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堡垒总是从内部攻破的
诺基亚这个电信巨人最终会倒下。
这一点，不止是玛格丽特这个局中人难以接受，就连顾学礼这些局外人也难以认同。
所以等到玛格丽特一言不发地离开，顾学礼便迫不及待地问起道：“小涛，诺基亚这样强劲的对手，恐怕没那么容易垮掉吧？”
“……这样的话，你从芯片和系统两方面去围剿他们，似乎也没什么必要。”顾学礼的想法比较中庸，“毕竟和气生财。”
虽然心底有些不认可这说法，吴涛嘴上却没表现出来，“外公，诺基亚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恐怕不是外界或者对手所能打倒了的。”
顾学礼没有想太多，他只是觉得被认可了，很欣慰地嗯了一声。
反倒是谭晓菲、徐胜几个旁观者一脸错愕地看着吴涛，心里头不约而同地响着同一个画外音：老板，你说这话，难道是不想对爱立信和摩托罗拉负责吗？
这两个手机行业的老品牌，老对手，难道不是被您推出的手机产品打趴下的？
真替它们两个老牌手机厂商感到冤枉……
然而吴涛没理会他们的错愕，而是续道：“俗话说得好，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所以诺基亚手机品牌有朝一日若是真的倒了，一定是内部出现了问题。”
“……比如产品的定位有失偏颇，手机芯片、以及手机操作胸膛的选择等等。”说到这儿，吴涛似乎有点浅尝辄止的意图，“反正他们要是继续选择arm的芯片，甚至于改用palm系统，我都不会有意见。”
顾学礼倍感认同地道：“就是这个意思，格局要宏大，眼光要长远。”
徐胜这个工科男是个典型的耿直汉子，顾不上谭晓菲的眼神，直截了当地问道：“老板，你这话的意思，难道不等于说，诺基亚如果不继续选用arm芯片，或者不该用palm系统和生态，迟早会倒掉吗？”
顾学礼也跟着回过味来。
吴涛却是矢口否认：“我有吗？是你想多了吧，徐主管。”
然后谭晓菲也跟着来了一记绝杀，“就是，徐主管，真的是你想多了。”
“明明就是……”徐胜还正待嘟哝，顿时被小腿上挨得一脚给踢回去了。
用完午饭，回到套房的时候，正赶上柳若曦她们回来了。
谭晓菲迎上去，一脸得意地炫耀说：“柳大秘，你今天是没看到，老板在3gpp的交流大会上，大放异彩！”
吴涛摇摇头，丢下一句‘别添油加醋’，便先走进套房了。
留下众人一行在门口眉飞色舞地议论着。
徐胜附和说：“是的是的，老板当时的发言虽然不多，但是绝对有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派，把那些老外都震慑的一愣愣的。”
柳若曦疑惑地皱眉说：“不对啊，我记得老板今天没有发言的安排。”
“老板是被人临时抓壮丁推上去的，”谭晓菲解释说，“但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老板的发言内容特别精彩……”
听着一众下属对于自家老板的崇拜和仰慕，身为旁观者的黎秋雯心情很是复杂。
原本觉得古堡一日游已经是不虚此行了，却没想到竟然错过了更加精彩的大会环节。
果然和倾慕的人在一起，每天都会有不同的惊喜么？
这样的生活，想想就觉得有意思多了呢。
和谭晓菲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聊完，柳若曦和她们约定了下午出去扫货的计划，便走进吴涛的套房。
黎秋雯抿了抿红唇，也跟着抬脚进了屋。
柳若曦正疑惑着黎秋雯怎么也跟着进来了，只见对方进了屋，便把托尼送的伴手礼放在了吴涛面前的茶几上道：“吴先生，这是古堡管家托尼送的礼物……”
敢情是来卖乖来了。
柳若曦也不点破，就见吴涛连看都没看一眼便道：“既然是托尼送给你的，你若不嫌弃，那就拿着呗。”
这话说得让人格外舒服，黎秋雯当即便满心怀喜地收回伴手礼，揣在鼓囊囊的胸前连摇臻首说：“不嫌弃，不嫌弃的。”
柳若曦眼见对方没有出去的意思，便巧妙地道：“雯姐，能为我们弄两杯咖啡么？老板他只喝黑咖啡……”
话未说完，黎秋雯便欣然打断道：“我知道，不加糖也不加奶嘛！”
套房里温暖如春，俩人纷纷脱下了外套，露出姣好的身材。尤其是黎秋雯的体态更趋完美，就连准备咖啡时的仪态都格外养眼。
准备好两杯咖啡，黎秋雯捧着一杯柠檬水，远远地坐在吧台旁边。
一方面即能注意到俩人要不要添咖啡，另一方面又不至于影响二人工作上的谈话。
柳若曦将两本清册都摆在吴涛面前说：“这个古堡接受下来容易，怎么能最经济地运转下去，倒是颇有些让人头疼。”
“……我琢磨着既然古堡的综合价值高达两千万英镑，那么后续托尼管家和古堡维护人员的薪资费用，是不是不宜再让罗斯柴德尔家族来支付？”
吴涛翻开清册，当即就笑了，“嗬，两千万英镑！大卫那家伙，他也是真敢吹。”
“怎么？有问题么？”柳若曦疑惑道：“事后我也查了古堡相关的交易，但因为信息量太少，无从判断。”
吴涛直接点破其中的猫腻说：“这些古堡，若真是罗斯柴德尔家族早年间复建起来的，不管是地皮，还是筹建，其实都不值什么钱。我估计，最多四五百万英镑。如今即便是考虑到增值，一千万英镑也是顶天了。”
“……至于托尼和古堡维护人员的薪资费用，水分就更大了。大卫是想把这人情做大，诳我们呢。”
柳若曦有些恍然，又有些存疑，“可是按照英国人的平均收入水平，一个四五十人的古堡维护团队的薪资，加上各种养护费用，年花费200万英镑，似乎很合理。”
吴涛没有反驳，而是指着清册转换思路道：“这样吧，高尔夫球场和养马场的团队人员全都解聘，相应业务外包给专业的公司去做。剩下十五六个人，常驻古堡，足够了。”
一通大刀阔斧地猛砍之后，原本是个鸡肋的古堡，顿时顺眼多了。
柳若曦刷刷地记下来，就听吴涛续道：“这事你尽管交给托尼去做，告诉他，他的收入保持不变。另外，古堡名字换一下，就叫天元古堡。”
“……如果能想个办法把闲置的古堡利用起来，产生效益，来冲抵托尼这群人的工资，就更完美了。”吴涛思忖着，一抬头看见经常奔波于伦敦和中海的黎秋雯，下意识就问：“乘务长有合适的人选么？”
黎秋雯受宠若惊之余，弱弱地起身道：“吴先生，你看我可以么？”
第1247章 需要尊重的理想和坚持
令黎秋雯很意外的是，她的一次充满勇气的挺身而出，竟然意外地获得了批准。
这实在是太令她喜出望外了。
以至于下午陪着柳若曦、谭晓菲她们出去扫货的时候，着实拿出了看家本领，甚至不惜把空姐们shopping和代购方面的诀窍拿出来无私地分享。
到头来，连原本没打算出手的柳若曦都买了不少。至于谭晓菲她们，更是严重超标，行李箱都跟着装不下。
实在是太疯狂了。
其实把古堡交给黎秋雯去运作，吴涛并没有指望能挣多少钱。
他的目的，是在表态，通过这事明确告诉大卫：你这份人情，我拎得清。往后谈生意合作的时候，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翌日一早，离开伦敦的时候，是个难得一见的晴朗天气。
这次伦敦之行，顺利地将arm握在手中，完美地实现了吴涛的战略目的。
所以一上飞机，他便美美地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甜，以至于黎秋雯好几次想要过来表现表现，都没有机会。
飞机在中海平安落地，黎秋雯更是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便眼睁睁看着吴涛一行人被早已等候在外的车队接走了。
幸好，自己还掌握着天元古堡的运作权，黎秋雯推着拉杆箱，暗自握了握秀拳。
国内的抗非形势，明显更加严峻了。
不仅是从中海国际机场出来的防疫检验更加严苛了，就连中海一路回往金陵的高速上，车流量都跟着少了很多。
天空有些阴郁，车载广播里轮番播报着各地的最新疑似病例，以及督促全民防非、全员消毒保健的倡议。
可以说是，举国抗非了。
在此情境下，经济发展形势受到影响，几乎是必然的了。
只是碍于如今临近年关，同比往年时期经济增速会放缓的趋势，所以看得不大出来而已。
但是等到过了年，冬去春来的，情况恐怕只会更糟糕。
然而，即便明知如此，吴涛也没有太多的应对措施。毕竟疫病这种事情，可不像是自然灾害，尽管囤积物资，保证供应就够了。
身边的柳若曦接完一个电话，拧过身形，秀眉紧蹙地汇报说：“老板，天琪基金会的孙秘书长，正在金陵等着您汇报工作。”
吴涛不解，“这个节骨眼，该忙的忙，该花的花，有什么必要汇报的？”
柳若曦暗吸一口气，听出了老板语气中的不耐烦之意，柔声解释道：“据说是现在基金会的捐款数额越来越多，给各地的医疗救急物资也用不上那么多。孙秘书长压力有点大，想跟您请示一下，基金会在抗非之中还有哪些能做的工作。”
“行吧。”吴涛顿了顿，缓了口气，心情总算是微微平复下来。
就在这时，杨自立用私人手机号给自己打了过来，吴涛看了眼，有些奇怪地接了起来道：“喂，老杨有事？”
手机里的杨自立声音有些吞吞吐吐地不利索，“老大，我……”
“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吴涛打断他道：“跟我，你还有什么忌讳的么？”
杨自立深吸一口气，这才鼓起勇气道：“好吧，老大，那我就直说了。你能不能给晓雨换个工作，现在她在基金会的工作，每天都是接待各地的抗非组织和机构人员，有时候还要亲自跑到抗非第一线去，我担心……”
老杨这么一说，吴涛忽然对孙晓雨肃然起敬了。
至于说杨自立萌生这样的想法，他也说不上什么。毕竟谁还能没点私心呢？
都是可以理解的。
所以他不等杨自立说完，便果断打断道：“这样吧，老杨，一会我亲自问问她。如果她也有你这样的想法，我马上安排。”
“谢谢老大！”杨自立忙不迭地感谢，临了还补了一句，“对咯，老大，千万别说我找过你，切忌切忌。”
吴涛笑了，“明白，我懂。”
车队回到金陵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考虑到这一点，柳若曦和孙晓雨安排的地点便定在了御花园别墅。
加之从英格兰扫来的大批战利品，自家老板根本就没经手，所以这分发到每个人手上的任务，柳大秘也都不着声色地代劳了。
御花园别墅2号。
当柳若曦带着众人在楼下分享战利品的时候，吴涛带着孙晓雨进了书房。
看得出来，经过这段时间基金会工作的锻炼，孙晓雨早已不是当初前排那个有些迷恋、有些迟钝的邻家女孩了。
“老大，”孙晓雨一进书房，便忙着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往外掏各种文件，半句废话的意思都没有。
吴涛也不跟她见外，尤其是这回赵丽陪她一同过来的，更不会将昔日同学当外人了。
“你先别忙活了，坐下来我有话问你。”
孙晓雨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脸莫名地当着吴涛面坐下来了。
吴涛也在琢磨着措辞，反正是绝不能透露出老杨指使的嫌疑，一丝一毫都不行。否则，就凭老杨那副身板，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可怕的推残。
所以他是这么说的，“最近抗非形势很严峻，各地疑似病例也是蹭蹭往上涨。现在和他们接触，实在是太危险。你看，我们都是同学，我必须考虑你的安危。要不给你换个岗位？”
结果孙晓雨一听这话，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老大，你如实跟我说，是不是老杨找你说的这事？”
“没有啊！”吴涛矢口否认，“就不兴我这老同学关心一下自己人么？”
