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4章 催生移动支付的发展大势
正翻阅着手机的时候，孙妍妍带着两份文件推门而入。
“老板，这是天景公司最近第二季度的营收报表，我想您可能想看，所以给你送过来了。”
吴涛扔掉手机，面露赞赏地看向孙秘书。
总算是越来越贴心了。
不过他并没有接手的意思，而是直接问道：“文件我就不用看了，你简单跟我说说情况。”
“情况是这样的。”孙妍妍大为振奋，“天景公司二季度的营收较比上季度增长28%，比去年同期增长110%。增长区间主要来源于app端的广告营收和流水。”
“目前鉴于手机端热度的不断推高，甚至有一夜之间炒出热点的趋势。裘总在报告里提出，移动端的吸金能力有超越传统pc互联网的趋势，并表示想要在移动端加快投入，创造更多吸金板块，并且提高广告门槛的方式，来进行尝试……”
裘无烟这是真的饥渴。
一看到些微苗头，立刻就像是蚂蟥一样，吸了上去。
毫不留情。
不过吴涛很满意，就喜欢这种虎狼般的美女下属。
“那么脸书app上的营收，在其中占比多少？”吴涛紧接着追问。
孙妍妍直起胸脯，自信满怀，“事实上，移动端的营收涨幅，最先就来自于脸书app。校内app方面的尝试，也是在见到了脸书app的潜力之后，才迅速跟上的。”
“这一点，裘总在报告中有所提及。”
和自己预期的差不多。
吴涛沉吟着点点头，双手十指交叉地拢在一起又问：“对于支付这块，无烟有没有提到什么？或者说，在这种发展大势之下，天景方面认为最束手束脚的短板来自哪一方面？”
问起这个，孙妍妍明显有所迟疑。
好在顿了顿之后，仍旧断断续续地回答道：“裘总在报告里总结的不足之处有两点：第一，公司虽然前期做足准备，终究对移动时代的营收模式准备不足；第二，统一支付普及程度低，也限制了营收的增长速度。”
果然不出所料。
吴涛喟然道：“看来是时候，大力推进手机支付和移动支付了。”说完问起道：“目前天启投资方面和各家银行的谈判进展的怎么样了？”
“暂时未有进展汇报上来。”孙妍妍当即表示道：“我回去就打电话问问。”
吴涛陷入思索，随手吩咐道：“行了，去忙吧。”
等到孙妍妍离开，吴涛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抽出新一季lotus品牌的设计方案，直接翻到移动支付这一环节的内容。
这关系到打响移动支付和线上支付的第一枪。
lotus作为国际手机潮流领先品牌，势必要开好这个头。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
要不是收到自家老子的电话，吴涛甚至都没意识到，到下班时间了。
“过来吃个饭，小雪也在。”
这是自家老子的原话，吴涛倒是无可无不可的答应了，只是临了追问了一句：“饭菜不是二姐她烧的吧？”
一想起施千雪闲暇之余烧出来的黑暗料理，吴涛就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
吃别人的饭菜要钱，吃二表姐的饭菜要命！
电话里吴炳华声音爽朗地一笑，“放心，我也不会让她进厨房的。”
关上电脑，大致收拾了下桌面，吴涛起身出了门。
路过秘书办的时候，发现里头还有人影攒动，走过去一看是孙妍妍和文燕。
孙妍妍加班，吴涛并不意外。
文燕这个萌萌的吃货女孩，竟然也在，这就有些出奇了。
“你们俩都要加班？”
吴涛问了一句，孙妍妍只回了个‘嗯’字，倒是文燕落落大方地站起来，摸摸肚皮道：“中午冰淇淋吃多了，必须加班消耗一下。”
“好有志向。”吴涛竖了个大拇指，“忙完早点回去。”
驱车抵达自家老子的住处时，早已盘踞在沙发上的施千雪，冲他急切地招招手道：“快来快来。”
瞧那急切的劲儿，吴涛还以为有什么事呢。
结果走过去之后，一把被施千雪的怀抱箍住了，脸直接被捂在怀里，差点没把自己闷死。
于是吴涛抓住对方的痒处一挠，瞬间解了围。
只是鼻翼间还有，那股子幽香。
“瞧这俩孩子打打闹闹的……”就在吴涛刚解了围之后，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回头，顿时惊喜满脸，“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自家老娘张蕙兰把手上果盘放在茶几上道：“我不过来，今天这顿饭谁做？直往你爸那点三脚猫厨艺？”
得，这是一条完整的鄙视链了。
反倒是让擅长黑暗料理的施千雪逃过一劫。
不仅如此，施千雪还一脸卖乖地讨好道：“我最想念表婶的饭菜了，比中海所有大饭店的厨师都要好。”
“不吹牛会死啊。”吴涛毫不留情地反击。
直到张蕙兰笑呵呵地回到厨房，吴涛这才换了副面孔打问，“说，二表姐，今晚不会有什么事吧？”
施千雪不仅不回答，反而一副神秘兮兮地得意劲儿。
“信不信你挠死你？”吴涛进而伸出魔爪威胁道。
施千雪把胸脯一挺，小蛮腰一叉，“不怕老叔骂，你就尽管来。姑奶奶皱一下眉头，就跟你姓。”
吴涛猝然坐下，得，你赢了，爷不问了。
大不了一会吃饭的时候，就知道了。
稀罕！
半个多钟头后，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饭菜，正儿八经的四小件六大件，外加一锅番茄牛腩汤，比寻常稍稍丰盛一点的配置。
不过加上吴炳华摸出来的那瓶飞天茅台，这顿饭菜的档次顿时上去了。
既然不是红酒，施千雪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能放到她眼里的，只有这满桌的饭菜了。
倒是吴涛接过酒瓶，亲自启开道：“爸，今儿该不会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吧，这么隆重？”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敢调侃起老子了！”吴炳华作势瞪眼，接过被张蕙兰一捅咯吱窝，立刻偃旗息鼓。
看得吴涛诧异之余，仍旧不忘栽赃施千雪道：“都是二表姐带坏我的！”
正含着油而不腻的红烧肉的施千雪，茫然抬头：这锅怎么甩到我这儿了？旋即夹了块红烧肉放到吴涛碗里，顺便叮嘱一句：“你但凡多吃点菜，都不至于醉这么快……”
第1455章 该怎么帮才算最负责任
这顿饭，施千雪可以吃得没心没肺，吴涛却不能吃得心无旁骛。
所以等到自己碗里被老娘塞满了各式美味，吴涛便放下筷子，开门见山地说了：“爸，妈，这儿充其量也就半个外人，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不等吴炳华俩口子反馈，施千雪登时就张牙舞爪地表示抗议。
只是满嘴的美食，充斥着洁白的牙缝间，只能体现出她的吃货本质。
好在这施千雪虽然有点二，却没在这个时候喧宾夺主，对吴涛只是小小地威胁一下，便面露乖巧地道：“叔啊，婶，你们有事就说。可以当我不存在，我有这些美食就足够了。”
张惠兰笑了笑，有些勉强，顺便捣了捣身边的丈夫。
意思是让他来说。
吴涛看出来了，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直接点名问：“爸，你来说吧。”
吴炳华退无可退，只能当仁不让地说了。说便说了，还偏偏装作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还不是你弟小江上大学的事？”
这事吴涛知道。
今年的高考，黑蛋很顺利地考去了首都，因为花婶常年住在那里，这下母子俩可以团圆了。
更关键的是黑蛋的成绩直接上了北大，让花婶涕泪纵横不说，也不枉这么多年来吴涛对他的期待。
当然，从此以后，或许应该叫黑蛋的大名范哲了。
相比之下，吴江的目标本就不高，他唯一的念头，便是追随赵芙，一同考到金陵来。
结果赵芙如愿以偿地上了金大。
而退而求其次，只选了东海大学作为第一志愿的小江，却偏偏差了五分。
当然，对于东海大学这类历史上的名校，其实五分之差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
关键是它太丢面了。
不仅丢自家老子的面，而且就连小江自己也嫌丢面。
对此，吴涛的态度早就摆在那儿了，既然这个二世祖弟弟还知道丢面，那就让他复读一年，把面子找回来。
可很明显，有人不乐意。
尤其是和隔壁考上北大的黑蛋一比，愈发显得不乐意了。
此刻，旧事重提。
吴涛这吃饭的心情顿时有些受挫，而旁边施千雪胡吃海塞的速度甚至加快了。
“爸，妈，我还是之前的意见。趁着小江现在还有点荣辱感，随他的愿，让他复读。”
吴炳华闷头不说话，一口气干了一盅茅台酒。
张惠兰急了，“那哪行啊？多丢面子的事。今后在村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那就花点钱，让他上东大。”吴涛再次退一步，“5分的话，也要不了几个钱。这钱你们都掏的出来。”
这显然不是俩口子想要的答案。
于是吴炳华接着喝酒，张惠兰接着不满，“就算是上了东大，花钱上的，那能上什么好专业？恐怕好专业早就被人挑完了吧？”
施千雪吃得愈发快了，已有风卷残云之势了。
“不行就给东大捐个体育馆，花不了几个钱，三千万足够了。到时候，什么专业还不随小江挑。”
吴涛尽量让自己的口气风轻云淡，甚至还为此加了一筷子干丝细嚼慢咽。
然而张惠兰彻底沉不住气了，“如果是这些，我和你爸都能办到。但是小涛，你这个当哥哥的，难道就不打算尽一丁点力气么？”
吴涛没说话。
张惠兰乘胜追击：“我听说你和首都的首长关系都不错，你找他们打个招呼，让小江和你一起上清华。将来一家子俩孩子，全都是清华毕业的，这说出去，多好听，多有面？”
吴涛放下筷子，不轻不重，连带着语气也是如此，“妈，清华大学那不是我开的，也不是大首长开的，怎能让小江说进就进？”
“而且这事小江自己个都不急，你们这般操心安排，是不是有点过犹不及了？”
这个回答，张惠兰仍旧不满意。
但是大儿子语气里的态度，她还是听的出来的。
所以饭桌上开始沉默。
唯有施千雪哗啦啦扒拉饭菜的声音，格外响亮。
十分钟后，这顿饭吃得算是不欢而散。
吴涛起身离开的同时，施千雪忙不迭地跟着起身，讪笑着和叔婶告别，然后匆匆忙忙地追出去了。
追到车边的时候，发现车门一直敞着没关。
这才笑嘻嘻地上了车，坐在吴涛身边，摸着自己犹如怀胎三月的隆隆肚皮道：“表弟，你要是再晚三分钟走，人家这肚皮都要被撑爆了。”
“撑不死你！”吴涛丢下一句，吩咐壮叔开车。
车队离开小区，车里气氛一直很沉默。
壮叔很明显没有直接开回汤臣一品的意思，也没有送施千雪回去的意思。
施千雪意识到这一点，这才不得不开口打破尴尬。
结果一开口就是幽幽的一句：“表弟你真可怜，叔婶果然更偏心小江多一点。不过这也没什么啊，小江那孩子的成就，将来肯定超不过你了。”
完了感慨一句，“有得必有失吧。”
这话听得吴涛心里百感交集，放在前世，这事可不能用一句‘有得必有失’来轻飘飘揭过了。
但他没有挑明的意思，依旧继续沉默，甚至打开车窗，吸了一口混着灰尘气息的晚风。
“其实吧，”施千雪又开口说话了，“小江那孩子一直挺努力的，经常给我打电话，至少将来继承华耀集团不在话下。可千万别因为考大学的事，把他的心气都磨没了。”
“更关键的是，可不要因此影响了你们哥俩的感情。”
