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这一切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中关村联想公司。
持续了半年之久的手机业务收购谈判拉锯战，仅仅用了一晚上的功夫，便宣告尘埃落定。
到头来，钱是没少花，虽说是收获了一派的表面繁荣和喜庆，可是老柳的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联想转型做手机，其实不是柳传志一时兴起的决策。
而是早在被天安电脑公司在业务上吊打，然后又在收购ibm-pc业务上遭遇滑铁卢时，他便萌生了这个想法。
其最终的目的，柳传志鲜少对外人说起，仍旧是为了推进联想集团在贸工技的发展路线上再进一步，真正走到‘技’这个环节。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浮于表面。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仍然有些任重而道远的意味。
反倒是早先被挤兑出去的倪光南，现在是名利双收，正自大踏步地走在自己理想的道路上。
该说些什么呢？
柳传志咂了咂嘴，除了泛涩的苦味，什么也说不出来。
回过神来，杨园庆收拢好这次签下的文件资料，似乎是为了开解道：“柳总，我总觉得这次，咱们还是被吴涛给摆了一道……”
哪想到话没说完，便被柳传志声色俱厉地打断道：“不要这么说！”
场面顿时安静得有些尴尬。
直到杨园庆声线略显沙哑地说：“那……柳总，我先出去了。”
柳传志挥挥手，没有说话。等到门砰的一声关上，整个人这才放松下来。
事到如今，自己的下属已经没有认清联想的定位和方向，这才是他刚才突然发难的诱因。
实际上，如今的联想，早就不被人家放在眼里了。
人家又如何为了旧时恩怨专门来摆你这一道呢？即便是存在事实上的因果关系，恐怕也只是误伤而已。
而且，打心眼里，柳传志也不愿意站在吴涛的对立面。
实在是，这个对手太强大。
强大到让人提不起反抗的念头。
翌日，联想斥百亿美金的巨资，收购摩托罗拉手机业务一事，占据了新闻的头版头条。
一时间，也是风头无俩。
而借助于这几日摩托罗拉股票小涨一波的势头，联想的股票也跟着飞了一阵子。
柳传志站在雾蒙蒙的窗前，眺望着远处首都的上空，根本看不真切。
联想的股票在飞的同时，lotus手机的销量迎来了年关前的一波小爆发。整个元启科技都对未来发展信心满满的，全然没有受到老对手摩托罗拉淡出手机市场，已经诺基亚销量开始走低的影响。
所以在吴涛专门召集的内部头脑风暴会上，从上到下，都透着满满的乐观情绪。
乔妮作为战略发展部的一员，坐在萧紫霞的身后第二排，恰好能够看到老板吴涛的刚正侧面。
会议的气氛颇为热烈，虽然没有赶英超美的浮夸，却也相去不远了。
毕竟元启科技成立至今，已经相继把爱立信、摩托罗拉两个世界级手机品牌斩于马下了。
这样的战绩，换作是谁，都足以膨胀好一阵子。
更何况，是尤为酷爱标榜和炫耀的国人了。
只是，乔妮也敏锐地发现，老板从开始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不苟言笑。
似乎，今天的会议，远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其实这次的会议简不简单，萧紫霞心里跟明镜似的。
因为老板向来不会为了‘一场歌功颂德的夸夸其谈会’而专门召开一场会议，而且更重要的是，今天连启华电子的总经理杨戈都请过来了。
萧紫霞没来得及和杨戈做提前的交流，但是会议上的几个眼神之后，她便知道，杨戈对于今天会议的主旨，也不甚清晰。
这就格外地吊人胃口了。
尤其是自己还作为元启科技的直接负责人，这种情况更是变得不能容忍了。
毕竟战略上跟不上老板的思路，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好在这个谜底并没有持续太久。
吴涛放下杯子，会议室转瞬变得落针可闻，“杨总，烦请你把最近几年启华电子的生产订单数据，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种事儿，杨戈都不用准备。
启华电子打成立至今，每年的订单数据和订单客户，早就在他脑海里形成一张表。
他热爱制造业，对制造业的数据更是敏感而印象深刻。
所以当一个个数据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时候，不仅没有丝毫枯燥乏味的意思，反而在众人面前鲜明地呈现出一张生动的表格。
表格里两条曲线。
一条是lotus手机的历年订单数据，很喜人的是，呈逐渐递增上涨的趋势。
而另一条是整个启华电子所有代工手机的生产订单数据。
这个数据一摆出来，扶摇而上的涨势和斜率，竟然大大超过lotus手机的订单增长率。
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萧紫霞听了，心里一动，她突然有些摸出今天这次会议的朦胧轮廓了。
恐怕又是一次影响深远的重要战略决策会议。
举凡这样的重大战略决策，都会给公司以及产品发展带来颠覆性的深远影响。
意识到这一点，萧紫霞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相比之下，在杨戈谈完数据之后，大部分人的反应是莫名其妙的，以至于会议室的气氛陡然有些冷清和怪异。
不过吴涛并没有让这种气氛持续太久，目光环视一圈，继续抛砖引玉地问：“谁有什么想法，可以谈谈？”
这种时候，萧紫霞是当仁不让要先发言了，“老板，我先来说说吧。”
吴涛点点头，继续喝他的咖啡，目光却在观察着众人，究竟谁能先想到问题所在。
“lotus手机自打面世之后，一直采取的是差异化的市场战略。每年发布产品的时候，大都是三款高端，配合三款中低端一起发售。”
“……但是最近两年来，lotus手机的销量上涨，是伴随着高端的快速增长和中低端的持续萎靡。中低端lotus的销量一直波澜不惊的，甚至隐有下滑的迹象。”
吴涛一边听着一边暗自点头，不管萧紫霞内心里有没有准确地get到他的点，起码此刻的分析和思路很靠谱。
萧紫霞作风一向泼辣干练，随即便抛出了问题：“那么中低端产品的数据低迷，背后的原因是什么？难道是由于对应的市场容量不足，以至于撑不起来中低端的销量么？抑或是产品质量、设计以及研发方面存在的问题？”
这个问题，一抛出来，会议室里顿时炸锅了……
第1232章 成功者的思考更有必要
其实也难怪会议室的场面有些炸起锅来。
毕竟这涉及到各部门的荣誉和责任，而且是当着老板吴涛的面前，谁都不愿意被这口锅甩到头上来。
不过吴涛没有制止众人的扎刺，他甚至连一点表示都没有，只是定定地看着下属。
一言不发。
也正是这种无态度的表示，让众人一惊之余，很快安静下来。
萧紫霞适时地抓住机会，把先前引战式的臆测归结到今天会议的主题上来，“至于具体的原因是什么，我想值得我们进行深层次的思考。”
“……这大概也是老板今天召开本次会议的主要目的所在，所以我们还是一起欢迎老板点破这个谜题，为我们未来的发展指明方向。”
吴涛接过话茬，双手自然地拢在一起，环视一圈众人，甚至连后排的乔妮都看到了，这才不紧不慢地开腔道：“大家都别紧张，萧总刚才的质问，其实是为了引起各位的思考。”
“……毕竟失败者才需要反思，而元启科技发展至今，一直都很成功。lotus手机从诞生之初的引领风潮，到今天的独领风骚，完全就没必要思考，踏踏实实走下去就是喽。”
轻松的话语引得众人会心的一笑。
很多人不明白老板讲话和寻常领导讲话的差别所在，但就是爱听老板说。
乔妮便是如此。
等到笑声稀落至渐止，吴涛的话锋陡然一转道：“但是我觉得，思考对于成功者往往是更有必要的。因为摩托罗拉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你们也都看到了。”
“……好，咱们回到杨总刚才提供的一堆数据上来。今天我请杨总来给大家汇报这个数据，并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而是想让大家依托这些可靠的数据进行头脑风暴，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lotus手机的中低端市场一直做不起来，反而是高端市场日益蓬勃发展呢？有谁知道？”
把话题又抛回去给大家，吴涛成功地把众人从责任转移到问题本身上来。
1号会议室里弥漫着一种轻松的讨论氛围，到头来最先发言的反倒是最晚来到公司的乔妮，“因为成本高，我做过一项调查，lotus中低端系列，成本和价格都比市面上同类产品高出20%以上。”
作为研发的副总监，邓方当即解释说：“那是因为我们lotus的设计、用料规格都比国产乃至同类厂家更严、更高标准。”
和位高权重的副总监对上，乔妮是丝毫都不怵地反驳道：“但是用户并不认可你的更严、更高标准的设计和用料。”
被一个初出茅庐的管培生当面怼上，邓方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些蛮横道：“lotus品牌从建立之初，就确定了严格、高标准的设计和用料原则，这一点，可是当初老板定的。”
“邓方你跑题了。”吴涛打断二人的争执，点评说：“乔妮的回答很好，但还不够深刻。其他人有什么想法？”
这时候，作为乔妮的直接上司，战略发展部的头儿谭晓菲接过话题道：“我认为乔妮的分析作为表面原因并没有错，透过这个表面去看本质，中低端市场的低迷表现，其实是我们lotus品牌的定位出现了问题。”
作为经常和老外打专利战的发展部一朵花，谭晓菲一开口，就让吴涛看到了会议结束的希望：“继续说。”
谭晓菲深受鼓舞，声音也随之高昂了几分，“lotus品牌确立之初，大抵是为了成为手机的自主民族品牌，打破外资的垄断。所以在高端、中端乃至低端都做了有益的尝试。”
“……然而随着lotus的一炮而红，直至发展到今天，lotus品牌已经成为高端的代名词。用户对我们的定位就是高端，自然是高端的市场表现最好。相比之下，中低端就无人问津受冷落了。”
大体意思到位了，只是解释尚且不够到位。
但由于邓方的教训在前，会议室里一时半会竟然没人就这个问题发问和深究。
直到片刻后，和谭晓菲一贯比较熟识的徐胜谨言慎行地提出：“既然lotus品牌在大众眼里属于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么花少点的钱就能享受到高大上的品牌附加值，为什么反而不受欢迎、备受冷落呢？”
蔡兵也跟着附和道：“就是，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么？”
“一点都不矛盾，”谭晓菲依旧温文尔雅，却字字如刀地说：“当购买lotus中低端成为一种附庸高端的可怜行为，lotus中低端的认可度便会大大降低。”
话题点到这里，基本上会议室里一片恍然，乔妮也跟着茅塞顿开，这个理还能这么解释，可是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
而吴涛理解起来更是没有障碍，因为前世苹果手机就遭遇过这等尴尬境地。
究其原因，和眼下lotus品牌的境遇差不离。
众人恍然大悟的同时，杨戈和萧紫霞的脸色却比旁人更加凝重。
作为启华电子的负责人，杨戈很清楚这几年来中低端市场的爆发有多猛烈。可以说是在未来，如果元启科技不能牢牢地抓住中低端市场，那么就要和新的增长点失之交臂了。
此消彼长之下，一个摩托罗拉倒下了，新的对手又将层出不穷地涌现出来。
而萧紫霞作为元启科技的直接负责人，想到的并不比杨戈少。
