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千万年薪高管的摇篮
尽管钱颖一在电话里没具体说是什么事，吴涛也猜出个大概。
毕竟能老钱同志主动要求过来见他的事情，眼下除了管培生计划的最终名额问题，再无其他可能了。
这事本没什么商量的余地，但是吴涛待在四合院里，索性也是无事。
加上莫莉这热情劲儿，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消受，干脆借机出去一趟，省得在家里看得这么多跃跃欲出的大白兔，口干舌燥的。
起身回屋换了身衣服的功夫，再回到院里，伊万卡也起床出现了。
吴涛随手喽了那么一眼，才发现莫莉穿的如此袒胸的，并不是故意炫耀本身的事业线之类的，而是现在美国那边兴许就流行这一套。
低胸开领口的这种。
吴涛记得，这大约是某个美剧中引导的时尚潮流。
从伊万卡肆意伸展的名模大长腿上收回目光，吴涛抬脚出了门。
四月下旬的首都，其实尚没有太多初夏的意思。然而到了清华园里，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四处绿草茵茵的，一片生机盎然的。
有的院系已经开始组织拍摄毕业照了，身着学士服的同学们三五成群的，相约着留下校园生涯里最后的纪念。
吴涛正自看得入神间，冷不丁合照的人群中，忽然跑出个马尾女生，拉上他二话不说地便欢快地往班里合影的人堆里扎。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应小倩她们班。
作为隔壁班的同届同学，吴涛看着每个人都觉得脸熟，但真正能叫出名来的，却没几个。
所以这心里难免有些尴尬，拍照时也多少放不开。
直到应小倩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副自来熟的口吻悄声道：“现在我们只当你是别人家的好孩子，隔壁班的优秀同学，所以请吴同学配合一下，给我们这些绿叶，留下点友谊的记忆。”
吴涛听着心里颇有触动，于是摆pose的同时也跟着放松自然下来道：“想不到你除了比较能吃之外，文采也不错。”
霎时间，应小倩的脸便红到了脖子根。
这到底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
在大礼堂和中门这边盘桓了一会，吴涛终于得以抽身出来，看了看表，抬脚边往经管大楼走。
没过一会，应小倩扶着学士帽，追上来了，“吴涛，等等……”
吴涛驻足回头，“嗯？”
应小倩追上来，左手支愣着纤腰，右手抚抚气息南平的胸口，微微气喘地道：“我就是想问你，那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涛微微一愕，随即明白应小倩纠结的那件事是哪件事了，“每个人终面时的录像，我都看过。”
应小倩瞬间了然，不过她很快释然，双臂自然垂落在身侧道：“虽然没能入选这次的管培生计划，但是我已经申请入职安蓉的天安公司了。”
“那真是恭喜你了。”吴涛不乏欣赏地道：“在一个完善成熟的管培生计划中，单纯招聘应届上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打算每隔两年从各个公司中层骨干中抽调遴选，来补充管培生队伍，打造一个成熟的人才梯队。”
应小倩顿时跳了起来，一脸喜出望外地道：“这么说，我还有机会的，是吗？”
吴涛笑着点了点头，“所以，加油吧。”
“一定会的。”应小倩喜出望外之余，不忘道了句谢，方才离开。
轻车熟路地来到钱颖一的办公室，对方似乎等的急了，正在焦灼地反复转着紫砂壶的杯盖。
见到吴涛到来，当即迫不及待地招呼着坐下，然后摩挲着腿面，竟然说不出口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直到吴涛主动开口道：“钱教授，你是不是为了管培生计划的名额这事来的？”
钱颖一老脸一红，随即羞愧地点点头，“看来，这事不少人找过你吧。”
毕竟自己还没开口，人家就说出来了，情况也是可以想见的。
更何况，如今这管培生计划有多火爆，众所皆知的。再加上吴涛个人的号召力和影响力，很多人甚至把管培生计划，直接当成是晋级千万高管之路的摇篮。
这能不让人趋之若狂么？
对此，吴涛没有说话。但他猜得到，华夏是个人情社会，其中说情的肯定不会少。只是秦潇潇这些得力下属知道他的作风，能挡也便挡了。
钱颖一搓了搓手，像是下定了决心道：“这样吧，具体为个别人说情这种事，我就不提了。但有一点，你必须给我保证，那就是最终录取的名额中，清华的人必须占比最大。”
吴涛回忆了一下最终的各校占比，随口答应下来道：“这个我能保证。”
说完，钱颖一便冲他挥挥手，“去吧去吧，这个管培生好好搞，将来不打出点名气来，不要回来见我。”
从清华园出来，吴涛也是暗松一口气。
管培生这事，如今弄到全网皆知的，影响那么大，吴涛是绝不允许其中掺有丝毫猫腻的。
否则一旦在网上披露出来，带来的影响绝对是毁灭性的。
毕竟口碑建立起来很难，但要是想要毁掉却很容易。
想到这里，吴涛干脆直接打道回府。
回了四合院之后，手机径自关了机，落得了耳根子清净。
与此同时，外面可是搅得沸沸扬扬，一股莫名的力量开始搅动整个京城各界。
天启投资这边就不说了。
从早到晚，秦潇潇的电话几乎就没停过。各种电话，利用政界关系，商界合作关系，甚至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都能递上话。
然而秦潇潇是知道吴涛原则的，这些话她连递都没往吴涛耳边递，便直接回绝了。
相比之下，天景公司的裘无烟感受到的压力可能轻一些。
可她本就反感这种事，结果到了也没逃脱不了这种人情社会的牵绊。尤其是北大方面的压力一经施加过来，她是避无可避……
除此之外，就连网易的丁磊，方正科技的蒋玉婷，这些和吴涛能搭上关系的人，全都接到了类似的电话。
结果他们一拨吴涛的手机，竟然是关机，这便足以说明问题了。
不过在关机的这段时间里，吴涛也没闲着。
先是到机场接上风尘仆仆赶来的藤原丽奈主仆，双方简单碰了个面，然后安顿在首都饭店，定了接下来的日程。
随后去了天启投资，和秦潇潇敲定了最终录用名单，完全遵循终面的排名结果。
同时听取了天启投资专业团队，对于软件谷企划的拓展和完善思路，定下两天之期，确保在见到梁言成之前，有个大差不差的初稿……
第1112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相对于吴涛的马不停蹄，这半天的时间，夏天只做一件事了。
那就是边喝咖啡边打盹。
天星传媒集团的咖啡是免费供应的，而且品质不错，透着大公司的度量。这一点几乎可以媲美待遇上层的知名外企了。
夏天常常想，如果这次的管培生计划不中的话，那就到这里来应聘也不错。
因为这一个多月的见习时光，让她深切地感受到这家新生公司的活力和朝气。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即便只是短期的见习生，拿着微薄的补贴，相互之间也免不了勾心斗角的污糟事。
于是夏天这扛不住、频频打瞌睡的事，便被有心人直接捅到了人资部赵帅经理那里。
作为长期在阴盛阳衰的传媒集团工作的精英，赵帅这人gay里gay气的，连带着对于各式各样的美女也都敬谢不敏。
所以对于这种见习生之间的勾心斗角，他根本没有搭理的闲心，挥挥手便要扣掉夏天当天的补贴。
夏天的困意，随着这不翼而飞的几十块钱，当即就烟消云散了。
一个劲地跟赵经理赔礼道歉，表示下次再也不敢了。
赵帅懒得搭理，捏着兰花指，细声细气地道：“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烦人呢，出去，出去，叫你出去……”
“对不起，赵经理，我再也不敢了！”夏天差点就要哭了。
就在这时，晏菲敲了敲门，便迈步走进来了。
赵帅一瞧，自家副总来了，当即起身相迎，“晏总，讨厌，您怎么亲自来了啦？有什么事，您打个电话，人家马上就过去的了。”
晏菲本就没事，只是偶尔路过这里，听见夏天的求饶认错了而已。
换作是前段时间超级女声节目制作忙的时候，她根本没闲心料理这些公司里的琐事。
今天也是巧了，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所以在公司里走了走，也算是刷刷存在感，和下属打成一片。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晏菲指着夏天问道。
不等夏天吭声，赵帅便抢先道：“晏总，没多大点的事。她是个见习生，因为工作期间打盹被人举报了，所以我扣了她当天的见习补贴，她这就跟我不依不饶的。”
晏菲一听就不太乐意了。
工作期间打个盹之类的，根本不算是多大事，就算是老板亲自来了，也不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
况且眼前这个夏天，自己虽然不熟，但平日里的勤快还是看在眼里的。
好几回超级女声现场的场务助理之类的活，她都主动跟着干，属于能吃苦的那种，多少有点印象。
“赵经理，这种事看起来是小事，但你真要做出处罚，必须调查清楚才行。单凭举报者的一面之词，会不会太过武断了点？”
晏菲这么一说，赵帅还真挑不出理来。
要不说领导就是领导呢，说话就是高明。
只得硬着头皮道：“晏总，小夏已经承认了，你看这事还要怎么调查？”
晏菲双手插袋，施施然往沙发上一座，翘起二郎腿道：“很简单，把举报人叫来当面对质，说清楚时间、地点和经过，这些还要我教你吗？”
赵帅把手一拍，脸上漾起谄媚的笑意道，“晏总，你说我怎么没想到呢！你等着，我这就把举报人叫来。”
不多时，一个打扮时髦的十七八岁女孩走进来，一见这阵势，眼睛里滴溜溜地直转。
赵帅指着女孩道：“她叫陶艺霄，这事就是她举报的。”
晏菲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赵帅转而问陶艺霄道：“小陶，你具体说说，小夏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在哪儿打盹偷懒的，具体又偷懒了多长时间？”
陶艺霄翻动着薄薄的嘴唇道：“她从今天一上班就开始打盹，坐在工位上，一直到刚才，至少偷懒了三个钟头！”
赵帅一听，顿觉情况愈发恶劣了点，“小夏，这事你承认吗？”
“我承认。”夏天不得不解释道：“但是晏总，赵经理，我前几天请假有事，昨天一夜没睡，今天一早刚赶回金陵的。”
赵帅当场拍桌子了，“再大的事，也不能影响工作。更何况，你能有什么事，比工作更重要？”
晏菲心里一动，插了一句，“小夏，那么前几天你究竟做什么去了？如果有什么实际困难，说出来，公司会酌情给你帮助的。”
对于这种骑驴找马的事情，夏天怎么能随便告诉现在的东家？
更何况，作为天星传媒的实习生，等到实习期满之后，本就有一定的机会留下来工作。
而夏天喜欢这边的工作环境，尚且把这里当作自己退路呢。
然而夏天不说，陶艺霄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呢，当即冷哼一声道：“她是去首都参加管培生计划招聘的！”
赵帅一听，正要借题发挥，当场把人给开了。
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被晏菲拦下来道：“赵经理？”
赵帅立马回头，毕恭毕敬地道：“哎，晏总，您说。”
晏菲摆摆手道：“我觉得这事也情有可原，不是多大的事。处罚就大可不必了，你说呢？”
赵帅一脸懵逼的，他还能说什么，只能陪笑道：“您说的对，我觉得也不是多大的事，就按您的吩咐办。”