孙晓雨显然不像高中那般好忽悠了，当场摸出手机，要拨打老杨号码的架势道：“老大，一会你别说话，我自己问，行不行？”
这尼玛……
“行了行了，你坐下。”吴涛当场就招了，“就当是老杨找我了，可那也是关心你。我们都是同学的，不都关心你呢么？”
孙晓雨态度也软化下来，“老大，说实话，这是第一份我找到自身价值的工作。这种价值，让我感觉自己能够跟上你们、跟上老杨的步伐……”
这说法挺像是那么回事的。
谁还没有点理想和坚持么？
吴涛抿了抿嘴，当即就没了劝慰的理由，加上孙晓雨趁热打铁地说：“况且现在形势虽然严峻，但只要注意防疫消毒，注意避免接触，总还是可以避免被感染的……”
第1248章 做慈善也需要技术含量
孙晓雨话说到这份上，不仅让吴涛对她刮目相看，而且也让吴涛放弃了做说客的坚持。
吴涛也是转念间，便有了合计道：“这样吧，考虑为整个基金会的员工，尤其是涉及到和抗非前线医务人员、工作人员接触的高危岗位，一来提高补助标准；二来购买一份额外的两年期意外保险。”
这双重举措，倒是让孙晓雨有些犹疑，“老大，这样的话，基金会的运营支出会多出一笔，我担心会不会引起捐助者的不满？”
吴涛摆摆手，依旧坚持道：“这个不用担心，基金会员工的安危肯定是第一位的。”
“……而且天琪基金会首创了账目透明公开的原则，这回的举措提前在网站上做出说明，接受监督就行。”
“……就算是真有什么问题，我来背书！”
这话说得孙晓雨压力顿消，心里美滋滋的，甚至言语间用词已经从私人转换为工作上的口吻了：“谢谢老板！”
吴涛喟然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注意保全自己，最好让那些人身保险没有生效的机会。”
“放心吧！”孙晓雨欣然道：“我会把老板的话原样不动地转达给同仁们，让他们也感受到老板您的关心和温暖。”
吴涛笑着打趣道：“少跟我来这套！”旋即又叮嘱说，“另外，还是要处理好家庭关系，不要因为工作发生矛盾。”
孙晓雨以为吴涛指的是杨自立呢，当场就是柳眉一横，“老板放心吧，老杨他敢跟我扎刺，我治不了他了还！”
吴涛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上学的时候，分明是孙晓雨追的老杨。怎么临了了都买票上车了，家庭地位却截然相反了？
莫不成是翻身那啥把歌唱了？
当然，这手底下员工私生活的事，吴涛不至于揣测太多，回过神来，言归正传：“对了，你这次找我，究竟有什么事要说？”
孙晓雨拿起一份统计表格递过来道：“是这样的，最近各方面善款都有大幅增加的迹象。但是基金会对于这次抗非形势的部署和规划，就是那么多。”
“……如今善款大幅积压，受抗非形势越来越严峻的影响，基金会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所以我就想请示一下老板，究竟还有哪些额外的工作可以开展的。”
对此，吴涛很欣慰，“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欣赏。这样，你先说说看。”
受到鼓励，孙晓雨汇报的口气也愈发放开了，“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就是联合媒体的力量，对抗非形势中涌现的人和事进行表彰奖励，在这谈非色变的年月里，传递点正能量。”
吴涛眉眼一挑，这个想法放在十年后并不新鲜，但是眼下孙晓雨能提出来，说明她还是真切思考过得。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活动固然是好，但是有可能抢了官媒和政府的风头。更有甚者，结果不受控制，导致基金会设立的奖金，沦为官面文章的利用工具？”
一句话点到了孙晓雨的软肋上。
事实上，自打接触这份基金会工作以来，孙晓雨和方方面面的人、组织都打过交道。
某些官方组织黑吃黑的内幕，在她这个专业人士面前无所遁形。
甚至那些个一到关键时刻就冲广大老百姓伸手要善款的官老爷们，一张嘴，她就能明白对方要放什么屁。
然而这些个东西，知道归知道，孙晓雨还不方便对外说。
毕竟天琪基金会能够作为一股慈善清流存在至今，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可以说，要是没有吴涛的强大实力和影响力做后盾，恐怕天琪基金会早被某些别有用心的组织给吞了。
所以身在其位的孙晓雨，也就不想给吴涛找事，只是尽可能地利用天琪基金会的平台多做些好事。
孙晓雨吐出一口浊气，摸过手头的茶水猛喝了半杯，然后一抹嘴道：“老板你说得对，这事不合适。我宁愿不折腾，也不能为他人做嫁衣。”
“……咱们基金会攒点善款，也不容易，都是爱心人士的血汗钱。”
吴涛也没想到孙晓雨思想上的车刹得这么快，疑惑地看了看她，见她并没有吐苦水的意思，便耐心地劝导说：“这事呢不是不能做，但是要注重平台的选择，讲究方式方法。”
“……比如说，传统媒体容易被官方所左右，你可以考虑利用互联网媒体。比如将那些好人好事做成典型，在校内网上公示，利用校内网平台，发动网友力量投票选择。”
“……这样一来，起码能最大可能地保证公平性。当然，对于刷单的，要严厉打击。这方面我可以和裘无烟打个招呼，让她们技术上给予一下支持……”
一席话说得孙晓雨豁然开朗，重拾信心，一边刷刷地记着，一边不忘奉承道：“要不然说老板您是我们的指路明灯呢！”
“……不过我的这个想法，只是微薄之力。并不能在这场举国上下的抗非大业中，发挥什么具体的作用。所以老板你还有什么想法或者指示么？”
吴涛思忖着说，“指示没有，想法倒是有一些。我记得，基金会当初支援三北防护林建设的时候，曾经出资赞助过几个高校的课题组，后来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这个我知道。”孙晓雨一撩鬓角的齐耳短发道：“西交大的齐教授课题组，他们的网格治沙法，取得了不错的推广效果。”
说到这里，孙晓雨心里一动，触类旁通地道：“老板你的意思是，支援高校和医院的医疗课题组，帮助他们早日研制出抗非疫苗？”
吴涛点点头，“不错，不妨一试。”
孙晓雨蹙着眉头琢磨道：“可是这样对医疗组的考察要求很高，以目前基金会的监督组水平，可能难堪大任，可操作性不大。”
这个问题吴涛是早就想到了，“其实你们不必追求成功率，科研工作本来就存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当然，专程来混基金款的企图也不能排除。”
“……我觉得你们可以设立一个内部考评体系，以结果为导向，给他们课题组和科研专家打分。有了这些长期统计的数据，基金会起码会越来越看清这些课题组和专家的实力。”
“……用不了多久，那些鱼目混珠的课题组就会被剔除在外了。”
孙晓雨大为意动，“老板，这方法你都能想得出来？操作性好，又不要求太高的专业性，太棒了，我这就着手去办。”
其实这就是大数据的统计方法，对吴涛来说，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如果将来能推而广之，作为普遍通用的项目基金分配方法，这才是利在千秋的大好事。
当然，眼下这方面只能想想而已，并不宜操之过急。
第1249章 新品牌战略的火线启动
和孙晓雨从书房里谈完出来，客厅里的气氛正自热闹着。
堆积如山的小礼品，已经被瓜分的差不多了。各种香水、巧克力，乃至大牌围巾、丝巾都找到了自己的新主人。
“喏，晓雨，我帮你挑的。”赵丽冲着孙晓雨招招手，划拉着面前的一小堆道。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冲吴涛看来。
吴涛被这么一看，意外地发现，今儿的人到的真得挺齐的，心里也跟着暖暖的温馨道：“看来还是人多好，连买礼物都不用特别费心思，哈哈。”
赵丽第一个毫不留情地揭穿他道：“说得好像这些礼物是你亲自买的似的……”
一众人笑而不语，安蓉表面上配合着大家一起傲娇，暗地里却是不动声色地挪了挪屁股，给吴涛腾坐的地儿。
这信号，吴涛当即接受到了。当下一屁股坐下来，也不管另一边赵丽的分毫不让。
结果这一挤，两边都贴得紧紧的，反倒是种享受。
赵丽见不得他这般得逞，挣扎着挪了挪，却没什么实际的效果，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了。
干脆直接起身，拉着孙晓雨说：“晓雨，跟我走吧。今晚别回酒店了，住我那儿。”
不等孙晓雨回应，吴涛便一脸不甘心地道：“这我刚坐下，怎么就嚷着要走了呢？”
然而这话，不仅没人响应，反而导致了连锁式的塌方效应……
跟着孙晓雨起身，柳若曦也伸了个懒腰，说要回去倒时差；然后就是丁大明星拍拍檀口，假意打着哈欠说要走。
总之，就是一转眼，吴涛这屁股还没坐热，一屋子客人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连施千美和施千雪俩表姊妹，都跟着走了。
偌大的别墅里，直接就剩下吴涛和安蓉俩人了。
吴涛有些没反应过来：“不对呀，施家俩表姐和赵丽不是一直住在咱们这，说是要监督我的么？而且先前你们聊得好好的，为什么我一出来，你们反倒不聊了？”
安蓉纤指在他胸口划拉着痴痴道：“说明你是这个家里唯一的不和谐因素……”
一把将安蓉拦腰抱起，吴涛横眉瞪眼地威胁道：“哼哼，我先把你和谐了再说！”
翌日一早，金陵的暖冬，难得出现了一丝阳光。
吴涛醒来的时候，床边人早已没了影。起身下楼，厨房保温板上的早餐，余温犹在。
看了看时间，都保温了四十多分钟了，看来这位安总也真是个工作狂。
昨晚那般折腾，居然还有余力早起去上班。
相比之下，吴涛扶了扶自己的后腰：果然是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么？
将保温板的早餐端出来，吴涛抿了口牛奶，拿起面包培根三明治，总觉得差那么点意思。
对头，还差一杯红酒。
记得托尼管家，说英伦贵族都好这么一口。
一念至此，吴涛拍拍手，走进地下室，看看酒架上的红酒竟然没缺多少。
难道自己这二表姐竟然是转了性子？一时间，吴涛还真有些担心，毕竟二表姐她一向这么二，突然懂事了，实在是让人感到意外。
从酒架上挑了一瓶93年的拉图，回到餐桌前自顾自地开启，醒酒，鲸吞一大口，然后……
直接吐了出来！
太难喝了！
入口的酒液涩嘴而单薄，而且味道有些稀奇古怪，这还是他醒了好一会的结果。
再摸起酒瓶一看，没错，瓶还是原来的瓶，但这酒液明显不是该有的味儿……
疑惑间，目光落到瓶口那木塞上，吴涛顿时心中恍然，原来问题出在这里，根本就是‘旧瓶装新酒’！
弄清楚缘由，吴涛反而不担心了二表姐了。
没错，她能干出这种事，说明她还是以前那个二表姐。
酒没了，干脆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因为他记得天元古堡的地下酒窖里，还有不少存货。
趁着年前这会儿，运过来一批，连过年的酒水都有了。
方才时隔半日，便又接到吴涛的电话，黎秋雯兴奋得直接从瑜伽垫上跳了起来。
交谈的时间并不长，但黎秋雯依旧把手机揣在鼓囊囊的胸前，激动了半天。
起码，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不是么？
将就着吃过早饭，趁着冬日的暖阳，吴涛本想着偷个浮生半日闲的。
结果一听完柳若曦在电话里汇报的那些，积压在手上的工作，他顿时就坐不住了。
家大业大的，也不是那么随心所欲的。
自己实在是太难了，哪哪都是事，走哪都是焦点。
车队抵达元启科技门口的时候，吴涛正自闭目养神间，冷不丁车子猛地一刹车。
随即外头一阵鸡飞狗跳，片刻后宋光辉隔着车窗，脸色不大自然地汇报说：“老板，是李尹馨小姐。”
