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9章 硬核产业和软核产业
踏上梁言成的地盘，吴涛一改之前的欢脱，换上沉稳谨慎的面孔。
看得梁言成和陈家老爷子，笑眯着眼儿，愈发的满意了。
“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陈家老爷子第二回见到吴涛，便忍不住地连连念叨这句话，听得吴涛都忍不住怀疑，这老爷子是不是只会这么一句夸人的话。
好在紧接着陈老爷子便说出了第二句，“我家那小伟要是能有他点皮毛，我哪怕现在去死，也无憾了。”
瞧瞧，这样的对比夸奖就很好嘛。
吴涛稳步当车地走进去，“陈老爷子，近来和军伟的接触，他可没你说得那么差劲。”
陈老爷子拍拍身边的地儿，“来，快过来坐。”
梁言成也笑着点头示意。
吴涛走过去，不着痕迹地坐在了梁言成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和俩老家伙保持点距离，这样才真正自在如意。
梁言成看了看墙上的表后，直入正题，“陈老前辈，这吴涛也来了，你有什么话吩咐的，只管说，就当是自家孩子。”
陈老爷子胡子一咧，手里的拐棍用力顶了顶地道：“梁老弟啊，这事本就是借着小吴的东风，我哪好意思吩咐什么。顶多算上是交代两句。”
覃会英适时地送来茶水，顶级大红袍，茶汤清亮透彻，茶色喜庆照人，就定它了。
虽然看上了大红袍，但吴涛并没有去动那茶水，而是一副俯首恭听的样子。
姿态做得是无可挑剔。
陈老爷子总算是理顺心情开口了，“小吴啊，我没别的要求，就一条。不管这事以后发展到什么地步，别让那小子挣太多钱！”
吴涛不由瞠目结舌。
梁言成也颇为意外，这陈家的家教之风颇为奇特啊。
陈老爷子继续喟然解释说：“那小子一有钱就翻天，这点简直是随了他母亲了。我是既盼着他上进，又担心他腐化……”
一番痛陈利害，吴涛是明白了。
陈老爷子这是对自己儿媳妇不满意啊。
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不过对口军工和国防的国产化软件产业，短期内的确是难以见到什么大效益。
这一点上，陈老爷子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所以吴涛干脆放心地答应下来，听得陈老爷子一介老怀欣慰，笑逐颜开。
陈老爷子是个干脆人儿，聊完就走。
听得屁股还没坐热的吴涛，一脸诧异，够干脆的。
目送着陈老爷子离开，回过头来，梁言成面对吴涛，可没那么正式拘束了。
“说吧，又盯上我这边什么宝贝了？”梁言成一边翻看着手里头的文件，一边问。
吴涛嘿嘿一笑，“首长你这话说得，哪能呢。”
只是顶级大红袍喝了一杯又一杯，茶色都喝淡了，还不肯放下，老梁同志哪里会看不出来。
梁言成放下文件，轻叹一声，“今年真是多灾多难，短短几个月，我就觉得老了十几岁。得亏你小子前期出了不少好主意，到现在总算是理出点头绪了。”
吴涛默然听着，只是四个月不到，老了十几岁，老梁同志怕不是帕金森早期吧。
不过老梁同志念叨着，他便听着。
“小汤山医院的献计很不错，只是几个亿的捐款，你的天琪基金会吃不吃得消？”
吴涛摆摆手，“只要能起到稳定大局的作用，哪怕把天琪基金会掏空了，我也有把握再建一个起来。”
梁言成摘下眼镜，这小子就这点好，爽气，大气，不拘小节。
“软件谷和半导体的事，你怎么会选择软件谷，而压下半导体？”
吴涛对此早有预料，老首长果然问起来了。
“很简单，半导体产业属于硬核产业，软件谷只不过是软核。软核copy容易，硬核复刻难。”
“……而且日前软件谷的模式依然成熟，公之于众，除了给您老装点门面，也不会有什么泄密之忧，更不会引起什么‘华夏威胁论’。”
“……至于半导体产业就难说了。”
言尽于此，吴涛便不多说了，起码留点空间给睿智的老梁同志自己琢磨。
然而老梁同志并没有立即琢磨，而是放过这个问题，转而问起道：“陈家小子建立的国产化软件特供渠道，相对于硬核产业的特供渠道，你想没想过？”
老梁同志倒是会活学活用。
但吴涛脸色瞬间正式起来，这恐怕才是今天会面的猛料哇。
“按理来说，也应当是需要的。”吴涛一边思索一边说，不由得拿起了官腔，“但是一来，硬核产业的成熟化还需要时间。二来，硬核产业的特供渠道，可比软核产业的关键多了。”
“……这其中如何操作，还很关键。”
吴涛喝了口茶水，压下心里后半番想法。
除非老梁同志再问，否则他不会多说了。
言多必失，恰恰适用于此时此刻。
不过吴涛也没给老梁同志过多的琢磨时间，话锋一转就说起昨晚国宾馆吃饭时的见闻。
最后问道：“这李家小公主是不是和陈军伟有婚约关系？”
老梁同志也捧着茶盅一声喟叹，“你都看出来了？”
这话这口气，意味深长的，信息量好大。
吴涛脑筋急转，“莫非李家盯上的不是陈军伟的软核特供渠道，而是未来的硬核特供渠道？”
梁言成坐直身体，“这次本不应该跟你说这些的，不过既然你看出来了，心里明白就行。”
吴涛不由嗦了嗦牙花子，感觉有些蛋疼。
至于嗦牙花子，为什么会引起蛋疼，他也不知道。
但梁言成是看出来了，“有些腻味？”
吴涛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梁言成便也不再多说，“这事不急，容后再说，你回吧。”顿了顿，又道：“本来你李奶奶想着叫你回家吃饭的，可现在是敏感时期……”
吴涛非常理解地连连点头，目前这抗非形势下，万一弄得李奶奶有点头疼脑热的，自己的确是担待不起这责任。
“谢谢李奶奶了，下回，下回。”
从古朴的建筑里出来，吴涛不由一身轻松。上了专车，后座上放着两个精致的礼盒。
副驾上的覃会英解释说，“一个是老首长给你的大红袍，一个是陈老爷子托人留下的老人参……”
我嘞个去……
第1350章 软饭硬吃终归是嘴短
吴涛不是没见过好东西，只是陈老爷子能就手送来这份礼物，着实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回去的路上，秦潇潇打来电话表示，下午的签约仪式已经准备就绪。
签约本身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具体准备的是关于双方合作上的细节敲定。
比如出资分成、所属权力、以及后期的利益分成。
这些原本由秦潇潇把关也就足够了。
可是吴涛想起刚才陈老爷子的叮嘱，不由得就要多问一句，“关于后续分成细节，怎么确定的？”
秦潇潇微微意外，“要不我派人给老板你送过去？”
吴涛看了看表，“算了，我一会过去。”
刚收了电话，丁石三的电话就进来了，看来这家伙的消息终究要比红色圈子子弟慢一些。
“老大，你说您这都到首都来了，也不给我个机会尽尽地主之谊，让我给你接个风？”
吴涛笑了，“咱自家兄弟，哪用得着那一套？”
一句话说得丁磊无言以对了。
这也是个并不擅长应酬交际的人。
所以丁磊干脆开门见山了，“老大，你跟哪儿呢，求拜见啊！”
原本打算趁着萧紫霞婚期的时候再聊的，现在既然碰上了，吴涛也不打算推辞了。
“你到西单的天启投资分公司来吧。”
抵达天启投资分公司，秦潇潇带着一个团队已经等候在会议室了。
李婧也在，她是全权代表裘无烟对口天景公司方面的事宜。
这些都不意外，意外的是，不仅陈军伟人在，而且李家小公主也在。
吴涛眉头一皱，顿觉陈军伟这人哪哪都好，怕不是个气管炎吧？
不过既然得知李家是不会掺和到软核产业的渠道中，那么吴涛也不必在意李家。
倒是李家小公主李秋钰，明锐地觉察到吴涛的那一丝诧异，主动解释说：“吴总，是我央求军伟带我过来的。如果不方面的话，我可以避嫌。”
来都来了，说这话还有意思么？
吴涛摆摆手，“不用，天启投资的谈判合作，一向是公开透明，公平公正。”
李秋珏不卑不亢地微微点头：“看出来了，单单一家天启投资的分公司，便藏龙卧虎，更有秦总这样的得力臂助，吴总的事业做得大气敞亮。”
寥寥数语，吴涛便知道这李家小公主比陈军伟难对付多了。
不过无妨，今天这事，还轮不到她来插嘴。
短短两次会面，李秋珏在吴涛面前，表现得都并不轻松。
举凡白手起家的人，作为上进红色子弟的李秋珏，也见过不少。
但是气度和底蕴上能让她感到忌惮甚至敬佩的人，眼前的吴涛是头一个。
众人落座，大洋马助理端着一壶透明的玻璃茶壶走进来，专程送到吴涛面前。
吴涛微笑致谢，“谢谢你，伊莲娜。”
伊莲娜操着淡淡美式口音的普通话道：“老板，不用谢。”然后环视众人询问道：“那么，其他人有什么需要呢？”
其他人跟前都看着一杯咖啡，尚且冒着热气，自然不会有什么需要。
于是秦潇潇做主道：“伊莲娜，这里没你的事了。”
“ok，秦总。”
等到伊莲娜出了门，会议室里重归安静，吴涛也把手里的合作方案差不多看完。
秦潇潇知道吴涛不会无的放矢地专程过来，于是借机问道：“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这就是长久下来的默契。
吴涛双手拢在一起，在陈军伟关切的目光中沉吟道：“这最后的利益分成模式是怎么核算的，谁来给我讲一讲？”
陈军伟本来也争取主动，解释一下子，结果被秦潇潇果断抢了先。
这种局面下，能准确揣摩老板用意，并把老板意思引导出来的，秦潇潇觉得自己是当仁不让了。
“是这样的，老板……”
一番解释和讨论之后，在陈军伟的目瞪口呆之中，结论果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这样，十个点的利润分成不翼而飞，而且丧失了五个点的管理投票权。
然而陈军伟转不过弯来，但架不住身为外人的李秋珏，肚子里门清。
她见陈军伟犹自在迷惑，直接挺身而出道：“吴总，你们这样就不太合适了吧？这其中新加入进来的核算成本数字，本就是个浮动项。这次贵方突然加重份额，是不是太草率了？”
吴涛笑笑不说话。
秦潇潇自然地接过话茬，就这一浮动项数字的确定，给出了一系列精准而无可挑剔的解释。
听得李秋珏也无可辩驳，只是心里仍旧觉得是吴涛在欺负人。
场面有些僵持。
吴涛却连正面回应李秋珏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冲陈军伟招了招手。
等到陈军伟走过来，吴涛直接耳语道：“我觉得你最好给老爷子打个电话问问。”
陈军伟眼前一亮，屁颠屁颠地跑出去打电话了。
五分钟后回来，直接不看李秋珏的脸色，当场拍板道：“哥，我同意，就这么定了！”
如此一来，李秋珏顿时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提起lv包抬脚就走。
陈军伟当即有些顾头不顾腚，想追出去吧，却又不得不先仅着眼前这件大事。
李秋珏很郁闷。
气咻咻地走出天启投资，却也没人来追，就更没面子了。
直到迎面遇上一个微胖的油腻男身影，心里一惊之下，情绪才为之一缓。
“那不是中关村的老丁么？他这满头大汗，衣衫不整地赶来的样子，莫非也是来拜见姓吴的那家伙？”
有心之下，李秋珏放缓脚步，果然听到身后传来丁磊的声音：“我是网易丁磊，和吴总预约好的。”
电梯门开，李秋珏踏进电梯，思绪也跟着归位了。
按理说，最终确定的分成模式，虽然少了十个点，却也在合理范围之内。
但是举凡和红色家族合作的产业，没谁会在多十个点，少十个点的问题上抠来抠去。
而姓吴的，显然是更不差这点蝇头小利。
那他是为什么呢？而且陈军伟怎么出去打个电话，回来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李秋珏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如果将来李家想要把控如法炮制，把控硬核产业的国防和军工渠道，恐怕也很难在姓吴的手下占到什么便宜。
