装是他们基本军事技能,早就操练很多次,驾轻就熟,熟练地用刀砍树枝,藤条,不一会功夫,战士们就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夜间幽灵,除了眼睛放光,其它几乎和树林融合在一起,不要说晚上看不清,就是艳阳高照的白天,寻常人也根本无法分辨得出,就像变色龙一般,可以根据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马勇一一看了一下战士们的伪装,点头满意道:“很好,出发。”
一班战士们沿着河边继续往前行进,寻找合适的渡河地点。
四哥一直是一班的带头先锋,这次也自然冲在最前面,他往前跑的时候从不去河水情况,而是用灵敏的耳朵听,听水声的变化,水流湍急时自然是这种声音“哄哄……”轰隆作响,水流不急不慢的时候是这种声音“哗哗……”若是细水长流之时便是这种声音“嘻嘻……”
刚开始,传到四哥耳朵的声音是“哄哄……”声,听到这种声音后,四哥根本不去看河水,埋头往前飞奔,跑了一里路后,耳朵里又传来“哗哗……”声。
四哥靠近河水看了看,河水虽没有后面湍急,但依然凶猛,由此下去,依然非常危险,就继续往前跑着……
四哥就这样埋着头往前跑着,像林子里一只老鼠一般,也不抬头看,他心里着急,想快速完成突袭,完成合围之势,是自己向张建军出得主意,如果不能顺利完成,丢人不说,更影响了大局,所以这次不能有失,必须尽快完成任务,不光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更为了一班的荣誉。
一班上次野外训练掉了链子,让别的班取笑了,俗话说,哪里跌倒,哪里站起来,这次就是一次为一班正名的绝好机会,是机会就得好好把握,把握住了,就能扬眉吐气……
人的一生中会碰到很多机会,有的人能把握机会,最终成功,而有的人却不能把握机会,整天怨天尤人,抱怨老天不给自己好机会,殊不知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当机会来临时,若你没准备好,也是无法把握的,把握机会改变命运的秘诀就是行动起来!
此时前方再次传来凶猛的河水声,“哄哄……”此声音甚至比刚才的声音更猛更厉害,仿佛倾盘而下一般……
四哥耳朵抖动了几下,觉得这声音不对劲,就抬头看了一下,只见眼前出现一座大瀑布,飞流直下,根据瀑布的布局,四哥觉得似陈相识的感觉,可又无法确定。
山虎同样抬头了一下瀑布,立刻想起这瀑布就是他们野外训练时经过的那座瀑布,立刻快上前追上四哥道:“老四,这瀑布我们野外训练时,曾经的啊!”
四哥恍然大悟,高兴地说道:“对,对,那我们就从瀑布底下渡河。”
“眼下只能这样了。”山虎说。
随后山虎又对后面的战友发了信号,让他们跟进。
听到山虎的信号,马勇和其它战士自然明白,快跟进。
等大家来到瀑布底下,望着眼前的瀑布纷纷感叹万千,没想到故地重游了。
徐晓敏没有心情风景,而是对着瀑布下面的池塘恶狠狠道:“真是冤家路窄啊!”
大家都知道徐晓敏心中的意思,他是对池塘中的鳄鱼说的,那次鳄鱼咬坏了他的枪托,爱枪如命的他,岂能容得了别人坏他的枪,更何况是条畜生,他心里更是欲除之而后快……
“徐晓敏,这次我们在执行特殊任务,别冲动啊!”马勇一眼就看出徐晓敏的心思道。
四哥和山虎也过来拍了拍徐晓敏的肩膀道:“以大局为重,这次可是为一班扬名的机会,可不能出差错。”
徐晓敏握紧枪,对着池塘说道:“畜生,就再饶你一次。”
“出发,渡河。”马勇指挥道。
随之马勇站在岸边,扶着战士们一个个下河,这次他断后,以免徐晓敏脑子发热,弄出什么幺蛾子,坏了四连的计划。
今天不知是鳄鱼睡觉了,还是吃饱了,池塘水中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战士们全部上岸后,才隐隐约约看见池塘中露出一个鳄鱼嘴,嘴中仿佛正咀嚼着什么东西,“吧唧吧唧,”津津有味。
“畜生。”徐晓敏看到鳄鱼后,一时按耐不住,欲举枪打鳄鱼。
四哥见状立刻上前将徐晓敏手中的枪按住,劝说道:“徐晓敏别惹事了。”
马勇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下徐晓敏的枪栓,着急道:“徐晓敏,你疯了,如果你开枪,那你不是一班的战士,我们一班没有你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其它战士也同样上前劝解,徐晓敏只能将枪放下。
在此耽搁几分钟后,一班战士们就按照既定计划往河下奔去……
越往回走,大家行动的步伐就越小心,因为这里已经是哇泥族人的地盘了,如果被哇泥族人发现,那全盘计划都失败了。
根据刚才张建军商量的方案,一班的战士来到四连和哇泥族人对峙前方一公里的地方停下。
“啾……”山虎朝对岸吹了一声口哨。
“啾……”对岸立刻回了声。
随之山虎将肩上的绳索抛到对岸,对岸人接过绳索固定到一处高的树枝上,然后发了声“啾啾……”示意绳子已经捆好,让一班的战士接人。
对岸的战士就用滑轮,“嗖嗖……”一个个滑过来……
而这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刚才哇泥族人浑然不知,依然和解放军玩命拼着……
可哇泥族岗哨眼尖,他发现对岸的解放军人越来越少,顿觉不对劲,立刻对首领说道:“不好,首领,解放军可能有什么鬼计,人越来越少了。”
首领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命令手下分散去搜……
可为时晚矣,两路解放军已经将哇泥族人形成合围之势了,大声喊道:“冲啊……”
哇泥族人猝不及防,兵败如山倒,迅速退缩到第二道防线,解放军很快就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并捉了很多哇泥族俘虏。
这次狠狠灭了一下哇泥族人威风,没想到解放军不按套路出牌,更没想到解放军比他们更会林中作战。
所谓兵者诡道也,兵法没有固定套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战无不克……
(三百零七)狗之情
这次冲锋,冲得最猛不是四连战士,而是特警队员们,尤其是队长仇瑞,更是难掩心中怒火,手拿着枪,所向披靡地往前冲杀……
不过仇瑞并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并没有开枪,他心中还记得自己是一名警察,人民的警察,警察是保卫人民生命和财产安全的,而不是滥杀无辜的屠杀,他身上肩负着强大的使命,所以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情绪,努力使自己能够平静点……
努力着让自己忘却飞鹰离世给自己带来的痛苦,虽然这种痛苦心如刀绞般疼痛,甚至冲杀的时候,眼睛里看到的都是飞鹰的影子,但他还是努力着,努力着使自己能够冷静一点,理智一点,违反纪律的事情绝不能做……
幸好那些哇泥族人逃得快,如果真的死命抵抗的话,那仇瑞心中那团怒火,可能随时就会喷发,那会出现什么样的后果,谁也说不清楚……
一个人的情绪被压抑太久,如果喷发出来,那情形可能就像火山喷发一般,“砰……”那一刻火山怎么顾及是否会对大自然,大气造成污染,是否会伤害地球上的生命,火山不会在乎,不会顾及这些,只会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尽情地释放着自己,压抑太久,太久了……
哪怕火山所伤到的那些生命有多么绚丽多彩,五彩缤纷,它也不在乎,它只顾及自己。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火山,就看自己能否自如控制心中这座火山,控制不了,你就是暴徒,泼妇,这种人定不会与他人很好相处,控制得好,你就是大儒之人,上层人。
就像近代上海滩乱世枭雄杜月笙眼中有四种人:人上人,有本事,没脾气;优秀人,有本事,有脾气;平常人,没本事,没脾气;人下人,没本事,有脾气。
可见控制自己情绪,控制心中的小火山是人生当中的必修课,只有若有所成才能成为优秀人,成为上等人。
显然仇瑞正在修行成优秀人的路上……
仇瑞见哇泥族人惝恍逃窜就对张建军说道:“张连长,我们应该趁胜追击,一鼓作气将他们一网打尽,以免夜长梦多。”
张建军望了望前方的林子非常茂密,心里有些担忧道:“前方林子茂密,如果我们贸然进入,或许会遇到埋伏。”
一个特警队员道:“我们手里有枪,还怕他们那些野人不成。”
“队长,他们不去,我们追上去,替飞鹰报仇。”其它警员跟着说道。
刚才仇瑞刚平静了情绪,可听队员们提到飞鹰时,心中的小火山立刻爆发了,全身充血,眼冒火光,对队员们说道:“我们走。”
“是。”警员们高声道。
随即仇瑞领着自己的警员朝前方冲去……
“仇……”张建军本想喊住仇瑞,可为时晚矣,仇瑞和警员们已经消失在丛林里,随即原地跺脚道:“我没说不追,只是想跟你商量了一下地形。”
“老张,接下去,怎么办?”徐指导员凑上前询问道。
“还能怎么办,跟上。”张建军命令道。
随之张建军领头往前追去,连长都追了,其它战士们哪有不追的道理,紧随其后……
仇瑞和警员们为一条警犬牺牲而赴汤蹈火的精神,都被四哥看在眼里,他理解仇瑞和警员们的心情,以前亚美看到真武山大黑狗被狼咬伤时,也有这样的心情,当时亚美看着受伤时的样子,就像看到自己亲人受伤了一般,异常伤心,更是无微不至照料着大黑。
大黑的命是四哥从狼口中夺回的,也正是因为如此,亚美对自己另眼相看,才喜欢上自己。四哥心中甚至有点感谢大黑,大黑是他的媒人,他俩的红娘。
想到这里四哥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今夜的月亮好圆好亮,听老辈人说,如果在两个有情人在月圆夜时,同时望向月亮,就会将自己的思念之情传达给对方。
四哥不知道老辈人说的是真是假,但他宁愿相信是真的,他睁大眼睛望着月亮,迷迷糊糊中,月亮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亚美的笑脸,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可爱,比以前更加成熟,更加漂亮,真美……
看着,看着,都没有顾及脚下,四哥脚被树枝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幸好边上的山虎拉住了他,关切地对四哥说道:“老四,小心点。”
四哥这才回过神,没有回山虎的话,而是再次抬头看月亮,可此时月亮里没有亚美了,并且月亮边上出现很多乌云,仿佛马上就要将月亮盖住……
“老四,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山虎问道。
“我看见亚美了。”四哥说。
“亚美?”山虎非常诧异,也抬头看了一下天空,此时乌云已经盖住了半个月亮。
“你们俩在干嘛?快点跟上。”班长马勇催促道。
“是。”
山虎拉着四哥往前跑。
一会乌云就完全将月亮掩盖住了,战士们都从背包中取出手电筒,继续往前推进……
四连很快就追上特警队员们。
张建军本想提议部队休息一下,可看仇瑞和警员们着急的样子,便不敢说,只能尾随其后……
张建军想休整,有两种打算,一是让战士们能调整一下身体,补充一下水分,二是他发现这林子越跑越得慌,林子实在太密,总感觉会出什么事,且一个哇泥族人都没发现,这非常奇怪,因为刚才他们追赶过来时,哇泥族人是狼狈而逃,怎么一到这林子就像消失了一般,难道他们会遁地不成……
正在这时,前方警员突然喊道:“别跑,别跑,站住……”
好像特警队员发现哇泥族人行踪了,张建军立刻命令队伍道:“有情况,快点跟上。”
“是。”
跑了一会,突然四哥耳朵抖了一下,传来警员们喊叫声:“救命啊,救命啊……”
(三百零八)冲锋
接着传来更多人的救命声:“救命啊,救命啊!”