吴涛也是没想到，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这个棒子妞竟然还没有放弃？
自己究竟是该说她一根筋，还是说她缺心眼呢？
“就她一个人？”
“是。”
“带她上来吧，让柳秘书长安排她在会客室里等着。”吴涛吩咐完，便先行坐车进了公司。
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的李尹馨，昂着傲娇的俏脸，心里头却在一阵阵的后怕。
要不是对方保镖的车技好，刚才两辆车恐怕已经撞上了。
不过这次能够换来华夏吴的破例接见，已经算是极大的突破了，她忽然又有些忍不住欢呼雀跃。
仿佛整个三星半导体产业的命运，已经掌握在她手中一般。
然而直到被带到总裁办，安置在会客室时，李尹馨才发现，情况远没有想象的那么乐观。
一上午的时间，她接连喝了四五杯咖啡，却只见到了秘书办的一个叫钱小妹的秘书。
每次问起华夏吴什么时候有时间，总是得到一个标准化的回答：“吴总现在正忙。”
李尹馨虽然有股坚持的韧劲，可毕竟不是泼妇，她没有直闯总裁办的泼辣劲儿。
而且在她看来，吃了这么多天的闭门羹，今天终于能够登堂入室地等了，已经是很不错的待遇了。
不过话说回来，吴涛并不是故意不见她，而是他确实在忙。
在他出国离开的这段日子里，萧紫霞已经紧锣密鼓地完成了新品牌荣耀的企划案，而且班底上也有了初步的雏形，就等着他回国之后审核拍板了……
第1250章 组织结构调整，大有学问
其实，萧紫霞如此玩命地似的推动新品牌成立，一点都不奇怪。
毕竟之前战略意识上已经落后于老板了，实在是不能再在执行上拖了后腿。
否则她这个总经理，基本上也就要当到头了。
这点危机感，萧紫霞还是有的。
至于说倚老卖老之类的情绪，萧紫霞一想到自家老板那妖孽般的判断力和战略眼光，便不由打寒噤，然后把那点不合时宜的情绪立刻压下去，彻底斩草除根。
一上午的时间里，总裁办里，讨论的热烈劲儿就没停止过。
柳若曦给俩人换了好几茬的咖啡和茶水，临到中午的时候，上百页的企划案才堪堪讨论了一多半。
看这样子，上午接见李尹馨是没希望了。
柳若曦看着敲门进来试图请示这件事的钱小妹，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等到用完了午餐，萧紫霞连午休都顾不上，便凑到总裁办里，逼着自家老板继续讨论拍板。
吴涛也是没辙，下属如此努力用心，自己这当老板的总不能说别的。
好在最终讨论的话题绕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最开始的组织架构上来了。
在萧紫霞提交上来的企划案中，只是将新品牌的营销班底独立出来，形成了营销二部，专门负责新荣耀品牌的推广和销售。
吴涛对这点没有异议。
毕竟萧紫霞本身就是做市场营销起家的，她这样的安排，倒是没什么大毛病。
反倒是研发这块，提拔了邓方作为荣耀品牌的研发负责人，却没有对研发部的组织架构进行升级或调整，这就有些不合适了。
毕竟将来，邓方和冷宁之间，该如何自处？
就算是俩人能够延续现在的上下级关系，那么遇到荣耀品牌手机研发上的问题需要决策的话，究竟该听谁的？
这都是问题。
但是吴涛没有明说，他很希望萧紫霞能够自己发现这个问题，也算是他这一上午的耐心没有白费。
好在萧紫霞没有让他失望，尝试着征询道：“老板，这研发部是不是也要分个研发一部和研发二部来呢？”
吴涛饶有兴致地点点头，“你也注意到了？”
被这么疑问，萧紫霞愈发肯定地点点头，“可是这样的话，冷宁是当之无愧的头把交椅，那么负责lotus品牌的研发一部副总监位置就空出来了。”
吴涛笑了，“姑且不问你能不能找到这个副总监的合适人选，单论你这种分法的话，原有的lotus品牌肯定都要归入研发一部名下，而荣耀品牌归研发二部负责，是也不是？”
萧紫霞想了想，依旧迟疑地点了点头，“是！”
“那换做你是邓方，你乐意以副总监的职位，做这个研发二部的负责人么？”吴涛当即反问道。
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份上，萧紫霞也是一点就透了。
之所以在市场营销体系上，那么分配没问题，是因为新品牌的推广和老品牌的销售上取得了微妙的平衡。
二者的营销工作量可以说是相当，所以职位份量也差不多。
但对于研发就不同了，lotus品牌除了手机之外，还有pod音乐播放器系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lotus品牌的研发负责人地位更高一些。
如此一来，邓方转眼间成为研发的第三把交椅，这样谁能甘心？
当然，让冷宁兼任研发一部负责人也不是不行。只是问题回到最开始的时候，荣耀的问题究竟谁说了算？
明白过来的萧紫霞左右琢磨了一会，总觉得无法尽善尽美，干脆直截了当地问起道：“老板，你怎么看？”
吴涛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曲里拐弯了，直接用桌上的咖啡杯比划说：“很简单，新品牌的研发和市场，采用独立的组织体系，成立专门的事业部。”
“……如此一来，品牌研发和市场之间的关联度提升了，有助于拧成一股绳。同时，在财务、生产上共享公司的渠道，对公司的组织架构冲击降到最小。”
萧紫霞缓缓地点点头，事业部的确更合理一些，而且提供了很多新的中高层岗位，对公司的人才发展战略也是更加有利……
就在俩人讨论得差不多的时候，总裁办的房门骤然间被推开。
一直在努力挡驾的柳若曦，被推了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在地。
吴涛蹭地窜起来，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柳若曦，这才看清楚来人盛气凌人的面目李富真。
一旁的李尹馨还在努力地用韩语劝着乃姐，只是李富真并不听她的，显得她特别的，弱小、无助又可怜。
“怎么回事？”吴涛等到柳若曦站稳，这才沉声问道。
柳若曦小心地解释道：“刚才李富真社长以寻找妹妹李尹馨小姐为由要进门拜访，我通知保安部放行。在会客室，李社长见到李小姐白白等了大半天，连饭都没吃，这才要来找老板您理论。”
“为什么没给李小姐安排午餐？”
吴涛刚问完，李尹馨便主动解释道：“钱秘书要带我去用餐，可我没胃口，所以拒绝了。这件事是误会了，对不起！”
李尹馨这么一说，李富真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吴涛趁机道：“李小姐，你也看到了，我这边是真的有重要工作在谈。等谈完了，我就会和你约谈的。”
李尹馨自然是认得萧紫霞的，这样两个人在一起谈事，自然是比接见自己更重要。
然而李富真并没有妹妹的善解人意，当下一拧身：“妹妹，跟我回去，我看你们没必要再谈了。”
“不，大姐，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和吴先生谈一谈。”李尹馨脚下未动，一脸坚定地道：“正好你也来了，那就一起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李富真侧过身来，用清冷而又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没这个必要了，妹妹。集团总部刚刚开完了年度管理会议，已经确定了未来一到三年的发展蓝图。很遗憾，元启科技和吴先生都不在这幅蓝图里。”
“可是……”李尹馨犹自不甘心。
却被吴涛打断道：“李社长，在你们走之前，是不是该给我的柳秘书长一个真诚的道歉？”
李富真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到吴涛坚定的脸庞上，知道这茬是躲不过。
于是冲着柳若曦微一颔首，“失礼了，柳秘书长！”
第1251章 失败的婚姻让你失去理智
事情转眼间闹成这个样子，李尹馨想哭的心思都有了。
这些日子来的努力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都被突然出现的大姐给破坏了。
一时间，李尹馨忽然对这个自己一直爱戴景仰的亲大姐感到陌生。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突然就变成现在这副专横跋扈、听不进人言的冷酷上位者样子呢？
万幸的是，最终大姐还是道歉了。
但好像不是因为她真的认识到自己错误了，而是慑于对方的压力？！
谈？今天肯定是谈不下去了。
眼看着李富真扬长而去，李尹馨不甘心地咬了咬贝齿，冲着吴涛和柳若曦一个劲地颔首致歉：“对不起，吴先生，对不起，柳秘书长！”
看着李家姐妹俩离去的背影，萧紫霞思忖着说：“老板，看来咱们和三星集团合作的蜜月期结束了。”
吴涛点点头，“自打他们明面上放弃了多点触控电容屏技术，就结束了。”
“可是我听说，李富真并没有真的放弃，这个技术他们还在秘密地搞。”萧紫霞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一脸神秘地道。
吴涛并不追问消息来源，只是吩咐道：“如果消息属实的话，催促谭晓菲加快专利的申请和落实。必要的时候，要不惜代价。”
对此，萧紫霞是一脸轻松地嗯嗯，毕竟这点‘代价’对于元启科技来说，只是小小的一笔花费而已。
和三星集团的这点不愉快，并没有在元启科技掀起什么波澜。反倒是成立新荣耀品牌的事，在公司从上到下，掀起了讨论的热潮。
尤其是确立以事业部的组织形式，成立新荣耀品牌以后，公司上到中层高管，下到普通员工，心里面都忍不住活泛起来。
毕竟这可是难得的一飞冲天的机会。
错过这一波，下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作为在元启科技扎根的管培生，乔妮儿得到这一消息的时间，比其他人都要更早一些。
她是和总经理秘书小米，一起在萧紫霞面前听到的。
小米接下了发送公司内部邮件的任务，而乔妮儿则下意识地问道：“萧总，作为管培生，可以申请去新品牌事业部吗？”
萧紫霞推了推眼镜，饶有兴致地看着乔妮儿道：“原则上管培生可以要求到任意部门，而新品牌事业部也不排斥管培生的加入。但我建议你，在成熟的机构和部门，可以学到更系统的经验和知识。”
“是，萧总，我会认真考虑的。”乔妮儿回答的有所保留。
三星金陵分公司。
这个原先由办事处而升级成的地方，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格局。但是整层办公楼已经被租了下来，正在进行装修。
今后，这里将作为三星在华东一片的总部而存在。
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得益于金陵越来越突出的省会首位度。
李尹馨从元启科技回到这里的办公室，心情比以往每次吃闭门羹还要沮丧。
为此，她是一路上都没有理会李富真，到了公司更是气哼哼地分道扬镳，一句话也不说。
然而即便如此，现在她仍旧是越想越气。
环抱着鼓囊囊的胸口，连口水都不知道喝，也不知道气给谁看。
桌上电脑，滴滴地推送着最新的邮件。自打李富真今儿回来之后，就发布了一系列的新规和布署。
名义上都是围绕着集团年度会议的新纲要来展开的，实际上在李尹馨看来，并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很多叫嚣的很响亮的口号，去年也曾经提起过，只不过是老调重弹罢了。
而且远不如自己和吴涛落实下来更进一步的合作方针来得更实在。