实在有些不甘心哪……
第1351章 随手就是一个经典创意
见到丁磊的时候，他似乎比电话里表现的还要焦虑。
办公室里，吴涛安抚着丁磊入座，舒适泰然地翘起了二郎腿道：“华夏互联网三剑客之一，老丁你至于的么？”
“哎哟，”丁磊推了推眼镜，“老大，你就别嘲笑我了。”
接着伊莲娜送来杯咖啡，丁磊又装起人前那正儿八经的样子，等到人离开后，才有故态复萌。
焦急地端起咖啡要喝，连吴涛都来不及阻止，结果被结结实实地烫了一下。
看得吴涛不得不正色道：“看来你的焦虑很严重，不就是互联网产业转型期的问题么？”
丁磊喟然道：“没错，就是这个问题。其实不仅是我，朝阳他们也有同样的问题。”
吴涛自顾自地喝着自己的茶水，“这难道能比互联网泡沫时的危机还要严重？”
“正是因为经历互联网泡沫危机之前，现在我们才更加谨慎对待。”丁磊眉头拧起来，开始触及问题的所在，“之前老大你也提起过，现在web技术进入新一代，互联网技术面临着转型。”
“……可是我们都期待着转型，唯独不知道该怎么转，往哪儿转。老大，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吴涛伸手虚按道：“你先别急，我可是听说你见天地往天景公司跑，就没有些什么收获？”
说话间，柳若曦推门而入：“老板，裘总过来了。”
来得还挺早，毕竟签约会在下午呢。
吴涛心里一动，“叫她过来。”
丁磊有些目瞪口呆，嘴上虽然没说，心里明显有些窘迫。
吴涛解释说：“既然你卡在转型这事上这么久，单凭我口头讲，恐怕也难有说服力。多一个人研讨，效果会更好一些。”
不过裘无烟进来的时候，吴涛并没有跟她阐明此次谈话的背景，丁磊自然更不会主动挑明了。
“无烟，你说说看，如果你坐在丁总的位置上，会如何对网易这样的互联网公司进行转型改革？”
裘无烟一听，就忍不住诧异万分，“啊，老板，你把丁总的网易收购了？”
这话问得丁磊顿时哭笑不得。
吴涛也不由哑然失笑地摆摆手，“纯属讨论交流，你想哪儿去了。”
裘无烟接过伊莲娜送来的卡布奇诺，道了句谢，俏脸上一点愧色都欠奉道：“站在校内网的角度看网易，绝对算是老前辈了。”
“……之前老板一直提到互联网产业要面临转型，核心方针我一直记得很清楚。那就是把互联网从一个展示平台，发展成一个交互平台。”
“……这不仅仅涉及到技术上的递进升级，比如升级到；更是一种做互联网理念上的升级换代。”
这话听得吴涛频频点头，看来作为天景公司的总经理，裘无烟的成长还是蛮快的。
倒是丁磊越听越迷糊，浑身上下笼罩在一种‘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迷惑。
裘无烟继续道：“简而言之，就是互联网的新功能，必须围绕着用户的实际需求展开，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和需要，如果能再有个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特性，就更好了。”
说完，裘无烟很干脆地表示：“我的意见就这么多。”然后端起咖啡老实做听众。
丁磊听完依旧是懵逼的。
很多事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根本无从下手。
不等他追问，吴涛便接过话茬道：“老丁，你有没有想过之前网易股票跌至破发时，你是怎么力挽狂澜的？靠的是游戏对吧。”
“……游戏产品的开发，固然是满足了加强用户交互的特性，但更重要的是，满足了用户的需求。而且内容上的推陈出新，更加强了网易游戏的辨识力和竞争力。”
顿了顿，吴涛喝了口水续道：“那么话说回来，互联网即将迎来时代，老牌互联网公司该怎么创新发展，道理不是一样的么？”
“……两个重点，要么你推出解决用户实际需要的产品，要么你能拿出挤占用户碎片化时间的有趣功能……”
话未说完，丁磊便不由一动，“老大，我理解你的意思，比如说，现在的网易新闻下面，我们新增个跟帖讨论功能，是不是就算加强用户交互，同时也满足从用户实际需要的要求？”
这回换吴涛一怔了。
网民智商有多高，得看网易盖楼团！
敢情后世著名的网易盖楼团、网易造梗王、网易段子手的生态，是自己催发出来的？
“老大，这有什么不对么？”
吴涛回过神来，“没什么不对，而且你理解的很精准。我建议你可以考虑试试，反正技术难度不大。”
有了明确的目标，三十出头的丁磊，整个人又活泛过来。
“老大，我还有一个想法。最近西杭软件谷项目那么火爆，我想把在那里建一个网易的分部，也算改一改网易的风水。”
老丁你这点小心思哇？
吴涛不由笑了，“随你的便，没什么可不可以的。”
丁磊兴致勃勃地走了，回过头来，裘无烟不由皱眉道：“老板，他们新闻的跟帖功能一旦上线，对我们校内网的讨论热议生态，也会有影响吧。”
吴涛沉吟道：“这其实是一个用户群上的细分。具体你可以评估应对一下，应付老丁，你难道还没点信心么？”
裘无烟顿时错愕当场，老板你是魔鬼么？
老丁同志好不容易摸到点门路，你让我这么不遗余力地加以打击？
这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下午的签约会，李秋珏果然没有出现。
过程很顺利，吴涛也因此而见到了陈军伟建立的初步班底。
五人管理队伍之中，三个是团职以上干部转业的军人出身，果然老陈家在军队的底蕴深厚。
签约成功之后，直接在首都的新世纪大酒店办了个简易的庆功会。
陈家老爷子再次出现，带着陈军伟对吴涛一阵交代，弄得五人班底看向吴涛的眼光，都带着不可思议。
陈老爷子走后，陈军伟找到吴涛私下里说：“哥，以后就靠你多多照应和提携了。”
“好说，好说。”
陈军伟又道：“对了，秋珏有些话说得冲了点，你不要怪她。”
吴涛摇摇头没有说话，心里头却琢磨，这位小公主不要找我麻烦就不错了，我岂会跟她计较？
看来等萧锐光从东瀛回来之后，得找机会聚聚，把这方面的隐患全都消弭于无形。
第1352章 宵小作乱，不足为惧
结束新世纪大酒店的庆功会，陈军伟当即拨了李秋珏的电话。
签约会她没来，陈军伟还可以理解。可是连庆功会都不露面，这就有些不合常理。
结果电话拨通之后，响了半天，愣是没人接。
这不科学。
陈军伟突然意识到，秋珏她该不会是想不开，对吴哥有看法了吧？
这可万万不行。
随即陈军伟开始拨打酒色过度郑应坤的手机，结果是响了两声就挂断了。
大事不妙。
陈军伟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觉着可能要出事了。
马不停蹄地立刻给叶浩打电话，这家伙正是那晚过来敬酒的第三人。
然而这回更绝，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这是药丸！
陈军伟顿时慌了，这种心慌比起当初焦灼等待上头的决定更加严重。对了，起码还有萧大哥可以求助！
一念至此，陈军伟立刻拨通萧锐光的电话：“萧大哥，救我啊！”
电话一接通，萧锐光听到这口气，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你小子是不是正春风得意着，跟我在这儿装可怜了呢？我告诉你啊，我可没空听你装，我这正跟鬼子们讨价还价……”
话未说完，陈军伟便迫不及待地打断道：“萧大哥，我真是十万火急……”
接着陈军伟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判断，跟萧锐光一五一十地说了。
听得萧锐光眉头一皱，“照你说的情况，分析的真有可能。”随即重重一叹，“秋珏这李家小公主的名号真不是盖的，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真不知道你将来娶了她是福是祸……”
“哎呀，萧大哥，你先别管我将来了。眼下这一关过不去，我就完啦！”陈军伟苦着脸，声音都带上哭腔了。
萧锐光明白陈军伟想干一番事业的苦心，所以对他的心情也能理解。
但是眼下，那仨个人要真是成心想躲陈军伟，偌大的京城，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不管是陈家还是萧家，根底都不在这里。
“小伟啊，你先别急。或许吴总那里压根不会出什么事……”
陈军伟心下稍缓，紧接着又问：“萧大哥，那也就是说，还是有可能出事的，是不是？”
这话问得，萧锐光无言以对。
但是凭着俩家的关系，他也不能坐视不管，“的确有可能。毕竟吴总旗下的产业太大了，水至清则无鱼。真要被他们仨，利用背后的力量找点把柄，想要弄出点动静来，并不难。”
陈军伟开始后悔了，“天哪，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带他们仨去敬什么酒？吴哥的态度，我最清楚不过了。我好后悔啊……”
“现在后悔也没用！”萧锐光这时候也不忘教训上两句，“我早就跟你说，要管好自己的女人，别总是捧着宠着，那迟早是祸根！”
“天哪，萧大哥，等事情平了之后，你怎么骂我都行。现在当务之急，是要……”
萧锐光也有些烦躁，这些不省心的孩子，成天在大院里，旁的本事没有，整人的格局和本领一流。
忽然间，灵机一动，“这样，小伟，你打电话给紫霞，看看她能不能旁敲侧击地跟吴总说说，早做防范。”
陈军伟眼前一亮，哭腔悔意顿时戛然而止，对哦！
萧紫霞接到电话的时候，仍旧在元启科技加班加点地工作。
旁边沙发上，顾飞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功夫茶，顺便等着未婚妻下班。
萧紫霞把手机往肩头上一夹，手里头文件翻阅不停道：“有事，说！”
陈军伟差点没被这口气吓到便秘，“这个……，那个……，霞啊，咱俩的感情咋样……”
话未说完，电话那头响起嘟嘟嘟的忙音。
竟然给挂了！
陈军伟欲哭无泪，可还是得耐着性子拨过去。
电话一接通，就传来萧紫霞那机关枪般的语调，“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套什么近乎？”
“霞，救我……”电话里陈军伟直接跪了。
萧紫霞这才重视起来，扔下手头文件，把手机拿起来正经地接听，“到底怎么了？”
这反应，把一直闲得蛋疼的顾飞也吸引过来了。
“是这样的……”陈军伟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和接下来可能的发展走向说出来。
结果又遭到萧紫霞的一番恨铁不成钢的炮轰。
对上萧紫霞，陈军伟可不敢像跟萧锐光那样打断，只能乖乖挨训，然后等待时机哀求。
结果萧紫霞训了两分钟，便不高兴多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也别太担心，这事下回注意就行。”
陈军伟听得是一脸懵逼，“这就完了……”
“不然呢？”萧紫霞反问，顾飞也跟着轻笑。
“你起码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跟吴总说一声，让他早做防备，免得事情闹大，不然将来怎么收场……”
萧紫霞又问，“你知道秋珏她们几个准备怎么做么？”
“不知道。”
“那我怎么跟老板说？”
陈军伟顿时一滞，随即颤颤巍巍地道：“比如说首都这边哪些公司有猫腻的，不经查的……”