“什么？”陶艺霄当即惊叫出来，她本来正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夏天被扫地出门呢。
结果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
夏天更是愣在当场，谁能料到，这幸福来得这么莫名其妙。
这更坚定了她把天星传媒作为第二备选的决心。
“晏总，赵经理，这事要是不处罚，我们实习生谁还愿意尽职尽责？”
夏天瞥了瞥对方一眼，就跟你平时有多尽职尽责似的。不过她倒也想知道，个中原因是什么。
所以便没插话，当然，她也不会像陶艺霄那样胡乱插嘴。
赵帅正待呵斥，结果晏菲轻描淡写地开了口，“你们都知道，管培生计划是天启投资的幕后老板吴总主持的，对吧？”
赵帅当即灵机一动，“晏总，难道我们公司和天启投资，或者是吴总有业务上的往来？”
“不！”晏菲摆摆手道：“其实天星传媒，也是吴总控股的产业。所以我们是一家，你说，老板主持的工作，咱们是不是该支持？”
“是是是！”赵帅忙不迭点头擦汗，都怪自己来公司太晚，差点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实习生拖累了，回头对陶艺霄娇叱了句，“还不快走，真是烦死个人啦！”
陶艺霄失魂落魄地走了，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搬起个石头，竟然砸到了自己脚了……
这峰回路转的一出戏，让夏天更是惊喜连连。
天哪，天星传媒这么副有潜力，竟然也是他的产业，他究竟有多少产业？
第1113章 超乎想象的发展平台
重新回到工位上的夏天，睡意全无。
她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女孩，可是此刻内心的震骇，仍旧驱使她忍不住去打探一下，那个人的名下究竟有多少产业。
想来想去，夏天一个电话打给了正在宿舍里补觉的石乐乐。
对于夏天的要求，石乐乐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当下起身下床，抢过室友手里正在打英雄联盟的电脑，一言不发地开始启动搜索模式。
半年前，谷歌刚刚进入华夏，便迅速成为国内日ipv最高的搜索引擎。
被打断的室友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站在石乐乐身后，看他做什么。
因为这台奢华级配置的天安电脑，本就是石乐乐这个土豪的。
只是一人下线，其他几个一起联盟的也都组不成队了，干脆全都凑过来，瞧着这个土豪室友忙活。
眼看着石乐乐在搜索框里打出‘吴涛’俩字时，身后的室友开始三言两语地议论起来了。
“你搜他做什么，不就是元启科技的幕后老板吗？”
“拜托你搞搞清楚，他明明就是元康水饮的创始人，好吧？”
“等等，他不是天启投资的**oss吗？这次的管培生计划，就是他主持的。”
“不对不对，他开启了国内互联网产业的纪元，自然是华夏互联网之父。听说天行游戏、天景公司，都是他的产业。而且那什么，网易，淘宝和腾讯都有他的股份……”
“……”
众人三言两语的，越讨论牵扯出来越多。
而石乐乐面对着谷歌搜索出来的诸多只言片语，心中是一阵阵的发懵。
按名字搜索，信息量太繁杂了。但当他根据身后室友们提到的线索，还是搜索，更多的蛛丝马迹便暴露出来了。
最后锁定在吴涛的校内帐号上。
根据帐号上来访的访客信息，一个个倒溯回去，一个庞大的产业帝国，隐隐间展现在石乐乐面前。
“都不要吵了！”
一声暴吼，身后的室友们停止了喋喋不休的争吵，各个都诧异地看着怔怔的石乐乐。
石乐乐扶着椅背，勉强起身道：“你们说的都对，那些都是他的产业。而且这只是我们能查到的，他这人素来低调，查不到的地方可能更多。”
原先占用石乐乐电脑的室友喃喃地道：“早知道，当初我也报名参加管培生招聘了。一旦弄成了，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啊！”
另一室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抱着肥肉直颤的双臂道：“这还用你说？现在管培生计划已经被誉为千万年薪高管的摇篮了！”
“少来，你明明就是报名了，第一轮就被刷了而已。当我们不知道啊……”
当晚，长江路，天星传媒楼下。
夏天匆匆地走出大楼，抬脚上了一辆纯进口的白色宝马跑车。
石乐乐家境不错，这一点她是知道的。可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如此高调过，所以夏天的心情，是有些诧异的。
只是见到石乐乐那一脸凝重的样子，方才没有问出口。
宁海路麦当劳。
石乐乐把一张密密麻麻的草图，摆在夏天面前，然后一言不发。
夏天拿过来一看，只见整张图围绕着‘吴涛’的名字，向外发散，一环套一环的，整个商业版图一目了然地跃然纸上。
“这些都是你查出来的？”夏天猛喝了一大口可乐，冰凉的气息沿着喉咙一路往下，也没压住她此刻内心正自狂热的情绪。
石乐乐点点头，“这只是能查到的一部分。但他这个人素来低调，所以我敢肯定，这里面肯定不是他的全部。”
夏天俏脸绯红，“这么说来，我们俩能够在管培生招聘中进入终面，实在是太侥幸了。”
“……换作之前我若是知道，自己将面临着这么一个大平台，恐怕也难以放开心怀，轻装上阵了。”
不知者无畏。
“不错。”石乐乐慨然道：“我本来只打算陪你玩玩的，结果却意外地走到最后。看来不了解情况这一点，反倒帮到我们了……”
中海市，飞鱼投行。
听说莫莉等人全都去了华夏首都，就连三井财团的那个东瀛女人，也应约而去，菲戈总觉得这心里安宁不下来。
霍华德却比较乐观，摇曳着杯中猩红色的酒液道：“放轻松，菲戈。你忘记当初美国在线当初怎么火起来的吗？做互联网行业的基础产业这一点，准没错。将来无论互联网产业它有没有泡沫，整个华夏有上网需求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所以我们重金投资ipc机房业务，绝对是个不错的机会。”
菲戈瞥了撇自己这个感觉良好的搭档，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很想问，被美国在线收购的icq业务怎么样了？
还不是被吴涛后来创立的脸书网用各种姿势吊着打？
而且即便是刨去华夏吴的影响，icq的发展，也不如脱胎于它的腾讯qq发展的好吧？
只是这些问题，菲戈终究不能说出口，于是话锋一转道：“你觉得，这次吴涛着急他的战略联盟伙伴到一起，究竟会有什么大动作？”
一谈到这个话题，霍华德就有些不爽。
他总是觉得菲戈这位堂堂摩根家族的继承人，想法上太容易被别人所影响了。
“菲戈，恕我直言，但从这次搞得沸沸扬扬的管培生计划，结果不过是个招聘计划看来，华夏吴也不会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大动作。”
菲戈知道，从这位搭档嘴里是分析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干脆举起酒杯，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后海的四合院里。
吴涛正在书房里审核着完善后的软件谷企划案，帕尼斯推门走了进来，手里头拿着一叠的文件。
不像莫莉，帕尼斯很少主动找到自己书房来。
所以吴涛放下手头的文件，随手给她斟了杯茶道：“找我有事？”
帕尼斯甩了甩脸颊边的栗黄色秀发，将手里头的文件递给他道：“你看看，这几份投资案有投资前景吗？”
吴涛接过来一扫，随即便笑了，“ipc机房业务，搁九十年代，兴许能有一波行情。现在嘛，八成是要黄了。”
“为什么？”
第1114章 有实力才有话语权
其实也难怪帕尼斯不理解。
同样的投资意向，换在别的国家，可能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个投资方向的选择并没有错。起码当初异军突起的美国在线，便是凭借着adsl上网业务的垄断，而迅速发展起来的。
如今换到国内来，在互联网产业发展格外兴旺的大背景下，发展区域ipc机房业务，从出租到管理各方面来为一茬茬的互联网企业提供统一平台，前景确实是有的。
然而这里毕竟是华夏国内。
不管是90年代，还是新世纪之后的两拨ipc业务行情，都因国企资本的强势进入，而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到最后，砸重金投资的家伙能把成本收回来，已经是殊为不易了。
只是这个问题，该怎么跟帕尼斯解释，吴涛还需要琢磨琢磨。
吴涛放下文件，喝了口水，方才对着一脸疑惑的帕尼斯解释道，“这个投资方向，在业务选择上没有问题。但是它所涉及的产业，考虑华夏的基本国情，其实是充满着政策风险。”
“……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边发个一纸公文，直接把外资和民资排除在外。那样的话，即便现在想象的再好，也是梦幻泡影。”
帕尼斯犹自坚持道：“可是华夏目前不是已经加入了wto，向全世界承诺过，要开放垄断行业，引入竞争的么？”
“没错。”吴涛点点头，“但是请注意，华夏政府承诺的是逐步放开，这个逐步可能是一年两年，也有可能是三年五年。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就大了。”
帕尼斯庆幸之余，鲜有表情的脸上，意外地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得意笑容。
吴涛顿时会意道：“这么说，这些投资是菲戈他们搞的？”
其实这也不难推测，帕尼斯和菲戈本出自一家，想弄清楚他们的投资动向，那是太容易了。
况且这些项目已经落地了，早就失去了保密的必要。
翌日一早，天启投资西单分公司，战略同盟的所有成员代表悉数到齐。
整个会议室内，除了够资格坐上桌面的吴涛几人之外，全都是与会的辅助人员。
包括翻译、速记秘书在内的人员加起来，甚至超过了会议的主要参与者们。
吴涛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上首，而将会议的主持交给秦潇潇去做。至于软件谷计划的主要提出者胡宁，则是坐在吴涛身侧待命。
会议刚开始，秦潇潇便用英文强调了本次会议的重要性和保密性。
按照整个软件谷企划案的进度要求，本次会议内容的保密期将持续整整四十天。
作为芊芊静听的ceo，胡宁本以为自己算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
起码在同届毕业的校友之中，成就上能超过她的人，几乎是没有。
然而今天在这个场合，她却连坐上牌桌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默默地陪在吴涛的身后，以旁听者的身份参加整个战略联盟会议。
会议很快进入正题。
今天的会议看起来隆重，其实说起来只有一项议题，那就是整个软件谷计划的合作框架制定。
说白了，就是战略联盟的各方，以什么样的投入比例参与到这次的软件谷计划中。
当然，投入和收入呈正比。但众所周知的，这伴随着必然的风险因素。
即便如此，当秦潇潇宣布进入各方表态环节之后，莫莉、帕尼斯当即代表各自的基金和财团表示将基于参与本计划的决定，并且希望投资比例能占到20%！
就连代表trump家族的伊万卡，也不甘示弱地表示，投资10%，积极参与到软件谷计划中来。
结果轮到藤原丽奈表态的时候，吴涛明显地注意到对方神色间有一丝心虚的慌乱。