相比于其他人谈论这个问题的轻松劲儿，萧紫霞其实是暗地里捏了一把冷汗的。
她真的很难想象，一直引领手机行业潮流的lotus手机，有一天会被一款各方面都平平的中低端手机超越。
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然而一个很明显的道理是，随着通信行业的发展，手机的普及，中低端市场无疑将成为手机保有量的最大群体。
可以说在不远的将来，拥有了中低端市场，就拥有了未来。
想清楚这一点，萧紫霞主动请缨问：“老板，你说该怎么干吧，我们都准备好了！”
吴涛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径自坐直身体，做总结发言：“各位同仁，随着智能机时代的来临，手机产品在功能、体验、品牌知名度等上的差异化将愈发明显。”
“……所以单靠一个品牌，区分不同系列的做法将很难满足市场差异化的复杂要求。”
“……另一方面，随着全球手机出货量突破一亿部的大关，手机产品将越来越平民化、常规化。人手一部手机的时代正在来临，手机出货量突破十亿、二十亿的目标已经不远了。而这之中，中低端市场将占据越来越重的份额。”
“……所以我决定，设立荣耀手机品牌，主攻中低端市场，和lotus的中高端定位双管齐下。让元启科技的辉煌得以继续下去，避免爱立信和摩托罗拉的悲剧在我们身上重新上演！”
第1233章 这事想想就觉得很刺激
直到老板离开会议室之后，与会的高管骨干们这才回过神来。
包括萧紫霞在内，都猜想到老板会推出新的战略决定，却没想到会是重新创立一个新品牌这样的重大决定。
毕竟一个品牌的创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而且荣耀的创立，需要从市场到研发一套全新的班底。这对元启科技既有格局的影响，以及未来和lotus品牌之间的关系和矛盾，都将是不得不面对的新问题……
想到这些，萧紫霞顿时有些头大，丢下一句‘今天会议的所有内容均系绝密，不得外传’之后，便匆匆离开了会议室。
离开会议室的萧紫霞，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总裁办。
结果却被柳若曦挡了驾，“萧总，很抱歉，老板不在办公室。”
这么快？
萧紫霞一脸的狐疑，但是碍于柳大秘的态度坚决，她最终没有冲动闯进总裁办公室，而是忧心忡忡地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正碰上若有所思的杨戈，萧紫霞故作轻松地招呼道：“yond，一起聊聊？”
总经理办公室。
萧紫霞连秘书都没叫，而是亲自给杨戈泡了杯咖啡。
杨戈端起来抿了一口，便不着痕迹地放下了。看来紫霞真的是被老板突然抛出的重磅炸弹炸晕了，竟然给自己的黑咖啡里加了这么多白糖。
“yond，你说他是不是打算分我的权了？”一开口，萧紫霞便以私下的称呼开始，很明显这口吻是基于朋友间的关系交流的。
杨戈仰靠在沙发背上，露出微微发福的轮廓，呵呵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萧紫霞的问题，而是径自道：“紫霞，你刚才去找老板了吧？”
萧紫霞失神地唔了一声，“他在办公室，但是没见我。”
“你没闯进去？”杨戈泛着笑意再问。
萧紫霞回过神来，“行了，yond，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取笑我？”
“我没有取笑你，”杨戈敛了笑意说：“我是在为你感到庆幸。你刚才要是真闯进去了，一定会被老板骂个狗血淋头。”
“他这么重大的决定，都不跟我商量，他还敢骂我？”萧紫霞愈发不忿了，气呼呼的胸口跟着起伏不定。
杨戈摊开手一脸轻松地道：“这是战略级的决定，老板从来都是独断专行的。况且，如果老板问心无愧，没有分你权的意思，为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跟你商量？”
一语点醒梦中人。
萧紫霞脸上忽然有些发烧，不过当从个人的角度跳出来，思维也立刻跟着活泛起来：“你是说，老板并没有打算成立独立公司运作此事？”
杨戈摇摇头。
萧紫霞没看懂：“几个意思？”
“我觉得老板也没有确定新品牌的运营方式，他在等着你给他建议和规划。”杨戈猜忖着道：“说白了，创立新品牌的决定，八成是来自于联想收购摩托罗拉手机业务这件事。”
“……所以时间太短，老板的各方面想法还没成熟，只是明确了方向而已。”
萧紫霞忽然有些羞愧难当，“yond，说起来我真是没脸。身为元启科技的负责人，我居然没有你这样一个旁观者看得真切。幸亏刚才没冲进去，不然真让老板失望了，我也没脸再在元启科技待下去了。”
杨戈语气陡转柔和劝道：“你也别太灰心丧气，正由于我是旁观者，所以才看得真切。加上这几年启华电子的订单结构一直在变化，我也时常在想整个代工行业的前景这些问题。”
“……但是很遗憾的是，我也一直局限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看得不够远。今天被老板这么一点破，我才发现自己的远见是多么的短浅。说实话，我内心的惶恐不比你少！”
“……老板的眼光，高瞻远瞩，非你我能比的。”
“他就是个妖孽！”萧紫霞有些气急败坏地道，说完了又笑说，“咱们刚才这顿夸，应该当着他的面，好歹算是拍马屁，刷刷好感度。”
杨戈不置可否，“以后找机会试试。”言罢长身而起：“行了，我先去跟老板道个别，回去好好整理来年规划。你这边，下面的人要安抚，新的规划也要做。”
萧紫霞双眸里精光一现，“嗯，我能预感到如果荣耀品牌也做起来了，元启科技才是真正找到了最高效的增长点。”
其实不止是萧紫霞对于吴涛的战略决策有些偏差的解读。
就连下面的人也是议论纷纷。
刚回到研发部，邓方就找到了冷宁，虽说平日里俩人经常因为意见相左而拌嘴，甚至当着下属的面拍桌子也偶尔有之，可是遇到今天这事，他还是忍不住来找冷总监商量。
“冷总，今天这事，老板是不是打算精简机构，下放一批人去新品牌那里摸石头去？”
冷宁一向高冷，尤其是涉及到工作以外的事情，讲话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你就这么看的？”
“嗯！”邓方不明就里地点头。
冷宁啪的一声把文件扔到桌子上，没有回答，反而一副讥讽的语气道：“你头脑那么简单，我再做十年总监，也是一点压力都没有。”
邓方一脸蒙蔽，拱着手央求说：“几个意思，冷总，求指点啊！”
“老板为什么要精简机构？”
“老板为什么要下放一批人？”
“老板差你那点仨瓜俩枣了？”
“漫说元启科技的薪酬是业界最高，就是其他公司的待遇都是行业内顶尖的！”
一连串的质问连珠炮似的脱口而出，说得邓方是十脸懵逼，“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老板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知道！自己琢磨去！”
看着冷宁恢复了‘冷面阎罗’的平静，邓方泱泱地出了总监办，穿越大半个研发部，回到自己的副总监办公室。
往自己椅子上一坐，邓方的灵魂便归了位，思考力也达到了max。
既然这次老板的动作不是为了精兵简政，那么就意味着创造了新一批的岗位和职位。
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机会。
或许有一天，自己也会以荣耀品牌的研发总监身份，主持和召开荣耀品牌手机的发布会！
这事想想，就觉得很刺激……
第1234章 计划之外的欧洲之行
等到萧紫霞想通了之后，再去总裁办的时候，这回吴涛是真的不在了。
为此，钱小妹甚至主动把办公室门打开，让萧紫霞看个究竟。
其实萧紫霞不用看，只要发现柳若曦不在，那就基本可以证实了。
离开元启科技的吴涛，在南郊茶园见到了前不久刚打过照面的萧锐光。
一见面，萧锐光便提起说吴涛‘遇袭’的事情，抓住他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关心到无微不至的样子。
果然红三代的本事都是手眼通天的。
这事甚至都没惊动公安局，竟然就传到他的耳朵里了。
吴涛笑着挣脱对方，反着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摁在座位上道：“我好好的，你放一百个心，老实坐下喝茶。”
萧锐光不再多说，只是指着咕咕响的茶壶说：“今儿茶叶是我带来的，你好好尝尝，回头带点回去。”
那一定是好茶了。
不过吴涛对这些已经不大在意了，顶级茶叶的细微差异，他也喝不出来。
总之就是随便喝喝。
“这次找我什么事？”吴涛牛饮了两杯，剥了一块糖扔进嘴里嚼着道。
相比于他的随意，萧锐光表现却凝重多了，“是这样的，现在国内钢铁业形势一片大好，加上这次和东瀛那边也处理得很漂亮。所以上头又给了我点方便，可以适当扩大规模。你看这事，能不能搞？”
“能！”吴涛不假思索地便道，反倒让萧锐光心底有些吃不准，“我是认真的。”
吴涛点点头，“我也是认真的，现在国内基建大幕刚刚拉开的，钢铁需求量还会上涨。你扩大规模，肯定有利可图。”
萧锐光没说话，睁大着眼睛盯着他，直到他说‘不过’，才一拍桌子，“就知道你要带这一弯，跟我你就直说。”
“不过满足基建的需求，肯定是门槛低的，到时候免不了各家钢铁厂一哄而上，直至最终钢铁卖到白菜价。”
“啊？”萧锐光瞠目结舌，撇撇嘴，“那还有屁的意思？”
吴涛笑了，端起茶盅道：“既然你有追求，那就做点有挑战的。反正三井财团的关系在这里，不用也是白不用。”
萧锐光顿时眼前一亮。
吴涛续道：“据我所知，不管是东瀛，还是欧洲，那些大炼钢厂，都有粗钢，向精品钢、特种钢精炼的工艺。你可以调研一下这些，抓住利润增值大的空间，别跟其他家钢铁厂那样，在浅水区蹦达，还玩得不亦乐乎的。”
萧锐光一怔，忽然直接就问：“在你看来，是不是咱们这些搞钢铁的产业都是小儿科？”
“你还行。”吴涛说得有些勉强。
萧锐光听得不是滋味，可转念一想人家做得确实都是高大上，而且已经热销海内外。
自己毕竟是不能跟人家比。
心里有了定计，萧锐光便开始聊得轻松的，转而问起道：“三妹做得怎么样，还听你的话不？”
“刚才……”吴涛本想提起刚才的分歧，结果吐了俩字，又生生止住，“没什么，挺好的。你也知道，我用人不疑。”
萧锐光感觉不爽利了，“有什么就直说，不方便的地方，我帮你训她。”
就在这时，远远站着的柳若曦匆匆走过来，手里还捂着手机道：“老板，那个石天真用石乐乐手机打来的电话，说是要请您吃饭，表示感谢，然后就回去了。”
不等吴涛回话，萧锐光便先笑道：“石天真，这名字真逗，听起来像是矿省那些煤老板的名似的。”
“没错，就是煤老板。”吴涛心里一动，“把人叫来给你见见？”
萧锐光不以为意，“随你的便。”
吴涛点头，吩咐柳若曦，“吃饭就不必了，叫他有空的话，现在过来喝杯茶。”
俩人闲扯篇的功夫，石天真屁颠颠的来了。
金陵大冷的寒天，穿着一条拖地的皮草大衣，匆匆赶到二人近前，目光意外地扫过萧锐光时，陡然间熊躯一阵，一身的皮草差点抖掉下来。
吴涛也很好奇，红三代的气场这么明显的么？还是二人本就认识？
结果石天真先跟吴涛打了声招呼，接着便主动冲萧锐光自我介绍开了，看那咬文嚼字的样子，显然不认识。
然而石天真报完了自己的家门，萧锐光除了点下头，却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
就是这么骄傲。
于是吴涛便知道怎么做了，若有无地引荐一句：“这位是中光钢铁集团的萧总。”
“萧总，幸会幸会！”石天真冲着萧锐光一抱拳，礼数一点不因对方的怠慢而不周。
吴涛欠身拾起一个新的茶盅，哗啦啦地斟了一杯，“石老板，远道而来，润润嗓子。”