话刚出口，就被萧紫霞气咻咻地打断，“老板名下的产业，不存在猫腻！让他们尽管查！”
这自信，听得一旁的顾飞直给未婚妻竖大拇指。
不过这话没错，吴涛名下的产业，的确是没什么猫腻。
因为单靠眼光格局、技术积累、市场战略这些，已经足以很好地发展下去了，着实没必要动那些歪脑筋。
而且公司的制度，也是被严格执行贯彻下去的。
尤其是近几年，旗下各个产业公司的制度完善和财务审查，是日常管理工作中的重点。
陈军伟不了解，听了这话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总之，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吧？至少你跟吴哥说说，让他小心着点。免得被人在其他方面整了，或者中计……”
这回被萧紫霞怼的更加彻底了，“陈军伟，你以为我老板他是纸捏的么？就凭李秋珏、郑应坤、叶浩这仨草包，就想找老板的麻烦，你让他们试试？”
“挂了！”
这特么的……陈军伟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忙音，欲哭无泪。
再拨萧紫霞的电话，直接拒接了。
‘啊啊啊啊，这是注定要出事么？紫霞怎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呢？’
然而他也不是因为焦急，同样没把萧紫霞的话听进去么……
第1353章 无可撼动的强大实力
萧紫霞挂了电话，顾飞双手插袋地晃了晃道：“听你那小青梅的口气，怪可怜的，你就跟小涛说一下呗。”
“我说了干嘛，说了找骂？”萧紫霞头也不抬地道：“不然你去说？”
顾飞连连摆手后退。
这反应在萧紫霞的预料之中，所以连看都不看一眼。
于是顾飞又道：“至少你可以假意答应下来，省的小青梅急得都要哭了……”
萧紫霞不假思索地埋汰道：“他呀，就算这回不急哭，以后也有得他哭的时候。”
顿了顿，萧紫霞心里一动，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顾飞道：“你什么意思，是嫌我不够温柔，不够为别人着想么？”
眼看着这战火要烧到自己身上，顾飞当即认怂，“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挂了电话的陈军伟，实在是没辙了。
有心给老爷子打个电话吧，又怕遭遇更猛烈的炮火。
既然小竹马紫霞不能帮忙带个话，干脆自己亲自上门去说吧，总好过惊动老爷子……
那都是最后的招了。
吴涛接到陈军伟的电话时，正在回四合院的路上。
他很奇怪，这才分开多久的功夫，就又有事了？结果电话里问来问去的，陈军伟始终支支吾吾的，表示要当面说才行。
无奈之下，吴涛只好把四合院的地址给了他。
回到四合院，花婶伺候他洗完脸手，接着就给他泡了一壶茶。
四月天的夜晚，一桌人围在花房的石桌边上，一起喝茶吃点心。
结果这茶刚喝完第一泡，陈军伟就匆匆地感到了，那架势看得吴涛一愣，这火急火燎的，够快的呀。
一见面，陈军伟就要鞠躬，“吴哥，我先给您赔个不是……”
吴涛连忙拉住陈军伟半弯下去的身子道：“咱哥俩什么事，至于这么滴？不存在，快坐下，喝口茶再说。”
陈军伟一坐下，花婶当即便把方媛、柳若曦引到旁边另一桌去了。
吴涛慢条斯理地给陈军伟倒了一杯，吓得陈军伟扶着杯沿的手，不由自主地在发抖。
甄了个八分满，吴涛微笑着扬扬下巴，“喝完慢慢说。”
结果陈军伟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连珠炮式地，把事情前前后后地和盘托出。
然而自始至终，吴涛都稳稳地摆弄着茶壶，连丝毫的手抖都没有。
直到陈军伟说完，方才抬起眼来，笑容愈发可拘道：“就这些？”
陈军伟懵了，这还不够严重么？有人要整你哎……
吴涛端起杯子小酌了一口道：“没事的，军伟，你回去吧。”
咋个就这么自信呢？
你是真没见过大院子弟整人斗人的场面啊！
心里这般想着，陈军伟嘴上是自然不可能说出来的。无奈之下，只有装幼稚地赖着不走道：“吴哥，都是我的错，但我绝对不想你遇到丝毫的麻烦……”
看来这是信不过自己啊，不过这急切之心也算是好意。
吴涛笑笑没说话，招招手把花婶叫过来，语气不慌不急地道：“花婶，你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军伟的三位朋友，现在人在哪里？”
花婶客气地问：“敢问是哪三位朋友？”
陈军伟心想，我这发动京城的关系网都找不到他们仨，你们这上哪儿去找？
但是嘴上他还是一五一十地把仨人的情况大致说了。
紧接着花婶点头离开，而面前的吴涛继续悠闲自在地喝茶吃点心。
这就完了？陈军伟看得目瞪口呆，起码吴哥你再打几个电话，交待防范一下吧？
可是，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好在时间没过多久，花婶便去而复返，拿着一张便签纸过来递给吴涛道：“人在这个地方。”
吴涛瞧着这会所名字眼生，于是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花婶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不用隐瞒，直接说，“这是一家比较隐秘的高端会所，是咱们美容院一个vip客户开的，地点就在……”
陈军伟一听，的确有那么个地方，关键那里是叶浩的主场。
看了看表，陈军伟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自己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问到的地儿，人家只用了五分钟不到就查到了。
这特么在京城脚下的关系网，简直是强大。
吴涛眼见陈军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又问：“知道他们在商议什么事么？”
花婶笑着瞥了陈军伟一眼：“这个我没问。”旋即又问，“问起来麻烦一些，需要问么？”
不等吴涛回答，陈军伟便迫不及待地连连点头，“需要问！”
吴涛笑了笑，没有反对。
花婶又盈盈离开了。
陈军伟有些不落定地道：“吴哥，这事能问到么？要不我亲自去找他们，拦住他们！”
吴涛摇摇头，“这种事，你能拦住一回，能拦得住两回、三回么？”
接着又道：“他们既然想要展示展示手段，那就让他们使出来。你们大院子弟不碰南墙，会回头么？”
陈军伟无言以对，也不得不佩服，说得真特么有道理。
片刻后，那女人又笑盈盈地回来了。
看得陈军伟心情迫切之余，满肚子纳闷，又是这么快就打听到了？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李秋珏他们仨人的密谋，岂不是等于是笑话一场？
花婶回到桌边，不等吴涛开口问，便主动道出：“问了，他们仨人的确是想找您的麻烦。结果找来找去，盯上咱们这宅子了。”
吴涛笑了，“这四合院？”
陈军伟慌了，“这几个狗胆！”当下长身而起道：“吴哥，这事包我身上，我这就去搞定他们，省的给你惹麻烦。”
吴涛摆摆手，“还是那句话，他们不试试，恐怕是不会死心。”旋即问花婶：“这宅子的手续都没问题了吧？”
花婶自信一笑，“早就没问题了，不管是明面的还是暗面的。”
陈军伟顿时一滞，人家话说的这么直白，还不都是说给自己听的么？
这时候自己若还是咋咋呼呼的，真就被人小看了。
重新颓然坐下来，陈军伟整个气势都松懈下来，懊悔不迭地道：“吴哥，这事打一开始就是我的错，我真不该……”
嘴上态度真诚地道着歉，心里才明白萧紫霞为什么不搭理自己的原因。
敢情真是自己低估了吴哥的实力了。
单单一个泡茶的女人就有这种手腕和关系网，更何况吴哥乎？
这才是今天自己犯下的最大错误。
陈军伟心里一边复盘一边想到。
第1354章 态度问题和能力问题
离开四合院的陈军伟，一路上并没有放弃琢磨李家小公主折腾的这事。
他很清楚，这事动不了的吴涛是一回事，但自己表不表现，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左思右想之下，还是给萧锐光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便像小屁孩耍无赖般：“萧大哥，这回你无论如何得帮我！”
萧锐光一听这劲儿劲儿的口气，以为多大事呢，连忙焦急地问：“找到人了？他们要干什么？”
“人是吴哥亲自动用关系找到的，而且吴哥也知道秋珏她们要做什么了。”
萧锐光顿时心下一松，“这不奇怪，别看人家吴总经常在经济、金融领域叱咤风云，可在政治、人脉上的投资也不少。起码不比咱们这些过气家族差。”
这话萧锐光说着，的确不乏谦虚的嫌疑。
可是听在陈军伟的耳里，却是百分之百相信的。
毕竟他一个陈家男丁都搞不定的事儿，人家吴哥下属几个电话分分钟就查的一清二楚。
甚至都不用吴哥自己打电话。
这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但这不是他打电话的重点，所以陈军伟话锋一转，便问：“关键是，萧大哥，你觉得这事上，我还能做些什么？”
“这事用不着你……”萧锐光本来想这样说的，可是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道：“也怪我，这几天跟东瀛娘们谈判，思维直来直去惯了。这事你能想到去表现，说明你小子很有觉悟。”
“……这事呢，最好你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说服秋珏她们，不要自讨苦吃，如果能再给吴涛摆桌酒席道个歉，就更完美了。”
一听这话，陈军伟下意识地反驳道：“可是吴哥都说了，秋珏她们几个这回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阻拦无益的。”
话刚说完，就被萧锐光无情地揭穿道：“那是因为人家知道你搞不定秋珏，故意给你留面子呢。你琢磨是不是？”
一瞬间，陈军伟简直无地自容，但在萧锐光面前，没必要藏着掖着，只是语气不免有点丧道：“不得不承认，萧大哥你说得对。”
紧接着萧锐光话锋一转，“不过呢，即便你劝不住秋珏他们，但你只要去劝了，这事肯定会传到吴涛耳中。即便没有成功，也能算你尽心意了。”
“说得对哦！”陈军伟一拍大腿，“我怎么没想到呢？”
萧锐光毫不留情地埋汰道：“你小子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关心则乱罢了。”
顿了顿，萧锐光又道：“小伟啊，其实我想说……”
陈军伟兴奋地没有捕捉到萧锐光的情绪，只是一头雾水地问：“萧大哥想说什么就说。”
“算了，没什么。”
挂了电话的陈军伟也没多想，直奔着三环边上的私密会所赶去。
四合院里。
花婶一边给吴涛甄着茶，一边看似闲谈地聊起眼下这事该怎么处置。
斟满茶水后，花婶放下茶壶，浑身和煦的气场骤然一变，凤目中溢出几丝寒威道：“小涛，依我看，这次她们既然盯上咱这宅子，就没必要跟他们客气。”
吴涛没说话，犹自在斟酌判断，毕竟这李家小公主多少还算是陈军伟将来的人。
花婶却不管这些细枝末节，径自道：“我早就听姐妹们讲过，不少富商都栽在后海这片四合院宅子上了。有的甚至被整的家破人亡，出手的就是那些个权贵子弟。”
这事吴涛也有所耳闻，但他依旧摆摆手道：“花婶，先按兵不动。他们要是能知难而退最好，要是不知进退的话那就另当别论。”