带着这种心情，李尹馨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直到社长秘书敲门进来，看她破天荒地把修长的双腿搭在办公桌上这般不雅，连说话声音都弱了几分。
“李部长，李社长请您过去一趟。”
李尹馨连动都懒得动，气咻咻地回复道：“要谈，让她来找我！”
秘书吓得暗自咋舌，真够嚣张的呢，怪不得敢把腿翘得那么高……
然而李尹馨并没有盼来大姐的驾临，这让她敏感的心里，更加的气了。
直到下班之后好一会，门外才传来叮叮的脚步声，李尹馨一听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李富真推门而入的时候，李尹馨刚刚醒来，以至于连脚都没来得及从办公桌上拿下来。
“瞧你，作为三星掌门人的贵族千金，这种样子像话吗？”
李尹馨本想着拿下来的，一听这话干脆不拿了，“那你把我从元启科技，不顾青红皂白地拉回来，又像话吗？”
“……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够得以登门入室，和华夏吴谋得一见么？半个多月！我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结果所有的努力，都被你的突然闯入破坏了，破坏了！”
李尹馨越说越激动，痛心疾首的样子，着实把李富真吓到了。
李富真在沙发上坐下，下意识地翘起了二郎腿，定定神道：“尹馨，即便你是因为喜欢他，也不至于这么低三下四、三番五次地谋求合作吧？”
“……相信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这种不尊重女性的男人，更是如此。”
李尹馨收回略显发麻的双腿，蹭地站起来，顾不得脚上的麻意，脱口而出道：“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三星！”
李富真回过头来，仪态悠闲地道：“可是三星手机方面，我已经部署好了。不管是触摸屏技术，还是手机芯片处理器和软件系统，我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放心吧，有三星半导体事业部做后盾，我们三星的手机，迟早会超过lotus手机，成为世界第一品牌的。”
“可是大姐，”李尹馨绕过办公桌后，一步步地走过来，语气平静地道：“如果吴涛瞄准的不是三星手机，而是三星半导体呢？”
李富真愕然之余，条件反射般地站起来，“什么？这不可能！”
看到了大姐掩饰不住的慌乱，李尹馨心里莫名有种快意，“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大姐你不把华夏半导体放在眼里，吴涛他同样不会把三星手机放在眼里。”
“……最近他和藤原社长加强了半导体方面的合作，连续多次的动作，都是关于半导体行业的。而且，东瀛半导体产业虽然被打垮了，但是底子还在……”
“……所以大姐，你不应该把在婚姻生活中的伤害情绪，带到工作中来，它会让你丧失理智，失去判断！”
话刚说完，啪的一声，李尹馨的脸颊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多了五个修长的指印……
第1252章 内事看校内，外事问脸书
因为抗非的影响，今年金陵的年味来得比往常更晚一些。
明明该是隆冬寒冷的季节，偏偏每天里暖的像个春天，以至于吴涛连穿上定制羽绒服的机会都没有。
那可是友谊服饰集团为他度身定做的，取名为高端品牌风尚系列。
这段日子以来，吴涛一直在元启科技办公。一来靠着天安计算机比较近，每天能一起上下班了；二来元启科技新品牌事业部的筹备成立工作，也有很多需要他拍板的地方。
至于天芯科技那边，也有不少的事务，都一并汇总到柳若曦这里，统一交给他来批阅处理，倒是省却了他来回跑的麻烦。
一大早赶到总裁办，意外地没见到柳若曦的影子，倒是秘书办里的人都到齐了。
一身红艳艳的钱小妹主动凑过来说：“老板，柳秘书长一早要去天芯科技、江北软件谷一趟，所以会过来的晚一些。”
吴涛点了点头，指着钱小妹这一身，“你今儿穿得够喜庆的。”
钱小妹羞的一撩鬓角刘海卷发，“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大家都这么穿。”
吴涛说话间，便进了总裁办，随手把外套一解，公文包一扔，一身的轻松。
柳若曦还没到，他也能稍微轻松点。
倒是钱小妹一直跟进来问道：“老板，喝点什么？”
“泡壶茶吧。”既然说是要休闲，显然是一壶清茶更合适一些，吴涛顺手打开了电脑，又想起来吩咐道：“对了，要是有人过来就新品牌事业部的事情来找我谈，你只管负责安排就行。”
“是，我知道了。”钱小妹应承之后，再找不到什么和老板交流的话题，果断退出了总裁办。
匆匆之间，她就很羡慕柳秘书长，和老板之间总是能愉快地交流，想交流多久就多久。
换做是她，就办不到。
在电脑开机的时间里，吴涛拿起落地窗前满满的水壶，沐浴着朝阳的晨辉，顺便给几盆花花草草喷洒浇水。
这几株绿萝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却是安蓉三番五次带过来的，竟然都活下来了。
等到办公电脑完成了启动，他这才拍拍手，回到桌前，接过钱小妹递来的茶水，道了声：“谢谢，去忙吧”。
钱小妹倒宁愿他不道谢，感觉这不是外道了么？
但是老板的视线已经回到电脑上了，根本不会在意她这点小小的内心活动了。
现在吴涛上网，已经成了每天工作之外例行的一件事：内事看校内，外事看脸书。
至于说新闻网站，他已经不会专程去访问了。
毕竟在一些校内账号的博客日志中，完全就可以直链到相应的网页，已经方便多了。
而且现在的校内网博客和脸书网日志，已经开始有了向微博发展的征兆。
吴涛知道，这是得益于palm智能手机系统快速推广的结果。
可以想见的是，等到年后国内3g网络正式铺开之后，两个网站的流量还会迎来一波发展的高峰。
当然这些都是之后的事。
眼前吴涛最关注的的，毫无疑问是孙晓雨和天琪基金会的公众号。
现在天琪基金会声望正隆，频频出现在抗非第一线的新闻之中，已经连着一个多星期出现在央视新闻联播和抗非专题节目中了。
为此，孙晓雨的干劲是更加足了，完全有种不顾风险的冲劲。
吴涛每天都会专门回复，作为勉励和跟进的一种表态。
即便是如此，头几天晚上的时候，杨自立趁着喝醉的劲儿，还打电话把他数落了一通。
那天吴涛是二话没说，一直听着老杨把心里的压力和担忧发泄完。
毕竟这事上，他确实是没对得起老同学的嘱咐和托付。
为今之计，只有寄希望于这场席卷全国上下的病毒战争，早点结束吧。
第一泡茶喝完，吴涛关闭了校内，打开脸书。相比于校内上的抗非形势报道连成一片，脸书网上的新闻和消息就多元化多了。
英美各地的反战活动什么的，在小布什政府发表了一连串强硬态势的讲话之后，开始有着偃旗息鼓的架势。
而且也不知道是小布什政府使了什么招，石油海湾那一片开始一天赛一天的作死。
以至于联合国的各种斡旋都进行不下去了。
果然，一切还是朝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下去。
莫莉和帕尼斯齐齐地转发这些新闻，下面还顺带着at了菲戈和飞鱼投行的账号。
这俩小心眼的大洋马，真是一点都不让人好过。
不过吴涛对菲戈和他的飞鱼投行是一点也不同情，毕竟跟自己对着干的家伙，有什么值得同情的呢？
毕竟他也听说了，华尔金融街那一片，不乏明里暗里跟着自己喝汤的家伙。
很多都是比菲戈和飞鱼投行更加有头有脸的人物和金融机构。
显然，这世界是没人想要跟钱过不去的。
点开莫莉的博文下面，吴涛顺手回了句：‘愿世界和平！’然后回到帕尼斯的同类文章下面，也回了同样的一句。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管了，让别人去琢磨吧。
扫过这些乌烟瘴气的国际局势新闻，吴涛忽然注意到一则令人清奇的业界新闻公告：诺基亚和arm公司联手，完善塞班-arm生态系统。
看来自己上回对玛格丽特的那一番揶揄，并没有让诺基亚放弃和arm合作的计划。
这事是对的。
约玛.奥利拉这家伙还是挺理智的。
不仅理智，而且狂热。因为这则新闻公告里面明确地写到，双方这次合作的合同额竟然是高达5000万美金。
新闻配图的照片里，赫尔曼笑得是合不拢嘴。
毕竟是五千万的大进项，比起目前arm公司的授权收入规模来说，绝对是一笔大头。
赫尔曼能不笑开怀么？
看到这里，吴涛翻到校内网里，元启科技的公众号上，把之前研发部决定把palm系统及开发平台移植到arm平台上的报道转发到脸书账号上。
然后顺便圈了藤原丽奈、赫尔曼和克里斯的账号。
相信约玛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心里恐怕是未必会好受。毕竟同样是合作，arm对元启科技和诺基亚的待遇是截然不同的。
一个是挣了5000万，另一个是一毛钱都没收。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第1253章 高德才露尖尖角
心满意足地做完这一切，恰巧柳若曦也匆匆过来了。
今儿柳若曦一头乌黑秀发高高盘起，配上难得一见的淡粉系ol穿搭，给人专业感的同时，又不失喜庆感。
活脱脱的一标准的职场女神。
尤其是露出那白皙的玉颈，竟让吴涛有了短暂失神的错愕。
“今天真是光彩照人。”吴涛回过神来，顺口夸了一句，就当是打招呼了。
柳若曦对此不会过多解读，所以只是莞尔一笑，然后顺手提起手上的资料袋，“今天需要审批的文件有点多，老板你没准要加班噢……”
吴涛顿时一副苦大仇深的惨兮兮样子。
看着老板这幅只会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面孔，柳若曦心下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小开心。
她就喜欢老板这样一副想做甩手掌柜、却又不得不无可奈何跟自己一起加班的样子。
柳若曦一边拿各种文件材料拿出来放在桌上，一边柔声宽慰道：“今天的文件大都是些好消息，就算只是批阅，也会让人很愉快的。”
说着，她便先把软件谷项目的最终评选名单拿出来放在吴涛面前。
“在老板您的指导下，软件谷项目的年度评选活动举办的非常不错，不管是传统媒体上，还是网媒上，影响力都不小。”
“……受此影响，胡总那边汇报说，在评选活动期间，加入软件谷的公司和项目增长超100%呢。”
吴涛眉头一挑，心下稍安，放着胡宁递交来的那份文件不看道：“胡宁的这些数据转达到首长那里了吗？”
柳若曦摇摇头，“还没有呢，这不等你审核拍板呢么。”
“这个不用看了，直接传真给梁首长。”这个偷懒吴涛是明目张胆，想来这些数据上胡宁不至于弄虚作假的，“另外，探探那边的口风，软件谷项目的模式何时能推广开来？”
“是。”柳若曦简洁利落地应下来。
在她看来，老板的思绪向来缜密，很多时候她只需要照办就可以了。
不料吴涛的话还没完，“还有，和西杭市的孙区长和马匀联系一下，下一批软件谷项目肯定涵盖到那边，先打打前站。”
孙区长是原先梁言成的孙大秘，如今已经坐稳了西杭市最大经开区的区长位置。
至于马匀和阿里巴巴，更是在软件谷项目试点初期，便踊跃发生支持的业界代表。
这些都是老板早先积累下来的关系，如今终于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柳若曦干脆利落地记完，再看自家老板，已经翻开了最终评选名单皱眉沉思了。
这让她多少有些不解。
