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濒临绝境的姜老头(大章)
心理辅导?为什么只有内心在受了伤害后,才想起要为他们做措施呢。
那严重的警告言语,直接掩盖了医生们的温柔话语,深深地刺入了孩子们脆弱的心房。
轻快愉悦的旋律响起,他们却一脸茫然的表情,重新站在了舞台上。
“我的心在大声呼喊
在离别的面前”
第二次其实也意味着前一次的失败,高音的部分,c位赵奎泯直接颤抖地唱出。
因为害怕,总是难以全力以赴,于是孩子们给人看起来的感觉就是即退怯,又懦弱。
理所当然的,底下的人群中,原本已经勉强安抚的情绪氛围,又开始了蠢蠢欲动。
感觉到周围逐渐恢复的阴暗,混乱的秩序,制作组的人开始头疼地抱着头,已经有些不知所措。
只有曾遭受同样境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也只有欣赏一个人,才会为那个人设身处地的联想,假如那个釜山少年站在舞台上,有会遭受怎样的伤害。
小身为观众的一员,身处一样的位置,身旁的人,有的哭,有的尽情嘲笑,有的保持沉默,但她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
把那块应援牌提起,再从包里拿出了两根油笔,看着上面的“姜时生”三个字,眼神颇为温柔。
她犹豫了许久,眼神变得伤心又难过,好一会后,才咬咬牙狠下心,拿起白色油笔涂掉了那个名字,动作却说不出的温柔。
“哦莫,气氛怎么这样?小,你有没感觉......你又在干吗?”
丽人姐姐疑惑地抬头,看着那块原本简单朴素,却小巧精致的应援牌,此刻却涂上了碍眼的白色方块,破坏了这份精致,黑色粗笔写着两个字,却饱含了真意。
她想要阻止妹妹高高地举起的手,哪怕是支持,但在这样的氛围里,更像是抗议。
安pd眼神晦涩难明,像是放弃了一般,抱着双臂,就这样冷冷地看着这个舞台发生二次事故。
没人知道,安pd的内心里,究竟后不后悔让这个舞台放在最后。
但另一处的总作家金女士,不住地捻着手指,在这样的紧急情况下,她的脑海里,依旧只想着有没有补救之法,别人不知道,但她了解安pd的为人,知道假如这个舞台毁了,那他就会毁了这群孩子们。
该怎么办?!
“呀,死胖圆,你说什么?炒杂菜?!呀依西凉拌才是王道啊!”
“偶吧,你不是要比赛吗?”
“不知道,反正我肚子好饿,有饭吗?不然的话,弃权行不行?啊!莫呀,为什么又踩我?!”
“你说呢?不想死的话就给我闭嘴!”
“呜小娟你在哪?有人不给你生姜偶吧饭吃,还让我早点死。“
“吵死了你!快点走!”
金总作家一直独自站在后台,那处黑色甬道的始点处,一边是寂静,一边是蠢蠢欲动的阴暗,习惯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只是冷静地思考对策。
不时走几步,等想到对策时才止步,细想片刻又迅速否决,又开始渡步,反复着重复着这个动作,直到耳朵仿佛开始出现了幻听。
她以为观众又开始了‘暴行’,于是继续沉默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下一刻,原本紧蹙眉头的金总作家,突然睁大了眼睛。
三十而立,依旧妩媚动人的女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却又欣喜若狂,因为她好像听到了某个小混蛋的声音。
痞里痞气的釜山方言,此刻却犹如天籁之音。
深深的饥饿感以及困倦,让阿姆走起路来,犹如一个幽灵,虚虚浮浮,难以着实触地,如果不是有一个“胖圆牌”拐杖支撑着,估计他已经倒地不起了。
他的脑袋一阵混乱,根本没想过要遵守承诺,会来这里也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答应谁什么,还只是因为方才,听到金宝媛小姐姐对阿姆训斥,为什么迟到了的时候。
某个拐杖小姑娘对自己憨憨一笑,说了一句:
“圆瑛真的好想好想看呢,小酒偶吧唱歌。”
呵,他觉得小姑娘的愿望很容易实现啊,估计等他唱完了,胖圆很快又可以赶着看第二场了,那就是有人对躺着的自己,唱着关于祭奠的歌。
强撑着睁开眼皮,身体有点不听使唤,在胖圆的惊呼声中,他微微前倾,有点即将要倒下的趋势,没有想象中地板的冰凉,反而陷入一个柔软馨香的怀抱之中,如棉软甜腻的棉花糖。
“呀,小混蛋!你迟到了!!”
依西!这些女人!
舞台早已开始,无法再次停止,否则就难以收场了,但实际上的情况是,已经难以收场了。
没有闪亮的聚光灯笼罩,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死马当做活马医,因为时间所剩不多,于是某个小混蛋就这样,十分无语地被三个姑娘推上了舞台,如同送上了手术台。
来不及化妆,也来不及装扮,人生没有彩排,于是他只能一边想着猪排,一边被人像是架着身子,反复的开刀。
当然,在临走之前,放开了胖圆牌拐杖的阿姆,艰难地伸手指了指张员瑛,然后给了金宝媛一个眼神。
她知道是什么意思,是要自己好好看着小姑娘,但是
“wuli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金宝媛看着拖着脚步,慢吞吞地走上舞台的姜时生,希翼的目光中似有些疑惑。
“媛,他为什么不接着唱?是他的part呀,难道紧张了?不可能,这孩子怎么可能会紧”金总作家似是想起了些什么,好像这个孩子没有戴麦!他还记得歌词,旋律......的吧?
“怎么办?!”
聚光灯前,是闪烁的舞台,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往前几步,于是只好站在了身后靠近甬道的黑幕之处。
底下的观众,那冷漠,无视,自以为是的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就是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噩梦。
底下节目组负责人那阴狠的脸孔,身旁之人隐约咆哮的训斥声。
听着耳边传来的歌声,费力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如一个过客,甚至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人类的本能就是模仿,为了玩得兴起,阿姆疲惫却又不屑地笑了笑,升起了一丝想要毁掉这个舞台的心思。
他的目光冷漠,充满了桀骜不驯,鸭舌帽下那张若隐若现,慵懒绝美的面容下,不多,但确实带着一点儿笑意。
悄然握起,轻盈的话筒,缓缓开口:
“看着她的我要发疯(发疯)
replay replay replay(p p p)
她知道从某个瞬间就变成谎言(谎言)
姐姐真漂亮(谁说的?)”
“莫呀?!哈哈哈谁啊,莫呀!大发!”
“喔?喔!喔喔喔”
现场的姐姐们,不!应该是所有国民们,那原本冷漠刻薄的表情,无视的态度在愣了片刻后,一下子消失殆尽。
因为辩认出那是一道极为熟悉,听过根本就忘不了的釜山方言时,表情一下子变得兴奋惊喜!
明明没有变得多好听,甚至很想笑,但就是由衷的感到开心,因为那个节目组最具有个性的姜大爷回来了。
“呀!小啊,是那个姓姜的,他不是生病了?”
“大发!这尖叫声,这人气,不像话?!”
牌子直直的掉在地上,小姑娘早已捂住嘴,流下了眼泪,笑意却悄悄浮现,眼里只有那个胆敢在舞台上,用釜山方言唱歌的少年。
阿姆狠狠瞪了几个回头,望着因为突然出现在身后的自家大爷,一脸呆滞彷徨的队友。
愣着干嘛?别看我啊,接着嗨啊!我就是来搞事情的啊!
“看着她我要发疯(疯了)
但是现在已经厌倦(挪木!)”
哪还有什么无声的抗议,愤怒的情绪,眼到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开怀大笑的模样。
一片欢声笑语,队友也仿佛找回了主心骨,因为焦点早已转移,于是他们脸上重新恢复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但阿姆的眼神却越发得冰冷,有的人,好了伤疤就忘了痛。
音乐逐渐到了尾声,他不在和音,也不再模仿,而是静静地等着鼓点到达自己想要的位置。
咚咚
以为结束了,但阿姆一步没动,所以姜大爷组的练习生们,也只能跟随着他待在原地。
似乎感受到了阿姆的异常,一时间人们安静了下来,气氛刹然间变得诡异的寂静。
在这一刻,仿佛迎着心脏的跳动,他按下了鸭舌帽,咧开嘴微笑。
就像是止血胶布,虽然掩饰了伤口,但是疼痛依旧。一个经常笑的人,不一定是个经常开心的人。
轻轻点着话筒,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眼神中,他的嗓音一下子变得慵懒而压抑,表情充满了神经质。
这才刚要开始呢
“hung high and dry whereone can see
(濒临绝境,没有人知道)
if there'soneblame blameon me
(若无人可以责备,就归咎于我)
stormthe sky firethe street
(暴风雨即将来临,烈火在街道上肆虐)”
没有实力,弱小的人才会想着“重在参与”。
他不理解身前的那几个只会哭泣的,原地站立,如同“信徒”一般的孩子们,也由衷的不喜欢这群在镜头哭泣,又在平常的练习中找借口的软弱家伙们。
他甚至没想过要赢,但是,弱?这不是底下的人能够肆意伤害弱者的理由吧?!
西吧!
人活着,才不是为了讨人喜欢,更不是让人可怜自己的困境,没人在乎,更多人的人根本是在看笑话!!
接受突如其来的惊喜,又拒绝不了无端的质问。
身前的几个练习生哪怕听不懂,但那嗓音中悲伤绝望,却能感染每一个人,泪水已经不自觉地滑下。
阿姆冷冷地看着底下的人,方才言笑晏晏的人,此刻都闭紧了嘴唇,直直地盯着自己,眼神有些屈辱和压抑。
但他根本不心软,因为在更早之前,他看到了这些仿佛藏在影子下的人,那真实丑陋的一面。
“you are the cold inescapable proof
(你们是残酷无情)
you're the ecil the waythe life and the truth
(你们是恶魔,寻找人生真谛的必经之路)
you're revival beginnin' and you're genocide
(你们是复兴的开端,也是惨绝人寰的灭绝之路)”
微笑时,觉得自己如同天使,可是嘲笑的时候,人人都是屠手,心里都住着一头恶魔,每个人,大抵都如此。
于是把梦想的路,变成了地狱。
这个孩子!
申宥美老师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先前还在笑颜如花的她,此刻也只能如果现场的所有一般,痴痴地望着那个孤独的身影,捂住了嘴,泪水已经在眼眶疯狂打转。
那股压抑的愤怒和绝望的歌词,仿佛一把刀刃,刺进了她的胸膛,极为感性敏感的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急促地深着呼吸。
而身边的其他女人,那压抑的呼吸,她甚至不用去看,也都知道,都是跟她一样的。
“and i watchwonder
(而我只能惊讶地观望)
you are the cold inescapable proof
(你们即是那冰冷至极不可逃避的真实)”
这些底下的人既是评价者,也是伤害者。
是让练习生们成就梦想的天使,还是恶魔,都不会对不抗争的人伸出援手。
低沉,沙哑的嗓音,有些困倦,有些颓靡,缓缓地回响着整个舞台,窃窃私语着,仿佛是复仇者的私语。
那压抑又让某些人升起快意的歌词,简直是毒药。
张员瑛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憧憬和震撼,小小年纪的她,内心的世界还未彻底成型,而阿姆就像一颗种子,悄悄地落地生根,蕴藏于内部,直到生成生机盎然的大树。
阿姆向来不喜欢评价自己的一天,也不看自己收获了多少,而是喜欢看自己播种了什么。
“ there's nothing but pain, puton me
(若只余伤痛,施加于我)
i know that you'd never feel like i do
(我知晓你永不会与我感同身受)
and i'd break into pieces rightfrontyou
(但我愿在你面前将自己碎裂成灰)
and i'd burn down the city and stringthe noose
(我愿烧毁这城市,而后勒紧脖颈上的绞索)”
身体疲倦不堪,眼皮已经在打着架。
他想要向前走了几步,似是要质问那些人,却又忍不住踉跄了一下,身体将要后仰倒下的时候。
他的脑海里,竟然闪过那一晚的哑巴小娘,于是身子下意识地模仿那个哑巴的动作。
在左脚踩地卸力的同时,右脚一个小幅度的右势,顺着力道,算好了距离,微微地抬起右脚,蓄力,向后滑了几步。
仿佛时空错线,他的身影和那晚的哑巴小娘渐渐融合。
后脚跟便轻易地抵住了墙体,然后靠着墙体,高高地昂起头,那优雅至极的姿态,在聚光灯下,竟然显得极为的慵懒,带着颓废又随性的魅力。
笔直地举起了左手,然后向后狠狠地敲打着墙,哪怕耳边传来那一道道撞击声。
让自己的右手小拇指下意识的一阵疼痛,他也还是乐此不疲。
随着他有些癫狂的动作,鼓点渐渐加重。
极度震撼,又充满了艺术感的表演,明明站在了阴暗的角落里,却成为了绝对的center!
至少裴允静老师就愣住了,然后眼神发亮,是被深深吸引到的感觉。
因为比起先前任何的舞蹈动作,姜时生的这个瞬间,都要来得惊艳世人。
“and you'll watchwonder
(这次留你于讶异的凝视之中)
if there‘s nothing but pain
(若只剩下痛苦)
puton me
(加诸于我)”
在这满是激情,充满wink的艳丽舞台之上,阿姆仍是诗意也桀骜的,脱开当下现实,显得深沉且忧郁。
没人想去质疑他为什么要如此。
但整个场馆,寂静的如世界末日,那些个被他“质问”的姐姐们,眼神悲伤且自责,泪痕花了妆,看着台上的那个孤独,屡弱的身影,内心抽痛不已,还有一点愤懑委屈。
什么不会唱歌,不会跳舞。
你就是个大骗子,就这样轻易地偷走了我们的心!
一个站在过道上,先前才从路边的taxi里走出来,戴着同款鸭舌帽,披着粉白色老旧围巾的女人,忍不住抿起嘴角。
先前这个大骗子把那个人的部分,胡乱地都唱成了什么呀。
笑着笑着,却止不住落下了眼泪,望着那道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眼神迷离又温柔。
注:歌曲“姐姐真漂亮”shinee
歌曲“puton me”matt maeson
第四十六章 童话里的长腿鹅
喜欢表演的,给点掌声就足够;如果不喜欢,何必自以为是的拆穿,留下轻描淡写的一句
“你那拙劣的演技,简直侮辱我的智商。”
便彻底地打击了人的热情。
试着当作一场无人的独演,但假如没有观众,也没有对手,那还有演下去的意义吗?
“发什么呆呢,是不是想男朋友了?”
眼睛渐渐地散去迷惘,因为戏的需要,她画着淡雅的妆容,抬头对着来人含嗔一笑,嘴角抿起的弧度不大,但在身前这位男前辈的眼里,却说不出的甜美和治愈。
男前辈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而后还带着丁点儿惊喜。
他很清楚,在这样的漂亮女人眼里,言语反而是累赘,于是他很自然的只给了她一个眼神,里面藏着自己的羞涩且喜悦。
他在细微处展现自己真实的情绪,就像是对收到笑容这样的“礼物”,而感到荣幸至极的感觉。
男人总爱形容女人是由水做的,细腻且敏感,微微触碰便容易引起些许波澜。
“恋人的心曲,尽在眼眸中。”然后在女人笑而不语的眼神中,他迅速地恢复了心态,对着她回应一个温暖的笑容。“这就是演技,其实情绪的变换,完全能够用眼睛来表达。”
他离她不远不近,为了给予尊重,更是微微蹲下了修长的身子,与她对视。
温柔的动作,灿烂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保持适当的距离,明面上是指导演技,隐藏之下的是不易察觉的关心。
点到为止,绝不会得寸进尺。
“哦莫,这气氛,两个人在窃窃私语什么呢?要躲在这里,我不会打扰你们吧?”