“而且你也别怪叔婶他们。现在大学都快开学了，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他们也不会到现在才跟你说这事。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们已经很照顾你的感受了……”
吴涛关上车窗，扭过头来，“这仨孩子现在在金陵吧？”
“应该是吧。”施千雪美眸滴溜溜直转，贼兮兮地瞥着吴涛，“我听说他们盘了元通物流下辖的一个快递点，忙了一整个暑假。小江整个人都晒黑了好几圈！”
施千雪说完，又恍然大悟地直拍大腿：“原来你一直都关心小江他们的，干脆你能帮就帮吧！”
“废话，那毕竟是我亲弟，我能不管么？只是清北这样级别的高校，真不是想进就进的。尤其是清华！”吴涛一开口就直言不讳，“更何况，我也在想，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帮他，才算是对他最负责任的态度……”
第1456章 三‘傻’初入天元国际
中海的中午，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
天元国际总部园区的外面，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除却偶尔匆匆来去的快递小哥们。
直到三个穿着不俗的半大孩子，出现在门口，二话不说就直往里闯。
结果自然可以预见。
被当班的身强力壮的保安大哥给拦了下来：“哪来的闲杂人等，竟然敢随便硬闯天元国际总部？”
“大哥，我们进去找人！”说话是隐隐为首的男孩，皮肤黝黑，依稀残留着养尊处优的影子。
但保安可看不出这些细节。
不过对这仨孩子身上的穿着名牌道也有所了解，这一身上下起码也是几千块，尤其是居中那个漂亮的女孩手里，更是握着个价值不菲的lotus 3g手机！
“找什么人？这偌大的园区，人可多着哩。”
“找我哥！”
“你哥是哪根葱？”
保安这么揶揄的一问，结果说话的男孩没什么反应，反倒是把旁边那个一直没开口的男孩给惊动了。
“哟，这还是要揍我？”保安愈发得瑟了，甚至晃了晃腰间的电棍。
居中的女孩见状，焦急地道：“小江，都这时候了，你还等什么，快给你哥打电话吧！”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鸣笛。
接着一辆白色宝马z4开进门禁范围，保安大哥立刻甩下三人，换上一张笑脸，屁颠颠地跑过去了，“柳总，您回来啦？”
车窗打开，露出那张被墨镜遮盖的绝美俏脸：“老姚，这是怎么回事？”
保安老姚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柳总。就是来了仨个孩子，说什么要找哥哥，也不说清楚是谁，我一会就把他们打发走。柳总，您就先进去吧。”
结果，伴随着话音刚落，宝马z4不仅没有开进园区，车上的人却推门下来了。
“吴江？”认出黑呦呦面孔的同时，柳若曦也摘下了卡在眼上的蛤蟆镜。
于是小江一眼就认出来这个跟在大哥身边的大管家秘书姐姐了，“曦姐？”
保安老姚忙不迭凑上来，“怎么回事？柳总，这几个人您认识？那他哥究竟是谁？我好叫他下来接人。”
依次和赵芙、范哲打过了招呼，柳若曦回过头来，“老姚，他哥你就别叫了，我带他们进去，行不行？”
老姚一挠脑袋，“柳总带进去也不是不行，但最好能让他哥下来签个字，做个笔录。”
结果不等柳若曦揭破，赵芙早已沉不出气地冲出来道：“你知道他哥是谁么？你这个保安还想不想干了？”
保安老姚顿时一头雾水。
他哥是谁，跟自己这工作还想不想干，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他哥还能是年轻有为的吴大老总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老姚目光正落在柳若曦那张富含深意的笑脸上，再看向她对这仨个年轻人的态度，老姚心里一咯噔，娘西皮，差点酿成大错哩！
“柳总，您快带他们进去吧，他哥就不用叫了，不叫了。”
柳若曦带着赵芙上了z4，留下吴江和范哲步行走进去，然后在总部大楼前厅汇合的时候，几个人依旧为保安老姚的表现反差，笑得合不拢嘴。
只是短暂的玩笑过后，伴随着电梯的快速上行，电梯轿厢里的气氛反倒是沉默下来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
小江紧张，范哲也不可能轻松。
连带着最肆无忌惮的赵芙，也跟着心里慌慌。
见到此情此景，柳若曦便也不再多问了。
很快，电梯升抵总裁专用楼层。
一进门，便是笑容可掬的秘书办前台，以及行色匆匆的各类机要秘书和文字秘书。
好大的排场，好大的阵仗。
赵芙惊讶于看到的一切，骨子里是彻底被震撼了。
怪不得姐姐那么优秀，却依旧恋的那么卑微。
这究竟该是一个怎样优秀的男人，才会给姐姐带来那么的压力和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这个问题很迷。
赵芙也没指望今天就能想清楚，反正上了大学之后，便有机会和姐姐朝夕相处，到时候不怕问不出来答案！
至于旁边的小江，赵芙瞥了一眼，又气哼哼地转向一边，简直没眼看。
这几乎是他最怂的时候。
即便是面对十几号过来闹事的家伙时，他也没这么怂过啊。
再一看另一边的范哲，赵芙顿时又释然了。连范哲都忍不住鼻尖冒汗，面色涨红。
看来前头那间办公室里的男人，真的是有两把刷子。
然后是随着柳姐姐推门直入，从门缝里看到里头坐着十几号人的身影，以及一个伟岸的背影。
赵芙不由摇了摇头，不像是记忆中那个人的样子。
确实不像，赵芙愈发确定。
姐姐枕头底下那个速写本上有几百张他的身影，没有一张和刚才那一瞥对得上。
难道人变得这么快？
不多时，总裁办大门洞开，先前的十几号人鱼贯而出，匆匆离开。
而后柳姐姐和另外一位姐姐一边一个地支开着厚重的大门，那意思是让自己仨人进去。
那就走呗。
反正你们害怕，我可不怕。
所以一行三人，最先出现在吴涛视线里的，反倒是缩头缩脑的赵芙。
这个小妮子，和乃姐长得完全不像，却也是不折不扣的另一类美女。
真的是女大十八变。
“芙儿来啦？”吴涛长身而起，“黑蛋也来了？”唯独没看低眉顺眼的小江一眼。
赵芙自顾自地坐下，然后发现吴涛没理自己，只有另一位姐姐过来殷勤地问她想喝什么。
“我得改口。”吴涛拍拍范哲的肩膀，“你已经考上大学了，今后我该叫你大名了。”
范哲摇摇头，“涛哥，不用，你叫我黑蛋没问题。”
只是说话间，忍不住嘴角直抽抽。
看得吴涛立刻发现了不对，扯住他的t恤一翻，露出红彤彤带着水泡痕迹的肩膀头。
“怎么搞成这样？”
吴涛一急，也顾不得晾着自己的亲弟弟了，一把拉过小江，扯过肩膀头定睛一看，结果比范哲的还严重……
“快去拿药水来！”孙妍妍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柳若曦也跟着心疼地看过来，赵芙开始肩膀头一抽抽地述说着这个暑假勤工俭学的经历……
第1457章 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
总裁办里一阵忙乱。
治伤涂药的事，有柳若曦和孙妍妍俩人操持，用不着吴涛操心。
甚至连赵芙都跟着帮不上忙，只能是陪在吴涛身边，诉说着俩月来仨人的革命家史。
听得吴涛是既心疼，又好笑。
瞅着小江和黑蛋肩头的那伤，新伤之下又有老伤，看来这俩月来几个孩子是真的没少吃苦。
自己的亲弟弟，自己明白。
吴涛轻叹一口气，知道这是小江通过自己的方式来表明心迹，表露决心。
以至于早先准备在肚子里的训斥和苛责之语，全都说不出口了。
“是爸妈叫你来找我的？”
小江点了点头，接着又倔强着开口：“哥，其实我可以再复读一年的！这俩月下来，我终于明白，相对于社会上的毒打，学校里的一年两年的苦读实在算不得什么了。”
范哲也跟着附和：“涛哥，小江要是复读，我也回去复读陪他！”
完了赵芙也跟着举手：“我也复读！”
“闭嘴！”吴涛不怒而威，“都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范哲被训得脸憋得通红，就是不敢吱声。
赵芙也跟着体会到传说中的那种威压了。
吴涛思忖了一会，径自提出了个折中的提议，“爸妈所希望的清华，哥是没本事把你弄进去。但是除了清北之外，你随便挑。考虑考虑？”
此话一出，没有人怀疑吴涛会办不到。
范哲顿时眼前一亮，赵芙干脆直接冲小江挤眉弄眼了。
不料小江却没任何表示。
直到半响之后，方才声调不高，却无比坚定地道：“哥，我还是想回去复读。再来一年，考上什么我都认。起码这是通过我自己的努力……”
从小到大，这是小江为数不多的拂逆当哥的意思。
所以不仅小江自己说得小心翼翼，就连范哲和赵芙都跟着心惊胆战。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吴涛倒是没有发怒，甚至连一丝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行吧。”
哥他竟然同意了。
小江听到这俩字的时候，脸上是万万不敢相信，以至于接下来的要求提得特别的理直气壮。
“哥你既然支持我，就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第一，让黑蛋和小芙继续上他们的大学；第二，说服爸妈支持我的决定。”
对于这个要求，吴涛没有直接口头答应，而是在行动上做出了回馈。
“范哲，你去上你的北大。首都那边花婶，我早就安排了很多事情等着你熟悉和接手。”
“赵芙，你这儿我安排不了。但是你如果真的放弃今年入学金大，你姐可能会打断你的腿。”
赵芙撇撇嘴，什么都没说。
倒不是因为惧怕吴涛，而是赵丽真的会因为这事打断她的腿。
最后吴涛目光扫过仨孩子，“距离开学也没几天了，今晚去爸妈那吃饭。”
当晚。
明明是新的一天，可是格局却和昨晚大差不差。
唯一差别的就是饭桌上多了吴江、范哲和赵芙仨孩子。
然后吴炳华又拿出了昨晚没喝完的那瓶飞天茅台，哗啦啦地给自己满上。
而施千雪仍旧是来吃饭的，很认真的那种。
唯有吴涛四平八稳的坐着不动，他毕竟不是真的来吃饭的，而是来替小江扛压力的。
兄弟俩一个眼神交流，小江心底便泛起滔天的勇气，“爸，妈，你们问了半天我的决定，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
“我打算复读一年，凭我自己的本事考上金大！”
吴炳华急的端起的酒杯都放下了，张蕙兰干脆失望得直接站起来了。
“小涛，你就这么乐于看着自己弟弟回去再受二茬罪，再遭一次苦？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妈！”急呼出口的不是吴涛，而是小江。
结果却被吴涛目光制止了，“你们仨孩子吃你们的，这么多好吃的，可别都被二表姐抢光了。”
仨孩子开始由慢到快地吃起来了，而吴涛这才回过头来，直视着自己的老娘道：“妈，我要是你，听到小江这个决定，只会开心高兴，绝不会是你现在的这种瞎着急的心情。”
“你……”张蕙兰不信，可偏偏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涛继续道：“小江的基础本就不差，这次高考差了几分，本质上只是一次小小的失误。没错，我可以安排，弥补上这种小失误。让大家面子上都好看，让老吴家在人前人后都说得过去。”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小江？如果从迈入社会的第一步起，就全盘交由我们来安排，那他的脊梁骨今后还能不能挺得直，站得住？”