原先她以为，老板应该重点审核胡宁的软件谷项目试点总结报告，而不必细看这次评选活动的最终名单。
不过吴涛没有解释，她也不敢问，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揣摩。
果不其然，当看到最终名单里的一家公司名字的时候，吴涛指出来道：“这家名叫高德的地图开发公司，落到我们软件谷了？”
柳若曦蹙眉想了想道：“没错，02年8月份左右落户的，得到了软件谷创业基金的支持。不过在这次评选活动中，高德倒是一只黑马，全凭着选票冲上来的。”
吴涛闻言翻到了选票统计栏，这家高德公司，竟然是冲进了一等奖前三名的范畴。只是因为专家组评分的影响，滑到了第五名，只拿到了二等奖。
在专家点评一栏中，吴涛也看到了专家组给高德公司打低分的原因。
‘……这家gis服务商出身的电子地图制作公司，短期内的发展计划只是加强和国内地理组织机构的合作，采集全国各地的地图信息，构建自己的数据库。
这些并没有体现出足够的技术含量和底蕴，至于后续会和汽车厂家合作，提供专业导航装置，技术驱动力并不够强，潜力不够突出……’
显然，专家组点评的结论，并没有问题。
如果高德公司眼下只是着眼于和汽车厂商合作的话，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潜力可言。
前世的经验也足以证明，开车导航的盛行，完全是在手机导航发展起来之后才大爆起来。
至于先前很多内置在车内的离线导航功能和地图数据，除了作为车子本身的一项配置数据之外，并没有太广泛地应用开来。
所以吴涛维持了专家组的点判结果，只是签字之后，思忖着对柳若曦道：“最近两天，方便的话，把高德公司的创始人约过来……”
就这样一口气忙完，再抬头起来看向落地窗外，已经是深夜了。
柳若曦手头的速记本已经记了足足十来页的内容，上午的指示内容更是已经通过秘书室安排下去了。
吴涛起身伸了个懒腰，转动着脖颈咔咔作响。
前世一年到头为生活在外头奔波劳碌的，一直打心眼里羡慕那些坐在办公室就把钱挣了的白领、金领们。
尤其是那些凡事有小秘陪着，每天只需要签字盖章的大老板们。
换到如今，自己真正做到这位置上，才发现谁都不容易。这一沓沓的文件，上面可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字，那可都需要过目的，以及思考揣度的。
更令人发指的是，现在旗下多家公司都属于跨国经营了，里头不乏一些英文的资料文献，看起来更是苦上加苦。
好在，总算是忙完了。
当看着一摞摞文件就这样全过完了，吴涛的心里不由泛起一股满足感。
通过这些文件，他这个老板，才真正把握到旗下每一家公司的脉搏和律动。
那是一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柳若曦见他浑身咔咔作响，便放下手头事情走过来道：“老板，我帮你按按？”
吴涛也不矫情，俩人之间的相处，可以说是，不是家人，胜似家人了。
尤其是柳若曦，现在跟随吴涛的时间，完全超过了和父母相处的时间。
感受着脖颈间传来的阵阵热意和轻松，吴涛浑身轻松地徐徐吐气道：“我总算是明白一件事了。”
“什么事？”柳若曦柔声问。
“古代的皇帝是怎么英年早逝的。”吴涛煞有介事地回答说：“都说皇帝死于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上，我看就是胡扯，分明就是日日夜夜批阅奏章累死的！”
第1254章 暖冬里的第一场雪
正当吴涛替古代那些短命皇帝叫屈伸冤的时候，柳若曦手上动作一滞，心里却在想着，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话，会不会是意有所指？
当然，这个问题是不可能想出什么答案的。
但是即便这样想想，心里也有一种浅浅的期待和雀跃。
有些事儿不能做，但想想还是可以的。
“对了，今年过年你打算在哪里过？”吴涛轻松之余，想起年关就在眼前，所以随口问道。
反正今年他是打算把北江老家的长辈统统接到金陵来，也省得他和安蓉两地跑了。
况且9号别墅空着也是空着，让老爷子他们多住上一段时间，也多吸收点皇城御花园的贵气来。
柳若曦是知道自家老板打算的人，所以心里正纠结这个问题呢，以至于只好有所保留地回答说：“到时再看吧。”
吴涛心里一动，没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一句话带过道：“也对，反正北江和金陵也不远，怎么着都行。”
说完，便打断柳若曦的手上动作，起身做了几个伸展动作道：“对了，今儿李尹馨没来？”
柳若曦随意活动着手腕道：“没有。”
吴涛点点头好笑道：“这倒是有点出乎预料了。”
“老板，你不觉得李部长有点不像是商务人士么？处理事情上，特别有种执拗劲，谁都劝不动。”柳若曦的用词很是巧妙。
吴涛听出了言下之意，笑着道：“没错，蠢萌蠢萌的。这样的人，其实不适合出现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
柳若曦颔首间，理顺垂落的长发表示同意说：“最近见识了李家大公主的独断专行之后，我倒是觉得李家的二公主没准会更适合掌控三星集团了。”
说起三星集团的二公主，吴涛只隐约记得其交际花的名声，以及后来官至副社长的经历，偏偏把人家的名字给忘了。
好在柳若曦不等他追问，便开始自顾自地聊起道：“听说最近李叙贤已经开始四处活动了，就等着自己大姐李富真出了纰漏之后，取而代之。”
“哦？”吴涛眉头一挑，柳若曦借机问道：“老板觉得她有这个实力吗？”
“她还真有。”吴涛实话实说。
柳若曦听了，却有些不太认同的偏执道：“听说这位二公主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勤快，这样的人要是当上副社长，李建熙社长岂不是要气死？”
吴涛摇摇头，“那可未必。”
话题聊到这里，突然被柳若曦的一声惊呼打断，“哇，下雪喽，这可是2003年的第一场雪。”
吴涛侧过身看向落地窗外，正迎上柳若曦的猝然转身，惊喜之情溢于言表：“若是这场雪下得够大，会不会对抗非疫情有所帮助。”
“当然会。”吴涛略显迟疑，“只是这场雪并不会大。”
“老板，你怎么知道？”
话赶话之间，吴涛被问得一懵，旋即打哈哈道：“嗨，天气预报里不是说了么？”
冬夜里的一场雪，让迟迟慢慢的年味，顿时增加了不小。
不多时，办公桌上电话响起。柳若曦接起来，知道是天安那边安总打来的，便把话筒交给了吴涛。
一场雪能让事业狂的安蓉停下手头的工作，吴涛也顾不上这场雪能下多久，二话不说就答应过去接人了。
临走前，吴涛嘱咐了柳若曦一声，又把秘书室里陪着他们加班到现在的秘书们，全都赶回家，这才匆匆下楼。
抵达天安公司的时候，整栋大楼里也差不多关了灯，只剩下秘书童童还陪着安蓉坐在那里。
吴涛接上安蓉，捎带手地问了句：“童秘书，我派个车送你？”
童童从坤包里掏出钥匙摇了摇说：“谢谢大老板关系，我可以自己开车喽。”
“路上小心，童童。”安蓉叮嘱一声，拥着吴涛出门上车。
车队从南郊开发区，一路穿梭在高架上进了城，仿佛从雪花纷飞的天际进了人间。
街头巷尾偶尔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鞭炮声，安蓉这才提起说：“今天是小年夜，我妈叫我们回去吃饭的呢。”
吴涛一脸惋惜，“那你不早说，我早就馋瑾姨的老鸭煲了。”
安蓉蹙着琼鼻嘟着小嘴不满地说：“一锅老鸭煲就把你收买了，瞧你这出息，还是大老板呢！”
“只可惜，就这么错过了。”
吴涛一脸惋惜的劲儿，演得是到位十足，直到安蓉投降道：“好了好了，那就满足你，带你回去好了。”
俩人的车队和安定国的车队几乎是一前一后进了机关小区。
所以安蓉携着吴涛进门的时候，安定国刚洗完手从里头出来，一脸振奋的样子，颇有大吃一顿的兴致。
先前还在沙发上打盹的顾瑾，顿时卯足了劲儿，里外里地忙活招呼。
“小涛来啦，蓉蓉一直说你忙，阿姨告诉你，再忙也得注意身体。正好我煲了你最爱喝的老鸭汤，快洗手过来喝。”
吴涛冲安蓉一使眼色，“瑾姨你受累了，还惦记着我这口。”
另一边安蓉洗完了手，推着讨好自己亲妈的吴涛进了洗手间，这才走到餐桌上，面对着安定国坐下道：“爸，今儿怎么这么高兴？”
安定国搓搓手，故作平静，“你从哪里看出我高兴来了？”
安蓉毫不留情地揭穿说：“自打坐到饭桌上，您眼神一直就没离开柜子里那瓶茅台。作为你的小棉袄，我能看不出来么？”
说话间，顾瑾已经把老鸭煲端出来了。
吓得安定国登时板着脸，同时冲着安蓉使眼色，让她不要揭穿。
“行了，你就别跟我装了。”顾瑾更是没给自己老公面子，“你那点心思，咱家小棉袄都能看出来，我能看不出来？”
说完，又语气一松，“今天是小年，想喝就喝点吧。”
不多时，茅台酱香型的气息散发出来，混合着香喷喷的老鸭煲，让人食指大动。
吴涛接过顾瑾递来的老鸭汤，正准备大朵快颐，却不料安定国举起酒盅：“小涛，陪我整两盅。”
顾瑾不说话，回身又洗了个三钱盅出来。却被安蓉一把抢过道：“爸，你要是再不说有什么喜事，我不准他陪你喝。”
“你这孩子，好奇劲儿怎么这么强呢？”安定国数落着安蓉，却还是揭晓了答案道：“其实也没什么，明天我要去首都，跟老首长汇报软件谷项目的进展和成果情况。”
第1255章 小年夜里话春秋
窗外的雪花儿越飘越大，隔着玻璃的餐桌上热气氤氲，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顾瑾特地遣走了家里的佣人，自己亲自下厨弄了这么一桌子丰盛的家宴。
现在瞧着孩子们吃得开心，自家老公喝的开心的样子，觉得总算是没有白费。
吴涛一手茅台，一手老鸭煲，喝的从里暖到外，以至于到后来干脆把外头的毛衣脱了，只剩下贴身的衬衫。
眼瞅着顾瑾自己个不吃，只顾着往自己面前盘子里布菜，不由招呼说：“瑾姨，别管我，你自己也吃。”
顾瑾乐呵呵地给爷俩也都夹了些菜，笑道：“我呀，看你们吃得香，我就饱喽。”
安蓉宽抚着吴涛说：“别管我妈，你吃饱肚子，就是对她最大的报答了。”
“死丫头！”顾瑾抽了安蓉一下子，旋即对吴涛道：“不过啊小涛，蓉蓉说得倒也没错。来，你多吃点。”
另一边安定国自顾自地说着要去首都的事，得意风光之情溢于言表。
顾瑾忍不住泼点冷水道：“你呀别光顾着美，现在省里头每周的举手会，还不得费尽心机，步步为营？这回你去首都是得意了，可那江大桥能轻易放过你？”
自打梁言成走后，原先身为二把手的江大桥便取代了他的位置，成为安定国的顶头上司。
但是坐着火箭上来的安定国，有京里头梁言成做背景，在举手会上，也足以和江大桥分庭抗礼了。
即便如此，每周的举手会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
所以顾瑾才有此一说。
安蓉不接这茬，是不愿意多问官场的事。倒是吴涛对这事心里有数，并且不太担心，所以安慰着顾瑾道：“瑾姨，举手会上你来我往的，也是人之常情。毕竟与人斗，其乐无穷嘛！”
安定国一扬脖子，干了酒盅里的茅台，一脸美滋滋地道：“就是，老娘们家家的，成天里瞎担心什么呢。”
吴涛顿时一滞，自己这准老丈人是真的飘了啊，竟敢说出这话。
果不其然，下一刻，顾瑾把茅台一收，毫无道理可言道：“别喝了，小心你那脂肪肝！”
安蓉没忍住笑，噗嗤出了声，但吴涛却只能忍着，否则这准老丈人怎么下得来台。
瞧着吴涛若无其事的样子，又见着顾瑾端了杯柠檬蜂蜜水过来，安定国嗟叹一口气，便顺了过去，把话题一转道：“不过小涛，你们这回软件谷项目的评比活动，搞得真不错。”
言下之意，是自己能享受到这回的进京风光，还是得亏了这次评比活动。
吴涛借机问道：“安叔，你觉得年后这软件谷计划是不是就可以推广开来了？”