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未见其人,其声先至,不一会儿,剧组的大前辈赵成夏,满脸笑意地走了过来。
他了解情况,可哪怕是安慰的言语,也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大大咧咧地说出口:
“允儿呐,没关系的,网上的流言蜚语不用在意,才一集而已,早下定论还早。”
“内,前辈nim,我会调整好心态的,不会给剧组拖后腿的。”
“你呀!是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才这样说的吧。”
看着另一个向自己的保姆车走来的男人。
林允儿才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中的剧本,顺势搁放在膝盖上,在表示尊敬的同时,也遮挡住了性感黑色褶裙下,那隐约流露而出的风景。
说完,她在低头整理剧本的瞬间,像是无心,如蜻蜓点水般的一瞥,脑里便浮现了方才这两人的眼神变化。
欣赏是有,关心也是真的,但都不及最后关头的自然流露。
那是一闪而过的可惜与炙热,不确定是哪个前辈,亦或者两者皆有。
林允儿微微轻笑着,她对这种觊觎的目光颇为熟悉,于是保持着云淡风轻。
“允儿,就像成夏哥说的那样,其实根本不用理会,谣言有人点赞,自然就有人去批判。”
“无稽之谈的事最好学会淡忘,有人欣赏,自然就有人嫉恨,最重要的是,千万不要有消极的想法。”
此时的池昌旭,眼神温柔又真诚,如果你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甚至能发现他在用力地抿嘴,仿佛感同身受,仿佛为自己的处境感到心疼。
像极了剧集里演的长腿偶吧,默默关心,默默守护。
“消极的想法当然不行了,但是wuli昌旭就不对我们允儿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感觉自己的存在有点多余,于是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在无法靠颜值吸引小嫩花的情况下,只好借由调侃小鲜肉来卖弄自己的幽默。
“哥,说什么呢,允儿会误会的。”
“什么误会。”赵成夏嗤笑了一声。“不论是爱情或是其他的感情,只有在岁月中冶炼过,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演出那种感觉,就是理解,就是感同身受。”
“你需要一个成熟的男人,一个对手来亲身指导,来教你入戏。”
似乎看到几人都在认真听着,他说完后,对着林允儿憨厚一笑,在她意味深长,略带嘲讽的眼神中,突然伸出了手,似乎想索要那本膝盖上的剧本。
到底是剧本,还是剧本下的白嫩,前者是单纯的探讨故事的剧情,后者,就是剧情下的潜台词,在于“亲身”二字,是否能发展另一段故事。
方法俗套。但总是容易上套,这就是经典的话里有话,一个老手的下钩总是快狠准,不像某些小年轻,磨磨唧唧,讲究什么慢热,循循渐进。
人的年龄大了,就习惯按下快进。
赵成夏觉得这个漂亮的女人能听得懂。
确实是自己发乎内心的热情,那么在关心之下,肢体上不小心的触碰也就成了理所当然。
风渐起,林允儿轻轻压下裙摆,眼神颇为无奈,久违的艳阳天,倒是挺好,可风正不正经,她觉得还有待思考。
在他人看来,比起剧本更白皙的,是她那黑屋包裹下的,那双笔直滑腻的大长腿。
纸张下微微遮掩,那一抹幽影若隐若现,恰是这种含蓄的遮挡,半是诱惑,半是端庄,尤其挠人心扉。
比起剧本更好看的,是她的一双眼睛。
低眉含笑,塔依旧笑意嫣然,却少了点甜美,通透明亮的眼眸婉转间,反而增添几分恬淡疏离。
池昌旭愣住,好似没反应过来,在赵成夏前辈快要触碰到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另一个女人声音。
“都在干嘛呢?太过分了你们,有好玩的事就把我抛下了?嗯?昌旭啊!你就粘着允儿,努娜好伤心!”
赵成夏适时的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扭头对着另一位“允儿”开着玩笑。
“‘允儿’?你也担心wuli允儿?”
“莫呀?偶吧你的搞笑方式太老套了。”
宋允儿一边装作嫌弃的模样,一边走到了三人的中间,较好的身材恰好的当作了一条分割线。
可能是因为感到尴尬,所以池昌旭沉默了片刻。
“呀,为什么不理我?昌旭啊!”
“沉默是智慧的睡眠,他可能梦游了一会。”
池昌旭听到,连忙摆摆手,转头对着林允儿苦笑,可爱地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对这样的前辈表示无可奈何。
“噗!”明明并不好笑的话,但宋前辈就是忍不住笑了出声,然后看着赵成夏有些拙劣的言语模仿,她细想了片刻,能肯定的是,绝不是赵成夏幽默,甚至也不是这句话好笑,而是
“好耳熟的感觉,但是,又不是成夏偶吧你。”
“就是我说的。”
头疼按了按太阳穴,她始终想不起来这句话,这句话为何会如此好笑的原因,“而是”后面到底为什么?
“嗯,我也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啊,难道身边的谁跟我讲过?”
“就是我说的呀,我才是这句流行语的元祖!”
话题一下子被带跑偏了,从探讨演技,到寻找一句话的起源。
一个人熟悉,那只是一个人的故事,如果是两个人,那就一定有属于大众的故事。
摆脱小麻烦的林允儿,又恢复了些许本性,她对有趣的事情向来是十分好奇的。
“我为什么不知道,前辈们都从哪里听来的?昌旭前辈......”
“啊”听到林允儿颇为生疏的称呼,池昌旭高高仰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佯装十分难过的表情,并对她也换了个称呼,“好伤心,对我们的允儿小姐来说,我只是昌旭前辈吗?”
不激进,能够随时留有台阶下,很聪明的留有余地。
这句话就有点暧昧,她“是与不是”的回答,都决定两人接下来能否继续的走势。
林允儿笑着不说话,想要直接掐断这种俗套的试探。却被宋前辈一个善意的眼神暗示,于是刚要说出的话,便生生的转了个弧度。
“是,与不是,其实没有多少差别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剧情会如何发展,谁会成为谁?就像昌旭前辈nim,或者昌旭”
随意地扎了个简单的低马尾,稍稍几缕凌乱发丝调皮地贴在了脸上,林允儿对着他爽朗的笑了笑。
“偶吧?”
撩起耳尖缠绕的发丝,那瞬间,隐约能看到那精致的耳垂下,圆润的淡粉色珍珠耳环。
池昌旭一脸愣愣的模样,完全无法无视,也不想忽视面前这张精致的脸容,没有过多的修饰,反而更能衬托出她精致的五官,那迷离深远的眼神,淡然的凝眸写意,把姓池的给撩拨得有些眩晕。
他好像明白了一件事,这女人才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女人总爱形容男人的脑子是浆糊做的,只需要轻轻一搅,就彻底迷糊了。
眼神的撩拨,这样比起任何一切的花言巧语,都要来得简单有效。
举手投足间的风情,跨越了年龄。
年龄不再是少女,可清纯明艳的气质却更似少女。
“啊那句话到底是在哪听过?!”
第四十七章 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允儿,累了吧?闭上眼休息一下吧。”
cody姐姐的眼神极为i心疼,为疲惫的林允儿披上了毛毯,遮掩住了腿上的风光。
生活的无奈在于,我们需要一份工作养活自己,而这份工作往往并不愉快,并非我们真想向往的,我们称之为职业。
有的人很幸运,因为这份职业恰好和自己所学和心态相合,我们则把如斯美好幸福的工作称之为dream。
林允儿颇为听话地闭上眼睛,缓缓睡去,人在睡着的时候,总会回想起睡前长所发生的一切。
夏未至,黑裙清扬,如桃花般的娇艳清纯,微醺了时光,她于暖意婉约的风韵中走来。
手轻抚,抿嘴,眼神似自责,似自怨,弯下腰,手心紧攥着剧本,这一抚一弯的风情,就像对来往表白的学长,不忍拒绝又下定决心的纠结,一如十七岁那年那般的花季少女。
“对不起。”
这美好绝美的画面,哪怕不甚满意,导演也不由自主收起表情,降低了音量,依旧温声安慰着。
“感情的投入不是一蹴而就的,但是你更不能一直让人出戏。”
“内。”
“哎,抬起头来吧,做不好不是你的问题,就是你已经习惯了原先的角色,所以入戏才会磕磕碰碰。”
“内,对不起。”
“哎,好了好了,今天的拍摄戏份就到这里了,你先调整一下,我会继续期待的。”
什么时候自己一点点情绪的演绎,都成了别人最大的期待了。
直到导演叹着气走远了,林允儿依旧久久地没有抬起头。
美好的五月,梦想划过女人细长的指尖,手中那一笺薄薄素纸,只是她的一份执念。
她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每日踏进了片场,她都尽力把自己原先的角色忘掉,可是身为别人的“偶像”太久,她似乎习惯了,于是慢慢地,也就入戏了,变得失真难以出戏。
又一场了。
直起身,她拂过因低头而微乱的发丝,神色略微出神,明明很努力,可结局不会陪她演戏。
迷茫,困惑占据心头,无数次的自问:这条路是对的么?
直到周围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着工具,那拖着地板的刺耳声,才将她的思绪一下子打断。
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疲惫,因为又看到了不远处那两位前辈的身影,似乎又是想借着指导演技的名义,想再来安慰自己。
男人似乎总是喜欢马后炮,事前不见人影,总是在事后,才会想着来安慰女人的情绪,就是想表达一句没有意义的废话。
没关系的,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默默保护你。
所以她猜,他们的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呢?不就是“允儿,在我眼里,你一直是很优秀的。”
或者是“允儿,没关系的。”
“允儿,没关系的!”
把那股厌倦收于眼底的极深处。
每个对你觊觎的男人,开场白总是相似的。
下一刻,女人言笑晏晏,淡粉色的唇釉,在艳阳天下,闪着点点光泽,把走来的两位前辈给看得一阵失神,难以抑制的心动。
“内,谢谢前辈nim。”
她清楚的知道,有很多人在背地里嘲笑着自己,你只是个idol而已,演员凭什么?
她更清楚,因为喜欢的事物,所以分量更重。
哪怕迷途难寻,她依旧相信道路的前方有世外桃源,已经坚持如此多年,如果半途而废,那是一丝机会都无法触碰的。
年龄早已不允许她做梦,但她就是不服气,哪怕梦与皱纹成反比,她也要硬着头皮,绝不放弃。
她向愣住的两位前辈挥手致意,弯腰礼至,带两人靠近的瞬间,她不由自主地低头笑了笑。
她可是林允儿,当年如此黑暗的岁月,都无法打败的少女林允儿!
哪里需要别人的安慰呢。
安静的保姆车内,微微有些丰腴的cody姐姐,静静地注视着林允儿的睡颜。
待感觉她已经彻底睡着时,才习惯性地拿出了手机,不忍心打扰允儿,只好戴上了耳机,她最近迷恋上了一档综艺节目,准确的说,应该是迷恋上一个人。
酣睡的允儿,嘴角不自觉地抿起,不仅是想通了一些事,还因为耳边似乎响起了颇为熟悉的声音。
小小的几寸屏幕上,正演绎着别人的喜怒哀乐。
490:488
两票之差,那刺眼而又戏剧性的票数,让底下的国民们惊愕的同时,又如同被人扼住了喉咙,与身边的人茫然相视,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言语能力。
一对原本紧靠在一起的情侣,女方瞬间推开了一脸无辜的男朋友,一脸愤怒的质问:
“你骗我,你没按?”
“冤枉啊,亲爱的,我发誓,我绝对投过了!”
“投过?谁?!”
“你‘大爷’啊!”
“敢骂我?!”
“阿尼......阿尼啊!我是说姜大爷的‘大爷’。”
“你敢骂他?!分手!”
“额,哎米亚内。”
迷茫,质疑,愤怒,了无生趣,角角落落里,到处上演着各种人生百态。
还是输了。
仿佛不敢置信,小姑娘用力抓住了身旁丽姐姐的手臂,抬起头,那伤心欲绝的眼神中,满是让人心酸至极的求证。
欧尼,不是真的吧,欧尼,你没为他投么?
“我不喜欢他,像个坏小孩一样,为什么要为他投票。”
丽人十分头疼,又有些埋怨台上的那个孩子,都把我的后辈妹妹迷成什么样了。
表情略显冷淡地回应着,一边把手里的投票器藏在身后,不让小看到。
对于自己这种“爬墙”的行为,她既感到丢脸和又感到极度的羞愤,于是到了提问环节,在制作人代表宝儿的示意下,她连忙举手,想要通过另类的方法,让自己知途迷返。
“那个,姜大爷xi,我的妹妹喜欢你,但是我不同意。”
“嗯?”
“她还小,黄昏恋太傻了不是吗?”
那是与小面对的同样问题。
阿姆右手搭着队友的肩膀,脸色略微苍白,身旁的队友们早已泣不成声,只有在聚光灯下,才显得不是那么明显。
至少台下的人,都以为
看着这个ol装小姐姐手里的“牌匾”,那醒目的“大辉”两字,让他忍不住眯眼。
“那么,老牛吃嫩草不也一样?”
“嗯......嗯?你......你说谁是牛呢?!”
“谁搭腔就说谁呗。”
“呀!我……”
“内,你!”
哈哈哈
cody姐姐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眶里宛转,原本还沉浸在伤心之中,但看到这里,又忍不住捂住了嘴。
于是一旁熟睡中,却被“呜呜嗤嗤”的声音弄醒的林允儿,睁开眼所看到的画面,就是cody姐姐侧对自己,对着手机又哭又笑的诡异画面。
“哈哈,呀呀,允儿你干嘛呢?”
因为止不住好奇心,林允儿靠近了cody姐姐,看了一会后,在她不解伤心的眼神中,突然把进度条拉到了最前面。
可爱地歪了歪头,安静地看着那一幕幕画面闪过,直到演出结束,她的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
明明是这个孩子搞怪逗趣的演出,在还未显示结果的时候,下方的观众既然还会痛哭流涕。
哪有毫无理由的恸哭,必然是被剪掉了重要的部分。
结果自己勉强能够看明白,但过程却难以捕捉,不得而知,真是好奇啊,这些人真正为他感动的原因。
眼神似有迷雾弥漫,还未彻底醒神的她,低头看着那个舞台上熟悉的身影。
心还真大,哪怕输了,还有心情去笑看人生,像极了她们的当年。
有人说,林深时雾起,于林深时见鹿,梦醒时分,不见鹿,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大男孩,那算什么呢,酒吧夜,痞子现?
于是下意识地喃喃道:
“我是该喊你姜同学,还是姜hobi,还是喊你‘大爷’?“
第四十八章 剧本里没有的角色
“舞台对姜时生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莫?怎么又是这种腻歪的套......阿拉索!各位作家nim,别那样瞪我,我害怕!嗯,我想想,意味着”
“你要是敢说‘老人的裹脚布’,我绝对揍得你走不了路!”
“......”
“嗯?说嘛,为什么又沉默?这问题很难回答吗?你不是很能说会道吗?”
“沉默......“
“你要是敢说‘沉默是智慧的睡眠’这种话,我绝对让会揍得你尽情哀嚎!”
“......”
“怎么了?努娜是国民代表,粉丝对你的爱,我自然要为她们说话,而你绝不能无言以对。”
“爱是一条无言的路,宝宝代表nim,你能不能放我条生路?”
“想死?想我送你上路?”
“……呀,国民们,听到了没?!哟落布!这就是威胁!可怜的我,每日就是生活在这种水生火热之中!”
“哈哈哈”
“西,不要笑!我认真的。”
画面依旧在继续
被沉默限制住的语言,一旦挣脱束缚,会将沉默吞噬掉。
那标志性的搞笑釜山方言,以及锋芒毕露的性格,真的有别于其他练习生所塑造的完美人设。
真实又坏坏的性格,女人一不小心,极容易着了道。
要不怎么说有趣的灵魂百里挑一呢。
似乎恢复些许精神,林允儿有些哭笑不得,因为身旁的cody姐姐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好笑。
“啊,哦多,允儿啊,欧尼心里真的好伤心的!但是这个孩子他,啊,哦多,我真的喜欢!”
也怪不得身旁的cody姐姐又哭又笑,难以自己的狼狈模样,确实是重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个性的练习生,真的有趣极了。
林允儿原是在睡梦中,依旧紧握剧本的手,稍稍松了些,把这一执素纸轻放于膝盖,右手抵住了精致小巧的下巴。
纤纤圆润的小指头,轻点屏幕,动作轻柔,如鹅毛在六弦琴上轻轻划过一般,点开了他人的下一幕剧情。
这一段原本长且闷的归途,似乎出现了些许有趣的事情打发下时间。
林允儿忍不住眯起了笑眼。
阿姆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他真的快体力支撑不住了,输了就输了呗,为什么还要给人鞭尸,疯狂输出呢?
赶紧回家各找各的头不就行了,是哭是闹是上吊都是自己的选择,好过还要站在舞台上,再次接受别人如看猴戏一样的观礼,他觉的这段时间真的又长又闷。
想要抬头,却发现灯光如昼,与下方那一双双明亮痴迷的眼神相得益彰,明晃晃得让人颇为难受和刺眼。
仿佛他回来了,秩序也就重新恢复了,作家们手中的台本也适时得派上了用场。
看着金宝媛小姐姐努力地高举着台本,那一脸期待被人“翻牌”的表情,阿姆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莫?太喜欢我最后的舞蹈?额……宝媛作家你举高点,内!这是我回报粉丝对我的喜爱!额……我病了?!我怎么不知……”阿姆眯着眼睛,尽量让自己看得清晰些,锤了锤自己的大腿,一脸真挚地说道。
“内!啊这算什么!裴允静老师nim说过,轻伤不下阵,我就算双腿粉碎性骨折,也要每晚对着墙壁疯狂输出……练习这个动作,幸好隔壁是个哑巴。”
“莫?!我发烧了?!啊内内,这算什么!我觉得发烧50……阿尼,41度还坚持上台唱歌,这是身为idol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看着作家们双目喷火,欲杀掉他的目光,阿姆及时的改了口。
阿西,41度勉强只是脑神经损伤而已,在这种感性的氛围里,这很适当呀,瞪我干嘛!
至于发烧50度的话,确实太夸张了,估计他就该见上帝了。
“国民‘釜山少年’是什么鬼?!金作家nim,举高高啊!内内内!我拥有wuli釜山600万的粉丝,我骄傲了吗?!我从不骄傲,我精通釜山和全州两种方言,我到处炫耀了吗?没有!”
“莫?釜山没有600万?!阿嘎西你数过?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还有,为什么你举着我名字的牌子又涂掉?油……莫呀,‘加姜’是什么意思?!嘲讽我吗?!”