话说得轻描淡写，可花婶听得却是脸上一喜：小涛终于不那么低调，动了出手的念头了。
赶到三环的私密会所，已经是一个钟头以后的事了。
陈军伟火急火燎地就往里冲，结果到门口才发现自己连门都进不了。
正准备打电话找人递个话，结果恰好碰到以李秋珏为首的仨人，谈笑风生地打里头走出来了。
被陈军伟堵了个现行，李秋珏先是脸色一变，随即又冷脸下来。
不待陈军伟开口，旁边酒色过度的郑应坤倒是先说话了，“军伟你这个没种的男人，竟然也能找到这里来？”
叶浩也跟着轻佻地嘲笑说：“看来你对未婚妻看得挺紧，恐怕连家里老爷子都惊动了吧？”
听到此话的这一刻，陈军伟心里当即就断了和这俩家伙继续结交的念头。
但是对于李秋珏，他还没彻底死心，想要试一试，“秋珏，听我的，收手吧，你动不了吴哥的！”
李秋珏本来是有些心乱，可是一听这话，顿时满肚子意气直冲脑门。
我堂堂李家小公主，难道是白叫的么？
于是对陈军伟挥挥手道：“陈军伟，你不帮我就算我了，可也别拦我。否则我会瞧不起你的。”
陈军伟突然火了，自己哼哧哼哧，紧赶慢赶地，这是为了谁？
当下嗓门直接高了八度：“我拦你不是为了让你瞧得起我，而是为了救你们仨人的性命！别以为自己有点家世，命就天生比别人金贵！”
这话说得，绝对戳心了。
尤其是红色家族的后代，或者大院子弟，最忌讳被人说起是，借助祖辈福荫的力量了。
当然，这对貌合神离的小俩口也不可能大庭广众地在会所门口吵。
所以李秋珏抬脚就走，但是脸色已经寒到足以结冰了。
郑应坤冷笑一声，“秋珏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在姓吴的面前提升点地位。哼，你就等着瞧着那姓吴的，亲自来求我们吧！”
叶浩没有多说，只丢下一句，“你竟敢说这些！这门亲事，你还想不想结的？”
翌日一早，太阳照常升起。
首都作为抗非形势的第一线，气氛比起金陵这些二线、三线压抑多了。
但相比之下，住在宽敞明亮的四合院里，感觉就好多了。
吴涛起床的时候，花婶和柳若曦已经在厨房里忙活早饭了。
唯独表妹方媛也和自己一样，穿着热裤t恤，出现在房门口，惬意地伸着懒腰道：“宅子大就是好哇，好久没睡过这么香的觉喽……”
吴涛摇摇头：“真稀奇，头一回听说，睡不好觉怨宅子的……”
第1355章 基金会的选择和坚持
方媛本来是想借机多蹭住几晚的，不想被表哥如此嘲笑，当下便张牙舞爪地冲过来追杀。
结果被吴涛一把抓住草草扎好的马尾，直接被拽住了命门。
“疼疼疼……”
其实疼倒是不怎么疼，就是这样被人控制的感觉实在太丢人了。
在院里摆放碗筷的柳若曦只是笑着看俩人打闹，谁也不帮，惹得方媛一阵怨言，“曦曦，你也不帮帮我？跟我表哥这么久，都被带坏了么？”
柳若曦这才说了一句：“别闹了，吃早饭啦。”
吴涛这才连忙松开手，嫌弃似地拍拍手，“我这手刚洗过，你这头发怎么油腻腻的……”
方媛顿时不能忍了，把小蛮腰一叉，“我也是昨晚刚~洗~过~啦……”
“闹什么呢？”花婶端着油条豆汁出来了，“快来吃早饭了。”
花香阵阵的院子里。
吴涛大马金刀地往石桌正位上一坐，端起豆汁海碗对着嘴边一呲溜，那感觉叫一个美。
然后再配上一根香喷喷的酥软油条，更是无敌了。
怪不得老京城人，单单吃顿早餐，都能吃出自豪感来。
确实值得自豪来着！
花婶一边忙活一边道：“听说昨晚小陈去找那仨人来着。”
吴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像往常一样大吃大喝。
吃完早饭，吴涛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而是根据柳大秘的行程安排，开始了在首都一日的工作。
今天大部分的工作落在天启投资里。
毕竟老美出兵已经有段时日了，国际上的投资动作正在逐渐往回收。
这里头涉及到天启投资一系列的投资计划和布署，合并到一起，统一跟他做个汇报了。
在西单的天启投资公司，吴涛一到，便开始了无边无际的会议模式。
中文，英文，交织贯穿，听得吴涛整个人都精神分裂了，但是仍旧得强迫自己去习惯。
毕竟这是作为国际化大公司的老板之必备技能。
饶是如此，半天的会议开下来，依旧开到吴涛崩溃。
现在的天启投资，已经是个自主运营的高端投资金融体了。从建模、精算再到调研这些部门，全都是来自全球的精英组建。
所以吴涛针对各个重要项目的审计汇报，其实提不出太具体的意见。
大多时候，他只把控整体脉络的发展和走向，就足够了。
除此之外，他还重点关注了胡宁公司和漫画社方面的资金流动和审计。
就这样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吴涛才得以离开。
回到车上，整个肩膀顿时松懈下来，竟然有种如释负重的轻松感觉。
柳若曦看出他的疲惫，扭头征询道：“要不我给你捏捏？”
吴涛没有拒绝，只是疑惑道：“我这肩膀怎么跟僵了似的？难不成我已经老了？”
纤手捏着宽阔的肩背，柳若曦蓄了半天的气力，由于骤然一笑，整个卸的一干二净。
“老板，你才多大，别开玩笑了！”重新整理心情，手上使劲，柳若曦解释道：“一般紧紧张张地工作半天下来，正常人都会进入无意识紧张状态。这肩膀和颈椎不知不觉地就僵化了……”
吴涛摇了摇头，颈椎也传来嘎嘣脆的响声道：“奇怪，以前怎么没觉得呢？”
柳若曦小声道：“他们今天都说，老板你比起以前，要格外认真和虚心了呢。”
这话说得……
不过确实，当老板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
尤其是当跨国公司的老板，还身负着这么多的产业。
怪不得那些老板们小三小四一大堆，恐怕这里头也不乏为了解乏和缓解压力的因素。
当然，这些方面，吴涛不会多想，而是转而问起：“这都快下班了，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柳若曦脱口而出道：“今天最后一项行程是去天琪基金会，参加一个小会。”
“小会参加什么？”吴涛摆摆手，当即就想让壮叔掉头回四合院。
工作哪里有躺在四合院里，闻着鸟语花香舒服啊。
然而柳若曦却坚持道：“这次的小会，孙秘书长特别提示，非常重要。”
无奈之下，吴涛只有摆摆手，“罢了罢了，也不差一会了，去吧去吧。”
天琪基金会的总部，经历了一次搬迁定址。
吴涛本以为，是孙晓雨为了壮大基金会声威，而特地选的新址新地盘。
结果到了基金会大楼底下才发现，这地儿怎么这么偏，而且不像是办公cbd，倒像个物流中心？
对着柳若曦问出心中疑问，柳若曦边走边解释道：“当初孙秘书长呈递上来的审批报告上写过原由，我记得是为了更好更快地处理全国各地的物资捐赠和分发，降低管理成本。”
这算是就近取材了。
吴涛默默摇摇头，这样一来，基金会成员的上下班就麻烦多啦。
而且越走进大楼越是满脸迷惑，这恐怕是自己旗下产业中最破落、条件最差的公司了吧？
“他们在这么艰苦的地方办公，你一直都知道？”吴涛问柳若曦，语气带着疑惑。
柳若曦点点头，“我知道，而且我更钦佩孙秘书长的选择和坚持。”
这特么……
吴涛一时之间，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怪不得有几次杨自立打电话来，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挂掉了。
本来在这次抗非行动中，基金会成员们的工作已经够辛苦的了，结果驻地条件还这么差。
吴涛阴沉着脸，走进天琪基金会的总部。
孙晓雨已经带着一大帮人，在列队欢迎了。
同样是从抗非一线回来，孙晓雨就没有像丁大明星那样的觉悟，说要自我隔离两周的。
一切都以工作为重。
当然，吴涛也不会说什么，心中除了愧疚和不解，倒也始终能沉得住气。
照常和基金会骨干握完了手，搞得大家特别激动兴奋。
毕竟这些骨干大都是从抗非前线回来的，老板这样丝毫不嫌弃地握手问候，这微不足道的举动，其实特别暖心。
随后会议如期举行。
内容是关于抗非截止到目前，天琪基金会的财务汇报和审核。
吴涛很意外，天琪基金会外面看起来破落跟大仓库似的，账户上长期留存的善款资金竟然高达10亿之巨。
这早已不是当初自己随随便便掏出1个亿建立的小型基金会了！
第1356章 为一项壮举疯狂打Call
意外之余，吴涛忽然意识到今天这场小会的必要性。
换做是旗下任何一家十亿级别公司的财务审核会，压根就不会请他出席，顶天了形成一张报表送到他的案头。
可一旦跟慈善挂上钩，意味就完全不一样了。
尤其是从资助三北防护林起家的天琪基金会，到如今的抗非行动中迅速崛起，受到的关注也是与日俱增。
这里的关注，既有好的一方面，比如天琪基金会受到的各方捐助是越来越多了，尤其在丁大明星的带领下，很多明星都把捐助款转向了天琪基金会，否则也不可能在抗非行动中投入了打量财力物力之后，仍旧拥有10亿之巨的规模。
然而，凡事有好就有坏。
天琪基金会的迅速崛起，必然会影响到国内相关机构的利益。
一念至此，吴涛的思路，瞬间豁然开朗起来。
怪不得孙晓雨在基金会成本上如此斤斤计较，甚至不惜搬到如此偏远的地方来，把整个基金会总部搞得像个物流中心来了。
人言可畏啊。
吴涛回过神来，会议室里静寂无声。
唯有孙晓雨一副征询的目光看着他，柳若曦见状，当即靠过来耳语几句，复述了孙晓雨刚才提出的问题。
那就是，天琪基金会的账目究竟要不要对外公开？
孙晓雨的脸上很明显透露着跃跃欲试的冲动，而基金会其他分管主管则是表情不一。
有的愤慨，有的焦虑。
吴涛微笑着站起身来，双臂有力地撑在桌面上，气势无匹地道：“既然你们的账目透明到每一包方便面都能追本溯源，那我支持你们向社会公开账目！”
“……你们即将完成一项壮举，我没有理由不支持你们。”
“……至于随之而来的压力、舆论，甚至是迫害、打压，你们不用怕，有我给你们顶着！”
会议室里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不少分管主管眼里甚至隐有泪花闪现。
吴涛也感同身受，动容之余，赞不绝口道：“以前我一直以为做慈善是件多简单的事儿，无非就是拿钱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可直到今天，你们用实际行动和默默奉献告诉了我，刷新了我的认知。你们那么优秀，我为之前对基金会工作的忽视，向大家道歉。”
孙晓雨激动得哭笑不得，站起来连连拦着吴涛道：“老大，你用不着这样。”
之前一直称吴总的，如今触动之下，才叫回了学校里的习惯称呼。
即便如此，吴涛依旧认认真真地给各位鞠了个躬。
随后，他又示意不约而同站起来的大家，坐回了座位上。
“算了，煽情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吴涛挥挥手，当即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天景公司的裘无烟。
“我通知你两件事。第一，天琪基金会近期会向社会公开账目，接受监督。知会李婧，成立专人专组，密切关注一切有关天琪基金会的舆论动向，挖出背后的指使者！决不能让我们的基金会前面在做善事，背后被人插刀！”
“是，老板！”
“第二，立刻成立项目组，专程为天琪基金会开发一套物料管理系统和财务系统，提高效率。”
“是，老板，我们马上启动！”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元通公司的李虹：“老板请讲。”
“抗非行动期间，调动一切元通物流的力量，为天琪基金会的物资开辟最快通道！”