安定国夹了颗花生，嚼的咔咔作响道：“如果没有旁的事，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可是现在这抗非形势突如其来，如此严峻，年后还真是有点悬了。”
这倒是和吴涛的预料差不多。
即便是这次评比活动的边鼓敲得不错，但是受到**影响，恐怕真正能推广开来，也得到下半年了。
不过这事，吴涛倒也不急。
只要影响力打出来了，往后也不怕被别人摘桃子。
聊完了软件谷，安定国当即把话题转移到当今世界大势上来。
最近一个多月，国际形势上的确是发生了很大的转折变化。英美对于海湾那片的弦看起来时松时紧的，安定国也有些码不准英美政府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吴涛听了，是不为所动地继续吃着喝着。
看得安定国是一肚子纳闷，“小涛，你是不是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吴涛放下筷子，摆摆手，“那根看不见的弦什么时候松过？反正我看是越来越紧的，恐怕距离出兵是不远了。”
顾瑾听着有些惊惶，打断道：“你这孩子，别瞎说。”
安蓉却不乐意了，“妈，你见他什么时候瞎说过？”
安定国也露出凝重之色，“你的看法，老首长他知道吗？”
“早就提过。”吴涛一扬脖子把汤汤水水的喝干净，一脸轻松地道：“打是会打，但是出不了什么大乱子，咱们放心地关起门来搞经济，一切都会过去的。”
酒足饭饱之后，吴涛果断地起身告辞。
至于说带安蓉一起走，他连提都没有提。毕竟是小年夜的，这话也说不出口。
离开机关小区，外面的雪花儿已经停了。
这一场雪来势汹汹的，却压根没在路上留下什么印迹，穿梭不息的车辙印碾过之后，早就化成泥水，流进下水道了。
倒是路边的冬青树和法桐上，还残留着一条条白色印迹，告诉大家：这第一场雪真的来过。
回到御花园2号别墅，吴涛原以为今儿将是孤独的一夜，守着偌大的别墅。
没想到抬头一看，整个别墅灯火通明的，甚至于里头还传来隐约的欢声笑语。
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吴涛推门而入，当看到吧台、茶几上那一瓶瓶开着口的名贵红酒时，登时笑意凝固在脸上了。
正在沙发上提着红酒瓶，左右扭胯的施千雪，突然定格在那里。
惹得旁边赵丽和陈悦一阵子爆笑出声，唯有丁甜甜主动地迎上来，默默地替他接下随身外套挂起来。
要不是这施千雪这酒腻子来了，他都忘记今天黎秋雯带着古堡的红酒来过。
施千美从厨房里端着果盘和点心出来，看着吴涛一脸痛心的样子，满脸歉意地道：“表弟，都怪我，我没拦住你二表姐。”
另一边施千雪明显是喝得上了头，嘟着一脸的红晕，理直气壮地手指向天，“姐，有什么关系？今天为了给丁大明星送行，喝他点酒怎么了？”
吴涛一听这话，顿时顾不上疼惜自己的好酒了，回头便问，“你又要上春晚了？”
感受到吴涛的关心，丁甜甜将垂落的长发撩到而后，婉约地道：“不是上春晚，是同一首歌的邀请，要去抗非前线给医护人员慰问演出。”
“……咱们传媒集团如今家大业大的，不出人肯定不行。所以我就带个队，领几个超女去见见世面。”
“这事它很危险，你，你们都知道吗？”吴涛语出紧张，字字强调。
丁甜甜感受到这关心的压力，却依旧顶着压力，深吸一口气，特别坚持地道：“我们都知道，这事全凭自愿！”
第1256章 一厢情愿的李家二公主
疫情猛如虎。
尤其是在如今尚没有特效药和特效疫苗的情况之下。
吴涛心里对这次疫情的轻重程度跟明镜似的，可架不住各地方政府执行力度和重视程度的不同。
按说从真正科学的角度来说，这类慰问性质的汇报演出应该统统取消才对。
然而按照目前国内疫情发展的程度来看，尚没有地方率先采取隔离防护的措施，所以也就没人会对这类汇演的合理性提出质疑。
当然，如果吴涛打个电话给梁言成说说，自然是能达到取消的目的。
可这多少有点小题大作的嫌疑。
况且，以丁甜甜目前的知名度来说，她完全不需要靠这类文娱汇演去刷名气和存在感。
她是真的想为这次的疫情做点事情而已。
所以吴涛在短暂的冲动之后，情绪便也松懈下来。在施千雪旁边挤了个空档，胳膊肘捣了捣对方道：“给我来一杯。”
施千雪犹自在自嗨的情绪中，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干脆柳眉一瞪，“凭什么要我倒？”
结果冷不丁被吴涛一把抢过高脚杯，一扬脖子喝了个干净。
施千雪不忿地咦了一声，正要发作，结果被施千美拦了下来，“我来，我来。”
另一边，丁甜甜弱弱地贴着赵丽身边坐下来，碰巧陈悦贴过来，不明就里地悄声问：“老板这是怎么了嘛？”
赵丽白了她一眼没说话，瞥向丁大明星，“要不，你们公司还是别参加汇演了？”
丁甜甜抿了一口水，美眸灵动地瞄来瞥去的，愣是没吭声。
对于丁甜甜来说，吴涛的关心让她挺受用的，只是她也有些自己的坚持和主见。
吴涛喝完了酒，脸色还没来得及红起来，便借着酒劲有些粗暴地说：“这次的抗非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们可都要照顾好自己，别回头被隔离了，才哭爹喊娘地，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们。”
说完，吴涛就上楼了。
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的，对这番有些没头没尾的话，感到莫名其妙。
很多事情，不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大多数人是意识不到的。
唯独丁甜甜体会到这番气急败坏话语背后的关心，纵使被这般粗暴对待，依旧心里美滋滋的。
只是这话翌日经由陈悦的大嘴巴传到晏菲耳里的时候，性质顿时就变了。
晏菲当即找到传媒集团总经理陈芳那儿，俩人一合计，当即就觉得这事有些严重。
“照老板的话说，被这病传染了，还会被隔离？”
晏菲却是把这事前前后后都联系起来琢磨道：“本来我也不理解，老板一开始就在各集团、各公司实行三级防疫预案，现在结合事态发展这么快，每天播报的数字都在上涨。这样下去，真实行隔离政策也不是不可能。”
陈芳当即拍板道：“你说的对，老板一向不会无的放矢，这事我们一起去找甜甜谈谈。”
元启科技。
吴涛已经接受了丁甜甜她们参与汇演一行的事实，并且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
尤其是在给孙晓雨打了一通电话之后，心里顿时就安定下来。
如今经由天琪基金会赞助支持的抗非研究小组已经增加到了八家，大都是来自于国内顶尖高校的课题组。
除此之外，还有一家来自于美国的申请。
这样的课题组构成，质量可以说是相当高了，吴涛很是满意。
饶是如此，孙晓雨依旧坚持把资料传真过来了。
柳若曦把这些传真资料交过来的时候，特地跟吴涛汇报说：“孙秘书长说了，这份资料一定要请老板你亲自过目。她说，只有您的火眼金睛过了目，这份资料里的课题研究，才有可能结出硕果。”
这马屁拍得……，吴涛当时就没好气地接过来说，“合着是把我当孙猴子了么？”
不过念着这些课题组全都是针对于疫情病毒研究的，吴涛自己也希望真能爆出一两个惊喜来，以便早日结束眼下人人自危的局面。
看着自家老板终于还是接了过去，柳若曦说了几句体己话，这才汇报说：“今天高德成总的到访安排在十点钟，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安排了。”
“总算轻松一天了！”
吴涛摇着头，一脸的庆幸不已。
结果话音刚落，桌面上的电话铃便骤然响起，看那样子，是秘书室接进来的内线电话。
吴涛没有动弹，柳若曦自然地接起来，里头传来钱小妹的声音道：“秘书长，公司门卫有位自称是来自三星集团的李姓小姐到访，没有预约。”
柳若曦眉头一皱，“是李尹馨么？”
“不是。”电话里钱小妹的声音有些沉闷，“也不是李富真副社长。”
“那就不见。”柳若曦说着便要挂断电话。
元启科技正门处。
李叙贤从保安口中得知被拒绝接见，心里头是一口浊气差点没上来。
身为李家二小姐，她何曾遭过这等闭门羹的待遇？
没想到却在这落后的华夏遇上了！
一定是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才有恃无恐吧？一定是这样！
想清楚了这一点，李叙贤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同时对亲自对门卫保安说：“一定要告诉你们老板，我是三星李家的二公主，李尹馨的姐姐！一定！”
保安不敢怠慢，当下立正着又给总裁办秘书室拨了个电话。
汇报到柳若曦这里，正在吴涛身边没走，于是请示道：“老板，门口的是李叙贤，李尹馨部长的二姐。”
吴涛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项目课题资料，闻言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摆摆手道：“跟她不熟。”
这就是不想见了。
这回从保安口中得知结果，李叙贤当场要气炸了。
要自己亲自打电话跟秘书室预约，这不是摆明了不想见自己么？
这位传说中的华夏吴，除了狂妄自大一些，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叙贤跺了跺脚，隔着大门远远地看了一眼元启科技的大楼。
难道只能再回去和小妹李尹馨说说，请她代为引荐？想到这里，李叙贤格外的郁闷。
要不是李尹馨那个笨女人如此顽固不化，自己昨晚没有劝动得了她，现在又何至于受这么大委屈？
可是想要搬到大姐李富真，李叙贤知道，和华夏吴合作，是她唯一的机会。
而在她看来，华夏吴和他的元启科技，也很需要自己，才能重启和三星集团的再次合作……
第1257章 导航产业的下一片蓝海
然而在吴涛的眼里，元启科技的发展，早已经不需要三星这个合作伙伴了。
相反，按照他对前世手机产业的发展记忆，从现在起，元启科技需要谨防这个后世被称作‘安卓之王’的手机厂商异军突起。
所以，随手打发走了李叙贤，吴涛很快就把三星集团这事给望到脑后去了。
翻看着手里的项目资料，吴涛顺手给顾学礼打了个电话，借助闲聊的功夫，把课题组里的各个带头人资料都问了个遍。
所幸的是，一多半顾学礼能说出个子丑寅卯了，连带着把这些人在业界的学术之风也品评了一遍。
这可是外行人所查不到的秘密消息，而且是决定课题组项目能不能落到实处的关键。
好在按照顾学礼所已知的结果，自己手里一多半的课题组，都是干实事的。
相比之下，有了这一多半的课题组托底，剩下的一小半课题组能不能成，就无关紧要了。
带着这般心情，轻松愉快地翻到了最后一份资料，来自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课题组。
课题组带头人的年龄只有区区二十六岁，相比于其他带头人起码三十五岁的资历，这也有些太儿戏了吧？
莫非是孙晓雨也犯了崇洋媚外的错误？
结果直到吴涛目光扫到对方履历里有着在清华学习的经历时，这才心里一突，竟然是校友？
这时眼神回到带头人的名字上，这才发现拼起来是两个字：颜宁。
原来是她！
想不到这位美女学姐，在出国深造之后，依旧不忘惦记祖国。这钱花的没错，理当给予鼓励和支持。
至于这位学霸学姐，会不会在抗非这事上，刷个光环成就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长江路，天星传媒集团。
陈芳和晏菲一起找到丁甜甜的时候，对方正在练功室带着即将参加汇演的新人排练着呢。