“心气和锐气，是一个孩子最宝贵的东西。你想帮他把路铺好是你的心意，他愿不愿意走，走得舒不舒坦，是他的事。”
“以咱们家的条件，坐享其成很简单，也是很容易的事。但小江不愿意坐享其成，却是需要小心翼翼保护的一种财富。”
“没错，他这样决定，是会浪费一年时间。但今后等上了大学，走上工作岗位，这一年时间想弥补回来很容易。”
“反正你们好好想想吧，我就说这么多。”
说完，吴涛便长身而起。
然后仨孩子也跟着一块起立，嘴里头仍旧鼓鼓囊囊的，满嘴流油。
“你们仨接着吃。”吴涛开口道，“二表姐，你跟我走吧。”
不料施千雪猝不及防地道：“可我还没吃饱！”顿了顿，一声讪笑：“刚才只顾着听你说话了，你讲的实在太精彩了！”
接着转向小江道：“而且，小江的决定也很棒，姐百分之二百的支持你！”
场面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而吴涛依旧打算离开，直到张蕙兰站起来道：“小涛，你一口没吃，坐下来吃点吧。”
“是啊，哥，吃饭吃饭。”小江跟着出声。
吴涛身形微微一滞，旋即浑身一松地坐了下来。
气氛为之一松，接着就开始上演一出抢吃抢喝的饭桌大剧。
张蕙兰心底有些无力，这俩孩子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结果没一个愿意听自己的了。
不过看着他们吃饭的开心劲，她也隐隐间有些明白，或许这样的安排才是最好的安排。
毕竟，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开心。
第1458章 身为男人不能太优秀
仨孩子在中海晃荡了半天，翌日中午就离开了。
随之离开的，还有满怀希望而来的张蕙兰。
只是临走时，在汤臣一品的房子里特地打扫了半天。虽然最后收拾出来的样子，有些不那么搭调，但吴涛并没有阻拦。
吴涛没来得及亲自去送，因为下午正好摊上和鲁毅智的会面。
派出去的车队也匆匆而归，吴涛得知自家老子那边亲自派了车，也便听之任之了。
目光继续轻描淡写地回到眼前的鲁毅智身上。
即便是晾了几天，鲁毅智的身上依旧散发着一种喋喋不休的钻营劲头。
“尊敬的华夏吴，我很遗憾这次我们之间没能达成更深层次的认同与合作。”
“在中海的这些日子，我详细了解您在华夏大陆部署的半导体产业格局，在我内心充满钦佩的同时，更加觉得您不该为了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而挤压您的友商amd的生存空间。”
“毕竟amd的生存空间大了，将来总会反哺您所布下的半导体大业，不是么？”
对此，吴涛面色不改。
鲁毅智不是第一个直言异议的合作者，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很钦佩您为amd所争取利益的灼灼劲头，但是对于最终的结果，我一点也不表示遗憾。”
“在你看来，这或许是在挤压amd的生存空间。但在我看来，这是在激发贵公司所蕴藏的潜力。不得不承认，英特尔是个强劲的对手。如果不激发一下贵公司的潜力，我很担心我们的合作难以长久。”
凡事都有两面性。
俩人各执一词的，便是对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鲁毅智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
最终话不投机的，即便再聊下去，也是徒劳。只是在临近结束前，鲁毅智仍旧带着微末的希望问上一句：“吴，如果有朝一日amd并没有达到您的期望，甚至情况更坏，您会伸出援手吗？”
对此，吴涛不假思索地回答，让鲁毅智眼前一亮。
可一听到回答的内容，鲁毅智又不免暗暗心惊，甚至内心凉凉。
“我当然会，只是可能不会以你所期待的方式。”
中海开往金陵的软卧车上。
足以容纳四人的软卧车厢，只进了三人。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兴致勃勃从中海而归的吴江、范哲和赵芙三人。
赵芙板正地坐在窗前小桌旁，手里头拿着lotus不停地刷着最新的新闻。在此期间，校内群里不停地蹦出来几条消息，那是来自金大新生群。
在她的上铺，范哲捧着一本微积分，看得津津有味。
而旁边的上铺上，吴江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浑身轻松，甚至还哼起了歌儿。
直到下铺传来幽幽一叹，吴江这才扭过头来，向下看去：“怎么了，小芙，唉声叹气的，好像复读的是我，不是你们吧？”
赵芙毫不留情地揶揄道：“那我怎么觉得你那么高兴，好像是中了五百万似的？”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反正黑蛋懂我就行！”
吴江说出这句‘注孤生’的话，全然不顾赵芙的感受。
倒是范哲扔下微积分，细心地问道：“所以小芙，你到底为什么唉声叹气的呢？”
赵芙手撑着下巴，幽幽地道：“原本还指望着小江能帮帮忙，促成我姐和涛哥。可是这次下来，他在他哥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哪还指望得上？”
吴江顿时被怼的无言以对，支吾了半天，说了一句：“我哥总是有理，根本无法反驳。”
“反正你总是活在你哥的阴影之中。”
“只要我高兴就行。”
“那帮我，帮我姐，你就不高兴了？”
“没有！”吴江终究是个直男，完全没有适可而止的念头，“我嫂子那么优秀，这事没法劝。”
“难道我姐就不优秀了？”
俩人像是机关枪一样，一旦互怼起来，根本就停不下来。
这时，范哲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拿起书，继续看自己的。
反正他们来吵累了，自然也就停下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回战火竟然烧到自己身上来了。
“范哲，你来评评理！”赵芙已经站起来了，双手叉腰，气势非凡。
“黑蛋，你评就你评！”吴江也坐起来了，好整以暇，分毫不让。
还让不让人活了？
范哲一摸肚皮，露出痛苦的模样，“糟了，中午的卤蛋好像变质了，我要拉肚子了……”
说完，麻溜地下床屎遁。
只是屎遁的同时，还不忘捎上微积分。
半响后，打厕所里出来，正迎上小江的背影。
“兄弟，你的演技愈发纯熟了。”吴江转过身来，细密的话茬扬起一个弯度，“我差点就信了。”
范哲忍不住抱怨，“以后你和小芙之间，多让着点她，别每次都让我难做人！”
吴江一把搂上范哲的肩膀，漫不经心地道：“知道啦，兄弟。”
范哲不说话了，算是接受了吴江的态度。
只是片刻后，他又忍不住提出道：“涛哥的女人缘实在太好了，就算你不打算帮小芙，难道你就一点不担心涛哥？”
吴江耸耸肩，“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咱家又没有皇位要继承。”
“这叫关心，好吧？”
“关心？”吴江哑然失笑，“黑蛋，你觉得关心我哥这事，轮得着我们么？”
范哲无言以对。
于是吴江片刻后，老气横秋地道：“所以作为男人，不能太优秀。只要有一点点优秀，就行啦。”
“这都什么歪理。”范哲挣脱他的勾肩搭背，径自往软卧包厢走去。
回到包厢的时候，赵芙正拿着手机在和乃姐赵丽视频聊天。
吴江和范哲不由凑过去，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紧接着，便听着赵芙对视频那头的赵丽说：“姐，你再这样把自己活成个女强人下去，会嫁不出去的。”
赵丽的娇斥当即从手机那头传来，“臭丫头，皮痒了是吧？我的事要你操什么闲心？”
然后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吴江和范哲面面相觑，看着战火隔着手机燃烧起来，而无可奈何。
直到吴江骤然捂着肚子痛苦地道：“糟了，我也拉肚子了。”
范哲当即起身，“我陪你去！”
第1459章 不动风云的高端会议
即便中海的女人们还停留在夏天，但时间已经切切实实地进入了金秋九月。
淹没在钢铁丛林和连片工地里面的社畜们，看不见专属于秋天的金黄色彩，也便难以感受到任何秋天收获的喜悦。
然而在这样的日子里，吴涛倒是着着实实地收获了一套完整策划案。
从线上支付所展开的移动生活。
当然，这不是策划案的题目，却是它的主题。
围绕着线上支付，过渡到移动支付，一直都是未来三到五年内整个财团发展的重心所在。
这一点，在财团上下，早就不是什么特别的秘密了。
当然，作为发展重心提出来是一回事。
具体落实到发展过程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记忆里，吴涛也只是有个大概的轮廓，以及泛泛的了解。
充其量算是有个并不出色的皮囊。
经过中海这俩月的潜心研究和推演实践，吴涛总算是赋予这个设想一个真正的灵魂了。
紧接着，吴涛便紧锣密鼓地召开了头脑风暴会。
旨在召集天启投资、天景互联网、元启科技几大旗下巨头公司头脑，先来一个内部的头脑风暴，提出质疑，完善细节。
既然是内部绝密级别的会议，地点便定在了天元国际的总部园区。
这段时间以来，天元国际总部看起来还是和平日里一样，但是外松内紧，实际上已经启动了二级安保预案。
来自三大科技领军公司的头头脑脑和各色精英，接近五十余人，召开了为期三天的会议。
会议内部，所有资料禁止外带。
所有手机禁止带入会场。
所有人员不得对外谈起涉会内容。
然后，会议又在悄无声息中结束。
外界媒体犹如死水一般，对天元国际的这次首脑会议，没有一丝一毫的报道。
这就很满意了。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难免泄露出去只言片语，但那已经无关大局了。
总裁办里，吴涛和秦潇潇交代完会议最终的记录整理和工作安排之后，代表元启科技参会的安蓉袅袅婷婷地进来。
“还没走？”吴涛一开口，便收获了安蓉的一记白眼，和秦潇潇的一抹偷笑。
“老板，你这样说话，也太直男了。”秦潇潇揶揄道，“行了，老板，安总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办公室里没了外人，吴涛直接把安蓉安排在沙发上坐下来，亲自倒了杯水，“怎么样，元启科技这段时间的工作，还能适应么？”
安蓉接过清水喝了一口，“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经过这次会议之后才发现，跟你这个老板的步调，还差一大截。”
吴涛拉过伊人纤手，“要不今晚留下来，我好好给你补补课？”
安蓉当即抽出纤手，切了一声道：“lotus品牌的发布会召开在即，我今晚就得回去。至于在你这儿拉下的课程，我回去慢慢补。不劳烦你了。”
“这可是你自己放弃的机会哟。”
“稀罕！”安蓉回敬了他一个美妙的白眼，旋即正色道：“小舅妈终于生了，大胖小子，可把外公外婆乐坏了。这事你抽时间得回去一趟。”
吴涛点点头，“我知道，正准备满月的时候回去。不过满月礼你看着张罗，我都听你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安蓉没好气地道：“不过孩子一出生，小舅舅那边是彻底对天安公司不管不顾了。幸亏有当初提拔上来的蔡宝撑着，才让我能够勉强兼顾得过来。”