“是，老板！”
一连两个电话，会议室里的众位主管，心都热切起来了。
这可都是对于基金会切身有利的大好事啊，不仅能够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而且极大地提高工作效率。
然而吴涛的电话还没有打完。
当天启投资的秦潇潇冷锐的口气响起，众人再也坐不住了。
“老板，我是秦潇潇。”
“立刻着手为天琪基金会建立一套稳健而有保障的福利体系。我要我的人，不仅做得比某些机构优秀，更要享受比他们更高更好的待遇。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秦潇潇最能敏锐把握自家老板的情绪，当即道：“是理所应当的，老板，之前是我们忽视了这方面的工作，我应该检讨。”
吴涛果断道：“尽快去做，做完再说。”
“是，老板。”
电话打到这里，孙晓雨已经激动的撑不住腿了。
但是吴涛的电话还没完。
只是第四个电话的口气没有先前那么硬气了，“爸，我跟您说个事。”
吴炳华并不知道自家儿子在什么场合打的电话，所以口气很是随便道：“知道，你没事也不会给我打电话，说吧。”
“是这样的，你能不能立刻委派几个施工队给我，帮我把天琪基金会的总部搞搞。我今天过来一看才知道，这里像个大仓库似的，连中央空调都没有，像什么样子。”
“……我的人吃苦耐劳地在前线防疫救灾的，怎么能受这种委屈？你说是不是？”
吴炳华沉吟道，“说得就是，你早怎么不说？”
“怪我怪我。”在老子面前，儿子就是没脾气，“那爸，你尽快啊尽快！”
“要你催！”
孙晓雨已经是激动得不能自已了，可仍旧强撑着过来阻拦道：“老板，其实这里的条件我们都已经习惯了。真不用太铺张浪费的……”
然而接下来吴涛第五个电话接通之后，孙晓雨立马不敢说话了。
“覃助理，梁首长在吗？”
会议室里顿时静寂无声，老板这是一个电话打到了上头，简直直达天听啊。
这回回去，有资本跟老婆孩子吹了！
覃会英的声音当即传来，“哦，吴总你好，您稍等一下。”
片刻后，梁言成那沉稳的声音传来，“你不是在首都么，有事打什么电话？直接过来就行。”
众人一惊，自家老板和上头关系果然铁实。
吴涛打个哈哈，“老首长，这回是有大事找你，而且这个忙您无论如何必须得为我们撑腰！”
“你说说看。”
“这次抗非行动中，我们天琪基金会的贡献，您有目共睹吧？”
“嗯，不错。关于天琪基金会的表现，我收到了不少文件，的确突出！”
吴涛深吸一口气，“既然这样，那么天琪基金会即将对外公开账目，这次你得力挺我们。”
电话那头沉默了。
气氛空前的压抑，以至于会议室里都噤若寒蝉。
直到梁言成声音再度响起，依旧不失沉稳道：“你知道慈善基金会账目公开，所会带来的相关影响和震动吧？”
吴涛点头，“我清楚。”
电话那头再没丝毫迟疑道：“好，既然你有准备，那我毫无保留地支持你们的工作！”
第1357章 四合院的欢声笑语
有了梁言成的保证，吴涛浑身一松，扔下电话。
面向众人，满面春风道：“各位，还有什么不到的地方，尽管提！”
众人连连道，“没有了，老板，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和期望！”
而后随着孙晓雨和他下意识地握手，其他主管也都纷纷走过来，满怀期待地和他握手。
这不单单是一种打call！
这简直就是毫无保留的全方位支持，更是那种深受认可之余的感激。
发自内心的。
离开天琪基金会总部的时候，吴涛邀请孙晓雨道：“走吧，坐我的车。”
孙晓雨却恋恋不舍手里的文件，“可我工作还没做完呢。”
“行了，我还是不是你老大了？”吴涛把脸一板，“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马上老杨不认我当老大了！”
孙晓雨美目一寒，“他敢！”
吴涛拍拍肩道：“为了你，他真敢。走吧，今晚到我的四合院吃饭，把老杨叫上。”
正说着，孙晓雨电话响起了。
是杨自立的，被吴涛看在眼里，她又不方便走开去，只好当着吴涛的面接通电话。
紧接着老杨那激动人心的语气便传来，“老婆，你怎么搞定老大的，他那种整天搞事的大财迷，居然能想到为你们做那么多……”
这话听得孙晓雨不自然，甚至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只好娇斥道：“你闭嘴吧你！”
老杨一点觉悟都没有地续道：“我闭什么嘴啊，这是大好事！亏得没要我老杨亲自开口，他就把这事办了。我真怕我开口了，他会羞愧的无地自容。”
孙晓雨既然拦不住，索性放开揶揄，“你那是不敢开口吧，当我不知道你？”
听得出来，老杨是真的高兴：“嘿嘿，总之这是好事。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替你们搞软件了，今晚咱们去哪里庆祝？”
孙晓雨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直到吴涛的声音贴近手机道：“不如就到后海的四合院去庆祝，怎么样？”
老杨一听，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煞有介事地琢磨了一通，“你说老大的四合院，那的确是个好地方……，等等……”
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孙晓雨已经捂脸以对了。
接着，电话嘟嘟嘟地，竟然挂掉了。
吴涛抬脚之余，对孙晓雨道：“这下可以走了吧？”
傍晚的首都老胡同里，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
孙晓雨一到这里，整个人身心都放松下来了。鸟语花香，环境宜人，既远离钢铁丛林的喧嚣，又能感受到都市的繁华底蕴。
花婶迎出来，厨房的东厢里已经摆起了大宴的阵仗。
过来掌勺的厨子，至少也是新世纪大酒店的主厨级别。
这些事儿，全都吴涛一句话的事儿，花婶妥妥帖帖地便全办了。
“晓雨啊，听说这些日子你们可辛苦了。”花婶拉上孙晓雨的手，触手一摸，“这可不么，人都累瘦了。”
孙晓雨感受到老家人长辈的浓浓关心，心下暖暖道：“花婶，没有的啦。”
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方媛，芳唇里裹着一颗棒棒糖道：“晓雨姐，你这么拼，是不是又被表哥疯狂灌鸡汤了？”
这话就不对了。
孙晓雨毫不迟疑地给与了反驳，“老大才不是那种猛灌鸡汤的老板呢，老大从来都是实实在在的。”
这话听得方媛一阵狐疑，花婶也跟着笑中带问。
这时候柳大秘的话，就相当于一言九鼎了。
于是柳若曦重重的一点头，众人全都特别意外：“孙秘书长说得没错，老板这回真的是为天琪基金会疯狂打call来着。当场就拨了5通电话，最后都打到那里头了……”
说着一指东南方向的内三海方向，大家全都明白了。
花婶最先反应过来，“都别站着说了，快坐着聊吧。”随即又借着招呼孙晓雨的机会，转移话题道：“晓雨，喜欢这里就多来玩。眼下，可不少人盯着这栋大宅子呢！”
孙晓雨放下工作，八卦劲儿顿时上来了。
几个女人围绕着有人想要通过这宅子动吴涛的事儿，八卦得热火朝天的。
毕竟这太稀奇了。
然而吴涛并没有参与，而是听到门口的车声，主动迎了过去。
自打从电话里听到了老大的声音，杨自立就知道今晚要遭了。可是既然知道老婆的动向，他又不能不来。
来了之后，杨自立原本是打算偷偷溜进来的。
反正同来的还有裘无烟和李婧，掩护起来还是很方便的。
哪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杨自立刚出现在门口，便被主动迎出来的吴涛抓了个现行：“老杨啊，你对我好像很不满啊！”
“哪有啊，老大？”老杨来了个死不承认。
哪想到吴涛话锋一转，揽上他的肩膀道：“其实吧，不满是正常的，我都能理解。”
杨自立心下一松，来了个嘿嘿傻笑。
然而吴涛接这话锋一转，“可是你有不满，却堆在心里不说，好几次打电话都支支吾吾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杨自立顿时无言以对，心知要遭啊。
转念一想，自己耍嘴皮子，何曾是老大的对手？干脆脖子一伸，认命道：“老大，我错了，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吴涛怕拍他肩膀，“都是自己人，我能把你怎么样？罚酒三杯，下不为例。行吧？”
杨自立嘿嘿一笑，“老大仁义！”
可是等到看见那三个杯子时，老杨仰天痛呼，“老大，你好狠啊。”
那是三个硕大的玻璃杯，老外常用的那种，里头装着满满泡沫浓香的啤酒，一杯得有一升半还多。
吴涛笑而不语，一副看你表现的样子。
孙晓雨乐得开心，也没有丝毫救场的意思，反正啤酒喝不出毛病。
老杨看了众人一圈，心中更加凉凉，摸出手机假意道：“老大，要不换成三小杯白的吧？不然我只能给安姐打电话求救了。”
此话一出，孙晓雨一脚虚踹过去，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呀，真是没救了。”
其他几人笑成一团。
老杨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吴涛不仅没有就范，反而环抱起胸膛，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道：“你打，随便打。”
“完了，老大，我错了，我喝！我认罚还不行么……”
第1358章 咱不惹事，更不怕事
就在四合院里充满着欢声笑语的同时，李秋珏仨人的行动却进展得并不顺利。
私密会所里。
郑应坤拿着手里的资料翻来覆去的，摸了一把又一把的脑袋，根本一筹莫展。
“奇怪，这姓吴的在京城有18处房产，全都手续齐全，竟没有一处是有纰漏的。”
花花公子叶浩点点头，“这事确实奇怪，其中好几处‘重点’楼盘的房子，竟然都毫无破绽，在业主中也算是异类了。”
李秋珏有些不耐烦，“以他现在的身家，根本不差那点钱，何必要走歪门邪道？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找到后海那片四合院的问题，你们能不能用点心？”
叶浩看了郑应坤一眼，动了动嘴，却是没说话。
说实在的，这俩人也有点烦李秋珏这自以为是的公主脾气，偏偏如今是仨人合作，发作不得。
直到郑应坤提起道：“秋珏，你那边人找得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李秋珏就忍不住犯愁，“找了好几个够分量的，本来答应的好好地，后来一听说是吴涛的事，全都推辞告病了。最后就剩一个小科长愿意出头，我担心他不够份量。”
俩男的相视一眼，这特么不是废话么。
在京城这个处级干部遍地跑的环境里，区区一个小科长肯定不够份量。
只是这话不能说，说了，仨人这脆弱的合作关系很可能直接崩了。
叶浩搓了搓手，最终还是安慰道：“再找找看吧。”
在会所待了小半天，离开的时候，仍旧没什么头绪。
李秋珏这心里都有些动摇了，直到陈军伟再次出现，“秋珏，听我一回，收手吧！”
可陈军伟的口气愈是那么语重心长，李秋珏这心里就愈发的逆反。
“不用你管！”李秋珏丢下话，抬脚就要离开。
连带着郑应坤和叶浩，都看不大上陈军伟，一副悻悻的样子。
就在这时，陈军伟深吸一口气，以从所未有的勇气朗声道：“李秋珏！”
李秋珏愕然止步，记忆中，他从来没这般生硬地叫过自己的全名。