这时候石天真和当初的冒失置若两人，此刻他精明的像个猴儿，珍而重之地将茶盅端起一饮而尽，然后毫不拖泥带水地主动告辞离去。
待到人影远去，萧锐光轻哼一声道：“还算是有点眼里见！不过你看上他什么了，给他这么个机会？”
吴涛捏起茶盅自顾自地啜饮道，“他儿子是个人才。”
萧锐光不再多问，而是提起说：“这眼瞅着就是年关了，今年跟我去见见老爷子吧？”
“不了，”吴涛拒绝得不假思索，“年前还得出国一趟，办些事儿。”
萧锐光心里颇有些抹不直：“之前不是说年前不动弹了吗？怎么又想起来这一出？”
“计划赶不上变化，身不由己。”
出国这事，不是因为别的，还是因为入主arm的事。
这方面藤原丽奈会不折不扣地贯彻自己的指示不假，但吴涛担心的是，她玩不过传承百年的人精家族罗斯柴德尔。
所以，有些事儿还是要亲历亲为，逃不掉的。
不过这次去欧洲，明面上的由头，是参加欧洲3gpp组织的一个非正式交流会。
话说到这里，萧锐光也就不再强求了。
而离开南郊茶园的石天真，裹着皮草大衣，依旧是一身的冷汗。
萧锐光的出现，让他对吴涛的实力有了重新的评估。能和那样的人如此平起平坐地喝茶，吴涛的实力简直深不可测。再联想起二人之间的冲突，懊悔不迭地直拍脑门。
思来想去的，直到踏上返回矿省的回程，石天真这才摸出手机，坚定地给儿子发了一条短信：“儿子，跟着吴总好好干！家里这摊你不用管了。”
第1235章 越担心的事，越是会发生
对于欧洲，吴涛已经去了不少回了。可是对于英国伦敦，他倒是头一回了。
碰巧了这次3gpp&3gpp2的非正式交流大会，也是定在了剑桥大学举行。
加上吴涛本身兼着etsi协会华夏分协会主席的名头，所以选择这个由头出行，是再合适不过了。
飞机在中海上空腾空而起的时候，天气依旧是一片雾霭霭的阴冷。
毕竟是要过年了，可是空气中却总是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等到飞机进入平流层，灿烂的阳光透过飞机舷窗射进舱内的时候，吴涛听着附近不少人发出了如释负重的声音。
看来还是国内这段时间太过压抑了。
即便是全民防疫措施推行的很早，各地的感染病例依旧是此起彼伏地冒出来。
板蓝根这些凡是能治发热的中药西药，不管有用没用，全都被抢售一空，处于大部分时间缺货的状态。
就连这次出国，柳若曦作为随同大秘，都不可免俗地带了不少口罩。
当然是精致而又不失功能性的那种。
长途飞行一直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即便是有空中小姐姐的超甜美貌和周到服务加成，也无法豁免。
直到咖啡喝到了第三杯，吴涛左右睡不着，尿意如崩的时候，恍惚间有种熟悉的感觉。
起身去了洗手间，站在一万米的高空放空自己以后，那熟悉的感觉也随之淡去隐匿。
不过咖啡是决不能再喝了。
打定主意，打开洗手间的门，冷不丁的一道直击眼球的美丽俏脸迎面而来。
吓得吴涛下意识地要退回洗手间去。
好在这时，一直守在门口的宋壮伸手制止了这位险些冲撞了自己的美女。
吴涛这才看清，原来对方穿着空姐的制服，各方面都符合普通人对于空姐的幻想。
给宋壮递了个眼神，吴涛笑笑，准备抬脚就走。
下一刻，一张馨香的氪金名片递到自己面前，伴随着微微惊惶的娇声道：“对不起，吴总，冒昧了，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务长黎秋雯，您有什么需要，或是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找我，我一定竭诚为您服务。”
咦～
口吻听起来是公式化的，可是为什么‘我’而不是‘我们’？
虽然感觉有些怪异，但吴涛也没有多问，扬起名片来礼节性地说声谢谢，目光扫过对方时，忽然间唤起些微的印象，“你不就是之前的那个高……”
原本吴涛想说人家高长直的，可是话到嘴边，才发现不合适。
而且这次高长直特地在洗手间门口堵上自己，八成是把柳若曦当成之前的裴颖了。
其实柳若曦润物细无声的风格，才不会像裴颖那样霸道，直接拿话剜人的。
黎秋雯心下一喜，脸上就如焕发了光芒一样，“原来吴总还记得我，是的，吴总，我已经服务过你三次了。”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听起来怪怪的。
尤其是这么漂亮的空姐，穿着这身制服，说服务自己，而且是三次……
唔，一下子驱散了好些因为长途飞行带来的疲惫和烦躁。
短暂的交流之后，吴涛精神百倍地回到头等舱，随手便把黎秋雯的名片递给了柳若曦。
柳若曦原本还有些奇怪，怎么一眨眼变化这么大，接下名片瞥了名字顿时就恍然了。
“这是高端私人定制的名片，老板你不要加她的校内？”
吴涛并没有细看，闻言眉头一挑，“私人定制？”
“这是明摆着的，”柳若曦方方面面的接待工作做多了，说起来是门清，“即便是乘务长，航空公司也不会专门制作这么奢华的名片，况且人家还把年龄写在上面了。”
“……不过24岁便做到乘务长，这位黎小姐真真的不简单呢。”柳若曦若有所思地道：“怪不得刚才频频给你送咖啡。”
“……原来她是汉族人，看那眼睛、脸蛋和身材，我以为是少数民族的呢。”
说到后来，其实吴涛已经没怎么听进去了。
左右坐了一会，还是睡不下，吴涛便想着起身道：“我去找顾院士聊聊。”
他说的自然是顾学礼，这次3gpp交流会的真正专家，吴涛自己不过是挂了个名头而已。
当然这次英国之行，除了顾学礼带了团队几个人之外，还从元启科技抽调了谭晓菲和徐胜，而天芯科技的杨式宁也在此行之列。
原本登机的时候，吴涛想和顾学礼坐一块的，结果架不住杨式宁和他聊得投机，他就只好让贤了。
如今想起来，正要站起来，却被柳若曦直接拉住了道：“老板，别以为旁人都和你一样精力旺盛。”
说完才觉得口气有些生硬，有些心虚地俏脸绯红道：“顾院士他们早就睡着啦。”
吴涛这才注意到，周围的代表团成员基本上都闭眼小憩了，除却宋壮他们几个还在警惕地值守着。
回过神来，吴涛重新做好，这才意识道：“你是不是也困了？困了就睡。”
“不了，我陪你说会话。”柳若曦掩饰住打哈欠的倦意道。
就在这时，高长直适时地出现了，笑靥如花地递上一叠报纸：“吴总，这些都是近期伦敦当地的报纸，考虑到您有可能需要，我就给你送来了。”
“哎哟，那真是太感谢了，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吴涛发自内心地脱口而出。
说得黎秋雯更是如沐春风，“吴总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坐在那边。”说着斜指了一眼自己值守的位置。
嗯，看起来确实不远。
黎秋雯说完就走了，倒是吴涛回味了一会，长得确实有点少数民族的血统。
翻起手头的报纸，才发现已经是伦敦当地时间前些日子的旧报纸了。
即便如此，也是聊胜于无了。
报纸上大部分内容看起来有些狗屁倒灶，没什么新鲜的。唯有好几期的头版头条，都是关于英国人民反战的详细报道。
这下，顿时让吴涛想起来，如今美国那边也是如火如荼着呢。
真是哪哪都不和谐。
也正是因为舆论和民意的强烈反对，所以金融圈子里，对于小布什政府动手的预期大大降低了许多，连带着天启投资出手投机的成本都降低了很多，而收益的预期却增加不菲。
毕竟风险系数提高了嘛。
为此，杰森还特地打过电话给他，结果换来好一阵揶揄方才罢休。
相比之下，索罗斯这老头就淡定多了，颇有一种落子无悔的决绝和果断。
然而不管外界怎么变，吴涛却是愈发笃定。他甚至想到了，如果今后被人采访问起这事，也可以很装比地套用一下墨菲定律。
越是担心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
第1236章 在傲慢英伦依旧声名远播
如果说前些日子菲戈对于自己的坚持还存有疑虑的话，那么现在他是彻底放心了。
连日来，美国各州各地此起彼伏地爆发了一些规模不小的行动。
民意的声音甚嚣尘上，对于和平解决争端问题的呼声盖过了一切。
不仅如此，现在连英国都压不住了，各大城市不同的呼声不绝于耳。
报纸传媒成为了各路人士唇枪舌剑的战场，一派好不热闹的纷乱景象。
美英政府也是跟着焦头烂额，到处跟着去擦屁股。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小布什的血液里留着老布什好战的因子，恐怕也战不起来了吧。
心情不错之下，菲戈品着红酒，和大洋马秘书愉快地秋波明送，一时之间倒也没人来打扰。
直到霍华德抱着文件敲开办公室，菲戈这才收敛正色，大洋马秘书很有眼力见地接过他的高脚杯，主动退了出去。
“怎么样？”
霍华德把手里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扔，自以为是地潇洒道：“如你所愿！”
菲戈迫不及待地翻开文件从头看到尾，越看越是兴奋地道：“干得漂亮啊，霍华德！在美国市场上收购了9.8%的诺基亚股票，已经完成了我们计划的第一步！”
“……说吧，今晚想怎么庆祝，我请！”
霍华德眉飞色舞之余，却是忍不住琢磨起往后的事情，“菲戈，你觉得我们飞鱼投行一定要长期持有诺基亚的股票吗？”
“不！”菲戈摇摇头，双眼射出狂热之色道：“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持有，而是控制诺基亚，让它成为我们的绩优股、摇钱树！”
霍华德忽然有些慌乱，“这太疯狂了……，而且菲戈，它需要大量的资本。”
菲戈不以为意，“把我们这几年在华夏市场上挣的钱投进去，源源不断的，诺基亚它迟早是我们的，不是么？”
“……况且这次反战呼声这么高，我们的多项杠杆投资肯定会大爆。到时候华夏吴自己损失得血本无归，然后看着我们将诺基亚收入旗下，那场面一定很精彩。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霍华德：……
飞机抵达伦敦的时候，依旧是雾蒙蒙的天气。
虽然同样是雾蒙蒙的，但伦敦的空气里散发着一种清新的意味，和书本上的‘雾都’之说还是有不小出入的。
大会主办方早已经准备好了地接车队和人员，所以吴涛和代表团一行人下车之后，便是无缝对接地上了车，一路直达伦敦市区。
车队穿行于一个个古老的街区，吴涛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
充满英伦风格的建筑和人文随处可见，虽然吴涛不至于极力推崇和追求这种风格，但是欣赏一下还是不错的。
地接团队的人员是来自于剑桥大学的志愿者，其中一大部分是来自于华夏的留学生。
不过大多时候是柳若曦和他们直接打交道，吴涛只是知道有这么一群人。
抵达伦敦碎片大厦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奢华的香格里拉是这座英伦典雅的古城里，难得的现代化建筑亮色了，也让吴涛这个外乡人，终于找到点可怜的归属感来。
按照地接志愿者团队的安排，晚上有一系列的迎接仪式和晚宴。
但是吴涛没兴趣参加了，概因这飞行的一路上都兴奋地睡不着觉，现在这困意却上来了。
所以吴涛连报平安的电话都没顾得上打，便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的，再度醒来的时候，是被肚子里的咕噜噜声唤醒的。
窗外早已是沉睡一片，虽然到处仍旧是华灯闪烁，可是气氛明显没那么喧嚣热闹了。
再一看腕表，正值凌晨两点多。
这个点，恐怕也没吃得了吧？吴涛摸着不安分的肚子，正要摸起酒店的电话问问。
柳若曦推开了房门，下意识地看了看表，“咦，老板你醒啦？”
“巧了，我是刚醒。”吴涛讪讪地放下了电话。
柳若曦和门外的宋壮打了上招呼，顺手带上套房门道：“巧什么呀，每隔半小时我都来看一遍，你这都睡了七八个小时才醒。肚子一定饿了吧？”
吴涛嘿嘿一笑，“现在酒店还能订餐吗？”