“嗯?内内内内……呸呸!当然了,今年的愚人节,我一定会化身为社工,回报国民们对我的宠爱,将节目组发给我的减肥面包珍藏起来,无偿捐献给我打工还债的贫困邻居小娟,说到这,wuli娟啊,你还好吗?偶吧好……”
砰!
“死生姜!你去死吧你!”
张大嘴巴,愣愣地看着电视屏幕上某个不知廉耻,胡说八道的大混蛋。
全昭妍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咬紧牙关,把手中的小铁锅砸向电视,并拢双腿,双手扯过头发地捂住了脸,一脸羞愤欲绝的模样。
娇俏极了。
另一处,缓缓行驶在大道上的保姆车,在外人看来,宁静且平和,却不知车内的人,包括驾驶位上的经纪人在内,全部笑成了一团。
哪怕是回到了久违的宿舍,林允儿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挥之不去的笑意。
也就维持了片刻,苦闷与愉悦两种情绪的影响,让她哭笑不得,表情一下子变得让人难以捉摸。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气息。
她优雅地蹲下身子,裙子便紧贴着身子,随着女人的摆动,划出一道苗条诱人的曲线。
脱掉高跟,释放了那一双粉色嫩白的玉足,轻轻地踩在地毯上。
没有拿起护肤水,并未着急地卸下脸上的淡妆,而是拿起沙发上粉色的兔子抱枕,先卸下出门在外的伪装。
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鼓着脸颊,皱着娇俏的鼻子,一脸愤怒委屈的小表情,突然大喊:
“去死吧!”
“什么亲身指导,教我入戏,看到你的脸我都直接出戏了!”
“恋人心曲,尽在眼眸中?我承认!但是!”林允儿撅嘴,用小指头轻轻戳着兔子的眼睛,气呼呼地说道,“演的终究是演的,心事这种东西,越捂着就越会从眼里跑出来,欲盖弥彰,我看到的只有一双双垂涎欲滴的眼神!”
“啊!讨厌死了!”
心烦意燥,想要揍兔子玩偶几拳,看着不会说话的玩偶,却突然不忍心,郁闷之下,转头便与屏幕上的姜同学对上了眼。
帽檐下,那双清澈如黑色棋子般的双眸,平静且安栖,如果不说话,仿佛存在一层薄薄的雾层,让人难以透过。
她瞬间愣神了片刻,连忙收回思绪,咬了咬红润的嘴唇,冷哼了一声,抬头对着他泄愤般地挥了几拳。
“你也欺负我,讨厌死了你!”
看着这个小痞子一脸臭屁,却一无所知的呆样,林允儿的眼睛里荡着湖光,柔滑的嘴角微微扬起。
“胆小鬼,气死你。”
第四十九章 谁欺负我家泰古
母亲曾说,幼稚不代表傻气,只是无法自持,重新做回了孩子而已。
“你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这样为所欲为了?”
“看,你以为跑到电视里,我就认不出你了?没用的,得罪我林允儿的人,哪怕你跑得再远,我都认得你那张欠揍的脸,小姜同学?!哼!”
林允儿皱了皱鼻子,小手指对着屏幕上的“姜时生”指指点点,颇为幼稚的喃喃自语着,竟也不觉得无趣,反而有种说不出的俏皮可爱。
等到玩累了后,眼神闪过一丝疑惑,林允儿竟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可没有打开电视过。
于是瞬间转头望向门后的地板上,那双小巧的黑色puma cvp正静放在那,是如此的不张扬,那么它的主人
“欧尼?!”
未等两字说出口,林允儿急忙捂住了嘴,下意识地让自己的呼吸声变得轻缓,然后伸出脑袋,露出了白皙紧致的脖颈,探头望向了二楼。
眼神有些惊疑。
生活是一道彩虹,色彩斑斓中也有黑色。
但她就是无比的害怕,这一道颜色会一直纠缠着姐姐,接着永远挥之不去,最终化为现实那代表一切都结束的黑幕。
缓缓起身,甚至连原本陷下的柔软沙发,在弹起恢复的瞬间,她也不顾因动作,仿佛慢了零点五倍的帧数,而让裙下始终遮掩的靡靡之景,一下子变得一览无遗。
那一点儿的声响,她都不愿打扰到房里,那个自己最重要的姐姐。
蹑手蹑脚,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印入眼帘的,就是那道由绒被随意包裹住的轮廓。
那道小身影,明明是躺在大床上,却偏要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显得十分的娇小柔弱,又孤独。
她靠近了一些,绕着床走到了另一边,于是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手支着大腿,抿着嘴,歪头盯伸手抚了抚那淡淡的眉毛。
看着姐姐熟睡的侧脸,眼里唯有心疼。
伸手抚了抚那始终倔强的眉毛。
欧尼,为什么睡着了,还要皱着眉头呢?很累吧?是不是背负着我们的名号,太辛苦了?
林允儿很清楚一件事。
其实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再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环视房间一圈,似乎一切都没有变,简单又不失内敛的布置,桌上摊着那本纯紫色的笔记本,写满了泰妍欧尼关乎自己的灵感。
那一盒拼图,放置在离自己最近的床边小柜上,以及嗯?这是什么?
似是看到一件眼熟,却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事物,林允儿那颇为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
似是保护,或者是掩藏,一圈一圈的包裹住那瓶藏在其中的药瓶。
不一样的粉色。
于是想要拿起那条老旧的围巾,好仔细地辨认的时候,一声浅浅的声音顿时响起,给她吓了一跳的同时,又及时地停住了快触碰到围巾的手。
“不要。”
似梦话,轻声呢喃,软软的,少了些许倔强,多了点让人想要保护的柔弱感。
“欧尼呀?”
“不......允,车,姜宝,欺负我的......”
听不真切,却感受到些许委屈,于是只能凭借记忆中的碎片,拼凑我们所能知晓和理解的语句。
林允儿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
姓姜的?!敢欺负我的欧尼?
黄昏灯色下,颇有年代感的小酒吧里,响起一阵轻缓,富有靡靡之意的蓝调,杯酒交碰的声响,那酒意正酣,熏然欲醉。
不想道一声晚安,也不敢轻易闭上眼睛,只能假借外物,麻醉自己,这就是为何人们如此热衷于酒的理由。
于是两人想要举杯,干掉这最后一杯,敬每个人的欢喜和哀愁,但愿这一杯酒的劲道,能够撑到明天酒吧开门营业。
他有些看不清老友的脸,可是清晰听到了老友喊自己的名字。
“bae,你似乎走错地方好久了,但是,我终于看到你了,我有太多的话想对你说的。”
“我在听着。”
“你不能老是借由酒精,去麻醉自己,它终究只是外物,除了让你呕吐,还是让你迷失自我的歧路。”
“诶嘿!伙计,真的很神奇,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我好似变得容易迷路,而且我竟然不会吐!”
“这不是重点!”
“可这里的女孩很正点!”
“真的?!”
“耶,但绝对不是我的菜,感觉我像是欠她们债的,还天天出意外……简直了!噢,上帝,那位台上的小妞,身材简直了,哇唔!”
“哪里?oh god!看她挑逗的眼神,她竟然在审视我们,似乎在挑选今晚的男伴,看来我需要散发自己独特的魅力了。”
“所以,这就是你不洗澡的理由?嘿,她在翻白眼。”
“bae,你闭嘴,舞蹈果然得配上音乐,嘿,妞儿,看过来,me!请选我!嘿,pcikpick me!”
“伙计,你唱错了,is pigpig耶!看,她对我笑……?!嗯,好熟悉......嗯?!啊西吧!你不是......!”
砰“疼!”
猛地睁开眼睛蹦了起来,然后直接撞到了头顶,一下子又瘫回了床上。
但阿姆如溺水得救后的自救,深深地喘着气。
极为艰难地眯开眼睛,跟着耳边传来的音乐,下意识的,机械地做起了被裴允静老师称为“老人体操”的舞蹈动作。
噩梦原来还没结束啊。
依旧不愿醒来,哪怕是噩梦,也远比现实来的残酷。
眼前闪过一幕一幕。
死死压抑后,全力释放的尖叫声,差点掀起了整个场馆,那群神情狂热的人,那热泪盈眶的荒唐模样,历历在目。
仿若昨日。
“60的末位姜时生。”
那一声关乎命运的审判声,在落下的瞬间,他那原本解脱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殆尽,张大嘴巴,感到难以置信和憋屈,跟生吞了一个“胖圆”一样。
3000票?开玩笑呢?!
没了票都还能留下?阿姆表示数学没学好,千万不要骗我啊。
“米亚内小姜老师nim。”
“委屈感,遗憾感我们都没有,有的只有抱歉,米亚内,姜儿xi真的米亚内,原本你能够得到更高的排名的,我们连累了你,米亚内!”
阿姆扯了扯嘴角,表情呆滞无神,被真情流露的几个孩子抱头痛哭着。
“姜时生,姜大爷,给我装哭,哭!”
呵,不要脸!
我真是去你们节目组的大爷,我还用装吗?!
下一秒,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一脸的生无可恋,于是就这么“感人肺腑”的一幕,被画上了关于绝境中产生友谊的字幕。
阿西,吓死我了!我的手指,疼
“姜儿,还做梦呢你,赶快起来!”
“不要,啊.....帕!头,阿......尼,我泰发.....手指。.”
“莫呀,大发?你在说什么?走!”
被人强行拉着胳膊,只能亦步亦趋地拖着走。
阿姆仿佛大病初愈,连去哪里都懒得问,直接放弃了挣扎,表情麻木且充满了苦楚。
“姜儿呐,太好了,所以啊,谁都不知道,坚持下去前方会如何,人生有几回,哪怕最后的结果并不如意,走过了也就无憾了。”
“我真正想走的,是富士山麓那里的黑色火山上。”
“呀,想法不错,真的美好啊。”
“美好吧?下次我们结伴一起跳火山啊。”
“呀!”
第五十章 有问题,请举手
生命是关于“谦卑”的学不完的课,它还是这个国家的文化砥柱之一,尤其是在这个圈子,显得尤为重要。
但是某位“大爷”在这方面,简直学的是一个惨不忍睹。
也许就是太过难得,所以他身边的人,才时常渴求上帝恩赐于他。
“耶稣都知道以礼待人,你就不能对老师礼貌些?还有,对年龄比你大的,比如我……呵啊,等等,累死了......阿姜,run!跑起来!”
“想死?谁是你的阿甘!把舌头给我捋直了说话!”
抬头仰望,天气格外的好,便是温暖的艳阳,理所应当,也就挺适合长跑,更适合边跑边唠嗑儿。
“姜儿,你说,昨晚泰闵业粉丝送他的核桃,被我们不小心拿门……门夹了,还能补脑吗?”
“莫?你确定是核桃仁?”
“啊?”
“我觉得是你的脑壳被门夹了。”
“呀!我认真的!”
“我也没开玩笑啊!”
在周遭的哄笑声中,伴着一声惨叫声,大男孩直接一脚,把常粘着自己,还老讲些降低自己智商话的金钟铉,给踹到了最前面。
而他则是悄悄躲在了队伍的最后面,等到耳边恢复了平静,才把帽子拉低,时不时地打了个呵欠。
格子衬衫实在是过于单薄,因为怕冷,于是就攥着长长的,过半掌心的素黑色喇叭袖口。
帽檐下那一头随意扎起的长发,于风中,如那斑驳的树影,轻舞婉转,肆意的摆动。
几缕刘海俏皮的跳了出来,男孩抬起头,把几缕发丝捋在耳后,动作说不出随性自在。
这短暂的瞬间,不小心地露出了一张精致绝伦的侧脸,他那因为还未彻底睡醒,而显得朦胧清澈的双眸微微眯起。
仿若没有焦距一般,仅仅只是看着,就让人产生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简素的穿着,慵懒自在的眼神,显得清冷而文艺,一举一动,说不出的动人心魄,晃人心神。
这一幕,让周遭的人,都情不自禁地被他所吸引着。
这男孩竟然该死的甜美!
比较是最直接的一种伤害,同样是长发,被人叫做“hip pop大总统”的大势男孩,张文福不禁感到十分自渐形秽,于是悄悄地离开了这里,跑到了最前边。
哒在忙内作家打下提示板,便意味着结束了拍摄。
下一刻,某位方才还叫苦不逊,喊着“要死了,要死了!”跑不动的大爷,一溜烟地跑得没影。
眼睁睁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发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来不及阻止,顿时便满头黑线,眼神十分无奈,又对此“被迫”的习以为常。
什么叫油盐不进?这是他们最近用得最好的一个成语。
受到指示,所以不是没有旁敲侧击,威胁过
“时生xi,其实节目分量和排名,是相互影响的,而这两者恰好掌握在当权者手中,那个,你也知道了你的排名吧?你随时可能面临淘汰......”
“真的?!”
“内,看来你终于要意识到这一点了,评价你的一天,不在你的付出有多少,而在于我们如何让你的画面呈现的更好,所以,舞台让你哭就哭,这条路让你走你就……”
啊原来如此!
果然爱就是一条无言的路,何必让人说出口呢,自己应该早早就理解的。
阿姆极为懊悔不已,深深为之自责。
“没关系的,你不用自……那个,等等!我不是让你,阿尼……姜时生xi,时生呀,别跑这么快!呀你误会了,你去哪?!走错路了!”
“谢谢你们为我指明了道路,我要用生命去漫步!”
“莫......莫呀?!呀,别跑!”
受到指示,也不是没有过温柔的相劝
“内内,对我们来说,练习生不仅是我们的亲故,更是我们的家人,所以姜时生xi,如果你肯配合......”
啊原来如此!
所以人生最美好的莫过于此,家人能够像亲故一样理解自己,亲故又能像家人那般支持自己。
阿姆恍然大悟,连忙点点头,谦卑地举高了小手手,如同参军面对教官时的坚定大喊:
“内,我理解,那就请把我的部分都剪辑掉!”
“额......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个,别跑这么快,姜时生!时生xi......西!”
撇开身后紧追不舍的声音,依靠本能,轻车熟路地东拐西拐,随即停住脚步,突然皱紧眉头,疑惑地打量了四周。
好像有点陌生,难道又迷……路不在远,在于走在当下,其实我的目的地就是这里。
阿姆一脸自信地点头,等说服自己后,随意地靠坐在走廊边的石椅上,面向太阳的方向,极为的舒服,于是下意识地眯起了双眼。
哪怕穷也好,用这种廉价的方式,也能肆意地享受着极为奢实的暖意。
知足是福,他也由衷感到满足,虽然总是有人老是剥夺了他的幸福。
一道身影化为了一条分割线,突兀地挡在了光与他的中间。
于是眼前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失去了温暖的光线,取而代之的是,是一阵好闻的香水味,以及两团,让人浮想联翩的......
“嗯?走开!别挡着我享受大好的阳......噢,好大,阿尼!啊,好香,阿尼!!莫呀,你是谁?!”
阿姆微微向后仰,好让自己能够看得更真切一些。
年纪不大,个头挺矮,自上向下,一目了然,形容的就是这样的小个,实在像极了某个呀依西!想到那个,阿姆只觉得满嘴苦涩,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屁股赶紧向后挪了一步,神色颇为戒备,又隐约的露出一丝厌烦。
这一点当然出乎来者之人的意料,女孩先是双颊升起一丝好看的红晕,与男孩同时做出了动作,极为羞涩的退后了一步。
随即神情有些踌躇,眼神犹豫,知道自己的出现有些唐突,却不清楚为何自己还未开口,眼前的大男孩就这样对自己。
“那个,你是姜时生xi?”
“你为什么知......呸呸,阿尼,我才不认识什么姜的,蒜的,盐的。”
“哈......呃嗯,你的釜山口音。”
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的不礼貌,女孩连忙止住了笑,但眼里的笑意却不减反增。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釜山口音变得如此好辨认了?这群说话当放屁的节目组,说好的待自己如亲人呢,说好的剪辑呢?
阿姆苦恼地想着,有些小郁闷,光天化日之下,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啊。
看到他皱紧眉头不说话,女孩反而少了些许拘谨感,虽然知道了答案,也确定了事实,但还是再次礼貌地问道:
“你是姜时生,对吧。”
“不对。”
“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姜盐。”
“哧”
真的和电视上的形象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孩捂住了嘴,实在是觉得荒唐和搞笑。
但阿姆却根本没有那个兴趣,与眼前陌生女孩扯皮,直接起身伸了个懒腰,无视眼前的女孩,想要重新找个能够安然酣睡的地方。
不过她似乎不给他这个机会,不经思考,连忙开口就说出了自己目的。
“是李社长nim让我来见你的。”看到阿姆依旧无动于衷的模样,她心急又彷徨之下,只好地拿出了杀手锏,“社长nim还是big hit方社长的好朋友。”
啊,那个秃头?