“吴桑，各位，三井财团一向比较重视实体产业和传统行业的投资。同时在这方面，我们也斩获颇丰。”
“……鉴于这方面的成功经验，财团董事会的那帮老古董，一直对互联网、电子商务这样的软产业，兴趣寥寥。以至于东瀛国内很多的投资机会，都被软银这样的集团拿去了。”
“……所以这次，在我这个社长权力范围内，只能投资8%的比例。非常抱歉，吴桑；非常抱歉，各位！”
说完，藤原丽奈盈盈起身，冲着众人一圈地颔首致歉。
这样的结果，看在胡宁的眼里，感到万分的不可思议。
原来自家老板在国际上的话语权如此强横，就连三井财团的美女社长，都不敢过于拂逆他的意愿。
甚至在诚意不足的情况下，不得不低头道歉。
一时间，胡宁看向吴涛的背影，觉得愈发高大了。
对于藤原丽奈的表态，吴涛尚未说话，莫莉当即表示出一脸的不满。
一直以来，华夏吴对于东瀛这位美女社长的态度，总是格外亲切。如今到了关键时候，反而畏畏缩缩的，忒不爽利。
这也就难怪莫莉心生嫌隙，而且毫不掩饰地表现出来了。
然而吴涛作为这个圈子的核心人物，自然不能容许圈子成员相互之间，滋生嫌隙。
于是首肯道：“丽奈，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在这份计划公开之前，你都有机会改变此刻的决定。”
言语间透露出强大的自信。
显然就算是在座的各位都不参与，以天启投资的资本实力，也足以撑起这个由点及面的国家级战略规划。
吴涛表现得很好说话，可是听在藤原丽奈的耳里，却是难免惶恐而惴惴不安。
会议很快形成决议，接着便高效地结束了。
回到酒店的藤原丽奈，冲了个热水澡，依旧冲不掉内心的焦躁不安。
将白净的丝质浴袍随手往腰间一系，玲珑剔透的身段在浴袍下若隐若现。正在整理文件的亚莉莎，只瞥了一眼，眸子里便涌起无名的热切。
只是自打被吴桑发现之后，社长大人便再也不愿做那种放松身心的美事了。
这让亚莉莎怅然若失的同时，心中充满了遗憾。
藤原丽奈在沙发上坐下来，并没有注意到助理心里的情绪，端起茶几上的柠檬水轻啜了几口，这才道：“亚莉莎，你觉得吴桑那边，我有没有必要登门解释？”
亚莉莎稍一思忖便道：“社长，亚莉莎觉得吴桑不会对您的决定有丝毫介怀。但若是社长亲自登门拜访一下，说不定会有其他意外的收获。”
藤原丽奈美眸里一亮，成熟的身体里立刻泛起一股热切道：“你说的对，我们现在就去！”
第1115章 四合院里论春秋
藤原丽奈带着亚莉莎，心怀惴惴赶到的时候，吴涛是一点也不意外。
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如履薄冰。
藤原丽奈便是应了这句话，眼下这是为了会议上的表态专程解释来了。
吴涛放下手头的影印版投资学书籍，抬手从小红炉上取下茶壶，不紧不慢地为藤原丽奈泡了杯茶，连带着给旁边的亚莉莎也斟了一盅。
“其实你不必来解释，丽奈，你的做法，我完全理解。”
藤原丽奈端着茶盅的纤手，忽地一抖，心里跟着一慌，“吴桑，我……”
因为吴涛这话的理解，完全可以有两种。而她心里没底的情况下，分明就是理解成另外一种了。
吴涛靠向红木椅背，摸索着雕工精湛的扶手道：“丽奈，你毕竟是个女人，能在三井财团那帮男人堆里，独撑大局，已经很不容易了。很多事情，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有苦衷。”
话音刚落，原本准备了千言万语的藤原丽奈，心里蹭地便被狠狠地揉了一下。
对于吴涛的要求，藤原丽奈是没有太多理由拒绝的。
然而三井财团的发展，如今进入了平稳期，董事会针对社长的约束反而加强了不少。
以至于藤原丽奈越来越感到一股有心无力的无奈。
没错，过去她是为财团立过功。可是人是最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尤其在东瀛这个女人地位偏低的国度里。
藤原丽奈甚至觉得，现在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默默地盯着她，等着她犯错。
那种压力，很多次午夜醒来，甚至让她感到窒息，感到疲惫。
所以这次过来，她是生怕吴涛会直接对她提出一些难以办到的要求，从而导致双方关系陷入两难的境地。
可是现在，听了这么一番熨贴人心的话，藤原丽奈不仅先前的担忧烟消云散，连带着大松一口气，顿时就卸下了身为女强人的无形压力。
吴涛不再多说，起身走到对方身前，拍了拍那柔软的香肩道：“从酒店里搬过来，在我这边好好放松放松。”
藤原丽奈心下感激之余，正准备谦让两句，说些什么‘不想麻烦’之类的，结果下一秒便瞥见莫莉大大方方地从后院里出来，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一样。
于是藤原丽奈二话不说，回身吩咐道：“亚莉莎，你立刻回酒店把我们的行李全都拿来。”
亚莉莎美眸晶晶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嗨，社长大人。”
转眼间，吴涛不知道随着找来的莫莉去哪里了。
偌大的古典院落，只剩下藤原丽奈一个人。
清风吹来，凉亭后面的院落里，隐隐传来竹林沙沙的声响。
一口喝干了杯中香茗，藤原丽奈好奇地摸过去，绕过月亮门，才发现一条蜿蜒曲折的鹅卵石路从自己脚下延伸开去，直到竹林、假山的深处。
突发奇想间，干脆踢掉名贵的高跟鞋，露出洁白的玉足，直接踩踏在柔软的鹅卵石路上。
冰凉的感觉从足底直冲上来，由于长期穿着高跟鞋而略显变形的玉足，重新恢复了它原本的模样。
就这样，一手提着鞋子，一手提着裤脚，一步一步地向竹林深处走去。
鹅卵石路，曲折蜿蜒间，豁然开朗，入眼的竟是一座装修令人眼前一亮的精致别院。
雕廊画壁的屋檐下，采用全透明玻璃墙的格局，让人一眼之间能把所有厢房的房间一览无遗，颇有东瀛传统部屋的感觉。
别院中间是一个露天的石桌板凳，上面罩着一把宽大的遮阳伞，不失古典韵味的同时，更贴近实用。
遮阳伞下的帕尼斯和伊万卡，正自悠闲惬意地品着咖啡，见到鼎鼎大名的藤原社长如此小女人气地出现，意外之余，举起手中的马克杯，会心一笑道：“来一杯咖啡？”
“当然。”藤原丽奈欣然应邀，“乐意之至。”
中庭的书房里。
莫莉找到吴涛，目的无非是三井财团所不愿意吃下的那部分蛋糕。
“吴，你也知道，自打爷爷将超过一半的资本交给我打理之后，我的压力大多了。这次的软件谷计划，我本人表示非常看好，所以在投资上，你务必要让我多占一部分。”
吴涛漫不经心地敲着花梨木的桌面，片刻后眉眼一抬，“这样，三井财团没吃下的那部分，你和帕尼斯一人一半，如何？”
“为什么？”莫莉感到惊讶，双臂环抱着胸口，连带着领口被挤得呼之欲出，“帕尼斯并没有要求，不是吗？”
吴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径自道：“我本来打算把这部分份额直接交给，能够推动双边半导体合作的那一方的……”
结果这话还没说完，莫莉便果断见好就收道：“好吧好吧，一半就一半。”
紧接着补充道：“虽然量子信托方面，没有半导体产业方面的资源，但我为了感谢，准备送你一个私人定制的车队，包括一辆限量版劳斯莱斯幻影，两辆定制加强版林肯，四辆克莱斯勒……”
吴涛也是没想到，莫莉这出手如此大气，“不用这么破费吧？”
“我坚持。”莫莉一副必须要送的架势。
这一个车队的配备下来，价值也高达数千万美金，着实是一笔不小的投入。
可是相比于摩根家族的花花公子uncle杰森送出的那些豪车，她这一笔实在不算是什么。
无论如何，也不能比当年泰国金融危机之后，藤原丽奈的手笔逊色才是。
“好吧，”吴涛颔首，“那我只能接受了。”
当晚，四合院里，因为藤原丽奈的加入，凭白热闹了许多。
放下身段的藤原丽奈，随手将乌黑的长发束起，自然垂落下来。原先的女强人，摇身一变，成为一名温柔婉约的小女人。
加之和花婶更为熟悉的缘故，俩人有说有笑间，便把众人的晚饭准备好了。
晚饭过后，又是一阵忙碌。
真正回到厢房的时候，藤原丽奈才发现，自己竟然破天荒地从财团纷繁芜杂的事务中解脱出来了。
这种轻松放下的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见她终于回来，亚莉莎当即把手机和笔记本电脑搬过来道：“社长大人，今天的电话和邮件都在这里……”
话未说完，便被藤原丽奈打断道：“我要先洗个澡，然后找吴桑谈谈再说。”
“嗨，社长。”
第1116章 超级财团的立身之道
即便是刚洗完澡，藤原丽奈依旧换了一身剪裁精致考究的正装去见吴涛。
书房里，吴涛正沉浸在文山会海里，想要从最近繁多的事务中努力理出个头绪来。
藤原丽奈一进门，正待警醒般地敲敲玻璃门，就被吴涛那一身闲适随意的穿着惊呆了。
由于刚刚在东院的健身房里跑过步，身上的无袖背心，依旧是半干半湿的状态，贴在棱角分明的体型轮廓上，散发着独特的阳刚魅力。
藤原丽奈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腾地一下便火热起来了，连带着身子都跟着发烫，发软，甚至有些站立不住。
就在这时，吴涛看见她了。
对她的到来，吴涛毫不讶异，似乎早在预料之中，随手招呼道：“来啦，你先随便坐。”
藤原丽奈嗯了一声，在旁边的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下来，随意打量了一下，这屋里的家居陈设，大都以雕工精湛的实木为主。
以往她看到这样式的家具布置，总觉得主人老气横秋的，忒没趣味。
然而今天她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起码给人传递一种踏实可靠的感觉。
片刻后，吴涛忙完，施施然地走过来，提起小红炉上的茶壶准备泡茶。
藤原丽奈见机主动道：“吴桑，还是丽奈来吧。”
这样的主动表现，很微妙。吴涛没有多想，便收回了手，算是接受了。
很显然，藤原丽奈在茶道上事有些积累的。这事，在俩人相识之初，便相互了解得知了。
只是今天这表现，在吴涛看来，行云流水的动作之余，赏心悦目是不假，但终究有些琐碎烦乱。
然而吴涛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直到第二泡茶喝完，这才放下茶盅道：“丽奈，茶道即心境。你现在的心境……”
话未说完，藤原丽奈便仓皇地颔首鞠躬道：“请吴桑多多指教。”
吴涛靠向椅背，摩挲着光滑的木雕扶手，唏嘘道：“不知不觉的，你接手三井财团也有四年了吧？”
听到这里，藤原丽奈顿时有种恍惚的感觉。
平日里工作总是很忙，她也努力地位财团发展鞠躬尽瘁的，甚至连个人问题都放置了脑后。
可以说，她的确是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献给了三井财团。
然而最终却换来时下越来越尴尬的处境，个中滋味，实在是让她有苦难言。
如今被吴涛一提起，她心里的苦水，登时要破匣而出，“吴桑，这么多年了，我对财团的事务和发展，一向是兢兢业业，却没想到仍旧陷入了如今的境地。”
“……越来越多的董事会成员开始反对我的提案，就连伊藤董事都模棱两可了。而旗下的各个产业公司，更是尾大不掉，越来越难以控制。”
“……至于发展新产业，更不必说，处处掣肘，左右制约。不仅如此，他们开始盯着我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便是不问缘由的一通质疑。”
吴涛嗟然地点点头，他一早看出了藤原丽奈的问题，却没想到问题会有这么严重。
许是压抑了太久的缘故，藤原丽奈一开口，话匣子便有些收不住的架势。
直到吴涛连喝了好几盅茶，她这才如释负重地说完。