“当然可以，这可是香格里拉！”柳若曦一幅专业口吻道：“放心吧，我提前打听过了。”
旋即又转而问道：“不过你要是想出去吃，也可以。”
吴涛摆摆手，“算了，就在酒店里随便垫点吧。”
“好。”柳若曦欣然答应，随即麻溜地打完了订餐电话。
挂完电话，吴涛扫了一眼手机道：“今晚的欢迎晚宴和仪式，一切顺利吧？都有哪些人参加？”
柳若曦点点头，“挺顺利的，顾院士中英文双语交流发言，那是精彩绝伦。参加的人不少，元启科技的老朋友玛格丽特和马特都在。”
一说起玛格丽特，吴涛还真是怀念，“那个老巫婆呀，还知道来欢迎我们？”
这话说得柳若曦胸脯一挺，老大不乐意了，“老板你这叫什么话？现在华夏的地位可不比前几年了，而且据我所知，华夏分委会的工作在3gpp的议事章程中是举足轻重的。”
“……就算是元启科技也不容小觑，我注意到剑桥那群志愿者手里，不少人都用的lotus手机呢。而且他们晚饭时，还跟我问起你呢。”
“哦？”吴涛眉头一扬，“那倒是不错。”
柳若曦紧接着道：“不过我也发现，今晚见到的这些人里面，选择诺基亚手机的还是占大多数，不少人都是用的诺基亚7650。”
“这个我知道，”吴涛思忖着道：“诺基亚7650集成了塞班系统、五维摇杆、滑盖设计，体验不错，很受欢迎。更重要的是，它用的是arm芯片。”
柳若曦有些不以为然，“可它的出货量还不是被lotus phone所碾压？至于说arm芯片，真的有那么好吗？”
吴涛不偏不倚地说：“arm的优势呢，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正是因为看不出来，才是我们最佳的下手时机。对了，大卫什么时候到？”
“按照约定，是明天上午八点半。”
吴涛点点头算是记下了，看样子这家伙一点都不积极啊，利益当前的，还知道跟自己摆架子。
不过紧接着酒店的餐车来了，吴涛也就没顾上多想。
先填饱肚子再说！
第1237章 无法拒绝的诱人条件
即便已经过了午夜，香格里拉送来的美食依旧没有打折扣。
倒完时差的吴涛胃口着实不错，大快朵颐的极其痛快，连聊天搭话都顾不上。
直到柳若曦把手机往他面前一摆，偌大的lotus phone屏幕上展示着一副喷血的瑜伽画面，差点没让吴涛满嘴的黑松露喷薄而出。
“这……，这什么东西？”
虽然他在闲暇之余偶尔也会浏览一下某些网站的图片，可是这样明目张胆地在手机上浏览，也太大胆了吧？
况且，现在手机像素的限制，体验并不是那么的好。
被吴涛用一种臆怪的眼神看着，柳若曦马上意识到老板想岔了，“你……，你可看清楚，这是高长直空姐给你发来的瑜伽照！！！”
把口腔里的黑松露珍而重之地咽下去，吴涛的目光这才重新回到lotus phone屏幕上。
果然，那是黎秋雯的俏脸。
虽然看不真切，但从脸上的专注表情来看，她应该很享受这类瑜伽运动。
只是这么多高难度的动作，她都能做得到位，看看就让人血脉贲张啊。
毕竟这意味着能解锁很多姿势。
翻到最后一张照片时，吴涛意犹未尽之余，才意识到似乎盯着这些照片看的时间有点长，有些太专注了，而且是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
收回目光，正迎上柳若曦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要不我把她的校内号加到你的贴身手机上？”
为了工作和生活需要，吴涛的号码其实是有四个号的。
其中只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号码是他随身携带，其他三个号，全都交给柳若曦打理。
一个对公，一个对私，用于高层面关系的来往维护。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广人所知的对外号码，比如公司通讯录中留得就是这个号码。
而且每个号都有一个校内帐号，与之对应。
黎秋雯的校内帐号，便是被加在广为人知的那个对外号码上。
“不了，”吴涛故作高深地摆摆手，“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真的加她校内。”
柳若曦轻描淡写地收回手机说：“工作需要，没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呢。”
吴涛定定神，好吧，你说的都对。
而且，这个黎秋雯加的委实没错，起码还有这等福利可看。
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会不会……
想到这里，吴涛果断中止了遐想。如果真发展到那个尺度的话，恐怕距离被柳大秘删掉拉黑也不远了。
所以，高长直，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吃饱喝足了，吴涛把困意来袭的柳若曦打发去睡了，自己却没什么睡意。
想到此次英伦之行的目的，其实是形式大于意义。
表面上是为藤原丽奈在明面谈判压阵助威，实际上是涉及到和罗斯柴德尔家族交涉谈判的重要一步。
只是最终能不能和大卫谈妥，达成共识，吴涛这心底还真没把握。
其实这也难怪。
眼下的arm只是一家市值不足10亿美金的小公司，即便是全留给大卫一口吞下，也不够塞牙缝的。
更何况吴涛不可能让对方占有统治性的份额。
所以想要安利大卫相信这是一家极具增值潜力的半导体公司，认为这是一场对方占便宜的交易，根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尽管如此，吴涛还是要尝试一下。
毕竟元启科技对于自己的意义非同一般，等闲情况下，他还是希望越少的人染指越好。
翌日一早，吴涛吃完早饭，回到套房没多久，带着墨镜的藤原丽奈一闪身，紧跟着进来。
吴涛回头一看，这幅装扮，搞得跟偷什么似的。
陪着藤原丽奈在沙发上坐下，一同跟来的亚莉莎主动去准备咖啡早茶。
藤原丽奈摘下墨镜，不忘歉意十足地跟吴涛道个歉，然后解释说这是低调行驶的需要。
吴涛点点头，没错，这是自己交待过的，只是为啥你这神色分明就是一副偷偷摸摸的小欢喜呢。
当然，这话吴涛没有问出口，而是直截了当地问起了公事，“和arm方面谈判的怎么样？”
说到正事，藤原丽奈不由蹙起了眉头，“吴桑，实在抱歉，对于10亿美金的出价，arm的创始人赫尔曼有些意动，但是克里斯极其坚持要20亿！所以谈判有些僵持。”
20亿美金？吴涛呵呵一笑，“克里斯哪里来的勇气叫出这个价码？”
如今arm的市值不过是7.2亿美金左右，即便是考虑溢价，10亿美金也很良心了。
况且在他记忆里，前世直到2007年，arm的市值也不过17亿美金。
这是想要上天么？
藤原丽奈毫不隐瞒地和盘托出道：“克里斯表示，截至到去年的时候，arm芯片总出货量已经突破了10亿片大关。随着未来智能机和智能终端设备的发展，他们的前景不可估量。”
说完又面现犹豫地补充了一句：“我查了一下，10亿片是真的，并且在诺基亚7650上得到了应用，反响很不错。所以潜力方面……”
话未说完，便被吴涛摆摆手打断道：“你的思路不要被他们带歪了。你可以问问他们，营收做到多少了？突破5000万美金了么？”
“……更何况，10亿片很多么？如果他们和我们合作的话，未来这不过是一个月的出货量而已。”
这话顿时把藤原丽奈惊着了，连带着送咖啡过来的亚莉莎也是跟着纤手一抖，差点没把咖啡洒出来。
“天哪，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藤原丽奈毫不掩饰自己夸张的表情，旋即又面露为难地道：“可是吴桑，这个似乎不便作为谈判的条件。”
说得也对。
吴涛琢磨了一会，这才思忖道：“这样吧，今天重启谈判的时候，你就从营收入手，直击对方的软肋。然后你告诉他们，如果和我们合作，lotus手机未来会考虑采用arm芯片，并且palm系统将考虑向arm平台移植，支持arm指令集。”
藤原丽奈飞快地记下来，“所以吴桑，这是两个条件？”
“没错。”
“给一个大棒，再给俩甜枣。”藤原丽奈重现自信道：“吴桑果然高明。”
“不，这是两个大棒，两个甜枣。”毕竟这两个甜枣一旦对方不吃，转眼就会变成另一根大棒。
吴涛笑笑，旋即凝重说：“不过丽奈，你需要记住。这次收购arm，其实是我和贵方在半导体产业上战略合作的一个礼物。所以你是主导。”
藤原丽奈美眸一转，当即会意颔首道：“嗨，吴桑，丽奈明白了。所以，谢谢了！”
第1238章 真正影响谈判的幕后大佬
对于收购arm的谈判，其实难度并不大。
自打上市至今，arm虽然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经营模式，但在规模化还没彻底膨胀起来之前，它的营收始终都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短板。
这也是吴涛在说服大卫时，比较头疼的地方。
加之如今正处于芯片厂商多极化的发展期，arm在被英特尔碾压至今，只是刚刚好不容易有了喘息之机而已。
在英特尔后续做出一系列错误决策之前，arm市场大爆的局面并不明朗。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作为arm的创始人，赫尔曼和克里斯，也需要吃一颗定心丸，然后把这种经营模式继续推行下去。
届于这些种种的原因，吴涛可以放心地将谈判事宜交给藤原丽奈去做。
等到时机成熟以后，大卫作为强劲资本的势力，出席一下签约仪式，便又是一阵强心剂。
当然话说回来，吴涛在这件事上不露面，也还有着另一方面的考虑。
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放弃除了arm之外的其他移动处理器芯片，一是飞思卡尔，另一个就是天芯科技未来自主研发的新品种。
送走了藤原丽奈，吴涛看了看表，按照约定的时间，罗斯柴德尔家族的人也差不多该到了。
只是直到现在，对方都没主动联系自己，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吴涛也并不着急，起身敲开隔壁房间的房门，一身家居打扮的柳若曦睡眼朦胧地开了门，“嗯？老板？”
伴随着啊的一声惊呼，房门啪的一声重重地关上。
劲风扑在吴涛的面门上，搞得他莫名其妙地苦笑。不过定下神来一想，自己这个事无巨细的柳大秘，穿上家居装的样子，让人有种想要原地结婚的冲动。
唔，有种很接地气的一种人妻风。
再度见到柳若曦的时候，对方已经换上了标准的职业ol装扮。俏脸上残留的红晕之下，是一副强自绷着的面孔。
吴涛不忍心点破她，倒也不去看她，只是静静地听她解释：“老板，对不起，是我睡得太死，以至于忘了时间……”
“不用对不起，我不是批准你可以倒时差，多睡一会了么？”
吴涛打断她的话，让柳若曦很是莫名奇妙，旋即又反应过来，抿着红唇有些犹豫说：“这样不好吧，我毕竟是违反了集团秘书长的职责规定……”
吴涛摆摆手，“没什么不好的，权宜之计，只要不影响工作就行。”旋即话题一转：“说说今天的安排吧。”
柳若曦翻开行程单，这才注意到了时间，蹙着眉头道：“不对呀，按说现在罗斯柴德尔先生那边应该已经和我取得联系才对。老板你等等，我打电话过去问问。”
说着正要拨号，却被吴涛制止了，“算了，这事不急，上午就安排我去剑桥转转吧。”
吴涛这是权当给自己放假了，而且他也想体验一下‘再别康桥’的那种情怀和腔调。
相比于吴涛的休闲惬意，重新回到谈判桌的藤原丽奈，在兴奋之余，还有些隐隐的紧张。
临行前吴涛的叮嘱，她尽数领会在心。
又通过亚莉莎新搜集了点对方的数据和资料，加之在内心打了好几遍的腹稿，如今再上谈判桌，藤原丽奈心里笃定无疑。
自信的女人是格外美丽的。
arm方面的谈判代表团一出现，赫尔曼便先绅士般地表达了对藤原丽奈的由衷赞美。
虽说商务谈判是刀刀见血的资本博弈，但穿插着轻松的交流和互动，会让谈判的气氛更加自如活跃。