这下就听懂了。
阿姆恍然大悟,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又一脸无奈地摇摇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好像记得前段时间,方秃头不是被大南半岛的优秀刑警们,给带去警厅问话了么,真的是丢脸啊!哪有人骑小摩的不戴头盔的。
真的是!都多少岁的人了,还学小年轻玩什么叛逆。
啊,怎么想怎么丢人,这坚决不能忍,自己也绝不能承认认识这种人。
”不认识。“
“啊?!那个,我......我”因为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女孩顿时有些语噎,一幅不知所措的可怜模样,甚至开始了胡言乱语,”那,那你认识我吗?我还是你的......“
”呵,你才不是我的菜!至少我不能通过你的口音认出你。“
看到阿姆满脸不耐烦,甚至露出了一丝嘲讽的表情。
女孩攥紧拳头,十分的生气,脸颊微微鼓起,温和的气息一下子散去,好似被触碰了敏感的地块儿,于是有些可爱的炸毛了。
”呀,我叫金请夏!姜盐xi,我还是你的前辈!给我说敬语!“
第五十一章 断了条腿的椅子
“十分抱歉,孩子。”
那关于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已很是模糊,但是身体却很诚实,也忠实的记下了所发生过的一切。
记不起还是“小时生”的自己,到底在哪,到底做过多久,或者说做了到底多少次的预备练习生。
嗯,仅仅只是预备而已。
其中去过的一个地方,那地方是真的大,楼是真的高,一个戴着眼镜的阿加西,是真的严肃吓人。
仿佛除了大,就是高,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小时生”,也只会如此简单的词汇。
站在男人的身前,那双锐利的眼神,仿佛能够轻易看透人的心,不是有超能力,只是经过人生的起起伏伏,所拥有的阅历。
身为上位者所拥有的气势,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小时生”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就给这个男人直接否决了,理由很直白:
“人都是先入为主的,这条路,眼缘决定一切,也能看清你往后的高度。”
“假如,我是假如,国民们第一眼看到你的脸,都不想继续再看一眼,那一切都没有继续下去的意义,不是吗?哪怕你的天赋如此的好。”
原本不苟言笑,极为严肃的男人,从桌旁的花瓶里,拿出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郁金香,放在了揣揣不安的小男孩手中,轻声道:
“但是,人是有无限的可能性的,我觉得,你还需在长大一些,多等待一会,让花开之时,一定会有好的结果。”
“不知道我说的,你能听的懂吗?”
“内。”
什么是眼缘?
其实当时,十分稚嫩的“小时生”根本听不懂,单纯的以为只是没有缘分。
但是某位有文化的“大时生”,却一清二楚!
那位上位者说了这么多的废话,入不了他法眼的理由,在“大时生”看来,无非就一个字丑!
至于多丑?
把那个男人的话翻译的更通俗一点呢,就是:
“我看人看脸,就是看来不来电,双目一对,你简直丑瞎了我的眼!”
什么事花开之时?讲得如此拐弯抹角,那不就是开刀的日子么!
“成功是留给有颜值的人的,在长大一些吧,花开之时,到了那个时候你想动刀,医生就知道从何下手了!”
花里藏话,简直炉火纯青。
于是黯然神伤,小小的身板,里面没有力量,只有被掏空的躯壳,浑浑噩噩。
一步一步挪着脚丫,缓缓走过那道长长的廊道,明知将会来开,还是忍不住偏头向右望,羡慕地看着里边的练习室,听着里头的欢声笑语。
小心翼翼的眼眸里,有种让人心疼的孤独和难过。
“喂!叫你呢。”
明明是个小姐姐,却如同一个带头大哥,叉着腰,站在练习室外,好似等待自己已经许久许久。
于是只能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着小姐姐。
等看到了“小时生”的呆样,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对着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可在小男孩的眼里,却还是那么的好看,像是开着玩笑,笑嘻嘻地大声喊道:
“下次再来玩啊,我请你吃冰棍喔,小煤炭!”
又矮小,还黑乎乎的,于是理所当然,连名字都被人剥夺了,然后多了一个“小煤炭”的外号。
无心之语,最是伤心伤肺。
更何况,不说是不是无心,其实哪有什么“不是有心的”,只有想过的,才能说的出口,这就叫脱口而出。
那个极为的漂亮小姐姐,是如此的耀眼,甚至漂亮得让他不由得心生怯弱。
于是后来的后来,小煤炭如同枷锁一般,习惯性地戴上了帽子,是因为黑,更是因为隐隐的自卑。
“不幸的遭遇并非就是世界末日。”
一道声音让“小煤炭”停下了脚步。
临到大楼门口,一个长相耐看,打扮时尚,在此等候许久的女人,蹲在了小男孩的身前,揉了揉男孩的脑袋,眼神温柔。
她说允许小男孩叫自己小言姐姐。
而两人其实并不熟悉,他也不知道这个大姐姐为何如此亲近自己。
“小煤炭”眼神倔强,一把推开了这个漂亮的女人,回头似是大声喊了一句。
回忆里听不太清,看得也不要真切。
只记得那个女人几步追了上来,抱住了不断挣扎的他,一把摘下了围巾,不由分说,一圈又一圈,紧紧地缠在他那冻得发紫的脖颈上。
留下一句:
“记住咯,如果觉得冷了,先不要怪天气。”
最后摆了摆手,做最后的告别,笑容依旧是那样的灿烂。
那一条粉红的围巾如此的好看,原本围在她的脖子上,就更加的好看了。
而小男孩觉得自己不配,想要摘掉这条粉红色的围巾。
肉肉的手指就快触碰到线团时,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指,又松了松,却是根本舍不得。
不知不觉中,他双手拉紧了这条围巾,泪水早已浸染了黝黑的脸蛋,也浸湿了线团。
暗自下定了决心,便努力的让自己配得上,于是咬着牙,忍着寒冬,接着往梦想的路走下去。
来路已蓝缕,去路不可知。
个子没长,但这次的路子走得稍稍远了些。
也得偿所愿,去掉了预备二字,当上了所谓的正式练习生。
可是在那第二个地方,那段时期里,他所记得的东西,好像总结起来只有一条,也就四个字:服从命令。
有人说过,坏境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你要么迎合它变成它,要么,反抗它
每一个练习生刚进去的时候,学的第一堂课,就是如何在前辈们的教导下,如何被同化,或者是苟延残喘!
不管什么时候,老师还有前辈要你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只能回答“内。”还有“米亚内。”
以至于不小心被椅子绊倒了,老师nim不会来扶你,也不会同情你。
只是简单地问了一句:
“没事吧?”
“没……”
“那就起来,继续跳。”
明明很难过,却微笑说自己没事。
于是等老师nim走后,他只能自己和自己生闷气,一不小心做出了泄愤的行为,偷偷地踹了身旁的椅子一下。
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极为委屈地嘟囔了一句:
“都是椅子的错。”
这时候,有一个公司的女练习生,恰好地打开练习室的门,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看到“小时生”后,眼睛一亮。
微笑着靠近了他,合适的距离,然后蹲下了身子,用着同样稚嫩的声音,轻柔的开导着他。
“你不应该和椅子生气的。”
在和陌生人交谈时,一个微笑,往往比一百句虚伪的嘘寒问暖更让人感到温暖。
所以有的人,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就什么都想和她说。
“可是它绊倒了我!”
她点了点“小时生”的小脑瓜,告诉他,“我们想想看,其实椅子并没有错。”
表情严肃地让他把椅子扶起来,并且向椅子道歉。小男孩不愿意,也不情愿。
“是的,可这次你怪罪于它,那么下次呢,在犯错的时候,你又想把责任推到谁身上?”
他还是不理解,但她的微笑实在是让人觉得美好至极,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面部动作,仿佛在告诉对方:小时生,我很喜欢你,也想你当我的弟弟。
所以那个小男孩,说出了那句在“大时生”看来,简直就是个“弟弟”的怂话!
“米亚内。”
第五十二章 洁白的帆布鞋
被椅子绊倒的小男孩,以及有着婀娜有致的身姿,此刻正在柔声安慰小哭包的花季少女。
温馨的气氛,纯粹的美好,就是一幅能让人沉醉其中的艺术画。
这一幕恰好被装作离开,却一直站在门外,偷偷观察的训练老师给看到了。
暗自对着少女点了点头,神色颇为欣赏。
观察了好一会后,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但想起自己的任务,便不再逗留,而是走进电梯,上了一层,来到经纪人所属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等待一小会后,开门者是个身材高大的大男生,长相颇具特点,尤其是那个标志性的大鼻子,显得些许憨厚。
“哦?金彦俊老师nim……”
“喔喔,是灿生啊。”金彦俊对灿生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心情好的他倒是不介意多说了几句,“呀,打招呼自信一点,为什么畏畏缩缩的?相信我们,野性的风格绝对能让你们杀出一条血路。”
“我知道了,老师nim!”
“这才对嘛。”
两人还想多说几句,突然听到里头传来了一道颇为威严的声音。
“门口的是谁?”
“啊,hiong!我,金彦俊啊。”
“进来。”
点点头,便不再理会眼前这个一脸怯意又兴奋的大男生,而是快步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悠闲地坐着一人,身前站着一群神色紧张,兢兢业业的孩子。
这是金彦俊进门后,所看到的画面。
“机会是留给抓的住的人,你们以为真的就非你们不可?愚蠢至极,你们的身后,有着无数双觊觎的眼睛在盯着你们的位置。”
“还偷偷跑去夜店?呵,以为听到有人和你们说可以出道,就松懈了?更绝的是,还给人拍照了?”
知道对于这群孩子来说,出道的机会,远比任何说教都来得有简单有效。
所以他根本不屑于晓之以情,而是面无表情,说出的话更是冷酷无情。
“为你们擦屁股的事情我只做这一次,我丑话说在前,你们不摆正心态的话”
李朱燮的眼神如刀般锐利,直视孩子们,根本不敢与其对视,孩子们连忙低下头,连随后回来的灿生也不禁缩了缩身子,躲在其他哥哥的身后。
“这里有的是人,随时都可以取代你们!”
话音刚落,孩子们的表情瞬间纷纷变色,神情慌张,眼神开始飘忽不定,那是极度的恐惧。
准确的摸准了心理,便能轻而易举地把住这群孩子的命脉。
在这寂静,冰冷的气氛当中,一直恭敬地站在一旁,低头的但留有用余光观察着现场,因此准确的接收到李朱燮那暗示的眼神,金彦俊就适时的开口:
“哥,我有事情汇报,是关于最近一些优秀的练习生的。”
“嗯,你们先出去吧,记得好好想想我跟你们说的话。”
李朱燮脸沉似水,挥挥手,让一群神色恐慌,始终站立不安的男孩们先行离开。
临走之前,他们的脸色,是如出一辙的苍白,面如死灰。
对此,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李朱燮,内心面无波澜,甚至微微掀起嘴角,有些嘲讽和不屑。
努力的人到处都有,努力却不够更努力的,更是比比皆是,没有坚持下去的自制力,谈个屁的梦想!
等到那些个孩子离开后,金彦俊才把这些日子,他所了解到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这时,还是作为经纪人队长的李朱燮,语气充满了感叹:
“哥,有个孩子我注意很久了,虽说还小未长开,但是底子不错,除此之外,我是真的非常满意。”
“具体一些。”
李朱燮始终低头看着资料,一边在像是在听着,却是思绪放远,正想着如何简单有效的解决问题,光是这点简单的震慑还不够,必须得伤筋动骨才知道害怕。
“先天的天赋,努力,还有认真的态度,无一不是出类拨萃的。”
“不够,还有吗?”
“这么小的年纪,单说人性的美丽,简直出类拔萃,有一点我敢确定,她有成为wuli公司的王牌的潜力,在那位老师的眼里,人品这点尤为重要,不是吗?hiong?”
听到这,李朱燮的手顿了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资料和照片,这些某人的威胁,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更何况现在,有更为值得他分心的事情,敲了敲桌子,示意金彦俊继续说下去,便仰在后椅上,饶有兴趣地听着金彦俊说着方才的故事。
“您知道她说的什么吗?‘椅子没错,错的是自己对椅子强加于罪。’啊,我都吓了一跳,这不像是一个孩子能够说出口的话。”
“嗯,是不错,女孩叫什么?”
“秀智。”
人如其名,秀美且早慧。
金彦俊说故事的能力不错,最重要的是故事里的女角角过于出彩,甚至不用亲自见面,少女的形象轮廓已经浮于脑海。
原本表情严肃暗沉的他,还是忍不住开怀一笑,这下他也能对公司下达的指示有个交代了。
男孩的受伤,突出的仅仅只是小姑娘的善良早熟,以及他自身的幼稚。
让人心情愉悦的画面,至于配角“小时生”脚上的伤,没有人看到,也没人询问,也不关心,李朱燮他们想要的,只是心里想要的那个结果。
也许是怜惜,或者是别的情绪,她始终很是照顾关心小时生。
她也姓裴,和那个爱叫他“小煤炭”的小姐姐一样,但是温柔的多了。
小时生和那位少女,关系就像太阳和影子,形影不离,可就算如此,面临等级的考核期,分班制的练习模式,使得两人相见的次数越发的少。
“兔子姐姐。”
“姐姐在的,怎么了?”
说话时嗓音轻柔,眉眼含笑。
因为模样的缘故,小时生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像极了兔子,她听后,觉得好玩也好笑,就一脸宠溺的接受了。
在公司里,她就是人见人爱的公主,而小时生虽说不上人见人厌,却也做不到最好,可不倒也不至于是最差,于是他的处境就变成了
你在,不会有人在意,你不在,也没有人注意。
他就只是一个被人下意识无视的边缘人而已。
可如果有那么一天,边缘人被公主拉来了她的身边。
那时候的他,从未如此开心过,因为啊!
童话里的灰姑娘有一双水晶鞋,而现实里,小时生则有了一双草底的帆布鞋,是兔子姐姐买给他用来练习跳舞的。
他也从未如此伤心过,因为呢!
当换下了那双脏兮兮的廉价运动鞋,每日都穿上那双崭新的,漂亮的草底帆布鞋去练习跳舞的时候,肯定会遭到其他练习生的一顿毒打。
跳舞是很容易把脆弱的草底鞋给擦破的,他根本不舍得,总是小心翼翼的做着动作,不让鞋子被轻易的擦破,可后果就是不断的犯错。
“又来?!我真怀疑是遗传问题。”
“西吧,死崽子,你是帕布吗?这都不会?”
“你是什么东西?!害我们被骂!怎么不去死呢你!”
恶毒的语言,如诅咒般地打在了小时生脆弱的心灵之上。
这个时候,他都只能可怜兮兮地蜷缩在角落里,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帆布鞋。
鞋面干干净净的,脸上却是满是他人肮脏的鞋印。
公司里,讲究“手足之情”的练习生部,一人犯错,众人连坐,最终只能被迁怒,挨了一顿痛揍。
“呀!你们干嘛呢?!”
一道甜美的嗓音骤然响起,此刻,这道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愤怒,小秀智快步赶来,站在了一人与一群人的中间。
狠狠地推开了这些个男练习生们,张开了柔嫩的双手,瘦弱的身子挡在了小时生的身前。
眼神冷冽,死死地盯着这些人。
“额......额,那个秀,秀智前辈nim,我们......不是,是他太笨了,我们在......在教他跳舞。”
“我不管你们什么理由!如果,再有让我看到你们欺负他,我不会放过你们,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内!十分抱歉,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呀,你是蠢吗?什么下次!那个……我们真的错了,前辈!请不要告诉老师nim,我们绝对没有下次了!”
几个练习生不住的鞠躬道歉,态度也真诚,只不过可笑又可悲的是,道歉的理由,道歉的人不是地上那个受伤的孩子,而是他们所敬畏的他人。
待所有人都走后,对此一无所知的小时生傻愣愣的笑着。
洁白的鞋子依旧一尘不染。
对此,秀智忍不住敲了敲他的脑袋,语气里既感到无奈,又颇为心疼。
“如果鞋子脏了,擦擦就好了,鞋子坏了,再买过就行了。”
“不一样的,这是兔子姐姐你亲手做的,不是吗?”
“我哪里会?这是我奶奶编织的,我只是,只是缝了一个鞋垫而已。”
“一样的。”
“哎哟古,小傻瓜呢!”
鼻青脸肿,伤痕累累,总发生各种不幸,也不抱怨,因为看着这双帆布鞋,他打从心底觉得,这就是幸福。
如果说梦想,是小时生待在这里的理由,那么兔子姐姐,就是小时生能够坚持下去的理由。
她关心他,他也喜欢她,一切都很美好不是吗?假如没有所谓的欺凌的话。
第五十三章 凭什么?(大章)
oh,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what funis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大南半岛的首都,那一年的圣诞节格外的热闹。
街边的男女老幼们,皆头戴红色圣诞帽,欢声笑语不断,更是适时地响起一阵阵的铃铛声响。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oh
what funisride
不断循环着铃儿叮当响。
红艳,雪白的双色装饰布满了整座大楼,一楼内厅的正中央挂着一棵巨大的圣诞树。
如此快乐温馨的气氛,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尽情享受。
刚结束完舞蹈课程。
其中的一间练习室里,一个气质颇为阳光的少年拦住了小时生,从背后掏出一个物件。
以为又要惨遭挨打的小时生,连忙蹲下了身子,双手捂住脑袋,习惯性地作出防御的姿势。
闭紧双眼,等待许久,都没感受到棍子击打的声音,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红包绸缎包装的漂亮盒子。
直接吓了一跳,接着往后一个蛙跳!