吴涛悠然一叹，其实并没有多少抱歉道：“哎，都怪我，摊子铺的太大。”
“德行！”安蓉放下水杯，长身而起，“我得走了，车子已经再等了。”
“等等……”
“等什么？”安蓉蓦然回首，还没来得及说完话，红唇便被堵上了。
直到办公室门被猝然推开，俩人这才骤然分开。
安蓉一甩手，溜之大吉了。
重新推门而入的孙妍妍，娇羞得却是挪不动步子，手里头拿着最新整理出来的会议记录和任务提纲，说都不会话了。
“老板，刚才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吴涛面色不改，“掩耳盗铃。”
“老板，我真的不该不敲门就闯进来的，下回再也不敢了。”
吴涛伸出手，“我要是怪你，你已经没有下回了。”
孙妍妍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是是是，我一定注意。”旋即又饱含羡慕地道：“不过看到老板和安总如此恩爱，我们这些当下属也更放心了。”
吴涛一边扫着文件，一边语气带着揶揄道：“哎哟，我的感情生活，真是受累有劳你们关心了。”
“真的，老板。您和安总越早结婚生娃，咱们天元国际就越人心思齐，发展稳定。”孙妍妍一开启了八卦的话头，就有点停不下来的意思，“大家私下里都这么说。”
直到吴涛轻哼了一声，孙妍妍这才乖乖闭嘴。
然后接过吴涛批示后的会议记录和工作安排文件，就听吴涛道：“行了，快去忙吧。然后汇合秦总，把接下来和银行、金融机构、移动通信公司几大合作方的谈判日程定下来。”
“对了，注意三周之后，给我留两天时间，安排回金陵。”
“是，老板。”孙妍妍很快恢复了职业本色，躬身退出。
回到秘书办里，莺莺燕燕的小姐妹们，正感叹连连，议论纷纷。
“真想不到，老板单单从咱们点的一次外卖，就能定下如此宏伟的发展计划。”
“所以呢，我们点外卖只是为了吃，而老板点个外卖，却牵动了几大机构的大佬……”
相比于如此有深度的感慨，也有秘书小姐姐开始憧憬自己的生活。
“等到这样的外卖网络建起来，本人上午一杯冰淇淋，中午一份外卖，下午来个下午茶，晚上回家还可以点个夜宵，想想就挺美呀……”
“你再想想你的钱包，还美么？”
“讨厌啦……”
一场内部高等级会议，让吴涛旗下的一部分精英力量已经提前动了起来。
然而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并没有什么切身的感受。
这毕竟是大多数人所看不到的机遇，也潜藏着绝大多数人无法承担的风险。
但所有这一切，对于既不缺钱又不缺人的天元国际来说，那都不是事儿……
第1460章 部署移动支付生态的先驱者
没有吴涛亲自坐镇的情况下，没有萧紫霞出面力挺的前提下，lotus品牌发布会圆满举行。
不仅如此，今年的lotus新机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抢购热潮。
在元启科技通过启发电子已经提前备货的情况下，上市不到一周，便被抢售一空。
这让首次执掌元启科技的安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
看来，未来真的是移动设备的天下。
手机这种东西，简直比pc类产品好卖多了。
坐在原先属于吴涛的总裁办里，安蓉桌上的销售报表，每天像雪片一般地飞来。
这边刚送走了副总冷宁，那边迎来了方长兴副总和荣耀品牌总监邓方。
“安总，荣耀新机也遭遇抢购，目前各处供销商的电话也都接不过来。咱们的产能必须得跟上啊！”
安蓉顿时抓狂了，“这是怎么回事？lotus品牌的销售火爆，带动了荣耀相关机型？”
邓方着急了，“安总，甭管是谁带动谁了。荣耀的产能必须提起来，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拖后腿呀！”
方长兴也赞同道：“所以请安总务必和启发电子的杨总商量一下，请他想想办法吧。”
“行了，我知道了。”安蓉抚额无策，只得先把二人打发出去再说。
深吸一口气，安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天安的时候，她作为总经理，处理过很多突发状况。却从没遇到过因为产能跟不上销售，而产生的告急情况。
这元启科技的内部就像是有一个独特的魔力，让消费者为之前仆后继，趋之若鹜。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作为代总经理，必须尽快给出对策，以解决庞大的市场缺口问题。
总不能，别的问题都解决了，偏偏被产能不足这个甜蜜的烦恼绊住手脚，闹出笑话。
绝不能！
但是元启科技专属的代工厂，启发电子的产能已经提升到极限，这一点她是心知肚明的。
至于剩下的产能从哪里找？
安蓉想不到。
无奈之下，她第一个想到了吴涛。但是拿起电话之后，却是拨通了萧紫霞的电话。
正在家里坐月子的萧紫霞，今天是刚刚从妇幼医院回到了顾家别墅。
至于手机，是被顾飞严令禁止接触的东西。
理由绝对冠冕堂皇：为了宝宝。
萧紫霞起初也没辙，直到手机连番响了好几遍，她把脸色一摆，照着小飞飞的屁股上给了两下，顾飞立马就投降了。
接过电话，一看是安蓉的，萧紫霞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顾不上威胁自己的老公，便拿着电话去另一个房间接听电话了。
听完安蓉的陈述，萧紫霞当即给出了建议，“按照以往的惯例，启发电子国内几个厂区的产能，基本是为了满足国内市场的需要。但同时，在东南亚，杨总也筹建了两个分厂，目标是国际市场。”
“安总，你可以问问杨总，看看那边能不能调配一部分产能过来救个急。”
“另外对于荣耀手机的供应问题，可以让杨总想想办法，找找友商，看看能不能临时租借几条产线过来应应急。”
这些操作，安蓉几乎闻所未闻。
但仔细一琢磨，倒也不难理解。
这几年，随着国内手机市场的蓬勃发展，在启发电子的带领下，涌现了一大批国产手机代工厂。
而产线上的自动化和标准化水平，也都因为有启发电子这个榜样在先，而.asxs.很高。
所以临时租借产线，扩充产能这类操作，并不难操作。
挂了萧紫霞的电话，安蓉深吸一口气，然后便投入到风风火火的工作中去。
翌日晚上。
三星集团金陵分部。
李尹馨收到启发电子发来的缩减三星手机产能的邮件，已经麻木不仁了。
反正这两周，随着lotus新机的上市，三星手机的销量一跌再跌，已经不需要那么多产能了。
若不是因为三星在华夏本土的工厂尚未投产，甚至都根本用不着启发电子来代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李尹馨实在是想不通。
元启科技明明都临阵换帅了，为什么手机的销量依旧如此火爆呢？
如果说lotus的火爆，是因为品牌底蕴还在。
那么荣耀品牌的销量也水涨船高，又是怎么回事？
李尹馨抓破脑袋也想不通。
作为近水楼台的李尹馨想不通，而远在欧洲的约玛就干脆不去想了。
反正想了，也只是绝望。
绝望到能看见，作为老牌手机厂商的诺基亚，步上爱立信和摩托罗拉的后尘，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不过，所有这一切的信息，反馈到吴涛的桌面上，却是不言自明。
吴涛很清楚。
今年lotus品牌的爆上加爆，固然有其本身的品牌底蕴在内，更是和其作为部署移动支付生态的先驱者关系重大。
也就是说，今年新出品的lotus品牌手机上，全都部署了天启投资背书的快付app，以及相关的外卖投放平台‘馋了吗’。
虽然只是两个小小的app，但是加上lotus发布会之前的和银行、金融机构的有效沟通，已经构成了一个初步的移动支付生态环境。
这就给了很多手机爱好者以追捧尝鲜的理由。
再加上快付app除了具备支付功能，还结合馋了吗平台，策划了一系列的优惠活动。
不仅对加盟商家优惠，而且对新用户也极为友好。
除此之外，更为友好的是，对于用户转入快付app的余额，除了由资本雄厚的天启投资保障资金安全之外，还提供了高于银行活期，甚至定期的不菲利息。
可以说是，买到就是赚到。
这一点，也正是荣耀品牌手机销量跟着水涨船高的原因。
因为同样的两个app，也在荣耀手机的应用商城里统一上线了。
也正因如此，借着两大平台的火爆东风，吴涛紧急会见了移动公司高层的负责人，适时而不失礼貌提出运营商提速降费的建议。
毕竟是双赢嘛。
我给你们带来更多的用户，你们也应该适当地薄利多销，反过来更促进支付生态的快速建立。
第1461章 求同存异，钻营之道
金秋十月。
见到小飞飞的时候，过程还是比较愉快的。
因为这刚刚长开的小家伙，睡得正香，任是旁边围观甚众，也是雷打不动。
倒是旁边的顾飞顶着个熊猫眼，一脸的生无可恋。
对此，吴涛是隐有所知。
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故作揶揄：“哟，飞哥，这多可爱的儿子，瞅你那样？！”
顾飞眼睛睁得溜圆，黑眼圈也随之放大，在开口之前还警惕性地四周瞧了瞧才道：“你们是不知道，这孩子睡着时是天使，醒来那就是恶魔！”
吴涛摇摇头，表示并不信。
顾飞还待解释，就见自己亲娘殷文芳走进来，手上正拿着刚晒干的尿布。
虽然这尿布统共也没用上几回，但老一辈人依旧是乐此不彼地准备着。
“外婆，小飞飞像飞哥小时候不？”吴涛问道。
殷文芳一脸自豪，“那可不，不止是眉眼像，就连脾性都是一样一样的。”
吴涛看向顾飞，那意思不言自明，瞧，这就是你亲生的，怨不得别人。
带着安蓉临走的时候，安蓉一脸的霞飞双颊，依旧没消下去。
吴涛正打算问问什么情况，却见顾飞单独追了出来，“老弟，你能不能马上把我安排回去上班？你的话，紫霞应该会听。”
不等吴涛回答，安蓉便回道：“小舅舅，你这不是休产假呢么？”
“我这……”
顾飞正要辩解两句，就听别墅里头传来萧紫霞的声音：“顾飞，死哪儿去了，你儿子又拉了！”
“来了来了！”顾飞一溜烟地回去了，弄得吴涛连编谎话都省了。
随着lotus新机的上市，基于palm平台的移动生态正式建立起来。
得益于palm系统的良好开放性基础，很多趣味性的app正式在商城里上线。
更有不少借助于快付的便利借口，赚得了第一桶金。
高速发展的社会就是这样。
而依托天启投资的快付app，也因此而获得了更加海量的资金储蓄。
加上原先的资本规模，基本上和银行机构的力量相当了。
所以一直孕育在脑海里的银行计划，时机算是成熟了。
于是在金陵的几天里，借助在安家吃饭的功夫，吴涛也趁机和安定国聊了聊这事。
饭桌上，安定国听了吴涛说出建立自己的银行计划之后，愣是震惊了好一阵子。
连喝了三盅飞天茅台，这才郑重其事地吐出第一句话：“这可不是件小事。”
对此，吴涛并不意外。
前世今生两世为人，他比谁都清楚这事的重大之处。
只能顺势而为，不可强自出头。
但他并没有打断安定国，依旧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安定国夹了颗花生米，慢条斯理地边嚼边道：“市场经济发展到今天，就没有开这种事的先河。不过既然wto中提到过这些，恐怕这也是早晚的事。”
“即便是早晚的事，早一天晚一天的差别也很大。早一天你可能就是犯罪，晚一天你可能就成了功臣。为政上的事，从古至今，都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