旋即又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和话多，连连惶恐地颔首致意，表示道歉。
“行了，”吴涛挥挥手制止住她的躬身颔首，“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哪里么？”
藤原丽奈连想都没想，便很干粗地道：“请吴桑指教！”
“你是不是以为，只要本本分分，便能在财团社长这个位置上一直做下去？”吴涛以一个反问作为回应，然后不等藤原丽奈回答，便自顾自地道：“很显然，这是错误的。”
“……没错，当初你是为了财团避免重大损失而立过功，但这并不足以维持你一直做下去。华夏有句成语，叫过河拆桥。如今，三井财团发展顺利，很多人会选择性遗忘掉你的功劳，而觉得你的工作，他们也能够胜任。”
“……更何况，现在三井财团旗下的传统工业在华夏发展趋势一片大好，这更是贵财团下很多人擅长的业务所在。他们更觉得你的职责没有技术含量，再加上你终究是个女人，恐怕想要扳倒你的人，已经抱成了一团。”
“纳尼？”藤原丽奈一激动，不仅额头上冷汗冒出来，甚至差点坐不住了，上身贴近吴涛一脸哀求地道：“吴桑，请您务必要帮帮我。”
吴涛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性子，“你最大的错误，就在于以为坐上社长之位，便如履平地，高枕无忧了。”
“……实际上，即便是坐上了社长之位，它依旧是一件需要勤于攀登的事情。说白了，身为超级财团的社长，你的立身之道不是顺其自然，而是要时时刻刻用心地经营。”
“用心的经营？”藤原丽奈一字一顿地道，“那么吴桑，具体指那些方面呢？”
吴涛俩手一摊，“做的简单点，那就是拉帮结派，利用职务之便，培植自己的势力。如果想要高明一些，那就是在三井财团原有传统产业的基础上，开创出一条独创性的支柱产业。”
“……而这个产业最终也会成为你自己的势力范围，所以这又回到了第一点上。”
一番话，对藤原丽奈的世界观冲击不小。
片刻之后，方才深呼吸一口气，连带着胸口剧烈地起伏，光洁的额头上都渗出了点点汗珠，“吴桑，如果那群人已经拧成了一股力量，那么我现在才开始布局，会不会晚了点？”
“有可能。”吴涛笑着说，“不过我已经为你准备了点东西。”
说完，从黄花梨书桌上取过来一份文件道：“这个东西你拿回去看看，兴许对你有用。”
藤原丽奈接过来一扫，越看越是心惊。
这是一份新的金融分析材料，里头汇聚了不少模型和数据，尽管推演的过程并不翔实，但结论却是令人心惊的。
“吴桑，你的意思是，在未来五到八年内，美国的次贷危机，有可能会引起全球新一轮的金融危机？”
“没错。”吴涛点点头，对这个事，没人比他更清楚的了。他现在只希望，材料上列出来的那些模型和数据，能糊弄过三井财团那些老顽固。
很快藤原丽奈便美眸一亮，举一反三道：“这么说来，我可以用这份报告，告诉董事会那帮人不要轻举妄动。而有了这几年的缓冲，完全足够我实施计划，稳固地位了，是吗？”
“恭喜你。”吴涛长身而起，对着藤原丽奈伸出手来，“预祝你成功。”
藤原丽奈美滋滋地蹭地站起来，并没有去握手，而是用力地给吴涛一个拥抱，“谢谢你，吴桑！”
第1117章 幸运名单，火爆揭晓
藤原丽奈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在这事上，吴涛并没有阻拦，毕竟他也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扶植起来的合作伙伴，被人轻易扳倒。
起码三井彦的下场和结局，决不能在藤原丽奈的身上重演。
其实藤原丽奈并不想走，这个四合院她虽然只住了一晚，但已经深深地喜爱上这里了。
在她的想象里，如果再能有一处温泉，就更加完美了。
临别的时候，藤原丽奈趁着拥抱的功夫，和吴涛提了这一点。
结果让吴涛眼前一亮，连连点头，温泉假山，一泊二日啥的，这个可以有！
至于说没有天然温泉，那都不是事，大不了造个人工的温泉好了。
不过这事并不急于一时，毕竟快到夏天了，温泉一时半会的根本派不上用场。
只要在今年冬天来临之前搞定就行了。
转眼到了管培生计划招聘结果揭晓的日子了。
按照管培生计划公众号上的预告，最终录取的二十人名单将在晚上黄金时间八点准时揭晓。
一时间，校内网访问骤增。
成千上万个围绕着那二十个幸运儿的话题，被展开热议，甚至占据了十大话题的七成之多。
随着话题的兴起和热议，越来越多的网民，一同守候在电脑前，默默等待着名单的揭晓。
那感觉，就像是高考成绩公布似的。
唯一的差异，是这次的名单里，只有仅仅二十个幸运儿。
距离晚上名单揭晓的时间还有八个小时。
天星传媒集团，依旧做着兼职实习的夏天，却并不好过。
前天，因为打盹事件，意外获得了赵经理和晏副总的赏识，着实让她有点小小的得意。
但是回过头来，她很快就发现，自己低估了职场上的人心险恶。
因为这回，不止是陶艺霄一个人和她对立，其他所有的实习生都和她不对付起来。
不知道是羡慕嫉妒，还是恨。
私下里，其他人甚至开始散布流言，说她根本就不可能入围那幸运的二十人名单，顶多是个陪跑的绿叶罢了。
如此一来，弄得夏天是格外的紧张，甚至于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只是这样的情绪，却无人可说，只能默默地等待着最终宣判时刻的到来。
为了第一时间知道那张幸运的名单，夏天干脆直接在天星传媒加了个班，反正这里既有电脑，也有网络，甚至还有免费的晚餐和咖啡。
由于天星传媒集团正处于重组之后的快速发展期，所以晚上安排加班的人员不在少数。
即便如此，对于实习生并没有作次要求。
所以一到下班时间，陶艺霄她们全都一窝蜂地走了。
临走时，陶艺霄不屑地看了兀自不动的夏天一眼，心里已经打定主意，明天过来看她的笑话。
吃完晚饭，重新端了一杯咖啡，回到电脑前，夏天特地看了一眼，时间是不到六点钟。
石乐乐在校内网的聊天软件里，发来一连串的问号，夏天想了想，很恬淡地回了两个字：加班。
这让还在宿舍里的石乐乐一阵大跌眼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加班？
夏天回得更加佛性：万一我没那么幸运，至少我还把握有这份实习机会。
好吧，反正怎么说都是你有理。石乐乐干脆不回了，两腿盘在椅子上，对着自己的豪华配置电脑，开始一分一秒地熬。
绰号四眼的室友看不下去了，推了推鼻梁上高度近视的眼镜，死皮赖脸地凑过来道：“石哥，你这么豪配置的电脑，不玩游戏可惜了。让兄弟玩两把，保证不耽误你查询幸运名单。”
结果不等石乐乐拒绝，其他室友便抢先打击道：“四眼，你跟谁玩游戏？我们都在校内上发帖聊天，一起等待幸运名单揭晓。”
四眼不屑地道：“那有什么意思，你们连参加都没参加，也不可能有你的名字。”
其他室友乐天地怼道：“至少我们可以知道石乐乐在不在名单上，然后第一时间和千万年薪高管打好关系。”
“说得有点道理啊！”四眼一琢磨，干脆拉过自己的凳子，坐在了石乐乐身后。
相比于很多人在宿舍里等待名单的揭晓，夏天在天星传媒，却是独自一个人坐在电脑前。
在这煎熬的情绪里，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很慢。
直到一声呼唤从背后传来，夏天回过神来，立刻老老实实地起身道：“晏总，您找我？”
晏菲今晚加班，是临时起意而为之。
所以并没有安排自己的秘书和其他员工配合。
结果没想到，在办公室里思路打开之后，各种想法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压也压不住。
结果想法有些多，需要查询的资料也不少，千头万绪的，工作量不小。
于是她心里一动之下，便出来找人帮忙。
找来找去的，便意外发现了坐在电脑前怔怔出神的夏天。
“你有空吗，帮我查点资料？”
夏天当即点头道，“有有有。”
没曾想这一答应，结果就接了一桩大活。
看着草稿纸上那密密麻麻的关键词，夏天深吸一口气，抛除杂念，打开浏览器，开始一个个地搜索整理。
谷歌很好用，有用的网页不少。但因为进入华夏时间尚短，很多排在前头的都是英文网页。
好在这难不倒夏天，只要是有用的信息，都逃不脱她的眼睛。
如此一来，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整理得差不多之后，交付打印，然后送到晏菲的办公室。
晏菲很欣慰，借机和夏天交流了几句，结果很意外地发现，这活干的挺走心，竟然能和自己聊个有模有样的。
“这样，我打算把这个想法最终形成企划案，你来配合我吧。”
夏天对此自然是求之不得，当下高兴地连连道谢，“谢谢晏总给我这样的机会，谢谢！”
等到回到自己工位上的时候，夏天第一时间想把这个喜讯告诉石乐乐。
结果纤手刚刚摸到座机话筒，电话铃便响了起来。
“喂，您好，天星传媒。”
电话那头的石乐乐狂喜的声音顺着电话线直接冲出来道：“夏天，我俩全都入选管培生计划啦，哈哈哈哈……”
夏天不由一怔，这才想起来这事。
挂了电话，急忙打开校内网，看着被顶上头一条的便是幸运名单。而她的名字，正在第19个！
第1118章 比考上名牌更荣耀的事
看着名单上自己的名字，夏天的心里有些恍惚，甚至涌现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来。
揉了揉美眸，确定名单上的名字还在，这才平顺了呼吸。
伴随着一阵如释负重，明天见到陶艺霄那些人，自己总算是可以轻松面对了。
除此之外，夏天甚至没有丝毫战胜对方的快感，不知不觉间，她的心态，随着这份名单的公布，而瞬间拔高了很多。
“祝贺你啊。”严格意义上的第一声祝贺，竟然来自于身后。
夏天意外地站起身来，看着晏菲那笑意吟吟的鼓励眼神，不由受宠若惊地道：“啊，晏总。”
晏菲压了压手，示意夏天不用站起来，紧接着往工位旁边的围栏上一靠，双臂环抱着胸道：“想想，连我都羡慕你能这么轻易地进入老板的视线，成为他打算着力培养的管理人才。”
既然领导没坐，夏天自然也不敢坐，双手交替地放在身前，听完晏菲这话，不由奇道：“晏总，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呀。您如今已经是吴总的得力干将了，今后我若能达到您今天一半的成就，就已经很满足的啦。”
晏菲被这记马屁逗笑了，但是也没点破，兀自道：“我当然羡慕啦。当初我进入老板的视野时，可没你现在这么好的条件。几次三番，历经数年的功夫，方才走到今天。”
“……记住，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容易二字。”
夏天重重地点点头，“我记住了，晏总。”
晏菲不再多说，拍了拍对方的柔肩，“行了，早点下班吧，叫上同学好好庆祝庆祝！”
“好的，晏总。”
目送着晏菲离开，夏天这才大松一口气，坐回工位前，目光落在电脑上，却发现自己的校内账号头像在不停地闪动跳跃。
随手打开一看，这一会的功夫，竟然积攒了上百条的消息。
自然都是一些老同学发来的祝福和问候，连带着有点重拾友谊的意思。
不仅如此，账号里还接到了不少素昧平生的求认识、求结交的好友请求，这样的热情自然是不用理会，但也平白让她的内心里一阵满足。
半个钟头以后，夏天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女生宿舍。
刚走进楼道，便被迎面路过的其他同学给围住了，“哇，夏天，恭喜你入选管培生计划啊，真的羡慕死人了。”
“是啊，是啊，夏天，你真的好厉害。”
感受着周围的恭维，夏天维持着笑容回应道：“其实你们如果报了名，也可以的。”
这话虽然是客气之语，但也是她回来这一路上所琢磨出来的一个道理。