“给你的。”
这个盒子的主人赫然就是那个少年。
小时生的眼里充满了警惕和不安,别说接过,他甚至屁股好往角落里挤了挤,直到身后再也没有空间为止。
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阳光少年只好一脸愧疚的放下手中的礼物,随即做出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动作。
在小时生呆滞的表情中,以一个九十度的弯腰。
然后不顾某个小煤炭的惊慌失措,深深地低下头,一个真诚的鞠躬道歉,久久不曾起身。
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微微耸动的脸颊,应当是内疚自责的感觉。
“如果是我的行为让你感到伤心难过的话,真的十分对不起!”
“前,前辈nim,没关系的!”
小时生赶紧躲开,随即疯狂的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在意。
“真的?那你原谅我了?”
“……”
伤口早已愈合,小时生看到前辈愈发愧疚伤心的表情,因此仿佛好了伤疤忘了痛,嘴唇动了动,怯怯地道出一字:
“内。”
“那么”也许等的就是这句话,阳光少年顿时抬起头,一脸惊喜感动的模样,重新拿起盒子,依旧是双手递出“时生啊,请接受我的歉意吧,不然的话,你就是还未原谅我。”
“内……”
推脱不下,小时生只好抱着有自己半个大的盒子,掂量了一下,份量并不重。
但情谊深重,单纯如他,笑的是那样的开心。
和好的两人坐在练习室里,他连忙催促时生拆开,而小煤炭拗不过只好拉开绸缎,里面竟然也是一双鞋子。
经典的褐色款式,保守又不失优雅,鞋垫更是意味深长的印上了小时生的名字。
“这是我最喜欢的物品,送给你!试试”
看到小时生一脸腼腆,扭扭捏捏地穿上了鞋子的开心模样,他忍不住咧开嘴角,轻声问了一句:
“暖和吗?”
“内,虽然有点小,但是!真的……真的很暖和!康撒米达!”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你可以叫我钟勋哥,还有我送给你礼物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内,钟勋哥。”
两人的笑容,是那样的开心。
第二天,小时生来到练习室,先是脱掉那双草底帆布鞋,换上了那双黑色精致的马丁靴。
然后把帆布鞋拿油纸包好,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老旧的帆布包里。
点了点脚尖,眼神变得认真专注。
自此心无旁骛,那天他肆意地舞动着,眼神灵动而充满了热情。
因为终于不用再担心鞋子会磨破了。
那发自内心的愉悦,使得生疏的舞姿中带有强烈的感染力,甚至引起了金彦俊老师的注意。
看了许久许久,他才环抱双臂,神情有些惊异,忍不住连连点头,最后甚至浮起了些许笑意,开口问道:
“感觉不错,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姜时生!”
“很好!”
小煤炭脸色红润,神情激动不已。
许久未曾尝到了被人夸奖,被人注意,那一道道羡慕嫉妒的眼神,让他上瘾了一般,也久违的找回了自信,决定更加用心一些。
“感觉不错!”
“就是这样,眼神在自信一些,呀,很好!”
接连好一段时间,他连连受到赞扬,这让他重拾了信心,也有了自信,这种让人惊艳的状态持续到了再次考核的日子。
小时生站在舞台的中央,看着舞台下方的秀智姐姐,向自己用力地挥着手,随后放在嘴边、大喊;
“花生呐,fighting!!”
还有站在她身边,那个自己的朋友崔钟勋,正一脸深意地望着自己。
仿佛感知到了小时生的视线,他连忙咧开嘴角,回了一个温暖的招牌微笑。
小时生看到他正慢慢地张口,话很短,似乎要让他看得更清楚一些,便一字一字咬着:
“暖和吗?”
有了朋友的支持和鼓励,小时生觉得暖极了,深了口呼吸。
耳边响起了缓慢而抒情的前奏,述说着两人的故事。
手放于胸口处,缓缓地向前递出。
“there was once a broken man
(有个心碎的男人)
who walked a lonely road
(孤独地走在路上)
and gaveall his dreams
(放弃了所有的梦想)
……”
在激扬的背景音乐中,他点起脚尖缓缓起舞,因为等到这个机会许久,他仿佛用尽生命在起跳。
and when i see you smile
(当我看见你的微笑)
i fall into your eyes
(我陷入你双眸的温柔)
to never fade way
(永远不要消逝)
i need you hearmake the dark clouds dift away
(我需要你为我驱散所有的阴霾)
andmake the mornings bright again
(让清晨再次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中)”
于舞台之上,一步一步地走向着舞台下的少女,脚步并不坚定,每次准确的卡点,就像在诉说自己的犹豫,和害怕被拒绝的怯意。
内心如此纠结,舞步如此朴实无华,只是为了想要对你发自内心的呐喊:
“i love you
(我爱你)
the way that you turnround
(你改变了我的世界)”
不愿在这样痛苦,小时生用力地挥动拳头,鞋子倾力一踏,爆发了自己那澎湃而热烈的情感。
那双马丁靴,也仿佛完成了使命,直接崩开,但他没有停止,而是仿若不知,灵感一闪,他凭借本能,抵起脚尖,把裂开的鞋子重重的甩开。
脱去束缚,光着足,不曾停下舞步,继续舞动自己的身姿。
节奏依旧缓慢,但鼓点开始重重的敲打,似乎要冲破人体外壳的保护,直达人心。
“and chase awayblues
让我远离心中的悲伤)
i love you
(我爱你)
the way that you changeworld
(你改变了我的世界)
when i’m with you
(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爱,就是全身心投入,用心付出。
如同此时忘情投入到表演中的小男孩,哪怕笨拙,也掩盖不了内心的真实情感。
不完美才是最恰当的。
这一幕惊艳了众人,情不自禁地送上掌声,附上惊叹声。
小时生是在表演,忘记了观众的存在,唯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此刻,看不到那对正在交头接耳的少年和少女。
崔钟勋热情地搭着话,接着仿佛看到了难以相信的事情,指着舞台上的小时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对着少女询问了一句:
“呀,秀智xi,那双鞋子是不是很眼熟?”
“嗯?”
“真的,那不是你父亲特意从外国带来……”
正出神地望着小时生的秀智,随意地瞥了一眼,起初并不在意,直到听到这话,视线才下意识地掠回那处,眯着l眼睛,仔细地辨认着。
熟悉的款式,熟悉的颜色。
笑意逐渐消逝,咬紧了嘴唇,可眼神依旧坚定,似乎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一定是看错了!
攥紧了拳头,一首舞曲的时间,却仿佛停滞了一样,每一秒都是煎熬。
舞台之上,小时生满头大汗,却充满了快意,他不忘拿起崩裂的鞋子,只要拿旧布缝制一下,依旧能踩。
还未褪去那兴奋的感觉,他就光着脚板快步走下舞台,视线找寻那一道靓丽的身影,迫切地希望能够分享他此刻的心情。
两人似心有灵犀。
她也挤过人群,在一阵惊呼声中,找到了小时生,眼眸也看到了脚下的“事实”,径直拉过他的手,想要离开,也想要询问。
因为哪怕事到如今,她也绝不愿在众人面前,让小时生难堪。
她不想,有的人自然也不想。
只不过后者是不想让两人如此简单的离开罢了!
不知是谁,突然在人群里大声喊了一句:
“秀智,是他吗?偷你父亲送给你的圣诞礼物的人?!”
一语惊起千层浪,场面随着这句话,一下子如沸腾的开水,翻涌不停!
“莫?他说什么呢?!礼物?偷?”
“呀,阿尼,好像是说谁小偷来着!”
“谁?!”
“他!!”
事关品行问题,更是公司最看重的人品方面,因此被迫的停止了舞蹈考核。
“我……我,这个不是……!”
“不是的,他才没有!”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秀智掐了掐小时生的掌心,打断了他想要说出的话,
他站在人群的中央,同样成为了人群的焦点,却是从天堂一下子陷入了地狱的境遇。
被鄙夷的视线所包围,被怀疑的迷雾所囚禁。
仿佛直接遗忘了他是方才,那个一鸣惊人练习生。
现在只是一个小偷!
不知何时,已惊动了高层的人,一直在一旁观这场戏的李朱燮走了过来。
脸沉似水,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一股压迫感,连问都不问牵着手的秀智,而是单刀直入,对着一旁茫然恐惧的小时生直接质问道:
“证明。”
“花生他没有……”
“有没有,我自会弄清楚,而且现在是我在问话,裴秀智!”
被训斥的裴秀智,害怕之余尤不放弃,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让赶来的李智英部长拉到了身边。
“智英欧……部长nim。”
“秀智,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
因为事关裴秀智,她也不得不放下了事务。
另一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的小时生,眼神呆滞,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单词。
“呃……”
“很简单的一件事,我们不冤枉人,所以小朋友,这双鞋子如果是你的?能不能证明?”
小时生早已开不了口,只能求救地望着崔钟勋。
而崔钟勋也没有视而不见。
“我能证明,这是时生的,不信的话,你们看看这个鞋垫,上面有他的……嗯?!”
时机恰到好处。
他挺身站了出来,维护着两人,从小时生的手中夺过鞋子。
不行!!
看到这一幕,秀智再也维持不住表情,着急地想要去阻止,但已来不及!
显露在所有人面前的,正是一张正面印着“时生”,而背面则赫然印着大大的“秀智”两字!
小时生浑身冰凉,如刺骨的寒冬。
他脑袋一片混乱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这成了能够看到的事实,那么谁是小偷?谁是说谎者,则显而易见了。
“犯错的时候,不要先去怪罪于人”
小时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也不知道是谁的错,却下意识的想起这句话。
绝不去怪罪于人!
有些窒息,只能死死地抓住兔子姐姐的手,用尽生命,颤抖地说出了一句:
“兔子姐......姐!不是,不是我……请相信我……”
“秀智,是你的鞋子吗?”
面对事实,还只是个少女的秀智同样茫然。
变得失望,可依旧心疼,无法轻易的回答“是”!
可双眸不经意间,看到了那一对自己无比珍惜的,却被彻底“践踏”坏的马丁靴,她的内心更是无比痛楚,难过。
是与不是之间,她做出了妥协,一个让自己后悔一生的选择,那就是沉默。
于是在别人的眼里,沉默就成了默认,既然如此,那么时生承认与不承认,也都不重要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
感知到到那双小手,正用力地离开了自己的掌心,低头看到那绝望的,令人心碎的眼神,这一刻,裴秀智的心如割绞般的痛。
“时生!”
想要解释的时候,小时生已经艰难地挪动了脚步,在众人厌恶,鄙夷的目光中,缓缓向后退去,挤开了人群,光着脚,埋头向着练习室的方向飞奔着。
冰冷的理石砖,光溜溜的双脚,让他感到极为的羞耻,他迫切的需要一块遮羞布……不对!是一双鞋子才对。
不断的翻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布包,抽出了小小的一包油纸,小时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而是直接打开,定眼望去不禁愣住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双鞋子会变成了一堆灰。
“姜时生,找到你了。”
小时生前脚刚到,崔钟勋后脚便跟了来,似乎早早的就料到了他会回来这里一样。
淡然平静的模样,让已经草木皆比的小时生,下意识的向角落里退去。
崔钟勋看到如此,没有恼意,而是收敛起了多余的情绪,慢慢地弯起了嘴角,然后向耳后根延伸,露出了一个极为夸张的笑容,似乎极为的开心。
他指了指那堆手中灰烬,对着一脸伤心欲绝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小时生说道:
“我们不是亲故吗?我给了你我最重要的东西,那么身为好朋友,你也应该给我你最珍惜的东西才行。”
“我,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为什么,阿尼,鞋!哪里?!”
“啊,我忘记说了,圣诞节的开始,天气已经很冷了不是吗?如果是小红帽的话,会怎样做呢?”
他抱了抱自己的双臂,闭上了双眼,像是回味一般。
那少女拒绝了自己,他就是嫉妒,那自己得不到的,他也绝不能让这小杂种得到!他可是布了好久的局了,就是方才的**,以及此刻的谢幕。
让他一阵颤栗,不是内疚和害怕,而是极度的兴奋。
“呃......”
“内!烧了滋的一声!那声音真的美妙,呀,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莫......莫?”
“温暖吗?!”
小时生压抑着情绪,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喘气声,双手举起了身边的椅子,狠狠地砸向了他。
他没有还手,反抗,而是任由小时生发泄,差不多的时候,连忙收敛了笑意,如变脸般,恢复了焦急的,担忧的表情。
“呀西!你要做什么?!”
“彦俊,快点阻止他!”
千钧一发之际,赶来的众人之中,他最喜欢的秀智姐姐跑在最前,一把推开了小时生,一脸的失望和心疼,望着摔倒在地的小男孩。
眼神不再温暖,而是充满了陌生感。
“为什么自己做错了,还要迁怒别人!姜时生!!”
终究是不相信啊。
假如爱是一件由自然编织,由幻想装饰的草底帆布鞋,那他该醒了。
以为自己在别人的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原来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公司的理念,为我们这些任职者指引了道路,才不会让身后跟着的人走上歧路,这些理念就是真、善、美,你有吗?”
“我不想走,帮帮我”
“凭什么?”
“不想……”
“想与不想由不得你,抱歉,姜时生xi,我们所有人一致认为,你可能缺少了这些重要东西,所以,你也许并不适合我们的公司。”
其实这句话并不准确,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定了事实。
因为跟着一起离开的,还有一个叫做方时镇的胖子。
坐在花坛边,已经不再是从属关系的两人抽着烟,用着相对轻松的语气聊着天,当然对话里自始自终充满了针锋相对。
“你决定了?要带着那种没用的小废物单干?你会后悔的。”
“先说一句,wuli时生绝对不是那种人!还有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条看门狗的你,懂个屁?!”
“呵,好,我不懂我不懂,那么就这样了,以后你们大胖小黑二人组,有需要我们公司的地方,就打声招呼,虽然我不一定搭理,但公司里还是有很多艺人的嘛。”
“嗯,谢谢了,啊,我也‘祝福’你们的l.a梦早日完成,走出大南半岛的艺人都能鼻青脸肿!”
“莫?!”
“米亚内,是大红大紫,大红大紫!瞧我口误!”
春去秋来,终有茧化蝶之时,哪怕自己的小脸越来越白皙,小煤炭不再黑乎乎,也不曾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过一个笑脸。
他曾想展翅高飞,可现实却会了自己做人。
记得某个“小煤炭”曾写过给自己的信,信上是写着说:记忆就是断了线的风筝,放过它,就是放过自己,最痛苦的,就是犹豫不决,徘徊在放与不放之间的二选一。
记得某个“小痞子”曾经这样形容过练习生时期:就像老人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有的人觉得极为好笑,可是,他并没有在开玩笑。
某个小痞子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听着免提通话里传来的言语声,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这人废话如此多,总结起来不过是:
“过去的就当作过去了,当回想起从前的时候,我们都将一笑而过。”
真的就如此简单?
阿姆随意地抛了抛手中的昂贵酒瓶,掂了掂量,份量好似有些轻了
不过连自己如今的爱好都调查清楚了,这人可真行!
“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姜时生xi,我由衷的希望,你能放下过去的偏见,毕竟这次邀请,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
阿姆懒得接过电话,他的手里正握着一瓶酒,上面还有未彻底散去的女人体温,有些暖和,当然还有一股熟悉的冰冷感。
他淡淡地轻声说道:
“证明。”
“莫?你说什么?”
电话的另一头,微微上挑的尾音,是询问,更多的是代表此人此刻,正处于疑惑又荒唐的状态。
“姜时生xi,我的社长真的很有诚意......”
“有没有诚意,我自会判断,而且现在是我在问话,金西吧!又是姓金的!chung ha(请夏)?喔?!我记得你很便宜耶!”
金请夏狠狠地瞪了一眼,扯开话题,又开始胡说八道的小混蛋。
阿姆极为难得的记住了这女人的名字。
没办法,实在是再亲切不过啊,跟他之前喝的一种烧酒名字一样!
电话那头的李朱燮,迅速平复了下复杂的心情,语气依旧沉着,平稳,是身为领导者的威严。
“你到底想要什么?说出你的价码。”
想要什么?
阿姆敲了敲手中的瓶身,发出了低沉又醇厚的声音,真是动听极了。
伴着玻璃声响,他继续开口说道:
“你知道吗?因为穷,所以我有个习惯,就是喝完空酒瓶向来不丢掉,而是跑到wuli小娟那里,把空的装满,然后再把满的倒空,就像哪里痒就挠哪里......”
“你到底想说什么?!可否说出你的条件!”
被当年自己能任意处置的“小废物”这样对待,没等阿姆说完,李朱燮已经略显厌烦,语气已经隐约的有些怒气和冷意。
“倾听是好的习惯,看来你没有。”
阿姆抿嘴笑了笑,而眼里的笑意却逐渐淡去,后半句可还没说完,就像是谁欺负过‘姜时生’,那
“有些理想曾为我指引了道路,并不断的给了我新的勇气,欣然面对人生,所以请让我看到你的诚意,证明一下,你有多诚心。”
“呀呀,chung ha嘿,酒!哎哟古,真是没点眼力见,没看到两个高级人物正在洽谈事务么?”
“你!”
再次打断两人的“打情骂俏”,李朱燮依旧是罕言寡语,一字千金的说话风格,但明显语气重了些:
“说,需要我怎样的诚意?”