这话吴涛听得是津津有味。
可耐不住旁听的安蓉沉不住气，“爸，你这扯得也太远了吧？说正事，咱就实事求是，就事论事，不行么？”
安定国除了瞪一眼宝贝女儿，愣是没舍得说半个字的重话。
倒是顾瑾在桌面上打了闺女一下，“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说话呢？”
吴涛只好跟着往回圆：“安叔你接着讲，我喜欢听。”
但是安定国终究没有再东拉西扯，而是开门见山地直奔了主题：“成立私有商业银行这事，单单你自身的条件成熟没用，关键是要上头和外部条件成熟。”
吴涛沉吟道：“这上头条件成熟，我能理解。至于这外部条件成熟，现在还不够成熟么？”
安定国摇摇头，一针见血地指出：“当然不够，远远不够。”
“你创建私有商业银行，那就是和国有四大行瓜分蛋糕。真到那一步，头一个在上头阻拦此事的就是他们。”
“可这是无解之局，早晚要碰撞撕扯的。”吴涛在这方面并没有多想：“我原以为，这事要靠走上头路线来解决的。”
安定国摆摆手，“兴许你走上头路线也能达到目标，但付出的代价肯定要大。倒是双管齐下的话，会省力省心，才是真正的钻营之道。”
吴涛顺手给安定国把酒盅斟满：“安叔，这事你好好跟我讲讲。”
安定国得意地瞥了女儿一眼，转过头来随即正色道：“和国有银行和金融机构无非是求同存异地打好关系。目前，你们和银行关系怎么样？”
“还行吧，”吴涛沉吟间也有些不确定。
安定国笑了，“我可听说，你这偌大的天元国际，和银行的业务往来有些单薄，合作基础太不牢靠。”
吴涛坦言道：“这也没办法，主要是天启投资本身就是资本运作公司，很多时候，咱也没有太大的资本缺口。”
“即便如此，有可能的话，还是要适当拿出一部分业务，和银行方面打好关系。”安定国建议道：“其实就算你没有建立私有商业银行的打算，我也准备建议你这么做。”
“否则，凭借快付现在的风头正劲，要不了多久，就得有人在上头给你上眼药。”
吴涛一怔，还真是。
因为这是记忆里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
“安叔你说的对。”吴涛思忖道：“看来以后华耀集团的其他项目贷款，得分出一部分。”
安定国轻松地笑道：“只要你意识到了，这事就不难办。”
吴涛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除此之外，你还得保证成立商业银行的资本来源要纯净，最好剥离出其他外资财团的成分，做到干干净净。”
安蓉不乐意了，“这也太难了吧？大动干戈。”
安定国脸色一凛，“难不难办都得办，因为这是做给上头看的一种姿态，必须要端正！”
吴涛二话不说，“事不宜迟，这事我会做主去办的。”
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安定国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先照这个方向去做吧，之后就是见招拆招、坐等其成的事了。
其实安定国心里还有一点没提。
但既然这一点他就可以办到，那就没必要让孩子们知道了。
作为长辈，这一点默默为他们做了就是。
第1462章 越是微不足道，越是潜力惊人
伴随着几场秋雨的飘落，中海的天气陡然间转凉不少。
天元国际总部，总裁办。
吴涛站在落地窗前，透过被糊上一层秋雨的玻璃，看向外面，颇为入神。
水雾正渐渐地在钢铁丛林的间隙里蒸腾起来，隐没了横平竖直的地面道路，吞没了不太高的那些楼栋，只余下为数不多的高楼直插云霄。
令人仿若站在云端。
这种现象，吴涛倒是第一次见。
感觉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反而因为天气的阴郁而不免有些压抑。
办公室门陡然间推开，施千雪意气风发地走进来，旁边跟着伴她进来的孙妍妍。
虽说已是深秋时节，可这俩女人的穿着打扮，异曲同工地停留在了刚刚过去的那个夏天。
以至于和她们站在一起，吴涛都觉得不像是一个季节的人。
通知施千雪过来，是早就定好的安排。
吴涛并不意外，陪同进来的孙妍妍更没有多说，而是直接问了二人的需要之后离开。
没了外人。
一坐下，吴涛便眉头一扬，“二表姐，你这容光焕发的样子，像极了有了男人的状态。”
对此施千雪不屑一顾，“本姑娘有手有脚，又有钱，还要男人做什么？”
吴涛眉头一皱，我怀疑你在开车，但是没有证据。
当然，也不等吴涛拿出什么证据，施千雪便把一份文件拍在了他面前。
吴涛抬头茫然看她，这并不在计划之中，自己叫她过来，并不是要看什么文件的意思。
而是由于华耀集团融资来源的事。
这方面的想法，涉及到华耀集团的财务审计和现金流体系维护，方方面面的关联很大。所以天启投资内部分析论证了近月之久，方才有了初步的定论。
今天叫施千雪来，就是要把这个决定传达下去，华耀集团那边的业务项目从今天起就要贯彻实施而已。
不过，既然文件已经拍在眼跟前了，那就先看看。
吴涛拾起那份文件，打开一看，原来是华耀集团第三季度的财报文件。
瞅着最终统计的数字以及55%的涨幅，这才明白，敢情是来炫耀卖弄来了。
“嗯，不错。”吴涛点点头，表示赞许。
然而施千雪见状，却有些不满，“这就没了？仅仅是不错？”
“不然呢？”吴涛依旧漫不经心的样子，随手拿起手头的另一份财报扔过去道：“你看看这个。”
施千雪疑惑地接过来，一看封面那名字。
竟然是自己前东家——天行游戏公司的财报，而署名的贺晨，那还是当初自己的老部下。
看到这里，施千雪嘴角微微上扬。
前东家的营收规模和增长趋势，她是门清。
就算是在每年新游戏例行上线的秋天，那也是走不了大绺子。
这事姑奶奶比谁都清楚！
带着这样的心思，施千雪翻开了财报文件，随即眼神一跳，不敢置信地又翻回来看了看封皮，这特么是天行游戏公司的财报么？
三季度营收总额和增长幅度，竟然双双地超过了华耀集团！
这怕是一份假的天行游戏公司财报吧！
然而，不敢置信归不敢置信。施千雪依旧捏着鼻子看完了。
本想着或多或少能根据自己的经验和了解，找出点纰漏和不合理之处。
结果却落空了。
半响之后，施千雪方才扔下天行游戏公司的财报，再度确认道：“就凭着手机上那些小游戏，什么愤怒的小鸟、开心消消乐之类的玩意，能支撑天行游戏公司营收涨那么多？”
吴涛不置可否，“手游市场的体量规模，本就不和传统pc游戏的规模在一个量级。”
“游戏的门槛低了，玩家规模不可同日而语。在这其中，即便是一小部分愿意为之付费，那也是不容小觑。”
“更何况，手游的短平快，导致开发周期多，覆盖面就更广。对于用上智能手机的玩家，总有一款适合你。”
“已经有不少小公司和个人，借助于palm的平台，开发了自己的游戏应用，赚到不菲的第一桶金……”
话未说完，施千雪便抽回了先前拿来炫耀的那份华耀集团财报，不情不愿地道：“好吧，当我没说！说吧，今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我那边工作忙着呢。”
这脾气还是那么……
吴涛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紧接着从左手边的文件堆里，抽出那份做过特别标记的内部文件，交给施千雪，也不说话，只是伸了伸手示意：你自己看。
施千雪不明就里地接过来一扫，竟然是针对华耀集团的一份业务调整公告。
等到把大体内容扫完，先前耷拉下来的表情，瞬间又明亮起来。
“这还差不多！”看完之后，施千雪志得意满地又灿烂起来：“早就该这么做了！”
目光掠过天行游戏公司的财报文件，又开始自信满怀道：“有了这份调整公告，你就等着华耀集团营收超过天行游戏的那一天吧！”
“相信我，这一天不会太久的。”
吴涛点点头，顺便伸出手，“把那份财报文件留下吧，我好打个样，看看你能借助这样的调整，做到什么程度。”
然而施千雪不仅没有给，反而直接揣公文包里准备带走了。
直到吴涛慢条斯理地道：“你不在我这个存个底，那我只能以我脑海中的印象做参照了。至于记多记少，我可不保证。”
“给你。”万般无奈之下，施千雪气哼哼地把那份文件丢下来了。
吴涛好整以暇地收起来道：“这是压力，也是动力。你好好干，成绩迟早属于你，我看好你哟。”
施千雪眉眼一番，“稀罕！”
“还有，”吴涛继续叮嘱道：“财务方面的大权逐步下放，华耀集团那边必须做好这部分工作的继承和安排。天启投资依然持有审查帐目和财务的权利。”
对此施千雪也正色起来。“放心，我明白财务的重要性，尤其是对于一个重资本的房地产公司来说。”
“而且，即便达到或者超过天行游戏公司的营收规模，也没什么好骄傲的。我的目标是彻底超越它！”
回去的路上，施千雪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自己兴匆匆而来，结果不仅没达到预期，而且主动立了个那么大的flag……
这不科学！
第1463章 冷傲冰霜不是你的style
拿天行游戏的业绩报告，敲打施千雪，纯属是无心之举。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华耀集团的施副总，的确是需要这么一次敲打。
毕竟先靠着牛刀小试争取到了部分财务审批权的下放，而后又一直顺风顺水的发展到现在，短短时间内就在华耀集团站稳了脚跟。
这样的施千雪，多多少少都有点飘。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把集团的项目投资权交还给他们，恐怕他们会更加膨胀，以致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有了天行游戏公司这个业绩增长在旁边压着，施千雪免不了背上压力，卯上一股劲。
响鼓不用重锤。
这样就挺好。
与此同时，天行游戏公司的会议室。
三季度的业务讨论会，也在如火如荼的举行中。
针对于送抵总部报告中的手游市场份额异军突起这事，身为多年资深游戏行业高管的王东来也有些诧异莫名。
今天一经召开这个管理级会议，才发现大家和他一样，都带着莫名之惊喜。
如此说来，更有必要好好讨论讨论这个话题了。
即便是好的变化，也得弄清楚缘由，方能够更有利地驾驭。
“今天的公司季度工作会议，我们主要讨论一个议题，那就是手游市场的特点和增长点。我相信，这也是让在座各位都感到困惑的一个新课题。”
王东来开局便定下了基调，开宗明义，直接放弃传统的pc游戏业务不谈了。
“当然，手游市场的突起，对我们来说是个好事。但是如何能让这个新增长点成为长久，甚至说成为天行游戏公司的另一张王牌，就取决于我们对它的认识够不够了。”
“我就先说这些，下面大家自由讨论。”
按照惯例，以往王东来定下会议议题之后，都是由副总兼营销总监施千雪，从市场运营的角度第一个来讲。
如今施千雪走了，顶替他的营销总监贺晨并没有出头的意思。
况且对于手游市场的意外表现，他也是一头懵，就算是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索性就，沉默是金了。
于是接下来作为研发总监的吴可，便顺理成章地接过了第二棒。
“目前手游市场上线的游戏，大都有着规则简单、上手容易、升级不断的特点。更谈不上什么世界观构筑、剧情流发展了。这样的游戏和传统pc游戏相比，可以说是不入流的。”
顿了顿，吴可又觉着这样说不太对，于是进一步阐明道：“至少在技术上不入流的。可偏偏是这种不入流的小游戏、带来了不菲的收益。”