郑应坤和叶浩闻言也都转过身来，看向陈军伟，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在想：你能咋滴？
然后陈军伟目光坚定，声调不移地道：“李秋珏，如果你在这件事情上仍然执迷不悟的话，那我只能向李家提出，彻底解除我们的婚约！”
“……从此，江湖路远，各自珍重！”
抛下这席话，陈军伟头也不回，大踏步地离开。
那离去的背影，看在李秋珏的眼里，竟然泛起一丝异彩，但是很快就被浓浓的好胜心压下去了。
‘我李秋珏决定的事，就一定要办到。放心吧，等到吴涛在我面前低头的时候，把你像条狗一样地召回来，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倒是郑应坤和叶浩犹豫了，毕竟整人可以，但他们作为红色后代，可承受不了俩个家族决裂的后果。
“秋珏，要不这事再考虑考虑吧？”提出这话的，是最不羁的叶浩。
郑应坤虽然没主动开口，可是没有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然而李秋珏却昂着高贵的头颅，异常倔强地道：“不，恰恰相反，这件事即便是有天大的难度，我也一定要办成！”
翌日，天琪基金会的账目公开事件，登录各大互联网门户网站。
做完这一切的孙晓雨，反倒是浑身一松，异常的平静。
天琪基金会的各项工作仍然在有条不紊的开展之中，而且就在今天，她还要率领基金会的物资车队，亲赴小汤山捐赠物资。
相比之下，天景公司的李婧就紧张多了。
接下吴涛指示的她，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加之昨晚四合院小聚上老板的叮嘱，更让她明白，在这件事上不容有失。
所以一大早，李婧便以吴涛的名义，知会各大门户网站，诸如网易、搜狐等后台技术人员，请求合作，共同进行舆情监督。
刚刚得到吴涛指示的丁石三，自然是毫无保留地配合。
事实上，经过紧急的开发攻关，网易新闻评论功能也在今日提前上线。
丁磊对这事也满怀着期待，已经做好了全方位的数据统计和测试分析计划。
所以，这就是捎带手的事。
至于搜狐、新浪那边，明面上互联网之父的合作要求，谁都不敢违背。再加上丁磊打招呼到位，纷纷表示会积极配合。
然而网友们对这事的反应，其实远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敏感。
毕竟能看懂财务账目的网友们，本就不多。
即便是有部分专业人士看懂了，也未必会说什么，啧啧称赞过后，也就抛到脑后了。
直到午饭之后，校内网上有个名叫帖子被顶上十大。
天琪基金会的账目公开一事，方才引起部分关注。
帖子主标题是：精确到每包方便面的账目公开；而副标题是：这是一份诚意十足的慈善活动账目，顶顶顶！
吴涛收到李婧汇报的时候，正躺在四合院的花房里，晒太阳。
闻言打开elitepad浏览那个帖子的时候，不由忍俊不禁地问：“这帖子，不会是你们找的水军吧？写的也太肉麻了。”
李婧对此态度严正地道：“老板，我已经了解过了，这个帖子的作者身份，似乎是某慈善机构的前工作人员。”
“哦，这样啊。”吴涛点点头，如果对方是这等身份，那么有这般旁人意识不到的深刻感触，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跟进。”
“……反正始终秉承一个原则，我们不惹事，但是我们也绝不怕事。”
“是，老板。”
天琪基金会的物资车队从小汤山回来的路上，孙晓雨突然接到总部财务打来的电话。
“孙秘书长，就在刚刚，我们慈善账户上突然爆发一大波踊跃的捐款，而且这势头，有增无减！”
“这是好事啊！”孙晓雨信心十足地吩咐道：“这说明我们的账目公开得到了广大捐赠者的认可。那么我们更要做好接下来的工作，加班加点，及时把他们的善款和物资，处理到位，保障抗非行动！”
第1359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天下来，网络上除了天琪基金会大大地露了把脸之外，什么事也没有。
直到傍晚的时候，吴涛才从柳若曦那儿得到汇报说：“仅仅一天功夫，天琪基金会的新增善款便达到1200万！”
吴涛眉头一挑，这钱不多，但却是创造了天琪基金会的新纪录了。
“这是好事啊，只是辛苦孙秘书长她们了。”
搁在以前，吴涛不会说这话。但经过昨天的会议之后，他深深明白，善款和物资越多，工作量越大，责任也越大。
紧接着柳若曦递交了元启科技那边传真来的一份技术方案后，提起道：“对了，今天三井财团的藤原社长打电话来说，不日将飞抵华夏首都，专程拜访老板您。”
吴涛眉头一挑，“她来什么事？”
柳若曦摇摇头，“藤原社长并未提及，只说当面跟您谈。”
吴涛摆摆手，“那就等他来了再说吧。”
这边俩人刚谈完工作，门口便冲进来一个醉醺醺的身影。
窝在花房里的吴涛看不见，但正院里的花婶慌忙地迎上去道：“哎哟，陈少，怎么喝成这般样子了？”
“去看看怎么回事？”吴涛抬抬手，吩咐柳若曦道。
很快，柳若曦去而复返，脸色有些精彩道：“是陈军伟，醉得一塌糊涂，也说不清缘由，花婶已经派人把他送到客房里去了。”
看来这事只能问问花婶了。
片刻后，花婶忙完专程过来道：“小涛，等陈少醒了，你好好安慰安慰。毕竟情场失意，小年轻最受不了这个。”
吴涛顿时笑了，“他情场失意？被李秋珏甩了？”
说到这里，花婶的表情更精彩了，“据我所知，陈少可不是被李家小公主甩，而是昨晚劝说李家小公主不力，甚至以退婚相威胁都没达到目的。这不，今天就愤而去李家退婚了！”
吴涛眼前一亮，莫非二表姐施千雪的机会又来了？
当然这念头只能在心里转转，表面上却说：“他总算有点血气了！不过真要和李家小公主联姻了，他这事业将来也走不远。”
花婶微微一笑，“总之，你多安慰安慰，免得将来京城欢场上又多一名浪子哥！”
吴涛点点头，“嗯，等他醒了，我骂不死他！”
柳若曦噗嗤一笑，连忙捂住，却还是没忍住。
华灯初上，首都四处灯火辉煌，夜生活看起来就是比金陵更丰富。
李秋珏、郑应坤和叶浩仨人又聚到一起了，气氛有些压抑，谁也没说话，只喝着闷酒。
片刻后，郑应坤实在憋不住了，把酒杯往桌上用力一贯，安慰说：“秋珏，不就是一个娃娃亲么，照我说，退了也就退了，多大事儿！”
叶浩附和道：“就是。”
李秋珏忽然笑了，回过头来，媚眼如丝地道：“你们以为我会区区一个陈军伟伤春悲秋？可笑！”
言罢，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哗啦啦地崩了一大片地方道：“我是在气咱们筹划的事儿！”
郑应坤不明就里了，“不就是找不到人么？慢慢找，大不了我回去求老爷子，你也不至于这样自暴自弃吧？”
“你知道个屁！”李秋珏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半口酒水，直接喷郑应坤脸上了，“我特么今天不仅没找到人，而且昨天答应好好的那个小科长，也被无缘无故地拿下了！”
郑应坤暗吞一口口水，和叶浩交换个眼神道：“这是吴涛干的？”
其实一个小科长被拿下，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儿，因为谁也不会那么‘无缘无故’的无辜，绝对不存在。
只是这人还没出手呢，就被事先拿下。
这就显出对手的实力和手腕了。
旁的不说，这样下去，谁敢帮忙，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乌纱帽。
李秋珏抚了一把脸，挫败之意布满面庞，双眼红彤彤地道：“这特么要是吴涛出手的，也就罢了。可据我的消息，他根本没烦心这事。这些事儿全都是一个姓花的老女人操办的！”
“……而且，吴涛名下这18处房产，全都是她一手经办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手段够狠辣，一击必杀。
郑应坤和叶浩交换个眼神，忽然觉得后背也有种凉凉的感觉。
叶浩仍旧难以置信，“姓吴身边的一个老女人，能有如此的手腕和能力？”
李秋珏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总之，现在想找人帮我们，更不可能了！”
压抑，无力，充斥着仨人的内心。
以往他们以势压人的时候，那些对象恐怕也是这种感觉。
如今风水轮流转，真正到自己体会的时候，才发现那种感觉实在是难受。
总之，李秋珏的酒是一杯一杯的喝，喝完了就往地上摔。
这私密会所旁的不说，至少对这种泄愤的事儿，从不阻拦，反正大家都赔得起。
尽管发泄就是了。
直到李秋珏小有醉意，连续去了两趟洗手间的叶浩回来之后，突然变得囧囧有神起来。
招招手示意俩人靠过来，叶浩压低声音道：“宅子上咱们找不到突破口，但现在机会来了，柳暗花明又一村哪！”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李秋珏已经等不及了。
叶浩精神一阵，“也许你们今天都没注意到，姓吴的名下有个天琪基金会，突然公开她们的财务账目了！”
李秋珏醉意朦胧的小眼里陡然明亮，“全网公开？”
郑应坤反应慢一些，却也很快意识到，“这不是打那些机构的脸么？”
叶浩重重地点点头，“所以说啊，这事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只要利用得当，不用咱们亲自出手，那些机构背后的势力，就能把姓吴的吞没！”
李秋珏酒意全无，坐直身体，眼光中寒光一现道：“这次他确实是触动某些人的逆鳞了，而且有可能姓吴的本身，还不知道这事。这对我们是天大的优势！”
“只是这个事最好能找到那些机构后面的家族，才真正是事半功倍，不会有失。”李秋珏说着，目光落到了叶浩身上。
叶浩也不推辞，一拍大腿道：“我知道，我跟他们熟，我来负责联系！但你们俩这边也得赶紧行动起来，这事操作起来，可比从宅子上整人方便多了。”
李秋珏已经迫不及待地起身了，“分头行动吧！”
第1360章 打出门户网站的新名堂
醒酒之后，陈军伟一直蹲在门前，像个落魄至极的人儿。
嘴里叼着只烟，也不敢点燃，因为吴涛不许他点。
方媛、柳若曦几个女孩光顾着自己玩儿，对他不理不睬。倒是花婶一直看着不忍，时不时地征询吴涛道：“看那样儿多可怜的，你就许他抽几根吧？”
吴涛依旧摆摆手，“这才多大点事儿，他自己都抗不过来，今后怎么能堪大任？”
花婶没办法，走过去劝说：“小伟，人是铁饭是钢。你心里再难过，饭也多少吃点……”
陈军伟本无心理会，可是耳边传来吴涛的冷哼，连忙起身应了句：“花姐，我没事。”
“你这孩子！”花婶叹了口气，抬脚去东厢了。
另一边，方媛拉着柳若曦窃窃私语了一阵，柳若曦不由正襟危坐，临了瞥了陈军伟一眼，“这不好吧？”
方媛不以为意地央求道：“不就是打个赌嘛，再说他现在也听不到！”
柳若曦终于意动地点点头，“好吧，我赌三天！”
“我赌十天！”方媛那一脸祸害的样子，一看就是在大学里没少拒绝那些追求男生。
柳若曦惊讶道：“不会吧？”
方媛手拄着下巴，斜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地道：“你看他那面相，还有坐相，还有那老实相，九成九的痴情种。我说十天，都是少算的了。”
柳若曦睫毛闪闪地问：“那你为什么不多算？”
方媛斜眼一瞥，看向的是吴涛的方向道：“我估摸着我哥的最大忍耐限度就是十天。超过这个时间，姓陈的就算是烂泥，我哥也会把他扶起来。”
“还真是！”柳若曦若有所思地道。