所以藤原丽奈很优雅地表达了对于赫尔曼的感谢，并对arm的创业史和浓厚的科技底蕴，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这是一种不需要负责任的正面认可。
盛赞的时候，藤原丽奈是感情充沛，自信满满，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
直到话题穿插进入过去一年诺基亚7650这款手机的出货量数据时，双方这才纷纷正色起来，严阵以待。
因为谈判已经进入到了真正的戏肉所在。
克里斯如阴骘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藤原丽奈，仿佛看不到对方那性感过人的美貌。
亚莉莎若有若无地扫过这家伙，心说：这家伙莫不是个gay吧？
赫尔曼也是有些疑惑，难道说这次三井财团是想要借机答应之前克里斯提出的收购价码么？
然而藤原丽奈话锋一转，稳稳地掌握着这次谈判的主动权道：“不得不承认，诺基亚7650着实是一款优秀的产品。但在同期市场上，它却输给了元启科技的lotus两款手机，屈居年度第三。”
说到这里，藤原丽奈像是无意间提起地说起道：“能够对贵公司的典型、成功产品有如此精准的了解，我还要感谢一下华夏吴桑提供的数据。”
“华夏吴？”克里斯一皱眉头，打断了藤原丽奈。
藤原丽奈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气定神闲地抿了口咖啡。
倒是赫尔曼趁机猜出个轮廓道：“藤原社长莫非是和来自华夏的吴涛先生认识？”
“不！”藤原丽奈轻吐朱唇，听得赫尔曼俩人一阵失望，旋即又语调一转，“我们不止是认识，而且是极其亲密的合作伙伴！”
这么一说，整个arm谈判代表团所有人眼睛都亮了。
克里斯还有些犹豫，赫尔曼已经脱口而出了，“恕我冒昧，不知藤原社长能否促成arm和lotus手机的战略合作？这方面，arm甚至可以通过免费授权，和元启科技建立合作。”
听到这里，藤原丽奈心中便更加有数了。
看来arm谋求和元启科技的合作已久了，怪不得吴桑那么笃定地抛出那俩条件，原来是一点也不担心arm方面会不接受。
藤原丽奈盈盈一笑，“我当然可以极力促成此事，只是我们今天的谈判？”
赫尔曼迟疑了，克里斯更进一步，“藤原社长，如果你能把华夏吴涛先生拉进来，那么这次的谈判怎么谈都ok。至于你的口头承诺，呵呵……”
藤原丽奈一点也不失望，垂下眼睑，轻描淡写地道：“柯里先生，你的愿望是美好的。但很遗憾，华夏吴本身并没有表露出对arm感兴趣的意思。”
“……而且据我所知，华夏吴的天芯科技，已经和飞思卡尔签订了战略合作协议，预计在未来的lotus phone和pod中推广使用飞思卡尔芯片，并且推动palm操作系统对于飞思卡尔系列的支持。”
“……当初，华夏吴和我无意间说起这事的时候，信心满满地表示，此举将有助于将飞思卡尔芯片的年出货量突破到10亿片以上呢。”
话音刚落，克里斯蹭地一下站起，而赫尔曼和其他代表也彻底无法淡定了……
第1239章 庆功宴上的惊喜两连发
谈判进行到这个地步，不管是谈判节奏，还是谈判结果都已尽在藤原丽奈的掌控之中。
顺利地完成了吴涛交代的任务，藤原丽奈本想着乘胜追击，把价码往下再杀一杀。
结果遭遇了赫尔曼和克里斯的强烈抵制。
两颗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配合着一脸的恳求之意，看得藤原丽奈也是不忍心再压价了。
也罢。
这价码的确是不贵，多少得留点溢价空间给人才是。
于是藤原丽奈稍作姿态般地沉默了片刻，便顺水推舟地应承下来。
合同签约仪式定在下午，紧接着就是晚上的庆功酒会。
看得出来赫尔曼和克里斯俩人对于这个结果也是如释负重地松了一口气，送走藤原丽奈一行人的时候，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藤原丽奈上车前看在眼里，心想着，这俩个技术出身的大拿，倒是真把做自己的产品当孩子似的。
如今公司都易主了，依旧琢磨着能不能傍上元启科技这棵大树，好让自己的产品未来发展得更好一些。
沿着伦敦一路往北，吴涛抵达剑桥大学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走在冬日里的剑桥校园里，浑然远离了钢筋混凝土的喧嚣，看着面孔各异的大学生们，在身边谈笑风生地穿梭来去，吴涛也恍然回到大学时代。
虽说才毕业了一年，可这一年来的工作忙碌，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加之，剑桥的国际化程度确比自己母校更高一些，所以才更让人心向往之。
柳若曦拒绝了剑桥大学地接志愿者的好意，默默地跟在吴涛身边，有种如沐春风的喜悦。
毕竟这也算是自己和老板的独处时光，而且是在康桥这个充满浪漫和诗意的地方呢。
一路溜达至康河，柳若曦渐渐地忘却了自己的工作，紧跟上吴涛的步伐，全身心地投入到这种与子同行的愉悦体验中。
康河水面不宽，却有好事人划着小船游弋期间，和一些野鸭争相斗乐。
河面上架了不少样式古朴的石桥，一座座看上去，极具年代感。
吴涛拾径而上，站立在拱桥的最高处极力眺望，仿佛能感受到这所学府往日的辉煌和荣光。
这可是一个出过无数大师的世界级学府，直到今日也是不遑多让。
柳若曦俏立在他身侧，语气轻柔地道：“据说剑桥里的桥梁很多都有各自的故事，女王学院里有一座数学桥，还说是牛顿桥……”
就这样听着柳若曦在耳边莹莹细语的，偶有几个怀抱书本的学生们逡巡着走过，吴涛很是享受这份感觉。
直到桥梁另一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二人惬意忘我的状态。
循声望去，吴涛先是惊讶，随即又见怪不怪地恢复了平静。
来到人家的地盘上，这样被人能够随时随地找到，倒也是不奇怪。
今天的大卫，标榜式的络腮胡子剃得一干二净，举手投足之间也随之绅士了许多。
“你错过了今早的谈判。”
大卫信步来到吴涛身侧，饶有兴致地紧了紧双手的皮手套，“我知道。”
“你确定要放弃这个英国本土科技公司的份额？”吴涛再问，“还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大卫双手摸在清冷的桥栏上，饶有兴致地回答道：“你的眼光我当然相信，但是能够稳稳地获利，为什么还要选择冒风险？”
“……而且，我们看重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利益。”
吴涛撇撇嘴，心里不以为然，这虚伪的家伙，嘴上说的倒是好听。不过他还是提醒了一句：“这家公司的发展潜力，会大大超出你的预料。”
大卫依旧摇摇头，“我还是不感兴趣。”
“那好。”吴涛放弃最后的劝说，无奈摊手道：“等我回国再谈。”
毕竟专业的谈判队伍并没有带过来，吴涛提出这一点也是应有之意。
“不，”大卫脸上笑着，嘴上却是格外强硬，“就在这儿谈，否则arm的股份你别想拿走。”
吴涛转身就走，“无所谓，我这就通知我的人结束谈判。”
这时候大卫的语气反倒转柔，声调渐高，冲着吴涛的背影说：“你看，这就是我选择元启科技的原因。很明显，arm这样的公司，你还有别的选择。”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试便知。”
尼玛，果然是个狡猾的家伙。
一不小心，竟然着了道了。吴涛转过身来，“那我们之间的谈判？”
大卫摊开手，无所谓地道：“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行。我这次来，只是为了陪你在古老的英伦国度探索一下，尽尽地主之谊。”
吴涛被摆了一道，心中正自不爽着，所以并不领情地道：“我有很多安排。”
“没关系，我都陪你。”
吴涛看着这位粗旷的大汉，即便是剃光了胡子，也依然感到一阵恶寒，“对不起，我喜欢女人。”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是。”大卫一点都不介意地风趣接道。
当晚的庆功宴，便在香格里拉酒店举行。
arm公司的一干创始人团队，个个满面红光，为即将到手的巨额资产，以及arm的美好未来，感到兴奋不已。
可是当他们见到华夏吴出现在宴会现场时，一张张脸庞激动的都泛红了。
这绝对是今晚庆功宴最大的惊喜！
尤其是赫尔曼，更是急匆匆地迎上前去，跟不上燕尾服走不出绅士的风采，老远便伸出手去寻求握手，“吴先生，热忱欢迎您的到来。”
吴涛处变不惊地回握道：“豪瑟先生，久仰久仰，希望没有打搅你们的雅兴。”
“绝对没有，”赫尔曼.豪瑟满面红光地直摇头，“事实上，我对吴先生早有听闻，说起来我们也算是同业人士了。”
这一点说得吴涛格外滑稽，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个撒钱的。
你这样拍马屁，让我怎么接？
对于赫尔曼来说，怎么接都无所谓，只要能够扯上关系，搭上合作，让他现在给人提鞋都无所谓。
这样的热情，吴涛终究有些忍受不住，干脆一言以蔽之，“豪瑟先生，藤原社长答应的条件，我和元启科技会尽力配合兑现的。”
“那太好了，”赫尔曼差点没兴奋的跳起来，不仅如此，先前对吴涛虎视眈眈观望的克里斯等人也凑过来，争着要和华夏吴喝上一杯。
这谁能受得了？吴涛干脆把一直跟在身边的大卫拉过来介绍道：“各位，这位是罗斯柴德尔家族的继承人大卫，他的到来意味着什么，还用我说么？”
什么，罗斯柴德尔家族？这回终于见到真人了！
惊喜两连发！赫尔曼一行人顿时激动地高举着香槟围上去……
第1240章 基础研发的艰辛和不易
原本一场严肃活泼的庆功宴会，顿时间，有点往喜庆的方向发展。
吴涛擎着香槟脱离众人的包围圈，另一边光彩照人的藤原丽奈立刻摆脱手上的应酬，趁机贴了过来。
叮铃一声碰了杯，吴涛不无欣赏地打量着对方的身影道：“今天很漂亮！”
“哦～”藤原丽奈一脸受宠若惊的惊呼，诱人的红唇张成一个大大的o字，让人遐想联翩，“真的吗，吴桑？”
吴涛挑了挑眉头，“当然，我以前没有夸过你么？”
“并没有。”藤原丽奈拧过身来，把一身美好的风景正面呈现给吴涛眼前。
这实在让人有些吃不消。
吴涛移开视线，抿了口香槟，当即转移话题，“谈判干的不错，从现在开始，arm就属于你们三井财团的产业了。抓住它，和你的半导体产业战略，三井财团就离不开你。”
“都是吴桑教的好。”藤原丽奈却是愈发动情，“吴桑对丽奈的栽培和帮助，丽奈永远不忘呢。”说完，香舌下意识地滑过红润的柔唇。
确实挺诱人。
不过吴涛当作没看见，而且更要命的是，大卫已经从那群狂热的创始人群中脱开神来，拉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两位金发大妞左右逢源。
赫尔曼、克里斯一行人，回过头，红着眼，提着香槟，又找上吴涛来了。
摆明了就是一副‘爹亲娘亲没有华夏吴亲’的架势。
吓得吴涛连藤原丽奈都顾不上招呼，赶紧开溜。
然而庆功宴刚开始，场地就是那么大，在洗手间里躲了片刻，再回来还是被克里斯逮了个正着。
克里斯这人，初看起来有些刻薄，眸子里带着搞学术的狂热和偏执，可是几通发自肺腑的话一说，倒让吴涛觉得这人至情至性，是个直来直去的偏执狂。
这都没有问题。
吴涛在仔细地听着对方那略带口音的英格兰强调，大部分还是能听得懂的，而且带着一种滴哩当啷的喜庆。
直到克里斯说着说着，忽然失态地嚎啕大哭，“吴先生，做芯片难，卖芯片也难，芯片ip授权推广更难，我们arm实在是太难了啊……”
这……，是什么鬼？
被这样一个未来年出货量几十亿片的芯片大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如此诉说，吴涛突然之间有种忍俊不禁的滑稽。