还有张建军指挥的声音:“三排负责这边救人,二排对付左边的敌人,一排对付右边的敌人。”
“是。”几个排长领命后大声答应道。
四哥浑浑噩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就听到班长马勇对他们说道:“一班快点跟上,战斗准备。”
“是。”一班战士高声道。
听到战斗准备四个字后,大家便知情况已经非常严重,随即拉了一下枪栓,随时都准备击发,不过他们现在枪管中,依然装着训练弹,不是战士们不想上实弹,而是张建军的交代,不到迫不得已情况,绝不能使用实弹,这是死命令,谁敢违抗,也不贵违抗。
再往前跑了几步,四哥通过战士们手电筒的光线,这才看清眼前的情况。在他身体前方十米左右的山坳处,全部的特警队员和一些四连战士,正在泥潭中拼命挣扎,可他们越挣扎越往下陷,三排的战士们往下抛下绳子,正在努力地解救他们……
可从左右两侧飞出火箭,不断射击过来,严重干扰他们救人的速度,所以张建军一面命令救人,一面命令阻击。
“啊?”山虎看到这一幕惊讶道。
“怎么了?师兄?”四哥问道。
“上次野外训练时,我就掉进这个泥潭。”山虎说。
“确实是。”徐晓敏凑上来道。
马勇见他们几人对着泥潭发愣,发火道:“你们在干什么?快点跟上。”
“是。”
到了泥潭右侧战斗位置,马勇命令道:“举枪,射那些火箭,不让他们伤到泥中的战士。”
“是。”
随即一班战士们开始举枪射击,这又是一次射击训练一般,“砰砰……”
随着枪声响起,那些火箭在半空中被击中,有的被打中箭头,子弹立刻灭了箭头上的火苗;有的打中箭身,立刻被子弹打成两段,火箭头改变了行进方向,歪斜掉入泥潭,后段更是立刻垂直落体而下……
以四哥的枪法和眼力劲对付这些火箭,那真是大材小用,他甚至都不用瞄,只要微微动一下枪头方向,就能射下很多火箭。
在四哥射击火箭的时候,他在想泥潭,想哇泥族人,这泥潭和哇泥族人到底有什么联系,为何上次大师兄掉下去时,有很多远征军战士的遗骸?这太奇怪了?……
再联系到这次战士们掉下去,四哥心中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这一切都是哇泥族人故意为之,以前远征军战士经过这里时,被哇泥族人引诱到泥潭,淹死在此,现在哇泥族人又引诱战士们进入泥潭,想重蹈覆辙,给侵犯他们地盘的人以沉重打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哇泥族人真是太歹毒了,简直丧心病狂,穷凶极恶……
如果这个观点成立的话,那为何我们上次野外训练经过此地时,为何没有碰到哇泥族人?这无法解释。难道哇泥族人没发现他们?这不可能,那哇泥族岗哨这么机敏,怎会不发现他们。难道哇泥族人跟哈罗族一样迁徙,更换营地了?有这可能,但似乎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哇泥族在这林中实力强大,没必要像哈罗族一样老是迁徙。
想到哈罗族时,四哥突然想到上次他们帮助哈罗族人,解救族长女儿的事情,恍然大悟,上次他们经过这里时,哇泥族人刚好去打击哈罗族人,并绑架哈罗族长的女儿。
事情想清楚后,四哥更是对眼前这些哇泥族人,恨之入骨,就像当年恨老赖和王权利一般,咬牙切齿,欲除之而后快,打枪的频率更是加快很多,“砰砰……”
打了一会,四哥对班长马勇说道:“班长,咱们有枪,他们只有箭,我们还跟他们耗什么时间,直接冲上去,将他们一锅端。”
“我也知道,可是连长没有发出冲锋的命令。”马勇道。
“不知道连长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付晔峰道。
“连长有连长的打算,或许担心那些哇泥族人还有陷阱或埋伏,他不想战士们再去冒险。”马勇分析道。
“这片丛林上次我们已经走过,就算有陷阱,也早就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叶群林说道。
“那是在白天,现在是黑夜,就算没陷阱,也看不清路,风险极大。”马勇说。
马勇是个纪律性非常强的战士,在没收到命令之前,他不敢贸然行动,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现在是一班之长,官虽不大,但也管着几个人的性命,他不敢拿自己和战士们的性命去冒险,这种冒险风险太大,太大,他可承受不起……
不过后面传来“冲啊,冲啊……”
泥潭中的特警队员被解救后,队长仇瑞气急败坏,没想到堂堂特警队长被哇泥族人整得如此狼狈,再想起警犬飞鹰的事情,更是火冒三丈,都顾不上身上的泥巴,就命令泥人一般的特警队员飞冲……
张建军此时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将泥潭中人全部救上岸后,就命令部队兵分两路对哇泥族人发起总攻……
解放军和特警队员们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王,咆哮着朝哇泥族人冲杀而去,恨不得将哇泥族人生吞活剥,是可忍孰不可忍……
(三百零九)内忧外患
“啾……”
正当四连战士和特警队员对哇泥族人发动总攻之时,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哨声,这声音异常尖锐,异常刺耳,异常突然,异常恐怖,就像黑夜幽灵的喊叫声音一般,仿佛这声音不是来自人间,而来自地狱……
这样的声音绝不可能是人类发出的,人类的口哨声再响再尖,也不可能会如此如此厉害,因为这个声音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将哇泥族人,特警队员,四连战士的脚步声,喊叫声,打斗声等等,各种吵杂的声音完全掩盖住了……
仿佛这个声音就是声王,其它声音都得对这个声音俯首称臣。
四哥耳朵一向灵敏,听到这个声音后,就感觉耳朵仿佛被针刺了一般疼痛,耳膜都开始震动起来,“嗡嗡……”
四哥顿觉耳朵非常难受,情不自禁地用双手分辨捂着耳朵,捂得非常紧,不让这声音再传人耳朵。
四哥尚且如此,其它战士更是狼狈,立刻丢掉手中的枪,手中的刀,只顾捂耳朵,并痛苦地喊叫:“啊……啊……”
四连战士们和特警队员们像中了魔咒一般,瞬间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可这声音似乎对哇泥族人没有效果,依然神态自若,不过在缓缓后退。
四哥强忍着疼痛的耳朵,望着后退前方的哇泥族人,发现哇泥族人并没有受到这种声音干扰,难道这个声音是他们所发出,可既然是他们发出,他们又为何要选择后退,这不符合常理?……
此时四连战士和特警队员们正被这声音所干扰,暂时丧失战斗力,这不是哇泥族人还击的机会吗?可他们为何要后退?这太不符合兵法了?不符合逻辑?……
四哥脑子胡乱思考着,可由于耳朵疼痛难忍,思绪也是断断续续……
这个刺耳的声音只响了一秒多时间,就不响了,仿佛只是一次突然袭击。
声音停止后,四连战士和特警队员们才慢慢缓过劲,不过耳朵里依然嗡嗡作响。
“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声音,怎么如此厉害,如此诡异。”张建军松开耳朵抱怨道。
“这声音确实太过刺耳了。”徐指导员也惊讶道。
此时前方传来特警队长仇瑞的声音:“哇泥族人怎么不见了。”
由于张建军的耳朵未恢复正常,只听见隐隐约约有人喊叫,便大声询问道:“什么?……”
人的耳朵一旦不好使,就会以为别人说话声音太小了,所以说话声音就会特别大。
“哇泥族人不见了。”特警队员同时大声说道。
一人说话声音不响,多人同时说话的声音就像扩音喇叭一般,非常响亮。
张建军这才听清楚,立刻上前走到仇瑞身边,询问道:“仇队长,什么情况?”