阿姆把酒瓶丢了回去,便看着金请夏吓了一跳,十分惊慌小心的接过,他忍不住抿起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纯真极了。
“真、善、美,你有吗?”
“......”
“没有?啊真的十分抱歉,阿加西!我认为,你可能缺少了这些重要的东西。”
“条件……”
“真善美!!”
“西......呼!条件任你开,帮我们请夏这一次。”
帮?
似乎扯了如此久,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金请夏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因为眼前的少年,他的表情
那方才的纯真笑意彻底尽失,眼神变得桀骜而不屑,嘴角抿起的弧度更是冷得可怕。
阿姆的内心深处,强烈的产生了一股不属于他的绝望,伤心,以及愤怒最后都穿过那一道道记忆碎片,化为了现实中一柄言语的利刃:
“凭什么?!”
你说一笑泯恩仇?凭什么!!
第五十四章 我这支酒,可不便宜
回忆就像早晨间吹动树下青草的一阵风,你无法真正的捕捉它,只能从飞扬舞动的花草上,看到它所留下的痕迹。
不是本意,但阿姆说出来后,内心十分的畅快,至于别人有多不爽,那他就有多神清气爽。
带着轻松的心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着约定好的集合地走去,还未走多久,他就停下脚步,一脸懵圈的愣在原地。
幸运的是,在他对前路感到迷茫的时候,就看到了金宝媛作家眼神焦急,向着自己跑来,干净的脸蛋上满是汗水。
阿姆连忙收起自己尴尬的表情,若无其事的伸了伸懒腰,眼神一个变化间,望向远山,自信且充满了忧郁。
“嗬你!是不是又迷......”
金宝媛停在了阿姆的身前,狠狠地喘着气,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小混蛋的身材愈发得修长高大,她无法拍他的脑袋,只能双手揪住他的领子。
阿姆扶住了即将摔倒的小姐姐,装作惊讶的低头,灿烂地笑着道:
“嗨,阿嘎西,啊niong!”
“西......你找死?死去哪了你?!”
“呀,你这粗俗的言语让我怎么接口,我就随便走走,还有,我警告你!”
“嗯,莫?!”
她生气地抬起头,那灵动有神的眼神里,表达着你敢不说人话?我就弄死你的意思。
清丽简约的容颜,五官小巧,没有这个国家多数女人所拥有的肿胀感,没有明显的优缺点,就是让人看着干净舒服。
汗水化成点状,如露水般滑过脸颊,满满的果汁美感。
阿姆好似许久未认真地这样注视她,于是微微靠近了一些,但是认真地对视着,并不回答一句话。
她也许久没有眼前这双清冷忧郁的眼睛,心跳不由自主的一顿,短暂的失去了喘气的能力。
恰好的捕捉到了这一幕,阿姆笑笑,忍不住升起一丝逗弄的心思。
“你再这样用这种幽怨的语气,会让我产生一种不该有的情绪,甚至也不想做一个人。”
“嗯?离我远点,坏痞子......不做人?你又想做什么?”
“爱情的奴隶。”
“去死吧,贱人!!”
敏捷地躲开了小姐姐恼羞成怒的一脚,阿姆像个孩子般开心的笑了,可他得意的表情还未保持多久,就突然间僵住了。
因为她的一句:
“你是不是又迷路了?小路痴。”
“你怎么知......呸呸呸!说谁呢,!路痴说谁呢?!”
“噗”
才不傻傻的搭腔,金宝媛小姐姐一边拉住阿姆的袖子,一边瞥了一眼某个小坏蛋犟着嘴,死不承认的幼稚模样,忍不住捂嘴笑着。
习以为常的动作,隐藏了一丝不同寻常。
笑容是真,可她眼里的黯然心疼也是真。
她不知道两人还能这样互相打闹到什么时候,因为他随时都会面临淘汰,说实话,上次最后的投票结果已是奇迹。
不仅是节目组,还有国民们,当然还有那些个为梦想付出的练习生们,都被他的实力和魅力给彻底震惊到了。
特别是亲眼目睹那最后一场,那仿佛进入忘我境遇的“自由发挥”,震撼人心的谢幕作,简直让人如痴如醉。
记得还未正式播出,单单是在网络上,删减后的个人版本,已经突破百万的观看人次,“釜山少年”的人气简直了。
更戏剧性的是,姜时生从未摘下帽子,竟然还被称为“最美练习生”。
“姓姜的,你知道你现在的排名吗?”
他沉默不语,好似又走神了,可越是如此,她则越是可惜和难过。
走着走着,临近人群的时候,金宝媛减缓了步伐,瞥了散漫的某人一眼,说话声渐渐变小,脸上的笑意依旧,却多了丝恬淡和疏离。
这才是身为节目组作家该有的气势和素养。
“姜时生,你不要老是这样胡闹呢,你忘了你的梦想了?”
“嗯?梦想?啊!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画家。”回过神的阿姆,伸出了食指,把她因汗水,而黏在额头的秀发轻轻摘了下来,咪着笑眼说道,“想画下晨间,画下露水,以及眼前所能看见的花容月貌,画下所有的,关乎你我......”
“你去死!小流氓,死性不改!”
脸颊瞬间红得如花儿般娇艳,再也保持不住那份淡然,不等听完,便慌慌张张的打断,松开他的黑色袖套,对这个没有规矩的小痞子连踹带踢。
“莫呀?又?!啊”
回到了练习室,被踹回人群的阿姆,无视了周围看热闹,放声大笑的练习生们,有些狼狈不堪的稳住了身子。
阿西,一点都没有幽默感。
而且自己也傻,再有趣的说笑者,在没有幽默细胞的女人或死物面前讲笑话,都显得再愚蠢不过了。
笑话凉了,就像汉江大桥的夕晖光景,更不幸的是,自己的腿部仍是火辣辣的。
揉着小腿,阿姆皱着眉头,十分愤然的想到,觉得自己事事不顺。
这“温情有爱”的一幕,所有的练习生自始自终地看着,有的人一笑而过,有的聪明人,却能从一脸无辜的姜时生身上,捉摸出其中蕴藏的深意。
谁都想出道,除了实力以外,最重要的就是人格,其次就是所谓的个人魅力,个性。
人格与人际关系有关,如何能够和制作团队,练习生们打成一片,这很重要,所以金samuel,李大辉十分羡慕,觉得“姜时生”的情商很高,运气也好。
如果阿姆知道,则表示很想笑。
个人魅力自然不用多说,无非就是个性两字,是自身成长,也是吸引粉丝的利器,所以姜丹尼尔,朴志训觉得“姜时生”的智商很高,能够想到这样做人。
如果阿姆听到,则表示这些孩子真他大爷的瞎扯,还闲的蛋疼。
泰闵业深了口呼吸,走向了阿姆,虽然不愿意,但只能听从公司的安排,为了节目份量,是时候应该改善一下两人之间那水火不容的关系了。
看着还在揉腿的阿姆,泰闵业露出一个纯善的笑容,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温暖而友好,轻声开口,为了亲近一些,甚至称呼中带点撒娇的意思:
“姜儿......”
阿姆一阵鸡皮疙瘩,差点提起自己帆布鞋抽在泰闵业的脸上。
“阿西!你跟金钟炫那家伙一样?脑袋跟核桃仁一样被门夹了?别那样喊我!”
“额......核桃仁?”
“?喔,我是说,金钟炫那家伙不是人!昨晚大半夜的还磨牙,阿西,跟啃猪蹄似的。”
“我听到了,姜儿。”
阿姆惊悚地转过身子,看着神出鬼没的金钟炫。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一直在你身后,默默注视着你。”
“依西咦!变态!!”
阿姆的釜山方言实在是听的有趣搞笑,站在一旁,同为釜山亲故的林瑛岷,死死憋着脸,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绷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哈哈哈!”
他由衷的喜欢阿姆,在这座现实的,让人产生距离感的城市里,哪怕只是听到他的釜山方言而已,就觉得心生安慰,仿佛离家万里,有这人在,就是家乡。
亲近极了。
阿姆则再次忍不住想要拿起自己的鞋帮子。
“呀,笑?!金钟炫,告诉我,这人是在嘲笑wuli的釜山人民?”
想到因为“冲动”而进局子的方秃头,阿姆觉得冲动之前,是该动动脑子,该以理服人才对。
动手之前要把问题先搞大,上升到地域歧视的问题上,才能有充分的动手理由,不是吗?
“阿尼,姜儿啊,我们要理智分析,好像嘲笑的只是你而已。”
“......西!猪队友,吃你的猪蹄去吧!”
“哈哈,啊!我不行了,太搞笑了,哈”
看着玩闹的几人,长相帅气的泰闵业攥了攥拳头,眼神阴郁且有着隐约的嫉妒,他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好像没了存在感,被隔离在外了。
嗒嗒
一阵运动鞋踩着木板的声音,吸引了在场所有练习生的注意,一个个小团体,不由得望向了门口处。
待自己的视线中,缓缓的出现了一个青春活力的娇小身影时,每个人都脱口而出两个字:
“大发”
在一双双兴奋异常的眼神中,她站在了众人的身前,气质说不出的温软,嗓音轻柔。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一日健身老师,你们可以叫我chung ha老师。”顿了顿,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殊不知,这一可爱的动作又引起了一阵狼嚎。
而回过神来的某人,默默地退到了金钟炫和林瑛岷的身后,
女人踏着轻柔的脚步,走入目光的海岸中,似在寻找,留下一地的笑颜,这短短的几步距离,终于走到尽头,眼睛与眼睛对视,无言也安暖?
阿姆扯了扯嘴角,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不过她笑了!她笑了!还有挽留的机会!
“嗨,阿嘎西!”
人生何处不相逢,何不一笑泯恩仇呢?
金请夏看懂了,所以她笑得是如此的开心,她从来不会因为一件事的结束而哭,只会对着它的发生而笑。
因为世界就是一面镜子,再对着世界报以微笑的时候,生活定能回你一个灿烂的回眸。
“嗯,顺便说一句,我的名字呢,好像跟一种极为便宜的烧酒一样喔。”
喔?西吧!!
啊原来如此,怪不得宝媛小姐姐之前要这样问自己!阿姆仿佛大彻大悟一般。
梦想?
请告诉我这是一场梦,我不想死!
第五十五章 酒儿不爱下酒菜
“我需要有个人帮助我教学,有自愿的吗?”
话音未落,“刷”的一声。
人群里争先恐后地举起了一双双的手,定眼望去,仿佛化成了一片片绽开的花瓣。
除了某个低喃了一句“鬼才愿意”的大男孩,其他的练习生眼神如出一辙的炙热和迫切,那是对节目分量的渴望,以及能够接近大势女idol的恳切。
金请夏的出现,对阿姆来说不仅是噩耗,事情的发展更是出乎他的意料。
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略微勾人,还有一抹只有他能够看懂的挑衅。
小姜同学绝不搭腔,绝不找死,低下头,保持自己一贯低调的态度,该软时就自然而软。
可他想软,她就偏偏不让。
“那”金请夏拉长了声音,眼里闪过一丝逗弄,悄悄改口,“不愿意的举手。”
切!
阿姆得意的一笑,自信地举高了手,对这样的女人,对这样的情景一点都并不陌生的他,一听到,就心知不妙。
“有这么不愿意吗?那就你了,姜时生xi,出来。”
“喔哈哈哈!”
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套路。
房间里玩闹的气氛,让无时无刻紧绷着神经的孩子们,暂时放下了拘束,用力地拍着手掌,大声笑着起哄道。
“大发,幸运的姜大爷,老师nim叫你呢”
”姜儿,喊你呢!“
毫不在意他们的哄笑声,金请夏眯起双眸,粉色帽檐下的笑容是那样的调皮和可爱。
阿姆则狠狠地咬紧牙关。
阿西吧!这都行?举不举手有意义吗?这女人眼瞎的吗?我不是举手了吗?
简直眯着眼说瞎话,肆意玩弄他人的感情!
滥用职权,公报私仇,无耻至极!
被身边两个小伙伴推出来的姜大爷,心里诽谤不已,脸上则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内,请夏大人nim,有何吩咐?”
“躺下,背对着我。”
金请夏淡淡地说道,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思。
这么直接?
阿姆张大了嘴巴,然后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才一脸羞涩,扭扭捏捏地蹲下身子。
还别说,好像挺刺激的。
“我还没准备好,还是不要了吧,请夏大人nim,这么多人看着。”嘴上花花道,阿姆却连忙微着双眼,一副任你宰割,痛并快乐着的惫懒表情。
“叫我努娜就好了,毕竟,chung ha酒挺便宜的,当不起你的敬称。”
“瞧您说的,嗯你看看我的头,看出什么了没有?”
阿姆就不知道什么叫放弃,哪怕临死之前,他都不会放弃寻生的念头。
连忙指了指自己扎起的丸子头,眨巴眨巴眼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敦厚些。
“死人头?”
“内……呸呸!阿尼,是丸子头!”
“呵,不好笑。”
她淡淡地回道,一点都不善解人意。
真的是!
阿姆觉得没有幽默感的女人,就像是没有弹簧的马车,不仅难骑,走着还颠簸。
“呀,这姜头做成的丸子,在一处地方,是一道极为便宜的下酒菜,不知道?丸子配酒,我们是一家人啊,酒儿大人nim。”
看着这个大男孩死死攥着拳,一脸诚恳的怂货模样,金请夏低下头,实在是忍不住笑意,只好捂住嘴,还没开始,她的心情已经觉得畅快极了。
“我不知道。”
“这不是知道了么……嗯?”
感觉到脸颊痒痒的,阿姆颇为敏感地皱了皱眉头,微微往后仰了仰。
因她的呼吸,甚至带有一点馨香,拂过脸上,留下那丁点儿的湿润感。
画着淡妆,那原色的嘴唇微微轻启:
“我不懂社长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什么非你不可,就像不知道你为什么又要拒绝一样,所以我想问问。”
“哼,不告诉你。”
半推半就的阿姆躺下后,傲娇地偏过丸子头,轻哼了一声。
“没关系,我记得你说过,你很穷,所以如果你觉得空了,那我可以把你装得满满的,如果你痒了,那我也可以帮你揉揉,但可惜的是”
她嘴里说着让人遐想不已的言语,其中的意思离暧昧很近,却离爱意很远。
待两人的十指紧扣,充分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时,金请夏眼神一凛,抵住他颈椎的同时,手瞬间发力。
“你也不是我的菜!”
“莫呀?你这样我有点害羞耶……诶?抓我的手干……干!!阿帕”
“孩子们,看到了吗?这一动作叫上犬式。”
“呀,这是健身动作吗?!狗崽……啊!真的阿帕!啊呜”
自己的双臂被一双柔荑紧紧抓住,强掰着侧举,高至肩膀。
嘎吱的一声。
阿姆瞪大双眼,倒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的某些瘀伤,好像有了旧伤复发的可能性。
欣赏一个人,才不会这样忽冷忽热。
始终牵着金请夏的手,十指仿佛连心,但阿姆觉得这女人简直一点都不走心。
”救哇唔喔!“
她随着他而弯腰,似有似无间,他看到一抹春色即逝,直到触碰了他的脚踝,阿姆才回过神。
同时自己左手臂无力的向上伸展,她捻住他的下巴,如提线木偶般抬头看向自己的左手指尖。
另一边以同样的方式重复着动作。
制作组的人不知道该不该喊停,毕竟瑜伽教学是一件神圣的事情,他们的想法也许龌龊了些。
在众人眼热,起哄的氛围中,金请夏和阿姆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近距离间的身体接触。
“没告诉你?我兼职瑜伽老师,还有,这个叫三角式!”
“啊!去你大爷的三角关系!骗子疼疼疼……松手!”
在某人的惨叫声中,她伸手将他的两腿前后分开约两个肩宽,左脚在前,右脚在后。
再将他胡乱挥舞的手强行并拢,手掌合十。
“这叫英雄式。”
缓缓靠近了阿姆的耳廓,金请夏轻轻吹了口气,笑着道:
“呼气呀。”
“呼呼呼!英雄?!呼女侠?!饶命呐!啊!”
感受到背后挤压的,如棉花般温软绵缠的触感,阿姆深了口呼吸。
果然,暧昧是会呼吸的痛,自己的微笑都僵了,灵魂仿佛在漂浮着,她仿佛要拆了我的骨架,自己已经疼得快窒息了。
“哈……哈,休……休息一下?切拜”
“接下来,这叫莲花坐。”
“喔喔?!这个我会,你上我下嘛,很熟练的,有空切磋……啊!”
“呀,姜丸子,你喊什么呢?这个不痛的。”
“那个,我的身子麻麻的,指连心,我的食指连着你的呼吸,你每呼吸一次,它就抽动一次……等等!阿尼!”
阿姆浑身瘫软无力,脸贴着冰冷的地板,
没理会周围那些个,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的人,特别是猪蹄炫和林瑛岷两人那刺耳的大笑声,接着反应过来后,用尽全力,扬起头愤怒地瞪着金请夏。
“呀,你也知道痛啊?!”
“呀?”
金请夏看着阿姆,笑意依旧,语气却淡淡道:
“我要重新教会你礼仪吗?”
“不用了!米亚内,酒儿老师nim,那个”
小姜同学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无力地举高,语气真挚,如同好奇的学生,向老师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说。”
“我不是示范完了吗?如果老师nim要叫我们锻炼身体,是不是该自己带头,以身作则?”