要不是担心，这样不礼貌，会触犯克里斯的自尊，吴涛恐怕会当场笑出来。
忍住了想笑的那股劲，回过头来，吴涛仔细一琢磨，顿时理解了此时此刻克里斯的心情。
的确，作为一个全知的旁观者，看起来arm的成功轻而易举。
然而实际上，arm从当初在一间谷仓里成立，到发展上市至今，每一步都相当不容易。
起初做桌面级芯片，一上市就被英特尔各种吊打，直到90年代初，不得不转换门庭，推出桌面pc的市场。
但是那时候，桌面pc以外的市场并不明朗。
arm这群创始人能够一头扎进这片蓝海里，可想而知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事实证明，即便是一片蓝海的新兴市场，也不是一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康庄大道。
而且直到如今，英特尔都不在意这块市场，就可见一斑了。
所以在那种情况下，arm的创始班底，也是不得不采用ip授权的方式，来锁定自己的营收，先维持公司，保证能够生存下去。
后来ip授权为越来越多的公司接受，arm的营收好转，并且得以顺利上市，展现了不菲的潜力和价值。
纵使如此，克里斯这群人眼里，依旧是存有迷茫的。
毕竟ip授权这种方式，营收太微薄了，尤其是在市场占有率不高的情况下，很多时候要价都高不起来。
看着别人突然出一个爆款芯片，从而吃香的喝辣的，而自己只拿那么点微薄的买断费用，心里有疑虑和迷茫，实在是太正常了。
随后，再加上苹果公司的突然抛售离场，让创始人班底的心态，愈发动摇不定。
直到三井财团抛来橄榄枝……
搞基础研发实在是不容易，尤其是这种和市场隔着千山万水的基础产品！
想到这里，吴涛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忍，自己这时候入场，的确是有摘桃子之嫌了。
当然，不忍归不忍。
吴涛顶天了，拉着克里斯碰个杯，道一声：我理解你们。
克里斯顿时涌起了一股‘视为知己者死’的激昂情绪，看得吴涛一愣之余，才意识到，这家伙恐怕是又会错意了。
其实会错意也是正常。
在克里斯他们看来，有了三井财团的接盘，再加上元启科技的合作支持，对于arm来说，本身就是一次腾飞的绝佳契机。
他们断然是不会想到，身边的这位华夏吴，早已看准了移动芯片市场的潜力，对他们的发展崛起笃定无疑了。
其实不止是克里斯会错了意。
就连闻声聚过来的赫尔曼等人，也是无比的动容，纷纷踊跃地和吴涛碰杯道谢，表达着被人认同理解的感激，一遍又一遍。
再度从克里斯等人群中抽身出来，已经是半个钟头以后了。
柳若曦飘然出现，及时地为他送上一杯柠檬水，伴随着叹息说：“老板，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吴涛正喝着柠檬水，听这话差点没喷出来：是的，我太难了……
可是为什么那么想笑呢？
不过这种滑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便被神出鬼没的大卫给打破了。
“看不出来，狡猾的华夏人，作为投机资本家，明明是自己占了很大的便宜，偏偏让这些技术偏执狂对你感恩戴德。如此高明的手段，和我们罗斯柴德尔家族的祖先，真的很像！”
同行相看两生厌。
吴涛原本有些烦这位自以为是罗斯柴德尔家族的后人，可是对方都把自己抬到家族祖先同一个高度了，那自己只好勉强认了吧。
“很荣幸得到你的夸奖，罗斯柴德尔先生！”
大卫没有听懂这话的言外之意，依旧冲他竖竖大拇指道：“你应得的，吴，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吴涛脸上一副笑嘻嘻，心里一阵mmp：也罢，既然和你祖先是一类人，和你是一类人自然也没问题了。
第1241章 罗斯柴德尔家族的小手笔
虽然心底对大卫.罗斯柴德尔有些不太感冒，但其实念头上倒是没什么不通达的。
随着自己在欧洲市场的产业布局开来，和本地财团强强联手是必然的结果。
这种交叉持股的渗透方式，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捏着互相的卵子，但实际上远不到那么严重的程度。
而且聪明人都有心照不宣的行事风格，那就是这样做，主要是为了共同发财。
不到万不得已，断不至于真利用这点把柄，拼个鱼死网破。
相比之下，通过arm收购一案，大卫对于吴涛和他的团队愈发高看了许多。
很显然，这不是一个靠运气起来的华夏宠儿，而是拥有真实力的家伙。
所以趁着宴会还没结束之前，大卫便趁机邀约，安排宴会之后的节目。
听起来令人遐想非非的，但其实吴涛的兴趣并不大。
在他看来，有那个闲工夫，不如回去休息调整一下，以便参加3gpp交流会最后一日的议程。
然而大卫坚持邀请，以至于都让人感到真诚了。
也罢，作为自己在欧洲的首要合作伙伴，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抱着这种心里，吴涛把行程吩咐下去，而且特地没让柳若曦跟着，免得到时候这家伙弄些不正经的，令人尴尬。
然而令吴涛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是多虑了。
这位自诩为贵族绅士的家伙，显然不像杰森那样花花公子、玩世不恭。
至少在公开的场合，这家伙看起来比谁都要严肃、正经。
车队离开伦敦市区，径自往郊外开去。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愈发荒凉，宋壮在耳麦里凝重地吩咐安保团队的所有成员一级戒备。
反倒是吴涛因此而放下心来，知道今晚这场安排，应该和自己担心的荒唐搭不上关系。
约莫一个钟头的功夫，车队进入一处小镇，随即停靠在一处依山而建的古堡门前。
古堡一片的灯火通明，显然是一副盛大欢迎仪式的阵仗。
大卫下车在前，一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的期待模样。
吴涛下了车，撇了撇嘴，假装没看到大卫的期待。毕竟在他眼里，这座富有厚重感的中世纪城堡，即便是再怎么灯火通明，依旧是免不了一股阴森森的气氛。
谁知道这样的古堡里死过多少人呢？
然而欧洲佬并不忌讳这些，甚至将其作为一种家族实力的象征，必须要拥有一座才行。
即便抢不到保存完好的，只要有些历史感的名头，花费大力气复建起来，也在所不惜。
可能人家就好这口吧，这也是文化，得尊重。
带着这个念头，吴涛重整思绪，跟上大卫热情的步伐，径自迈入这座瑰丽古堡。
这是一座寻常的古堡，依山而建，周围被一片绿地环绕。远处隐隐约约看见有大片的绿地，闪耀着莫名节奏的灯光，按照宋壮的说法，那是直升机的停机坪。
走进古堡内部，入眼的根根廊柱奢华亮丽，夹杂着各种姿态万千的中世纪壁画相映其间，一瞬间就让人沉浸到城堡古朴的氛围中。
城堡的管家是个彬彬有礼的英国人，瘦高的个儿，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甚至还穿着一身稀奇的燕尾服。
“大卫，我的主人，欢迎您回家。”
大卫转过头来，“吴，这是管家托尼，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他。”
托尼，这个被华夏美发界叫烂的名号，贴在眼前这位五十出头的老管家身上，实在是让吴涛有些忍俊不禁地，想笑。
“尊敬的客人，吴，欢迎您的光临。”
吴涛忍着笑意，脚步不停，“好吧，托尼，谢谢你。”
托尼转身跟上，彬彬有礼道：“吴，请允许我为你介绍罗莎古堡的具体情况。这是英国中世纪一位贵族的私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听故事了吧。
通过托尼的细致述说，吴涛才知道，这座罗莎古堡的规模不大，不仅没法和英国女王的温莎古堡相比，甚至比起当初摩根家族的古堡还要小一些。
而房间的数量，算起来也大抵就是一个大型别墅的配置。只是古堡外围的高尔夫场地、停机坪，甚至于边上的一眼湖泊，是寻常别墅所鲜有的奢华配置。
托尼在介绍时，生怕吴涛因为这古堡的规模小而看低了这个地方，所以没介绍上几句便解释老半天。
直到吴涛明确表达了自己很喜欢这样的古堡时，托尼这才讪讪地放下心来。
这倒不是吴涛故意安慰人，而是他真实的感受和想法。
相比于那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个房间的巨大城堡，他更习惯这种错落有致、精心设计的家庭式古堡。
说起来，倒是要感谢中世纪的那位贵族，不是一味地以大为美了。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古堡的会客室。
整个会客室围绕着一个富丽堂皇的壁炉布置展开，无论是奢华的地毯，还是考究的座椅，都给人以极致的视觉冲击和享受。
大卫早就习惯这一切，处之泰然地招呼着吴涛坐下。
紧接着跟托尼叫了两瓶拉图，然后又问吴涛有什么额外要求。
既然是红酒，吴涛便也入乡随俗了。
待到托尼下去准备了，大卫便开门见山地道：“怎么样，这座古堡，你还满意吗？”
“挺好的。”吴涛随口道，话说出口才意识到不对劲，“我满不满意有什么关系，大卫，我不明白。”
大卫翘着二郎腿，深陷在宽大的座椅里，摊着双手道：“从现在开始，这座古堡便是你的财产了。有了它，今后你就可以经常到欧洲来转转。”
“这不合适吧？”吴涛觉得有些突然，“毕竟华夏有句古话，叫无功不受禄，所以……”
然而话未说完，便被大卫打断了，“no，吴，别这么说。事实上，送你一座古堡，并不需要理由。况且随着我们日后的合作加深，你在欧洲需要一个落脚点。”
“……而且我很欣赏你，就像你和量子基金、摩根家族的这次合作计划，便和我们在欧洲的行动不谋而合。所以相信我，我们注定会是优秀的合作伙伴！”
吴涛一滞，旋即明白对方说的是小布什政府的动手计划。果然底蕴深厚的家族，总是有几把刷子的。
不过他还是坚持道：“这依旧不合适，而且打理这么大的城堡也需要额外的时间和精力。”
大卫侃侃而谈道：“这点你放心，托尼和他团队的一切开支都由我来负责。这一切，只是罗斯柴德尔家族的小小手笔，请务必收下。”
第1242章 赏心悦目的瑜伽教学现场
千算万算，吴涛也没想到，大卫今晚会给自己来这么一出。
白送的东西看着挺好，但是怎么琢磨怎么都觉得这是一碗**汤。
况且自己是缺一处两处大宅子的人么，自己只是不喜欢这种阴森森的古堡，以及尤其别扭的管家团队罢了。
然而，等到大卫拍拍手叫来两个长腿金发的英国小妞时，吴涛果断地选择收下古堡。
然后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两个英格兰模特小妞。
等到长腿金发小妞退下去之后，面对大卫疑惑的眼神，吴涛不得不解释道：“这样的女孩，实在不是我的菜。”
恰在这时，托尼拿着醒好的拉图和红酒杯上来，大卫才没有继续刨根问底。
送完了古堡，大卫也便没有再聊什么具体的事情。
这一点倒是让人很意外，所以在交流美英政府这次战争态度的想法上，俩人颇有些惺惺相惜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聊到兴起处，吴涛甚至能感觉到大卫这家伙是个典型的战争投机狂热分子。
唯有在这种战争财上，他的冒险精神才会发挥到最大。
相比之下，实体产业、区域经济的投资，他一向是以求稳的方针去做。
这就无怪乎他习惯着眼于发展已然成气候的元启科技，而不愿意沾染前景看起来不明朗的arm公司了。
从罗莎古堡回来，吴涛回到香格里拉酒店套房的时候，已近午夜时分了。
这边套房门刚刚打开，隔壁的房门也随之打开，柳若曦从里头探出头来，一副艰苦等待的困顿样子道：“老板，你终于回来啦？”
吴涛点点头，“还没睡？”