虽说都是选秀里挑出来的出类拔萃之人，可是在同一首歌这个舞台上，可不是就是货真价实的萌新了么？
丁甜甜见到这俩人这阵势，猜到所谈事情必定非同小可，所以便把二人直接让到办公室里坐下来详谈。
结果……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当夏天看到两位总一脸无奈地从丁大总监的办公室里出来，一点也不意外。
毕竟丁总监向来是无欲则刚的那种人，身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里，却又能坐到这一点的人，本身就让夏天格外的佩服。
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夏天敲开了丁甜甜的办公室。
虽然同时和两位总闹了个不愉快，可是大总监的完美脸蛋上依旧带着微微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谢谢你啊，夏天。”丁甜甜主动走上来接过咖啡，尽管她此刻并不是很想喝。
夏天收回手，连连摆手说：“丁总监，不用谢，其实我只是想跟你说，在参加汇演这件事情上，我支持你！”
“谢谢。”
作为高德公司的创始人，成丛伍开发地图导航功能模块，根本就是误打误撞之举。
原本他是只是做gps模块的开发，期望着能和传统汽车厂商合作，挣得第一桶金。
然而在接触合作的过程中，才发现gps模块的成本已经没有了开发的空间，并且也不是传统汽车厂商所迫切需要的产品。
反而是依托于gps模块的汽车导航功能，是传统汽车厂商急需开发的目标。
这才有了高德公司的成立。
原本成丛伍打算把公司建立在首都，结果正赶上软件谷大肆推广的契机，落户软件谷内部，可以有很多发展的利惠条件。
所以这才把公司初创在金陵江北软件谷。
谁曾想，这半年多发展下来，势头不错，反响也很积极。
现在，甚至获得了华夏吴的亲自召见。
接到电话的当晚，年近不惑的成丛伍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整夜都没睡着觉。
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想着，见到传说中的创业巨子，究竟该说些什么，聊些什么？
只是这个问题，直到他抵达元启科技的大门口，也没有想清楚。
门卫保安看着他的名片，只是打了通电话，便给他发了个贵宾的胸牌，放任他走进厂区。
进了元启科技，成丛伍抬眼一看，这栋全精钢结构的写字楼，显得那么巍峨高大。
自己的高德公司，什么时候能有这样气派非凡的办公大楼，就美了。
至于旁边厂区和库房那些现代化的管理和优美的环境，成丛伍是想都不敢想。
当然，他的高德地图公司说起来是一家软件开发公司，除了地图测绘车之外，也不需要这样的大厂区。
总裁办。
吴涛见到成丛伍的第一印象，便觉得这个人特别儒雅。
一身的打扮不是特别的正式庄重，却又那么浑然一体，将他本人这儒雅的气性衬托无疑。
面对眼前这张笑眯眯的年轻面孔，成丛伍明知自己比对方大上一轮还多，仍旧不敢怠慢。
“吴总，非常荣幸能够见到你，聆听您的教诲和指导。”
这话说得，让吴涛顿时觉得自己老了二十岁，“哪里哪里，成总，我很欣赏你的创业点子，请你过来呢，只是随便聊聊，谈不上什么教诲和指导。”
二人在沙发区域落座，柳若曦紧跟着便上了茶水。
成丛伍抿了一口茶水，便不再多喝，而是略显紧张地看着吴涛，真的是一副聆听教诲和指导的势头。
吴涛有些哑然失笑。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挑起主导话题的责任，“成总，贵公司在这次软件谷项目评比之中脱颖而出，荣获二等奖，我先对你表示祝贺。”
成丛伍拱着手连连道谢。
结果下一刻，吴涛便话锋一转，直接抛出问题：“成总，你知道贵公司为什么没有获得一等奖吗？”
成丛伍顿时有些汗颜了，这让人怎么回答？
场面开始沉默，没过多久，成丛伍的汗便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了，表面上还是那般儒雅镇静，可是心底下比谁都慌。
他真怕自己一个应对不当，拖累其他创始人一起倒霉完蛋。
好在吴涛并没有让他紧张多久，而是紧接着抛出了下一个问题：“换个问题吧，成总，依你之见，导航产业的下一片蓝海在哪里？”
第1258章 抢占移动互联时代的风口
面对吴涛突然抛出的问题，成丛伍迟疑了。
他并不是不明白蓝海的意思，而是敏锐地抓住了这个问题里的重点‘下一片’，下一片蓝海……
等等，难道国内的导航产业不是刚刚起步么？
至少目前高德公司和国家相关地理机构和组织合作的信息采集工程，便还没有彻底铺展开来。
公司地图数据库中尚存的也只有全国几大城市的地图信息。
一瞬间，成丛伍脑海里杂念万千，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吴涛抛出的问题。
轻咳两声，双手拢在一起，试探着回答说：“吴总，我们公司目前着重于和大众等知名汽车厂商合作，承担汽车导航模块的开发，作为公司的业务突破口。”
“……这方面，因为之前有gps开发应用的基础，所以我们很有信心……”
成丛伍表决心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吴涛打断道：“这方面我知道，项目评比中贵公司的资料已经体现出来了。但这并不能支撑贵公司开启ipo，走上国际市场的远期目标，不是么？”
“这……”成丛伍心里头是有些大不以为然的，以至于口气有些着急：“吴总，汽车这块的市场，尤其是华夏未来的汽车需求增长还是非常可观的。”
然而吴涛却一点都不急，靠向椅背，胜似闲庭地道：“这点我不否认。但是汽车保有量的增长，能和贵公司承担的导航模块保有量之间，划上等号么？”
成丛伍心念急转，心里头却开始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果然是个思维跳跃的聪明人，自己稍微呆一呆，恐怕就跟不上对方的思路。
“吴总您提醒的对，日后这片市场，一定会有国内同类、或者国外同行进入，那样会瓜分市场，所以高德的市场占有率并不等同于国内汽车的保有率。”
说完这番话，成丛伍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茶水，还有些压不住。
实在是这位传说中的创业巨子，说起话来，是刀刀致命、一针见血。
无怪乎元启科技能从一个不知名的手机厂商，在短短数年之内，一跃成为全球手机行业前三甲！
然而吴涛接下来的话，却更让他如坐针毡了。
“恕我直言，成总，同业的竞争，并不是导致高德市占率远小于汽车保有率的主要原因。”
“……换句话说，汽车导航模块，并不会成为汽车零部件中的必配模块。”吴涛也懒得拐弯抹角了，“因为它在功能设计上有缺陷，天生就有短板。”
听到这话，成丛伍的老脸瞬间就涨红了。
年近不惑的，他本已经很少和人红脸了。
可现在有人批评自己的产品，那可不就得跟护犊子一样，不管不顾的么？
“吴总，您这番话，可能因为对我公司的产品不够了解。高德导航模块的选配，可以促进车主尽快地熟悉路线，并且扩大汽车的行动范围。”
“……这样反过来，也有助于汽车厂商推广自己的产品。二者相辅相成，是共赢的关系。”
面对成丛伍的激进反应，吴涛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你说的没错，我也认可。”
“……但是，现在华夏各地都处在一个高速的发展时期，城市地图日新月异的。贵公司提供的高德导航模块，怎么实现地图信息的及时更新？”
成丛伍搓了搓下巴和嘴边的胡茬，这是他紧张之后的下意识反应。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眼前这位传奇人物，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连对自己擅长领域的产品，都了如指掌。
“这的确是个难题，”成丛伍不得不承认，“目前我们给出的方案是，由公司给各大厂商提供定时更新，再由各大厂商推广到4s店。汽车客户可以在保养、维修或者合适的时间里，选择升级地图包。”
说到后来，成丛伍的声势也渐渐弱了下去，内心的底气也是暴露无遗。
吴涛重新给对方斟了杯茶，然后举杯邀约道：“成总，你信不信，这种升级途径，将来真正选择升级的客户连三成达不到。”
“……长此以往的，导航功能模块的作用就荒废了，以至于最终会沦为一个非必须的选配，用来彰显档次、规格什么的。”
这话说得，成丛伍的心里一点点地往下沉，哇凉哇凉的。
原本，公司内部对于这一升级更新率的预估数字是六成，没想到被吴涛一句话给砍了一半。
这可不是一倍两倍市占率的问题。
而是自环节决定着汽车导航模块从预期中的必配模块，沦落为可配可不配的选配模块。
这特么就要老命了。
怪不得在这次声势浩大的项目评比活动中，高德公司只拿了个二等奖。
成丛伍的心思转回来，算是明白了吴涛一开始的切入点所在。
瞧瞧人家这缜密的思路，连随口的一番谈话，都能首尾呼应，一步步、一句句地揭开真相，让人恍然大悟，不得不服。
成丛伍的思路是转了个圈。
但是抛出这个话题、引导这次谈话的吴涛，却还没达到他最初的目的。
不过他并没有主动提起，而是等待着眼前这位创始人自己去感悟和发问。
当然，到头来，如果对方根本没有问起的话，吴涛会考虑选择另外一个人，去传达想要表达的发展理念。
反正，类似的人才，总是不缺的。
只是需要有耐心地去发现。
好在成丛伍并没有让他失望，短暂的吸收沉淀之后，满脸忽然激动的像个孩子，连话都说不利索地，磕磕绊绊地问起道：“吴总，你……你刚才……说那个……下一片蓝海，你一定是有什么话要指示我们么？”
吴涛笑吟吟的一脸满意，嘴上却依旧毫不居功地道：“指示谈不上，我也是看在贵公司属于软件谷，所以才想和你交流一下。”
“……既然单纯的汽车内置导航模块，在更新升级方面存在短板。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考虑换一种应用形态，去克服这个问题，趟平这个市场？！”
霎时间，成丛伍的脑力开始超频运转。
因为他不想再让眼前这个年轻人失望了。
片刻后，成丛伍灵光一现，一个大胆的念头跳入脑海。尽管这个念头的得出，有些取巧，有些拍马屁，但他依旧坚定地说出来。
“和lotus智能手机平台结合，通过内置为手机端应用，来实现推广，开辟下一片蓝海？”
吴涛一拍腿面，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和鼓励说：“没错，准确地说，应该是通过内置为移动互联网的应用来开辟下一片蓝海！”
“……这样的话，导航功能将脱离汽车产业的框架，成为全民普及的一个日常功能。这样的市场体量，甚至可以让贵公司站在移动互联时代的风口上，成为第一批起飞者。”
第1259章 新品牌产品最需要的精气神
钱小妹接到电话进来准备送客的时候，正看见年近四十的成先生冲着二十多岁的自家老板发自肺腑地深深鞠躬。
那一幕深刻在她脑海里，以至于让她在秘书办里吹了一下午。
连带着接到三星集团打来的预约电话，太极打的那叫一个趾高气扬、气定神闲。
这就是底气！
自家老板带给下边人的底气。
和成丛伍谈完了话，软件谷项目评比结果，吴涛便顺手给批复了。
一等奖的三家软件公司，已经拥有了过百万的用户群积累，拔得头筹也算是实至名归。
至于二等奖以及以下的名单中公司，创意上没什么新鲜的，但是胜在发展得中规中矩。
所以这样的评比结果本就是无可挑剔的。
这方面，不管是总体把握的胡宁，还是具体负责的金月，表现的都不错。
忙完这一切，窗外的年味愈发得浓了。