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这个标题，她初三的时候，曾在知音上看过，当时深受触动，以至于影响了从当时至今天的成长历程。
在热情的寒暄和招呼中，又是半个钟头的功夫，这才最终回到了宿舍。
室友们出乎预料地都在，甚至为她准备了漂亮的鲜花以表祝贺，当然最终夏天是免不了被敲诈了一顿大餐。
即便如此，她也很高兴。
看着手里的那张密密麻麻的来电便签，夏天恍然发现，入选管培生计划所接到的祝福，甚至比她当初考入金陵大学，来得更多更浓。
当晚，入围最终幸运名单的其他十九人，基本上和夏天拥有同样的心情和感受。
这二十人，出自清华园的有8人，北大的5人。国内top2的两所高校，占据了整个名单的大半人选。
剩下的7人，便是零零星星地来自于人大、中海的高校，以及夏天和石乐乐这俩人。
翌日一早，夏天宿舍的卧谈会几乎聊了个通宵，以至于一大早她几乎顶着个黑眼圈去上班。
所以到了班上，夏天特别的低调，生怕被别人瞧出来这点窘态，而无地自容。
然而，尽管她很努力地做个透明人，可是结果却仍旧事与愿违。
刚在工位上坐下来，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原先那群实习生同伴便突然簇拥过来，满面热情地道贺和恭维着，仿佛前几天夏天遭受的冷言冷语，和他们毫无干系似的。
当然陶艺霄根本不在这群人之列。
此刻的陶艺霄，努力地把脑袋埋在各种杂乱的文件里，颇有点掩耳盗铃的架势。
好像这样，就可以避免她的脸皮被人打得啪啪作响似的。
但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啊。
就在她努力地淡化存在感时，人资部的赵经理，一脸风骚地走到实习生办公区，顾盼生辉地道：“各位，让我们首先对夏天同学入围管培生计划表示祝贺！”
“……希望大家都能够向夏天同学学习，学习她的优秀品质和敬业精神。尤其是陶艺霄同学，今天你的工作就是给夏天同学打下手，尽快把晏总交待的材料整理出来。”
陶艺霄蹭地一下站起来，本想拒绝的她，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应承。
看得众人脸上表情特别的精彩，那眼神和目光，落在陶艺霄的眼里，比直接打她的脸还要难受。
赵帅这个娘娘腔袅袅婷婷地走了。
很多人都恍然明白一个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呀。如今落到人家手里了吧，还不是任人揉捏的份？
陶艺霄却怨毒地盯着赵帅的背影，银牙咬碎：哼，这个家伙，一定是故意这样安排的。
后海的四合院里。
吴涛正在为下午和梁言成的会面，做准备。
今次毕竟是不同以往了，准备工作还是做足为好。为此，他甚至把软件谷计划的两名主要负责人，胡宁和秦潇潇都叫了过来。
再加上吴涛自己，可以说是一个超强阵容了。
然而头一回去见高层干部的胡宁，却是有些紧张。至于秦潇潇，因为跟在吴涛身边，她总是没来由地感到自信和放松，所以不至于像胡宁那样不知所措。
仨人把具体的材料，都理了一遍。一些可以预见的问题，相互交流了下意见。
做到了然于胸之后，吴涛便笑着为两位下属减减压，免得下午束手束脚的，影响工作汇报。
因为这次的软件谷计划，关系到未来三到五年的风投产业，所以绝对不容有失。
更何况，按照莫莉的说法，菲戈和霍华德那边，还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
第1119章 背靠大树好乘凉
梁言成特地派了个人来接吴涛一行人。
毕竟他在京里的住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找到的存在，必须有个信得过的向导带路，才能顺利地找到。
否则，任凭吴涛的车队东冲西突的，没准真能被随处可见的便衣给盯上，进而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等到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秦潇潇安排的商务车队也跟着到位了。
胡宁并拢着姣好的双腿，秀拳却下意识地攥起来，不时地朝外头看看，借着阳光的刺眼，勉力舒展一下皱在一起的眉头。
“老板，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秦潇潇一袭白衣，薄施淡妆，随意往亭子边一站，那气势便不输旁人。
正说着，宋壮带了个年轻人走进来，一身白灰的夹克衫，愣生生地把三十出头的青年人穿成了中年人的样子来。
“吴总，久仰大名。我是梁首长的助理覃会英，这次首长派我来接你们。”
虽然是久仰吴涛之名，可是覃会英见到吴涛真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愣怔，诧异了一把。只是他反应快，当即掩饰了过去。
吴涛握上对方主动伸出来的手道：“有劳覃助理了。”
其实吴涛知道以对方这身份，最起码是个处级干部之类的，但是既然对方自称助理，他便直接借用了。
接着吴涛顺势介绍了一下身边的秦潇潇和胡宁，覃会英这才意识到，今天这回可能穿得太老套了点。
不过反正他不是来做客的，当下覃会英也丝毫不拖泥带水，连杯茶水都没喝，便直接道：“吴总，我们这就走吧？首长那边还等着呢。”
吴涛也不忸怩，既然到了首都这地盘上来，那咱就按照首都的规矩来。
见首长的时间开始以分钟来计算，甚至可能精确到秒，那他自然就入乡随俗了，“好，全凭覃助理安排。”
一行貌不惊人的商务车队，在领头一辆红旗车的带领下，徐徐离开后海四合院，不多时便拐上了二环。
覃会英没有坐在来时的红旗轿车里，而是和吴涛同坐一辆。
好在商务车里空间足够宽敞，倒也坐的下。
只是吴涛邀请他坐到自己身边来，覃会英却执意坚持坐在副驾上。
如此一来，吴涛倒是不介意。可是这规矩森严的做派，却让后面的秦潇潇和胡宁更加紧张了。
车对走走停停，约莫半个钟头的功夫，进入了一段临时封锁的交通管制区。
虽然遇到了警察设卡盘查，但是前面那辆红旗车甚至连停都没停，便一路开过去了。
想来是红旗车上那部位专属的牌照，就是一张通行证。
路越走越宽，倒不是车道变宽了，而是路上的车子越来越少了。
最终拐进一个公园式的地方，要不是有武警站岗放哨，吴涛还真以为来到一处公园了。
这个公园式的小区里，阴森森的，戒备森严，虽然还没下车，便让人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压抑感。
直到车子停在一处编号为10的黄皮小楼前，吴涛看到李月兰那慈祥的脸庞时，脸上方才露出轻松的笑容。
吴涛一下车，李月兰便冲上来了。
原本很谨小慎微的见首长之行，立马变成了唠家常模式。
覃会英插不上话，只能在旁边束手恭立着。倒是随后下车的秦潇潇和胡宁，心下随之一松，被李月兰这和蔼老奶奶的形象感化到了。
“李奶奶，怎么还能麻烦您亲自出来迎接呢？”吴涛反握着李月兰的手道：“有覃助理在，还怕我摸不着门么？”
李月兰笑眯了眼，“小覃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架不住我老人家想你这孩子了，急切着想早一点看到你。”
言罢，随即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吴涛一眼，“个头又窜了一点，不过瘦了。”
吴涛笑了，“李奶奶，我都老大不小的了，骨头早就闭合不发育了，怎么可能还长个头？”
李月兰并不介怀，却犹自坚持道：“老人家我不会看错，今天留下来吃饭，奶奶好好给你补补。”
言罢，李月兰瞥了眼吴涛身后的秦潇潇和胡宁道：“这就是你带过来的漂亮闺女，一个赛一个地能干哪……”
秦潇潇和胡宁连忙鞠躬问好。
李月兰慈眉善目地连连说好好好，这才把吴涛一行人接进楼内。
小楼外面看起来貌不惊人的，里面看起来也是中规中矩。
不管是装饰家具，还是陈设布局，都颇有民国时期的欧式风格。若不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吴涛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哪个民国时期的公馆了呢。
偌大的会客区，沙发和茶几交叠摆放，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小会议圈子。
梁言成坐在居首的沙发上，远远地冲着吴涛招手道：“就等你了，咱们快开始吧。”
李月兰松开吴涛的手道：“你们先忙，我去招呼厨房准备。”
吴涛嘴上应着，心里却琢磨着，一会就结束的事，怎么也不至于在这儿等着吃晚饭吧。
结果没曾想，这一开始，时间马上不受控制了。
和以往不同，梁言成这次对于软件谷规划问得特别细致，几乎是面面俱到。
看得出来之前给他送的初稿，他也研究了通透。
好在吴涛把秦潇潇和胡宁带过来了，对于梁言成的问题，是越探讨越明晰。
毕竟是要作为一项国家级发展战略提出来的，无论如何不能出纰漏。
而秦潇潇和胡宁俩人随着探讨的深入，也变得愈发应付自如了。
起码，这镇定自若的功夫，是练出来了。
于是这一忙活，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等到覃会英在旁边把探讨的资料整理出来，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梁言成摸过茶壶，才发现茶都凉了。抬手便吩咐覃会英道：“小覃，去看看晚饭准备得怎么样了，能不能开饭了。”
吴涛作势要起身道：“首长，您日理万机的，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呗。”
秦潇潇和胡宁也跟着起身。
结果梁言成连眉眼都懒得抬道：“你给我坐下，别跟我玩这些有得没得。”
覃会英见状会意地去问了。
吴涛这半边屁股刚离了沙发，只好打哈哈掩饰着一脸尴尬地坐回去道：“首长，瞧您说的，我哪敢啊？”
第1120章 谈笑间，铸就宏伟蓝图
在首长家里吃饭，任谁都自在不到哪里去。
纵使是秦潇潇这样和各种身份客户应酬惯了的资本大亨，也有点手足无措。
更别提没经历过太多历练的胡宁了。
于是在等待安排的时间里，俩人坐在一起，说些缓和气氛的闲话，然后看着一旁的自家老板，风轻云淡地和首长夫人唠些家常，那亲密劲宛若祖孙俩。
秦潇潇和胡宁相视一眼，虽然嘴上不说，可对自家老板这种镇定功夫，仍然暗自佩服。
至于梁言成则是消失了一会，出来之后，身后跟着个戴着眼镜的白大褂。
看得吴涛一阵错愕，小声问起李月兰道：“李奶奶，首长身体不舒服？”
“没有，”李月兰慈祥笑着不变，声音却低了几分，“那是他的保健医生小黄，上头给安排的。”
原先只能在回忆录里听说过的事情，如今切实地发生在眼前了。
吴涛虽然觉得有些新鲜，却是并不意外。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厨房那边安排的人过来通知说，竟然要分两桌开饭。
左右看了看，今天拢共也没几个人，再分两桌，这饭吃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这安排着实有些不尽人情了。
但是没辙，这样的安排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李月兰显然是习以为常了，拉着吴涛的手一个劲地劝道，“今天我做了不少你爱吃的，一会一定要多吃点。”
至于梁言成，只要把吴涛和他安排在一起进餐，他就没什么意见。
而被另行看待的秦潇潇和胡宁不仅没有丝毫的不悦，反倒是大松一口气，一副如释负重的样子。
偌大的小厅里，吴涛陪着梁言成坐在一个雕工玲珑的小桌前。