“所以单从技术研发上来说，我们也拿不出什么指导性的意见。”
王东来听完，并没有把握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颇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那么在未来，手游市场会不会影响到现在传统的pc游戏，我们是不是该做出些前瞻性研究和转型规划？”
对此，吴可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绝不可能。目前手机上的硬件条件，根本支撑不起具有世界观和主线任务剧情的大型游戏。”
这时候，贺晨清了清嗓子道：“我简单就市场调研这方面的反馈，说几句。”
“就目前调查反馈的问卷结果统计，手游市场上的玩家，和传统pc游戏的玩家重合率不足百分之十，这也就可以定性为是一个新兴的市场。”
“再一个，手游玩家涉猎游戏的初衷也很简单随机，占比最重的是消磨碎片化时间。所以吴总监说的结论，目前我是同意的。至于未来会不会影响，现在还不好说。”
讨论了一圈，王东来的感觉还是，知之甚少，迷惑不解。
直到作为研发副总监的邵敏嘟囔道：“当初手游市场的游戏开发，是老板他最先提出来的。就连愤怒的小鸟和开心消消乐，都是老板亲自设计的。”
“所以我觉得，老板怎么说，咱就怎么做好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
话音刚落，不止王东来盯着邵敏，就连吴可和贺晨也震惊地看着她。
盯得邵敏心慌慌的，弱弱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
王东来长出一口气，“你说的没错。老板他老人家是最为高瞻远瞩的，今天我们公司的局面，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了。”
“想当初，为了手游市场的开拓和上线，我们公司内部还着实拧吧了一阵子。现在看来，我们的格局和眼光，还是有局限性。”
吴可也感同身受地道：“是啊，老板的格局，无人能比。”
贺晨迫不及待地道：“那我们还等什么，我建议，趁此机会，邀请老板过来一趟，再给我们好好地上一课吧。”
“我同意。”
“我附议。”
最后，王东来合上本子，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
天元国际总部。
吴涛收到王东来电话的时候，当场就拒绝了所谓‘莅临指导’的邀请。
“至少短时间内，我是没机会回金陵的。不过老王，对于你们管理层的一些疑惑，我提两点建议。一个是加强市场调研和研究，挖掘手游市场的深层次需求；第二个就是，和天芯科技、元启科技加深交流，了解作为手游的载体，智能手机和移动cpu的未来发展前景。”
“我想了解到这些信息之后，应该足以为你们今后工作的开展提供参考和借鉴了。”
王东来一拍脑袋，眼前为之一亮。
的确是这样。
放着手头资源不知道利用，确实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集团化，财团化不光是一种形式上的变化，更是一种内容上、实质上的渗透合作。
挂掉王东来的电话，紧跟着总裁办的房门便被猝然推开了。
不过进来的不是孙妍妍，而是柳若曦带着的美国妞莫莉。
一晃大半年没见了，还真有些想念。
吴涛笑着起身，敞开怀抱说：“哟，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结果意外的是，一向热情不吝的莫莉，此刻收敛着自己的**和奔放，故意装作一副冷艳冰霜的样子，不仅没有接受拥抱，反而径自走到一边。
吴涛看向柳若曦以及随后跟进来的孙妍妍，那两张茫然的俏脸，显然也是并不知情。
即便如此，他也不急。
“拜托，莫莉，你现在的表情，并不是你的style。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有话直说。ok？”
第1464章 国际化的重心离不开这里
“好吧，这个建议我接受。”
莫莉一本正经地应承下来，还没等吴涛反应过来，自己便先笑了开来。
这一笑，本性的火辣风情又回来了，甚至还带了点妖娆妩媚的味道。
看得吴涛竟有一瞬间短暂的恍惚。
回过神来，吴涛暗笑自己，却对莫莉送上一句奉承：“你的风采愈发闪亮闪亮的了，难不成是有了新欢的缘故？”
对外国友人的赞美，是一种友善。
而在莫莉听来，却又起身还了吴涛一个热情的拥抱。
只是在听到最后，相拥离身的那一刻，莫莉一脸假怒，“莫不是帕尼斯又跟你打我的小报告了？英明睿智如你，怎么能信？”
吴涛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想着岔开话题道：“其实像你这样有魅力的女人，身边不乏追求者，这是很正常的。”
“没错，只是他们追求而已。”莫莉肯定地强调了这一句，便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此行的正题，“倒是你，亲爱的吴，听说你三个月前就开始酝酿一次大动作，然而我直到前几天才听说，这实在让莫莉太伤心了。”
“大动作？”吴涛一脸错愕，一点不像是装出来。
眼看着吴涛摊开手的样子，莫莉认真地想了想道：“真的？吴，八月份的时候，你难道没有开始什么新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藤原加入，却没通知我们……”
如果是满足这些条件的，那就真的没有了。
吴涛愈发坚定道：“莫莉，我很欣赏你们对我的关注。但是我们作为战略合作伙伴，没道理厚此薄彼。这方面，我可以说自己非常公平。”
“更何况，话说回来，你作为量子基金的第二把手，这么久深居加州，难道就没有什么新的投资动向？”
“如此一来，你看看我，有质疑过你们么？很明显没有，我对你们是百分之一百二的信任。不是么？”
一番话，滔滔不绝的，顿时把莫莉给说懵了。
直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欧美这边的发展情况，你也知道，很多老牌公司都面临兼并重组的风险，实在是非常无趣。”
吴涛听着心里一动。
这话是没错，但这对于天元国际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只是眼下这场合，不适合谈论这事，所以干脆就暂且压下不提了。
“好了，莫莉。”吴涛摊摊手，“作为主人，我代表华夏欢迎你。这里有你喜欢的生机勃勃的新兴市场，上次高新技术交流论坛上，你们的收获也不错，不是么？”
莫莉盈盈起身，“你说的对，亲爱的吴。反正我对你，没什么秘密，这一点你知道的。这次我正准备在华夏多待一阵子，不如还住你家，可以吗？”
这……，吴涛觉得自己彻底被堵在墙角，无路可退了。
“可以，当然可以。反正我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秘密。”吴涛硬着头皮道。
莫莉说前句话的时候，在场的柳若曦和孙妍妍是一脸的意味深长。
直到吴涛说出同样的话来，俩人不由自主地交换个眼神，露出无奈的苦笑：老板这话实在是没什么底气。
暂时打发走了莫莉，吴涛回到座位上，一声长叹。
其实天元国际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正是在国际化、全球化市场上大展身手的时候。
但奈何如今的全球市场实在是不争气，综合下来的机会，都不如华夏市场三分之一多。
以至于现在的他，始终盘桓在华夏舞台上。
颇有点闭门造车的态势。
如此一来，既让人觉得格局不大，又让战略合作伙伴们怀疑自己有藏私。
正自思忖间，柳若曦去而复返。
吴涛接过她送来的一杯咖啡，顺便问道：“莫莉的话，你怎么看？”
柳若曦美眸灵动，福至心灵，“老板，我觉得莫莉讲的很可能是咱们建立私有商业银行的动作，以及连带着展开的移动支付、线上支付的发展方针。”
果然是旁观者清。
吴涛一点就透地明白过来，“没错，八月份只有这件事了。加上那时候，藤原丽奈恰巧在国内，让人凭生这么一种错觉。”
“行了，你去忙吧。”吴涛定下心来，临了又补充道：“这段日子，你陪着莫莉。”
柳若曦俏脸爬上一朵红晕，看来这段日子要陪着莫莉，住在汤臣一品了：“我知道了。”
傍晚的汤臣一品。
应着落日的余晖，枕着黄浦江的喧嚣。
厨房里，柳若曦大展身手，正准备着一桌川菜大餐。
莫莉作为客人，看得是应接不暇，却又帮不上忙。
连带着凑在吴涛身旁，“吴，柳那么忙，我们难道不做点什么吗？”
“好吧。”吴涛从天安笔记本电脑上收回目光，看向厨房方向，扯着嗓子喊了一声，“曦曦，有什么要帮忙的么？”
很快，柳若曦露出头来，“还真有，耗油没了，另外辣油也不够用。”
不等吴涛答应，莫莉便兴匆匆地站起来，“那我们赶快去超级市场采购吧！”
“不用。”吴涛头也不抬地道，随后拿起手机，三下五除二地操作起来，“不就是耗油和辣油么，我随手就叫人送来了。”
莫莉原以为吴涛要打电话要安保队员去买，却没想到他直接点开个app，三五下便在最近的一家高端超市订了货，付款，然后等待送达。
“这是华夏的外卖？”
吴涛点点头，“这有什么新鲜的么？美国可以点外卖，咱们当然也可以了。”
“可是美国的外卖配送人工费用很高，导致普及度始终上不去。”莫莉解释道：“难道如今华夏的老百姓都愿意承受高昂的配送费了么？”
吴涛点开刚才的订单，各项费用列表一目了然，明明白白。
莫莉彻底惊呆了，“这样的配送费也太便宜了，真的有人愿意送上门么？”
“别忘了，莫莉，这里是华夏，目前最大的资源，便是并不高昂的人工费用。”
“可是，你们是什么时候发展出这样发达的外卖平台，而且支付费用，竟然全用手机实现了？”
吴涛坦言道：“这就是天元国际八月份定下来的计划。由于移动支付背后关联着天元商业银行的筹建策划，你们外资暂时无法参加，所以我也就没有通知你们。”
第1465章 推广切入点和市场成熟度
一件小事，顺带着解释了白天针锋相对的大事情。
如此的轻描淡写，点到为止，全无刻意的痕迹。
莫莉是个聪明的美国妞，心下了然的同时，很敏锐地发现这种基于移动设备、尤其是智能手机的支付方式，所具备的广阔前景。
于是莫莉的劲头一下子就上来了，就连满桌丰盛的川菜美味，都拉不回来。
单衣薄衫的贴着吴涛不说，甚至于吃饭时也打破了食不言的传统，滔滔不绝地问个不停。
“难道吴，这样的支付方式，在美国乃至欧洲市场上真的没有推广前景么？”
吴涛边吃边道：“我记得，当初我们探讨过眼下这种依赖于全新支付方式的金融体系，当时帕尼斯也都在，也曾经提起过paypal的支付形式。”
“没错，我记得。”莫莉点点头道：“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在华夏建立起来了，简直就是奇迹。”
吴涛面色不改，格外从容道：“事实上，在八月左右的时候，我们也邀请paypal的创始人彼得.泰尔先生过来一叙。当时初步接触的结果，并没有达到预期。”
“泰尔先生对与我们合作的兴趣不大，而且狮子大开口了。”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呢？”莫莉迫不及待地追问，随即又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老泰尔很可能思路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如果你打电话给我的话，或许我能帮上忙。”