仇瑞指着前方的丛林道:“你看,哇泥族人不见了。”
张建军举起手电筒朝前方照去,手电筒光线所照之处,除了无边无际的树木,丛林,没有半点哇泥族人的影子,哇泥族人仿佛瞬间消失了一般……
“哇泥族人为何要在我们丧失战斗力时,选择消失呢?”张建军不解地问道。
“这确实有点不符合常理。”仇瑞说道。
正当张建军和仇瑞商量之时,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报告,连长。”
张建军回头看了那人,问道:“什么事?”
来的人是三排长徐剑,他神情紧张,心中非常忐忑的样子,低声说道:“哇泥族几个俘虏跑了。”
“什么?”张建军大声呵斥道。
“报告连长,哇泥族几个俘虏跑了。”三排长徐剑大声说道。
张建军感觉耳朵震了几下,用手指捅了几下耳朵,骂道:“你们几个人都看不住,还这么理直气壮啊?”
“刚才那声音响起时,我们都被声音震住了。没想到回过神时,几个俘虏就跑了。我有错,请求连长处罚!”三排长徐剑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
这就是军人的个性,直来直去,哪怕犯了错误,也不为自己找借口,找理由,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过多的借口,过多的理由,至于如何处置,那就听领导安排,绝无怨言!
经过刚才掉泥潭的事,再听说俘虏都跑了,张建军心里更是难掩心中的怒火,提起腿就要去踢徐剑,骂道:“你是怎么当的排长,几个人都看不住。”
此时徐指导员见状,立刻上前拉住张建军,说道:“老张,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这事情也不能完全怪徐剑,刚才那声音太突然了,我们不是也被这声音震住了。”
仇瑞也上前劝说道:“张连长,徐指导员说的对,现在还不是兴师问罪的时候,还是先将那几个歹徒捉住,才最为重要。”
“仇队长说的对,任务最重要。”徐指导员道。
经过俩人劝说,张建军这才慢慢放下脚,不过嘴里恶狠狠道:“回去再跟你算账,滚……”
“是。”徐剑敬礼道。
说着徐剑转身而去。
徐剑走后,张建军就命令道:“全体都出发。”
内忧外患,彻底将张建军激怒了,现在的他恨不得将哇泥族人捉住,扒皮抽筋,怒火完全冲昏了他的头脑,怒火也蒙蔽了他的眼睛。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失去理智,做出错误的决定。
张建军可是堂堂解放军连长,却被一群林中野人耍得团团转,他心里能服气嘛?肯定不服!所以他要给哇泥族人尝尝解放军的厉害,树立一下解放军的军威!
“是。”四连战士回答道。
“今天夜里,我们就一举端了哇泥族人老巢。”张建军气愤道。
“张连长想的,也是我想说,就凭我们这些装备精良的部队,还斗不过林中野人,出去岂不被别人笑话死。”仇瑞附和着说。
“那是……哈哈……”张建军得意地笑道。
随后部队就再次开拔,顺着哇泥族人逃跑路线一路尾随过去……
刚开始那些痕迹,脚印都非常清晰,可走了一段后,前方就出现了分歧,领路的几条警犬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跑去,且前方林子变得异常茂密。
“仇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张建军问道。
仇瑞看了看警犬的表现,说道:“应该是哇泥族人开始分散逃窜。”
“分散逃窜。”张建军说着,拿出地图,借着手电筒的光,查看了一番,对仇瑞说道:“仇队长,你看这块地形,两边都有河,中间只有这一片林子,我们直接往前追就是,不用被他们干扰。”
仇瑞看了看地图,点头道:“是啊,我们直接往前就是。”
“大家快点跟上,出发。”稍作休整后,张建军命令道。
“是。”
大部队就摸黑进入了这片茂密的林子。
由于林子非常茂密,行军的速度非常缓慢,可还是艰难地往前推进……
进入这片林子后,四哥就感觉这片林子阴森恐怖,仿佛有千万只眼睛在注视着他们,但始终不知为何,只是觉得眼皮跳动,心跳加速,仿佛有不祥之兆……
就这样忐忑地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脚下似乎踩到软的东西,就用手电照了过去,这一照不得了,只见脚下踩到一条蛇,四哥立刻条件发射抬了一下脚,可往后一退,脚下还是感觉软软的,再一看,还是蛇,大喊道:“有蛇啊!”
付晔峰最怕蛇,听四哥这么一说,立刻喊道:“蛇,哪里有蛇?”
不过付晔峰立刻也喊叫起来:“有蛇啊,全是蛇。”
随之林子里传来战士们的喊叫声:“蛇,蛇,好多蛇……”
(三百十)借刀杀人
安静的林子瞬间热闹起来,不过几乎都是战士们的喊叫声:“救命啊,救命啊……”
脚下满地都是蛇,战士们被这些突如其来的蛇,一下打乱了阵脚,像热锅上的蚂蚁,蹦蹦跳跳起来,不知所措……
四哥也瞬间蒙了,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蛇?以前在真武山遇到过狼群,可从未听说蛇群。难道我们招惹到蛇王了?应该不会啊,我们这一路从未见过蛇,更谈不上招惹蛇王之说。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这里为何有这么多蛇?而它们又同时出现,这太奇怪了。
四哥一边蹦蹦跳跳地躲避蛇,一边胡乱思考着……
突然传来战士们惨叫的声音:“哎呦,哎呦……”应该是战士们被蛇咬伤了。
“往后撤……”张建军咆哮着对大家说道。
战士们虽然痛苦,但还是艰难地回答道:“是……”
可战士们已经进入密林深处,此时想往回撤,哪有那么容易,且四周的蛇似乎越来越多,蛇的种类也各色各样的蛇,有圆头无毒蛇,有三角头的毒蛇,种类之繁多,数量之庞大,超乎大家之想象,仿佛整个森林的蛇全部汇聚到这里……
而且那些蛇像着了魔一般,一个个眼冒绿光,张着嘴巴,吐着信子,玩命般朝战士们冲杀过来……
望着这般气势,胆小的战士浑身都抽搐起来,付晔峰更是如此,幸好山虎,四哥,颜行,马勇,四人将他护在中间。
可是要撤退,他们四人,泥婆萨过江自身难保,又怎能护得住付晔峰。
“付晔峰,要撤退,你要坚强一点,克服心理障碍啊!”马勇一边用刀劈蛇,一边对付晔峰说道。
“是啊,这么多蛇,到时我们也顾不上你。”颜行说道。
“付晔峰,蛇没什么可怕。”山虎说道。
“付晔峰,地雷都不怕,还怕这小小的蛇不成?”四哥用激将法道。
听到大家的劝说,付晔峰用手摸了一下头,让自己脑子稍微冷静一会,随后睁开了眼,拔出刀,对四哥说道:“陈寿根,让开。”
“奥。”四哥往前走了一步,让开了位置。
“杀……”付晔峰大吼一声。
随之他拿着刀朝那些飞冲上来的蛇劈杀过去,手起刀落间,那些蛇就像一根根面条一般,被劈成两段,顿时蛇的鲜血喷射到付晔峰的脸上和身上,但付晔峰并不在乎,似乎一下就克服了自己的心魔,一下就强大很多,变得非常威猛,有势如破竹,目空一切的气势,使命拼杀着,“杀……杀……”
四哥望着这副模样的付晔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付晔峰,还是以前的付晔峰吗?他不是很怕蛇吗?可今天怎会如此胆大,如此勇猛,难道他也跟那些蛇一样着了魔?这片林子真是太诡异了……
虽然他们玩命劈杀着,可眼前的蛇越来越多,冲击也越来越猛。望着这些蛇,四哥感觉后背都凉,难道自己这条小命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那太不应该了,我还不想死,我不能死,我还年轻,还有很多事要做,娘和亚美还在家等着我回去,我不能就这样死了。太不值了,不能……
恍恍惚惚中,四哥眼前突然出现秋菊的身影,秋菊正满面春风朝他走过来,埋怨地说道:“老四,你看看你身上脏的。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快去把新郎装换上。”
四哥诧异地问:“跟谁成婚啊?”