很快，两个长相不错、身着工作制服的女人，端着两个餐盘鱼贯而入。
作为客人，吴涛获得了先行布菜的权利。一个盘子八个小牒小碗的，虽说看起来不大气，倒也算是精致、丰盛。
紧接着另一个餐盘摆在了梁言成面前。
吴涛拿眼一瞧，嘿，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快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等到所有人退去，吴涛有些瞠目结舌地问：“首长，你就吃这么点？”
梁言成摸起筷子摆摆手道：“不用了，开动吧。”
吴涛茫然地点点头。
得了，到了老梁这一步，连身体都是国家的了。这日常饮食自然也成了一份备受监督的工作，连一点任性的余地都没有。
只是老梁显然是习以为常了，“说说你这软件谷规划，打算在哪里做试点？”
吴涛正掐了一个四喜丸子往嘴里送，闻言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吴苏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梁言成闷头径自道：“定国那边可能也会有变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会回金陵。”
四喜丸子还没嚼完，吴涛便愣在当场道：“这事有没有准？”
“有谱，”梁言成不咸不淡地道：“但是官场的事，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
吴涛囫囵吞枣地把丸子咽下，咂吧咂吧嘴道：“那就把试点项目往后推推？”
梁言成摇摇头，“试点是带有调研性质的一种尝试，按照政府一贯的方针贯彻原则，一个计划从试点到全面推广，至少要两到三年的时间。所以这个试点的落地，必须越快越好。”
这特么顿时让吴涛陷入两难了。
稍微一琢磨，没什么答案，吴涛抬起头来，看着老梁那不动声色的样子，当即豁然开朗，“首长，你说怎么办稳妥，咱就怎么办。”
“这事啊，”梁言成果然早就有了主意，“你交给定国去办。”
吴涛瞬间会意过来，换句话说，就是项目跟着人走。这也便于安定国把这个项目作为自己的一种政治资本，可进可退。
“不过首长，两到三年之后再全面推广，这时间是不是太久了点？”
“你这孩子，”梁言成眉头一挑，“作为国家一项重大的经济决策，两三年时间已经算快的了。”
吴涛一听，便有些丧气。
结果临了梁言成话锋陡然一转，“不过你若是能让这个试点项目取得突破性的成就，带来划时代的影响，那么全面推广的日程提前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吴涛算是听出来了，这是明摆着激自己呢。
心里头琢磨着，嘴上偏偏不接茬，全当自己刚才没提这事。
梁言成不以为意，话题一转道：“最近国际铁矿石价格三连涨，对国内市场冲击挺大的，这事你怎么看？”
这事啊，吴涛脱口而出道：“很简单啊，由政府牵头，把国内钢铁厂联合起来，同国际铁矿石供应商谈判。毕竟咱们这么大的需求量，完全有资格坐上议价的谈判桌了。”
“……况且，这也是国际惯例，不是么？”
梁言成思忖着反问道：“目前国内对铁矿石的需求增加，主要来源于房地产市场的过热，引发钢材需求大涨。为什么不考虑，利用这次机会，给房地产市场降降温呢？”
吴涛摇摇头说，“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随着经济发展，各地房产市场的爆发，恐怕是不可逆转的大趋势。更何况，房产市场这一块应该被不少人盯上了，牵扯到的关系和利益太多。所以遏制房地产市场的发展，只会是吃力不讨好的。”
梁言成捧着碗，想了一会，随即和吴涛交换个眼神，便确定了这番话，话里话外的两层意思。
话题重新回到软件谷计划上来的时候，俩人的晚饭都吃得差不多了。
梁言成放下碗筷，吴涛也吃个肚滚溜圆了，“软件谷计划的专家评审和论证日程，至少得两周时间。”
吴涛当即会意道：“行，我会在两周之内和安叔把这事敲定。”
“还有，”梁言成叮嘱道，“这个过程中，要处理好各方关系，别太出挑。”
吴涛听出这言外之意道：“这么说，软件谷这计划，您不能帮我保密啊？”
梁言成眉眼一挑，没说话，意思却是不言自明：你说呢？
走出10号小楼的时候，吴涛走得很干脆，完全没有以前那种打秋风的意思了。
毕竟这里是首都，岂能和江东省那边相比？
直到李月兰追着送出来，将一个袋子塞到了他手里道：“早听说你在这边有个四合院，一直没机会登门，但是这份薄礼我可一直备着，你可一定得收下，否则我派人送上门去。”
覃会英瞥了那袋子一眼，嘴角忍不住直抽抽，那哪是什么薄礼，分明是首长自己都舍不得喝的特级大红袍啊……
第1121章 高门大院与胡同小巷
从10号小楼离开，众人心里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直到车队汇入了二环上的汽车洪流，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踯躅车队，秦潇潇这才有些回过味来。
俏脸上恢复了几分神采道：“自打到了首都，一直听说有个说法。”
吴涛手掌抚在膝盖上，手指头灵巧地变换敲击在膝盖骨，饶有兴致地道：“哦，什么说法？”
胡宁也有些好奇，跟着一起看向神采奕奕的秦潇潇。
“传说只有做过了两件事之一，才算是真正地了解首都。一是，进过了四九城内高门大院的大官府邸；二是，听过了胡同巷子口的老少爷们天南海北地侃大山。”
胡宁不由失笑道，“敢情说我们这些在首都上了四年大学的，都不算是了解首都的了。”
倒是吴涛迅速会意道：“有点意思，这第一条呢，表明了首都作为全国政治中心的特点；而这第二条，那就是作为文化中心的体现了。”
“不会吧，老板？整天窝在胡同巷子口的老少爷们，能体现什么文化？”胡宁对此是万万不能同意的。
“这话当然是有点夸张了。”吴涛摆摆手，表示并不较真地道：“不过你可别小瞧那些老少爷们，从他们口中，你能听到三朝五代的皇亲旧事，以及各国元首的英姿风貌，这就是作为首都人的底蕴。”
当然这话说说也就过去了。
随即吴涛便把话题一转，叮嘱道：“潇潇，国际铁矿石市场的问题你要盯一盯，有什么问题尽早告诉我。”
秦潇潇点点头道：“没问题，老板。其实我们在国际期货市场上，对铁矿石原料市场一直在跟进研究。”
“行了，那就继续保持。”吴涛肯定道，“尤其是跟三井财团有关系的重要事件，无论大小，必须呈报给我。”
“明白。”秦潇潇回答的干脆利落。
回到后海的四合院，里里外外一片灯火通明。
花婶迎出来，问起吴涛的晚饭时，吴涛很意外地看了看表说：“都这个点了，你们还没吃饭吗？”
花婶指着院里头的莫莉几人道：“几位客人逛了一整天的南锣鼓巷，带回来各种小吃食，到现在还在意犹未尽地品尝着呢，我准备的晚饭，根本就没派上用场。”
吴涛摸摸肚子道：“我反正是吃的很饱。”回过头来，问了问车上还没下来的秦潇潇和胡宁道：“你们呢？”
胡宁当即摆摆手，倒是秦潇潇不太见外，言语间迟了片刻道：“在首长家，我反正是没敢多吃。胡宁你真吃饱了？”
胡宁红着脸道：“我晚上本就吃的不多。”
吴涛却是看出来了，干脆命令道：“行了，都下来吧，省得你们回去找食了。再说了，花婶的手艺，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众人绕过照壁，进了院子，才注意到凉亭里的石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盒。
老首都传统的乳酪，炸耳朵，烤酥肉，蒸年糕……应有尽有的，琳琅满目的。
而这些，还是莫莉几人大朵快颐之后，所剩下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把整个南锣鼓巷的小吃都包圆了呢。
吴涛指着这一桌子的小吃，开玩笑道：“吃遍首都的胡同小巷，起码也算是半个首都人了。”
花婶不明就里，秦潇潇和胡宁却是明白，吴涛这话是接着先前那个话题讲的。
忙完管培生计划和软件谷规划，时间已经转入了五月里了。
软件谷计划提交到梁言成那边，进入专家讨论和评审环节，吴涛估摸着且需些日子，才能沉淀下来，继续往下推。
这其中的缓冲时间，大抵也是难得的偷闲时光了。
于是这一天天的，吴涛经不住莫莉几人的软磨硬泡，愣是把南锣鼓巷那片的几条胡同片儿逛了个遍。
当然，说是逛了个遍其实并不准确，准确地说，应该是吃了个遍。
花婶每天在四合院里完全不用操心饭局的问题了，只是在晚上熬点养胃的稀粥，供吴涛调和一下。
其实对于吴涛来说，肠胃从来都不是问题。
毕竟他现在年轻，肠胃的活力旺盛，这点吃食还不在话下。
问题是每天吃饱喝足了回来之后，莫莉几人都会拉着他到健身房一起跑步消食。
这就要老命了。
眼瞅着那穿着清凉的健美身形，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吴涛挥汗如雨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
结果十公里跑下来，头晕眼花不说，身体上某个部位也跟着隐隐地发胀……
到了后来，吴涛只能以肠胃不适为由，躲在家里俭以修身，静以养德。
恰逢莫莉和帕尼斯在中海的分公司事务堆积，不得不先行回去，伊万卡也跟着离开，四合院这才清净了下来。
总算是能睡个安生觉了。
一大早，吴涛被热醒过来，一抹脑门全是汗，才发觉自己忘了打开恒温恒湿系统了。
走出门外，空气扑鼻，带着点热烘烘的气息。
真没想到，这首都的夏天，竟然来得比南方还要更早一些。
昨天蔡宝打来电话，说是学校里已经定好了毕业典礼的日子，毕业照以及散伙饭的计划也都提上了日程。
所以吴涛打算今天过去看看，等此件事情一了，差不多也就是软件谷计划第一个试点项目的落地之日了。
一大早，花婶准备的早餐，让他很意外，竟是首都本地的小吃，豆汁，炸圈，以及炒肝。
看着吴涛的表情，花婶解释道：“我看你对首都的小吃感兴趣，专门跟人家现学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吴涛饶有兴致地吃着，嘴上却道：“真正要百吃不厌的，还是家乡的小吃。所以花婶，我还是喜欢你原来那一口。”
“行！”花婶欣欣然道：“你喜欢，我就天天给你做。”
正自闲聊间，宋壮从外头走进来了，“老板，门口有个人自称是江东省驻京办主任过来，说是亲自拜访您。我觉得像个骗子，这单位我从来没听说过。你看？”
不等吴涛回话，花婶便抢先道：“宋师傅，你可千万别冲动，驻京办这个机构我听说是有的。还是问清楚了，再做打算。”
吴涛却是毫不怀疑，“不用问了，把他接到会客厅，我一会吃完饭就过去。”
第1122章 驻京办来客的真正目的
能混到驻京办主任这个位置上，吴涛原以为起码也是个左右逢源的中年油腻男。
直到吃完早饭，来到前厅，发现里外里除了个三十多岁的工装丽人，再没有旁人了。
听到脚步声，正自品着极品碧螺春的郑静静抬起头来，便看到了正一脸狐疑走过来的吴涛。
吴涛不认识她，她缺认识吴涛。
毕竟这个名字，不仅在江东省鼎鼎大名，即便是在整个华夏，乃至世界上，都是赫赫有名。
数遍整个华夏，能连续两次登上巴伦周刊的，也就只有他了。
只是眼前的吴涛，看起来比传闻中的年轻多了。
作为在官场里迅速蹿升起来的女性公务员，一直深信不疑地认为，全华夏的精英都在官场里头。
如今见到吴涛，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看法有失偏颇。
不过眼下她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揣摩分析这个想法，便起身迎上正自踏进前厅的吴涛，主动伸出手来道：“吴总，我是江东省驻京办副主任郑静静，您可以叫我静静，这样听起来，我就和您一样年轻了。”