尽管一场大雪并没有给金陵的大地留下多久的印迹，但真正掀起了城内区外一片过年的热潮。
站在落地窗前，尽管是地处宁江开发区，却依然能够感受到这种年味。
视野里的生态湖，横跨的桥面上，一派张灯结彩，姹紫嫣红。
附近几个新建小区的居民也是渐渐多了，给原本有些荒凉的生态湖广场带来了勃勃生机。
自己手底下所有公司的年终奖都已经发放到位了，员工们个个都喜上眉梢的。
部分公司、部分岗位上的人，甚至已经提前请了年假，趁着春运大潮，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唯独元启科技是个例外。
在萧紫霞的组织下，新荣耀品牌事业部筹备工作已经正式开展。
这里头关系到每一个想要在职业生涯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员工们的心思。
所以吴涛并没有催促，甚至在私下里和萧紫霞议论的时候，让她徐徐图之，稳健推动。
凡事不急于这一时嘛。
面朝着生态湖，连续深呼吸好几下，吴涛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
正准备趁机练上一遍八段锦，舒展舒展筋骨，结果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了。
这个时间点？
吴涛看了看表，然后快步走回办公桌前，拾起电话机一听，果然是安定国从首都打来的。
电话里安定国的声音透着意气风发。
“小涛，我跟你说，好事近了，你要心中有数。”
吴涛沉吟片刻，也不多问，直接点头道：“我知道了，安叔。”随即便挂了电话。
高效的交流莫过于此了。
安定国所说的无非是关于软件谷在全国核心重点城市推广的事宜。
吴涛明白这一点，更明白这事不宜在电话里多聊，尤其是安定国本人尚在首都的情况下。
反正年关里，双方家庭都在金陵过年，交流的机会有的是。
不过这事还是有必要提前和胡宁那边通知一下，正好趁着批复评比结果的机会，吴涛干脆一个电话拨到胡宁办公室。
结果，电话是金月接起来的，恰巧胡宁也在。
吴涛干脆让金月按了免提，让她们二人一起听电话了。
金月被夸得美滋滋的，面对电话却依旧保持着克制，而把绝大多数的话语权都留给了胡宁。
这算是得意而不忘形，也是极为难得了。
倒是挂了电话之后，金月特别积极地主动请缨，要求承担西杭软件谷项目的企划和跟进。
胡宁对金月颇为满意，也乐得顺手提携，所以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只是临了关心了一句：“这样的话，恐怕会占用你的年假时间。要不要给你加几个人？”
金月很是理智，“即便是加人也需要熟悉的过程，老板指示我们，就是希望我们把很多工作尽量往前做。胡总，我不休假都没关系的，谢谢您的关心。”
胡宁笑着开了句玩笑，“别人都休年假嗨皮的时候，你可别怪我这个学姐没照顾你啊。”
“怎么会？”金月讨巧地笑说。
元启科技总裁办。
吴涛刚挂了电话，办公室门便被人推开了。
是柳若曦带人来见，吴涛伸头一看，是缩头缩脑的研发部副总监邓方。
“老板，邓副总监有一些关于新荣耀品牌事业部发展的一些想法，想找你聊聊。”
吴涛挥挥手，没有说话。
柳若曦会意，转身出去，悄声带上了门。
吴涛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一副揶揄的口吻道：“小邓啊，什么事？”
邓方不由一愣，自己明明和老板有过多次亲切交流，都没被这般叫过，怎么今儿这称呼怎么听，怎么透着邪性呢？
不过这不重要。
而且真正计较起来，也没毛病。
所以邓方干脆快刀斩乱麻，直接开门见山了，“老板，我想主持新荣耀品牌的研发工作。”
“哟？”吴涛眉头一挑，“原来你对这职位有兴趣啊？”
“是……的……”邓方是越听越不对味了，老板这分明就是对自己不太满意啊。
然而揶揄的话语只是刚刚开始。
吴涛兀自不入正题，顾左右而言其他道：“我以为你准备一直龟缩下去呢？而且，你以为这个位置会专门为你空着吗？”
邓方心里一凉，陡然感受到老板的威压，臊眉耷眼地问：“老板，真的有人捷足先登了么？”
吴涛一挥手，“你别跟我问东问西的！我告诉你，就凭你这主动积极的觉悟，连个新来的管培生都不如。我就不放心把荣耀品牌的研发担子交给你！”
邓方是听出来了。
老板分明是对自己左思右想、瞻前顾后的作风不满意。
可是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呢，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的确是思考的太久了。
吴涛犹自恨铁不成钢地敲着桌面道：“一个初创的新品牌，最需要有个勇往直前的精气神。你这成什么了？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就算我让你进荣耀品牌事业部，你也只能任个研发副总监，职位不变，待遇不变，你爱去不去！”
后悔不迭的邓方此刻哪敢怪罪别人，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地闷声道：“老板，我去，我去！”
“去就回去准备吧。”吴涛大手一挥，邓方便灰溜溜地走人了。
结果不出半个钟头，办公室门再度被人敲响。
这次进来的不是邓方，而是英姿飒爽的冷宁。
而且这位研发部的冷面阎罗，一进门便替邓方叫屈：“老板，以老邓的阅历和经验，你平调到荣耀品牌事业部，太不公平了！”
第1260章 走过最远的路是老板的套路
冷宁之所以在公司里有着冷面阎罗之称，是因为只要在研发这一块是她认准的事，无论有多难，那都是没有商量，必须做到。
这一点在某些方面是继承了吴涛对于产品的苛刻和坚持。
所以在工作之余，冷宁在公司里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唯有邓方这个副手，偶尔能说上几句。
即便只是几句，在公司内也已经是蝎子粑粑独一份了。
但在外人看来，冷宁和邓方之间的话多，似乎是意见上的分歧更多一些。
因为在众人眼里，俩个人大多数时间是在互怼。
针锋相对，直来直往。
以至于很多人以为，俩人关系不和，甚至是互相拆台。
所以冷宁出现在吴涛面前为邓方说情，绝对是让很多人意外，乃至大跌眼镜的举动。
冷宁甚至为此，已经准备好了一系列说辞，作为向老板的解释和辩护。
然而吴涛听完她的话，却是反应平平。
最大的反应便是嘴巴一撇，伸手示意了一下道：“继续说。”
这分明是一副‘请继续进行你的表演’的看戏心态。
冷宁一见这反应，哪里还能沉得住气继续说，于是连坐都顾不上，便急切道：“老板，我是认真的！”
吴涛双手拢在一起，身子却贴着椅背向后靠了靠，懒洋洋地搭了句茬道：“邓方找你抱怨了？”
“这倒没有。”冷宁把鬓角的短发撩到耳后道：“他是兴匆匆地离开研发部，却蔫答答地回来。我一看就不对头，抓到他逼问了半天，才跟我交代的。”
果然如此。
吴涛抹了一下唇角，慢条斯理地问：“那你不想想，我为什么没有提拔他？”
冷宁思路敏捷，“反正我知道，新品牌研发总监的位置还空着。老板你之所以没有提拔他，一来确实是他的主观能动性差了点，让您久等了；二来您怕也是想要用这个位置激励他，在新品牌事业部好好干……”
“……老板您这些用意的确是用心良苦，可是lotus品牌这边，邓方一走，我势必要提拔一个副总监，到时候，邓方会怎么想？工作压力翻了好几倍，待遇、位置却还都是未知数，这样会影响新品牌研发班底的工作效率和工作热情！”
一口气说得冷宁是口干舌燥，费尽心思。
毕竟平日里她很少在工作之外，说这么多话的。
这突然这么滔滔不绝的，咋停下来，还真是有点累。
所以她只是顿了顿，想要重整一下思绪，继续直言规劝，直到老板同意提拔邓方为新品牌事业部的研发总监为止。
然而，就在这时，吴涛点点头，好像突然释然的样子道：“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
emmmm……，emmmm？？？
作为全村希望的冷宁，忽然觉得自己148的智商有些不够用。
这就答应了？
不过吴涛没有给她追问的机会，而是端起茶杯一副送客的架势道：“你把这个决定告诉邓方，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最后一次对他破例。”
“……还有，今后lotus品牌和荣耀品牌双双开花、争相绽放的时候，我希望你们都能记住今天的惺惺相惜。”
这弯拐得有点急，冷宁是一路回去，一路琢磨。
等到跨进研发部的大门时，脑子里这弯总算是转过来了，自己莫非是着了老板的道？
从一开始，老板就打算让邓方做荣耀品牌的研发总监，只是经此一道弯，让这个人情落到了自己手里。
这样做，有必要么？
冷宁顾不上助理秘书的招呼，径自回到办公室坐下，转过转椅，背对着门口静静思索。
这是她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显而易见，老板这样做的第一个目的，既让邓方承自己的人情，又平衡了自己的心理。
毕竟往日的下属，突然变到和自己平级了，心态上难免会有些波动。
至于第二个目的，就想得更远了。
等到日后荣耀品牌起来之后，邓方和自己难免会在更高的层面发生冲突和碰撞，到那时候因为双方之间没有了共同的目标，反而更有可能触动肝火。
而老板今天埋下这颗种子，就是为了敲打自己二人，不管未来的分歧和对立有多大，都要守住底线。
差不多就是这些了。
想明白这一点，冷宁长出一口气，拭去鼻尖的细汗，摸起桌上的电话：“邓方，你来一下……”
总裁办里，吴涛前脚送走了冷宁，后脚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裴颖。
作为自己曾经的公司级秘书，裴颖回到总裁办和秘书室，就像是回娘家一样。
虽然现在她已经是战略发展部的经理，用不了多久，就有望晋级副总监，但她依旧很周到地走秘书室打了个招呼，一点官架子都没拿。
刚刚驾驭了新旧俩品牌的研发总监，吴涛的心情很是不错。
见到裴颖进来，轻松之余，全然没拿当回事，就像是拉家常地道：“怎么，专程来给我这个老上司拜年来了？”
“老板，瞧您说得，我早就该来看您了。”裴颖谈吐有据地道：“只是最近lotus新品方面有很多国际专利需要盯着，所以出差在外久了一些。”
吴涛哈哈一笑，指着座位说：“坐，你说什么我都信。”
裴颖却没有直接落座，而是先主动过去给吴涛打了杯美式咖啡，然后顺便给自己带了杯水，这才回到桌前坐下。
接过咖啡，吴涛眉头一挑，“看来是真有事啊。”
俩人一起工作这么些年，相互之间的了解还是有的。
“我的想法肯定瞒不了老板您哪，”裴颖笑嘻嘻地伸长脖子，声音不大却特别凝重地一字一句，“老板，我想申请去荣耀品牌事业部，去做市场做营销，哪怕从头做起都可以。”
吴涛一怔，“你这个想法，我是真没想到啊！”说话间也有些唏嘘，是为身边的人不断成长起来的那种唏嘘。
随即从手头的一堆文件里抽出一张任命文书，丢到对方面前说：“如果你没这个想法，这个任命年后就会生效。”
那是一张裴颖升任战略发展部副总监的任命书，吴涛刚签完字，已经加盖了印章。
裴颖只是瞥了一眼，便半分感激半分笑嘻嘻地说：“谢谢老板对我工作的肯定，那我更有底气，向老板提出这个申请了。”
“铁定了心要去市场营销锻炼锻炼？”吴涛再问。
裴颖却没有再答，而是回之以重重地点头。
“行吧！”吴涛当即拍板，也没有多劝，因为对方是他自己的人，他了解。也正因为是自己的人，所以更不可能让人家从头做起的，“这样吧，过去挂个副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