“亚美啊!你还想跟谁成婚?”秋菊说。
“好,好。”四哥高兴地说。
四哥脑子抖了一下,眼前又换了一副画面,只见自己搂着亚美,在真武山望仙峰上看着月亮。
“今夜的月亮好美啊!”亚美说道。
“月亮再美也没有你美。”四哥说。
亚美撒娇般打了一下四哥道:“你就会哄人。”
“我是认真的。”四哥说。
说着四哥将亚美楼的更紧,欲吻亚美之时,突然亚美就从眼前消失了,大喊道:“亚美,亚美……”
当四哥清醒过来时,只见一条大眼镜蛇张着大嘴欲咬四哥的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山虎挥刀劈掉那条蛇。
“老四,集中注意力。”山虎对四哥道。
“好的。”四哥提了一下精神,回答道。
四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走神?以前听老辈人说,当人快死的时候,眼前就会出现自己最想念的人。难道死神真的要来收他了?难道自己真的快死了?……
四哥心里没答案,也不想得到任何答案,他只想快点从这里冲出去,活着出去……
正当战士们林中忙于招架之时,哇泥族人则躲在暗处,心中暗喜。
“鬼巫,还是你的魔笛厉害,一下引来这么多蛇,这下能让那些解放军喝一壶了。”族长对一个巫师打扮的人说道。
“这下可不仅是喝一壶,弄不好解放军全得交代在里面。”巫师说道。
“这样未免太狠了吧?要是以后解放军来报复,怎么办?”族长担忧道。
“族长不怕,解放军是被蛇咬死的,总不能怪罪到我们头上吧!”那个打劫的歹徒道。
族长想了一会,说道:“言之有理,是蛇咬死了他们,解放军岂能乱咬人啊?鬼巫,你这招借刀杀人,真的太高啊!哈哈……”
“能为族长分忧,是我的职责。”巫师道。
“好,好,咱们继续喝酒。”族长拍了一下他俩的肩膀道。
“喝,喝……”
说着他们又大摇大摆地去喝酒了。
整个事情原来都是哇泥族人策划,哇泥族中有位巫师,人称鬼巫,会各种巫术,蛊术,能用诡异的声音驱使林中的蛇虫为自己服务,神乎其神。
鬼巫就像哇泥族人的天师,族长遇到突然情况时,都会询问鬼巫一番,今天解放军一路高歌猛进过来,族长见势,无法用正常手段抵挡,就命鬼巫用巫术召唤蛇过来,蛇听到魔笛的声音,发疯般往这里靠拢过来……
“蛇越来越多,冲出去啊!”徐晓敏道。
“冲不出去,也得冲。”马勇道。
不冲出去,就死在这里,眼前就两条路,要么冲,或许还能拼出一条活路,呆在原地只能等死。
正在生死存亡之际,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哨声“嘘……”
这哨声跟刚才那魔笛的声音,刚好相反,声音非常低沉,非常闷,听得人心里非常不舒服,仿佛心脏都要跳出来一般……
奇怪的是,这声音响起后,蛇仿佛一下恢复冷静,纷纷退去了……
(三百十一)剑拔弩张
四哥看到蛇纷纷退下后,大叫道:“蛇群退了。”
可四哥的喊叫声完全被战士们拼杀的声音盖住,在这些厮杀的声音面前,四哥的喊叫声就像蚊子叫声一般微弱,一般渺小,杀红眼的战士们哪里会在意四哥的声音,依然沉浸在使劲拼杀着,“杀……杀……”
尤其是付晔峰,更是走火入魔般,不顾一切地朝着准备后退的蛇群拼杀过去,嘴里大叫着:“我要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蛇群退了。”四哥依然大喊着。
此时山虎和马勇终于听清楚四哥的声音,气喘吁吁地停下手中的刀,望着退却的蛇群,松了一口气道:“蛇群终于退了。”
颜行,徐晓敏,叶群林也停下了手中的刀,站在原地使劲喘着大气“呼呼……”
当大家几乎全部都停下来的时候,付晔峰却依然我行我素地拼杀着,“杀……杀……”
调整好气息的四哥和山虎见状,立刻冲上前拦住付晔峰。
四哥抱住付晔峰的腰道:“付晔峰,别杀了,蛇群退了。”
“蛇群退了,别杀了。”山虎同样劝说道。
可是此时付晔峰脑子里似乎听不进任何东西,依然想拼杀,并试图从四哥和山虎怀中挣脱,痛苦地喊道:“啊……啊……”
着了魔的付晔峰身上力量非常大,像打了鸡血一般,又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仿佛一下就变得非常强大。
四哥也被付晔峰的力量震惊了。在四哥眼里的付晔峰,可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有时训练间隙会玩掰手腕的游戏,一般都是大师兄山虎力量最大,再就是自己,然后是班长马勇,叶群林,徐晓敏,付晔峰则和颜行不相上下。
要知道四哥和山虎都是真武山出来的,真武山的专长虽是飞腿功夫,但陈武对他们臂力要求也非常高,经过用石锤训练他们的臂力,经过千锤百炼,可以将一百多斤石锤耍的虎虎生风,那臂力不是盖的。
四哥更是因为强大的臂力,练就了铁拳,他的铁拳威力甚至比王权利和老赖还要厉害。
而今天付晔峰使出的力量,真是太强大了,四哥和山虎两个功夫高手都感觉无法束缚住他,这是何等爆发力啊……
“啊……”付晔峰几乎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挣脱。
四哥和山虎几乎无法将其制服。
马勇,颜行,徐晓敏,叶群林见状,立刻上前帮忙,六人一起用力,才将发疯般的付晔峰制服。
被制服后的付晔峰终于慢慢平静下来,身体仿佛散架般躺坐在地上。
四哥从背包中掏出水壶对付晔峰说道:“喝口水吧?”
此时付晔峰的眼神一点生气都没有,仿佛一个将死之人的眼神,没有接过四哥的水壶,也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傻傻地,闷闷地,六神无主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脱壳一般,轻声说:“蛇……蛇……”
“蛇已经退了。”四哥说。
“付晔峰,蛇已经退了。”大家附和着说。
可付晔峰依然像个丢了魂一般的人,嘴里喃喃自语道:“蛇……蛇……”
望着眼前的付晔峰,大家也是一筹莫展,不知所措。
不过四哥看到付晔峰的样子,有种似曾经历的感觉,那是他爹死的那年,自己和三哥守灵,结果半年起风,打雷,下大雨,后来风将爹的尸体吹得非常鼓,鼓的像个气球一般,自己瞬间被惊吓了,后来的状态就和现在付晔峰差不多,丢了魂一般。
想到这里四哥说道:“付晔峰是受到惊吓了。”
“惊吓?”马勇问。
“是的,付晔峰本身怕蛇,今天这么多蛇,他能不害怕吗?”四哥说。
“可是他刚才这么勇敢杀蛇。”叶群林傻乎乎地问。
“这才更显得不正常。”四哥说。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张建军的声音:“撤退。”
“是。”战士们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从战士们回答的语气中就能听出今天大家的身体状况,大家显然都非常疲惫,心里也非常不甘,这是一场溃败,一场毫无招架之力的大败。
这样的失败是张建军没有预料到的,在他心里不愿接受,也不想接受,他们可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军人,而他们的敌人只是山中的野人,手中拿着的也是非常原始的武器,而就是这样一群人,居然将我们这些装备精良的军人打得落荒而逃,真是丢人,可以说是奇耻大辱……
作为这个团队的指挥官,张建军难辞其咎,要是刚才从泥潭中逃脱出来时,不那么鲁莽追踪,结果可能就不会这样了,可世间哪有这么多如果,世间也没有后悔药,有的只是残酷的现实……
在后退的时候,张建军看到战士们身上都充满血迹,有些战士更是被蛇咬伤,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往回走……
战士们虽身心俱惫,但看到张建军时,依然向敬礼道:“连长好!”声音不大,但非常真诚。
张建军平时虽然非常凶,但却是一个爱兵如子的兵痴,望着这些受伤的战士,心里更是心如刀绞般难受,纷纷对那些战士点头,并鼓励他们道:“没事的,没事的……”
“谢谢,连长。”受伤的战士回道。
由于付晔峰还没回过神,四哥背着他往回撤。
四连战士和特警队员们就这样步履蹒跚地往回撤……
正当战士们往回撤的时候,林子后面突然来了一群人。
走在前面的四哥立刻发现了情况,迅速蹲下身体,对大家喊道:“有情况,警戒。”
其它战士听到情况后,立刻就地掩藏起来。
马勇跑上前询问道:“陈寿根,什么情况?”
四哥将背上的付晔峰放在边上的草地,指着前方的人说道:“班长,你看前方好像有人来了?”
马勇望着前方一大片举着火把的人,感叹道:“他娘的,这哇泥族人是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啊!”
“要真是这样,这哇泥族人真够歹毒的。”四哥说。
“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我的枪还未尝过人血的滋味。”徐晓敏提着枪,上了实弹道。
“是啊,大不了拼了。”其它战士们同样说道,同时往枪膛里上实弹,打算和哇泥族人鱼死网破……
眼前的人群越来越近,火把的亮光也越来越明亮,在这漆黑的夜晚更显明亮,耀眼,刺的眼睛都无法睁开。
战士们手里紧紧握住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子弹已经上膛,保险也拉开,随时都准备击发……
就当一场激烈战斗即将打响之际,对面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奥哈,啊呜呜……”一大堆听不懂的鸟语。
听完这声音,颜行突然站起身,朝那些人挥手道:“啊呜,啊呜……”
“颜行,什么情况?”马勇诧异地问。
“误会了,他们是哈罗族人,是我的族人。”颜行高兴地对大家说。
“哈罗族人?”四哥问。
颜行兴奋地点点头,随之手舞足蹈地朝那些人跑过去……
(三百十二)新仇旧恨
四哥看着颜行兴匆匆地走去,心里非常担心,担心对面的人有可能是哇泥族人耍得阴谋诡计,故意让我们上钩,然后将我们一网打尽,在不了解情况下贸然暴露自己,那可犯了兵法大计,便想阻止颜行的行为,喊道:“颜行,别去。”
可此时颜行已经跑出很多步,可能颜行已经听到四哥的喊叫声,但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对面那些人就是自己的族人,哈罗族人,他们的声音在这林子里独一无二,哇泥族人就算会说,也无法模仿地那么像。
而且颜行听出对面朝他喊话的人就是自己的叔叔,哈罗族长,他的声音非常特别,声音有些沙哑,非常有磁性,有点像现在的流行歌手杨坤的声音,别具一格,兴许叔叔长年抽旱烟才造就了这样的喉咙。
当然耳朵灵敏的四哥也听出这个声音就是哈罗族长的声音,上次和哈罗族长有过一面之缘,虽然印象不是特别深刻,但哈罗族长特殊的声音还是给四哥留下了的印象,可他觉得声音不是绝对的,声音是可以模仿的,尤其是现在,有些收录机可以录下别人的声音,然后重新播放,所以四哥没有起身,静观其变……
其它战士们也是趴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他们在哇泥族人身上吃过好几亏了,特别是刚才经历这一场蛇战,把大家的胆子都打小了,所谓:一早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这一会蛇群刚退去,就突然冒出一群人,搁谁都会认为哇泥族人来杀回马枪的,想将解放军一网打尽,所以在没有确定对面人员真实身份之前,谁都不敢动;所以战士们就眼睁睁地看着颜行朝那些举着火把的人群跑去……
战士们望着颜行跑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疲惫,充满担忧,充满期盼,他们希望颜行能给他们带来好消息,一晚上里里外外一折腾,再加上刚才蛇战,很多战士都需要治疗,在这个时候,大家没有心力,没有体力,再去折腾了,也不想折腾了,他们希望颜行能带来好消息,这样身体绷紧的弦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当然他们也不希望颜行出现任何闪失,这是一种战场上的兄弟情,军人间的情义,完全发自内心深处,没有任何阳奉阴违,是一种非常纯洁的友谊!