“没有。主要是藤原社长一直在等着和你辞行，结果没等到，所以托我和你说一声。”柳若曦解释说，“那没什么事，老板，我先休息了。”
“哦，对了。”吴涛刚想结束谈话，却突然想起交待道：“大卫送了一座古堡，明天你把手续和材料接收一下。”
柳若曦顿时没了困意，瞪大美眸来了精神道：“古……古堡？天哪，老板，那可是稀有财产！他怎么这么慷慨大方？”
回来这一路，吴涛倒是想通了，所以格外淡定地道：“其实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座古堡再怎么稀有，也是他看在我能给他带来的收益上，才拿出手的。”
“……所以，放心接收吧。至于管家团队，你看着办，想换就换。”说完，吴涛便把托尼的名片塞给柳若曦。
翌日一早，吴涛醒的很早。
没了商务上的应酬，心情顿时大好。相比于商业上那些人精之间的应付，他更喜欢和顾学礼这样的学究派相处。
实事求是，该什么就是什么，才是最舒服。
从香格里拉套房的露台上，眺望开来，发现整个伦敦市区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散发着朦胧美。
加上清新的空气，吸上一口便让人心旷神怡。
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脚，吴涛专程下楼去吃早饭。等到吃饱喝足回来之后，隔壁的柳大秘还是没有动静。
难不成这么早就去城外小镇接收古堡去了？那罗莎古堡，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吧？
站在门口尝试着敲了敲门，里面似乎没反应，吴涛回头看了看宋壮，对方也是一脸懵逼。
就在这时，里头音乐传来脚步声。
不多时，房门打开，四目交汇，两个人全都愣在了当场。
“怎么是你？”过来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黎秋雯，飞机上那位美女乘务长，此刻正穿着一身的瑜伽紧身装，勾勒得让人血脉贲张的。
黎秋雯对吴涛的出现显然并不意外，俏脸上的娇羞，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的一种表现，所以娇羞之余，当即指着落地窗前，正在努力蜷缩着自己的柳若曦道：“曦曦想学瑜伽，所以我过来教教她。”
曦曦？都叫的怎么亲密了？
这时瑜伽垫上的柳若曦闻声喊道：“老板，你进来等会吧，我们马上就好。”
吴涛应了一声，旋即看了看表说：“要不，你们继续？我进来不影响你们吧？”
黎秋雯摇摇头，“不影响，而且能够完整地练下来，对她这个初学者更好一些。”
说完美滋滋地回到落地窗前的另一块瑜伽垫上，继续锻炼。
吴涛跟着来到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处，正对着俩人的瑜伽垫，实在是想不看都不行。
这一看，竟然比在手机上看到的那些照片，还要令人赏心悦目。
黎秋雯的瑜伽功底不仅扎实牢靠，而且现场做起来，还有一种柔韧流畅的美。
只是吴涛怎么也想不通，不是说漂亮的女人天生就是敌人么？这俩人怎么这么快，就打得如此火热呢？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关键是眼下这场合，也不适合多问。
好在没多久，黎秋雯便结束了所有动作，进入最后的冥想入定环节。
几次深呼吸之后，盈盈而起，冲着吴涛双手合十颔首为礼，然后匆匆地进了房间。
而柳若曦则是留下来，从书桌上找过来一叠文件，递给吴涛道：“这是今天3gpp交流会最后一天的日程，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了，”吴涛摇摇头，“你抽空去把古堡的事情了结一下。等这交流会一了，我们说回去也就回去了。”
柳若曦点头：“好吧，我会尽快完成交接任务的。”
之所以拒绝柳若曦的陪同，是吴涛想要和这些搞学术的人群多接触接触，免得身边总跟个秘书，让人放不开。
至于说交流上的问题，他完全都不担心了。反正会场的同声传译，已经足够满足基本需要了。
送走了吴涛，柳若曦便也进入房间洗漱了。
不多时，黎秋雯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回到起居室，不由一阵失落，坐在沙发上怔怔地出神。
直到柳若曦洗完出来，随口道：“雯姐，一会我可能要去郊外接收一座古堡……”
“古堡，什么古堡？”黎秋雯顿时来了劲头。
“别人送给老板的礼物，具体得看了才知道。”柳若曦解释道。
黎秋雯当即满眼的星星，“哇，真厉害，竟然可以收到古堡这样的大手笔礼物。对了，我可以跟着一起去看看吗？”
看着对方一脸央求的劲，柳若曦左右琢磨了一会道：“好吧，那就一起去。”
第1243章 万物互联的美妙世界
伦敦的元月，比起金陵要暖和一些。
相比于时常要穿搭的商务行头，吴涛更喜欢今天自己的装扮。
一袭藏青色合体的风衣，外加上轻便的阿迪运动鞋，顺带着搭了副黑色无镜片镜框，走在参会的人群里头，是一点也不招眼。
带上自己参会的证件，吴涛走进会场之后，并没有去和作为华夏代表的顾学礼汇合，而是随便找了处后面的位置坐下。
今天这场会，他不想作为一个投资者来指手画脚，而是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感受着这种会议中科技改变生活的魅力。
作为全球3g标准的组织会议，本次会议进行到今天，已经确定了未来全球3g网络的几种主流制式。
和前世不同，如今的华夏并没有提出那种劳民伤财的td-scdma了，而是成为wcdma的主导者，和欧洲一起成为该标准的提出者和使用者。
同样的标准体系，让华夏和欧洲走得比以前更近了一些。
相比之下，美国依旧采用cdma2000，以至于让高通成为了北美市场的最大赢家。
当然，华夏和欧洲市场也没有完全拒绝cdma2000网络的进入。
群雄逐鹿，最终鹿死谁手，还是各看本领了。
吴涛坐在会场，感觉到两大标准体系的碰撞，还是充满着火药味的。
尤其是各自对未来移动网络发展前景的展望，尤其是社会和生活因此带来的影响和改变，都是吹得天花乱坠，无所不能。
听着挺让人热血沸腾的。
但是吴涛却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移动网络的发展只不过是刚刚开始，很多展望和分析，都是囿于格局、囿于眼光，显得太simple，以及naive了点。
当然，吴涛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
谁想到身旁一个法国金发佬看得疑惑，竟然主动提起道：“抱歉，你觉得这会议的宣贯和展望有什么不对的吗？”
吴涛回头狐疑地看着对方，这是一个有着蓝色眸子的家伙，身形瘦削，甚至隐隐有些肌肉的线条。
一身范思哲的装扮，配上古驰的公文包，时尚的完全不像是搞技术的。
对方被他看得一愣神，随即微带歉意地自我介绍说：“哦，我是克莱尔，来自于法国国家电信。”
吴涛颔首点头，算是回应，但他却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只是淡淡地回应说：“我只是对组织标委会的愿景有些不同的看法而已，他们可能太乐观了一些。”
说完，便回头喝水，丝毫没有继续深谈的意思。
克莱尔心里有些微微不满，心想这家伙谁呀，口气那么大，你怎么不去参加标委会呢？
不过短暂的插曲，并没有影响吴涛对这次会议的期待。
至少会议的成功召开，意味着3g时代的来临，这比记忆中要早上很多了。
一想到这些，吴涛顿时就有种紧迫感。
随着3g时代的提前到来，或许自己很多互联网方面的布局，都应该提前展开，尽快推进了。
拿着纸笔在软抄本上随手写写画画，后面的内容，他便没怎么听进去。
结果直到会场出现一阵议论纷纷的小骚乱，他才闻声抬起头来，发现会议日程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但是发言席上的白发老头好像在找一个人。
虽然不知道要找的人是谁，可是旁边这位法国帅哥克莱尔那么兴奋干什么？
难不成是要找的是个美女么？
直到同声传译耳机里突然传来自己的名字，吴涛这才一愣怔：什么鬼？
耳机里声音继续：“下面我们隆重邀请华夏著名企业家，元启科技的总裁吴涛先生，为本次大会做总结致辞。”
连续听了两遍，吴涛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被点名了。
下意识合上书本，站起身来，吴涛有些无奈苦笑，自己只不过是想低调地参加一次技术会议，怎么就被发现了呢？
转念一想，其实也难怪，签到的时候都记录在案了，被提溜出来，倒也不意外。
正当他在吵吵嚷嚷的会场里站起身来，准备上台的时候，旁边的法国帅哥却突然抓住他，一脸恳切地道：“喂，兄弟，竟然要走了吗？你可知道，下面可是lotus手机创始人，著名企业家华夏吴的致辞，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听么？”
吴涛失笑摇头，“克莱尔，如果你不松手的话，我敢保证，今天你可能听不到他的任何讲话。”
“为什么？”克莱尔脸上全是大写的问号，脑回路单纯的像个傻子。
于是吴涛不得不回答他道：“因为我就是吴涛啊。”
与此同时，会议的现场礼仪人员欧洲大妞已经走过来了，“吴先生，请跟我来。”
克莱尔条件反射般地松开手，看着吴涛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我竟然和华夏吴坐在一起三个小时而不自知，天哪，克莱尔，你真是个幸运的傻子！”
抱怨完之后，克莱尔突然想到吴涛刚才轻描淡写的两句话，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主席台上。
五分钟后，吴涛在发言席上站定，环视会场一周，议论声转瞬停了下来。
“我很意外，隐藏在广大的科技工作者和标准工作者之中，竟然还是被卡特主席发现了。不过还是感谢他，让我有机会在这样的盛会上留下自己的观点和声音。”
场下发出一些善意的笑声。
吴涛依旧轻松地续道：“首先我很期待全球3g标准的成立和推广前景，这也是我偷偷参加本次落幕会议的主要原因。”
“……刚才，各位专家和学者描绘的3g应用前景，都很令人向往。而我今天发言的内容是万物互联的美妙世界。”
“……在我对移动网络的畅想里，每个人通过一部手机在世界任一个角落都能接入互联网络，只是最基本的条件。当然这需要世界各国、各地区的共同努力。”
“……在此基础上，不仅是每一个人，甚至是工业、民用上的每一个设备，都可以无缝接入互联网，成为全球互联的新的构成。这一点，我称之为万物互联的物联网。”
听到这里，克莱尔已经坐不住了。
不愧是华夏吴，这观点真的是新鲜给力啊！
其实不止是克莱尔，与会的大部分人员都感到一股耳目一新的冲击力。
这是一个全新的论调，而不是标委会成立至今的老调重弹。
吴涛声音继续响彻在会场上空，“这将是一个庞大的数据世界，里面包含着每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印迹。”
“……当然这样一个纷繁芜杂的数据世界，可能是眼下的3g网络所穷于建立的。或许以后我们还会有4g、5g，但是我必须强调，今天的3g才是这一切的开始！”
“……让我们共同期待，这万物互联的美妙世界！谢谢你们每一个人。”
吴涛躬身颔首，完成了这次计划外的发言致辞。
全场经过短暂的沉寂之后，掌声雷动，持续了好一阵儿……
第1244章 古堡管家托尼的求生欲
在被柳若曦答应同行之后，黎秋雯便对接下来的古堡之行充满了期待。
自打当上了乘务长之后，她便被调配了欧洲区域，对这边的贵族和古堡文化充满了好奇。