“我本想打的，”吴涛直视着莫莉道：“相信我，莫莉。但是紧接着，我就意识到双方市场上的一些差异和区别，所以就暂时搁置下来了。”
莫莉面露狐疑的同时，大喝了一口饮料道：“究竟是什么差异？”
“哦，莫莉，我想你也该注意到了，”吴涛解释说：“天元国际旗下快付的推广，其实是基于外卖零售业，最先展开的，目前还在往传统零售业领域、个体商贩群体大力推广中。”
“而在外卖领域，美国的市场集中于大城市，而且通过电话、线上预订，采用现金支付，外加小费的方式，已经成为一种固定习惯了。”
“不得不承认，欧美市场上想要靠着这种方式切入，并不容易，至少不如华夏市场上来得容易迅速。”
莫莉一边捞着水煮肉片，一边嘘哈着被辣的通红的唇角道：“我承认，这一点有道理。”
“那么除此之外，”吴涛续道：“基于传统门店、商超以及其他大额支付场合，美国人已经习惯使用信用卡，并且为此建立了一整套行之有效的信用体系，这一点是华夏所不及的，也是快付支付所难以渗透的最大阻碍。”
莫莉心里恍然大悟，表面上却还带着希望道：“即便如此，每次出门shopping，都要带着信用卡，仍旧不太方便，而且拥有安全隐患，不是么？”
“你说的没错。所以基于这一点，我们也正在和paypal合作，开启了一项利用手机绑定信用卡的合作开发。之后可能要通过你或者帕尼斯的关系，广泛展开与美国银行业的合作。”
“如果只是这样，那的确是没什么意思。”莫莉掩饰不住一脸的失望，只好化失望为动力，对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疯狂扫荡。
夜色渐浓。
冲了个冷水澡之后，吴涛回到宽大的客厅。
客厅很安静，饱餐一顿的莫莉和收拾完厨房的柳若曦，似乎都进了各自的房间。
倒是落地窗前的几桌上，已经准备好了新泡的茶水和香槟酒杯。
真是个细心的人儿。
吴涛很满意，正准备落坐在那张面朝窗外黄浦江的大沙发上，忽然一犹豫，转而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里了。
虽然没有平日里那般舍我其谁的舒坦感觉，但对他来说，这个单人沙发更有安全感。
没过多久，散发着浴后清香的莫莉便出来了。
吴涛回头一看，不由目瞪口呆：这也太惹火了吧。
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深v领的真丝睡袍，而且下摆实在是短。
走起路来，摇曳来摇曳去的，几乎遮挡不住什么。
吴涛深吸一口气，果然把柳若曦叫来陪着自己，是对的。
否则今晚，没准真会引火烧身。
当然，吴涛内心慌得一批，表面依旧稳如老狗。
甚至还很大方地赞美了一句：“莫莉，你还是那么的火辣，完美。”
哪知道莫莉彻底来了兴致，甩着两条大长腿快步走到他面前：“真的么，我最近一直有在健身……”
话未说完，就被吴涛打断了。
咱健身归健身，显摆归显摆，你拼命撩裙摆干什么……
吴涛是听到开门声，这才打断莫莉的。抬眼一瞧，果然是柳若曦出来了。
同样是沐浴后的女人，柳若曦这一身穿着可谓传统，外带着一丝温婉可爱。
“哇，柳，你让我见到了华夏传统女人的魅力。”莫莉径自打断了吴涛的话，直接迎上款款而来甚至带着一丝娇羞的柳若曦。
“莫莉这话，我百分百同意。”吴涛附和道。
话音刚落，然后就见莫莉扯着柳若曦的睡衣翻来翻去，一边翻一边嘟囔道：“这什么材质的，摸起来好舒服……”
对此，柳若曦根本招架不住。
看得吴涛不由怀疑，今天把柳若曦拉下水的决定，究竟对不对。
好在莫莉没真的打算让柳若曦难堪，出手之间也都是点到为止，除了露出点小蛮腰和玉颈什么的，倒也没太过分。
不过拉着柳若曦来到沙发这边，莫莉二话不说就打开了香槟。
然后一边倒酒，一边问起道：“柳，这香槟应该不止这一瓶吧？”
柳若曦指了指酒柜的方向，然后向吴涛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吴涛端过茶壶道：“莫莉，你刚才吃那么多，我建议你喝喝茶，学学咱们华夏人的养生方式。”
“可我听说，在华夏，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经常把养生挂在嘴边……”
吴涛顿时无言以对：好吧，你赢了。
没多久，莫莉边拉着柳若曦干掉了一瓶香槟。
柳若曦已经有些不胜酒力的面露红晕了，吴涛见状不妙，当即趁着莫莉去找酒的功夫，拨通了施千雪的电话。
眼下只有这个二表姐这个酒罐子，才能收拾她。
结果电话一接通，便传来施千雪那轻描淡写的声音：“难道两个女人陪你还不够么？何必非要托我下水？”
吴涛：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第1466章 硬件国产化是个系列过程
即便施千雪口吐芬芳，狂爆虎狼之词，但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
在莫莉干掉第二瓶红酒、即将对吴涛乘胜追击的时候，堪堪赶到。
吴涛不由大气一松，总算是稳当了。
作为酒罐子的施千雪一出手，本就略显不胜酒力的莫莉，很快就兵败如山倒，成为全场醉的最快之人。
“二表姐，果然是巾帼英雄！”吴涛不要钱的马屁，啪啪地直管送上，毕竟这挡酒的本事以后没准还能用上。
施千雪傲娇地一挺胸，起身伸了个懒腰，便要往外走。
“哎，等等，二表姐，这就走？”吴涛看着烂醉如泥以致连裙摆都遮不住的莫莉，再瞧瞧旁边扶着额头、满脸红晕的柳若曦，不知所措地道。
施千雪笑吟吟地回头道：“我再不走，岂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又在说虎狼之词了！
吴涛干脆不理，目送着施千雪扬长而去。
回过头来，目光扫过莫莉，这个肯定是没希望了。
至于一向给力的柳秘书长，吴涛凑过去叫了两声，结果柳若曦也有回应，甚至还强撑着起身回房间。
只是撑了好几回，都撑不住腿。
干脆，吴涛一横心，只能自己受累了……
翌日一早。
吴涛将恢复精神的莫莉交给柳若曦，由后者带她去参加一些可以公开的交流和访问，以了解快付应用以及由此衍生的周边产业链。
而他自己独坐在天元国际总裁办里，处理着从天景公司反馈回来的一些文件。
与陈军伟合作的国产化软件公司，日前的进展还算正常，甚至算得上是顺利。
从这方面来讲，双方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
虽然整个项目的盈利点还不突出，但吴涛作为华夏人，也是乐见其成的。
正看得无比投入之时，孙妍妍推门而入道：“老板，门卫通报，有个叫陈军伟的先生慕名来访，希望能和你马上见上一面。您看？”
吴涛蹭地一下站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马上让他进来，准备上好的茶水。”
孙妍妍颔首的同时，不忘提醒道：“那半个小时后的会议？”
“让他们先开起来，不必等我了。”
“好的。”
陈军伟进入总裁办，一瞧这阵仗，满面欢喜的脸上顿时就绷不住了。
“吴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结果这句话，把吴涛给当场问住了，“我知道什么了，我知道，我只是因为你的到来，而感到高兴而已。”
陈军伟一脸懵逼地被他让到沙发上坐下，仍旧不敢置信地道：“吴哥，你真的不知道？”
吴涛笑着斟了两杯茶水，然后一指办公桌道：“我正在那儿看你那边传来的文件呢，结果就听说你人来了，所以才让秘书做的准备。”
陈军伟这才定下心来，就着这个话题问起道：“这么说来，吴哥对我们如今在国产化软件上的合作，还算是满意？”
吴涛一口喝干了茶水道：“万事开头难，如今你们能有这么快的进展，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我当然满意了。”
陈军伟大气一松，“吴哥，不瞒你说，这个项目进展得到了上头的高度肯定和评价。不过听到你说满意，我才真正放下心来，觉着没辜负你对我的期待。”
“行了，跟我还讲究这些！”吴涛说着又拿起茶壶。
结果陈军伟连忙接过去道：“吴哥，还是我来吧。”
于是一边斟着茶水一边道：“这次上头能对项目进展如此满意，主要是天景公司的技术力量过硬，加上天启投资的资源整合能力很强。”
“所以得益于此，吴哥。现在上头开始动国产化硬件方面的心思了，不知吴哥您这边做好准备了吗？”
吴涛神色一凛，“硬件也要国产化？这方面上头真的想好了？”
“可不是？”陈军伟解释说：“我这次专程过来，一是为了跟吴哥你当面汇报一下工作，二也是为了传达这件事的精神。”
“反正我听说，咱们天芯科技的自主知识产权芯片设计、开发和生产都开展的不错，再加上倪院士领衔的芯片发展研究所，上头的期待很高。”
对此，吴涛却没那么乐观。
“现在咱们的半导体产业刚刚起步，很多还都处于初级阶段。这种情况下，推行硬件国产化，其实并没有完全成熟。”
“尤其是针对于硬件方面的国产化，并不单单指cpu一个核心，还有千千万万的外围芯片组……”
一番话说得陈军伟顿时沉默起来。
良久之后，方才喟然道：“硬件方面，果然是块难啃的骨头。不过吴哥，既然上头有意推动了，这就是个机会。”
“反正你这边的产业仍旧按照你的计划走，至于国产化这块，顺带着做，这样不可以么？”
吴涛思忖着道：“这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也需要有个像你一样的合适人选，全权代理对内对上的交接事宜。”
陈军伟当即赞同道：“吴哥，既然你能这样想，也不用我多费口舌了。这次上头打算把这个人选的决定权，交给你来定。”
吴涛一怔。
这事是预料之外，情理之中。
看似是一个很大的荣耀，其实是个不小的烦恼。
所以几乎不假思索地，吴涛便把问题丢回给陈军伟道：“你是不是心里有推荐的人选？”
陈军伟挠挠头，一下子就被说中了。
“吴哥，实不相瞒，我的确有几个推荐的人选。他们的实力和背景都过硬，关键是非常尊崇您的为人，希望能够借此事结交于你……”
竟然不是一个人选，而是多个。
看来为这事，陈军伟这个环节，已经被很多人做了一定的工作。
今天这个消息传到自己这来，兴许明儿那些红色家族就会一个个地冒出来，找上自己的门来。
一想到这里，吴涛就忍不住头大。
当即果断地拍板道：“这样吧，陈老弟，你就当帮我一个忙。这次的人选由你来定，你说给谁就给谁！”
“真的吗，吴哥？”陈军伟完全是喜出望外。
这关系对吴涛来说不稀罕，可对同样是红色家族的陈家，可是很有用的关键资源。
“但李家肯定不行。”临了，吴涛又补充了句。
第1467章 见证东方世界的黄金时代
事情谈到这个层面上，基本上不需要吴涛亲自去过问，便可以水到渠成了。
反正陈军伟找的人也只是过个手、搭道梁的功夫。
真正饱含着技术含量的是以天芯科技为首的民用半导体产业的自主化。
天芯科技和芯片发展研究所把握在自己手里，至少前世那种靠打磨芯片实现自主化的笑话，不会再发生了。
相应的，这事的决定权交给陈军伟，等于是一个巨大的人情。
对于吴涛来说，与其再劳心劳力地拉拢一个‘陈家’这样的家族，不如把如今的陈家关系做扎实、做牢靠了。
国产化这些事儿，作为战略合作伙伴的莫莉，也略有所知。
但她清楚这事掺和不进去，所以也就没有多做关心。
反倒是留在华夏的这段日子，莫莉也是片刻没有闲下来。