不过战士们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因为颜行走到那些人群中,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且受到了热情迎接。
只见哈罗族长看到颜行就热情地将他拥入怀中,虽然此时颜行身上,脸上都是蛇血,但哈罗族长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么多,深情地拥住颜行,非常紧,仿佛颜行就是自己的亲儿子一般,嘴里还“叽里咕噜,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
要说哈罗族长对待颜行像自己亲儿子,那也是情理之中,颜行父母都死得早,哈罗族长是他唯一的亲人,叔叔关心侄子天经地义。再者说颜行是兄长唯一的骨血,哈罗族长为了兄长也应保护好颜行,不让颜行出现任何闪失。上次四连组织野外生存训练时,哈罗族长就派向导给颜行领路,就能他对颜行的关心。
颜行也和族长叔叔说了很多话。
他俩寒暄了一番,颜行回头朝战士们挥手道:“同志们,不用担心,他们是我的族人。”
听到颜行的声音后,战士们心里似乎依然不放心,微微探出头,但不敢起身,警戒心非常强。
“老张,那位战士是你的人吧?”仇瑞问。
张建军点点头道:“是。”
“那他的话,能不能信?”仇瑞问。
“废话,我带出人,还能骗我不成。”张建军气愤地说。
张建军这种自信也是有本钱的,这些兵,这些战士,都是他一手带过来的,就像孩子一样,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锤炼成今天这个样子,当然对他们知根知底。
说着张建军站起身,对四连的战士们说道:“同志们,我们的援军到了,我们赶紧朝他们靠拢。”
“是。”战士们其实早就想站起身,可连长没发话,大家又不敢。
随后,身体稍好些的战士搀扶着,背着受伤的战士,踉踉跄跄地朝哈罗族人靠拢过去……
哈罗族人们当然也没闲着,纷纷上前帮忙搀扶伤兵,一副军民融合的景象,然后就往哈罗族人营地撤……
哇泥族人自然发现解放军往回撤了,但他们也不敢贸然追随,因为他们发现很多举着火把的人迎接解放军,以为是解放军的援军,再追上去,等于找死……
“鬼巫啊,你的蛇阵怎么突然被别人破了啊?”哇泥族长怒气冲冲地对巫师说道。
“我也纳闷,我布的阵,怎么会别人破了呢?要不然今夜解放军肯定会葬身蛇肚。”巫师道。
“难道解放军也会巫术不成?”打劫的歹徒道。
“不可能,解放军只相信党,相信科学,不可能会相信这种迷信的东西。”哇泥族长道。
“族长说的对,解放军绝不可能会这些。只有生活在这片林子的人,才能破我的阵。”巫师道。
“那你的意思是哈罗族人?”族长问。
巫师点头道:“就是他们,别人绝不会这种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巫术。”
“他娘的,哈罗族,上次我抢了他们族长的闺女,本来打算做压寨夫人,没想到他们联合解放军偷偷上山,救走人不说,害我差点丢了性命。”哇泥族长气愤地说。
“族长,新仇旧恨,我们也应该找哈罗族好好清算一下。”打劫的歹徒刚才逮住机会挑拨道。在他心里唯恐天下不乱,正愁找不到机会劝说族长继续出兵呢,没想到族长和哈罗族人还有这一出,这不和他的心意,只要稍微煽风点火,族长肯定会出兵。
“是啊,新仇旧恨,是该好好和哈罗族清算清算,屡屡和我们最对,真把自己当林中警察了,不要忘记我们是林中之王。”哇泥族长自信地道,随即对门口的警卫说道:“来人。”
门口进来一个人,躬身道:“族长有何吩咐?”
“让猴子尾随解放军后面,看他们到底要去哪里,有情况随时回来报告。”哇泥族长仰着头对那人说道。
“好的,族长,我这就去办。”那人道。
说着那人转身替族长传话去……
族长嘴中的猴子,就是那个杀死警犬飞鹰的岗哨,身形瘦小,身轻如燕,非常机敏,不仅是一个很好的岗哨,也是一个很好的侦察兵,一般有侦查任务哇泥族长都会派他去……
(三百十三)患难见真情
在大家往哈罗族营地撤退的路上,颜行询问族长道:“叔叔,你们怎么知道突然出现在这里啊?”
“哈哈,大侄子,你或许忘了我们哈罗族是个经常迁徙的部落。我们前几天刚迁徙这附近,趁着最近河里鱼虾多,准备打一些鱼虾,作为储备食物。”哈罗族长说。
“奥,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解放军被困了呢?”颜行继续问道。
“你们今天夜里和哇泥族人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们也早就发觉。不过刚开始时,我也不确定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到底发生什么事?就不敢贸然行动,我就派人跟踪过来。后来他们回来告诉我是解放军攻打哇泥族。我看了一下天色也黑,心想坏了,哇泥族人擅长夜战,并会一些旁门左道,你们解放军弄不好会吃亏。我就立刻带人过来驰援你们,还未赶到这里时,我就发现已经晚了,因为地上平白无故多出很多蛇。哇泥族人对你们使用了巫术。”哈罗族长道。
“巫术?”颜行诧异地问。
“是的,这些东西你们现代人或许不相信,但确确实实存在。幸好我还算来得及时,要不然你们今天或许全部都得去喂蛇。”哈罗族长语重心长地说。
颜行心想这世间还有这等法术,居然能驱使蛇群为已所用,太奇怪了,以前这种片段只出现在电影,小说中,没想到今天自己真的碰到了,不禁觉得后背发凉,今天要不是叔叔带人来救他们,或许真的要葬身蛇肚了……
想了一会,颜行继续问道:“既然哇泥族人使用巫术,你们又如何破的呢?”
“哈哈,这个并不难。我们哈罗族长年生活在这片林子,他们哇泥族会的,我们自然也会,并且我们会的比他们更多。”哈罗族长说着,将前面行走的一个人拉住,对颜行说道:“大侄子,破哇泥族法术的人就是他,或许你们认识奥。”
颜行接着火把的光,朝那人看了一下,肤色跟他一样黑亮,看着那人的脸型,颜行觉得非常熟悉,想了一会,立刻喜上眉梢,这人就是那次野外生存训练时给他们带路的向导嘛!
随即颜行上前,高兴地抱住向导道:“兄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真高兴。”
当颜行抱住那人的时候,四哥瞄了一眼,也认出向导,本想也和向导拥抱,可背上背着付晔峰,便伸出手和向导握手,高兴道:“你好!你好!”
上次和向导一别已有好几个月,四哥空闲时,偶偶也会想起向导,钦佩他爬崖的本领,钦佩他的沉着冷静,心里已经将向导当作自己的偶像,早就想再见见向导,没想到在今天危机关头又碰到了,心里当然高兴,向导就像他心中的神,总能在关键时候出现……
一班的战士都认识向导,纷纷和向导握手,拥抱,像久别的亲人一般热情。
向导被一班的战士宠成英雄一般,其它不知情的战士还以为一班战士们崇拜野人呢!
向导本人也是受宠若惊,不过只是傻傻地笑:“哈哈,哈哈……”
颜行也把刚才哈罗族长说的话,全盘告诉了一班战士们,战士们听完,都觉得骇人听闻,对于出手援助的哈罗族人,特别对向导,更是感激涕零,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随后一边说一边走,往哈罗族营地奔去……
哈罗族的临时营地虽然离这里不是很远,可是由于大部分战士都受了伤,所以队伍行动非常迟缓,足足走了两个小时才到达那里……
到达哈罗族营地后,大家几乎身心俱惫,但并没有闲着,因为很多战士被毒蛇咬伤了,现在毒液已经进入身体,伤口处已经开始臃肿,眼圈开始发黑,如果不及时治疗,毒液进入心脏,进入大脑,那就回头乏力了……
哈罗族长一面命人给解放军弄吃的,一面命人给那些受伤的,或是毒蛇咬伤的解放军治疗,一切都有条不紊,有序进行着.
哈罗族人既然能破哇泥族人的蛇阵巫术,自然能解这些蛇毒,解这些蛇毒,对于常年在林中生活的哈罗族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们有上好的解毒药,还有上好的金创药,这些东西他们生存的必需品,迁徙到哪里,带到哪里,食物可以没有,但这些药不能没有,因为这些东西是他们生命的保障。
在哈罗族人给受伤战士治疗的时候,四哥抱起付晔峰,对他们说道:“你们能不能救救我这个兄弟啊?”