今天能有机会，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一下，心里不期待才怪。
更何况那是外人赠与吴先生的私有财产，自己能够跟过去看看，也算是见识一下吴先生的私产，想想就令人莫名的兴奋呢。
为此，黎秋雯特地换上一身英伦风格的格子风衣，裹着一条香奈儿的围巾，妖娆之余又不乏楚楚动人的魅力。
相比之下，柳若曦一套的职业套装，就显得有些古板严肃了。
本身去接收古堡的一切繁杂手续，在她看来，就是工作之中的一项内容罢了。
只是心思敏锐的黎秋雯一看这情况，当即便要回屋换装，毕竟她总不能喧宾夺主了啊。
结果却被柳若曦拉住了，“不用换了，这样没什么不好。更何况，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快走吧。”
香格里拉的楼下，宋光辉带着一小组人，已经安排好了车队，配合柳若曦今天的工作。
和昨晚被动地赶过去不同，今天一行人趁着白天驱车过去，一路上伦敦城郊的美景如画，倒让人没了之前的阴森森之感。
黎秋雯美眸一直看向窗外，因为满怀着期待，所以总觉得这一路上的景色怎么也看不够。
直到车队抵达伦敦东北郊的那处小镇时，骤然出现的人气，才把她从沉浸中拉回现实来。
和伦敦周边的其他古堡小镇不同，这处的小镇没有火车直达，所以人气相对淡一些，途径的游客更是不多。
尤其是过了小镇的繁华地段，进入罗莎城堡的领地范畴时，就像突然进入了一个幽静的全新世界。
黎秋雯开始指指点点，拉着柳若曦赞不绝口，偶尔还举起脖子上的数码相机咔嚓咔嚓地直按快门。
等到车队抵达罗莎古堡的山脚下，黎秋雯甚至忘记了拍照，为这突然出现的华丽古堡惊呆了。
“哇，好奢华哟~”黎秋雯感叹连连，这么奢华的古堡竟然只是吴先生收到的一个礼物，他真的好强哦！而且，人又年轻、又帅……
而第二次过来的宋光辉，也被白天的古堡所惊呆了。
这完全不是昨晚看起来那么阴森森的样子嘛，现在看起来，才像是正经人住的地方。
一座大宅子，娶几个媳妇，生一群娃，没事的时候在草地上骑骑马，有事的时候在古堡里迎来送往地待客，这不就全都齐活了吗？
托尼早就带着古堡的一干团队人员，守在了门口。
车队停妥之后，托尼彬彬有礼的上前，替柳若曦拉开了车门，嘴里说着正宗英伦强调的问候之语。
今天柳若曦代表吴涛过来接收古堡的一切，可以对他们的去留一言而定，所以由不得他们不主动、不上心。
等到看着柳若曦身后接着下来一位打扮如此隆重讲究的曼妙女性，求生欲强烈的托尼，突然上前握住黎秋雯的纤手，甚至在手面上轻轻一吻，“这位尊贵的女士，您一定就是夫人吧？”
托尼想得也很简单，只要能让夫人满意，自己这份饭碗便保住了八成。
然而直到那位‘夫人’俏脸绯红地不敢接茬，以及先前的柳小姐正捂嘴偷笑，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真是对不起，这位女士，您尊贵的气质……”
话未说完，黎秋雯便连连摆手打断说：“没关系，我只是柳小姐的朋友而已。”
其实黎秋雯的心里不仅不怪托尼管家，反而忍不住美滋滋的。
抬头再看一眼这壮观瑰丽的古堡，心中甚至有些惋惜：自己若真是这儿的夫人就好了~
美丽的误会之后，托尼很快恢复正常，拿出了作为管家的专家性，将柳若曦一行人领进古堡的会客厅，几本古朴的清册正摆在典雅的几上。
柳若曦二人不知道，负责听差的宋光辉却明白，原来这古堡还有第二间会客厅呢。
至少老板昨晚所待的就不是这一间。
招呼着柳若曦仨人在桌几前就坐，托尼双手执礼问道：“尊贵的柳小姐，各位尊贵的客人，需要喝些什么？古堡的拉图藏品不错，要不要试一试？”
柳若曦因为还要核对清册，接收查验，所以不假思索地提出道：“一杯苏打水，谢谢。”
而宋光辉负责开车，更要担负众人的安保工作，所以干脆连苏打水都没要。
唯独黎秋雯的声音有些弱弱地道：“我可以要一杯拉图吗？”
柳若曦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托尼很识趣地躬身应道：“如你们所愿。”随即一挥手，指挥在旁边听差的仆人下去准备了。
眼见柳若曦翻开古堡清册，托尼主动征询道：“柳小姐，如有需要，我可以为你们介绍这个古堡的一切。”
“不用了。”柳若曦当即拒绝，“我先看吧，这样快一些。回头一些重要的条目，还需要托尼带我们去核实验收一下。”
“荣幸之至。”托尼躬身。
翻开清册的时候，柳若曦才知道今天的工作量有多大。
这罗莎古堡从远处看不大，而且依托的小山也不怎么惊人，可是落实到纸面上的产权面积，竟然是如此广博。
不仅包含了一座占地面积近万平米奢华古堡，而且拥有一个中等规模的高尔夫球场，一个多用途的直升机停机坪。
除此之外，山另一边的那眼湖泊，以及旁边的十多亩薰衣草地，赫然清册之列。
而在古堡之中，但是眼下这等会客厅，便有三处。
包括主卧、客卧在内的卧室二十余间，而健身房、设备更是一应俱全。甚至在古堡的环绕之中，有一处规模不小的私家泳池。
诸如此类。
如此导致古堡工作人员近乎一个加强排。
这么多人算下来，得花多少钱养啊？带着这个念头，柳若曦直接翻到最后，目光定格在一个数字上：200万英镑！
一想到这古堡老板一年住不了几回，柳若曦就替吴涛亏得慌。
心中正要有所定计时，这回托尼的求生欲真正地救了他和他的团队：“柳小姐，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古堡工作人员薪酬，全都由罗斯柴德尔家族提供。”
“……当然，如果柳小姐想要替换成华夏人员，相应的报酬依旧由罗斯柴德尔家族提供。这是罗斯柴德尔先生交代过的。”
第1245章 多谢你对我的默默关注
黎秋雯的古堡一日游，真正是刷新三观的一天。
看似偏僻的小镇一隅，看似貌不惊人的一座古堡，里外里地产权和资产算起来，竟然高达两千万英镑！
就连临走时，管家托尼专门送上的伴手礼，都价值不菲。
当然价值是一回事，真正让黎秋雯觉得珍惜的是，这份伴手礼是和吴涛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
回程的路上，柳若曦有些头大。
罗斯柴德尔家族随手甩过来的一个大宅子，没想到竟然是如此重资产的一个礼物。
以目前老板的活动范围，可以想见的是，以后用到的机会并不多。
可若是就这样放着，不管不问的，又觉得对不起每年数百万英镑的维护费。
即便这笔维护费，并不需要老板自己掏。
所以，真的很鸡肋啊。
况且就算老板今后拓展了欧洲市场，时常会来光顾一下，以他的性格和习惯，恐怕宁愿选择香格里拉，也不愿住在这样一个老气横秋的地方。
算了，这一切还是交给老板自己决定吧。
打定主意，柳若曦回过神来，却听见黎秋雯回望着离开的路，喃喃地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再来呢？”
“你这么喜欢这个古堡？”
面对柳若曦的询问，黎秋雯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啦，难道你不喜欢吗？”
柳若曦：呃～，算了，当我没问。
然而黎秋雯却从柳若曦的见怪不怪之中，解读出另一层意思来，“这么说来，吴先生的资产其实很多，而且遍布世界各地的喽？”
柳若曦纤手转动着签字笔道：“一般来说，男人大都是到了中年以后，才会考虑重仓固定资产的投资，而老板现在年轻的很，所以对古堡、别墅和豪车之类的，并不在意。”
这话听得黎秋雯特别的意外。
然而柳若曦紧接着的话锋一转，顿时差点闪了她的小蛮腰。
“……即便如此，老板名下的大宅子也有不少了。洛杉矶尔湾的别墅一套，首都的四合院一套，两套大别墅，几套房子，金陵的别墅和房子，还有中海那边的汤臣一品也有一套……”
黎秋雯听得一幅问号脸：这还不叫多么？
“……至于车子，也就是两辆劳斯莱斯，以及中海、首都和金陵的几个商务车队而已。”
果然是壕无人性么？
黎秋雯努力转动着玲珑的小脑瓜，依旧难以估量出这么多资产的总体价值……
总之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往常国际会议的最后，都是挨着归期，参会者和讨论的气氛，大都是最为惨淡的低点。
然而随着吴涛的一席发言，倒给这次非正式交流会带来点意外的**。
简短的发言之后，吴涛走下主席台，便被蜂拥过来的各路专家学者给堵上了。
递名片的递名片，刷脸的刷脸，操着各路语言的外国佬，像是追星一般地往前拱。
原本那边主席台还要宣布会议结束之类的，结果来了这么一出，场面直接就散了。
吴涛很无奈，手都被人握麻了，实际上却没记住几个名字和几张脸。
毕竟这时候身边每个翻译，同声传译也不会为他一个人服务的，加之那些老外争先恐后的，语速说得都比较快。
以至于到后来，吴涛干脆就两个单词打天下，ok和thanks。
面对渴望后续交流和沟通的表达，他是一律ok下来；至于恭维之词，全都是thanks。
从人群中冲出来之后，已经是半个钟头以后了。
打发走一直在身边问东问西的克莱尔，吴涛抹了一把汗，发现顾学礼依旧在旁边等着他，“外公，真是让你见笑了。”
顾学礼饶有兴致地喟然道：“不愧是华夏分委会的名誉主席，发言虽然不多，信息量却很大，而且极具前瞻性。所以今后国家层面的交流会，你还是要多参加参加。”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随便讲讲。”吴涛随口推脱着，“不过我也奇怪，今天这临时安排的发言，也太突然了点吧？”
就在这时，引荐他上台的3gpp组委会主席科曼先生，直竖着大拇指走过来道：“真精彩，吴，你的发言真棒。要不是玛格丽特的建议，我们恐怕就错过了你的分享。”
玛格丽特？那个诺基亚的老妇女，标委会里的老资格？
科曼你是不是傻，那个老妇女推荐我，恐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吧。
当然，心里想的这些，吴涛倒不至于明讲出来。和科曼寒暄了一会，又ok了几个没有实质落地的邀请，便和顾学礼一起离开会场。
然而有时候，机缘就是那么巧合。
午餐时，吴涛正陪着顾学礼，被谭晓菲这样一圈人围着夸奖、回味刚才那通发言的时候，玛格丽特端着餐盘走过来了。
这是组委会提供的最后一顿工作餐，在这里遇见倒也是并不稀奇。
玛格丽特看见吴涛的时候，脚下一滞，忍不住地一脸错愕。
只是狭路相逢的，倒不至于做出什么明显的退缩举动，比如转身就走抑或是绕行什么的。
所以最终玛格丽特还是照直走过来，要经过吴涛的身边，坐到旁边的空位上去。
然而当她距离吴涛等人的桌子三步之遥的时候，吴涛突然站了起来，“玛格丽特女士，别来无恙。”
玛格丽特脚步嘎然而止，推了推眼镜，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吴，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吴涛耸耸肩，“我只是想谢谢你对我和元启科技的默默关注。”
这话听起来没什么，但是从一开始就和吴涛斗法的玛格丽特，很明白这里头的深意。
“吴，我想提醒你，诺基亚和元启科技的竞争远远没有结束，最终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面对玛格丽特昂首挑衅的样子，吴涛一点也不着急地道：“很快就会结束了，相信我。”
“别那么自负，吴，”玛格丽特深吸一口气，“诺基亚毕竟有着十几年的发展底蕴，而且最近已经做出了改变，初步看来效果还不错，相信未来市场大有可期。”
“你是指诺基亚7650么？”吴涛饶有兴致地猜忖道：“它的确卖的还行，用了arm的芯片和塞班新系统。”
“……只可惜现在arm是我的了，至于塞班嘛，虽然还不错，但很可惜，它可能生不逢时，撑不了多久了。”
玛格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