吴涛喝完杯中茶，长身而起道：“行了，你俩就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了，该干啥干啥去。”
方媛吐了吐香舌，柳若曦却不敢违逆，默不作声地起身走了。
很快，正厅里跑的一干二净，就剩下陈军伟一个人，蹲在门槛上，看着天上浑浊的月亮。
咕噜噜……
竟然真有些饿了。
回过头来，咦，人呢？
与此同时，中关村的网易大厦里，灯火通明。
作为首个开通新闻评论功能的公司，网易全员加班，确保首日上线功能的顺利运营。
功能开通的上半个工作日里，各个新闻下面的评论寥寥。
很多用户甚至没有在意门户首页留下的那个大大的红色提示。
新闻看就看了，谁高兴去评价？
直到中午的时候，丁磊实在坐不住了，抓耳挠腮地想不出缘由，就差打电话给吴涛请教了。
好在下属及时地提了个建议：‘要不丁总，咱们自己人先引导引导？’
丁磊抓起电话的手又放下了，“那还等什么，赶紧试啊！”
于是网易上上下下，纷纷披挂上阵，在今日发出的各条新闻下面开始评论。
‘我顶！’
‘顶顶顶！’
‘人猿泰山顶！’
‘冰天雪地三百六十度后空翻裸替跪地顶！’
……
这是些万金油评论。
‘祖国强大！’
‘小汤山加油！’
‘首都加油，祖国加油！’
这是些五毛向的评论。
一时间，网易上上下下各部门员工，使劲浑身解数，开始灌水评论。
丁磊通过后台数据一看，网易门户的各项ip指数，还真的有飙涨的迹象。
看来这办法可行啊！
继续刷！命令从顶楼下发下去，下面的人卯足了劲，开始狂水。
水着水着，就不可避免地个盖起了楼。
楼层越盖越高，也引导着第一批好事的网民首先开始试水……
于是网易新闻评论盖楼的习惯，就这样建立了起来。
形势开始向好的方面发展，丁磊终于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暗松一口气。
结果咔嚓一下，楼塌了！
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新闻评论功能出bug了！
刚缓了两口气的丁磊当即跳起来，直接冲到技术部，亲自监工去让下面的人快速攻关完善。
这一折腾，又是两个多小时。
好在新闻评论功能升级修复之后，盖楼评论的习惯仍旧保持了下来。
从网站后台的数据上来，各个ip的活跃度和留存时间，都有了稳定上涨的趋势。
看来这一步果然走的没错。
随着涌入活跃度的增加，网易网民围绕着各个新闻的讨论越来越多，很快网易后台又统计出了那些容易出热评的新闻种类和内容。
譬如，关于天琪基金会公开账目的新闻和讨论，就很受欢迎。
相关新闻评论页里的内容，纯水和五毛向的评论很少，大都是充满着实质和肯定的回复，渐渐地引发了网民们的回复热情。
甚至有人把校内上那个帖子链接引用过来，更是直接掀起了一波热评的**。
丁磊坐在电脑前，暗自琢磨，看来网易新闻今后的内容展现种类和形势，也得跟着改革变化啊。
这真是不改不知道，一改吓一跳，全都是问题！
果然和老大的交流简直就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很快，丁磊当即召集紧急会议，提出对门户网站的内容改革，并且进一步强化新闻评论功能的推广应用。
等到会议结束，丁磊回到办公室一看，关于天琪基金会的那则新闻，已经成为当日网易浏览量最大的一则。
看来这事有热度啊，丁磊敏锐地感觉到，立刻打电话给内容部，要求多发几篇关于天琪基金会的报道，甚至指示下面的人和校内网商量，把那条《精确到每包方便面的账目公开》的帖子转过来……
结果仅仅半个小时，转载过来的新闻下面，就引发了数百条的评论盖楼。
‘天琪基金会，慈善急先锋’
‘沧海横流，方显天琪本色’
一条条神评，读起来朗朗上口。网民的活跃度再度高涨，甚至不停地刷新网页，以至于网易后台的数据和负荷都跟着疯狂上涨。
丁磊那布满血丝的眼神顿时亮了，看来这步路是走对了！
老大就是牛逼啊！随手一指点，就让网易焕发生机，迎来了第三春。
丁磊决定了，一定要见这个功能继续推广下去，成为网站的一大特色。
增强可读性内容的同时，也打出和其他门户网站不同的名堂来！
困难已经过去，明天值得期待啊！
第1361章 与人斗，其乐无穷
感情的事，别人没有任何办法。
所以对于陈军伟的颓废，吴涛连一个字都没有安慰。
相反他倒是暗暗赞同陈军伟迈出这一步，即便艰难，但是正确。
李家那个小公主，一看就不是靠着自家背景和权势欺压惯别人的人，所以她才会对自己的慢待格外敏感。
这种人，在个人能力和魅力上，其实是不折不扣的弱者。
这也是吴涛丝毫不在意以李秋珏为首的小团体攻击和使坏的原因。
毕竟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弟弟。
让他们蹦跶，也蹦跶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态度很狂，但至少到目前为止，并没有错。
这么多天了，他依旧住在这所宽敞漂亮的四合院里，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不过翌日一早，刚吃过早饭，天景公司的李婧便传来了消息，关于天琪基金会的账目公开，终于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李婧的措辞很谨慎，但吴涛依旧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回过头来，看见花婶正在收拾桌子，随口问道：“花婶，那几个小年轻，还在折腾咱这四合院么？”
花婶笑了，“前两天他们找了个小科长，还没等行动呢，就被我发现了。现在他们估计正在为找不着合适的人，犯愁呢吧。”
“……不过小涛你放心，你在首都的所有房产，手续都齐全，一点问题都没有。”
吴涛点点头，“花婶你办事，我放心。”
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从战术上重视敌人。
对于天琪基金会的账目公开，引发的不同声音问题，吴涛并没有太大担心，但他依旧决定去天景公司实地看看。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李婧手下的内容管理部，能够掌控到网络上的最全信息，必须盯紧点，免得在抗非形势如此深入的情况下，让天琪基金会的工作出现偏差，让手底下辛辛苦苦奉献的员工寒心。
车队赶往天景公司的路途中，柳若曦见缝插针地对今天的行程做了汇报。
“老板，下午的时候，您和藤原社长有次见面会谈。据我进一步的了解，藤原社长此行应该和铁道部即将开展的高铁项目招标有关。”
吴涛神色一凛，“消息确认？”
柳若曦点点头，“即便不中，也不会相差太远。”
吴涛仔细一琢磨，时间点上的确差不多。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能参与到如此重大的事件决策中。
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所以他不仅不排斥，反而有点与有荣焉的感觉。
“那就见面再说吧。”吴涛点点头，话题一转：“对了，既然藤原社长过来了，那中光钢铁集团的萧总，是不是也该回来了？”
虽然放着颓废的陈军伟不管，但潜意识里吴涛还是希望有人能让这孩子早点走出阴影。
如果有人可以办到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萧锐光。
柳若曦当即回答道：“萧总这次是以华夏钢铁联盟协会领导的身份，参与国际铁矿石的议价谈判的。和三井财团的磋商结束，接下来他将飞抵澳洲继续谈判。据说还有四五天你的功夫，才能回来。”
随即手头电话响起，吴涛摸过来一看，是丁磊的私人电话。
接通之后，丁磊那兴奋的声音当即传来，“老大你真是神了，我们网易新闻评论功能上线第一天，门户网站的流量就提升了30%，浏览活跃度更是直接翻番！”
“……老大，等首都的抗非结束，我一定要摆一桌答谢你的指点和教诲。”
吴涛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转而问道：“相关技术和差异性卖点上，申请专利保护了没有？”
丁磊一拍大腿，“我光顾着高兴了，差点忘了！老大你说话，简直一针见血。”
抵达天景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时间。
各部门有条不紊地忙活着，并没有因为抗非形势受到太大的影响。
相比之下，内容部那边最为紧张忙碌。
偌大的中控大屏上，各项数据和追踪分析历历在目，李婧环抱着胸口，双眸紧盯着各项数据，神色严峻。
直到杨薇走到她身后小声道：“李经理，裘总陪着老板过来了。”
李婧刚转过身来，吴涛便在裘无烟的陪同下，推门走了进来，“情况怎么样？”
“老板，对方来势汹汹，铺天盖地，基本上利用普通民众对于财务账目的一知半解做文章。”
“目前有什么应对之策吗？”吴涛接着问。
李婧脸色并不乐观，“财务账目上设计很多专业内容，目前我们正在联系天启投资的专业团队，发帖解释澄清。效果上看来，不太理想。”
吴涛点点头，“这样我们太被动了，网民不介意这些解释。”
李婧虽然不甘心，却也不得不承认道：“好像是的。”
“那么这些内容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的么？”裘无烟打岔问道。
“是的！”李婧思忖着道：“感觉他们后面好像有一股力量在指使他们，统筹全局，一出手就雷霆万钧地抢占热点，颠倒黑白。”
裘无烟沉吟着道：“这有点麻烦了。”随即转而征询吴涛：“老板，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在背后指使？”
不料吴涛微微一笑，涌起强大的自信道：“不管是什么人在指使，难道会比我们这个团队更专业？”
“……现在我们被动，是因为你们的方法不对，即便是你解释的再好，也是一直被动接招，难以恢复之前的局面。”
李婧不敢问，裘无烟心领神会地替她问：“那依老板看，该怎么办？”
吴涛笑了，“我知道大家都是搞技术出身，习惯了遇到问题解决问题的技术性思维。但是在这件事上，技术思维明显是不够的。我们也要借鉴一下华夏人最拿手的看家本领，壮大自身，保护自己。”
“那是什么本领？”裘无烟耐着性子追问。
吴涛双手往身后一背道：“与人斗，其乐无穷！利用你们技术上的优势，人肉这几个发帖攻击者的小号，追踪他们的ip，寻找关联信息，揭开他们的面具……”
“……然后广大网友会帮我们，狠狠地唾弃他们。说不定还能因此而挖出点猛料来……”
第1362章 反客为主，掌握话语权
顺利将一件嘴炮争端事件，成功转化为技术问题，搞定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李婧等人犹如灌了鸡血般干劲十足，杨自立带着技术组的人，也迅速加入，对相关的帖子进行跟踪挖掘。
很快便有了结果。
即便发帖攻陷人用了小号，但在杨自立的技术组追溯下，很快被扒个精光。
李婧拿着最后打印出来的资料证据，找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此时，吴涛正和裘无烟谈论着网易的新闻评论功能。
见到李婧喜滋滋地推门而入，裘无烟没说话，吴涛剑眉一扬道：“有结果了？”
李婧点点头，汇报说：“老板，裘总，经过杨经理技术组的攻关，同时在网易等门户网站、腾讯马总等社交网站后台数据的协助下，我们成功分离出这撮人的ip，并据此追踪到他们的实际地点。”