面对微微愣神的老师,阿姆说完后,无比搞怪地张开双手,做出极力舒展的动作,哪怕扯到了自己的痛处,他也坚决不喊出声。
“嗯,可以的。”
金请夏想了想,接着点点头,伸展手臂,那柔美的线条,优雅的姿势,勾勒出一道颇具完美的曲线。
什么样的女人最有女人味?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也许是一个温柔的眼神,像是雾里看花,看着你,自己纠结着谜底,拨开层层里里,原来眼里都是你的倒影。
也许是一个优雅的姿式,也许是一个浅浅的笑意。
也许是一句淡淡的问候,也许是一句自嘲的玩笑话。
也许是不经意流露出的韵味,也许是处乱不惊的宁静心态,也许是笑对人生的淡泊情怀。
但某个不知”死“字怎么写的小痞子,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哇唔!这身材,看看噢,god!”
“呀,姜儿!你......”
他慵懒地架起双手,左手揽住金钟炫,右手揽住了釜山亲故林瑛岷。
“龌龊!想什么呢?”
与两个害羞不已的小伙子不同,他连忙睁大了双眼,不愿错过任何一幕,先是义愤填膺地指责两人,然后忍不住摇头感叹道:
”呀,能不能看对眼,得先看脸!性格印在眼帘,人品始于眼神,家教看站姿,心性的高低比在胸,审美就得看臀!噢,大发!“
“噗嗤!”
”宝媛作家?导演nim?你们笑什么?想法怎如此下流?!哇唔果然最主要的是前要凸,后要翘,啊!学不来,学不来。“
“呀”
下意识双手抱胸,遮掩了自己过于火辣的身材,收敛了略显性感的动作。
金请夏脸颊微微发红,咬紧嘴唇,狠狠地瞪了一眼某个“好学求知”的小色痞。
“姜时生,你出来!”
“又要干嘛?我不!”
“补课!你要!”
第五十六章 谁点了我的蜡烛?
练习室里早已一片欢声笑语。
金请夏与阿姆两人之间,那非常非常有趣的化学反应,让人始料未及又觉得合情合理。
因为他的魅力有点说不清,道不明。
别人不理解他的人缘为何这么好,但由衷的羡慕阿姆的“讨人喜欢”,似乎就是如此,无论是导师还是嘉宾,她们的选择是接近也好,还是敬而远之也罢。
总而言之,眼光和心思好像在他出现的时候,已经缠在他的身上,解不开了。
制作组的忙内fd是个可爱的小胖妞,她拍下了板子,示意结束。
节目效果已经达到了最佳,仅仅是这一部分的拍摄分量,就足以撑起笑点,似乎姜时生在,那就一如既往的超高质量。
泰闵业在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金请夏,她的眼里似乎只有姜时生,于是他的眼里充满了极度的不甘和失落。
为什么?!
待到节目组,以及练习生们都陆陆续续的离开,小姜同学一脸的麻木痛苦,揉着肩膀起身,想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最主要的是远离某个“瑜伽老师”。
他想走,但有人不让他走。
金钟炫左顾右盼,感知到眼前这两人明显有些凝重的气氛,重义气的他轻声喊了一句:“姜儿……”
金请夏偏头,眼睛纯净明亮,明眸流盼间。
心有几分真,便能感受几分情,仅仅只是看了一眼,金钟炫就乖乖闭上嘴。
姜儿……frighting!
后边两字刚说出口,后面的言语就戛然而止,明智地拉过新认识的小伙伴,同样发愣的林瑛岷同学,选择了“背叛”某可怜的同志,快步赶紧离开。
下一幕,唯有两人依旧在对峙。
她说:到老师nim这里来。
他说:我害怕。
她就说:到努娜这里来,说了补课,你敢逃课?!
他才不傻,可她也不笨,于是他被早早堵在门口的女人给推了回去,接着她youe再推了他一把,于是他展翅高飞。
“这叫天鹅式,姜丸子同学?”
“啊帕……帕帕帕,断了!呃……额鹅鹅鹅鹅?!”
半跪在地板上,她紧贴着大男孩的背脊。
原本跪趴的阿姆,顿时感觉到脊椎一股强劲的拉伸力,连忙扬起修长的脖子,发出了不明意义的惨叫声。
两人离得近了些,于是阿姆眼光所及之处,便是那白皙的锁骨,性感又不失安全感,那双眉紧锁,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的诗意缱绻,萦绕纠缠。
有的人虽然擅长解锁,但女人的心思,是比最复杂的电子锁还要复杂百倍的存在,就像小偷绝不碰警厅大锁一样,向来都是这一行的禁忌。
可是阿姆确实个喜欢破坏规矩的人,他向来百无禁忌!
“嗯!”
阿姆眼神一凛,突然让腾出的右脚,先是向外,在金请夏的娇呼声中,伸向她半跪的,白皙的大腿处,集中一点微微用力,以此让她失去了平衡。
为了保护自己,多年来的舞蹈功底,本能得让她能以极其柔软,灵巧的姿势翻转身子,背着地砸下。
人在即将倒下的瞬间,下意识地会寻找身前能够抓住的任何事物。
于是在自己转过身子的下一秒,她眼神慌张,用力地揪住了阿姆的领子,却绝不愿意低头,而是努力地想要扬起自己那修长的脖颈。
然而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拉扯力带着,阿姆也不由自主地顺势低头。
仰头与低头,咫尺之间,一触即分。
清澈明亮的瞳孔,刹那间伸缩,淡淡曲绕的柳眉,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彰显其主人那慌乱不堪的心蹙。
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这是他看到的风景。
而她所看到的,还未仔细端详的时候。
乘着这一空隙,金请夏一边揪住他不要,一边仰头看着他,焦急地小声骂道:
“快给我起来!”
说完她以为阿姆会像方才那样乖乖听话,下一幕却出乎她的想象。
这个小坏蛋竟然突然间笑了,笑容十分灿烂的那种,他禁锢住了自己的双腿,伸手撑在身体的两侧,十指连心,让她不安分的手一时间因为肌肤相触,而显得温软动人。
他靠近她的耳边,呼吸打在她的脸颊处,让她因为羞涩和愤怒起了一丝丝红点。
低沉的嗓音,柔声道:
“乖。”
“疯了?!”
主动与被动的立场霎时间转换,掌控者以一种荒唐的方式变成了“受害者”。
“你之前的幼稚行为一点都不好玩,也一点都不好笑,我就当你是胡闹。”阿姆淡淡地说道,“凡事事不过三,就像胖圆说过原谅自己的敌人三……阿西,想到她就生气。”
无视他的自言自语,金请夏只想尽快脱离他所构造的领域。
挣扎了片刻,发现自己是徒劳无功后,因为实在不喜欢这种暧昧难明的姿势,她果断松开了手,随之重重的摔在地上。
结果这样反而显得自己更加的弱势。
金请夏因后背的疼痛而皱了皱眉,双眸冷冷地盯着阿姆。
“够了,不玩了。”
阿姆挑了挑眉,眼神渐渐变得具有锐利而具有攻击性。
在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里,谁是捕猎者,谁是猎物,无需多问;但身份并非一成不变,那么谁是猫,谁是老鼠,无非就是谁更具优势的问题。
呵,她说不玩就不玩,真当自己是女王,还是把他当流氓?!
不主动招惹是非,不代表自己会害怕别人的胡作非为。
阿姆活动了一下手指,笑了笑。
开玩笑,行走江湖,谁还没有一点傍身之技。
“嗯!”
“这一招,乃是‘姜氏独门绝学’叫禅坐,瞧好咯,老师nim?”
一股强烈的拉扯感袭来,金请夏紧紧蹙眉,就跟女人的第一次……
“真的?第一次喔”
阿姆拉起她松软无力的身子,她刚坐起,禅坐的双腿就被一顶,使得脚掌交接,随着他的使劲,动作变得越发诱惑,娇躯的线条变得越发玲珑有致。
在疼痛之余,听到某个讨人厌的声音,她恨的咬咬牙。
“真的阿帕!呀,痛!小混蛋,呀是第一次拉筋!说什么呢你!小流氓!”
如果这是场游戏,那阿姆当然还没玩够,也不会乖乖松手,他觉得这个国家的女人真有趣,似乎总是喜欢“动手动脚”。
想到这,他忍不住咧开嘴笑道:
“你是满足了,可我的内心仿佛落空了,”
金请夏没有回答自己,而是撇过脸,一副不愿搭理自己的娇俏模样,真的是
就喜欢这种逗弄这种脱缰难驯的野马。
阿姆眯着眼睛,再次朝着她的耳垂呼了口气,她原本稍减下去的粉色又晕染了回去,并且顺带着收获了一枚大大的白眼。
果然,她敏感的地方就在这里。
“变态!”
“变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行他人所不认同,厌恶之事的异类,确实,你不经意间,如猫爪轻挠,让人心里发痒,并且我这人是有点奇怪,你越表现的冷淡傲慢,就越会点燃我心中的好胜心。”
“胡说……八,呀,小王八蛋!”
在其他人面前一向温软如玉的金请夏,面对阿姆,就是温柔不起来,或许是因为初次印象他给她的印象太过恶劣。
虽然这在很多时候都是非常不正确的,但悲哀的是,她在对待某个人或某事的态度以及看法时,往往都会深受第一印象的影响。
所以到底是谁傲慢,是谁看不起谁?
“点燃?痒?”
金请夏竭力的避开他的戏弄,斜眼看着他,冷笑地嘲讽道,“对,你就是根不点不亮的蜡烛,不打皮痒的小王八蛋!”
阿姆握住她想要拍打自己的手,双手合十,不经意间,轻轻挑了一条指心,不知为何,金请夏如触电般颤了一下。
手指头是感觉神经中最密集的地方之一,也是酷刑刽子手最喜欢的部位之一。
觉得自己敏感的身子而感到羞耻至极的她,似乎眼眶里开始有泪光在悠悠打转。
好强的性格,让她紧紧闭上双眼。
而阿姆则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他从来都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只是单纯地厌恶别人纠缠自己。
待保持了小段时间后,他才放开一只手,捻住她的下巴,不顾她的挣扎,微微扬起。
淡淡地笑着说:
“蜡烛?如果我是一根蜡烛,那请夏小姐一定是一支为我点燃根芯的火炬,我想尽己所能使它燃烧得更加炽旺,然后传给下一代……”
“听不懂!说人话!”
“喔,我想和你生猴子。”
“我……你,呀!狗崽……疼!”
第五十七章 折断翅膀的鸟......
“节目的情况如何?”
“内,PDnim,现在我们的节目无论是收视率,还是实时数据,其中热搜的占有率以及话题性,不仅远远超过第一季,还让极多数热门节目抛在身后。”
“很好。”
仰躺在沙发上,左手搂着一名身材火爆的妙龄女郎。
都是招待熟人的地方,于是能暂时放下警惕,不用紧绷神经,适当的放松,有助于思考,激发自己的灵感和节目创意。
他置身于暗黑,又靡靡的包厢内,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透过手机的微光反射出安PD瞳孔里的冷冽。
“但是……”电话里那头的人有些迟疑,跟包厢里已经彻底迷醉的女人一样,被迫的“吞吞吐吐”。
“说。”
“内,那个,PDnim,我们真要任由这孩子胡闹下去?”
安PD拿起酒杯,笑意盈盈,与其中一位大人物举杯示意。
“我听说了,很多的演艺公司都在向我打听这个孩子,听说他还有外国粉丝了?”
“内,是这样的,好像是先前的被我们剪掉的那部分舞台,被人上传Tube了。”
“喔?反应如何?”
“内,当然完全大发了,虽然我们剪了许多,但是这个孩子那叛逆,自我的性格,那些个外国人似乎格外的青睐,阿尼,是着迷狂热了,特别是在看了他那段忘我起舞的表演后,称他像极了游走人间的‘Angel’。”
言语刺激了记忆,画面适时浮现。
安PD回忆起那时候的“姜时生”,如高高的站在塔尖,翩翩起舞的姿态,确实高雅如天使。
确实与众不同,充满了难以言表的魅力。
“这样吗?天使啊。”
安PD喃喃自语道。
但他真正忘不掉的,是那个孩子随后慵懒地依在墙边,身姿即孤独又自傲,那眼神似乎在藐视底下的芸芸众生,嘲弄一群迎风摇曳的人海。
“没问题吗?PDnim。”
呵,这才是说明我所创造的节目价值之大,影响力已经发酵了。
安PD接过身边一个帅气阳光的男子递来的烟,手里则拿着此人先前所收集的资料。
两人默契地相视而笑。
后者笑容灿烂而阳光,手自然地拿起自己的酒杯,往身边一位长相成熟的女陪酒杯子划过,拿起,摇晃了红酒杯,温柔道:
“为了观察酒的状态,需要的充分的摇晃,不许重,也绝不许轻,其中最重要的分寸,也就是要掐好时机。”
而前者,笑意渐渐收敛,依旧一切都尽在掌握中。
他的想法和身旁的男子不谋而合,觉得打压一个孩子,远没有摧毁一个孩子来得有趣,当然前提是,能够坏掉之前,把所有的价值都压榨出来。
有的孩子是真的放肆了过头,但无需过早的一棒子打死,毕竟还需要这些练习生来为自己的节目赚取名声,不然谁会知道唐僧是谁,总PD又是谁!
天使——不就是魔鬼最好的傀儡?!
“很好。”
“内,情况大致上就是这样的。”
心情极好的安PD,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也受到了某人的些许影响,升起了许久都未有童心,只不过童稚之言,才是真的发乎本心。
“你说,如果在至高点时,我们折断天使的翅膀,会如何呢?除非他不是天使,而是内裤反穿的超人先生,是不是很想看?我呢——真的很期待!”
但越是如此,说出的话越能让聆听电话之人——毛骨悚然。
谁也不是超人,更何况只是个孩子,于是飞得越高,摔得就越痛,直至粉身碎骨!
——
从金请夏那里讹来的酒,以此答应放开她。
忍了一会,玩了许久,然后这才是他的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看上眼的东西,真当以为还能逃出手掌心?
当然,自己运气也好,如果不是门外恰好响起了金宝媛小姐姐的声音,估计金请夏还不愿意暂时服软。
俗话说得好,冬天快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春来秋去,夏天在夹缝中求生,虽然还久,但酒能等啊。
暂时放上一段时间,等待夏天的到来,到时候,一口冰酒入喉。
轻盈优雅的冰制口感,优雅且轻盈,其中还因木桶酿造的缘故,兼备陈年的优质潜力,虽然比不过Rellum Ele家族的顶级手艺。
但作为小小的“见面礼”,阿姆咪着眼睛,表示很满足,很幸福,至于酒儿姑娘那位社长李——欸,叫啥名字来着,猪?还是竹?**?还是鞋?!
懒得多想那位竹鞋社长的阿姆,随即像个“痴汉”一样,把冰凉的瓶身抱在怀里,宝贝的紧。
比起对待金请夏,动作可是说不出的温柔动人。
“呐,没关系吗?那酒......我看到了,时生xi?”
林瑛岷对此十分惊奇,原本想要当作不知道,可是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担心道。
“你不说不就行了?”
“你相信我?”
“当然了,wuli釜山人可是最讲义气,也是最诚实和真实的人了,这种捅自家亲故的事,咱们釜山人……你会做吗?”
不知为何,林瑛岷心里有些触动。
两人其实说到底,一共也就见两次面,但阿姆随口说出的话,明明如此的简单直白,却能让人感受到其中蕴藏的真挚和——理所当然。
第一印象决定往后的认知,信任是友谊最好的土壤,而“我相信你”这句话,就是能够让友谊生根的最好的一粒种子。
当然,他是没看到一旁脸色古怪的金钟炫。
“姜儿啊,话说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你和请夏前辈nim?”
“我很好,是她受不了。”
“为……为什么?”
“第一次呗,难免感到生疏。”
“啊?!”
还是被金宝媛亲自拉了过来摄影棚,他打了个哈欠,随口敷衍了坐在身边的金钟炫,趁他一脸懵圈茫然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于是撞了撞林瑛岷的手臂。
“呀,亲故,说起来,你那转身离去的背影,真是即果决又令我心痛不已啊。”
“……就不能说敬语么,我和钟炫一样也比你大。”
“他除了让我头大之外,还有哪里大?”
“哈哈,阿尼——”
“呀,你是不是釜山人,怎么磨磨唧唧的?亲故,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好久不与釜山人聊天,一聊起,就忍不住想起那个嘴硬,又傲娇的釜山小娘,过往云烟仿若昨日般历历在目。
不是没有想过打听,但自己身上最值钱的玩意,记得早在许久之前,已经拿去换取那个欺负胖圆的女人信息。
别说酒了,单说钱的问题,他现在好像除了出卖**,已经别无他路......阿西!都是胖圆的错!
看着阿姆突然双手抱头的懊悔模样,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神经的金钟炫,好奇地插了一句:
“釜山人又不都是流氓……嗯?打听谁?”