哈罗族人也以为付晔峰受了伤或被蛇咬了,可翻看了一番付晔峰,除了身上有些血迹,并没有伤口,也没有蛇牙印,便转头到别处帮忙。
四哥看他们走后,望着依然目光呆滞的付晔峰,心灰意冷,大喊道:“救救我兄弟啊!救救我兄弟啊!”
四哥这一喊,没把哈罗族人招来,却把他的两师兄招来了。
二师兄金七锭和三师兄江宝林,正在人群中搜寻四哥和山虎,可是由于战士们脸上都是血迹斑斑,根本无法从脸型分辨。
正在苦恼之时,他俩突然听到四哥的喊叫声,以为是大师兄山虎受伤,急速巡着声音朝四哥靠拢过来……
还未走到四哥跟前,七锭和宝林几乎同时喊道:“老四,大师兄,怎么了?”
四哥看了他俩一眼,满脸是血,根本看不清楚是谁,不过听他俩的声音,就知道是他的二师兄和三师兄,不过他并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主要是心里非常沉重,嘴巴像被封条封住一般,眼下他心里只有付晔峰。
七锭和宝林走到四哥跟前,纷纷蹲下身体,抚着四哥手中抱着的付晔峰,眼泪汪汪地说道道:“师兄,你到底怎么了?七锭和宝林来看你了。”
从后面走过来一个人,拍了拍七锭和宝林的肩膀道:“我好好的呢!”
七锭和宝林抬头看了看那人,那人笑笑,说道:“你们不认识我这个大师兄了?”
来人原来是真武山的大师兄,张山虎,由于他功夫非常不错,刚才在蛇阵中并没有受多少伤,这会他帮忙照料受伤的战士们,听到七锭和宝林的声音,就凑了过来。
“啊?”七锭和宝林惊讶道。
宝林指着四哥怀里的人,问道:“那他是谁啊?”
“他是付晔峰啊!”四哥说道。
此时四哥也被他们弄得哭笑不得。
“啊?好你个老四,你也不早点告诉我们,害我们伤心一场。”七锭抱怨道。
“我……我……”四哥不知如何回答。
大师兄山虎蹲下将他们几兄弟搂在一起,热泪盈眶地说道:“大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嗯,没事,没事,我们真武山兄弟永远一条心。”四哥说。
随即他们将拳头抵在一起说道:“永远一条心。”
都说患难见真情,只有经过风雨磨难的感情才是最真挚,最宝贵的,真武山几兄弟就具备这样的感情!
(三百十四)商量对策
真武山几兄弟寒暄了一番,这才想起老四手中抱着付晔峰。
“老四,付晔峰到底怎么了?”七锭问道。
“是啊,老四,这小子不会又为了就你受伤了吧?”宝林关切地问。
四哥望着付晔峰道:“那倒不是。付晔峰本来就怕蛇,这次一下来了这么多蛇,当然更加害怕。刚开始我和大师兄几人保护着他,后来张连长命令撤退,我们无法保护他,就让他大胆一点,他一下像变了个人似的拿着刀冲出人群,朝那些蛇杀过去,异常凶猛,异常发狂,像着了魔一般,直到蛇群退去依然如此这般。随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七锭拿着手电照了照付晔峰的眼睛,眼睛飘忽不定,没有一点神气,像丢了魂一般,说道:“他应该是受到惊吓,才如此这般。”
“我也觉得是。”山虎说。
“我小时候也亲身经历过这种情况,后来我娘请来老佛娘收魂,才慢慢好起来。可在这里,到哪里去找老佛娘啊?”四哥摸了摸付晔峰头,有点发烧,心里更加焦虑。
山虎拍了一下脑袋道:“唉,我把这事给忘了。”
“什么事?”四哥问。
“哈罗族人既然能破哇泥族的巫术,那就肯定能治付晔峰的病。”山虎说。
“是啊。”四哥喜上眉梢道。
“我去叫。”七锭站起身道。
“我去叫。”宝林同样站起身道。
“你们俩还是先回自己班里帮忙照顾伤员吧?这里我和老四就能应付。”山虎说。
七锭和宝林本来还想留下,可他们班长正在朝他们招手,就只能回去照顾自己的班员……
此时颜行走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陈寿根,付晔峰情况怎么样了?”
颜行进入哈罗族营地后,一刻都没闲着,因为只有他会说哈罗族语言,他就成了解放军和哈罗族人沟通的桥梁,张建军的翻译,所以寸步不离地跟着张建军身边和哈罗族长沟通着各种事情,安顿场所,安排饮食,照顾伤员,及其它事情,林林总总,忙个不停,简直快成为张建军的助手一般……
这会张建军和徐指导员,仇警官正在就餐,他就跑过来看一下付晔峰,所以气喘吁吁。
四哥看了一眼颜行,心中大喜,说道:“你们哈罗族人能破哇泥族人的巫术,那就一定能救,受了惊吓的付晔峰,你快去把那个向导叫来?”
颜行刚站稳脚跟,又要让他去叫人,心里有些不情愿,因为自己身体实在太疲惫了,但这种想法只在他脑子里停留了两秒,埋怨自己道,我怎能这么想呢?我就算再苦再累,但战友的生命更重要。
随即颜行说道:“好的,我去请。”
说着,颜行抬腿去找向导,正抬腿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晃一下,飘飘忽忽,差点摔倒……
幸好山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颜行,对他说道:“你太累了,你和四哥坐在一起休息一下吧?我去请人。”
颜行本想拒绝,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便坐下休息。
山虎不一会就把向导请了过来。颜行指着付晔峰,将情况告诉向导。
向导立刻俯下身查看了一番付晔峰,便知了情况。
随后向导将付晔峰身体躺平放在地上,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对着付晔峰的头,念念有词,“叽里咕噜,叽里咕噜……”一大堆听不懂的咒语,念了一段时间,手指停在付晔峰的脑门上,随即摊开手掌,从头到脚一直按摩下去,最后停在太阳穴上,“定……”
此时付晔峰突然闭上了眼睛,仿佛沉睡过去一般。
弄好这些向导全身疲惫地告诉颜行,付晔峰现在已经进入睡眠状态,到明天早上,他会自然醒过来,那时他的魂就回来了。
弄好这些向导准备走,四哥对向导说道:“多谢!”
“谢谢!”山虎和颜行也说道。
向导只是微微点点头,便又去别处帮忙了,从他走路的样子,就能看出他今天也非常疲惫了……
里里外外一折腾不仅解放军累,把哈罗族人也折腾得够呛,但哈罗族人是一个拥护解放军的部落,所以他们无怨无悔。解放军能碰到这些人,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等把受伤的战士救治完毕,已经是后半夜,大家都人困马乏,几乎倒地就呼呼大睡,那鼾声,那睡意,都能睡三天三夜。
战士们是沉沉睡了,但几个当领导的,似乎没有睡意,依然为今天的失败,分析着,总结着,讨论着……
“今天的失败,我太鲁莽了,我承认错误。”张建军说道。
“不是你的错,是我捉人心切。”仇瑞道。
“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家就不要再自责了。我们还是讨论一下,下一步行动方案吧?”徐指导员说。
“我觉得这林子山高林密,那些哇泥族人长年在这林子生活,对这片林子非常熟悉,夜战,我们会吃很大的亏,等天亮,他们就算再狡猾,也没有我们武器厉害。”张建军道。
“张连长说的对,只要到了白天,我们就可以长驱直入。”仇瑞道。
“这样虽好,可是我们现在伤兵很多,无法形成压迫式打击,弄不好会损失更多……”徐指导员语重心长地说。
听完徐指导员的话,张建军用手摸了一下脑门,好像非常难受的样子,缓缓地说道:“是啊,我们现在伤兵过半,又怎能形成压迫式打击呢?而且这些兵,情况都比较严重,虽然哈罗族人的草药缓解了他们的病情,但必须要到医院治疗。”
“我也有好几个警员被咬伤了。”仇瑞道。
张建军突然放下手,对徐指导员道:“老徐,明天你带着伤兵,原地返回。”
“老张,你别打我的主意,我是不会回的。要回的话,你让三排长徐剑带人回去,上次从他手上逃了几个俘虏,这次就让他戴罪立功。”徐指导员建议道。
“好吧。这就这么决定,让那小子戴罪立功。”张建军说道。
“我们能不能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对策,用最少的兵力,做到最大伤害呢?”仇瑞道。
张建军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组织一个特战队,实施精准打击?”
仇瑞点点头,说道:“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我们控制了哇泥族长,一切就能迎刃而解……”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啊?我们又不熟悉哇泥族地形。”徐指导员道。
“哈罗族人不是熟悉吗?我们可以让他们领路啊?”张建军兴奋地说。
“对啊……”仇瑞高兴地说。
此时后面突然传来特警队警犬的声音,“汪汪……”
“什么情况?”张建军站起身问。
“不清楚,或许有情况。走,去看看……”仇瑞道。
(三百十五)捉飞人
张建军,徐指导员,仇瑞随即站起身,掏出随身所带的手枪,巡着警犬喊叫方向追了出去……
“汪汪,汪汪……”警犬的喊叫声越来急促,越来越远,仿佛已经追出一段路了。
“快,快……”张建军听到警犬的声音急促地喊道。
此时天空乌云已经消散了,白洁的月光又重新露出来,非常明亮,几乎像白昼一般,不过由于林中树木遮挡,树荫处依然非常阴暗。
四哥也听到了警犬的喊叫声,耳朵抖了几下,迅速起身,迷迷糊糊地朝四周扫射了一番,在他身体右前方有三束手电筒的亮光,警犬的喊叫声也从那里传来,“汪汪,汪汪……”便知有突然情况,握紧枪,打开保险就欲出去支援……
“陈寿根,什么情况?”此时班长马勇也醒了过来。
“我也不清楚,好像有人敌人闯入。”四哥说。
马勇握着枪,迅速站起身,询问道:“有敌人闯入?”