东奔西走，南飞北往的，基本上不是在出差的路上，便是在出差过程中。
直到感恩节的当天，方才回到量子基金位于中海的大本营。
虽然华夏还没人过感恩节的气氛，只有在校内网上有些感恩节的讨论，但架不住莫莉的心情不错。
这种心情不错，却不是来源于节日本身，而是由于这段时间的感受和收获。
在她看来，眼下的华夏，除了空气不太好之外，其他哪哪都好。
尤其是不管东部沿海的发达城市，还是中西部扛鼎的中心城市，全都洋溢着一片生机勃勃的发展气象。
这种气象，在老牌欧美国家很久没见着了。
至少莫莉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没见着过，只是从爷爷的回忆里偶尔感受过那些激情飞扬的流金岁月。
如今，她很庆幸自己竟然亲眼见证到了。
这简直就是东方世界的黄金时代。
而且事实证明，经济发展和意识形态，似乎没什么关系。
如果有，那只能说脚下的这片土地，果然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从量子基金的亚太分部回到汤臣一品，房子里意料之中的没有人。
这个点儿，莫莉看了看表，天元国际应该还没有下班，于是干脆利落地除去身上衣物，落得个轻松自在，径自走进客房那宽大的浴缸。
一阵洗浴。
仿佛从头到脚被荡涤一番，整个身心都泛起活力。
感觉不错。
即便今儿华夏吴不回来，这节日也能过得不错。
正当这样想着的时候，汤臣一品的入门玄关处传来动静，听那声音的节奏，应该是他。
莫莉一阵欣喜地伸出头去，却不想身上的浴袍跟着走形，以至于和吴涛对视的时候，猝然一愣。
“你怎么就穿这么点？”
莫莉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胸口的外露，不慌不忙地坐正身子道：“房间里很暖和，加上我又刚洗过澡……”
这种句型，似乎是疯狂暗示的句型。
但是吴涛并没有理会后续强调的那半句。
因为亲自去买菜准备感恩节料理的柳若曦，过不了多久就会过来的。
而且除此之外……
不用说除此之外了，因为门铃响了，除此之外已经来了。
刚换上拖鞋的吴涛，转身过去开了门，一身干练之气的施千雪，左手插袋，右手擎着一瓶红酒。
这可让吴涛颇感意外，笑着客气道：“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随手将红酒塞到吴涛的怀里，跟着轻描淡写地道：“波尔多酒庄的，不过年份一般……”
还没推介完，便自顾自地转而道：“算了，这酒你还是扔了吧。今天喝你家的酒……”
果然真的是意思意思。
吴涛随手将红酒扔到鞋柜上，跟在施千雪后面进了屋，耳边还听着她的絮叨：“今天这节日是洋节，咱华夏人又不过，你瞎凑什么热闹，我这分分钟几千万上下呢……”
然后，施千雪就看到了一身清凉装的金发大妞莫莉，以至于剩下的话全都憋回了肚子里。
今天或许真不该来。
从进门到现在，三句话都没说完整过。
即便腹诽如此，施千雪依旧热情地走过去和莫莉来了个贴面礼，然后趁机揩了一把油，“莫莉，感恩节快乐！”
“哦，欢迎你，雪。”莫莉原本不介意被同为女人的施千雪摸那么一下子，可一见到对方今日的中性化打扮，忍不住脸颊一红。
这红晕在白人的脸庞上，简直太明显了。
连吴涛都看出来了，“莫莉，你没事吧？”
还没等到莫莉回答，就看见转过身来，背对着莫莉的施千雪，一双纤手凭空抓握着，口型上赫然是：“好大……”
吴涛没理她：毕竟看都看过了，大不大的，要你说？
不过施千雪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为之一滞：“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我顺便通知了小雯过来。既然是趴体，人多也热闹。”
“小雯，哪个小雯？”吴涛不明就里，“而且谁说是趴体了？”
“黎秋雯啊，那个美女空姐。”施千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完了还率先嫌弃吴涛，“枉费人家帮你打理天元古堡，每年都把最好的红酒献给你。”
“这个我当然知道。”吴涛话锋一转，“不过你是怎么和她搭上线，而且一副很熟的样子？”
“嗯？”施千雪没有回答，转过头去亲切地问：“莫莉，茶还是咖啡？”
莫莉：“不了，白水，谢谢。”
逃避话题，这里头一定有猫腻，吴涛隐隐间觉得。
只是来不及细想，入户玄关那里又传来动静，依稀听得是两个女人的交谈声。
伸头一看，黎秋雯竟然和柳若曦一同过来了，身上的空姐制服都没换，一手拉着拉杆箱，一手帮柳若曦提了一袋子食材。
“欢迎黎乘务长，我来我来。”吴涛连忙迎上去。
只是这称呼却让黎秋雯一愕，脱口而出的亲切问候却变得疏远了，“吴总好，我这冒昧登门……”
感觉到少许的尴尬气氛，柳若曦直冲吴涛使眼色。
然而吴涛却像是浑然不知似的，压低声音，不乏促狭地道：“一点都不冒昧，只要黎乘务长能够勇于站出来，揭露某个偷酒的硕鼠！”
这特么是疯狂的暗示，就差没有直接指向从餐厅走出来的施千雪本人了。
然而对于黎秋雯来说，揭露是不可能揭露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揭露的！
因为这位施姐姐虽然爱酒如命，却是她能打入吴涛圈子的唯一依仗……
第1468章 赵大富俩口子的高光时刻
五个人碰到了一起。
黎秋雯同施千雪和莫莉打完了招呼，很艳羡地看了莫莉一眼，便自觉地跟着柳若曦进了厨房帮忙。
连空姐制服都没换。
倒是被施千雪灌了一番**汤的莫莉，逮到吴涛很诧异地问：“华夏的房地产业竟然疯狂如斯么？”
吴涛点头，“就是这么疯狂，没错。”
于是施千雪的胸脯就挺的更厉害了，仿佛这般使劲挺着，就能掩盖实力上的真正差距。
然而，无济于事，真的。
而莫莉却还沉浸在华夏房地产业的不合理之处之中难以自拔，“吴，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长此下去，房地产业的一家独大，对其他产业都是不小的冲击，不是么？”
果然天才少女的底蕴还是在的，虽然现在已经是个天才女郎了。
吴涛点点头，“不得不承认，你的担心自然是存在的。但对于眼下的华夏经济局势来说，还没到达那个地步。”
莫莉深吸一口气，挺起上身顺手把垂落的金发束在一起道：“的确如此，吴。”
然后就是一番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华夏发展之勃勃现状……
这都是在抗非之后，形成的新局面。
吴涛脑海里一动，忽然想到一个词，叫报复性上涨。
其实这些各地发展之局面现状，吴涛一直都很清楚。至今在天元国际总裁办的书柜里，还汇集着各地软件谷呈递上来的数据报告。
内容比莫莉的所见所闻及所感更翔实，有依据。
但却始终没有一个外国友人亲自口述和感叹来得，令人自在，舒适。
就连接受台岛文化教育的施千雪，都未能免俗。
果然还是华夏文化，同出一源。
落地客厅里，高谈阔论，声音不绝于耳。
中西式厨房里，交头接耳，同样是友爱和谐。
“若曦，老板他该不会因为施副总的事，怪我了吧？”
柳若曦手上动作不停，嘴上却不答反问道：“老板要是怪你，你就揭穿施副总么？”
“不会。”黎秋雯摇头。
“所以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柳若曦续道：“而且他也没那么小的气量，之前施副总在金陵御花园别墅的时候，比现在过分多了……”
感恩节大餐上桌的时候，众人高谈阔论的谈兴不仅没有中止，反而愈发浓烈。
美食，红酒，节日的氛围，都是很好的催化剂。
而对于吴涛来说，催化剂选项还多了一项内容，那就是美女。
谈到最后，莫莉高擎着所剩不多的红酒，把话题又绕回来，回到感恩的主旨上来。
气氛顿时整的有点煽情了。
面对着几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吴涛即便装作再坦然，心里也有些受不住。
这煎熬的日子，没个女人在身边，就是不行。
“哇，外面竟然下雪了！”柳若曦的一声惊呼，救了正抓心挠肝的吴涛一命。
众人齐聚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细小雪花，甚是安静。
“中海很少下雪的。”黎秋雯嘟哝了一句，听不出是感慨，还是奇怪。
但是没人接茬。
每个人都很安静，那一张张侧颜，透着唯美，看得吴涛心里也是豁然开朗。
这样就挺好的。
直到施千雪一声高呼：“今晚我要不醉不归！”
然后其他几人轰然应偌。
天哪，我的藏酒……
过了老外的感恩节，距离华夏人自己的年关节日也就不远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赵大富和彭小娟俩口子，却兴匆匆地抵达了金陵。
毕竟大女儿是金陵大公司的高管，而小女儿又是金大的高材生，这在北江来说，走哪儿都是值得炫耀的事。
所以这次金陵执行，就是赵大富和彭小娟的高光时刻。
金大校园里。
赵丽特地来接上妹妹赵芙，准备一起去车站接人。
原本赵大富两口子是要开车过来的，结果被大女儿一阵言辞令色，不许他拿才到手不到一周的驾照来冒险，于是只能坐长途大巴车到金陵来了。
对于这个父母，赵丽一直是头疼多于其他。
金大梧桐叶满地的主干道上，赵芙亲切地挽着姐姐，蹦蹦跳跳地走着，透着青春少女十足的活泛劲儿。
结果却弄得赵丽不太耐烦了，“哎呀，你能不能好好走路，稳当点？”
对此，赵芙不仅不怕，反而愈发自信百倍，“姐，我知道你为什么烦，而且我可以帮你！”
赵丽很是心动。
但是长姐的尊严摆在那里，容不得她被动去问，只能等赵芙主动去说。
赵芙嘻嘻笑着，“姐，你难道没看出来吗？爸其实挺怕你的，至于妈她，其实一直觉得亏欠于你。你只要利用好这两点，他们是不会在找对象这事上，逼你太过的。”
“死丫头，就你有心眼！”赵丽嘴上斥了句，心里却自信了不少，“对了，你和小江还有联系吗？”
不料赵芙长叹一口气，“小江最近忙于复读，根本没时间理我了。现在学校里不少学长整天追着人家，弄得人家很是心烦意乱的。”
“唔，小江那孩子……”赵丽开口才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蛮横道：“反正你不能随随便便移情别恋！”
当姐的，教训妹妹还需要理由？
赵芙眨着眼微笑，“放心吧，姐，在感情这事上，我虽然帮不上你什么忙，但绝对不会拖你后腿哒。”
“要你帮什么忙？管好你自己吧！”赵丽没好气地道，旋即又觉得不放心，“不行，等爸妈这次回去，你到公司来实习，我给你安排个职位，决不能让你太闲，徒惹是非。”
“姐～”赵芙发嗲撒娇。
然而这招对小江有效，对乃姐……
赵丽：“少来这套，这都是我玩剩下的，这事没得商量！”
赵芙一点也不奇怪，只是幽幽一叹道：“姐，你要不要这么霸道？毕竟爸妈这才刚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你就急着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赵丽并不回应，只是径自重复道：“爸的确是有点怕我，妈平日对我也的确小心翼翼的……”
“天哪，早知道不提醒你了！”赵芙后悔不迭，随即丢下一句，“小心我带爸妈去找吴涛摊牌！”然后，直接先跑了。
“死妮子，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