打听谁?她叫什么名字呢——
记得那时候的釜山港口,成群的海鸥滑过海面,嘴里咬着猎物,翱翔于蓝天白云下。
“好可怜。”
釜山小娘坐在还未建造好的木制栈道边,摇晃着悬空的双腿,眼神怜惜而难过,当然不忘往嘴里塞了一块生鱼片。
“呀,姓姜的,你说鸟为什么能够飞翔,是多了双翅膀的缘故?那人想要飞,是不是安上翅膀,就跟跟天使一样?”
“天使之所以能够飞翔,是因为它们将自己看得很轻。”
“……嗯!!”
回答的‘嗯’声有点大,让阿姆忍不住回头,于是就看到了一张通红的小脸蛋,瞳孔微微颤颤,一脸的无知和不愿承认的倔强。
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哎,我知道你的。”
“嗯!当然了。”
她认真地点点头,一副“我知道,所以你给老娘闭嘴”的可爱模样。
阿姆也跟着点点头,因为吃过教训,所以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柔一些,言语通俗一点:
“嗯,你如果有了翅膀,就成了人间的天使,所以你想飞,就得把自己想成是个——鸟人!这不就......”
“阿西吧!敢骂人?说了不要解释了?!你就是皮痒!呀西,姜鸟人,别跑!”
“莫呀?我没有——”
人真的奇怪欸,好似只有失去翅膀的时候,才会怀念自由的感觉。
就像那天,明明阴雨连片,是坏的日子,明明就一个乡下看板娘,是厌烦的人。
可一旦她真跟自己挥手告别,那一刻会有,甚至更多的是夕晖晚照的绚丽和不舍。
阿姆环抱着酒瓶,抬头看着如同那天晚霞一样颜色的灯光,有些出神。
“她叫成诗源,你听说过吗?”
第五十八章 说散就散(大章)
“诗源?不认识。”
“诶西,想死?没问你,金钟炫你要再插嘴,我就拿你的脑壳去夹核桃。”
听着某人威胁的言语,金钟炫忍不住翻了白眼。
姜儿这人老拿核桃威胁自己,明明是你偷泰闵业的核桃,而且是你害怕手疼,才拿门夹的好不好?没个正形!
感觉自己被人鄙视了,阿姆狠狠回瞪了金钟炫一眼。
“看什么看?我是那种人吗?这节目的伙食是人吃的吗?素的,还美名沙拉?他大爷的才吃草……”
“姜大爷xi”
“嗯?诶?啊呸,滚!”
林瑛岷看着这两人打闹,忍不住插了句:
“核桃不也是素……”
阿姆顿时扭头盯着林瑛岷,瞪大眼睛,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那不是重点!呀,亲故!你怎么还没明白?如果不是被逼上绝路,我会选择吃素?!”
金钟炫撇了某人一眼,小声偷偷念叨:
“那你还吃的这么欢快……”
“西,我那叫忍辱偷生!”
阿姆以一敌二,眼神战意盎然,根本不落下风。
其实他还有话其实没说出口。
你们不是我,没穷过,没熬夜出去喝过酒,也没坐过死亡顺风车,更没遇上袭警的音乐老师,你们懂个球的苟且偷生?!
一想到那个叫金泰花的女人,精气神一下子散去。
阿姆坐在略高的环形座椅上,撑着下巴,恢复了往常一脸无精打采的颓废模样。
不再搭理两人。
方才,他自己被宝媛小姐姐拖了过来室内摄影棚,却不知道自己来这里要做什么。
向着四周打量了一下,五颜六色的衣服散在各处,又围成了一圈,像极了一个大大的彩色泡沫。
以往,练习生们总会被分门别类,固定的衣服颜色区分等级,区分队伍,严谨分明,绝不混乱。
但今天竟然没有,阿姆的身边就坐着林瑛岷和金钟炫,一向对这些节目流程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当止不住别人为他解惑。
这也是金请夏会站在这个环形舞台的中央,想要亲眼目睹,想要探寻李社长如此执着“非姜不可”的理由。
她的视线轻轻一瞥,便与阿姆那漆黑如墨,如水晶棋子般的眼眸触碰。
他依旧懒洋洋地拖着下巴,气质慵懒且随意,似乎觉得颇为有趣,他轻轻的,无声地说了一句:
“痒不痒?”
小混蛋!
金请夏眼神闪过一丝冷意,咬紧嘴唇,因为她敏感地看到他放于膝盖的右手,隐蔽地弹了弹,绚烂的手势优雅如一出钢琴演奏。
只有她能明白其中的意思,这跟方才他的手在自己身上……
“没有等级,没有前后辈礼仪,更没有所谓的排名高低之分,现在,仅凭实力一较高下!”
站在舞台上的金请夏,给人的感觉不再是亲和的邻家姐姐,眼神随着说出的言语,一下子变得霸气,高傲冷漠。
“这就是今天的主题produce 101‘battle’战!”
“哇喔!!”
“感觉明明实力不如自己,却能得到比自己更高的人气和国民喜爱,你们服吗?”
“阿尼!”
“明明实力不如自己,却仗着出道时间比自己大,人气比自己高,而自己就要忍气吞声,看他们脸色行事,你们服吗?!”
“不服!!”
所有的练习生兴奋的蹦了起来,嘶吼着。
尤其是一些排名不高,但实力强劲的孩子,眼神比起其他人,更显的炙热握紧拳头,用力地向前砸了一下。
经过battle战,不仅能被人看到自己的魅力,还能提高排名,这就是他们的特辑。
而且,更多的是自己那压抑许久的情绪,终能一次性爆发出来。
眼神中唯有战意盎然!
似乎在说:阿西吧,终于来了!
“不用顾及前后辈的礼仪,如果不服气”
意有所指,眼睛时刻观察一些高人气的孩子,那尴尬憋屈的表情收于眼底,除了某个依旧用打量的眼神对着自己身子,仿佛要用眼睛烧透衣衫的贱人。
“如果不服气,如果想和他掐架,只需用简单的一句‘谁,你出来!’比如”
一边重复说着,金请夏一边暗自瞪了这个依旧在用眼神调戏自己的小混蛋,深了口呼吸,笑着大声喊道:
“姜某人,你出来!”
“……”
环形舞台的观众席上,坐着的所有练习生先是兴奋大叫,然后转头看到姜某人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又忍不住哄堂大笑。
“喔哈哈哈!”
“当然咯,还有最后,对于这些不服气的人,被挑战的人大可以站出来证明,这些人气就是我该得的,我的骄傲是来自于我的实力和魅力。”
“甚至,你还可以主动的站在舞台上,对那些不服的人,大喊‘不服?这都是我应得的!’很简单不是吗?就像这样”
不顾四周聚集而来,由炙热而迫切融和而成的**,仿佛化作实质的视线。
金请夏手作枪势,霸气对着某人的脑袋,开了一枪。
“不服我姜大爷的,给我出来!”
“……那个,老师nim,能不能不要老拿我做……”
虽然忍俊不禁,但排名大多数靠前的少年们霎时间眼神一亮。
觉得规则好玩极了。
先前为了队伍的胜利,他们其中有的人甚至压下了野心,或者在讨论part的时候输了,而把想要的位置拱手让人。
早就因为不服气,而压了一团火气。
“如果被点名了,待挑战者表演完后,不敢出来的话,就像方才的某位大爷一样,举手认输,然后说一句”
“……诶西,我真是服了!”
为什么又是我?!
直接打断了金请夏的话,阿姆的表情极为的郁闷无语。
“内,就像他这样。”金请夏俏皮地耸耸肩,伸出手,指了指目瞪口呆的某人,嫣然一笑。
“……”
“哈哈哈!”
终于知道录影前,宝儿前辈对自己说的欺负姜某人,会上瘾是一种什么的感觉了。
看着阿姆目瞪口呆的模样,金请夏淡淡地说道,眼里却根本藏不住笑意。
心情大好的她,知道要让小火苗窜成大火方法,需要的是“火上浇油”。
“其余除了表演者外的练习生们,都充当观众,其中,你们有和观众一样的权力,就是最重要的投票权。”
“根据最后的投票,得票最高者,在下次评价比赛中,会得到一项很好的奖励,事关选曲!”
“现在,battle战开始!”
随着开始二字落下,现场直接寂静了一秒的时间,甚至听得到有人因为紧张而咽口水的声音。
因为不安和急迫,做着各种独有的,属于自己的缓解情绪的动作。
眼色相互打量,摸着嘴唇,挠头喝水的也有,所有的练习生,都在绞尽脑汁的更有甚者不停地踩着小步。
短短的准备时间,转瞬即逝。
空气中因为视线的碰撞,仿佛火花四溅,气氛一下子陷入了紧张,剑拔弩张的状态中。
本来提不起精神的阿姆,突然挑了挑眉,嘴角抿起一丝弧度,好看极了。
因为,真的有人在挑衅他。
“姜时生,请你出来!”
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一道坚定,充满了自信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僵局,而且选的还是公认最不好招惹的存在。
“大发!”
“是谁啊?!”
“不是吧,优啊?!”
所有人寻着声音望去,是一名叫“朴优”的练习生。
“内,我想和姜时生比试vocal。”
唱歌本身,为何能够成为多数偶像梦想,在于它自身有着完足动人的美。
林瑛岷知道这个练习生,先前的时候,因为担任主唱center,得到了极多的票数和关注,最有自信的就是vocal,就是唱歌,现场live的能力很强。
不理会别人的惊异和劝阻。
朴优目光炯炯地盯着阿姆,眼里的不服气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
金请夏眼神鼓励,示意他站在舞台上,待他点头向自己示意他准备好后,她微笑着像是按下了录音机的播放键。
“请放音乐。”
悲伤且的钢琴声响起,让人泪奔的前奏,是经久不衰,无比经典的“雪之花”。
朴优站着,酝酿感情,待到情绪达到顶点时,举起了话筒。
“随著不知不觉变长的身影
与你一起走在黄昏的黑暗中
……”
“风像冰一样地冷冬天的脚步近了
那个送走你的季节到来了”
“现在我们看著今年的初雪花瓣
在一起的这一刻我想要给你我的所有一切
用这种心情将你拥抱入怀
……”
“不停飘落的围绕我们的
这满街的雪花中
有一点怀念你与我心中的小小的记忆
她永远在我身边
……”
那部经典的剧集。
冬天,那个男人骑着摩托孤独地赴死,那个女孩,孤独地躺在墓地里,最后一同死去。
因为这个女孩知道,没了那个大叔,她的内心早已荒无人烟,也早就跟着死去了。
朴优平稳的歌唱技巧,向人诉说着那部让人怆然泪下的爱情故事。
他没有朴孝信那独特的高音,用弱唱的方式来表达情感的变化,像是快要溺亡之人,一点一点的呼吸,让人轻易产生共鸣。
而且因为紧张,朴优在最后没有处理好收住感情的部分,但还是很好的演绎了这首歌。
“喔”
“做得好,wuli朴优!”
掌声响起,鼓掌叫好。
所有人的视线随之转移,包括朴优,眼神如出一辙的期待,只是后者多出一分警惕和紧张。
因为实在不喜欢这种“英雄式”的助威,所以阿姆等待了好一会。
待到所有人都停下了掌声,一脸茫然地看着既不走下舞台,又不举手认输的自己时,他才走下台阶,走上舞台。
“哇,真的不像话!”
结果但是这一小段的距离,就引起了一阵动乱。
坐在下座的练习生,在上仰抬头的瞬间,擦肩而过的那一刻,眼中闪过阿姆那未被帽子遮掩半张脸,结果忍不住“哇”的一声惊叹。
久久未能平息,惊叹,是因为惊艳阿姆的颜值。
“大发,时生长得真的太漂亮了,所以之前我就忍不住投票了,最美练习生。”
“拿度(我也一样),本来想投给朴志训的,结果……”
“啊,喔多?真的呢!我也好像爱上他了,虽然我是男的耶……”
“莫呀?智圣啊,哈哈!”
最后这句话瞬间引起周围人的爆笑,但金智圣不以为耻,反而神情颇为搞怪,一边频频点头,说着“真的,真的呢!”
一边悄悄对着阿姆的背影比了比心,这下他身边的人笑得更加厉害了。
金智圣知道自己的玩笑是真,可是,心动也是真的。
环视周围一圈,三层不同高度的环形长椅,中间稍稍分隔,
因为高度的问题,上面的人总是俯瞰着自己,阿姆总觉得像是回到了公元前的古罗马,这里就如同一个缩小了无数倍的角斗场。
被人肆意的围观,被人评头论足,像极了与野兽、与人搏杀的奴隶。
冬天吗?
他以男人作为视角,那我就换个玩法?
面对他人的挑战和挑衅时,忘却和铭记同样重要。
阿姆嘴角抿起一丝笑意,给人的感觉不再是玩世不恭,似乎他不再是他,而是故事的主角,一个娓娓道来的阐述者。
金请夏看着瞬间变化了气质的阿姆,那双忧郁黯然的眼眸,让她只觉得陌生极了。
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简单的钢琴节奏骤然响起,不复杂,阿姆低头压下了帽檐,掩盖住了眼神,缓缓开了口:
“oh,you can hearcry
(哦你能听到我的哭泣)
seedreams all die
(看着我的梦想)
在你所处之地破灭
独自一人
这里很安静
我觉得好冷”
以一声叹息作为开头。
没有同生共死,你的离去,仅仅只是离开了而已,甚至没有摆手,不留下任何理由。
简单的歌词响起,配合着他慵懒空灵的嗓音,略带几分沙哑,增添几分悲伤。
寂静无声的舞台,阿姆开始唱起一个女人的故事,一个即使身处寒冬,也渴望得到救赎的女人。
仿佛置身“斗兽场”,与内心深处名为绝望的巨兽对峙,做着困兽之斗。
“i felt like i couldn't breath
(我感到无法呼吸)
my aching body fellthe floor
(我痛苦的身躯倒在地上)
然后我写了信寄给你
你回信说你并不孤单”
曾经的深爱,让我以为你无可替代,到头来,你说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拖欠不还的情债。
阿姆的嗓音在半段时,缓缓加重了力道,层次分明,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只有如石子落水,慢慢荡漾起涟漪。
开头便轻而易举地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又是自作曲!
别说制作组的人,这些帅气可爱的练习生不自觉地张大嘴巴,望着阿姆,一脸的目瞪口呆,嘴里不时地念叨“大发,大发!”“疯了?”。
冬季。
不是那个被大叔深爱的的恩彩,如今因为大叔不在,她就选择与他一同赴死,身前各分天涯,死后同睡一墓。
阿姆的故事里,女人没有感动,只有痛彻心扉,因为哪怕下了雪,也只能一人孤独地望着窗外的雪花飘落。
曾经的不离不弃,如今形同陌路。
阿姆没有用什么弱唱,平声的歌唱技巧,有的,只是平缓起伏,一点一点的融入自己的心绪。
如果说练习生听到的只有悲伤,阿姆那极致空灵的嗓音让他们鼻子为之一酸。
想要哭却哭不出来,可心里的的确确就是难受。
他们不懂,因为涉世未深,因为没有深爱过一个人,所以找不到哭的理由。
“i should've known better
(我应该早点知道这些)
nowhurts much more.
(现在我感到更加痛苦)
you causedheartbleed and
(你让我的心滴血)
you still owea reason
(你仍欠我一个理由)
i can't figure out why...
(我不知道为什么)
why i'm alone and freezing
(为什么我会感到孤单和寒冷)
while you'rethe bed that she's in
(当你和她同床而眠时)
i'm just left aloo cry.
(我却只能在此独自哭泣)”
“ohhh...ehhh
(哦嗯)
ohhh…ehhh...
(嗯)
……”
受过伤的人,特别是那些有着人生阅历的女作家们,眼神不仅悲伤彷徨,更多的是内心的压抑感,疯狂得袭来。
那一声声的叹息低喃,仿佛揪住她们的心脏,压抑到呼吸困难。
双手下意识地抱住双臂,因为孤独,因为寒冷。
然后轻声附和,流着泪,皱紧鼻子。
“ohhh...ohhh...ehhhh...ehhh...
(哦哦嗯嗯)
ohhh...ohhh...ehhhh...ehhh...
(哦哦嗯嗯)
……”
you causedheartbleed and
(你让我的心流血)
you still owea reason
(你仍欠我一个理由)
……”
金请夏轻轻捂住自己的胸口,如同心绞,感受到撕心的疼痛。
双眸中波光潋滟,目露异彩。
音乐就是如此,它可以单独地被欣赏,不因你拒绝我,或者我们之间存在误会,及加以否定。
原来这就是为什么“非姜不可“。
“seedreams all die
(看着我的梦想破灭)
from where you're standing
(你站在那里)
on your own.
(独自一人)
it'squiet here
(这里很安静)
and i feelcold
(我觉得好冷)
this houselonger
(这所房子)
feels like hom
(已经没了家的感觉)
ohhh…ehhh…”
以一声叹息作为释怀,也作为结束。
阿姆看着那个一样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
现实不是一场电影,也不是一出让人怆然泪下的苦情剧。
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少指望那个人会回头。
成年人的世界里,是不停留,是不解释,是知道你我之间再无可能的心照不宣,是说着不见不散,又突然走散,是一种冰冷的默契。
歌曲:雪之花
注:歌曲“雪之花”朴孝信
歌曲“so cold”ben cocks
第五十九章 廉价酒,酒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