吴涛握上那白净滑腻的柔荑，心里头品着这番话，便对眼前这女子能在如此年纪轻轻便混到如此位置，丝毫不感到奇怪了。
只是静静这个称呼他是断然不会叫的，“郑主任，不知今天过来所为何事？我这正打算去学校有点事。”
郑静静收回手，便立刻退后一步，保持着礼貌上距离道：“那真是我唐突了，吴总。不过职责在身，事关重大，希望吴总能给我十分钟时间，分说一二。”
吴涛眉眼一眯，指着红木椅子道：“请坐。”
双方落座之后，郑静静也不扭捏，径自开门见山道：“听说吴总打算和地方政府联手打造华夏自己的硅谷，想来一定是大手笔。”
“……我奉江东省戴书记的委托，希望吴总能在选择政府伙伴的时候，尽力向江东省地方政府倾斜。毕竟那儿是长三角地带，交通发达，辐射周边，影响力也容易体现……”
吴涛并未说话，一直耐心地等着对方说完。
作为官场中人，不打草稿，口若悬河地讲上半个小时乃至一个钟头，那都是基本功。
郑静静在这方面的基本功显然很扎实，而且很优秀。
起码说的吴涛没有丝毫的厌烦之色，这已经很难得了。
然而吴涛奇怪的是，她这么滔滔不绝地讲来讲去，完全没有让自己表态的意思，究竟是什么意思？
直到郑静静差不多讲了九分多钟，吴涛这才有机会问起，“郑主任，我在首都的这个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郑静静抿嘴一笑，“吴总，您毕竟是咱们江东省的骄傲，我岂能不知您的落脚点？当然，话说回来，您在全国都鼎鼎大名，相信知道您这地儿的驻京办，恐怕不在少数。”
吴涛瞬间明白过来了。
原来郑静静此次过来，其实并不是为江东省分说一二的，而是旨在提醒自己，软件谷计划的事儿已经泄露出去了，用不了多久，您这地方就要被踏破门槛啦。
明白这一点，吴涛这脸色当即就缓和下来了。
“真是辛苦郑主任亲自跑这一趟了，改日我做东，请郑主任吃顿饭，也算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
不愧是个年纪轻轻就能把事业做到如此之大的青年才俊，一句话的功夫，人家就什么都明白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郑静静也就不便多留，对于吴涛的饭局邀请，她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人家那只是客气客气而已。
但是基本的客套还是要回应的，“哪里哪里，吴总，如果有机会，应当是我代表驻京办请您，感谢您为家乡父老做出的卓越贡献。”
目送着郑静静前脚离开，吴涛后脚便急匆匆地往外走，对着迎面赶回来的花婶道：“我先到熙春园那边躲一阵子，有任何官面上的人物来找我，都说我不在。”
花婶笑了，并不多问，挥挥手道：“你就放心去吧，那边我马上派人过去收拾。”
五月的清华园里，绿意盎然，繁花似锦。
然而却充斥着一片离别的气息。
清华五十多个院系，上百个毕业班，总有些情绪敏感的同学，竟能在拍学士照乃至毕业照的时候，抱头痛哭。
四年时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真正到离别的这一刻，很多人才发现，这偌大的校园里，竟然有这般以及那般的美妙。
吴涛漫步在校园里，看着这一切，虽然不那么容易动容，却也让心中那份躲人的焦躁淡了几分。
与此同时，中海市，飞鱼投行。
刚刚拿到软件谷计划资料的霍华德，匆匆地推开ceo办公室，找到了正在和金发秘书调笑的菲戈。
菲戈一看霍华德凝重的样子，便当即正色起来，挥手打发走了金发秘书，沉声道：“什么事？”
霍华德把资料递上去道：“这是最新弄到的消息，华夏吴打算搞这个东西？”
“software valley，软件谷？”菲戈扫了一眼道。
霍华德点点头，补充道：“没错，他们称之为打造华夏的硅谷计划。”
菲戈轻描淡写地把资料往桌子上一扔道：“硅谷是互联网高科技的集中地，你觉得这是区区一个发展中国家想要复制就能复制得出来的吗？”
霍华德提醒道，“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硅谷的软件开发人员中，来自亚裔的精英是越来越多了。这至少说明，软件技术的攻克对亚裔人来说，并不是难事。”
菲戈顿时正色起来，重新把文件捡回来仔细翻看了一会道：“这难道就是华夏吴苦心积虑想出来的，对付我们的大招？”
“我恐怕是的。”霍华德不无焦虑地道，“毕竟他搞的互联网产业公司，比如天景公司、脸书科技、天行游戏，全都很成功。这个软件谷计划，只要再出一家这样的公司，业绩上就有可能超越我们至今在华夏做的所有努力！”
菲戈没有说话，半响之后方才蹭地一下站起道：“不，我想培育一家新的高科技互联网公司，不是华夏吴的主要目的。既然是要打造华夏的硅谷，那么建立一个良性的互联网企业生态圈，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第1123章 财团内最具权威的人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对这件事重视起来的菲戈，当即想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甚至于他越想，越觉得理应如此。
实在是他们在吴涛的手底下已经输了太多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多想。
对此，霍华德出奇地没有反驳。不仅如此，而且迅速地想到应对之策道：“大不了我们也搞个类似的软件园计划，想来华夏政府，对我们外资应该会更欢迎一些吧？”
菲戈眼前一亮，顿觉这个办法可行，二人当即商议一番，一个山寨版的软件谷计划便新鲜出炉了。
身在清华园的吴涛，自然不会想到有人会出个山寨版的损招来搅乱自己的计划。
不过在他的预想里，即便有人或者地方政府想要复刻自己的软件谷计划，也未必能达到同样的影响力和效果。
因为从一开始，他为软件谷计划所拉来的政治背景以及资本背景，便构成这个计划本身的进入壁垒。
计划本身背景的深厚与否，直接决定整个战略层次的高低。
而战略层次的高低，又最终决定相应的软件谷计划所能吸纳过来的创业idea和种子资源的优劣。
这些创业idea和种子资源的优劣，才是决定软件谷计划最终成功与否的关键。
混迹在清华园里的吴涛，看起来和寻常的学子没什么两样。
事实上，他也尽量表现的像个寻常学生，特地不去接兜里不停震动连带着响起的电话。
直到藤原丽奈的电话远隔重洋地打来，他这才走到一颗梧桐树底下压低声音，沉声道：“丽奈，你有事？”
电话里藤原丽奈那兴奋的声音当即传来，“吴桑，实在是太感谢您了。照你说的办法，我回来刚刚着急了一次财团董事会，各大董事便恢复了之前对我器重的态度，甚至说要加强和吴桑您的合作呢。”
对此吴涛并不意外，语出平静地道：“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藤原丽奈深吸一口气，连带着丰韵的胸口跟着一阵起伏道：“吴桑，你说的对。对于三井财团名下的传统行业，我应该交出去。而把全部精力用来发展新兴产业，只要新兴产业起来了，那么我的班底和后盾自然就坚不可摧了。”
“正是此意。”吴涛肯定地道：“那么就请争分夺秒地加油吧！”
“嗨，吴桑，丽奈一定会努力的。”
收了藤原丽奈的电话，吴涛心情一片大好。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忘记顺便问问国际铁矿石接连涨价的事了。
不过也无妨。
这事即便藤原丽奈不说，天启投资的专业团队迟早也会弄个清楚明白的。
刚刚和吴涛通完电话，藤原丽奈在三井财团总部办公室里，已经临近下班时间。
今天总算是可以早早下班去吃个大餐庆祝一下了，藤原丽奈伸了个懒腰，露出无限美好的身段曲线，回头再看向窗外东京的夕阳，顿觉无限美好。
浑身轻松地正准备招呼亚莉莎下班，结果一个人影气冲冲地推门而入。
“社长大人，你怎么能轻易地把钢铁产业的发展大权交回到三井家族手里？”一进门，藤原五郎便臭着张脸训斥道。
作为家族内的长辈，藤原丽奈对于藤原五郎的敬畏，比旁人要更少一点。
当下接过亚莉莎急急忙忙端过来的茶水，亲自放到藤原五郎面前道：“藤原君，丽奈这样做，自然是有自己全面的考虑。况且整个计划，其实是在吴桑的首肯下，才得以实施的。”
“纳尼？”藤原五郎顿时一阵惊讶，先前还摆着的臭脸当即便了，“你说是吴桑的授意？可这又是为什么？”
虽然同样有疑问，但是藤原五郎却已经不敢表现的太过吹毛求疵了。
实在是华夏吴桑那个人的威名，如今在整个三井财团上下，都是不可动摇的存在。
否则今天的财团董事会上，也不至于丽奈刚拿出那份金融危机的分析报告，便震慑到了一群董事会大佬了。
原因无他，盖因这份金融危机的分析报告，有着吴桑的点评意见以及天启投资建立的专业金融模型。
藤原丽奈俏脸上恢复了自信的光芒道：“很简单，将钢铁产业交回到三井家族手中，一方面获得了三井家族的鼎力支持，另一方面也为藤原家族腾出手来，发展自己赖以生存的支柱产业半导体！”
藤原五郎惊骇的无以言表，大吃一惊才道：“可这是充满着风险的一件事，不是吗？”
藤原丽奈悠悠一叹，正如吴桑所说，东瀛的老牌财团，一直裹足不前，很大程度上便在于对风险的畏惧，缺乏进取精神。
否则按照东瀛的技术积累和钻研精神，对高精尖科技的占有率，远不止眼下这么点。
当然藤原丽奈不会把这些话直白地说出来，“藤原君，你知道吗？半导体产业其实是吴桑着力发展的所在，我们只要和吴桑联手发展，未尝不能在这片被欧美垄断的领域中闯出一片天地。”
“嗖噶！”藤原五郎连连点头，一脸敬畏地道：“既然是吴桑看好的产业，那么丽奈你可一定要加油，真正发展出藤原家族赖以依仗的新型龙头产业。”
“嗨，藤原君，丽奈会努力的。”藤原丽奈颔首道。
藤原五郎说完了正事，便起身告辞，只是转身离开的时候，不忘提醒道：“伊藤那个老家伙，对你这次的动作未必心服口服，你务必要小心。”
“我知道了，藤原君。”藤原丽奈不以为意地道，“不过藤原君有空的时候，不妨替我劝劝伊藤董事，毕竟未来几年后的金融危机可不是闹着玩的……”
藤原五郎顿时眉开眼笑，“丽奈，你果然是越来越聪明了！”
送走了藤原五郎，藤原丽奈回过神来道：“亚莉莎，你说，这次我们应该怎样感谢吴桑呢？”
亚莉莎沉吟片刻道：“社长大人，我想我们积极配合吴桑，把半导体产业真正做起来，才是对吴桑最好的报答。不是吗？”
“你说的对，亚莉莎。”藤原丽奈恍然大悟，“其实吴桑对于三井财团的期望，一直是在技术层面的合作之上，反倒是资本合作上他并没有过多的期待。”
“……所以亚莉莎，现在马上把财团旗下所有半导体产业的资料找出来，我马上要看！”
“可是社长大人，你不是约好了要去吃西餐放松一下么？”
“不了，亚莉莎，时间不等人呢……”
第1124章 潜心发展，不靠嘴炮
清华园里，东二食堂。
晚饭，吴涛选在了这里打发。毕竟以后回这里吃饭的机会，终究是不多了。
虽然这样不免被周围一些眼尖的同学认出来，但好在大部分人都很克制，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便各自吃饭聊天了。
留下吴涛一个人，一边感受着象牙塔里的简单氛围，一边琢磨着开年以来便面临的挑战。
旗下的产业铺开的太大了，遇到的挑战是越来越多。
就比如元启科技的lotus手机，自打过了年，摩托罗拉和诺基亚方面，便没有停止对lotus新品的叫板和对标。
各种打压别人、抬高自己的产品宣传策划，甚至比他们的手机新品更加精彩。
对此，冷宁的压力是空前的大，甚至想要把lotus手机预研中的各项技术一股脑地丢出来，直接灭了两大竞争对手。