四哥用手指着前方手电筒的方向,说道:“班长,你看。”
马勇朝前方望了望,说道:“那我们快去支援。”
“是。”四哥说。
不过此时哈罗族营地的战士们全部都苏醒过来了,身体没受伤的战士纷纷拿着枪围在伤员身边警戒起来……
战士们入睡时,虽然非常困,但能够快速苏醒也不足奇怪,因为在营地的时候,张建军经常给他们进行紧急集合训练,有时一晚上里里外外要折腾好几次,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战士们也摸出了诀窍,一有机会睡觉,就立刻睡觉,这点倒不难,本来白天训练比较累,再加上年轻,睡眠时间本来就多,只要十几分钟就能进入睡眠状态。
今天战士们在林子里折腾一晚上,身心俱惫,当然很好入睡。不过只要他们听到张建军的集合哨子声或其它声音,就能迅速恢复战斗状态,特别是在这丛林之中,他们的警惕性更高,当然醒来的速度更快……
这就是军人必须具备的素质,在军人眼里,必须时刻保持着警惕的心里,尤其在这野外战场,更要提高自己的警惕性,因为一个小失误,都会给自己或团队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战士们全部醒过来后,各自排长迅速指挥着自己的队伍,命令少部分人去帮助追踪,而大部分人依然驻守在原地。
这样安排也是有些道理的,也是比较保险的做法,因为他们尚未确定前方到底是什么,什么情况,弄不好是敌人趁他们人困马乏之际,使的声东击西之计,如果此时贸然出动大部分兵力,敌人突然来偷袭,那结果将非常严重……
马勇对着一班的战士们说道:“陈寿根,张山虎,跟我去追,其它人留下保护伤员。”
“是。”
颜行,徐晓敏,叶群林回答时,有些不情愿,但这是命令,他们只能服从。
而此时付晔峰依然像块木头一样,躺在地上呼呼睡着,他似乎真的丢了魂,根本没有听到警犬大声的喊叫声和战士们的说话声,就这样直挺挺地躺着,睡着……
这一切都发生在两分钟之内。因为平时连队紧急训练的时间为五分钟之内,这些时间是包括穿衣,叠被子,洗漱,现在他们在野外穿着衣服睡觉,就省去很多事情,几乎原地起身就行,只是几个排长商量对策时,耽误些时间而已。
“快,快跟上。”马勇冲在前面对四哥和山虎说道。
四哥和山虎紧随其后。
就当战士们起身追逐的时候,哈罗族人也同样醒过来了。
族长举着火把,带着几个人一块帮忙追逐而去……
从火把的光线中,四哥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人,此人便是那向导,身形矫健地往前飞奔着……
“大师兄,那人是向导。”四哥边跑边对山虎说道。
“那我们快点追上他。”山虎说。
“好。”四哥回道。
随后四哥和山虎就像提了速的汽车,快速往前跑着……
他俩可是真武山出来的弟子,长年在山上生存,跑点山路,并不是什么难事,再加上头顶白洁的月光,更是帮助了他们。
很快他俩就超到班长马勇前面,马勇见他们跑得更快,就对他俩说:“你们俩跑得快,就快点去追,我随后就到。”
“好的,班长。”四哥和山虎答应道。
虽然四哥和山虎跑得比战士们都快,但和哈罗族向导比起来,那就差点火候了,就像汽车中四档和五档的区别,反正无论四哥和山虎怎么加速,怎么跑,怎么追,就是追不上向导。
就在这你追我赶的时候,他们三人很快就追上张建军几人,此时张建军,徐指导员,仇瑞已经跑得气喘吁吁……
张建军见他们几人上来,就喘着大气,指着前方对他们说:“快……快……追……”
“是。”
四哥和山虎未等张建军将三个字说完,就已经追出去很远了。
再往前跑了一段路,他们就看到前面几条警犬正死命追着一个身形瘦小的人,远远看去,那人就像一个猴子一般在林子里快速穿梭,身形和动作都非常像猴子,并时不时利用树枝加速逃跑的速度,动作极其敏捷……
四哥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人到底是人,还是猴子啊?居然能像猴子一样在树冠上灵活穿梭,游走,忽上忽下,仿佛是一个飞人一般。
虽然四哥心里有些震惊,但依然玩命往前追着,他想好好看看这个人。
不过以四哥和山虎的本事,那是定然无法捉住这个飞人的,要想捉住这个飞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跟飞人本事差不多的向导身上……
向导并没有像飞人那样爬上树冠上穿梭,而是以极快地速度往前跑着,他似乎想通过下方寻找机会。
向导在寻找什么机会呢?他是在等待上面的飞人失误的机会。飞人在树冠上飘来飘去,动作虽然潇洒,但同样存在很大的风险,因为下面树木没有那么规则,高度不禁相同,强度不禁相同,倘若突然出现低矮的树木,而且那树木又比较脆的话,那他就会摔得人仰马翻,马失前蹄,爬得高,摔得惨……
这就是向导等待的机会,到时飞人摔下来时,就地将他拿下便是……
不知是向导的执着,还是飞人在上面飞累了,又或许是兴奋过头,就在飞人马上要跑出哈罗族地时,他捉住的一棵树枝,发出“咯吱”断裂的声,他立刻感觉不对劲,像捉住别的树枝支撑身体,但由于他飞冲时,缓冲力太大,手捉的那棵树枝已经完全断裂,他的身体随即急速下坠,自由落体……
就算你再会飞,再会跑,只要你有重量,就永远无法逃脱地球引力作用,这就是重力,每个物体都具备,就算空气都有重量,何况是人呢?
在飞人落体瞬间,向导也快速移动到这里,因为这是捉住飞人唯一的机会,倘若错过,那飞人定会消失,再想捉住,那便不可能了,因为前方就是哇泥族地盘了。
飞人由于身体轻,身手好,好像并未受伤,落地后,迅速转身准备逃走……
就在这关键时候,向导一把将他按在地上,但飞人垂死挣扎着,欲挣脱向导控制,并从腰间抽出刀,欲刺向向导肚子……
眼看向导就要无法控制时,警犬也急速追到,疯狂着朝飞人撕咬过去,“汪汪,汪汪……”
过了一分钟左右,四哥和山虎才追到此时,赶走了疯狂的警犬,掏出绳子将飞人整个人捆的严严实实。
之后,他们就拉着飞人往回走……
(三百十六)杀人的眼神
在往回走的路上,飞人满脸落魄,脚步根本迈不动。
四哥在前面用绳子牵着飞人,催促道:“快走,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样?”
山虎在后面用枪顶着飞人说道:“不想吃枪子的话,就给我走快点。”
向导和飞人并排走着。他们哈罗族和哇泥族不知交手过多少次,对彼此都有较深的了解,当然知道飞人的厉害。虽然现在飞人被绳子五花大绑着,但以他的本事,要想挣脱,也是轻而易举,因为飞人本来就身形瘦小,再加上他会缩骨功,且诡计多端,只要稍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就会逃脱。所以向导必须靠飞人近点,以防飞人耍什么花样,那就功亏一篑了……
当然向导站在飞人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赶走那些警犬。那几条警犬见到飞人后,仿佛见到了深仇大恨的敌人,着了魔一般,疯狂地朝飞人身上扑,狂吠着:“汪汪,汪汪……”
飞人见到扑过来的警犬,没有丝毫的害怕,丝毫的躲避,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或许在飞人的心里,想着自己已经被俘虏了,那还有何颜面面对自己的族人,族长,还不如被这狗咬死算了,一了白了……
这会被哈罗族人和解放军捉去,他们肯定会对自己用刑,到那时生不如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又或许飞人另有打算,想趁警犬撕咬自己的时候,借狗嘴咬断自己身上的绳子,然后趁乱逃走。
如果飞人真是这么想的,那他这招破釜沉舟之计,真是太绝,太狠了。
当然四哥,山虎,向导也不是吃素的,多多少少也能猜透一些飞人的心思,他们不敢有半点懈怠,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着……
很快四哥绷紧的神经,就稍微放松了一些,因为前方出现很多手电光,还有一些火把。四哥知道四连的战士们和哈罗族人来了,他们来了,就算飞人能长翅膀也飞不出去了,心中不禁一阵暗喜。
“陈寿根,张山虎。”不远处传来张建军呼唤的声音。
“连长,我们在这里。”四哥扯着喉咙,回道。
夜色中,林子又密,很难确定对方方位,只能通过喊叫声判断位置。
不一会,双方人马就汇合在一起。
刚和大部队汇合,有几名特警队队员立刻用手电扫射今夜的不速之客,飞人,他们确认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那几个打劫人员?如果是打劫人员的话,那今夜受的苦,遭的罪,也算有些回报了。
其中一名警员只是用手电扫了一眼飞人,就立刻控制不住,冲上前欲打飞人,嘴里骂道:“他娘的,原来是你啊?”