“哦？”吴涛接过李婧递上来的文件一扫，“虹会首都西城办事处？”
裘无烟一脸意外，“他们竟然这么明目张胆？”
言下之意是，好歹多披几件马甲，多用几次代理伪装一下。至不济，也不要如此扎堆在工作地点一起开黑吧。
李婧也有些拿不准，“我们也觉得很奇怪，虹会作为老牌慈善机构，和天琪基金会应当没什么深仇大恨才是。现在杨经理正带人密切关注后续的动态。”
裘无烟也同意道：“就是，都是为了慈善事业服务，相煎何太急？”
反倒是吴涛大手一挥，“估计错不了。同行本就相轻，更何况天琪基金会的善款捐助多了，势必会让其他慈善机构红眼嫉妒。况且这里头，还可能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裘无烟蹭地坐直上身，恍然大悟道：“老板，你的意思是，天琪基金会的账目公开，其实是打破了这个行业的某种潜规则，所以才遭人恨？”
李婧也隐忧所悟地道：“作为非营利性的慈善机构，应该不会那么黑吧？”
呵呵，吴涛笑而不语，微一沉吟道：“这事呢，一步一步来。先抓住主要的发帖人，把他的背景和信息抖落出来，来个敲山震虎。”
“为什么不一步到位？”裘无烟长身而起，提出异议道，“老板，这有什么好怕的？反正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都已经贵为堂堂互联网大厂的老总了，裘无烟的性子还是那么火爆。
吴涛放下二郎腿，虚按手掌示意道：“我不是怕了他们，这是做给上头看的。”
李婧应声出门，裘无烟感觉还是有些不顺气，丰盈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柳若曦端着两杯咖啡而入，放下之后，笑着打趣道：“行啦，你连老板都不相信了，真是反天了。”
吴涛没有参与俩闺蜜间的悄悄话，而是拿起手机拨通了花婶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花婶声音传来：“小涛，什么事？”
“关于李秋珏几人最近的行踪，以及和什么人接触这些消息，方便打听么？”
不料花婶早有准备道：“这几天我一直在关注，李家小公主的小圈子，还在和外人接触。但那些人一看就不是官场中人，具体是什么人什么事，容我问问。”
吴涛果断点头，“好，那我等你消息。”
挂了电话，裘无烟那边也平静下来，坦诚道：“老板，我是有些冲动了。这个事，即便真是那帮人干的，咱们也拿人家没辙。”
自古民不与关斗，说的就是这事。
刚劝好裘无烟的柳若曦，深深一叹，虽然不想承认，可现实就是这么无奈。
然而吴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谁说的？孙秘书长她们在抗非前线鞍前马后的，我岂能容许其他人随便诋毁中伤？”
裘无烟美眸顿时明亮起来，连带着柳若曦也跟着精神一振。
老板就是老板，总是能在别人无奈的时候，给人惊喜。
于是这对闺蜜纷纷凑过来道：“老板，你打算怎么做？万一到时候人家一句看错了，或者是临时工干的，完全可以搪塞过去。”
吴涛放下咖啡杯，敲敲桌面道：“所以这个事情要深挖，要化被动为主动嘛！”
一句话说得裘无烟眼前豁然开朗，“老大，你就那么确定他们那帮人的屁股不干净？”
“不然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个出头鸟？动机很可疑嘛！”
不过笃定归笃定，但这事还需要进一步的佐证。
吴涛正分析着，手头的lotus phone再度响起，是花婶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简短的只言片语之后，便结束通话。
“果然是他们！这两天李秋珏仨人一直在和虹会的人接触，以他们的影响力，能接触到的层面，恰恰是这种区一级的。”
“……好在这是首都，如果是在外地的话，她们能动用的力量只怕会更大。”
“那现在该怎么办？”裘无烟追问道。
吴涛脸色不变，略一沉吟道：“双管齐下！其一，通知李婧他们，深挖这帮虹会分子的资料，如果能从网络上找到他们在衣食住行上的蛛丝马迹，全都整理分析出来！”
“其二，派人查查这帮人的私人账目往来。”
柳若曦纤手一拍，“这都是我们的强项啊，那我这就去打电话请求秦总协助。”
吴涛点点头，算是吩咐下去。
裘无烟出门通知李婧后，回来的时候，已经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个通透。
回到办公室，看见自家老板坐在那里，一身轻松的样子，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老板，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你的可怕之处了。”
吴涛大言不惭地道：“你们都是我的下属，我总不能看着你们受委屈。”
裘无烟意外地俏脸一红，连忙转移话题道：“老板，我忽然觉得，或许我们应该某些方面积极争取一点话语权。前阵子区里选取代表的时候，要求我们提供一些候选名额，结果我放弃了。”
吴涛同意道：“现在意识到也还不算晚。这方面，元启科技、元康水饮那边做的就不错，好几个市级代表，掌握了不少的话语权。”
裘无烟认真地在纸上记下，随即谈起道：“老板，你觉得这次牵涉到对方的问题会有多大？”
说到这里，吴涛的心顿时冷了下来，摇摇头道：“不好说。”
第1363章 毫无保留，一巴掌拍死
在天景公司用过工作餐之后，吴涛便直接离开赶赴藤原丽奈的约见。
经历了上午虹会这事的膈应，再见到藤原丽奈的时候，吴涛忽然觉得这个东瀛女人格外可爱。
虽然也会有点小手段，可做人做事的底线高多了。
藤原丽奈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只是眉宇之间残留些许疲惫，看得出来，近来的工作不是特别顺心。
然而在体会到吴涛的态度后，那受宠若惊的感觉，顿时将满心的疲惫冲淡了不少。
“吴桑，很久不见，丽奈甚是想念。”
吴涛握着藤原丽奈那柔滑的纤手，欣慰道：“我和你一样，最近很辛苦吧？”
明明是充满着关心的慰问，却让藤原丽奈慌乱不已地摸摸脸颊，“啊，吴桑，您都看出来了，难道丽奈老了很多么？”
女人对于自己颜值的敏感性，果然是不分国界的。
弄得吴涛连忙往回找补说：“没有没有，丽奈和之前看起来，明显更加意气风发了呢！”
藤原丽奈微微一叹，“早先就听吴桑说过一句话，地位越高，责任越重。现在丽奈总算是体会到了，如今此回前来，也正是有一件事烦请吴桑帮忙引荐。”
这就进入正题了。
吴涛也不绕圈子道：“丽奈请讲，就凭咱们的深厚合作基础，条件允许的话，我肯定会全力斡旋的。”
“那就太好了！”藤原丽奈顿时高兴的像个小女孩般，接着在亚丽莎的配合下，将华夏面向全球公开招标高铁设计方案的事情说了出来。
关于这件事，吴涛之前已经从柳若曦的口中有所耳闻，并且让她提前准备了一些材料。
再加上前世里对这件事的一些关注，此番应付藤原丽奈的交涉，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所以在定下此事基调之后，吴涛的问题便更加直切主题了。
“丽奈，这次你代表川崎重工过来，预计贵方在合作中能做到哪一步？”吴涛抛出问题之后，进一步解释道：“据我所知，高铁工程作为华夏未来经济提速的重要工程，对设计方案中的核心技术，是有一定的公开要求的。”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吴涛一说出这话，藤原丽奈当即就知道他这不是糊弄，而是真的了解行情。
当下藤原丽奈不免露出为难的样子道：“吴桑，实不相瞒，技术公开在之前是没有先例的，毕竟川崎和西门子、阿尔斯通，甚至庞巴迪、ge之间都存在竞争，技术的公开是存在很大风险的。”
“……不过话说回来，东瀛企业在和华夏方面合作的过程中，也不是不能开这方面的先例，只是我们需要磋商和谈判，确认贵方可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我方需要达到什么样的公开要求。”
这话不是敷衍，吴涛听得出来。
但他依旧提前打了一剂预防针道：“丽奈，无论如何，这一点上，你们需要着重讨厌研究一下。毕竟据我所知，不管是西门子，还是阿尔斯通，对于华夏的高铁市场和项目，都是势在必得。”
“……为此，他们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均未可知。”
藤原丽奈微微颔首道：“谢谢吴桑的指点，丽奈谨记在心。目前还是烦请吴桑引荐，能够让我方人员和代表，先行和贵国铁道部专家组接触一下。”
“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吴涛应承道。
离开新世纪大酒店的时候，吴涛微微沉吟之后，直接拨到了覃会英那里。
虽然通过其他途径，也能和铁道部的专家组接洽上，但都不如直接找梁言成来得直接。
电话那头覃会英觉得这不是什么急事，便承诺记录下来，准备稍后再汇报给梁言成。
说完这事之后，吴涛想到虹会那点麻烦，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这事不急着收网，等等再看。
回程的路上，柳若曦依旧不忘在腿上办公。
略显笨重的elitepad，放在修长笔直的腿面上，倒也稳稳当当。
吴涛琢磨完事儿，回过头来道：“现在又没网，有事回去再做呗。”
不料柳若曦却解释道：“刚才在酒店的时候，我用酒店的wifi，把秦总发过来的邮件附件下载下来了。这里头是那一撮虹会人员的银行流水清单，老板你看，问题很严重！”
吴涛凑过去一看，只见区区一个区级虹会的常务副会长，名下多达十多张银行卡和账号。
每个账号下的年流水都在50万以上，个别主力卡更是高达100万以上。
一拍大腿，这帮人果然是早就黑透了。
“通知李婧，把这些全都挂出去，狠狠地打击一下对方的嚣张气焰。同时实名跟当地举报，把这些害群之马彻底拿下！”
柳若曦胸脯一挺，“是，老板。”
当晚，网络上关于天琪基金会账目问题的讨论，突然来了个大反转。
几个主力攻陷小号的人员背景被毫无保留地揭露出来，形成一系列证据链闭环。
万千网友发现自己被蒙蔽之后，醒过神来，开始对那些个小号全力狂喷。
经过这一系列操作，网友们对基金会账目和各项内容有了新的认识。
至于那些被人肉定位的小号，看着铁证如山的银行流水，吓得再也不敢蹦跶了。
与此同时。
会所里，李秋珏一改两日来的颓气，正拉着郑应坤和叶浩喝酒庆祝。
斗了这么多天了，总算是有点眉目了。
多少找回点大院子弟的尊严了。
李秋珏大手一挥，“今晚咱们不醉不归，都算我头上！”
郑应坤更是意气风发，“这回，该好好让姓吴的尝尝苦头！秋珏，你说以后姓吴的低头了，咱们该怎么教训他？”
叶浩一拍大腿，哈哈憧憬着道：“当然是看他的孝敬了！孝敬到位了，我们再考虑！”
随即叶浩话锋一转，“秋珏，你说陈军伟那厮，到时会不会后悔？”
“不要跟我提他！谁提我跟谁急！”李秋珏一扬脖子，眯着眼，喝完杯中酒，又招呼侍应生道：“把我的存酒全都拿来，今晚我要喝个痛快……”
就在这时，一个微微谢顶的中年男人满头大汗地跑进来道：“哎哟喂，李小祖宗，我总算是找到你们了！”
不等李秋珏睁开眼，叶浩便抢先问：“张会长，你怎么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