结果自然是可以想见，这份激进版的产品设计方案，被吴涛坚决地驳回，而启用了另一套被摩托和诺基亚称之为非常‘平庸’的产品方案。
最终反响如何，元启科技从萧紫霞到冷宁，再到下面每一个产品研发人员，都很忐忑。
而在元启科技之外，收购了ibm-pc业务的天安电脑，也要在今年推出新一代笔电产品。
这个产品的推出周期，延续了ibm-thinkpad的传统惯例。
但是对于放弃了thinkpad品牌的天安计算机，所推出的笔电，能否被市场所接受，还要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除此之外，天芯科技、台联电方面的合作发展，无一不是令人操心的事情。
正自琢磨间，一阵香风袭来。
紧接着，三个餐盘不约而同地放在了吴涛面前的桌上，从餐盘里的搭配来看，特别的素淡。
吴涛抬头一看，正迎上金月、应小倩和曾娜挥着纤手打招呼的可爱模样。
随即笑了笑，金月吐了吐香舌道：“吴同学，没打搅到你吧？”
应小倩拢了拢裙子，作势欲坐下来道：“吴大老板，不会不欢迎我们吧？”
吴涛连忙收起思绪，谦让着道：“哪里哪里，快坐快坐。”
“这么巧啊？”吴涛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所以干脆放下筷子，双臂交叠着放在桌子上道：“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们。”
金月加了一小口米饭，红唇一抿进了嘴巴，顺便指了指曾娜道：“都是曾娜的功劳，她一眼就看到你了。”
这话说得曾娜脸色一红，“月月！”
吴涛呵呵一笑，当即转移话题道：“马上就要离校了，你们的工作都签哪里了？”
这问题金月没吱声，反倒是应小倩悠然一叹，颇有点顾影自怜的意味道：“这方面嘛，我和曾娜就没月月那么幸运了，直接入选了管培生计划。”
金月不服气地嘟着嘴道：“饭也吃了，歌也唱了，你们还想怎样嘛！”
吴涛饶有兴致地看着仨人，看来金月是没少被敲竹杠，请客吃饭什么的。
应小倩却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当即反问道：“好歹是一工作就高人一等的职位，今后我们见着你，说不定都得称一声金总。敲你两顿饭怎么了？已经够便宜你的了，好吧？”
眼尖俩人又有要掐的意思，曾娜不说话，默默地扯了扯应小倩。
吴涛听在耳里，却体味出另外一层意思了，“这么说来，你们仨应聘到一起了？”
应小倩瞪着金月，无暇回话。倒是曾娜温言温语地道：“小倩她到天安电脑去了，她俩算是将来还能碰着面的，所以小倩的怨念有点大。”
“……至于我，应聘了一家物流公司，跟她们不搭嘎。”
吴涛眉头一皱，这曾娜看起来老派，想不到做出的选择也是老气横秋，感觉没什么活力和挑战似的。
于是顺便一问，“什么物流公司，为什么选择那里？”
曾娜听出这话音里的挑剔之意，所以回答的愈发心虚了，“是一家刚成立不久的物流公司，因为搭上了电子商务的这趟快车，所以扩张得挺快。”
一旁拌嘴的金月和应小倩闻言也停了下来，一同看了过来。
然而吴涛却没有点到为止的意思，继续追问道：“叫什么名字？”
曾娜脸色愈发红了，可是嘴上却是说不出口。
倒是看不过眼的应小倩，心直口快地道：“哎呀，叫什么元通物流！当初我们俩也劝过她，让她找一家互联网企业，她偏不听。大老板，你劝劝她。”
下一刻，吴涛是未语先笑了。
曾娜愈发窘迫，头都快埋到桌子底下了。
应小倩顿时急了，“喂，大老板，就算你觉得元通物流不行，那也不必这样嘲笑人家吧？”
金月也跟着赞同道：“吴涛，你嘲笑曾娜，确实有点过分了。”
吴涛这才止了笑，“我嘲笑她做什么，元通物流是我名下的物流公司。”
“什，什么？”
“你是说真的吗？”
“天哪！”
三个女生反应不一，全都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茬。应小倩最先反应过来，拉着一脸惊喜的曾娜道：“以后我们要联合起来，一致对外，抵制月月。”
曾娜顾不得开玩笑，整张脸上都泛着激动说：“我真的是没想到，没想到……”
吴涛不无勉励地道：“这说明你眼光不错，元通物流将来真正做大做强了，能够登录纳斯达克的话，不会比天安电脑差。”
随即对应小倩道：“你也别总跟金月过不去，在管培生计划里，每年都会有从集团下属各企业中选拔管培生种子的名额。只要你们表现优秀，仍然有和金月平起平坐的机会。”
“真的吗，那太好了！”应小倩顿时莞尔，高举着双臂惊呼道，“老板万岁！”
一番交谈过后，都是一家人了。
相互之间谈论的话题便没有了顾忌。
金月一边优雅地吃着，一边琢磨道：“我发现最近网络上针对我们的黑料特别多，什么lotus手机失去了品牌竞争力，什么蚂蚁吞大象消化不良之类的，咱们很多有竞争力的行业，都被黑的不轻，老板你就不一点也不着急吗？”
显然，金月说话间，已经很有主人翁责任感地，把自己当成是一名员工了。
应小倩也附和道：“就是啊，你一点焦头烂额的反应都没有呢。”
倒是曾娜默然不语，眉目灼灼地看着他，充满着崇拜。
吴涛两手一摊，肩膀一耸道：“是不是我亲自上阵，打赢了这些口水仗，我们的产业和公司就能万事大吉了呢？”
言罢不等几人回应，便紧接着轻描淡写地道：“其实摊子大了，这些都是正常发展所难免碰到的问题。这时候，好好做事，潜心发展就行了。”
“……等到产品面世的那一天，一切自有分晓！”
第1125章 政绩要抓，格局更要大
三天后，吴涛在熙春园小区的住处，迎来了风尘仆仆的安定国。
安定国的来意，吴涛自是清楚的。
事实上，自打他躲到熙春园来，四合院那边的门楣，早就被人踏破了。
各地的父母官，都想趁着软件谷计划的一股东风，让自己辖区的经济建设腾飞起来。
有的甚至对于软件谷计划是什么样的形式都没弄清楚，便匆匆上门来拉关系走动。
反正在他们看来，这事有吴涛这个金字招牌，便足够了。
见识过御花园别墅的安定国，看着吴涛居然在这样的老房子里，安之若素，处之泰然的，心里对这个准女婿愈发看重了。
“真没想到，这种地方，你也能待得下来？”
吴涛一边泡着茶，一边施施然道：“有什么待不下来的？良田千倾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我现在算是明白过来了，对物质的追求实在是太肤浅了。”
安定国一愕，旋即朗声笑起来，“换作别人说这话，我还真不信。”
茶水滤过之后，清香也四溢满屋了。给安定国斟了一茶盅道：“安叔，你的去向明确了么？”
安定国摇摇头，旋即端起茶盅一口饮尽。
吴涛端着茶盅没喝，眉头一挑，“怎么会这样？按说早该定了，老戴那边有问题？”
接任梁言成的戴齐昌，其实是个很中庸的人，断没有梁言成这么多魄力和冲劲。
所以在他治下的安定国这类人，应该属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才对。
安定国放下空空的茶盅喟然道：“这不能算是老戴的问题，只能说是局面僵住了。”
吴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茶盅斟满。
安定国继续道：“相比于回到金陵当一把手，我更倾向于在吴苏干下去，你也知道，好不容易打开的发展局面，如今还没出成果，就半途而废，会很可惜的。”
吴涛笑着提醒道：“安叔，金陵的一把手含金量，可比吴苏那边一把手的含金量高多了，这里面的差别，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我知道。”安定国点点头道：“不过是举手会上一个席位而已。话说回来，吴苏按照如今的趋势发展下去，迟早也能在举手会上占据一席之地。”
果然是个能干事的实在人，为了干事业，甚至连官场上的晋升都视如粪土。
不过安定国说的也没错，用不了多久，吴苏的一把手，含金量便能达到金陵一把手的水准。
但即便如此，吴涛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导开导。
“安叔，现在我把软件谷计划的试点项目给你，你拿去和老戴谈，任何条件他都会答应，这一点是肯定的。”
“……但是，你留恋吴苏的发展局面，想要做出一番实实在在的政绩来，终究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将来实打实的政绩是有了，却会失了大格局。”
这话换作是旁人说，安定国未必能听得进去。
如今在吴涛娓娓道来，他总是不自觉地跟着探究、琢磨：“为什么？具体怎么说？”
“第一，老戴之所以希望你去金陵，并不是想要抢你吴苏那摊子功劳成就谁，而是切切实实地希望软件谷计划的试点落在金陵。这样一方面，有助于提升金陵的省会首位度，避免被后来居上的吴苏超了去；另一方面，也为软件谷计划日后推广到中海，留下余地。”
这一点，安定国是一点就通。明白过来的他，也不得不承认，从大局上考虑，软件谷计划试点落在金陵，更为有利。
吴涛抿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道：“第二，你即便是回到金陵，占着举手会的一席之地，照样左右吴苏的发展方向。哪怕是被人所忌惮一点，又有何妨？”
这话就有些大胆的意思了。
但是跳出地级市这个层面，进入省属领导的视角来看，的确是切实可行的。
又是格局和眼光上的局限性。
一番话，说得当局者迷的安定国，瞬间豁然开朗。
幸亏这套房子里，没旁人，安定国方能大大方方地接受意见，做出转变。
从颐春园离开，安定国径自被车接走了。
一个钟头以后，出现在二环内的10号小楼。
见到昔日的老上级，这回安定国颇有一种恍然的感觉。而且今日此地，安定国自知，这辈子恐怕是达不到老上级的高度了。
倒是梁言成仍旧对这个得力下属，态度热情，行为亲切。
一边在廊檐下修剪着花草，一边和安定国便聊了起来，“到了我的地盘上，还是先去找了那孩子？”
安定国当然清楚这话里‘那孩子’是谁，当即毫不隐瞒地道：“没错，我一打电话，他硬要派车去接我……”
梁言成才不听他的解释，径自打断道：“他怎么跟你说的？”
于是安定国暗自心惊，嘴上却把吴涛的解释，一字不拉地复述出来。
听到最后，梁言成把树剪一扔，气哼哼地道：“你现在连个孩子都不如了？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安定国苦兮兮地跟在后头，陪着笑，认着错道：“我这不是改了么，我回去就找戴书记。”
“这还差不多。”梁言成也没真生气，接过安定国亲自冲泡的茶水，脸色也便缓和过来了……
在安定国进京的第二天，安蓉也从金陵赶过来了。
毕竟顶着个优秀毕业生的名头，安蓉还有不少校园里的事务和活动要参加。
在颐春园里，和吴涛缠绵了好几天，几乎把这半年来的柔情都施展出来了，终究是敌不过吴涛的金刚钻。
一来是真憋得久了，二来是加强了锻炼。
只是躲清闲的日子没过多久，随着十多辆进口豪车的陆续报关结束，莫莉作为礼物送出的劳斯莱斯等一众豪车，终于抵达了首都。
在天启投资西单分公司的地下车库里，吴涛见到了最新款的劳斯莱斯幻影限量版。
据说这样的车型将是一年后作为宝马收购劳斯莱斯之后的第一款主力车型推出。
看起来的确是狂霸酷炫拽炸天的。
各方面体验都是一等一的，只是吴涛有些担心，这样的限量版车型，毕竟没经过大批量的市场检验，会不会让自己碰上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宋光辉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要试车，吴涛没意见，却被宋壮给当场否决了。
在秦潇潇的办公室里等了两个钟头，去而复返的宋壮神采奕奕地回来道：“老板，新车没问题。”
吴涛点点头，“那行，今后在首都，就用这车了。”