警察由于职业的缘故,人脸识别能力比常人强很多。犯罪分子的面容早就刻在他们的脑海中,只要眼前出现犯罪分子,那他们的眼睛就能搜索到,或许这个警员已经指认出飞人,又或许其它……
就当那警员欲用拳头打向飞人的脑袋的时候,后面有只手臂拦住了他,说道:“别冲动,他现在是俘虏,我们党的政策是优待俘虏。”
说话的声音是从张建军的嘴中传来,此时他正用右手捉住了警员的拳头。
“我管不了纪律,不纪律,他杀死飞鹰,我要替飞鹰报仇。”那警员激动地说道。
此人杀死了飞鹰?
听到飞鹰二字,仇瑞立刻走了过来,询问道:“你说,这个人杀死了飞鹰?”
那警员把头点的像个拨浪鼓一样,回答道:“队长,就是他……就是他,杀死了飞鹰啊!我们可要替飞鹰报仇啊?”
此时仇瑞才用眼睛,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飞人,不论脸型,身形都像极了猴子,就是这个兔崽子杀了我的警犬之王,飞鹰,心中不禁火上眉梢,捏紧拳头,用非常恶毒的眼睛望着飞人……
这是一种非常恶毒的眼神,只有当一个极其恨一个,恨不得这个人从地球上消失,才会使用这种眼神,刀能杀人,眼神同样能杀人,仇瑞的眼神就能杀人,眼神中带着刀,恨不得用眼神中的刀将眼前这个歹人碎尸万段,方能解恨……
眼前这个飞人没有躲避仇瑞的眼神,用同样恶毒的眼神望着仇瑞,有种殊死同归的感觉,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飞人就是那个哇泥族岗哨,外号猴子,他一路尾随解放军过来,想偷偷摸摸进入哈罗族营地,偷听一些消息。
一路上,猴子都非常小心,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不仅哈罗族人没有发现他,就连嗅觉灵敏的警犬也没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到后半夜,等解放军和哈罗族人进入梦乡时,猴子就悄无声息地靠近哈罗族营地,想偷听张建军,徐指导员,仇瑞开会内容,以此回去报告自己族长,早做防备,并打解放军一个措手不及。
或许有人会问,猴子是哇泥族人,怎会听懂现代人说话,就算偷听到什么声音,也无法明白其中的意思?如果这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猴子不仅动作敏捷,而且也听得懂现代人说话。
哇泥族不像哈罗族那么封闭,保守,他们和现代人有些来往,经常拿些野味,野菜,上好的木料之类的东西,拿到集市上和现代人换些林子里没有的米,油,酒水等,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而猴子又是哇泥族长的心腹,这种有些油水可捞的工作,族长自然派自己最信任的人去完成,久而久之,聪明伶俐的猴子渐渐也听得懂现代人的话,并能讲一些简单的话,但很少开口,把自己隐藏得非常深。
这次哇泥族长派猴子出来侦查,一是看他身手敏捷,再是看他能听懂解放军的话,作为侦察兵不二人员,自然派他来。
刚才猴子非常顺利,就像一个幽灵一般出现在几位领导开会地点边上不远的一棵树上,立着耳朵仔细偷听着……
当仇瑞说到擒贼先擒王,准备控制哇泥族长时,猴子心情一激动,脚滑了一下,一不小心踩断了一根小树枝,树枝非常小,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就是这根树枝,出卖了他。
本来正在酣睡的警犬,耳朵抖动一下,瞬间起身,朝猴子的方向,狂吠起来:“汪汪,汪汪……”
随后,猴子就像惊弓之鸟,飞速逃闯,但最终还是被哈罗族向导逮住……
此时张建军看出仇瑞眼中的杀气,对仇瑞说道:“仇队长,你可是领导,可不能带头犯错误?”
“是啊,仇队长,咱们可是革命的队伍,不是土匪,恶霸,咱们的队伍是有纪律的。”徐指导员劝说道。
仇瑞和猴子眼神对峙了好一会。
仇瑞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转头对张建军说道:“张连长,听你的,先把他带回去再说。”
“这样才是。”徐指导员附和道。
“队长。”几个警员心中非常不甘地朝仇瑞说道。
“回去,服从命令。”仇瑞眼眶湿润地说道。
(三百十七)硬骨头
特警队员们心里对猴子恨得咬牙切齿,但既然队长发话了,他们还能怎样,再不愿意,也只能服从,因为这是军令,军令如山,他们又怎能违抗呢?
所以特警队员们心里虽然憋了一肚子火,但还是要把这股怒火压制下去,乖乖地跟在猴子身边,以防这只猴子逃跑……
刚才山虎,四哥,向导对猴子的提防已经够谨慎了,现在警员们包围过来,更是像包粽子一样,将猴子围得水泄不通,严丝合缝。
在这种团团包围之下,就算猴子再能飞,再能跑,他也是插翅难飞了……
刚才猴子心中还存有侥幸心里,想耍花招,借机逃跑,但现在被围成这样之后,心中绝望的情绪,油然而生,心想这次真是栽了,栽了大跟斗了。
这也是猴子第一次栽这样的跟斗,以后在林子里,几乎没有任何失误,也没碰到任何对手,只要他想办成的事,都能顺利办成,没想到这次却被那哈罗族向导逮住了……
真是失败,彻彻底底的失败。
猴子对哈罗族向导还是有些了解的,和他交手过很多次,不论在功夫,还是在谋略,各种综合技能上,自己都优于哈罗族向导。没想到经过多次较量,这兔崽子也学精了,知道在树上玩不过我,就在树下守我,失策啊?
今天的失误,是因为我太过着急,太过急于将情报告诉族长,眼见就到我们族人的地盘,就想快速通过,没想到那棵树枝突然断裂,才致使我摔得人仰马翻。
其实当时如果哈罗族向导一个人的话,我并不怕他,我有把握能从他手中挣脱,但突然那些警犬追上撕咬,弄得我措手不及,可恶的警犬,下次有机会,我一定把你们这些杂碎全部杀了,剁成肉泥,才解我心中之恨……
猴子脑子边走边飞快地思索着,总结着……
当大家将猴子压回哈罗族营地之时,天空已经开始渐渐亮起来,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回到营地时,张建军看着那些受伤和不受伤的战士,也没有睡觉,而是警戒地望着他们,心里便知战士担心着什么,就挥着手对战士们说道:“同志们,天还未亮,你们还是回去继续休息吧?”
战士们听到连长的话后,没有说话,就又重新躺下去睡觉,他们一晚上睡眠时间还不足四小时,身体的疲惫可想而知。
张建军看战士们睡下后,心里也踏实很多,就和仇瑞一块去提审猴子。
此时猴子被四哥,山虎,向导五花大绑地捆在一棵大树上,身上除了头部,嘴巴,其它地方都被捆得严严实实,难以动弹半分,这会更像一个肉粽子一般。
“我们解放军的政策,或许你也知道一些,那我就不跟你废话了。只要你坦白交代,我们绝不会为难你半分。”张建军上前对猴子说道,并让颜行翻译给猴子听。
猴子眼睛,嘴巴全部微闭着听颜行讲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副视死如归的感觉。
“是不是你们哇泥族,派你来的?”张建军问。
猴子没有回答。
“告诉我,是不是哇泥族长派你来的?”张建军提高嗓门问道。
猴子依然绑着那副死脸,一副欠揍的样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仇瑞气不过,一把掐住猴子的喉咙道:“你到底说不说?”
被仇瑞掐了喉咙后,猴子感觉呼吸困难,随即睁开眼睛,咬牙切齿地望着仇瑞,但没有求饶半分。
“他娘的,老子耐心是有限的,你到底说不说?”仇瑞大吼道。
眼见仇瑞就要情绪失控,徐指导员立刻上前拦住仇瑞道:“仇队长,理智一点,理智一点。”
“我已经够理智了。”仇瑞道。
“好了,仇队长,你看这只猴子会是软骨头吗?他肯定不吃你那一套,今天就算把他打死,他也不会说的。”张建军上前阻拦道。
“那你说怎么办?”仇瑞问道。
“你先把手放下,我们再从长计议。”平时张建军的脾气也非常火爆,但经过昨天的失败后,他也变得理智很多,凡是还是不能着急,要多动脑筋。
仇瑞在徐指导员和张建军劝说下,将手慢慢松开。
可当仇瑞的手刚松开,猴子就将一口痰不偏不移地吐在仇瑞的额头上,“呸……”
猴子吐口水的时候,并挤了一下眼睛,有一种不削一顾的感觉。
仇瑞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挑衅,挥起拳头就朝猴子打过去,恶狠狠地骂道:“他娘的,你自己找死的。”
此时仇瑞爆发的力量实在太大,张建军和徐指导员都无法拦得住,只见一拳打向猴子的右脸,“啪……”
猴子顿时口吐鲜血,鲜血喷射到四哥和山虎身上。
四哥顿觉身上和脸上一阵暖流洒过来,但他们没有躲避。在他看来也觉得这个哇泥族猴子,实在太欠揍,就像王权利,老赖一样欠揍,对付这种硬骨头,就该用更强硬手段对付他,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直至打服他为止……
以前自己就是这样对付王权利和老赖,他俩固然拳头硬,骨头硬,但还不是向他跪地求饶。
想到这里,四哥真想上前用自己的拳头好好教训教训猴子。
但转念一想,他现在可是在部队,连长和指导员说的对,解放军是优待俘虏的,又岂能动粗呢?不能。
就当仇瑞准备打第二拳的时候,四哥和山虎见状,立刻上前帮忙拦住正在气头上的仇瑞。
在四个人努力下,才勉强将气头上的仇瑞拦住,拉到刚才他们开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